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在破败的街上,不停地走,哼着自己才能听懂的歌,歌声休止的时候,人们的脚步、车轮和微风仿佛接替唱着这支苦涩的乐章。
人声未歇,时间却在流逝,改变着芸芸众生。嘈杂而混乱的贫民窟依旧,而在那里生活的人们却早已将自我更替。天真也好,善良也罢,那些小孩子拥有的东西终将会在现实残酷的击打下渐渐消磨殆尽。但神似乎并不善罢甘休,它还在搅动着世间黑白,等待失足坠入缝隙的人们。
——我们正被神玩弄于鼓掌之中,以第二次生命为代价。
话虽如此,生活还是一成不变,仿佛身在尘埃飞扬的破屋内,而屋外大雨瓢泼,无论跑到何处都不得不与恶劣的环境去做斗争——但偶尔幸运的话,或许也能欣赏到晴天的风景一片独好。
——比如现在。帮琳恩小姐做完事后,对方给了我一笔可观的足够让我买上几本窥伺已久的书、再去和巴洛饕餮几顿的报酬。
我盘算着去繁华街区看看,便转入通向贫民区外的狭窄小巷。不知是富人们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还是因为没有空地,贫民区通向外围的路只是几条高墙间残留的缝隙。墙内,是花天酒地的荣华富贵;墙外,是饥寒交迫的欺骗掠夺。所以顺其自然地,这几条路上经常有孩子盘聚在这里打劫过路的人。
……但愿今天能有好运吧。我默默祈祷,攥紧口袋中对我来说足够厚的钱币。
“这家伙明明一身富人打扮还说自己没有钱耶!”
向着深处走了些许,巷子深处传来的嘈杂让我停住了脚步。
“请你们不要这样,这是不对的……”在贫民窟小孩们的大声叫喊中,反抗的声音便显得有气无力。
“哎!大少爷在对我们说教耶!”
“哈哈哈哈哈哈干脆等会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啦!”
……怎么办?我驻足于下一个拐角,被迫听着近在咫尺的欺凌,犹豫是否该向前踏上一步阻止这一切。
片刻之后,我摇摇头,转身折回原路。硬拼绝不是明智之选,十六岁的我也算是个孩子,况且我身上还有……
——这样真的好吗?
突然间胸闷得喘不过气来,我扶住墙停下脚步,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这个声音。
无法控制地,被称作阴影和回忆的画面像书卷一般地展开,我匆忙捂上眼睛去逃避那些过去——曾经一度害我失去生命的过去。
——你们这群家伙快滚开!
——明一,明一你没事吧?
黑暗之中,我听到了想要向对方伸出手去的熟悉的声音……
——三日月哥哥。
——还有,巴洛……
七岁那年,毫无察觉自己已经自杀的我并没有摆脱日复一日的欺凌生活。现在想想,那真是巨大的讽刺——无论如何都想要逃避,但越逃却将自己卷得越深。
“自杀未遂”的我从那日起下意识地避开了三日月哥哥和始。我害怕,我恐惧这样不成器的我会害他们也进入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我开始了一个人游荡打拼的生活,靠着拾物和放不下心的三日月哥哥送来的东西勉勉强强地过活。在那些一场疾病就可以让人撒手人寰的日子里,不知被什么神眷顾了的我竟然支撑了下去。
感谢神明。我奋力用小手握着脖颈的十字架,虔诚地感激道。
走过这个小巷我就可以回家了。不要,绝对不要让我碰到那群混蛋。
我咬着牙,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确认安全才一步步地向内走着。大概还有一百米就到出口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些让我恨之入骨的声音。
“喂小子,把你怀里的东西给我。”
坏孩子的领头人不知对谁嚷着。我躲在拐角探头,三个混蛋正围着一个抱着药店纸袋的同龄人,将他逼到墙边。
“这是我给妈妈治病的药!才不会给你们这些坏蛋!”
少年生气地反抗道,抱紧怀中无比珍重的宝贝,撞向堵住他希望的混蛋们。而他们猝不及防,失去平衡摔倒了。被围堵的孩子趁机向我所在的拐角跑去,却被领头的混蛋一把抓住领子丢向红砖砌成的坚实墙壁。
“咳……”少年恨恨地叫了一声,面庞被逐渐逼近的领头混蛋遮盖。
领头混蛋的背影微微颤动,似乎在冷笑,“你这家伙还很能跑嘛。好呀,跑呀,我看你现在还能不能跑。”随后,他捡起少年掉在递上的纸袋,全部倒了出来。纸盒、纸袋簌簌地向花瓣一样飞落,最后,棕色玻璃瓶的药剂无助地奏起清脆的哀嚎。
“啊……!”少年惊叫着,颤抖着站起来想去拾起那些药物。领头混蛋故意迟疑了一下,等他触碰到纸盒时,无情地对准他的手踩下去。少年本来就受过伤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狠狠拽向地面,咚的一声闷响之后,他没有再站起来。
“你……这……混蛋……!”他断断续续地喊着,话语中夹带着呻吟。
“呵,我混蛋?我还可以再做更混蛋的事呢。”仿佛找到了乐趣一样,领头混蛋的侧脸兴奋得扭曲起来,他捡起那个玻璃瓶,“哎,竟然没坏掉,那么我就再给它来一次好了——”
“住手——!!”少年用尽全力大叫着,语气甚至夹带一丝哀求,“那是妈妈的……”
领头混蛋看着前面绝望的眼神,不知为何还不满足,他便笑着松开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象中瓶子破裂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我和少年口中同时发出的叫喊。
我的头重重磕在了地上,疼痛和手中玻璃瓶的冰凉一起侵袭而来。我安心地对目瞪口呆的少年笑了笑。
——我不能,再让别人和我经历相同的绝望了。
这个突然的念想让我冲出去,用身体接住了那瓶药剂。
“谢……”少年刚松了口气,话语却被无情地打断。
那个声音强烈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倒在原地无法动弹。
“有,栖,川。”领头的混蛋把压在少年手掌上的脚踹向我,“我才几个小时没去找你你就自己跑过来了?说起来你这家伙真够命大,这次,我可以亲自帮你解决喔。”说着,混蛋拿出了还沾有血迹的小刀,“忘记洗了可能有些钝,不过都是你这家伙的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面前一片模糊,那个混蛋肮脏的黑影越贴越近。周围的一切都嗡嗡作响,我头痛欲裂,几乎不能保持意识。
死神冥冥之中再次把镰刀对向了我。
我再次握住十字架。
“你这家伙才是,赶快去死吧。”少年铿锵有力的话语让混蛋停住手中的动作,下一秒,混蛋手中的刀子被手掌大的石块打到地上。
少年笑笑,捡起小刀,“你是选择赶快滚蛋呢,还是被捅上一刀呢?速度点,我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的药呢。”
“你……”滚蛋面露怯色,恶狠狠地瞪向正用衣袂擦着小刀的少年。他后退了几步,不顾还倒在一边的同伙,灰溜溜跑掉了。
“别让我再见到你!”少年仿佛一雪前耻,得意地喊道。
“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谢谢你。你救了我妈妈。”少年回过身来伸出手,拉起痛得动作像个机器人的我。
“不,我才要谢谢你……你救了我……”我摇摇头,一直抱在把怀中的药瓶还给少年。
“啊……你一直……”少年露出感激至极的表情,“我叫巴洛!如果那混蛋敢再来找你麻烦我一定帮你打他到满地找牙!”
“明一……”我惊讶地看着少年再次伸过来的手,犹豫要不要给他回复。
——很少有人……对我这么做……而且,我说不定又会给对方添麻烦……
“吶,明一,交个朋友吧。”巴洛笑着,背对渐渐沉入墙后的夕阳。
“……”我颤抖着抬起手,搭了上去。
“谢谢你,巴洛。”
想到过去的事情,我靠在墙上,抹去眼角快要流出的泪。拐角那边依然嘈杂,坏孩子的声音不断逼迫着富人。我转身,下定决心去帮帮那个孩子。
“喂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不怕遭报应吗?”
我尽量伪装出淡定的样子,说道。
“哈?别以为你比我们大几岁就可以装正义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再怎么做,也比你们这群只会抢的有价值吧?”
坏孩子们被激怒了,他们放下对我满脸担忧的少爷,围到这边来。
“喂,你们……”我摆出防卫的架势,不争气地往后退着。直到我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我才意识到一件事……
——英雄不是人人都可以装的。
不一会,我便只能捂着腹部,对着抢走我的工资远去的混蛋孩子们骂了句该死。
——算了,钱还可以再挣,没人受伤就好。
我附身,向惊魂未定的大少爷问道:“你没事吧?”
“啊……嗯!”对方被我扶着站了起来。他拍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恭恭敬敬、又有些抱歉地说:“谢谢你……对不起……还害你被他们抢了钱……”
“啊没关系,只不过今天不能休息又要去打工罢了——对了,少爷你家缺帮忙的人吗?”我小小地抱了下希望,但愿出于感激对方能给我一份工作。
少爷摇摇头,更加抱歉地低头说道:“抱歉……我想……父亲应该……”
我想着对方是不是家里管的很严,释然地笑笑。“那就算了吧,你小心点不要再被那些混蛋缠住了。”
我并不打算向要求对方赔偿损失。出手相救本身就是我自愿的,再提出那样的要求初衷就变了味。我只好自认倒霉,走上我继续该走的路,只不过目的不是逛街,而是打工了。
“等……等下……”小少爷拽住我的衣角,因为不好意思而低下头遮掩胀红了的脸,“我迷路了……拜托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你叫Kerwin啊。”我带着小少爷一边走,一边听他叙述着自己的情况。“……竟然只比我小一岁,我还以为……”
对方娇小的身躯和棕色长发一度让我认为他应该十岁出头,得知真相后我便感慨富人家的孩子果然和我们不一样云云。
Kerwin摇摇头,小声地说:“我只是不怎么出门见不到阳光而已。”
“诶——那还真是辛苦你了,一定是被给予了太多期望才失去了自由吧。”我随口说着,Kerwin却停住了脚步。
面对我疑惑的目光,他只是尴尬地笑笑,笑容的背后却藏了些落寞。
“我是在这里和Amy走散的,”他指着闪闪发光的玻璃楼图书大厦说道,“说不定,她还在这附近……”
“Amy?你的家人吗?”
Kerwin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嗯……对我来说像是家人一样的人吧。明一先生,能帮我找找她吗?”
“呃……先生就不用了我们差不多大,”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她会不会到里面去找你了,我们进去发个寻人广播?”
我和Kerwin来到大厦门前。自动门为来来往往的人群开路,站在不远处便能感受中央空调清凉的空气的吹拂——这是我很少接触过的世界。
“Kerwin少爷!”正当我沉迷于思考时,自动门内冲出一位焦急的女性,几乎要扔掉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奔到Kerwin身边。“你没事吧!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差点就要去报警了……”
“Amy,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又迷路了。多亏了明一我才能找回来。”Kerwin握着气喘吁吁的Amy的手,温柔地笑笑让对方平定心神。
“啊,谢谢你帮了少爷。”Amy小姐礼貌地对我鞠躬表示感谢。“你是少爷的朋友吗?”
大概是考虑到陌生人不会这样好意地帮助别人,Amy小姐抛出了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Kerwin时不时会露出落寞的表情,我希望自己渺小的陪伴能让他开心些;但贸然肯定的话,会显得自己放诞无礼。
Kerwin看出了我的困扰,低头垂下眼帘,“Amy,明一他只是……”
“嗯。”我抢先回答道。Kerwin或许也希望能有个朋友吧,总让他失落我也过意不去。
“Amy,你身上有钱吗?”Kerwin问道,随后跟惊讶的Amy小姐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抱歉,Kerwin少爷。老爷只给了我预定账单上的数额……”Amy小姐抱歉地摇摇头。
“没关系的Kerwin!只是不能去买书了而已,我还有同居的人,不会生活不下去的!”
Kerwin依旧一脸歉意,眼神仿佛在说“你们生活处境很困难,不要逞强了”,但不想伤到我的自尊,欲言又止。
“Kerwin你……真是温柔呢。没关系啦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对方放心,我只好一遍遍说着自己没问题。“快回去吧,你父亲一定很担心。”
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Kerwin沉默着努力将自己脸上浮起的落寞隐藏掉。Amy小姐则尴尬地示意我不要多说话,递给我不知何时拿出来的书。
“如果书没有问题的话,就作为谢礼送给明一先生吧。”
书本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我的手上,那是精装本的《百年孤独》。
“那么,再见了明一先生。谢谢你照顾少爷。”
话音未落,Amy小姐早已带着Kerwin消失在人海。
我心情复杂地翻开那本书,首页夹着一张纸条:
作为朋友,请多陪陪少爷吧,我能带给他的实在有限,不要再让他孤独下去了。
那张纸条的背面似乎还有内容,我翻过来,是完全不同的、干净漂亮的字迹。Amy小姐似乎只是借用了反面的空白,而这应该才是纸条上本来承载的内容吧。我读着,默默给以Amy小姐肯定的答复。
——我要努力才行,成为Keller家成器的长子。为了我最爱的父亲。
只是野餐会/轻松向/可能OOC不过别管了【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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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中冒出头来,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久违的空气,夏黎艰难的跟着刚相遇不久队友爬上了岸。
连续几场战斗几乎耗光了她的全部力气。
“还好吗?”
“还好,没问题”适应了离开水面的重力差,她拧了下头发,对前来询问的克里斯微笑了一下。
——你们为啥坚持带那条鱼游泳!我不懂啊!!!
——我说可以用电热烤肉只是开玩笑!?!为何你们一个两个都一副期待的表情醒醒好吗!!!
顺便,把吐槽吞了下去。
“这里是……魔方外面了?”帕斯顿抬头环顾四周:“我们完成任务了?现在会回到你们所说的那个主神空间是吗?”
“大概是的……呃,其实我也不清楚要怎么回去,难道要继续往外走——”
“三十分钟后传送。”主神的声音响起。
三十分钟?
正在疑惑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危机感袭来,“小心点!”话音刚落,一个东西飞到了脚边,借着昏暗的微光一看——那是一枚麻醉弹扎进了地面。
远处正跑来三个武装军人。
“俯下身!”克里斯低声喝道,随即毫不犹豫的对准那边敌人的近地面开枪。危险的枪声在身前响起之后,对方也放慢了步伐开始防御姿态。
“烂”
即使这样的危机关头,Arrow依然损了一句。
顿时克里斯怒吼起来:“你没看到这里有多暗么?!我这是职业习惯!!”
在好几次生死的考验下,所有人都迅速而熟练的摆出了备战姿态。
“虽然很抱歉,但夏黎小姐你的能力还能用吗?对方也许穿了防弹衣。”帕斯顿冷静的低声询问压低身影在一边隐藏的夏黎。
“你说呢……”夏黎磨了下牙,驱动了一下有点力虚的大脑,掂了下手边的子弹:“别小看我啊,这点余力我还是有的——不过把那三个人解决掉,你们大概就吃不到烤鱼了——我开玩笑的!!”
——别摆出一副失落的神情啊!!!!那边那个摆出一副要杀他们全家的脸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到底饿了多久!!!!
在心底咆哮着,灰暗的通道被电光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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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肉 食人鱼
烤烤烤烤烤烤烤烤
电 钢丝钢板钢丝 电
“……好吃吗?”夏黎坐在通道的石阶上,一脸超脱的平静,静静地,通着电。看着前面几个狼吞虎咽的【删除】基佬【删除】男人。
哦对了,帕斯顿在吃之前还记得向她礼貌的表示感谢。
到底饿了多久这件事,就别质疑了……
最后的三十分钟,野餐会。 圆满over
“misaki chan,正坐的时候背要挺直哦。”
是母上的声音。
“kamiya kun,这次的药也要乖乖喝下去。”
父上,药好奇怪啊为什么我的身体变得好热。
“姐姐,不,你不是我的姐姐。”
范酱,你在说什么……
“人偶又回来了啊……”
人偶……是在说我吗……
“说起来阿,美咲酱到底算是哪国人?”
是哪国人,是日本人啊……
“那为什么国籍是新西兰?”
“在新西兰长大的你难道不是新西兰人吗?”
“诶misaki chan 是新西兰人吗?”
“怎么可能啦~就是她是日本人才被允许特别允许穿着那套衣服的啦~”
什么……这些人都在说什么……
“kamiya kun,这次手术我有事,稍微代我一下啦❤”
不要,已经第三场了……但是到底要怎么拒绝……
“不是我的错!是kamiya kun做的手术!是她造成病人死亡的!”
“没关系的,kamiya kun,PAPA相信你。”
“真是肮脏的家族!”
“哟你看就是那个人……她居然和她的养父诶就是我们院长啦……”
没有……我没有…………
“我没有……”
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透过薄衣,睁开眼,还是正方形的顶。
“还没结束……”
刚刚的那场震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帕斯顿桑和绵酱都不在了,我也不愿意去思考。
转过头,夏酱就在不远处躺着。和我一样在震动中晕过去了吧。
我站起来,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夏酱。
为什么会那么照顾我?
也是当我是人偶桑所以要保护我吗?
就在这个时候,夏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向我,又慌张地望了望四周。
我怔怔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深吸了几口气后,平静下来的她问道:“……美咲?你还记得我们到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吗?其他人呢?”
“震动……然后,大家都失散了,我在这个房间找到了你。”
“真抱歉,我居然睡着了。”夏酱摸了摸我的头,很温暖。“别担心,你还记得坐标怎么计算吗?还有正确的道路要怎么走……”
“记得,绵酱教给我的。”我要是能排上点用处就太好了。
夏酱听了我的话,眼睛又燃起了斗智,果然是一个很好懂的人。
“好!”夏酱握起了拳头, “还好有你在!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了!!”
哈哈夏酱好可爱。
借由绵酱告诉我的计算方法,我和夏酱通过了数个安全房,但从未遇到分开的队友,绵酱,米尔酱,你们在哪里……
“美咲……?”
“咦?!”
那是……我?!
新进入的房间,在它的中央,站着一位少女,黑发白衣。
对上她的眼睛,我看了浑浊的黑色。
这就是别人眼中的我吗……
注意到我们到来的她,微微屈下身,朝我们鞠了一躬:“因为是任务,所以要执行,抱歉了。”
“人偶……”
我呢喃道,果然是……我……连我都觉得是人偶了呢呵呵……
风起,人现。
原本藏身在方块中的“她”带着蓝色的闪光出现。
蓝色的……
“……布局很好,但是还是不够。”
夏酱带着我脱出了“她”的攻击圈,使用了能力令“她”的分身全部都失了踪影。
“她”快速退去了角落,开始结印。
“比快吗?”
一瞬间,我看不清夏酱做了什么。
“将军了——复制体。”
就已经结束了。
果然还是我太弱了。
“……………………”
夏酱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她”也如同人偶一般不言语,只是平静地看着夏酱。
空气如同冻僵了一样。
“我们先离开吧”我打破平静,“看着自己的脸出现,实在是不舒服。”
“抱歉……”夏酱甩了甩头,说道。
“不,没什么需要道歉的,我自己也,没办法动手——”
咣当————
突然传来的巨响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右边的门突然被不明物体捅了开来。
“美咲你在这等我一下!看好这家伙不要让她动!!”
“好的,请小心,夏酱……”
我再次转过头看向“她”。
“呵呵——”
她在笑。
“小心背后!!”
影分身术,“她”的手上再次亮起了蓝色。
“没有用的……人偶桑还有你的闪电朋友桑,拜拜。”
不要……不要!
“噗——”
“消失了?!”夏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美咲你没事吧!”
“夏酱……你没事就好了,”我从“她”的心脏里把出了手,“我杀掉了复制体哦。”
“我很有用吧,夏酱?”
我开心的翘起了嘴角。
这应该算是被主神恶狠狠的嘲讽了一番吧。虽然知道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成功,诺布还是企图用 指甲把腕上的手表卸下,再生吞活剥了它。不知道算是物理上的疲惫还是精神所开始的崩溃,她觉得自己 的眼睑有点微微的发热。
恨你,我恨你。
这种被施舍了般的感觉很不好。从一开始主神所做的一切似乎就满满的是在彰示权与力,最终犹如 在戏弄白痴般的密码更是让人感觉与从笼外向可怜的小动物施舍残羹冷炙的行为并无什么不同。整个cube 似乎已经完全变成“神”掌中的物块,随某种心意自由转动着。诺布紧紧的用手掌根部压着眼睛,分不清 楚是手掌的部分还是眼睛开始犹如火焰烧灼般的疼痛起来。一氧化碳带来的疲倦感把她包裹在内,也能听 到那个漂浮在表层的自己打开了通往外界的门,又回答了陆仁的问题。
“有点头晕恶心而已。”不是的,那不是恶心。愤怒和恐惧冻得人簌簌发抖,又一次被控制的感觉就 像是被塞下了同一条蛇,冰凉恶心的感觉顺着食道重重的坠进胃里。有什么东西吞掉了原本正常的现实, 然后打出了一个鄙夷又炫耀的饱嗝。她感觉自己齿尖相对,紧紧的咀嚼着某些不存在的物质。
不过这个“神”的智商,看来也只够解二阶的魔方而已。
诺布的眼前爆发出一片绮丽的色彩,它们燃烧着旋转着跌落着,然后隐没回黑暗之中。她把手放了下 来,换上了不合时宜的笑容。
开启的门下是一片黑色的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在眼镜上几乎要凝成一片雾气。她取下眼镜,用 指尖揉了揉眉心。陆仁要走了刀让人多多少少有点不爽,但是相比较而言拍了她的脑袋才是不可饶恕的事 情。
女人本性中非理性的部分让诺布作呕。犹如微雨一般甜蜜湿润的空气隔开了她和陆仁,才想隔那一二 十公分,就已经抹去了对方所有的细节。她摊开手又看了一眼陆仁塞给自己的炼金子弹,一心评估着对方 的愚蠢程度。
水犹如某种怨气的私语般灌入耳中,诺布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能在水中勉强的目视。封存在这黑 色的水面之下的确乎只有一片纯粹的死寂,但耳中奔流的血液却能带来雷鸣般的轰响。她能感觉到陆仁的 手心冰凉,并非因为这受诅的潭水——
在对视前发生的前一刻,“猎物”与“猎手”已然同时察觉了对方的存在。
水底概念中的黑暗已被模糊的金色照亮,但由于轻度的近视和突然之间翻涌上来的气泡,她始终无法 确认水下生物的正体。
恨透了自己无能为力。
在陆仁挥刀斩断连接二人的布条的瞬间,犹如脐带被斩断的无力感操纵了诺布。此时水的彻骨似乎才 开始真正侵袭女孩儿纤细的手足,与向标本罐中倾注福尔马林的行为微妙的相似着。
那就至少不要成为拖累。
所谓对弱者的折磨。
所谓理所当然的自私也是这样。女孩儿想象着自己是一只苍白而沉默的水母,潜在水面之下。她尚能 感觉到水下的动静,但那已模糊麻木如远隔一个世界。她在想象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最终会在某些东西细 碎的开裂声中醒来,发现自己仍旧身处某个阳光明媚的世界,这一切不过是某次不适的午睡上所缠绕的一 丝阴云。
沉重,好沉重。
窒息感犹如无法醒来的噩梦一般拉扯着她。水底的火光给波纹染上了缠绵悱恻的红色,又迅速的流失 而成一片空虚的苍灰。散乱、绝望、缺失、空洞,毫无价值。雾气从缝隙中挤压而出,嘲笑着无为。浮上 水面的时候诺布感觉如同世界自背脊上开裂,沉重与自我均被留在水中。
她脑中还模模糊糊的残留着对岸上地形的记忆。
女孩儿默默缀行在林间。相比起电影里所看到的、预算匮乏的稀疏林地,这里倒真的更像是一片隔离 用的浓密树林。她见到了电影里所见的那棵断树,现在也只是埋没在同类中的纤细残骸。
和我一样,她想。无用、残破,相较而言连最后一丝价值也被剥夺。诺布用指节抹去眼镜上的水,透 过脏兮兮的镜片注视着林地,她将自己藏在树后,指尖摩挲着一根干燥的树枝。
还不太够。
诺布取下眼镜,用力的将纤细的金属框架处的连接掰断。镜片连同着一部分的镜架被丢在一片叶间投 下的光斑之中,口袋里从cube中搜刮的、凡是带着尖刺和利面的动物制品围绕在其周围。断树在另一边注 视着这里,焦黑的痕迹犹如一团代表着眼睛的文字,在单薄而血红的光照下微微颤动着。耳中自那时起就 相伴至今的音律和噪声首次减弱而至无形,被理智束缚在体内的指向外部的注意力呢喃着苏醒。
没事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敌人。
她弯折着手中的树枝,发出一声不算响又明晰至极的声音。树枝在手中颤抖着断裂开来,又被以小心 翼翼收敛着的动作掷了出去。在近乎黄昏的光里,无论多么肮脏,多么污浊的地方,都如同荒原中巨兽的 尸骨,白暂的也同那花,自内部弥散出迷人的腐殖。有人循着声音踏叶而来,每一步细碎的破裂都如同展翼紧贴着地面掠过的夜鸦。
诺布回忆着在室内场馆教师夹杂着回音的讲解。
侧身,减少暴露易遭攻击的部位。紧张和紧张让她的指尖微微发麻,脑所能感知的一切又向着她拼命叫嚣: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反击吧反击吧反击吧——
被害妄想带来的极端危机意识和肾上腺素强行驱动着这付瘦弱的躯体移动,弓身至舒展的爆发让女性本身的柔弱力量发挥到极致。
从侧面接近敌人,诺布直接借着力将对方撞到断树上,右手拨开枪,张开左手五指直击对方的鼻梁。
面部静脉无静脉瓣,静脉血液回流多要经过面深静脉及眼内眦静脉进入颅内海绵窦,重击鼻部轻则泪水长流影响视觉,重则鼻梁骨折大量出血。
“多谢我有个开明的父母,至今为止我还是左撇子。”诺布的脑难得一见的使用了第一人称,“……他很快就不需要视觉了。”
女孩儿左手张开的五指微微敛起,顺着刚才那一击的势头用指甲顺着脸面抓下。人类的皮肤上毛毛躁躁的感觉顺着指尖传入大脑,很快的越过眉骨陷入对方的上眼睑。
啊,摸起来挺脆弱的。犹豫什么呢,他要杀你啊。
诺布感觉到自己的侧腹受到了攻击。冰凉的疼痛沿着肋骨的走向流淌至脊髓,然后又开始叫嚣着危机。与怀疑完全不同、切实的威胁正站在自己的身前,但至今为止她还什么都没有看见——对对方的体形、相貌和年龄都没有认知,她的手指所深陷在其中的,是威胁和危险的集合体的眼窝。
结果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手指就已经深陷其中了,她的指尖所沿着的线条从面部变成了眼窝内部。比想象中的眼球更加柔韧的触感已经变成了一团无法辨认的血肉,但还是有着极大的阻力。空出的右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又从如同恋人相拥般的亲密之中稍稍后退一步,提起膝盖撞向对方的下腹。
失败了。饱含着恐惧的攻击能够中前两下已经大大出乎理性的意外,本就属于空想的技能在真正使用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诺布束起的长发被疼痛中的敌人抓到,朝逆着头发生长的方向撕扯。
疼痛疼痛疼痛。
占满了思想的只有疼痛和恐惧。
被捣破双眼的敌人的面容第一次在她的眼前清晰起来,像极了恐怖游戏里常常出现的妖魔鬼怪。她拉扯着对方,顺着头发被抓的方向倾斜着自己的身体,很快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闷闷咳出的气被敌人束在掌中,比在水中更甚的窒息感和着泪水充盈着她的身体。
女孩儿的颈项如同柔软的贝类或是花瓣,从眼窝中滴落的鲜血迅速化开,仅余单薄又缠绵的胭脂流淌过皮肤。眼前的景象如同星宿倒悬,被一个陌生人扼在掌中的若游气息被淌落下来的鲜血覆盖,被肮脏而咸腥的赤色染红了视野。
……已经结束了吗?这模糊的思绪犹如已倦的归鸟,低低的盘旋之后在脑海中停憩,将头颅埋于翅下。
自己充其量只能做到这些,一个不受控制的、无法对抗自己的中二病患,人生的路途已滞留于此。
……陆仁啊,那个原本以为沉默寡言的话唠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她朦胧的睁着茫然的双眼。
真的结束了么?
随着机械齿轮的摩擦声而打开的通道之内,出现了一个人。
并没有戴口罩或者面具,那人的脸上,是看起来几乎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他在笑。
虽然笑容都是脸部那以颧肌为首的十二块肌肉的收缩与舒张造成的——或许还有胸肌扩张——但是不一样。那个人全身散发出一种恶质的气场,被对方的恶意锁定的Sieben几乎有一瞬间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那是……他自己的脸。
回头示意队友先走,医生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颤抖迈步走向「自己」逃离的方向。
或许形容成逃离并不准确。听着「两人」站定后通道门自动关闭的声响,Sieben环视着这个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物。房间的四壁里发出令人耳朵发麻的挠墙声。有什么开关正一点点开启着。
对面的「自己」一直笑着,像是想把作为本体这几年间欠缺的表情补回来。
“嘿,Sieben。”镜像人先开口了。说是镜像人,其实他看起来和医生一点也不像——或者说更像是朝着另一个极端发展的他。“啊啊,你竟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把原来的自己扼杀了吗?”
“……”
“切,还是这么无趣。我记得你原来可是最讨厌这种人了……哦对,那个算是傲娇啊!哈哈哈哈哈!”
“……闭嘴。”医生的眼睛阴沉下来。Sieben用指尖轻轻敲击着面具的一侧,金绿色瞳孔映着不知道哪里的光源,显得更加锐利。他在面具下扯动僵硬的嘴角,烦躁地说:“你是想杀了我取而代之?那就来杀,别废话。不然周围那堆东西放出来都得死。”
“哼,你是在小看自己吗?”镜像嗤笑着。“还是说,谨慎?不想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啊对,我想起来了——”
不等他说完,医生已经弓身攻了过去。
手边没有什么可以作为武器,医生只能握紧拳头从刁钻的角度对准镜像的脸。经过强化的身体压缩空气产生微小的爆鸣,毫不留情地对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招呼过去!
镜像却即使说话也没放松警惕,仰身躲过去的同时俯视着瞳孔急剧收缩的本体:“你就这么不想听我说完吗!?你这个,”他顺势后空翻一脚踢在医生的肋侧,落地后用手背抹过被拳风擦破的下巴。“懦夫!”
“说了叫你闭嘴。”被踢中肋骨的Sieben像是突然转换了人格般的冷漠起来,若无其事地伸手拍拍沾上灰尘的衣服。
镜像全不意外地看着他的变化,讽刺地笑出声来:“终于不装了?你不是很喜欢装双重人格吗?逃避现实很好用对不对?”
房间四周的活板门已经打开到能看见怪物四肢的大小了。怪物低低的咆哮声更加明显地回荡在这个四方的房间里。
Sieben倒是露出一副心平气和的表情来,“喂先不说那个,继续在这房间里没问题?你就这么想死吗?”
“是啊,想让你死——我自己倒怎么都无所谓了。”镜像笑起来,还带着几分他曾经有过的痞气。然而他已经脚下发力朝着本体冲了过来!医生只能后退两步格挡住同样冲着脸来的拳头——力气不对——猛然醒悟的同时,右肩已经被镜像不知哪里来的锋利物体穿透!
“有毒哦。”镜像在耳边吹气一般地轻笑着。
医生“啧”一声,“我知道,不用提醒。”松开一只格挡的手握住镜像的脖子,附身把他猛地抵在活板口上,极接近怪物暴露在外的尖锐指甲。“是这个吧?”手指收紧。
“……哈……”镜像艰难地喘息着,又抬头冲他笑了笑。“你猜?”
腰部使力,镜像提起的膝盖结结实实地撞上了Sieben由于附身而靠近的胸口。
“咳、”医生只觉得胸口闷痛眼前一黑,手指瞬间失去力气被对方挣脱。
知觉回复之后,镜像已经到了背后,手臂死死勒住了医生的脖子。
拖着医生,两人一起来到房间中央。
“疼不疼?我记得重击压迫心脏相当疼啊。而且这个怪物的毒我尝试过,会麻痹心脏造成供血不足的头晕乃至昏迷哦。”镜像在耳边笑起来。“这种痛,熟悉吗?”
“……怎么、可能啊!”咬住舌尖迫使自己清醒过来,Sieben肘击打开紧贴着自己的镜像,一个过肩摔把对方甩到三米外。由于使力过猛又是一阵晕眩。他咬着牙,撕开伤口把肩膀里的怪物指甲扯了出来。
镜像从地上爬起来,白色的外套凌乱得像是被撕扯过一样——不过依然没医生本人一身血迹那么狼狈——耸耸肩,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拔出指甲握在手里发动能力,那本来惨绿染血的指甲变黑、红色的附魔纹路渐渐出现。
然而头更晕了。
活板门已经逐渐打开到了怪物快要能爬出来的大小。
镜像这次没有主动攻击。他看着周围,甚至没有防备自己身后的活板门,突然笑起来。
“看看这情形……危险,晕眩,死亡临近……”
“哈,你不觉得怀念吗Sieben!”
笑声变大,对面的自己笑得像是要喘不过气来,张开双臂,比本体要浅很多的金色眼睛里带着癫狂。“一定很怀念对不对?”
“因为啊、”
“当初你不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活板门彻底打开。
周围的怪物朝着他扑过来,尖锐的利爪带起一阵破空声。
镜像最终还是说出了Sieben最不想听的,「那件事」。
——“杀了他、也杀了你自己的吗!”
/“没关系的,Sieben。我相信你。”
“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上医学院的学费还是我交的呢。”
“即使……我死了,你也要活下去。”
记忆里,男人染着血的笑靥一点点染血,模糊不清。
“嗯……我答应你。”
会活下去。无论怎么样都会活下去。/
“你怎么敢!怎么敢就这么一点都不自责地活下去!就这么逃避!”
镜像带着哽咽声的失控咆哮与肉体被穿透的声音一同响起。
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在Sieben脸上。鲜红的和无色的。顺着脸颊的弧度混合在一起,轻巧地滑落。
医生瞪大眼。
镜像正挡在他的身前,口中吐出的血已经混杂上了内脏的碎片,却还是不服输地笑着:“蠢、货,咳……说了你太低估你自己了吧……”
「别死……啊,蠢货。」
#腐向注意
#脑洞开大了,若有BUG意会就好…。
0
“咦,这家店已经停止营业了啊。”黑发少年无可奈何地盯着玻璃门上的四个字。
“没有办法了,另外寻找别的书店吧。”
“嘟,嘟嘟嘟!”
“嘭!”
“来……来人啊,快…………谁…………”
1
今天的第一名顾客开始敲玻璃门的时候,我还举着鸡毛掸子费力地清扫着书架上积攒的灰尘,天空还蒙蒙亮的,怎么想这个时间都不是会有客人来光顾的时候,我循声转头,视界中棕色碎发的青年不耐烦地敲着书店的玻璃门,脸上还泛着红潮。
“来了来了!”我放下鸡毛掸子小跑过去开了锁,途中青年茫然地注视着我的手,乖的像只雏鸡“小楚你喝酒了?”
“没有……嗝。”小楚挠了挠一头棕毛,慢悠悠地走进了书店。
“一身酒气还说没有喝酒,要我扶你回家吗?”我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不知为何眨眼的瞬间我竟然看出了一分孤寂的意味,再一眼就像碎裂的气泡一样消失不见了。
“喝了……没喝醉。”喝醉后意外倔强的青年转过头来用他有些涣散的墨色眼眸盯着我。
“听我祖父说,一般醉汉都不承认自己喝醉了。”我不理会他的目光,盯着旁边的书架嫌弃地扇了扇鼻子,想要把空气中飘散开来的苦涩酒味统统扇走——我还是第一次闻见这么浓烈的酒味。
等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小楚身上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里不动了,半天也没有一句回话,我凑了上去,顺着他的目光,正是书架上的那一排《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你又喜欢上推理小说了啊,这一排挺贵的,但是比后三套《荆棘与白骨的王国》便宜,是熟人我就特别给你打个折……嗯,你还是酒醒了之后再来买吧,我怕你把五块当成一百了。”
“不是,我不喜欢,是他喜欢……”小楚揉了揉眼睛看向我,眼中逐渐有了焦距“……你看我都在说什么呢,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就打扰你。”他歉意地笑了笑,转头就要走。
“等等,他……是谁?”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特别是在小楚惊愕地看向我的时候,天,把时间往回调一分钟吧,被那种复杂的眼神盯着简直没活路。
“我的恋人。”
啥?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小楚已经就推门离开了。
恋恋恋恋恋恋恋人?!那个一看就是好好青年的小楚竟然有恋人?
一股热潮涌上了我的面颊,啊啊啊啊啊啊,我都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呜呜呜。
即使心里如七上八下的,我还是敬业地关好了门,能被小楚喜欢上的,一定是一位幸福的人呢。
2
这家书店是我的祖父留给我的,位置就正对着西湖,上学的闲余时间我就会来这里兼职,一是雇来的店员工资太贵了,二是这种风水宝地简直不能再适合读书上网。小楚是大学毕业后从外地搬来工作的,住得不远,一来生二来熟就成了这里的熟客。
这就是上面的故事会发生的原因。
这种存在感不高的老书店平日也没有什么人会来,一只蝉飞到了窗檐上,于是就成为了唯一的噪音来源。
“那个,请问这本书多少钱?”
呜哇,吓了一跳。
我颤巍巍地抬起了头,黑发少年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站在了木质的收银台(也就是我眼前被我当书桌用的柜子)前,手里还抱着一本书,我就连他是什么时候进店的都不知道。
在心里懊恼地责怪了一下自己,上网这么投入,万一什么时候进了小偷都没印象。
“《荆棘与白骨的王国之荆棘王》是嘛,这一系列就剩这第一本了啊…五十五元。”
“好贵。”少年像吃了苦瓜一样皱起了眉头。
我打量了一下少年,一身有些宽松的校服,看起来像高中生,八成是把父母给的零花钱用完了,嗯,其实我也有这种经历啦。
“你可以在这里阅读,是免费的,第三个书架后面有个凳子,还有个小书桌。”
“嗯……我想送人。”少年皱了皱鼻子,虽然看起来很心疼钱,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从兜里摸出了整钱。
“送给谁呢?”我接过钱,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恋人。”黑发少年愣了一会,才声细若蚊地回道。
“希望你的恋人能喜欢这份小礼物。”我伸手递给了少年一个不织布做的草莓,这是我无意间在小楚的钥匙链上发现后学着做的,不知为何,少年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微妙。
“谢谢。”
世风日下,现在的高中生啊。
3
夕阳西斜,我估摸着快到关店的时间了,于是整理起了柜子里的钱,今天也是零稀来了四五名客人,重新锁好柜子的手僵了僵。
门被推开了,我抬头,熟悉的棕色头发率先闯入视界,于是我直起了身子娴熟地打了个招呼。
“傍晚好,老板娘。”小楚也颇有礼貌地回道。
“酒醒了?”
“嗯。”小楚也不回避,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我来买一本那个……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中的一本。”
“自己挑吧。”看着小楚迈步往书架走去,忽然萌生出的浓郁好奇心要把身心都淹没“对了,我可以问一下……”有点不敢继续问下去,虽然早上的态度表明了小楚并不排斥这个问题,但是心里仍然有点七上八下的。
“我和我的恋人的故事对吧。”小楚头也不回地答道。
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又发现似乎传达不到对方的视线里,于是有些窘迫地出声应道。
“小姑娘都喜欢这种故事啊,嗯,我的恋人的话,我管他叫小黑。”
小黑?爱的跟黑的似得。我无语。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就住在我的隔壁,我们小学和初中都在一个学校,高中……我们就到了一个班上,关系也是那个时候确认的。”
“后来我大学去了别的地方。”
“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是什么意思!我差点掀桌。
“不在了?”按捺住了脑海里的波涛汹涌,我死死地盯着他,但当我看到小楚站在书架前仔细挑选着的身影时,又不忍心地收回了目光。
“就在我离开杭州的第二天,我的生日那天,他离开了人世。车祸。”话说的很平淡,却在我心里狠狠地戳了一下。
“哦。”我一边看着小楚的身影,一边暗暗地消化这个悲伤的故事,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心慌马乱地移开了视线。
“这一本是二十五元。”
“给你,整的。”
4
“那个,请问这个店就要关门了是吗,呃,我是说……不再营业”黑发的少年推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很高兴这次我并没有专注到无视有客人进门。
“是的。”虽然做好了万千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开口应答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刺痛。
“是嘛。”少年的脸埋没在黑暗中看不见表情。
这让我有点不大舒服。
“那个……”我开口想要询问,门再一次地被推开了。
“嗯?”小楚惊讶地扫了一眼书店。
就好像, 店里一个人也没有一样。
5
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并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眼前这名少年,也是。
End
【……完全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反转剧,浓浓的跑题意味。
【如题,这是一个单纯的恋爱故事(才怪)
【完全没有打大纲…。
【设定可能有点混乱,附一下给基友的(混乱)解释,仅供参考:
这样吧0说的是五年前的小黑,那家已经停止营业的书店也就是文中的书店,“祖父”去世了,所以这家店也就不开了。小黑为了给小楚买生日礼物来到这家店,没想到已经停止了营业,在另寻他店的途中遇上了车祸。
时间一转就是五年后,小楚大学毕业后回到了杭州,经常光顾“我”继承的这家店,于是小黑凭着强大的执念让这家店的时间轴混乱,并且买了生日礼物,也就是《荆棘与白骨的王国之荆棘王》送给了五年前的小楚,以弥补遗憾。这就是后来的小楚只买了后三本《荆棘与白骨的王国》的原因。礼物送出后小黑就没有留在人间的理由了,“我”也因为时间的秩序被破坏……嗯……怎么样了这个结局是开放的(没想过)
面具之人.
[当我再翻开这本笔记之时,又重新想起了我们五人在秘密基地的愉快时光。]
罕见的,在盛夏中有微风吹过。
没有任何回音。
风再次把我的话语送还给我。
[呐,我又回来了哦?]
远处传来喧嚣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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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八月
今天是成立的日子。
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高兴呢。
那些孩子,应该也不会再难过了吧?
要好好庆祝一下呢!
“目隐团”。
希望之后可以在他们的脸上,看见最漂亮的笑容。
鲜红是主人公的颜色,所以不用害怕,也可以的哟。
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们。
不会,再有人受伤了。
2.八月
今天依旧是愉快的一天呢。
尽管又考砸了。
差点被看见了,偷偷哭的事情。
简直难以置信的未来。
芽说,今天修哉又哭过了。
即使好像依旧笑着一样。
不要哭哦,什么都会过去的。
一定。
立下再不害怕的誓言。
3.八月
今天无意间看见了爸爸的资料。
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了呢。
但还是没有想到。
你会帮我的吧。
K.
4.八月
[目冴]
爸爸身上的蛇。
5.八月
[阳炎Daze]
应该是这个。
让一切悲伤的东西。
是你让修哉、芽和幸助他们感到悲伤吗?!!
甚至……
不会如愿的。
一定会想到办法破坏。
绝对。
父亲,我会证明你的错误。
6.八月
要告诉他们吗?
隐瞒总是不太好吧……?
已经有些察觉了自己的心意了呢。
真是太好了,贵音学姐。
K也答应了帮忙。
放心很多。
7.八月
想要满足爸爸愿望的蛇。
[想要再见妈妈一次]
在谋划什么呢?
尽管我也……
牺牲所有人的事情,我决不允许!!!
8.八月
K来了。
幸助和芽出门了,所以只和修哉认识了。
似乎像很早就相识。
长得似乎也很像。
……为什么总感觉像是两个相同的人呢?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推动一切的人]
K对他的评价。
是这样吗?
9.八月
坦白了一切。
妈妈她,直到最后为止都在担心大家的事。
明明如此还让大家死掉的话绝对不行!
再一次的坚定决心。
10.八月
依旧没有发生。
原来所估计的会被发现。
K和修哉他们相处得很好。
还是没有坦白计划。
11.八月
芽是唯一可以看穿修哉的人。
但是是否真正看得透彻呢?
是否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呢?
K依旧还是老样子。
唯一知道计划的人。
就和修哉一样悠闲,时常惹怒一下芽……
嘛,能和平相处就最好了哟?
不要离开。
12.八月
一切准备。
见到了伸太郎。
把我的手甩开了。
这是神在向我暗示什么?
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他的错。
无论是任性还是隐瞒,都请原谅我。
夕阳依旧是那么血红,如同我滴血的心脏。
再一次的道歉,即使心中认为不会再被原谅。
我的心意,真的希望传达到你的心里。
即使,我不会再听见。
13.八月
有了我们的秘密基地。
107.
将会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吧。
堆满了奇怪的东西呢。
多亏了K。
依旧是和修哉一起向芽发起恶作剧进攻——
什么都像之前一样。
依旧是,能够快快乐乐在一起就好。
似乎呢。
有些察觉了。
8月15日。
轮回的日子。
14.八月
安排完毕。
开始选择慢慢淡出。
说着不要想念,但请永远不要遗忘。
我的存在,是映照在你们身上的啊。
一切都会这样保持着继续下去。
有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不要忘记我们的誓言。
不要哭泣。
15.八月
最后的一天。
成败在于今天。
我选择笑着离开。
并没有违背一直陪伴你们的誓言。
只不过,在那里会一直陪着你们。
当钟敲过十二点,那是我的时间。
吾名楯山文乃。
当你在Daze中见到我之时,便是重新轮回之时。
不要害怕,不要担心,红色可是主人公的颜色。
永远保持微笑,和伙伴一起昂首挺胸的走下去吧。
当你找到这本日记时,就是所有真相揭露之时。
真相就在——。
======================================================================
[嘛,时间多得令人厌烦。]
[让我在这里把所有的真相。]
[从头到尾的告诉你。]
[所有的疑惑,到最后才能揭晓。]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如以前一样戏虐的笑。
缠绕在脖子上的蛇发出嘶嘶的响声。
[目欺]
又是一阵风,草地上荡起片片波纹,如同躁动不安的幽灵。
[啊啊,认出我来了吗?]
[好久不见了啊~]
一如平常做出欢迎的手势,张大嘴努力做出如同往常的快乐笑容。
除去了风声,除了我,谁也不在。
自嘲的笑了笑,收回了动作。向下拉了拉兜帽,遮住了猫眼般的眼睛,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面具下的脸上却已布满泪水。
姐姐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了轮回,却没有真正破坏空想世界。
……只要哪一日世界的力量大过姐姐,所有轮回将重新开始。
让姐姐牺牲生命去换得的停止,我绝对不会允许它重启。
[我啊,想要去和名为目讶的蛇谈谈。]她笑得风淡云轻,在天台上,红得耀眼的围巾似乎缠住了我的脖子,勒得我透不过气。
[抱歉啦……如果感到痛苦的话,就去找找K吧……]
[在之后的日子里,麻烦“我”,替我活下去吧。]
[你是推动一切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由你自己决定,在此之前。]她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同平日与我们闲谈,[我会在那里等着你。]
[再见,修哉。]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只剩下“咚”的声响。
以及手心依旧残留的温暖温度。
=========================================================================
离重复轮回已经过去很久了,除了我以外,目隐团的所有成员都去世了。
除了我和K.
K是另一个我。
姐姐的秘密档案这样写着——
[[K.另一个修哉.即目欺之蛇.
隐藏感情,戴上面具,引导一切]]
目欺发出嘶嘶的声响。我的手慢慢覆上芽的墓碑,冰凉、粗糙。
[你知道吗,芽?我喜欢你啊。]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惜,你再也无法知道了吧。]
将属于K与我的墓扒开,取出作为尸骨代替品的姐姐日记。
[已经……不需要了吧。]
拿出打火机点燃烧掉,灼热的火焰似乎映照了火红的夕阳。
我什么也没有变,无论是容貌还是内心。
真的吗?
不过是在骗人罢了。
目欺在我耳边悄悄嘲笑。
你不也是吗?
直视着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送还。
所有人在那一天重生,在那一天离开。我也不会例外。
远处教堂敲响属于五点的钟声,目欺突然之间开始躁动不安。
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吗?
可惜,已经太晚了。
狠狠扣住它的七寸,不让它有离开的机会。
再一次留恋的看了一眼背后的同伴。然后从崖顶一跃而下。
[你是推动一切的人。]
所以我也是结束一切的人。
一切都停止吧,一切都关闭吧。
残阳滴着血,地狱打开了禁忌的大门。
黑色的裂缝打开,如同吞食猎物的野兽张开大嘴。
我好像看见了K,似乎他的两只眼睛同时朝我眨了一下。
我好像看见了姐姐,如同往常一般笑着。
我好像看见了芽,那个我深爱的人。
我好像看见了所有人,所有陷入轮回的人。
我好像看见了如同机械表中精密的齿轮组。
咔哒。
咔哒。
[欢迎回来,修哉。]
[……我回来了。]
我为面具之人,我的面具只有在伙伴面前才会剥落,露出我那残缺不全的脸。
*人的双眼不会同时眨动[设定K化人后所有设定皆为人,不再注重本体为蛇的设定
*其实都已经变了.文中有提示.
*设置悬念简直苦手.
1
一千年间的每一天每一分一秒,我都在想,见到你之后我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不是在害怕你已忘了我,而是在对你将会意识到你爱的那个人“已经死去”这一事实感到恐惧。
没错,如此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你依然是你,可我不再是那个身为人类的我了。发生改变的不仅是我那残破的肉身,还有更为内在的某些东西——当然,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保证,我待你的这份情意,亘古不变。
别笑嘛,你不觉得正因为是已经死过一次的极恶鬼了,才更有资格说出这句话吗?
再说了,正是因为我如此企盼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即便作为人类死去,也能成为极恶鬼活下来。如今这个愿望就差一步了。
我爱你,我想保护你,如今我总算有资格当面对你说出这些话了。
所以我再问你一遍——
你愿意入我的百鬼笺吗?
0
居高临下地坐在世界树枝杈上的少女俯视着虫豸般渺小的众生,事不关己地预判着各位的死刑。淡紫色的花朵摇曳着枯萎了,糜烂在土里,飘散出的余馨裹挟着难以估计的能量。人群开始骚动之前,梁弋峯便带着琉烁逃离了现场。
黑夜尚未终结——也许永不会终结,而此刻全世界的灯火仿佛都集中在了中心地区,所以两人只得凭着其余四感一通乱跑。
“哈,结果我还是回到这个地方了……”金系的极恶鬼平静的语气同世界树顶的红衣少女如出一辙。他停在一桩粗壮的树干前,纤长而冰冷的手指顺着繁复的树纹游走,勾勒出久远回忆的线条。一旁的狐妖倒是扶着树干剧烈地喘息着,原先被藏匿的兽耳此刻正在阴冷的寒风中微微颤抖,脚上的木屐早已被甩在路边,为了便于奔跑甚至干脆将浴衣的下摆撕扯开。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与其被她那些朋友看见,还不如在那之前便让她成为世界树的活祭。
“为什么要逃?放着遍地的活祭品不顾,跑来这个了无人烟的鬼地方做什么?!”琉烁忿忿地握着方才被对方紧紧抓住的手腕,几道指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同伤痕般显眼。“倘若我们先发制人的话——”
“——那你便会成为下一个祭品。”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的梁弋峯轻轻掰过她的肩,毫无温度的手覆上她的手臂,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感觉到他蹙眉的神情。
他低声补了一句:“而且,我不能确定在保护你的同时能够和他们对抗。”
“你!”琉烁无言以对,有些急躁地用尾巴抽打着空气。晚风变得迅猛,吹淡了墨黑的云,满月的银辉便漏出一弯来。琉烁感到有什么被风捎带至肩头,下意识地去抓。
“……诶?”
露出半边脸的月映亮了她手中细小的、本不该在秋之年出现的白色花瓣。
风还没有停,在她掌中盘旋几度,又蓦地卷起花朵飞向高处。琉烁循着它朝上望去,看到两棵古树开满梨花,一片柔和的素白曝露在一轮满月之下,美得失真。
“喜欢吗?千年前我将它们种在这里,结果不知何时起它们就妖化了,靠着吸收这片土地中的灵力,永不枯败。”
“……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你。”他毫不犹豫地脱口,“尽管你在千年前离开了我,但我知道无论你走到多远,你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所以我为我们时隔千年的重逢准备至今。难道你不觉得,此情此景就如我们当初见面的那夜么?”
“够了!”
她吼了出来,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她甩开他的手,有些恼怒地看着他,然而对上那双错愕的黑眸,看到他有几分受伤的表情时,她又怯懦起来。
“我……我应该早就告诉过你了吧!你成为极恶鬼只是一个意外,与其背负毫无缘由的怨气痛苦地活着,还不如让我……亲手解脱你。”
“解脱?”面前的极恶鬼忽然笑出声来,“不……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明白啊,烁。”
梁弋峯微微俯身,凑近琉烁的耳畔,低语道:“你以为我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还不都是为了续命!为了能让全族的人都憎恨我,我准备了足足七年……虽然好像只有你一人被蒙在鼓里,还赔上了你的一条命,不过没关系,我早已一并把那姓魏的杀了……”
“什么……莫非他们……”
“没错,是我勾结的。”炫耀玩具般的口气。
“那,之前也……?你哥哥呢?梁佳呢?你利用我?!”
“不,也是我。”
看着倒吸一口凉气的琉烁,他仍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修改了你的记忆,在临死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梁佳——我的姐姐,是你看着我杀的啊……不过我当时只是抹去了我在场的记忆,没想到你竟误以为凶手是你了,抱歉。”梁弋峯只是笑着耸耸肩。
琉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眼前人的笑容同两年前那个重复之日的景致重叠,早春的风模糊了少女的双眼,恍惚间她看见那个站在开满花的梨树下、生着玄色双角的青年男子似是感应到什么般,转过身来,脸上亦是那种与千年之前无异的温吞水般的笑容,带着她无比熟稔的语调说道:
“这下,我终于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我费尽心思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你。
“可我……可我不需要啊……”苦涩的叹息划过唇边,化为一声笑。
恶魔般的故人仍在耳边细语:“现在就是最后一步了……只要你入了我的笺,那你就不需要费心去找祭品了,一切都交给我便可。虽然当初将它转送与你,但如今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这样一来,也不枉我将它从见烛樱带出来了……”
梁弋峯伸手解开系在琉烁额头的装饰。他将翡翠色的勾玉悬在月光下,青绿色的妖异光辉晕开。“时间愈久,光泽愈纯,不愧是九尾狐的妖骨!”仿佛回到任梁家武器铺掌门的那些时日,他仔细端详手中的艺术品。
九尾狐……?
看出琉烁的疑惑,他踩断了她心头因不详预感而绷紧的弦。“是啊,是你母亲……”
琉烁的脸色唰地变得苍白,可梁弋峯却视若无睹。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对不对!”被濡湿的嗓音颤抖。
“我怕你伤心,况且就算知道了又有何用?你打算去见烛樱送死?你母亲是为了保护你,就如我一样!”
琉烁不住地摇头后却,眼中的惊惧掩盖了悲伤:“为什么……”
“为了保护你啊!”梁弋峯上前相迫。
“我这千年来可曾求你救我了?!”
“我爱你啊!这还不够吗?”
琉烁站定在原地,终于下定决心从腰间抽出短刀,寒风哀嚎着纠缠在一起,卷走她落下的泪。
“我不会跟你走的,弋峯,你……早就已经死去了。”
早已死去的前人类只是抽出黑色的妖刀,银白的月光下,刀面反射出橙色的光。
他轻叹:“你明知你敌不过我,这又是何苦?”
“为了做个了结,我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能够解脱你的这一日了。就由我亲手……将你……”
“别傻了,烁……”
“我恨你……!”
“恩,我也爱你。”
风刃嘶吼着直取心脏。
相距不过两米之时,男子却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刀,张开双臂,脸上仍挂着温吞的笑。
气流尖叫着四散开去,躲开了他的胸膛,可琉烁已来不及刹住脚步。金属的刀刃插入了死尸般的钝物。
“为什么……”
眼前的恶鬼戾气尽失,除了头上生着双角外,他的外貌与情感,都同普通人类无异。
“为什么不躲?!”
风还没有停。
梁弋峯开口,薄唇鲜红,仿佛找回了生前的血色。“现在你可以将我收入你的笺中,或者……拿我当祭品,趁我还没有死前……”
琉烁自拔刀起,手就微微颤抖着。无暇的梨花被吹落,带落几点殷红,沉默在脚边的泥土里。
“我说了,由我来解脱你……”
“那你就选择后者。”
二人一时无言,梁弋峯的气息渐渐虚弱下去,而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许。
“这样我不过是,换了种形式活在你身边而已……”
琉烁抬起头看他,眼中的倔强让他愣了几分。
黄眼睛看着黑眼睛。
仿佛又过了千年,黄眼睛中闪过促狭的笑意。
“我说了,要做个了结……不论对你,还是对我。”
——胜者的笑意。
风刃再次凝聚。极恶鬼瞪大双眼,眸中的坦然第一次变成了惊恐。
“——你疯了吗?烁!”
风刃成型,不过是反向的。
“你忘了吗……你亲手送给我的,这是……双刃刀柄啊。”
梁弋峯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能同生,但求共死……什么都忘掉的是你啊,弋峯。”
力量耗尽了。极恶鬼额上的双角粉碎,随着风飞散。
风还没有停。
而这段持续千年的纠葛到此为止。
“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我恨你!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却又亲手送我至万劫不复……!”
“恩,我也……爱你。”
-完-
“喜欢就是放肆,但爱就是克制。”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感谢这两个角色带来过的生命的活力。
“你是谁?”
“我是你。”
他笑了。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脸上刻满了苍老的痕迹,嘴唇皲裂毫无血色,正有些神经质地微微颤着。恣肆的狂风咆哮着想要吹灭这根残烛,可他顽强到近乎执拗地在原地扎下了根。明明看似已是进入耄耋之年的人,偏偏还要裹上一身丧服般的黑色风衣,其上随处可见的破洞被躁动空气中的猛兽撕扯得愈发巨大。
太狼狈了。那样的人是自己?
他摊开双手耸耸肩,语气中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你有什么证据吗?如果只是想要我的签名的话我可以给你,不过我现在没空,跟我的助理预约吧。”
老人沉默了。男子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叉着腰眯起眼睛斜睨对方。
半晌,老人将手伸进风衣内侧,掏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捏出一枚狭长的银色子弹,在残阳的血色下反射出死亡般的光辉。正值而立的男子见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捂住装着手机的口袋,然而老人却只是拿着弹头缓缓转动子弹,露出它的另外半面,上面清晰地刻有一个字母C。
“点三零口径,是Chronos教授用得最顺手的Thompson Contender的子弹。从二十岁起我便喜欢在子弹上做上标记,三十岁的我,可有印象?”
名为Chronos的男子张张嘴,讶异地说不出话来。
十年之前自己便靠着成功研发能够穿越至未来的时光机、并顺利从“未来”带回由当时尚未研发出的超复合材料制成的物品而一举成名,如今正处于事业的巅峰——他正着手规划着机器量产的伟业,一旦成功他所能获得的利益将是无法想象的。
自己对待武器时这个无伤大雅的小癖好是在上周所举办的“人类探索未来十周年纪念会”上,自己通过全球直播向观众展示家中藏品时透露的,然而他并没有表明他在十年前就有了这个习惯。他怎么知道?难道他……不,一定只是个乔装的狗仔。
因此Chronos只是拿出手帕稍微擦了擦汗,便镇定地回答老人:“没错,可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的。这样看来,在给你签名之前我们是不是先要来一次独家采访?免费透露你一个可以写头条的消息吧,下周就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一次发布会了,不过现在我真的没有时间了,你得先和我的助理预约——”
老人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吗?看来再不动手是不行的了……”
“动什、什么?”
年轻的Chronos先生仍然愣在状况外,而“年老的Chronos先生”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掏出自己的武器——一把有些老旧的Thompson Contender,有明显的改造痕迹。金属原有的光泽早已被时间磨得黯淡,枪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与弹道,就像他沟壑纵横的苍老的脸。可老人的眼神仍如一只猎鹰般锋利。他用几乎要将枪一掰为二的力气弯下枪管。
“十年之前你在第一次时间旅行中拯救了一个未来人,从未来带回的就是他送你的一枚点三零口径的银色子弹,从此你开始用起这把枪。”猎鹰将子弹塞入空着的枪膛,“可你的野心也从那时起像它一样,被射到了你不该够到的高处!”
他把枪管复原。“十年前,火药暗自膨胀;现在,那种蓄势已久的爆发力已经不能自制了,而后果只有一个。”他双手举枪瞄准男子的头顶,扣下了击锤。Chronos已经拿出了手机,按在红色呼救按钮上的拇指不停地哆嗦。
“砰——的一下,一切就都会结束了。”老人沉声,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你一定是在嫉妒我吧!你以为杀得了我吗?哈,我的保安就在三百米外,万一我有个什么闪失,你也逃不了!”
“嫉妒?我怎么会嫉妒我自己?我只是在恨你!”苍老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知道你将来的十年是如何度过的吗?一旦时光机量产,就会有大批的人妄图从未来夺取资源,可你的机器最多也就只能把十年之后的东西带回来而已!随意地进行时间旅行,导致维度混乱、时空扭曲,甚至改变了因果律!
“直到五年之后你才发现你的世界已经变得一团糟,是你亲手将你想改变的世界推向了末路!所以你开始寻找回到过去的方法,终于在五年后成功造出了那个救世的魔盒,你决定将尚未踏出最后一步的自己……杀掉!“
“——你疯了吗?!人们之所以不能回到过去,就是因为那样的影响更大!你应该知道祖母悖论吧?你是在葬送你——我的未来啊!“
“如果让你活下去的话我就是在葬送全人类的未来!”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苍老几乎一倍的未来来客吼出这句话,握着枪的手颤抖着。“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回到二十年前,在二十岁的我进行第一次试验前就了结了他……”
Chronos像看到一个疯子一般看着自己。
“可你这样做不就等同于自杀吗?!”
“不,杀掉自己的明明是你!”
四十岁的Chronos教授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呼吸和手。“你当初带着极其幼稚可笑但毫无污点的英雄主义,一心想着将世界变得更美好,可现在呢?你这双沾满铜臭味的手已经将十年前的自己掐死了啊!”
“快给我放下那把破枪!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话,那我们还可以协商一下,大不了我取消发布会就是了!”
持枪的男子只是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你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来吧,让我们把一切都结束吧。”
风停了。但太阳还没有完全没于地平线之下。这块无人注意的空地恢复了十分钟前的死寂,被笼罩在一片鲜艳的赤红之中。睁眼所见尽是血色,闭眼所见亦尽是血色。不远处常青的松树上,四五只黑色的乌鸦停栖在枝杈头上,歪着脑袋审视着这场盛大的死亡,尖利的爪抠松了一小块树皮。
手指扣住扳机的Chronos那被夕日拉长的黑影先子弹一步,张牙舞爪起来,发出无声的怒吼,拼尽全力地想要将眼前的Chronos拖入地狱的深渊。
然后空气在一瞬间紧绷,变得有如铅重。Chronos慌张的脚步踩到了绝望。他滑倒了,跌坐在地上,听见了空气爆裂的火花,看到了子弹穿透空气的气流声。
松枝的树皮落在地上,无声地陨落成粉碎。
“结……结束了……” Chronos挣扎着喃喃,口中冒出鲜血的泡泡。血液滴落在衣服上,腥气惊扰了黑鸦。视线变得模糊,但他仍能看见眼前交叠的人形重影。
——为什么他还可以——?
为什么,我——?!
“你没事吧!”身后传来声音,Chronos脸上的表情出现一道裂痕。他艰难地回首,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
“你……你是谁!”年轻男子再度举起手枪,枪口尚且冒着青烟。
然而Chronos 却如同发了疯般突然扑了上去,他生命最后的一点余火也因此燃尽。
“我……我是……”
Chronos鹰般的眼中光辉渐渐消失。他倒在地上,咽了气。
青年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苍老的尸体,随即收起手枪,走向不远处仍然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男子。“你没事吧?幸好我这次出来带着防身的枪,虽然只有一发子弹,没想到真的在这里用到了……”
Chronos被他牵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灰,露出事业性地微笑:“没事,感谢你救了我,刚刚差点就死在这疯子枪口下了。我该如何答谢你才好呢?”
“诶?那倒不用,我只是来呃……旅行的……”
“那怎么行。” Chronos微微蹙眉沉吟半分,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色的子弹,在阳光的照射下,超复合材料反射出诡异而美丽的光彩。“你的枪也是点三零口径的吧?我身上只剩这一枚子弹了,不过当作给你的补偿也应该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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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源于“祖母悖论”。
主人公的武器其实就是卫宫切嗣的手枪。
Chronos:古希腊的时间之神。
招募泰坦职业3名,同时欢迎成为科学方npc,具体请私信w
流水账写个轻松的,看着开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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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龙现在很失落,很失落。
这件事要追溯到源头,该从他们所有人汇合那会开始说起。
当时他们正对着一房间蓬勃生长的植物目瞪口呆,竹雨玄就背着上官宣从另一个门出现了。刘氓第一个发现这两重伤病患,立马召唤其他小伙伴过来接人,金正龙赶紧上前帮忙,把上官宣从竹雨玄背上抱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手足无措地瞪着昏迷不醒的小男孩,想了一会儿,爪子伸过去试图帮忙处理伤口,结果被刘氓吼了一嗓子。
“卧槽你在干啥!放着我来!”
金正龙爪子还没碰到上官宣,就被这一嗓子吓得坐在了地上,刘氓杀过来推了他一把,他就圆润地滚开了……滚到角落里,森森地赶脚自己遭到了嫌弃……
好不容易,刘氓勉强把两个伤患都恢复到了能动弹的状态,他一把背起上官宣,同时指挥金正龙去扶竹雨玄,金正龙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其实金正龙对竹雨玄的印象非常好,虽然这个人有点面瘫有点冷现在还一身煞气的让人有点怕怕,但是那根呆毛还是很萌的,让金正龙找到的归属感(啥),他热情洋溢地扶起了竹雨玄,对方默默看了他一眼,把身体一半的重量压了过去。
……这就是被人信任所产生的的负担吗!虽然有点重,但是还是很开心的QAQ。
“小心这些植物会放出有毒气体,最好拿点什么遮住口鼻。”
对植物最为了解的琴炼云选择了打头阵,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越来越茂密的巨大植物,转头提醒所有人,大家赶紧撕了衣服做个简易的口罩戴在脸上,这时,他们忽然发现,这些植物似乎……变得更多了?!
“好像是在不停生长。”琴炼云说。
“啧,麻烦!”Erik挠了挠头发,随便拉开一扇门,发现已经被植物堵住了。
琴炼云和祁寄青也分别将另外两扇拉开,无一例外,都被堵住了。
“看来只能从植物生长过来的那扇门挤过去了。”刘氓说。
Erik打了头阵,用蛮力折断了好几根枝干,好不容易才进到通道内,发现植物生长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没完没了啊这!”再次折断一根枝干,Erik将它扔到远处,看着再次蔓延过来、生机无穷的植物分支,心情非常不爽,这样下去得清理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金正龙从Erik身后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问:“你说我用文字具现的固体把它们压住行不?”
“咦?可以试试。”Erik讶异地看了金正龙一眼,脸上“没想到你还有点智商”的表情毫不掩饰,金正龙瞬间有点得意起来(……)。
“好好好,你让开一点,看我的!”
清清嗓子,金正龙折了一段枝干,摆在嘴边,装了个十足的样子,时隔几天之后,再次,开唱了!!!
从娘子唱到双节棍,东风破到发如雪,小苹果到有只小鸡咯咯咯……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唱得浑然忘我,伴随着嘹亮的歌声,被具现化成文字的固体噼里啪啦掉了一地,Erik看了会儿,发现那些植物全都轻松突破压制再次生长过来,看来这法子没啥大用,于是他拍了拍金正龙的肩膀。
“可以停了。”
金正龙没理他。
“喂!”
金正龙唱到了高潮部分。
“金正龙!”
金正龙已经如同脱缰野狗拦都拦不住。
妈的!这【】!Erik气得正要上巴掌,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啪!一声脆响,世界安静了……
金正龙气愤地回头看是谁打扰他唱歌,一扭脸就对上了竹雨玄的面瘫脸。
“闭嘴,别唱了。”
冷冷的声音一瞬间将金正龙打入地狱。
他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
会是竹雨玄对他下此毒手!
明明是已经互相交付了后背(…)、友情(…)与信赖(…)的铁哥们、好兄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金正龙无声控诉着,心里内牛满面,竹雨玄看着他一脸心碎的模样……压根不想理他。
所以金正龙现在很失落,非常失落。
他觉得自己脆弱的心灵被撕成一瓣一瓣地扔在了地上QAQ。
失落地跟着Erik手动清理堵住门口的植物,好不容易让大家都下来了,金正龙立即飘到一边寂寞孤单地吐魂,以至于都没发现Erik跑去摘了植物果实,直到房间开始晃动,植物变得狂暴起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金正龙!快走!”
不知谁喊了一句,金正龙抖了抖,条件反射地就跟着大部队跳下了门,视野晃动的时候,似乎有个什么玩意儿晃了过去……
那是神马?
金正龙稳稳地落在地上,连忙抬起头去找那玩意儿,这一抬头,就对上了身边的琴炼云…………头上那对大大的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啊……妈妈,我(再次)坠入爱河了。
金正龙捂着胸口倒下了。
只是很显然,发现琴炼云头上那对毛茸茸的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当他从荡漾(…)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琴炼云已经被大家摸光光了(呸)!
住手!快住手!!云云!我的云云!!!
金正龙满脸泣血尔康手,也阻止不了大家摸摸捏捏,琴炼云好脾气地笑着,还蹲下来给上官宣摸了摸耳朵,那股温油的气场……
啊……妈妈……
金正龙再次捂着胸口倒下了。
“咦,正龙,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等大家摸够了,琴炼云发现金正龙一脸木然地站在不远处,有点担心,急忙走过去询问,举起手挥了挥手,发现对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耳朵。
“……”琴炼云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把脑袋凑了过去,大耳朵轻轻晃了晃,“你也要摸摸?”
……
轰!
金正龙,卒。
死因:被萌炸了。
[来一个线下聚会吧。]
一行白色的字在黑色背景里尤其的显眼,但在匿名聊天室里转瞬即逝。
然而当拿到了车票的时候,奈奈子又想起了那句话。
“莫非……这是真的?”
奈奈子有在网络上查过那个车票的到站地点,但只搜到了[滨海岛屿 旅游胜地 你值得拥有]这种完全没意义的说明。根据随票收到的邀请函上的描写,貌似整个旅程时间并不长久且提供住处。在聊天室里咨询过后发现大家也都收到了这种东西,看来是骗人的概率并不高,而且也问好了父母的建议(去吧去吧正好我最近忙!by 爹妈),也通过A子知道了最近并没有需要出镜的活动(噗噗噗是约会吧绝对是去约会吧!by A子),在星期二吃了一天泡面的奈奈子决定收拾行李准备周三的列车了。
——当然,让她坚定决心的原因肯定不是邀请函上最后一行写的[旅馆内消费全免费]呢。
万一被骗了……那就被骗了吧。
旅途过程出乎预料的顺利。
因为准备仓促,奈奈子只在背包里塞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和泳装,并以“你一个人在家会很寂寞呀!”“爸妈突然回来看到你也许会吓一跳”等等理由诱拐风铃兽同行。原本还想怎么掩盖风铃兽身为奇妙生物的现实,没想到却比想象中更容易通过安检,转眼已经登上了列车。
虽然濒临开学,但理论讲前往海边一日游的乘客应该还有不少,但奈奈子所在车厢里却一个旁人都没有。原本奈奈子也没觉得什么,但又想起了之前A子妈妈的教诲:[爱豆就是要把无关痒痛的事情发到网上让饭们有话题讨论的],于是翻出了手机拍了张自拍并且发到微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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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_大宮奈奈子v:今天是难得的旅行日!希望能玩的开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车厢里只有我一个……恩应该大家都在别的车厢呢吧[可爱][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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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五分钟,还真有几十人过来转发了这条po。“如月车站么!一定是如月车站吧!”“灵感少女的灵感之旅开启!”“快看奈奈亲背后又出现了那个东西!”“来来来我们把奈奈亲顶到热门榜里去!”诸如此类诸如此类。奈奈子简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尤其是最后一条,自己微博粉丝也就刚过千没多久,而且大半应该是尸粉,怎么可能说顶到热门就真的能上热门。
按一般剧情来说,这时候奈奈子就应该穿梭于各个车厢证明的确没有他人然后自己就被如月车站了才对,但无奈于她个人对如月车站这事儿是百分百的不信任,所以基本把那对转发评论都抛到脑后,决定到站前先好好睡一觉。一直乖乖伪装着背包挂饰的风铃兽也安心的飘到了前面,刚好看到了奈奈子手机上的新回复提醒。
[您收到一条新回复:NINA:上次直播里的所谓的幽灵,其实是数码兽吧?]
但不知道是不是风铃兽和这个新人爱豆接触了几天的缘故,它也就想想自己难道也出名了么就没再在乎。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铃兽推醒了奈奈子,原来是快要到站了。此时窗外正是一片美丽的海滩,雪白的沙子和蔚蓝的海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奈奈子忍不住接连拍了好几张海景。不过让人不解的是,这么美丽的海景为何一个游客也看不到。奈奈子纠结了很久,最后决定理解为这里是还没有被开发的海滩。
不过也没容得她多想,客车提醒到站的广播就响起了。
庆幸于自己并不是路痴,风铃兽的探路能力也很赞,奈奈子在下车没多久就找到了地图上标示的旅店。旅店占地并不大,但总有一种囊括万物的即视感。
“您好,请问您是参加线下聚会的大宮桑么?您是第一个到的呢。”这声音的主人是位穿着旅店工作装的成人男子,他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对奈奈子微微欠身,“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过来吧。”
奈奈子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而风铃兽则下意识的往奈奈子身后躲,便跟着那人进了旅店。
奈奈子的房间是一楼最靠里的那间,拉开冲着外面的拉门正好能看到后院的小池子,是个景致很棒的房间。拉门上面还挂着个风铃,风一吹就叮铃铃的响,样子和风铃兽还真有点儿相似。
然后工作人员向奈奈子简单介绍了旅店里各种位置并告知了提供三餐的时间便离开了。
奈奈子等那人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才把背包放下,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室友(?)。
“小风铃。”
风铃兽也一脸严肃(待考)的点了点头回应着奈奈子。
“从现在开始,”
近海处独有的海风吹动了拉门上的风铃,又引起一阵叮铃铃的响声。
“我们都要尽力不能出这栋建筑物了。”
两人聚精会神的做着自己的约定。
所以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扔在一旁的奈奈子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在不停的提示着[您收到了999+条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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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部分
首先,默认了旅店是和式旅店
其次,微博粉丝数参考了生男孩48的底人气三期生
再次,默认了世界范畴内没有推特面书有图比,世界人民都使用的是微博人人优酷网【
最后,剧情只写了到达旅店的过程,后续发展需要等其他人的剧情相互支撑啦。比如总会出现的晴也晴也晴【【
因为不能穿舞台装出去旅游啊所以有画日常装(http://elfartworld.com/works/21936/),有互动必要的小伙伴儿可以在人设里面寻找参考_(:3"∠)_
PPS 据说需要化装舞会?没带衣服去啊咋办【要求长图里只说去孤岛(……)了所以没想过那个○| ̄|_万能的旅店桑提供衣服租借么【
安静的呼吸——
呼吸、呼吸、呼吸中弥漫着一道历史弥新的裂痕。
Arrow知道自己正在昏迷之中。
黑暗如潮水一样将他吞没,他的知觉在水面上下载沉载浮。那很舒适,尽管他的肉体仍在痛苦和烧灼之中煎熬,意识却已沉入黑暗的最底端。他睁开眼睛,俯视着水面上的天空。
——虚无的天空。
Arrow从没经历过那种感觉,那很……奇妙,奇妙或是精巧,他不吝啬与用自己贫瘠的语言来形容那一刻。时间拖着她旖旎的长尾巴在他面前停驻了下来,她造福于他的眼睛与耳朵,让它们可以捕捉到一切微厘。现实的架构在那一刻颓然散去,它们向他倾斜而来,敞开在他面前任其予取予求。
就好像茫茫天幕中突然开了无数个孔洞,无数的原子在其中流进流出,拖曳着离子流的绚烂光华。
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涌入他的脑中,足以让他以往所有打猎的行为都幼稚的可笑。每一个判断都严丝如理,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他在那一刻知晓一切。一切,应该如何等待,如何出击,如何拯救……拯救自己,还有费谢尔曼警官。
对了,警官先生——
Arrow猛地惊醒过来。
黑水骤然间被撕裂,从他身边哗啦啦的退去,透明色的天空在他脸上摔成了碎片。
他瞪大了双眼——这次是真正的眼睛——终于从朦胧中看清周围真正的景象,并且明白过来刚刚那阵剧烈的视角转换,不过是因为自己在半梦半醒间猛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睡眠不足以让他的身体恢复,幅度过大的动作让Arrow的肌肉与骨节间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嚎,他眼前一黑,恨不得再一次失去意识。
Chirs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
“嘿,easy,伙计。嘘嘘,冷静点。”
金发的警官就坐在他旁边,把手搭在他的背上帮他保持着平衡。Arrow用力眨了眨眼,把在眼眶里打滚的生理性泪水憋了回去,因为Chirs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而狠瞪了他一眼。警官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收回手,又把一块烤肉递到Arrow面前。
“吃了吧,这是我做的,你的消耗应该也很大,不吃一点什么等一下恐怕撑不过去。”
猎人只是疑虑的瞥了他一眼,无言的瞪向他手中那块称为“烤肉”的食物,焦糊的外皮里面还不停有未熟的血水渗出。Chirs倒是对此也坦然的很:“这是那条蜥蜴尾巴上掉下的肉,条件不足,我也只能用剩下几颗子弹里的火药简单烤一下,就当做是消毒了也好。”
“……”
有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Chirs以为猎人又会跳起来开骂,却看见Arrow不发一语的接过那块东西,啃了起来。这意外之外的温驯反倒令Chirs有些措手不及,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尴尬起来。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的吃着自己那份食物。Arrow突然想起了昏迷之前那些想说的调侃话语,现在说出来看起来像是一个好选择。我是说,Arrow知道一般人是怎样和朋友之间交往的:一起吃东西,彼此再调侃几句,或许还能加上携伴郊游什么的。然而一种未知的情绪却阻止了他做出这一点。
Chirs对他的态度太过随意,经过刚刚的生死关卡,他已经不再用那种随时提防的戒备目光看着猎人,可Arrow对突然拉进的关系只感觉到畏惧。
他不擅长任何除了大吼大叫和咒骂之外的情感表达方式,因此也无从得知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
开口的是Chirs。
“乔什,你也经历了是吗?我昏迷前的那种痉挛和疼痛。”他这样问着猎人,得到他的默认之后皱起了眉头,“我说,你知道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Arrow又咬了一口,费力的咀嚼那些像橡胶一样的生蜥蜴肉,“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落到了这么个鬼地方,那再发生些什么我他妈都不会惊讶了。”
“也是……”
Chirs小声嘟囔一句,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挺直脊背,看向Arrow:“乔什•奥康纳,我想,我得向你道歉。”
Arrow抬起头,用一种看见了那只死掉的蜥蜴还魂在警官的身上还长出了两个头的眼神看着Chirs。
警官只是表情严肃的对他点了点头:“是的,我得向你道歉,也许你不会接受。我之前对你的态度太过恶劣,事实证明这是我的错误,我就是个混蛋,希望你能原谅我。”
“……”
“而现在,既然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就证明你也经历了一些事。我不会多问,也不指望你能无条件相信——你们所谓的条子——我。”他比划着,“但是既然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一样的处境,那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就只是暂时的合作。在接下来遇到的难关里,你可以帮助我,也当是帮助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我们得一起合力才能逃出这个立方体。”
“……随你,反正我们总要前进的。”
“太好了!”Chirs爽朗的笑了起来,拍拍猎人的肩膀,“谢谢你,乔什,短时间内就让我们好好当一次战友吧。”
“……”
不,Arrow在心里反驳,不只是这样的。
我信任你,克里斯•费谢尔曼,至少我信任你。
休整之后,另一个比蜥蜴和鳄鱼更加严峻的问题横亘在两人面前。
“你确定走这个门没问题吗?”
Arrow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是要夹死几只苍蝇。
“怎么可能!”Chirs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我又不记得他们计算的方式,你不也是吗,我就只能直觉挑一个普通的,大不了进去小心点就是。”
“……”
猎人的内心狂奔过一连串不文雅的词句,而文雅的总结下来不外乎费谢尔曼警官真他妈真不愧是被那些速生鸡肉填大的纯正美国佬。
但也正如Chirs所说的,他们并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Arrow拧开了选定的那扇门,Chirs探头进去查看,又丢了一块鳄鱼的残骸进去,什么也没发生。
两人开始手脚并用向那边爬去,Arrow不忘提醒Chirs背上鳄鱼与蜥蜴的尸体,这样至少如果他们被长期困在这里,还有口粮可以食用。而且说实话,生肉远远比Chirs烤过的那堆东西更能吸引猎人的食欲。
他们进入房间之后门就关了起来,一切都还显得正常,直到一阵嗡鸣穿过耳朵。
“那是什么声音?”Chirs皱起眉头,“有点不太对,我们尽早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只马蜂从两人的面前晃过。
嗡鸣声铺天盖地的响起,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渗出。两人抬起头,更多的——更多更多更多的,数不清的马蜂飞了出来,像一片黑色的浪潮般拍打着整间房间。它们像化为实体的不祥一样悬浮在空中,全副武装的毒针不断的蛰向了他们。
“该死的!他妈的——快离开这里!”
Aroow惊叫起来,一边维持着跑动一边蜷起身,背上背负的那些畜牲庞大的尸体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防护,他们尽量减少着身体裸露在外面的面积。
猎人再清楚不过被马蜂蛰到会有什么后果,没有多余的空暇给他们再去理数字的问题,Arrow拉着Chirs向离着他们最近的一扇门奔去。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脚下突然震动起来,房间的墙壁竟然正在慢慢向内收缩。
“Fuck……”
Chirs诅咒了一声,脚下一个踉跄,背在身上的蜥蜴尸体也因此滑落了一点。因此而露出的肩膀上猛的一阵灼痛,一只马蜂趁着这时狠狠蛰了他一下。
“这些数字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Arrow咒骂起来,Chirs抬头,正如他所说那样,房间的墙壁上以九宫格的样式出现了一些数字。于此同时主神肃穆的声音也在两人的耳边回响,告知他们需解开数字才可打开房间的门,否则到时间就会被逐渐逼近的墙壁碾压成碎片。
难道……就只能到这里了吗?
那一刻,就连Chirs心中也不免涌起绝望之情。
他的耳中轰鸣,血液逆流的声音冲刷着心脏,脑中空白一片。如黑云般密麻的马蜂仍然笼罩在他们周围,随时不怀好意的等待着他们露出一丝空隙。四面的墙壁仍旧不停歇的向他们缓缓压来,那些意义不明的数字狰狞的放大在他眼前。
Chirs听得到Arrow呼唤他名字的声音,隐没在马蜂的嗡鸣中,像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
就这样……放弃吗?
不!不!都已经走到这里了!
不会计算又怎样,我至少还能猜!
就算赌一把也好,赌一把我的幸运值!我究竟是不是最后的那个胜利者!
“乔什!输入6 9 11和5 10 7!”
他对着Arrow大喊起来。
警官的声音中命令性太强,Arrow不自觉的照做了。可惜这一次幸运女神并没能眷顾两人,门没有任何反应,墙壁仍在向内推移。
“你他妈的确定没算错吗?”
猎人骂了起来。
“谁说我是算的?我像是那种人吗!”又是那种毫无愧疚的理直气壮的语气,猎人险些气的不顾现在是什么状况狠狠揍他一拳,“我让你输的只不过是我父母的生日!”
“……”
Arrow憋了一肚子脏话说不出来——刚刚几只马蜂从他脸边晃过,险些进他嘴里——内心只得继续狂奔过去一片骂娘的话。他用枪柄狠狠砸着门,半点也不打算继续考虑数字的问题。
“等等!Josh!再输一下3 1 11!”
“这他妈又是你家哪只小狗的生日!”他气急败坏!
“少废话!赶紧输!这是出现过我梦里的数字,我每次彩票都买它!”
“……你他妈逗我呢!”
只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Arrow就连那些马蜂都不畏惧了,只想在心里给仍相信着那个警官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当然,这毫无疑问又是一次毫无作用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试探,至少Arrow是这样相信的,毕竟他们现在除了乱猜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所以当墙壁的推移停止,他是真的惊讶了。
满房间的马蜂仍在嗡嗡作响,两个人面对面前开启门,陷入了短暂的面面相觑。
從藤蔓與門的間隙中傳來了呼喚。
他聽到了她的聲音。
混雜著魔力的氣流撞上費力往門內爬去的藤蔓,在它意識到有另一個敵人前,便被切斷失去了養分的供給,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有些焦急地飛快清理著卡在通道內的藤蔓,接著他聽到了肉體與墻壁猛烈撞擊的聲音。
「雖然我聽到公主的聲音就盡快趕來了,但還是抱歉,我來晚了。」
這麼說著的Ryan將粗壯的藤蔓整個抱起,憑藉著蠻力硬是將其塞進不算大的通道里,然後用力地關上門,暫時將藤蔓擋在了外面,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才有空閒去查看那因為他的到來而徹底鬆了一口氣的女性。
「茶,你沒事……」
男人在走到司檸茶身邊前便倒了下去。
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一如剛才的生死之間,耳邊依稀還能聽見司檸茶的呼聲,像是從天邊傳來遙不可及。
從細胞開始引發的劇痛席捲了整副軀殼,欲將心臟撕裂的痛楚佔據了整個大腦,但那帶著哭腔的聲音怎樣都無法從腦海中散去,提醒著他活著回來的理由。
皮膚上傳遞而來的,是屬於她的溫度。
「……Javi?」
勉強睜開眼,他看到女性將他的手湊到了他的嘴邊,甚至唇已經吻上那只漂亮的手。
「不……不行……怎麼能……」
他明白她的意思,痙攣的身體卻無法傳達他的拒絕。
帶著她體溫的手被送入了他的口,打顫的牙終究就印上了皮膚,彼此的距離近到他能夠聽見她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她能看到不停從他額頭上滑下的冷汗。
「Javi,Javi,Javi……」
「Javi……Javier Ryan!Stay with me!」
司檸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清晰地傳入他耳,靠著滅龍魔導士出色的體質,Ryan挺過了這次的副作用,那全身不聽他指揮的感覺令他心有餘悸。他也知道女性為他付出了些什麼,還有些昏沉的大腦無法阻止下意識的舉動,舌尖拂過了了牙印。
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司檸茶飛快地收回了手,「Javi……!你還好嗎!……對不起我沒有學人工呼吸,只能這樣做……」
「噓。」Ryan的食指抵在司檸茶的唇上,那雙似乎能包容萬物的藍眸中的溫柔快要溢出,「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茶。」
司檸茶往後退了一步,不再看這個剛有精神就開始油嘴滑舌的男人,手掌上隱隱傳來的痛感,讓她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傷口,接著男人的話讓她一巴掌用力地拍上了他的背。
「沒有人工呼吸,有間接接吻我也是賺到了。」
男人誇張的抽氣聲嚇得司檸茶立刻收回了手,也不敢再看他脖子上觸目驚心的裂口,「你的傷……?」
「已經差不多好了。」Ryan摸了摸臉上被抽出來的印痕,說實話現在還是有點疼,「也就看得比較可怕,過段時間肉就會長出來了。」
「走吧,還有人在等著我們。」
爆炸聲在耳邊響起,抬起的龍爪抵擋了四濺的汁液與碎片。
「走神可不好啊,Ryan。」
Ryan回頭朝著Raincad抱歉地笑了笑,連番的戰鬥使他感到了些許的疲倦,雖說這一路還算是順利,但他還是有種什麼正在發生的預感。
從隊伍的後面傳來了重物被拖拽的聲音,Ryan轉過身看到的是待在最後的司檸茶和Moriar,他們身後是緊閉的門。
沒有任何的減員,就像是剛才的聲音是幻聽一般。
「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多虧Leander拉了我一把。」
像是老舊錄音機里發出的雜音,一閃而過難以捕捉。
感到違和感的Ryan抬手擋住抽過來的藤蔓,隨手一扯將那變得纖細的枝蔓拉斷,他看到後方有驚無險的戰況,也就壓下了掠過腦海的念頭。
「Javi,你的傷還沒好,我來幫你吧。」
司檸茶走到了Ryan的身邊,一臉擔憂地看著露出疲態的男人,Ryan深深地看了眼手邊的瘦弱女孩,「還記得我剛才說的,保護你是身為騎士的我的職責嗎?」
「明明說的是super hero。」司檸茶翻了個白眼吐槽這個男人的偷換概念,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小刀,「我看逞強的人是你才對。」
Ryan扯了扯嘴角,揉亂了司檸茶的頭髮之後,也就默認了她的存在,乾脆得將後背交給了他所信任的女性。
連續走過了好幾個房間,Ryan將襲向身邊女性的藤蔓都擋了回去后,才得以喘了一口氣,好不容易補充回來的體力在接連的戰鬥中消耗了不少。
風聲輕飄飄地鉆進耳中。
龍爪抓住了刺向腰部的小刀,鋒利的刀刃傷不了龍鱗分毫,甚至連白痕都沒有留下。
「終於露出馬腳了啊。」
Ryan笑著看向小刀的主人,眼中閃爍著驚怒的『司檸茶』,爪子抓著刀子用力一扯,將人扯進了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則是環住她的脖子。
「當心Leander——!」
隊友們聽到Ryan這麼喊著,見事跡暴露的『Moriar』心一橫就朝著最近的巧克力膚色男子揮動了拳頭,當然這種不經大腦的動作被搏擊教練輕而易舉地攔下。
身體被鉗制住的她也沒有急著掙扎,反倒是偏過頭將唇貼上了他脖子上的傷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才。」Ryan將她手裡的小刀奪了過來,然後隨手一扔插到了在空中舞動著的藤蔓上,「先前只是有點懷疑罷了,你可以當做是我的直覺比較準。現在告訴我,他們在哪。」
「沒有要告訴你的理由吧。」
她張開嘴一口咬住嘴邊的肉,從那尚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處,用牙撕了一塊肉下來,然後混帶著血液的肉塊被吞嚥進了腹中。
奔湧的血液找到了突破口,爭先恐後地從再次被弄破的血管流出,順著鎖骨滴滴答答地滑到地面。
「這麼說也是,可憐我一直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嘴上這麼說的Ryan卻是逐漸收緊了環住脖頸的手臂,空氣逐漸被擠壓出纖細又脆弱的喉管,接著他聽到了一種令人反胃的咕嚕聲。
緊貼的身子有些發燙,像是被煮沸的滾燙開水被潑到身上一般,Ryan當機立斷地將懷中人推了出去,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上半身僅剩的T恤上沾滿了黏稠的汁液,還隱約可見有幾塊濕噠噠的皮膚黏在上面。
被甩開的人像是起了什麼化學反應,全身的皮膚與衣物正在溶解,很快地面上便多了一灘散發著腥臭味的液體與固體的混合物。
一個高大的白種男性跨過了那堆物體。
「蛇的蛻皮也太令人作嘔了點。」
饒是以Ryan的見多識廣,也有點受不了剛才發生在眼前的場面,他抹了把脖子上的血,有些嫌惡地將脫下的T恤甩到一邊,趁機用餘光瞄了眼不遠處正在和另一只對峙的罪樹和Sparrow,以及驅使著Killer Queen從眾多藤蔓中保護眾人的Raincad。
見到隊友們還算是游刃有餘,Ryan也暫時放下心來,專心應付起眼前的『自己』。
這種極富特色的蛻皮方式,Ryan記得以前自己在追著劇中曾經出現過這種生物,曾經變化出主角之一的模樣讓他背上了黑鍋的怪物,「……變形怪先生,還是說小姐?」
「Supernatural.」
一模一樣的聲音聽來尤為不舒服,知道那個單詞含義的Ryan神色一冷,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在他的內心形成。
「賓果,Javier Ryan。」變形怪爽快地肯定了Ryan的猜想,他指了指自己腦袋,「都在這裡哦,你的記憶。」
他彎下腰撿起了之前被Ryan扯斷的蔓條,握著根部的他就著彎腰的姿勢將蔓條當做是藤鞭甩向Ryan的下盤,雖然被Ryan機敏地閃開,但上面的倒刺還是將Ryan僅剩的褲子也劃出一道口子。
Ryan的背撞上了一個人,從腳步聲聽來是罪樹,Ryan回頭看向了沉默寡言卻看起來很可靠的搏擊教練,「還好嗎?」
他的手臂正逐漸往下淌著血,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十分嚴重。
「沒關係。」罪樹盯著向自己走來的『Moriar』,神色凝重卻也不弱下風。
也不枉Ryan在半途暗中將彈匣交給Sparrow,呼嘯的槍聲灌進Ryan的耳,接著便是子彈鑲嵌進肉體的聲音,有著傭兵掩護的罪樹也用不著過多的擔心,「那麼就一起上吧。」
沒有過多的言語,相抵的背脊分開,兩人同時衝向了各自的對手。
藤鞭卷上了Ryan的手,上面的勁道迫使著Ryan靠近他,於是Ryan也便將計就計地順了他的心意,藉著這股力道接近了他。
「既然有記憶,那你還記得這個嗎。」
兩個巨型齒狀的尖刺在他的背後形成,整體泛著代表劇毒的深紫虹芒。
「毒龍……雙牙。」
裹雜著毒性魔力的獠牙聽從掌控者的命令,向著他脊椎襲擊而去。
「呵,不愧是大警探Ryan,果然被你識破了。」
「你有的也只是身體能力罷了,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像那幾只一樣難殺。」
只有一根毒牙沒有落空鉆了他的肉中,他的身體似乎也具備了Ryan的一些特質,對毒性的抗性提高了不少,光靠一根毒牙的毒素還無法將其放倒。
「終於在你的記憶力找到有用的東西了。」他從嘴中吐出意味不明的話語,他嘴角揚起的弧度讓Ryan不寒而慄,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再次響起。
龍爪毫不猶豫地插進融化了的身體內,但Ryan只能感受到從爪上傳來的黏稠感和幾塊碎肉塊,沒有擊中實物的真實感,Ryan知道自己的攻擊落了空變立刻將爪子抽了出來。
原本極具美感的鱗爪上遍佈粘稠液體,皮與肉被這種液體粘在了鱗片上,Ryan皺著眉頭甩了甩爪子,順手在向自己抽來的藤蔓上擦了擦,矮了矮身子避開了攻擊。
「你好像很悠閒啊,Javi。」
那一瞬,Ryan以為回到了一年前。
「你還想讓我等多久。」
「……半小時。你要是知道,突發情況是難免的。」
「你可是在休假中,我們的大警探就這麼受人歡迎,不停有尸體找上門來?連我都被冷落在酒吧孤零零的一個人。」
「你少來。」聽著電話那頭的傢伙難得的裝可憐,握著手機的男人笑罵了一句,但他也知道那個男人是多麼厭惡遲到與等人,以及對方約自己出來的理由,「抱歉。」
「shut up.」從手機內從來的聲音壓抑著怒氣,那聲音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正好看到了好獵物,你會喜歡的。半小時不見你人影,就滾回美國去。」
因為跑動而有些氣喘的Ryan最後是在江邊找到正在吹風的程煜圣的。
「你又遲到了。」
「我到酒吧的時候可正好是半小時。」
互相抱怨著的人分別給了對方一拳,那有著一頭棕色短髮的男子臉上的疲態一眼就被程煜圣看穿,皺著眉頭強硬地將人按進長椅里。
「Javi,你搞什麼。」
「哎,沒什麼。你說的女人呢?」
相較於程煜圣明顯的不悅,Ryan倒是無所謂地揮了揮手,然而他的身體確是毫無形象地攤在了長椅中。
「剛才從你身邊走過去的那個就是。照片的話,自己上推看。」
自知理虧的Ryan也沒有過多計較程煜圣的態度,只能嘴上唸著「怎麼不把人留下來」,拿出手機刷起了推特,接著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推上認識的一位特攝同好所發的推特,上面還附帶了一張照片。
很可愛,這是Ryan的第一印象。
但,她身邊摟著她的男人怎麼看都很眼熟,Ryan瞟了眼還散發著修羅氣場的人。
「我認識她誒。」
這麼感慨了一句的Ryan很快在下面回復了司檸茶,並且提出既然都在此地就出來見了面的建議,只是因為雙方的時間很不巧地都錯開,最後只能作罷。
剛想關掉推特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條轉發,讓他沒來由地笑了出聲,他伸手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快看你的那條。」
一臉不耐煩的程煜圣拿出了手機,在看到那條回復后,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哭笑不得,「居然還是阿夏的學妹,她的來頭可真大。」
「就是啊,這麼好的妹子你還不抓牢,真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啊你。」
「大概吧。」
這時奔波了一整天,在他的身邊才得以鬆了一口氣的Ryan才想起,他一個電話把自己call來的理由。
這個理由也只有一個,一個女人,程煜圣同父異母的姐姐,程宜嵐。
「走吧,你找我出來不就是想要拼酒嗎,圣。」
「喲,這不是我們的程少爺嗎。」
在回酒吧的途中被人擋住了去路,這種慣常的俗套情節更是讓程煜圣的情緒煩悶,尤其是當那個稱呼出現的時候。
在這一刻,刻意劃分出的界限被暴力地抹去。
選擇這間不屬於程家地盤的酒吧的本意,便是放下彼此身份與昔日戰友敘舊。
在軍中閉口不談的身份,在分離時被以開玩笑地方式告知對方。
警探與黑手黨。
而如今站在這裡的只是程煜圣和Javier Ryan。
「滾。」如Ryan所料,程煜圣積壓的怒氣即將壓制不住,難得見到他這麼嗆人,「不要再讓我從你那張臟嘴里聽到那個名字,你不配。」
「看來我們的程少爺脾氣還不小嘛。」
「圣!」
程煜圣感到身後有人推了他一把,刺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當他回過頭查看時,看到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和額角淌下的血。
Ryan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讓這個男人爆發的關鍵人物。
等他抬手隨手將卡在肉里的碎片拔去,程煜圣早就從懷中掏出了他慣用的飛刀,Ryan也知道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去觸這瘋子的霉頭,所以這位現役警探雙手一插褲袋,靠著墻抬頭裝作賞月,完全無視了在身前幾米處上演的單方面鬥毆。
「被你英雄救美了一回還真是不甘心啊。」
程煜圣發洩完之後,走向Ryan時便是得到了那麼一句歡迎詞,沒能忍住衝動踹了說風涼話的人一腳,「讓你這個『美』來替英雄擋刀,我更是過意不去啊。」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模範男友啊。」
「看不出來,特種軍先生這麼弱啊。」
程煜圣湊近了去看額頭上的傷,伸手將還殘留在皮膚上的血液拭去,「看來你這張俊臉是要留疤了。」
兩人都沒有發現現在的姿勢是多麼令人遐想,藉著微弱的身高優勢,程煜圣甚至能看清對方敞開的襯衣內的皮膚和鎖骨。
「那有什麼,傷疤可是男人的戰利品。這裡可是有著一個大傢伙呢。」
Ryan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程煜圣當然知道他指的是那個讓他在鬼門關前晃悠的槍傷,戰爭在這兩個男人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程煜圣的手還貼在Ryan的額頭上。
「你在這麼下去我都快起雞皮疙瘩了,就不怕我迷上你?」
如果是他的話,也許……
「得了吧,我又不是雙。」程煜圣一臉嫌惡地甩了甩手,終於把兩人的距離拉大。
如果沒有嵐,也許……
這世上終究是沒有如果,沒有假設。
趁著還沒驚動其他人,這兩個男人迅速地回到了酒吧,慣例地一喝就是喝到了天亮。
「再見。」
「最好是再也不見。」
那時的他們不會知道,這一句戲言,會成真。
一個月後,再次回到中國尋找失蹤的程桐夏的程煜圣消失了蹤影。
一年後,Javier Ryan來到了充滿競爭與殺戮的空間,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那個人影。
金色有些凌亂的長髮,灰眸中有著熟悉的調笑,白襯衣外面隨意地披著一件黑色大衣,都與記憶中一年前分別時的那人如出一轍。
他不是他。
深知這一點的Ryan還是愣了神,身體的動作也僵硬起來,不防之下被他用藤鞭狠狠地抽在了裸露的胸膛上,留下一道不深的傷口。
Ryan一把拽住那條藤條,瞪視著那張闊別一年的臉,「不管是對我自己還是茶,我都有點下不了手,不過這個臭小子的話……我倒是手癢得很。」
「可惜了只有個皮囊。」他毫無誠意地聳了聳肩,接著他鬆開了手中的藤蔓,慢慢地走進了站在原地的Ryan,「看在我實現了你的願望的份上,就來滿足我一下吧,Javi。」
他看出Ryan對這副皮囊沒有抵抗力。
「行啊,你要什麼。」這是Ryan無所謂的聲音。
他抓住了Ryan的頭髮,將Ryan整個都扯了過來,兩具肉體撞擊在一起,他學著那人的口氣這麼說著。
「當然是,要你——」
下一秒,雙唇相貼。
要你死。
不知何時被從藤蔓拔下的小刀再次受到了阻礙。
他再一次露出了驚愕的神情,看著近在咫尺地男人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作為你那麼熱情的回報,就讓我為你送上——」
這次換成是Ryan將他禁錮在了懷裡,就算被咬破了舌尖也硬是撬開了他的牙關,將自己的吐息送進了他的體內。
「毒龍的親吻。」
以噴吐毒霧為目的的毒龍的咆哮以獨特的方式施展了出來,這也是唯一能對他起到作用的攻擊方式,也是Ryan一直等待著的一刻。
毒素在他的體內肆虐,從細胞開始進行著破壞。
然後他看著逐漸變得虛弱的人,勾起了一抹冷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會怎麼對待他的話,就讓你見識一下好了。」
如果是程煜圣,Ryan會一拳打向這個開玩笑的傢伙的腹部。
「啊抱歉——我忘了,我的手現在是龍爪。」
被堅硬鱗片包裹著的手臂穿透了他的腹部,猛地握緊了龍爪,被捏碎的腸子順著爪縫墜落在地。
毫不留情地將爪子從他的身體內抽出,沒有了支撐力的肉殼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藍眸覆上了一層陰霾,Ryan蹲下身子,將T恤翻過來蓋在了他的臉上。
Ryan告訴自己,他不是他。
另一只變形怪的戰鬥也落下了帷幕。
Ryan看著剛被羅逸急救回來的罪樹呼出一口氣,突然感覺自己上半身有些涼颼颼,外套和T恤都在連番的戰鬥中徹底毀去,雖然他是不在意這些,但想到他還得去迎接那個女性,於是便轉向了跟自己體型差不多的肖重。
「Hey,buddy.」Ryan勾過男人的肩膀,「外套借我吧,現在這樣有傷風化。」
「去去去。」肖重一矮身躲開了Ryan的手臂,臉上露出了很是嫌惡的表情甩了甩手,「我對你可沒興趣。」
Ryan接住被肖重扔過來的外套,有點哭笑不得披在身上。
司檸茶和Moriar的聲音隱約能夠捕捉到,但更早之前消失蹤影的陸仁和諾布卻至今了無音訊。
不願再一次承受失去。
但自己卻還是無能為力。
只能相信,相信他們回到自己的身邊。
如同他一直深信的,程煜圣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
於是他揚起了嘴角,對自己的夥伴這麼說著。
「去接我們走丟的夥伴吧,我聽見他們的聲音了。」
「Baby girl,Leander——!」
率先衝進房間的Ryan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發愣,房間內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整個房間都快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以及滾落在地的頭顱。
消失的隊友再次出現在了眼前,那尸首分家的正是,白衣的陸仁。
司檸茶和Moriar的狀況根本容不得Ryan多做思考,他招呼了聲羅逸后,便一個箭步衝到兩人的身邊。
看著這明顯是開啟基因鎖而引起的副作用痙攣,Ryan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子,與身邊的醫生一同為兩人做起了急救。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Ryan找了個安全的房間將眾人領了過去稍作休息,他也終於能夠得以喘上一口氣,緩慢地恢復著差不多枯竭的魔力。
Ryan若有所思的目光瞟向了自從看到那白衣陸仁尸體后就沉默起來的傭兵,儘管在恢復意識后Moriar向眾人解釋了有關鏡像的事,但他周圍的聲音並不平靜。
顯得有些混亂的聲音中,摻雜著警戒與不信任,但此刻根本沒有任何解除誤會的方法,也只能作罷,Ryan多了個心眼留意處在隊伍後方的Sparrow,沒有過激的舉動倒也讓他鬆了口氣。
「……我要不要跟Sparrow道個歉……?」
Ryan聽到背後的女孩以及其微弱的聲音詢問著自己,他用餘光瞄了眼她所提到的人,隨後搖了搖頭,「他聽不進去的。」
——就像我,無法說服自己一樣。
「Javi?」
司檸茶有些疑惑地看著一反常態突然沉默的人,下意識地緊了緊環抱著他脖子的手,讓身體更加貼近他,似乎這樣就能用體溫去溫暖這個男人。
「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一個人。」清澈的藍中浮現了懷念的神色,Ryan頓了頓腳步后依舊背著尚還無法自由行動的司檸茶繼續穩步前行,「還記得嗎,之前跟你搭訕過的那個傢伙。」
被Ryan提起司檸茶也想起一年前的那頭一遭的酒吧搭訕。
那一日,硬被拉近酒吧的司檸茶對嘈雜的氣氛十分不適應,在與同伴隨意地閒扯了幾句后,便找了個理由落荒而逃到了相對比較安靜的吧檯邊。
「請給我一杯沒有酒精的雞尾酒。」
「Cinderella Cocktail,給這位美麗的小姐。」
「……誒?」女性顯然是吃了一驚,她發現男人目光所及之處只有自己。
「放心,是無酒精的。讓這麼可愛的小姐受到冷落,可不是紳士之為。」拿著一杯連冰都沒有添加的威士忌的男人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邊,意有所指地瞟了那一群看似相談甚歡的人,「我是程煜圣,能有幸知道小姐的名字嗎?」
「……司檸茶。」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司檸茶飛快地拿過酒保剛調好的Cinderella Cocktail,呈現出金色色澤的酒液在她的動作下泛起了波瀾,「怎麼會找我啊……早知道就不來了。」
女性的聲音幾乎低到無法聽清。
「那可就是我的損失了。」這回程煜圣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了司檸茶的耳邊,他幫著喝得太快而被雞尾酒嗆到司檸茶順了順氣,「第一次嗎?那我還真是深感榮幸。」
帶著曖昧的話語在耳邊纏綿,他的呼吸觸碰著她的耳。
司檸茶覺得這杯雞尾酒更加難以下嚥了,她將慌亂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卻在接觸到裸露的手臂上時凝結。
「在意?」反倒是程煜圣毫不在意地抬了抬手,手臂上的紋身更是清晰可見,「這個啊——可是一種聯繫。」
程煜圣摸了摸左耳上的三個耳墜,嘈雜的環境似乎是讓女性有些無所適從,抓著酒杯的手有點泛白,他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
「跟我來。」
「咦?」
在司檸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的手就被程煜圣執在了手中,她覺得今天的自己反應整個都慢一拍,但她並不反感程煜圣的強硬與自說自話。
總覺得,這個人很孤獨,就像是離群的狼。
「你就不怕被我給賣了?」
男人有些好笑地看著沉默跟著自己腳步走的司檸茶,他將她領到了酒吧附近的江邊,江風拂過臉頰,帶走一切的喧囂。
「……那你會那樣做嗎?」
「我倒是挺想這麼做的呢。」感覺到對面的女性緊張了起來,那雙腿明顯擺出了攻擊意圖,程煜圣這才像是投降似的舉起雙手,「——開玩笑的。我可不想等會兒被人抓了個現行。」
司檸茶看著男人第三次查看了時間,就連她都能感受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重的煩躁,「你原來是在等人嗎?」
「嗯,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老小子。」程煜圣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司檸茶坐到長椅上,「不過老天對我不薄,讓我遇見了你。」
「可能要辜負你的期待了,我大概不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吧」司檸茶聳了聳肩在程煜圣的身邊坐下,伸手將被風吹起的髮別到耳後。
那之後不久她便被同伴喚了回去,並且與剛剛抵達的Ryan擦肩而過。
當時被死皮賴臉地互換了手機號,也就在頭一個月里保持了聯繫,原以為只是那個一看起來就是浪蕩公子的傢伙轉移了目標,但在她偶遇Ryan后卻從他的嘴裡得知了程煜圣失蹤的消息,同時也知道兩人是生死之交的關係。
「他會沒事的,說不定他也在這裡。」
Ryan的眼前閃過了那被自己洞穿的軀體,與程煜圣有著相同容貌的軀殼,他慢慢地收攏了手掌,不知何時顯現的尖利爪尖深深地嵌入了肉內。
「還好這一次沒有再錯過。」
背著司檸茶的Ryan踏進了渡口房間。
白光后,是漆黑的世界。
Ryan再也聽不見同伴的聲音。
第幾次了?
警探第一次焦躁到想要殺人的衝動。
又只剩下他一個人,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動聲,令人厭煩的……鼓動聲。
停止吧,停止吧,停止吧。
Do you believe in god?
Angle will always watch over you.
「Yes.」
——I know that you will watch over me,mother,in the heaven.
——I know you will.
——I’ll never give up.
「Congratulations,bitches。」
「Hey,son of bitches.」
Ryan皮笑肉不笑地朝著控制室里的三人揮了揮手。
紫色的流光毫無預兆地砸在空氣上,憑空出現的透明屏障連帶著Killer Queen的攻擊也一并攔下。
「嘖,該說不愧是NPC嗎。」Raincad撇了撇嘴,對於先前的攻擊落空還是心懷不滿。
「算了,反正我們也有戰利品。」
Ryan嘴邊掛著一絲冷笑,晃了晃手中的芯片,和在最後一秒硬是從孟森手裡硬拽下來的手套。
最後,他們又回到了起點。
可能是回忆杀()
我已经不懂我在写什么啦!!!!!!!
字太少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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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棕色短发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无比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么简单的事都学不会?你将来要如何继承家业……”
“对不起…爸爸。”和男子有着相同发色的小男孩失落地垂下头,拼命把打转的泪水憋回去。
男子突然暴怒了起来,斯文气质全无:“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不要叫我爸爸,你这个懦夫!你不配称为我的儿子!你要做的是学习!练习!实践!而不是去关心那些牲畜的生命!它们与你的命运无关!“
站在一旁的一名女佣有些紧张地朝这边走了两步,对暴怒的男子喊着:“老爷,老爷!请冷静,您现在不能太动怒。“
男子脸色一僵,又叹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再继续发怒。
“可是…爸爸!“小男孩焦急的抬起头,”那只母猫真的很可怜!她的孩子都被野狗叼走了……“看见自己的父亲虽然渐渐平静下来,却在听见自己的话之后脸色又渐渐阴沉起来,他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弱。
“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男子皱紧了眉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如果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会不包容你这么做吗?可你不是!Keller家族,不允许有懦弱善良的男人。……去看书吧,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好的,…父亲。“在男子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有一女佣上前,带着小男孩回到自己的房间。
“少爷,请好好学习,不要再辜负老爷对您的期望了。“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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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站在高大的落地窗旁,看着楼下小花园里。
一棵小树下,躺着一条小小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有一名女佣拿着黑色的口袋往尸体跑过去。
那女佣跑过去时,下意识地往那扇经常拉开窗帘的落地窗看了看。
窗帘紧紧地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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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背对着被窗帘遮掩的落地窗,抱着一本书坐到他的桌子边。他打开书本,寻找着夹有书签的那一页。
翻到了有一幅插图的一页,动作突然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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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有一滴水珠突然落在书页上,晕开了上面插图里一个人的脸。
“吧嗒。“又有一滴水珠,落在了插图里那个人的袖子上。
“吧嗒。“又是一滴。
“吧嗒。“
“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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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转角,最角落。
有一扇不起眼的门,几乎与墙纸融为一体,但至少看得见把手。
它是Keller家的第二间书房。为什么是第二间?Keller家族十分注重这些书本的保存与保养。能够买多本的书籍尽量多买,没有相同的第二本的那种书都用手抄本“复制”下来。它们相当于是原本们的分身,为了保护原本,它们被放在明面上的书房里供族人翻阅。
而这间书房则有着Keller家族所收集的所有书的原本。它们被好好地保存着。这间秘密的小黑屋也从未让外人知晓过,甚至连家族内的人都很少知道。
Amy是这儿的一名女仆。她负责照顾少爷们小姐们的作息,简单说其实就是负责告诉他们吃饭的时候到了,上学的时候到了,睡觉的时候到了……之类的事情,并且直到他们开始执行、正在执行、已经执行所认定的事之后才算任务完成——然后继续去提醒下一位少爷或小姐。
现在,她端着一个餐盘,熟门熟路地来到这扇不起眼的门前,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门,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能开门吗,少爷?我送晚餐来了。”
“Amy?嗯,门没有锁……进来吧。”
勉强能够听得到的是一阵虚弱的男声从门内传出来,得到男声的同意之后她腾出一只手去握门把手。
“咔嗒”
这样的声音Amy不知听过多少遍了,推开老爷的门是那个声音,关上老爷的门是那个声音,第一次打开这间屋子的门也是那个声音,这是听到的第多少次,已经不记得了。但只要站在这扇门面前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当两个女仆将那个有着棕色长发的小男孩拖进这间屋子里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多么平静,甚至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任凭他们将他锁进这里。
就算知道“进去之后根本就不可能再出来”这种事,也毫无反应。
那一幕就像是一粒种子,深深地埋入她的记忆里。
从失神中缓过来,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她赶紧踏进房间,将门关上。
书房,听起来也就那么点大,但这间屋子的大小相当于主卧。大部分地方都被高高的书架占据,书本虽然不是占满每一个格子但也不少,整整齐齐地排放,有足足十公分厚的书,也有就比成人巴掌大那么点的书,全部依次排列。
靠着墙有一张小床,黑色的构架让人感到压抑,被子平平地铺在上面。落地窗被黑丝绒窗帘遮住,而这间房子的光源来自于一个书架旁边的桌子上的台灯,温和的光从那里开始向四处散开,而在门口这边则有些暗。
从书架间走出一个瘦小的男孩,及腰的棕色长发在后脑扎在一起,苍白的脸上一圈浅浅的黑眼圈从眼底扩散。
男孩看见Amy,似乎很高兴, “晚上好啊。”他说着,嘴角翘起柔和的曲线。
“晚上好,Kerwin少爷,”Amy把餐盘搁在一旁的茶几上,把盘子里的食物和咖啡端出来,然后点亮了墙上的几盏壁灯,“天黑了就把壁灯打开,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被称为“Kerwin少爷”的男孩双手捧起那个盛着咖啡的杯子,吹了吹热气,“抱歉呐,就这个我老是记不住……”
“你需要记的事情太多了,忘掉这么一两件也不奇怪。“Amy抬手抚摸了他毛茸茸的头顶,”明天我中午来的时候给你点亮就好了。“
“谢谢,Amy。”Kerwin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他抿了一小口咖啡,“Kella今天过得还好吗?”
Kella是Kerwin的第一个妹妹,比起他要更加有天赋,父亲也更是喜爱她。每日亲自给Kella辅导功课,她听话得让那个因为自己大儿子的懦弱无比失望的中年男人心花怒放,百分之五十的心思更是毫不吝啬地花在她身上。
“小姐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还好,她能够不看谱子就流畅地弹出一首小星星,老爷止不住地夸赞她呢。”Amy早已习惯她的少爷总要在这个时候问一遍妹妹的情况,然后再关心一番的举动,“不过昨晚躺在床上偷偷看书呢,今天早上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但吃过早餐之后就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没动力的迹象了。”说话间,把一盘还热着的牛排和一份芝士蛋糕放到茶几上,再把刀叉勺放在盘沿。
“这样啊。”男孩的表情看上去比Amy想象的还开心许多,“对了,你之前过去的时候Kella在做什么?”
“小姐还在学习。”Amy如实回答。
“这一会儿也不早了……”他想了想,“别让她太累,她还不该负担那么多。”
是啊,还不该负担那么多。
那是他原本应该承受的东西。
“好的少爷,我会提醒小姐的。“Amy像往常一样回答,“请用餐。”
能力也好勇气也好,
那都是我根本无法得到的东西呢。
让妹妹去负责继承本来我要做的事情…………就算说再多关心的话也觉得自己好虚伪。
可我真的办不到啊。
对不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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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晕……想睡觉。
不想关掉台灯。
Kerwin躺在床上正因为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就犯困的事情纳闷。
明明以前都是很晚才稍稍有点困的。
眼皮开始打架。
撑不住了…………那就睡觉吧。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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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屋子里,原本平缓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
听上去非常难受。
但过了一会儿这急促的呼吸声就消失了。
然后连呼吸声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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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win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
没有风。
[我这是在梦里吧?]
[那掉到底应该就会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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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他还在往下掉。
周遭的景色在不断变化,可下面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
一直在往下掉、往下掉。
他抬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色,有些熟悉。
三层楼的老屋子……
一棵树……
树下有一条小小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女佣拿着黑色的袋子正跑过去……
二楼一个房间拉上的窗帘……
书页的插画上那个抱着婴儿幸福的女人,有几滴湿润的东西滴在上面,已经晕开……
她的手指如同舞蹈一般在琴键上按动,褐发的小女孩背对着这边坐在椅子上,站在一旁的男人拍着手……
有着昏暗灯光的书房……
…………
就像电影一样呢。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远远的,悠悠的,颓废着,绝望着。
“对不起……爸爸……”
……
他终于看见了底端,但看见的同时他又掉进去了。
这不是底端。这是个深渊。
到不了尽头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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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win猛地睁开了眼睛,满头冷汗。
“是噩梦?”
梦见自己死掉了这种事情。
“……说不定死了才好呢。我的存在……”
我的存在……
就像是,在浪费神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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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阡/索尔的独白
大概是“悠闲好久终于觉悟了”之类的玩意儿
文风不好见谅 有的地方可能还有BUG将就着看看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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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九岁,
那一天,妈妈出门了,我在房间里做作业。
爸爸带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阿姨回家,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亲吻,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爸爸光着膀子压在那个阿姨身上,那个阿姨也光着身子,被爸爸压着之后发出了奇怪的呻吟声。
他们没有发现我。
我又写了一会儿作业。爸爸压了那个阿姨一会儿,之后他们穿好衣服,又出去了。
当我写完作业,妈妈回来了。
晚上的时候爸爸才回来,他看上去似乎很疲惫,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吸烟。妈妈问他:“你今天又上哪儿去了?”
“我去办事儿了,几个朋友约着吃饭。”
“怎么这么晚?”
“一起聊天啊,问这么多干嘛?”
“你这几天都这么晚回家,忙着吃饭?我信吗?”
“啧,你不信就不信!难道我还能做其他的事啊?”
又吵起来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我把碗里最后一点饭吃完就回卧室看书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吵完了,安静了下来但谁也不理谁。
我洗完澡在房间里梳头的时候,妈妈进来了。
“小阡,今天妈妈出去的时候爸爸有回来吗?”她看上去表情很平和的问我。
虽然当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把我下午所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妈妈。
妈妈的表情有些僵硬,
“妈妈?”我问她。
“没什么,小阡是个好孩子。”她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走了出去。
我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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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把爸爸从家里赶了出去。
她说爸爸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伤心,语气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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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些天看上去特别累,但是她还是在像平常一样生活着。
我们都像以前一样生活着。
但是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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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放暑假,妈妈感冒了,躺在床上说没力气。
我试着熬了粥给她吃,她虚弱地微笑着,
“小阡,妈妈只有你了。”
这是一句让我十分搞不懂的话。
但是,如果妈妈需要我,我一定会让妈妈幸福的,我绝对不会让妈妈伤心的。
绝对不会像爸爸一样不要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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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最近开始玩起电脑来,她好像结识了好朋友,最近的精神好了起来,也经常笑了。
妈妈开心,我也开心。
她说她的朋友会来家里玩。
如果能让妈妈开心什么都好。我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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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病痊愈了。
今天妈妈的朋友来家里玩了。
妈妈的朋友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叔叔,他姓夏,他笑起来特别温柔,妈妈在他旁边站着也一直都在笑,像个小孩子。
啊,妈妈很开心。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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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夏叔叔要结婚了。
一定要幸福啊。
他们把结婚的日期定在一月十四日,我的生日。
我十一岁了。
妈妈的脸很红,她像是第一次结婚的少女一样满脸羞涩的笑容。
夏叔叔也一直都笑着。
他们在花园里的花架下互相承诺,在神父的祝福下交换戒指,在大家的祝福下相拥并亲吻对方。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叫秦阡了。那是跟着那个劈腿的男人走掉的女儿的名字。
我是妈妈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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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神域。
真的是个很厉害的游戏。
我认识了好多朋友。每次一起做任务或者只是逛一逛的时候……就觉得很安心。
或许这种感觉就是妈妈当初遇见爸爸的时候的心情,我好像有些理解了。
每次想到那个金色头发的精灵女孩就心头一阵温暖。
即使这只是游戏,但我仍觉得,[索尔]是我的一部分,她就像是我没有机会在现实世界表达的任何感情——比如说,温柔?啊,有些不好意思。
有的时候也会想一想在世界上某一个地方,也正在玩空想神域的他们是什么样的,性格也像在游戏里的角色一样吗?或许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人正和我想着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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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阵声音消失的时候,我感到不安。
永留于此的惩罚,会痛苦吧?
那个时候不论是枯影还是精灵这些种族都会受到惩罚吗?
……我希望不会有让那些事情发生的机会。
至少…要好好保护她。
……萝琳娜。
我不想让我重要的人们受到伤害。
即使代价有多么严重…我也在所不惜。
我并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也不觉得世界上有什么纯粹的邪恶或正义,也许像枯影一样被公认的“坏”,也曾经是“好”。
虽然我深知我的力量还没有多么强大,但我一定要拼一拼。
就算不能阻止危险的降临,也要让重要的人远离死亡这样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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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
两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