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请想要参企的大家抱着认真的心态想想自己如果参与的话能不能在这个企划中履行到自己的责任!如果可以的话,再往下看。
这个企划满员40人,看简介也明白,这个企划的死亡率是很高的,所以,【【1.非后妈勿入。】】这次的企划重开我们制定了(也许比较多也许略复杂的)规则,所以【【2.想要参企的同学请务必把企划公告全部仔细地看一遍,了解规则后再决定是否要参企。】】【【【3.严禁人设党。严禁人设党。严禁人设党。】】】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交互动的惩罚就是判定死亡哟☆?【【4.关于人设投递时间:7.23-28日为旧人设搬运期,在此期间只允许之前报过名的人设搬运,想要参企的同学请在报名企划前先加入官群,进行人设准备工作。7.29日以后为新人设投递时间,所有人设满40人截止。在此期间可以进行一些日常互动,以及旧人设组们序章的搬运。满员后管理会立即公布房间排位及武器随机结果,第一章开始。】】【【5.关于第一章:由于第一章是在企划重开前就决定好了互动的,所以必须要交一章互动的只有旧人设组。新人设组从第二章起开始交互动。】】【有些旧人设组成员是在重开前就写好了序章的,所以会出现到手武器不统一的情况。】
冲刺、转弯、疾跑。
甩掉怪物,引来怪物,再甩掉怪物,
如是重复,经过几个大型分岔口后,原本的队伍赫然只剩下三、四人——最初因挑衅被Griffin殴打的Valentine,昏迷中的NPC寇特,始终沉默不语的面罩男Sieben。
不知何时,已然在怪物们的追踪下将队伍分散。但以实际效果来说,现在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坏事。队伍一旦聚集就代表着目标变大,更容易引来这些无处不在的怪物们的聚集,何况即便由于数量的增加 ,战斗力会得到提升,但这些人与‘自己’并不同,单体之间无法因为思想、逻辑、目的的一致而如同双手、双脚一样自在的配合大脑行动。无法有效配合的战力,其结果在人数增加后,反而会在某些时刻因为互相间的不同使总体战力下降。
死音陡然顿下脚步。
这并非因为出现了什么怪物,而是因为某种神妙的感觉。当然,说是感觉也不尽言。一定要说的话,血太多,而尸体太少。纵看过去,这段连着数个连续编号的实验室的走廊,几乎被血染遍。然而尸体,或者说是人类死亡后残留于世界的部分,仅仅有一些不多的残肢。
他转过头回看队伍最后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的Valentine。
这位即使面对怪物和碎尸也毫无动摇反而更显悍色的女性早已经从赤手空拳变成浑身穿着路上从死去、或者半死的保安们拿夺来的装备。非但已经两手都提着机枪,更是腰缠一圈从沿路尸体那摸来的弹夹,以死音那匮乏的弹药知识来看,也是简直太多了的程度。
一直只是默默扛着寇特,中间也仅在接过Valentine递过来的手枪时点头致谢的Sieben这时也朝着死音露出像是肯定的眼神。
“可以拼成四具,不完整。血有十人份以上。”
首次开口的面罩男给出了个不太具体的数字。虽然予以为什么知道这种事情的联想,但无疑是对这古怪状况的肯定。
死音默然地继续向前行进。
现在退回去反而显得太晚,何况之前甩掉的那一群巨蜂恐怕还在匆忙制造的氨气阻隔带前疑惑徘徊。如果要规避,倒不如从这里的T字路口开始。
路口近在眼前,死音提高警惕迈出脚步。
左边并无异常,甚至除去血污外并无他物。
目光因此迅速地转向右边。
这是一段长不过百米的宽敞走廊,与标示着通往餐厅以及不知作何用途的E-3区两条通道连接。
视线往下是接近暮色的红,接近玫瑰的红色,无数的红色叠加在一起,如同与咖啡混合的牛乳呈现润滑的美色,而那红色的中心就是三岔路口的中央,被累积在一起的尸体的堆。
尸堆之中是高约一米七,全身覆盖着细小鳞片的深海妖怪。
它高高举起一具残破的尸体将他抛起,然后再以粗壮的触手迅速绕到将由最高点落下的尸体之后卷住尸体,抛到另一条触手上并依次轮换。它似乎从这简单的游戏中得到极大乐趣,乐此不疲地将尸体在触手间轮流传递,这期间甚至灵巧到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章鱼似是察觉到被注视着,硕大的脑袋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扭转。
糟了!
这样的想法刚浮出思想的水面,死音已经急速退后。
表面覆盖着无数细小黑色鳞片的触手带着那个奇大无比的章鱼脑袋轰然撞上拐角处的90度墙角,将其洞穿,而后盘踞在那个破孔上抡出触手,将起始位置起150°的墙壁击穿形成巨大空洞,露出房间内的被扫得七零八落的实验器材。
墙壁的碎屑纷纷落下。
本应有的响动被更大的弹药轰鸣覆盖。
密集的枪火在死音侧身翻跃进右边的破洞内后,疯狂倾泻在这只本应生存于海洋的怪兽身上,击碎黑鳞的防御,血沫因此飞溅。
如果它能发声的话,恐怕已经咆哮起来。
巨章迅敏地利用触手将实验室中的储物箱,保密箱拖出来,挥舞着这些金属的制成物阻挡更进一步的伤害。
但Valentine依旧一刻不停地以可称浪费的方式,利用枪弹笼罩这只怪兽。
在毫无章法仅是恶性骚扰控制章鱼行动的枪林弹雨中,这位强气的女性以无所谓的神色站立着,精确计算好弹药的数目,在弹药将尽前仅以单手就替换好弹匣而后继续。
章鱼似乎终于对这种无法带来任何乐趣的单方面压制感到不满,将抓着金属实验桌桌脚的触手扬起。
便在此刻,借由Valentine的枪火掩护,绕至章鱼身后的死音突进。
如果按照原本的轨迹,被吸光涂料染成黑色的这把短刀理当从后面刺入章鱼的身体,撕裂构成它的肌肉。但遍布走廊的血液在高速的行动中形成的障碍与偏差,恐怕比想象的要强。
至少并非只是依靠纯粹的’看‘而吸取战斗经验的死音所能驾驭的’知识‘。
将触媒定为人类的鞋子,粗糙地概论一番的话,普通地面的摩擦系数约为0.6,光滑的室内地板在考虑到防滑性的基础上,摩擦系数一般在0.4-0.7之间,打磨良好的木地板,在对应相应触媒的基础上,可以有0.384的表现。
而在有润滑的基础上,这些平面的动摩擦系数,可以惊人地低到0.03左右。
在勉强地调整好重心平衡之后,刀刃毫无疑问地偏离了原本设定的轨道,从身体这个目标,不自然地变为触手。
原本是作为航空材料而利用,可耐超越1200度高温的坚固材料,其后在研究员们奢侈的浪费下变成利器的这把刀,形同流水剖开触手强韧的肌肉,露出里面鲜嫩的截面。
已经无法更改的情况下,借由高速度带来的强大惯性,死音径直扑向前方。
属于海洋的怪兽仿佛这才感觉到迟来的痛苦,狂怒地抓着柜子砸下。
即使是看起来特别强化过的地面,也因为这饱含怒意的一击裂开,显现出崎岖的痕迹。
假使没有毫不停顿地继续,现在死音已经变成与那地面同样的状态,被愤怒的海兽碾压。
但即便非是如此,也不是可以表示庆幸的时候,陷入狂暴的章鱼已经无差别地攻击起了所有的阻碍,包括它触手抓着的柜子,当然更包括带来疼痛的——人类。
快,还要更快。
赤红的走廊这时彻底变成了必须远离的存在。
就算是早在Valentine以枪弹压制海兽时就带着寇特这个累赘慢慢退下以免妨碍战斗的Sieben,此时也飞奔起来。
然而比人类的双脚更快的是海兽的一方。
现在只剩下七条的强健触手下压蓄力,彷如弹簧射出,带着自己笨重的头部直线形破空前进。
海兽的触手掠过墙壁,留下深痕,最后将自己撞入十字路口其中一侧的墙壁上,以两、三条触手为支撑盘踞墙壁的断面,空余的触手抓着一团不久前或许是四角立体构造的不规则金属团,挥舞起来朝着在自己的追击下避入转角的几人砸出。
化身为古代破城机械弹丸的金属球贯穿两面墙,消失在视线里。
紧急以角度的变化逃脱海兽直线袭击的三人几乎失去了继续退让的余地。
这条路并没有其他的岔路可走,L型走廊的尽处,就是原本逃离的巨蜂,硬要比较的话,还不如现在面对着的这只海怪。
死音放开Valentine的衣服,刀身在指间巧妙地转动两圈落进掌心,迈进一步挡在两人身前。
“进房间!”
Sieben忽然夹着奔跑起来,目标正是这走道直角所在的房间。
几乎只是瞬间,其余两人也领会到这句话的奥妙——只要利用这只海兽的特性……
Valentine目光一凝,一边退后一边让火力毫不吝啬地狂涌而出,重新压制住这头意图袭击的怪物,逼得对方只能故技重施。
正是趁着这宝贵的时间,死音夺身进入Sieben打开的门内,拔出别在腰间作为备份使用的,产自研究所保安的军用匕首甩入墙壁,借此作为支点,踏文件柜而上以极为畸形的姿势窝在天花板和匕首的’钉子‘之间,借着’钉子‘,门角,保持着不会摔落的微妙平衡。
而Sieben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寇特塞入桌子底下,身体下蹲,双手架好手枪进行瞄准。
如果忽略不提在摆开姿势后,他才想起来打开保险栓,的确是完美无缺的迎击准备。
三十米的距离并不是很长,便在接连不断的枪声中,Valentine闪入门内——她直直地奔入实验室中央,将枪身一提,两个弹匣滑落,叮叮当当地掉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伴着第一声响,新的弹夹已经重新卡进槽内。
半空的弹匣自地面弹跳起来。
墙壁因弹射的章鱼那极强的冲击力凹陷破裂。
钉入墙壁的匕首无法支撑松动,死音的身体失去平衡,然而他也不需再维持那种平衡。
Valentine身体回旋,枪口精准地对着想要攀住墙壁的触手,连串子弹甩射击穿覆盖着的鳞片。
海兽的沉重头部因由惯性继续冲击前进直直撞入。
正对下面的短刀经由调整,切开章鱼头部同样覆盖着漆黑鳞片的皮肉。
冷血动物的血液迸溅而出。
死音握着短刀的左手,小手臂几近全部挤入章鱼的头部。那姿势看起来简直像是想要去掏出章鱼的脑子看个仔细。
不管如何章鱼已经不动了。
“砰。”
方要扬起的触手被突然的枪弹击中。
这次这只海兽是真的不再动弹了。
死音向着还摆着开枪架势的Sieben缓和下神情。
在【相关设定】中被修改的对战方式修改后如下:
第一种:约战/决斗。想要进行和某个角色的特定战斗的家长可以在前一个时段和对方商量好战斗的时间、地点、过程、结果等,并在确认无异议后私信给管理。 如是决斗的话上方在上一时段通知管理,下一时段开始决斗,依然以作品投票的形式决定,双方作品的结局均为“自己胜出并杀死对方”。得票多者胜,败者死亡。
第二种:管理随机战斗场次,每人每章会有1至4场对战(不计约战)。对战结果私下商量,如协商未果则以作品投票方式决定输赢:1.双方各上交一份对战作品(文章/插画/漫画皆可,但双方必须上交相同形式的作品)(组队则队中每人都要上交作品),无最终结果;2.管理发起作品投票,得票多者胜;3.投票结果得出后,本场战斗结果将由胜方决定。
*注:1,如有组队情况,分数的计算为组内所有作品得分的平均值+小组人数(组队加成)。2,如出现平局,则胜负由官方随机决定。3,在准备普通投票战时也要进行其余战斗的互动;在准备决斗时本时段其余所有战斗取消。 4,如有结果会影响之后战斗的情况(比如重伤或领便当),通知管理后管理会对所有战斗场次进行一定程度的删减并通知相关人员,得出最终战斗场次。
关于作品上交:
每一周为一个时段,周一至周六是通常互动时间;周一至周四是普通投票战准备时间,周五是普通投票战投票时间;周一至周五是决斗准备时间,周六是决斗投票时间;周日是通常互动死线,同时官方会统计本时段结果并开放下一时段。作品类型不限,创作下限为:图:每场战斗一副黑白非草稿单幅;文:总计2000字+。【只有合格的作品被如数上交后管理才会判定该角色已上交作品】。如有一次没有按时上交作品者,判定死亡。【此规定从第二时段起正式实施。】
寇特越退越后身形忽然摇摆起来。
时间已来不及思考,死音急冲而出,鞋底踩踏地面凸起的树根,压得那一拳粗细的木枝也发出断折撕裂的声响,纵身扑向已然朝着悬崖坠落的寇特。
身体失去可以凭仗寄托的地面,手臂伸长拽住寇特因为崖下吹上来的风翻飞的外套衣领。
这样坠落下去,大概就是必死的命运——
久世…。
时间被不可思议地拉长,灌入肺部的冷空气似乎也出现滞留现象。仿佛世界在这一刻都明晰起来。
然而死音无暇细想这种微妙的空明境界,过去在研究所接受到的知识和信息融为解除危机的利刃,向着险境挥出。
风向……
迎风面……
死音咬了咬牙已经忍不住表情肌的变形露出兴奋狂热的笑容,五指收紧手腕内弯,用力将寇特向上抛起。
角度10,风力11*,能行!……
借着这一甩之力,身体急坠的瞬间调整姿势,终于将与悬崖的距离拉近。
握紧刀柄的左手挥出,利刃作为楔子深深刺入悬崖光滑如削的岩面作为这峭壁上唯一的支撑点,伸长右手再次抓住重新落下的寇特。
“!”
刀刃被下落的冲力带着持续下滑,在悬崖上刻出长长的深痕。
右手臂被剧痛袭击,兼且完全失去控制,大约因为过大的冲击力使得右手骨折,现在仅是凭着之前的惯性提住寇特而已。
“不想死的话,就自己抓紧。我的手断了。”
感觉到对方惊慌失措地抱住自己的小腿,死音抬头向上眺望。
包裹了整个世界的黑暗似乎还没有消失的迹象,无垠的夜色里只有几颗星子忽明忽暗地昭示未来。
虽然是这样的情景,世界依旧如此无动于衷的美丽,一如当日。
他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叹气。
两人份的重量,加上这不断侵袭的风,即便现在断掉的并非是惯用的左手,仅靠单手垂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坚持到天亮时分。凌晨时的低温,随着时间过去逐渐加重的疲惫感,这些还仅仅是已确定因素。
剩下的竟只有向那个预定消除的不确定要素求助了吗。
死音深吸一口气向上发出尽可能大的呼喊。
“前辈,你再不帮忙,我就真的要被害死了!”
过了片刻,从悬崖上抖抖索索地垂下看起来是树妖们提供的藤蔓,随着风的变化飘荡。
“前辈,难道你认为我还有多余的手去抓住这个吗……”
以被创造出的历史来计算,仍旧处于幼年的人形兵器露出苦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风盛。
短刀没入的岩石处落下些许石屑。
*已调查过存在50米高悬崖可有11级风力的实证。
寇特躺在身边不远的地方,气息微弱。
低矮的灌木间传来虫鸣不知趣的欢歌,掩盖掉死音低微的抽气声。
方才下落时为了减缓冲 力,死音将自己的外套扯下抛出,勾住从峭壁上斜出的细小枝条,虽然只是二分之一秒的延迟,也略胜过无。但尽管下落时有溪流作为二次缓冲,现在身体所遭受的 损伤也不容乐观。外伤还在其次,肋骨大约因为冲击力断了一根,现在整个肺腑都在作痛。死音吐出混着血腥味道的浊气,抓紧一直不曾离手的短刀,改变将寇特拖 出那比目测要深上许多的溪流后就一直维持的佝偻姿势,从地上爬起来。
挂彩的右腿在站立瞬间险险崴下去,立刻又坚定地站直。
死音将短刀横咬在齿间,用唯一还能动的左手抓起陷入昏迷的寇特,往前方行进。
走了不到十数米,背后忽然传来轰然的出水声音,冰冷的溪水有如喷泉倾洒,击打在岸边发出连续不断的啪嗒声。死音脚步一僵,回首愕然发现一只奇形怪状的巨兽从水里升起,发出咆哮。而那巨兽的身周还有数目不清的小型水怪从翻涌的水里冒出。
“——!”
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
死音暗骂一声,将寇特绵软的身体扛到肩上,足下一沉已经发力蹬出疾跑起来。中途甚至不敢回头再多看一眼,只借由身后的声音判断与那些水怪间的距离及其方位以便躲避。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体力也在逃跑中消耗得所剩无几,前面忽然冒出几个身影。
那无疑是所谓的‘资深者’塞壬与这支队伍里和自己一样的‘新人们’。
此刻他们正站在一扇即便在幽暗视野里也显得光彩熠熠的金属大门前,而这扇大门正在打开,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
众人面向这边一惊后,那名自我介绍名叫素女缘的东方女性急忙向着这边招呼:“快进来!”
大门在所有人进入之后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又如开启时般发出金属冰冷的摩擦声立刻关上,夹住一只追在最前,试图跃进门内的水怪。
全身没有任何毛发,只长着许多瘤子的黑色水怪发出凄厉的叫声,死死地抓挠大门表面却没能留下任何痕迹,最后怨恨地瞪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失去了气息,从门上滑落下来,水怪仿佛污泥的血液涌出,将原本白色的地面变得脏污。。
它已经被彻底夹断,和门外面那三分之二的身体大概再没有相会的时候。
“获得B级支线剧情一个,分数1000点。”
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既不是成人,也不是幼儿,本质上更接近于无生命性质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正是那个灌输了无数在这个世界应具有的基本常识信息的声音。
“现在已经无法返回了,这地方看来已经完全陷入混乱——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听见远处有保安们和怪物打斗的声音,只有继续往里面前进…如果不想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流窜过来的怪物堵死在这里。”单手拎着不知何时昏迷过去的戴娜的塞壬不紧不慢地推了推眼镜,扫视在场的所有人,冰冷的目光在负伤的死音上停顿一刹冷声道:“Sieben,你负责扛寇特。其他人跟上。”
随即不等回答就快步向里走去。
“等下如果要逃跑,麻烦Mimcar带一下我,夏诺琪还请lucas负责照料好吗?在这里我们必须互相合作才能增加幸存的几率了。”黑色长发已经凌乱的素女缘 笑容温和地依次注视两人,得到回应后转身也往里走去。应下任务的Lucas则干脆将还想拒绝的Noki像个小公主一样抱起来,用爽朗的笑容安抚这个一直坚 强忍耐着面对陷阱的小女孩。
最初自我介绍是医生,带着口罩的成年男性从死音肩上接过体型壮硕的寇特,朝他点点头,轻松将寇特扛起,而后跟着其他人继续深入通道。
死音将短刀重新握回手中,往前追上脚步。
看起来很长的通道实际不过百米,通过两道已经失去控制,简单被Mimcar使用怪力破坏的自动感应门,很快进入宽广的大约是某个枢纽的大厅里。
这里已然变成了人间地狱。
大约十几米高的类龙生物长啸着拍打翅膀,一群大蜘蛛迈着长腿越过大厅中央进入另一头的通道,将路上正食用尸体的小型尖嘴怪物也一齐踩碎,巨型的蠕虫钻出二楼栏杆,将一名逃无可逃掉下去的保安吞进体内。
四处都是死尸和血液、享用大餐的怪兽。
即便是身为资深者的塞壬也不由得变了脸色。只是现在原路返回的话,也是退无可退,只能想办法寻找安全地点或者找到逃出去的通路。塞壬与素女缘互相对视一眼,向后比出噤声手势沿着墙壁尽可能不吸引注意力地向着最近的一个通道前进。大约也是知道可能的后果,众人都自觉放轻了脚步,年龄最小的Noki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死音紧了紧短刀,调整脚步节奏悄无声息地缀在所有人后面,仅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尽情闹腾的怪物们。
从这里不被注意到顺利通过的几率不是没有,只是太低,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三十步、二十步……就在越来越接近挂着指向牌的那通道时,那只类龙生物忽然扭过头看了过来,它兴致勃勃地长啸一声,扇动翅膀,粗壮的短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向这边。在它周围,也有几只怪兽被类龙生物的举动所吸引看了过来。
“糟糕!”
塞壬见势不妙向着通道里冲去,Mimcar紧跟其后扛起素女缘开始冲刺,一直抱着Noki的Lucas更是一眨眼猛然爆发起来跨过短短十来步的距离冲入通道里。
余下众人也惊慌地狂奔起来。
被这些东西追赶上来,毫无疑问是与那些研究员和保安们同样的下场!
上
车子极速向前飞驰,将婆娑的树影和小小的木屋抛在脑后,唐宵却莫名感觉到了滑稽。
一切都在按剧本走,戴娜他们走着研究人员的剧本,而他们演着主神布置的台词。
就好像这时车厢后面的丧尸蠢蠢欲动,按照道理来说它们是没脑子的,是什么让他们懂得等待呢?
真遗憾。
他看过剧本只有《麦克白》,现在可不是将军刺杀国王的好时机。
伊芙看了看脚下的东西,因为光线看不太清,只能认清是圆滚滚的球状物。
她看向唐宵,对方正凝视着因为受伤闭目养神的乐行。察觉到伊芙的视线的唐宵露出一个微笑,并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于是伊芙也没再理会了。
出了车门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寇特坐在摩托车上信心十足地发动了车,唐宵若有所思地看向面露不愉的孟森——这不难发现,自从他知道和原著不同的npc设定后一直都在观察他们——拦住了想要说什么的乐行。
对方小声的询问,有些不解,“这个应该很好救下,为什么拦住我?”
“他听不进去的。”唐宵指了指大脑,让乐行想起原著人物现在仍处于控制时期,而他们却是服用过通过从马丁那里讨要来的大麻,或者说得好听点,神经性药物抑制剂。
就和原著一样,寇特撞上了看不见的屏障,戴娜又发出它无休止的尖叫,这一次的刺激下唐宵知道他们差不多要脱离原剧本了。
果然,他们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场闹剧,戴娜崩溃地准备回程,伊芙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我认为不能这样丢下同伴不管!!”
一直很安静的少女突然出声让唐宵多少愣了一下,随机察觉到对方不合时宜的奇怪观念,正准备解释,却又被打断了。 “我也这么认为。”喻谅推推眼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下去看看。”
“如果你们是这么想的话,就对自己的行动负责吧。”乐行带询问意见的看了看唐宵,对方理解地走上前将生化危机里淘汰下来的m1900交给了喻谅。
“我就不指望你们会用这玩意了,第一次用枪容易受伤,这把的后坐力不太好受。不过脱臼之类的伤挺容易修的,放心大胆的上吧。”唐宵对两人的战斗力其实不抱太大希望,但如果他们要如此选择他也不会制止。
也许秀吉会,乐行会。但他们一个不在,另一个默认了。
“在这里到处都是危险。我还不承认你们是我的队友,但作为同路人,我希望能看到你们活着回来。”
七岛摸了摸伊芙的白发,似乎不太放心,但也许联想到自己的恋人仍是狠下心没有一同前往。
莫炔冷冷的看着喻谅,而另一个以柔和却不见动摇的微笑回应。
“走吧,我们出发。”
留下的人重新踏上回程,由于房车已经不能用,众人只能选择从森林穿回去,唐宵看了看NPC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只剩下了两个人,而孟森不知去向。
夜晚的森林绝不是一个好的风景点,尤其是在这样一个诸事不顺的日子里。
月光被厚重的树海遮蔽,只有零星半点的光从缝隙里探出一点点,有时打在脸上会让人一个晃神。
林中太过寂静,两个小时前丧尸地围追堵截如同太过真实地梦境。
除了脚踩在落叶发出的脆响以外什么的都没有,唐宵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然而那当然只不过是错觉,这块表甚至连指针都没有。
但身后从刚刚起就有的脚步声显然不是错觉。
除了他们一行的九个人以外,第十个人的脚步声。
乐行不动声色地往戴娜那里靠近了点,尽管有些担心他的伤势,唐宵却没有阻止他。
他是他唯一信任的队友。
唐宵对锐气破空的动静十分敏感,第一时间推开了从角度来说更有可能是目标的寇特,戴娜的尖叫声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让所有人警觉了许多。
莫炔果断朝那个方向开了几枪,却收效甚微 。
戴娜在惊慌中差点掉进水里,好在在她旁边不远的乐行拉住了她,同时背部的伤口被撕裂开,痛得他神色有些扭曲。
这么一出却让唐宵记起来,这就是原著那只分尸了也没死的丧尸!
他迅速抽出唐刀冲上去,不远处的灌木丛又是一阵窸窣,莫炔和七岛由纪都紧张的抬起自己的武器看向那里……
竟然是和马丁一起的秀吉,千岛,丹三人!!!
下
丧尸很快就被赶上的千岛结衣联合唐宵分成了碎块,基本已经看不出形了,乐行阻挡着戴娜的视线防止位倒霉的女士再受什么刺激。
唐宵也观察着分开行动有一阵子了的队友,他们显得相当狼狈。
丹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马丁,将他交给扑过来的戴娜与霍登,她是四个人里看上去最好的一个了。
秀吉在不及十度的森林里不断落汗,整个人都像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七岛替他擦汗的手在不断的发抖,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刚刚拿着斧头直面了那样的东西。
但最惨的千岛,小姑娘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或大或小的伤口,学生服也破破烂烂的了,看得唐宵直皱眉,拿出空间戒指里的主神出品药剂替她处理伤口。
就和原著一样,一行人回到小屋走进电梯,躲进了控制室。
科扎特表示这一段剧情没被改成一大帮子武警冲进电梯把他们轰成筛子还真是主神积德了。
七岛和千岛抖了抖。
七岛小声地向秀吉汇报他们的情况,智者看样子还算满意,只有当听见喻谅伊芙离开的时候皱了皱眉。
“我们队目前还没有出现精神能力者,”他看向乐行,“任何一个可能的新人我认为都不该放弃。”
唐宵在乐行出声之前打断了他,“”
唐宵眼见戴娜发泄得也差不多了,拉住了她。
“够了,全放出来我们要怎么出去!”
他看着监视器里的场景发呆,秀吉分析的话基本没听进去,直到乐行拉扯他的衣袖才回过神。
“走吧。”他准确的抓住他错过的重点,“我们准备下去。”
接下来的一切都十分顺利,按照原先的计划,他们没有惊扰太多警卫就接近了同样祭坛的地方,一路上还遇见了脱队的伊芙,孟森与喻谅。
喻谅身上还扛着昏迷中的寇特。
他们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他们无暇顾及太多,唐宵抱起看上去伤到了脚的伊芙。
“走!”
他们冲进祭坛。
戴娜这才明白这出戏并确实是《麦克白》。
因为剧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疯了。
身手不凡的网友,失去理智的同伴,狰狞可怖的怪物和……
站在道德制高点绑架人性的疯女人。
她握着唐宵刚刚暗中给她的手枪,对准了那个女人,只是一击,就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痛。
戴娜手中的枪掉在地上,马丁寇特霍登连忙冲了上去。
唐宵捡起枪给了莫炔,对方枪口对着还留着一口气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石块不断掉落,祭坛摇摇欲坠。
大家都默契的看了一眼手表,倒计时向着最后的十秒滑去。
魔神睁开眼睛。
戴娜等人最后听见的声音,是秀吉打着拍子唱着的。
“熄灭吧,熄灭吧,这匆匆的烛火。*”
*莎士比亚戏剧《麦克白》经典台词
2.背后
到了打烊的时间,圻越在门上挂了关门的牌子,走进收银台后的休息室。
地上堆满了好几叠书,知濑坐在书堆的中心,手中拿着活页笔记本,在写书单和清点数量。
「还没用完?」他走到知濑旁蹲下,看了一下对方手中的书单。
「对啊,书商是都讲好了吗?竟然都在这几天给书,又是清点又是排书的累死了……」知濑没好气的说,眼神依旧在笔记本与书之间来回。
「你身后这些还没清点吧,我帮你吧。」
「对啊,那那些就交给你了。」知濑给他一张纸和一枝原子笔,又继续点书去了。
他接过,坐在知濑身后开始了点书大业。
约莫二十分钟过去,他盯着手中的纸叫唤:「知濑,这本书的数量和厂商写的不一样,你看一下。」
过了几秒,没得到回应,他疑惑的侧过身,身后的人的身子便失去依靠的倒了下来。左手连忙托住了知濑的背免得对方的后脑勺与地板做亲密接触。
早在好几分钟前他就突然觉得备有点沉,原本还想说是知濑太累了靠在他背上,原来睡着了啊。
调整了姿势让知濑枕在自己大腿上,虽然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不过看对方这么累,就工作到他醒来在吃吧。
※ ※ ※
知濑醒来时,在还没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他先是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变躺着的,最后疑惑自己躺在哪里……
挡住他视线上方的书移开了一点,伴随的是熟悉的脸庞和一句「醒了?」
他急忙起身,没注意书还未完全移开,就这样撞上了圻越手上翻了一半的书。
好痛痛痛!竟然是硬质书封!知濑双手捂着额头,痛得说不出话来。
「没事吧?我看看。」圻越放下书,把他捂住额头的手移开,拨开刘海。
──红了一大块呐。
「那么激动做什么,都肿起来了。」圻越替他揉了揉伤口。
「谁、谁叫你让我躺在你的腿上……」照一开始的情况他在怎么样也是睡在圻越背上嘛!醒来时却是在大腿上,一定是对方移的!
「不然你想睡地上吗?」
「……」的确休息室既没沙发连条毯子都没有,但是、很难为情啊!
发现圻越还在揉他的额头,推了一下他的手:「好了啦……我自己揉就好了。」
圻越很干脆地收回手,看了一下手表:「八点半了,去吃饭吧。」
「咦!?这么晚了?」他惊讶地也看了下首首的表,的确是指着八点三十分。
难怪他这么饿,平常最晚七点就吃了。
圻越摸了他的头一下:「好了,快走吧。」
「……嗯……」含糊地应了一声,拿了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机和钱包后便跟着对方。
刚刚摸头的动作明明小时候就常有,为什么我会心跳加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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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储物柜子
他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柜、衣柜和一套书桌椅而已。
书桌角落有个小型储物柜,放着一些他珍视的的东西,大多都是收到的礼物,用的到就拿来用,用不到就放进去好好收着。
里面的东西有父母送的、哥哥送的、也有圻越送的。
圻越是哥哥的青梅竹马,从国小同班到高中,大学虽然修不同科还是在一间学校里,两人也没有特别讲好,只能说缘分真是奇妙。
他是在国一的认识圻越的。圻越不分平日假日,只要他们家的书店有开来打工,自然跟每天跟着哥哥来书店看书的他熟了起来。
过了几年,父母和哥哥因为工作的关系必须到国外,他则说要留在这边经营书店,父母同意了,因为他学习能力很好、又喜欢看书,一边经营书店一边自学还不至于跟不上其他人的程度。因此他高中一毕业就休学接手了这间书店。
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哥哥同时也大学毕业,只待几个月就出国了,留下了同样毕业了的圻越照顾他。
他把东西整理后直接搬到书店住了,而圻越还是一样在书店工作,天天往他这跑。
哥哥会在他生日或是圣诞节之类的日子寄礼物给他,圻越也会跟着他一起过节,生活倒也不是特别寂寞。
现在的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四年的累积下,储物柜里圻越送的东西占了绝大部分的空间,他会不定时的拿出来看看,心中总有种温馨的感觉。
如果不是有圻越的陪伴自己大概会、很寂寞吧……
看着储物柜,不自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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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管鹤花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喊出那句话的人是他自己,因为他们被锁进的房间里除了他跟有点担忧的看着他的刘奕之外空无一人。
因为疼痛和失血而迟缓的大脑终于在相对平静的环境里重新开始运转,少年逐渐的回想起现在这被关门落锁的场景似乎是剧情的一部分,被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锁上的门通过正常途径肯定是打不开的,想要从房间之中出去回到走廊,唯一的途径是打破窗子通过小屋的外侧绕回到敞开的大门里——而现在那里肯定有着重重僵尸把守,没准说是人山人海都不为过。
而相反的,一时间走廊之中的僵尸虽然人数众多,可管鹤他们打不开的房门对僵尸来说也是一样的。这些东西很可能是拥有智能的,因为已经过了半天,有些脱力而靠在门边的管鹤仍然没听见任何一个僵尸凿门的声音,甚至它们在走廊之中拖行的脚步声也渐渐的远去了。
——不能靠近窗子,但门口大概是安全的。少年意识到这一点后无意识的放松了神经,直接背靠着门板滑下去坐在地上。腹部的剧痛仍然侵袭着他的神经,而且不论是失血还是忍耐这种痛感都是会消耗体力的。理智上管鹤清楚接下来等着他的还有不止一场的恶战,必须得保存体力,然而一想到他在门口望见的那些几乎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的僵尸们,感情上他已经有点想要直接放弃,堵好门窗将自己关在这里直到任务结束听天由命了。
外面的僵尸那么多,他只能祈祷何凛已经跟什么人一起行动,或者他还在地下室,而地下室的门是关上的僵尸没有发现他了。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仍然想着其他人的安危的行为不知到底是好是坏,曾经阅读过大量小说的管鹤自然也知道在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尤其是在无限恐怖世界里,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圣母”的心态很可能会害死他自己。
但遗憾的是他没打算改,这是一种发自内心而毫无缘由的坚持,可能是个累赘,但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这种坚持,可能他也就不再是“管鹤”了的地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这种在现代社会之中简直可以称之为稀有的善意终于给了他回报,目前与他处于同一空间的刘奕显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相貌并不起眼的男人的脸出现在管鹤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手里拿着一些基本的医疗用品:
“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不介意的话我有些问题要问。”
管鹤恍恍惚惚的点点头,然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整个林中小屋以及森林的范围都处于神秘组织的监视之下,这么基本的设定他是不会忘记的。
医疗用品的来源可疑,刘奕的包扎手段也并不娴熟,幸而管鹤自己从前有过多次受伤的经验,也经历过社团之中其他人的意外伤害,对基本的包扎还是有一些心得的——酒精消毒的过程实在不堪回首,但彻底清洗伤口好歹暂时杜绝了感染的可能性,剩下的工作是刘奕在管鹤的指导下完成的,少年疼得满头大汗,连给自己的伤口缠绕绷带的力气都已经不太有了,刘奕见状,又从拿出一两块来源同样可疑的巧克力递给他。
在包扎完毕起身的时候装作站立不稳顺手带倒了门口的那一盏落地灯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发现藏匿在其中的微型摄像头也十分的顺理成章。接下来两人面对着想要从窗口突入的僵尸临危不乱,齐心协力用房里的衣柜将窗口堵住,随之在房间里大扫荡了一番,尽量的拆除了那些他们发现的监视和监听设备。
窗口的衣柜被敲打得砰砰直响,大概这群僵尸们也知道除了这个方向之外没有能够进入房间的另一条通道了,于是集中火力攻击这一点,本来重量就不是很令人满意的木质柜子岌岌可危的摇晃了起来,房间里的两个人只能寻找更多的家具阻挡僵尸的入侵,甚至将自己的体重也压在上面,防止那些可怕的东西爬进来威胁他们的生命。
外界僵尸攻击所造成的砰砰声对交谈来讲本应是个严重的干扰,更何况他们还得分一半的心在身后的阻挡物上,但现在不同。巨大的噪音使得他们可以在房间内还有没拆除的监视或者监听设备的情况下肆无忌惮的交谈而不用担心神秘组织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分心在障碍物的阻挡效果上让他们必须时不时的更换自己的姿势和面向,让通过唇语解读他们的交谈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歪打正着,现在知道他们谈话内容的,只有当事人两个。
刘奕——少年才知道他从没接触过无限恐怖和有关作品——飞快的问了些有关轮回世界和恐怖片的大致概况和少许的细节,管鹤也用同样的速度、并且尽量严谨的回答了他。感谢高中的文科教育让少年在概括主旨和梳理脉络上非常有一套,这种基本的信息交换并没浪费掉他们多长的时间,但似乎也足够僵尸们用各种工具敲敲打打,在他们的窗子旁边再开一个窗子了。
木板首先是被一柄锤子喀嚓一声狠狠砸破了一个头颅大小的洞,管鹤这才意识到构筑这间小屋的实际上是并不怎么厚实的木板,而木板这种东西到底有多脆弱,他刚刚已经在小屋的大门上亲身体验过了。破洞的另一边没有透进来月光,从那个空隙中进来的是僵尸们有些腐烂或者脱水了的手臂和指爪,不只是几只僵尸的肢体挤在一块向着刘奕和管鹤的方向在空气中抓挠,有一只的上面还抓着一柄锤子——或许就是打破了墙壁的那只僵尸吧。
实际上那些手臂距离正在尽力堵着窗子的两人还很远,但那些仿佛从地狱深处伸出来的恶鬼的臂膀还是让他们不约而同的瑟缩了一下。最后的据点即将被攻破,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命运已经不难想象了。那些手臂已经意识到了这样单纯的挥舞除了空气之外他们什么也抓不到,从行动上来看,拥有一定智商的僵尸们懂得按次序的收回自己的手,那些尖锐有力的爪子从空气之中收回去扣上了破洞的边缘,然后立刻的,木板就在它们巨力的摧残之下发出了不祥的吱嘎声。
我们要死了吗?管鹤绝望的想。说真的现在面对几乎可以说是数以百计的僵尸的围攻,自己还受了伤相当影响行动,他真的不觉得自己还有生还的可能。现在他所能做的大概只是机械的继续堵住那些障碍物——这动作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是一个下意识动作——然后祈祷和他一起被丢到这里的那些倒霉蛋儿们能好好的活下去了。
“……应该腾挪。”
来自身边的微弱低语声吸引了管鹤的注意力,少年惊讶的发现刘奕的脸上并没显出任何陷入绝境的绝望感,反而是一种因看到对手太过弱小而自然而然流露出怜悯的微笑。注意到来自身边的视线之后,男人立刻脱离了自己的小世界,转过头用急促的语气向管鹤确认:“你身上有武器吗?”
“短剑和小刀。”少年回答:“我也算是打过群架,这么短的东西一对一可能还有点用,但这种情况下,硬拼绝对会死。”
“不,够用了。”那种自然而然的怜悯又重新回到男人的脸上来,得知管鹤手上还有武器这个事实已经让刘奕非常满意了,甚至连笑容都灿烂了几分。“绝对够用了,我们当然不和他们硬拼。”男人说。
“你有办法吗?”管鹤抱着一点微小的希望询问,但换来的只是对方有点自嘲的笑声:“办法?算不上解决死局的办法,我们只需要不把这个当成死局就好。 ”
刘奕低下头,深呼吸了几次,夹杂在其间的还有带一点急迫的紧促的低声自语,但表情却像是看透众生一般的淡然与无谓。那低语的内容管鹤听了好几次才听清:
“——就像是下棋一样、就像是下棋一样。”
喀嚓喀嚓,墙壁上的洞口逐渐的扩大,僵尸们由于半腐烂而形容可怖的脸庞和浑浊的眼球挤在洞口边上,锤子再一次从高处呼啸着落下,砸碎木板的闷响中混着一声骨骼断裂的咔吧声,大概是不分敌我的砸碎了另一只僵尸的手臂。但现在管鹤面对着这幅地狱图景已经没有刚才的恐惧了。
死神在他们的身边绕了一圈,然后悻悻离去了。
10.
“该死的,他们拆了那房间里的所有监视器!现在我们根本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吭啷一声,一个厚实的瓷质马克杯被用力的摔在地面上,白色的瓷片摔得满地都是。原本里面存在着的那些深褐色的液体散落一地,倒映着房间里墙壁上无数显示屏所散发出的那些光辉,浓郁的咖啡香气飘满了大半个大厅。
“冷静,希德森,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依旧施施然站在控制台前方,手中端着另一只看起来相似的马克杯的那位头发还全都牢牢的长在头顶上的白人男性语调仍然平缓:“你看,现在还留在空地上的一大部分的僵尸都聚集在他们的房间边上,就算我们看不见他们的动向,他们也会像那个瘾君子一样被立刻撕成碎片的。”
“目前为止,我们遇到的所有突发情况都被完美的解决了,我相信这次也是一样的。”在场唯一的那位女性——抱着文件夹,从面容上来看比较贴近东方人的那位美人——也出言应和,安抚着这个空间之后总最为年长的那一个——已经头发花白并且有些谢顶,面庞上也透出十足的被时间雕琢过的沧桑痕迹的老男人。
“我有不好的预感。”被称为希德森的老男人看着清洁工收拾他刚刚摔出来的那一片狼藉,有些不安的在原地不停踮着脚,“——化学部,向那个失去监视的房间投放麻醉剂!”他大步飞过小半个控制台,一把抓过麦克风,对着它用大音量强调的语气说:“快,我要他们百分之百被巴纳克一家杀死!”
“噢噢,老希德森,你的神经太过敏了。”白人男性拿着自己的马克杯踱到希德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伸出一只手用歌剧一般夸张的动作指向他们面前布满了整个墙壁的大屏幕:“你看,所有人都在被僵尸追着满地跑——”他又摆出跳Disco似的的动作扭了两下:“——当然这两个人也会一样的。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欢庆胜利了。”
他们面前的那堵墙已经被整齐的划分成大量的小屏幕,每一个屏幕都是连通着一个或几个林中小屋或者它周边森林中的微型摄像头。无孔不入的监视器材使得这群躲在幕后的人们能够在不惊动小屋中任何人的情况下对他们的动向进行实时监控,现在,大屏幕上的内容自然也一样。
从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这群身负残忍但重要使命的人可以欣赏到被破窗后拖入林中的马蒂的惨状;紧随其后的陈平;因为脱队在林中摸索的聆烨和陆今朝;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科扎特和齐鸺;独自一人面对着复数的僵尸的围攻的左囿;更可以看得到被破窗而入的僵尸吓坏的正在尖叫的戴娜和正在拿起武器的褚昶;听见了尖叫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急得团团转的霍登;已经破门而出拿着椅子在走廊中和僵尸搏斗的寇特和孟森;从那种沉浸在自己一人的世界中醒来拿起武器杀出僵尸不多的地下室慌不择路跑进森林之中的何凛。唯独缺少的就只有管鹤和刘奕所在的那个房间的影像,现在,那里只是一块安安静静的黑屏,偶尔有一点来自房间角落没有被拆除的窃听器传回来的微弱声音。
——但这又怎么样呢?拿着马克杯的,名为哈德利的男人在屏幕另一端发出的恐惧的尖叫声之中愉快地想,就算没有我们可靠的化学部,你们也是要死的。这跟我们是否能够监视你们没关系,何况现在我们也盯着你们身边的那块正被围攻的墙壁。这么多僵尸围着你们,一旦他们突破了你们最后的堡垒,你们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不会有就会被撕成碎片。
广播中传来化学部表示他们完成任务的声音,在同僚们看来过分大惊小怪了的希德森总算是多少平静了下来。他不再在房间中不停地踱步,而是专注的看着一个或几个上面显示着受害者的屏幕,集中精力评估当前的状况,随时准备下达下一个指令。
“希德森实在是有些风声鹤唳。”唯一的女性琳对新调来的黑皮肤军人抱怨说:“这明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我也认为谨慎些是有必要的。”军队出身的杜鲁门不禁从自己的专业角度给出评估:“在战场上——那种生死之际里——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都是不可预测的。弱小的人也可能爆发出出人意料的巨大潜力。”
“听起来你对这些很熟悉,大兵。”琳笑嘻嘻的靠过去,说,然后就像是普通的聊天一样自然而然的将话题转移开了:“这么说来,难道你以前上过战场么?”
杜鲁门因为自己女同事过于接近的距离而感到有些不适,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才开口:“不,我没有。我只是——”
“哦哦哦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又是吭啷一声,这次遭难的是哈德利手中的马克杯,但肇事者仍然是希德森。老男人以令人惊讶的可怕音量愤怒地大吼,同时也生气地从地面上蹦了起来。老职员终究无法抗衡地心引力,但重新落下去之后他就像一只暴怒的皮球一样立刻重新弹起来,而且似乎弹得更高——但限于身体机能,那只是让他看起来像是在跳某种非洲土著部落的战舞,愤怒,而且无规律可循。
“化学部!”谢了顶的老男人以快要将话筒的连线扯断的力度狠狠地拽过麦克风到自己嘴边来:“——化学部!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不是告诉你们向那个房间里投放麻醉剂了吗!?”
“——什么?我们、我们已经做过了!”广播之中传来化学部无辜而委屈的声音:“那剂量足够放倒一头非洲象!”
希德森的同僚们费解地转头看向他们的大屏幕,然后转瞬间他们就理解了为何这位资历最老、地位最高的员工暴跳如雷:那堵正被僵尸们围攻,也就是一点点剥开能让它们进入的洞口的薄木板窗子上方的墙壁上——方向意义上的“上”,几乎是凭空的、不合理的出现了一个破洞,而且正有扩大的趋势。毫无疑问的,里面的人正在想办法逃生,而且想法另辟蹊径——那个高度一般的僵尸可是够不到的。
“可里面的人还是清醒的!而且在向外逃!”希德森向着话筒另一头大吼,随后降低声音费解地自言自语:“该死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不管怎么样给我想办法放倒他们!”后一句又是对着化学部的叫喊。
“他们在里面肯定用了什么东西垫脚,不然不可能够到这么高的木板,打破了也肯定出不来——可能就是他们用来堵窗子的那些东西。”丝毫没有紧张感琳饶有兴致的看着屏幕上新出现的那个逐渐扩大的破洞,有条有理的分析道。破洞扩大得很快,现在他们已经能清楚的看见当事人使用的工具是一个棒状物,很可能就是那个房间里最先阵亡的落地灯的灯柱。
同样没有紧张感的哈德利已经在咖啡机边上换了一个纸杯装他的咖啡:“哦,我记得我们灌输毒气的‘通风口’差不多就在那里,这解释了一切——他们堆得东西有点多,把通风口也一并堵住了,麻醉剂没办法散到房间里去——一言以蔽之,不是化学部的错。”
洞口继续快速的扩大,破坏者也削着在他身边的那些僵尸们直接用手去掰碎破口边缘的木板。深处监控室的职工们已经能清晰的看见破坏者的脸和上半身了——是那个名叫管鹤的少年,腹部缠绕着绷带,半跪半趴在从高度来讲大概是衣柜的家具的顶端,正在试验他是否能从自己刚刚制造出来的那个破洞之中通过。
“你太紧张了,希德森。”琳安慰道:“就算他出来了也只能落在僵尸堆里,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没有——”
然而女人的安慰被在场的另两位男士的惊呼打断了。
“哦天哪你们看见了吗!”
“上帝这不科学!”
——他,管鹤,真的没有。不如说对他来讲,“落在僵尸堆里”是一个一开始就不存在的选项。
真怕自己忘了……
<无意识作死MAX,足够熊
<武器是一根长水管
<不是无口
<喜欢和人唱反调
<从小到大的面瘫
<副作用听力是永久性下降的
<对于自己今后是否听得见不是很在意
<冷漠淡然的人
<爱好是存钱还有相声
<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向搞笑艺人的方向前进
<很老实,直率,不会说谎,因为个人认为‘没必要’
<对恋爱之类的事情提不起劲,是一个看AVGV也能面无表情身体毫无反应的家伙
<因为异能的关系破坏力很强大
<偏执症很严重,但是目前没有什么让他偏执的东西
<对周围的事情变成怎么样都不会很在意,所以对于胜负队友之类的也没多大感情
<对于工作之类的事情严肃又认真,尽职尽力
<是个知恩图报的家伙
<不是个善良的人
<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因为对感情没兴趣所以在这方面特别迟钝而且不上心
<自理能力已经残废,在这方面完全没有天赋(技能点全部点其他地方了)不过起码的刷牙洗脸穿衣服吃饭洗澡还是可以的…
<经常在打工赚钱
<倔性子,下定决心的事情就算失败也不会回头
回到幽界的翼月吃了下午茶後,又百般無聊的跑回表界的各個小村莊亂晃,就這樣晃到了太陽下山。
「咦,這麼晚啦?」翼月望向西方將要沒入地平線的夕陽,「那麼,也該回… ...」
正要使用傳送陣時,一個小小的、正在抽泣的女孩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範圍。
見到了正在哭泣的女孩,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兩三步跑到女孩的面前,翼月拿出一條手帕,蹲下來替女孩擦淚。
「小妹妹〜怎么啦?别哭啰,跟姊姊说怎么了?」
「呜......妈,妈咪早上到森林去采,采药......到,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女孩的泪珠仍不停的落下,努力将因哽咽而断断续续的句子说出来。
「來,慢慢說,妳媽媽長什麼樣子?」翼月摸摸女孩的頭,柔聲的問道,試圖安撫女孩的情緒。「姊姊會幫妳找到的!」
女孩忍住眼淚,比手畫腳地說:「媽咪的頭髮是、是咖啡色的,到肩膀這裡,瀏海有夾起來… ......然后......」翼月没有催促,静静的听女孩说。
听完女孩的形容,翼月觉得这个人好像她有看过。
于是她努力转着脑袋寻找到底是在哪见到了相似的人。
啊!是中午去處理豹的時候差點被攻擊的路人!從早上開始回憶的翼月總算找回了這個記憶,於是她對女孩說:「小妹妹,妳先回家喔!姊姊很快就會帶妳媽媽回來的!」
「真,真的吗?」
「真的!姊姊先走囉!趕快回家喔!」說完,翼月先離開了小女孩的視線,才使用了移動陣。因為魔法可是不能被表世界的人看到的。
事不宜迟,得赶快赶到!
夜晚的森林,比白天的更危险。
一片黑暗中,刺眼的黃光驚動了小動物們。光芒散去,翼月今天二度出現在這座森林當中。
「晚上總是有對這裡的人來說特別危險的魔物出現,一定要趕快找到。」翼月難得臉上出現嚴肅的表情,召
出弓形的锲星后,飞快地穿梭于森林中。
※※※
過了好一段時間,還是找不到人。翼月坐在樹枝上,以指梳了梳那及腰的長髮,微微嘟起嘴:「這森林怎麼這麼大,真是的… ...人不找又不──」
抱怨的句子还未说完,一声尖叫传到翼月耳边。
皱了皱眉,确认了声音的方位后,翼月跳下树,往那个方向直奔。
当她终于找到那名路人... …就稱她為婦人吧。總之當她終於找到那名婦人時,卻看到了一隻體型較中午那隻稍微小點的黑豹,站在婦人面前,舉爪──
然后挥下。
來不及救了!正想著要不要直接衝出去擋的時候,婦人與黑豹之間,出現了一個藍色、半透明的盾。
一个由水元素所组成的盾。
使出技能的是站在不遠處的棕髮少女,潔白的雙腳踩在泥土地上,拿著一把長杖,用非常輕且溫柔的嗓音開口:「請快離開那個地方,我會保護妳的安全。」
妇人愣了一下,随后惊慌的跑到少女的身旁。
「請再退一些。」婦人照做後,少女低聲念了一串咒語,左手揮杖,一道水柱自杖而出,擊中了黑豹。
翼月见时机正好,聚集了冰元素,朝黑豹射了一箭。
受到双重攻击的黑豹,倒地。
见魔物已解决,翼月收起了锲星,走到少女身旁。
少女看到她,露出不太明顯的驚訝神情。面對她,雙手稍微提起了裙,十分恭敬的行禮,「翼月殿下。」
「咦,妳......」表世界的人不可能知道她,甚至叫她殿下,所以这名少女......
「我是來自闇殷的精靈族,剛成為您的護者,代稱為伊玥。」她的推斷果然正確,少女不是表世界的人。不過,竟然是她的護者?其實她有篁這個殿護就夠了的說。
「唔,我知道了。那么伊玥,妳先把这名妇人带回去吧,至于她的记忆......妳知道的吧?」
说完,伊玥恭敬的回答:「是的。」
接着,伊玥使用了传送着,将自己与妇女两人传回了村庄。
进行完净化工作后,翼月使用传送阵,回了幽界。
六点钟一到,我就准时起床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甚至比闹钟还准。“生物钟是最准时的。”爸爸总是这么说。五分钟穿好衣服,下床洗漱,然后打开冰箱开始做全家人的早饭。虽然妈妈工作并不忙,而且也擅长厨艺,但是做早饭这个活却是我自己揽下来的。刚好作为锻炼,而我也不反感做这样的家务。
做完早饭已经六点半了,父母的起床时间一直很规律,所以我丝毫不担心,但是工作狂的妹妹就没办法保证起床时间了。她一干起来就格外起劲,然后不做完就什么都不干,虽然没有拖延症的困扰,但是对生活的耽搁会让她的身体素质变差。
我猜她昨天又熬夜了,因为直到我吃完早饭都没看见她起床。先不管她了,去上班。
医院离家不算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办公室在一楼,只要再转个弯就.....等等等,地上好像有一块绿色的——领子?
谁晕倒在地上了?!
“快醒醒。”我试着把他扶起来,确认还活着之后发现了他的胸牌。“修·弗林斯。”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上一次见到好像是在...对了,昨天看病历的时候不小心翻成了医生的简历,那时候的第一份就是弗林斯医生的。昨天还好扫了一眼,现在看来他是低血糖昏厥了。可恶,身边没有糖...他身上也没有糖的样子去隔壁看看别的医生有没有带糖。
“早上好,源医生。来的真早啊。”听见熟悉的声音稍微安心了一点,还好有人。
“早,莫医生带糖了吗?”
“糖?源前辈没有吃早饭吗?”
“刚刚看到有一个低血糖的人晕倒了。”
“恩我找找看...”她在口袋里摸了一会,拿出了几块糖给我,“给你,上次翻花绳赢了,琳给我的。”
“多谢。”
我拿着糖赶快走到弗林斯的身边,把糖塞进他嘴里。在他缓过来之前还是先把他运送到办公室躺一会。纠结了一下要把他抱/扛/拉/背/拽/拖/架之后,果断放弃了虽然最舒服但是对一个男性来讲不太好的公主抱。不过他现在昏厥了,用其他方式也不太好办的样子。
......
最后我还是把他拖进了办公室,白大褂我再赔给他一件好了。
坐在一边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为什麽这个人还不醒?正当我打算再塞一块糖的时候他睁开了双眼。蓝色的眼睛,和我一样。
“刚才看到你晕倒在走廊上,然后我就把你运进来了,看样子你是新来的医生,那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源瑾瑜,也是这里的医生,请多指教了。”
他皱着眉头,看起来没睡醒的样子:“谢谢,我叫修·弗林斯,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源吧,”考虑了一下发音的简便性,我决定直接称呼他修,“介意我叫你修吗?”
“我不介意。”
“那你再休息一下,我带你参观医院吧。医院还是...很危险的。”
喻谅伸出手把我扶了起来,我把手枪递还给他。在我们刚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拐角处传来了喊声。
“啊啊啊!”
秀吉,千岛,Red,唐宵,乐行,莫炔,千岛——
——还有剧情人物和NPC们,都在这里!
“赶紧跑啊!特种部队和一堆怪物都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我和喻谅赶紧跟上他们,向走廊另一边跑去。
“▉▉▉▉▉▉▉▉!”
有东西发出不可名状的,超乎人类理解的尖叫声,除了三个资深者外,大家都不得不抱着脑袋痛苦的蹲了下来——
“……哀嚎女巫。”
我向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回想起神话故事中那些穿着破旧的大袍子,发出让人心智崩坏的恐怖尖叫的幽灵。秀吉冲我点了点头,向唐宵挥下手臂。
“唐宵!”
唐宵会意的翻转手腕,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把银针。
“冥火之触!”
空气发出波动,随着秀吉的命令,那些针上燃烧起了微妙的火焰,如同深渊中摇曳的幽光。
“▉▉▉▉▉▉▉▉▉!”
哀嚎女妖发出更大的吼声,破旧的袍子摆动,从空中向这边袭来。这次连乐行也不得不扶住了自己的脑袋。唐宵一挥手,那一把银针飞散了出去。
“▉▉!”
女巫发出短促的尖叫,被向后击飞了。
“有效!我们走!”
大家挣扎着起身,再次奔跑起来。我尽量跟在大家后面,注意到Red的跑步姿势有些一瘸一拐的。
好像都受了伤。我想到。
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确实很多,但是这边也是一大群人,很容易受到怪物的袭击。刚才那只半灵体的怪物连秀吉和唐宵合力也只能击退……如果再碰上一只的话。
“电梯可以完全防御住怪物的攻击。”秀吉如此说道,“我诱导了研究人员和特种部队,怪物应该都被他们带到了二层以下。一层短时间内是安全的,打开电梯就是胜利了……谁有黑客技能?”
原作中,那个试验台上几乎没有能看得懂的按钮,如果按错的话确实不知道会招致怎样的灾难。电梯也不像是能正常使用的电梯,里面根本没有楼层按钮。戴娜和马丁,是被研究人员带到研究所的。
理所当然的,大家都没有把握能打开电梯。
怪物随后会追来,然后——伤害我们。
怎么办?
思考。
思考。
思考。
“不能按那个打开所有门的按钮吗?”喻谅问道,“那样也可以进去的吧。”
“现在不行——”
秀吉扶了扶自己的下巴。
“因为研究人员只放了一半的怪物,如果我们再按开关的话,会被剩下那一半杀光的。”
大家现在停在二层的楼梯角,处理着自己的伤势。我则接过绷带,帮Red包扎受伤的脚。伤的很重,血肉都模糊成一片。
“痛吗?”
我问道。Red沉默不语。
“Red好像开心多了,比还在小屋里的时候。”
想到她还在小屋里时的眼神,我不禁露出了浅浅的微笑。Red则很明显的眨了一下眼睛。
“……叫丹也可以。和Red是同个意思。”
她说道。我点了点头,帮她扎好绷带。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位冷冰冰的大姐姐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没人能打开门?如果没有把握,我们下到三层。”看到大家都恢复了基本的行动力,秀吉皱了皱眉,“那里的楼梯很好把守,但是风险还是很大。我不能保证让所有人都回到主神空间——这种小范围的展开,连布局的可能都没有。”
他低声抱怨。
思考。
思考。
思考。
“军师大人。我会背那本日记。”
我保持着蹲在丹面前的姿态,如此说道。
秀吉把视线向我这边转来,那眼神有一瞬间,锋利的如同风的利刃。
“当真?”
“当真。”
没等我们继续交谈,或者有谁提出疑问,就从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多足的怪物在地上爬行。
那就是多足的怪物。巨大的蜘蛛,向我们爬来。
唐宵拿出银针。秀吉眯起眼睛。乐行,莫炔和喻谅各自举起自己的手枪。七岛站在秀吉的旁边,举起那把锈迹斑斑的斧头。千岛则旋转了一下手中的短刀,重新握紧。就算是NPC和剧情人物,也警惕的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我说,你们好像都很冷静啊?”唐宵露出了标志性的,笑眯眯的表情,“明明都是新人。”
“虽然这是某部小说里的台词,不过我不介意拿来用。”喻谅一改之前的温柔,冷冷的说道。
“这部恐怖片就是这样,我他妈的习惯了。”
蜘蛛猛地跳跃到我们面前,而我猝不及防的和蜘蛛的八只眼睛对视,然后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
蜘蛛张开了毒牙。
“……我们去一楼!”
秀吉果决的下了命令,丹一把抱起我,和大家向着楼上冲去。阻击怪物的子弹射出,火光四溅。
……诶。
我这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啊啊啊啊啊——?!
边后退边攻击,终于杀死了那只怪物之后,我们在秀吉的带领下向着一楼控制室跑去。而我现在正以公主抱的状态躺在丹的怀里,伸手勾住她的脖子。
“那个……”
我弱气的发出声音,丹投来疑问的视线。
“……没什么。”
最后我害羞的摇了摇头,乖乖的躺在她的怀里了。
“伊芙,你和秀吉君说的那本日记,能做些什么?”
似乎是有些不解,七岛出声问道。我看向秀吉,他似乎料到我会在这时候征求他的意见,于是随意的摆了摆自己的手。
那意思大概是让我自己解释。
“……这里的每个箱子中,都装着怪物。地下室的那些道具,则是召唤怪物的媒介。”
“但是,召唤怪物,也就是用电梯把怪物运向出口而已。”
“那么,那些媒介,也必定能够触发电梯移动。”
我不大习惯在众人面前说这种东西,所以声音显得有些小——说到这里,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向秀吉投去求救的目光。他大概是猜中了,于是扶了扶眼镜,替我补充道。
“例如八音盒播放结束后会召唤芭蕾舞女孩,那么八音盒内一定有给那个装着女孩的电梯发信的装置。还有你们——”他指了一下剧情人物们,“转的那个球,或者吹的海螺,都会导致这些媒介内部某个机关的触发,给电梯发送信号,紧接着把怪物送向召唤者的位置。就是这个意思。”
唐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于是我继续说道。
“日记,是特殊的。戴娜只是把它拿起来读完后才触发机关,而不是翻页的时候召唤了僵尸。那么,日记使装着那些丧尸的电梯移动的方式,应该是,通过窃听器捕捉到的,念诵日记的声音。”
“所以,在这里念诵咒文就能触发机关?”喻谅问道,我点了点头。
“这不严谨。”乐行略显担忧的说道,“电梯显然是把怪物们运到地面而不是运到地底啊——”
“他们放出怪物是杀死召唤者,而不是出去放风。”秀吉打断他的话,“怪物应该会被放到离触发媒介处最近的地方。”
“没有证据说明怪物会被放到祭品的附近。”莫炔冷声接话,“这太冒险了。”
“好问题。”秀吉笑了,“有一个的。有一个证据。伊芙。”
我点了点头,回答了那个问题。
“那个放出所有怪物的按钮。”
沉默。
“那个按钮?”千岛歪着脑袋问道。
如果你在家里关了一群可以轻易杀死你的怪物,还装了一个能把它们都放出来的按钮,那么你会把它们都放到自己家里来吗?
仿佛能听到大家的思维运转的嗡嗡声。
“……电梯把怪物都运到了地底,只是因为,身为祭品的我们在地底而已。”
我小声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电影的不合理。”秀吉得意洋洋的总结,“我们快到控制室了,伊芙,开始吧。最后一段就行。”
“……嗯。”
我吸了一口气,尽量提高声音,以确保周围的窃听器能听的见我。
“父亲生我的气了,他说我没有真诚的信仰。”
“我真心希望我可以证明我的虔诚,像犹大和马太想向那些旅行者证明一样。”
“母亲整夜都在嚎叫,我祈祷,希望她已经找到了信仰。”
“但她只是停止了尖叫,因为父亲剖开了她的肚子,并在里面塞满了煤炭。”
“梦里犹大对我说,马太带他进了黑屋。”
“我试图像马太那样体验荣耀之痛,但是切割肉体使他勃起。我可不想那样。”
我们跑到了控制室,血液从地面涂满墙壁,尸体四分五裂,如同这篇日记所记载的炼狱一般。
我轻巧的从丹的怀里跳下,背诵着那最后一段拉丁文。
“Dolor supervivo caro.”
“Dolor sublimis caro.”
“Dolor ignio animas!”
电梯上的黄灯亮起,运转的声音传来。
看着如释重负的大家,我拍了拍脸,然后竖起一只手指,摆出了一个我并不擅长的俏皮笑容。
“芝麻,开门?”
叮咚。
死神的钟声在敲响
死神的脚步在靠近
*
少女的眼泪从脸庞滑过
少年的喃语在耳边响起
*
命运的硬币选择了正面
洒下光明
驱散阴云
*
构建虚无幻象的骗子永远的倒在了路上
他说:“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我原想与你一同走入地狱
却先你一步来到这里
*
走吧,少女
快带着你的悲伤转身
让我关上地狱的大门
别给我夺取你性命的机会
留我独自在这里
为我的私欲赎罪
克里斯塔进医院以来还没有跟别人说过话。
她的目光并不呆滞,而是柔和地注视着手中一小盆薄荷。薄荷的叶片上被她淋了些水滴,碧绿得跟她格格不入。
她就那样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父母把她像垃圾一样丢在了这里,匆匆办好手续,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回头看一眼。克里斯塔甚至连行李都没怎么准备,只是几套换洗衣服和手里这一小盆薄荷。
她呆呆地等待着医院对她作出安排,反正自己已经像鱼肉一样任人宰割了。
走廊传来响动,她从薄荷上移开视线。
看样子只是发生了一起撞击事件而已。
“……唔,好疼……莫希尔德酱,没事吧?”
“我……还好啦……”
金发的看起来很温柔的医生捂着刚刚碰撞的地方,抱歉一笑,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文件,被称作莫希尔德的医生也开始帮忙。
几张纸飘到克里斯塔脚边。
是那个金发的医生带着笑容的证件照,还有她并不怎么能理解的医学研究报告。
克里斯塔的眼神瞄向上面的黑体字。
“爱丝琳·斯图尔特”
大概这就是金发医生的名字了。她判断着,然后将薄荷放在旁边的座位上,顺手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整理了一下,递给她,当然在这过程中并没有说话。
“谢谢你……好漂亮的头发和眼睛。”爱丝琳看着她笑着接过文件。
克里斯塔并不习惯与人对视,稍稍扭头移开了视线,还是没有出声。
“是在候诊么?看样子并没有安排到医生呢。我这里还没有接到病人,来我的办公室坐坐吧。”
爱丝琳小心地移开了那盆薄荷坐在她的身边。
“作为谢礼,请你吃奶油蛋糕吧。”
半晌。
“真是的……捡了几张纸而已,不用这么客气吧。”
话语里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从来没有人夸过克里斯塔的头发和眼睛漂亮。
白发和红瞳是她天生的,却被所有人误解为恶魔的象征。
加上缠着绷带的左眼,让她从小就没有朋友也没有得到过家庭的温暖。
此刻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丝好感。
十五分钟后。
克里斯塔和她珍贵的薄荷已经转移到了六楼爱丝琳的办公室,她摇晃着双腿观察四周,不断地往嘴里送奶油蛋糕。
墙上贴着一些看起来相当可爱的简笔画。
克里斯塔端详着它们陷入沉思。
“抱歉久等了……在看画么?莫希尔德医生画的。”
“她很会做饭哦,也很会画简笔画,是很可爱的一个人,我们有空去找她吧。”
“对了,我已经跟上面申请过了,今后我就是你的主治医师啦。”
克里斯塔默默地听着,蹦出一句话。
“……好吃。”
“是吗?好吃就好。”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没再说话,但是克里斯塔的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跟爱丝琳在一起,感到……安心。
情绪似乎都变得可以控制了起来。
关注不明生物的观察研究队一行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莱昂德特意走在了最前面,可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就是一名高挑的女天使带着三个小屁孩……
“漂亮大姐姐在哪啊.....”君烟麟嘟囔着,莱昂德看他不顺眼(肚子饿了)便吐槽道;“就你这种矮子还想要漂亮大姐姐?”
君烟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走在后面的艾蓝和海蒂不见了。
“喂……你队员不见了……”君烟麟冒出了一身冷汗,这两位天使族的妹子莫非只是我们这两个基佬哦不对我和这个矮子基佬的一个梦?!还是这两位天使妹子走着走着就迷路
了?!
据说有一位天使已经迷路到Australia去了……
“你眼戳啊。”莱昂德指了指前面,“她们早就走在了前面啊,而且旁边还有个可疑的家伙……”
君烟麟顺着莱昂德所指的方向看去,艾蓝和海蒂早已在不远处等着他们,但两位天使妹子的脸都是红扑扑的,而且她们俩旁边正站着一个从身高来看怎么样都是敌人的精灵族小
子。
“喂,你想对我的队员(手里的吃的)干什么。”君烟麟正想走上前去,突然发觉莱昂德这家伙早已冲上前去挡在了两位天使妹子面前。不过莱昂德那仰头看对方的样子%有点
让人好笑的冲动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君烟麟下意识地笑了出来,随即差点被横飞过来的叉子给叉到。
并且那叉子还高他8cm。
莱昂德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对面前的高个子精灵小子说道:“你有吃的么?”
“你有鞋垫么?”精灵小子牛头不对马嘴。
“啥?增高垫吗?”莱昂德难得不提有关吃的话题,不过看他表情似乎有些愤怒,可能这对于他来说是个敏感问题。
“差不多吧。”精灵小子笑了笑,他的右眼被绷带缠住,“你想听点黄段子么?”
莱昂德顿时石化,原来这小子会拦下路人来说黄段子,怪不得自家队的两只妹子现在脸都红扑扑的。
还没等莱昂德回答,精灵小子滔滔不绝道:“复方草珊瑚含片,弯弓射大雕,清明上河图,平方差公式……”
“我们还是走吧....”莱昂德转身对艾蓝和海蒂说道,然后对那边的君烟麟使了个眼色,君烟麟立马拖着叉子跑了过来。
突然,莱昂德觉得有什么东西拖住了他的大腿,正想一脚踹飞,却传来了一个挺好听但骚里骚气的男声:“请收下我吧我等了好久都没队伍要我……QAQ”
有队伍要你那队长一定是脑子进水了!莱昂德心想。
“先把你的手放开....”莱昂德满脸黑线,其他三名队员看着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
“那你肯收留我咯?”精灵小子立马站起身来,低着头看着莱昂德拍裤子,眨了眨眼睛。
“有吃的吗。”
“我有人妻属性,会做饭。”
“好欢迎你加入我们队!”莱昂德毫不犹豫地回答,其他三名队员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什么?!”的惊呼。其实精灵小子还想说下半句“只是炸厨房而已”的,但看见自己那
么快就入队了就索性不说了。
“啊哈哈我叫埃里克,魔法师。”
莱昂德点了点头,把队里的其他人介绍给了他。
就这样,关注不明生物的观察研究队终于集齐了五名成员,可以召唤神龙了。【不对
不过莱昂德……似乎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呢。【笑
-END-
※承燃说埃里克喜欢说黄段子喜欢卖骚.....但这两种我都不会- -黄段子问了度娘,卖骚的话乱写了些。
※最后一句话真是太棒了,儿子我不是有意要黑你的!
塞勒涅之月||“出来了一匹青马,骑马的名叫「死亡」,阴间也跟着他。”
贝雷特做了一个梦。
但遗憾的是,醒来时的他记不清梦的内容。
他只记得梦里的自己无助并且绝望,像身处最严酷的战场,也像终于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月初,新月。
“新月”这个词指的不是新生的月亮而是无月的晚上,漆黑的夜空彻底统驭了夜晚,只剩下繁星依然闪烁。
他醒来时发现就是这样的夜晚,倦怠感彻底笼罩了他的身体,他什么也没有去想,任由噩梦过后的冷汗湿濡床单。
“这是这段时间里吃的药。”
白天,那位女医生说。
她是他最初来到这所医院时见到的两个人之一,有着天使一样的笑容,却在背后扎了他一针。
“嗯。”他回答。
“你的躁期和郁期症状都很强烈,所以我加大了药量。”
“嗯。”
“要记得吃。”
“……嗯。”
他被送到这里已有半年时间,月相由缺转无,时间一点点流淌。
传说中这样的月色由战神的女儿引导。
而他直到晌午才终于有力气起身,所有消极的念头在脑海中晕开了一片苍青。
——据说,那种颜色象征死亡。
梦里似乎有声音在说,如果没有他也就不会有亡灵诞生。
那什么也不会发生。
他把药丢进了柜子最深处。
贝雷特顺楼梯向下走去。
天台上总会有人,他不想看见任何人,楼道里的阴影深深浅浅,他走在影子里,避开所有可能被伏击的地点。
一楼的外头有个花园。
正午时的阳光落在草地上,强烈的光仿佛能带出光的残影。
几天前他在这里遇到了Pridy,带着不认识的少女病人走在花丛中。
病服上写着Prile,没见过的女孩,自顾自地玩弄着身边的花草。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既然是在这样一所医院那这“自顾自”一定并非普通的任性。
贝雷特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许的羡慕,这阳光之下其实并无新事,只是他在这里,全部处于阳光之下的事都与他无缘。
一切好似还在遥远的战火中,随时随地都会有东西引爆,燃烧和废墟会变成一切,所有看似美好的东西都会腐烂生蛆。
幸好他看见了她们,可她们没有看见他。
他在阴影之中停留了片刻,转身从另外一个角落走开,另外一种念头立刻涌上。
——谁知道她们是不是亡灵。
那些从战场之上跟随他至此的亡灵,在他以为可以彻底摆脱时再度出现。
这里除了那些亡灵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些亡者如同梦魇不断围绕在他的身侧。
它们并不说话,它们也并不紧逼,它们只是注视,一次又一次,从他身侧的最近处。
——如果没有他在,那么它们就不会出现了吧?
最简单的逻辑,从因到果,如果他不在这里那么一切就会恢复原状。
有时侯,活着远比死更加艰难。
“贝雷特,等一下。”
那个声音从身后叫住了他。
贝雷特木然地转身,身后餐厅食堂的声音嘈杂。
总有人来来往往,有的人不来到这里,有的人看起来既愉快又躁动。
所有的一切与他无关。
“Pridy医生。”他说。
“把刀子放下来。”
“我不知道你在——”
“已经流血了,手上。”
“……”
等他低头才发现手指不知不觉已经握上了锋利的刀刃,它看起来是那般美好,引人注目。
只不过是一柄餐刀而已。
“你拿刀子准备做什么?”
“砸人。”
“谁?”
“凯斯。”
“……为什么?”
“他把我的空调踩坏了。”
“空调……我记得你住在四楼吧?”
“嗯。”
“他跑到那里去把你的空调踩坏了?”
“……嗯。”
Pridy向他伸出手。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扬起一个微笑,把刀子还了回去。
眼底的刀刃上似乎泛开了淡淡的青光。
毕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所以他并不在乎任何事情。
要知道青色是死亡的颜色。
如果抬手,就会发现手上的血管泛着青色。
手腕上有个地方,虽然看不到,但触上去能感到心脏的跳动。
这天晚上贝雷特直接用牙咬破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