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居然是真的……】
左囿看着漆黑的天空,这么想到。
夜晚,森林,让人不舒服的空气……标准的恐怖片氛围;周围的人都一副头疼的样子,也十分符合那某部小说描写的情况。
「哎哟……这次新人的素质还真不错啊。」左囿听见有人这么说。
之后又有另外两个人的声音响起,那三个人拌着嘴就像在说相声,然后他们扯到了轮回世界的相关事宜。
似乎和小说有点区别……不过那种事情,无所谓呢。
反正只要努力地活下来就行了吧……虽然那种事情,也无所谓。
左囿就躺着,用有限的视角看一下周围的人。
他倒不是不想坐起来或站起来,只是这两个月又是一氧化碳中毒又是在颈部大动脉附近开刀,他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血压偏低。
说话的三个NPC,有两个青年,一个大叔。
将会成为同队的人,有两个妹子,其他都是男的……全部都不是印度人长相。
左囿突然意识到那三个NPC说话也是中文……这个队伍,莫非全是中国人?!
就像《无限恐怖》小说的标准发展那样,接下来是小队新人们的自我介绍环节……这个队伍,还真全部从中国来的!
这什么,其实是个旅游团?
印度本国当真已经贫富差距大到有机会绝望的人都没机会用到电脑了吗?!
算了,队友跟自己语言互通到底是好事。
虽然主神威力无穷让世界根本不存在无法沟通。
02
NPC介绍规则,众人适应环境,女主角戴娜找上了众人,让众人一起到小木屋的地下室去。
进入剧情,游戏开始。
这是《林中小屋》的世界。
队友们即使有没看过这部嘲讽气息满满的黑色喜剧片的,也都能想象出这是一个多糟糕的世界,看起来都不是那么乐意跟戴娜走。
有人惊恐地反方向逃跑,但更多人还是跟上戴娜。
左囿也缓缓地站起身,使劲摇了几下头,跟上那大多数人。
剧情一开始,就是地下室被打开的时候了。
左囿一行人都默默地看着剧情人物摆弄那些奇怪的东西,有个小队成员似乎想去阻止他们,但他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力扼住了喉咙,只是张了嘴,没能说出话。
戴娜拿起了那本日记开始念上面的文字,马丁阻止戴娜的时候,NPC齐鸺竟然示意她继续念下去。
齐鸺说「是它强行让我们进入剧情」。
左囿觉得那个【它】是主神。
其实是谁,都无所谓。
03
左囿很少看恐怖片,虽然他不怕。
他没时间,没人一起,觉得没意思。
但是他刚好看过《林中小屋》,他就记得里面那个无脸芭蕾女。
很可爱,跳着芭蕾的女孩。
很可怜,被关在笼子里的女孩。
左囿环顾了一下地下室,能唤出无脸芭蕾女的八音盒就放在桌上。
八目鳗虽然长得恐怖其实很少伤人,影片中的那个看起来也很无害……运气好的话,遇上也不一定死……而且本来也就不在乎生死的问题……
虽然本意不是那样的,但既然都在是否想真正活着的选项上点了【YES】,那自然是得做点让自己觉得真正活着的事。
生活要有意思,才会让人觉得活着。
那个跳芭蕾的女孩大概是现在这个世界唯一会有意思的事情。
04
虽然很想,但左囿没有直接去拿那个八音盒。
说到底也是团队事件,其他人谁都没动,他也不能动。
找机会吧……
剧情人物们觉得没意思又都上去了,只剩下马丁还站在楼梯口纠结着什么;小队里有几个人大概是没看过原作,只想着任务时保护某些人,也出了地下室。
马丁也离开的时候,那个叫做聆烨的女孩跟了上去。
其他人都在地下室里转悠,有人发现了一个暗门,通向一个暗室,里面有不少武器。
那是2012年的片子,有些细节左囿不记得,他在暗室里转了一圈,感觉似乎是有那么个地方……女主和霍顿来过这里,女主拿起了某样东西几下戳死了一只丧尸……
那个女的血厚力大恢复力惊人,真不愧是主角……
而自己除了没有痛感,就是普通天朝男子高中生的体质,再加上最近状态不好……左囿惨痛地发现自己在见到那芭蕾舞girl之前可能就撑不住了……
所以先得尽量地撑下去。
05
首先,找个称手的武器。
本来想着对付那个芭蕾女,大概是刃比较长的东西会比较好。
利用身高和无痛感的优势,把刀刃从那女孩的嘴直接穿下去……
但在面对那女孩之前,长刀刃可不是非专业人士能随意驾驭的……左囿只好找了两把匕首。之所以是两把,只是担心有一把丢了。
刀柄很舒适;在自己手上试验了一下,刃很锋利;抬起手挥了两下,重量也适合……大概是主神给的福利。
然后,跟剧情人物“借点”东西。
左囿脱了外套,把外套抱在手里,那两把匕首就藏在衣服里面,感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左囿出了地下室。
在地下室入口处遇到了一个小队成员,脸有些红,左囿记得那人似乎是叫做管鹤,跟自己一样是高考毕业生。
管鹤看了左囿一眼,左囿笑笑,跟他打了个招呼,溜进朱莉丝和寇特的房间。
记得染了金发的姐姐拿了很多行李……
左囿找到了一个双肩背包,几个330ml的空啤酒瓶,一卷医用纱布,一瓶塑料瓶装医用酒精,许多BYT……
找这些东西顺利得让左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圈套,不过他从来都不介意自己会不会被骗。
担心被监控看到他在做不对劲的东西,左囿爬上床,四处翻找了一下似乎只有录音的东西,他没管那个,用被子盖住自己,他拿之前找到那些东西迅速地做了个简易燃烧瓶,在心里祈祷了一下那东西别洒了还有那东西能燃起来。
然后他把燃烧瓶和两把匕首都收进背包,走出房间。
总觉得会被看监视的当成变态……不过也没关系。
现在这个时间,朱莉丝和寇特在打野战了吧,那些研究人员是不是都去注意那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了呢,总之左囿觉得自己的想法并没有被人为干预。
左囿找到马丁,他问「马丁,你有没有多余的打火机?」
马丁在衣服口袋里掏了一个打火机扔给他,他说了声谢,把打火机收进衣服口袋。
最后,去拿那个八音盒。
八音盒很大,这是左囿必须要找个双肩包的原因。
直觉告诉左囿,在地下室里把八音盒的曲子放完,大概就可以触发关于无脸芭蕾女的支线剧情任务。
只是他不能那么做,让那个女孩作为屠杀者身份出现在面前总是觉得会很糟糕,而且,十有八九会被小队成员阻止。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带走那个八音盒了,只当它是提高触发支线概率的工具,剩下的都看天命的。
主神心情好的话他就能在单独行动的时候遇到那个无脸女,最好是在快要黎明的时候,离其他人远点的地方,例如那个天台样子的地方……自己的存活率也高,也不需要担心自己死了那女孩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06
左囿是个很想当然的人,他一般都不会把一件事情考虑得很周全。
他无所谓事情会怎么发展,他总是听天由命。
于是左囿没有考虑过自己就算是只去拿那个八音盒也会被人阻止的情况。
或者说是他忽略了队友中一定会有那种善良正义充满信念和勇气的人。
管鹤。
那个和左囿一样才和天朝绝望的高中说拜拜的少年,在左囿抬起八音盒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左囿面前。
「你想干什么?」管鹤语气很严肃。
「想把应该在宽阔的地方跳舞却被关起来的女孩子放出来……因为你们,一定不想任何人按那个按钮……哦,你一开始就剧情人物上去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按钮的事?」左囿把手收回来,看着管鹤。
从小养母教育他,和人说话时态度一定要认真,尤其是对方也很认真的时候,得放下手头可放下的事,看着对方。
管鹤对按钮的问题有些迷茫,左囿抬起那个八音盒,解释了一下,「这个不好描述啊……总之是打开地狱之门的按钮……八音盒和日记一样,可以召唤出某种东西,这个能召唤出一个漂亮girl……这样……」
管鹤夺走了那个八音盒,小心地放回原位,他问左囿是不是活腻了。
活腻了吗?
左囿突然想笑。
话说不都是觉得不是真正活着也就是活腻了才来这个地方的么。
他就这么回的管鹤,还补了一句「还有我也不在这里就召唤啊,我会尽量不给大家带来麻烦的」。
左囿又打算去拿那个八音盒,管鹤把它按在桌上。
管鹤说开启支线剧情又不是一个人的事,会导致全员难度提高。
07
左囿看《无限》并不是那么认真的,有些细节,例如这个,他就不记得。
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有那么个设定。
有点糟糕……
随意地打扰别人的生活,还是威胁到生命水平的,并不是他想做的事。
他脾气很怪,却不是坏人。
而且,说得太多已经涉及到扣分的事情,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毕竟管鹤的性格,左囿不讨厌。
好人啊。照亮自己,照亮他人。
这一轮被自己害死了多可惜。
于是左囿抬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放弃了那个八音盒,为了表现得诚恳,他离桌子远了点。
管鹤说可以以后变强了又回来,左囿心想过了这个茬大概就没这个心了,现在已经开始觉得没意思了。
「话说管鹤真好人呢。」左囿小声道,像说给管鹤,又像自言自语。
管鹤有些尴尬地捋了一下头发,「或许……?但肯定也没你想的那么好。」然后他看向靠墙站着的带耳机的少年何凛,「真的不多说了,我还有个学弟要操心呢,加油活下去吧。」
管鹤跑向了暗室。
左囿转了一圈,他不能拿那个八音盒,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他从背包里拿了一柄匕首,上了楼。
正好看到,寇特惊慌地撞门进来。
开始了。
1.
周围的环境让管鹤感到有些恐慌。
这并不是说周围出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或者超出常理的事态,实际上即使是天光暗淡的夜晚,他也能问心无愧的表示这附近实在是风景怡人:一片寂静美好的森林,参天大树直冲云霄,虽然茂密的枝叶遮蔽了所有的星光与月光,但由于附近那件小屋的灯火,远处虎视眈眈似乎是要择人而噬的深重黑暗并不能向他们目前所在的地点侵入过来。欢快的虫鸣声不绝于耳,间或还夹杂着一两声蛙鸣,空气凉爽而湿润,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地面上厚厚一层落叶堆积形成大量的腐殖质,运动鞋踩上去软绵绵的,沙沙作响。
或许换上任何一种平常一点的情况,管鹤都会非常的享受现在所在的这种森林里的夜景:作为一个在大城市中艰难的生长在略有经济困难的家庭中的孩子,近距离直接身处于这种原汁原味自然形成的落叶阔叶林中的机会可不多。但现在,上一秒还觉得自己正坐在网吧的电脑前面握着鼠标点弹窗的管鹤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在铺满林间的落叶堆中醒来,除了惊慌失措,他无法感到其他的任何一种感情。
谁也不能责怪管鹤不冷静。别说是这位刚刚高考完毕的18岁高中毕业生,恐怕任何人在遭遇了这样的突发状况之后,都会感到不同程度的恐惧与混乱。而管鹤在这种情况中,甚至算是恢复得比较快的那一类。
最起码,他很快就恢复了思考能力,稍微看了看周围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以及唯三站着的男人,大致弄清楚状况之后便在心底狠狠地嘲笑了自己。
本以为是哪个黑客闲得无聊搞出来的病毒,没想到是真的吗?
想知道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无限恐怖,原来是真的存在着的吗?
2.
管鹤是曾经读过《无限恐怖》这部小说的。毕竟高三时学业繁重且枯燥,而对这位长期经济危机的少年来讲,除了跑酷之外,唯一的娱乐也就是阅读放在自己那支老旧的翻盖手机里保存着的电子书了。
5M多一点的TXT文档看完之后,轮回世界的运作方式管鹤自然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但是现在他正面临着的情况似乎与他所知道的那些多少有一点出入——就是在说那三个管鹤本以为是资深者,但却自称为NPC的人们。
这样的变数让他不确定自己所在的是否真的是那个自称孟森的人所说的,目前已知的信息只是这三个人在第一场恐怖片的时候会同他们在一起,但是新人不能干涉NPC,NPC却有可能对他们进行“一点教训”。管鹤并没有花什么时间思考便直接默认了他们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了,毕竟(默认存在了的)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就算NPC说谎也捞不到任何好处,只是白白浪费脑细胞而已。
关系看似不对等,但还是在接受范围之内。首先,幸运的是,最起码这不是养殖队,只要能在第一场恐怖片中活下去之后,他们的生存概率就将大大的提高;另外,不论NPC的正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导者还是资深者,反正他们肯定是要强过他们这些新人的。现在这种恐怖片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未明朗的情况下,明智的选择当然是听从对方的安排——虽然对方根本没有安排他们的意思。
据说是恐怖片的女主角的黑发女人正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一本老旧的日记本,慢慢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读出上面记载的字句。管鹤并不在乎上面写了什么,只是按照一般故事——特别是恐怖片——的套路,他本能的知道女人念出的字句可能就是什么开启故事线的重要线索。在一个金发的,似乎也是剧情人物的青年开口阻止时,他也试图附和,但是失败了,就像是空气中游走着一只吞吃声音的无形怪兽一样,将那些本来应该逸散在空气之中的振动饕餮得一干二净。
自称叫做齐鸺的男人开口催促女主角戴娜继续向下朗读,随后向着众人解释说是“它”在强迫他们进入剧情。这种完完全全被比自己更加高级的存在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管鹤觉得一点都不好,但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反抗的他也只能顺从这一切的安排,并且暗自庆幸这倒不是完全没有生路。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有两个。第一,显而易见的,该怎么活下去。《林中小屋》这部片子管鹤曾经被别人一起拖着看过,虽然剧情里的细节已经模糊掉了,但这个堆满了杂物的地下室的场景,他还是记得的。主角一行人在地下室中拿起物品选择了自己的死亡方式,背后的神秘组织甚至为他们将会召唤出什么样的怪物进行“处刑”下注赌博,这种讽刺性十足的场景对于文科生的管鹤来讲冲击性远远大于后面的那些血腥场面。身处于一堆召唤道具之中的少年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想想吧,自己身边都是支线剧情,日后可能这些都是奖励点,可现在?他们还只是普通人的时候?根本就是个步步都是陷阱的死亡洞窟。
不管怎么说,必须阻止别人开启支线的任何动作,这样他们将会面对的就只有僵尸而已了——虽然小屋中的人数增加了,僵尸的数量肯定也会增加。另外的就是一般来讲在恐怖片中还是抱团聚众生存率比较高,不论怎样之后只要跟着需要保护的剧情人物,或者轮回小队的大部队就好了——从反应来看大家几乎都是新人,应该大都会想着抱团努力活下去。
因为一系列的突发情况而仍然显得逻辑混乱的管鹤的大脑前言不搭后语的勉强得出了第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法之后,少年看向了第二个问题:
穿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街头嬉皮风,头上顶着一副里面绝对在放着足以盖过爆炸声的重金属音乐的耳机,面色阴沉无精打采的另一个少年。
难得的被疑心病晚期的管鹤算成是关系比较亲近的学弟,何凛。
3.
能和何凛认识,也是一段不打不相识的孽缘。
人毕竟是社会性动物,生活之中当然要与其他人交往。就算管鹤再怎么疑心病自然也是如此。虽然何凛学渣,平时吵吵闹闹,做事不过脑子嘴上也没把门的,容易冲动也喜欢乱发脾气,中二期万年不毕业总觉得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物,但本质上倒不坏,率直,通透,一眼就能看穿,对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也很有一分纯粹的热情,最重要的是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他能很轻易的爬上管鹤心里那道高耸的围墙的顶端。
所以虽然何凛有很多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缺点,管鹤仍然和他走得很近——或许在其他人眼里这理所当然应该算是朋友的关系。也正因为他如此熟悉对方,他才能明确的知道,何凛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但其中绝对不会包括阴沉这一项。
然而专注于思考在恐怖片中挣扎求生的方法的少年目前没有余裕去猜想对方到底遇见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将对方的不对劲简单的归类在“遭遇了突发情况受了打击”的原因中,转头随便向他交代两句自己稍微离开一下——反正对方八成也没心情理自己——就跟着已经觉得地下室中没什么有趣的东西而失去兴趣的剧情人物爬出地窖,回到有着温暖明亮光线合适的客厅之中去。
主神发布的任务是要求小队成员保护马蒂和戴娜两个人,少年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和他们稍微聊聊打好关系,这样或许之后由他提出的建议能够在他们心中增加一点分量。距离管鹤看过这部片子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不太记得主角们上楼后到僵尸出现之间发生了点什么,他只祈祷这段时间里不要发生什么太过超出常理的事情。
剧情中的人物全都对他们接下来的悲惨命运毫无所觉,和之前一样横七竖八地放松倒在沙发上或者椅子上,和乐融融地继续他们的真心话大冒险。
马蒂一个人缩在单人的沙发上,掐着自制的大麻烟卷吞云吐雾,但多少显得有点心事重重。那个味道至少在管鹤看来实在是不好闻,那个似乎叫作聆烨的女孩子还能凑过去与他说话,实在是精神可嘉。
既然已经有人在和马蒂谈话了,管鹤自然而然的便选择了戴娜为突破口。要寻找话题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他们刚刚在地下室中找到的日记就是很好的题材。但实际上管鹤并没能跟对方说上多少句话——正当他们从日记中令人发寒的内容正要讨论到写作背景的时候,茱莉丝选择了大冒险,被要求跳上一段艳舞来。在天朝这个相对保守的国家土生土长了18年的少年哪里见过这种事情,在客厅里根本呆不住,直接借口回去看看地下室里的人在干什么就逃离了客厅,背后丢下一串来自外国的同性友人的善意哄笑。
在地下室的活板门前站定,管鹤差点踩到一个正从里面缓缓上升出来的红色脑袋。少年还记得这一位发色特殊的同伴叫做左囿,名字因为谐音倒是非常好记,不过具体的字形,就算管鹤自认语文成绩不错,也着实的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
左囿对着有点尴尬的管鹤笑了笑,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刚准备道个歉什么的,红头发的少年就从他的身边闪过去,穿过客厅跑向居住区那边了。
4.
重新下到这个被各种看着不舒服的东西环绕着的阴森森的空间里,管鹤的感觉不是太好。
当他看见还坐在地板上一动都没动过的何凛之后,他的感觉更不好了。
虽然说这个平时精力充沛到有点扰人的街头少年这么安静的情景实在是难得一见,放在平日里管鹤肯定会拿他那像素不太高的手机拍成视频拿给对方的姐姐何雱看,但现在他当然没有那个心情。他只知道如果在恐怖片进行中,何凛还仍然低落成这这种动都不想动的德行,那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管鹤顿时就觉得自己肯定天生被何凛克制,要不然怎么能连进了恐怖片都逃不出他的魔爪,还要继续万事都替他操心。
已经认命了的学长又跨了两步靠近他的学弟,屈起膝盖轻轻碰了碰盘腿坐在地上的对方的手臂:“快起来吧,想不想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想也知道,一直戴着耳机的何凛肯定听不见他的话,但手臂都被碰到了却仍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就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觉察到这一点的管鹤弯下腰去看对方的脸,还用手在他的双眼前挥了挥。何凛双眼无神,在地下室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晦暗不明,脸色也阴沉得不自然,对别人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反应,简直让管鹤不得不开始思考对方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的可能性。
这样一想,管鹤就有点慌了——毕竟这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不合常理的恐怖片之中,谁知道主神会不会因为他们人多而增加了什么灵异类别的东西出来。情急之下少年根本来不及想出任何对策,直接和从前想要将沉浸在重金属世界中的何凛唤醒时一样,伸手将他的耳机从头顶拉下来——
然后他就收获了一记重拳,以及一句“你他妈别烦我!”
管鹤偏了偏身子,让本来该砸在他肚子上的那记拳头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揉着伤处安心了:行,这态度,还是那个臭小子没错。
不过现在这种平静的时间实在是紧迫,知道了何凛没事之后,管鹤也就将目标转为收集对目前的状况来讲有用的东西,没再去多管对方。大概之后见到丧尸那么一吓,何凛就能恢复正常了?少年这样猜想着,转身环顾四周,将自己的学弟放心的丢在原地,向着他一开始就看见了的那个被轮回小队其他成员打开的暗室的门走去。
这个房间里面几乎是全黑的,管鹤必须将身后的门大敞开才能借由地下室之中昏暗的光线勉强看清里面大件物品的大致轮廓。少年在这时才开始庆幸他之前在学校老师的干预之下,将钥匙链上的小折刀换成小手电的举动——其实他根本不用,只是在钥匙链上绑一个什么大一点的东西方便拿取罢了。
管鹤叮铃当啷地拿出自己的钥匙,捅了两下上面的手电筒,很久没换过电池的小手电一点也不情愿的亮起来,凄凄惨惨的发散出一点半死不活的光线。管鹤就着这一点光芒勉强分辨着暗室之中的物品:铁链、木架,还有各种武器——与其说是武器,不如叫它们刑具吧。管鹤想。文科生敏感的神经在看见房间之中的陈设的一瞬间就已经告诉了它们的主人这间房间的实际用途。过去看电影时的记忆逐渐回笼,管鹤模模糊糊的意识到这间房间是联通在戴娜还是霍顿的房间下面的,影片之中戴娜在这里戳死了一只僵尸。
不管这个房间从前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至少这里有足够多的防身用道具。正当管鹤准备在其中随便挑选一两把便于使用的东西时,他突然间听见他来向的地下室之中有一些响动。
难道是何凛终于从死机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了?管鹤挺高兴的想着,回身走向摆放着各种杂物的地下室,却看见之前从地下室之中出去的左囿又重新回来了,脚边还放着一个双肩包,正把手伸向放在台子上的那个八音盒,好像是打算把它抬起来——
“——等等,你想干什么?”
5.
阻止了左囿带走八音盒的举动,管鹤多少觉得有些无力。他也不是不理解别人争取看见自己喜欢的角色的机会的行为,只是——且不提无限世界支线剧情的设定,就从最基本的地方开始说:这是在恐怖片里,而左囿希望看见的又是一个拥有独个屠杀所有祭品能力的超自然生物,这样的行为简直作死好吗?
这简直就跟原作影片里心心念念着人鱼不放,在最后却被人鱼杀死了的那个研究员一样讽刺。管鹤想。他对这些讽刺性的情节记忆力总是要比血腥的场面优秀得多。
重新站回曾经是刑房的暗室之中,管鹤对着桌面上的一大堆长短不一的刀具干瞪眼。
那些形状奇怪不知道该怎么用的东西首先被他排除在外了。另外虽然古语有云“一寸长一寸强”,但管鹤也并不准备携带什么太长的武器:毕竟携带起来并不方便,而且根据他的记忆,小屋附近到处都有监控设施,被背后的那些神秘组织看见了似乎也不太好。
那么剩下的就是一些短剑或者小刀之类的东西了。锋利度是首先需要考虑的属性,除此之外刀刃上生锈了的那些不仅不容易刺穿物品,而且还比普通的小刀更加容易折断,也刨除在外不予考虑。最后就是刀柄握在手里时的舒适性,不能硌手也不能太过容易滑脱,否则都会对搏斗产生影响。一点也不专业的管鹤依照这些他目前能够想到的标准在昏暗的光线中挑挑拣拣,最后终于选中了一把看起来是割肉用的小刀和一柄短剑收在衣服里,准备待一会儿拿出去让何凛也在这两把之中挑一个——反正他们都不会用刀子,也就无所谓趁手不趁手的问题,拿着一顿乱捅就是了。
管鹤走出暗室,将一闪一闪大概已经马上就要没电了的手电连着钥匙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之中,正准备重新折腾一番何凛把他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唤醒时,活板门上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阵混乱的杂音紧随其后。
少年立刻下意识的隔着衣服握紧了刀柄,全身的肌肉都因为过度的紧张僵硬了起来。
剧情开始了吗?僵尸要进来了吗?我能活下去吗?他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放松心情,一边忧心忡忡地想。
Lynn医生好帅啊prprprprprprprprprprpr
太短了对不起.(土下座)
怎么弄得像初恋一样/////
-
“全名?”
冷色调的病房里回响着年轻医生无精打采的嗓音与笔杆敲击登记册时发出的轻微噪声.
Loritya就那样站在病房的中间,表情上摆着"这有必要?"的表情理了理散落的金色乱发,浅蓝的眸子中光辉微微流转似在思考该不该站在"礼貌"的位置上回答.
“…Loritya Rude Menschen.”
她将尾音咬的很重,生怕医生听不懂似的将词间的间距拉长到了两倍,完后露出个扯着抹上口红的嘴角的笑,耸耸肩一副欠揍的样.但医生似乎没想她设想那般感觉受到了冒犯而是从鼻腔里哼出短音也带着笑颜望向了她.针锋相对的气场像要刮起向上气流把Loritya的金发和医生的吹到飘起一般,水红眸子的视线透过中规中矩的方框眼镜向着Loritya的蓝色眸子挑衅.
“Rude Menschen(注1)?还真是够贴切的名字.”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医生?”
生硬加上的称谓让整句话的语气长了许多倒刺,她挑起一边的眉毛,将重心移到左脚变换了站姿.
“Lynn,顺便,我只是送你到你的病房来…”医生用单指推了推鼻梁上略有些下滑的方框眼镜,“别在这儿开打,你是来治病的不是么?”
白大褂的过长后摆随着医生的转身飘起,被束在头颅右侧的金发飞起几丝,太阳穿过过厚的云层射入病房窗户的光照射在医生转身离去的背影上.
——咕咚.
那是Loritya咽下一口唾液的声音.
-Fin-
-和Tea子家朽木的互动-
出现在这个时间点的西域,对于时雨来说,绝对是个失败到不能再失败的意外。
是的,从很久之前那段时间发疯一样地练习时间巫术之后,他的身体就出现了多多少少的问题——拜错误的使用方法和过量使用所赐,他有轻微的记忆混乱,并且时常由于失控而导致类似“穿越”的效果。时间上的误差还是小事,但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其他地方,这才是令他头疼的所在。
就比如现在,不远处的沼泽可以让他不怎么费力地判断出身处西域,但是更进一步的信息却是一点也无。不同于飞速发展的人类区域,东西域的深处是长久都没有什么改变的。凭借脑海里对于西域地图的模糊印象,他随手捡了一根树枝防身,向着远离沼泽的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几十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他的时间观念实在不怎么样——周围的景色逐渐发生了改变,树木变得低矮而相对稀疏,各种认识和不认识的植物则在空隙中蔓延开去。空气依然潮湿,不过已经没有沼泽所带来的,令人不快的气味了。
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忙于计划,时雨走在湿润的草丛中,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来过森林了。明明是生在东域,土生土长的纯正妖怪,直到那一年为止……
怎么变得比人类还像个人类。他暗自嘀咕着,用手中的树枝拨开面前植物纠缠在一起的枝叶,尝试性地探出头去,揉了揉眼睛。
不远处的树枝上坐着一个女孩,年纪不大的样子,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和裙摆一样是绚丽好看的色彩。她微微垂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对方是妖,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不难,难的,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时雨的体力并不好,这么长的一段路对他而言是有些辛苦的,在这时遇到其他的妖无疑是件好事,问清现在的年代和具体位置,如果能有暂住或者歇脚的地方更是再好不过。明明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思索再三,他走出树丛。
“那个……”
对方依然闭着眼睛,手里握着的木杖在指间摇摇欲坠。
“请问……”时雨稍稍提高了音量,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两次的失败尝试让他有些不爽,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有些较劲的感觉。他把树枝扔到草丛里,双手举到嘴边,用最大的声音喊道。
“你——好——!!!”
女孩的身形猛地一抖,显然是受惊了。时雨还没来得及对自己感到满意,就看到对方手一松,木杖脱手而落,她尝试性的抓了几下,整个人失去平衡,从树枝上摔了下来。“好疼……”
真是糟透了。
时雨捏住玉佩,思考着合适的措辞。如果不是几乎无法使用能力,他一定要让时间倒流回两分钟之前,不,最好是一路倒回昨天晚上,这样就不用在莫名其妙的森林里遇到这样的蠢事了……
他看着草丛里撑起身子的熊孩子,揉了揉眉心。
真是,糟透了啊。
长久的寂静之后,一行人已经从地下室重新回到了客厅。
窗外的天空夜色深沉,小屋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从黑暗的高山丛林中苏醒的猫头鹰的尖锐叫声,不免让人感觉这小屋所处的一方世界仿佛已经与世隔离。
在与世隔离的一方,理应活着的只应该有被披上雪白大褂的死神所捕来的待宰羔羊,而这不知何故多出来的那些被视作新的羔羊的人们,此时却正在……
李秀吉环顾着四周从地下室回来各自低头思考的新人们,目光在移到身边的七岛由纪时停留片刻后,他低头啜饮了一口女主角黛娜递来的橘子味汽水,缓缓松开了紧抓着七岛由纪的手。
前方,“荡妇”朱蒂眼神迷乱地站在客厅的中央,“运动员”科特拎起唱片机放在李秀吉身旁不远处的柜台上。
一切的事物仿佛早已经被注定,按照着不知名的恐怖力量所操控的节奏翻动着每一页由命运写好的剧本,去让那该生的恶生,让那该死的人死。
科特粗大的手指重重落在唱片机按钮的一瞬间,李秀吉轻轻张开嘴,吐出低沉的言语:
“魔道系统第一级,禁声术、光线扭曲连锁……魔力释放!”
在这千分之一秒间,透明的空气仿佛被某种难以想象的能力扩散出波澜的涟漪。客厅天花板悬挂的古老吊灯由化学能所燃烧释放的明亮光线也几乎在同时被扭曲成交织相叠的巨大的网。
光线反射、扭曲、折射,然后……
被人为故意洒出的汽水在空气中扩散出大量的无声蒸发的水汽在无数个瞬间的组合下在整个客厅所站立的众人视网膜以及那些客厅隐蔽角落中窥测的数十个摄像头中投放出那原本应是错误的影像。
那一瞬间以后的事,荡妇癫狂地跳动着令人血脉偾张的热艳辣舞,强烈地充满节奏感的摇滚音乐肆意唱响。
摄像头背后的人们揉了揉眼睛,各个角落的监控屏幕上显示着完全同步的影像。
“是的,没有问题。维修部报告,一分钟前电路传输的电流过大导致部分摄像头的工作处出现故障,现在维修部已经维修完毕了。请放心,这个仪式我们会和往年一样顺利完成的……”
监控屏幕上,李秀吉低着头,一口一口啜饮着橘子味汽水。
其余众生,各安姿态。
李秀吉接过七岛由纪递过来的一块干净的手巾小心擦拭着黑框眼镜的汽水残余后,他抬起头,对着被汽水淋了一身的唐宵和被空罐砸到头的乐行,不由微笑着说:“安啦安啦,我已经解决好一切了。不过橘子味汽水没喝完真是让我头疼啊,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心喝罐汽水。外面那群被女主角唤醒现在在丛林里步步紧逼的丧尸可才是真正敬业奉献的好演员啊,好好过一部恐怖片就这么难么?是吧,唐宵。”
唐宵的太阳穴猛地一跳,他努力抑制住往李秀吉脸上丢银针的欲望,脸上浮现出闺阁少女般温柔的笑容:“是啊,前辈。现在幕后的那个神秘组织已经被你的魔道法术蒙骗过去,我们也终于可以在这个危险的小屋里好好规划一下活下去的方法了。”
乐行微红着脸拿出手巾擦干唐宵被汽水淋湿的头发,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重新把黑框眼镜戴回去的李秀吉。
李秀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却像是没有看到唐宵和乐行之间的动作。他转过身,对着身后脸色阴晴不定的新人们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新人们,再次自我介绍,我是海洋队的军师,澳籍华裔李秀吉,是一个想要大家一起好好活下去的好前辈哦……当然,你们觉得这是真的吗?”
四周仿佛陷入一片寂静,莫炔从风衣内袋中掏出手枪,千岛结衣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雪亮的短刀,唐宵和乐行不约而同地向着与李秀吉相反的方向走去……
“开个玩笑而已。”
李秀吉苦笑着说。
他看着周围依旧无言的众人,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你们不用担心摄像头或者窃听器,在我所掌控的魔道系统程序还未归零之前,现在算是我们所经历的这部恐怖片最安全的时间段了吧。我的能力啊……可是掌管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魔法禁书目录’啊!”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唐宵和乐行仿佛在瞬间看到李秀吉的双瞳突然变成耀眼的金色,两人心中几乎同时升起一种心安中夹杂着对生命安全极大不安的心态。
“军师大人可不要随便作死啊,我还想活着和唐宵(乐行)……”
李秀吉坐在沙发上,他看着周围向他靠近的唐宵、乐行以及喻谅、伊芙这些新人,推了推眼镜,开始说道:“这部我们所经历的恐怖片是2012年4月在美国上映的《林中小屋》,姑且不说这部电影是传统意义的恐怖片还是与古代邪神相关的魔幻神话片,主神这次交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女主角黛娜和大麻哥马蒂,并且活到天亮。说起来,明明是九个人难度的恐怖片怎么想都感觉我们会在这部恐怖片里团灭呢……”
“《林中小屋》吗?那个电影我大概在一年前看过,藏身在幕后的神秘组织和五个被选中的年轻人以及献祭邪神的古老仪式,还有那些恐怖片中的经典怪物……”人群中传来女孩轻微的说话声,她的声音很低,只是因为周围实在太过寂静,所以显得异常的响亮。
“宾果。 你是伊芙,对吧?这部电影基本上讲的就是你所说的内容,那个藏身在幕后的神秘组织将那主角这一行人诱骗到这个布满了针孔摄像头和微型窃听器的小屋,然后通过先前女主角黛娜在地下室以安娜.佩兴丝.伯克纳1903年的日记为媒介召唤那埋藏在地底的伯克纳家族丧尸将他们按照死亡顺序一一虐杀。‘荡妇’朱蒂、‘愚者’马蒂、‘运动员’科特、‘学者’霍顿、‘处女’黛娜……但是和原本按照那个组织所设定的剧本相反的是‘愚者’活了下来,并且和‘处女’把那些封印的怪物放了出来。全灭哦!那个组织可是被怪物们杀得全灭,不剩一人。然后大难不死的‘愚者’和‘处女’让毁灭世界的邪神苏醒过来,影片戛然而止,这感觉简直太棒了!”李秀吉拍了拍伊芙的头,兴奋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把性命交给前辈有点不靠谱啊。”
唐宵扶着额头,对着抱有同样心态的喻谅等人苦笑着说。
喻谅脸上露出与其说是尴尬,不如是同情的神色,看着被兴奋的李秀吉拍头的伊芙。
约是过了半晌,李秀吉抬起了按在伊芙头上的手,他收敛住脸上全部的笑容,瞳孔猛地一缩。他低声继续说道:“从恐怖片场景正式开始到天亮相距9个小时,主神的任务要求是存活到天亮并且保护黛娜和马蒂。虽然说存活到天亮才是主要的任务,但是黛娜和马蒂每死亡一人扣除两千奖励点,即使是我、唐宵、乐行也没有这么多奖励点可供主神扣除。所以说,这次恐怖片无论是唐宵和乐行这样的资深者还是你们这些或许还不明白什么状况的新人,都请务必听从我的指令行动……”
“可以。”
丹和莫炔等人相继应声。
李秀吉等众人都答应以后,继续说道:“按照原作,我将我们所需经历的这部电影的9个小时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地上世界的‘林中小屋’电影棚,演员是我们轮回小队成员和五个电影NPC角色,敌人是伯克纳家族丧尸;第二阶段是地下世界的‘神秘组织’节目组,演员依旧是我们和黛娜、马蒂,敌人是神秘组织的特种部队和黛娜解开封印的各种恐怖片怪物。第一阶段的丧尸只要你们不随意分散或者作死,只要控制在适当的距离,还是能够轻松应付的……”
“等一下,那个轻松应付是不是有点问题?原作里马蒂将伯克纳家族中的其中一只丧尸肢解成碎块,可是那只丧尸的手还保留着极为强大的生命力。而且和传统的《生化危机》这类丧尸片不同,女主角黛娜将丧尸爆头后,丧尸可还是依然存活,并试图想要杀死女主角等人啊。这好像不是轻松应付这四个字可以概括的啊!”喻谅举起手,忍不住轻声提醒道。
“汽油。”
李秀吉还未说话,莫炔却是突然冷声道。
“在还未进入山谷这方被无形墙壁所隔绝的世界,女主角他们所乘坐的房车因为缺乏汽油,在那个将要废弃的汽油站买过汽油。顺带一说,那个汽油站出现的老头也是神秘组织的一份子。那些丧尸的确有极为强大的生命力,既然肢解粉碎还不能完全消灭,那么把他们烧成灰就可以了吧。军师?”
“是的,只要烧成灰就可以了。汽油的话,等会你可以从女主角他们手上借一下房车钥匙去车里取些汽油。唔,在丧尸袭击之前,小心……”李秀吉说道。
“至于火源,喻谅,主神已经为我们在这部恐怖片中设定了合适的身份。马蒂是一个吸毒者,应该随身携带打火机或者火柴。等魔道系统归零,你可以去向马蒂借取火源。你看起来就是一个好人,我想马蒂也不会拒绝你吧。”李秀吉揉搓着血管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对着正仔细听着他说话的喻谅。
“哎?我?好人?”
喻谅挠了挠头,诧异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后,无奈地耸了耸肩,也算是应了李秀吉的话。
“那么,第一阶段就姑且这么应付过去吧。我的魔道系统也快要归零了……诸位,接下来的剧情就各安天命吧。这个操蛋的主神啊,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开始神展开啊。作为军师,我也就单纯的希望下次还能安全讨论的时候,在座的各位都能活下来吧……”李秀吉略带疲倦地说道。
“魔道系统第一级,系统反转,程序归零……魔力收回!”
李秀吉修长的食指轻轻向前方伸去,喊出那低沉而生涩的言语。
那是一瞬间以后的事,李秀吉坐在沙发的一边,低头喝着橘子味汽水。喻谅不安地揉搓着手,莫炔冷着眼看着热舞的朱蒂,丹默不作声,七岛由纪低眉注视着正在和女主角黛娜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本安娜.佩兴丝.伯克纳1903年日记的伊芙。千岛结衣握紧藏在袖口的修长短刀,和假装说笑的唐宵、乐行一起向着窗外的黑暗丛林看去。
在成千上百个针孔摄像头和微型窃听器的同步直播下,那源自被镇压的地狱深处的真正恐怖即将来临……
注意:只有智慧生物才可被称之为“种族”,其余生物均只可称之为“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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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生物的定义:个体有独立思想,且拥有属于自己的文化;拥有自己的语言或能使用其他语言与其他智慧生物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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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中生活的种族多种多样。大致分为以下几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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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种(古代龙)——栖息于中央古大陆。成年之前不可离开部落,每年必须有至少半年的时间生活在中央古大陆上。与其他种族来往很少。
人形科——人属
○人类:数值均衡,领悟力高,遍布世界各 地,数量最多。
++++++
○魔人种:普遍长有硬角,血液为浅红色,也有蓝色的个例,擅长魔法
——有翼类:总体均衡
——无翼类:肉体强化
++++++
○精灵种:与自然颇为亲近、擅长运用自然之力,尖耳,部分长有成对的透明的精灵翼
——大精灵——神系:多长有精灵翼
——普通:精神力高
——妖精:小型精灵,没有自己的国家,以群落的形式生活在森林里,也有进入社会的份子
++++++
○兽人种:肉体强韧,在许多人类与精灵无法生存的地方都能好好生活。
——完人类:只保留了部分原生动物器官,其余与人类类似
——半人类:半保留进化后的种族,如人马、人鱼等,数量较少
——兽类:几乎全保留动物形态,但跟人一样直立行走
++++++
○拟人种:可以在人类形态和动物形态之间随意变换,一般只有两种形态,人类形态时仍会有某些动物特征,如眼睛、鳞片等
——二形类:即普通
——神系:人形化后,不再留有其他物种特征。一般有三种形态,人形、原生物形、神化形,稀少
——返祖类:史前神兽后裔
——新生类:拟人种进化而来,数量相对返祖类较多
++++++
○死灵种:实为超出目前科学范畴内的“低体温活物”及“非生物”,亦称之为“半死体”或“死体”,普遍体温低于三十度,“低体温活物”可繁殖
——半死体类:体温介于20~30度之间,可通过“命卵”繁殖,肤色偏白,短尖耳,多嗜血,数量极少
——死体类:没有生命迹象却依然可以活动并与人交流的“非生物”,几乎不会出现在其他种族的社会里
——灵体
——骸骨人
——半骸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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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为半死体类。
◇请结合国家/地区设定,注意角色的活动范围。
◇请注意各种族数量的多少,勿盲目进行设定。
◇数量少的种族,繁殖力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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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只为最大范围的分类,以上分类中亦有许多更小的分类,今后将不断更新各种种族。
◆今后将更新更详细的种族数值范围,敬请期待。
◆参与者可自创种族,但请限定于以上范围内,且遵从数量多寡及每一种、类的普遍性特征。
◆创建时,请标明种族特征、通常习性、主要栖息地及平均年龄。若与已有种族设定大致相近,则将被视为“变异群”。若与已有种族特征相似而其余有不同之处,则将被视为“民族”。
◆投稿请投至“万民碑”一栏并标上“种族设定”的标签,如符合上述说明便会被记录于“种族之书”内,并将邀请你转投入“创造者之泉”一栏。
◆“变异群”及“民族”将会登记于“万族长卷”内,亦同样会邀请你转入“创造者之泉”,但将被要求修改“种族设定”标签,改为“变异群”或“民族设定”。
◆在数值范围出来之前请稍安勿躁。
◆待完善。
……阴湿的气味,非常讨厌。
图书馆虽然也总给人这样的感觉,但是两者的气味有本质的不同。
“好,趁现在自我介绍一下吧。”
从地下室的楼梯向上走去,笑眯眯的大姐姐和戴眼镜的青年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如此说道。
没人说话。于是大姐姐再次笑了笑。
“我是唐宵。唐宋的唐,待宵的宵。你们就像这样介绍,然后告诉我你们的特长和职业就行了……啊——顺带一提,我是男人。”
深海般的气氛终于松动了一点。得益于昏暗的灯光,不需要眯着眼的我看向身着蓝色长裙,带着白色太阳帽的黑发姐姐。声音温润,气质柔和,怎么看都是女人中最有女人味的那种女性。
“……诶、那个……人家是结衣哦,千岛结衣。大概算是个忍者吧。”
这声音与其说是少女,不如说是女孩——樱发在稍显昏暗的环境中显得特别耀眼,结衣用稍微有些奇怪的英语自我介绍。这头发好怪,是染的?
我好像也没资格说别人的头发奇怪啦。
不自觉笑了笑,我用手捻着自己毫无色素的白发。边上肤色偏棕的大姐姐的视线在我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会。
“……Red。”她说。怎么听都不像是真名。白色短发是染的?
看到她没有说更多的意思,名为唐宵的姐……的少年笑着,把视线转向其他人。
“七岛由纪。只会一点日本刀,请多指教呢。”
留着长长单马尾的姐姐介绍道,语调虽然很温柔,但总带着书面般的礼貌,让我有种莫名的疏远感。她的身材很好,隔着衣服能看到身体柔软的曲线——现在这曲线正贴在那位戴着眼镜的前辈身上。看来这两位在外面也认识呢。
“李秀吉,现在是队伍中的军师担当……没什么可说的了。”
戴眼镜的前辈扶了扶自己的下巴,如此介绍道。不管怎么听都是很可靠、很公式的语气,但之前他突然对七岛说的“要喝橘子味汽水吗”这点,总让我感觉这家伙有点脱线。
“乐行,行是道行的行。”第三位前辈,穿着褐色夹克的少年把鸭舌帽向下拉了一点,帽檐下微微露出棕色的自然卷发,似乎挺温顺的样子——不过表情很凶,让我有点不敢和他对视,“啊……姑且算是火力手吧,那也算是火力的话。”
他似乎不大开心。那位穿着女装的少年总是微妙的把视线移向他——这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喻谅,比喻的喻,谅解的谅。擅长的东西嘛……交通工具和机械?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男声听上去很温和。他大约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紫色的短袖,带着一副眼镜——是无框的,显得非常斯文。好像是个好人呢。
“莫炔。是赏金猎人。”
最后一位同伴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声音听起来相当冷峻——刘海细碎,总感觉用手指去碰他的眼神的话,可能会被割伤。刚刚到这里的时候,他从腰后掏出了一把手枪……
被手枪击中要害会怎么样呢?
不知为何,思维陷入了对我来说难以解决的怪圈之中。被击中要害?被子弹击中要害?那么——
——会怎么样?
流血?……痛?还是会有别的什么?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我闭上眼睛,以微小的幅度摇了摇头。
“小妹妹,你呢?”
李秀吉冷不防的问道,我吓了一跳,然后明显的沉默了一会。
“……伊芙。”
我轻声说道,军师大人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
“……图书管理员。擅长的东西……只有书。”
气氛归于沉寂,众人再次转到一言不发的状态下,如同幽暗窒息的海底。
※是的这是间恕的第一章……文力已死请不必吐槽
何物燃着的微小爆鸣声轰然作响。
愈发昏暗的视野所映出的,是奋不顾身地向唯一的光源扑朔飞舞的飞蛾,在垂死挣扎的烛光中,它那朴素的双翅逐渐转为焦黑,如碎屑般纷纷散落,失去赖以活动的翅膀,飞蛾垂向地面,用尽最后一丝挥舞着它那伤痕累累的,仅剩三分之一不到的脆弱双翅,最终彻底静止。仿佛昭示着飞蛾的生命之光的熄灭似的,摇曳不定的烛光猛然泯灭于黑暗之中。蹲坐在角落,静静地凝视着一切的少女颤颤巍巍地起身,释放出最为擅长的火系魔法令残烛再度燃烧,飞蛾的尸体在她脚下化作尘泥,而少女不理不顾。
一切生灵在比自身强大的存在面前都微不足道,而方才的飞蛾扑火在少女看来并非不可理喻,或许它只是耐不住这死寂——渴望在这黑暗中寻到一丝光明。
残烛的火焰过于微弱,不知何时又会悄然熄灭,无法给这个时不时吹来寒风的冰冷洞穴捎来多少温暖,但总比没有要好。少女环抱着双臂,尽可能地向火光所能笼罩的区域挪去,微热给她带来一丝睡意,她半睁着朦胧的双眸,将背靠在山壁上,顺从潮水般蜂拥而来的困倦缓缓地闭上了疲惫的双眼。耳边仍残留着枪剑相触的回响,亦或那真是洞外传来的打斗声,但少女已然不剩思考的余力了。
向不知何方的神明祈祷着,少女——间恕鸢坠入了梦境。
间恕是个年幼的巫师,自记事以来一直独居于红国的森林边缘,自幼便未曾见过自己的双亲,早已习惯于孑然一身,因此她也不太在意双亲的去处。虽说与其他巫师相比起来能力也称不上非常出彩,但间恕对于火系魔法还是较为得意的,使用魔法或魔药牵制住敌方的步伐来维持距离是间恕最常用的作战方式。
于是就在间恕独自练习魔法之时,她忽然远远瞥见了街上的人们慌里慌张地逃窜的模样,紧跟其后的是身着别国军服的兵士——不必多思考便知道是黄国之人。间恕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思索着或许这里也会被波及,在战争烽火蔓延到此处之前,她迅速冲进屋子将贵重的东西一股脑塞进麻袋,系好麻袋后用稚嫩的身躯有些吃力地奔向森林深处,一面躲避着兽人族时常出没的地点,一面搜寻藏身之所。
在夜幕降临之前,间恕终于发现了一个不深的洞穴,她释放火焰照亮洞穴,仔细摸索确定没有危险后,便疲惫地瘫坐在岩石之上。但考虑到即便是这么小的洞窟也可能是野兽的巢穴,间恕只好强打起精神将麻袋拉至自己身旁,开始警戒洞外的情况,做好紧急情况时立即逃跑的准备。
就这么警备到天际被星辰所吞没,间恕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她仰头眺望浩瀚星空,零零落落的明灯般的星点以微弱辉光点亮了间恕稍带茫然的脸庞,满怀忐忑的内心稍稍浮现心安。间恕从大衣内侧的口袋中取出变形了的食物,冷空气在她掀起衣襟的瞬间狡诈地趁虚而入,间恕一阵冷噤,随即向洞穴深处跑去,靠着渐渐失去午时那份来自太阳的温存,略带潮湿的山壁坐下,独自叹息。
又是战争。
但这并不稀奇,红国与黄国之间的矛盾数年来雪球般愈滚愈大,兵戈相见不过是司空见惯的日常,对于相互敌视的这两个国家而言,已是无有相互理解的余地了。平和永远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与街上之人缺乏交流的间恕对所谓两国之王之间的纠葛一无所知,但她明白硝烟随时随地都可能陡然袭来。无论他人如何看待,被说是自我中心也好任性也好,间恕绝不想被战火所波及。
仅仅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这是一个不被允许的丑陋愿望么?
品不出味道的干裂面包被缓缓送进口腔,喉咙涌来被硬物划过的刺痛令间恕猛地回了神,有些发白的视野以残缺不全的影像映出撒了满地的碎石子,间恕使劲眨了眨被冷风吹得生疼的眼球,定睛望向手上落满尘埃的食物,舌尖蓦地泛起腐朽的苦涩,顿时便食欲全无。
间恕将面包装回麻袋,视线却蓦然被视野边缘的一抹鲜艳所掠夺,她定睛看去,发现那竟是一朵盛开在岩石夹缝中的不知名的花,明明是生存于如此艰巨的坏境之下,却盛放得不似此世之物。那是间恕初次对植物心生敬意,明明如此脆弱,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令它怀抱死亡,却又是这么的顽强,近乎拼命地活着。当她回神之时,却发现光线已经暗淡到不足以她看清方才那朵花的全貌。
间恕惊诧地望向洞外,淡薄月光被开始聚集的乌云所遮掩,先前被满天繁星所点缀的夜空彻底归于漆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不安如同一只冰冷的手拂过间恕后颈,她惶恐地瑟瑟发抖着,指尖绽出明亮的火花,但没过多久便黯淡了下去。巫师原本便是体力较差的种族,更何况间恕尚且年幼,以她所剩无几的力气根本无法支撑她持续释放魔法直到破晓。
间恕的手在身旁摸索着,不久后她的手指触到麻袋的粗糙质感,她一手燃起足以照亮麻袋底部的火焰,一手在塞满钱财与食物的麻袋里不断翻找,最终她找到了几根蜡烛。间恕将蜡烛捧在怀中,嘴角漾起如释重负的微笑,她随即将其中一根点燃,无言着坐回原来的位置。烛光在间恕因疾病而显得鲜红的眸中左右晃动,尽管光明只能稍微点亮蜡烛周身极小的范围,却也着实地给间恕带来了希望,黑暗总是令人惊恐,或许是因为其中充斥着未知。
一个小时的压抑死寂逝去,烧尽的蜡烛跳跃着绽放最后的稍纵即逝的光,随后消失不见。间恕拿出第二跟蜡烛点燃,继续抱着膝盖注视着蜡烛独自沉思,长达一小时的无所事事没有令已经觉得无聊透顶的间恕坠入梦乡,蜡烛的数量不够烧到天明,若重归黑暗,间恕定是更加惊慌失措。即使明白这些,即使眼皮已经逐渐变得沉重——但在未知的危险的逼迫下,她始终难以入眠。
孩童的想象力异常丰富,间恕依旧不例外。她的脑内充斥着匿藏于这片黑暗的生物忽而现身将她吞噬殆尽的画面,她恐惧地蜷缩起身体,却又不敢合上眼皮。再这么下去,过剩的妄想只会在曙光降临之前摧毁她自己的心理防线,间恕如此作响,于是她紧盯着蜡烛——那唯一的光源,开始毫无意义的自言自语。
然而这举动仅仅维持着几分钟,间恕便再度缄默不语,耳边远远响起喧嚣,记得那是战争的声音的间恕吓得猛然端起蜡烛向洞穴更深处逃窜,在沉寂的夜里,间恕感觉鼻头泛起一股酸涩,眼窝开始溢出液体,她紧咬住下唇,以防自己真的泣不成声。
「不行啊……这样下去的话。」间恕拭去滴落的泪水,从哽咽的喉间硬生生挤出了干涩的字眼。「必须得活下去……明天也必须……不活着的话……无论什么都无济于事……」
「必须得……」
「——必须得活下去……!」
「必须得、活下去……」
如此轻声梦呓着,间恕从睡梦中走向现实,她迷茫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周遭的景色不知何时已然变为自家的模样,方才洞穴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令间恕视野中所映出的世界平白添了分朦胧。她缓缓起身,尚未清醒的脑袋隐隐作痛,也让间恕惊觉这并非梦境。借着冷水的寒意,间恕的神情清醒了不少,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早已不是幼时的容貌,蓦地莞尔一笑。
——为什么会梦见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呢……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吗。」间恕不曾撤下的微笑一反既往地多了些苦涩,随后她低下头,低声呢喃。「现在应该改一改才对吧?」
如今的红黄两国依旧纷争不绝,与昔年相比毫无减少的趋势,或者说是未曾褪尽的硝烟进一步加剧了才是。在兵荒马乱的当下,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不被愈燃愈烈的战火吞噬殆尽,而间恕何尝不是如此。但是,间恕已经对曾经一味的逃避感到了烦腻,只会逃跑的生活实在过于无趣,蓝国沉寂至今,充当着无关者的角色冷眼观战,企图逞渔翁之利。但当三国间的纠葛进一步扩大,整个大陆都将被烽火席卷之时,间恕这等平凡的巫师又能逃到哪去呢。
「如果无论如何都会迈向地狱的话……」
——就让我化身飞蛾吧。
——去寻找如同火焰一般的,心怀强大信念并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如此耀眼的存在。无论这份信念是一心向所谓正义,还是常人无法理解之事都无所谓,只要它足够耀眼到令人折服,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随并愿付出任何,不管拥有这份信念的人是谁,也无所谓什么最后的目的,且无谓支付任何代价,哪怕这绚丽绽放仅是昙花一现——就如同飞蛾扑火,向耀眼光明投入自身,不畏灼伤不畏死亡,只为那一刹那永恒的温暖。
而待她再度仰起头时,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淡笑。
「我只不过想亲眼见证整个世界被彻底改变的那一刹那罢了。」
耳边传来叩门声,间恕遁声望去,只见来者以迷惘的目光环顾着四周,大概是无意间误入这里。间恕维持着面具般的微笑看向来者,以轻柔的语调缓缓道来。
「欢迎来到间恕的小店,您需要魔药?还是说需要我亲手栽培的鲜花?」
未等对方应答,间恕便向来者伸出手,手上不知何时蓦然出现了一束花朵。
「来吧,客人,你需要一束夜来香么?」
「花语是——『危险的欢愉』。」
间恕眯起的红眸一瞬间掠过火焰似的光彩。
何物燃着的微小爆鸣声轰然作响。
Fin
“Dolor…Dolor supervivo caro,Dolor sublimis caro……”戴娜一词一顿地读着笔记本上的拉丁文,语气严肃而庄重。
“不要再念下去了。”陈泽逸说着,声音很轻很轻,没人注意到他,除了他身边的那位少年。
少年扯了一下陈泽逸:“你……为什么不让她念了?”
陈泽逸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又专注地盯着戴娜。仿佛少年什么也没说过,甚至不曾存在。
“我叫京,你呢?”京被冷落在一边显得很尴尬,又开口想要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陈泽逸这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说着:“快开始了。”
读完了全部拉丁文的戴娜抬起头,显然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什么快开始了?”
科扎特瞪了陈泽逸一眼,意思明显就是:少年啊少年,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不要透露你知道剧情的事儿吗!
陈泽逸无视了戴娜的询问,同样对科扎特的不满置若罔知,跟着戴娜一行人回到大厅。齐、科、孟三人对视了一眼,也相继走出地下室。
当所有人都转过身向入口走去的时候,京无声但迅速地拾起一把中等长度的物体,藏在袖间,然后若无其事般汇入人群中。
映着大厅中昏黄的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
那是一把刀。
京侥幸地笑了笑,很好,没人看见。
他的身后,一双冰冷的目光,牢牢锁定着他。
朱丽斯在大家面前和男朋友秀恩爱让单身许久的某些人心里直呼“烧!”,不过转念一想,秀恩爱,死得快,也就开心了许多。
寇特拿着啤酒抱着女友欢乐地出了门。
已经快九点半了,学生党新人竟然准备入室就寝。
“喂,这里是恐怖片,有点觉悟好不好?睡觉?你以为睡一觉就能给你1000点奖励点数?”科扎特无奈地把这群家伙拖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大骂道。
“就是就是,”姓齐的在一旁附和着,“你们讨论一下战术之类的吧,在寇特残血回来之前我们还是比较安全的。”
“嗯,如果主神不改变剧情的话,寇特回来以后我们才会和僵尸正面作战。”这回是孟森。
京淡淡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他学过面部心理学,心中仔细推敲着他们的想法。表面上却只是淡淡地应着:“嗯。”
“你才是最容易死的。”
语气中尽露寒意。
京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将手伸进袖子。
“不必了,”陌生人继续着,“我比你还小一岁,要打也打不过你。”
“他是第三名新人啊,你这么害怕干嘛?”科扎特拍了拍京的肩,“难道你们还没有互相认识吗?”
京摇头,向对面的少年伸出手:“你好,我叫京。”
少年冷冷地盯着他:“渊。”
京回避着渊的目光,因为他感受到了同样的寒冷——与陈泽逸的目光同样的寒冷。
三个NPC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同一条信息:天呐,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支队伍?绝壁会被团灭的吧。
夜越来越深,林越来越静。房间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什么味道?”科扎特站了起来。
其他人挺着大鼻子闻了半天,才渐渐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气。那气味初很微薄,渐渐浓郁了起来。
同时,大家也嗅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危险。
“嘭啦!”
一下子,窗户被打得粉碎,两只爬满蛆虫的血手猛地伸进来胡乱挥舞。最靠近窗户的渊反应更是迅速,瞬间扑倒在地上翻了个滚。血手没有碰到他,但坐在离渊不远的科扎特却倒了大霉,稳稳地投入“它”的怀中,被扯了出去。
“啊——!”
“科扎特!!”孟森急跑到窗边伸出手大吼着。但科扎特已经被拖到林中,只留下地上一片血迹。
“科……”京满脸苍白,胃里难受的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冲出来一般。他扶着墙干呕了几声,却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振作点,这样的事儿还多着呢!”齐鸺拍着他的背,“从你点‘YES’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退路可走了。快点出来,到大厅去和戴娜他们会合!!”
几个人匆匆夺门而出,跑到了楼下。
“出事了?”马丁从椅子上蹦起。
“发生了什么?”正在相拥的戴娜和霍登两人也一脸凝重地看着轮回小队的成员们。
“僵尸来了,科扎特已经……走了。”没有人回答,最后是齐鸺颤抖着说出了不争的事实。
“僵…僵尸?”戴娜一下子僵住了,“科扎特他……”
没有人敢迎面接上她诧异的目光,都只是微微颔首。
戴娜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霍登拉起他,大喊着:“快动起来把门窗都封死!”
“渊,我们去东边!西面就交给齐鸺没问题吧?大门归孟森,戴娜和霍登,南方的两个房间请你们去,白衣少年,你去北……人呢?”
“那个瘦瘦的哪儿去了?”
惊慌的气氛一下子又弥漫在众人心头。
“大家别怕,我去他房间看看。”孟森一边向陈泽逸的房间走去,一边安抚着大家。不一会儿,他带着一张皱巴巴的黄纸跑了出来。
他将纸压平,放在桌上,低声念了出来:
僵难头武我
泥尸下手器
勿去提带死
救包我前了
里树淫林至
“什么鬼!?”
【闺蜜组日常】
鲁文佐尔终于发觉自己手机在一直响,显示对象是【七岛由纪】。
……诶?
接起电话,是七岛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鲁文亲终于肯接电话了,是这样的,刚刚我在秋叶原看到了一家超——可爱的长颈鹿手办店哦w要过来吗?”
如果七岛在现场,她一定能看到鲁文佐尔的眼睛先呈现出少女漫画一样亮晶晶的状态,紧接着发出了奇怪的光波。“where?!?!!!!?!”
七岛站在站台前,与恋人短暂交流后抬起头,刚好看到气喘吁吁赶来的鲁文佐尔。“诶呀鲁文亲,”七岛绽开笑容,眼中也盈着笑意,“其实不用那么赶也可以的哦。”
“和长颈鹿有关的事怎能容许怠慢!”鲁文佐尔摆出如同武士一般的表情,满满的严肃正经。
“啊……也不算很远,就走过去好了。”七岛抿唇微笑,“虽说是个长颈鹿专店,但是也有其它一些动物的,有一些实在是不太了解,所以我需要鲁文亲帮我科普一下那些动物呢。”
“大丈夫包在我身上!”鲁文佐尔脸上尽是憧憬,似乎要踏入的不是一个专店而是什么酒池肉林人间仙境。
十分钟后
“啊啊啊快住手啊鲁文亲!那个可是展示品啊不要蹭啦!”七岛由纪为自己的不理智而深深的后悔,虽然知道鲁文佐尔是个超级长颈鹿厨,但是可怕到这个程度还真是完全没有想象到,在踏进那家专店的刹那,鲁文佐尔便拿出了超越往日任何一次的跑步速度,飞一般的扑向长颈鹿天堂。
随机他抱起玻璃展柜前的一只毛绒绒的长颈鹿公仔,脸颊在上面蹭过来蹭过去。
七岛由纪瞬间感受到了周围可怕的目光以及小店老板近乎具现化的幽怨与杀气,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开始努力的将鲁文.长颈鹿痴汉.佐尔手中解救那只长颈鹿公仔。
【闺蜜组日常2】
在终于结束了与长颈鹿丧心病狂的亲密接触后,七岛由纪似乎看到鲁文佐尔身后具现化的耳朵和尾巴软软的垂拉着。
“嗯……那个,既然也算是逛完了专店,好不容易来到秋叶原了,不如鲁文亲陪我也逛一逛吧w”七岛由纪露出甜美的笑脸,鲁文佐尔点点头,问道,“要逛什么店?”
“唔……”七岛由纪的目光躲躲闪闪,手指抓着裙角,吞吞吐吐的说,“就、就是那种吗……你看,秋叶原的能有什么……”
“……到底是什么啊。”看到七岛莫名其妙的娇羞表情,鲁文佐尔内心忽然浮起极大的危机感,寒流从席卷全身,从脚底直冲到发梢。
“诶呀去了你就知道了啦……走嘛走嘛。”七岛一边笑着一边强硬的带着他走向某家书店。“不远的,陪陪我啦ww”
十分钟后
鲁文佐尔推了推眼镜,望向书柜上用粉红打底,加粗字体写着的【BL】两字深深的陷入了沉默。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到七岛身上,七岛正巧笑嫣然手扶面颊,与另一个女孩子在整柜粉红的BL本中愉悦的交流。
鲁文佐尔甚至感受到四周女孩子们投过来的充满“yooooooooooooo~”的视线。
看着七岛似乎没有帮他脱离苦海的意思,于是鲁文佐尔随意的拿了一本翻阅。他随意的翻开一页,刚好看到【啊啊,嗯,不要……哪里不行……啊啊好深……要坏了……】
BL本:yooooooooooo~
鲁文佐尔尽力无视了受君娇羞的面庞与尺度MAX的对镜啪啪啪的体位,啪的一声合上了书。刚刚那一眼似乎让他把这一年的节操都透支了一样。僵硬的转过头,他发现自己的闺蜜七岛.腐♂女.由纪小姐笑的如沐春风阳光灿烂直逼窗外飘飘洒洒的粉红樱花。
“鲁文亲,你喜欢SM吗?”
鲁文佐尔默默的将哽在喉间的一口老血咽了下去,然后坚定而沉重的摇了摇头。
与恋人相见的喜悦冲散了来到未知空间的恐惧与不安,此时戴娜的声音将七岛从狂喜中扯回现实。
从刚刚的对话和她自己的观察看来,这个地方的确应该是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林中小屋》。情节依稀记得,虽然当时看的时候感觉不属于惊悚范围,但自身涉及到这种情节果然还是会紧张……但是。
她看向李秀吉的侧脸,微微笑着握紧恋人的手。
只要秀吉君在身边的话……
“由纪,你……”恋人忽然微微倾过身,注视着她的双眸,正当七岛略带羞涩的欲要转开脸时,他缓缓地说,“要喝橘子味汽水吗。”
…………啊?
七岛由纪愣了一下,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李秀吉哦了一声,随机恢复成刚刚冷艳高贵的神态。
七岛的手指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整理刚刚的思绪,他们正在向地下室走,看来是剧情正在展开的前奏。那个小小的地窖,正是一切悲剧发展的前奏。不,或许称之为剧本更为恰当。
这时,地窖中传来的戴娜的惊叫声,一行人随着主角们的行动而进入昏暗的地窖中。
脚下的木板因岁月的侵蚀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七岛由纪小心翼翼的落脚,马丁点燃了油灯,地窖中布满了灰尘和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年久泛黄的婚纱,金属色泽、被扬起腐蚀的园型魔方,小巧精致、布满灰尘的芭蕾舞八音盒,光滑润白的海螺,以及那一本不知年代的牛皮纸日记本。
似乎就像哪位有着奇怪癖好的小姐的储物间……但是。
马丁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呃……我觉得下来不是一个好主意……”
七岛由纪在内心深处默默赞同他,通常情况下,这种行为完全就是作死。但是……僵尸一家比起伽椰子或者贞子什么的或许要温柔一些吧,深深为日本鬼神传说困扰的七岛无奈的苦笑。
主角们都带着好奇的神色在这小小的地窖中探索,他们拿起那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玩意,拭去上面的灰尘,观赏着他们。
八音盒的声音悠悠的在地窖中响起,他们的神色由一开始的好奇转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狂热的神情。七岛的目光转向自己的队友,他们只是平淡的注视着主角的一举一动,未想过阻止也似乎没必要阻止。
女性的直觉让她感觉自己的皮肤发寒,似乎这里的人们,就是被毒蛇蛊惑的夏娃。毒蛇用甜蜜的诱引、长者般的劝导,将他们一步步诱惑至堕落到地狱深处。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早已经设定好的剧本,精心准备的舞台,将作为祭品的羊羔在邪神的注视下宰杀。
“嘿。”
戴娜的声音打断了这短暂的狂热,她举起了手中落满灰尘的日记本,朗读起来。
“4月4日,父亲对我发脾气了,说我缺少真正的信仰,我希望能证明我的忠贞,就像犹大和马太对那些旅行者们证明的一样……”
说到这里,被朱莉丝打断的戴娜补充解释道,“这是安娜.佩兴丝.伯克纳于1903年的日记。”
接着,她继续朗读,“妈妈每晚都尖叫,我祈祷她寻找到信仰,但在爸爸剖开她的肚子塞入煤炭时,她才停下来,犹大托梦告诉我,马太把他带到小黑屋里,我才知道他被杀了,我也想感受马太那样源自痛苦的荣耀,但是切割血肉会让他……勃起,而我却不会那样兴奋……”
“别读了戴娜。”马丁皱着眉阻止他们近乎诡异的行为,却被寇特阻止,马丁再三劝阻,却因他人的质疑而讷讷的放弃了。
“我在古籍中找到了一种解救我家人的方法。我好使的那只手臂被砍下来了,希望你们看得懂我的字。会有信徒诵读下文以祭奠我们的灵魂,我们将重生,并且带回世间无尽的痛苦……接下来是拉丁文。”
马丁再次阻止,七岛却在此时听到轻的近乎叹息的女声用蛊惑的语气,诱惑着羔羊。
——读下去
——痛苦吧
“痛苦源自肉体,痛苦高于肉体,痛苦焚毁灵魂。”
在哪刹那,寒流席卷全身,胃袋翻腾,七岛不受控制的猛然转头看向外面的方向。
叮——奇异的声响在七岛的脑海中响起,拉回她的思绪,腕上出现一块手表,看了看手表。这是一块黑色纯金属的手表,样式古朴而纯粹。上面有什么数字不断的跳动着,倒计着时间——8:59:59.
——活下去吧,新人们
机械音在脑中回荡,她轻轻勾起唇角。无论如何,只要保证自己和秀吉君活下去离开这里就好,剧情如何已经无关紧要,只要在这里活下去……
求寻光明乃人之本性,纵使生机轻若鸿毛,弱如稻草。
唐宵仔细思考了一下被他忘得差不多了的原著剧情,确定了眼前三位自称NPC的家伙估摸又是主神突发奇想的新规定。
唐宵靠在离乐行不远的地方看了看李秀吉,得到前辈细微的一个点头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吵嘴中的三人组身上,转而看向躺着的几位成员,在同时黑发黑瞳的青年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摸到了腰后应该是装放枪械的位置。看起来这回捡到宝了嘛,青年严肃的表情让唐宵不由吹了声口哨。
男子掏出手枪的同一瞬间乐行把唐宵半挡在了身后,也就没看到某人恶作剧得逞时特有的得意表情,对对方做了一个自己并无恶意大可安心意味的手势。
唐宵看了眼手腕上的任务信息器,倒计时一动不动地停留在9小时的位置,主线任务上显示:存活到天亮。保护戴娜、马丁。死亡一名扣除2000奖励点。杀死一只丧尸获得100奖励点。可获得的奖励点上限为1200.
这两位电影主人公的名字实在是过于普通,唐宵也无法从中得知太多信息,同时他也确认了这一次的固定人数,地上躺着的是七位新人,自己这边是三位前辈,总共十人,无论是什么电影相比难度都不会太过变态。
当然,要是军师大人突然中二病发作想要毁灭(OR拯救)世界的话,情况就不一定了。
随着另一位白发绿眼衣着干练的女子清醒,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睁开了眼睛。
眼见全员基本上都清醒过来,戴眼镜的NPC先生走过来对众人半鞠了一躬,“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你们所想知道的一切,都存在与你们的脑海中。 不知道在场的你们,有没有读过《无限恐怖》。有的话那肯定方便很多了,没有的话就尽量听一下我的话。时间不多了,接下去你们相互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份,保护罩马上就要消失了。啊,对了,防护罩就是这个东西……”
站在一旁大叔伸出手敲了敲身后的看似空无一物的区域,却在半空中真的击中了什么防护罩一般的东西,发出几声闷响。
新来的人们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听着,李秀吉唐宵乐行三个人坐在离新人不远的地方旁观,同时唐宵也在心中暗骂主神越发吝啬,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规则直接把《无限恐怖》原著里固定的讲解点数100点划拉走了。
同时他也在注意到新人群中的某位小姐在看到李秀吉前辈的一瞬间露出的狂热神情,以及前辈难得的变脸,这让他有种“原来这种变态也是有人要的啊”的感慨感。
想到自从上次回归主神空间的摊牌后就无意识间和他拉远距离的乐行,唐宵露出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纠结表情。虽然闹别扭的乐行也很可爱,但他觉得以前那个看到他就脸红的乐行也不错啊。
那边仍在解说的三人组对唐宵活跃的心理活动毫无所觉,只是点点头赞叹道,“这批新人真的都很优秀啊……适应力和接受力都很强,真是感觉未来充满了前途——真是抱歉……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科扎特,在这里一切的事物都由我来说明,并指引你们完成……‘新手任务’……”
“咳咳。大家好~我是孟森。有约炮的小基佬欢迎来找——唔啊!”
孟森的腹部遭受了科扎特毫不留情地一击一个,神情痛苦的佝偻下腰身。唐宵尽力才克制住自己笑出声的冲动,扑进乐行怀里肩膀不停抖动着,这个动作让乐行僵了几秒,毫无办法的看着简直就像耍赖一般蹭着他的唐宵。直到乐行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才慢慢缓过来,饶有兴致地继续观察着三人。
“不要胡闹。”一直在旁边不语的青年看着两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齐鸺。”
科扎特用毫不掩饰的嫌弃目光瞪了孟森一眼,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没有时间了,接下来我要说最最重要的事情。第一,我们NPC会一直陪同,直到你们了解了基本的操作。第二,我们NPC既不能干涉你们的决定,你们也无法干涉我们的做法。第三,我们NPC会给不遵纪守法的家伙一点教训。第四,我们NPC是独立的。所以,这场恐怖片中我们会陪同。大致如此。杀死轮回小队队员扣除1000奖励点。以及,不能对恐怖片世界的人透露一丝半毫有关轮回世界的东西,不然……被他们听到我们的话题会被扣十分,每一句话十分,负的部分从下次得到的奖励中扣除……”
话音刚落的同时众人明显能感觉到有什么束缚从身体里脱离了。
即使已经经历过几次的唐宵仍然因为这种身体不再控制下的微妙感皱紧了眉,但是马上又露出和以往相同的微笑。
自称为科扎特的男人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对众人没有打断他解说的行为表示赞赏般点了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前。
“剧情已经开始了。”
与此同时唐宵叹了口气,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伊古德拉希尔online 【--启程--】:
“你好,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伊耶塔•弗罗斯特,你可以叫我伊耶塔,亲昵一点的话可以叫耶塔。”
“我的兴趣爱好是睡午觉,听说猫最长时间可以一天睡十六个小时。真好啊,我也想当猫,要不要考虑把它当做我的最终愿望呢?”
“还是别了……”
“职业什么的……?嗯……我应该是战士吧,虽说也会使用一些大地属性的魔法,但是我最得意的还是力度的控制呢。无论是轻柔地抚摸动物还是狂暴地碾碎巨石,一切都需要我去努力地控制住,曾经我可是憎恨着这份怪力的呢。”
“我的居住地?啊……好吧……我住在尼德霍格的苍绿之森里,还麻烦你不要来打扰我睡觉啊。”
“终于是最后一个问题了么……?啥?只是倒数第二?你还要浪费我十分钟的午睡时间?信不信我揍飞你……不信啊,算了。”
“我的心愿?嘛……”
龙少女眨了眨深灰色的独眼,用龙形的左爪抓了抓下巴,身后三只大小各不相同的膜翼轻轻拍打了一下。
“你,喜欢我的身体么?”
“啊,是吗?那还真是谢谢。”
“我可是渴望着,一副更完美,更强大的身躯啊。”
“那样就可以看更远大的世界,见更多的人。我也就不会再孤单了吧,爸爸妈妈也就不会再嫌弃我了吧。”
“为此我才要,更加地努力啊。”
“你说是吧?”
————
“终于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对吧,再不是的话揍飞你哦。”
“我的玩家……?那个叛逆期的臭小孩?”
“……你能保证这次的对话不会被他听到对吧?”
“该怎么说呢……嗯。”
“是个不良少年呢,至少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我对人类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感觉他不会是个招人喜欢的家伙……啊,不是贬义词哦,不如说我很喜欢他呢。”
“……虽然管我叫怪力女什么的是让人很火大。”
“老是说着无聊无聊什么的,会抽烟,明明是大叔才会做的事,这家伙行不行啊。”
“不过呢……”
“就算只有一点,想让他觉得生活其实是很有意思的啊。”
“请多指教了,我的搭档,述。”
直率的龙少女和总会感到无聊的不良少年的旅程,将会在尼德霍格开始。
巨龙展开双翼,在辽阔的蓝天矢矫翱翔的世界。
自我介绍
我叫述,今年15岁但是准确的来说还差一点时间,不过也无所谓了。家庭和睦,生活条件良好,妈妈是家庭主妇,爸爸是大学教授。但是——————
无聊,太无聊了
一切事物都是那么平静,每一天、每一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自然的,我开始接触了网络,
后来就被扔进了所谓的NEET学院。其实说真的刚进去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点激动的,然后过了3天就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为了让生活有趣一点,在一段时间里我也到处找人打架
穿耳环
吸烟
只是没过多久还是厌倦了。
只要完成学业就可以使用网络了对吧,既然这样,多忍耐一下也无所谓。
伊耶塔
也许我永远不会忘记与这个龙族少女的初遇。
她有着极为夸张的双翼和…龙爪?据她所言似乎只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了。然后在我的眼前,她一爪子抓碎了手边我看起来非常坚硬的巨大岩石,单只的灰色眼瞳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叫伊耶塔,伊耶塔•弗罗斯特,是个战士。和我缔结契约吧!”
很有趣
大小不一的双翼也好,只能维持龙爪状态的左手也好
每一点都让我觉得很有趣。
虽然只是刚见面,我却开始期待起了之后的日子。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其实这个诅咒就是阿凛自己作死去探索某个鸟不拉屎的遗迹去探险(作死),结果那是某个圣人的埋骨之地,结果楚凛不幸中枪,有了这个诅咒。
阿凛表示十分蛋疼,他半个月就要疼一次,妹子好歹还是一个月一次呢……
楚凛,一个漫无目的的人。
也许他不是一个抛却七情六欲的人,因为他也会吐槽,也会毒舌,也会天然呆。
但是楚凛却绝对是最没有目的性的一个人,他可以答应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无理要求,也可以面无表情的拒绝自己多年的至交好友的求助。
也正是因为他的漫无目的,他不太在乎自己的生命。
有时为了他感兴趣的事物,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其实………………………………
想!作!个!死!就!这!么!难!吗!混!账!
楚凛微笑:“一直在作死从未被超越~~\(≧▽≦)/~”
其实这就是个逗比(被枪顶上),就算拿着枪你也是个天然呆的毒舌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