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哗哗的雨声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喧闹又安静。
已经快零点了,这栋楼大概只有一间房还有光亮。
只有光亮的那个房间里,黑发蓬乱满脸阴沉专注的少女戴着低度数的黑框眼镜,盯着对面发着暗淡亮光的电脑,那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握着压感笔在数位板上快速地写画着什么。
电脑屏幕上,一个扎着双马尾长发穿着改过的水手服的女孩渐渐被勾勒成形。
少女穿着朋克原宿风的衣服,黑色有骷髅细链装饰的短袖衫,宽松破洞细链交错的穿梭的短裤,戴着铆钉突出密集得夸张的手环。
她持笔的右手以高速勾勒着,眼睛紧盯着屏幕,戴着手环的左手向桌子那旁的可乐罐摸去,刚拿起,少女就发现重量不对。晃了晃罐子,把孔对向唯一光源的电脑屏幕,少女扭腰转头向里面看去,明暗对比强烈的罐子内部只剩下一点饮料,恐怕在接近罐口的路途中就挂到壁上了。
少女抽起一边嘴角,“切”了一声,露出了里面碰到一起的两颗虎牙,把饮料往桌子上重重一砸。
把笔插到笔座上,少女从电脑椅上站起,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向了门口。
从门旁的鞋柜上拿起钥匙放进裤兜,抓起唯一的一把雨伞,打开了防盗门。
雨声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冲刷进室内,袭入少女的耳膜,充斥了每一个角落,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她。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走出,甩上门。
少女左手提着装满听装可乐的塑料袋,右手垂直于地面地举着雨伞。皮靴踩在积水上发出叭叭的声响,少女不悦地皱皱眉,有泥溅上去怪麻烦的。
她的步子突然放缓了。
有什么东西不同了……那是一股突兀的气息,她敢确定之前她来的时候还没有的。
她对于这种气息的感觉一向很准。最准的一次,是在几个月前……
她垂下眼帘,决定去看看。
转过一个弯,少女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长着巨大圣洁白色羽翼的粉发少女浑身是血的靠着冰冷的墙躺着,雨冲刷走了她身上很多的血,但还有新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隐隐可见翻开发白的骇人伤口,身旁的地面都染上了红色。她脸色苍白,咬着没血色的下唇闭着眼睛面朝天空,像是在对着什么祈祷。她身上的长裙早已破破烂烂,羽翼也不成样子,羽毛掉了一多半,露出了下面暗粉红的皮肤和黑红的伤口。在裸露出的线条美好的胳膊和腿上,还有残留着的断刃扎在里面。她双手在胸前交叉,身体呈现一种想蜷缩起来却无法动弹的姿势,看起来很冷。
黑发少女举着伞像钉子一样立在那,一动不动。
她总觉得好像看到了很久之前的自己,也是满身血污,绝望的躺在路边,却没有人来救。
不知过了多久,粉发少女缓缓睁开了眼,望着举着伞的少女,尽全力挣扎着颤抖着向她伸出了手。
“帮……帮……我……”
黑发少女心中一动,悄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文废砸文中……】
【早晨5:00】
起床,准备洗漱,因为迷迷糊糊的所以碰碎了漱口杯。(系统提示:自此之后把玻璃陶瓷类易碎物全部换成了塑料)
【早晨5:05】
清理瓷片中被扎了手,找不到创可贴。(系统提示:创可贴加入必备物品栏)
【早晨5:15】
洗漱完毕。
【早晨5:20】
开始做早饭,被奶奶碰到胳膊,盐加多了。
【早晨5:50】
把奶奶和妈妈的饭放到桌上,自己的早餐是加多盐的炒饭和三大杯水。(包容力+2,责任心+1)
【早晨6:05】
离开家去上学,忘带钥匙,路途中折回去拿,结果奶奶听不到敲门声,于是先去上学。(包容力+1)
【早晨6:20】
骑车上学,单车的轮胎没气了。
【早晨6:25】
打算走路去学校,被狗追了。(敏捷+2,勇气+1)
【早晨7:25】
迟到五分钟,被老师骂了半个小时。(包容+1)
【早晨7:55】
上课中,期间夹杂多次下课摔倒及即将摔倒。(敏捷+1)
【上午11:45】
去食堂吃饭,端饭时施展了平地摔技能。(自尊-1)
【中午12:00】
在一堆白眼中把洒了的饭清理干净,没吃午饭。(体力-1)
【下午1:20】
临时突击测验,考的全是不会的,干脆交了白卷。(知识-1)
【下午6:20】
放学后因为交白卷被老师骂了一个小时,被请家长。(包容+2)
【晚间7:20】
赶去便利店打工,没有事故发生。
【晚间8:30】
带着买来的现成菜回家,发现锁在路上的自行车丢了。(包容+1)
【晚间8:50】
到家,开始吃饭,因为回家晚被妈妈责骂,奶奶担心。(责任心+1)
【晚间9:10】
洗碗筷,又打碎了一个碗。(包容+1)
【晚间9:20】
收拾碎片时被碎瓷片再次割破早上的伤口。
【晚间9:50】
开始做作业。
【晚间12:00】
困死了随便编点吧。(耐心-3)
【次日上午因为没有带家长来和作业错太多被老师打了一耳光,(自尊-3)在被骂到自己家长时终于忍无可忍回了老师一耳光,(包容-5)结果和校长谈了一上午人生。(人生+max)】
浊雨从来都不信占卜算命之类的东西,对于她来讲,她有足够的自信确认那些说自己红光满面近日有xxx喜事ooo福事的算命师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骗子。种种事例也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运气简直衰到底的事实,情况往往是这样的:一个面无表情实际上内心的神兽早已咆哮得不成样子的女孩随手扒拉开揪着她就说她福星高照的老头子往前走去。心理活动通常是这样的:克制揍人的冲动还真是累呢。
究竟运气坏到什么地步呢?
打个比方,如果这种报纸只剩下一份,而浊雨想买的话,那她前面就一定有一个人把它买走,就算她买到了报纸,报纸在她看到的第二眼也会离她而去--不是落入水坑就是飞上天空。用黄历来说就是诸事不宜。
诸事不宜小姐今天也是诸事不宜。
她在第一次跑步没有摔倒之后感受到了短暂幸运过后的愤怒---就算她跑步她前面还是有一个人将要买走最后一份报纸,就算那个人脸上没贴着要买地报纸地标签,她也一看就知道。
以往的话,她说不定就放弃了,反正运气也这么差。可是今天她突然想要拼一拼,莫名奇妙地。
于是––
"请给我一份《时政要闻》。"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她和身边高大的男子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她仰头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人,竟然比预想中的年轻很多。沉默了半晌,两个人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
"你先吧。"
浊雨有点好奇,什么人能在她地气场下这么谦让无争,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棕色头发的人,然后刻意的找了一下茬打算结束这种尴尬的默契,她有点不习惯和别人默契太高。"中国人?"
"嗯。"他低头俯视着浊雨,似乎是感受到她的什么用意,补了一句,"有什么事?"
"怪不得日语说的这么差。"其实她根本没"听"出来他不是本国人。
"是吗...我觉得还好啊。"他认真的思考着自己刚才简短的句子里有没有语法错误。
她本来以为对方反应会更激烈点,结果他这么认真的态度反而让她有点不好意思,这个神奇的异国他乡的来客,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真有趣啊。"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什么?"
她自知失言,只好顺口解释:" 我觉得你很有意思。"她想了想,觉得这么说有点奇怪,不过的确是很有意思,遇见这个家伙之后居然短暂的没有遭遇不幸。"呃...我是说...."
刻意的没话找话让她更觉得不自在,正想着说点什么缓解一下的时候,旁边走过来另一个人,在两个石化的人的注视之下,淡定的买走了最后一份报纸,如入无人之境。
寒风吹过,寒冷的夜晚似乎更加寒冷了。
"抱歉...果然还是..."她低下头,难免沮丧起来,即使在自身遭遇过如此多的此类遭遇之后,她也一次都不想把其他人卷进来。
"没关系的,一份报纸而已,我再去别处看看吧。"他笑了笑,"有缘再见了。"
"保重。"她出于多重的考虑,用了这一句作为告别。
这并不是没有依据的。
在十七同学走出二百米内被不知为何松了又松的鞋带绊倒第五次之后,他似乎能够明白刚才所见的那个女孩全程的微妙表情了。
迪伦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父亲坐在桌前看报纸,而母亲大概在厨房忙活着晚餐。迪伦在他父亲的对面坐下,报纸被甩着抖了一下,父亲的脸从报纸背后露出来,显然他知道儿子有什么话要告诉他,而他也知道终有一天这个时刻会到来。
“我决定去公正。”迪伦这样告诉他的父亲。听在父亲的耳朵里,他想努力很欣慰,却藏不住失望之情。
“爸……”迪伦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被父亲摆手停止了。
“只要能找到适合你的就好。”父亲放下报纸,踱步到了厨房。显然他去告诉母亲这个消息,厨房传来的窃窃私语让迪伦有些沮丧,原本注定他要离开的,只是这一天来得太快。
当天的晚餐非常丰盛,迪伦看着母亲有些发红的眼眶,为了止住自己的哽咽,只能不断地往嘴里塞着食物。劝着儿子小心不要噎着,母亲脸上露出的笑容却让人十足地伤感。
早早收拾了行李,迪伦看着柜子里清一色的黑色衣物,一件也没有带走。
他躺在床上,心中还是无限的惆怅,窗户却发出一声被撞击的声响。他奇怪地爬起来打开窗户。“笨蛋迪伦!!!”下面传来的声音几乎是他整个童年的恶梦,迪伦撇了下嘴,回道:“你才是笨蛋。”声音很小,但是他确定对方听得见。“哼!!”对方不屑的声音传来,然后迪伦看着对方跑远。
“第一次没把玻璃打碎诶……”迪伦在意的却是这样一件小事。
第二天是决定根系的仪式,对于选择了公正的他,无畏根内的人几乎都是一片沉默,迪伦从台上远远地看着他的父母,他也能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目光,回望了对方却发现人家早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迪伦自然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公正的位置。
而新生活的开始平静得让他有些惊讶。
公正派里的生活比起无畏里疯狂实在是十分平静的。就连他也能感受到来自同学之间的善意,无畏派内那种无形的排挤就算不是恶意,也让他备受压力。公正派导师多是极为严肃严厉的人,但在教导他们方面也十分尽心尽力。迪伦对于公正派内的生活满意度超过了他自己的预期。
他从无畏来时的那一套衣服早已经烧掉,身上此刻穿着的是代表公正的白色。进了公正之后学习的法律课程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往往同伴们都上床睡了,他还在挑灯夜读。
不擅言辞对于他来说算是个硬伤。迪伦苦于练口才,记熟法律条文对他也许不是难事,但如何使之成为自己的武器,从口中说出来反驳别人,他还并不算成功。
“课就上到这里。”导师准确地在铃声响起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安静地等导师离开之后同学们才窸窸窣窣有了动作。迪伦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了布朗,那是他进来之后的引导学长,因为是宽容根转过来的的,为人很温和,迪伦也看得出对方说出有什么问题来找我是非常真心的话。
在公正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别人的客套或者欺骗。这是迪伦最喜欢这里的一点,尽管有些时候人与之之间太过透明会让人喘不过气。
与布朗打了招呼与他一起向食堂走去,关于学习上的问题迪伦在聊天中粗略地提到了,布朗建议道:“不如我们来些练习吧。这也许能帮你更快习惯这种说话方式。”“这样不会打扰到你吗?”迪伦此刻是求之不得,面上显露出喜色。“不会不会,说实在的光靠你这样的外形,站起来也会把人震住吧。”布朗笑着拍了拍迪伦的肩。
在公正派内体型算在比较健壮的迪伦有着稳重安静的性格,这一点与他接触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能够感叹于这种老虎体内住着兔子的反差。
对于布朗的玩笑,迪伦也露出笑容,说道:“要是真的能这样真的算不错了。哈哈。”
打了饭,布朗说道:“这样,每天放学后预留一段时间做案例练习吧,我会准备案例的。”
“好的。非常感谢。”迪伦为解决一个问题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当然他也为了耽误到布朗的的时间而感到抱歉。
约定好了时间和地点,二人在食堂前分手,下午还有课,午休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想先去个图书馆。布朗对于他这个目的只有一句话:“学习重要,休息也很重要啊。”
借完了书迪伦才回了寝室休息,维克多见他难得在午休时间爬上床,说道:“难得见你上次床。”“有句古话叫劳逸结合。”迪伦回他一句话。“好吧你学起来是比我强些。”维克多耸了一下肩缩回床上。
下午放学之后迪伦就到约好的地点等着人,布朗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宗卷,入坐之后就分给了迪伦一部分。根据他目前所学的程度而找好的案例,布朗让迪伦开始进行案件陈述。
毫无疑问照本宣科的事情迪伦是手到擒来的,然而质疑和提问的程度却让布朗频频摇头。
“迪伦,问出来,这不是难事。”看着迪伦卡了半天也没吱出一声,布朗叹气道。
“抱歉。”迪伦低头道歉。
布朗道:“看这个,就算对方是犯人也不能放过疑点。把你觉得质疑的地方问出来。”这个宗卷本身是已经判定好的案件,对于过程一切也很清楚,然而布朗不让迪伦看判决书,仅仅给他提供了前期的案件资料,要求迪伦为犯人辩护。
尽管这个案例比较简单,迪伦也能够看出来存在的几个疑点,尽管如此他仍然无法提出质疑。
“不要先入为主,迪伦。”布朗说道,“我们所在的公正,就是得先站在每个人都无罪的立场来为人辩护。当他被判定有罪的那一刻起才是个罪人。不要以为为一个罪人辩护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布朗看清楚了对方的此刻的心态,这在当时他也是如此,经过导师提醒才明白过来,所谓公正的含义。
迪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明白了。”尽管语言还稍显笨拙,然而摆正心态之后的迪伦显然已经能够提出质问,对于布朗的辩护还能提出一点反击。
对于这样一点就通的学弟,布朗还是感到满意的。二人直到日沉西山才停止了练习,反应过来食堂已经关闭了,布朗顿时感到有些懊恼。
“早知道约晚饭之后就好了迪伦。”他说道。迪伦回应道:“我宿舍里倒还有一点存粮呢。如果布朗你不嫌弃,我看今晚我们只能吃那些了。”
“真是求之不得了。”布朗表示愉快地接受。
之后直到正式实践之前,迪伦都与布朗在进行练习。迪伦一直十分感谢对方给予的巨大帮助,直到最后的考试的时候依然心怀感激。
自三十年前发生的大混乱之后,这个世界仅剩下百分之四十的人口和百分之三十的资源。剩下百分之四十的人口被聚集在一起,集中在芝加哥。
联合国政府制定的新的秩序体系将整个城市的人口按最美好的特质分成了六个根:公正,智慧,和睦,无畏,克制,宽容。
在初期的时候,这些在一起生活的人类,似乎还远没那么快就能摆脱自己的劣根性。
天空很灰暗,压着重重的铅色,好像在下一刻就能跌下水滴来。实际上在迪伦·雪莱心里这么想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感受到了高空坠下的水滴带来的冲击力了。他缩在水泥管的旁边,身下的泥土开始被雨水打湿。“蠢货,连跑步都跟不上!这局比赛都是你害的!”带头的小子横着眉毛好似就算他道歉也无济于事一样。迪伦不说话,他体力跟不上他们确实是事实,即使心中再愤愤不平也只能保持沉默。
“迪伦——”玲的声音带着急切,迪伦看着那个发色明亮如阳光的女孩跑过来。“玲,别过来。”迪伦站起来,立刻就被那带头的男孩一把推回了原位。“我让你起来了吗?!”
“他都已经道歉了……”玲挤过来,对着围着他们的小团体轻声说道,“伯特你这次原谅他吧。”
“怎么又有你的事!闪开!!”被称呼为伯特的男孩不耐地皱着眉,将铃推到了地面,“我大发慈悲带你们两个玩才不是让你们来给我拖后腿的!弱者没有资格呆在无畏!”迪伦咬了咬牙,碧蓝色的眼眸里几乎要迸出怒火,即使道歉的话说过不少次,但是并没能让他们能够稍微减轻对他们的偏见。
“即使如此你们也没有欺凌别人的权力!”迪伦带着一身湿泥站起来,直视着伯特的眼睛说道。伯特没有料到这个一向寡言少语的家伙能对他说出这种话,即使他在这一秒为自己这个行为稍微感到了羞愧,但是少年的意气和反骨让他的恼羞成怒占了上风,一声令下,这群平时的小跟班已经动了手。
“不!别这样!”玲冲上来护住迪伦,她的身躯不足以保护迪伦什么,赖以她身上常背着的木盾,他们所承受到的拳脚并不如实际上看到的那么多。迪伦看着眼前这一切,第一次开始怀疑,无畏是否能够让他和玲接着呆下去——
“玲……”早晨的阳光很是刺眼。迪伦睁开眼睛,又被光亮刺激地眯了一下眼睛。胸口似乎还被梦中的气氛压抑着,他深呼一口气才从床上爬起来。今天是16岁的他们分根测试的日子,所谓分根测试,就是通过测试将已经达到16岁的小孩们重新编排,把他们送到更加适合自己的根系中去。
迪伦套好黑色的紧身T恤,抓了抓自己稍卷的短棕发,对于镜子里那个始终郁郁寡欢的少年,咧了咧嘴角试图挤出一点能够看的笑容出来,然而他放弃得很快,因为根本毫无看点。两年前玲离开了无畏去了宽容,在他看来那是最适合她的地方,现在估计过得还不错吧。迪伦眯着眼睛一边刷牙一边想道。
至于梦中那件事的后续,那是他第一次跟人动手。不为别的,仅仅为了玲那一次舍身而出。尽管最后他被揍得很惨,最后也硬拉着铃回家让母亲做了一顿晚餐给她道谢。当然,他也忘不了父亲和母亲在看到他那一副样子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惊讶。
向父母道过别,迪伦出了门就向今天测试的集合点走去。
等了快要一个上午,阳光晒得柏油路面在冒热气。连苍蝇在飞行的过程中都有气无力,随时摇摇欲坠。迪伦站在烈日下,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短短的棕发和黑色T恤。他站在一群人中间,与同龄人脸上的跃跃欲试相比,脸庞上却带着惴惴不安。
每一个人从那扇门出来之后的神情都带着少许的惊惶,或兴奋或失望。迪伦脸上的更是显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很快就要叫到他了,他无法从身边的伙伴身上获取信息。由于他在根内并算不上受欢迎,因此并没有多少交好的朋友。
很快:“迪伦·雪莱!”室内传来的声音让迪伦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小跑着进了房间。
负责测试的考官是个中年的胡子拉碴的大叔,他撇了一眼这个神色慌张的小伙子,说道:“不要紧张,躺上去。”声音异常慵懒。迪伦躺上那张似乎浸了不少人的汗液的躺椅,喝下对方递过来的一杯药剂。
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没有声音,没有东西。一切都显得极为安静。
迪伦握紧了拳头,四处张望。为何什么都没有?
不,并不是没有。迪伦回头去看,只见无畏派里一直带头欺负他的伯特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迪伦皱紧了眉头,浑身上下的肌肉和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人数在不断地增加。每个人都是那么麻木的表情,空洞的眼神。尽管现在不是时候,迪伦还是回想起了之前不少被派内无视,甚至拳脚相加的经历。因而面前所有的面孔尽管表情空白,却还是让他感觉到了恐怖。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他咬了咬牙,希望自己能思考出对策。
他们迈动了脚步,将迪伦围在中间,一步一步地接近。绝对不能反抗。迪伦心中想道,他什么都没做,直直地盯着面前那个人的眼睛,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伯特,你做什么?”他压着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出声问道,“你可没有理由伤害我不是吗?”伯特的眼睛与他对视着,没有丝毫的波动,“嘿……伯特?”
迪伦并没有得到回应,而空荡的空间里只有他们逼近的脚步声在回荡,迪伦的手心出了汗,规律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他止不住颤抖的手。
“放轻松,迪伦,这些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也不过是人多势众。”迪伦口中默念着。眼神越发坚定,对方已经逼近到眼前,甚至手中已经握拳,直冲他面部挥来!
迪伦在那一瞬间不禁向旁边偏过了头,只觉得一阵风过,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瞬间一切消失得太突然,转头再看的时候已经变成空荡荡的一片。迪伦心里感到一阵轻松,也许是他已经通过了这个测试,然而此刻眼前的景色还在继续,显然他还没有结束这次的测试。
握了一下还在颤抖的手,迪伦平复着心情,谨慎地观望着四周。
四周的景色在飞快地变化,迪伦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看到了眼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
两个人在争论不休几近打起来,身边围了不少人叫好,没有人去拉开他们。迪伦挤在人后向内张望,两人在争斗中还时不时爆出几句粗口,听旁边人的讨论,迪伦一不留神就被挤到了最前面,不知道谁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一下子撞进了正在打架的两人之中……
当迪伦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只有测试室里的景象,以及正在抽烟的胡子拉碴的大叔了。回想到测试里的内容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大叔吐出一口白雾,道:“好久没抽到这么烈的烟了。”他看着迪伦,焦点却好像不在他身上,“小伙子,你现在也只有两个选择,去更适合你的公正,或者依旧留在无畏。”
迪伦从躺椅上下来,道了谢,看神情似乎立刻就已经决定下来了自己的未来。大叔看着迪伦离开的背景,又抽了一口烟,等待着下一个小鬼。
“奥莉…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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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想到的不只是那一天,乔书亚让她脱下手套是为了给她戴上戒指。
还有第二天他们就被分配到不同的战区,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
乔书亚那里有另一只一样的戒指,然而她却没有再在他手上看到第二次。
爱因霍恩餐厅的老板平时都将袖子挽到关节处。
不存在视觉障碍之类的自欺欺人的话语。
他的两手布满伤痕,唯独没有那只戒指。
本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并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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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维亚选择了向他打招呼。
“嗨!乔,好久不见。”
但她忘了自己现在正戴着手套,左手挥在空中,只留下一个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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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亚笑着回应道:
“好久不见。”
Kyo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渐渐从模糊到清晰。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被反剪着牢牢地被绑在身后。
金发少年“啧”了一声,终于回想起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扭头将四周环视片刻,深灰色的瞳孔深处掠过几丝不安。
陌生简陋的摆设,窗户被厚重的铁板封死,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白昼还是黑夜。和奈迪拉斯的联络工具也被摘除——不管怎么说,眼下这种状况简直糟糕透了。
虽然早就从Miki那里听说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兽印者生擒圣印者,并使用各种残忍手段迫使他们堕落——没想到竟然被自己遇上了。
Kyo叹了口气,挣扎着从冰凉的地板上坐起身。
毫无疑问,他如今身处的肯定是兽印者的地盘。
可恶,真是一群狡猾恶劣的家伙……!发现到连藏在靴子里的匕首都被搜走,Kyo烦躁地深吸一口气。他再次打量一番室内布置,试着动了动被压得麻木的手指。
总之,先想办法逃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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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逃得去哪里了?!”
“该死的,跑地倒挺快的……!”
“他跑不出这里,所有角落都搜一遍!”
Kyo一个人躲在阴影中,附近步伐声一阵接着一阵响起,越来越靠近。少年烦躁地环顾一遍四周。他的运气实在太糟糕,偏偏跑到了死路。再这样下去,他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被抓回去也只会有更悲惨的命运等着自己,如果没有回旋的余地,还不如现在就……
Kyo刚下定决心,一把匕首已经从他眼前飞过,“咯嚓”一声插进他旁边的墙壁里。
“?!”冷汗就这样从Kyo的脸上流了下来。他僵硬地转头,角落的尽头不知道什么多了一条影子。
黑色长发,浅红外套。长长的刘海几乎将他的脸遮了一半。那双逆光的红眼睛深地无底可测,如同深海里汹涌的暗流,没有焦距地空洞。
Kyo颤抖了一下。虽然对方是那种眼神,他却清晰无比地知道,那家伙……是在盯着他的,甚至,是在打量他。
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作为战斗员那么久,他再确定不过,那种令人不悦的眼神。
——没错,就是那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
“喂,你那边有圣印的踪迹吗?”一个声音在两人附近传来。
那个红眼睛的家伙终于移开目光。
“没有。”他淡淡地开口。
Kyo不禁一愣——这家伙……怎么回事?
“啊,这样啊,那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这次抓到的这个圣印擅长近战,你可不要和他硬来。”那个兽印丝毫没有怀疑他,很快就转身离去,“发现他就把他引过来。”
“……知道了。”红眼睛的少年波澜不惊地回答,那表情淡定的好像Kyo真的没有出现在他跟前。
当那个人的步伐声完全消失过后,那个少年才重新对上Kyo的眼睛。那双陷在暗影中的红眼睛,浸透了来自黑暗的阴霾。而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着,像在讥嘲着什么,那笑意令Kyo本能地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妖冶与危险。
那一瞬,Kyo第一次尝到了所谓“恐惧”的滋味——连灵魂都战栗的危险感。
就在Kyo发愣的空挡,那个少年已经走到了他跟前。他的个子有些矮,Kyo暗自比划了一下,那家伙最多也就在他下巴附近。
“拔出那把刀子。跟我走。”小个子微微抬起下巴,“或者被他们抓回去。”
Kyo眨眨眼,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眼前这个兽印似乎……在帮助他?金发少年在脑子里想了想,决定暂时听这家伙的话。毕竟事到如今别无他法。
不得不说,有了这个小矮子引路,Kyo的逃跑之路变得畅通无阻。一路上也没有惊动搜索他下落的兽群。走出阴暗的巢穴,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Kyo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小个子,对方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瞳孔中晦涩不明。
Kyo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然而对兽印本能的厌恶令他迟疑。
然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忽然,一个清泠的嗓音响了起来:“一直朝西北方向走。就是希尔镇。那里有条小路直通镇子,白天没有什么兽群会经过那里。”
Kyo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自觉地捏紧匕首。
——为什么?
明明是个兽印,为什么要帮助他离开?
他这么想着,却见那个小矮子转过了头。Kyo看见他的最近似乎动了动,微微咧开,加深了他脸上那丝极淡的笑意。那种讽刺的笑容再次从他唇角浮现,随后迅速布满他整张脸,最后消失在他的眉眼深处。
“在你们圣印眼里,兽印不就是反复无常的背叛吗。”他意味深长地摇摇头,“你就当做是……我心血来潮不就得了。”
Kyo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也许是被自己无意识地说出了口。他尴尬地抿紧嘴唇,局促地错开了和兽印相互交缠的视线。
“他们不知道这里的小路。所以作为带你出来的条件,你就陪我聊一会好了。”小个子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说吧。”
“哈……?!”Kyo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兽印的脑回路。
紧接着,那个兽印并没有给Kyo拒绝的机会,径直开口了:“其实想带你出来的原因很简单。”
Kyo好奇地注视着少年的侧脸,后者似乎沉浸在回忆里,冰冷的脸庞微微舒展开来。于是他忍不住打断他的思绪:“……是什么?”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看向Kyo,神色认真地回答:“你很像一个人。我的恋人。”
“?!!!”等等!他听到了什么?!Kyo抽抽嘴角,纠结地看着小个子。
后者淡淡地回视,脸上的表情似笑而非:“怎么,你觉得……很恶心?”
“……并不是。”倒不是恶心,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兽印为什么对他这个陌生人说的这么坦然。Kyo生硬地翘起嘴角。在他的目光变得奇怪之前,Kyo艰难地把话题拉回来,“那你的恋人……现在还好吗?”刻意忽略掉认知里的那股奇怪的冲动,Kyo只想要将话题快速进行完。这样他就能快点回到希尔镇。
少年脸上的表情逐渐冰凝。好不容易有些明亮起来的红眼睛再次被一层厚厚的阴影掩盖,那种浓郁的窒息感,让Kyo这个和兽印天生敌对的圣印都感到难受。
虽然自己没有开嘴炮,然而令对方心情跌至谷底的的确是他自己。Kyo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当他努力思考该怎么圆场的时候,小个子轻轻开口了:“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就说说他的事吧。”
——这家伙……太强硬了吧。
不过,听他说完就扯平吧。Kyo无所谓地想。
两个人在寂静的小路上一前一后地走着。小个子沉默了将近十分钟,才缓缓开口:
“他是个圣印。他在某个夜里被好几位兽印围攻。然后,我遇到了他。
他很强。尤其是认真起来的时候。是个很有潜力的家伙。我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是这么认为的。
那时的我,对未来很茫然。没有目标。也没有想保护的人。甚至对自己的存在怀有质疑。这么无力的一个人,到底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认知里的那个‘希尔镇’?
所以在看到他那么拼命的时候。我感到非常地难以理解。
所以,不知不觉中,会观察他。
但有一次因为我的疏忽,‘大罪’突破了希尔镇最后的防线。所有人都竭尽全力去阻止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我却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
最后他带领着同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扭转了那种极度不利的局面。”
听上去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人。不过为什么后来会和这个家伙在一起……?Kyo默默地看了眼小个子。原来这个好像很可靠的人还有那种黑历史。
少年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他看了眼Kyo,随后继续说:
“虽然那天是令希尔镇幸免于难,然而他也受了重伤。镇子里的医护人员忙不过来,他就让我过去。
然后,他狠狠教训了我一顿。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啊?”Kyo抽抽脸颊。
这个小矮子是个抖M吗?
“对。突然就产生了那种情绪。”少年微微垂下头,“现在想想。也许就是那种‘啊,原来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这个瞬间’诸如此类的顿悟吧。”
“那……你们就在一起了?”Kyo不禁好奇的问。
少年揶揄地笑了一下:“当然不是。为了靠近他,我也费了一番功夫。稍微花了点小心思才让他接受了我的感情。”
“……我怎么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会先做些糟糕的事。”被他的笑容电了一下的Kyo不服气地想调侃回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有点糟糕。”他挑起眉毛。
“……”Kyo有点不想问到底有多“糟糕”。
“也许他自己没有发觉到吧。他其实很受欢迎呢。只是太迟钝了,所以总是对自己的一些事不开窍。我所做的也只是刺激了他一下。”他无奈地耸起肩膀,语气温和又无奈,“总之,好不容易确定了关系后,我和他度过了一段让人难以忘怀的时光。”
“但是,一些事情的发生让我再次认清了现状。
希尔镇的法则真是残忍又无情。
我早就知道的。可是我没能注意到他的意志,比我想象中的更坚定。为了保护镇子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牺牲自己。是的……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镇子更重要。
所以就算他说过无数次【我会一直在,绝对不会丢下你】这种类似的承诺,他却一次又一次地选择离开。
那段时间,我满脑子都是他。
我想,再不离开的话,也许我会被希尔镇的法则逼疯,从而想要毁掉那个镇子。
而且光是正面对抗兽群,只会让镇子逐渐步向灭亡。他绝对不想看到这一点。所以我觉得,也许我该从别的方式试试?
虽然会很痛苦。
但是……和失去他比起来,这又算什么呢。于是我就这样擅自地离开了。却没有想到过,对他来说,失去我的痛苦,绝不比我失去他的痛苦少半分。更何况,那家伙还是个单纯的笨蛋。
而在我获得重要情报兴冲冲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在我潜伏的这段时间里,他因为我的‘离开’一直魂不守舍。最后死在夜里的战斗中。”
“……没事,三天后不是又可以重构吗?”Kyo忍不住安慰道,“虽然外貌会发生一些变化?”
少年苦笑了一下:“你认为还会是同一个人吗?”
Kyo哽住了。
少年摇摇头,转过身:“还是说,你觉得你和我说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间桐 京?”
“……”Kyo的脸逐渐发白。
“看吧,你自己也无法接受。”少年深吸一口气,“虽然你和他圣印是一样的,名字也一样,甚至连外貌都一模一样。”
——可是,终究不是一个人。
他仰起头,透过茂密的树冠望着蔚蓝的天空:“是我的疏忽,害死了他。我一直认为,也许就算没有我。他也会好好的。于是导致了这种结果。——就到这里吧。我回去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Kyo,金发少年却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兽印,实在太危险了……
——是的。从一开始,从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就将我当做了猎物。这家伙有足够能力将我玩弄在鼓掌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捕猎者……!
Kyo愣愣地盯着少年消失在树林间,半天没有回过神。
“Kyo桑……!”一个夹杂着哭音的女音打断了Kyo的神游,一转眼,发现Miki正朝这边跑来,最后在结界前停了下来。
“Miki,我回来了。”Kyo调整了一下表情,对着少女露出抹笑容。
【我不会离开阿秋的,就算重构了,也一定会再一次爱上你。】
红衣少年勾起嘴角。
骗子。
圣印者果然都是骗子。
“难得的元素学院夏日度假来到了第二天,大家今天也要尽兴起来,Fight,快——出——来——哦。”迷子老师向着海边小屋挥舞着手臂,不过回应他的只有海鸟和波浪的叫声。
“大——家——在——嘛。”迷子老师不甘心的继续喊。
“没用的,这群孩子昨晚在洞窟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都跟丢了魂似的,就算你叫也没用•••诶你要干嘛。”洛老师躺在旁边的沙滩椅上吐槽道,不过话说到一半就被迷子老师凑上来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到了。
“借我用一下哦,你。”迷子老师说完就拉起洛老师的手,走到了小屋前,转身面对着洛老师。
“你要干嘛。”洛老师不解的望着迷子老师。
“检查哦,之前的伤口还疼不疼啊,我再给你治疗一下吧。”迷子老师说着开始脱洛老师的沙滩衫。
“啊?早就好了啊,喂等等!”洛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挣扎了一下,突然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学生,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并带上了太阳镜。
“今天的太阳也一如既往的刺眼呐。”
“是呢是呢,真是好闪啊。”学生中间充满了这样的对话。
“好了,看起来确实没问题了呢。”迷子老师貌似很仔细的查看过后重新帮洛老师穿上了衣服,望着四周的学生们,露出了笑容。
“那么,开始第二天吧。”
——
“话说回来,学院的老师只来了你们两位嘛。”洛基坐在沙滩上,百无聊赖的问着旁边的洛老师。
“不知道,理事会都是一群没原则的人,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做什么。话说洛基,昨晚洞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嘛?总觉得有些不对。”
“撒,不知道呢。啊洛老师快看,珊瑚旁边好像有鲨鱼诶。”洛基似乎不想多谈,岔开了话题。
“恩?”洛老师朝洛基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珊瑚趴在游泳圈上在做漂流,旁边赫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突起物,而她似乎没注意到。
“危险!珊瑚快回来!”洛老师从沙滩上跳起,朝向珊瑚那里飞速的游了过去,拉着一脸茫然的珊瑚往沙滩上游。那个突起也笔直的向沙滩跟了过去,不过并没有提速。
洛老师拖着珊瑚先一步到了沙滩上,迷子老师和其他学生也赶了过来,大家望着已经接近浅滩的突起,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这是什么啊,真的是鲨鱼?”
“没准是翻车鱼呢。”
“哇啊,好期待,啊不对好心塞我也要死一死。”
在万众瞩目中,那个突起——
站了起来!站了,起来!全身沾满了绿色海藻的不明生物,站了起来!
绿色生物和惊呆了的大家对视了一会儿,终于蹦出了“登陆”之后的第一句话。”
“诶,我果然是最后到的啊,普通的游果然好慢,残念。啊迷老洛老,琪亚估计不来了。”
说完后,绿色的生物像狗一样甩了甩头,露出了金色的头发。似乎是——
“理,理事长?你是游过来的嘛?”迷子老师有点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东西”,问道。
“啊啊,睡过头了,错过了来这里的船,不能用能力就这样游过来了。”理事长一边清理着身上的海带,一边用若无其事的表情说着。
。。。
“妈妈,有笨蛋哦,好可怕,”旁边不知那个学生这么说道。此时,因为摸不到背后的苔藓而原地打转起来的理事长,显然已经在大家面前树立了”新”的形象。
洛老师叹息的扶着额站在一边,迷子老师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理事长,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了理事长身后有两坨绿色的东西。“诶理事长你还带了东西嘛。”
“恩,”理事长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蹲下来抹去了东西上的污泥,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
“我带了酒哦!”
遥远、遥远的光影。
坠落眼底的灰白残像。
宛若残留在视网膜上的万华筒碎片。
“呜……”
从灵魂深处压榨而出的痛苦呻吟。
“为什么……”
质问。
“……”
——以及叹息。
贝雷特在那里,他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在一片灰败的景象中,俯身在地亲吻淤积的泥水。
水不是战争的理由,可没有战争就得不到水,谁把枪塞进了他手中,开枪吧,那人说,去杀死敌人。
他把枪上膛——“咔哒”——声音清脆。
弹壳会掉下来,人会死,因果归一,世界如此简单。
“咔哒”。
——声音。
贝雷特猛地睁眼,抓起身边能抓到的所有事物向声音的来向砸去。
“呃……!”
但身体却被束缚住了,拘束衣紧扣着他的身体,动弹不得。
“果然,在躁期还是束缚住比较好啊……”涌进来的声音窃窃私语着。
——是谁?
.
“谁?”他问。
灰败的颜色向外退开,远处的天边有一栋小小的房子,据说猫的眼睛只有视野中央是清晰的,他也是。
一只手揉了揉他原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糟糕的发质一定让他不想尝试第二次。
“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了。”那只手指向了遥远的彼方,他忽然想起,他们说他不用再握枪了。
说他不用再杀人,以后会有一个家庭来收养他,不用再为了食物和水战斗。
——这里就是那里吗?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神智永远都沉浮在战场的彼方,他们还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贝雷特沉默地歪了歪头,跟着前面的人逐渐向前行走。
道路很长,道路并没有尽头,他听见巨大的声响,身体几乎是在瞬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他仍身在战场。
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那里。
——即便是在这里。
Psychological Disorders Clinic。
他被关到了这里。
他用牙咬开了拘束服的纤维。
那些人说,他病了?
身体挣扎着脱离束缚,他抓住最近的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世界的一切在他的眼底都不切实,惨白的墙体。
贝雷特翻到了自己的MP3,他苍白的手指缠绕着深蓝色的电线。
手腕上满是割伤的痕迹,无数刀,切开血肉管道骨骼深邃直至最深的地方。
冷。
他从手指到身体都是冷的。
——去死吧。
可在他的心底,火焰仍在燃烧。
.
——那是在他离开战场的第三年,在他寄宿在那家人中的第二年。
他发现,“亡灵”回来了。
.
战场上无数次枪响。
他听见远处的声音不断地在叫喊,脚步爬行过倒塌的墙体,尸体绊到了他,那躯体上长满蛆虫。
——他就出生在这样的世界。
青色的马匹行走于灰败的土地,死在枪下的人他从来不去记忆面容。
可是,他知道它们一定已经归来了,不知不觉、无声无息。
它替换了他身周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所有的一切。
只为了索还自己的性命。
.
……喂,不要动我的MP3。
.
重金属的敲击充斥着四周,黑嗓将情绪沉淀进深渊之底。
Asche zu Asche。
——那些“亡灵”。
他要去将它们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
这一瞬间,他的世界就仅剩下这一场“战斗”。
“亡灵”披着白大褂向他走来,额角上的疼痛与汗水是战前紧张的预告。
肾上腺素分泌,肌肉紧绷,心跳微微加速,呼吸变得沉着。
早已被植入人生的战斗因子就此复苏,他压低了声音。
.
“我一定会……干掉你们……”
不要试图跟恶魔要糖果。
因为恶魔给你的糖果都是毒药。
不听劝告的孩子们,
将会被抽走鲜血进行糖果的炼制。
并且恶魔会告诉你,
那是用草莓制作而成的糖果。
※※※※
少女听见之后抬起了头,皱了皱眉看着少年,少年微笑着看着少女吃下的草莓味的糖果,少女没有说什么,把嘴里的草莓糖果给咬碎了,草莓糖果里面的果酱融化在少女的嘴里,少女再想想少年说的草莓糖果的故事,突然笑了起来。
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少年微笑着,在卷轴上挥动着手里的蓝色羽毛笔。
那可真不错。
少女拿起了草莓糖果,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在昏暗的蜡烛灯光下,草莓糖果露出了笑脸。少女与草莓糖果对视了一眼,塞进了嘴里。
※※※※
午夜12点的钟声敲响之时,少年同步的停下了手中的蓝色羽毛笔,把卷轴放回了桌上,打开了闭着的窗户,笼子里的青鸟张开了翅膀。
少女打开了笼子的门,青鸟飞了出去,乌鸦代替了青鸟,从电线上飞进了笼子里。
※※※※
那么,下一个故事,会是怎么样的呢?
少年微笑着捡起了青鸟掉落的蓝色羽毛,装进了檀木盒子里,青鸟掉落的第2根羽毛。
少女在一旁着看着少年,耸耸肩,合上了手上的黑色书,看着屋子里的一个骑士铠甲……
“感觉到了吗?”幼小的少女蹲着凝视大陆“躁动越来越浓烈了。”
南方跳动的山岳,伸手抚摸却是入骨的冰凉,喧嚣里有人似乎指挥着行动。漫山遍野随处可见黑色的石碑,是时候重新染上鲜红。她在雪地里摘下花朵,捻手送入身后的大厅。花瓣被风打斜,摇坠飘零。随即绚烂消失,太阳并不吝啬照耀着大陆,却又从不对它闪耀。犹如新生一般靠海的商旅争执着,海鸥轻然浮动盘旋于天。从喉咙涌上的干渴蚕食着隐匿者,冰刃将化为武器,手中紧握着的,轻声阐述着的;心中油然生出的,是一种即将临战的眩晕。
“将要开始了。”
四方之战,最后的和平。
第一章第一节:发布人设与在国家内的日常,数值增加将从此开始。(下列仅为大纲,日常为可选项目。)
南方: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努力提升自我体能。
北方:采摘植被炼药,尽可能将活物变为精灵。应对南方的部署。
西部:冶铁制武,大战前筹备着兵力。
东部:领率的君主已经失踪多日,群众议论纷纷,已经逐渐涌现了恐慌与争执。
“你看,别回头了。”她这么说着,沉沉睡去。夕阳从树叶中透出余光,洒在夜里。
约库斯道特曾对自己以及所有事物的存在感到震撼不已。她体内的每一部分,每一寸肌肤与骨肉均是其他某种物质或生命体所提炼转换的因果之果。她所见到的每一处风景也均是早已存在的,从她无法想象的时间之端延伸至今,并且会像这样继续存在下去,无论是以如今的模样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的一部分,无论那时的自己是否仍然依靠以百分之八十的腌羊肉重组得来的肺叶呼吸,以百分之九十水的眼睛观察他们。
她把指尖按在雾水满布的玻璃窗上,体温使得附近的水珠凝结坠落。
她想到,我和你的不同,仅仅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她想到再有数十年后,自己就可以脱离这层无形的禁锢,再度成为某种不会眨眼睛,拥有外骨骼,或根本不需要新陈代谢的个体。或更好的,没有边际的某种概念。
所有人都会去那里的吧?约库斯道特收回麻木的指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要相似,以最为基础的形态。就像断链的锚终归海底,冰岛终将成为世界。
改变即生命延续,静止即是死亡
Daeja在对方的凝视中惊醒。
时正凌晨,她听不到鸟鸣或车辆长啸。
她感到手指间隙汗液储积,她的食道紧缩,喉咙生怔得像是被什么事物,被过度活跃的心脏振动猛击不止。她的鼻腔溢满一股甜腥味,而这庸惰的气味正向外流出,无穷无尽。Daeja举起手掌去擦拭鼻血,却只碰到脸颊上的滚滚热泪。她想起蓝湖的温泉。蒸腾的热气。她望着各样的游客歇息于由地心散发出的层层暖流中。上扬游入对流层的水雾。年幼的自己手牵着女孩,天空,她的手残有零食油渍,寒风中两人浅金色的长发飘扬交杂。
Daeja止不住尖叫。声嘶力竭的大叫。她感到自己的肺叶过度膨胀。吸气。痛楚。再次尖叫。
我想念你Kanina, 我爱你,我恨你。只要你肯过来,我会亲手杀掉你。
Daeja在泪水朦胧中撕扯开自己的眼睑,扭曲畸形的视线中,面目冰冷的女孩凝视着自己。她的脸颊仍如当年那般幼稚,光滑的肌肤中埋葬着金属碎片。
死吧,Kanina。
【名】橘 猫
(たちばな ねこ)
【年龄】9岁
【身高】148cm
【爱好】画画,玩耍
自己原创的女儿,统称Mew。诞生时间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还曾经有过许多兽耳萌娘小伙伴们(。有时间会慢慢补完的)
● 也就相当于橘猫在网络上的本体,另一个自己的感觉吧? ● 最珍爱的女儿!橘猫很喜欢和大家一起玩喔,虽然有些呆呆的笨笨的。
● 饭量很大,头脑简单,有怪力。
● 喜欢在本子上乱涂乱画。
-SkyLine设定-
【幻想生物橘猫】
橘立花9年前捡来的一只小橘猫,某天突然消失了。
后来橘立花在实验召唤魔法的时候,召唤出了这只自称是自己养过的小猫的幻想生物。
于是莫名其妙成为了橘立花的使魔。
然而并不是特别有用,拥有强悍的怪力,大概是妖怪猫吧。可是头脑过于简单,需要橘立花指导作战技术。
饭量很大。
实体只有在战斗的时候会被召唤出来。
-着装设定-
总是光着脚丫,穿着一条橘色棉布连衣裙,内裤后面有一个橘子的图案(。)
平时也会穿好看的衣服还有梳可爱的发型!毕竟还是女孩子(´・ω・`)
奖励点计算规则——
单幅作品获得的奖励点等于elf中的评分乘以20再加上基本的150点,以此类推,单幅作品可以获得的奖励点上限为600.
本计算公式针对任何除了漫画之外的作品。
漫画(有分镜和场景,剧情连续的画作)单次可获得的奖励点等elf中的评分乘以30再加上基本的200点,可获得的上限为800.
如果有人很拼的一次性画个十几p这个到时候另外算。具体请等待第三版修改。
本计算公式只针对漫画。
若主神有公告说明在创作的内容中击败某样东西,可以获得额外的奖励点。
单部恐怖片中可凭借自己发布的作品而获得的奖励点上限为3000.
若创作作品超过上限可继续创作,但是不会计入奖励点。
主线剧情作品请同时投入【第几卷恐怖片】-【XX-XX】,【轮回小队】-【你所身处的小队】。
XX-XX代表数字,第几卷-第几章节。请把对应的作品投入对应标签。
摸鱼请投入【Out of BOX】-【互动摸鱼】
摸鱼不算分。不过有的时候可能会搞点小活动什么的……
除此之外,每部恐怖片可获得基本的1000奖励点。还有各支线的奖励等等……
*无论什么作品只要能投上elf都能算分。按照普通的单幅作品计分。
作品计分是在恐怖片结束的时候计分,时间段是一整部恐怖片。如果之后作品的评价再有上涨,并不算在可获得的奖励点内。
恐怖片结束后将角色名、作品链接、自主统计的奖励点私信elf即可。
↑为了避免不诚信的问题。
那一日,你浑浑噩噩,在电脑屏幕上触下了“YES”.
你堕入了轮回的世界中。
在恐怖片的世界中寻找着生命的意义。
你也许在这个世界中找到了伙伴,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
你也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中,就这样堕落,迷失了自我。
“没有时间了!告诉我……你的抉择是!”
轮回小队休息室群号139215523。
公告内有各小队队群。
LOFTER:http://wuxian-choice.lofter.com/
官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欢迎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