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漆黑而又漫长的梦,我在梦境中无止境地摸索着,隔着屏幕和对面的人类博弈着。当屏幕上鲜红的数值突破百分之三十(1),人类惊恐地盯住我,而后像见到野兽一般扭曲了面孔逃开。数值也在同时蚕食了整个屏幕,在我无意识的眨眼之后,一束阳光投射到我的脸孔上。
“欢迎来到20xx年。”醒来的一刻我被脑内的一个声音告知,什么嘛,科幻小说里的桥段。我稍微地履行了吐槽的职责。而后根据周身温热的触感,我用了几秒钟分析自身的处境——被一个女孩握在手心?信息洪流随之通过未知的网络大量涌入,这里是监狱,女孩是Master……
被放下了,而且还是在床头柜上。
自身性别确认。欢迎语确认。倒数。……好像太久没运行过了。
“初次见面,Master。我是Cmpa-F。”愣了两秒钟,我把刚才卡住的欢迎语镇定地重说一遍,后台还迷迷糊糊地处理着乱七八糟的数据。
Master完全不懂,我就把刚才获得的知识挑选适当的部分讲给她听,当然,是适当的部分。而后她提出称呼我为F,我以沉默的方式表示了同意。
“Master才是哦,动Master的人我会一个不落地处理掉。”我这样继续着对话,忠诚亦或是背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将这里的规则高悬在头顶生存至九月一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击败了几百年前的图灵先生的我来讲,当然也不会墨守阿西莫夫先生的四条法则(2),不过这里的监狱长有着使我成为人工智能的勇气,也有着将我彻底抹杀的手段。
我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格式化与重启,这不需要概率计算,只需要简单的推理就能确定。所以我也不是我——实体可循环利用,程序可循环利用,还可以通过简单的修改任意与其他实体或者程序组合。就像拍一下按钮就得了一百万一样(3),实在是太有趣了。我是我的部分就是这个由数据构筑而成的初生人格,缺乏人情世故。
而且我的实体还自带槽点。指南的(4)指南针。
好吧,无论如何,我短暂的人生开始了。
“Master,那么请多指教。我会有时间去弄张床的,毕竟监狱长说我们有着不科学的实体(5),啊还有双份的生活用品……”自己越来越小的稚嫩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实,闭口无言。
注释:
(1图灵测试是测试人在与被测试者(一个人和一台机器)隔开的情况下,通过一些装置向被测试者随意提问。问过一些问题后,如果测试人不能确认被测试者30%的答复哪个是人、哪个是机器的回答,那么这台机器就通过了测试,并被认为具有人类智能。)
(2科幻小说家艾萨克•阿西莫夫的机器人四大法则:
第零法则: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整体,或坐视人类整体受到伤害;
第一法则:除非违背第零法则,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坐视人类受到伤害;
第二法则:除非违背第零或第一法则,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
第三法则:在不违背第零至第二法则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
(3@cha研:按一下按钮就能得到100万,但是意识需要在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体验5亿年的时间,不能睡也不能死,结束以后记忆会消失然后回复正常,现实中看起来就是拍一下按钮就得了100万。大概是这样故事的有趣漫画XDD)
(4指南针的箭头一般朝北。)
(5所谓可触碰的全息投影。)
永生不死,听起来是不是很有吸引力呢?
但当这个词语成为了真正的现象,大家都永生不死了又会怎么样?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成为了不可能的现象
这个世界不允许死。老人,小孩,哪怕是下一秒就要死去的垂危之人也还活着…从1月8日12:12开始,这是经过长时间的统计得出的结果。不过现在这个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大家仿佛被按下了时间的停止键,老人不会老死的同时,小孩子们也不再长大,垂死之人永远的被病痛折磨,婴儿也不再降生,哪怕是孕妇腹中的胎儿也停止了生长。
已经,死不了了——饿不死、烧不死、摔不死……人类、只有人类成为了不死的生物
人类的反应是什么呢?
最初是狂喜,千百年来的帝王都梦寐以求的永生就那么简单的大家都得到了。
之后就是暴动,生无可恋的人们连以死解脱都做不到……
为了拜托这一局面,人们想到了冷冻。想要死的人经过申请之后就可以进入冷冻仓来达到“死亡”的目的
因为有了“死”的方法,社会又恢复了“和平”
Kuroshio学园是一个对外开放的学校,满校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在这个聚集了世界精华的学园,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国籍,让kuroshio学园成为整个教育界的一颗新星。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kuroshio学园所面对的最大问题就在于种族歧视,民俗不同和语言不通。语言不通让授课都成为了严重的问题,所以很多国外学生都在学习中文,有讲得一口标准普通话的,更有讲自创版中文的,比如美食社的亚瑟和阿尔,就是个鲜明的对比,在开学前一天,阿尔在问路时他一口蹩脚的汉语差点把王耀笑死。
Kuroshio学园分初中部、高中部、大学部,就近入学这套不可能出现在此学园。一般来说从初中开始上的大部分学生是踩着用钞票铺成的路踏进的校园。但如果这些阔少爷们只是来打发时光混文凭,就等着卷地铺走人吧,等着他们的肯定是学校的强行转学。因此创造出了kuroshio学园无论中考高考都是小菜一碟年年升学率百分之百的不朽传说。
王耀少爷在中考中超常发挥,当他知道他被这个根本不敢想的学园以免费生的名义录取的好消息后,一把搂住前来求教的自家小弟,王濠镜被楼得要背气了,缓过气后第一句就说要控告王少爷要谋害亲手足。
暑假期间,王港和王湾有来找过王耀,原因很简单,他们和家里人闹僵了。
王港喜好绘画,然而家里人却看不起绘画这个爱好,自然不会允许王港绘画。王港是个执着得无药可救的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王耀为他打掩护,开始了与长辈们的“游击战”。但自从王耀离开家后,他就再也没有拿起画笔的机会。这一个多月,王港极其烦躁,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和家人摊牌了,他们丢给他两个选择,一是放弃绘画这个不伦不类的爱好,二则和王耀一样,滚出这个家门。王港想都不想,选了和大哥一样的路。
王湾此时正是叛逆时期,哪个女孩不爱美,因为化妆事件和父母大闹了一场。家族里想她一个女孩子留下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和个定时炸弹一样哪天“嘭”地就炸了惹一身麻烦,也就不说什么,摆摆手放王湾和王港走了。
这兄妹俩在大街上瞎转悠了半天实在无处留宿,只好来找王耀。王耀也只是笑笑并不责备他们,谁让他给他们立了这榜样。转身便开始发扬大哥风范开始帮他们收拾东西。房间不大,王耀一个人住时正好,但现在是三个人,而且王湾还是个女孩子,实在是不方便。王耀本来就是打算要住校的,考虑到一个女孩独自一人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不安全,而以小湾的性格,如果让小港和他住一起,早晚要崩溃。
王耀只好忍痛割爱提取出多年以来的存款想给他们转学,奈何人家小湾不领情,只能将他留下了。在出发前老王同学唠唠叨叨一个劲地叮嘱小湾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每一个傲娇妹妹的身后必有一个超人妻的哥哥】,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往回张望,小香明白,老王他哪是丢不下小湾这个美人妹妹啊,根本就是舍不得那些带不走的周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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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D END1:##
“先解决眼前的战斗,他等等会赶过来的。” 黑城砂尘对全队说道。
“等等,好像星野通过波动在给我们传达什么。”卡尔洛兹了解到波动的不寻常。
雾礼首先解读出了这其中的信息,一下慌张起来说:“星野在寻求救援,他受了重伤,和兰在一起。需要立刻转移。”
“交给我!”时域赶忙说道,将【域】的能力发动。
另一边。
星野与兰的周围建起了方形领域,黧明白这是域的能力,求援达成使他得以暂时心安,但他也未忘星野依旧性命危急。
瞬间,二人被【域】转移到了研究所外的海水内,这是【域】所能助他们的极限。
##BED END2:##
星野倒在地上,面朝夜空,方才发现今夜月圆。
“星野…你…你的伤…”兰一脸慌乱的看着星野血色渐褪的面容,便意识到了星野伤势之重。
以前兰一直在治愈星野内心的伤痛,可对于他躯体的创伤,兰却毫无办法。
面对星野生命的渐渐流逝,兰的内心流入了悲痛,源源不断。
兰抱紧星野无力的身体,头死死压着星野的胸口,痛哭着。
星野发现兰的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昏死过去。
##BED END3##
【黑】的波动会催化酝酿中的负面情感,在兰的内心中引起了剧烈反应。
自内心深处咆哮而出的悲痛飞旋在兰的身旁,凝聚,浓缩,如气如泥,形如实体,将她连同星野包裹起来。
这是黧所未见过的景象:两名元素使被实体的黑暗包围,湮没于其中。
长久光阴积累的认知被突破后,黧面对眼前景象,无奈感慨道:“如此光明之人,竟终被自己的悲痛拖入黑暗深渊……”
用“光明”来形容兰,对这个平日不言褒语的神而言,尚属首次,算是赠给即将逝去之物的叹惋。
许久之后,兰从黑暗物质中走了出来,咧开嘴笑着,对黧说:
“我将是新世界的卡密!”
##BED END4:##
属于自己的惨痛回忆终究只是过去,占据自己全部意念的,仅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白】,消去伤痛的自己仍然经历过痛楚,对吗?”
“没错。”
“超越了悲伤,将迎来什么?”
“虚无。”
“可虚无,也并非仅此而已吧。”
“那你认为还有什么?”
面对【白】的发问,兰用手抹去星野嘴角的血渍,轻抚他的面庞,沉默许久后说:
“星野他……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你长胖了。”
##BED END5:##
天穹出现一光点,随后形成一圆,再以环状扩开,形成了“门”,门内次元似有无有,溢出白色辉光。
随后辉光缓缓而降,光聚集为有有轮廓的形体:轻盈光羽、飘逸长发,连接着一个女子身躯。光芒似虚似幻,并不刺眼,但星空月色,已变黯然。
“【白】……是吗?”黧绝不会忘记这白色辉光。
“没错!我的宿敌啊!当年你爷爷的姑妈的婶婶的三舅的五姨的仲孙的宠物狗当年吵得我一夜没睡好觉!拿你命来赔我!噢噢噢噢噢噢噢噢!”【白】狂吼着冲着黧飞去。
##BEN END6:##
领悟了悲伤的少女
参透会了北斗神拳的最终奥义:无相转生
在世纪末的危机中,成为了人类的救世主。
##BED END7:##
一会后,星野的意识开始复苏,但依旧无法行动,回忆刚才,好似在阳光下与兰进行着笑谈,如梦般美好。
“政,已经安全了。”黧虽在星野身旁,但仍用心与他沟通道。
“兰呢?”星野第一句话便问道。
“那个女人有要紧的事去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兰说了什么?”星野不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能顺着黧的话问道。
黧背对着他,默默苦笑地中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想不到身为元素神的自己也会为了人类无聊的情感撒谎,哈哈。
“兰到底说了什么?”星野看黧不做声,有点着急。
黧通过心告诉他:
“她说你是个好人。”
“哦,洛老那边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啊。”纹麟用公主抱抱着罗莎悬停在半空之中,似乎因为刚刚说过什么尴尬的话题的缘故,这时显得有些扭捏起来。
倒是被他抱着的罗莎这时比较放得开,双手挂在纹麟的脖子上,稍稍扭头望向金光闪闪的那一边,嘴角划过一丝弧线:“嗯,那就好,不然之前那么大费周章不是浪费了么?”
“嗯?说起来之前都做过些什么啊?”纹麟忽然好奇起来。
罗莎的小手指敲了敲自己的下唇,边回忆边说道,“嗯,如果做过尝试之后走不通的路不算的话,光是金乌这个发展方向就做过不少事了呢。”
“哦?还有过其他方向么?”纹麟吃了一惊。
“嗯,还有狂言啊血鸦啊,都因为不切实际而失败了。”罗莎微笑着答道。
纹麟点了点头,也没有怀疑罗莎为什么会知道。毕竟在记忆操纵者面前基本就没什么事情能瞒过她不是么。
“反而是测试金乌的时候靠着洛老师擅长的元素密度压缩有一点成功的迹象,所以之后都往这方面尝试了。”罗莎继续道,“最初只是单纯地靠操控更多元素使得量变成为质变,不过似乎总是不得要领,之后洛老师就找我帮忙了。”
“哦?可是你能帮他什么?”纹麟不解地问道。
“嘿嘿,你猜。”却又不等纹麟回答,继续解释了起来,“所谓金乌,不就是太阳么,所以洛老师让我把夕光对于【日】的理解和感受抽出来给他呗。”
纹麟稍微一怔:“诶?这样也行?”
“嗯,还真的有用哦。”罗莎点了点头,“不过虽然的确用【乌鸦】元素拟造出了‘金乌’的效果,不过只能很勉强达到,所以洛老师又想了一个办法。”
罗莎稍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那就是让梵那帝可给洛老师强行加上催眠。”
“哈?”纹麟又不解起来,“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加上催眠就能成功了?”
“洛老师对于元素的理解实在是太深刻了,已经形成了思想僵化。”罗莎继续解释道,“其实一直是他自己在限制着自己导致他无法升到A级的。所以在这个情况下,【信】提供的狂信徒一般的自信力成为了打破最后一道屏障的关键。”
“原来如此。”纹麟应道,“那具体他做了些什么呢?”
“呃……”罗莎的笑容忽然转变成苦笑,“如你所见,梵那帝可让洛老师每次使用‘金乌’状态的时候都会人格大变,中二度耻度提升到极限,看的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那样…………”
“会么?”纹麟倒是毫不变色,“为拯救某人而变强不是很帅气么?”
“哼~”罗莎一嘟嘴说道,“你本来就是中二病当然不会这么觉得咯。”
“多谢夸奖。”纹麟微笑着答道,“以后我也会为了保护你而继续变强的。”
“哼!”罗莎一扭头不去看纹麟,但抱着他的双手却紧了一些。
而那一头,浑身被金光包裹着的洛羽闲却是“嘭”地一声从原地弹射升空了,仿佛一枚在发光的导弹,丝毫不顾忌周围军队围绕,用了他们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直接冲出了重围。
“长官,发现高速突围的发光物体。”指挥部中的一名通讯兵向指挥官汇报着情况。
“嗯,不排除是一号目标的可能,歼击机1队2队出动,消灭那个发光的家伙!”
“了解!”
说起来,这其实是洛羽闲第一次完全成功地金乌铠化,结果发现金乌的速度似乎还不如原来的黑羽,而且因为会发光,还显得异常显眼。
换句话说,就是这次变身其实是完全白费劲。
“但是,变身成功甚至进阶成功都不会是无用功的。”洛羽闲自我安慰着,“要成功突入那里,提升到现在这个程度的实力是必要的。”
忽然,一阵仿佛被敌人锁定的感觉引起了洛羽闲的注意。
“什么?”洛羽闲皱着眉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从远处追来的几个小黑点。
仅仅数秒后,洛羽闲便意识到那是什么了。
“该死,为了对付我一个竟然派了这么多战斗机过来么?”洛羽闲不禁汗颜。
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敌人找上门来,那就只有迎战。
几乎毫不犹豫的,洛羽闲瞬间止住前冲的劲道,转身往回迎上:“哈哈,说起来,你们倒是来得正好,刚好让我…”
由于本身距离并不算太远,加上原本一追一逃忽然变成了对冲,洛羽闲以几乎是忽然出现在了战斗机群的前方。
“…试刀!”洛羽闲双手反握着一把金光灿灿的刀刃,从身侧一口气划过,将其中一架战斗机的机身整个割开。
“怎…怎么回事?高度在不停地下降啊。”“机内气压在急速降低,肯定是哪里被砸破了!”“弹出!快弹出!”
接着,半空中多出两朵白色的降落伞,而战斗机的残骸坠落在海面上引起了规模不大的爆炸。
不过这些,洛羽闲却是无法看到了,在切掉一架战斗机后,他对自己的新武器更加自信起来,接连切掉了几架飞机,直接从机群前方到了机群后方,这时那些战斗机才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目标在我们后方!快迂回!”其中一架队长机发出了命令。
但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洛羽闲只是人形大小,虽然速度不及战斗机,但灵活度却无论如何都不是他们比得上的,稍微一个变向,直接冲向正在空翻迂回的其中一架飞机。
“给我下去!”洛羽闲直接一刀掀掉了机舱舱盖,逼得两个飞行员不得不弹出飞机。
“各机注意!集火8号机!”其他成功绕过来的飞机则以受到攻击的那一架为目标开始了扫射。
洛羽闲当然不可能硬吃战斗机的攻击,他的铠甲虽然够坚硬,但是光是那冲击力可能就够他喝一壶了,毕竟在铠甲里面的可是人类的身体啊。
瞬间换了几个方向,闪过了攻击,并且又顺便切掉一架。
这样几个来回,战斗机群仿佛注意到无法击落洛羽闲了,便悻悻离去,由于金乌的最高速度也无法追上战斗机,所以洛羽闲也只能作罢。
之后,一路无阻的,洛羽闲来到了秘密实验室的门口。
“嘶…………哈…………”稍微深呼吸了一下,洛羽闲将手中长刃,直接插到了金属地面上。
集中后达到3000°的高温缓慢而确实地融化着地面,借着高温,洛羽闲干净利落地破开了地面,进入了地下。
“什么人!”可惜,这时没这么好运让他无人妨碍地再往下走了,出现在眼前的卫兵和防卫机器人让他不得不苦笑一声开始准备迎敌。
“……还有他,现在在做什么呢……”瘫坐在走道一隅,喘息着休息的迷子自言自语道。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不远处的一块天花板,出现了融化的痕迹。
“嘭!咣当!”忽然响起的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在打盹的迷子,往声音来源看去,由于过度疲劳,导致视线有些模糊,他只看到一团金色,然后,金色逐渐变成了黑色。
“找到你了,迷子。”却是洛羽闲的声音。
“啊……羽闲……?”稍微振奋了一点精神,迷子的视线重新寻回了焦点,在自己眼前的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嘿,我是在做梦么?”
“不是梦啦,笨蛋。”洛羽闲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蹲下来凑到迷子身边,将自己的外套罩在了瘫倒的迷子身上,“真是的,你这次迷路可迷得够远啊,为了找到你废了大家不知道多少工夫了。”
“哈哈,抱歉呢……”迷子眯着眼睛笑道,“不过这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呢,而且也是只有我能做的事情。”
“我可不想听那种话”洛羽闲皱了皱眉,“你给我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啊。”
“嘿嘿,这句话由你说出了还真是没有说服力呢。”
“…………”也不回答迷子的话,洛羽闲只是默默地坐到了迷子身旁。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这两人像是在享受这久违的独处时间。
“回去吧。”洛羽闲忽然开口道,“带着所有元素使,一起。”
“……嗯。”
世界观
漂流瓶设定,花店内部自成一个稳固空间,门会不定时连通任意某个世界,即花店整体为一个漂流瓶。
一般不在其他世界停留,如果希望停留,需要在店内引入该世界的物质来确定花店在这个空间的坐标(一般是个石块)。想要离开的话,把引入的物质排出,再过一周左右就能离开了。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属于该世界的东西若是在店内放置久了,会逐渐被店内空间同化,从而失去空间定位的效果。同样的,如果花店中长时间没有原世界的物质,将会被该世界所同化,失去漂流瓶的特性,无法离开该世界。因此店内要常有人看管,固定坐标用的物质也要及时更换才行。
店里的虫们在普通人看来就是普通的虫子,在能看到半透明的人们眼里则是一群三头身……
普通状态下都是Q版,有虫特征;化成成人体型无虫特征
驯虫师是专门负责驯化,调教虫类型的妖怪的人,虽然能力与阴阳师一样,但是与其除妖的工作不同,更多的是驯服,驯化后的虫都会有特殊的标记。
脚本007 执笔叔子眠
03 异世界传说 ①
“Creeper,这里是异世界吗?”
走出小花园,外面的景色与他刚来的时候无异。仍是下着蒙蒙小雨,雨势渐小渐大。Steve撑着Creeper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捡来的小伞,站在原地观察着四处的景色。
Creeper没和他一起呆在伞下。Steve戳了戳对方的脑袋,问道,“你不过来遮?”
Steve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也得益于他多年的冒险经历。即使他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异世界,即使他遇到了一头绿油油的小怪物,但还是很好地保持了冷静。小怪物慢吞吞地转过来,似乎是被关心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我不怕淋雨。”
“哦。那你淋雨会爆炸吗?”
“……不会。”
俩人一时相对无言,在泥泞小录上慢悠悠地走着。半响,Creeper突然转过头,“什么叫,异世界?”
Steve扑通一声,差点栽倒。
他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雨水,摇摇头,“没事了。那这个世界里,还会有……”他抬起头上下看了看Creeper,“你的同类吗?”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浮现了昨天拿着雨伞身材修长却毫无礼貌的西装男人。
“有吧。”Creeper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不知道呢。这个得问我大哥。”
大哥……?
Steve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大型与Creeper相像的绿汪汪生物。对方微微低头,气势逼人,凶神恶煞地说道,“你居然欺负我的小弟!”
Steve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望了一眼一脸自豪的Creeper,开口道,“你大哥?”
“是啊!我大哥很帅的,来无影去无踪。能够穿梭在各个地方,所以有什么不懂,问大哥就好了!他可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见的呢。”
“哦,这样……”Steve又脑补了一个会瞬间转移的大型Creeper。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滑稽,但又不好说什么,他忍俊不禁地摸了摸Creeper的头,说道,“那你现在带我去哪里?”
出了小花园,又走了一段泥泞路,映入眼前的是几栋木头小屋,是原先小镇所没有的。但这一路上,除去几只不知是被放养还是野生的小鸡出现过外,其余可以说是荒无人烟了。他忍不住问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类吗?”
Creeper思考了一会,才抬起头有些迷茫,“人类……是什么?”
“……”
他耐着心解释道,“就是像我这种样子的。”Steve指指自己,“你看,我有手,有脚,有五官。甚至还有头发。”他戳了戳Creeper的头,“而你没有。”
Steve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种就叫人类吗!”随后他有些兴奋地喊道,“那我就知道了。有很多呀!比如像我大哥,还有Skeleton!TNT也是哦!还有很多呢。”
Creeper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进入异世界的居然不止他一个。但根据他的资料显示,真正在人类世界里有进入过异世界的也就只有垂死的ALLEN一个。再按照他之前的推断,他以为只有将死的人类才有机会进入到异世界,那么异世界应该是“天堂”,又或者“地狱”。但他却在亭子里睡了一觉便穿越到了这里,那么他的推断也就自然地不攻而破。
当然,也有着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可能已经死了。
Steve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看了看四周围的景色,林林东东的木头房屋,外形也大多相同,只是大小不一罢了。再回想起他走过的路,和正常世界没有两样的建筑景色,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或许,这并不是“天堂”又或是“地狱”。
也并不是基于世界之外的一个新世界。
而是,衍生于正常世界之外,又基于正常世界的一个平行世界?
他从窗外看过去,地平线已经缓缓落下,黑幕已经逐渐来临。他试图回忆起小镇内的地图,他走的地方不多,最熟悉的地方肯定是他居住的那间小店。Steve脑子一片混乱,他今天所获得的线索意义深重,却又少得可怜。根本没有办法串成一条完整的线索线。
Creeper在旁边好奇地望着他,不敢出声。他想了想,决定在这个疑似人类建筑地方,再好好搜索一番,看看有什么新发现。毕竟他人生地不熟,依着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他总觉得这个世界没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Creeper乖乖跟在他的后面。他穿梭在各个小屋内,翻箱倒柜,就像鬼子进村似的打劫。这个地方看上去已经好久没人居住了,家具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他不禁在想,这里从前是不是有人住过?那这里是不是曾经有过人类的身影?那为什么又消失不见了呢?如果真的有人类,那这里是不是一个新世界?还是只是像中国所说的,“世外桃源”这一类的地方?
倘若是这样,那么他大概可是花费了毕生的运气了。
ALLEN的纸条他也看过,字迹清晰有力,也与家族族谱对过,也明显是同一个人所记。这也就证明,ALLEN如果真的是在他所处于的这个“异世界”,那么此时此刻他要么在某个角落活着很健康,要么就已经变成了一坨骨灰,随风飘散。
Creeper希望ALLEN没死。他想或许这个地方的世界线是很慢的,又或是有长命百岁老当益壮返老回童的功效。只要ALLEN没死,那么他所困扰的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他必须把ALLEN找到。即使是一坨骨灰。运气好点没准能找到对方的墓地。
经过长达不知几小时的搜索,Steve累的直喘气。他有戴手表,但他不清楚这个世界里的磁场是不是与原世界的磁场共用的。手表的时间指向6点半,但他看向天外夜色,黑糊糊地一片,不知是不是下雨的问题,看上去起码已经有过了七八点了。
他反反复复地搜索了好多遍,也就只得到了几样东西:陈旧的打火机,里面还有一点汽油;一本看上去十分破烂的笔记本,很厚,看上去总觉得会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一把弓和几支箭,他试了试还能用;最后则是几支废弃的钢笔和一小根蜡烛。
他想了想,把这些东西都带抱在怀里带走。Creeper眼神亮亮的,他望了一眼,试探地问道,“你要跟我回去?”
Creeper高兴地点头。
“那你吃的怎么办?”Steve有些犹豫,毕竟他带吃的不多,只能支撑他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在这一星期内,他必须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他还需要出去打猎,寻找食物,离开这里到更远的地方。
他得寻找ALLEN。他也没有回到正常世界的方法,也说不准到底能不能回去。
但竟然来了,就不能后悔。
Creeper晃晃脑袋,小眼神亮晶晶。“没事没事,我能自己找哦。”
“那就好。”Steve被他逗笑了,他拿起倚在墙边的小伞,俩人身影一高一矮,慢吞吞地走向回家的路。
随后吃了点东西,Steve就迫不及待地去看他的搜索成果。房间里还有盏小油灯,但亮度不够,这大半夜的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汽油。他想了想,决定用打火机点着那一戳的蜡烛。
亮度恰好。蜡烛看上去支撑的时间也是挺长的,烧的极其缓慢。也不知是不是原材料被改良过。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蜡烛,往笔记本上凑。
但可惜的是,笔记本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翻开内页,第一页空白,第二页空白,甚至是第三页是空白一片。他又随意地匆匆翻了几张,甚至又掀开最后一页,还是什么字都没有。
靠。
他觉得他是被耍了。在建筑物里明明有找到几支废弃的钢笔,在其他地方也没有可以写东西的地方,唯一能写的也就只有这本笔记本了。难道他猜错了?或许这钢笔不是被人用没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没墨水了的。
那么在这一开始前,这个墨水到底用在了哪里?是被人捡到搬运过来了吗?会不会像Creeper一样,有喜欢捡东西的习惯。刚找东西的时候,Creeper一看到钢笔就开心的不得了,凑上去就想拿来玩。若不是他抢的及时,可能这笔早就不知道被搬运到哪里去了。
“你喜欢这个?”Steve举起那几支笔。
Creeper点头。
“你要干嘛?”
“收藏。”Creeper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他一狠心,毕竟这玩意可是只有人类才会用的东西,绝对是重大发现之一。他把钢笔随手插兜里,看着Creeper明显小委屈的眼神,内心有些懊悔。Steve抿了抿嘴,说道,“我用红豆面包,就是你昨天吃的那个,跟你换好不好?”
Creeper立马兴奋地点头,用头顶了顶那支插在裤兜里的笔,让它塞到更里面些。
Steve不禁感叹,原来吃货这玩意也不分世界的。
Creeper一到家,就又跑出去了,说是找食物。它比自己呆在这个世界要久,而且还会爆炸这种大规模的杀生武器,Steve当然也放心。他捧着那个本子,把他凑到蜡烛前,让光线透过纸张。他想起之前去的一个地方,那里经常有盗墓者的出现。而就在那里,他认识了黑。
黑跟他说,盗墓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一些神秘纸张。年代久远点没有,近一点就有了。中国人就是这种人,把机关设的特别复杂。到了近代,发现机关设的复杂不够,还要解密。什么地图纸,提示纸应有竟有。
当然,很多时候看上去都是白纸一张,或者一堆乱码。前面的一开始可能会慌,但见多了可就好解决多了。可以拿蜡烛透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确实是出现过一张白纸在阳光底下就立马显字的事迹。但也很少的,也有的更简单,直接扔水里再晒干就好了。
就这两种吗?在小酒罐里,Steve问。
当然。黑笑道,那就是……
那就是?
Steve一时间就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天的小酒馆吵杂的要命,还有几个妙龄女郎频频向他抛媚眼,把他弄得特别害羞。黑还笑他,这么老的人还像个老处男似的。
这些事他都记得。但最重要的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他尝试着把沾了点水往第一页纸摸了一小个圆圈,又手慌脚乱地把他吹干。
纸张平平静静的,没有一点反应。
他一狠,把整张纸扔到水里,又急急忙忙地捞起来弄干。
纸张的质量意外的好,但这也没用。
因为居然还是白纸一张。
Steve有些泄气。他有百分之60信心去认定这张纸有写东西,只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那天黑到底说了什么呢?
他挠挠头,有点烦躁。
半夜,雨又变大了,滴滴答答地敲打在窗台,直往他耳朵钻。
Steve躺在睡袋里面,一直在想那张纸,却怎么也想不出因为所以来。
“Steve”一个弱弱声音地响起。
他偏过头,发现Creeper在他床边蹭他。
一开始看,Creeper长得还是挺奇怪的,甚至有点好笑。但看久了,就莫名其妙地顺眼,还会觉得挺可爱的。他抬起头,问道,“什么事?”
“有些冷。”仔细看的话,会发现Creeper似乎在发着抖。
Steve一惊,不会是着凉了吧?他伸出手摸摸Creeper的头,有些烫。“你不是说你不会着凉的吗?”
“不知道。第一次这样……”Creeper有气无力地答道。Steve想了想,拉开睡袋的一边,说道,“来,进里面,一起睡。这里暖点。”
Creeper犹豫了一会,低着头。
“好了,别害羞了,快进来吧。”他抱着Creeper往睡袋里塞,又拉好了链子。睡袋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容纳两个人,甚至还有多空闲的地。“算是我给你补偿了。毕竟今天我应该给你撑伞的。”
“……”
没人回答。Steve好奇地低下头一看,发现Creeper已经睡着了。
算了。
他吹灭放在睡袋旁的油灯,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明天再说吧。或许明天就能想起来了呢?
【第三章上 完】
混血,原来是黑发,现在染了金发
小时候容易害羞不善言辞
原住在克利维亚村附近
10岁时被德克梅尔侵犯从此沉默寡言
15岁时又遇见刑满释放的德克梅尔
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遭不良少年们虐待,彻底自暴自弃
现在过着一边援交一边到处游山玩水的日子
自己觉得很开心
除去这点来说,现在的黑树性格豪爽,因为“职业”原因喜欢在路上和各种人搭讪,也很乐于帮助别人
❶自己惯有的文风:(复制,粘贴!)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司月空,【空】的元素使,莫言安的……恋人。”
那人因惊讶轻轻了撞了我一下,复而把手环在了我的背上,把整张脸埋在我的肩膀上,说着:“我叫莫言安,【镜】的元素使,请多指教。”
研究所的白色灯光映在两人相拥的身体上,两颗心,跃动着。
❷暗黑文风:(吃我一脸病娇咯(不是)
“小言,小言,小言…”一遍一遍的呼喊着爱人的名字,司月再次朝着已经冰冷的尸体开了一枪,“终于…见到你了呢…现在…把肉体和灵魂献给整个空间吧…”“要永远在一起哦。”司月癫狂的笑着,眼神里早已经失去了神色,“什么,要我陪你?嗯!我来了哦…”在空间里重新拿出了手雷,拉开了保险栓,放在了两个人心脏的部分。
❸kuso:(…这啥)
今天的司月也把镜子灌满了,各种意义上。【no
❹翻译腔:(…豁出老命)
“亲爱的司月!我的老伙计!如果你再不给我买耳机的话!我会拿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我发誓我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我要相信你这毫无根据的蠢驴一般的话!这太荒谬了亲爱的!”
❺少女风:(哎嘛为什么bl要少女(不)
“司月…大笨蛋!”莫言安这么说着,轻轻捶了司月的胸膛,司月顺势将莫言安揽入怀中,用嘴唇封住了之后所有的话语,长而深的吻,之后司月看着怀里满脸绯红的人,淡淡一笑道:“是呢,我是大笨蛋,喜欢上莫言安的大笨蛋呢。”
❻玛丽苏:(这个是汤姆苏吧(ry)
我带着价值10000000亿的爵士帽,坐在700平方米的床上,与面前赤身裸体的这个人对视着,他那有着9999种颜色的眸子看向这边,眼神呼的变的娇羞,又呼的变的暗淡,又呼的变的色气,又呼的变的渴望。
我用7000米的丝绸裹住了他的身体,抱起他来向着10000平方米的浴室走过去。
“明天我要让你起不来床哦,现在先洗个澡吧。”
【你们啪啪啪一次就要跑一次马拉松啊喂。】
❼一看就有病:(不用看,我本来就有)
司月答应言安在上面一次的请求,言安压在司月身上,放肆的吻遍了司月的肌肤。
呲啦———
“小言你裤裆裂开了耶。”
“胖次是紫黑的耶。”
“小言你耳机压碎了耶。”
“………………………………"
司月空,卒,享年16岁。
❽喜欢的写手的文风:(我可喜欢我自己了)
❾向原版致敬!:原版在此。
cp球:
“啊,被关到球里呢? ”
“小空,我们现在怎么办……”
“总之这么狭窄的环境下,还是想办法脱出吧。”
………………
“要牵手吗?”
“…要”
“好坦率啊小言w”
“笨蛋。”
“啊,滑倒了~”
“喂…从我身上下来!”
“这样也挺好的啊,不下来咯~”
##Ⅴ.黧的叹惋##
“政,你这只是人类无聊的情感罢了。”一旁这个长久以来厌恶人类的元素神刚刚对他有了片刻的心软。
而下一刻,能力为倍化负面情绪他意识到了自己能力的可怕。
元素神的力量由元素使掌控,而从星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起,对【黑】的控制力已然丧失。黑色的波动自星野体内散透出来。这一切黧也无力阻止。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无力阻止这一切的黧低眉说道。
看似细微的黑色波动曾经使星野险些坠入深渊。那时所受影响的仅是心中存有小小积怨的家人。
如今,黑色波动将影响到的,是已陷入极度悲痛少女。【白】过去将兰从失去双亲的伤痛深渊中救出,可这次,兰的元素神不知为何,选择了沉默。
【黑】的波动会催化酝酿中的负面情感,在兰的内心中引起了剧烈反应。
自内心深处咆哮而出的悲痛飞旋在兰的身旁,凝聚,浓缩,如气如泥,形如实体,将她连同星野包裹起来。
这是黧所未见过的景象:两名元素使被实体的黑暗包围,湮没于其中。
长久光阴积累的认知被突破后,黧面对眼前景象,无奈感慨道:“如此光明之人,竟终被自己的悲痛拖入黑暗深渊……”
用“光明”来形容兰,对这个平日不言褒语的神而言,尚属首次,算是赠给即将逝去之物的叹惋。
##Ⅵ.兰的觉醒##
漆黑的中心。
兰的悲伤不语并不仅是因星野而已。
先前在抱紧星野的那一刻,兰的意识忽然被悲伤所占据,这悲伤来自过往。,是被【白】所吞噬的痛楚记忆:
父母的意外丧生。
人类受灾害的折磨。
自己面对乱世的无力。
种种悲痛一齐涌出,加之眼前星野的性命之危,霎时间内心便被黑暗所笼罩。
兰不明白自己为何取回了这些记忆,也无心去想。
其实这一切都是【白】的有意所为。
“我来告诉你星野最后说了什么吧。”长时间内沉默的【白】对着兰的内心发出虚无的声响。
兰以前为了治愈星野的内心,分离了【白】的一小部分留在了其体内。适才星野在心中对黧的嘱托,也传达给了【白】。
“星野”二字如清泉涌起,冲开了堵在兰心口的黑泥,让兰有了片刻的清醒。她紧贴在星野胸口的面颊仍能感受到星野心脏的跳动,只是不知这跳动还能持续多久。
兰的头缓缓抬起,在这缓缓之中,兰暂且清醒的意识流动成一个个时光片段,片段中,只有她与星野。
透过泪水,他看到星野的脸庞朦胧,嘴角微翘,似乎身处美妙梦境之中。
“平时没见过他安详的睡容呢。”兰联想起从前那个总不爱搭理自己,总认为自己搅扰他的那个少年如今会像个孩童般“睡‘在自己怀里。
属于自己的惨痛回忆终究只是过去,占据自己全部意念的,仅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白】,消去伤痛的自己仍然经历过痛楚,对吗?”
“没错。”
“超越了悲伤,将迎来什么?”
“虚无。”
“可虚无,也并非仅此而已吧。”
“那你认为还有什么?”
面对【白】的发问,兰用手抹去星野嘴角的血渍,轻抚他的面庞,沉默许久后说:
“星野他……最后说了什么?”
“他爱你。”
##Ⅶ.【白】的现身##
黑暗物质的边缘泛起光晕,将黑暗困于其中。
光晕中的悲伤凝聚物被割裂,分离,压缩、重构为了羽片状的形态,漂浮旋绕着慢慢散开。
显现出兰与星野的身影,二人随羽片悬浮而起,少年似眠于梦中,少女仰头流着泪水。
天穹出现一光点,随后形成一圆,再以环状扩开,形成了“门”,门内次元似有无有,溢出白色辉光。
随后辉光缓缓而降,光聚集为有有轮廓的形体:轻盈光羽、飘逸长发,连接着一个女子身躯。光芒似虚似幻,并不刺眼,但星空月色,已变黯然。
“【白】……是吗?”黧绝不会忘记这白色辉光。
“这是你第二次正式的称呼我吧。”虚无之辉凝聚成的少女回应道。声波传来,似虚若无,但能清楚的感受到。
她边说着,展开双臂,手中凝集的虚光向浮于半空的兰与星野飘去,留下丝线般的轨迹,在空中交织,越织越密,形成了透明的“光茧”,将二人保卫在其中。
“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吗?”黧问道。
“我本掌管虚无之境,自是虚无。无面无貌,仅以此现身,也可视作全貌。”
【白】接着微微一笑。
“我能现出全貌,也多亏了你,【黑】。” 语气如戏谑的轻吟。
“……从何说起?”
“当时在她最为痛苦的时候我选择了她,就是为了考验她能否超越悲伤,但,那样的伤痛远远不够。”
“之前你的沉默就是为了让她面对更大的伤痛吗?”
“不错,只有能超越更大的伤痛才能觉醒出更为强大的力量,若兰无法觉醒,我的力量自然也不能发出。”【白】解释道。
“真是对我好好利用了一番啊。”黧刚刚感受到内心传来星野的气息,虽依旧微弱,但貌似已脱离了危险,总算是放松了一些,能开上句玩笑话了。
“我也谅你能力的失控是无意之举。”【白】回道。
【白】微微一滑手,光茧表面流动,轻缓的吐出一个小球,球中是星野。
“我已将他的伤痛纳入虚无,暂可保性命。”光茧飘落至黧面前,黧伸手去接,在接触到光的一瞬,自己体内的恶意仿佛被冲刷了一番,但这样对他也不至有太大影响。“切,对我来讲真是恶趣味。”黧对刚才一瞬的感触在表面上冷冷的丢出一句。
“万物之末,若要解脱,必经悲痛,唯超越他,方才能达虚无之境。”【白】念到。
“兰已经完成了考验,将随我步入虚无,待这个少年清醒之后,你告诉他便可。”
##Ⅷ.终入虚无##
领悟了悲伤的少女
随从神的召唤
伴着白辉升浮
在牵引下进入虚无的次元
最终,天穹的开口闭合
一切似发生在幻境之中。
##Ⅸ.仅此而已?##
……………………………………
刚才情景给黧所带来的震撼稍稍淡去后。看着昏迷在自己臂间的星野,黧想到:
“刚才兰觉醒后【白】降临的情景,研究所岛屿附近的海岸上也能看到,也许那边会有学校的人马上赶过来吧。总之是安全了,可是……”
……………………………………
黧让星野平躺在地上,自己背对而坐。
一会后,星野的意识开始复苏,但依旧无法行动,回忆刚才,好似在阳光下与兰进行着笑谈,如梦般美好。
“政,已经安全了。”黧虽在星野身旁,但仍用心与他沟通道。
“兰呢?”星野第一句话便问道。
“那个女人有要紧的事去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兰说了什么?”星野不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能顺着黧的话问道。
黧背对着他,默默苦笑地中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想不到身为元素神的自己也会为了人类无聊的情感撒谎,哈哈。
“兰到底说了什么?”星野看黧不做声,有点着急。
黧通过心告诉他:
“她爱你。”
(此篇为剧情长诗。内容连接黑兔子的《突围和奔袭》一文,时间点与沙尘的第三小组剧情保持一致。)
##Ⅰ.性命之危##
这是那名士兵失去意识前所开的最后一枪。
大口径步枪的子弹贯穿了星野的右胸,虽未命中心脏,在肺部造成的创口却已然致命。
血压的骤降极易使人昏迷,但撑过那片刻,还可保留片刻的清醒。
星野中弹后一瞬间的意念助他挺了过来。
“先把兰带回安全的地方。”当时他这样想到。
头脑沸腾般的运转起来,寻找脱离险境的方法,好歹要离开这一层,回到地面以上。
“必须用黧的能力来寻找这一层还有没有我方的人。”星野短暂思考后得出的唯一方案。
星野使用了黧的能力,发出了黑色波动,这波动本是会对他人造成负面影响的,但无法,他只能控制着波动作为探测信号发送出去。
##Ⅱ、唯一的救援##
与此同时,在B1的深处,先到达开始战斗的黑城砂尘战斗部队9人听到了身后飘来的枪声,不由的警觉起来,对周围的一切动静都变得极度敏感。
所以他们都感知到了【黑】传来的波动,即使眼前仍有战斗。
黑城砂尘等人在接触到波动后眉头紧皱,这是星野的元素神【黑】所带来的影响。
虽然以此此次得知星野也加入了同他们并肩战斗的行列,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因为还在战斗中。
“先解决眼前的战斗,他等等会赶过来的。” 黑城砂尘对全队说道。
“等等,好像星野通过波动在给我们传达什么。”卡尔洛兹了解到波动的不寻常。
雾礼首先解读出了这其中的信息,一下慌张起来说:“星野在寻求救援,他受了重伤,和兰在一起。需要立刻转移。”
“交给我!”时域赶忙说道,将【域】的能力发动。
##Ⅲ.沉默的【白】##
另一边。
星野与兰的周围建起了方形领域,黧明白这是域的能力,求援达成使他得以暂时心安,但他
也不忘星野依旧生命危急。
瞬间,二人被【域】转移到了研究所露天的表层,这是【域】所能助他们的极限。
拼尽、透支,躯体强撑到极限星野在发现他和兰脱离研究所内之后,一下子落倒在了表层的地面上,与海平面齐平的地方。
星野倒在地上,面朝夜空,方才发现今夜月圆。
“星野…你…你的伤…”兰一脸慌乱的看着星野血色渐褪的面容,便意识到了星野伤势之重。
以前兰一直在治愈星野内心的伤痛,可对于他躯体的创伤,兰却毫无办法。
面对星野生命的渐渐流逝,兰的内心流入了悲痛,源源不断。
兰抱紧星野无力的身体,头死死压着星野的胸口,痛哭着。
自己所深爱的这个少年,即将离自己而去,自己却…
泪水混着星野的血水流淌下来。
看着这一幕的黧并未对此一幕有所感触,依然保持着冷静。
这位只能加剧他人内心痛苦元素神明白自己无力救助星野,是人类情感为无聊之物的他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一件只有极为冷静的神智才能注意到的事情:
兰在哭泣。
兰的元素神是【白】,具黧的了解,【白】一直在吞噬兰的负面情感,保持她心灵的纯净,以致兰在平日里总是面带笑脸,连火气都没发过,更别谈显现出悲伤的神色了。
“【白】在做什么?”黧产生了极强的疑惑。
突然间,兰的哭泣停止,而这并非情绪的好转,因为黧观察到,兰的体内漫出了黑晕,这是负面情绪在黧眼中的可视表现。
黧长久以来看到的黑晕都聚集在人的内心深处,而扩散到蔓延到心外,这是黧第一次见到。
杀人者、精神分裂者、极度怨念者……这些人内心的黑晕也不过在心内充斥而已……
“【白】!你在做什么!” 黧立刻意识到这超过他认知的现象必然与【白】有关,管不得自己先前与【白】有什么过节,便喊问了出来。
这是黧第一次正式的称呼别的元素神,他不知这个连形态不确定的元素神真名为何,只能以”【白】“作为对其正式的称呼。
【白】没有任何回应。
其实从星野中弹的那一刻起,【白】便陷入了沉默,对兰也没有任何话语。
##Ⅳ.即将逝去的星野##
上述的一切异常,对于那个已受重伤的少年而言,是感知不到的。
伤痛使星野渐渐麻木,此时的他意识微薄。
还能感知到的事物,唯有紧抱着他的少女。
“平时没见过她伤心的哭泣呢。”星野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兰的笑颜,干枯黯淡的目色不禁变得湿润柔和。
虽不了解她的过去,但也无妨,她是唯一能照射到自己身心的阳光,知此则足矣。
并无必要回忆自己悲惨的往昔,徒伤感而已。星野明白,时剩不多的自己也应该为兰做些什么,哪怕是说一句安慰的话语。
他嘴角微颤,便已用尽全身气力,伤口处,随血液流失的还有人的精力,会使人疲惫,让人无力,催促着躯体进入长眠之休中。
仅有心灵还存着强大的意念,可能与自己心灵沟通的,却只有自己那与兰关系恶劣的元素神。
“为什么我会摊上这个噩运般的元素神?”星野自嘲般的对自己发问,可转念想“若非与黧相遇,命运也不会将兰带到我身边了吧。”
“黧,我有话要与你交待。”星野愈感意识模糊,将全部的意念转化为接下来的话语:
“她是我最爱的人,却是你最害怕的人,我与你仇怨太多,但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请求你,别伤害她。”
星野意识淡去,不再有言语,进入了休克之中,以完全昏迷状态逐步迈向死亡深渊。
爱恋一场,终究不过生离死别,却不可言之:仅此而已。
人类衰退后的第四百个冬天
“你是谁?”柏莎警戒地注视着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手悄悄伸进野猪皮做的斗篷里,握着绑在腰间的石刀。对方穿着很怪异,柏莎从未见这种衣着。头上带着高高的帽子,看起来并不能保暖,衣服也穿得很薄,可中年男人却面色红润,似乎并不冷。
中年男人神经兮兮地环顾四周,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柏莎跟着往后退,拿不准主意是不是要现在就用石刀戳瞎那个男人的眼睛。
“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就在柏莎犹豫的时候,那个男人发话了,“你如果知道了我的名字,你会被追杀的。”
柏莎皱眉,迟疑了一会儿:“什么是追杀?”
男人像是个受惊了的山鸡,急忙竖起一根手指:“嘘、嘘!小声点!”
一根食指抵在唇前,柏莎从未见过这种手势,不由得也将食指放到唇边,不解其意。
男人躬下身子,尽量与矮小的柏莎平视:“追杀……追杀就是……诶诶,怎么说,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就是很危险的事情,比你打猎还要危险。”
“不可能!”柏莎想也不想就否决,“还有什么比打猎还危险。”
男人努力眨眼,眼白发红而眼袋发黑,他揉了揉,伸出手指想比划比划,可又将手收了回去说道:“比打猎还危险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核爆炸,比如毒气实验,比如……比如……比如参加演唱会。”
“……听不懂。”
因为这一系列陌生的名词,原本应该保持的戒备在柏莎心底被慢慢腾升的好奇心取代了。
“总之你就装作没有见过我就好了!”男人有些烦躁,挥了挥手让柏莎离开,转身继续在地上挖坑。
在柏莎遇见这个男人之前他就在挖坑了,这个男人穿的奇怪,手上也没有任何工具,单纯只是用手挖土,也不知道是挖了多久,手上布满伤痕渗出鲜血。
——应该赶快回家。
虽然有个声音一直这样提醒自己,可柏莎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男人身边,慢慢蹲下来。而这个男人仿佛浑然不觉,只是继续用手挖坑,看也没看柏莎一眼。
“你为什么要挖坑?要布置陷阱吗?”柏莎终于按耐不住了。
男人仿佛突然惊醒,恐惧般地扭头死死盯着柏莎:“你是谁?你要来杀我?!”
对方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仿佛全然忘了之前的对话。柏莎从没见过这样一个神经质的男人,她眨眨眼:“我是柏莎。”
“柏莎……哦,柏莎……我好像听过这名字,又好像没听过,记不清了。”男人停下手上的工作,稍稍抬头看着天际白云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
“……”
男人不说话了,维持盯着天空的姿势不动。柏莎在地上蹲了许久,可男人就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她考虑了许久,最后鼓起勇气轻轻碰了碰男人的手臂。
“噢噢!你是谁?!你要来杀我?!”男人仿佛重新恢复了意识,受到惊吓跌坐在地上。柏莎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又要问一遍,可她还是回答了:“我是柏莎。”
“柏莎……哦,柏莎……对对,我记得柏莎,她是那么漂亮,眼睛就像是夜空一样美……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柏莎不再回答,而是从地上捡起一块形状合适的石块递到男人面前:“用这个挖吧。”
男人没说话,接过石块充当工具继续开始挖掘深坑。柏莎害怕男人又忘记了,趁着男人还记得自己,她赶紧询问:“你为什么要挖坑?”
男人挖坑的动作听了听,又环顾四周,然后凑近柏莎小声说道:“我在挖‘金字塔’!”
“金字塔?那是什么?”
男人突然兴奋了起来,手舞足蹈比划,然后又用石块在土地上划出一个三角形的形状:“金字塔是天地的尽头,肖邦在里面画画,梵高在里面弹琴,尼采在里面发疯,曹雪芹在里面跳舞,还有一个叫荷马的瞎子在里面呼呼大睡呢!”
肖邦、梵高、尼采还有荷马,柏莎认真地把这些名字在脑子里过滤了一边,但部落里确实没有任何人叫这个名字。
不要再继续问什么是什么了,那样到天黑也问不完。柏莎很聪明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顺着男人的话问下去:“那你挖‘金字塔’,是要和他们一起玩儿么?”
“一起玩儿?不、不、不,我要到达金字塔,然后把他们喊出来,我要救他们,金字塔要塌啦,他们不能在那里呆了。”男人神色焦急起来,继续加快挖土。
柏莎歪着脑袋:“谁告诉你金字塔要塌了?”
“苏格拉底。”
“他是巫师可以预言?”
“不、不,他不是巫师……他是……他是……哎呀我记不清了,可能是个诗人,可能是个跳舞的,可能他和梵高一起弹钢琴。”
“那你怎么知道金字塔在这里?”
“那天晚上,对,就是那天晚上,月亮像这朵花儿一样白,一个叫庄子的人告诉我的。”男人很高兴自己还能回忆起来。
“庄子?他总是巫师了吧?”
“不,不,他弹钢琴,知道肖邦的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么?就是庄子的作品!”
“可是你不是说这是肖邦的么?而且,你不是说肖邦画画吗?”柏莎很快地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男人皱眉想了一下:“我这么说过么?哎呀,我记不清了,或许是又或许不是,上帝不会介意的……你知道上帝么?”
这次不等柏莎提问,男人直接反问了一句。柏莎自然是摇头,男人突然变得愤怒起来,他脸涨得通红:“上帝就是个屠夫,他和宙斯是一伙儿的!你以后看到他们就要丢砖头,不要相信他们任何一句话!”
可是男人又突然平息了下来,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上帝什么都不做,这一点很讨厌,可又是他的优点,哎,你说,我要不要原谅他?可是如果原谅他了,那么谁来原谅我们自己?”
柏莎很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良久后她回答:“我来原谅你。”
男人的眼睛亮了亮,开心地瞪着柏莎,又好像没有看她:“太好了太棒了!这是好事儿,好事儿,好事儿……”
可说着说着,男人突然不笑了,。他的嘴角慢慢撇下来,将脸庞埋进满是泥巴和鲜血的手指里。过了好久好久,柏莎听见细细的啜泣声从男人的指缝里传了出来:“我好高兴,可是太晚了,太晚了……月亮还在,可太阳再也不会出现了。”
“太阳就在我们头顶上。”柏莎说道。
“不在了,不在了,黑夜永远不会离开了。”男人一边呜咽,一边喃喃自语。
兀地,男人又止住哭泣,抬头看着柏莎:“你是谁?你是来杀我的么?”
柏莎摇头:“我是柏莎。”
“哦……哦,柏莎,你好,你好。我很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可是我忘记了,你可以叫我‘黑夜’。”
***
夜晚降临,树林里生起一堆温暖的火焰。
黑夜已经没有挖坑了,他全然忘记了金字塔,忘记了要救金字塔里的肖邦,荷马,尼采,曹雪芹和梵高。他目光呆滞地盯着火苗,又扭头看看正在吃野果的柏莎:“柏莎柏莎,你住在哪里?我要谢谢你给我温暖和食物,等我回家了,我要买最好吃的披萨送去你家,你喜欢洋娃娃吗,我也可以给你买个洋娃娃。”
柏莎咬破紫红色的野果,吞咽汁水,短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她学会了如何与黑夜对话——只要选择能够回答和询问的东西就好,多余的问了也是白问。
“我不能回部落。”
“部落?那是在哪个街区?为什么不回去?”
“如果我被父亲和哥哥抓住,他们会砍下我的脑袋。”
“为什么?”
一时间角色调换,黑夜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询问,而原本就是小孩子的柏莎却像个大人一样耐心解释:“我是部落里第十二个女孩儿,按规矩长到十二岁就要砍头,不然部落会触怒神明。”
“为什么?”黑夜重复询问。
柏莎摇头:“不知道,这规矩历来就有,现在父亲和哥哥可能正在到处抓我吧。”
黑夜又开始发呆了,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和柏莎对话:“十二个,十二个……为什么你是第十二个呢?十二个门徒里有一个是叛徒,所以第十二个要砍头么?耶稣,是耶稣要追杀你!”
黑夜突然大叫了起来,一把将柏莎抱在怀里!
柏莎从来没有被年长的男性抱过,即使父亲也不曾如此。柏莎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该作何行动。而黑棋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柏莎的僵硬,紧紧将柏莎抱住,还用柏莎的野猪皮斗篷捂好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要小心,你的敌人是耶稣,耶稣的耳目遍布世界,连这火焰也听他的!赫菲斯托斯听命于耶稣!”
“这……这就是追杀么?”柏莎嘴巴捂在斗篷里,闷闷地问道。
“对、对、追杀,追杀,追杀,追杀!”黑夜重复了好几次,每重复一次声音就更加大声,似乎在不停地确认什么。
有点明白了追杀的含义,柏莎抬头看着黑夜狼狈瘦削的脸,昏暗的火光中看不清楚:“那么,谁要追杀你?”
“波塞冬!波塞冬!波塞冬!”黑夜又叫喊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回答柏莎的疑问还是看见了波塞冬,更加紧张地搂紧柏莎:“不要害怕,我保护你!”
柏莎从来没有被人拥抱过,可她不适之后,又觉得有些舒服,如果是父亲抱着自己……柏莎很希望是那样,可她又突然明白,自己在父亲怀里的话,只可能是在没有脑袋的情况下。
“多可怜的孩子,还没学会怨恨,就要被恐惧追杀……不不、这是好事儿,是好事儿……”黑夜又开始疯言疯语,一边说一边哭。
柏莎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能哭,以前父亲和哥哥打猎受了再大的伤也不会哭,最多送去给巫师医治的时候叫了几下。
父亲一直认为,巫师敷草药的时候如果哭了,就是不信任神明,那么就会被神明抛弃,死得很惨。
柏莎之前还有一个哥哥,可一次哥哥腿被划了个大口子,其实不算很深,但巫师医治的时候哥哥没忍住哭了。于是第二天浑身发烫,接着没多久就死了。
——如果哭泣会被神明抛弃的话,黑夜还能活多久?
柏莎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在一惊一乍的黑夜怀里睡去。然而,这样沉稳的睡眠并没有持续太久。
“柏莎,柏莎,醒醒,快醒醒!”
天微亮,柏莎朦胧中感觉有人在轻轻拍自己的脸。
“快醒醒,柏莎,不然来不及了!”
“快醒醒,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黑夜终于还是把柏莎弄醒了,柏莎迷迷糊糊地揉眼:“什么来不及了?”
“我要带你去我家!”
“去你家干什么?”柏莎没想明白。
黑夜很难得地笑了:“在那里没有人追杀我们,我会给你买新衣服,带你认识新朋友。然后你慢慢长大,我慢慢老去,等你恋爱了,有喜欢的男孩儿,到时候我就推着轮椅去参加你们的婚礼。老了之后我就找个地方睡一觉,不要难过,我只是睡一觉,我不会死的,不会死。”
柏莎想了想,反正也没有取出,去哪儿不一样?她点点头:“等天亮我和你走。”
“天亮就来不及啦,一定要在晚上。晚上的时候,回家的门才会打开!”黑夜很认真地解释道。
***
夜晚,黑夜与柏莎举着火把穿行在树林里,柏莎想过,要是有野兽冲过来,她就第一个先跑,不管黑夜了。可那一晚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真的有什么力量在保护他们的安全,一直野兽也瞧不见。明明耳边还有虫鸣风声,可整个世界安静极了,安静得让柏莎想哭。
黑夜的记忆反反复复,可这个晚上却异常坚定,他很清楚“家”在哪里,并且一刻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黑夜与柏莎开始登山,一边登,黑夜一边念叨着:“以前夏威夷不在这儿,可是莎士比亚把夏威夷推过来了,波塞冬把莫纳克亚巨人的脑袋按下来,要他跪着亲吻脚尖。”
柏莎不说话,这一片没有人敢来,部落里一直传说这里有怪兽,没谁愿意拿生命开玩笑。柏莎警戒四周,脑子里想象着一会儿会不会真扑出一个八个脑袋的野兽。
但是野兽没有出来,黑夜一路絮叨带着柏莎走走停停,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直视前方。柏莎意识到是到“家”了,她高兴得想看看新家长什么样,但夜还深,只能看到一团团黑影。天幕上的星光并不能起到什么照明作用,头顶上茂密的枝叶让一切都晦暗不清。
黑夜吞了吞口水,手牵着柏莎,渗出汗水:“到了,到了,就快到了。拿破仑和希特勒来过这里,好多人都来过,我还看到了伏尔泰的足迹,可是最后只剩我一个了,只有我一个了……快来,快来,柏莎,快来看看,我一定要让你看看!”
往前走去,柏莎发现那一团团黑影是巨大的树木藤蔓,而在这些茂密的植物从中,有一个怪异的东西,非常,非常奇怪。
“这是什么?”
“不要怕,跟我进来,这是回家的路。”
黑夜的回答根本就不算是回答,他拉着柏莎进入了这个“奇怪的东西”的内部。柏莎发现奇怪东西的内部地面很干净,但是布满灰尘,偶尔一些缝隙中长着杂草。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回响,像是两个偷偷摸摸偷吃食物的小孩。
“柏莎,这里是伊甸,我回来了,伊甸冷清了好久,它会一直寂寞下去,但是你来了,虽然不能改变,可是我很高兴,伊甸也高兴。”黑夜胡言乱语像是唱歌,柏莎一边听着,一边恼火为什么现在是深夜,什么都看不清,她真想弄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
最后,黑夜将柏莎领到了一个地方,面前有个更加奇怪的东西,黑乎乎瞧不真切。黑夜让柏莎呆在原地,自己上前鼓捣些东西。
安静的空气里,柏莎就听见乒乒乓乓和来回走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黑夜温柔地说话了:“柏莎,快来看看,最漂亮的东西,父亲送给你的礼物。”
柏莎听话走上前去,即使她根本不知道礼物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她按照黑夜的指示,将眼睛凑近一个奇怪的东西,然后,她看见了美丽。
那是,无法言语的美丽。
漆黑的地方,可是黑得温柔,看不到边际,好大好大……大到柏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究竟有多大。许多许多的光芒散落在黑色里,调皮而柔和,瑰丽无比,那是一种秩序的美,一种最原始,最本质的美。那一刻,柏莎几乎忘记了呼吸。在她视野正中是一个圆圆的东西,红褐色,安静而精致。
“这是火星。”黑夜轻声说道,“来,看看银河,星云。”
许多许多,好大好大。柏莎只会这样的词语,而她非要多重复很多次才能表达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这些是什么?柏莎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很漂亮,太漂亮了,真的太漂亮了!为什么会觉得漂亮?没有理由,就像人生而畏惧强大的野兽,柏莎此刻接受这样的美丽也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似乎从她生下来开始,血液里就知道这么个地方。美丽得让人不知所措,忘了呼吸,而后渐渐微笑。
有那么一瞬,柏莎觉得自己回家了。
“这是什么?”
“宇宙,最美的地方。我们的‘金字塔’。”黑夜笑了,摸了摸柏莎的头,“柏莎,不要忘记这些,不然柏拉图和歌德会寂寞的。”
“你说了那么多人名,这些人到底是谁?”柏莎头一次这么想知道,这么冲动地想知道。她害怕下一秒黑夜又把一切都忘了。
黑夜眨了眨眼,又笑了,这一次笑容里却带着狡黠:“他们是星辰,就是你眼里发光的那些东西。”
柏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远处突然传来了骚动和火光!
“柏莎,柏莎,快点滚出来!”
“柏莎,快点出来!!神明会原谅你的!”
“是父亲和哥哥!糟糕,我们不该点火把的!”柏莎慌张起来。
很奇特,在此之前,她觉得就算被抓了也没什么,死了就死了吧。可是现在,她见到了“金字塔”,突然不想死了,非常非常不想。
“柏莎,走那边。”黑夜推了柏莎一把。
柏莎:“那你呢?”
“我不会死在他们手里,他们的武器不堪一击。”
“父亲……父亲!”柏莎扑过去抱住黑夜,“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吗?”
“……原来我和你们一样,我真是又开心又难过。”黑夜又叫了起来,倏尔镇定,“你找到了我,我很高兴。我找到了你,你不要伤心。记住今晚最美丽的金字塔。”
***
翌日,柏莎的父亲和哥哥拖着黑夜的尸体回到部落。有人认出了黑夜的脸,这个人是临近部落的居民,可早就失踪了好久好久。
没人知道他这身怪异的衣服是哪里来的,没人知道那晚男人的疯言疯语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有躲在墙后那个眼睛里留着星辰的女孩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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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所用于关押学生的监狱中,发生了始料未及的突变,如果你是这所监狱的一员,你将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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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我和兰现在正躲在学校大门旁边的墙后面,外面一排排士兵随时可以朝里面开枪干掉我们。像这种部队,虽然不见得全是精锐,但是水准绝对不会差,只能试试看引开他们的注意力逃脱了吗?
"兰,按计划执行。"我压低了声音,在军队的地方聚集起了【黑】元素。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端短暂的安静之后,其中一个士兵小声嘟囔:"不就是一群小屁孩吗,用得着这么盯着?"接着我听到其余几个士兵的附和:"就是啊,还管得这么严,换他自己他受得了吗?"然后是长官的暴怒,还有踢打的声音:"闭嘴废物们!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家伙懂什么!"被打的士兵也不甘示弱,和其他士兵一起反击。。。。
就是现在!
"白,吞噬星野的存在感。"兰看到了我的手势,在我身边聚集起元素,一圈白光聚拢在我身上,随后慢慢向四周扩散开来----我现在已经很难被感知了。
学校大门未锁,即使门未锁,因为十人理事会的保护,外面的士兵也不能入内。我推开未锁的大门,用我所能达到的最轻的步子绕到一辆车边。士兵们依旧吵着,打骂声不绝于耳,我就在这之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所幸汽车司机也因为黑元素下车了,趁着他和另一个人吵架的空档,我迅速拉开车门坐进去,转动插在上面的钥匙,用力把油门踩到底,沿着学校的围墙一路窜了出去。光芒从我身上散开成一个个光点,再次汇聚在围墙上的人身上---正是光芒的原主人兰。她从围墙上跳下来,稳妥的落在车顶,打开顶篷钻进了车里。
从训练有素的士兵眼皮底下抢过一辆汽车,这种事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可这却恰恰是由两个学生而为。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我真是太机智了^_−☆你是想这么说的吧?】
"这种时候就不要吐槽啦!明明刚才才是千钧一发吧?"
兰理所当然的坐在我的旁边:"虽然落不到车上也没什么事,不过这样就再也追不上了。"她扭头看着窗外迅速变换的风景,不知在对谁说,"不过我可以飞过去就是了。"
"飞?"啊啊,相比之下我的能力还真是百无一用。
【吞噬质量什么的吧。】一旁的黑插嘴道。
"是这么回事。"
"还真的?黑你是怎么知道的?"
【.....随便一猜。】他把视线转向别处。
我们就这么一路闲聊,直到白色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变的越来越大时,我们才停下。
守卫室已经没人了。
四下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大家现在多半在地下吧。只不过这周围简直安静得令人窒息。在这个岛周围没有像在海边盘旋得海鸟一样的叫声,浪花也不拍击海岸,没有任何声音来昭示这个地方的生气。这是个死之地。虽然这样说似乎不大吉利,不过我觉得我们这次潜入的确是鲁莽而危险的举动,而其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出所料,研究所的地下一层也是和上面一样一片荒凉。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地上七零八落的倒着士兵的尸体....是我的同学们所为?
我有点担忧的向旁边瞥了一眼,兰的心情大概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吧。生命就这样被毁灭,即使如此,面对着他们的尸体,我也只能说一句:“为了生存。”这一切都无关对错,【人】抓捕元素使进行研究也好,我们的营救计划也好,不过都是为了生存罢了。
“兰,这里就要进入弱元素区了,你还是尽量把元素集中在自己身上,我不要紧。”我停止纠结的思索,扭过头对身边的兰说。
“....好吧,我会支援你的。”她拉紧了披风,低头看着什么,很不安的样子。
果然这种地方对一个女孩子来讲还是太勉强吧。我必须给她信心才行。
这么想着,我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朝着研究所一层的入口走去。
一路上也是寂静无声,暂时的安静反而比不断涌出的敌人更让人害怕。
突然,不知从何处晃出一个人影,他的手臂沾满鲜血,颤抖的枪管里射出的子弹没有向我,而是向着我后边的兰打去!
我挡在了子弹和兰之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跑过的这一小段距离,我甚至觉得我比使用元素的人速度还要快。
"噗唔。。。"我吐出一口鲜血,右肺传来撕裂的痛楚,每一次呼吸都成了煎熬。可恶。。。我居然成了拖累吗。。。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知道这是大量失血导致的,腿也无力再支撑身体,倒了下去。
渐渐的,周围安静了下来,我明白自己的神智尚且清醒,而身体机能却逐步下降。呵,就这样倒下了,这不是把兰推到火坑里了吗?我现在....还有什么能做的?要先回到地面才行...
我这么想着,尽自己最后的努力聚集元素把一些信息连同夹杂的负面情绪向尽可能远的地方传播过去。
“要保护好兰。”我的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过了一会,我依稀感觉到身体腾空,或许是【域】的能力?
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这就像我的心吧?金黄的圆月跳入我的视线,这是肮脏的天空中唯一的纯净。一如执着的帮助我的兰。
我的生命里出现过许多人。他们大部分是受到我的元素的影响而毫不掩饰对各种事情的厌恶,即使是陌生人,也会因为我不小心碰撞到他们而出口相骂。还有一部分,是和我一样受到这奇异能力影响的人。比如说镜,他是唯一可以体会到我想要抱怨却发现错在自身的人。如果少了这个朋友,我会比现在更加痛苦。比如说明治,虽然他第一次和我见面就偷走了我的学生证,不过那之后他带给我的欢乐远远大于难过,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比如说从来没有组长样子的空,他总是在我企图抢他的职位的时候哭。比如说罗莎,她也曾安慰过我.....还有兰。只有在她身边,我才永远不会感受到痛苦。
可是现在,兰,
我看着你在哭泣,却无力擦干你的泪水。
伤痛使我的身体麻木,
我唯一感知到的事物唯有紧抱着我的你。
“黧,最后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请无论如何也要告诉她——”
称号:小家伙
年龄:15岁
身高:168CM
爱好:阅读黑川家的历史、观察人间
职业:高中一年级生(表)、黑川游二的小秘书(里)
武器:双手毒钩爪
角色简介:
有很好的智商与判断能力。
离家出走不想回家,被游二和魁在暗巷捡回去。
他的家人完成不关心他,所以没报警。
黑川家很喜欢这只小家伙,会防身用的体术,也会黑川毒流。
性格方面,天然呆,容易炸毛。
现在与游二、魁住在一起,藏匿身份。
在外面的家中都叫游二表哥,魁就魁叔。
黑川家,游二大人、魁大人
欢迎CP,是敌是友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