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sy game Easy go
*灵感来自这首→イージーゲーム (feat. 和ぬか),如果可以的话推荐搭配食用
*超大量过去内容,属于看完就能了解角色前半辈子的详细程度(草)从很久之前的时间线开始写的前前前日谈
*作者不懂体育比赛都是瞎写的,如果有出现bug请当做半架空、半架空(草
……
…………
“安森很喜欢玩游戏吧?”
看起来非常干练的棕发女性转头看向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的儿子,而看着小小的显示屏上的“Game over”发呆的男孩过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仰头看向母亲。
“唔、嗯?当然啊,游戏很有趣,而且妈妈也会陪我一起玩。”
注意到儿子盯着屏幕的眼神,女人笑着揉了揉男孩的头发,“哈哈哈,也别太在意一次失败了,毕竟游戏还能重开嘛。”
“安森将来如果遇到很难熬的时候,只要把它当成游戏就不会那么难过了,生活就像游戏一样,只要努力总能想到新的通关方法的,所以就不要盯着一次Game over不放了,OK吗宝贝?”
男孩用力地点了点头,主动起身帮母亲收拾游戏机,而女人则再次揉着男孩的头发夸奖:
“好孩子~咱们马上就要搬家了,等搬到新家安森就能玩更好的游戏机了,期待吗?”
“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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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稍候 游戏正在更新]
[解锁新地点 新家]
[解锁新人物 哥哥 父亲]
[获得物品 小学生必备全套教辅书×1]
女人拉着拉杆箱走入小区,她身后拉着小小的行李箱的男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沿途路过的房子都散发着新鲜的油漆味,看来这里确实是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居”。
站在不远处的路口的银发男人注意到他们的身影,笑着走了过来。
安森赶在母亲和男人对话之前哒哒哒跑到男人面前,迎着男人饶有兴趣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母亲教他的那个词说了出来。
“嗯、那个,很高兴见到你,爸爸!”
棕发女人当场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虽然说得很好!但是这其实是哥哥哦,安森。”
“哥、哥哥?!”
男孩满脸通红地愣在了原地,毕竟在他过往看过的动画片和漫画里,主角的哥哥虽然会比主角年长,但最多也就是少年的模样,跟眼前看起来明显是成年人的男人实在联系不到一起。
眼前穿着白衣的银发男性也跟着笑了几声,接着就十分客气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凯莉女士和安森,欢迎你们入住雪居。”
“……雪居就是这里的名字。”
凯莉悄悄侧身跟安森解释,而从没住过有名字的房子的男孩只能茫然地点点头。
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在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后就微笑着俯下身来,把一个厚厚的纸包递给了安森。
“这是见面礼物,希望安森能在雪居住得开心。”
毕竟还是小孩子,男孩颠了颠手中的包裹,在感觉到手中的重量后就不可避免地兴奋起来,甚至在进入家中后也是一直保持着点头、微笑、喊不同的称呼的过程,实际心思早就飘到了那个包裹上。
等到终于能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安森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拆开了包裹,然而摆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厚摞他并不熟悉的厚书。
男孩的眼神在翻看这套书的过程中逐渐无神,一个念头也逐渐在心中成型。
——哥哥不会是个坏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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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稍候 游戏正在更新]
[解锁新地点 学校 后山]
[获得物品 全套运动服×1]
[解锁新路线 预备运动员]
[……为什么连这个都不懂啊?你以前是怎么学习的?]
[没教养的贫民窟小鬼滚出学校!]
[——似乎是学校里部分NPC的发言,被折叠和忽略了]
[……老师通知我安森的成绩……不太理想……这样下去……]
[……那孩子对跑步感兴趣……]
[只有一次机会。]
[——因资源解析错误而听起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准备、起跑、迈开步伐。
虽然是最简单的、大部分人都能做到的动作,但安森无论几次重复这些动作都不会感觉厌烦。
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山间的风与草叶的香气洗刷了平日里的一切不快,仿佛只要继续加速、不断加速、只要速度够快,双脚就能脱离地面,像鸟儿一样在空中翱翔。
虽然这种脱离人世般的自由持续不了多久,但只要能短暂地拥有这种自由,安森就能把日常生活中的一切不快抛之脑后。
在长跑结束后,他会把衣服换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迅速跑回家里,假装自己是刚刚放学。
“安森要不要猜猜妈妈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等安森放下书包,他热情洋溢的母亲立刻凑了过来,满面笑容地看着他。
“附近那家店的汉堡肉?还是新电影的电影票?”
因为多少有点心虚,安森低着头假装摆弄自己的鞋带,随意猜了几个答案。
“全部都是错误答案!”
棕发女人说着,大笑着把崭新的运动服、运动鞋和一份申请书全部塞进了少年的怀里。
“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搞到的……我亲爱的儿子有没有打算开启一条新路线?”
他看到凯莉朝他眨了眨眼睛。
习惯了母亲总是在生活里用形容游戏的方式跟他说话的安森笑了出来,抬手跟母亲击了个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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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稍候 游戏正在更新]
[解锁新地点 体育场]
[解锁新人物 教练 队友]
[解锁新成就 □□锦标赛冠军]
[获得物品 金牌]
[震惊全场!崭露头角的新人击败常胜冠军沃尔肯,夺得□□竞标赛冠军]
[——一份语气异常浮夸的旧报纸,抓拍的照片中作为主角的青年的眼神看起来有点茫然]
闷热的天气让解说台上传来的声音都有些无精打采,跟天气一样让人打不起精神的是赛场上的情况——赛场上的常胜老手跟一群一直以来都实力平平的选手比赛的结果实在是没什么悬念。
“16号选手突然赶上来了!”
在让人昏昏欲睡的氛围里,突然高昂起来的解说的声音足以吓人一跳。
“不可思议!16号还在加速!16号反超了5号!让我们恭喜安森·格雷选手!”
伴随着解说台上越来越高昂的声音,棕发青年冲过了终点,他茫然地环顾着周围,直到队友和教练、记者一齐涌来,才好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样,在人群中的包围中跟队友击掌。
安森跑步时的状态通常都是这种心无旁骛的专注,毕竟他总是习惯于把这个过程想象为自己助跑起飞的过程往日里这种状态让他没少被教练批评,但这一次他却恰好依靠这种状态战胜了那位常胜选手。
手中的金牌摸起来有点硌手,冰凉地贴着汗湿的掌心,直到母亲的声音从听筒的另一侧传来,他才终于对夺冠这件事有了实感。
“嘿嘿,我说得没错吧,宝贝。就算暂时卡关了也不要紧,只要找出另一条闯关的路就好了。”
“我为你感到骄傲,安森。”
“安森,恭喜你,祝你今后的运动员生涯也越来越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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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稍候 游戏正在□□]
[遭遇@& Õ§※@]
[获※物品 诊断书]
[&得物品 □○证明]
[解锁@新■■ &×退役]
[※※●□ 无法▼▲的腿伤]
[别担心啦,你这只是小伤,长跑的人里几个没受过点伤的,养几天就会痊愈的]
[……先天的&●病……腿骨有( )……如果继续■@跑步,大概率会※□终生残疾……]
[我们都听说了,你那是□●病,就算再怎么复健也不可能■▲,不如早点宣布※※把队长的位置让出来吧?]
[……新星陨落?!※■被查出患有□&?性的腿部疾病……如果继续&※●▲,很可能落下终生残疾……]
[……宣布于7月21日退役……]
[……祝你生日快乐,退※快乐……想开点,以后想做什■●▲※▼→(※■▲]
[如果我……][模糊的声音]
[没有新的通关方法][必须?弃][为什么&■]
[原来“我”并※重要……]
[加载※败][失▼][失败]
[※■][▼■][&?]
[对不起,□□,即使把人生看做游戏,遇到难熬的事的时候□&原来也不会削减,所以我放弃了]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
…………
许久不见的亲戚突然上门把小孩交给我带真是麻烦。
“那么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安森。如果不是我们工作调动的原因,就不用这样麻烦你了,但是你只有你这边有空闲,所以……”
我知道,意思是你闲着也是闲着带带小孩怎么了……侦探也根本没有那么闲好吧。
“确实,真是不好意思呀。”
兄长和兄嫂客气地向着安森微笑,而躲在他们身后的银发男孩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以看起来并不友善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这边。
别看了,再怎么看你爸妈也不会把你带走的。
安森熟练地无视小孩的眼神,把从脑海里浮现出的那些话塞了回去,用同样客气的语气跟兄长寒暄了一小会。
做侦探几年来也不是没有遇到跟孩子有关的棘手案件,虽然实际他只会觉得带小孩和工作都很麻烦,但现在也逐渐习惯了。
等兄嫂们拎着行李箱走出事务所,银发的小孩立刻指着安森大喊,“你根本不是我叔叔,你是人贩子!你跟我长得一点都不像!”
安森沉寂已久的心突然重新燃起了十分熟悉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通常可以称之为“怒气”。
“我还不想被你这种臭小鬼叫叔叔呢!我今天也就23岁!谁是你叔叔啊!”
非常久违地跟人大吵了一架,还是跟比自己小十岁的侄子,这种行为无论怎么看都幼稚得不得了,但安森竟然意外地感觉到了畅快,好像有什么在心口淤积了很久的东西被挖了出来一样。
[解锁了新的关系 叔侄]
许久没有在脑内浮现的信息突然钻了出来,安森愣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想法,转身去准备给欧泊做肉排所需要的食材和调料。
……或许偏离了原本轨道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END】
*游戏系统并不真实存在,是安森因为母亲的话而想象出来的保护系统(?)
*曾经确实痛苦于自己梦想夭折因病退役的事情,所以不太想回忆当时的事,这种情绪反应在他脑海里就出现了乱码的表现
*现在他大概是想开了→“因为自己的梦想夭折,所以想要保护其他人特别是孩子的未来”,变成了这种思想
*感谢阅读!
(烂泥本名帕维尔小名帕沙,羊尾本名伊戈尔小名果里亚)
Vk上发来了一则邮件,是新生科技发来的通过通知,帕维尔报名了这个打着VR-4390体感系统名号的医疗器械公司开发的多人扮演游戏。帕维尔很喜欢打游戏,算是又菜又爱玩的那种,虽然水平没有特别差,但是没有到特别好的地步,甚至有点晕3D(菜在体质),不过计算机专业的对键盘的操纵还是可以的。
他一看到是多人扮演就想着,这不就是电影《头O玩家》进入现实吗,就赶快报名了,不过这个游戏在俄罗斯这边的宣传好像并不多,他看了看通过名单,并没有找到什么像是俄罗斯人会取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取烂泥这个名字,其实是自己当了很久的网名,而且帕维尔的含义就是微不足道的意思,这和泥很像,而自己的人生确实过的很烂,甚至可以说是一团糟,唯一的亲人可能就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邻家弟弟了吧。
不过和这个弟弟关系在上周月假的时候就变得尴尬起来了…
………………三天前(周日)…………………
帕维尔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像着火了一样,他抓着啤酒瓶靠在脸颊处,想要汲取一些凉爽一般的蹭蹭。
酒精上头后,其实根本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看着伊戈尔,帕维尔勾起了嘴角。
“这是…第几瓶…了啊…”
伊戈尔靠在了帕维尔身上,两人似乎都醉了。
帕维尔把贴在脸上的啤酒放下,拿起桌上开了只喝了一半的,又一饮而尽。
气氛很奇怪,明明之前两人相处的模式没有这么暧昧的。酒精真是很神奇的东西。还记得他第一次喝酒还是母亲教他的,很小的时候,父亲总是在外面应酬,母亲会喝一些父亲留在家里的红酒入眠,那时小学,母亲在房间里痴痴的笑着,一点酒精是不会醉的,只是放大对一切的感受。
“帕沙,想尝一口吗?”红酒香气肆意地钻入鼻腔,不过对年少的帕维尔来说,是一种新奇的味道。入口第一瞬间帕维尔就想吐了,喝起来并没有闻起来那么香甜,如此厚重的口感并不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尝试的,强咽下去之后就开始头晕目眩。
不过令人头晕的是现在,帕维尔和伊戈尔喝了酒之后层层叠叠的靠着,四肢各自寻找着能够靠的地方,一人手里还握着一个近乎空掉的易拉罐…他们喝了多少,不知道。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逸了,自母亲去世后。
帕维尔看着伊戈尔,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跟屁虫一个,喜欢缠着哥哥,他体力并不好,甩不开伊戈尔,而且从小也没有谁和他玩,慢慢的就长大了,伊戈尔在身边好像是习惯一样,过了好多年。
帕维尔在朦胧间看着那双像宝石一般璀璨的蓝眼睛,伸出手摸了摸伊戈尔的脸颊,看了一会儿,伸手遮住他的眼睛,轻轻的在伊戈尔的鼻尖落了一个吻。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伊戈尔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他知道他很喜欢伊戈尔,他是帕维尔仅存的可以放置爱的容器,是无论做了什么都会支持他的弟弟。
是啊,他们是兄弟…
————————————
不知道是想掩盖什么,总之那天之后两人都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帕维尔是装的,他无法直视自己内心的情感,幸好有东西可以来占据他的思绪了。
[距离开服还有五天…]
(设定上不是亲兄弟,是邻居。帕维尔父亲酗酒被车撞死,母亲乳腺癌痛死,大二还完债后,大三对于帕维尔是新的开始)
(帕维尔是秋明国立大学计算机安全专业大三,伊戈尔是秋明国立大学石油天然气专业大一,但是伊戈尔去物流公司打工了--gap year)
多米努斯的历史几乎与海盗脱离不开关系,而其中由同一位海盗引起的最为著名也最为长久的争执甚至长达一百多年之久。即使是现在的多米努斯,只要提到那一段历史,就无人不知那个最恶劣的大海盗。“独角的恶魔”、“海上的黑色幽灵”、“背叛的魔人”……对那位大海盗的称呼远远不止这些,会出现这些称呼除了是对其实力的恐惧,同时也是对其特征上的描述。
有传言说那位大海盗曾是多米努斯的海军,他背叛了海军选择投敌;有传言说他是曾经死在海上的恶魔,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复仇;有传言说他是不满足于王族的独裁,为人民下发恩惠的义贼。
当然,如果试图使用一个更加符合且贴切的描述的话,那就莫过于“太过长寿的独角的提夫林”这个描述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提夫林的寿命一般约等于人类的寿命,最大也很难超过百岁,更别提保持青春时的模样。但那位大海盗时至今日依旧保持着年轻的外表,年龄也已经超过了两百岁,几乎和多米努斯的那位精灵提督同岁。又或许正因为那位提夫林大海盗和精灵提督同岁,这一百年间的争斗也多是他们两人之间在互相拉扯。
只不过,如果有人碰巧能够细心一点的话,那么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尽管提夫林海盗与精灵提督不是同一种族也不拥有相似的样貌,两人的关系更是水深火热,但两个人却拥有着相同的姓氏和中间名——凡·特里斯。
这曾经属于那争斗的一百年间的某个夜晚。
“咚!”拳头打在桌面上引来巨大的声响,这不是特奥多尔第一次因为那些只顾享受不顾民众呼声的行为生气了,大量的请愿书和处理不完的工作报告普通小山一样堆在他的桌子边,他几乎从早到晚都在忙于奔走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来不及放松一点精神。
已经多久没有出海了?特奥多尔自己也不太清楚了,最近的日子里他几乎都在和各种人见面,查看各种各样死于非命的尸体,再被迫进行永无止境的搜查,却怎么也找不出最后的犯人。更麻烦的是因为那群该死的贵族,一边说着因为海盗抢走了自己的商船,所以自己过冬的预算不够了,一边又擅自把海边民众的大量物资直接据为己有,要是不赶紧想办法支援的话,这个冬天很可能又会有人因为没有食物饿死。
从以前开始,敌人除了海怪、海盗、可能随时进攻的邻国,就是这群脑子也被肚子上的肥肉同化了的贵族。现在好不容易等到邻国突发内斗,随时可能会发生的战争被迫停止了多年,本以为终于能换来一个短暂的休息,却没想到衬托得国内的政治纠纷更加明显了。该死的贪污犯,该死的责任推卸者。特奥多尔想着,又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就着黑夜里的灯光仔仔细细地读着只能让他心情变得更糟糕的内容。
“咔哒。”窗户那边传出响声,刚刚还禁闭的窗户被从外侧撬开了锁,一个好大的黑影出现在窗外,挡住了外面的月光。那个人熟练地用什么东西拉开了窗户,迈步跨过窗台,将整个身子探了进来,甚至有些贴心地再反身关好窗户拉上窗帘。来者一身轻便地麻布衬衫和黑色的马裤,头上带着一顶带有角套的帽子,颇有些愉快地甩着身后普通黑色皮鞭一样的尾巴。
“嗨~亲爱的宝贝儿,这么晚不睡,还在办公呢?”轻佻的语气让本就感觉烦躁的特奥多尔又徒增了一份怒火,而这位没有礼貌的人摘下帽子放在窗边,露出一张和大海盗一模一样的脸,不,不如说他就是本尊——佐兰·凡·特里斯。
“滚!你没长眼睛看不出来我这么多工作烦得要死?!”提督的语气中充满了怒火和迁怒,但却没有任何两人在海上针锋相对时的仇视,因为这并不是海盗第一次夜潜进他的房间,他也没理由对自己的伴侣次次都发脾气,前提是对方不打算故意惹事,但不包括现在。“我趁着下属们不注意,好不容易才回来看看我家宝贝儿,结果刚进门就要被赶出门,过——分——”海盗并不在意提督的怒火,反而自顾自地双手插着口袋,大摇大摆地蹭到提督的桌前,惬意地靠在了上面,直接把原本就放不平稳的纸摞挤得歪歪扭扭,这那么让注重整洁和秩序的提督立马向他抛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并开口怒斥道:“我告诉你,我没心思管你那么多事,最好不要专门过来浪费我的精力。”同时他伸手揽住了那摞濒临倒塌的文件们,低头重新去看自己手中的文件。
被骂了一通的佐兰习惯性将那些骂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看着对方低头不理自己的行为,干脆直接绕过桌子,借着自己身高偷看特奥多尔正在看的资料。然而在看到是说海边物资匮乏急需支援,以及举报领主应当接受政治审查的内容时,佐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上却依旧维持着语气尝试吸引特奥多尔的注意:“哦哟?但你这防御做的那么脆弱,我一海盗头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来了,不该优先好好反思一下吗?”他虽然这么说,却又次次都能从同一个地方顺利地进来,想都不用想都能明白特奥多尔的用意,而后者依旧头也不抬的回道:“没空,比起这点防御我自己能干,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这些七七八八的杀人案和政治调查到底什么时候能查完啊?!”
见自己没能吸引到特奥多尔的注意,佐兰撇了撇嘴,知道这人大概率又是着急上火,脑子里除了工作进不去任何东西,准备拿自己的身体和工作拼命了,尽管他这个当年以身犯险冲入海盗群体当中的,同样不珍惜自己身体的叛军没什么资格说话,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尝试去理解和关怀别人,尤其这个人还是特奥多尔。
“——”一阵椅子的拖拽音,提督被连人带椅子往后拖出一段距离,直接把提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刚刚抬头,就感觉到大腿上落下了重物。再回过神时,海盗已经大摇大摆地直接坐在提督的大腿上,一手拿着另一份资料,一手直接勾住提督的脖子往他的身上揽,在这样的动作静止了一小会儿后,海盗有些恶劣地笑出了声,“杀人案和政治调查啊——巧了不是,上面几个人的船被我截了~”他把资料拿到提督的面前,用手指点了点上面的几个名字,正正好好,就是那几个没收海边民众资源的贵族领主。
提督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工作量会增加,面前这个海盗可谓是功不可没,一声通用语粗口直接从他的喉咙里收不住地蹦了出来,于是他开始试图从海盗的搂抱里抽身,“你在那边光说,你有种就帮我把这些烂摊子收拾一下啊,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哪来的那么多事。”
“因为被我截了重要的贪污证据所以正着急着呢呗?放宽心,他们现在就是急自己的利益被别人占了。再过两三天他们就不是这种命令语气,而是该求你办事了。”海盗感觉到了抵抗,转了下眼睛,和提督对抗着硬是把对方往自己身上压,有些不轻不重地哼出一口气,满满地都是对那些贵族的不屑,“求你讨伐海盗,求你帮忙把他们的船弄回来,然后告诉你这都是海盗逼他们干的,和他们没关系——”就像是一如既往发生的那样。海盗心想着,把手里的资料随意扔在桌子上,又用手戳了戳提督的脸颊。
特奥多尔拉下佐兰戳着他脸的手,同时也扯开勾在脖子上的胳膊,眼神中同样带着不屑与不满,“我可不想被这种人求着办事,尤其是这种推卸责任的事情。我只想帮真正需要我的帮助的。”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起开,你妨碍我办公了。”被嫌弃的佐兰眨了眨眼,干脆从特奥多尔的大腿上起来,转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看来是准备把自己的骚扰贯彻到结尾。
佐兰翘起腿,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怀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如果现在不逼迫眼前这个人去睡上一会儿,恐怕这个人连三小时的休息都没有,就算是精灵也没有这么熬的吧?难不成靠消除疲劳的魔法和药物?他思考了一下,抓住伸手准备继续驱赶他的特奥多尔的胳膊,直接在朝着自己拉近的同时,弯下腰仔细确认了一下对方的脸,好在这张脸上除了不耐烦以外,眼睛下面没有一点乌青,也没有明显的过渡使用药物的迹象。于是佐兰干脆凑近到特奥多尔的耳边,低声继续说道:“我们特奥真是乖宝宝精灵啊——那就让我告诉你个秘密,那些人都以为海盗只会出现在海上…而用秩序办不到的事情,就只能由混沌出手,提督大人,你觉得我为什么亲自来找你?”
佐兰的疑问句立马让特奥多尔警惕了起来,他直视着佐兰的眼睛,咬牙切齿般地审视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都挂着轻松笑意的男人,“……别告诉我,你还想把这个国家的这么些破事搞大,最后解决问题的还是我。”这是警告,又是担忧,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又会做出什么惹火上身的事情,但他绝对不想收到这个人的死讯,可后者一如既往的自我,仿佛没有体会到他的心情一般继续开口诉说着自己的计划:“我会物理把他们架空,没有了权利的家伙还需要你多费心吗?‘都是海盗的错’,所以你只要专心来讨伐海盗就可以了——没有你的大海可真无聊啊。”这样的话语瞬间刺激到了他,他强压下怒火,努力保持着理性试图继续讲道理。
“…………那些贵族没有船还有地呢,想得美。我去对付海盗了,城里更没人管事了。”“‘还有地呢,想得美’——看来不经常出海让你的脑子也僵化了啊?我能入侵你的宅府,你觉得我带出来的人又怎么样呢?不聪明的精灵就只有被提夫林调戏的份。”
佐兰一边反驳回去,一边试图用尾巴代替手掌勾住特奥多尔的手臂,并准备从桌子上下来拽着这个该睡觉的精灵到床上去,却没想到,他刚刚松开特奥多尔的手臂,眼前这个精灵瞬间红了眼睛用尽了力气抬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摁倒在桌子上,那些摞得整整齐齐的文件也因冲击而飞了出去,慢慢地才从空中洒落在地上。佐兰收回追随着那些纸的视线,向下重新看向特奥多尔,他注意到对方细微的颤抖,脑子迟钝的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又搞砸了。
“出去浪迹久了连陆地国家的概念都忘了,我看你也是忘本的专家……算我求你了好吧?!别再给我添那些没必要的麻烦了!!你可以随便出去浪那就回你的船上啊?!我走了其他人怎么办?!王族内部全在互相打根本不管民生,我哪放心走?!”精灵有些嘶哑的低吼声传入提夫林的耳中,隐隐的带着些许哭腔,引得提夫林一下就收起来那些过于轻佻的态度和语气。提夫林只能无奈地抬起些许身体,再伸手摁住那种拽着他领子的手,并伸手去压低精灵的身体,让对方能够直接靠在他的身上。这种行为能够方便提夫林去尽可能抱住这个情绪失控的精灵,去抚平那些早就该释放出来的情感。
提夫林轻轻地抚摸着精灵的后背,放轻语气,“……关靠秩序可救不了民生,不然这两年海盗的数量也不至于增加啊,特奥。你觉得你的秩序和服从就可以改变这个国家,你才是大错特错。”他想到那些不管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的现在,都依旧沉溺于酒池肉林生活的贵族们;想到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去遵从法律和规矩,也依旧不会有所改观的国家;想到就算拼尽全力去帮助民众,却依旧只能看着他们被夺走物资,活活在冬天被饿死的命运…一想到这些,他就从不后悔自己叛国成为海盗,“只有出现足够让那些王族贵族害怕忌惮的第三势力时,他们才会害怕才会被迫团结,哪怕他们不团结,也会优胜劣汰。”提夫林确信用自己短寿的生命来给那些贵族带来一丝混乱会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毕竟这也可以让精灵不会为自己的死而太难过,只不过照现在来看他不论哪个都没能彻底做好,尤其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活过了两百岁。
“你这么做我可以替你开脱,但我这么做是叛国。”
“嗯哼~坏事就由我来做。何况我有预感,这一切就快结束了。”
特奥多尔听着佐兰那些蹩脚的安抚,大抵是又觉得说的有道理,又或者是意识到了佐兰有什么新的打算,他吸了下鼻子,伸手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才闷闷的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在我的行程以外的事情配合你。”
佐兰看着特奥多尔这个样子,干脆伸手捏在特奥多尔的鼻子,试图帮忙可能堵塞了的鼻子通通气,接着他想了想,今晚跟着他一起行动的下属大概都已经就位了,那些证明贵族身份的文件、公章和契约书等等的东西也已经让人打包带回船上了,虽然本来就打算之后悄悄拿给特奥多尔,但今晚来见对方的确也是临时的打算,于是别说东西了,他除了自己这个人以外还真是什么都没拿,“等我的消息…沿岸的领地今晚应该会很热闹,我派了人过去,至少这个冬天应该不会再饿死人了。”佐兰说完,双手干脆用力把特奥多尔往自己身上摁了摁,“可别真哭啊,我可舍不得看你哭,你要是真哭了,我就只好用肉体赔偿你了。”他重新找回那种轻佻的语气,引得特奥多尔又发出一声带着脏话的低吼。
接着力气,佐兰连人带着特奥多尔一翻身,维持着这样姿势单手直接把人扛了起来,空出的那只手直接关了灯,不顾特奥多尔的反抗,就这么把精灵“砰”得扔在角落里那张单人床上,尾巴一拽就把被子盖在精灵身上,接着自己也躺下,硬是把一张单人床挤得满满当当,“都说了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你这…”“忙了一晚上我困了,你就当陪我睡会儿吧,天亮来人之前我就走,不占你多少时间。”佐兰直接把一只胳膊和腿都搭在特奥多尔身上,牢牢地把人固定在床上,毕竟比力气和体型还是他更大。
折腾不过佐兰的特奥多尔哼出一口气,却又只能无奈的准许佐兰这么绑架自己休息几小时,毕竟也只是几小时。也许是精神之前过于疲劳,当头沾上枕头,旁边有着均匀的呼吸声当做背景音时,特奥多尔也难免得陷入了睡眠……
然后,第二天早上,当太阳的阳光带着海风透过窗户进到特奥多尔的房间里时,旁边的佐兰早就不见了踪影,房间里打开的窗户和重新整理好的干净书桌,都显得昨晚的对话仿佛一场梦境,就连身上的依偎在一起过的体温也早就被海风给吹散,留给他的又只有一片寂寞。特奥多尔起身,走到书桌前,桌子上的文件似乎被谁分类过,已经整齐帮他分好了可以优先处理和可以延后处理的事项,以及一张写有他在熟悉不过的字迹的纸条:“注意休息,几天后我再来。”
精灵提督攥紧了纸条,叹了口气看向窗外远处的大海,或许在大海的那边,有着他们憧憬的未来。
作者| 绿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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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信徒的歌词有部分来自余光中先生的诗歌《火浴》。
“你要做受难者的救主。”
“我要是受难者的救主。”
“你会赎去全人类的罪。”
“我会赎去全人类的罪。”
“你将走过地狱,将人们引向天国。”
“我将走过地狱,将人们引向天国。”
“你要为众生的苦而苦,当人们得安乐时,你就会安乐。”
“我为众生的苦而苦,当人们得安乐时,我才安乐。”
少年坐在水泉边,双手合十默祷着。修女们为他沐浴更衣,一捧清水顺着他的长发流下,一氅白纱披到他的肩上,遮住左腕内侧一片羽毛般的金红纹络。主祭从外面来,向他躬身行礼。
“问候您,我等年轻的主人,仪式的时间到了,请前往前广场吧——正有可怜人等着您的救赎。”
少年轻轻颔首,跟着主祭往外走,修士与修女手持着蜡烛在两旁等候。他在繁密的天使雕像之间穿过幽暗的石墙与长廊,穿过一道光明的门,走向小教堂外,被跪拜的人群抱拥的祭坛。
一名被疾病折磨多时的信徒已经等候许久,包裹在褐红色斗篷中的佝偻身体无法站立,跪伏在地上,因为痛苦而不断呻吟,像从卵中剥出的羽兽的幼雏一般,气息奄奄。跪在四周的家人们为这位可怜人争取到了火浴的机会,期望能通过他的手获得重生。
少年披着羽翼般曳地的白衣,赤足踏着洒成道路的红色花瓣走向他们。信徒的家人们诚惶诚恐拜伏在他脚下,请求他赐予可怜的亲人以新生。少年跪下在病人的身边,握住那皮肤松弛而骨骼分明的手,他说:“蒙主垂怜,让你的罪恶得宽恕,让你的痛苦得解脱。”
信徒被包裹着褐袍抬至祭坛上,涂抹上花药与香油。少年踏上祭坛,在信他而求拯救的病人身边跪下。
祭坛下堆满着各种香木,祭坛上摆放着香烛与花朵,天光洒落照亮他瀑布金发,让身上的长衣有如洁白的初雪。鬓角的红羽仿佛两簇火焰,那纯洁的面容无比肃穆,透出不属于十二岁的崇高与庄严,玫瑰色的眼珠却有着晚霞般的怜悯与温柔。
“我会为你火浴,火焰会带来疼痛,然后带来新生。你要撑过烈火,才能成活。在新生到来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你痛,可以抓住我,请坚持到最后,好吗?”他柔声问怀中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求生者,对方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袖,因溃烂而上泛的腐臭连香脂的气息也无法压住。他像一只羽兽张开双翼,俯身于那病躯之上,深深地拥抱他如怀抱着婴孩,在沁满冷汗的额头落下一吻。
“祂的爱子,我等的救主啊!请赐他火浴!赐他新生!”
“赐他火浴!赐他新生!”
“赐他火浴!赐他新生!”
主祭带着信众们呼喊起来,绚烂的火焰便从他们脚下徐徐绽开,一层层浸满油脂的香木在祭坛下点燃,吞噬了二人的身影。
烈火从少年神子的衣袍下滚滚涌出,浴火者放开他的袖子而攥住了他的手臂,虚弱的喉中发出绝望的喘鸣。那伤口被烈火灼成焦炭,破溃的皮肤之下露出血与肉,血与肉之下露出不净的骨。
“为解脱世上煎熬的灵魂
祂的爱子自火中降生
他蹈着烈焰,一步一个火种
从火中来仍回到火中”
祭坛下弥漫起焚烧的木香,人群跪拜着随主祭诵唱。祭坛上烈火焚身如千杖交笞的极刑,浴火者痛苦的声音贴耳钻心,攥住他的力量几乎要捏碎他的身体,覆身的烈火逼出冷汗。
“地上的罪人乃我等的兄弟
勿有恐惧,虔心忏悔
重生的门扉以火焰拱成
火比水更透明,比死更深”
少年只是更紧地抱住他,更坚定,更深,把痛楚顺着由火焰相连的神经引向自己,用沙哑起来的嗓音在对方耳边轻声呢喃:
“我知道……我知道很痛苦。”
“抓住我,不要放开。”
“我会尽快净化毁坏的肉体,带来新生。”
“我会带你走过死亡,带你回到人间。”
“用健康的躯体,回到你亲人的身边。”
“请你一定要坚持住。”
“请你一定要活下来。”
“永恒流动,永恒的烈焰
未拥抱死的,不能诞生
赐之火浴!赐之新生!
纯净的灵魂在烈火里永恒!”
颗颗火星盘旋着向上,在烈火的大幕外,人群依然诵唱。他们听见从火里传来一声始于混沌的咆哮,随着咽喉逐渐清明而化作高亢的尖叫。他们惊惧而喜悦,那声音便是被赦免回人间的证明。
那是烈火抚过的躯体走向新生,重新长出了没有病痛的肌骨,自健康的血肉上有新肤开始生长。焦炭在拥抱中层层剥落,化作苍白灰烬,在那之下新生的躯体开始复苏,因迅速的生长而战栗于喜悦的痛楚。
“赐之火浴!赐之新生!
纯净的灵魂在烈火里永恒!”
歌直唱到香木焚尽,大火止息,他们看到神子的长发在热风中飘扬着,他张开双臂如张开双翼,笑对怀中浴火之人。而先前在病痛中油尽灯枯的羸弱的信徒,则在喘息中不可置信地看到自己新生的躯体。没有伤口,没有溃烂,只有洁净的新肤,和不再沉重的呼吸,肢体久违地流畅且轻盈。此刻除了忍受疼痛残留的疲劳,他已摆脱了病痛的阴霾。
“过去的一切已得到赦免。”
“欢迎你回到人间。”
少年微笑着牵起他的手,领他从灰烬中站起来,高举手臂以宣告于众人。主祭宣布火浴完成,浴火者的虔诚通过了考验,经神子的宽赦已得到重生。
于是人们再次虔诚地跪伏,狂热地崇拜。感谢这份恩赐,感谢祂赐下祂的爱子来拯救世人。
家人们为新生的浴火者披上袍衣,低下头来,在主祭的面前重新受洗。修士们为少年戴上香木编织的发冠,披上一件新的纱衣,虔敬地送他回教堂深处的居所去休息。
少年回望向拜伏地人群,长发被汗水打湿,微笑着的脸透着苍白。污血的拓印盖在新纱之下,纤细双臂上缠绕着指掌形状的淤青,左腕内侧的羽状瘢痕更加蔓延开来。
他鬓角的红羽仿佛两簇火焰,玫瑰色的眼中依然满含肃穆与爱怜。
背包客的月假
敲到手快断了才弄完最后一个防火系统,这个月终于有了一些小收入了。帕维尔盖上电脑,长舒一口气。抓了抓头发,半个月没有离开过电脑房了。要不是为了房租换完还有别的储蓄可花,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上进的人。
帕维尔其实不太喜欢动脑,但动脑总比穷死好。他准备出门一下,自己拥有钱的快感真的令人心情愉快。
帕维尔走下公寓,大三的他并不总是需要呆在学校,在学校里也没有很认真学习还不如搬出来自己住,反正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
伊戈尔放好最后一个货运箱子,找工头报告,领取了自己的夜晚还有报酬,习惯性的打开X看看上面有什么新鲜事物。主页蹦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伊戈尔雀跃,伊戈尔跳,伊戈尔冷静下来笑…
“哥…”
帕维尔感到一阵风,多拿了一件外套,他有个小癖好,喜欢抱着外套,只穿短袖和卫衣。他总是在对抗,有时对抗寒冷,有时对抗饥饿,有时…手机震了一下,Vk上有消息来了。
“哥哥你在干嘛?”
伊戈尔…“在饿”帕维尔戳了两下屏幕,脚自己带他走到了了一家意面馆,他对吃的没有太多要求,胃也习惯他的随意了…
“老板,要一份肉酱意面和沙拉加鸡蛋”
“好的。是帕沙啊!好久不见了。”老婆婆抬头瞅了两眼才敢认出来。
“嗯嗯”
帕维尔刚坐下门帘就被打开了,他发现伊戈尔每次都能找到他。
“哥!你果然在这里”伊戈尔喘着气走过来坐下。“老板,要一份咖喱意面!”声音洪亮得整家店都在回头。不过帕维尔早已做好准备捂住耳朵低头了。
“哥我刚打完工领到工资,这顿我请你吧”似乎是不会感到疲惫般,明明还有汗珠留在脸颊上,蓝绿瞳孔却是止不住往外冒着喜悦,他把他的包放在旁边的位置上
“你在开心个什么劲啊”帕维尔眨了眨眼睛,声音从口罩底下悄悄钻出来,散在空气中。
伊戈尔用手托着下巴慢慢歪头,“不知道,可能刚下班吧”
“打工好玩吗”帕维尔站起来去拿了两把叉子,“谢谢老板”他端着自己的面和沙拉回来
“比上学好玩,学校太无聊了,每天都在讲一些恶心的天然气和石油的理论知识,到底是要研究什么都不知道。”伊戈尔眨了眨眼睛,接过叉子,“你呢,每天都在家里干嘛?”
“我也在打工啊,修理工…”帕维尔插了一些蔬菜和土豆,“眼睛都要瞎了,天天看电脑,特别无聊,感觉每一个字母都长一样…”
晚餐很简单的解决了,帕维尔和伊戈尔都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可能秋明州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吧,也可能从小就没吃过东西,对啥都没有特别留恋吧。
帕维尔不是一个爱讲话的人,但是在弟弟面前会话多一点。
不过伊戈尔也是,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讲话。自从帕维尔的父母走后,几乎没有任何人和帕维尔玩,从高中到大二的每天都要兼职还钱,利益关系掺杂的更多一些。如果不够精明,很容易被欺负得分文不剩。
伊戈尔还算幸福,至少父母没有特别不负责任,还在以一种微妙的平衡一起生活。
他们走在大街上,两个人都背着包,包里装着各自的心事。西伯利亚的风刮的脸生疼,八点多了天还是亮的,他们漫无目的的走,伊戈尔的嘴很少停下,他可能憋了很久吧。
“哥,再过一两天我就升官了!我可以不用搬东西了!”
“恭喜。”帕维尔淡淡的说了一句,前面的路灯下有一对情侣在热吻。
“我们回去吧,你要去我的房子吗?”
“好啊,我们回家。”
“嗯,我们去买些酒。”
【1】玛丽珍:177 pts
【2】简:158 pts
【3】premiere:0 pts
【4】四月:74 pts
【5】别抱团分开送:76 pts
【6】松山翠:0 p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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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金敏智:74 pts
【12】羊尾:65 pts
【13】无名小卒:51 pts
【14】烂泥:26 p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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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菲尼克斯:128 p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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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昨日雨:18 pts
【23】瑞士花生:203 pts
【24】伊菲莫勒:25 pts
【25】宵拐:111 pts
【26】阿格拉 :0 pts
【27】金田一二三:126 pts
【28】白川奈奈:107 p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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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白:146 p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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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疯狂大白鲨:29 pts
【34】师昊仁:80 pts
【35】一足鸟:47 pts
【36】ZZZumurud:59 p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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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李子铭:10 p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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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先生参加游戏前的前传,因为提到了一点侄子所以把侄子也加进来了(?)
“诶呀,侦探先生,真的很感谢你帮我找回了我家莉莉,她走丢以后我急得一直睡不着呢——”
“这没什么,您家的莉莉也很配合我的工作……总之,您感觉满意就好。”
“啊,怎么会不满意呢!像您这样帅气的年轻人,又这么温柔,看在您的份上,这次的委托费我会多付一些的,以后也记得联系我呀。”
注意到眼前画着浓妆的女性向自己抛来的媚眼,棕发青年转头咳嗽了几声,这才保持住了营业状态。
“您有侦探业务的需要还可以跟我联系,我就不主动打扰您了。”
“欸,真可惜呢……那就有缘再见咯,侦探小哥~”
目送着浓妆艳抹的中年女性抱着那只名贵的猫远去,原本表现得一本正经的青年立刻后仰靠进了柔软的靠背椅里,顺手把女人强行塞过来的名片甩进了垃圾桶。
“真是麻烦死了……”
除非是特别有名气的侦探,从事这一行的人总是避免不了要接这些抓猫抓狗拎小孩的委托,更何况这次的客户虽然各种意义上都很麻烦,但她给得实在太多了。
差不多该下班了,他正这么想着,侦探事务所门口的风铃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棕发青年在听到风铃响起的几秒内立刻恢复成了工作的状态,等看清了进门的到底是谁,他又面无表情地躺了回去。
“怎么是你啊。”
“怎么就不能是我啊?……你也不要摆出这种微妙的嫌弃人的表情啊,顾客不是上帝吗!”
“挑人下班时间上门的顾客没人会喜欢的,再说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顾客了?”
“就是现在!”黑发的青年拉开椅子坐到了侦探的对面,准备说正事时吐槽的气势顿时减少了一半,声音也跟着逐渐变小,“我是说,其实是我家老爷子让我来委托你调查某个公司的,安森。”
被称作安森的青年终于坐起来身来,“新生科技?”
“老爷子给你发邮件了?”
“我好歹也是侦探吧,按你家的背景来说,要让我调查哪家公司并不难猜。”棕发青年说着把电脑转了过来,指了指上上面显示的画面,“猜猜最近的网络头条里最多被提到的公司是哪家?”
“呃、这个、嗯,其实老爷子也不是一定要让你一个人就查清楚,太困难的话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总之这个是他写的委托书,你要是不接我就——”
“我没说不接吧。”
安森干脆地打断了对方的发言。
常年不出门的宅男的反应力和运动能力跟退役后依旧勤加练习的运动员比起来实在惨不忍睹,黑发青年还没反应过来那封委托书——准确来说是那封信就已经到了对方的手里,安森像是玩飞镖一样把薄薄的信封夹在手中把玩。
“我做侦探的宗旨是,只要不是什么特别可疑或者非法的委托,只要你付钱我就会接,况且还是这么有趣的项目。”安森伸了个懒腰,对友人晃了晃手中的信封,“我接了,修你记得付定金,初次委托给你打个友情价八点五折吧。”
“你还真是随便啊,这样迟早要惹上大麻烦的吧?算了,还省了我跟老爷子解释的时间……说起来你家那个小侄子去哪了?我还挺想看看你是怎么带小孩的。”
“学校有活动,应该是去夏令营了。”安森无视了对方最后一句话,“而且我总觉得修你要是跟他见面,只会被他玩得团团转,庆幸一下你没跟他碰面吧。
“不是吧,这么可怕啊?!”
“认真的说,可怕倒是谈不上……有时候还挺有趣的吧。”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安森低头笑了起来,把泡好的咖啡推到了修的面前。
“我这边没有酒能喝,我的咖啡杯也不能用来碰杯,就把这杯咖啡当做庆祝吧。”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时至今日,路易斯还能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格外灿烂的夏日午后,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白色点缀,光线毫不吝啬地洒满了整间教室。
十七岁的他坐在教室前排的一个靠窗的位置,很容易就能将窗外的景象尽收眼底,他所在的教室在二楼,窗户正对着校门,视野相当不错。可是他只想好好看完手上这本书,所以他没有抬头,直到他听见后方传来一声惊呼。
正值课间,没有老师在,教室里的同学原本在三三两两聚集闲谈着,声音并不大,所以这一声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原来是眼尖的同学站在窗边,探出半个身子,指着校门口的方向大声道:
“好像有人来了呢!校长身后跟着好几个人!”
教室里轰地炸开了锅,同学们兴奋地涌到窗边看热闹。无论是什么年代,只要是在学校,所有事情的意义都会被放大,毕竟学习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路易斯被扑过来的同学撞了一下,桌脚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迫使他的思绪中断了。上一瞬他还在思索着书中描述的这场战役,除了争夺资源外大概还有威慑的作用,也许更有深意——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扶了扶被撞歪的眼镜也有点好奇地抬起头,窗户边的位置早已被同学严丝合缝地占领,就算他先天地理位置有利,也还是在反应速度上略逊一筹。他努力了几下还是什么都看不见,遂叹口气放弃获取第一手资料,不过他听见有些稀碎的议论从人群里漏出来。
“他们朝着礼堂那边去了?”
“身上穿的是军装!我在书上看到过的!”
“是士兵?那个据说很厉害的哨兵?还有向导?”
同学们越聊越起劲,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争论起校长身后的那几位到底是哨兵还是向导。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这样的角色就像遥不可及的星辰,从来只出现在报纸新闻上,实际上了解甚少,比起活生生的人更像某种象征符号。至于和哨兵向导有关的故事总是自带传奇色彩,是酒后茶余的话题,从不动一根指头放倒一群人到吐息之间闪现到几百米外,这些传言远比真相跑得远。
路易斯摇摇头把那些杂乱无章的信息放到一旁。对于哨兵和向导他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相关的介绍,据说他们眼中除了寻常的景象外还有作为其精神状态具象的被称为精神体的事物,想来也是相当有趣的风景吧。
但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带着几分无奈把桌子往后挪了挪给看热闹的同学让开位置,又继续低头翻弄起未看完的历史书。他是最寻常不过的普通人,走进每所学校都能抓出一大把的那一类,若是把这个时代写成一部小说,像他这样的人只能凝成书中的一个标点,甚至只是一个字母、可能都算不上。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重新回归到手头的书上。这部历史书以时间为主线,杰出人物为关键节点介绍了这片大陆上发生过的重大历史事件,作者对其中许多事件都有相当独到且深入的见解,语言又诙谐幽默,让他有些手不释卷。历史是他所有科目里分数最高,也是最感兴趣的一门,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会在高中毕业之后向心仪大学的历史系递交申请,毕业后成为一名历史学者。
教室里的声音突然减弱下去,他余光瞥见同学慢慢从窗边散开回到座位上,想也知道是老师进来了。路易斯算算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一会儿,难道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猜测着,暂时把书放下,等待着老师接下来的话。
果然,走入教室的是他们的班主任,他等待了一会儿,等教室恢复了安静才开口道:“下午的课取消,来自圣所的哨兵与向导们将会为我们讲述一些知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都可以去听听。”说话时他的脸上是无法抑制的向往和自豪,似乎是因有机会和英雄般的人物面对面交谈而感到骄傲。
而教室里的学生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还没等老师说完就有人抑制不住好奇跑了出去,很快教室就空空如也。路易斯只来得及不舍地扫了一眼还没看完的那页书,就被兴高采烈的同学连拖带拽地拉出去了,他跟着人群往礼堂跑的时候还在懊悔——该把书捎上的!
毕竟他匆匆略过的那一页上的故事可相当精彩。年轻英武的古代君王带领着他的军队势如破竹地赢下一场又一场战役,开创出又一个新时代,他的每一次胜利都像宏大传奇的史诗,唯独可惜的是这样的英雄人物留下的记载却少之又少,甚至名字都险些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所幸这本书倒是以相当醒目的字体将他的名字印在了这一章节的开头——那就是他第一次认识图特摩斯四世,在书上。
“...您旁边的、这是猎犬吗?它似乎有些不适应这个场合...”
当他终于有机会站在那位年轻朝气的金发哨兵面前,犹豫了好半天却只说出这句话时,周围方才还面带热情的笑容看着他们这群高中生,耐心解惑答疑的其他哨兵和向导骤然安静下来,目光像窗外热烈的阳光一样直射在他身上,灼得他有些不安。话题中心的人突然中断了话题,旁边的其他学生也识趣地放轻了声音,像在池塘中心投下一颗石子,泛起沉默的涟漪,整个礼堂竟像是被他这短短的一句话冻住了一般,一根针也落地可闻。
被这么多人,甚至还是这么耀眼的人注视的感觉并不好过,他甚至不敢去仔细分辨那些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路易斯恨不得回到几秒钟前,把那句话嚼碎了咽下去,可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什么都改变不了。渐渐地,有稀碎的议论声响起,好奇的目光在人群间跳跃,而站得离他最近的朋友更是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摇晃了好几下,低声告诫:“你在说什么胡话,看书看出幻觉了吗?这里哪有什么猎犬?”
可他分明看见那哨兵脚边坐着一只金毛猎犬,先前还略显烦躁地抖动身体,伸爪轻轻挠了下哨兵的裤脚,现在却像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般眼睛蹭的亮起,转了一圈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方向看...都是他的幻觉吗?
路易斯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睁眼,猎犬还是没有消失,但是却出现了更多生物——乌鸦、浣熊、蜘蛛...只是眨眼的时间他的身边就围上来一圈哨兵向导和各种各样的动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翻了好几倍数量的眼睛一齐投射过来惊奇的目光,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路易斯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小步,余光却又瞥见自己肩膀上似乎闪过一小团哆哆嗦嗦的黑影,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只让他紧张更胜一筹——他真真不该再看书了!再看下去岂不是要变成动物世界了吗!
“你看得到?真的看得到?”最早和他讲话的金发哨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惊喜:“你的感官似乎没有异常、那你是向导?!”
对方的声音并未刻意掩饰,周围的学生都能听见,议论被搬上台面,声音一下子拔高,所有的探求目光这下总算目标明确地落到了他身上。朋友早就松开了手,指着他满脸的难以置信,一个字都说不出。有反应更快的同学快步挤上前,难掩满脸的惊奇,七嘴八舌地追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俨然将他当成了像那些人一样的明星。
天哪。圣所在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路易斯的脑子晕乎乎的,他手忙脚乱地将靠得太近的同学推开一点,太多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信息一股脑涌进了脑中,让他思考更为艰难和缓慢。他的心脏在胸腔中急切地跳动,声音清晰到几乎要破膛而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发烫,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去;他还听到自己的名字和班级被不同的声音在同学间快速传递,听到围着他的哨兵和向导们低声讨论着什么,听到他的朋友用激动的语气大声问他是不是要成为英雄了——
然后新晋的向导,十七岁的路易斯·林博特就因为太紧张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光荣地晕过去了。
交流会因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草草结束,他在医务室醒来时那些来自圣所的哨兵向导早已离开,只在他床头留下一封信,是去往圣所学习的邀请。
路易斯捏着信纸发怔,心跳再一次急促起来,他从未像今天一样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未来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一直以来都笔直得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道路悄悄拐了个弯,朝着他从未涉足过的山林深处延伸。
也许他真的能成为史书上的一笔?
“......要是真的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二十三岁的路易斯长长地叹了口气,略一用力把手里的书推回书架上,严丝合缝。他的办公室在这一层最角落的位置,四方的小房间却装了整整两面墙的书架,剩下一面墙上是敞亮的窗户,正对着大海,窗台上是他养的花。他的办公室很小,也很偏僻,不过反正平时几乎也没人来找他,他乐得清静。
彼时的他还只是圣所里名不见传的历史讲师,平时最大的工作就是给那些和他曾经一样年轻的、还满怀着热情的小哨兵向导们上历史课和整理资料,距离做出引起圣所上下重视的精神疏导周期的研究成果还有好几年光景,甚至担不起一声尊称。
学生时期那种只是因为“向导”二字身份就引起全校轰动的激动和热情慢慢被冰冷的现实磨平,四年的学习让他意识到天赋的差距并非简单的后天努力就能弥补上的,更何况性格中的疏离和下意识与他人保持距离的习惯让他从事向导的本职工作更加困难。总之,以相当平庸的成绩毕业后,结合了他个人意愿和能力两方面因素,圣所做出的决定是让他成为文职人员。
也好,路易斯宽慰自己道,兜兜转转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他心爱的历史领域,中途这几年看过了不少新奇的风景,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从过往的回忆中抽离,他伸手招来书架上抱着一册古籍没松手的小跳鼠,小只却很灵活的生物几下就先他一步跳回办公桌上,献宝般抓起桌上亮晶晶的耳钉向他展示。
他的精神体一直到十八岁的时候才稳定下来,就是眼前这一只毛茸茸的小跳鼠,棕色的毛发柔软,摸起来很舒服,还有像他一样翠绿的眼睛,只是因为体型实在是太小了,看起来很没有威慑力——不过他的近身格斗成绩其实相当不错,甚至能放倒几个练习不勤的哨兵,跳鼠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给出的致命一击伤害还是很惊人的。
视线又转向它爪上捧着的耳钉,路易斯把耳钉接过来,捧在手心凑近了观察。黑色的底座上镶嵌着金色的结晶,是相当古老的风格,触感冰冷而坚硬,他珍而重之地将耳钉存放进准备好的小盒子中,再将盒子放在贴近心脏的衣服内衬兜中,轻轻拍了拍,准备随身携带了。
这是他这一次去高山实地调研唯一带回来的收获,但他却无比确信这件古物能揭开尘封在历史中的秘密——那可是一整座完整的陵墓!从未有人踏足过,墙体在他破开之前都完整密封,墙壁上绘制着明显历史久远的彩绘,雕刻有起码是千年前的古文字,至于大大小小的陪葬品更是数不胜数。他只可惜那些东西都带不走,而出于发现过程的不光彩,他又不便上报,只好拣了其中最小最便于携带的一件。
墓主显然是某位君王,至少也是在历史上声望和地位都相当显赫的一位英雄人物,否则无法享受到这样的墓葬规格。只是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太多,不过他可以研究一下耳钉的年份,加上墙上刻着的那些古文字他已经抄录下来,也许可以与圣所中的资料对照一下,缩小年代范围,然后再结合其他资料印证...
他一边收拾着上课的资料一边思索,这一起意外的发现让他陈封许久的心再次活络起来,他久违地听清了自己的心跳。也许,虽然在过去的很多次,很多个日夜,他都妄想过自己能否像史书中的人物一样,做出某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由此被载入史册,青史留名,同样的,在现实的冲击下,泡沫被尽数碾碎,一次次的希望只会换来一次次的失望。
但也许,这一次,真的和以往有些许不同呢?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沉寂的琴弦真的被拨动,古老的歌谣再次得到传唱。
《异境巡廻II·颠倒塔》企划招收已经截止。
所有发送至官方邮箱的投递均已回复。
截止2023年3月17日晚20:00:50,总计收到时限内的报名共72条。
综合考虑性别、国籍、身份等的平衡性,在对所有人设卡进行阅读与理解后,在最大限度地保障玩家的游戏体验的前提下,企划组决定在原定基础上酌情扩招,共收取其中45条。
由于运营能力有限,本次企划暂无法接收更多玩家。企划组对此感到十分抱歉。
再次感谢您的支持与信任,期待在后续的活动中与您重逢。
作者:顾箐
评论:随意【骂我请轻点】
或许需要避雷:某种意义上的r18g,但事实上并没有直接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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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的尸体现在已经随处可见了。
我有些苦恼,但更多的或许是庆幸,我的爱人以一种新的形式重新占据了我的生活。
在以前,他还具备一个可以描述的形状的时候,我总是眷恋地抚摸和拥抱他。但时间是残酷的,我的爱人从某一天开始逐渐变得破碎了。
一开始只是撕开了一个口子,我想这是我时常用指甲划走在他的皮肤上的缘故。
但很快口子就蔓延开来,在我爱人的皮肉上生长。我曾经试图用针线缝起他们,这曾经起到过一定的作用。见到重新变得完整的爱人令我十分开心,不过这只是饮鸩止渴,我用针线修补我的爱人的时候,反而创造了更多新的伤口。
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是理智和欲望总是相互违背,我持续地试图修补,我的爱人的表皮上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组织,但是这些东西能让我的爱人重新以一种完整的形态存在于我的生活,我因此容忍了他们。
有的时候,我会将这些小东西视作我与他的情趣,有时我亲吻了错误的位置,我会认为他会因此责怪我。
总之,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爱人已经变得更加破碎了。
他的皮肤从他的身体上脱落了。我非常困惑,我并不是一个肤浅的对象,我爱我的爱人,爱他的一切,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平时的岁月里,我更多地是在和他的皮肤接触。我们相拥,我们亲吻,这一切总是那样的水到渠成,所以当我面对我的爱人内里的身体时——那是如此陌生,您能想象吗?
我曾试图将我的爱人重新赛回他的表皮里,但当我发现这么做只会让他的皮肤愈加破碎时,我停手了。我将他的外在和内在剥离,并一齐拥入怀中。我是个乐观的人,这份优良品质使我在我的朋友中广收好评。我很快接受这新的改变,并自得于我可以同时亲吻两份我的爱人,我收获了双倍的爱!这难道不令他人感到羡慕吗?
我一如既往地亲吻我的爱人。他的皮肤愈发脆弱了,可我总是很贪婪,我总是像我们最初认识那样亲吻他,这在外人看来可能有些野蛮,但是——去他妈的!我总需要迫切地表达我溢出的爱。
他的皮肤开始融化在我的嘴唇上了,我在一次深吻结束后的蹭弄中发现了这点。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原意是想要回味亲吻间的美好,但我却发现爱人身体上的一部分竟然真的停留在我的嘴唇上了!
我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惊喜,毕竟我根本不怎么思考过我的爱人会离开我。
我把那层物质全都吞进了肚,如此贪婪,我渴求着我的爱人一切!后面这甚至成为了一种习惯。我们接吻,而后我吞下他的一部分——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美好,我对此深信不疑。
后续的日子我不想多加描述。我的爱人总是温柔又体贴,他总是在等待着我。我因为生活所需曾经反复地转移过多次居住地点,但每次我都记得带上我的爱人。要带他通常是不太方便的,我总是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大袋子来把他和他的皮装在一起。我的伙伴曾对此产生过好奇,但我总是表现得很坦然——“这只是我的大型玩偶……上面有家的气味,他们能让我更快地熟悉陌生的环境。”
这副说辞百试百灵,而我的朋友也相当尊重我,他们只会调侃像我这样的人居然还会需要玩偶来陪我入睡。他们从不会真正打开我的袋子,自然也对我的话语深信不疑。但即使他们打开了袋子,恐怕也很难把袋子里的这些东西跟之前的我的爱人联系在一起。我不想责怪他们,毕竟这是我的爱人,自然只有我才会认得出他。
而事实上——我也的确陈述了大半的真相,我的爱人当然充满了家的味道。我们在一起才是家,没有了我的爱人的我,可能充其量算是某种孤魂野鬼吧。
总之,这样的事情并不常见,大多数时候,我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则回来与我的爱人共处。有时白天也很清闲,我就把大半的时间全都用在我的爱人身上。亲吻,拥抱,抓挠,舔舐,无所不用其极,然后把他的一切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那是一种回归母体的平静感,有时我真为你们不能感受到这种喜悦而遗憾。
当然,我的爱人愈加破碎了。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从床上收集他的碎片变成了我新的乐趣,他身上脱落的组织也不再是通过舔舐就能咽下的了,而是更大快,更细长的东西。
有段时间,我曾很害怕听到一种撕裂的声音,那意味着纤维又从我的爱人身上脱落了。
我的爱人从比我还高变得足够被我一手抱起了。我很庆幸这只是他的外皮的变化,他的内容物依旧和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一样挺拔,一切的改变只有上面如今早已浸满了我的气味。
从我的爱人的身上脱落下的组织愈发大块和整齐——什么?扔掉?上帝啊,我是绝对不会“扔掉”这些的。我将他们一一收集起来,放在床边,书桌上,或者随便什么我可以看到的地方。更大一些的小家伙则被我带到了工作地点。这绝对是一种恩赐,我以前曾一直苦恼着没办法随时随地和我的爱人接触,而现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我可以随时拿出我爱人的一部分与之接吻,啃咬,抓挠——放在以前,这只是梦里会出现的场景!而现在这变成了现实……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大块的组织在我的“攻势”下很快就败下阵来。大多数时候,他们变成我嘴唇上薄薄的一层组织物而被我咽下肚;有时我也会将他们摆放在我的工作地点,这样我会感觉我被我的爱人一直注视着……我总应该贡献一点自己的隐私来满足伴侣的安全感,我乐此不疲。
洗澡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易事。大多数时候,我并不常清洗我的爱人,要将自己的气味从亲自从爱人身上剥夺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然而,清洗总是必然的。最初的时候,我还能放心地使用一些洗浴用品,或者是毛巾之类的东西擦拭我的爱人,不过很快我就停止了这个举动……我总觉得,那些不知道是如何生产出来的化学物质会腐蚀我爱人的皮肤,否则他为什么会在每次清洗完成后又变得更加轻薄?
于是我后来只选用最基础的清水和最柔软的毛巾。我的爱人实在是太过脆弱,一些轻微的揉擦就能将他的一部分带离我的身边。我自然可以选择从浴缸中收集那些无意间脱落的组织,但更多物质通常溶解在水中了。我曾因此而困惑,并尝试着将这部分液体用作日常饮水,不过在我的爱人在我的肠胃中跟我发了一些小脾气以后我就放弃这么做了。哦,一个合格的伴侣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来跟他们的爱人吵架,对吧?所以我也很快转变了心态。毕竟我跟我的爱人的相处时间尚长,我们的目光总应该放的更长远一些。
他彻底变小了。比一只幼猫还要小,剩下的纤维总是不那么听话,有时他们执拗地打成一团结,只露出几根调皮的顽劣分子露在外面。我总拿我耍赖的爱人没办法,强行解开他们可能反而会伤到我的爱人。我只能用更轻柔,更野蛮的方式来抚摸和拥抱着他们——我有时会感到一阵担忧,如果有一天,我的爱人真的如此决绝,他们真的选择离我而去,我该如何自处?
我看向那依旧完整的,我的爱人的内里。
我痴迷地抚摸着他们,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最近的消息是:我重新给我的爱人找到了一层皮,并把我的爱人塞了进去……一切又变得像我们初恋那天一样美好。现在我有了三份的爱,尽管这层新的皮面对我的触碰还是会显得有些胆怯和青涩,不过我总是很有耐心,我们应该给伴侣多点时间,不是吗?而以前的那层皮被我一如既往地拥吻着……直到他彻底破碎,一点也不剩下的那天。
不过我想这一点也不重要,因为我会把我的爱人全都咽下去。我的爱人与我在我的血肉中重逢,我们将在我短暂地一生中永恒地结合。
我对此期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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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光化尘这个词语我并没有在百度上找到更加精确的释意,在这里,我使用了自己的理解。故事中的【我】追逐着【我的爱人】,直到爱人彻底化为虚无的那天,“追逐光直到光化为灰烬”,这是我的理解。
事实上,这篇文章并不完全是出于这个关键词写的,我第一次试着用第一人称写了一篇小短文,不知道这是否算是一个成功的尝试。这篇故事并不完全是虚构的,不过真实世界中并没有血腥与暴力。
本质上,我想试图营造一种平静的疯癫感,受最近在看的文章影响,我试着加入了一点点看上去像是在采访的视角,偶尔你可以看到这个故事存在一个“您”,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主人公在阐述自己的谵妄,这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试图减少了主人公对爱人的第三人称代词使用,主角总是在强调【我的爱人】,我的,和爱人,他有一种绝对的独占欲,以至于他甚至难以忍受将【爱人】看作一个客体。
我不知道是否第一人称的阐述会让人感到出戏,如果有人能够喜欢这篇小短文我会很开心的。
这个月提早完成了任务,我们下个月再见。
二编:稍微增加了一些篇幅
(我是来交朋友的欸嘿,各种各样的朋友摩多摩多)
夕阳余晖照的人暖洋洋的,人们因为结束了一天的劳碌庆祝,每个人都显得心情甚好。而如此美丽夕阳照不到的地下,也生活着劳碌的人,他们享受不到这样的阳光,这里有的是暗无天日的另一番景象,密密麻麻的小高层挤的这里死气沉沉。但有着闪烁的霓虹,偶尔有天空中的玻璃透出一丝丝阳光支撑着这里的人们生活。带着帽子的少年,为了帮大家获得不多见的光,飞似的在楼顶奔跑,身后还有几个穿着西服人飞似的追。少年身手矫健,几个人贴的很近但愣是没抓住。又是跨过几层楼把这群笨人甩开了好几米。
“快!追上他”
“别让他跑了!”
那少年翻身扶栏,双手一松,一整个人像张大网似的向楼下扑去,帽子被风吹开,露出猫耳 俊俏的脸和雪白的头发,白发上还有一抹鲜红在闪闪发光,红绿异色的瞳孔在黑暗城市地衬托下犀利且炯炯有神,嘴角勾起一丝计谋得逞的笑 为俊俏的脸加了几分俏皮。
“一群废物!追的上我就追哇!”
少年带着一些笑意的大声喊话嘲讽,不等人回复,便闪身进了密密麻麻的楼丛里。
“妈蛋,又让这小子跑了。”
“花了这么久没抓到,今天估计上面又没什么好脸色了”
“不过是个蝼蚁罢了,早晚会被我们踩死。”
“老大说得对!说得对!”
“你个没用的东西除了衬还会干什么”
几人骂骂咧咧的走了,留下了喧嚣过后的安静。
猫耳少年一路小跑,时不时向后张望,看他们是不是追来了,显然这群不是很聪明的人没有追来。直到来到一个十分隐蔽的房间,少年摘下帽子,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房间很大,里面只有一个大且破旧的油灯几乎贴在地面上,几条锁链从房间四周的墙壁伸出栓到灯上。火光不太明亮,摇摇曳曳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天花板上凸起着一个巨大的透明装置,内闪着电流,流向四面八方。猫耳少年摘下帽子后径直走向那个油灯,边走边顺头发,顺着顺着,红色的头发渐渐变得黯淡无光,手愈发明亮 。
“去!”
闪光从指尖飞出,呼的一声飞向灯里的火焰,霎时间,光像一场惊心动魄的爆炸一样从灯中喷涌而出,装置内闪着的电流也愈发汹涌,像海浪一样流出房间,流进每户人家。少年看着火光,失了神,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被需要的人应该放逐,应该被世界抛弃,不应该消耗这个世界的资源,连光也是”
刚刚下过大雨,声音显得很沉,像少年一样的猫耳白发,不过身材魁梧,衣冠整洁,是一个成年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整理袖口,他的身前,猫耳少年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只不过头发上没有标志性的红色挑染,口中流出鲜血,颤颤巍巍的说
“大家对于大家都是重要的,存在在世界上的人一定有人在乎 根本不存在不被需要的人!你到底是怎么了爸爸,这不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你懂什么!你只是一个小孩,一些事情想的都很理想,为了更有用的人,做出牺牲是必要的。我已经想通了,舍弃才会有成长,对于人和世界都是这样!”
男人转身就走,少年艰难的趴起,向男人冲撞去,他回头接住少年
“还真是狗皮膏药,说到底也是个贱人,杀了好了,也算是舍弃,对自己的成长”
男人无光绿色的瞳孔流露出杀气,闪着骇人的光,袖中像水流出来了一把闪着白芒的刀,捅进了少年的身体
“你等死吧,不会痛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爸爸……”
少年的瞳孔逐渐涣散,失去了生机。
醒来的少年躺在一个红发女人腿上 那女人身体被开了个大洞
“妈…妈…这 这不是真的,我我一定是死掉了被惩罚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妈妈,妈妈,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少年抓狂,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清晰的疼痛感让他知道,这不是虚幻的,他愣了,双手撑地,撇见自己在水中头发的一抹猩红
“这是?血?”
他跪坐在地上,回头看,吐了出来,零零散散的尸体的瘫在大街上,发出的糜烂味道好似地狱的味道,少年吐了,跪在坐在地上边哭边吐……
少年哭了好久,整个人瘫到地上,好像一块烂泥巴,又脏又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臂遮住眼睛。这时候一根棍子碰到了他的脸,冰冰凉凉的。
“怎么了嘛,都躺地上了,冷不冷?”
“你是谁”
一阵悦耳如风铃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朵,是个女生,但是他没有睁开眼睛看这个人,他不想看到这里了。
“我?一个路人,卖茶的,不过这里的味道不像是能卖出去茶的感觉”
“看不到吗,满地的尸体,我觉得你应该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你干的吗?”
“不是我”
“不是你干的我不怕”
“正常人看到这场景不都会怕吗”
“我看不清东西的,眼前是朦胧的灰色”
“那挺好,看到你不会舒服的”
“嘿嘿,那照你这么说还不错嗷。”
她顿了一下
“要回家吗,我陪你回家,你这样躺地上也不是办法”
她说完话打算去搀扶,顺便问着
“你家在…”
“我没有家了”
又是停顿,后面带着的是沉默。过了一会声音又出现
“那要不,来我家,我正好缺人陪”
少年手移开了脸,睁开了眼,眼前是一个金发的少女,年龄显得不大,但从眉眼间感到成熟,样子好看,只不过眼睛是灰色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应该去吗,为什么”
“因为我缺人陪,我可以照顾你”
“你的眼睛这样怎么照顾我”
“家里我还是摸的清楚的,再说我还有这个呢”
她又拿手里的棍子戳了戳他的脸
“这是你的脸吧,给我捏捏”
她俯下身去抚摸他的脸
“嗯?”
少年疑惑,抬头看到她微笑着抚摸着自己
“怎么样,要来吗”
她笑的真好看,心动
“那,好吧,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些羞涩
“你得先答应我不可以杀人,我会怕的”
“肯定不会的,我跟你保证”
少年伸出了手想去拉钩做保证,妈妈在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做约定。又突然想起,她的眼睛好像是看不清楚的便把手缩了回去,默默的在心里跟少女拉了勾。
少年摇了摇头,每每回想到那时候胸口总是隐隐作痛又泛着思思甜意,他抓了抓自己那捋红色的头发。
“今天先回去吧。”
他捏碎了路边的一朵花,那花是紫色的,名字叫紫晕,有麻痹的效果,贴上了自己的胸口
他走在街上,领子把脸盖住
“是他吗,那个屠杀了一个城区的人的儿子,听说当时全城的人无一幸免,只有他活下来了”
“是他是他,异色瞳和白发,还有那标志性的红毛,听说他活下来是因为跟他爹一起屠城来着,现在还在这里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喂!别被他听到了,会被杀掉的”
路人浓烈的恶意弥漫在空气中,像随着少年的呼吸一股脑的钻进他的大脑里。他听得清清楚楚,握紧了拳头,咬的牙吱吱作响,但是没有做出什么大反应,像是听不到一样,只低着头往前走。
“我真想杀了这些人,但我答应过姐姐,不可以”
他走啊走,眼神空洞,背影让人心疼。
他走进一间匿于暗处的门市,是家茶水铺,灯光柔软,撒在少年身上,抚摸着他
“姐姐,我回来了,眼睛怎么样了”
“你上次给的药贴挺好的,贴上就管用,感觉眼前的朦胧感变弱了”
她停顿一下,又说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她坐到桌子前,双手捧脸,眼睛眯起,嘴角微扬,等待少年的回答,样子显得特别美好。
“不用了,我不是很饿”
他没什么精神
“是不是他们又说你了,你每次心情不好就不想吃饭”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水杯,给晓逸倒了一杯水,
“先喝点水,这是泡过柠檬的水,已经放凉了,另外厨房里有………”
她的嘱咐还没有说完,那温馨的地方突然变得昏暗,电灯吱吱作响,地面震颤。
“可让我找到你小子了”
声音随着黑暗传来,震颤随着人影从黑暗中钻出而愈发强烈,电灯也呼哧呼哧的闪
“你是…姐姐你先!!!”
少年见那人渐渐从阴影移出,疑问渐渐变成恐慌,下意识的护向姐姐面前,话没说完,那温柔的眼带着惊恐渐渐变得无光,她的胸口被洞穿了,在身后…被洞穿了。少年看向她的脸,上面灰蒙蒙的一层灰,是房顶被震颤掉的灰尘,落到了她的脸上,她还是那么温柔,只不过她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鲜红的心脏被握在一只手上,还在抖动,少年的眼睛瞪的很大,瞳孔不断的收缩,像是身体不想看到这些一样,她背后,是杀死她的人,离少年的脸只有咫尺,那是一个长着犬耳少女,样子长的乖巧,但是眼神有几分狠厉。
“你好啊,猫耳人”
她嘴角上扬,顺手把洞穿的人甩到了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少年也被这巨大的力气甩开,翻滚几周最后单膝跪在地上。
“天杀的狗东西!时时刻刻想杀我!今天竟然追到我家里来”
他怒吼,手臂流出液体似的光,化作刀刃,用力跳冲向他眼前的这个人,那少女玉足踩大地,顿时地面翻腾,又是振飞好几米,灰尘扬起,视野被阻断,呼的眼前出现两块大碎石,因为灰尘差点没躲过去,少年倒吸一口凉气,流光流动变得细长,刺向那少女
“哈哈,就这就这!你一路上回来人群都在讨论你,再怎么样也算引人注目了,到现在没发现自己的行程是暴露的,小猫也没有什么本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打算故技重施,刚准备重踏大地,流光刺向她的脖子,接触的一瞬间变成一项圈,从四面八方刺向她脖子
“再叫?我能暴露自己行踪肯定有把握杀了你”
少年眼睛瞪的瘆人,她脸上瞬间浮现出痛苦,双手下意识抓向项圈
“好痛,好晕,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感觉是,紫晕花?你,你玩阴的……”
她晕了过去。他看着晕倒的犬耳少女,突然想起自己的姐姐还躺着地上,匆忙赶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感觉大脑翁的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断开了,愣住,不知道怎么办了,两行泪水流下,他摸了摸脸
“我这是,哭了?”
少年好像渐渐意识到,姐姐的微笑是他这个世界唯一的光亮了。他抱起姐姐的尸体,用流光托起她的心脏,心脏好像还在颤动,小跑到他认识的一个神医那里,那治眼睛的药膏就是从神医那里买的,他相信神医,姐姐的眼疾也在好好恢复,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那店很破,门连玻璃都没有,门框上爬着苔藓,门口零零散散的几株草。少年跨过门槛,店里前台的人一看,立马大惊失色,
“大夫!她还能好是不是!”
少年拖着的心脏好像还在跳动
“不是之前说,只要心还在跳动,就可以医好,我之前被洞穿也是被你治好的,帮帮我,大夫!”
可那人眼都吓直了好似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大夫?”
“别,别过来”
他冷汗直流,脸色很差。但是少年依然踏步向前,每一步好像踏到了这个神医的五府六脏上,最后吐了出来,这一吐好像吐到了少年的心脏上,让他心脏好像被呕吐物洗了一样,变得酸涩肮脏,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心脏,停跳一拍
“你不会骗我的吧,当时治好我的是你吧,不是其他人吧”
他声音愈发颤抖
“说话啊!”
怒吼!
他逐渐放下姐姐,缓慢走向神医,流光将心脏缓慢放下,化作刀刃,杀意渐起。神医爬着缩到角落,眼神中逸出惊恐,口中不断道歉,他当时没想到这,只想着当时碰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假装自己治好了他,好骗去他口袋里可能存在的二两钱 好给自己买酒,体验他觉得他人生中最应该体验的快感。
“老骗子,死一万遍吧”
少年把这个人逼到墙角,流光刺向这人的头颅,但没有刺中,流光消散,只留下那骗子身后的大洞。他捋了捋头发,想盖住眼睛中的悲伤,但掩不住,索性顺了台子上的一瓶酒,喝了下去,微醺
“感谢吧,是我答应她的不杀人的。”
他看了看姐姐,捧起姐姐的尸体走了,他妥协了,对于姐姐的死亡,妥协……他知道一个埋葬的好去处,趁着现在是晚上,摸到地上,在湖边,有一棵巨大的百叶白树,那是他之前给自己留的墓,他多少次想一了百了被姐姐拦住,被她抱在怀里抽泣,没想到最后埋葬的是拦住他去死的人。少年把姐姐放下,又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手好凉啊,跟刚见面摸我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少年想挤出一丝丝笑给姐姐看,但怎么笑得出来,逐渐抽泣,想哭的情绪还是没压抑住,抱住姐姐哭了起来。手指渐渐勾住她的手指,拉勾。
百叶白树的叶子被风吹的飘落下来,落在湖面,激起涟漪。少年的泪滴到少女的身上,但少女不会再摸着他安慰他了
强行互动之(字数:1750)
沃尔森爷爷赶海去,他想要找的是圣诞老人出生的地方,听说那个地方很冷,是世界上最冷的地方,但是他在海上迷失了方向,为了充饥在船上烤鱼吃,烤到一半下起雪来。
温暖的火苗碰到冰冷的雪花,冰火交融之际,一直潜伏在船舱企图跟着爷爷去往极寒之地,并且希望用自己的秘密武器“火热的心”(实际上是做蛋糕的时候顺便做的蛋糕香味香薰蜡烛)开动冰火之门并且坐上爷爷雪橇在冰火王国翩翩起舞唱起冰与火之歌,的小康,突然钻了出来。
她听到了那个声音,所以她以为已经到了,已经到了那个地方,可是她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场景,没有那样辉宏壮丽的冰火之门,只有眼前烤到半生不熟被大雪包裹的死鱼,小康绝望的的叫喊到,“啊啊啊啊我要去冰火之门开直播的!我身上的炫彩布料都是需要避光的,现在全部白费了,我坚持了这么久呜呜呜呜呜,居然被这样一场大雪给毁了,明明温度计已经显示-45摄氏度了,明明呼呼北风已经吹到舱门都快关不上了,我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居然还没有到那极寒之地吗?呜呜呜呜,大家都说极寒之地会有皑皑大雪,呼呼北风,还有小鸟的歌声,为什么呜呜呜……”
爷爷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个伤心的女孩,只好把自己口袋里面的糖果,泡芙,小熊饼干,芒果千层,草莓蛋糕,苹果派和整烤火鸡都掏出来摆到死鱼上面,这是一条好大的死鱼,足足有100公斤重,是爷爷刚刚捕到的,现在鱼皮已经烤焦了,硬硬的,可以当一张桌子,所以爷爷把这些好吃的全部摆到了鱼桌上。
小康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以至于忘记了哭泣,她望着爷爷面前的这些食物,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到,“爷爷您,带了这么多吃的,为什么要在您2平米的小船上烤这么一条100公斤的大鱼,而且没改刀,能烤透吗?还有您这……啊呀!”
话音未落,一只大鸟站到了爷爷的帽子上面,她好大一只,看起来足足有300公斤,但是爷爷头都没低,只是眨了眨眼睛,小康定睛一看,原来这只大鸟飘在空中,其实她也不是大鸟,看起来是一个长了两个翅膀的很大的人,大鸟突然开口了,“哈哈你们好,我叫莉拉巴拉巴,是一个海鸥精灵,我飞了好久了,看到这么大的海上居然有火光,飞近了居然还有香味,这个香味我是不会忘掉的,这种鱼我很熟悉,以前我养了好多条,时不时就烤来吃,可是我工作了之后没有时间养大鱼了,这种香味让我着迷,虽然我奶奶说了不能和人类走的太近,但是我还是不知不觉中飞得越来越近,而且止不住得开始自言自语,最后忍不住唱起歌来……然后我就看到了这一切,毁了你的计划真的很抱歉,双马尾小姐,我想叫您糖果大福不知道您介不介意,如您所见我是一个精灵,我可以满足人们的愿望,有时候也会给出祝福或者诅咒,而人们需要付出的只是一个整烤的火鸡,怎么样,给我这个火鸡,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爷爷听到这一切马上把火鸡拿给了小康,“小康,快去吧,实现你的愿望,爷爷最不想看到孩子们在爷爷面前哭泣,眼泪会把小孩心中的苹果酱变酸,甜甜的苹果酱才是最好的,去吧!”
小康看着眼前手里的整烤火鸡,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把自己的“火热的心”(前面说的蛋糕味香薰蜡烛,可能看到这里已经忘记这是什么了)切开,分成了三块,将其中一块给了沃尔森爷爷,第二块给了莉拉巴拉巴精灵,剩下一块留给自己,她举起整烤火鸡,郑重地闭上眼睛对莉拉巴拉巴精灵说,“精灵,好精灵,希望你能带我去冰火之门那里,还有给我的手机充一下电,海上太冷了我的手机好像冻坏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给我一个20万mAh的充电宝,谢谢你,精灵,这一块火热的心会保佑你每天都能吃到美味的烤鱼,谢谢你,精灵,虽然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精灵,但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精灵!”
小康说完睁开眼睛,发现莉拉巴拉巴精灵已经开始啃火鸡了,而且自己已经双脚腾空,跟着莉拉一起悬浮在空中,捧着火热之心的爷爷也浮在空中,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那里,那个她一直想来的地方,莉拉轻轻地把他们放下,放在冰火之门的大门口,那只火鸡已经被她吃完了,8公斤的火鸡对于300公斤的莉拉来说实在太少了……小康站在冰火之门之下,从腰带中掏出了手机,手机上还连着一个100万mAh的巨型充电宝,她解锁手机,举起自拍杆用自拍模式给三人拍了合照,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打开直播软件,将“火热的心”放在大门口的地上,如愿开始了直播……
据说……
那是1000年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直播……
多达80亿人次观看……
已经变成了一个传说……
韦斯利对鸡过敏。这事还是他二十多岁之后才发现的,总算是及时止损。七岁时他和街上的兄弟钻到园子里偷了两只鸡,他负责拎着那两只鸡的翅膀扔到墙外头去。随后四个流浪儿跑到荒地上的秘密基地,刨了土坑,烧了鸡;韦斯利两眼一黑,连鸡腿都没吃着就晕倒在一边。三个兄弟还以为他死了,吓得拎鸡而逃。第二天韦斯利悠悠转醒,从此明白两件事:第一,他这辈子可能都与鸡无缘了;第二,就算是兄弟,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又过了几年,韦斯利迷上一个漂亮活泼的小姐,她的笑容总是藏在一把扇子之后。几番追求下终于约到那小姐共进晚餐,他搞来一套正装把自己打扮得人五人六,一点小魔术,一点小情话,一切都很完美——直到他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搞砸了一切。真相大白,美丽的小姐在那一夜戴了一顶白雉鸡羽的礼帽,而她平时遮住神情的羽毛扇,也是从家中的白羽鸡身上拔下来的。
二十一岁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只要沾到某些鸟羽就浑身难受,如此看来一个鸡毛掸子就能把他打得五体投地。所以看到凯伊穿着借来的侍者服,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收拾他的房间时,韦斯利死死捏住门框才没跪倒在门口。
“灰尘好多。”凯伊把手伸到窗外去拍打掸子上的羽毛,“这是从隔壁安娜老奶奶那里借的,我等下去还。唔,是不是应该给她带点什么礼物?”
“你不需要这么做的,凯伊,我自己收拾就成。”
“你说兄弟要相互照顾的。”
“但是在外面,你要先照顾好自己。”
凯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欲言又止;不过韦斯利一联想到这个好弟弟干净整洁的房间,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好吧,我们晚点陪她喝茶。别再借那东西过来了,我对鸡毛过敏。”
“什么叫过敏?”
“幸运的小家伙。”韦斯利搓搓下巴,他应该刮一下胡茬,“过敏就是……你一碰到某个东西,你就浑身难受,脸变得又痒又红,有些人打喷嚏,还有些人会流眼泪。”
真是他的好弟弟,凯伊半信半疑地冲他挥一下掸子,韦斯利连忙后退两步作害怕状。
“我说真的!你知道为什么琼恩总是不吃鱼吗?他对所有的海鲜过敏,只要吃下去两块就要长一身的红疹!”
凯伊好像终于信了他的话,捡起椅子上的外套盖住那些羽毛,得意地哼着小曲离开。净会戏弄人,当时决定把他捡回家,还真不赖啊……韦斯利躺倒在床铺上,长长地吐出一股气,他这烂窝好像不知不觉中开始有点家样了。
回到熙熙攘攘的市场,韦斯利嘴里叼一根麦秆,凯伊跟在他旁边,胳膊上挎个小皮包。他总是这样送弟弟去饭馆,等到接近午夜食客散去的时候,再来蹭一扎啤酒,接凯伊回家。饭馆老板曾经笑话他谨慎过头,凯伊分明已经是个大男人,哪需要这样步步紧跟;韦斯利笑着耸耸肩,我们家弟弟是我的好运猫呢,我可得护住了。
“我今天去和人谈谈生意,嘿,打烊之前肯定来找你。”
他往前走着,突然发现凯伊不知何时落在身后,有点呆呆地望回看。韦斯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家木匠铺、攒动的人头和偏西的太阳而已。他拍拍凯伊的肩膀,后者过了一会才转过身来。
“你今天路上小心些。”
“唔?”韦斯利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讶然,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没有比你哥我更小心的了。哎呀,小心驶得万年船,哥哥知道啦!”
凯伊低垂着头,抬手挽一下耳边的鬓发,被他揽着肩文文静静地走完后半段路。向餐馆里面的几人挥挥手,韦斯利转身再次没入人海。
战争似乎要开始了。虽然王城依然在维持平静的假象,人群之间的焦虑却与日俱增。这可不妙啊,韦斯利想,人心越是动摇,发生坏事的可能性不就越大了吗?必须做点准备才行。他约上几个高塔的人,还有仁爱医院的家伙,现在说不定还能谈个好价……
这么想着,韦斯利差点一脚踩空,幸好他多年被卫队追捕的经验让他身手矫健,闪身翻滚,不然就要栽进地上的一堆马粪里了。一群人在前面围得水泄不通,把一个小孩高高举过头顶,吵吵闹闹地往外走。
“什么情况?”
“胡安的儿子没事闲的,在自家门口炸粪玩,嘿,这一炸,把他妹妹吓得往床底下躲!给孩子他爸乐坏了,都说这小女儿是个哨兵天赋的孩子呢。”
小男孩坐在门槛上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地上扔最后几个小摔炮,脸肉挤出一道褶子。庆贺的人群越走越远,他的妹妹是未来的人民公仆,他是街上打弹珠的小屁孩。
“天赋啊……”
韦斯利抓抓头发,踱步到男孩身边:走,哥哥带你喝杯橙汁去。男孩走下台阶,韦斯利又看见那家木匠铺,他灵光的脑子此时忽然意识到什么:凯伊刚刚是不是就在往这边看?
男孩喝过柳橙汁,又和自己的好兄弟们大呼小叫地跑到巷子里去。韦斯利咬一块柠檬,在酒馆恭迎他的“朋友”们大驾。门铃一响,吧台后擦玻璃杯的酒保放下一桶好酒,拍走桌上的几枚铜币就知趣地离开。
“安迪,我们最不入流、最亲爱的朋友——如果你还叫那个名字的话。”
韦斯利转身换上恭敬的笑容,演出从现在开始。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沙漠中的欧维耶士兵频频靠近边境线,形迹可疑。中央塔高层口风很紧,虽然依旧对外宣称无需担心,但是已经有哨兵被秘密派遣前往边境。不出半年,不,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自然会有人点燃这桶炸药,但在那之后会如何变化,没人知道。两年,三年,十年,阿勒斯的太平日子就要过到头了。
韦斯利没来由地想到他的好弟弟,满身的淤青和凝固的血渍,却还旁若无物地站在艾泽桥上望河水。这事不成。最好的情况自然是两方在沙漠打个有来有回,让他这个小平民小赚一笔,不多,差不多能舒舒服服地安度晚年就够。弓箭,火药,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伤药。他不太懂天赋者的那一套,但是再怎么说那也是血肉之躯,肯定有受伤的时候。酒过三巡,情报贩子推拉起来,韦斯利的五脏六腑也和昏沉的理智反复拉扯。交易最终以六颗红宝石敲定。
“呕……”
“不是说先照顾自己吗。”
重新对焦的视野,先是一双粘了土的麂皮靴子,然后是腿,好长的腿,挎包,窄肩膀,一张无奈的脸。韦斯利还没说出话来,转头先抱着桶继续清空胃容物。
“……你,我不是叫你……”
“今天客人少,提前打烊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现在很晚,你没来餐馆,临走时说要谈生意——这不是什么天文问题。”
凯伊高挑的身子架着韦斯利显得毫不费力,从挎包里抽出一条帕子往他嘴上用力抹抹。头痛欲裂中,他的好弟弟好像隐隐约约地低语: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老弟啊,你以后想去哪生活?”
“什么?”
“任何地方,阿勒斯,蒙亚恩,甚至欧维耶……你挑个地方。”
“……随便。”
“不不不,不,这,这可不是随便的事,我是问你,啊,”他的舌头开始发木又不听使唤,“哥的本事,你知道,你只要!挑个地方!哥,嗝,把咱俩的棺材本都赚出来!哈哈!”
凯伊的绿眼睛怔怔地凝视前方,过了一会如梦初醒地回他:“只要跟着你,不是走到哪里都饿不着吗。”
“哎,你这话倒是有理。不过啊我的凯伊弟弟肯定是要长大,以后扑棱扑棱就飞走了!在此之前,哥哥我肯定照顾好你!”
月光铺满土路,街上无人,韦斯利头脑昏沉,又突然感觉有种无尽的畅快,就好像呼吸也变得更通畅。他想说话,他好像有好多话要说,他的好弟弟实在是个很好的听众。他想唱歌,然后他就真的唱了,拉不开栓的嗓子,走调的曲子,凯伊甚至来捂他的嘴,可他就是想唱——燃烧的信飞过河岸,飞到女孩的手里吧。
离开艾泽镇之前,凯伊把他拉到隔院的安娜太太家,去喝相约已久的下午茶。好弟弟的女人缘很好,上至年过花甲的老太太,下至街边吃糖的小女孩,都和他有说有笑。老妇人的孙女朝他们招招手,拎起一桶新折的鲜花出门去;韦斯利趁凯伊正和老太太忙着烤饼干的时候,在园艺手套里丢了两枚银币。
阳光明媚,市场上依然熙熙攘攘,尽然只是一墙之隔,老妇人的花园里倒是显得静谧些。初夏已至,三人坐在花枝的绿荫里,享受一点闲暇时光。好弟弟和老妇人交流着烘焙话题,韦斯利则戴一副墨镜,伸长身子躺在一张摇椅中,仰望摇摆的树叶和蓝天白云,当话题提到自己的时候偶尔应和几句。哎,这才叫生活。
“哦呀……茶汤不够了。”
“我再去烧些开水。” 凯伊十分主动地提起茶壶回到里屋,老妇人慈祥地望着他远去;清清嗓子,韦斯利放下一条腿停下摇椅,把墨镜推到额头上。
“好吧,安娜太太是有什么话是要与我单独说的呢?”
“凯伊是个好孩子,他喜爱你。”
“我也喜爱我自己,除了王国卫兵,有谁不呢。”
老妇人用手绢抽打一下他的手腕,韦斯利委屈地瘪瘪嘴。
“净说不着边的话。”
“我把他捡回来,洗干净,喂食喂水,现在就等着他自己飞走呢。捡到麻雀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捡的麻雀还知道给你烧水做饭呢。我告诉你,不许带凯伊出去招摇撞骗。”
“是是是……”
“偶尔地表达一下谢意吧,”安娜太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不是要当个好哥哥吗。”
脚步声踏出门槛,韦斯利把墨镜推回鼻梁上,躺回摇椅里前后晃悠。凯伊一边倒茶一边称赞邻居的园艺技术,多漂亮的花啊;安娜太太也欢迎他常来做客,韦斯利不在镇上的时候,多个人作陪也更高兴些。
“哥哥我很快就回来,两周,不超过三周;可就劳烦我们的大美人照顾好弟弟啦。”韦斯利一跃站起,从花藤上掐来一朵紫色的牵牛花别在耳后,“想要什么纪念品,哥哥都带回来。”
“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哎,这叫什么话。只不过路上太远,若是带一篮水果可就烂掉了……我见机行事,见机行事。”
话虽如此,前往南方运输线的路上,韦斯利日夜兼程,竟完全没有一点闲时。城门变得更加严格,巡逻的卫士变得更多,越是向西前进,他越是验证自己的猜测:大雨即将降临。局势逐渐绷紧,等到武器和药物运送到他在马来卡兹城的私人仓库,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立刻回到艾泽镇去。回家——他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
尽管非常希望能像一个凯旋的英雄那样,骑一匹飒爽的白马,英俊潇洒地从大路上飞驰而过,粉墨登场;他这匹灰马却实在是个贪吃鬼,跑几十里路就低头吃两口草。他最终还是以一种十分符合他自己的方式回到艾泽镇,即在一个明亮的夜晚,独自漫步中央大街。卖花的小丫头收摊时看见了他,热情地迎上来:回来就好。韦斯利挠挠头发:我什么都没带回来,你把剩下的花都卖我吧;这些钱你拿好,你们最近有搬家的打算吗?
重新走上那一条路,韦斯利想给凯伊一个惊吓,没成功的话就是惊喜。不过他的好弟弟总是十分淡定,就好像什么都吓不到他。他故意像每一天回家一样安静地走上台阶,想着静悄悄地转动把手——凯伊先他一步打开门,绿眼睛像是在审视他又作什么幺蛾子。
“你回来了。”
韦斯利悻悻然放弃惊吓的主意,从身后变出一把红艳艳的玫瑰来:“想我没有?给,送给咱凯伊的。”
大概过了一个漫长的十年,或者只有三秒钟,凯伊接过花束,让出门廊。韦斯利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四处干净整洁正如他离开时的样子,桌子上还有一份没吃完的热饭。凯伊擦着他的胳膊经过,从锅里又盛一份热汤给他,拿起剪刀去处理花材。这份奇怪的沉默让韦斯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那卖花丫头说这种花就是最适合重逢之时送的。他坐到桌子另一侧喝那碗汤,凯伊把花束插进餐桌上的花瓶里,也坐回自己吃到一半的餐盘前。
“还挺漂亮的,怎么样?”
韦斯利试图用这句话打破气氛时,抬头发现凯伊搓着双手,脸也发红,眼眶亮莹莹地落下两滴眼泪来。
“韦斯利,”他声音颤抖,“我可能对玫瑰过敏。”
作者:轻拍拍
评论:随意
杨泊下班回到小区,看见七岁的儿子杨云辉正蹲在沙坑里挖沙子,更小的女儿坐在幼儿车里吃手指。男人站在原地,向楼上张望了一下,厨房亮着灯。
“妈妈呢?”杨泊在幼儿车旁边站定,检查了女儿的奶瓶和尿不湿。
“在厨房做饭,她说她明天要回姥姥家。”杨云辉趴在沙地上,聚精会神地审视自己花了半个小时挖掘出的水渠走势。“上楼吧,饭差不多做好了。”杨泊看了一眼手表,打算把儿子从沙坑里拉起来。
他穿着皮鞋踩进沙坑。干燥的沙砾细腻又光滑,让走惯了木地板和地毯的杨泊一时不太习惯。接着他又走了两步,最后踩在儿子从地下深处翻出的饱含水分的深褐色沙土上,这里的触感像水泥路一样稳重、安定,却柔和。
“好吧。”儿子意犹未尽地爬起来,拍了拍膝盖。杨泊把他牵出沙坑,一边拍掉儿子裤子和衣服上的沙子,一边回忆刚才踏在沙土上的触感,仿佛一头牛在反刍。
自己过去一定无比熟悉这种感觉。杨泊生于农村,在田野里度过了不知多少时光,而现在沙土令他感到陌生。一种极其荒凉空虚又难以名状的感情无声地侵袭了他。
女儿突然的哭声令杨泊不得不放弃了这缕思绪。他推着幼儿车,带着儿子走进电梯。晚饭间,妻子宣布了自己必须回一趟娘家的事实,周末只能由杨泊一人照看两个孩子。
“杨云辉,你现在已经二年级了,当哥哥的要照看好妹妹。”妻子离家前对儿子说。然后又对杨泊说:“要是实在照看不过来,就带着去你妈那儿。”杨泊答应了。
妻子离开后十分钟,杨泊已经喝了两罐啤酒。杨云辉从卧室冲出来,一把抱住他的腿:“爸爸,今天我们去哪里玩?”
“哪里也不去,”杨泊说,“你可以去楼下挖沙子,记得带上你的妹妹,你要照顾好她。”妹妹此时躺在杨泊和妻子的大床上,刚刚入睡。她安静的时候像个天使。“不过要晚一点,你的妹妹刚刚睡着。”
儿子撅起嘴巴:“不要,我昨天挖的水道一定已经被别人弄坏了,我不想再挖一遍。”他跑回房间,关上了门。凭良心讲,杨泊绝对一百个愿意把孩子们送到自己父母那里帮忙照看,可他又不愿意这样做,至少不愿不曾努力过:他隐约觉得这是一种投降认输。
最终,在女儿哭了今天的第三次时,杨泊想到了一种折中的方法。他拿起车钥匙:“杨云辉,记不记得奶奶家北边有座山?我们去爬山吧。”
这实在是个一举多得的主意,既排解了儿子过剩的精力,又能让老人帮忙照看女儿,还不至于落给妻子偷懒的口实。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连杨泊本人都只有模糊的感知:昨天沙地的触感勾起了一些往日回忆,他想去重温那段时光。在他进城读高中之前,老家的后山是他最美好的休憩地,是他童年的缩影。
“每年春天,山上都会开满金黄的油菜花,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杨泊穿上一双崭新的运动鞋,这双鞋只在单位组织长跑时穿过一次,随后便束之高阁,他花了不少时间才翻出来。一路上,杨泊都在讲述他小时候如何在后山飞岩走壁、采花摘果。儿子眨巴着眼睛,对不久后的冒险表现得很兴奋,不断问着“蜜蜂不会蜇人吗?”“山上有小河吗?”之类的问题。令杨泊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在回答儿子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耐烦。女儿在后座睡一会儿醒一会儿,或许她也希望父亲和哥哥能有一场愉快放松的旅行,很配合地一路保持情绪稳定。
一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杨泊的老家。儿子站在车旁,向北方的小山坡张望。它充其量只能算一座矮山,大概有一百米高,孤零零的,四周没一个兄弟姐妹。杨泊没望见什么金黄的油菜花,山上一块绿一块褐,像旧衣服上乱七八糟的补丁。
等他们进了屋,杨泊的母亲不断端来水果和零食,父亲又泡了一壶新茶。老家的房子有一种冷清的气氛,令人难以久坐。儿子不住地看杨泊,希望由他提出爬山的安排。杨泊喝到第三杯茶,又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杨云辉想去爬后山,我带他去玩一会儿,妹妹就留在家里——”
“哎呀爬什么后山,这都快五点了,该做晚饭了。再说外边天多冷啊,这才刚到二月,你们都多久没回来了……” 杨泊的母亲指的是农历二月。
男孩立刻闷闷不乐起来。杨泊还没开口,杨泊的父亲先开口了:“男孩子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该多运动运动,再说现在天长了,六点也不会黑天。”杨泊微笑起来。
“你开车累了吧,在家好好休息,我替你带孙子玩一会儿。”杨泊的父亲领着男孩出了门。杨泊张了张嘴,慢吞吞地把茶水喝光。
“这老头,就是自己想出去玩。”杨泊的母亲揭完短,又招呼杨泊:“帮我把芹菜择了,晚上炒芹菜。”
芹菜几乎有杨泊手腕那么粗,根部没多少泥,杨泊猜母亲买菜时把泥甩掉了,这样可以少称半两。后山上可没人种芹菜,至少杨泊没见过。他见过不少野葡萄一类的浆果,孩子们什么都敢往嘴里塞。
杨泊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几乎停止,但在随后的某一秒,他择菜的动作突然变得干净利落,像瞌睡的人猛然惊醒。他把择好的芹菜放在案板上,走进卧室,此刻母亲正抱着妹妹,用奶瓶喂奶。
“我出去接他们。”杨泊说,伸手去拿床头的手电筒。
这只手电筒有大红色的塑料外壳,纹路笔直。杨泊推开开关,手电的光并不显眼,天还没黑。他又把开关关掉,左右手递来递去。通往后山的路平整又宽阔,杨泊记得过去经常有大卡车拖着黑烟,满载泥土和石子经过,但现在再也看不到它们的身影。他走出二里地,道路开始上坡,熟悉的感觉回到他的体内:这条路他走过千百遍,右手边应该是一片高粱地。天色比先前暗了几分,杨泊打开手电,发现右边是连绵的围墙,围墙前面是刚刚移栽过来的稻草人般的低矮树干。
杨泊愕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光景,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害怕,他不太想继续前进了。杨泊走进围墙前的绿化带,扶着树干,在干硬的泥土上踩了几脚,触感与水泥道路没什么不同。
“爸爸,你怎么来了!”道路前方传来儿子的呼喊。男孩一路冲下坡,喘着气停在杨泊身边。父亲的身影远远地落在后面。
杨泊从绿化带走出来:“来接你们。山上好玩吗?”他把手电的光打向道路另一侧,那里什么也没有。
“也就那样,哪有油菜花,爷爷说早就没人种了。”儿子埋怨地说。
杨泊露出尴尬的笑,毕竟一路上他都在讲述后山的油菜花。天色更暗了,路灯还没有点亮,儿子没看到他的表情。
“不过比小区里的沙坑好玩,”儿子补充道:“明天上午我还想来。”
杨泊的手指触电般曲了一下,过去的自己隐约与眼前的孩子重叠了。他猜想,或许在过去的自己眼里,后山其实并没有那么有意思。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再看一眼。毕竟过去的自己已经一去不返了。
“明天我带你来。”杨泊说。儿子欢呼起来。杨泊也欢呼起来。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鸟儿在歌唱,花儿在绽放,像这样美好的一天,比亚尔...“啊——真是够了!”...捡到了一个濒死的人,正在救人。
虽然学校有教急救知识,动手方面比亚尔也有学过但...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当初走神没有在意教导主任录播的急救类型判断,他根本无从知晓该用什么手段施救。在他身边的精灵球一直在摇晃,但除了本人无法使用...本人?“抱歉了!”比亚尔握着男人的手抓住精灵球,丢出,那摇动终于冲开了精灵球,放出其中的一只差不多娃娃来,火急火燎地查看男人的情况,然后着急的向比亚尔挥手比划着什么,让他在紧急照着指示帮助后又额外花了两秒才意识到,这位明显成年且不知道大了自己多少的男人,“是被饿晕的?!”
仅仅是摄入水分并不能立刻让一个被饥饿感放倒的成年人,可这种状态的肠胃必然是没法以固态摄入营养的,比亚尔只能选择粥水作为紧急摄入营养的手段,那边由差不多娃娃用能量饮料间歇喂入补充糖分,这边先迅速将米淘干净,多龙端锅烧水,米淘换三轮后水中加油盐短暂泡着,将之前就解冻要使用的肉临时切成肉碎入滚水,多龙以汤勺挑去浮沫,撒盐,但为了速成此时不能以缓和的方式,比亚尔当机立断把此时浸了肉沫的水倒进高压锅,再把米一并丢进去,高压加热,并在起锅后迅速盛出一碗来火急火燎地送到病人身边,由差不多娃娃仔细吹拂致安全温度,再轻柔送进似乎开始对外界起了本能反应,主动配合摄入饮食的病人。
“...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自己饿晕的,明明那么大一个人了。”妈妈一样的差不多娃娃道谢过后将男人扶到一侧铺好的睡袋上休息,秉持着送佛到西的思想,比亚尔想了想,决定帮他把一些粥水用一个保温杯填满,又找了个登山用的带子将一个短披带的水壶加长,装上能量饮料,一并先放在他的身边,看着食材仔细思考了一番,决定先拿树果给他做一份果泥来填补维生素的空缺——他是真的没料到在路地上可以见到败血症的前期症状。脆口的酸甜味树果去皮切割小块,以破壁机打碎,再用研锤仔细碾压细碎,手法虽因时间短促而略显粗暴,但吸收的效率大抵不会差太多?就这么想着,比亚尔端着果泥转身...“...人呢?!”一声不吭就走了?这留了个纸是啥?哦淦还知道把给他准备的粥和饮料拿走哦!即便气急败坏地朝外探头比亚尔也没法从日渐西斜的森森林荫下再看见那个阴沉的男人,明明救了他的命——虽然没救全还没把他败血症解决——不说谢谢了,连名字都无从得知。
比亚尔不死心的朝外又走了几步,确定没法在找到那个人后愤愤转身,捡起留在睡袋里的那张纸,想对这人唯一留下的东西发泄一番,却在看见上面血红的【寻人启事】后迅速冷却下来,联系方式上写着“祭”,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名字吧...但,毕竟没人能责备一个丢了至亲而着急的人,“...哎,找人着急,找不到人自己人没了不是更没意义!”
虽然总有人说做餐饮利润很大,但比亚尔觉得以自己的的经商头脑,这相较于生意来说更像是布施,不过至少最低限度的需求有达到,甚至结缘了一个新的小小伙伴,今天的再次开业也只是回馈这些早早提着硬币来排队的回头客们——一群井井有序排队的索财灵罢了。
“所以....你就这么‘赚’够了索财灵的硬币?”听完店老板的经商理由后依旧不太相信‘营业额’的同级生维持着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还多了一整箱?”“soyayo。”比亚尔将一串新鲜的韭菜穿串,摆在旁边的铁盘里,“那么这位同学,我该以干扰我正常营业为由找你讹点赔偿吗?”“...我要是说不该呢?”“那你就坐下付钱吃顿饭好了,”比亚尔把一只串着钢臂炮虾钳肉的铁签晃了晃,遥遥指着周围躲在不同地方探头观望的小小顾客们,“继续这么站着的话,我的小顾客们可不敢往前走。”
“虽然在学校里有见过...不过还未请教姓名。”一边说着,比亚尔帮唯一的大朋友摆好桌椅和简易的菜单,“客气...我是夏之理。”虽然手上接过来菜单,但夏之理更感兴趣的还是旁边一个个交上硬币后点餐翘脚等待的索财灵们,一只奥利瓦站在一字排开自清到红的锅前一个个捞起放下,后面灼灼燃烧的烧烤架上掌勺的甚至是一只赫月熊,为顾客们端来饭菜的则是一只赛富豪。“那只赛富豪是你从它们中间雇的吗?感觉不是自然进化呢。”在夏之理看来,除了服务业应有的礼貌之外,这只赛富豪肉眼可见的稚气未脱,对那些硬币甚至也会像一个索财灵一样依依不舍地放下,“确实年轻,昨天刚刚收服,当场就进化了,”预计着不会再需要额外的串,比亚尔又架起一只单独的小锅,拿起顺手的汤勺,“它起先超级不习惯的,可能也确实没人能和我一样在收服一只索财灵之前就凑齐一千枚思念吧。”再看这位意外客人,夏之理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爬上了浓浓的嫉妒,并用表情和抿起的嘴清晰表达自己的不满,差点让比亚尔忍不住笑出来,“别看了,就算给你喝麻辣烫的汤底也得知道你吃不吃辣不是?”“...最辣的,烧烤也是,谢谢。”
呆呆兽的尾巴是很抢手的商品,因为其本身就含有足以相称其口感与鲜美的调味物质,肥瘦相间地片下一片来以炭火烤熟就已脍炙人口,嗜辣者若是撒上以油煸香的狠辣椒辣子,刺激味蕾的疼痛就为这份鲜美增加了一份大汗淋漓的刺激,牛肉串也是烧烤的一员大将,但比亚尔更喜欢将肯泰罗的肉作为麻辣烫炖煮,与普通的牛略有差别的肉质让赤红色的滚水无法彻底将肌肉纤维硬化,纤维的缝隙渗入的水润将口感固定在丰富汁水而富有嚼劲的口感,不过铺上的淡淡辣味底色不能让老饕满意,所以比亚尔又备了一份辣树果佐制的酱料予以辅佐,本身除了尊为王的辣味外几乎没有其余的用处,却成了无法彻底渗透火热本色的肉类最好的辅佐,让灼痛和鲜嫩一并可以自口中翻滚。幸福蛋本身并不适合与辣搭配,可足够小的体积就成了外来者方便侵入的最佳理由,相较于肉,它们更多的沾染了汤底的赤红,甚至蛋黄也变成了火焰外焰一般的橘红色,作为搭配的苏糯很是协调。面包狗中有一些的身上不会出现类似于糖霜的结块,它们的面包皮毛作为原料磨制甚至可以制作面筋,这对比亚尔来说都是一个尝试,而其本身韧于寻常的口感成了它的胜原,辅佐的酱料也更容易细密渗入,让每一口都有滋有味。飘香豚作为食材的存在几乎是完美的,一份肉碎攒出的肉丸夹在烤架上便吱吱响着肉汁,下了锅中就滚滚翻着油光,独特的香味就是大汗淋漓的辣也无法彻底遮掩。烧烤架上,与油水火热碰撞过的豆腐脆生但有些干燥,配合灼人的辣像是要把嘴里的水分吸干,而另一侧吸饱了红油与汤汁的豆腐泡则像是要把整张嘴都浸润,可滚热的汤汁对辣味浸透的嘴是又一次强烈的摧残——又或者是滋润?可能对眼前的嗜辣之人而言后者更甚。用以承接麻辣烫的碗已经积蓄了许多的汤汁,已经被温热的胃袋和唇齿的灼热泼了一身汗水的夏之理挑出其中最后一块肉粒,仰头端起,甘霖般饮下,热度不减的汤汁吸饱了众多不同的味道,在名为辣的统领和热的协调下顺着舌头一路高歌猛进,彻底充满胸腹,化作一声长长的吐息随着满足一并吐出。
明明是吃一顿饭,却像是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一般,夏之理稍稍挪了挪身子,把有些饱胀的腹部闪出一些空间来。比亚尔也满足的收走这份只剩空空的碗,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身边装满硬币的箱子,“说来,看你刚才的样子,要不要从我这里‘买’点硬币?”夏之理只是撇了一眼那明晃晃的硬币便偏开头,“不用,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收集。”然后翘起嘴角,把视线和比亚尔正正对上,“既然对上视线了,这位训练师,不如以一场战斗作为这顿饭最后的结尾如何?”赌注就用一些索财灵的硬币吧,他这么说着,清晰的战意流淌出来。比亚尔擦碗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将它放下,伸手招呼两下,赛富豪放下工作小跑过来,而奥利瓦叹了口气接起,“...也好,我也锻炼下小朋友。不过打完之后,你还有一碗沙拉和这顿饭前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