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爱莎手头上还在帐篷里忙着准备殿下今天的晚餐。刚用魔道具烤好的蛋糕带着热烘烘的奶香,爱莎熟练地把蛋糕摆在盘子里,然后抹上特质的巧克力酱,再撒上一些榛子碎,这是殿下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做好这些后,爱莎擦了擦手,然后朝着提问的人看过去。提问的人是前些日子刚刚招进来的新人女仆,一直都在厨房工作,还没有见过殿下几面。
“当然是一位十分有魅力的大人啦!”提到殿下的时候爱莎一直都是这么情绪高涨,她回忆着那位大人耀眼的金发、俊美的五官以及偶尔眯起眼笑的柔情,宫廷里接触过殿下的女性几乎没有人能抵抗得了这个第四王子的魅力。
爱莎自己也是一样,从八岁第一次见到殿下开始,就认定了自己这一生只服侍这一位大人了。被安排服侍殿下真的是爱莎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能每天在近距离观察殿下就是她的一小点奢侈。
“殿下是甜食主义者这点你在厨房里应该知道吧?那位大人,虽然平时都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其实喜欢吃甜的东西不觉得这种反差很可爱吗?而且他对女性是很温柔的,和殿下打招呼的时候还会对我们这些女仆微笑,所以不用因为殿下的强大而感到害怕哦!”
爱莎滔滔不绝着,拼命想要让新人女仆明白殿下的魅力之处。即使如此狂热,她手上的活儿也没有停下来,十分熟练地准备晚餐着,看得出来已经做了这些事情很多年的样子。
新人女仆没有闲着,她在一边泡茶一边默默听着爱莎说话。
“啊还有!这是我听殿下的护卫队队长说的,殿下每次出行的时候如果遇到无处可归的『人无』,都会塞点钱让他们去国外生活呢。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要这么浪费钱啦,『人无』真的懂得怎么花钱吗?不过,这也是殿下的温柔之处吧!多么善良的大人啊!居然对『人无』也这么好,正是因为这样,创世神才会赐予殿下那么强大的『治愈』魔法吧!”
爱莎突然听到新人女仆的叫声。
“呀!茶水怎么洒出来了!?小心点啦,有没有烫到手?啊,没有就好,没事没事,重新倒一杯就好了,新手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犯错啦,下次要注意点哦。”
洒在桌面的茶水浸湿了桌布,浓郁的茶香飘散在空气中。“你泡的茶味道很香呢!殿下一定会很喜欢的,一起加油吧!”爱莎无奈地看着新人女仆对自己道歉,想起自己以前也犯过类似地错误被女仆长教训得很惨,不由得露出微笑。
爱莎好像听到什么东西互相磨来磨去的细小声音,是自己耳鸣了吗?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一个女仆拉开帐篷的帘子喊道:
“爱莎!殿下回来了!”
“什么!”
爱莎差点激动地跳起来,因为这几天都没有轮到她贴身服侍殿下,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的脸了,这时候正是出去殿下打招呼的好机会。
“快!你也来!”
还没等到新人女仆反应过来,爱莎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腕往外冲。
“殿下!”
“艾西恩殿下!欢迎回来!”
“您没有受伤吧?”
帐篷外面热闹异常,十几名护卫和女仆混杂在一起聚在两旁。爱莎气冲冲地拉着新人女仆凑到前排,便看见了期待已久的第四王子艾西恩殿下的身影。爱莎吞了下口水,即使腹部有些许疼痛了起来,也尽力去缓和自己的喘气,然后露出笑容。
“殿下!欢迎您回来!”
“嗯。”
金发的王子露出微笑示意了一下,都不知道是对着谁回应的,便转过头走开了。但这对爱莎来说就足够了,今天能看到殿下的微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用着痴迷的眼神目送殿下的背影消失在前面。
沉浸在恍惚中的爱莎感受到自己的袖子被拉动了一下。
“啊,怎么样!殿下很迷人吧!”爱莎看到新人女仆没有做出表示,反而是露出疑惑的表情,“哎什么?殿下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回来?可能是因为护卫队跟不上吧,殿下的脚程太快……啊!你瞧,是护卫队的克洛斯队长。”
“殿、殿下——!呼、呼……等等我啊殿下——!”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到营地里,身着的精致盔甲彰显出他的骑士身份,但本人却看起来体力不支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
“克洛斯队长,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了啊?护卫队的其他人呢?”
爱莎熟识的语气走上前去询问。
“呼……呼……是爱莎啊,其他人还在做别的事……咳、咳咳!呼……殿下想先休息就只有我一个人跟着回来了……”中年骑士站直了腰长舒了一口气,“对了,你来的正好,今天晚上就你去殿下的帐篷里吧,晚饭后我来接你!我先走了!殿下等等我啊——————”
“哎、!?等、等……!”
中年骑士已经消失不见了。
爱莎皱起了眉:“怎、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这么好的事,我今天却……啊,谢谢,我没事。什么?去帐篷是什么意思?呃、那个、这个,就是……就是……”
新人女仆露出了担忧和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爱莎只好满脸通红,害羞得凑近了新人女仆的耳边。“就是,就是侍寝啦!”然后飞快得捂住了自己的脸,“殿下每天都会叫一个女人的,出行的时候就是喊我们这些女仆,今天轮到我。可是,可是我这几天那个、那个……太不巧了。”
看着这样苦恼的爱莎,新人女仆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说道:
“那么,我代替你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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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是构成这个世界的重要的一部分。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拥有魔力,但是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是魔法师。能够自称魔法师的人,都是通过了以魔力量、控制力、爆发力、精度等为基准的等级核定考试,这种考试在各个地区都会定期举行。
等级从低至高依次分为『初阶』、『中阶』、『高阶』、『至高』、『至极』,大部分人都只会停留在『中阶』和『高阶』的阶段,优秀努力或有才能的人可以更进一步到达『至高』,到达『至极』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或为英雄,或为魔神。
奥纳帝国是崇拜魔法的国家。
虽然世界上到处都有会使用魔法的人,但是只有这个国家的人将魔法当作全民信仰,甚至创立了宗教,而国王即是教皇。他们将魔法充分发挥在经济、文化、军事、政治等各种方面,国家实力位居世界前茅,是数一数二的魔法大国,世界上最先进的魔法技术几乎全都汇聚在这里。
以魔法为荣,以魔法为生,以非魔法为耻,就是这个国家的准则。在这个国家里,离开魔法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对于魔法的狂热,怕是无人可以比得过这个国家的人吧。
因为奥纳帝国和其他国家有着决定性与众不同的地方。
一般来说,只有风火水土四种属性的魔法,但是还存在着两种特殊的属性。一种是被世人所恐惧的不详禁忌,暗魔法。而另一种,则是传说中创世神才会使用的神圣魔法——光魔法。
而这个神圣魔法,正是只有奥纳帝国的王族血脉才有资格继承,可以说,这个国家的王族就是其魔法信仰的象征。
第四王子艾西恩·阿利克斯·奥纳殿下,正是这代王族子嗣中,最优秀的光魔法继承人。
他拥有极其庞大的魔力总量,『强化』、『壁障』等适应性先不说,他的『治愈』是历代王族中适应性最高的,那是独一无二的、名副其实的、超越死亡极限的魔法。如果能给光魔法评定等级的话,那艾西恩殿下的『治愈』毫无疑问可以封为『至极』。
不过听侍奉了殿下许多年的女仆说,其实殿下本人也不是出生就拥有这么强的能力,貌似是国王大人对殿下进行了一番严苛的栽培,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就不太清楚了。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拥有现在这种怪物级别的力量啊……这种境界,真的可以说是人类吗?克洛斯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给殿下披上备用的上衣,之前穿的上衣因为箭雨的攻击早就变成了破破烂烂的样子,被殿下嫌弃地扔掉了。
“殿下,直接杀了那个伯爵真的好吗?是不是应该先审讯一下他研究禁忌的事更好……?说不定,和传闻中的魔女有牵扯……”
“传闻中的魔女……那个据说在附近的森林里躲躲藏藏的女人吗?我倒不觉得胆小的魔女会和这种表现欲旺盛的人混在一起。”克洛斯一边帮殿下扣好上衣的扣子一边听他说,“国王代理让我做的也只是处理掉这个人,至于他做的那些研究……”
发现殿下停顿了下来,克洛斯疑惑地沿着殿下的视线看去。
伯爵的尸体躺在地上,他的脸孔以及露出来的双手都被不详的黑斑覆盖,使用暗魔法的人身上都会出现这种症状。这种黑斑如果遍布全身的话,当事者就会因为被魔力反噬而死,这也是暗魔法被归为禁忌的其中之一因素。看伯爵的状态估计衣服下的躯体都已经被黑斑侵蚀了吧,真亏他能活到现在。
一些迷信的人似乎还认为这种黑斑是会传染给其他人的,克洛斯虽然不迷信,但他也无法理解这种研究禁忌的人,据说被黑斑缠身的人都会受到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这种可怕的东西自己是绝对不会去碰的。
“殿下?”
“找一找他的研究笔记,应该会有的,找到的话交给我。”
“哎!?可、可是这个不是和禁忌……”
“我有得到过国王殿下的许可,你忘了?”
“……!非、非常抱歉,是属下失礼了。”
就在克洛斯满身冷汗地承受着殿下的威压的时候,部下很是时候地跑过来给自己解了围:“殿下,在里面的小房间里发现了十几只『人无』,请问要怎么处置?”
“『人无』、吗?”
“是的,殿下。”
“状态怎么样?”
“除了有些瘦弱之外,都很健康。”
“那就按之前的方式处理吧。”
“好的,遵命。”
接到命令的骑士转过身就和其他骑士一同去工作了,还能远远地听到“殿下真的很温柔呢!”“是啊,这次也是要塞给『人无』钱让他们去国外生活啊。”“毕竟我们国家生活不下去啊,怎么说,其实是放生野生动物?”“哈哈,说的也是。”
克洛斯其实和部下们的想法差不多,明明平时除了对女人以外都是摆出一副冷冰冰地面孔,结果对『人无』也这么温柔也是十分奇怪的。『人无』不过是一群不会魔法的废人,这个国家里最低等的存在,和家畜没有区别,即使给了他们钱也不可能具备在外国自力更生的能力。克洛斯实在看不透,自己侍奉的这个第四王子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殿下却不顾自己的烦恼,趁着他吩咐部下做事的时候自顾自地踏出脚步走掉了。
“我先回去了,善后交给你们了。”
“殿下,请等一等!至少让我陪您一同回去!”
“记得随便安排一个侍女到我的帐篷里,克洛斯。”
克洛斯抽搐了一下嘴角。
“……明白了。”
男人在挥剑着。
那把剑和男人的身高差不多长度,据说是用特制的稀有素材打造而成的。一般来说,这把剑需要两个普通成年男性才能抬得起来,但这个男人却仅凭单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摆弄它,如同长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那不是正常人可以媲美的力量与速度,他像是猛兽一般肆虐撕咬着阻挡前路的侍卫,连带盔甲也一同被毁坏。活生生的躯体在瞬间四分五裂,血与肉与铁混杂在一起,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躺倒在映照黄昏的冰冷地面上。酸甜的腥臭弥漫在空气里,浓烈而恶心。
诡异的是,即使看到如此残暴的男人,这座宅邸的侍卫们却没有丝毫退缩与畏惧,反而蜂拥而至。仔细一看,他们的眼神空洞,嘴中好像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不过男人对于已经被自己切开以及即将被自己切开的肉似乎毫无兴趣,也不在意自己身上满是红色的泼墨彩绘,转眼间又粗暴地虐杀了下一波迎面而来的侍卫。恐怕对于他来说,杀人可能就和呼吸一样自然吧。
骑士克洛斯看着这样的男人,忍不住冒出冷汗。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路走来只能看到无数尸体和大片血迹,理所当然,这些都是那个男人的杰作。
“那个……克洛斯队长,请问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
身后的一位新人骑士发出疑问,克洛斯转过头,发现新人的脸上表情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敢流露的惶恐。这也是当然的,谁能想到本该保护的对象根本不需要保护,还竟然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呢?
“没错,我们只要注意脚下不要被尸体绊倒,还有保护自己就可以了。”克洛斯露出带有自嘲意味的苦笑,“放心,殿下是特别的,我们过去帮忙也只会捣乱。”
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又制造了数十具尸体,看到这副情景的克洛斯不禁叹了口气。
他已经担任男人的护卫队队长五年左右了,但却从来没有正经地做过护卫的工作,平时基本上就是陪同出行,干一些跟班和跑腿的杂活。偶尔克洛斯也会思考一下当年自己在仕官学校的时候为什么会选择骑士这条出路,不过实际上,克洛斯并没有什么不满,薪俸还是照拿,不如说侍奉的对象减轻了自己的工作量真的是幸运极了,同期的熟人也都很羡慕自己。
“碍事。”
他好像听到前方的男人轻叹了一声,然后长廊尽头的大门就被看不清的几道斩击给弄成了废品。
克洛斯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就在大门被破坏的下一秒,从深处的黑暗里,凝聚着不详魔力的箭雨朝着男人站立的方向铺天盖地而来。男人抬起左手,迅速在空中形成了透明的壁障试图攻击,然而箭雨的威力更胜一筹,坚持不了多久壁障就支离破碎,男人愣了一下,身体便被其暴虐地贯穿了上半身。
“殿下!”
“哎呀?虽然不知道是哪位,这么随意私闯伯爵的宅子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过能把我的傀儡们打倒来到这里,就夸奖你几句吧。啊……是不是已经听不见了?不好意思哦,把你们的主子弄成马蜂窝了,不过没关系,你们马上就能成为我的新傀儡了!咦,我把药放到哪里去了?”
房间深处穿来了这样的声音,似乎就是刚才发起攻击的罪魁祸首。但是克洛斯根本没空理会,在刚才的那波攻击中,护卫队的成员里有几名被波及,其中也有方才提问的那名新人。
克洛斯虽然在第一时间就用火魔法灼烧伤口试图给他们止血,但那些伤口被不详的魔力侵蚀,迅速腐蚀了周围的肉块,他根本没法阻止。真的是,都说了要保护自己了啊!虽然他烦躁地这么想着,但是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救他们才行——虽然很冒险,但是只能且只有一个方法了。
“唔啊啊啊啊啊!!”
受伤的人陆续发出痛苦的叫喊,克洛斯让其他人都躲到旁边去,然后和另外几个人将伤员一起搬运到了上半身被打成马蜂窝的男人附近,男人的伤口也有被腐蚀的痕迹。
“殿下!请您救救我们!”克洛斯发抖着恳求地喊道,天知道刚才那波不详的箭雨还会不会再来一次,但是如果放任受伤的人不管,恐怕这些人会活生生地被腐蚀致死吧。
似乎是因为觉得克洛斯他们的举动很奇怪,房间里的人停下来反复找东西的动作:“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啦?那个不是已经——”
随即突然惊叫起来。
“哈………………???为什么!?!怎么可能……!!!”
只见被打成马蜂窝的男人伤口已经停止了腐蚀,被打飞出去的肉块接连不断地重新回归到了原本的肉体内,构建成新生的魔力联系。
不仅如此,男人在治愈自己身体的同时,还在一边治愈数名护卫队的伤员。那是一副非常奇异的情景,仿佛超越了死亡的制约一样,让人充满神往却又毛骨悚然。
“十分感谢您的慈悲!”
克洛斯诚恳地向男人低头表示感激。
他能微妙地感觉到魔力的流动,光是治愈伤员的魔力量就是自己的总值,那这个男人的魔力总量,究竟有多么无法令人想象的庞大啊。想到这里,克洛斯不由得再次冒出冷汗。
“啊……真是吓了我一跳,没想到会贯穿我的『壁障』,刚才的攻击,恐怕有『至高』以上了吧。”
在男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克洛斯早已带着痊愈好的伤员迅速离开,以免再次被波及。他的肉体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带着血迹的衣服,肯定会有人产生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错觉吧。
大概连发动攻击的人也没有想到,刚才这个连心脏都被击穿了的男人,居然,还活着?不对,他真的,有死去过吗?直面了自己注入心血研究的魔法攻击还能活下来的,真的,有人可以办到这种事?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你……到底……!那个、金发……蓝眼……………治愈、治愈魔法……………!!难道说……!?”
房间里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变成了另一种震惊。
只有一个人,这个国家里,这个奥纳帝国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到这种事——
“第四王子……?您难道是艾西恩王子殿下!?!”
房间里的人语气逐渐从疑惑变成了确信,接着情绪彻底激昂,开始忘我得滔滔不绝起来。
“我完全没想到您竟然能够成为我魔法的实验品!实在是太荣幸了!毕竟那位艾西恩王子殿下啊!为什么您会来这里呢?是来追查禁忌魔法的吗?为了处罚我,第四王子居然亲自出马,神果然是眷顾着我的吧!啊,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您再让我——咕唔?!”
一阵刀光剑影在刹那间让高亢的音调戛然而止,只留下躯体被斩落的声音。
“嗯,是我,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金发的男人——艾西恩用不耐烦的语调收回了剑。
1、晨间
这寡淡无味,日复一日的工作像是一杯廉价的速溶咖啡,除了干涩以外没有任何值得品味的地方,但塔希尔的到来仿佛是一块抛向杯中的方糖。他端起杯子的同时抬了抬眼瞥向对面的少女,糖块彻底溶解后这杯咖啡与之前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只有喝下去时才能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他折起报纸放在手边,正面朝上的一页刊登着匪夷所思的文章,看起来像极了推理小说的片段。被称为吸血鬼杀人案的事件余波未平,风浪又起。若是对这些事的内幕完全不知情的人还能保持着事不关己的立场。斯图亚特已经依稀窥见了某些超出人类常识范畴的事,但仍未能完全理解其全貌,以这样一知半解的状态来阅读这些报道才是最为困惑的。
他想得有些出神,照着报道上的描述念道
『…它…来了?』
『…雷哲?』
少女眨了眨眼投来关切的目光,斯图亚特略微一顿才反应过来,他无需独自思考这些隐晦的神秘,在这些事件上,乌拉厄丝的见解更具有参考意义,她正是未知与迷题的化身。
『最近学院的人都在谈论,大概是某些有名的人物一夜之间不是自杀就是失去理智,不断地强调某种恐怖的东西来了。』
乌拉厄丝放下手里的刀叉,用手帕抹掉嘴角的蜂蜜,一时间,两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与寂静的氛围扼住了他们的脖子。许久,斯图亚特放下杯子,瓷器碰撞的脆响击碎了这静默。乌拉厄丝迟疑地抿了抿唇,雷哲没有追问,她的契约者总是会留下选择的空间,无论她是想要隐瞒或是全盘托出。她有些分不清这习惯是好还是坏,因为雷哲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我不确定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但如果是那个噩梦…我看见了,恐惧与绝望的恶魔将世界沉入深海,我……』
梦境常常是模糊的,她无法回忆起所有的细节,唯独那恐惧和绝望深深地刻在眼底,醒来时化为劫后余生的心悸。
『塔希尔。』
雷哲突然打断了她的喃喃自语,起身越过桌子握住了少女的肩轻轻摇晃。乌拉厄丝的唇颤了颤,她抬起头,在雷哲双目中看见了自己惊惶的神色。梦中的感觉太过强烈,如同落入海中不断沉溺,在那深邃的幽暗中,她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面临比死亡更加可怖的东西。
『…我…没什么,雷哲。如果那些人与我所见的相同…那么,疯掉也不无可能。』
她伸手去拨开雷哲的头发,将手掌轻轻覆在契约者的额前。迸发而出的灼热温度与冰凉的指尖无比鲜明地落在皮肤上。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至少不能让你也被它带走,我会守护你。』
斯图亚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看了看手表,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解决掉早餐,将报纸叠好放在桌角,拿起资料和笔记。
『放心吧,我不会轻举妄动,当然你也是。待会儿见,乌拉厄丝。』
2、深夜
两人从徒然堂出来时已经是接近午夜的时分了,情报交流耗费的时间比预想的要长,虽然只掌握了冰山一角,但也不妨碍斯图亚特猜测接下来更加深不见底的可能性。质地良好的纸张摸上去还能感觉到浮雕般的暗纹,还有些许香料的气息。尽管是非常符合礼仪的邀请方式,内容却令人不能轻易松懈。邀请家精与契约者一同出席舞会,在这奇妙的一夜,家精能够被所有人看见。
乌拉厄丝拿着信封反复研究,尝试用自己的能力去寻找线索,遗憾的是这封信确实没有更多的信息了,至少,与那枚奇怪的硬币不同,这上面没有被动过什么手脚。倒是斯图亚特板着脸暗自思考的样子让她拿不定主意。
『雷哲,不想去吗?』
斯图亚特的眉心拧了拧,衡量利害的天平在不断左右倾斜,机遇总是伴随着危险,况且他也无法完全置之度外了,那么这里就应该大胆举棋进攻。
『看起来有参加的价值。』
『咦?』
这让乌拉厄丝有些意外,毕竟雷哲对社交的态度非常冷淡,比起西装革履地游走在人群中,他更喜欢独自休息,上次去逛曼哈顿商会展似乎已经满足了他整个月的社交需求。斯图亚特将信件放在外套内侧的口袋。
『你在商会展上捡到了那枚硬币,以及随之而来的噩梦和事件,如果不是偶然…我们应该夺取主动权。』
乌拉厄丝露出了微妙的笑容,毫无疑问,她的契约者是冷静果断的人,但为什么会在奇怪的地方较真起来呢?她清了清嗓子尝试转移话题。
『现代的舞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表演的话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不…现代的舞会…跟宫廷宴席不一样。』
雷哲又开始感到头疼,如何让乌拉厄丝快速简单地明白现代舞会是为何物呢?总之先把误会纠正过来才行。
『现代的舞会,多数是两人一组互为舞伴……嗯?』
并肩行走的少女突然离开了视线,她怔怔地盯着出现在十字路口的人影,那是个与乌拉厄丝身量打扮相仿的人,英气的眉目看起来应该是个少年。他也正盯着乌拉厄丝,他抬起手臂时雷哲才发现少年的双臂是一对鹰翅,羽毛仿佛锋锐的刀刃。少年低声嚅嗫着什么,向这里靠近。雷哲感到自己被定在原地,除了脑子以外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本能地拒绝活动,奇怪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思维,就像是有人在耳边不断重复,你不应该去阻止他们。
——总有哪里不太对劲。
少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提起裙摆小跑过去。
『真的是你吗?法…』
『塔希尔!』
带有警告意味的呼声打断了少女的脚步,她茫然地回头,与此同时契约者与她错身而过,用手臂抵住了少年正要伸展开来的左翅,另一只手快速劈向肩颈的压迫点尝试将其逼退。结实挨下了防反的少年却分毫不动,身体连一丝颤抖或倾斜都没有,他歪着头木然地盯着乌拉厄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惊慌起来的少女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雷哲…!』
『哇啊——!!』
少年机械地张口,喉咙深处发出了类似于新生儿的哭声。斯图亚特立刻后跳两步拉开距离。方才击中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打在一团半流体的物质上,甚至没有骨骼的触感。少女脸色苍白地揪紧了裙摆,雷哲确实为她挡下了一次近乎致命的偷袭,而这哭声将幻觉完全撕破,少年缓缓蜷缩起身体如同母胎中的婴儿,哭声愈发强烈,斯图亚特甚至感到脊背发凉。
面对未知的怪异,避战才是最好的策略,他朝婴儿的面部直线出拳却在将要接触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身拉起少女的手狂奔离去,被佯攻激怒的婴儿紧随其后。
『甩不掉…?!』
乌拉厄丝扣住了斯图亚特的手腕,宛如白色的孔雀高高跃起,低空飞行迅速拉开距离,两人在街道上持续了近半小时的追逐才成功摆脱那诡异的哭声。
『哈…哈…真是的…下次…要带好武器…再出门……』
周转了一晚上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上气不接下气的斯图亚特,看着桌上还没看完的资料和论文,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比怪异更可怕的现实,工作,还没有,做完。
夏洛蒂查尔斯
吸血鬼。
“贵安,没落贵族幸存下来的吸血鬼一Charlotte Charles。'
夏洛蒂.查尔斯。
年龄:外表二十一岁实际? ? ?
身高: 173cm .
体重: 45kg
生日:? ? ?
喜好:快乐的事物和红色的东西
厌恶:大蒜悲伤的事物
性格:精打细算直言不讳有时令人讨厌
★她似乎拥有高深的法力。没落的贵族查尔斯家族之前是这片土地上拥有强大权利的家族。但人心难测,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而被乌合之众推翻了。夏洛蒂不以为然,她认为这是险恶的大人们自食恶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为了吸血鬼,或许是在幼年时母亲给她饮下了一杯奇怪的饮料?但那些辉煌或是悲伤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现在查尔斯家族彻底湮灭了,就剩她留在人间继续漂泊。
★皮肤白的像是纸张。的稍微卷曲的短发以及未发作时蓝的像是大海的眼眸--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鲜红色的眼眸了。圆框眼睛,黑色的十字架耳钉是她的必不可少。白皙的颈脖戴着跟随时尚潮流的锁骨链?也是哥特式元素的。衣着经常变化,最常穿的是一件小洋裙。似乎是很久之前的款式了。但她依然很喜欢。
★在人间换过很多身份。甚至被迫做过修女,但最后还是没能瞒住落荒而逃了。身边没什么朋友。她善于猜测人心,每次对峙时总能刚好的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以至于在使用第268个身份的时候被误认为女巫,直到她扯下披风露出猩红的眼眸和嘴边的獠牙。她爱的花儿是玫瑰,喜欢喝的酒是朗姆酒。在使用第26个名为“艾莉”的身份时在酒吧试过一次后一 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上了这种烈酒。
★寻欢作乐是她的本能。夏洛蒂的吸血鬼生涯永远遵守着“及时行乐”的信条。因此她是酒馆的常客。
★说话时喜欢用挑衅的语气,令人不快。可能这便是她朋友不多的原因吧。但夏洛蒂也习惯了做一个独行者,因为她并不相信那些见鬼的友情和爱情,她不需要这种东西。更何况她还是个最短一个月就要换个身份的人呢。
鬼与豆——其一请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2252156/
狗粮预警
字数:1268
“你不喜欢BOSS,又为什么选择这里呢。”他站在廊下,看着阳光下打闹的人群,脚下撵着一颗豆子,忽然觉得有点冷,“潘多拉去接的你,我不认为你和她会有共同语言。”
“确实没有,年先生。”颜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面具,只露出半张脸,她的眼角微微弯起,和嘴角保持了一致的弧度。
一瞬间,甚至给人一种与弗莱茵相似的感觉,只是比起弗莱茵而言她更像是个内敛的,无底洞似的家伙。
“您又怎么看待呢,本该全知全能的神明需要焚烧灵魂才能维持运作,那位又一心只有复仇。”
“所谓‘神明’不过是一种人们的精神寄托罢了,这个精神寄托对象可以是任何东西,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他指了指颜,又指了指自己,最终从手心捻出一朵花来,颜摆了摆手拒绝了他,“换一种说法,神的诞生,取决于它是否有信徒,没有信徒的神明,那还叫做神吗?说到底,‘神’不过也是信仰者们的精神寄托工具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精神寄托。”女人藏在面具后面打了个哈欠,像是有些困了,又像是对这个话题漫不经心,“他作为你我的精神寄托是否格局太小了呢。”
“我之所以选择BOSS,只不过是因为他给了我,和我们行使‘恶’的权利罢了,我在利用他,他也在利用我实现所谓的复仇。”
“我们本就是外来者,从一开始就不必要履行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么?我们才是受害者,又何必为了他们的恩怨而行动,又何必因为一个本就属于我们的权利而选择站位?”她笑着,语速不快不慢。
“喂喂——不必要这么说啊小姐。”年笑起来,他也不避讳,站在这片土地上谈论着神明的意义和必要性,“我们只是互利互惠,要说起来我可是被BOSS救出来了,你认识的小姑娘不也一样么?”年似乎觉得颜不喜欢弗莱茵,他说得很快,将话题掠过,转而把矛头对准了另一位神明,“佳斯特托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不需要我,我也用不到他。”这句话其实冒犯极了,他想,又觉得有趣,“人们对于这样一个视人命为工具随意舍弃的家伙,居然还能顶礼膜拜称其为神,到底是哪一边更坏呢?”
“精神寄托反过来成为了伤害赋予意义的存在,除了傲慢或许更多的是赋予者的悲哀。”
年甩了甩手。颇为潇洒地哼道:“大家都是一样的脏,谁也别把谁提拎干净。”
“既然都是互为利用,他们还把他看做神——我猜,也只是他还有着利用价值。至于这价值是大是小,我们都清楚。不然那些领导者又怎么会由他随意燃烧灵魂而束手无策呢?”
“他也无法阻止我们的‘恶’”颜抿了抿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豆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只是轻轻巧巧地撒了出去,“恶鬼拿到了豆子呢,那么现在到底谁是鬼?”
她的指腹摸着那张面具,一边笑道,“我并不讨厌所谓的神,只是他们毫无用处罢了。”
“反了,确实反了。”年说着,更像是在唱某一首颜没有听过的曲子,“我们都是刍狗,用时显贵,用后废弃,天地万物,莫非如此。”
“我也没听说烧灵魂的时候那些人有多恐慌,反而是到了今天才记起来要反抗。”年打着拍子,萦绕在这空荡荡的地方,“除非火烧到自己身上,谁人又能想到会有今天?”他踢了踢脚下的豆子,扫出了一条道。慢悠悠地走了。
他似乎隐约听到后头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的,又像是那些演员朗读的台词。
“世间并无黑暗,只有愚昧。”
——END
奖励要草莓大福!!!
字数:1000
微风吹拂,樱花飘落,这种景色是春日独有,每年一次的花期本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反倒是被人类赋予了奇怪的意义变得特殊起来。
“前辈的想法总是有点不近人情。”云启站在树后看飘落在自己手背上的花瓣,那种粉色已经开始发黄,甚至有些枯萎。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颜跪坐在另一边,脚下的垫子上已经铺了浅浅一层的花瓣,殷红的酒盏里倒映着她的表情,看上去颇为惬意,“还是说你伤心了?”
“是。”云启点了点头,而后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接了口,“我很伤心,为什么那么做。”
“我想如何做,会怎么做其实和你并无关联,对吗?”颜拢了拢自己盘好的长发,整理了衣襟,“你也知道我会怎么做。”她的笑总是透着一股少见的优雅气质,看不透猜不透,又总是让人觉得答案就近在咫尺,“我不过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和解释罢了。”
“很过分。”云启咬着嘴角转了过来,半晌才下了如此定论,他看见了那人头上顶着的耳朵,毛茸茸的,头箍的铁丝甚至没有藏好,在乌黑的发丝之间闪着不一样的光泽,盘在腰后的尾巴安安静静地垂着,尾巴尖甚至被樱花埋住了,“这是什么,狐狸吗。”
“唔?”她放下酒盏,转过头来,眼角正好落在树叶的光斑下,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妆面,“不哦。”她举起手,微微卷着手指,垂着手腕,“是柴犬。”
这个回答像是蹩脚的狡辩,偏偏放在这个家伙身上听上去只像是陈述,云启已经分辨不出她是在勾引还是单纯地在表达一种可爱,只觉得热度从脸一下烧到了耳朵,又被风吹得抖了三抖。
“呀。”她放下手,睁大了眼睛,显得无辜,“你不喜欢。”
“.…..”云启扣了扣鞋底,又突然想用手搓一搓自己的脸,他回答说:“对,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女人追问,将身体完全放松,靠在了树干上,轻微的震动又抖落了一些花瓣,缓慢地落在了她的耳朵上,云启觉得自己像是幻视了,总觉得那只耳朵抖了一下把花瓣甩掉了。
“不喜欢耳朵。”
“谁的耳朵?”
“你的耳朵。”
颜闭上眼睛,缓缓开口,“哦?所以总结下来,你不喜欢我?”
云启像是个被骤然戳了个洞的气球,卟的一声飞到了樱花树顶,挂在那里下不来了。
“不,不是的,我没有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现在的我。”颜说,她把那个卡在树枝上的气球拽了下来,“不喜欢不和你站在同一边的我。”
云启移开了目光,给自己鼓了好几次气都没成功地点燃勇气,只能是一个漏气的气球。
“不,这不奇怪。”颜随手掏出一块创口贴,把那个破了的玩具贴上了,“就像你不怎么喜欢这个神一样,我也不喜欢他。”
“你现在的神吗?”云启说着,又忽然觉得不对,这人什么时候信过神?
“那你又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在现在的位置比较舒心。”颜毫不避讳,她的手指沿着酒盏的边缘滑动,微微起了涟漪的酒液打散了倒映着的云启的脸,“毕竟现在的神半点都激不起我的兴趣。”
“他确实不讨人喜欢。但是——”
“他们没有区别哦云启。”颜说着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想叫云启坐下来,大男孩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只是盯着她头顶的耳朵发呆,“七……还是八年前,佳斯特托理的行为在我看来只是无能的一种宣泄方式和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罢了,和现在的他没有区别。”颜指了指阴影,似乎指代了谁。
云启就这一动作皱了皱眉头,颜从不避讳这种事才对。
“复仇说到底也只是一种自我情绪的宣泄,我不认为神应该有情绪。”她说,平淡得仿佛不是在讨论一件不该被讨论的事情,“神之所以是神,是因为其具有的全能特性,如果神是全能的,又何必烧却灵魂,何必叫我们来复仇?神制造出我们这种具有‘缺憾’的生物本身的理由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全能性,可是这是悖论不是吗?全能之人为何制造出的东西并非全能?”
云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退了一步,重新站在了温暖的光里。
“那我也并不认为你的行为是正确的,前辈。”他看见了颜的笑,心里一惊,但是这个气球终究是被补好了,重新有了储存‘勇气’这种稀有不稳定气体的能力,他飘起来,慢悠悠地,即便被风吹得左摇右摆,依旧坚定地在往上走,“我并不认可你。”
“是。”颜说,似乎很开心,“我喜欢你哦。”她坦然极了,云启屏住了呼吸,被吹来的樱花瓣糊了一脸,这人又要消失了,他想,随即又听见她说:“只有你否定我,才能证明你还爱我。”
终究还是散了。
云启挥开了那层厚重的嫩粉色幕布,只看见了没有动过的酒盏,满地的花瓣,以及摆放整齐的所谓柴犬套装。
云启捏了捏手心,总觉得套在小指上那根看不见的红线越系越紧,被名为否认和隐瞒的情绪束缚住,最终要将他的小指切下来。
“你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有吗?”颜拿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面具放在面前,只透过小孔去看这个人,“可能因为我是鬼吧。”
【魔力】
曼恩大陆上的神秘力量,仿佛是凭空产生(也有学者推断来源于大陆之外的灰雾)。足够强的魔力在魔法师的操作下几乎无所不能,甚至可以一夜之间造出一所城池,或者使死者复生。
【金】
也就是我们熟知的黄金。黄金(还有宝石)是魔力良好的储存媒介,也是唯一可以传输魔力的东西。充盈着魔力的黄金会发出夺目的光芒,相反则会变得暗淡如同生锈。正是因为金的这一特性,才成为货币以及财富的象征。
【魔法师】
可以操作魔力的人。魔法师基本都是血统遗传,也有通过向骨头中埋入黄金的方法制造出的人造法师。
【魔法】
就是魔法。
【魔杖】
施法的媒介,五花八门,不一定长得像棍子。一般会镶嵌金子或者珠宝,也有路子野的魔法师会使用魔物作为魔杖材料。魔杖十分昂贵而且难以制造,通常魔法师会给自己的魔杖起一个名字。
【魔物】
外貌千奇百怪,一多半生活在各个地下城里,一小半在外面捣乱。魔物和普通生物的最大区别就是死后会冒出灰色烟雾,且能从它们的身上感知到大量魔力的存在。
【先知】
先知是极其出色的魔法师,一名先知可以将大陆的文明推进百年,或者毁灭整个文明。
(从这种角度上看,魔法师也算一种魔物呢……大概吧)
【曼恩大陆】
某个宇宙某颗星球上的一块大陆。大小大致与欧亚大陆相当,但是形状更加规则均匀。大陆的周围不是海水,而是混沌的灰色迷雾,以目前人类的科技是没有办法突破迷雾的。有学者提出,正是这些迷雾供给大陆源源不断的魔力。
【魔金之城】
在仅仅15年前这里还只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村庄,但是从地下城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各方势力都在争夺地下城的所有权,导致的结果是这里变成了无主之城,金钱为上。
各方商人在这里驻扎,修建了大量各具特色的建筑。这里也有数不清的酒吧和冒险者协会,以及典当行,其中不乏骗子和奸商。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物价非常,非常高,而且涨价速度非常快,经常出现冒险者从地下城出来,发现账户里的钱已经一文不值,所有战利品都换了生活必需品的状况。
【魔金之窟】
十五年前莫名出现的巨大地下城,至今没有探索完成。据皇家探测队的勘探结果,这里一共分为6+n层。而且随着冒险者进入,这座地下城就像有生命一样越长越大。
魔金之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华丽而且镀金的迷宫了,但是它的吸引力却更胜往日。这里的魔物似乎多少和金钱沾点边,有些死亡后会掉落金子和宝石,有些可以被金钱收买,还有些魔物的毛皮和肉可以在集市上卖出巨款。
然而每个企图踏出魔金之窟的人都会受到它的诅咒,**强度和身上的金钱数成正比**。不少诅咒奇奇怪怪,导致没有统一的应对办法。
曼恩大陆,一个充满魔法与不可思议魔物的大陆。在大陆的中央,某个普通国家的普通小镇,突然出现了巨大的地下城入口。
落魄潦倒的流浪汉曾进入地下城,出来时带着满把的黄金与珠宝,淘金者蜂拥而至。据冒险者说,那里的迷宫墙是镀金的,火炬是名贵的香料,甚至连地下城中的野兽也有着宝石般的外壳。
普通小镇不再普通,商人在这里定居,富豪在这里扎营,军团势力在这里争斗。逐渐的,这座小镇成长为了一座不可思议的城市:魔金城。而那座地下城也有了相称的名字:魔金之窟。
而如今,你作为一个旅行者,也想来这里碰碰运气,分上一杯羹。你在这座尔虞我诈又充满机遇的城里受过骗,赢过荣耀,认识了同旅行的伙伴。直至今日,你终于进入了魔金之窟。
看啊!钱多的像垃圾一样!
你贪婪的索取金钱,屠杀魔物,完全沉醉于其中,却不曾想为何这里的金银珠宝仿佛取之不竭,更没有想到这座地下城为何会肆意生长,直到你离开它的一刹那,你全明白了,来源于金钱的诅咒——
黑糖
爱说话,走路经常蹦蹦跳跳
擅长讲笑话,有怪癖,容易吓到别人
不爱吃零食,但对烧烤没有抵抗力
爱笑
因为阳光开朗大气,所以深受异性的爱戴
有些沙雕,善于和别人聊天
喜欢玩游戏,爱耍小聪明,但总会被识破
神经大条
喜欢喝酒,爱一起调酒
鸪仕[向导]
喜欢烘培 ,但总是做出外形上的黑暗料理,味道却很不错
审美独特,有时候会购买一些外形/用途稀奇古怪的东西
追求自以为的正义,对于别人的建议/指责 持保守态度,会听进去,但不会改变自己的信念
直觉优先 比起别人提供的信息,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好奇心就是一切,但是会趋利避害
豁达乐观 从未放弃过理想
有主见 也很谨慎 不会用生命去冒险
比起昂贵不实用的东西,更看重朴素实在
结合热,精神体,安抚,失控,制服,训练,战斗
哨向世界观真他妈香
渣哨兵被迫没有匹配到白月光向导,他匹配到了另一个很强的向导。就可以开始渣贱和追妻路了 耶(因为哨向都是强制分配的所以白月光什么的就很香)
沈居文
是鸟的时候很亲近人,颇似雏猫,喜静而不喜动,憨态可掬。
银喉真的太容易死了,太孤单会死,吃不好会死,不自由会死
变成人形后对别人(包括妄生)很冷淡 很少说话
然后很叛逆 偷偷跑出去玩 食量很大 很喜欢鸡蛋羹和小米粥
讨厌鱼上的腥臭味 身体灵活 躲避力满点
直觉敏锐 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根据现有不完整的事 能猜测出今后发生的事
利己主义 对别人的处境丝毫不在意
胆小鬼 在意妄生 但也害怕妄生离开他
[小细节]
施虐倾向 天然呆
短命 怕疼
姓名:Matthew/马修
身份:名门贵族家得小少爷。有一个哥哥,但因自己出生时母亲难产去世,所以二人关系从小就不是很好。小时候也因此比较自卑,长大后由于压力过大,和一些幼时自己总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经历引发了执念,对于自己的东西控制欲很强,心机深沉又擅长伪装。
喜好:喜欢猫和玫瑰。对于母亲的缅怀以及一些别的原因,常年只穿以黑为主调的衣服。
玫瑰所构筑的牢笼,
如猫一般晴雨不定,
黑色的愧疚各时不一,
生来即为原罪者,
不可救赎不可背弃,
至此鲜血淋漓
树林阴翳间有流水跑过的叮咚声,像流金岁月里滚烫的痕迹。眼中拥有了夏草冬虫的明媚,艳阳也只是温热的,像温柔的吻。四时艳景,不过如此。
水榭楼台,白衫清酒。自顾斟了一杯美酒,抿于唇齿间,任其肆意冲撞味蕾。掌中命薄早已温热,醉眼微眯,看尽人间缠绵悱恻。情意是不必多说的,只消一眼便可看得透彻。
“酒色无味”
嫩柳枝滑落眼前,指尖桃花初绽芬芳,树影浮动,堪堪遮住三分艳阳。湖面跃出几尾金鳞,曚昽日光下波光粼粼。山水旖旎,彩霞绮丽,春燕不知归处。
“情事无常”
日星烁烁,卷席着微弱的光坠入眸中,湖上泛起湿润薄雾,曼妙的水汽迎面而来,轻柔的亲吻我的眼睑,留下湿润的吻痕。几点鹊声忽入耳中,倒也是意外的动听。
“无一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