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塔-
“此塔之则,汝当牢记。
「基本情报」
书塔,位于莫里亚大陆的诟病之地中心,由十三座塔楼组成,其中有十二座藏书塔,一座废塔。书塔中的藏书可谓是最丰富的,无论是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还是古老的禁忌魔法书都可以在塔楼里找到。不过能不能获得阅读允许,就是来访者自己的事了。
书塔建立的时间无从考证,但可以确定的是年代久远。在并不和平的莫里亚大陆上存在如此久,书塔所依靠的,不只是塔主的强大能力,还有人们一直以来无意识的遵守着的一一书塔准则。进入书塔范围,无论立场、种族、身份,都不允许再彼此争斗,保持绝对的和平与中立;无论因何目的来到这里,都必须遵守塔主的要求。在这里,阶下囚,普通人和一国之君,将受到一样的款待。只要遵守法则,就会度过一段不错的时光。如果不遵守的话-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了。
来访者可以自行进入书塔的大部分塔楼随意查阅需要的资料,但惟独第六塔和第十三塔比较;特殊。第六塔是魔法之塔,不允许游客自己进入,想要找相关资料的话,需要向工作人员或塔主申请,得到允许后工作人员会帮来访者拿出需要的书。第十三塔为废塔,大半已经坍塌了,有专人看守,别说来访者,工作人员都不被允许进入,塔主本人也没进去过几次。不知道里面的藏书是什么、怎么样了。现在还没有人敢当面询问这二塔的情况。
「梦境情报」
废塔其实一开始就是座空塔啦,不让人进、派看守是保持神秘感用的。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创世神擅自住了进去。塔主倒不是想让她住这儿,关键赶也不可能赶走啊?所以没办法就任她了。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什么?万象阁?那里平时只有基本楚兮在啦,她不怎么回去。
书塔有在收留魔女哦。不过说书塔其实什么人都能收留更合理一点。第六塔,就是不让人进的那个,里面住着魔女。第六塔是双层结构,外层是藏书,内层是魔女们的居室。虽然很封闭,但是至少能过安闲的生活,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怕被发现、被追杀,挺多魔女也蛮喜欢这的。话说回来,能来到这里的魔女实力也都不差嘛。不过我还是觉得永恒森林更让人舒服。
「杂谈」
由于总是进去取书很麻烦,第六塔开通了“部分书籍电子阅读”服务,来访者拿个电子设备连接一下书塔网络就行了。当然,“部分”。
书塔的员工们是鸟兽笼苑批量生成的实用性生命体,很方便管理。
书塔对魔女的态度是只要能来就来者不拒,不过书塔的魔女,一旦进入,就很少有人出去了。除了像耶律乔伊这样能保障不暴露自己的魔女。
书塔目前的运作资金很大一部分来自彩票。现任塔主运气好到开挂。
#后记
“真不想和你呆在一起。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夏年站在她对面,抱着手臂,眉头微皱。周围是一片虚无,像刚刚铺在桌上的白纸一样,什么也没有。
她笑了。“忍着吧?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都会消失呀。”夏年撇了撇嘴,没有答复。之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夏年突然开口了。“等我们都消失了,这里..怎么办呢?”“什么?”“这个世界,就像是从没存在过一样吗?不被人知道.."夏年似乎一副很惆怅的样子。她却又笑了。“这也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儿啊。你看这个。”她指了指一个方向。
是一台很旧的电脑,摆在地面上。其实并没有地面,但是看上去就像有这么回事。
夏年疑惑的蹲下去,打量着这玩意儿。“电脑?能有什么用啊。”她伸出手打算开机,却被她制止了。
“别动。'她‘在睡觉哦。”她把食指压在嘴唇上,发出了“嘘一”的声音。夏年站起身来。“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如你所见就是旧电脑。只不过我在里面做了手脚,弄了一个,呃,差不多是AI的东西。”
“’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所以故事,包括没有被我以外的其他人所知的,和成为历史的。在整个世界消失之后,’她‘会开始漂流,我也不知道会到哪里去。‘她'会一直沉睡着, 等待...”“有缘者的发现哦。”
夏年似懂非懂的盯着这台旧电脑。...这样吗。那'她'叫什么?”
“万象阁。”她想都没想的张口就回答。
“哈? !那不是,那间杂货铺的名字吗?”夏年表现的非常惊讶。
“对。”她轻轻咬着下嘴唇,眼睛望向什么也没有的远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我觉得,既然故事是在那里开始,也应该在那里结束,然后流传。’
-万象阁-
“欢迎来到有求必应的杂货铺~
「基本情报」
万象阁是位于维纳特中心的一家杂货铺,里面商品齐全,且物美价廉,上到铅笔橡皮烟酒糖茶,下到皮鞭手铐恶魔妈妈全都能买到。店面并不大,但是装修很精致。目前的店主是楚兮。
万象阁的商品似乎会随着购买者的需求而变化。据路人甲所说,“之前需要买点酒,进去看时发现店内陈列着各种好酒。最近想买点摆件,路过时往里看,发现里面又都是各种精致的摆件了。好神奇。”更神奇的是,当相关人员来调查违禁品一类的东西时,居然在店内各个角落都找不到,尽管有人说看到过店内售卖违禁品。
万象阁似乎是家族生意。因为有人说,自己的曾祖母在世时,这家店就在开了,而曾祖母对印象中的老板的描述,那位老板年轻时和现在的老板很像。而当那位老板去世后,有一个自称是她孙女、和她很像的小女孩接下了这个店铺。那个小女孩也不例外的和现在的老板很像。
「梦境情报」
万象阁的老板楚兮,实际上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神。换句话说,她就是samsara第一世的主神,也是整个世界框架的创造者。开杂货铺好像是为了,维持生计?
实际上这么说也有些问题,因为楚兮是楚璃创造出来的,让她能在下第二世接着存在的“自己”,真正的神是楚璃才对。然而其实她们俩是一个人,所以说谁都好吧。
关于为什么楚璃要创造这么一个自己。作为最初的创世者,她所定下的规则对自己也适用。为了在创造第二世后自己能够不消失,接着欣赏自己的造物,所以利用另一个自己来达到在创世后重生的目的。之后的几世,因为“创世神”不再是楚璃,她就不会再消失,巧妙的逃离了自己的规则。而楚兮也能通过楚璃而在新世不断重生。简单说就是无限读档制吧。
万象阁的所有商品都不是通过什么渠道购进的,而是直接由楚兮创造出来的。她可以随时创造,也可以随时把它们抹消。不过为什么不直接创造出钱呢?
楚璃的种族不明,不过反正是永生。而楚兮只是普通的人类,会有正常的生老病死。只不过当她死亡后又回以12~16岁少女的身份很快重生再回到店内。
「杂谈」
关于喵喵兮
喵喵兮是某天突然出现在万象阁的、有着猫耳、目测七岁上下的小女孩,和楚兮外貌特征相似却又是一个独立的生命。经过楚璃调查后,认为她是由于楚兮在万象阁经历多次生死交替,一部分生命力滞留在这里,慢慢聚集成一个生命。成因与梦精灵相似。
喵喵兮在性格上和幼猫相似,活泼,充满好奇心又有点怕生。生活常识和语言能力之类和人类六七岁的孩子差不多。
目前被楚兮收养在万象阁,已经上了小学二年级。户口之类是楚兮创造的。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挺简单的。
关于Anna
Anna是人类的种族原始模型。很久很久以前就死掉了。
出于不知道什么原因,Anna并没有转生。灵魂在游荡了很久后来到了万象阁。
目前还没有任何人能看见Anna的灵魂。也只有楚兮一个人听见过她的声音。楚璃和喵喵兮都不行。
-肉体、灵魂、精神体-
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完整的普通生命由肉体、灵魂、精神体构成。肉体是生命进行生命活动的根本,灵魂是判断这个生命是否存活的标准,精神体则是决定这个生命有思想,有意识的因素。
只有肉体和灵魂,没有精神体的,是行尸走肉,是活着但是和死去没什么区别的人;
只有灵魂和精神体,没有肉体的,是幽灵,是无法触及任何东西,无法拥有感觉的人;只有肉体和精神体的,是尸体,是死人。
单独的肉体、灵魂、精神体不能被称为什么东西,仅仅是一种元素。某些特殊情况下,一个生命拥有这三种元素,但某一种或几种元素是不完整存在的(例如灵魂缺了一块),那么它依然可以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只是可能显现出某种方面的异常。
一个生命“死亡”后,灵魂会先离开肉体,等待被死神回收。在灵魂没有被收走期间,如果它回到了肉体,则这个生命可以继续活着。不过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因为大多数死亡的生物,肉体已经无法再承受灵魂了。
灵魂离体四小时后,精神体会离体并且湮灭。如果此时灵魂还没被收走,那么精神体将会自动找上灵魂,形成幽灵。接下来肉体将会自然降解。
这三种元素分别可以被某些东西替代,特殊情况下可以共享(比如苍岛鹿缘待用生命力替代了她的灵魂,楚兮和楚璃共享一份灵魂)。不过这种情况下,就不能说它是一个“完整”的普通生命了。
<一>
沃玛兹神殿坐落在奥拉的北风区,它的外墙又高又大,由洁白的巨石砌成,这建筑也因此被叫做“雪殿”。为了突显严冬之父的威严,神殿被建得宽阔极了,如果愿意,飞雪骑士团的骑士能在里边遛马,不过没人这样做。
神殿经历过数次维修,逐渐变成现在的壮丽模样:某一任皇帝为显示风雪之主的庄严(与他的统治相衬),下令巩固建筑的圆顶,又对腐朽的木柱及古旧的吊灯进行更换;另一位皇帝喜爱艺术,他要求工匠与画家在神殿的墙壁上绘制世间与北风有关的传说;还有一位皇帝觉得雪殿要与晴宫交相辉映,于是又在神殿钟楼的塔顶添上直刺天穹的黄金尖顶。
——阿列克谢坐在长椅上,瞪着眼前踢踢踏踏闲逛的大角鹿,实在不明白这家伙是如何溜进神殿的
哦,它过来了。
“我手里没嫩叶。”雪精灵说。
“倒也不吃那个。”动物回答。
这可奇了。
奥拉小伙看着从上到下打量自己的鹿,真诚地问:“那你找我干嘛?”
这生物结束居高临下的探究,屈下前腿,让自己与雪精灵的视线平齐。它说:“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
雪精灵点点头。我是在做梦,他想,可我为什么要把奥列格想成大角鹿?真是奇怪,他是像这样说话的吗?鹿不满于他的沉默,拿头顶他,又把头歪向一边,接着转身。阿列克谢没法拒绝奥列格的邀请,他从长椅上起来,小跑着跟上一直往前的大角鹿。公平地讲,鹿走得不快,是雪精灵步子迈太小:少年体型,手脚长,个子却不高。
阿列克谢没有开口叫奥列格停下来等自己,也不上前抱住他,跟他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告诉他不能这样做。雪精灵决定听从直觉。
一个晃神,在前头领路的动物就越过一道藩篱,消失不见。阿列克谢看着无边无际的高大树木,略微犹豫。奥列格带他来这儿干嘛?
“艾列克!”
一声呼唤传来,阿列克谢皱了下眉头,他还是拨开茂密的植物,迈入北风广场旁环绕的森林。也许为了保护树木,也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愿在休整绿化上花费太多力气,整个奥拉的植物都过得相当惬意。这些没法走动的生物把根扎在土壤里,以算得上野蛮的姿态生长,争夺生存必须的物质,这使得它们高大壮实,就像拉扎银龙雪山的忠诚守卫。
他们沉默地走着,没有朋友间应有的交谈。阿列克谢不喜欢这样。终于,雪精灵少年问了:“我们去哪儿?”
“东区。”奥列格简短地回答。
“那为什么不走中央广场?”
“过不去,路被堵了。”
“对了,”鹿提醒,他没有停下,边走边说,“待会儿别乱说话,出什么问题我可不管。”
没有应答,这下轮到大角鹿不满。他屈尊回头,四处都不见雪精灵的影子:来的路上有一个坑洞,大到能咬着一个奇维纳人,深到能吞进一个奥拉居民——鹿轻巧地避开了它。“好吧,我的错。”他稍微起来些歉意,但不是对着没来得及出声就掉进去的雪精灵。
<二>;
阿列克谢在坠落。
雪精灵控制着自己不要尖叫出声,在梦里尖叫是相当没品的事,他有些抗拒。反正是在梦里,他想,要是我愿意,随时都能停下。梦里的人没意识到这关于梦的想法有何突兀,这念头自然而然地滑进阿列克谢的脑子,仿佛应知的常识。
事情并未照他想的那样发展,他一直落啊落,没个停。失重感叫他肚子揪得难受,有个爪子扯着似的,他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毛病。总之,阿列克谢就在这个长得惊人的隧道中坠落,周围还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摊开的书,也没有能一把抓来的神奇糕点,梦的这部分显得相当无趣。就在一成不变的景色即将变得令人厌倦时,几乎无尽的下坠停止了。雪精灵落在一个矿车里,那小方块载着乘客横冲直撞,沿着轨道狂奔,阿列克谢只能牢牢抓着矿车边缘,免得自己在转弯时被甩出容器。
矿车猛地停下,雪精灵几乎是从车里翻出来。他仰躺在地面,听着咕噜噜远去的车轮声,觉得实在不该让脾气暴躁的矿车承担载人的职责。为什么人总不能选择自己适合的事?催促一个慢悠悠的人,又叫一个丢三落四的去校对书本……简直是折磨,是酷刑!想想无辜的其他人吧!
等躺够了,清醒了,肚子里的坏脾气也发泄了,阿列克谢才站起来。他朝洞窟四周看,这里空空荡荡,没什么值得留意的;只有脚下一条小路向更远处延伸。梦境没有给他更多选择。雪精灵耸耸肩,迈着不快也不慢的步子走了。
道路两边长满钟乳石,这些钟乳石与他曾见过的很不一样(在哪儿见的?),它们不再是无聊的灰白,而是彩色,并且散发着莹莹的光(这才像样)。漂亮的光照着路,阿列克谢试着往远处看,连个灯火都没有。
“看来这路也挺长,”他想,“最好别淹水……实在不知道出口在哪儿。”
于是,变化发生了。
水从地上涨起,很快没过奥拉少年的膝盖,又攀到他的腰。浠沥沥的水声回响在地下的黑暗空间,钟乳石将点点星光撒在水面之下,像流在地上的夜空。水中跋涉不是件轻松的事,一条小船从远方划来,大度地停在雪精灵面前。阿列克谢应承下对方的好意,他上船,说了声谢。
“您不点灯吗?”雪精灵问,他看见船尾的提灯。
“你看得见,我也看得见。”对方回答。
“可总得有点光。”
“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光。”
尽管做出这样的回答,坐在船尾的人还是打了个响指:几个光球从空气中挤出,绕着他们飞快转圈,蜜蜂似的,就差叫几声。多动的小月亮照亮水面和船,也照在雪精灵灰色的头发和沙漠精灵褐色的头发上。
“如果要找光,你还得走很久,很久那么久。”奥斯维德·埃文斯说。
小船沉默着前进,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流推着它游过黑黢黢的洞窟,穿过发光的石头森林,最后停在码头旁——一块突出的石头。奥斯维德示意阿列克谢先下船,在雪精灵站稳后,他才跨上岸。奇维纳人没问多余的话,他看着奥斯维德屈起手指敲几下石头门,接着伸手推开它。因为是在梦中,高大的门很轻易地就被推动了,辉煌的灯光从门缝里涌出,阿列克谢只能眯起眼睛。强烈的亮光造成的不适没有持续很久,他看着门后的景象:
同浮空岛鬼鬼祟祟的地下建筑不同,这是一个真正的舞厅。高大的石柱撑起半球状的天穹,水晶灯被色彩鲜亮的刺绣帷幕裹挟,身着华服的人就在底下跳舞;有着复杂花纹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优雅的三拍子舞曲飘在这堂皇的空间里。这是一场典型的奇维纳舞会,要花很多钱的那种。
“——欢迎来到愚人之国。”
“什么渔人之国,”阿列克谢回道,“奥拉地下动土,市政厅批了吗?”
奥斯维德大笑起来。
「
“来吧,最后一天可是有烟花呢!”
“……不。”
面对艾伦·贝克,阿列克谢·弗拉基米尔只一味摇头。实在不能怪他,仲夏月13日时,他同室友一起外出,体会过游玩的乐趣,奇维纳人被淳朴的白日所迷惑,误以为夜晚应该也差不多,就答应了偶然碰见的艾伦的邀请。当艾伦说还要等别人时,他觉得有点不妙;后面来了些年轻男女时,他开始头疼;在他们(尤其是女性)围上来、问一些关于雪精灵还有奇维纳的话时,他差点倒退三步。到后来,艾伦看出他的窘迫,把他从人堆里扯了出来。但他并未简单放过阿列克谢,他模仿着他们刚见面时雪精灵的语气,问:“你是奥拉人?那里的人都不会逛祭典,不会好好玩上一圈吗?”
“如果你想知道,”阿列克谢也故意做出虚弱的样子,“我们会把花冠戴在头上,然后男孩子和女孩子牵着手跳过火堆。”
苏古塔人在脑子里想象自己的朋友戴着花冠、面无表情跳过火堆的样子,发出被娱乐到的笑声。
“就几个人,真的。”艾伦诚恳地说。
“没门儿。”
“哎呀,相信我!”
“想都别想。”
艾伦实在拗不过,他妥协道:“行吧,你真害羞。”
“就雪精灵而论,我实在算得上开朗。”阿列克谢回答。
苏古塔人不带恶意地瞟他一眼,挥挥手走了。阿列克谢看着他走远,心里松一口气:感谢他朋友的友善开朗,也许有时让人困扰,可他仍是个相当不错的结交对象。至少艾伦能理解阿列克谢的固执,而阿列克谢也很愿意对他多讲些话。
尽管拒绝了朋友的邀请,雪精灵还是在烟花炸响时出现在太阳塔区。他没往人堆里凑,雪精灵喜欢保持一定距离:投入祭典,就意味着打破自己的形状,让情绪流露出来,与他人的混在一起。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将自己交付给团体的确可以得到某种安心,狂欢般的宣泄也搅得人晕乎乎的,在庞大的漩涡面前,人们举手投降,这和站在高处就想往下跳是一个道理。
雪精灵不愿在这样一个节日将自己关在家,也拒绝就这么一滴水似地汇进欢乐的海洋里,所以他挑了个能看见人群,又不至于那么吵闹的长椅,打算安安静静地过这一晚。他抬头看着天上,看着五颜六色的光撒在黑色的夜空,阿列克谢投入地看了片刻,随后才意识到这椅子上又坐了什么人。
“哟,真巧啊。”奥斯维德冲他笑一下。
阿列克谢先是反射性地点点头,又马上觉得不妥。他很快反应过来,说:“老师。”
“哈哈,别那么拘束……校外嘛。”
沙漠精灵穿着平时上课那身,头发耷拉在两边,看起来相当放松。他们没进行更多的交谈,只专心看着祭典最后一夜的焰火。雪精灵多少有些惊讶,他以为奥斯维德准会在海鸥的地下赌场消磨时间。或许他是想换个心情,阿列克谢想,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把钱赌光了,只能暂休一天。
想到这里,雪精灵忍不住观察起这位魔法学院的教师:他绝不是那种红着眼睛赌上头的恶棍,也不像是为了追求机会,将希望寄托在瞬息万变的赌桌……奥斯维德只是维持着他那副自得其乐的样子,耍着赖找学生借钱,再去地下赌场寻求刺激,将财富掷进水里。他当然也会去想一些严肃的问题:做些研究,很有必要;思考意义,没什么值得。用一句自甘堕落的话来说——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可学生不行。奥斯维德分得很清楚,生活与责任,我与“他者”。“这里不是你们这样有着大好前途的学生该来的地方”,沙漠精灵对待学生严肃认真,尽管他不把此种态度摆在明面上,还会用言语的幕布遮掩。
也许是雪精灵的目光太过直接,奥斯维德忍不住问道:“呃,有什么事吗?”
实在不是我认输,他在内心辩解,所有人都该被雪精灵盯上个几分钟试试。
“地下,那个赌场,”阿列克谢问,“坐在赌桌旁是什么感觉?”
奥斯维德看着对方,没什么表情。过了会儿,他说:“没什么特别,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他们又看了彼此一段时间,直到响亮的声音打断沉默,那是今夜最大的一朵烟花。
“啊,总之,节日快乐。”奥斯维德又笑起来,他举起酒杯。
于是阿列克谢也说:“节日快乐。”
然后他们碰杯,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
“好了,就送你到这里。”
雪精灵点点头,他顺着沙漠精灵指出的方向走,很快就远离那个热闹的舞厅。他走过一段路,总算回到了地面上。
另一个问题到来:高大的树木遮挡住雪殿能让人辨认方向的尖顶,他迷路了。
“或许我该待在这儿,等着奥列格找到我。又或许我该往东走,去凛冬区等着他……可万一我现在就在东边呢?”
阿列克谢皱起眉头,他有些为难。或者我可以随便走,反正是做梦,走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同样的,他没意识到这想法有什么问题。就在他烦恼时,一阵歌声吸引了他,雪精灵决定碰碰运气。
<三>
“呀,你好啊。”
半精灵笑盈盈地同他打了个招呼。
「
阿列克谢同奇诺娅讲过些话,次数不多,双方似乎都觉得他们之间最好不要再有更多的交流。雪精灵觉得半精灵装模作样的话太多,半精灵觉得雪精灵有趣的话太少。不过他们是成年人,成年人能够心平气和地谈论天气和故乡。
“既然你已经在暗月城听过艾路亚音·拉-凯法塔夏的史诗……菲薇艾诺是个不错的城市,值得一游。”诗人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并没有多少骄傲自豪的意思:这些东西是美的,就如此了。她没有去爱她的故乡,没有将自己的心系在奥伯森林新绿的树梢上,也没有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抚摸与时间一同远去的月河。这在奇维纳是很少见的。依靠拉扎银龙雪山的奥拉人对供养自己的土地充满敬意,他们与这地方联系在一起。
哎,她的敷衍甚至懒得掩盖——连自己的姓都没说。在奇维纳人眼里,这实在缺乏诚意。
」
还没等阿列克谢回话,奇诺娅就自顾自地说起来:
“人没有树坚强。风这么大,树叶被吹向一边,树枝也要被催折,可它没断;倒是人,时间轻轻一个吐息,便没了大半——你看树枝上缀着的果实也还撑着,人可做不到这一点呐!”
这女人真的疯了,阿列克谢想,他跟不上诗人扭曲的比喻。
“有什么是永恒的呢?永恒?永远?永远不!哈哈!”
银发半精灵发出一阵大笑,开始唱《友谊地久天长》。
阿列克谢转头就跑。
<四>
运气没有辜负雪精灵的期待,他找到一条被人踏出的小径,顺着它走到北风广场,离开了环绕广场的森林。现在,他只需要通过这个地区,就能顺着道路走到凛冬广场。
“不好意思,”他向正在忙碌的守卫打了个招呼,“我现在能过去吗?”
扛着铁铲清理土地的骷髅抬起头骨,拿空洞的眼窝对着他。
“行啊,”白骨回答,真不知道他怎么发的声,“小心点,别踩着花。”
北风广场上开满了花,品种很多,却都是红色的。雪精灵呆愣片刻,随即小心地踩在这些卫兵们清理出的落脚点上。有几个骷髅看他跳来跳去,忍不住说:“也不必这么小心,偶尔磕磕碰碰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些花多好看啊。”
“是啊,的确不赖,可他们汲取血与肉的养分——我们身上剥落的血与肉,与脚下的土地揉在一起——所以,这些美丽的花朵还是进了博物馆的好。”
像是注意到阿列克谢的不安,这已逝的死者倒反过来安慰局促的雪精灵:不必在意,我们乐意给后来人踩踏,乐意给劳作的年轻人、玩乐的孩童、歌唱爱情的伴侣踩踏;我们的血肉就是为了这个……并且,你今后也会加入我们。灵魂在踩踏中被锤炼,在奉献与物质的交换中升华。
风雪砥砺者方可进入逝汀里尔。
“等等。”另一个骷髅突然盯着雪精灵瞧,他穿着挺老式的衣服,看样子得是黑暗之年往前、帝国制式的。
“我见过这小子,”他说,“他穿着军装,从我身上走过……好啊,那些混账!”
过去的怒火被点燃,他们可不管什么时代的问题,看起来合该阿列克谢倒霉了。雪精灵也明白辩解是白费功夫,他一边躲避,一边往东跑。其他的骷髅守卫不知发生什么事,他们围过来,无意中堵住阿列克谢的路。
“小子,上来!”
大角鹿从远处奔来,他撞散几架白骨,还有一位被挂在他的角上。
“行行好,把我放下去,”骷髅抱怨,“我快被颠吐了。”
“你吐给我看看。”鹿不怎么好脾气地说,他还是晃晃脑袋,把白骨甩在路边。
他们又跑了一阵,阿列克谢紧紧抱住鹿的颈子,觉得有点不对劲。
“奇怪,这不应该。”
“有什么奇怪的?你问题太多了。”鹿无情地说,“我不是说过别乱说话吗?”
“我只说了一句!”雪精灵反驳。
“行吧。”鹿大度地回答,但阿列克谢觉得他在讽刺自己。
“你不是奥列格,”雪精灵突然说,“奥列格才不会这样说话。”
鹿笑出声,他相当明显是在讽刺。
<五>
“奥列格对你太温柔了。”
阿廖沙说,他用词直接,简单利落。按他自己的话——“我和这小子又没什么交情,不惯着他”。
奥列格·波古今时常带着悲伤的幽默,高等精灵无法将残忍的字句刺向眼前的孩童(后来是少年、青年),也不愿对方因自己的沉默担心,于是他试着逗乐,想用笑安抚心灵。出乎意料的是,这助长了雪精灵古怪的幽默感。
“你和奥列格说的很不一样。”阿列克谢说。
“他把我想得太好了。”阿廖沙回答。
“他时常想你。”阿列克谢又说。
阿廖沙不说话了。
雪精灵安稳地趴在鹿的背上,他们沉默地走着,很快走到凛冬广场。阿列克谢在阿廖沙的示意下看向广场的边上,那里矗立着一座本应还在筹建的雕塑,是一位战士,他低着头,几只白鸟从他破碎的衣角飞出,飞向远方的蓝天;战士脚下则是纪念碑,文字被刻在石头上,它写得很清楚:
“他们在同邪恶的斗争中创造了无数的英雄战绩,为保卫人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时光流逝,冬天过去,一春又一春。
今日,我们肃立在纪念碑前,由衷地感谢英雄,无名的英雄们!
战士的血与人民的血溶结在一起,他们将永远活在人民心里。”
阿列克谢忍不住抱着阿廖沙,他看着战士模糊不清的脸,问道:“那是谁?”
“没有名字,”阿廖沙回答,“我们都叫他‘阿廖沙’。”
就这样,阿廖沙和阿廖沙看着阿廖沙。
他们看了很久。
<六>
阿列克谢在报告中这样写:
暂未对梦境的世界有更为深入的探索。从目前的体验来看,梦似乎是人在睡梦中对过去经验与知识的总结整理——它依凭于现实,依凭于“个人体验的”现实,是物质与意识的结合。而很可惜的是,由于能力限制,我并未在梦中使用神术或奥术,这阻断了对梦境的进一步探究。
不过,法师尼格勒曾在501年进入过梦中世界,据其描述,梦中的世界有自己的规则与样貌,它们独自运行——“最疯狂的人也想不出那些钢铁与眼睛”。在冒险的最后,他与自己的队友见到了名为“夏绿书”的精灵,她似乎有着能使神术在梦境中有效的能力;同时,他也提到一位“梦神”,梦中的世界建有梦神的神殿,需要拿着与夏绿书有关的信物才能进入。
据夏绿书所说,当时不止有一队冒险者进入了梦境世界。这些去过梦境世界的人身上应该都带着一枚贝壳,这或许就是找到他们的线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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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6553
因为是梦境,所以相当混乱,没有逻辑,又是一次尝试。
简而言之,我ooc我自己!全员ooc!
纪念碑碑文有参考本地苏联烈士纪念碑,而雕像参考正在动工的勒热夫纪念碑。
-梦世界、梦精灵与梦树-
人的{梦境}是欲望的虚表现。梦境中含有微弱的生命力,在人经历了梦境之后,便散发出去。大部分生命力被{梦树} 收集,成为梦树生长的养料。其余的生命力慢慢汇聚,凝结,形成{梦精灵}。
梦精灵不属于精灵族,是独立存在的种族。由于梦精灵没有基本的灵魂,梦精灵的生命力会慢慢向外发散,想要活下去就需要进食额外的生命力。梦精灵的食量很大,两只梦精灵就可以吃光一个健康成年人类的生命力,对活物危害很大。因此,梦精灵需要定期由{梦神}清除。但梦精灵却无法破坏由生命力构成的梦树。
{梦境的魔女}苍岛鹿缘待出现后,所有人的梦境被连接在一起,形成了{梦世界}。梦世界会随着人类梦境的增多而不断扩大。而梦精灵变得更加危险。被梦精灵吃掉生命力的人,会进入无法唤醒沉睡,灵魂来到梦世界。这种现象称为{迷路}。迷路者如果不能通过某种方式离开梦世界,就会被梦精灵消耗至死。梦境的魔女本人也是迷路者之一。同时,死人的精神体会被复制一份加入梦世界,导致苍岛鹿缘待能够读取所有死人的记忆。
梦树是在永恒森林中心的一颗古树,非常茂盛且有活力,因为它可以以梦境里的生命力作为自己的养料,同时也可以像普通树一样用根汲取养分。在梦境的魔女迷路后,梦树停止以生命力作为养料,而是将生命力收集起来供给梦境的魔女。当生命力达到一定量时,魔女就会{苏醒}。由于梦境中含有的生命力微弱,所以一段时间后魔女又会回到迷路状态。梦境的魔女迷路后会自动被转移到梦树下。梦树本身不会被魔女消耗完。魔女的肉体在迷路状态下不会像死人一样腐烂,原因未知。
梦世界、梦精灵与梦树构成了让微小生命力流动的{梦境循环}。
一些身份说明
(如菜农,工程师这样的普通身份不进行说明)
「人偶师」
能够制作无生命的人偶,并操控它们的人被称为人偶师
操控人偶是魔法的一种,但并不属于元素魔法
人偶师可用线操控人偶,也可以用精神操控,后一种方式比前者更加稳定,难度也更大。同时操控的人偶数量越多,对人偶师的精神压力越大
关于魔偶:魔偶制作是人偶师中流传的一种禁术。是将活物的灵魂封入人偶中,使人偶拥有生命和意识,同时变得更强的一种法术。因为有背人道,所以被普遍禁用了。
人偶不一定是人型。
「附魔匠人」
附魔匠人在武器、生活用品等东西上附上魔法,使它们拥有更强的属性,更加实用、使用更便利。
有些附魔技术属于元素魔法,有些不是。
热兵器被认为无法附魔。许多优秀的附魔匠人都在研究,但是目前还没有成功成果面世。因此很少有人使用热兵器。
「冥使」
政府承认的记录并对抗怪物、退治可能或已经造成威胁的妖和妖怪的职业。
工资很高。危险度和死亡率也很高。据一些冥使半开玩笑的说,“还是新人时工资基本都拿去交住院费了”。
冥使不可以买保险(?
没有工作门槛,能打就行。
「灵师」
政府承认的对抗造成威胁的幽灵的职业。
工资和危险度同样也很高。
比冥使闲,偶尔会有员工被派去帮冥使部执行任务。
没有工作门槛,能打就行。
「赏金猎人」
有统一的部门会发任务。分为职业猎人和普通猎人。职业猎人完成任务后的工资更高,但是无条件需要听从组织安排。普通猎人只要在总部注册一下以后就能自己领任务。
任务有各种不同类型,有难有易,因任务而负伤或死亡,部门一概不负责。接任务前务必权衡自己的实力。
任务需要通过总部审核。如果有违 法的任务被通过并完成,负责审核该任务的工作人员会被严惩,但接下该任务的赏金猎人不会受罚。
大部分人把是它当兼职做的。
「魔法师」
能够熟练使用元素魔法的人(在人类和亚人种中,只包括男性)
魔法师可以选择加入统一的政府魔法部门工作。
加入魔法部门的魔法师分为不同的级别。
*在精灵和妖族中没有魔法师这种概念。
「魔女(1)」
是人类及亚人种对学习了元素魔法的女性的称呼。
原因是人们认为元素魔法最初由恶魔传播,而人类女性无法承受恶魔的力量,会变成邪恶的魔女(然而并不会),所以必须被处理掉。
人类政府并没有公开承认魔女这一说法,也没有公开否定。
进行魔女狩猎的组织不受政府保护。
“魔女”们也不受政府保护。
「魔女(2)」
和恶魔作约定,成为它们的助手的女性。
会用一些方式拐走人类的灵魂,献给恶魔。
讲道理这才是真正的魔女,然而人们却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这种魔女其实应该算在种族里吧?因为和恶魔约定后,就已经与原来的种族无关了。
和越界的恶魔一样,是天使的惩戒对象。
「旅行商人」
游走于各大陆各地区之间贩卖物品的商人。
旅行商人手里经常有稀罕货,不过想买到挺靠运气的。
「“月之女巫”」
女巫族独有的身份。
月之女巫可以与神明交流。不是迷信,是货真价实的能力。
上一任月之女巫死亡后,下一任月之女巫就会出生。
限时开放主线第一章
混乱时代 4.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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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和平在一场战争之中突然破裂。低调安宁地统治了天界整整一万年的耶稣,在这场战争中被撤下神坛。
这场由于耶稣无为统治为导火线引起的战争,终究以耶稣被打入人界,天界元气大伤为结果。
而在这场战争的背后,事情却并没有这么简单。
初露锋芒的新神统治,暗流涌动的魔界,以及,正在人界悄悄发芽的战火的种子。
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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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与方:白方 黑方 灰方
2 主要线路:天界内部大战的景象,耶稣与其拥护者的战败,新神及其拥护者的继位,各界知晓消息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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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利亚图书馆-
“神明”们的,安息之所
「基本情报」
弥利亚图书馆,是位于寇斯顿西部的一座老图书馆,与城内充满现代气息的设施格格不入。图书馆中的图书主要是宗/教相关,平时很少有客人来访。馆内没有其他工作人员, 只有一位馆长。
据目击者称,弥利亚图书馆会在随机时间神秘消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一段时间后又回重新出现。出现后,馆内会换一位新馆长。而原先的馆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原因还未知,但引起了很多神秘爱好者的兴趣。
「梦境情报」
世界上的智慧生命存在着对某种事物的信仰。当这份信仰聚集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像梦精灵的形成一样,形成于信仰的内容相近的生物。这类生物,大多数都是宗/教家们所信仰的“神明”。
“神明”们拥有和传说中一样的能力,但是却没有实权,因为这个世界有本身的神。而这些“神明”渴望能参与到神的工作中。但是是不可能的。
于是有些“神明”就会自己使用能力来参与工作,然而这可能会扰乱世界的秩序。于是神们就会想办法,来给这些“神明”一片合适的生存空间,抑或说在避免战斗的前提下阻止他们参与工作。
这个地方便是弥利亚图书馆。
弥利亚图书馆原先是一座普通的图书馆,被选中后,由当时精灵族的族长和主神冷九北方一起设立了“弥利亚结界”,将图书馆保护在里面,并将那些“神明”强制封印在了与他们相关的书籍中。书籍上的封印并不牢固,大概几十年到一百年就可能被破坏。弥利亚结界是“绝对无法从内部打破”的结界,启动后会将弥利亚图书馆整个翻转到地下并断绝其与外界的联系,直到感应到书籍的封印被修复,才会自动解除。但是结界很容易从外部被打破。
第一代图书馆的馆长是精灵族长的女儿。馆长的主要职责是在感知到书籍上的结界被破坏后,及时启动弥利亚结界。
弥利亚图书馆的每一次重建工作都由冷九负责。
「杂谈」
关于为什么会选择书籍作为封印载体,是因为考虑到在记录着自己的传说的书中沉眠的话,那些“神明”也会稍稍感到安心吧。馆长是可以和封印在书中的“神明”交谈的,不同书中的“神明”们也可以彼此交流。其实大多数“神明”都挺可爱的。,
一般来说,在弥利亚结界启动之后,馆长都无法存活。毕竟书里什么神仙都有,打起架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但是,目前的也是上一届馆长纸狸,却在上一次结界启动后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只是失去了记忆。原因未知。
关于种族
「人类」
数量最多的种族。和地球上的人类没什么差别。有些人类拥有魔力,可以使用魔法。是受神明法则保护的对象。寿命在60~120岁左右
因为魔力与人类身体有着极好的相容性,一些魔力强大的人类也可能获得永生,而且魔力会加强人的身体(相比普通人没那么容易死的程度)
种族原始模型是Anna。(种族原 始模型是这一世的创世神成功创造的第一个该种族的生物。)
「亚人种」
与人类相似,但是拥有兽的特征。比如有兽耳,兽尾等(一部分亚人种没有)。身体上带有一些优势特征,比如亚人狼族擅长奔跑,亚人兔族擅长跳跃。大多数都不擅魔法。寿命较短,40~50岁左右
许多亚人种都有自己的领地,不容别族侵犯。
「精灵」
大自然气息的实体。精灵从自然中诞生,拥有极强的魔力,擅长封印、治愈和布置结界。精灵身体通常很小,但有特殊的存在。身体很脆弱,容易死。自然死亡后会回归成魔力的状态,之后还会形成新的精灵。有很多精灵居住的地方,就会充满生机。
「妖」
物品、物质或本来没有魔力的生物(植物等)被赋予魔力后形成的生命。有自然形成(自己吸收外界魔力)形成的妖,也有后天的妖(被妖、精灵赐予魔力)。妖只有女性,且无法和其他种族杂交,只能通过赋予物体魔力来繁殖后代。身体素质和人类差不多,魔力很强,但是比精灵弱。寿命为7000岁左右
幼年的妖会因为身体没有完全接纳外来魔力而导致魔力暴走。
妖有一些分支:字妖(能够创造自己行动的文字),水妖(生活在水中,海水淡水都有,上岸力量就会减弱很多。),半妖(幼年的时候魔力暴走太多导致魔力不完全,寿命较短力量也较弱的妖)
「妖怪」
像是付丧神、鸣屋、天狗之类的妖怪统称。
「怪物」
诞生原因不明的种族。
通常不能与之交流,但怪物拥有思想。根据怪物个体的不同,会有不同的特征。怪物通常对于其他种族来说很危险。已知的怪物被人类政府记录,以防备和杀死它等等。
「龙」
强大神秘的种族。分为东方龙和西方龙。两种龙没有什么力量上的差别,不过东方龙在体型上比西方龙娇小一点。龙可以选择拥有人形。寿命无限大。
东方龙通常有布雨的能力,西方龙通常能操控火焰。
「独角兽」
拥有非常强大的魔力,诞生于月亮林。外形上是长了独角的马。可以选择拥有人形。
「血族」
以生物的血为食物,但是普通食物也能填饱肚子。血族外表上除了拥有翅膀,与人类无异,但是长时间(一个月左右)没有摄入血液会暴走。血族不能晒太阳和触碰银质物品。除了上述两种物品造成的伤,其他的伤恢复的都很快。血族大多有自己的血仆。血族的食血量并不大,一般不会把生物杀死。寿命无限大。
被血族吸干血液或吸收血族血液的生物也会变成血族。
「恶魔」
在地狱生活的种族。管理并折磨着被投入地狱的灵魂。
吃掉人类的灵魂能增强恶魔的力量。所以一些势力大的恶魔,会选择拥有人类助手,让他们帮忙收集灵魂。
通常性格比较恶劣。拥有恶魔翅膀、角和尾巴。讨厌阳光。不能触碰十字架。永生。
种族原始模型是撒旦,失败的原始模型是德亚西。
「白魔」
是古代人类和恶魔的混血,因为数量太多形成了一个种族。白魔通常身体比人类弱一些,魔力比人类更强。白魔拥有白色的恶魔翅膀,但是比较无力,不能飞。有一些有角,一些没有。尾巴同理。寿命在3000岁左右。
「天使」
由善良之人死后的灵魂形成。拥有洁白的羽翼和光环。是离神最近的种族。平时负责代替神明行使人间事务。永生。
天使的能力与死因有关。
成为天使后再次死去,会直接进入轮回。堕天使死去了就是永远消失了。
「幽灵」
死后没有及时被收走灵魂,导致灵魂和精神脱离肉体再次结合而形成的种族。幽灵拥有和生前一样的行为模式和性格。大多拥有情感。无实体,不能被触碰。有一些甚至不能被看见。
生前有很强的怨念,或者执念太强的会成为怨灵。孤独太久的幽灵也可能会成为怨灵。
灵魂的存在比较脆弱,因此一些灵魂会选择寻找其他生物,成为他们的附属灵(使魔),为宿主提供自己的能力,并附身在宿主身上以维持自己的存在。
「女巫」
古老的种族。身体与人类无疑,擅长酿药,观星和占卜。寿命理论上和人类相等。
女巫族中的“月之女巫”,能直接与神明对话。是哪个神就不一定了。
「梦精灵」
又叫食梦虫。由于梦境中所蕴含的生命力聚集,而形成的生命。即不是虫也不是精灵。
由于本身蕴含的生命力并不多,为了存活下去必须进食其他生物的生命力。对人们威胁很大。
有极少数的梦精灵生命力是稳定的,不需要通过进食来补充。
「“神明”」
详见“弥利亚图书馆”
「魔偶」
人偶师在人偶中注入其他智慧生物的灵魂所形成的种族。和人类差不多,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情感,但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必须听话。
被注入进魔偶的灵魂不能取出,除非有新的灵魂进去。不过“两个灵魂"的魔偶很容易失控然后把自己弄坏。被弄坏了以后,里面的灵魂会直接进入地狱。
「创世神」
楚璃。
【思维阅读】 -小鸟 月-
性别:女
年龄: ?
身高/体重: 167cm/48kg
血型: AB型
生日: 8.6
种族:独角兽(人类)
所属地:“虚无之月”组织
能力:读取活体的当前思想
属性: ?
身份:虚无之月的核心成员之一
性格:无口,心思非常捉摸不透的样子。面对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有点怯生生的。
喜好:新鲜的蓝莓。美好的梦。海洋生物。玻璃娃娃。
「经历」
小鸟月,隶属于目前最大的情报组织一“虚无之月”,同时也由于能力的原因,是其核心成员之
除组织内部高层成员外,无人知道她其实是人类的事实。由于隐藏的非常完美,外界都认为她是独角兽。会使用魔法的人类女性,似乎被称为,魔女?所以确切来说,小鸟月也是所谓“魔女”。
小鸟月在加入虚无之月前的经历不被人所知晓,确切的来说,根据她的年龄来看,知道她过去经历的人早该入土了。但奇怪的是能与死人交流的那位也表示,即使在死人的记忆中,也不存在任何关于“小鸟月”这个人的事。小鸟月自己也表示,无法回忆曾经的经历。
目前享受着相对安逸的生活。有时候会被某个同伴吵的头疼。
「杂谈」
擅长下国际象棋。目前为止没输过。
头上的角是用魔法安上去的,可拆卸
虽然是人类,但是魔法能力却意外的比一些妖还要强很多。应该是天生的。血浆袋是为烦人的同伴准备的。
是非常少见的法术奶妈(
“小鸟月的经历缺失,是一种原因不明、且无法逆转的失忆症所致。她和曾与她有关的人都患过这种病。”---书塔的某位魔女

Q:可以创作幻想种人设吗?比如龙、妖怪之类的。
A:不可以,擦边也不行。
Q:可以创作菌类亚人吗?
A:请不要创作菌类亚人,这个世界中没有菌类亚人,非常抱歉。
Q:不允许的大面积裸露是多大?
A:裸半身之类的……请自己把控,主要是不要搞得太过成人色情了。
Q:魔法生物都是什么样子的?
A:什么奇怪的样子都有,不过大多都是野兽外形的,比如长着翅膀的蜥蜴、长着很多眼睛的章鱼。
Q:灭绝生物研究学的是什么?
A:研究人类文明及其灭绝原因。
Q:多少岁成年?
A:18岁。
Q:我可以设定头是兽,身体是人的亚人吗?
A:不行。
Q:为什么说昆虫类和植物类是最神秘特殊的?
A:数量最少,而且返祖行为也和大多数亚人截然不同,需要特殊对待。在招收人设的时候,企划组会有意控制科基亚德的学生数量。
Q:多少人一个宿舍啊?
A:可以申请2人寝室或者4人寝室,要求男女分开,寝室人员同一年级,请自行寻找室友,企划组不会进行相关安排,组好宿舍后也不用汇报给企划组。
Q:我可以在非官方水群里开车吗?
A:请便,如有企划组加入官方水群,ta在其中的任何发言仅代表他个人,不代表企划组。
Q:返祖行为的定义究竟是?
A:比如说猫科亚人看到晃动的东西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产生想扑过去的念头,但到底会不会扑过去看这位亚人的意志力如何了。
这个设定主要是为玩家们互动造梗而生的,请各位自由发挥。
Q:我是海豚亚人,我设定我家在海里……
A:不要这样,亚人世界中还没有海底城市存在,水产类亚人一般来说还是用肺呼吸的(除非你还多长了鳃),而且人形的身体也无法很好的避免水压的伤害,所以水产类亚人无法生活在水中。
Q:有翅膀的亚人可以飞吗?
A:不能,身体太重了,需要借助魔法。
Q:兔子亚人可以吃兔兔吗?
A:可以的,野兽和亚人并不是同一种生物,亚人可以无障碍地吃家畜,而且食草类野兽特质的亚人可以吃肉,就像狼亚人可以吃蔬菜一样,不如说,如果不吃的话会普通的营养失衡。(狼亚人也可以吃巧克力和洋葱)
Q:我的父亲是狼亚人,我的母亲是兔子亚人,那我是……?
A:你遗传双亲其中一位的野兽特征,遗传哪个请自行决定,不会出现杂交品种。
Q:我可以创作已经灭绝的生物特征的亚人吗?
A:不行,非常抱歉。
Q:有兽耳的亚人是两只耳朵还是四只耳朵啊?
A:都可以,可以自行设定。
Q:想问一下老师的住宿情况!是也住宿舍吗,多人还是单人间?宿舍的话,和学生的住宿区分开还是…?
A:住宿舍,单人间,在住宿区里不过和学生是分开的,不过位置没有离得太远。
Q:有教导处吗?有校长吗?有夜巡这样的职务吗?
A:有教导处,没有校长,监管老师们是来自世界魔法联盟的监督员,他们分别来自各方,夜巡也由他们执行。
目前并不开放该类人设的投稿,包括场外,请大家视他们为背景板。
Q:院长是做什么的?
A:管理各方院系的代理者,可以理解为教导主任,有着“哪个小孩不乖就叫谁家长过来”的权利,以及记过处分学生的权利,但是处分学生需要通过其他三院院长的许可。
Q:不同学院之间有学院分之类的设定吗?
A:没有,但也许会有学院之间竞争的学院活动。
Q:教室是固定的吗?
A:不固定的,老师要教音乐时就会通知学生去音乐教室,要教美术时就会通知学生去美术教室。
一个科目有复数个授课时可使用的教室,去哪个教室上课根据老师的授课内容决定。
Q:有老师办公室吗?是单人间还是一个大房间拿个搁板档一下桌面啊?
A:大房间,复数人一间,分科目。
艺术鉴赏的老师都在A间,体育老师都在B间的感觉。
Q:老师有自由出入自然生态区的权利吗?
A:没有必要的话,老师也不允许随便出入自然生态区,会打扰到魔法生物生活的。
Q:我看到草药学老师只有两名NPC,他们两个教六个年级的学生吗?
A:教师NPC的位置是有限的,但教师布景板是无限的,除了他们两个,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其他的草药学老师的,其他科目的老师同理。
Q:我设定了植物类亚人,能设定他身上长了藤蔓触肢,而且可以用藤蔓搬动重物吗?
A:可以设定藤蔓触肢,就像蜘蛛类亚人可以在身上设计节肢一样,但就像蜘蛛类亚人的节肢无法撑起他们的身体代替他们双腿行走那样,就像鸟类亚人的翅膀无法让他们自由飞行一样,植物类亚人的藤蔓触肢由于没有肌肉骨骼、没有质量的原因,它们无法搬动重物。
至于藤蔓触肢这类的存在为什么没有神经相连,却可以动起来甚至有触感,还是学者们正在研究的未解之谜。
Q:魔法是元素魔法还是类似hp的咒术魔法?
A:都有,不过咒文的话是像HP那样很简短的,只有个别的大魔法需要吟唱,元素魔法大多很危险,所以在亚人社会是禁止随便使用的,需要在成年后考取相关资格证。
Q:使用魔法必须借助魔杖和咒语吗?
A:魔杖可以不是必须的,但咒文是必须的。
如果不使用魔杖的话很难引导魔力,容易发生偏差和危险。
亚人社会的法律要求使用魔法者佩戴魔杖来使用魔法,以减少、提防无杖魔法犯罪的发生。
——4.10更新——
Q:可以带武器上学校吗?
A:不可以,这不是战企,就像你不能明目张胆带管制刀具上街一样。
Q:我设定了我的角色很能打。
A:这不是战企,最好解释一下是哪方面的能打,比如说学了散打打架很能打,米德加尔特魔法学院并非军警学院,所以课程里也没有任何和战斗有关的内容。
否则,为了避免其他玩家误解,这类的人设都不会过审。
Q:学魔咒不算战斗吗?
A:就像你在学校学化学,虽然化学物品可以用来杀人,但学校既不会提供小动物给你试毒(医学院另说),也不会让两个学生互相调配化学物品想办法应对对方的投毒啊……!
请对这个亚人社会的安全性多一点信心。
Q:那学魔法是用来干什么的?
A:就业。
Q:男性可以穿女装吗?
A:可以,女性也可以穿男装。
Q:可以设定角色的耳朵像精灵一样尖尖的吗?相当于人耳变形了一样。
A:不行,这种设定属于擦边幻想种。
Q:亚人如果和人类差不多的话,是不是繁衍能力也和人类差不多(人类好能生的.jpg
A:是的,不过根据野兽特征的差别,可能会有一些不同的特殊吧。
植物和昆虫的野兽特征是最难被遗传下来的,所以才会少。
Q:那样濒危动物也可能逐渐壮大起来……?
A:亚人世界的濒危动物≠濒危动物特征的亚人濒危。
亚人本质和动物是完全分开认知的,比如说人类和黑猩猩很像,但人类不会觉得自己是黑猩猩,会觉得自己是人。
亚人普遍觉得自己是“人(亚人)”,而不会认为自己是动物。
Q:可是我想设定我的兔亚人角色怕狼……
A:这一点可以用返祖行为来解释。
我写完了!!
抛妻弃子【?】
字数:8158
热量。
颜•格维塔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她低下头去看那纤细却不细腻的指尖,那里燃着一簇细小的火焰,跳跃着,攀爬着,不出一会便成为了她的衣裳,她的发饰和珠宝,橙红色的光摇曳着,如同她的命运,一蹴而就,冲天而起,徒留疼痛。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火灾这种东西对于她而言根本不陌生。毕竟,这座古朴的宅子本来就是她自己烧的,只是不知道那些化成了灰的书能不能在那一头找到合适的主人。
抬起头,少女看见了在自己面前熊熊燃烧着的,和自己相同境遇的别墅,窗户碎裂,里面透出的是看不清边缘的无数人影,背后的天空似是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凝视着她,而向她走来的则是一个高大的,穿着那件黑色长风衣,总喜欢端着咖啡与她下棋的男人。
那理应是一片幻影。
“哥哥——”
“我们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复仇者。”
模糊的人影如此说着抚平了她额头的那一簇火焰,如同一捧冷水当头淋下,只能带来片刻的冰冷与更为猛烈的刺痛感。
“是,我的复仇已经成功了,你现在又来做什么呢?”她伸手抚平了男人胸前衬衣上的破洞,试图将那件衣服完整拼好,“你甚至不存在。”
“我确实不存在,只在于你的思想中。”男人点了点少女的额头,带着一种温柔和关心,“他们过于愚蠢,塑造出我,又把你当做失败品给扔了。”他把手插回了风衣口袋里,火从这个人的脸上开始烧,把那张本就模糊不清的面庞给烧出了一个洞来。
“我来没有任何意义和目的。”男人咧开嘴笑着,声音逐渐变得虚无缥缈,更带着一种令人生厌的嘲笑,“你也一样不是吗?毕生的愿望早在十几岁就已经达成了,我的小天才,你现在活着就是罪大恶极,你是如何侥幸逃生的?”少女说道,裙摆拖在地上,几乎垂到脚踝的长发打着卷,沾着猩红的颜色。
“这是没有意义的体温弗莱茵。”颜说,小刀捅进了那人的眼睛里,“因为我站在这里,如何存活的又有什么了解的必要呢?”
“对。对!”她笑起来,那把小刀捅穿了她的影子,金发的少女拥住了黑发少女的脖子,缓缓地让两个人同时燃烧起来,“我们从不在意过程只关心结果,所以现在才能享受过程。”
弗莱茵欣赏着背后熊熊燃烧的木料和地面,颜甚至觉得那些冉冉升起的黑烟像是一个个灵魂飘散的样子。
“我从淤泥里爬出来,带着腥臭味到了这一步,你呢?”她歪头绕着颜转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雕塑作品,“你沾着满身腥臭从水晶宫里跳出来,溅起好大一朵水花呢!”
那个笑声回荡着,和摇摇欲坠的所有东西一块震动。
“我们不在乎自己的结局,才能最大限度地满足那颗心,才能最大限度地获取利益与快乐。”
“你早就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的。”
她们说着,身后拖出两条影子,那像是牵着手的一对双子,他们垂着眼睫,哀叹呢喃,又像是瞪视着一切。四人异口同声地哭嚎,诉说,只能听见那一片土地与黑影们的哀鸣。
“我早就死了。死在那熊熊烈火之下。”
似乎有谁在远处啸叫,带着不甘和一丝香甜。
接受与否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对于颜•格维塔这个存在而言,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所谓‘善’的一方。
她醒过来,如同往常一般,推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将自己从那温暖的地方剥离出来,从而让全身都落入冰冷的空气之中,窗外的轰鸣声,隔壁的干呕,又或者是脑内的声音,那都只是一种习惯了的状态。
“潘多拉……”
所谓不可打开的盒子中装着的究竟是什么呢?
她穿上衣服,感受着布料与自己皮肤摩擦的触感,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不同。她依旧站姿挺拔,踏着节奏明确的脚步走向了另一间房间。
“云启。”她打开了房门,将那名少年拉到了自己怀中,“云启你看着我。”
“前……辈?”
“你很疼吗?”
颜•格维塔与云启的相遇简单地很,他们只见那似乎从来没有怀念过去这一相处方式,她喜爱看到对方在自己身后不断逼近追逐的样子,将所有的威胁和尖刺全都藏好,偶尔露出一点端倪,让这条奶狗去追寻、撕咬而后夸奖,再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所谓亲密的奖励递给他。
似乎‘痛苦’这一感情并不存在于两人的相处之中。
因为掩藏在所有东西后面的,促使两人走到一块的粘合剂,正是这种无法全盘托出和不可触及的痛苦。
云启抬着脑袋,用那双粉色的眼睛看着她,颜的脸和平日一样,嘴角翘着一成不变的弧度,那是四季都不会凋零的花,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她的头发是黑色的——但是这个女人并没有亚洲人的血统。
云启呜咽着,似乎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平滑的指甲抠进了女人的手腕,像是要把那根深埋其中的血管整个挖出,再用柔软的嘴唇去亲吻。
“不痛。”他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装模作样地,像是不当心碰到了女人的皮肤,小心翼翼地回忆着那种奇异的触感,又去嗅她的味道。
颜只是将手伸出去,塞进云启的嘴里,让他用尖锐的虎牙磕碰她的指甲,她的指根。
少女用双手撕扯开了青年的嘴,让他强行作出笑容,用牙齿研磨她的骨与肉,用鲜血浇筑这件完美的作品。
“唔……呕——!”
“对,没错的。”颜抠挖着他的喉口,逼迫他吐出来。
酸味冲出胃袋,滚烫的胃液灼烧着舌根,那像是将他整个人都翻了过来,不仅仅是把肚皮露出来,而是把内里的柔软部位,全部,完整地展露在对方面前。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那只是一个梦。”颜的裙角被呕吐物沾湿,衬衫也一样被弄脏,她像是毫无知觉那般,在干净的布料上蹭掉了脏东西,又去梳理云启的毛发,安抚他的背脊。
“为什么。”云启用舌头包裹了那根手指,他问道,“前辈怎么知道,我做了梦。”
“因为我也做了。”她回答着,将这个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人架了起来,走向浴室,“我做了一个很漂亮的梦,所有人都烧起来了,你、我、弗莱茵,还有……”
“还有……?”
“对,还有。”颜抿嘴笑着,就好像这两个字代表着的就是他人的名字而不是代指。
“我…我看见了眼睛。”云启被扔进了浴缸,冷水浇灌而下,好一会才转变为热水,“巨大的,一动不动的眼睛。”
“是吗。”颜脱掉了云启身上的衣服,半点都没有犹豫,用双手打出了泡沫,把他的脑袋搁在了自己的腿上,按摩着那头短发,“那你要当心了。可能有谁想要伤害你。”
颜的手指是冷的,她似乎生来就体温偏低,总是要捂一会才能变得温暖柔软。
“还有种说法。”
“什么?”
“有人想要抢走你。”云启的情绪似乎又有些不安定,他咬紧了后槽牙,那双好看的粉色眼睛里燃着火,将颜在一起焚烧,“我谁也不会给。”
颜把手在温水里漂干净,拿出了甲缝里卡着的一根短发,她用手捂住了云启的眼睛,亲吻着沾满了泡沫的前额。
“那就保护我,从危险里保护我。”颜拘起温水冲洗干净了黑色的短发,“从现在起,我哪里也不会去,就在你的身边。”
“你在骗我!”云启拽住了那头长发,乌黑靓丽,手感像极了丝绸,落入水中又像是晕开的墨,“你在骗我,你总是消失,就算我盯着你,你也会像雪一样化开。”
颜吐出了两个起泡,隔着水面和那个没有长大的家伙对视。
云启被一截白净的手臂拉进了狭小却温暖的空间,他将氧气渡给对方,用利爪勾住她的皮肉,用鲜红的舌苔舔舐她的面颊。
“最好能把你困在这里,狭小,没有我就不能呼吸的地方。”
“你偷看了我的书,云启。”颜仰着身子,让水珠滑进自己的鼻腔,让大脑被这种刺痛感唤醒。
“你会随着流水消失吗?”
“我从来不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及所有的梦解,那都是为了安慰自己,将自己的冲动和意图转换为潜意识的诡辩,他们将所有的罪恶所有的错和臆想都推给一个不存在的神,那是可笑的。”
“你能告诉我吗?”
“我当然会告诉你。”颜抹掉了脸上的水珠,又拨开了云启脸上沾着的头发,让他能够直视自己,“那都是假的,我更愿意把他当做敌人,或者潜在竞争者的手段与阴谋,你的潜意识比你看到的想到的理解更多,包括你所见到的却没有意识到的细节。”
这段对话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牛头不对马嘴,颜愿意称之为诡辩,让它变成转移云启注意力的一种手段。
对方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便是空洞。
“去外面等我,把你自己的毛甩干,然后把地板拖了,给我找一套衣服,什么都可以。”她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就像是从前做过的一样,云启信任自己,她也信任云启,这一种关系总有一天会变成刺伤两人的利刃,可至少不是现在。
粉眼睛的奶狗跃出浴缸,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有些跌跌撞撞的一步三回头,而后关上了门。
对方似乎没有捕捉到自己贴心的玩笑,颜将浴缸的水放了个干净,再次打开碰头,让冷水冲洗掉身上的灼烧感。
她的过去并不值得被谈论,因为那是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颜想起了那个金发的家伙,她们确实像是双生子,只是走向了两个极端。有所关联的时候好歹还能互相制衡,没了枷锁,她们就不仅仅是在水面下较劲了。必须一提的是,颜并不讨厌弗莱茵,她们的关系其实没有所有人想的那么糟糕。
“如果要来接我的是她,倒也不错。”她如此想到,指尖在湿漉漉的瓷砖上比划出了一个八芒星,“真可怜,不如和我一起走。”
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叫云启吐出来的行为,是一种暴力的宣泄,似乎还有更多的东西应该掩藏在里面。
少女从冰冷的水中挣脱出来,让血管中流淌的热度再一次蔓延到表皮。
打开门的时候房间已经摆脱了那种令人厌恶的酸味,穿堂风从房间的那一头冲进来,裹挟着很淡的血腥味向着颜弥漫过去。
看门狗似乎有些累了,他抬着眼睛,颇为无辜地看向站在那里的人。
“我的衣服呢?”
云启后知后觉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那套军装是颜从别处弄来的,白色的尖领衬衫搭着一件墨绿色的外套,贴身长裤被包裹进了那双过膝的高跟靴里,不同于穿裙子的时候,被捂暖的料子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还累吗?”少女问他,一边让这只大狗蹭过来,“再去睡一会吧,我不走。”
云启似乎还有些难受,他脚步有点晃,颜扛着他,穿着鞋子就躺在了床上。
“不脱鞋吗?”
“嗯?不了,万一有事我还能反应过来。”她说的理直气壮且毫无破绽,“你也穿上?”
云启摇着头去闻颜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不要再梦见眼睛了。”
云启已经睡过去了。
他还是看到了眼睛,但不再是那双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而是另一双,黑色的,透着捉摸不透笑意的眼睛。
他跑了很久,直到指尖发冷,舌根打颤,双腿不能继续挪动,身体被潮水淹没为止。
颜不见了。
少女提着小巧的灯笼,将长发束起穿梭在黑暗中,那一支蜡烛拉长了周围所有的影子,浓重的雾气当中,那些枝丫像是扭曲了的触手用阴冷潮湿的风拂过她的脖颈。
藏在蹭蹭幕布之后的是一名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白色长发飘荡着,几乎和背后的浓雾融为一体。
“晚上修女好小姐。”颜笑起来,举着灯笼让其照亮了双方的面孔,黑色的眼睛里烛光跳动着,弥漫出冰冷的笑意,“我是颜,颜•格维塔,或许在有人追来之前,我们可以先喝杯茶。”
“晚上好亲爱的朋友。”对面的人笑起来,双手交握着,视线微微下移,像是在确认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她的目标,“您大概已经在别人的留言里,或者通缉令的照片上见过我了。”
“是的,修女小姐。”颜拾级而上,几乎与她贴面站着,“不应该被打开的魔盒——潘多拉。”
蜡烛燃烧的味道钻进鼻腔,混着夜晚的凉意几乎让人止不住地发颤,颜看着那名不发一言的修女,自顾自地走进了神社。
鸟居在黑影中看不清轮廓,就连那奉纳箱上的刻字都看不见轮廓。
颜似乎半点都不在意被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她点燃了两侧立着的石灯笼,看着橙色的光照亮那片青石板路和一步之遥的玉垣。
“再往前就是所谓的另一个世界了。”潘多拉不疾不徐地走上来,鞋跟敲打着地面,越过颜的影子跨进了‘神域。’
“不得不说。”颜站在那里,欣赏着半身隐没在暗淡火光中的潘多拉,“您有些像中世纪的宗教油画。”
潘多拉像是没听清,歪了歪头,用那双鲜红的眼睛看着她。
“无趣又死板。”
少女抛开两侧的光,越过了那条线。她像是累了,径直朝着奉纳箱走去,毫不忌讳地坐了下去。
“来说说为什么是我吧修女小姐。”她双腿交叠,单手撑住了自己的面颊,看上去有一些洒脱,“我不会无理由地跟着你走。”
“别的使者离这里很远。”潘多拉半点都没有波动,就连语气的抑扬顿挫都没有变化,“如果您想找到别人,或许要跨过这片海。”她抬手指向远方,那里正是酸国的方向。
“我也可以选择和你们的领头人面谈。”她挑着眉峰,不置可否地接下了要越过海的提议,“毕竟你们准备带走很多穿越者,这是一笔很大的交易,本人却不出现是否有些缺乏诚意。”
“神在给你们考验,而你们通过了。”
“神为了证实他信徒的忠诚,而剥夺了他的一切,财产、家人、自由、生命,还对他说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潘多拉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
“很遗憾,我通篇读了那些教典。”她说,“神也没有来救赎我,毕竟,他只是被恶魔蛊惑了。”颜没有去看潘多拉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永远是我们奉献给神的多,神给予的少,我从来都不信那种虚无缥缈的寄托,你也不信。”
“我是忠实的教徒,小姐。”
“你当然是。”颜肯定道,黑色的眼睛弯起来,闪着光,“但是你遵从着教义和神的旨意,却不去辨别那是否是被蛊惑的命令,也不去区分那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神提着你的那根线。”
鞋跟敲打了一下石板路,像是闷响的钟声。
“那么抛开这些,先来说说你的神会给我什么来蛊惑我入教。”
“这不是教会,也不是国家,只是一个信仰罢了,因为这样的信仰,我们有放纵自己的权利,在神的庇护下,我们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被原谅。
我们仅仅是来帮助神进行一些事情,在这结束之后,我们不也还是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原来的生活吗。
虽然结果和你们一样,但是过程......我们明显开心多了,不是吗”
“这并不足以打动我修女小姐,酸国小巷子里的男人都比你会哄骗我。”
潘多拉摸了摸胸口的十字架,似乎无声念了句什么,才再次抬头。
“您在六国之时,被不少居民称之为‘救世主小姐’吧?”潘多拉走向她,坐在了奉纳箱的另一头,“不觉得很讽刺么,明明你们才是被无缘无故拖来这个陌生世界的,却还要背上一个奇怪的,拯救世界的任务,为素不相识的人民和国家卖命。”
颜看着鸟居外,并不能瞧见的影子,她像是看见了那个男孩为了那群毫无意义的士兵被推下山崖的样子。
“而我们来到这里,确实为了能让我们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修女笑起来,矜持且优雅“我们的神明从不约束我们,只是让我们去做想做的事情,这难道还不够我们,不够你像斯塔盖兹宣誓忠诚么。”
“没有了条条框框的既定律法和约束才感到肆意吗?”颜敲了敲厚实的木条,“你的神有没有教过你不要撒谎。”她松了松领口,似乎对现下的状态不满,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手脚,束缚了她的意识,让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我不准备像谁献上忠诚,也没有要做救世主的准备,不过我总是要去的,这是既定事实。”
这不是示弱。
颜反驳着,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她必须走,和这个人一起回到那片大陆,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更没有选择余地。
“不得不提。”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地吐出,“我讨厌你所谓的‘神’,我讨厌一切模糊不清,无法看见真相的东西。”她拨弄着注连绳投下的巨大阴影,让自己从那些毫无意义的思想与抗争中脱离出来,“但是或许,在我们离开之前,你需要解决他。”
潘多拉看见了那个从迷雾中走出的人影。
“前辈?你在那里做什么。”
“那是您的爱人么?”潘多拉跳下了箱子,站在了自己的同伴身前。
“爱人?不。”颜否定道,将那道有些摇晃的身影扔出了自己的视线,“这是我养的小狗,只不过他对我有恋爱感情。”
“是吗……”潘多拉低着头向他弯了弯膝盖,“恋爱感情。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伴随着我在里面等你的话语。
颜没走出多远,隔着木板就听见了前面的声音,潘多拉似乎与云启交上了手。
她绕过正厅的佛像,又好奇地碰了碰那把铃铛。
颜看见了高耸的房梁也看见了尊严的佛面,她拿出自己的小刀,毫不忌讳地靠近了那座雕像,挥刀砍下了那瓣莲花。
没有坚不可摧,也没有九天神雷降下来。有的只是外面激烈的打斗声,大约自己点上的石灯笼已经被吹灭了。
“随意破坏神像是会遭天谴的!”
小男孩从后面绕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盾牌,颜眯了眯眼睛像是在辨认其中的暗纹。
“你是敌人吗!”他举起了盾半蹲下身体看上去警惕极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个男孩犹豫了一会,似乎觉得自己的用词不太好,又改了一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我敌对的人。”
这句话说得笃定且颇有气势,只是在这个情况下,颜甚至能看见他的头顶,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噗。”颜捂着嘴角笑出来,又很快掩饰了过去,“您好?”
“咦?”他楞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你,你不攻击我吗?”
“我为什么要攻击您?”颜笑起来,带着一种亲和的气质,她弯着眼角,有意识地放轻了语气,竖起手指放在嘴角边,“嘘——你不是坏人,我也不是,至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是。”
颜•格维塔张开双手松开了那把刀和石头的莲花花瓣,在木制地面上敲出了一声闷响,她很清楚这种人应该如何应对,又应该怎么套出话来,这种事她已经在未成年时候就做过千百遍。
“很遗憾但是,他们没能成功说服我。”颜转过身去展示着自己的无害,“我本想找到他们的大本营再回去报告的,没想到被别人坏了计划。”
说着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巨响。
“哦,哦是这样。”男孩点了点头,有些迷糊,“那……你是…那个……”
“卧底。”
“哦!对,卧底。”他似乎是想通了,点了点头又迅速重新架好了架势,“你是双重间谍!”
颜挑起眉峰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她拖长了两人之间的空白,将思考的主导权交给了对方。
“呃……抱歉,你不是……对吗?”
她笑起来,欣然点头,没有半点愧疚,“我当然不是。如果我是,我现在就应该出现在前厅的战场上。”
她远远地听见潘多拉说了句什么,云启的怒吼和脚步声逐渐急促。
快要没时间了,虽不知道潘多拉对上云启的胜算有多少,但是她必须尽快把这个孩子引开。
“可你为什么不去帮另一个人?”小男孩挠着头发颇为不解,他补了一句,“我是RE。”
“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在这座神社的后面。”颜空手快步走向前,不避讳地抓起了RE的手腕,“你看见了吗?他们的传送门。”
“呃,不。”
“那我们得尽快。一定还有别的同伴已经被带走了。”她目光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希望,“你是英雄,对吗?”
“对!”小男孩似乎很兴奋能被初次见面的人如此称呼,“我是!”
“那就走吧,六国的英雄先生。”颜笑着,轻轻拉着他,“我有些怕高,如果传送门藏在山崖下面我就看不见。”
两人绕过神社,直向着另一边走去,扶手似乎已经有些掉漆了,今夜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月亮高高挂在那里,被乌云遮去了一半,山崖上吹着风,樱花已经悄悄开了,带着嫩粉色的雾朝他们卷来。
“这里没有。”颜说。
“我这也没有!”RE大声喊她,“果然在下面吗!”
“我不清楚。”颜扶着栏杆,食指一松,一面小镜子从高处落下卡在了石缝间,反射出了一点点水面的光。她大喊道,“那是什么!我不能继续往外探了。”
“什么!”RE急匆匆跑过来,带着少年人的朝气,那双红色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星光。
很漂亮。
颜想到,将手指指向了自己扔下去的镜子,但是云启的更好看。
她颇为偏心地想着,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太一样的弧度,“那里,你小心些。”
格维塔这个名字放到几个世纪前大约还有人认得。颜想,那座巨大的古宅,数不清的孤本,剪不断的血缘关系,就是这样轻轻一推。
“什——!”
就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简单而轻巧地落进了深渊。
“死不了的。”她说,听见了那声闷响,“记得天亮了再上来,小英雄。”
曾经监护人的嘲笑似乎还萦绕在耳边,弗莱茵的挖苦也像是盘旋不落的一只恶鸟,高跟鞋的声音更像是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终幕鼓点。
血腥味从脚底涌上来,她看见倒在血泊里的云启,也看见了满身血污却依旧站在那里的接引人。
“呀,您参观完了?”潘多拉回过头来,用一个笑迎接了她。
“是啊,我是不是看得快了些?”
“不,您来的很准时,就像是我们的神谕。”
颜看见了那个骤然出现的黑色通道,那是一扇敞开的门,冒着黑沉沉的雾和哀叹。
“走吧。我带您回去,见我们的神。”潘多拉捏住了手中的十字架,又牵起了颜的手。
我早就该落下帷幕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到,一只脚跨过传送门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那个倒在血魄里的人。
那像是一只还没来得及破开胎膜的小狗,容貌湿嗒嗒的念成绺,可怜极了。
她似乎看见了那只小狗睁开了眼睛呜呜叫了一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互换,粉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还未穿过门的手猛地抬起,五指握紧,像是抓了一把什么东西,又被淹没了。
躺在血泊里的人没能醒来,也没能看见最后的挣扎。
“您在看什么?颜小姐。”
“不。”她张望着四周围的地形,又碾了碾脚底的碎石,“应该往哪个方向去?”
潘多拉抬手的动作缓慢极了,然后停在了一个方位,她说,那里,我们的神,在那里。
颜看见了阴影中冒头的一根触手,又望见了远处的教堂和蝴蝶。
她弯下腰一把抱起了修女,“不要在半路睡着,我会迷路。”
‘来我这里。’神说,‘你只可到此处,不可越过。’
——END
sanaka是家里唯一的小孩,父母日常工作是驾船载商队来往于水土两国,经常十天半月不在家,飒娜也不是那种喜欢和其他孩子在雪地里打滚玩雪的小孩,在婉拒了朋友一起去玩雪滑梯的邀请后,她会回到自家院子里练习刚学的截水术。
倒也不是因为她是很认真努力的人,她只是觉得这比玩雪有趣多了。总是忍不住把毫无生气的冰块化成水,再结成不同的形状,捏水獭企鹅、冰原蛇是她最喜欢的。向终于到家的父母介绍屋子后面摆了一地的小东西是她最大的乐趣。虽然她不讲的话很难看得出捏的是什么,妈妈还是会夸她有当艺术家的天赋。
飒娜家的图腾是冰原蛇,那是种少见的不怕寒冷的奇怪生物,有着漂亮的亮蓝色鳞片。她早就发现了,截水时抽出来的细长水柱,像极了冰原蛇。在学会一些更精细的截水术后,她喜欢让水流贴着手指手臂,慢慢流动,像蛇那样,再在某个瞬间冻住它,这时候的sana捏的蛇蛇已经惟妙惟肖了。
朋友老师对飒娜的评价是古灵精怪,总是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对蛇的喜爱,比如总是被发现用各种借口逃掉社交活动然后独自跑去后山和水獭企鹅玩。但当她想和你玩时她又是玩得最疯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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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一开始就是街头没人管的小孩,偷东西偷到海盗身上就被海盗抓了要剁他手,然后醒就死命求饶说给海盗打白工。海盗觉得小孩在外面盯梢嫌疑小就留下他,在船上地位最低被各种使唤就是了。有身世但是还没编,应该是某个什么土国深宅大院私生子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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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背景:
罗库还没去世、苏进在位期间
此时 苏进还没开始对气和族、南水御术者进行屠杀,百年战争还没开始,不过嗅觉灵敏的人已经察觉到这位现任烈火王的野心,发觉他开始搅乱各国关系了。海盗不知道怎么得到的好些火炮干扰南水和土强的贸易往来。在火国使臣频繁来往北极后,南北水之间也产生了隔阂(
这个后面的剧情关联到的有:在到北苑前醒和飒娜曾经误入了一家酒馆(就动画里像June的很多赏金猎人歇脚的地)听他们扯皮说看到海盗又弄到一批军火、水土商贸要越来越不好搞了 之类的谈话(?
这些后来确实也发生了,很多商船被破坏,去到北苑看到的水族人没有想象的多,本来以为可以回家了的但是等了好一段时间也没有大商队来。
并且,因为后来火锅抓捕御水师,sana生命中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土国生活的。
啧,小时候一直梦要和父母一样走出南水部落,长大后却是想回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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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剧情:关于如何相遇
爸妈又出海去了,等了半个月终于回家,她发现自家还有其他同行开回来的船,船身都有轻重不一的破损。听大人的谈话最近海盗越来越猖獗了。是他们赶跑了一帮海盗留下痕迹。
16岁的假期,虽然至少是第十次离开南极和父母出海了,但飒娜还是抑制不住地兴奋,毕竟一年里就只有这几天可以出去看看冰雪以外的风光。
在等待土强广袤的土地出现前的无聊时光,飒娜开始玩她的旧把戏,靠在船舷上,御起水。这次她突发奇想地让水流盘在颈上结成项链,看起来和普通水晶链子无异,常去的那个土强国码头边的小集市就有很多兜售这种小首饰的商贩。靠岸后sana就去逛集市了,一整个白天都可以四处走,只要傍晚前回父母的船就行。
海盗头和水族船运的那帮人有过节,又收了火国人的钱要搞事,就决定绑架那个跟着父母来土国的小女孩,这个任务交给了。醒虽然小偷小摸,但是绑人这种没干过,海盗说这票干完就放了他,他就答应了。......
醒找到了在逛集市的sana,假装偶遇粘着她玩了一天,得到sana信任后,虽然内心很纠结,但是他觉得钱到位海盗会放人不会伤害sana,内心纠结但觉得自由更重要,到了傍晚还是把人迷晕了。
海盗搜了sana全身确保她没有任何能用来割裂绳子逃走的工具后就把她绑了丢在一间小船仓里。
(中间没仔细编,就是shin听到海盗说要把sana杀了,他觉得良心过不去就想偷偷放走sana。而sana用结成水蛇项链的那些水用御水术割断绳子,等着半夜逃走。在半夜他溜进那间小船仓,刚进门就被sana摁倒在地,脖子被冰刃抵住。醒说了来意后被sana架着走到船舷)然后就是一段很中二的描写
“抓住我”
女孩站在船舷上,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落在醒的脸上,他看不清女孩的脸,却没办法把目光移开,只是下意识地把手搭在女孩伸出的左手上,凉凉软软的。
等到醒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顺着一段海水结成的冰滑道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海盗的喊声从身后传来,这下轮到他抓着女孩跑了,毕竟逃跑偷溜这种事自己干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们一头扎进巷子里,借着黑暗和弯弯曲曲的小巷海盗拉开了一段距离。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么大的码头,附近肯定有各种运货卸货的车。七拐八弯地甩开海盗后,shin带着sana顺势跳进了一辆正在启动的粮草车,往土锅内陆城市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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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之后的故事: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城市,稍微躲了几天。shin是觉得这是他的锅,所以就说要带sana去码头找船回南极。但是就近找了两个码头都碰到海盗眼线,所以放弃了这个计划,在土锅一边打工一边想办法。
水族人是商队有从北苑进口蓬莱云的,然后sana家里因为是经营船运载商队来往水土两地的,就有一次商队送了爸妈一些蓬莱云,但是放在家里基本上都是sana在喝,也跟sana说过这条蓬莱云贸易线是某某朋友在运营。
在他俩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一家好心人收留,恰好用蓬莱云招待了sana他们。
喝到味道熟悉的茶,sana就跟房主打听茶的来源,知道了只在北苑产出并且那里可能有相熟人的商队后就决定动身去北苑。
在北苑找到元茶求助,元茶留下他们在茶园帮工等水族商队来。
(后面的剧情基本没编了点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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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相处模式: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感觉,也还没想很多事例,甚至shin本人都还没人设图......但,我脑里存在的这两个人的场景,大多是夜晚、海风、涛声、清凉的,就像他们从海盗船逃离的那个夜晚,在月光下,因为无法言说的原因,sana选择把shin拉走,改变了shin的人生轨迹。
即使在人前没有表现出来,sana的人生始终伴随着孤独和忧伤,小时候是被父母留在家里,十六岁时被迫远离故土,再到后来火国追捕南水御术者时要掩盖自己水族人的身份,直到去世也没能回到南极。即使是被人利用,但shin也算是那个改变sana人生轨迹,造成她未来长年漂泊的导火索,sana在一开始当然会怨恨shin,但是时过境迁,在土国兜兜转转,身边的人来来去去,shin是唯一的一直陪着sana的人。要说的话是两个没有归处的人在土国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互为归宿。
有很多次sana站在海滩上藉由海水冲刷脚趾来感受自己和南极间的一丝粘连,shin会走过去牵住sana的手,海风将他们的皮肤吹得冰凉,握在一起的手是全身最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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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月-
“你想要得到些什么?”
【基本情报】
虚无之月,位于诺里卡兰塔的一家情报组织,总部位于地下。其情报非常丰富,上到一个势力的机密情报,下到历年市场白菜的价格都有。只要给出报酬,差不多就能拿到你想要的情报。就算目前的情报库没有你想要的,也可以现场搜集。
各地的政府默许该组织在地下经营,政府还会在此购买情报。如果不想让情报被泄露出去,就在别人买到它之前出价把它买回去吧。
据内部员工透露,其实该组织并没有情报库一类的东西,因此情报也不可能被偷走。
【梦境情报】
如你所见,就这就是一家情报组织哦。还想知道什么呢?…啊,情报库吗。虚无之月的首领把情报都记在脑子里呢。是啦,那家伙的记忆力和脑容量和一般人可不能比…不过反正她也不是人类啦。
不过,他们的能力虽然强,但是也有限。比如他们无法从我这里获得情报哦?还有,在虚无之月出现之前就发生,无法考证的那种历史事件,他们也没法搜集到情报哦。
其实虚无之月的能力还挺强的,应该算是最优秀的情报组织了哦?
【杂谈】
虚无之月的员工没有休假,但是也不需要上班打卡,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组织需要时就会自己找你干活了。
员工分为情报收集员和情报配送员。
即使不是员工,也可以向虚无之月无偿提供情报。不过没人会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