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德拉族除了保护世界之外,不会干涉一切人世间的事情,不论是人界、异界还是魔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与他们无关的人或事,但有些事情可能间接的危害世界树,也就是会给世界带来危害,为了解决这些事情,又不破坏他们不干涉世界的原则,伊格德拉族会通过托梦的形式,选定一些人,让他们帮忙解决这些事,然后以一些东西作为报酬,这些人就会被称作伊格德拉的使者。
在人界,教会会把伊格德拉的使者称为女神的使者,教会通过这点来筛选圣女,一般的教会成员不会知道伊格德拉族的存在,他们会相信那是女神降下的神言,而圣女是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伊格德拉族在选择使者的时候,是会选择“最合适”的人,没有种族要求,并不是只有人类可以成为使者,因为他们没有善恶观念,是由最初之神创造的种族,也不会排斥“生”和“死”属性的人,只不过如果那是危害世界的原因的话,就会处理掉。
使者之间也有权限的区分,为了保护世界的秘密,也就是最初之神的存在和世界树会把“种子”当做养分的事情等等,以免给世界带来混乱,会有专门保护这些秘密不被人所知,同时解决掉可能或已经知道这些事情的人而存在的使者,这种等级的使者可以和伊格德拉族的人直接见面。
两本书的由来是由于最初之神散落到世界的两种能量“生”与“死”而导致了世界的混乱,为了封印它们被制造出的书,用了特殊的材料和纸张,封印它们的同时也成为连接两种能量的楔子,持有者能使用其中的能力,如何制造又由何人书写的一概不知。
书中持有着和“命运”不同的法则,“生”即是代表着生命,“死”即是代表着死亡。
“Yggdrasil”为了世界的维持和运行,会拒绝把“死”带入命运,为此如果种子沾染上了“死”,就会判定为被“污染”了。
“生”属性虽然可以帮助世界树成长,但那也属于外来能量,过多的话,最终成为毒害世界树的癌。
作为禁术书而诞生的两本书,被命名为 生命之书 和 死者之书 ,由于人类的理解而逐渐变成不同的两种能力,但如同“命运”一样,“生”和“死”作为一种法则,能做到的当然不仅限于此,书中的能量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生命之书 - 能改变生死寿命的魔术,赋予“生”的性质,让人获得永生不死的体质,甚至可以复活死者。在赋予的时候可以选择一定的限制,在限制条件下就可以杀死永生者,反之要是没有设定限制,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死,是祝福还是诅咒只能看个人理解。
现今被封印在教会,由历代教皇和其直属的特殊武装神父/修女守护。
死者之书 - 能操纵、制造死者,赋予“死”的性质,创造出的亡灵生物会被赋予强大的能力,吸血鬼、僵尸、骷髅等等都是最初诞生于死者之书,被施加的诅咒越强,力量也会越强。
如今死者之书下落不明,虽然会蔓延死亡,但由于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还是有很多人窃视。
* 吸血鬼虽然由死者之书诞生的,但是同时被赋予了“生”的性质,实际上两本书凑齐的情况下才创造了吸血鬼。两本书如今被不同的势力分别保管着,而且需要的严苛条件也失去了,再创造出一个始祖是不可能的。
* 持有着和被赋予“生”性质的人/物,可以克制由死者之书诞生的生物。
* 死者之书是唯一能杀死没有限制,被赋予“生”的人的办法,因为“死”同样能诅咒“生”。
记录着比特殊魔术还要强大或者特别危险的魔术,甚至能改变“法则”的魔术书,就算抄写也不能复制内容,被封印在遗迹或是被特殊的保管着。
禁术书的诞生缘由多种多样,也许是某位魔术师呕心沥血的研究触及了法则,也许是很有危害性的魔法研究,也有为了封印某种危险的魔术或能量的特殊禁术书。
虽然界限模糊,但明确被当做禁术书的有两本, 生命之书 和 死者之书。
因为人类自古就喜欢争权夺势,又拥有很多数量,所以随着时间的发展,便发展出了各种各样的阵营,他们有时互相斗争有时又互相利用,但是曾经在大战的时候,却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教会】
信奉创造了世界并掌管世界树的唯一的女神的人类团体,致力于给信奉女神的人类予以庇护。会排斥其他的宗教,固执的认为女神是唯一的神,不过,相对于普通人类的异教徒,教会更排斥异种族,其主要的工作就是维持信徒们的生活和隐藏“神秘”。
等级制度就是:教皇、主教、圣女、神父、修女、修士、见习修女。
为了对抗其他势力,也有特殊的武装职位 武装神父 和 武装修女 ,不过通常一般的教会成员和普通人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的。
【魔术师协会】
人类创建研究魔术的协会,在魔术师受到教会的迫害时,帮助了很多魔术师,此后大多数的魔术师会加入这个协会,加入条件是不问善恶种族,只要通过考试就可以加入,并且享有魔术师协会的福利,根据等级不同权限也会不一样,同时会有为魔术师协会做事的义务,没有加入的年龄和年数限制。
黑色:基本只有旷世奇才或者长寿者可以达到的等级,他们想的话,甚至可以一人挑战军队或者毁灭一个城市,通常他们只会在魔术师协会挂个名,关键时候救一下场,也因为这个性质,鲜少有人见过他们,包括协会里也只有一些上层才见过真正的【黑】。
拥有纹章的人虽然不一定能到【黑】的级别,但到了【黑】的人一定是拥有纹章的。
白色:元老级的魔术师,可以使用大型魔术,会有独立完成的魔术学说,在学界已经是很有名的存在。
红色:精英魔术师,被认定可以独立研究魔术和做一些比较困难的工作,【黑】的学徒可以在入会考试后直接晋升为【红】,另外就是入会考试成绩特别优秀的普通魔术师也可以直接晋升为【红】。
蓝色:正式的魔术师,被认为可以独立进行魔术使用和工作,刚通过协会的考试或者从【灰】毕业后,一般是这个等级。
灰色:见习魔术师,通常限定为某个【白】的魔术师的学徒,还未通过协会的考试。
【贵族】
从古早的时代就继承了爵位称号的人类后裔,或者由王根据功绩赐予爵位的人类,都属于这个阵营,忠诚于国家和王,偶尔也会有混血和吸血鬼混入其中。贵族和教会属于互相利用又互相排斥的立场,他们更注重利益。
贵族爵位等级:王和王族,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
另外还会有职务划分,职务和爵位是不同的,职务是由王或者王认可的贵族安排的工作头衔,而爵位是继承和根据功绩赐予的,可以同时拥有,也可以只有一边,不过通常重要的职务都是由拥有爵位的人担任的。
骑士团和军队也属于贵族阵营,但一般的人想要出人头地也是可以加入骑士团或者军队的。
“喂小卷毛,你在这里做什么?”
“……”
“小卷毛?”
“……啊?是阳吗?嗯……抱歉,刚刚我在思考一些事情,所以没有回应你,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都说了以后你就由我罩着了,我们已经是兄弟咯!”
“……哈哈……你真好,谢谢你愿意和我玩……”
“不,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啦,我也是会害羞的……说起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嗯……好像在哪里,有一个小孩子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了,然后在大马路上突然被车撞到,之后周围充满了人。”
“……”
“好奇怪,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做的梦,这也不是我遇到过的事,但是我就是知道这件事发生过。是书里的故事吗?还是说是电视……”
“小卷毛。”
“嗯?”
“……不要想那些了!肯定是什么恐怖片里的事情!你要是连带着想起了女鬼的脸,那超级吓人的不是吗!超可怕的啊?!所以绝对绝对不可以去想,知道了吗!”
“哇,哇?嗯……我大概知道了。阳这么说的话。”
“你也太乖了?!”
“因为是你啊。只有阳我会这样的。”
“哈?!唔哩啷个龟龟,你不会是那个什么……那个叫……对!homo!你可别是个homo吧!”
“homo是什么?”
“不,你还是别懂比较好,信爷准没错。”
“嗯。我相信你。”
“……”
“……”
“……喂小卷毛。”
“嗯?”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不可能忘掉的,是来的第一天大家都不理我,这个时候你问我要不要一起玩。到现在我都还是很感动哦。”
“……那些个老头子说的居然是真的……”
“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没听到。”
“噢噢。”
“……对了!我们来聊聊未来吧!等有了新的爸爸妈妈之后,小卷毛你想干什么?我想要有一辆自己的摩托!超酷的!”
“我想……嗯……我还没考虑过这件事呢。我的话,想要成为像阳一样的人?”
“啥?!”
“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啊,像太阳一样,又勇敢又厉害,好多好多超级棒的地方。”
“喂!!!不要再往下讲了!我已经开始脸红了啊!”
“哈哈。”
梦偶尔揭露启示。
在某几个夜晚,平静的夜晚,月亮挂在林梢,风铃一样,只有入梦者才能听见它被珂宁拨动所发出的声响。一些看似毫无道理的思绪碎片便由这不被察觉的丝线串起,拼凑成可怖问题的解答,或呈现出人在白日时不愿承认的愿望。
的确有一个时刻,沉在梦中的雪精灵看见了自己复仇成功的场景,她似乎漂浮在空中,从人所不能及的地方俯瞰着地面;又好像一个被困在木偶躯壳中的游魂,尖叫着解脱,却不能自已地随着不知名存在的操控做出动作。在不停歇的视角转换中,她体验着长时间的潜伏追踪,又与不同的人打交道,用上所有能奏效的方法打听消息,最后,加莉娜通过乔装打扮和药物,一种非常不光彩的手段,放倒了那群盗伐者,并且在他们的意识尚还清醒的时候用钝刀子缓慢地割下他们的头颅。
在当时,为复仇的冰冷火焰所苦的雪精灵爆发出一阵狂喜,她情绪激烈,又笑又哭,为自己信奉的复仇女神献上祷词与幼鹿的心脏。尚未成年的精灵坚信这梦正是霜冬之女对自己的引导,因此,她按照梦的指示行动,并为着与目标的接近而欣喜。
而现在,清楚知道自己正在梦中的加莉娜忽地想起这个不那么久远的梦,她体会到的不再是复仇成功的甜蜜,而是一个头脑清醒、有着充沛道德的人对谋杀与残暴血腥该有的害怕与厌恶。她不太清楚这样的转变是如何发生的,它降临得突兀,没有任何恶人洗心革面必经的反复挣扎与自省,而是悄悄的、安静地来了,仿佛加莉娜一直拥有理智似的。雪精灵试着回忆,试着记起思想发生改变前她所做的事……
她想起一阵白光。
强烈的光芒洪水一般从被推开的门中涌出,推门的是第一个被裹挟的,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人都完全地被光芒包裹。在通常认知中,光是没有质感的,虽然不同的光能给人不同的心理感受,但不会有人将“光很沉重”或“光漫过脚踝”作为一种陈述,除非是那种酷爱滥用修辞的酸诗人。加莉娜感到一阵悬浮感,就像她在信息中心那个铁盒子里感受过的那样,光芒按照某种流向将冒险者们运到某个地方,一切暗流的回归处。
加莉娜睁开眼,刚刚的光芒刺得她眼睛酸胀,差点流下眼泪,于是她放任自己投身光芒的洪流,这会儿她等到四周平静了,脚下也传来土地坚实的触感,雪精灵才开始打量新的环境。他们正身在一片花园中,花园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巡林客试着分辨,却发现花朵的影像总是模糊的,没法清楚传达;又好像眼前是许许多多不同种类的花抽取它们身上最具特色的一点再糅合成新的种类,总之,她并不能清楚地“看到”这些花,也不能分辨空气中混杂的花香,只是朦朦胧胧感到这是一种芬芳且柔和的香气。沿着卵石铺就的小路,可以看到花园中央有一张长桌,四张空椅,长桌上摆放着与席位数相符的四套茶具,白色磁碟上是有着美丽花纹的茶杯,其中的红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雪精灵紧绷的神经似乎被茶杯飘出的蒸汽熨过一遍,她不由自主地往长桌边的某个座位走去。
“请坐。”坐在茶桌另一头的女性说道。
于是她坐下。
等完全坐好,手肘也摆上桌子了,雪精灵才回过神,她转头去看自己的队友,发现他们也是同样,被某种力量操控着走到茶桌边就坐。加莉娜皱着眉头,她试着观察眼前那个似乎是花园主人的女性,从又尖又长的耳朵来看,她应当是一位精灵——但她脸上带着面具,也就看不清她的模样,此外,她还佩戴着书本的胸针、蝉的吊坠,和绿叶的手环,雪精灵眼尖地发现,女性佩戴的金属胸针和卡尔手中的书本胸针似乎是一样的,而她颈子上吊着的那个蝉也和塞西尔身上的那个极为相似。
尼格勒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试探道:“夏绿书?”
“是的,”她应答,“欢迎你们来到我的花园。”
“想要方糖吗?还是牛奶?”夏绿书问。
“牛奶,谢谢。”尼格勒回答,他盯着夏绿书为他的那杯茶加入牛奶,却没有任何伸手取茶杯的意思。
好像完全不在意翼族法师的防备一般,她用一种怀念的语气感叹:“我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茶话会了。”
卡尔坐在安置了小蹬脚的扶手椅上,他有些不安地问:“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我的花园……按你们的说法,应该是梦的一部分吧。”
“按我们的说法?”加莉娜以不符合一向的敏锐发问,“塞西尔不是说这里是梦神的神殿吗?”
夏绿书轻轻笑了一声:“身在梦中的人,又怎么会以为梦是梦呢。”
“那……那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卡尔问,他想起城市苍穹上播报天气的偶像,和信息中心那个有些阴森恐怖的导航员。
“是啊,从很久以前起……喏,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尼格勒又问:“你为什么想要沉睡……做梦呢?”
“我睡在这里,是因为不想在做梦了。”她喝了口茶,“可是,却被意料之外的人唤醒。”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了看坐在茶桌旁的冒险者们,无论他们以怎样的表情提出怎样的问题,夏绿书都一直是那副柔和沉稳的样子(虽然面具遮住她的表情),声音听起来也带着股浸在梦里的迷幻虚无。
“是说我们吗?”加莉娜抬手指指自己,“我可不是自愿来这儿的啊!”
“嗯,我知道,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有些不情愿。”
面对夏绿书的微笑,雪精灵沉着地点点头。在这个花园似的地方,她体会到一股很久没有过的力量——理智,这个在一场事故之后就离她远去的品质。也正因为如此,她得以用更冷静的态度来看待这整件事,这个梦,这个世界,及眼前这个不明身份的精灵女性。依照海勒姆的叙述和在信息中心得来的消息来看,似乎所有事件都由夏绿书而起,雪精灵之前正是这样想的,而现在,她决定以旁观者的视角回溯入梦之后的经历,试图理清思绪。
“你既然一直在这里,那外面那个夏绿书……又是什么?”卡尔继续他的问题。
这一次,夏绿书总算表现出一些惊讶,她问道:“能给我说说你们遇到了什么吗?”
冒险者们互相看看,向夏绿书描述一路上遇到的各种奇怪事情:
“几乎所有人……都在做梦。”尼格勒说起酒馆里沉浸在虚假欢愉中的客人,他们带着满足的笑容允许异物侵入自己的躯体,将自己连接在庞大莫测的异形上;“那些装置,会动的铁盒子,还有好多个你!”卡尔伸出手,比划着自动开启的门、靠声音控制的灯,还有谈起自己的由来及书籍销毁问题时态度突变的幽灵领航员;“这地方的历史与我所知的完全不同,分歧点似乎是失落之战菲薇艾诺一役。”加莉娜则指出她曾十分在意的问题,她复述起信息中心里那个夏绿书曾说过的话,关于这个世界中被抛弃的珂旭和人类带来的新神……
“每个人,一生总是会做几个梦的。”坐在他们面前的夏绿书这样回答尼格勒。
加莉娜冷笑着说:“我可没见过人做梦还得往脖子上插管子的。”
“是吗……”她点了点头,“人类终究还是会听到哀歌啊。”
“哀歌?什么哀歌?”
“总是这样,人们会追求强大之力,也会创造出虚假的寄托,什么都不会改变。”说到这里,夏绿书的语气中带上一些明显的疲惫和厌倦。雪精灵想起从信息中心脱身后,他们与占卜师有过的一段对话,在那段对话中,塞西尔充满怀念地提起夏绿书,说起她沉入长梦的选择,说起她对现实与梦境的失望;还有在雨中公园,露出怨恨与怀念神情的颓唐法师。在漫长的时间中,人类与其他种族经历了诸神之年、第一次大冰期、丰饶之年、哀恸之年等诸多时期,而无论历史呈现出怎样的面貌,人类在面对难题时作出的选择总是不变——追求力量,寄情寄托,也许这是由于邪神科潘的诅咒,也可能这正是“人”的本性……夏绿书正是对这一点失望,于是她逃进梦里,不再面对现实中的一切,甚至梦也让她疲惫,所以她干脆沉睡,什么也不去想,将自己交给恒久的黑暗。
“哦,比如这里的那个,所谓的新神?”尼格勒说。
“她不是来自未来,而是来自过去,知识被你们遗忘了而已。”夏绿书回答,“我曾见过管于她的梦……可惜,我来得太晚了,太多的梦境已经消失于尘埃。”
遗忘,不可知不可辨的神袛……
“从今往后/动荡的时代即将来临/封印行将破损/黑色的花朵凋零破败/深渊之名从忘中浮出……”翼族法师弓术上的老师曾用奇怪的调子将冒险者们带回的预言唱出,他自己也曾参与那场冒险,记得这预言来自被拉玛附身的神选者。神言预言中的某些词与夏绿书的话语重合,这里的遗忘绝不是指暗月城里那群忘神信徒所供奉的神袛,倒更像是那位诗人曾探索过的一个地下迷宫。在那个迷宫里,诗人奇诺娅遭遇了没有实质形体的敌人,也经由同队牧师的转述得知这个地下迷宫曾是某个未知神袛的信殿,祂的名字曾被念起,但一股不可知的力量抹去它,如风拂去沙的痕迹。尼格勒迅速地将老师的遭遇与眼前夏绿书给出的信息结合起来,他试探着问:
“她是……梦神吗?而被忘记也对应着拉玛预言中的从忘渊浮出?”
“她藏在遗忘深处,不得呼唤、不得记忆。”
夏绿书没有正面回答“是”或“否”,但她的话语已足够作为对翼族法师猜测的肯定。
卡尔对预言不太擅长,他有点被夏绿书弯弯绕绕的回答和充满着隐喻的预言绕弯了头,所以他抓住自己疑惑的点,说出口:“那你又是谁呢?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我只是个居住在梦里的人。我窥见了关于她的梦……仅此而已。”
“西罕诺,伶伶,莱伊亚。”
像是被这句突兀的话吸引,夏绿书与其他人一起看向说出这些词的雪精灵,尼格勒仔细地打量着态度冷静的巡林客,在这一路上,他目睹对方的种种行为,未成年精灵喜怒无常,眼里带着某种深刻的情绪,出于本性中好的一部分,翼族法师对她有诸多关照,也正由于这多出的一份注意,他可以肯定他们没有在任何地方听到过方才雪精灵说出口的话语,不知为何,他本能地生出一种厌恶,那也许是理智对他的警告。
“我在花园里听到了奇怪的呼唤,”雪精灵说,“西罕诺,怜怜,莱伊亚……那是什么意思?”
“啊……那可是种古老的预言。”夏绿书像是仔细打量加莉娜一般,将目光长久地停驻在雪精灵的脸孔上,“它说,‘沉睡于记忆中的污秽之印’。”
尼格勒将污秽之印与行将破损的封印对应,问道:“那么,这也对应着忘渊的预言了?”
“它只是一句话而已,”夏绿书避重就轻,“预言啊……你们不觉得预言本身也像是梦一样吗?”
“就像是塞西尔的神谕占卜?”
此时,加莉娜又像在公园里故意提起塞西尔与夏绿书以激怒海勒姆一样,轻描淡写地在夏绿书面前提起了塞西尔,只是她的表情太过平静,脸孔上也没有惯常那股恨不得啃食血肉的激烈情绪浮现,也就无法判断雪精灵到底是故意的,或者她本来就不懂得如何让双方都愉快、或者说表面上愉快地进行对话。
终于,夏绿书受到触动,她那以微笑打造的完美面具裂处一道口子,些许情绪流露出来:“塞西尔……她还好吗?”
“你可以自己出去看看。”尼格勒说。
柔软的感情触须很快缩回,夏绿书恢复她那淡然平静的笑容:“可我更愿意继续沉睡。”
一时间,谈话陷入僵局。
在经过长时间的对话后,茶桌上的花茶依有袅袅热气升起,先前雪精灵喝过的那杯茶也在不知不觉间被续满……毫无疑问,眼前的花园中的一切都带上了梦境独有的特征——随心所欲,或者说,夏绿书的意识所规定范围内的随心所欲。因此,加莉娜得以在飘渺的梦中找回久违的理智与冷静,这两种品质小鸟一般短暂又难得地栖息在雪精灵尚且稚嫩的肩头,也注定会在她回到现实世界时抛下她飞向梦境中永恒的落日。
谈话暂时停止,队友们似乎都决定在理清思绪前绝不轻易开口,很自然地,雪精灵的脑子拐了个弯,开始思考近年来占据她全副精力的那项任务。她给自己划定的任务。许多话本小说都爱劝人向善、劝人放下仇恨,尤其是其中的侦探角色,一定会在犯人吐露心声后义正言辞地说:“可即使这样做,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了。”这样的道理谁会不知道呢?过去加莉娜受激情驱使,恨到极致时,她甚至想逼着仇人看着自己割下他的血肉,再将血淋淋的肉块塞进对方嘴里,也由于此种切身体会,她可以肯定地说:我复仇只为了自己。可现在她回溯整个过程,包括已进行的和将犯下的,却感到一股疲惫。即使是理智回笼的现在,加莉娜也不认为将那些渣滓杀掉是多么严重而不得宽恕的罪过,倒不如说,作为巡林客,这不正是保护森林的正确举动吗?不过……杀人,一旦以自己的意志亲手夺取他人生命,自己的心中就一定会产生永久性的改变,倒也说不上是对灵魂的污染,有些像颜色浓烈的水流混进还未着色的清池,她还年幼,不太能确定这变化会将她引向何方,但……
说起来,虽然人们嘴上爱说宽恕,茶余饭后谈得最热烈的却是复仇故事,诗人间传唱最广的也是它。或许这也是夏绿书对“人”感到疲惫的原因之一。
“你之前说,不想做梦,于是沉睡……是对‘人’不曾改变的本质和梦的无力失望了吗?”终于,尼格勒打破沉默,“可你又说,你住在梦里,难道外面那些做梦的人也在梦里?那么,他们……居住在谁的梦里?”
“他们在梦里,就像你们也在梦里一样。”
“也就是那位人类带来的新神……不可被呼唤名讳的、梦神的梦咯?”
“不,是他们自己的梦。”
夏绿书让手指划过茶杯边缘,面具遮挡她的表情,再配合上她的姿态和语气,加莉娜可以肯定这应该就是她碰见过的最难套话的那类人。
难套话的夏绿书回答:“你们只是不小心闯入了另外的人的梦中而已。”
“大概是不小心打开的通道,被什么有心人利用了吧……”
尼格勒低下头,通道……翼族法师的脑子里一下子篡过很多词:“旅法师”肖尔克·安、黑月、通道、悲荒遗孤、月亮升起之年……诗人在闲谈中对他提起过的、收集碎片的冒险,预言之年代498年于星海中出现的连通之神第五季……一道弧光闪现,向来聪颖的翼族少年抓住振翅的灵感。
“通道是指……嗯,我们的现实世界里,第五季打开的那个?黑月的力量?”
“你们觉得是,那应当就是了吧,我只能察觉到残留的迹象而已。”夏绿书不可置否。
“说起来,我们四个是唯一一批进入梦中的人吗?之前可有不少人说自己梦见了奇怪的城市。比如夜晚会发光,到处都是废墟……之类的。”
这消息同样是诗人在闲谈中对他提起的,在第500年的那场四处种“门”的旅程中,奇诺娅抓住冒险的间隙,为着满足自己的兴趣创办了《暗月城邮报》,除去一些较为官方的信息,邮报也会刊登一些闲谈八卦(倒不如说这才是诗人最感兴趣的部分),翼族法师之前说到的信息就来源于邮报的杂谈板块。回去了得对奇诺娅阿姨道谢——尼格勒想着——就是不知道她目前在哪里,也许是北荒?
“不,当然不是。但有人引导你们到了这里。”
“我之所以会醒来……也是如此,”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困扰,“原本不需要唤醒我的。”
“是海勒姆让我们来的。”卡尔回答。
这下,夏绿书的惊讶强烈到能透过面具传递给在座的冒险者们,但很快,她又用那种提不起劲,对周围没有任何希求的声音说:“海勒姆啊……没想到会是他。”
卡尔举起手中的金属配饰示意:“你的胸针就是他给我们的。”
“你和他……?”尼格勒追问。
“我们是朋友,过去我们常在一起喝茶。”
“可海勒姆说他做不了梦,为什么?”
“因为他既是梦本身。或者说……一部分的梦吧?”
说完这话,夏绿书姿态优雅地托起茶碟,好像她刚刚说出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之类的无聊闲事。
可他看起来那么像人,没个正形地歪在椅子上,向冒险者讨酒喝,因为朋友的放弃而怨怼,坐在雨中独自静默……以加莉娜的视角看来,他所拥有的情感,他的行为所表现出的那种活力甚至超过许多浑浑噩噩只是“活着”的“人”,海勒姆实在没有那种非人生物所特有的剥离感,那种异形隔着文明与沟通的可能性朝你投来冷冷一瞥的寒冷刺骨。
“塞西尔倒说过她和你是朋友,可海勒姆……”雪精灵谨慎地开口,“他疯疯癫癫的,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啊……”夏绿书轻轻叹口气,“可怜的海勒姆,他窥探过太多的噩梦,最终……变成了那样。”
那应该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加莉娜自己有体会,一场噩梦需要她用大半个夜晚的哭泣和日出前的苦熬平息,想要忘记的画面不断被提起,每看见一次,她胸中翻涌的激烈情感就会像煮沸的水一样发出刺耳的尖啸。这仅是属于加莉娜的噩梦,而海勒姆,他窥见过数不清的梦境,在他摘取梦的花朵时,沁着毒的荆棘总会刺进他的手心,日子久了,他便也沾染上相同的香味。或者还得算上夏绿书的离开,也许在海勒姆和塞西尔心里,他们都认为自己是被抛下的。
翼族法师询问道:“你们……都可以看到梦境?”
“这个嘛,”夏绿书未被面具遮住的嘴拉起一个弧度,看起来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微笑,“海勒姆不是人类,塞西尔也不是精灵。”
加莉娜放弃了思考,她突然觉得轻晃茶杯引起的波纹十分美妙,她开始玩茶杯。
“欸,可是,啊,那个……那你呢?”卡尔结结巴巴地问,他还没从夏绿书的“恶作剧”中回过神来。
“哎呀,我只是个普通的茶会爱好者而已。”
听到夏绿书的回答,卡尔鼓起脸颊。
“不是人类,不是精灵……只怕也不是其他已知种族吧。或者说……‘梦中之物凝固而成’,与梦神有关?”
面对尼格勒的猜想,她只是笑了笑,又喝了口茶。
翼族法师进一步质问道:“如果我们不是唯一来的人,其他人所在的世界会与这里不同吗?或者说……有好几个世界同时存在,同时也有好几个你、海勒姆与塞西尔?”
“或许是这样,或许不是;梦外的人看到的梦终究是虚物,无论如何,人们都会以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它。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要极力避免你们这样能从梦境中看见梦的人出现呢……
“你看,要是每个人都发现自己入睡后是这样的,会让大家困扰的,不是吗?”
尼格勒一阵头痛。他并不是没有见识过这样的谈话方式,仍旧是那位半精灵诗人,奇诺娅说话就爱拿腔拿调,奇怪的比喻、成堆的骈句、似乎随时都能来上一段的夸张语气……弓术训练时诗人讲话倒还算正常,一旦谈起故事、谈起什么她不愿意深入的事,或者说,只要她有这个意愿,诗人说话的方式足以让大多数人感到晕眩。夏绿书倒是另一种意味上的让人头痛,她并不会将对话的真意藏在诗歌或夸张的措辞之下,她只是坐在那里微笑,既不点头、也不否定,接着不停喝茶。翼族少年伸手揉了揉额角,他习惯性地转头征求队友的意见,却看见吹水玩的雪精灵。他又伸手抹把脸。
思考,他对自己说,冷静,从已知的线索出发,剥去对方话语的掩盖,找寻其下隐含的信息。从梦境中看见梦,的确,结合邮报登载过的消息,那些看见异界景象的人们都是在入睡后才得以窥见飞鸟的一羽。可他们并没有如自己一般踏入“梦境”的土地,触摸与行为语言的交互也许说明自己是行在梦的更深处,可什么叫在梦中“看见”梦?尼格勒会想起行来的这一路:睁着眼睛的楼房,雾气掩盖下结着油垢的深巷管道,奇怪材质的服装,还有那幢由幽灵掌控的信息中心——不,这些都不似乎能够“梦”到的东西。最光怪离奇的梦也架构在现实之上,对于这个世界的居民来说,那些自己认为是梦的反而是现实……世界……对了,世界!刚才他的确听到,海勒姆是“梦本身”,是“一部分的梦”,就像侏儒的高和精灵的高标准不同一样,海勒姆与塞西尔看待事物的标准也一定与自己不同。尽管夏绿书声称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茶会爱好者,在他而言,夏绿书的自我介绍就像只是个“柔弱的诗人”(这话从萨米尔那里听来)一样不可信,也许,在她的眼里,所有的世界都不过是梦境!
“哦,也就是说,梦中自称一个完整的体系世界,就像醒着时的,不,我们的温丝蒂、扎兰亚、坎维等一样,是吗?而正像当初无名之城升起,通道开启,世界之间的联系被找回,于是梦里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也发生了……关联。”
“哈哈,真是有趣的结论。”夏绿书再次笑了笑。
又是一阵沉默。
“那,海勒姆为什么要我们来找你呢?”卡尔问,他也不停摆弄手中的胸针,金属书页一开一关一开一关。
“他让你们带来了错误的信物,或者说,在我的信物上动了手脚,以此来……叫醒我。”
“动手脚?”卡尔不解。
“你们是不是被他牵着鼻子去了完全不同的地方呢?”
“你是说那个信息中心?”
出乎意料的,这话是由雪精灵回答,她似乎终于对茶杯中的水感到厌倦,回到他们的对话之中。
“看起来你已经有了答案。”
尼格勒“唔”一声:“可我不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故意把我们这些冒险者带来梦中的世界,又大费周章地让我们去了解这里的历史,最后还要叫醒你……我想与他十分熟悉的你,已经清楚他的目的了吧。作为被卷入的人,我希望能得到答案。”
“他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我在这里。”夏绿书有些感伤地说,“我……当我说要沉睡时,塞西尔想阻止我,可海勒姆没有,我还以为……他不在意。”
“…………你们是朋友啊。”尼格勒低声说。
“我不让塞西尔接近信物,也不让海勒姆进入花园,可我没想到……他会利用误闯梦境的你们。”
虽然说有些偏离主题,但加莉娜的确在某一个瞬间想到了流传很广的一个故事。那个故事与一个愚蠢的男人有关,他生得不错,恰巧是族长家中最小的儿子,按照传统,地位由他继承。可不知怎么,他发疯般地迷恋上一个美丽的人,不顾对方的意愿将那人强留在自己身边,那位美丽的人终日郁郁寡欢,为了逗那人一笑,男人燃起烽火,叫来部族下其他分支的首领,等那些人到后,只看见男人得意的表情与美人嘲讽的笑……这个“烽火戏诸部”的故事从苏利文北边传来,雪精灵也是偶然得知。
“除了我们,再加上其他被引导进梦中世界的人……这么多人,只为了叫醒你,再看看自己的朋友?”加莉娜用一种看见难以言喻东西的表情提问,她还沉浸在那个烽火的故事里。
尼格勒接上她的话:“还是说,在你醒来后‘梦’会发生什么改变?”
“他在我身上寄托着什么样的希望……我也不知道,像这样的问题,你们或许只能去问他自己。
“我并非全知全能……哪怕是未写之神,也未必能知晓这世上的一切
“如果……他有什么别的想法……”
说到这里,夏绿书露出一个哀切的笑,继续:
“……我宁愿相信他只是想让我醒来。”
加莉娜皱起眉头:“然后你又要沉睡,海勒姆又继续把我们或者其他随便什么人弄过来叫醒你?”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将这里恢复成原样,让做梦者不再进入这样的梦中。而我……也会稍微改变一些法则,不再继续做梦。”
“如果做完这些我们就能回去的话,没问题。”雪精灵应答。
“谢谢你。”夏绿书点点头,朝巡林客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我希望你们能拿到他身上的一件饰物——绿叶手环,像这个一样。”
说着,她抬手,让手腕上的饰品露出,以便冒险者们看清它的样子。
“拿到之后再交给你?”
“不用,你们拿到它,就可以从梦中醒来。”
雪精灵“嗯”一声,她放下手中的茶碟茶杯,握住武器站起身,看上去像是随时准备冲出花园找海勒姆拿信物一般。
尼格勒踌躇片刻,还是问道:“你真的不想和他再谈谈吗?毕竟你们……是朋友。”
“也许等时机成熟……我们之间会有一段对话,但在目前的状况下,我们间能引发的可能也只有争吵而已。”
听到这话,手已经搭在椅背上的雪精灵回过头看着夏绿书,由于梦境的力量,她得以摆脱纠缠着自己的难熬火焰,暂时以清醒又理智的状态在梦境的最后回味看见的一切新奇事,参与一场本来永远也不会发生的冒险。在这个地方,这个特别的茶会,她第一次能微笑着想起已经去世的双亲,尽管他们的面容已经模糊……很快,她就要和短暂共处过的旅人同伴去面对一个不知是什么的法师,然后回到先前未竟的事情,回到痛苦中去。
“那也比没法再交流了的好。”加莉娜说。
“你们是善良的人。希望你们……以后能有好梦。”
随着她的话语,冒险者们被一阵白光包裹,熟悉的浮游感托住他们。当他们从白光中离开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古怪的地方:这里看起来像是之前的菲薇艾诺,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用巨大色块绘制的古怪画像般,显得格外不真实。在这些有着粗粝怪异的质感的色块中,他们看到穿着长袍的海勒姆。
“你们?”海勒姆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会在这里?!”
加莉娜没有多话,她是第一个亮出武器的。雪精灵以极快的速度跃向人类外貌的法师,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中,人似乎能较长时间地滞留在半空,并且就感觉而言,身体也会更为轻便。面对刺向自己的尖锐铁器,海勒姆将法杖用力下压直到法杖下端的一部分沉入他脚下的巨大色块,接着像用画刀挖颜料一般用杖尖挑起几块甩向迎面而来的加莉娜。色块在移动中脱离原本的状态,融化成闪着金属光泽的液体,雪精灵躲闪不及,浑浊的紫黑色溅上她的左手手腕,还有一些落进她剩下的那只右眼。
“没事吧?!”
翼族少年振动双翅,他抓住因暂时失去视力而不能活动的雪精灵,带着她脱离海勒姆的法杖能触及的范围,卡尔很快赶上,春之女神的信奉者首先用清泉冲洗加莉娜的眼睛,接着再查看她的手腕。莉莉在前方与海勒姆缠斗,拿着匕首的巡林客借助自己洁白的羽翼发起角度刁钻的攻击,海勒姆则挥舞法杖迎敌,有好几次,长杖都差点击中翼族少女,她都惊险地躲开了。
“谢谢,我……”
挪开捂着眼睛的右手,加莉娜睁开眼,试图确认自己的视野,接着,她看向自己的左手。经过牧师紧急处理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在她移开视线,准备再次奔向海勒姆时,异变发生。曾沾染颜料的皮肤如被搁置在烙铁上的肉片一般迅速起皱收缩,变成一小片漆黑的碳块,在因收缩而产生的裂缝处,无数细小的虫豸扭动着自己油亮的躯壳从血肉中钻出,又钻进手臂四周的血管,皮肤因此如海浪般起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尔无措地看着加莉娜甩动完好的手臂,就像上面缠着色彩鲜亮的毒蛇,她一面尖叫一面举起右手,她手里还握着武器,竟是想就这样切下自己的左手。尼格勒去帮莉莉对付海勒姆了,卡尔又实在够不着雪精灵举起的手臂,情急之下,侏儒一个头槌撞在加莉娜腰间,又趁着她倒地用自己的体重压住她的双手。
“别被那些东西溅到!”卡尔朝前方大喊。
出于性格,尼格勒是绝不会把那句“说晚了”讲出口的,他右侧的小腿在掩护同族少女进攻时被泼上一些深红“颜料”,传来一阵被灼烧的疼痛,他低头去看伤势,那地方却什么事也没有。也许这就是法师对那些色块的运用,不同的色块会带来不同的效果,甚至,它们会根据个人的认知对他或她的所见所感产生独特的影响,雪精灵和自己就是例子。
“莉莉!”
冰层延伸在海勒姆脚下,他不能再利用那些色块对冒险者们造成伤害,在他念动另一段咒语时,翼族巡林客配合着尼格勒的法术再一次对海勒姆发动攻击。
“哈!”
两位翼族的攻击没能打断法师的施法吟唱,整个菲薇艾诺开始变化:路面变得柔软如揉好的面团,随着海勒姆的长杖一横,街道下陷、两旁的色块隆起升起形成山谷。接着,落拓法师重复最开始的动作,将法杖用力顿在地上,他所站的山崖旁裂处一道口子,磅礴的浑浊颜料从沉郁的蓝色色块中倾泻,伴随着刺耳的哭声抽泣声,那些东西很快铺满刚围拢的色块盆地。卡尔和加莉娜待在不断下陷的平面,看着四周高山升起、洪水围困,莉莉和尼格勒反应很快,他们用力挥动双翼,想赶在水流完全淹没前将他们捞出来。出于不可抗的因素,卡尔在水中挣扎,此时水流已到加莉娜膝盖,覆盖卡尔小半个身体,浑浊粘稠的液体沼泽一样,他使不上劲。一双手将他从淤泥一样的地方拔了出来,是加莉娜。雪精灵咬着牙将卡尔掷向队友,接着她跋涉到墙边,以双刃为工具,将刀刃插进色块中往上攀爬。
“我明白了,梦也是有极限的,越是追寻不可得之物,梦便越发空虚……你也是因此选择沉睡吧?等待和沉溺是无用的,什么也做不到,除非主动去追寻!这正是我现在所做的,夏绿书!”
“你到底想说什么?!”卡尔不解地喊。
海勒姆宣泄一般的话语仿佛某种命令。攀爬至崖壁顶端、正在用双臂撑起自己身体的加莉娜感到有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她回头看,发现那些她用刀刃造成的破损间涌出尖叫着的粘液,它们汇聚扭曲成异形的手将她往谷底扯,同时另一些手臂延伸着试图抓取空中的翼族。就在雪精灵以为自己要跌往谷底的时候,来自翼族法师的火球击中那些黑色的触手,又是一阵尖叫,这些让人恶心的东西淅淅沥沥地落回去,加莉娜抓住这个机会,彻底爬到高处的平面上。
梦外的人看到的梦终究是虚物,人们总会以自己的想法理解梦。
夏绿书的话突然出现在卡尔的脑海里,他直觉般地抓住它们,拼命思考其背后的含义。
“这是梦……我们也可以利用梦,想象!”
法则,或者说规则是不会更改的,海勒姆身为梦境的一部分擅长利用它们,那么冒险者也同样可以抓住法则对法师发起反击。雪精灵是最快反应过来的,这也许和她通过被污染的右眼看到的景象有关,她再次听到海潮声,这也使得她的攻击变得疯狂且无章法。
最终,冒险者们在长时间的缠斗后终于将海勒姆摁在地上,加莉娜眦着牙揪住人类法师的衣领,他的右腿和一部分身体在战斗中被削去,断口笼在一层黑色的雾里。尼格勒取下海勒姆带着的绿叶手环,问:
“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执着于夏绿书的醒来……让菲薇艾诺变成这样有什么目的?”
“哈……你们只是陷入了一场糟糕的梦境……只是在梦和梦之间的桥梁上穿梭了一回而已……你们抵达不了哪个彼岸,现在也无法进入这个彼岸了……我也……”
也许是耗光了力气,也可能是不愿意透露更多,海勒姆身体断口处的黑色雾气逐渐覆盖他全身,一团黑色的光芒笼罩他,法师就这样散去。同时,加莉娜突然感到一阵无法遏制的困意,她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队友,发现他们也是同样的状况。在不可抵抗的力量下,冒险者们沉沉睡去。
加莉娜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
雪精灵猛地坐起来,她仍呆在先前落脚的小旅馆里,为了追踪盗伐者,巡林客隐匿行踪,尾随他们进入这个悬浮在星海中的城市。从床头柜的落灰情况来看,她可能只在梦境世界中渡过了现实时间的一晚。
那一切都是虚假吗?加莉娜清楚地记得梦中发生的事,她伸出手,翼族少年送给她的红宝石胸针已经不见,大概也找不回来了。梦,奇怪的菲薇艾诺,人类的新神,潮声……雪精灵懒得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再次倒在枕头上,期待着拥有一个无梦的休憩。加莉娜翻个身子,准备闭上眼,枕边的什么东西引起她的注意:
那是个精致的贝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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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1616
写到后来一片混沌,最终战有点潦草_(:з)∠)_
后日谈有缘再补
主线5
Von Meise für Tat zu Seite an Seite
“林。”无边的黑暗之中,有老人的声音传来。
“老爹?”林试着转头,但无论如何,眼前都只有黑暗。老人的声音似乎是由整个空间产生的,无法分辨出声音究竟来自哪里。
“林,记住你加入里政府的初心。初心会指引着你,引导你做正确的事。”老人的声音似乎正在慢慢远去,“不要辜负了林这个名字。你该醒了。”
林确实醒了。不过不是因为梦中老爹说的话,而是趴着的桌子,被撞倒了。身边吵吵嚷嚷的全是声音,林趴在桌子后面,听着枪声和吟唱以及法术的发射声,还感觉有点没睡醒。
然后,身边传来熟悉的法术发动声,冷气弥漫而出。“制冷…啊不是,艾希礼!所以你们都决定了?”一回头,就看见被自己殴打过的某人正跟自己趴在同一张桌子后面。
“也不是,一部分的社员在听过讲座之后,打算和里政府这边协商一手,看看解决一下眼前共同的问题。”艾希礼抓抓脸颊,指了指桌子另外一边站着的几个人,“不过好像有些人不太愿意接受我们就是了。”
林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是交班完在二楼趴了一会,然后桌子就被掀了,按这个时间点来说的话…
“艾希礼,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过去跟人解释一下,毕竟里政府看到一群观星社冲进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反应。”说着,林悄悄举起手挥了挥,然后钻出这边桌子朝着里政府的那一圈人走过去,身后的桌洞里,透出艾希礼灼热的视线。
“奎特你们几个来换班啊,来来来都凑过来我跟你们讲点东西。”林朝着几个端枪拿剑的招招手。奎特几个也将信将疑凑过来,交头接耳叽里咕噜好一阵子之后,林朝着那几个观星社的挥挥手,然后艾希礼几个一股脑就钻出来了,林闲着的右手悄悄敲着裤子的侧线,数了一下人数。
十七个。要是真想动武,至少强攻都能把咱这一块的防守推平了。林和奎特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都从眼中看到的同样的想法。
“来来来咱先把桌子扶起来然后开个作战会议。按这个时间来说,学会那边的人也差…”林动手扶起来一张桌子,指挥着其他几个人搬桌子的时候,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与此同时,脚步声在二楼的楼梯间响起,道恩柯利弗泽华和护卫队的几个人出现在门口。
“来得正好,咱来开个作战会议,奎特你去医疗部那边把西玛叫过来,还有艾泽尔和肖恩。如果埃勒瑞在的话,把他叫上也好。这次还真有点麻烦了。”
奎特起了个收到的手势,绕过门口的学会方面的人,向着楼上去了。
“那么,咱们来讲讲,旗塔的具体处境。这里的路面因为城建所以结构的稳定程度偏低,我们要做的是用艾希礼的冰法术把地下的熔岩凝固,达到加固的效果。但是单凭借观星社这边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所以,道恩,还需要你帮忙一下,用一点辅助的法术帮忙一起控制地面的稳定性。柯利弗,道恩的背后就交给你了。路希德,泽华,还有其他的学会和观星社的成员,也感谢你们能放下之前的敌对情绪来帮忙,地底会冒出一些伴生魔物。我们已经和一小群交战过,他们会有简单的团队协作,使用爪子攻击,不过要注意的是,爪子上带着高温,带有冰和水的法术…”说到这里,林小小地停顿了一下,“对其会有奇效。”
说着,楼上传来参差的脚步声。刚刚上楼的奎特,跟着奎特走下来的艾泽尔,肖恩,以及带着黑眼圈的西玛,全部都出现在楼梯间。
楼梯间的西玛,就这样和站在林身边的艾希礼对上了视线。看见艾希礼,林只觉得西玛眼中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东西就这么出现了。林拍拍艾希礼的肩膀,对人露出一个“都靠你了”的笑容:“艾希礼,你和道恩去准备一手,看看要把法术放到什么程度才能把熔岩凝固。”然后示意红学和观星的人到外面去。
吵吵嚷嚷地,一群人就这么走过门口的几个人,到楼下去了。在看不见的地方,西玛和艾希礼的手指碰撞了一下。
“吵闹也吵闹完了,一次叫这么多人来,究竟是出了多大的事情?”说着,艾泽尔就这样走进来。西玛肖恩站在艾泽尔两侧,而奎特很自然地就绕过桌子,站在林的身后。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颇有里政府内部分裂的意思。
既然发起了行动,就不能让尴尬的气氛继续持续下去。林首先打破了对视的气氛,不过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之前,林尼克斯的讲座,去听的大家大概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没去的,大概也能得到一些消息。”林看了一眼西玛,又扫了一眼身边的奎特,“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受到魔兽的袭击,”刻意地停顿,林又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主动地,直接地袭击。这是我们所遭受到的第一次袭击,而敌人来自我们脚下…”于是,就如同复读一样,林把刚刚对魔法师群体讲的话又讲了一遍。
“但是,咱们可不能只盯着魔兽打。那些观星社的,有些我交过手,不是什么好人。眼下最大的敌人是魔兽,但是不要把全力都放出去了,注意着点。特别是你,艾泽尔。你在旗塔顶楼,打控场。有重伤的魔兽要直接击杀,要是被钻回岩浆里,很快就又有全新的一只魔兽蹦出来了。那么,都了解了?”
站在桌对面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那么,虽然说可以解散,但是,西玛,你留下来一下我有点话要跟你说。”
明显的,西玛的眼皮跳了一下,至少是在林看来。奎特和肖恩勾肩搭背地走出去了,几个其他人也一边讨论着简单的团队合作走到了楼下去,艾泽尔在楼上收拾枪支和爬楼的声音,林和西玛都能听见。
“西玛。要是这次的事情解决不了,我们都会在今天成为‘过去’。那么,让我们来谈谈,人际关系。”林双手撑着桌面,直视着西玛,“我知道,你的病,我还知道,你和艾希礼之间的关系。”短暂的停顿,林观察了一下西玛的反应,“我不会干涉你们之间,无论是友情,还是…”林用口型说出了那个词:LOVE。
不那么明显,但是仍然被林察觉到了,西玛的呼吸在林做出那个口型之后,有些变快,这也证实了林的猜测。
“我不希望你们的感情,会影响战局。不过你也不用上去硬碰。正面战斗交给我们来。”边说边走,林绕到了西玛的身后,打开了不知道是哪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造型奇怪的弩,“这把我特制的,发射的弩箭”林拉开一旁的柜子,掏出了几支黑色的箭,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不和谐的光芒,“可以直接击杀那些生在岩浆中的生物。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我们的命,都掌握在你手里。”
“可是我…”西玛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里的弩,转过身来,抓着西玛的肩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林已经满脸是泪。
“在这片土地上,沉眠着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我的战友。看在他们的份上,我要守护这片土地。死者已去,生者尚可挽留,你,艾泽尔,肖恩,狄伦,里政府的大家,我都不希望你们离开。所以,可以答应我吗,就这一个小小的请求,就当,守护你所爱的人。”说着说着,林的声音就这么低下去。跪在地上的林,西玛需要低下头才能与其对视。
在林的一番话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与对视。林缓缓地站起来,抚摸着手腕上缠着的,当初送葬伊莉丝的时候用的挂坠。
西玛的嘴,几次张开,几次闭上,最后还是开了口:“可以,那你也要向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死去,包括你。”
在西玛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林突然低下头,将西玛的额头和自己的碰在一起,一只手摁在西玛脑后,不让西玛往后仰。两人从来没有在如此近的距离对视,看着西玛的双眼,林开口了。
“西玛·普林斯,这就是我们的约定了。这是我第二次叫你的全名,第一次是在以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我老爹的故乡,那里不说一个人死了,而是说一个人,成为了‘过去’。不让任何人在今天成为过去,这就是我们的约定。”
林松开了西玛:“那么,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刚好,窗外传来了大吵大嚷的声音以及让人心生胆怯的吼声,伴随着大地裂开的声音。
两人对视,两人双拳相碰,走出门外。
那些弩箭,换了地方,在西玛腰侧的箭袋里,仍旧闪烁着不和谐的光芒。
这个世界的能力,主要分为可通过后天学习的魔术、炼金术等和天生的异能。
【魔术】
通常意义的魔术,能通过学习咒语使用出来,在未开化的古代被称作“魔法”,学习魔术需要一定的魔力才能和后天的努力,缺一不可。
曾经人们必须持有【纹章】才能学习魔术,但这个理论已经被否定掉了,纹章是伊格德拉西尔的恩惠,而不是学习魔术的必要条件。
魔术有几种常见的分类。
元素魔术 - 使用风、水、雷、火等自然元素的魔术,属于基础种类的魔术。
召唤魔术 - 召唤魔法生物的魔术,魔法生物数量很少,厉害的魔法生物更是在传说才存在,故而成为使用召唤魔术的魔术师的几率很小,很多召唤术师都会通过动物人工制造使魔,另外死灵术也是召唤魔术的一种,但因为各种原因会被区分开来称呼。
精神魔术 - 读取记忆、暗示、洗脑等等操控精神的魔术,要求使用者的精神力,但类似于种族特有的固定技能(例如吸血鬼的眼睛、魅魔的声音等等)属于异能,而不是魔术。
治愈魔术 - 治愈伤害的魔术,精通治愈术的魔术师甚至可以接上断肢,但不能令死者复生。
特殊魔术 - 操控时间、空间、结界、强化之类的,有特殊力量或者特别强大的魔术(其中操纵时间空间的魔术只有持有【神的纹章】的人和其血脉才能使用),由大家族掌控传承或是已经失传。
【炼金术】
能转换物质的性质,或是创造出原本不存在的东西,限制很多,不能随意使用出来,需要很多金钱和素材,因为这种性质,甚至被质疑是否属于魔术,但对才能的要求很低,只要有材料就可以学习使用,虽然很花钱,也有很多没太多才能的魔术师会选择学习炼金术。
转换 - 能把物质的性质转换,例如点石成金,但不能凭空创造出金子。
炼造 - 用原始的材料炼造出的生物、魔术道具之类的,不能凭空创造,现代很多召唤术师为了制造使魔也会多少精通炼造。
药剂 - 用原始材料炼制出的,有魔术属性的药剂,没有副作用,不过也许会很难喝;同样的原理也可以制造毒药。
【异能力】
天生的能力,并且不能通过后天学习获得,不需要使用咒语或者学习就能使用,并且一个人只能有一种,人类和异族都有可能拥有,但能力不一定强大,可能只是听力特别好、鼻子特别灵、力气特别大等等,通常是通过血脉遗传,也有普通人家突然诞生出异能者或是异能家族没有遗传到的特例;没有能力的人类成为吸血鬼虽然也会觉醒异能,但这是属于吸血鬼特有的 “血脉遗传”。
代表着【元素】,构成的魔术基础之一,持有纹章会吸引纹章上所刻有的意义聚集在自己身边。
纹章其实是世界树给予信奉者的恩惠,依附于魔力,纹章得到的方法就是拥有一定量以上魔力的人,接受名为“祝福”的一种仪式,对以前的人类来说,有纹章才能使用魔术是常识,是类似于“从神那里得到权限”一样的意义,有什么属性的纹章更容易学习使用什么类型的魔术。
纹章会在持有着死后,单独回归伊格德拉西尔。
实际上,使用魔术的必要条件并不是有没有纹章,也不是有纹章才有使用魔术的权限,能使用魔术只要看才能和魔力就够了,这是在教会开始迫害魔术师之后,很多想要学习魔术的人得不到伊格德拉西尔的恩惠,魔术师们研究发现的事情,但是没有纹章便不能吸引元素,拥有纹章的人还是比没有纹章的人能使用出的魔术强的。
- 目前已知的纹章 –
属性纹章
具有自然元素属性的纹章,可以把纹章上的元素吸引到自己身边,即可以使用这种属性的魔术。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属性纹章,虽然和遗传无关,但有风属性纹章的父母,孩子也很大可能会继承风属性的纹章。
【风】拥有者适合使用 风 木 属性的魔术
【火】拥有者适合使用 火 雷 属性的魔术
【水】拥有者适合使用 水 冰 属性的魔术
【土】拥有者适合使用 土 金 属性的魔术
【光】拥有者适合使用 光 属性的魔术
【暗】拥有者适合使用 暗 属性的魔术
【兽】拥有者适合使用 兽化 召唤 一类的魔术
神的纹章
传说中由神直接赋予人类的纹章,由四个家族分别继承,只有其血脉才能持有的纹章,是构成世界的最高等级的元素,和属性纹章不同,具有绝对的遗传性和唯一性,只有在持有者死亡时才会的到继承,若是血脉断绝就会消失。
为什么神要留下这些纹章给人类,说法众说纷纭,没有具体的答案,但其强力的能力却是货真价实的,到现代的时候,【力量】和【时间】的纹章已经遗失掉了。
和属性纹章是不同的纹章体系,可以同时持有。
【知识】持有者会得到世间所有的知识,因为知识总会源源不断聚集到纹章身边。
【力量】持有着纹章就代表拥有力量,绝对强力的存在,在大战中,持有着帮助人类和其他种族打得平起平坐大半都靠其持有者的存在,失去之后人类的力量便变得弱小起来。
【时间】可以操控时间,贯穿过去和未来,失去之后,人类便只存在“现在”了。
【空间】可以无视空间的法则,自由操控空间。
真正创造了三个世界并诞生了Yggdrasil的神,是原始力量聚合体,创造一切生与死以及在生死循环中所形成的命运。
本体处在三界之外的遥远宇宙深处,具有与人类不同的初级意识,但并未产生出更为精巧的意识等级,对于自身创造出的三界并不关心,不抱任何善意或敌意。
从远古某一时刻起,其内部的不同力量开始互相争夺主控权,并终分裂出两股分别代表生命与死亡的能量聚合体,最终在一次剧烈的对抗中产生巨大的能量爆炸,这两股力量直接脱离本体,坠落于三世界之中,使得三个世界都受到了强烈影响,并产生裂隙,才发生了近乎毁灭世界的那次战争。
* 通常教会和一些独特文化中信奉的神都是传说中演化而来的,教会相信创造世界的是掌管世界树的唯一的女神,有些宗教相信众神创造了世界并居住在世界树下,异界则相信世界树就是世界的创造者,神界则单纯的理解为世界树便是世界,世界树死亡世界也会灭亡。
* 所有的传说都隐藏或扭曲了最初之神的存在和真实面目,实际上能创造一切的只有最初的神,但这件事除了伊格德拉族和其认定的使者之外,就算是知识最丰富的贤者也不被允许得知,知道的都死了。
伊格德拉西尔(Yggdrasil)既是世界树,又是世界的命运,在曾经神创造世界之初,留在三个世界之中用来支撑运营世界的能量,能引导世界的命运,没有实际的形态。
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都相信是伊格德拉希尔是神留下来引导人的世界的中枢,但具体的传说却都不太相同,有的传说之间就如同不同的故事。
运行三个世界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虽然新生命的诞生不需要世界树消耗能量,但一个灵魂就算回归世界树,能量过于微弱,不足以支持世界树运转世界所消耗的能量,为此世界树偶尔会诞生下“种子”,种子会依附于灵魂,当世界树诞生新的种子的时候,世界中必定会诞生一个“天选之子”,他们会受到“命运”的眷顾,他们的灵魂即是“种子”,种子会成长,最后在死亡后回归世界树,会带给世界树巨大的能量,成为世界树的养分,但“污染”的种子会被处理掉,因为它们仍有被命运眷顾的力量却不能成为养分的原因。
因为种子需要依附于灵魂并需要回归世界树的性质,种子大多数都会是人类,精灵和兽人仅存在很少数,天翼族不会拥有种子,尤其由于魔族(居住在神界下层的天翼族)的性质会导致种子的污染,为此为世界树厌恶,他们会带来怠惰、混乱、背叛,这是世界树认为不应该在世界的命运中出现的恶性。
其次,能污染种子的就是被死者之书诅咒过的存在,被赋予了“死”属性的种子会停止继续生长,虽然依旧带有强运,可是同时被死属性污染的种子,会给命运交汇在一起的人也带来死,即越是重要亲近的人,越接近死亡,这些人死后也不能回归世界树。
神在留下能量的同时,还留下了一些管理者,这些管理者自称伊格德拉族。
生活着天翼族,在人界宗教中会有他们的传说,不过教会的传说里天翼族被称作天使和恶魔*,天使生活在天堂,恶魔生活在地狱,事实上天使和恶魔的原型都是生活在神界的天翼族,神界存在“上层”和“下层”,上层生活着忠诚于世界树的天翼族,下层生活着天翼族的背叛者“魔族”,但魔族并不是一个种族,而是蔑称*。
天翼族没有灵魂,是一种强大到可视的能量的集合体,这让他们更能使用强大的魔术,几乎无所不能,没寿命限制,但也有生死(具体设定看种族介绍→天翼族的介绍)。
* 关于天使和恶魔这两个名称,只是人类对他们的称呼。
* 上层的天翼族会蔑称下层的天翼族为魔族(意为输给心魔的堕落一族),不承认他们是同族的同伴,于是背叛者就成了魔族。
* 虽然称为为神界,但并没有真正的神生活在这里。
主要生活着精灵和兽人,因为两种种族都不会干涉自然,异界的自然环境非常好,有独特的生态体系,会存在幻想种,在人类的传说中的怪物多数都是异界存在的普通生物。
精灵和兽人都很长寿,对于生育后代也不是特别执着,文化的进步也很缓慢。
精灵和兽人相互排斥,并且发生过多次种族战争。不过,他们只是互相看不顺眼对方的生活方式,都崇尚着Yggdrasil,在每年唯一的供奉Yggdrasil的节日里,无论是多么顽固的精灵和兽人都会和平相处。
人类生活的世界,主要生存着人类(普通人和魔术师),和吸血鬼。
人类的寿命都很短,为此他们总是想法设法传承知识和生育后代,就会有时代的更替和文化的进步。
另外,魔术师虽然也属于人类,但他们更鲜为人知,能使用神奇的力量,也就是魔术,厉害的魔术师甚至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
人类拥有不同的国家和城市,其中最大的城市被命名为“Yggdrasil”,似乎是无论时代怎么更替,都不会被改掉的名字。
神明诞生之初创造了三个世界,人界、异界、神界。
不同种族的存在生活在不同世界里,偶尔会有一个世界的人或生物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情况,不过本质上还是完全不相交的。
世界由名为“命运”的能量支撑运营,“命运”即为“Yggdrasil”,是一种看不到说不明的能量。
直到某天,神控制不住的能量落入这个世界,让三个世界之间产生动荡,概念不同的世界互相碰撞诞生了“混沌区域”,也代表世界开始交汇,原本互相都不知情的各个种族,为了自己的世界开始发动战争。
由于战争的越演越烈,世界交汇也变得严重,混沌区域变得越来越大,所有种族开始意识到这样下去所有世界都可能会被毁灭,于是订立了和平不互相干涉的条约,为了稳定混沌区域而共同努力,最后三个世界终于被勉强分离开来。
但碰撞的世界形成的混沌区域并不能完全消除,为了避免之后再发生这种情况,三界在混沌区域、三个世界交汇的地区,创立了一个中立的区域(小世界),这个世界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三个世界正中,被命名为“Thorn City”。
【战争结果】
方舟城攻守战 普鲁尔 vs 恩索里亚
>>>恩索里亚 胜利
影之塔遭遇战 普鲁尔 vs 沙马卡兹
>>> 沙马卡兹 胜利
龙之都遭遇战 普鲁尔 vs 沙马卡兹
>>> 沙马卡兹 胜利
莱赛尔宗教战 瓦哈蒂亚 vs 恩索里亚
>>> 恩索里亚 胜利
双子城遭遇战 沙马卡兹 vs 恩索里亚
>>>恩索里亚 胜利
雪之湾奇袭战 瓦哈蒂亚 vs 恩索里亚 vs 沙马卡兹
>>> 沙马卡兹 胜利
可伦湾遭遇战 普鲁尔 vs 恩索里亚
>>>恩索里亚 胜利
先民之市遭遇战 瓦哈蒂亚 vs 沙马卡兹
>>>沙马卡兹 胜利
北方群岛遭遇战 瓦哈蒂亚 vs 恩索里亚
>>>恩索里亚 胜利
西南隘口遭遇战 沙马卡兹 vs 普鲁尔
>>>沙马卡兹 胜利
(*因特殊情况,仅算作一人胜利。)
【阵营结果】
瓦哈蒂亚:本轮参与人数共6人(*因领主参战,总人数+2)
参战 - 6人
胜利 - 0人
战败 - 4人
打卡 - 1人
自爆 - 1人
沙马卡兹:本轮共参与人数10人
参战 - 10人
胜利 - 6人
战败 - 3人
打卡 - 1人
自爆 - 0人
普鲁尔:本轮参与人数共9人
参战 - 9人
胜利 - 0人
战败 - 6人
打卡 - 2人
自爆 - 1人
恩索里亚:本轮参与人数共12人(*因领主参战,总人数+2)
参战 - 12人
胜利 - 7人
战败 - 2人
打卡 - 3人
自爆 - 0人
【阵营积分(第四章)】
*为方便玩家理解,结果保留到小数点后2位,并乘以100予以公示
瓦哈蒂亚:150
沙马卡兹:310
普鲁尔: 156
恩索里亚:292
【阵营积分(现阶段)】
*为方便玩家理解,结果保留到小数点后2位,并乘以100予以公示
瓦哈蒂亚:672
沙马卡兹:965
普鲁尔: 750
恩索里亚:1080
如有疑问,请在群内私信面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