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跃过笔直光线,畅通无阻地行扫边道上欲坠的叶。万籁俱寂的世界与以往并无不同,四下扫视,再不见路标提示信息波动的清明,像往后不定式自由的缩影。去另一个学区,说爆炸发生时正好去其他地方了才幸免于难,否认不利基因和意外幸存的关系。我没有保管秘密的责任,也不可能守护生地朝日化作旭阳的平庸记忆。生存是奇迹,无需额外耗费精力增添情感义务。
那我先去写点东西——你不要写作业了不如去写点东西。走向沉默黯淡下去的天际,走向学区边缘,过于近似教学楼下的街道里忘了名字的话仿佛又要应声响起。冰烛不想再听,条件反射般地想要背诵出一串关于如何避免文章被发现和删除的信息。这样大家都会感觉烦而离去。因为无论谁都将此铭记于心,窗外灌木丛灰头土脸地绿油油。因为,活下来的是我不是带着温柔的梦飞得哪儿都是的你。冰烛掂量着光剑,空挥一气的冲动太诗意了,不可理喻。多少昼夜的停杯投箸,才能在作家凝望的眼中击落明晰成型的月光呢。“就算闭上眼转过头去也没用的,冰烛你还要理智检定一次——”人造太阳太奢侈了,日月辉映投影下的霞光的微妙变幻太感伤了。摄影家与画家们还能卡住天际梦幻般的降色光带:倾注情感抑或平铺直叙召唤出适宜色块的代码,总还是比嗫嚅着复述不变的诗歌词句来得深刻。但淡蓝天幕上慷慨挥霍光景的炽热,只凭冰烛一人所见,也好似再无存在价值。
未被驱除出人类世界的前提下,她的描摹至多存于想象之中。
就算塞住耳朵也是有用的,一切都尚未坍塌的现今,杨树褪落的残渣死灰复燃,蔫乎乎粘到地上一段时间后未经踩踏又低空摇摆,乘风归入死物遥不可及的前方。“恐惧是深入人心的。”冲动也是不可抵御的,无论是多代筛选后对某类学科的执着,还是即将被当作低级副产品天赋又不可能简单筛出的书写。
“但是我说了一定有用啊。”陌生的石板路花纹在视线低垂到不能更进一步的时候,排斥起过往的不容置疑。
冰烛听不到理所当然的声音。街灯应时而亮,追赶黄昏,埋起现实深藏的黑洞。然后,肉眼可及的一切就是想象衍生的全部,我不再借助嘈杂或寂静判定场景的发生,我不再观察生活简称无趣的现实。之后,那不可再生的天赋一如被破坏了不可再生的神经,有限韶华中铺展开再接续拼接而起也无法身临其境。“看书上原话——”既成现实的那一刻总会感觉后悔,远端神经刺骨寒意激起的肾上腺素同不可计量的如果如果相伴相生。像严重失误后云淡风轻,但悔之莫及。草木初生,回不去的独自一人的傍晚,她不由自主地向后张望。她看到不会再度涉足的熟稔长路。
“那么,你失忆了。幸运的是,反派不能获取任何身份信息了……”回收站里缓慢复原的数据库该是白璧微瑕,言灵接触史存在却没有写作警告。离忘记文字贮存事项还有多远呢。每时每刻都被地表拽着由无能无力拉扯,却依旧害怕任何言语铅字成型。冰烛发现了她没为同伴们留下什么,一切化为乌有甚至再没人会注意到四月飞雪的寒冷彻骨的当今,祈愿太过荒谬近似讽刺。
从区域脱离。路标无声伫立。我是太奢侈的存在,目视早已终结的星点,苍白地空怀敬畏;不知道光剑是αβ抑或γ呢,还是力不能及顺水推舟一并忘却了的言语塑造的?冰烛踟躇起来,长途跋涉捎带起被现实存在的言灵驳斥的记忆。
我活不到长大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藐视命运。”
所谓的努力也不可阻止无法改变。原因有好多,要听吗?不听我知道得比你多。“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命运就这么冒犯不得吗?彻头彻尾的冷酷无情。”
我曾经很想知道,拥有正常成年人的双腿是什么感觉。双向通行的路上只有冰烛在行走。这一点我不想知道了,我看着你们做得到就能确信我伫立的意义。昨日的未来在身后坍塌,卷起的灰尘遮蔽仅存星点。冰烛认为不可以假装死去的人们住在那里。模糊的视野里隔空可见的楼厦灯火或许指向彻夜沉思,不灭的火烛褪去文学价值,夜间照旧交相引燃变相的迫切意义。意义没办法被隐喻构建也无妨,而且我大概不介意留下对疾病的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态度。
看不见了。
你们一定不愿意再被絮叨睡眠缺失对人体的影响了。
“那么,晚安。”
(剧情简介:字数1616……大概就是冰烛学校被炸掉,然后只有她活下来的前情提要x差不多是自己一个人傍晚离去的场景x)
茶会邀请函
欢迎来到魔女切莉卡的茶会,大家一起喝红茶吃果酱吧!
切莉卡不是很会说话,也没有什么气场,但是还是想说一下帅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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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读者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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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谜所需的线索已经悉数展示,请根据前文的线索解答以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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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1:凶手为何人?
按照《弹丸论破》学级裁判的规则,杀死不二咲千寻的凶手叫什么名字?在本案中同谋共犯没有意义,并且学级裁判只能选出一个坏人。同时,以红字担保,“凶手的姓名曾在出题篇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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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2:凶器为何?杀人手法为何?杀人时间为何?杀人地点为何?
除了第一个问题以外,以上四个问题也希望大家一并解答。
在此声明,虽然超高校级的能力可以制造出一些黑科技,但本案的凶器不会是小型炸弹、纳米机器人、式神、超能力麻将等没有任何铺垫的超出常识的物件。同时,本案与催眠术、洗脑等精神操作技术也没有任何关联。以红字担保,凶器是学校里可以找到的物品或是人体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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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3:如何说服他人?
请尝试将一切线索串联起来说服他人,并找到证据,毕竟学级裁判需要投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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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说明:
作为叙述者的匠一不是凶手,同时他也没有虚假叙述的动机。
同时,在学级裁判中,获取同学的信任非常重要,在本章中,除有特殊原因,清白者不会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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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熊校长的验尸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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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不二咲千寻
死因:脑组织破坏
现场照片1:不二咲千寻靠坐在浴室墙边,左眼被破坏,右眼眼睑闭合,左眼的伤口伤及大脑,造成死亡。
现场照片2:不二咲千寻的后脑有扁平钝器的撞击痕迹,头皮和头发里有玻璃碎片插入。
现场照片3:浴室的门锁被暴力破坏,外侧门板有撞击导致的木板破裂痕迹。
现场照片4:浴室地面干净,房间地毯上有少量的木板屑和玻璃渣。
魔女的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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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懒惰的魔女,但是没见过这么懒的……”
异端审问官香久山笼目嫌弃地瞥着几乎可以算是“残局”的棋盘。
“因为学级裁判之前发生的事基本上和《弹丸论破》1代的游戏差不多啊,就是人换了一下。所以我干脆就只放学级裁判的部分啦。”
红衣的魔女切莉卡流着口水趴在西洋棋盘上,好像在看一块黑白巧克力蛋糕。
“过会可是有客人要来,看到你这幅样子一定会扭头就走。”
“但是现在还没有人来嘛。”
“你至少要把你因为‘和《弹丸论破》游戏一样所以没有写出来’的事说清楚吧!不然就算有人来了也没用啊!”
“唔……好像是哦……《弹丸论破1》、《弹丸论破2》、《弹丸论破ZERO》、《弹丸论破3》的背景都有参考,学校就是1代那个学校,原作里出现过的人物的设定也与原作相同。”
“不……你这个,范围也太大了,我是想把这些设定变成红字的。这样客人就可以直接拿这些设定推理了。”
“诶,你要哪些红字来着,我们是自己人,你随便啦~”
“你这么没有危机感,真没有‘GM’的自觉。”
【警告:以下内容对原作有严重剧透,在了解原作前请一定不要看以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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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关于宿舍:
“关于这一回合的游戏,发生的背景是《弹丸论破》1代的学校,现在开启的部分是学校一楼,不二咲千寻和爱理沙的房间是1代主角苗木诚的房间,浴室门没有锁,但是有些许故障,打开它需要特殊的技巧。”
切莉卡伸了个懒腰,红色的文字浮现在空中。
这是魔女所做的“保证”,解答和“红字”决不能有矛盾之处。
“也就是说,在不知道这扇门有故障的情况下,会以为门上锁了是吗?至少不会认为门能用常规方法打开?”
“是的,开门的技巧由黑白熊通过宿舍里的显示屏告诉屋主,此后就算有其他人进入这间房间,黑白熊也不会有二次提示。”说完,相同内容的红字再次浮现在空中,“因为这个在《弹丸论破》1代游戏里有体现,所以我也直接给出红字啦。”
“这个房间住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知道门的问题吗?”
“嗯哼,你猜咯,房间的示意图上也标了吧,每个房间的主人是谁,原来应该是像素画的,但是我不会画画就用字来表示了。”
“……额?”
“……嗯?”
“……”
“嗯?”
“我想说你根本没有没有把房间示意图放出来……”
“啊呀,是这样吗……马上放马上放……”
(由于ELF不支持图文混编,所以一会将把示意图单独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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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关于不二咲千寻:
“不二咲千寻穿着裙子,但是男生。”红字浮现在空中。
“啊,这个这么简单就说出来了吗?”笼目有点意外。
“毕竟只要玩过原作,肯定会对此有疑问啊。还不如直接告诉了呢,而且房间是1代苗木诚的房间,所以抽屉里的不是针线包而是工具箱。”
“房间里工具箱和针线包的信息和1代游戏里一样,是告诉了所有人吗?”
“对,黑白熊告诉过所有人,女生的房间里是针线包,男生的房间里是工具箱。”红字浮现。
“不过大家都不知道不二咲是男性吧。毕竟大家还叫他参加女子会。”
“对,他也还没有坦白的勇气,在所有人面前都以女生的身份示人。”
“但总会有人知道他是男性吧,毕竟学生手册上有性别啊。”
“是的,这个也和一代是一样的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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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关于电脑和网络:
“不二咲说要破解网络,但是电脑不是第二章才出现的道具吗?”笼目问。
“是的,但是这一次GM稍微放了点水,允许他带笔记本电脑上学。”
“没记错1代游戏的第4章,不二咲千寻的人工智能因为试图破解网络与外界联系,被黑白熊‘处刑’了,这副棋盘中破解网络也有这么大的威胁吗?”
“是啊,如果他用电脑制作人工智能黑白熊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破解网络就不能忍了呢。”
“这副棋盘的‘幕后黑手’也和原作一样吗?”
“啊?”
笼目指了指棋盘上的两颗棋子。
“这个cosplay的先不管,根据《弹丸论破ZERO》,这个人就是幕后黑手吧。”
“是哦,不过这个人有双胞胎呢。”
“也就是说,同一张脸的话,这个人既可能是江之岛盾子也可能是战刃骸?不过她们哪个人都有很强的战斗力吧?”
“嘿嘿嘿,你猜咯~”切莉卡卖了个萌。
*
④关于共犯:
“1代的游戏里有人以‘作为共犯一起毕业’为理由邀请了另一个人帮忙杀人,这次的棋盘里如果有一个案子里出现了两个凶手,两个凶手协同杀人或者是一个凶手利用另一个人杀人之类的情况,应该怎样算凶手?”
“唔,弹丸系列每一章都只处刑一个人啦,就算有一个人利用了另个人,哪怕另个人完全不知情,按照《弹丸论破2》第5章的内容,凶手也是被利用的人。”
“不过如果在这个问题上产生分歧,大家一致认为利用别人的设计者是凶手的话,被利用的人就可以顺利毕业了是吗?”
“也算是对被利用者的一点安慰了啦,前提是不被人投票。”
“有原作的先例,倒也很好理解……”
“能毕业的只有一个人,设局利用别人并不能使自己顺利毕业,如果没有一些其他目的的话,这样做很吃力不讨好呢。”
“要求复述:一轮学级裁判中只能被投出一个犯人。”
“一轮学级裁判中只能被投出一个犯人。”红字浮现在空中,“所以没有特殊原因的话,共犯是没有意义的啦。”
*
1.1 爱理沙
我浪费了太多时间。
昨日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好不容易合上了眼,就被校长的通知铃给吵醒了。
我的同学,超高校级的程序员——不二咲千寻死了。
而她的室友,超高校级的不死之身——爱理沙则是像蒸发了一样,连人带行李,在哪都找不到身影。
想到昨天看到的友人被绑架的录影,以及我们必须在24小时之内杀一个人的威胁,我意识到有人真的对同学动了手。
我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穿上衣服加入了搜查的队伍。但大概是昨夜睡眠不足加上没怎么吃东西,迷迷糊糊的我跟着大家在学校里乱跑,什么都没有发现。
硬要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的话,就是有别的宿舍里接连传出过类似吵醒我的那种巨响,还有随之传来的音量丝毫不亚于巨响的女生的怒吼。
围着学校跑了几圈以后,我们一无所获。搜查的时间结束了,我们被召集到了学级裁判室。
我们的校长,一只左黑右白的玩具熊坐着一张华丽如王座的椅子上,嗤笑着招呼我们入席。
挂着我们照片的席位在裁判室中央围成一个圆圈,留给我们的位置总共有十六个,但我们现在只有十四人。其中一个位置上挂着画着红叉的不二咲的黑白照片,而另一个位置上则挂着爱理沙的彩照。
“校长,我有问题。”并不是只有我注意到了这两张照片,班长邪马座也发现了照片的不同,“爱理沙的照片还是彩照,也就是说她还没有被判定为‘死者’吧,学级裁判应该由死者以外的所有学生参与,爱理沙不在场的学级裁判应该无法开始。”
校长发出“唔噗噗”的笑声说了句“是呢”,然后用布偶手套打了个响指。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十一个校长的分身,他们都穿着运动装,好像一支足球队。
“希望峰学园足球队,在此报道!我们的目标是全国大赛,不,世界大赛!世界杯!”
他们立正站好报完数,除了一个衣服颜色不同、戴着手套的1号守门员外,其他的分身一哄而散。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预感附上脑海,随即他们变成了现实——裁判室外传来了硬物撞击的声音,那声音逐渐接近,一起接近的还有一股腐烂食物的味道。穿着10号球衣的校长分身从阴影里跑到了灯光下,他用那短腿将爱理沙运进了裁判室。
“倒钩凌空射门!”
10号分身将爱理沙一脚踢高,11号分身则一跃而起,用一个倒钩的射门,将爱理沙往她的席位踢去。
“不会让你得逞的!”
留在裁判室的守门员挡在了爱理沙和她的席位之间,看起来就像一个枕头做的缓冲垫。
“无敌扣杀!”
挡在爱理沙前面的守门员突然伸出熊掌,将爱理沙的身体向上推高,随后跃起一扣,不偏不倚地将少女的身体打进了空着的席位。
爱理沙的脊柱撞在了贴照片杆子上,发出“咔”的一响。
等我反应过来时,高野青红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抱起了她娇小的身体大吼起来:“喂!这里有医生吗!赶快把她送医院啊!”
高野是超高校级的皮套演员,而爱理沙是他的忠实粉丝。
昨天爱理沙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两眼放光,缠着他表演一个又一个超级英雄的必杀技。而高野,不但不知疲倦地一个又一个地表演了飞踢回旋劈斩,还不争气地哭了:“我只是一个,不露脸的替身演员,连名字,都只出现在职员表的一个小角落,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知道我,还能知道我演过什么,我,我第一次觉得做替身演员也很好。”
如果是恋爱剧,这应该就是两个人感情的开端了吧。搜查的时候,找爱理沙找得最凶的人也是高野。他不知疲倦地一间又一间房间地找,疯了似的大喊爱理沙的名字。结果重逢竟是这么荒诞和猎奇。
“别叫了,她还活着。她不是超高校级的不死之身吗?对她来说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校长不屑地哼了一声,随之扣杀爱理沙的守门员一脚踩在了她的腹部,爱理沙剧烈地咳嗽了一声,身体开始起伏起来。
“住手!”高野举起拳头,和昨天那些花哨的必杀技不同,这是纯粹的,以殴打为目的的一拳,但这拳终究没有揍上去,香久山死死地保住了高野积蓄力量的手臂。
“要住手的人是你啊!你忘了攻击校长熊你也会死吗!”
“艹!”
香久山硬是将高野压倒在地,悲愤无法诉诸暴力,高野失声怒吼。
“爱理沙,超高校级的不死之身,参加过多次极限科考并生还,获取了无数珍贵的科研资料。因为身体有储存蛋白质并及时转换机能,身体密度和体重也是常人的数倍。”
香久山拖开高野后,侦探古野川便趁虚而入。
她在爱理沙的身上摸索,随后抬起了爱理沙垂落的右手——爱理沙浑身都是污水和垃圾的残余,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能看到她一直戴着的手套上的颜色,和一般的垃圾不同。
“这是血液和脑浆的残留。”侦探满意地笑了笑,举起另一只搜过爱理沙身的手,“以及,昨天她是负责处理垃圾的值日生,唯一一把垃圾房的钥匙就在她的口袋里。垃圾房的铁栅栏门不是自动锁,要用钥匙才可以上锁,今天早上大家都确认过垃圾房的铁门是上锁的,而我们之中又没有什么‘超高校级的棒球选手’,从铁门外上锁后把钥匙丢进爱理沙的口袋,然后借助钥匙投进口袋时的冲力将爱理沙推进垃圾口这种这种假设只有傻子才会信,所以只能是爱理沙自己进入垃圾房后把手穿过栅栏上锁,然后带着钥匙一起钻进垃圾口。至于她钻垃圾口的原因——学校为了保持清洁,肯定会处理有异味的垃圾,管他是垃圾车还是垃圾管道,至少垃圾房极有可能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出口。”
侦探不怀好意的笑容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我接下去想说什么,各位应该都知道了吧。”
“你是说,爱理沙杀了不二咲,然后畏罪潜逃,从垃圾房逃跑了吗……”
“不可能!”
青野怒吼,把小心翼翼说出推论的波立吓了一大跳。
“不用激动,真相可不是用大吼大叫就能掩盖的。”
侦探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制服的青野,仿佛在观赏动物园里的猴子。
“你们还记得,发现尸体的广播铃是什么时候响起的吗?”侦探笑道,“班长是一个,不良是一个,这两个人是早上一起进入不二咲的房间的。我的步子比较慢,所以发现尸体的时间比她们晚一些。发现尸体的广播铃是有三个人发现尸体时响起,也就是说,我是第三个。
“爱理沙本来就是死者的室友,她手指上的污渍说明了她肯定与尸体有所接触。但是这三个最先发现者中却不包括她,这只能说明她是这具尸体的‘制造者’了。”
她说得言之凿凿,但之前校长熊的恶趣味足球让我对爱理沙有了同情心,我一点都不想爱理沙成为坏人。
“这样就完了?”班长问。
“仅凭这只手套,我古野川林檎华就能做出如此的推理,如何啊各位?”侦探提起裙子行了一礼。
“哈?原来超高校级的侦探也不过如此嘛。”班长皱着眉头,“你的推理有一个漏洞。如果说有一个犯人X,他杀害了不二咲,又击晕了爱理沙——校长的‘球赛’足以证明,就算是不死之身,也会失去意识——他趁爱理沙失去意识的时候,用爱理沙的手指,不,只要手套就可以了,用手套戳进不二咲的眼窝,然后再把爱理沙丢弃,这样就可以成功嫁祸了。”
“你说的根本就没有道理。”侦探对班长的反击嗤之以鼻,“要这样做的话,意味着要同时攻击两个人。而阻止自己被绑架的亲友被杀,只要杀一个人就可以了。双人寝室的风险和效率可比不上单人寝室。”
我们有十六个人,但是学校的寝室只有十五间。爱理沙和不二咲之前就认识,并且是关系很好的亲友,所以他们被安排在了同一间房间。这是唯一一间双人寝室。
“不,双人寝室才有效率。学级裁判的终点可不是杀人。杀人,隐瞒自己凶手的身份,将罪名嫁祸到别人身上,这才是学级裁判里犯人的目的。X既然能杀人,那他的目的肯定不止救出家人,从这里出去才是这个游戏的全胜条件,所以选择双人寝室反而更符合X的目的。”
“而且,双人寝室的优势可不止如此。”班长突然压低了声音,她的语气坚定了起来,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合理的解答吧,“校长的DVD可是给了所有人杀人的动机,在这个谁都有可能杀人的时候,如果你一个人在寝室里,除非特别信任,是绝对不会给只认识一天的人开门的。”
“所有的寝室都只有一把钥匙,所以先回宿舍的人一定会给后面回来的人开门!”不良少女领会到了班长的意思。
“没错,昨天晚上,我们在餐厅开了女子会,而不二咲因为要破解网络没有参加。她和爱理沙返回寝室的时间是有时间差的。这期间无论谁敲门,不二咲都很容易想到室友回家,那给人开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班长说完自己的猜想,开始观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不好意思,容我插一句话吗?”
侦探的独角戏变成了对手戏,现在,流小姐也加入了进来。
*
1.2 钥匙
流小姐是超高校级的绅士,虽然叫绅士,但其实是女生,在昨天晚上她也参加了女子会,并且看到爱理沙回到房间的样子。
“我的房间就在她房间的隔壁。”流小姐说,“现在想起来,当时是有一些不自然。
“爱理沙回房间的时候,不是不二咲来开门的,房间的钥匙插在了钥匙孔上,爱理沙直接用那把钥匙进的房间。”
流小姐停顿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有话要插,继续说了下去:“而且,爱理沙开门时,房间里漆黑一片,开了灯也没有看到人。”她又停顿了一下,她似乎每说一句话都会观察听众的反应,“当时爱理沙看到浴室门关着,还听到里面有水声,就觉得是不二咲在洗澡。钥匙插门上是怕自己没有钥匙进不了门——爱理沙说,不二咲就是善良到连蚊子都不舍得打的人,不舍得自己在走廊上无助地吹风也很符合她的性格。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我真是大意了,这件事怎么想都有蹊跷。”
听到这,我急忙打开了自己的电子学生手册。
里面是校规:
1.学生们只能在这所学院共同生活。共同生活的时间没有期限。
2.晚上10点到早上7点期间为“夜晚时段”,请注意,夜晚时段会有部分地区禁止进入,校内广播将在“夜晚时段”前十分钟提醒大家按时休息。
3.只允许在宿舍区安排好的个人房间内就寝。故意在寝室以外的地方就寝则违反校规,将给予处罚。
4.可以自由调查希望之峰学园。无特别行动限制。
5.禁止对作为校长的黑白熊使用暴力。禁止破坏监视摄像头,
6.杀掉同伴的人想要“毕业”的话,就不可以让其他学生知道自己就是杀掉同伴的人。
7.学生内部发生杀人事件时,在一定时间后将会举行学级裁判,全体学生有义务参加,并在学级裁判中指出坏人。
8.如果在学级裁判中指出了坏人,则仅对坏人进行处刑。
9.如果在学级裁判中未能指出坏人,不是坏人的学生将被集体处刑。
10.禁止将学生手册借与他人。
11.在互相杀戮的学院生活中,同一个犯人最多可杀害两人。
12.禁止破坏上锁的门。
不,不是这些,我要看的是校长发给我们的验尸报告。我拼命寻找死亡时间的相关内容,但只看到了不二咲尸体的照片,还有“左眼被柱状物体戳穿,进而伤及大脑,脑部受创死亡”的死因说明。
“不二咲同学,是在浴室死的?”因为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份报告,我不小心把它念了出来。
“确切地说,是尸体在浴室被发现,也许第一现场是别的地方。”流小姐说。
“他的后脑勺有玻璃的碎片,但都只是一些细小的伤痕,不是致命伤。”我继续念道,“浴室的玻璃有打碎的吗?”
“至少不二咲的浴室没有。”
我们早上找爱理沙的时候,也确认了所有人的浴室玻璃,没有破的。
“凶器是什么?”
“当然是爱理沙的手指啦。女子防身术里不是有戳色狼眼睛的招数吗?”
我没有理会那个侦探。
“我觉得吧,虽然学级裁判只要选出坏人来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不搞清楚前因后果,我们会错过很多东西,也很有可能选错人。只是把爱理沙作为坏人推出来,这是远远不够的。”
香久山带头拍了几下手,但没有人跟风。
大概是有人帮爱理沙说话的缘故,高野也没有那么激动了。香久山把他扶回了自己的席位,我这时才发现校长熊组成的足球队已经不见了。
*
1.3 不在场证明
“侦探小说里,遇到这种情况,几乎都会有一个人出来询问案件的相关者:‘案发时你在哪’。这不是把你们当犯人看待,而是为你们洗脱嫌疑。只要抵达真相,各位好人身上的嫌疑就不攻自破了,所以,请大家务必团结一心,不要有所隐瞒,把昨天晚上我们解散后的行踪都说出来吧。”
香久山回到了自己的站位后就开启了主持人模式,他昨天就说喜欢看推理小说,喜欢玩侦探游戏,但我并不想用游戏的心态来对付这次的这件事情。
“首先,我们晚餐解散,也就是六点半之前都没有问题,我们都在一起,不二咲同学活得好好的,但解散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刚才说女生们在餐厅开了女子会,我们男生也有类似的活动,就是在四喜的房间里打麻将,四喜、我、波立、大星,散会以后就在四喜房间里用他的自动麻将桌打麻将,只是中途四喜离开了房间,再也没有回来。哦,四喜离开的时间是八点半左右。
“接下去按顺序,超高校级的问号问号问号,音无凉子同学,请问昨天晚上六点半以后,你在哪里。”
音无凉子是唯一一个不记得自己头衔的同学。她似乎有记忆障碍,所有的事都有以笔记的形式记录在《音无凉子的记忆笔记》上。
“她记忆力很差。”班长抢先说道,“昨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开女子会,中途说要去洗手间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可能是,忘了在开女子会的事情,先回房间了吧。”
“那是几点?”
“当时以为她很快就会回来,就没有注意。”班长说。
“她昨晚和我在一起,在她的房间。”不在场证明出现了空白,凉子不知所措地翻起了笔记,但在她找到昨天的记忆之前,四喜就插了话。
“超高校级的雀士,四喜一色同学。你昨晚残忍地抛弃了我们,害得我们只能打三人麻将,原因就是你想在女生房间过夜吗?”
“等等,明明是你们把我轰出去的啊!”
“如果你不用断幺九做掉我的三色同刻——”
“如果你没有用断幺九八连庄——”
“我们还真不会轰走你。”
打麻将的人相继说。
“总之,被你们赶走以后,我就在走廊遇到了凉子。她的记性不好,而我是记忆专家。我有瞬间记忆的能力,只要是我看到过的事情,我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在自动麻将桌发明以前,用这个方法就能够记住所有牌的位置,所以我几乎百战百胜。”
香久山咳了一声,示意他说重点。
“我一整个晚上都在教凉子记忆的诀窍。我原来只是以为她缺乏技巧,接触以后才发现她的失忆是生理问题,是一种病。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抛下她,直到熄灯我都在教她怎么记东西,我们从未出过门,也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凉子绝对是清白的。”
“那是几点?”
“哪怕是随意瞄一眼我也能记得清清楚楚,我出门就遇到了凉子,也就是你们说的八点半,准确地说,当时我的电子表显示二十点二十九分三十一秒。”
“很好,但仅靠你的证词,不足以证明音无同学还有你的清白。”香久山皱了皱眉,“你刚才说音无凉子有记忆障碍,你很可能利用这一点,从她的房间里溜出去做别的事,而不被她记住。”
“你这是在报复我昨天胡了你一个清一色吗?”
“不,只是说一种可能。”
“我一直在教凉子记忆的诀窍,凉子一直在学习,根本没心思做别的事。”
“没,没错!”这次发声的是凉子,她举起手上的记忆笔记,那是如同考试前一天通宵临时抱佛脚一般,文字量非常大的手写笔记,内容是关于记忆的诀窍,但这些方法只能适用于天生记忆力特别好的人。看来四喜同学真的来来回回教了凉子很多遍,书写那几十页的笔记满打满算的确需要一晚上的时间。
“你,你看吧,一整个晚上都在教她,不然的话她是写不出那么多笔记的。”
香久山沉思片刻,将话题转向了下一个人。
“下一个,超高校级的民俗学者大星明,还有超高校级的打工族波立飒。”
“我们在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我们到熄灯为止一直在打麻将,也没有出去过,我们肯定是清白的。”
“熄灯以后就回了自己房间,你也一样啊。”
“是哦。”香久山嘿嘿地挠了挠头,“那接下来,超高校级的不良少女,横田优香。”
“把你们男生从餐厅赶出去以后,我们就在开女子会。大概开到七八点的时候,凉子说要去洗手间,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结果这可怜的姑娘被四喜捡到了,并孤男寡女地在房间里待了一宿。”
“请不要强调孤男寡女好吗?”
“对不起,横田同学,你们女子会开到了几点?”
“九点,大家都困了,回去还要洗澡,所以九点大家都散了。”
“那之后呢?”
“洗澡睡觉,没了。”
“谢谢配合,那接下来,邪马座绘绮班长,您呢?”
“女子会。结束以后洗澡睡觉。”
“我喜欢这样简练的回答。”
“超高校级的绅士,流礼灯同学。”
“和前面说的一样,女子会结束以后就回房间了。我住在爱理沙的隔壁,看着爱理沙进房间的。”
“那容我多问一句,您作为她的邻居,有没有听到她房间里传出什么声音呢?”
“宿舍的房间有一定的隔音性。”绅士说,“我没有听到里面的对话声,但是爱理沙进房以后,房间里发出过一声不小的响声。”
“一声?不小的?响声?”
“是的,那是熄灯后不久的时候,我听到响声后立刻就出房间去看了,但是我敲了门以后,爱理沙她在里面说没事。匠先生也出来过,他也听到了。”
“是的,我也听到了。”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发言吧,“我去看隔壁房间状况的时候遇到了流小姐。但是爱理沙在房间里说她没事,所以我们也没有细究。对了不止我们,我记得响声发出后,八代小姐也开了条门缝,但她只在门后看着没有出来。”
大家因为我的发言看向八代,而八代看向我,我脸上火辣辣地,低下头去。
“是,我也听到了。我不知道熄灯后走出房间属不属于违反校规,但现在看来‘只允许在宿舍区安排好的个人房间内就寝’只包括睡觉——”她说着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我单纯不想惹上麻烦,你们会觉得我冷血吗?”
“不会,这是人之常情。”香久山说,“流小姐,还有什么吗?”
“除开您今早做的那个小实验,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礼灯见上一个话题已经告一段落,便做了结尾。
“事情要一件件来,先把大家的不在场证明问过来吧。”香久山用手做了个“这个话题停止”的手势,继续询问不在场证明“超高校级的女佣,八代芽衣子小姐,除开听到巨响开门看,您的行动是?”
“和她们一样,女子会以后回房休息了,就是被响声吵到,你要知道,女佣必须对一点风吹草动都有警觉——何况那声音并不轻。”
“超高校级的,额,我现在很想直接把你无视掉,不过作为惯例,还是问一下吧,超高校级的角色扮演玩家,近朱泽十香,你和你扮演的江之岛盾子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啧,果然还是要问她吗?我看了一眼近朱泽。昨天她扮演成了一个金发辣妹,而今天,她居然扮演成了死者不二咲千寻,不但连不二咲的外表、服装,连唯唯诺诺的性格都扮演得惟妙惟肖。这让我觉得恶心。不管她是有一种“不二咲还活着”的愿望还是别的什么,在我眼里这就是单纯的缺心眼。
“我,我,我昨天晚餐结束以后就回房间用笔记本电脑破解网络,什么都不知道……”
“谢谢你的证词,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果然香久山也觉得这种扮演死者的表演令人不适,早早制止了她的表演,“流礼灯小姐,您住在近朱泽的隔壁,您昨晚是否看到她回了房间呢?”
“是的。”流小姐说,“因为同路,她昨晚和我还有爱理沙一起回的房间。她先进的房间,然后我和爱理沙才回房。”
“了解了!”香久山竖起了拇指,“超高校级的侦探,古野川林檎华。反正你肯定会说你参加完女子会就回房睡觉了是吧。”
“没错。”古野川和香久山似乎是熟人。
“可能还在每个人的房门上贴了胶带。不过我不想太快知道结果,等需要的时候再问吧。”
“哼,我也想看看这帮同班同学到底有什么能耐。”
他们在说什么,我一头雾水。
“现在女生都问完了,就差没有女子会和麻将的男生了呢。”
“我和高野一直在取材。”还没被叫到名字,超高校级的同人写手,胧崎真剑便抢先回答了,“我也是高野的粉丝,本来还想叫上爱理沙,但是她要开女子会。高野说爱理沙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是他遇上的第一个‘高野青红’的粉丝,这让他觉得他的工作很有价值,感觉被救赎了。结果第二天她就遇上了这种事,该说是造化弄人呢,还是‘戏剧化’呢……”
“那你们一直取材到什么时候?”香久山用手势示意胧崎回到正轨,继续问道。
“我们谈得很投机,到熄灯铃响,顺便说一下,我们并不是只聊娱乐方面的话题,现在这个气氛不适合娱乐,我也不会做不符合气氛的取材,我们其实在讨论面对现在的情况怎样阻止大家自相残杀,并且打倒幕后黑手。”
“你们也想了很多啊。”
“高野很有正义感,就像蒙面超人里的主角一样。当然,我们讨论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什么定论,高野说要回房间继续想,明天继续讨论,结果我们想要阻止的事居然已经发生了。”
“很好,谢谢您的配合。”香久山鞠了一躬,“超高校级的皮套演员,高野青红,我为您的朋友遭遇了这种不幸而感到遗憾,并且诚挚地希望无辜的每一个人都不要被泼上脏水,请您告诉我,昨天晚上您在哪里,做了什么。”
“我,和真剑说的一样。”高野的情绪已经稳定,但还是像一只泄了气的充气人偶,尽管如此,他还是好好回答了问题。
“谢谢您的配合。”香久山向高野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转向了我,“最后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匠一同学。”
终于轮到我了,因为之前有一次发言,所以我比之前放松了不少,声音也不结巴了。
“我,晚餐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想喝点大麦花的发酵饮料好好睡一觉。但因为食堂里没有这种饮料,我一直辗转难眠。”
我几乎没有社交技能,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我的不在场证明是一片空白。
“您也住在不二咲的隔壁。”香久山说,“刚才也说了,听到她房间有一声响声?”
“对,一声响声,来自爱理沙和不二咲的房间。”我说,“后来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我去敲过爱理沙的门,但是爱理沙说没事,不要紧,然后我就没有细究。”
“也就是说,除了晚上和流小姐打过照面,就没有人能证明你的行动了吗?”
“如果不算校长的摄像头的话——”
“原来如此,谢谢。”
*
1.4 破门
“刚才流小姐提到过早上我和她做了一个小实验,我经过流小姐的同意,用踹的,踹破了她浴室的门。”香久山对那不二咲的冒牌货笑了笑,“因为只有她隔壁的房间里有人,其他人都到房间外面搜查了。”
“这,你,破坏了上锁的门了吗?”班长问得小心翼翼。
“我还不想死,我只是把流小姐的浴室门关上了,没有锁,所以也没有破坏门锁一说。”
不能破坏上锁的门是学校的校规,如果被发现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听到香久山没有疯狂到那个地步,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浴室的门是木板门,门后有一个磁铁做的门吸,如果说使用暴力把门撞开或者踢开——我倾向于门是被踢开的,因为案发现场的浴室门版破损的位置在下半身,并且木板都裂开了,用身体冲撞不会有如此大的压强,所以我倾向不二咲浴室的门是抬腿后踹开的,这真的很疼——首先,门板被撞击的时候,会像太鼓一样发出‘咚’的一声;然后,如果门锁被破坏了,那么门板会砸在那个连接墙壁的门吸上,发出巨响,并震动墙体。”
“没错。”流小姐说,“他今天早上到我房间用我浴室的门做了实验。隔壁的近朱泽小姐不但听得到声音,还因为破门的震动画花了妆。”
“她还和我大吵了一架。”香久山苦笑。
“额等等,门吸是什么?门被踢开后不应该撞在墙上吗?”古人一般的民俗学者好像对此有些不解。
“就是门后面那个金属柄的吸铁石啦,防止打开的门关上的。而且为了防止门板撞到墙上损坏,这个门吸会做得离墙有些距离,我们浴室的门吸是垂直于墙面的构造,就像撞针一样,们如果砸在上面会有剧烈地响声。”
原来早上搜查时听到的重击和吵闹是这个声音,在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想了这么多,我有点惭愧。
“不过呢,要打开门,明明有更轻松的方法的。”香久山扭了扭脚踝,好像还在痛,“我们男生寝室里都有工具箱吧,这个门锁是用螺丝安装的,用工具箱里的起子就可以把锁卸掉。而且这个方法不会发出声响,比破门安全得多。”
“但是不二咲是女生吧,她的房间里应该是针线包——工具箱是只有男生才拥有的道具,你是说破门者是女生,所以才……”班长歪了歪头。
“不,不二咲房间的不是针线包,是工具箱。”侦探笑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是工具箱呢?是校长的疏忽吗嗯哼哼哼?”
“因为是程序员,所以更需要工具吧……对了!程序员,他的电脑搞得怎样了?有没有在电脑里留下线索什么的?遗书啊,录音啊,他有没有黑进校长的系统,把摄像头拍到的东西都调出来?这样我们不就知道凶手了吗?”波立插话道。
“嗯嗯哼哼~你这不是放弃思考了吗?没有那种东西哦,房间里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电脑哦。”不知道侦探在得意什么劲。
“电脑有对犯人不利的东西,所以被销毁了吗……”
不自觉的,我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
1.5 幸运
希望峰学园有一年一度通过抽签,在普通学生中抽取的“超高校级的幸运”的传统。
我有幸抽到了这个名额。
当然在这之前我就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我也许在运气上过于常人。
不论是学校考试、策略游戏还是赌博,我从来不会做错选择题。
我曾经试着把高出我知识储备许多的试卷拿来做。虽然问答题一题都不会,但选择和判断是全对的。
这个能力,对于只要在十五个人里选出一个人的规则来说,无疑是最具针对的能力。我已经知道了,这局学级裁判应该选出哪个人来。
但光这样是不够的。
我也是嫌疑人,只有一个答案没有任何说服力。
我必须要让大家相信,那个人犯下了罪行。由此,要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再哪里为什么用什么方法杀了人。
我打开了我的电子学生手册。再次确认了验尸报告,和大家在裁判中传达的信息。
我应该知道了事件的全貌。
以下内容摘自《音无凉子的记忆笔记》:
*
八代芽衣子 超高校级的女佣
女仆装的cosplay太显眼了,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她,但她不是cosplay。她是十神家的女佣。十神家是非常有钱的名门望族。一般说起女仆就会想到女仆咖啡店吧,但她说她不是女仆,是女佣。原来如此,难怪她的裙子这么长这么朴素啊。她根本不用去咖啡店打工,在十神家多的月薪也轻松突破七位数,来这里上是为了给少爷陪读,真是难伺候的少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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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立飒 超高校级的打工族
而同样是给人打工的人,这位就焦躁多了。打工是这样一分钟都不能耽搁的大事吗?如果生了病也不能请假吗?虽然请假会死迟到会死工作失误也会死这种歇斯底里的碎碎念像是在夸张,但就是因为这么敬业,所以才是超高校级的打工族吧。存款一个亿也很厉害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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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泽十香 超高校级的角色扮演玩家
辣妹的浓妆金发低胸和短裙,虽然不二次元,但这才是cosplay。扮演的角色是超高校级的女孩,江之岛盾子。我说我不知道盾子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像不像,然后这个扮演盾子的人就凶我,说我连盾子都不知道,除了有胸前有肉以外根本不配做女人。我讨厌这个人,虽然是恨屋及乌,但就算有一天我见到了真的盾子,我也不会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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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田优香 超高校级的不良少女
把我从校园欺凌中解救出来的人居然是一个不良少女。明明她不烫发也不抽烟,和那个盾子比起来,穿得规矩多了,而且裙子比一般的长度还要长!她也是不知道盾子是谁的人,没错,因为不知道盾子就要被侮辱实在太没道理了,铁拳制裁是很有不良少女的风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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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野青红 超高校级的皮套演员
皮套演员就是打怪兽儿童剧里穿布偶装的替身演员。用漂亮的助跑腾跳跃介入盾子和不良少女之间,用浮夸的演技和教科书一样的道理台词阻止了一场恶斗。盾子露出嫌恶的表情离开了,不良少女倒是对替身演员的见义勇为赞叹有加,还拜了把子。替身演员,意外地有很多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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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理沙 超高校级的不死之身
替身演员的粉丝一号,是不死之身。据她自己说明,她身体里储存了大量备用的蛋白质,可以在受伤时及时分裂新的细胞,维持身体机能。因为这个特性,她参与了很多极限探险,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都能生还。因为不希望只有自己活下来,所以学习了急救和医学,但在大自然面前,医术真的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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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崎真剑 超高校级的同人写手
替身演员的粉丝二号,和我一样有一本笔记本的人。但与其说是笔记本,他的本子更像签名本吧,是个追星族,向所有人都要了签名。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超高校级的,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应该也是超高校级的什么吧。我是超高校级的什么呢?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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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马座绘绮 超高校级的班长
班长驾到的时候,事件已经结束了呢。迟到是家常便饭的班长真的能管理好班级吗?如果不是她提起,我都快忘了我们的现状了。为什么学校的门变得像保险箱一样无法打开了呢?为什么所有的窗子都被钢板封着?我们就好像被关在了学校里,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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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星明 超高校级的民俗学者
这叫“封印”,是吗?将学校的门窗全部封印以后,这个学校就变成了一个结界。要从这里出去只能找出布置结界的幕后黑手。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不需要强调封印什么的吧,如果不能派式神出去咒杀犯人,阴阳师也只是一个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吧。诶?不是阴阳师,是民俗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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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野川林檎华 超高校级的侦探
明明是个侦探,但是却很喜欢不科学的“结界说”。侦探在暴风雪山庄揭发犯人和阴阳师在结界里屠杀妖怪并没有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妖怪没有人格,即使羞辱也没有快感。傲慢又残忍的人,一点也不想和她扯上关系,毕竟侦查常常和死亡出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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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久山笼目 超高校级的助手
侦探的熟人,是熟人但不是朋友,也不是女朋友。诶,名侦探之所以是名侦探,不是因为聪明,而是因为遇到了足够有名的案件吗?如果遇不上案件就自己制造案件?这个侦探是这样危险的人物吗?找不到凶手就强加罪名?还编造侮辱人格的动机?这是什么侦探啊!
*
流礼灯 超高校级的绅士
啊,原来侦探的那些爆料只是流言吗?真是吓死我了。是啊,我们现在都被关在学校里,大家都是受害者,应该想办法合力一起离开这里啊,在这个时候起内讧太不明智了。不过这名绅士的声音是女孩子,脸很漂亮,头发是红色的长头发,除了身材没有起伏以外,真的很像女生。
*
不二咲千寻 超高校级的程序员
一个可爱的小不点,刚才一直在用笔记本电脑,是为了检查网络呀。果然这里没有无线网络,手机和卫星电话也没有信号,宿舍的有线网络和电话线也都只是装饰。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能花上一些时间,也许可以连上什么什么信号?虽然我不是很懂电脑,但是程序员真的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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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一色 超高校级的雀士
因为一直在看手机,我还以为他也有什么线索,走近一看居然是在和电脑打麻将。他对我的笔记本很好奇。对了,我之所以随时随地都记笔记,是因为我的记性非常差,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我转眼就会忘记。我连自己是超高校级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只有空空如也的脑袋和一本写着“音无凉子的记忆笔记”的空本子。不用道歉,我根本记不住什么悲伤又绝望的事。
*
匠一 超高校级的幸运
安安静静普普通通,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过话的人,我差点就略过他了。
*
唔,因为很喜欢《海猫鸣泣之时》和《弹丸论破》的设定,所以套用这两个世界的设定,写了这个应该是“本格推理小说”风格的同人文。
*
Q:我没看过《弹丸论破》怎么办?
A:没看过《弹丸论破》的话建议看完了或者玩过了再来看本文,因为本文套用《弹丸论破》的背景,【部分内容有严重的剧透】,所以请没有看过《弹丸论破》系列【包括1、ZERO、2、3】的朋友看完原作再来看本文。
*
Q:我没看过《海猫鸣泣之时》怎么办?
A:本文中使用《海猫鸣泣之时》的部分并不涉及原作谜题的剧透,可以放心观看。
简单解释一下使用的设定:
魔女:出题者
棋盘:谜题
蓝字:解谜者对谜题进行的解答(不一定是正确的)
红字:被作者盖棺定论的事实,推理结果不可以与红字内容相矛盾
魔法:障眼法,魔女给你放的烟花
真相:没有魔法的符合常识及逻辑的真相
(其实就是本格推理小说中作者和读者关系的时髦说法)
*
Q:读者要做什么?
A:因为自认为是本格推理小说,所以作者希望读者能够参与解谜,《弹丸论破》的单章剧情是典型的“本格推理”,除了猜凶手外,还需要还原事实。
*
Q:魔女会不会有魔法啊?
A:魔女的魔法不会干扰下位世界的法则,所有的案件均需用现实世界的物理法则来解释,唯一的例外是《弹丸论破》设定中的“超高校级的能力”,一些夸张的能力某种程度上会颠覆物理法则,但是反过来说,当你发现一个案件“必须使用某种能力才能完成”时,那凶手就是“具有那种能力的人”。
*
Q:十诫二十条呢?
A:推理小说发展至今,十诫二十条已经不再适用所有推理小说,但是作者是个本格推理爱好者,会将解谜所需的线索充分展现在谜题中,并使解答符合常识、逻辑及《弹丸论破》系列的背景设定。
*
Q:作者真的漏线索了怎么办?
A:任何人均可以在回复区留言,作者会在回复区回复“是的”、“不是”、“你猜”等,作者的回复可以作为解谜的依据。
efwfe
温妮弗雷德·V (弗雷德里卡 沃伊格特)
winifred·V(Frederica Voigt)
船医,28岁。
做事干练,医术高明。
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但是穿得被调侃很老太太,不是很讲究自己的穿着打扮,但是在乎衣物干不干净。随身携带着很多诡异的药剂。个子小小的(相对于船队的大汉)但是力气很大。刀工一流,曾经给船员们做过很赞的生鱼片。不太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经历,连姓氏都不愿意说,只说了第一个字母V。于是被讹传是个不能惹的妖婆,要是惹毛了会把人剁成一片一片薄薄的,像生鱼片一样,不过她本人并不在意这些说法。
真名是Frederica
(frederica和平的领导者voigt管理员)
祖上草根平民阶层,但给皇室征战立下赫赫战功(其实就是窝里斗,打达克人)于是成为荣誉大臣得以同其他贵族平起平坐。并赐了姓氏voigt。顺理成章拥有了达克⑦⑧区中中某处海岸线管辖权。因为官位世袭,她也是边境管理员之一。但24岁时突然离任并消失在公众视野。一直对达克人很好,但遭到了部分达克人的强烈的厌恶(出身问题),她感到很无奈很抱歉。
voigt这个族比较惨,血脉一条下来基本都是独苗,权力从未膨胀,一直被正统贵族打压,到Fred这里家族衰微。十岁时,父母和兄长因海难下落不明,就无奈地继承管理权(本应是兄长继承,而她完全没有做管理员的兴趣)没有什么亲戚、也没什么人能干涉到她的管理。辖区位置也不太好没人会来找她。
被不离不弃的家庭医生抚养长大,自然学习到了医药的知识。24岁被诬告陷害下台(不过她也的确不想当)自此Frederica消失了。后来有人见一个自称winifred的落魄姑娘出现在港口,说她希望能得到一份工作。
卡塔林·切纳德(Cathal Cenad)
一个在战区活跃的散兵。身形瘦削,看起来既不高大也不强壮,红发,常年戴防毒面具和护目镜,看不出年龄和容貌。左小腿缺失,装上了机械义肢,义肢可以变形作刺刀使用。是擅长长时间蹲守放阴枪的狙击手,也会用左腿的武器近战,削动脉快狠准。
是个磕药的,苯丙胺类兴奋剂成瘾,性格冷静、抑郁、偏执、自信。原本只是为了让头脑长时间保持清醒,胜任各种高强度高压工作磕的药,结果越磕越上瘾了,到了以此作为精神食粮的程度。有轻度幻视和记忆错乱。
说话有奇奇怪怪的口音,但不能判断来自哪个地区。自称对文学颇有研究,写了很多不知所云的诗,经常在嘴边哼着不着调的歌,喜欢用手术刀割叶子脉络消磨时间。
三观成谜,可能是守序邪恶。遵循教义做了一个禁欲者,物欲和情欲一样低到几乎没有。为人低调,没有什么存在感,总是坚持些莫名其妙的规则,一旦作出决定就再也不会改变,强硬又固执。
负责任剧透:
1.关于信仰
卡塔林是秘密结社成员,信仰慈悲圣洁的玛利亚,自称是圣母指引下为世间驱逐伤病、抵御死亡的信使,他的救助是不求回报的,但不包括心灵上的创伤。
和其他虔诚的教士一样,卡塔林足够谦逊、贞洁和坚定,严格遵守作为禁欲者的言行举止,并以从死神手中夺回生命作为福报。
以救死扶伤为职责的信仰和教会氛围陪伴他度过了整个少年时期,但卡塔林从来没有对生命产生过怜悯之心,比起在生死线徘徊的生者,他反而会觉得死者更加可亲。
尽管如今在秘密结社中仍有不少同僚为他背弃圣母、投向深渊的行为感到不齿和不解,不过卡塔林本人认为这才是完全符合他心意的最优解。
2.关于喜恶
卡塔林是所有古板无趣人物的集合体,他对除了医学知识以外的东西一窍不通,在说起自己的专业知识时,也不见得他有几分热爱。
即使是在他脱离牢笼、人生发生剧变的几年后,卡塔林仍然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这其中不乏外力因素。或许只有电光火石间的灵感能带给他兴奋。
受早已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教义影响,卡塔林讨厌所有漠视、玩弄规则的人,不过,他也承认自己过于拘泥,害怕和这样的人交往。
此外,耽于肉欲者也是卡塔林鄙夷的对象,无论在哪个教会中,这都是该遭到教士批判的罪行,他作为禁欲者自然也默守这样的法则。
3.关于战斗力
学医十二载,卡塔林见惯了死亡、血肉和骸骨,手上却只有握手术刀造成的浅浅一层茧。他从未想过自己未来会投身战场,成为剥夺生命者的一员。
光从客观条件上看,卡塔林绝对是没有制造杀戮的能力的。他少了一只右小腿,身手不够敏捷,力气也不大,甚至也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军事训练,不过,他就是能从尸体推里、从冰冷的水下、从地底深渊中一次次归来,仿佛用常人的手段无法将他杀死似的。
不负责任补充:
呼吸面罩里有兴奋剂粉末,吸一口就能上天,平时靠这个吊命,因此总能保持高度的精神亢奋,性格也已经随着大量嗑药扭曲了,发病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索然无趣的模样,不惜命,作死能手,为了寻求刺激可以说是什么都肯干。
有传闻说那只没了的腿是他嗑药磕嗨自己砍掉的,本人也不予否认,腿上的新武器也适应得很快,刀尖能收缩,平时走路就是一根支撑的棍子
不会特意掩盖自己的残缺的部位,被说是瘸子也不会生气,但是对“瘸狗”这个词非常敏感,听到就一定要见血。
传闻在最混乱的岁月中,他和红色死神有过一面之缘,并以那位冷酷无情的收割者的退让作为结束。使死亡退避之人,或许早已经脱离了常人范畴了吧。
月雾,海拉莫塞斯(Hmlamesice Lowe griglia)
是一只浑身雪白的雄隼,冰原种,看起来小小只。原则上这种鸟有召唤暴风雪的能力,但是好像没有谁见过月雾用这招。
按年龄来说属于待字闺中的适龄鸟,人型外表也是个年轻人,银色短发,蓝瞳,戴珍珠头饰,右耳有耳坠,穿镶嵌钻石的咒术师长袍,总是一副花枝招展的模样。
武器是一把外观朴素、没有任何纹样装饰的施法匕首,传闻这是用他生父之骨血所炼成的禁器。
属于[森林]阵营,是前任森林管理者青鸟的养子。月雾为自己这样的身份感到骄傲,有时候任性得像个被宠坏了的少爷。
坏心眼,表面乖巧实际上花花肠子很多,喜欢弄一些不痛不痒的恶作剧,是个麻烦制造机,以看到别人的苦恼神色为乐。
和另一只同样被收养的乌鸦清清单方面不对头,喜欢开人家双性特征的玩笑,按心情随意叫他‘哥哥’或‘姐姐’,内心却认定对方是最可靠的鸟,会不自觉地依赖清清。
月雾是个天生的暗杀者,视力和听力比大部分的鸟都要好,擅长突击和狩猎,高攻高敏脆皮怪。在森林里负责布置各种侦察和陷阱法术,同时也作为幕僚和对外沟通的传声筒而存在。
因为是体温偏低的冰原种,所以会不自觉地追求温暖的事物,最喜欢睡在铺满柔软羽毛的窝里晒太阳。没有什么非常憎恨的东西,看起来在大家的庇护下过得很好。
补充设定:
月雾的故乡在冰川岛屿,他们族群里面是母系社会,男性的地位异常低,和消耗品没什么不同,没有一技之长就只能当炮灰了。月雾是出身世家的贵族少爷,虽然是男孩,但因为本性凶残而受到母亲的青睐,在他能够完美完成各种暗杀任务后威名远扬。
因为是女性掌权,社会审美也是偏向于优雅、华丽的,月雾在这种审美下习惯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还会特意约束自己,露出一副游刃有余,胸有成竹的样子。
月雾从小要争宠所以超会撒娇,言行举止也偏向女性。作为被母亲宠爱的小孩,月雾无论法术还是体术都很厉害,受的也是一等一的杀戮教育,孩童时期就是职业杀手了。后来冰川沉没,月雾就成了混沌种,被守序善良圣母役收养了,姑且算是改造进行中吧,可惜没有什么效果呢。
虽然月雾平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不是女装大佬(重点),也非常讨厌别人说他像女性,恐女又厌女(可能是后遗症
对蛇又讨厌又害怕(天生的恐惧症),无论大蛇小蛇都能吓到他,轻则惊慌失措优雅不再,重则哭唧唧(。
1.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月雾开始学他那个不会叫的兄长那样,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的左手。
虽然没有受过任何伤害,也没有任何伤疤,但月雾还是坚称‘感受到了从左手手臂传来的难以忍受的痛苦’,并很难在人型状态下用左手灵活作出简单或困难的动作,他的苦恼不似作伪。
月雾被养母认为患有某种臆想自己缺失肢体的精神疾病,究竟是真是假,只有月雾自己知道。
2.
月雾对装扮自身的执念远远超过任何一位女性,无论何时,他都是一副盛装打扮的优雅模样。他爱惜自己的每一根羽毛,并用大量璀璨的珠宝映衬它们的美丽。月雾招摇地自称是森林排名第二位的美人,事实上,他那张艳丽俊美的面容确实能够对得起这个称呼。
自然,最美丽优雅、风华绝代的还要数那位智慧的掌权者,青鸟切莱西娅女士。这是所有鸟类都认同的公理,月雾也只愿意对那位女士屈膝。
月雾是切莱西娅的养子,他为自己这样的身份感到骄傲,有时任性得像个被宠坏了的少爷。无论如何,他绝非外表看上去那样温顺无害。
他的武器是一把外观朴素,没有任何纹样装饰的施法匕首,传闻这是用他生父之骨血炼制而成的禁器,蕴含着常人难以掌控的诅咒力量。
3.
所有和月雾接触的家伙多多少少都会被月雾的坏心眼弄得焦头烂额。制造麻烦已经是月雾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他以看到别人苦恼的神色为乐,心里有很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无时不刻都在准备用恶作剧捉弄别人。
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月雾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表,还会特意约束自己,露出一副游刃有余、胸有成足的优雅模样。虽然他平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并不是女装大佬(重点),也非常讨厌别人说他像女性,恐女又厌女。
月雾总是笑眯眯讲些挑衅的骚话,人美嘴甜心狠手辣,擅长用欺瞒和诈骗的手段达成目的。月雾从不相信任何据称真心实意的感情,也不履行相应的承诺,但他对森林阵营的忠心始终如一,或许这个地方对他意义非凡。
4.
关于喜欢吃什么的话,月雾是不折不扣的肉食鸟,吃的又多,喜欢吃鸡鸭等鸟类,再不济也要吃小型哺乳动物果腹。因此,他在森林里很难能够吃饱,有时也要勉为其难吃点浆果填肚子。只是勉为其难噢。
因为是体温偏低的冰原种,所以月雾会不自觉地追求温暖的事物。他最喜欢睡在铺满柔软羽毛的窝里晒太阳,感受透过茂密的林叶的温暖阳光,一晒就是一整天。
他的养母默许了月雾随心所欲的怠惰。似乎对于她来说,月雾躲在森林里发呆总比到外面搞事惹一堆麻烦回来好。
还有鸟类的通病,好奇心重,爱顺手牵羊。不过月雾凭借着自己的高超技巧,从来没有被抓到过。这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5.
月雾属于森林阵营的从属,作为天生的猎杀者,月雾擅长突击和狩猎,是只高攻高敏的脆皮怪,在森林里负责布置各种侦察和陷阱法术,同时也作为幕僚和对外沟通的传声筒(外交使者)而存在。
虽然月雾对这样的工作感到非常不耐烦,但不能否认的是,月雾早就踏遍了中庭大陆的每一寸土地,他去过的地方或许比众人所知道的要多得多。
传闻。只是传闻。月雾在某次旅行中接触到了某个毫无魔法元素波动的异世界,在受到与众不同的理念和规则的冲击后,他开始花费更多时间思考世界的本质。
严格意义上,月雾是森林区域中最愿意也最能够接受新事物的学者,他的好学不仅体现在法术成就上,也体现在对机械构造的理解上。可以说,他是孜孜不倦的人类学者眼中的炼金大师。
6.
月雾去过的地方、见过的生物多不胜数,甚至也和那位无所不知的观察者有私交,还曾到达过建立在神殿遗址上的时钟塔。
受其中絮乱的时间影响,月雾自身的一部分因果被打碎重组了——他常常会梦见一位看不清容貌的未见者。
在梦中感受到的激烈而炽热的感情、相伴经历过的岁月究竟是否真实?无论如何,他对于与那位未见者的正式会面充满了期待,不否认自己会像梦中一样喜欢对方。
>>>>>>>>>>>>01.咬合
被高中生尾随了。
被女子高中生尾随了。
对于已经不是社会新人的青年初霜际来说,新工作开始第一天的晚上就被人尾随虽然是头一遭,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他在归家途中特意提前两站下车,转过两个街角,悠哉的在市场买了一些当季的水果和一份便当,装作完全没有注意到尾随者的样子走进一家私人诊所。
两颗包子头被轻盈的半透明材质发饰包裹住的少女急忙从街角的阴影中钻出,三两步追到诊所门口。
“睡眠诊所……?”少女的视线简单的掠过门牌,
“睡眠诊所是什么诊所啊?”
怀抱着疑惑和原因不明的目的,少女想透过玻璃门观察室内的情况,但做不到,针织镂空的米白色门帘将房间内的暖黄色灯光揉碎,挡住了视线。少女在心里默默赞叹这张手工针织门帘的精致。短暂的犹豫过后,她无奈又紧张的握上门把手,轻轻推门进入。
玄关无人。
少女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打量室内。一步外的墙边支着一个提醒客人进屋需换上室内拖鞋的提示板。
“……”这样拖沓的情况超出了少女的预料,少女在心里暗自咋舌,轻轻脱下制服鞋拎在手里,白色的棉质小腿袜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悄无声息的潜入屋内。小诊所的室内布局很简单,玄关的休息区旁是洗手间,挨着洗手间的走廊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少女向走廊深处张望,走廊两两并列的四个房间再往里是诊所的后门出口。
少女回头确认了一下玄关的鞋柜,那边只放着一双男式休闲布鞋,刚那个青年穿的是皮鞋。少女没有多犹豫,向后门大步走去。果然被发现了吗……少女心想。她将制服鞋啪嗒丢在地上,三两下踩进鞋跟追出门外,但门外的巷子里早已没有少女尾随的那个穿着上班族西服的高大的身影。
少女杵在原地,方才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甚至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发出一声叹息。刚刚入夜的空气还残留着被太阳晒过的干净气味,远离闹市区的小巷里格外静谧,星星在尚不浓重的夜空中躲躲闪闪。
回家吧,少女从放空中回神,确认了一下身处的方位准备离开。
“喂,你。”
声音突然从身后很近的地方传来,女高中生吓了一跳,瞪圆眼睛转过身去。她从诊所的后门出来之后就站在原地没动,果然是诊所里的人推门探出身来。大半个身子还在门内的青年似乎也没料到少女原地转身之后几乎和自己脸贴脸,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少女只是惊讶的收了收下巴,圆圆的眼睛盯着青年,似乎在询问有什么事。青年皱眉,下垂的眼角因为没有笑意显得冷漠。
“我要去丢垃圾。”
少女依然紧盯着青年。
“……借过一下。”
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挡住了门口通路,急忙向一旁让开。多半是诊所老板的青年人拎着一个垃圾袋从门内钻出,不急不慢的走向不远处的垃圾回收处。女高中生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青年穿着看上去质感很软的白衬衣,条纹长裤被背带固定,裤脚挽起露出线条深刻的脚踝,脚下踩着一双看起来质地很舒服的布鞋。望着这位轻飘飘的青年,少女便觉得时间的流逝似乎放缓了。
“啊。“
年轻的老板在走回诊所后门的途中突然发现了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少女从舒缓的心境中回神,条纹裤青年正在对着电线杆和邻家盆栽的后面讲话。
“……不要挤眉弄眼的,有话直说。”慢悠悠的条纹裤似乎有些不耐烦,像对熟识的人一样的口气说。
“……啧”
短暂的沉默后,一声低沉的男中音从少女视觉死角的地方传出。
女高中生不受控制的向声音的方向走去,转过电线杆的一侧就看到自己方才还在尾随的那个古铜色肌肤的高大青年站在一堆盆栽中间。
社会人打扮的青年看到少女已经发现他了,放弃的叹了口气,抬腿从盆栽中跨出,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些许花粉和露水,直视着少女问: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条纹裤觉得没他什么事,转身准备绕过二人回诊所,却被黑皮青年猛地拽住了背带,似乎在无声的表达“都怪你害我被发现了,还想跑?“
女高中生望着眼前这两个怎么看都是熟人的青年,张了张口一时间却说不出话。少女为什么会在放学路上尾随这个今天在电车上第一次见到的青年,甚至直到意识到尾随行为暴露了都不放弃呢?他健康的肤色和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中很显眼,黑色的短卷发格外柔顺,长相足够出众,但仅靠这些能让一个年纪方当笄岁的少女尾随至此吗?
青年沉思,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随处可见的高中制服,没有多余花纹的白色小腿袜,一眼看去干净利索,高高扎起的两个丸子头下的碎发也仔细的用卡子别的服服帖帖,吊眼角圆睁,豆豆眉认真的点在眉骨上,碎发刘海笔直,有几撮遮到眼睛,鬓角的发梢刚碰到领口,粉白细嫩的皮肤在灯光下散发出一圈明亮的反光。虽说人不可貌相,青年客观的评价,但这位女高中生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单纯的花痴。
条纹裤心不在焉的站在一旁,对眼前奇特的状况毫不关心。少女嗅到空气中熟悉的晚春特有的气味。对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来说,这是盛夏来临之前就会忘记的气味吧。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直面自己尾随至此的青年,说道:
“我丢了东西。”
“……?”
“我丢了东西,我感觉你能帮我找回来。”
“你刚说什么了吗?”
“啊?”少女回过神来,眼前的二人正在等她开口。刚刚的对话似乎并没有发生,自己做出了要说话的架势,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需要谨慎,斟酌字句,我想要的是什么……?面对我这样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他愿意听我说到什么地步……?
少女心脏越跳越响。
“——————————”
……
条纹裤终于把注意力分到了少女身上。
“抱歉,我没听明白,你能再说一遍吗?“青年微微皱眉露出思索的表情。
太好了……!他愿意听!
“我,“少女呼吸急促起来,”我嘚到……“
……………………
……咬舌头了!!!少女鼻头一酸。
咬舌头了呢。青年憋笑。
咬舌头了啊。条纹裤心想。
四十四
十一月是收拾收拾准备入冬的季节。蓝的生日也是在这附近,具体一点说的话,是十二月四日。这一天对于他来说很特别,不仅是因为这是他诞生在那冰原的日子,也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失去所爱之人的日子。
艾斯伯格,冰冻的荒原。
艾斯伯格位于世界地图的西北部,西边与弗瑞斯特联邦三区和四区隔海相望,南部和东部则分别爱着赫恩西区和海文。这块大陆土地辽阔,矿石资源十分丰富,理论上来讲应当相当富裕才对。但事实却是那里由于海拔高气温低,再加上土地大多为荒芜的冻土,即使用魔法也很难大面积耕种。所以人们大多都从那里迁出,搬到离着不远的邻国住去了。但不管怎么样,还总是会有些人留在那里,有些是因为没有能力离开,毕竟移民需要钱。还有些,是根本不知道还有邻国这种东西存在的人。这些人能做体力活的去当了雇佣兵,剩下的便是在这片冻土上苟延残喘。
蓝属于结合了前后两者的那种。
他出生在艾斯伯格的最北边,可以说是极寒中的极寒。矿物系精灵,或者说是无机物系精灵大多都诞生于这样的极端条件下。蓝是比较少见的冰系精灵,天生带着耐寒的体质,所以生存下来到是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但稀有的东西总是会被人盯上,无机物系精灵与其他生物类的精灵不同,他们产生异变的情况很少。而出现异变的少数则象征着更多的可能性。举个例子来说,像蓝这种拥有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的无机系精灵,被证明有可能习得除本身属性外的其他属性。也就是说,即使你只有一对角,也可以通过某些手段,同时使用两种系别的魔法。所以这样的异变精灵,总是被各种组织盯上,争先恐后地抢来当实验材料。
毕竟,有可能研究出让自己也能获得第二种属性的方法。
旧历1727年之前,世界上从来没有发现过有过变异精灵,但在旧历1727年,也就是拥有三对角的的瘟神出现的那年,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异变。在这个所有人都只有一对角的世界上,逐渐出现了两对角的能力者和异变的精灵。他们能够掌握一般人无法掌握的力量,但因为寡不敌众,很快便沦为了众人的实验对象。在讨伐战争过后,两对角能力者和异变精灵的出现率急剧下降,从原本的几十比一的比率变成了几百,甚至几千个中才有一个的状况。因此,异变者变得更加珍贵和抢手,没有被教会或是国家保护的“野生”异变者,便十有八九全部沦为实验材料。
蓝也是如此。
他还清楚的记得,年幼的自己坐在餐桌前吃着午饭的时候,突然撞破他家的门,并冲进来将他绑走的那个男人的面孔。当然,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这一点他也记得很清楚。毕竟是他亲手解决掉的。
试验所的日子暗无天日,度日如年。如果只是漫长和无聊的话倒还好,但实验者不会这么仁慈,他们不会让试验品有一刻休息的时间。
[调试] [注射] [精神分析] [肉体最大负荷测验] [战斗测试]
每日非人的实验,或者说是虐待,使大批量的“实验品”由于肉体上或精神上的原因死去。位于世界的犄角旮旯的伊维斯领-艾瓦伦联邦外区,不会有神和救世主。这块领域甚至在地图上都没有标注。与世隔绝的这里,除了死亡,便是绝望。
蓝,代号0298,他很幸运,但也很不幸,他是属于比较结实的冰系精灵,不会轻易因为肉体上的损伤而死去。因此,为了稳定住这名比大部分“实验品”生存的都要久的他的精神,实验员为他注射了某种精神药剂。那是由一种特殊的植物材料萃取得到的药物,这种植物及其稀有,只能由纯血的伊维斯精灵培育出来。据记载,这种植物具有“通体漆黑,果实透明”这一特点。它的萃取物能使大部分的生物处于无感情状态,但缺点则是使用过后会产生各样的副作用。
多重人格即是其中一个。
最先诞生出来的人格,名叫安格烈。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一点就着,极难控制的暴徒。他具有着嗜血的特性,即当他处于主导位置时,他会本能地杀戮,并且在“猎物”得手之后,进行撕咬。
像是疯狗一样。
第二个诞生出来的人格是凪,他和安格烈正好相反,是一个安静的过度,极其胆小,消极的人格,并同时患有自闭症。这一人格不具有攻击性,他处于主导位置时,只是会默默蹲在墙角,不断哭泣。既不反抗实验,也不配合。
像个死人。
两个人格的斗争将蓝,这个原本的主人压制,几乎将他的存在抹去。
第三个人格名叫阳夏,这一人格是在新上任的专属实验员,也就是专门负责名为[0298]这名实验品的实验员。这位实验员名叫奥莉娜,是一名美丽的女性伊维斯精灵。绿色的长发,金色的眸子,以及在这人间地狱里少有的温暖微笑。这是0298见到她后的第一印象。她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刺破了被重重黑布包裹的0298的内心。她会带点心给0298,带有趣的书给0298,也教他识字和算数。奥莉娜经常会笑,而且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她笑起来很好看,嘴角有小酒窝。
0298觉得自己是爱上她了。
自从她来了之后,0298的状态整个变了,他逐渐开始与人交流,开始说话,有的时候甚至说笑话。阳夏出现了,他有点皮,也喜欢捣乱,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然后,终于,平静下来的0298,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嗯……0298,资料上写着你的出生日期是十二月四日,也就是明天吧,怎么样,要不要想想怎么过?”]
年轻的女性脸上带着笑容,揉着0298的头。
[“不过呢,一直叫你0298也不太好,你有名字吗?”]
[“嗯,没有啊。那——那你就叫蓝吧,你有蓝色的眼睛,有蓝色的头发,所以叫蓝。”]
[“你笑了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笑,看来你很喜欢我给你起的名字。——你喜欢的话我也会高兴!”]
[“对了,这样吧,作为你的生日礼物,明天我就偷偷带你出去一次吧!其实呢,我是会传送魔法的……怎么?很惊讶吗?哼哼,怎么说,我也是有维尔维布斯血统的,算是半个伊维斯皇室的人!不要小看我!”]
于是,第二天,被发现私自外出,严重违反了规定的奥莉娜,被四名金发的守卫兵用魔术手段抹杀了。在她生命的最后阶段,她再次使用了传送魔法,将0298送往某个未知的目的地。目睹了奥莉娜死亡的0298陷入了混乱,安格烈占了主导。
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蓝是在一艘轮船的货物间醒来的。自称凛·安德伦的白发男性解开了捆绑着蓝的绳子,并递给他了一块还温着的抹茶蛋糕。
“你醒了?……已经不要紧了,我暂时抑制住了‘狂暴的你’,应该不会再失去理智了。”
接过白发男性递过的蛋糕,蓝察觉到白发男性似乎处于很虚弱的状态。仔细看的话,男性的身上似乎有一道很长的伤痕,从颈部左侧一直延伸到左手的无名指。但这似乎不是导致男性虚弱的直接原因。直接的原因,似乎是男性腹部上那片被绷带遮住的伤口。
“啊……你说这个吗?……这个是……”
蓝得知“”那贯穿了男性左侧腹部的伤口,是由狂暴状态下的自己导致的”这个事实是数月之后的事情。在那之后,他大概是成为了男性的养子,男性似乎是从事情报工作的,所以经常需要护卫,蓝也就顺手接下了这个活。他算是安稳的生活便这么开始了。那之后白发的男性又带回来了一名黑发的少女,两人就这样一左一右陪伴着白发的男性。
大概是过了三年,白发的男性又带回来了一名绿发的男孩。蓝在看见他的脸的一瞬间差点晕过去。
[太像了。]
这个孩子叫艾茵,艾茵·伊尔维布斯。他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至少对于蓝来说是个小孩。瘦小的身体,白暂的皮肤上爬满了火烧留下的伤痕,眼睛很大,但是却缺少了孩童应有的那种剔透和清澈。蓝见过很多这样的孩子,但艾茵是最让他觉得心疼的一个,甚至只要看到他,心底就莫名有一种难过的感情。他本能地想尽可能多得将爱赋予他。
[说白了,你也只是想要对我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不用这么费心的和我搭话。只要在不杀掉我的限度内,随便您喜欢。]
这话是从那绿色长发的孩子的口中说出来的,在蓝询问他要不要吃烤草莓饼干的时候。这样出乎意料的回答着实让蓝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得不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这件事情。自己到底是真的爱着他,还是只是在他身上寻找奥莉娜的影子罢了。如果是第二种,自己便也和将艾茵变成这幅样子的那群人一样,只不过是在将艾茵当成物品罢了。
这个问题着实困扰了蓝很长一段时间。他曾经极不想承认自己的自私,但也没办法无视。最终他决定,自己要将没能回馈给奥莉娜的那份爱,艾茵被他人夺走的那些爱,以及自己对于艾茵的爱,三合一地,给予艾茵。
这么说确实有点自大了,但他的确一度想要成为拯救艾茵的神,就像当时的奥莉娜。但无论他怎么样接近艾茵,他却依旧觉得艾茵在离他远去。而且他还无能为力,就像是当时奥莉娜离开时那样。
蓝下定决心,不再让悲剧重演。
他攥紧了手中的那枚戒指。
伊利亚德
学生档案
姓名:Victoria/MicroCreel·Havillya(微克瑞尔·郝薇莉亚)
种族:龙族
身高:159.5cm(原型4.62m)
体重:原型3t
年龄:140年
性别:男
主业:无业游民(=混吃等死的)(继承者)
学系:物理系
爱好:甜食,天空,金银,所有美好的东西。
外貌:
粉蓝渐变色瞳孔,金色长短碎发,左边嘴角小虎牙。
十字星单发夹,十字星耳坠,长而具有设计感的十字星项链。
嵌魔力石(左风右雷)银色护肘,左手镶钻手镯。
右手腕骨突出(可从中取出匕首燃光)。
围巾鲜红而厚重,常年都紧扣兜帽。
个人简介:
伊瑞运亚北部天空霸主Havillya家族三子,风雷属性魔力,擅长近身速度战(高敏高攻刺客流)。
本性自由,不喜欢一切按部就班的生活。
意外的随时随地都要扣上兜帽。
喜欢独自的宁静的世界感。
嗜甜,尤其喜欢硬糖。
笑点微妙,可以很高也可以很低。
没有泪点,王者从不落泪。
坚韧,耐得住性子能听从指挥,有自己的脑回路。
算是会照顾他人[比如小自己好多岁的小妹(?)]
明白如何分辨是非,但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少年意气。
不会刻意去哗众取宠,但出乎意料的是个活泼性子。
有点自来熟。
智商未达平均线,但实际上并不笨。
会坚定不移的朝着自己认定的道路走下去。
骄傲的,不刻意掩藏的,未被磨砺过的锋芒。
尽管无人注目。
“属于天空的,属于我的。
我该一剑剑自行夺取荣光,
无人能阻止我为自己加冕。”
注·自称Very
武器:
轻剑灼银 意外捡到的轻剑,七芒星延伸剑柄,材质不明,银白的剑身,触碰有温度的东西会慢慢变红,像被灼烧一样。自带火属性,有风属性加成,攻速加成和暴击加成。
细刀飞星 意外获取的细刀,材质不明,窄瘦的刀身沟槽很深,很轻也很坚韧,挥刀之时会有星点撒落。自带光属性,有雷属性加成,体力加成和移速加成。
重剑极光 巨剑,剑柄系有十字星型的吊坠,剑身灌注魔力后会吸光,挥剑斩去真有破开天地的一瞬间光华,是出生满二十年那天用蛋壳和极星锻造而成,有极大风属性魔力雷属性魔力和力量加成
匕首燃光 匕尖处会发出银白的光芒,是伴生法器(?)破防加成,暴击加成,锁喉致命一击加成,魔力回复速度加成。
能力表
力量SR+
防御B-
智力C
魔力S+
敏捷UR
体力A-
关于家庭成员
父亲 Victonall·Havillya(微克纳尔·郝薇莉亚)
身高一七八的战场杀神。
粉蓝渐变色也可以锋利无比,橙红的发丝诡异的染上靛蓝,如出鞘利剑,摄人心魄。
恪守家族流传下来的规矩,被迫娶下无感情的妻子。
火雷属性,暴君血统。
伊瑞运亚边境地界数一数二的独裁者。
很(只)爱自己的儿子,但不懂如何表达。
重男轻女,王座战神。
“待我胜利,你即加冕为王。”
母亲 Lilnalyasha·Quata(莉娜娅莎·夸塔)
身高一七五的女王大人。
本该温顺柔软的蓝发逆而成冰,碧色的眸犹如冰天雪地之中被压下的那一抹鲜亮,明艳无俦。
水风属性,生性薄情。
结合非愿,本质女强。
“小孩子跟你爸一个样。”
大姐 Vera·Havillya (薇拉·郝薇莉亚)
身高一米七七的高马尾御姐。
橙色的发有如夕阳,鲜红的眼刺破黎明。
军中从属最多资历最老的女将。
火属战法,爱好长枪。
腼腆豪放,信仰父亲。
“Vivi,Vena,听他的话。”
二姐 VIlla·Havillya (薇尔娅·郝薇莉亚)
身高一米六五的卷发优雅少女。
青色的眼睛是整片山野给予的深情。
青色的发是风吻过的痕迹。
最受领地人民爱戴的二公主。
风属弓箭,帽控晚期。
随性潇洒,芳心纵火。
“Vivi,不能哭,我们没有流泪的权利。”
四妹 Venus·Quata/Lilysichy·Havillya (薇娜莎·夸塔/莉莉丝绮·郝薇莉亚)
身高一米五八的散发左单马尾萝莉。
红蓝色渐变瞳孔映照红蓝色挑染长发。
半边断角峥嵘而蔑视一切的性格,却羡慕着拥有爱与亲情的所有生物,尤其是那些享受自己本该有的疼宠的人。
出生时母亲提前离去,而她降生于敌阵中,直面尸山血海,面对着苍鹰白隼与秃鹫的袭击,刚出生的幼龙张口发出了此生最嘹亮的龙吟,却没有收到回应。
那一天,幼龙以断掉半边头角的代价,收获了万鸟斩和萦绕全身的杀伐之气。
水火属性,少年将军。
立下战功最多的铁血少女。
年少无爱,阴晴不定。
“Viya,你得坐上去,我会永远替你守住疆域。”
五妹 Vikamly·Havillya/Molnasha·Quata(薇可雅·郝薇莉亚/莫尔纳莎·夸塔)
身高一米六的兜帽围巾短发少女。
蓝紫色的眼睛从来看不清情绪。
靛色的发露出刘海,被空气中的电流触动而滋啦作响。
单次立下战功最大的奇兵。
雷属战法,天空奇兵。
钟情美食,洞悉一切。
“你明白的,Viya,接受吧,你逃不掉的。”
(无血缘关系)小妹 Ann·Henry(安·和乔)
(详见同学院药剂系同学Ann·Henry)
Æę
“兔-子先生…?”
正坐在河边缝新玩偶的沃尔德西突然被从身后拍了肩膀。
“吓到了-吗?”琳希弯下腰,探出脑袋。
“啊呀!吓到了。”沃尔德西好脾气地笑笑,平静地回答。
琳希应该对这个回答很开心,她蹲到白兔身边缩成一团,又把脑袋耷拉到膝盖上看着沃尔德西正在缝制的布偶。
她可以这么一动不动,从白天三点一直看到晚上三点。沃尔德西试过一次,像是在比赛谁能在“木头人”游戏中胜出,琳希不动他就不动。在沃尔德西都坐得浑身发酸,不得不放弃后,琳希也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最后当然是琳希碾压式地获胜,结局则是沃尔德西一边活动着嘎吱作响的肌肉,一边帮琳希按摩着拉扯开手脚--就算感觉上没有意识,人类的肌肉是承受不了长时间不活动的。
自那以后,沃尔德西在琳希发呆到一定时间就会把她拎起来跟自己一起活动活动。拜此所赐,原本走路有些摇晃的琳希现在看起来活动流畅了很多,脸颊也不再像红心皇后城堡没上色的玫瑰一样苍白。
女孩还是鲜少有表情,但是沃尔德西能感觉到她最近心情都很不错,最近也能吃下三个奶油泡芙了。他不由得有种饲养的过瘦的小动物终于渐渐回归健康的成就感,虽然他什么都没养过。
琳希偶尔会跟他说起在“医院”的生活。她总是说着好吃的苹果派,或是树荫下让人舒服的凉爽,或者是偶然路过的蝴蝶和瓢虫。在她的描述里,医生们都是负责而温和的,但沃尔德西看着少女明显过于纤细的手腕,非常担心他们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琳希曾经很认真地尝试按时吃药,但是发现这里的时间并不可以用晚上八点,早上十点之类的语句描述后,就放弃了时间表,只是在白天变成晚上时吃一次治病的药,在晚上三点过六个喝茶的时间后吃一片睡觉的药。在她带来的药也吃完的那个三点,她不再延续这个习惯了。
反正如果现在她再听到那些声音说她的坏话,兔子先生会捂住她的耳朵,或是在她耳边小声地给她讲故事,那些声音很快就会消失。如果告诉医生们的话,他们一定会为此惊叹不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琳希相信这是只有兔子先生能做到的魔法。
她很喜欢看着沃尔德西,就算是他做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在琳希看来也像是有无尽的趣味。
比如现在,沃尔德西的手灵活地上下翻动,又左右挪移,一只布制的长耳朵兔子很快就试探着长了出来。琳希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兔子先生的第二个魔法。
“做好了!”沃尔德西藏好最后一个针脚,对琳希摇了摇手中的布偶:“你喜欢吗?”
琳希点了点头。
“把手伸开一下?就像这样……”沃尔德西展开双臂,做着示范。琳希有模有样地学着,平平地抬起胳膊。
沃尔德西点点头,拉过她的小披肩,把布偶缝在她固定用的别针上。简易但是精巧的胸针很快开始工作,尽职尽责地拉好披肩。
“这样就好了。”他拍拍琳希。女孩小心翼翼地捧起布偶,瞪大了眼睛观察。过了好一阵,才犹豫地伸手轻轻碰了碰,像是怕戳破偶然落在手心的雪花。
“这样就和我的一样了,”沃尔德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布偶们:“你喜欢吗?我可以给你做别的。你喜欢什么?小狗?鸟?还是瓢虫?小鳄鱼也可以。”
琳希重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碎着步子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走了几步又蹦回来,拼命地眨着眼睛,小幅度地扯扯自己的头发,彻底陷入混乱。
沃尔德西笑着把她拉回来,单膝跪下跟她目光持平:“怎么了?”
“兔-子,兔子先生就-很-好!”她皱起眉头认真地说,沃尔德西才发现她的脸颊和耳朵都红了。
琳希低头看着地面,小声地说了什么,沃尔德西没有听清。
他正想问,琳希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近蹭上他的额头,然后慢慢地,轻轻地,像是跟才出生的花蕾问好一样温柔又轻巧,吻了他的额头。一点点的温度和一点点的潮湿,有下午三点薄荷的突如其然,和火炉旁小猫偷吃奶油的亲昵。
沃尔德西拉过女孩抱在怀里,她的头发软软的,还带着清晨阳光的触感。
“啊呀,吓到了。”
他说。
♪.
初次见面 ... 又兴许不是。
总之能见到那位少女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掩着一层阴霾。
那阴霾里含着恐惧与愧疚再然后就连同不安一起被埋在了心底,像永不见天日的种子。
因此兔子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不喜欢阴天,更不喜欢看不见她的笑容。
他印象里的那位少女明明应该就像是冬日里的太阳,能够融化一切的冰冷。
于是没能忍住似的,他在人类的街道中心打开了爱丽丝的兔子洞。
♪♪.
少女于此驻足。
她的眼前先是晃过了一抹白色,接着便看见了一只抱着糖果系着粉色的蝴蝶结用双腿在走路的白色兔子。
但又有点微妙的,她觉得那白兔子并非活物...不像是那种有温度的,毛茸茸的小生命...尽管看起来是如此的相似。
...玩偶?标本?
.......
...........
少女的视线追逐着它,直到它从街道的一边走到另一边,然后窜进了人群消失不见、
接着,她就听见了一个甜甜的声音。
“大姐姐。”
她回头望去,一时扑空。
她低头。
那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身高刚到自己的肩头,正抬头看着自己。
“大姐姐,你喜欢糖果吗?”
他举起被宽大的衣服遮住的手,上面放着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往自己这边递了过来。
不待自己反应,他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只精品商店的厨柜里陈放的看板一般的可爱的玩偶兔子。
他说:“大姐姐,你喜欢可爱的东西吗?”
少女略微皱了下眉,眼角扬起一个疑惑的弧度。
“大姐姐、你笑一个...我把我的兔子借给你,好不好?”
并不会令人厌烦,那声音就像甜软的蛋糕。
自从那之后,已经有多久没能感受到甜味了呢?
少女不禁出了神,她没有应声,她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的久违。
鬼使神差的,她应下了糖果,也接过了玩偶,然后她就跟着她的白兔子,一起掉进了兔子洞。
♪♪♪.
“久疏问候,我们像许久未见的故人,我亲爱的白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