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午后的校园简直就是天堂。舒爽的风轻抚而过,摇曳着路边的花草,带来阵阵幽香,就连南边的星海树也随风舞动起茂盛的枝叶。由于魔力的影响,整座校园维持着恒温状态,这使得午后的阳光不会让人产生夏天时的燥热感。在这舒适的天气里,听着树叶与鸟儿的合唱,躺在星海树下小憩一会儿,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此刻的萧霖正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轻柔,回想着上午的课程。
为了方便学生熟悉校内的环境,学校安排学生们目前只需要在上午进行学习,下午和晚上则是进行交流和探索的自由时间。
通过几日的课程萧霖学习了强化自身种族天赋的方法,这个世界并非以升级为核心,而是通过在实战过程中对自身的身体机能、实战技巧以及魔法的运用等方面的提升使自己变强。
根据负责人类课程的悠真先生的说法,当学生足够强大的时候,会组织学生们到学校外围进行探索,届时将会遇到强大的魔物,所以不认真提升自己的话,到时候会拖后腿的。
课程的内容大致如此,但是令萧霖头痛的还是小队的问题。现在的课程安排是各个种族分开上课,所以萧霖根本就和人类以外的家伙说不上话,啊,伊芙莲除外。而且绝大多数学生早已完成了组队,剩下的人越来越少,难道自己真的要单独行动了吗?
“啊……他们都是怎么说上话的啊……”萧霖站起身,离开了教室,他要去格斗训练场。
抱怨归抱怨,现在提升自己才是最关键的,人类比起其他种族没有先天优势,所以最近这段时间萧霖决定泡在格斗训练场里。
其实即使是和人类一起上课,萧霖也并没有和谁多说上几句话,他大多都是在观察。而最近最大的成果就是,这学校帅哥美女真**多!
比如这几天,萧霖总是能见到一个蓝发的帅哥,头上戴着类似恶魔角的发卡,起初萧霖还以为真的是恶魔混了进来呢。另外,萧霖一直怀疑这位蓝发“恶魔”是弯的,因为他的名字和萧霖喜欢的一部动漫里的基佬名字一样。
不说这位疑似弯的。好像有俩是真弯的,其中一位小哥长得那是真漂亮,还喜欢女装,好在萧霖慧眼识人,一眼就分辨了出来。但是另一位就不容易分辨了,一头红发都盖到了大腿,有一只眼睛戴上了眼罩,如果不是他说话,萧霖根本发现不了他是男的。
除了取向打问号的,萧霖还注意到几个家伙。有两个男生,那一身腱子肉,看得萧霖都害怕,而且这俩的面相怎么看都像是年龄超标的,长得实在是着急了点。还有一个男生随身戴着餐具,上课睡觉,下课铃一响就飞奔去了食堂,萧霖有幸见过他在食堂的战力,无人能及。
另外由于萧霖是足球迷,所以有一位女生因为名字吸引到了萧霖的注意。还有就是因为自己用刀的原因,萧霖注意到一位同样用刀的小女生,她在刀上挂了可爱的小饰品。
最后就是两位有趣的家伙了,他们俩是十足的废材,其中一位绿头发的男生不知为何总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死死地攥着一个哨子。另一位是女生,看到她第一眼是萧霖的心啊就荡漾了,什么叫恋爱的感觉,萧霖算是体会了一把,可惜是单恋。那个女生戴着一顶贝雷帽,校服没有改动,老老实实的穿着,总是乖乖地坐在位子上,随身带着一把华丽的大剑,可惜是个废材。现在每天偷看她已经成了萧霖的课程之一了。
到达格斗训练场已经有一会儿了,萧霖没想到已经有人开始自主训练了,他看到两名女生在自顾自地训练。其中一名扎着马尾的卷发女孩,将外衣披在肩上,刘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干练潇洒,而她使用的武器萧霖只能看见刷刷的蓝光,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另一位女生从面相上看格外的高冷,稍长一些的秀发被辫成了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萧霖格外注意女生的武器,一把长剑和几把短剑,都是不反光的黑色,如果是夜间战斗的话很难躲避。
“嘿小子,偷窥呢?”一个声音从萧霖的身后传来,显然是误会萧霖了。
寻声望去,一位身材高挑的红发美女映入眼帘,她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超过腰部的头发也是变成了辫子。
“又是个麻花辫的,看起来不好对付。”萧霖心理估么着。
哪还用他估计,看看女生手里拿的那把无鞘的太刀就知道了!这绝对是个狠人!
“小子,看你不像好人,跟我比划比划,赢了就放了你。”女生一脸挑衅地看着萧霖。
“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不能怂!就算怕疼怕挨揍也不能怂,其他人都注意到了这边,不能丢人!
“就凭我是上官钰!”
放下書包、察覺到班級裡異樣的空氣之後,蕪木才有了今天是情人節的實感。
少年們如同偵察兵一樣敏感,恨不得能從蛛絲馬跡中馬上得出今天會不會收到巧克力的結論,少女們則各藏心事,隱隱窺探著同伴的反應,臆測好友送出的巧克力是否是自己想的那個。放在書包裡的巧克力不知道是會被當面交付還是悄悄藏在鞋櫃裡是班級裡共同的話題,硬要說感覺的話,就像是本該沸騰的鍋子遲遲沒有冒泡那樣,讓空氣有點悶熱。
比起往常,教室裡格外的嘈雜。
“蕪木,你覺得誰會送給你啊?”從背後傳來的是友人佐藤的聲音。
“不知道,猜也沒用吧。”蕪木嘟囔著,將最早那節課的課本從書包中拿出來,“如果真有人送的話,就想想回禮⋯⋯大概是這麼個計畫。這麼關心我,也就是說你想好送的對象了?”
“我希望波多野同學能給我一份巧克力,雖然感覺她不是會送給人巧克力的類型⋯⋯”波多野涼子是班上的美人,不過因為脾氣差並不受歡迎,只有佐藤這樣來者不拒的抖m才會喜歡那樣的女孩吧。蕪木心想。當然,想是想,實際上並沒有說出來。
“祈禱一下她有帶義理巧克力吧?”
“有帶就好了呢!等等,作為朋友你就默認我會被送義理巧克力而不是本命巧克力嗎?也太過分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你也沒有和波多野同學好好聊過吧。“蕪木將筆盒放在平常熟悉使用的地方,攤開慣用的筆記本,”只是每天上學的時候會特意說早安而已。“
”誒呀,但是萬一她注意到了呢?你看,我今天早上特意塗了髮油。雖然波多野同學沒有看出來,但那是因為早上太暗了,到中午的時候我對她說午安時就知道了吧。“佐藤摸了一把自己的短髮,老實說,就連天天和佐藤聊天的蕪木都看不出這個佐藤和平時的有什麼區別,大概頭髮確實是比平時要硬一點吧。少年這幅一廂情願傾倒好意和戀慕的樣子讓蕪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別笑啊。”從耳邊傳來了佐藤惱羞成怒卻又半開玩笑的聲音,“等著瞧。”
蕪木原本的笑意蕩然無存,他打開水壺,檢查裡面的容量,作為舒緩心情的契子,“所謂的日本人,真是悲哀又可憐的民族。明明平常都沒有勇氣去搭話,現在卻在期待互相贈送巧克力。”
“會這麼想的蕪木是個無可救藥的朋克青年啊,還有,我才不是日本人叻。”
“嗯嗯,是佐藤嘛。”蕪木敷衍性質地答道,在佐藤‘日本人不是佐藤、佐藤不是日本人,這是對佐藤的歧視’的抗議聲裡擰上水杯。蕪木的視線不經意間掃到了窗邊的座位,熟悉的位置上,粉色頭髮的少女嚼著鉛筆,輕輕地點數著什麼。
那孩子不知道會送給誰本命巧克力,應該是隔壁班的男生吧,經常看到她看著窗外的樣子。
這麼想著,蕪木的心情似乎稍稍鬱悶了一點。
“怎麼啦,在看源同學?”已經準備好了課本的佐藤詢問道,語氣裡刻意做出一股好奇的意思。
“嗯,感覺她昨天好像沒睡好的樣子。”
“我說你啊,真的不喜歡她嘛?”
“主要是擔心。“蕪木擰了擰眉頭,在筆記本上留下今天的日期,”要說起來大概是哥哥對女兒?”
“噗哈,那是什麼描述啦。”佐藤似笑非笑地把橡皮丟到蕪木頭上,後者從地上撿起來橡皮,“你說,我要不要去和波多野同學告白比較好?畢竟平常都沒有勇氣搭話嘛⋯⋯”
“可以試試。”
下午第一節課開始前,桌凳裡多了一包巧克力。
雖然是意料外的東西,但是包裝普通,分量也不大,只是很普通地用絲帶紮起來,應當不是義理巧克力吧。蕪木拆開包裝,從裡面拿出來其中一個吃了起來。意外的甘甜感在舌尖綻放。剝落的糖紙上寫著幾個秀麗的小字。
“是義理喔。”
是香音的字,這麼繞著彎的方式確實很像她的風格,而且糖果太甜了。
另一邊,則是垂頭喪氣趴在桌子上的佐藤。
“被波多野同學拒絕了?”
“不、被送了義理巧克力,但是被罵了,嘛,雖然我很喜歡被波多野同學罵啦,但是如果是情人巧克力就更好了⋯⋯”
“早上的時候還想要義理巧克力呢。”
“男人總是貪心的嘛。拿破崙也是很貪心的,如果拿破崙是高中生,一定是全校所有女生,包括老師和保潔阿姨的巧克力都想拿到的人吧。”佐藤嚼著大概是從波多野那裏要來的巧克力,維持著那幅樹懶似的姿勢,一副沒了動力的樣子,“嘛,不過蕪木你大概是威靈頓上將吧。”
“什麼?”
“沒事啦沒事啦,今天晚上也要和香音一起回去是吧?真好啊,青梅竹馬什麼的。”佐藤笑著拍了一下蕪木的肩膀,後者不知所措地應了一聲。
不知是否是因為早上時大家的精力都花在巧克力的爾虞我詐上,上到下午最後一節課時,課堂上的氣氛已經疲軟了。即便老師分發給學生的巧克力,大家也沒有提起勁來。下課後,蕪木像往常那樣去找香音回家。
最初只是因為自己的父母應是要自己陪著人家上下學而已,理由是“女孩子一個人上下學不安全。”但一起回家不知不覺就成了蕪木的生活習慣,哪怕早早做完了學校裡的事情,也會在教室裡等著香音。
今天也是這樣。兩人心照不宣地在班門口集合之後,向往常那樣乘坐熟悉的12公交車,再走到公寓門前。這樣,一天似乎就已經接近了尾聲。
“今天在學校裡過得怎麼樣?”蕪木裝作不經意地問起這件事。
“嗯,很開心喔。”
“對了,等一下。”蕪木心裏一沉,為自己而感到不齒,但還是從書包中拿出來那份早就準備好的巧克力。“這個是回禮,可能壓壞了。”
“欸⋯⋯啊!但是白色情人節還有一個月喔。”看著香音的臉色從驚訝轉到困惑,蕪木開始有點緊張了。
他咬著牙哼了一聲,回答道:“我知道,但是我不太喜歡男生女生分開慶祝一樣的事情,也不太想遵守情人節的規則。所以,情人節快樂。”
“欸、為什麼⋯⋯?哈哈,是這樣喔。”香音輕輕笑了出來。
“嗯?”
“小映雖然說著自己不會隨其他人一樣過情人節、也不會遵守情人節的規則,但這樣也不壞。不如說,我很喜歡這樣的小映。”香音白皙的臉上泛起一陣緋紅,笑到,蕪木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耳尖也紅了一點,
“啊⋯⋯”
“當然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啦⋯⋯!那、明、明天見?”少女幾乎是有些慌亂地帶上了公寓的門,書包帶子還不甚卡到了門縫中一次,她連忙陪著不是縮回了屋子裡。
啪嗒,公寓門合上了。
我是笨蛋吧。少年確定了這件事後,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鑰匙。
注:威靈頓上將(阿瑟·威爾斯利),被視為英國的拿破崙時代終結者,以小心謹慎聞名。
企划组整理了目前常见的问题,可以解答玩家关于设定方面的问题,实时更新,如有疑问欢迎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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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能自创地下场所/科研所/魔法学院/其他地点吗?
A:可以,只要符合当地的设定,这些地点都可以自由拟定。
Q:魔法生物亲近人类吗?
A:魔法生物的亲近程度可以参考普通动物,有的很亲近、也有的十分警惕,因此可以根据自己的设定来创作。
Q:我的服装能够有XX元素吗?
A:设定上传统魔法使偏向古典服饰、现代魔法使偏向未来服饰,同时由于人类和魔法使的交流增多,所以在服饰的元素上不必太过拘束。
Q:可以使用别人人设纸上写的地址吗?
A:只需要和对方商量好就可以了。
Q:我是现代魔法使可以使用传统魔法使的扫帚吗?(或类似问题)
A:可以,就相当于把赫尔尼亚的土特产带回去使用一样。
Q:我可以开XX种族吗?
A:可以,一切的设定只要不过于出格都是允许的,企划组也希望能看到更多有趣的设定。
Q:我可以使用操纵死物的魔法吗?
A:如果只是单纯的操纵死物是没问题的,但是死者复活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魔法是不存在的,其他魔法同理。
Q:会有赫尔尼亚和伊弗多尔克互相交流的活动吗?
A:会有的,可以期待后续的企划活动。
Q:赫尔尼亚既然有结界,那我怎么去到伊弗多尔克?以及伊弗多尔克怎么去到赫尔尼亚呢?
A:魔法镇和城市中有专用的空间隧道,只要有通过的权限一般都是直接到达的。 顺带一提,一般被记录在案的犯罪者是没有通过权限的。
Q:普通人会在赫尔尼亚居住吗?
A:魔法使的故乡赫尔尼亚由于一直是魔法使生活的地方,为了保留其原貌,普通人可以参观但是不能永居,永居的话需要得到通过层层筛选,并拿到可以永远居住的权限才可以留下。相反,伊弗多尔克市没有这方面的规定,管理更加宽松,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或者资金,随时可以得到留在伊弗多尔克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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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组这边是想让大家玩的开心因此没有设置太多的限制,不过一切的前提就是不影响其他玩家的创作哦。
烈火。
浓烈而炽热的火焰席卷了他所能看到的所有一切。橙色的、橘色的,热烈而炫目的,他们如同有生命般的吞噬、占有着眼前的一切,仅仅留下一丝焦黑的残渣,而之后他们就会熄灭,如从未存在般渺无人烟。
这正是无相降雾有记忆以来,能够触动自己、给自己感受最深的场景,没有之一。
这场事故大约发生在他六岁,是他的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异常、感到绝望之时。是他的才能——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尚未发现之时。说来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或多或少有些可笑,但当时的他,当真是觉得生命如此无趣,决定消灭自己的存在。他甚至准备好了凶器、一把从厨房偷来,被大人们随手放在低矮橱柜中的水果刀。若不是他的感官并无异常,第一次试探性的下手就痛的喊出声来,他本人或许早已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上了。
理所当然的,他被家里人询问了,他也理所应当似的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倾诉了出来。这份想法没能被理解,颇有些惊慌失措的家人将他关了禁闭,同时禁止他跟一切危险物品的接触。
而事故正由此时发生。事故的起源已经不可考,大约是忘记关闭的炉火又或是翻倒的油灯。这场大火与其他同类事故一样发生在深夜,他在睡梦中被燃烧的焦烟呛醒,黑色的烟雾与高温的空气扭曲了,而他在痛苦和朦胧中转醒,他张开眼睛。
那是火。
目之所及,全部都是火,他们像是一幅画一样,在墙上扭曲攀爬着,比血的颜色更明亮,比红叶的颜色更炙热,那是无相第一次在他的世界中、获取感受到那么多明快的颜色。
他自然是痛苦的。但他却一动也不动。这份炫目的颜色与热沾满他的整个世界与所有感官,这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冲击。
(我也。)
(我也能够,变成这样吗……?)
而那之后房间的门是如何被打破?他自己是如何被救出?这些事情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在他的人生他的记忆之中,只有那燃烧着的明快的,如红色蝴蝶一般的,炽热的火焰留在他的印象里。
(我的人生,也能变成这个颜色吗?)
这是尚且年幼的孩子,失去最后的意识之前,内心中留下的小小愿望。
这之后他就没有再进行过任何的自杀行为。或许是那份炽热的火焰也点燃了他心中的火苗,又或者说得不那么浪漫些,那火,或者说那个濒死的体验如同小石子般落入他内心中的死水,泛起了些许的名为希望的波澜。
与之相对的是他变得积极起来,相较于以前来说。他开始努力的尝试自己从未尝试过的事物、努力的体验自己从未体验过的事情。这些尝试有许许多多,从备受好评的虚拟故事到真实而充满危险的活动。再一次的'刺激'是一次跳伞的尝试,以从未想象过的角度俯瞰大地,那份波澜壮阔,就算是他也感受到了一丝欣喜。
——以及,一丝恐惧。
站在舱门边缘时,俯瞰这云与月时。身体比情感更加诚实,他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些微的发着抖。
(……原来我……还是会害怕吗?)
于是这份快乐压倒了恐惧。他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感情、又或者说,感受到了自己身为人类的证明。是对生命本身抱有渴望,被称为人的本质的感情。于是之后他就爱上了极限运动,虽然一般来说并不会带来真实的疼痛,却能让他体验到对死的恐怖,或者说在死亡边缘游走的感觉,正是这份感觉,确实让他体会到——他还活着。
但是这份快乐,或者说是刺激总是有尽头的。再大的刺激也总有习惯的一天,每次的平安无事都是在告诉他下次结果的信号,他逐渐变得习惯起来。
于是他又把视线投向其他地方。这时候他已经不是小孩子的年纪了,也逐渐的可以从自己那枯竭的感受中跳出来思考。他发现自己的思考仅仅围绕着现象本身,而不是这份现象的原因。于是他转换了思路,把思路扩展到更为长远的,更为久远的人类的整体上去,为此考古学的技能可说是必然而然。
一定要说的话,他成为考古学家还有另一份原因。那就是这些人——他的同行之中——有很多都是对人类有着相当的兴趣与热爱。他们如饥似渴地探索着人类的一切,像是沙漠中求水的旅人,也像是他,渴求着存在与意义的他。
为什么他们会对人类本身如此的感兴趣呢?
为什么他们会对说到底无意义的人生充满执念并为之奋斗呢?
他思考着好奇着,就这么投入了兴趣与毅力,而这之后,就是身为超高校级的考古学家无相降雾的故事了。
他偶尔会想起那火。那壮烈燃烧而绚烂的样子,不正像是有些人的一生么?
*
他从梦中转醒,他又梦见了那场大火,纵使时隔多年,那壮丽的颜色仍然栩栩如生。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星斗,托br把他们带到无人小岛上的福,这里没有晦暗的阴沉的劣质空气以及城市的光污染,星与月是那么的清晰与明朗,月色静静的流淌下来,像是一副静悄悄的画儿。
(如果没有br的话……说不定倒是不错的休学旅行呢。)
他这么感慨着,又慢慢躺回自己的睡袋里面去。四周都静悄悄的,夜色比现在的环境添上一份诡异,仿佛在哪儿都躲藏着时刻想要吞噬掉他性命的人。他转头凝视着黑暗,黑暗也转头凝视着他。
(……在这种极限的情况下,我也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啊。)
他重新闭上眼睛,却没有了睡意,就只是静静的躺着看着那星光。他本人对br法案了解不多,仅仅只是'超高校级被选中的概率明显更高'这一点而已。人类在稀有的惨剧降临前总是不认为那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又或者——他仅仅是因为害怕而不去想这份可能性了吗?
无相降雾没有杀过人。
严格来说是,没有夺取过任何能够让人看出痛苦的、有人类能够理解的智力的生物的生命。
不过,他曾经想要试试看夺取一个生命。
或者杀掉一个人,这恐怕是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容易的事情。勒紧颈脖上的绳索,将锐器捅入一个人的体内,甚至是在不经意时候轻轻的一推,一个生命就会如此简单的走向死亡。
他很早就发现了,他个人的同理心非常的淡薄…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在别人痛苦难过哭泣的时候,很少也很难能够在他心里激起什么波澜。就算夺取什么生物的生命,就算真正的杀掉一个人,他的内心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波澜吧。又或许能够像感受到恐怖一样,能够有些些微的、人类存在的证明吧。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呢?恐惧?法律的约束?如果是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他现在在这里。
这个充满着鲜血与杀戮的地方,亦或是说他不得不,去伤害一个生命的地方。
(……如果真的杀了人的话,我……)
他看着已经逐渐泛白的天,一缕朝阳正在地平线上与薄雾中升起来,是他的不同的、这里格格不入的,阳光。
*
早上有些许的薄雾,让整个世界朦胧不清。无相在林中穿行,恍惚间像是来到了什么森林中的秘境。薄雾在她身上凝成细细的水珠,多少让他的外套有些湿漉漉。远处的村庄若隐若现,正像是虚无缥缈的桃园。
是已经荒废的村落。
(……这里在变成br的根据地之前,曾经有人生活过吗?)
房屋已经是残破不堪,墙面上也都是斑驳的污迹。东西全都是散落着的,偶然间出现不知道是什么的腐败的物品。
(……但是日常的物品都很齐全。)
日用品之类,小型家电之类的东西还有不少是能够正常使用的。发出吱呀声的桌子和椅子也还能够勉强的站立,看上去这些屋子更像是匆忙撤退的、曾是谁生活过的家。
(这些人都去哪了呢……不,现在想这个也没有意义。还是找到武器比较重要。)
能够致人死亡的东西其实在日常生活中是如此之多。刀具、洗洁剂、锤子、扳手、甚至是绳索,太多了反而会碍事,最后他也仅仅是拿了两把较细的菜刀,总比之前好——他到当真没想到配发的武器里面会有火柴这种正常来说完全没法当成武器的东西。
(既然这里有这么多能够当成凶器的东西,也就是说其实不能已初始武器来考虑其他人的攻击方式……吗)
一遍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搜索着目之所及的房屋。午饭被匆匆的解决,是并没有什么滋味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期间也不是全无收获,多少拿到了还能够勉强运行的平板和笔记本电脑。
(……好吧,多少有可以做记录的工具了。)
于是他再往前走,却在下一刻顿下了脚步。他听见有什么声音在前面的屋子里、是翻找的,东西散落的声音,是动物所做不到的、持续很久的声音。换句话说,那里有人。
毫无疑问是他的同学。
项圈尖利的声音提醒他这也毫无疑问是他的对手……或者说,是他要杀死的人。
他紧手中的刀。
*
“你好啊,无相同学。”
“……”
他的同学——超高校级的枪械研究者 渡边翼笑眯眯的看着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立刻攻击的打算。无相没有进门,只是默默的盯着这个人的脸——或者说是脸上的笑容,这么看着,一股轻微的烦躁感情自他心中升起。
“……这种时候,就不需要伪装了吧?”
他冷冰冰的开口,换来对方一个稍微有点愣神的表情。而后是笑容的碎裂,像是被打破的镜子,又像是被打破的冰一样,他看起来和善而谦逊的笑容瞬间变得冷漠,换做有些不快而无所谓的面容。
“……你发现了啊。”
他当然是发现了。不过,这多少是因为对方和自己同类的原因,是在和普通人不同方面的同类,只是他不想伪装,虚假而虚幻的东西总是让他烦躁,像是水中的倒影,像是面前的他。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观察着对手,而渡边没有去找掩体,或者拉远距离的意思,看起来起码并不是远距离攻击的武器——这多少让他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手的手上真的存在枪械类的武器,那么这场战斗几乎就已经没有再打的必要了。
不过若对方手上也是近战武器,那么他无论是体格还是身高都更加占优——以杀死对手为目的来说。
而渡边则一声不吭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看起来是撬棍。他的眼睛是没有色彩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他仅仅是机械似的抡紧了手上的武器,然后向前挥去,仅仅如此而已。
——这样真的好吗?
无相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比对手更早一步开始了攻击,刀光像是被划破的水,带着冷然的杀气劈砍在对方的武器上,金属清脆的碰撞声在空中回荡,像是清脆的银铃。他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看着对方眼睛里的自己,那是自己所不熟悉的、冰冷的、带着杀意的自己。
但他心中却有火在烧。
不是那种明亮而鲜艳的火焰,不是那种绚烂的自我献身,他更像是炉灶上的,阴影中的,蓝色而静谧,与黑暗中、以影为燃料的火焰。
那份火正在吞噬他的知觉。
但他从未如此集中。
这对他而已是与之前所不同的感觉。世界消失了、那份缠绕与其周身的迷茫也消失了,他的眼前只有这个人,他的眼前只有他的敌人。
刀的锋刃被挥开,刀的进攻被挡住,舞动的铁像是彼此杀意的具象,似有火花四溅。
刀具擦过对方的发丝,黑色青丝散落,险些就夺取了对方的一只眼睛,而无相意识到自己从未如此认真。
“……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而敌手像是能够听见他内心一般的如此询问。他对上对方同样冷冰冰的眼睛,想必自己的也是如此的毫无温度。一瞬间的迷茫把他从那份内心中的火焰所拉回,他手中的刀也就此停了一瞬。
(……是啊,我为什么要杀人呢?明明我并没有那么强活下去的执念吧。)
撬棍从左边打来,无相用右臂用防御的姿态勉强挡下了这一击,庆幸的是对方并非是多么孔武有力的人类,这一击并未给他造成什么难以行动的伤害。
“……那么你呢?”
他如此反问,手上的攻击也没停。他或者是在逃避这个问题本身?他自己其实清楚这一点。
而攻击是不会停歇的。渡边手上的撬棍打中了墙上的柜子,玻璃破碎声像是清脆的三角铁般与刀剑声合鸣,而他的刀具擦着撬棍而过,这一次成功的划破了对方的面颊。
有鲜血流出,有铁锈的腥味,他从未知道鲜血的颜色是如此鲜红,如此的明亮。这份血液滴下,就像是代替对方留下的泪水,在地面上留下小小的一摊。
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些什么?
他在想,是否真的要要对方的命吗?
他并没有手下留情,他感受到,他自己从未有过如此沉重的杀意。他想要杀掉对方,他想要破坏对方,是的,他想亲手斩断对方所有生的希望。
这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那么对方呢?
是的,为什么要杀人这个理由,仅仅在这一点上对方和他一样的无助。他们并没有,或者说之前并没有那么强的要活下去的执念。只是不想死罢了、或者说是,仅仅没有死亡的勇气罢了。
——他再度刺出一刀,目标是对方的脆弱的脖颈。
仅仅是没有死亡的勇气这件事,真的会让人产生无论如何也要杀掉对手的信念吗?
——刀划破对方的衣服,而撬棍擦着他的脸而过。
那么他们在此刻究竟是为什么如此认真的想要杀掉对方,如此认真的想要活下去呢?
“因为是,生物的本能吧。”
恍惚间,对方回答的声音夹杂着武器的破空声而来,那声音带着自嘲的笑意,又像是一声叹息。
(……生物,吗?)
野兽尚且拼劲全力而活,为了留存下自己的基因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那么他们呢?
(但是,我……)
“唔——”
些许是渡边生疏的动作让无相有所大意。他没有留心到,对方从侧边所踢来的,看起来是武术动作的踢击,他的膝盖一弯,几乎就要摔倒。
“我觉得……你是'人类'。”
因为是同类。因为是同类,所以无相立刻就意识到了,他所说的'生物'的意义,那是感受不到身为人类的家伙们,才会去下意识使用的用词。
他被从高位压制欺身而上,他看见对方的眼睛,依旧是晦暗而暗淡,像是蒙了尘土,但那里面似乎也有什么,有什么静静的正在燃烧。
“——只是,和许多人有些许'不同'罢了。”
渡边的双手高举着,他的手紧紧握着那个撬棍,白皙的手上沾满了肮脏的铁锈。就在下一秒,就在下一秒那个撬棍就要挥舞而下了。而那一秒似乎很长,他的视野里只有双紧握着的手,和那双或许在静静燃烧的眼睛。
——以及,对方暴露出来的,白皙的脖颈。
*
天旋地转。
他试图站起身,他完全无法站起身。他的身上全都是冰冷粘稠的液体,他们曾经那么的炽热,那么的鲜红,现在已经逐渐凝结转化成了冰冰冷冷的黑色。他的心跳过速,身体和手都在发抖。
“……渡边……同学。”
轻轻的喊着对方的名字,就像默念着什么的咒语。但是死者是不会回答他的,渡边或者说是曾经的渡边倒在他身上,他的喉咙被划破了,鲜血就像泉水一般涌出,沾满了他自己洁白的脸和曾经雪白的衬衣。
(……我。)
这里突然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刀枪齐鸣都是虚假一般。而他自己是停止不断的颤抖,他任由渡边的尸体趴在他身上,精疲力竭,都不愿再挪动一丝一毫。
混乱与恐惧。
红色与扭曲的现况。
他的大脑是混乱与麻木的,像是在刚刚高度紧张的对决中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而他心中的火焰却还是燃烧着的,像是把渡边的生命,当做了自己内心的燃料。但这份感情却并不是喜悦,也与恐惧并不相同。血液混杂着污泥,展现出令人作呕的颜色,这颜色沾满他的身体,也沾满了他的心灵。
(……杀人了呢,我)
他像是反复确认一般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自己心跳与脉搏的鼓动,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这份现实。稍微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站起身,他犹豫着将手探向对方的胸口,连自己也知道这是毫无用途又毫无意义的事情,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就确定对方真正已经死亡,忍不住去确定自己切实的成功。
(渡边同学……对不起。)
最后他稍微收整了下对方的仪容,起码让他的尸身,看起来不那么恐怖。他去那窗外,他去那草地,他小心的摘下了几朵明黄色与白色的小花,像是祭祀,像是祭典,将它们轻轻地放置在对方的尸体上。像是一个柔软而没有名字的墓碑。也不知曾经葬于br中所有无辜的人们,他们最后的归宿又会是哪里呢?
.
"果然,我……"
他的双手胡乱抹上自己的脸颊,他的手脏的一塌糊涂。那污渍是血、是铁、是褐色的泥土,是——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留下的眼泪。
.
那份火焰正在燃烧。
那份火焰已经熄灭。
.
而他正在远去,与他从未知道的地方。
“太晚了。”
………
“对你的赦免太过危险。”
这是王子被冠以的罪名。
阿夫拉西亚伯连声催促着刽子手举起屠刀,只求能早一刻摆脱那日夜不休追逐他的噩梦。
王子顺从的垂下高贵的头颅,散乱的黑发和血污遮掩住他的微笑。
对谁的危险,谁又能有资格赦免?
当刀斧落下,波斯的王子夏沃什便不复存于这世上。
“王子死了?真的?”小小的男孩睁大的双眼,渴盼着否定的回答。他湛蓝的眼里流溢着生机勃勃的光辉,还学不会隐藏心底的期望。
或许他在等待着这样的故事:大英雄从天而降,无人能挡。勇士惩治罪恶,救走了光辉的王子,两个人一同骑着白色的骏马回到家乡。
可世界不会回应他的心愿。
现在,过去,还有不在此处的未来。
“是的,王子死了。”地下室的主人平和的回答,如果有谁能看透千年的时光定会为此惊叹,他面上的笑容与王子如此相似,好像一个幻影迁跃与光阴的暗面。
“而他的死亡正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
“在夏沃什鲜血浇灌的沃土,又长出一棵青枝绿叶的大树。
那翠绿的树叶就像是他的面庞,那里成了悼念者顶礼膜拜之地。
这古老的苍穹从来就是这样,它使婴儿断奶催他慢慢成长。
当他对这世界产生了依恋之情,它又突然把他抛入泥土之中。”
“那就是一颗龙血树。Dracaena之树。
“也正是龙血树家族的起源。”
………
“Dracaena先生!”图书馆年轻的馆员费力的呼唤出这个对她太过拗口的姓氏,可当名字的主人停下脚步时,她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想不起喊住对方的理由。在她讷讷的道歉声里,青年带着能抚平一切惶恐不安的温和笑容向她告别,踏出这栋古老的建筑,融进傍晚昏黄的光线里。
奇怪。图书馆员凝视着手里被弃置的借阅证。证件照上,很有几分异域味道的名字被印刷在绷着脸凝视镜头的黑发青年旁边。
Safir……Dracaena。
这几个月来,她已经习惯看到青年在图书馆里度过漫长的午后、甚至整个白天。
可是,为什么唯独今天,他看起来是那么陌生?是他微笑的方式,还是他披散的长发?
………
地下室的主人温柔的注视着着熟睡在膝盖上的男孩。他看起来更加幼小了,像一只被包裹在毛毯里的猫崽,短短的手脚甚至无法触碰到地面。
他真的更加幼小了。
地下室的主人抬起了手,曾经合适的袖口不知何时短了几分,露出一截苍白瘦削却有力的手腕。
………
他曾经露出过微笑吗?他一直都有着垂肩的长发吗?
他真的有这么高挑,这样俊美吗?
图书馆员困惑的不断回忆,可每一次回忆起的片段,都让记忆越加模糊难辨。
柜台前有人催促着等待图书馆员的帮助,于是她姑且先放下证件,决定等会再来寻找问题的答案。
………
地下室的主人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像一位国王离开了他的王座。他怀抱着被深蓝色风衣裹住的幼儿,一个男孩,每一次呼吸都更比上一次加艰难虚弱。
地下室的主人并未因此而暂缓脚步。被书架分割出的迷宫随着他闲庭信步般的前进转动,组合,搭建成层层叠叠的阶梯,接引着他走向地下室的心脏……
……不,这里并不是地下室,而是一颗巨大的树。
每一个书架都是这颗巨木的一条细枝,每一本书都是树枝上繁密的枝叶。
—— 一棵龙血树。
………
图书馆员回到了桌边。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那念头就像在大脑里捉迷藏的幽灵,好像就在某处,却总是从她的指缝中溜走。
她翻看着自己的办公桌,试图发掘一星半点的灵感。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桌上只不过是一张空白的借阅证。
………
当他来到龙血树跳动的心脏,怀里只剩下一团胎儿般蜷缩在臂弯里的光芒。
光辉从他的手臂间落下,融化在巨大的心脏之中。
然后一声叹息。一声满足的,舒缓的,充满喜悦的叹息。
就像在漫长的等待和疲惫之后,终于可以舒展身体,长长的、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那些不被需要的故事和被抛弃的剧本从树枝上脱落,化为坠向深渊的火焰,如同星辰从夜幕堕落。
而那些被留存下的记叙则向着天穹无尽延伸,欢呼着奏响新生的歌谣。
一团被燃尽的落在他的脚边,灰烬跳跃着咏唱即将被埋葬的故事:
“……阿夫拉西亚伯睡梦中全身抖动。自己尖叫惊破了自己的睡梦,这样的怪梦可能无人做过。
仿佛是一个黑沉沉的夜晚,不见一个男女老少在我身边。我梦见地面上千万条蛇蠕动,大地之上弥漫烟尘天上飞着兀鹰。
地面上怪石嶙峋凹凸不平,天空上雾霭低垂晦暗不明。突然一阵狂风从平地卷起,狂风强劲折断了我方军旗。
这时只见田野上血流成河,血潮汹涌势把我方大营吞没。只见我方无数的兵丁将士,顷刻间人头落地变成死尸。
十万战士手执长枪身着黑衣。他们急驰而到把我拉下宝座,又把我双手绑起,无法走脱。
只见一个宝座高悬在月宫之际,卡乌斯国王端坐在这个宝座里。有个年轻人面貌姣好有如月亮,他也坐在卡乌斯国王身旁。
看上去他的年龄不过十三四岁,当他见我全身捆绑双手倒背,便猛然跳起随后一声高喊,举刀便把我身躯砍为两段……“
王子的声音从遥远的时光彼岸响起,他问。
对谁的危险,谁又能有资格赦免?
无人有资格赦免,你是为世界带来终末之人。
有人颤抖着回答,以迫切,以哭泣,以绝望。
对你的赦免太过危险。
太晚了。
第五章 “门”
你们费劲心思地在镇外画下了法阵。
稍后,从那法阵而来的,是一枚如同种子一样的东西,它闪烁着暗淡的光芒,似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正在围绕。
“把它种在地里”——那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这样说过。
现在你们已经无法与他取得联络了,但你们还是照他所说的做了。
这枚种子不需要灌溉就能成长,你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它长成能够供你们通过的道路。
——然而。
指望着它的并不只有这里的幸存者们。
不知不觉间,狼人们已经相当靠近这里,在埋下种子后的那天清早,你们发现了它们的踪迹,近在咫尺。
即便是在镇子上也能看到它们正在一号山与二号山间的谷地聚集:它们显然是为了那种子而来。
站在狼人群中的,是身穿华服、举止优雅的女性,她冲着你们,深深地行了一礼。
“吾乃狼之女。”她这样说道,“汝等手中有吾辈所欲之物。”
她和你们见过的所有狼人都不一样。
在她身边,冰霜自然而然地展开,天地皆为之霜结。
你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对手。
任务:守护种子
距离种子完全萌发还有一天时间。
在这过程中,不让狼人碰触到它即可种植出“门”。
所需分:50
回报:逃出生天
次要任务:击败狼人首领
娜塔莉娅不是人。
即便她穿上华丽的服装、学会贵族的礼仪,她也依然是狼。
她的爪子是狼的爪子,她的牙齿是狼之利齿,她所信奉的乃陨落的冰霜之神。
所需分:60
回报:?
次要任务:击溃狼人
在击败了狼人们的首领后,你们或许能进一步清除剩下的狼人。
这或许不能为你们带来更多好处,但却能让这个世界有更多的幸存者存活下来。
所需分:50
回报:?
你们的仓库里还有1份食物与16份水。
但由于上一章的食水充足,本章没有食物及水的需求。
序章2
此刻的萧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开什玩笑!原来这学校里的学生不仅限于人类……我还以为是穿越到了一 个类似玄幻小说的人类世界里了呢。”
萧霖之所以一时间难以接受,是因为刚刚在主教学楼前结束的大会上萧霖见到了RITMO学院的其他学生。尽管萧霖看得小说漫画不少,但是到了现实中真正要面对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说实话出现在刚才大会上的学生基本上和人类差别不大,无非就是长着尖尖的耳朵或者兽耳,有些还在身后长着尾巴,最次的也只是因为穿着萧霖难以接受的奇装异服而已。萧霖也是大惊小怪了,不然学生中要是出现个非人类形状的生物,他还不得吓死。
“嗯,我瞧瞧啊,现代人类的宿舍在东南角。”萧霖看的是大会上发的手册,里面有整座校园的地图。“人类就人类,还现代,还有古代不成。”
“希……奥特拉族……在南边。啊!备注是精灵,就是那群尖耳朵的家伙吧。”萧霖刚才有特别关注过身为精灵的学生,因为他们几乎都是帅哥美女,当然萧霖看得仅限于美女。
“然后是……亚弗列斯族……”对于这些拗口的名字萧霖已经决定放弃了,直接找备注,“啊,是兽人,意料之中啊,住在北边。话说刚才有一个长耳朵,大尾巴的女孩好可爱啊!橘红色,不是狐狸就是松鼠吧,啊!超可爱!”
“最后是住在东北角的伊月……啊尹月。嗯?古老神秘人类?”萧霖立刻从后仰的瘫坐姿势改了回来,“还真有另一种人类啊,这么说来,那些穿蓝色配色的类似袍子的人应该就是尹月族了。”
片刻之后萧霖合上了手册,“这下麻烦,还要组队。”
按照学校的要求,队伍至少四人,最多八人,必须四个种族全部包括,这可难倒了萧霖,穿越来之前他就是宅男,没什么朋友,最可气的是他还不热衷于交际,让他去组队简直要了他的命。
难道真的要做独行侠吗?手册上也写了是允许单独行动的,但这样总感觉和穿越前没什么区别啊,萧霖愁的直嘬牙花子。
萧霖边思考着今后的打算边在校园里溜达着,虽然在想事情但是他并没有停止观察周边的人和景物,直到他被一个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精灵族的女孩,看那尖尖的耳朵就知道了。目测女孩比萧霖矮了得有一头多,一头淡粉色的长发自腰部开始编成了麻花辫,长得几乎要拖到了地上。
长发固然引人注目,但更夺人眼球的是女孩手中的法杖。那法杖看上去和萧霖差不多高,而且造型扭曲,在阳光下映衬出奇异的光泽,有点像水面上的汽油反射阳光时的那种感觉,用人类世界的比喻这应该比较合适了。
萧霖并没有看到女孩的正脸,此刻的女孩好像正在忙着用魔法建造什么。人类世界也见不着什么魔法,出于好奇萧霖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诶,你好……啊,贵安。我准备建一座炼金作坊。”说着,女孩转过身来,面向了萧霖。
这是个长相十分可爱的女孩,看起来年龄并不大。另外女孩额头上的奇怪纹路吸引了萧霖的视线,但萧霖并没有惊讶,因为看过手册后萧霖知道这是精灵族特有的魔纹,每个精灵的魔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并且出现在精灵身上的位置也是天生的,总之扒了衣服肯定能找到。
两人就炼金作坊的问题开始攀谈起来。通过交谈,萧霖了解到女孩只有十五岁,十分热爱炼金术,在学校开个炼金作坊既能赚钱,又能满足自己的兴趣,岂不美哉。至于那个比自己还要高的魔法杖,按照女孩自己的说法是根据身为大魔法师的奶奶的魔法杖仿造的。女孩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关于魔法杖的设定,但由于萧霖根本听不懂,所以都没记住。
聊天的过程中,萧霖发现女孩的眼睛一直紧闭着,这让萧霖一度怀疑女孩是不是盲人,但出于礼貌,萧霖并没有多问。
直到临走前萧霖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对了,我叫萧霖,请问你怎么称呼?”
“伊芙莲莉雅·F·霍恩海姆。你可以叫我伊芙莲。”
序章
萧霖是万万没想到啊,穿越这种事竟然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就在一周前,回到家中的萧霖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为什么说奇怪呢,因为这是一封录取通知书。萧霖已经成功考上大学了,怎么还会有录取通知书寄给他,而且这名为RITMO的学院根本没听说过啊!三本?私立?不可能啊,萧霖的志愿表里也没填过这种学校。
左思右想也没有头绪,萧霖拿着这玩意开始了对身边人的询问。这一问倒是真出了问题了,结果令萧霖十分费解,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甚至根本就看不到这封录取通知书!一些人甚至认为是萧霖吃饱了撑的在做无聊的恶作剧。
在排除了全世界集体闲的没事干逗他玩的可能性之后,萧霖还是把入学资料都填在了上面,然后随身携带。他总觉得把通知书放在他房间里的人一定会再次出现并把这东西拿走,他得弄清楚这人是谁,并且怎么进的他的房间。
在一周之后,录取通知书上的宝石装饰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就在萧霖伸手想去触碰一下的时候,他以这样一种老套的方式穿越了。
“我说,贵校招生的方式能不这么老套吗?”
“那你想怎样?出门的时候被货车撞死?飞机失事?意外坠楼?这几样感觉会很疼啊。”
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白发男人,萧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是单纯想吐个槽而已。
此时的萧霖已经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被传送到了这座RITMO学院,等待他的是为期一年的异界校园生活。而这个一脑袋白毛,死鱼眼的男人就是RITMO学院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凯•ror•诺维斯。
“额,那个,凯什么……”
“你可以叫我教授或者老师,啊,有些学生也喜欢叫我级长。”凯并没有抬头,他正在登记萧霖的档案。
“哎,好好。”
萧霖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太爱交际的人,何况自己初来乍到,不敢多说,生怕自己惹到眼前这位看上去应该是个领导的老师。之所以说凯可能是领导,是因为在凯低头登记的这段时间里,萧霖大慨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这是一间单人办公室,两边的柜子里放满了书籍和资料,家具一看就不便宜,但是材质不得而知,摸着的感觉似木非木,再加上凯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压迫感,萧霖觉得这个死鱼眼最次也是个主任。
“唔,总算写完了。”凯伸手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很显然他最近的工作量不小。
“萧霖,恭喜你正式成为了RITMO学院的学生。请在一小时后到主教学楼前集合。”
残响人物设定
主角三线
>>后方组
治
概述:
20岁左右的普通人,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外表。
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形偏瘦但是很结实。
发型是年轻男性的最常见的那种比平头略长有点刘海的短发。穿没什么品味的宽松运动服。但是戴的眼镜是无框的,显得非常斯文老成。
表情话语和肢体动作虽然不多,但也不显得漠然或者木然。遇到什么事都仿佛是置身事外一样从容冷静。
表情总是温和平静,但置身事外的疏远感也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个人经历:
因为是早产所以身体虚弱,小时经常因此被欺负造成性格十分压抑和内向,有一定程度的人际交流障碍。家族有精神疾病史,故有较长时间的【音】植入观察期。
曾因体质差,进行过专业的运动训练,且小有天赋。但由于种种原因未能长期坚持,最终造成运动能力强,但体质依旧较差的后果。
父母忙于事业基本不在家,缺乏家族爱。有一个小自己四岁的妹妹漪,对妹妹非常好。
在治14岁,漪10岁那年,两人出行时漪被人拐走并强奸未遂,漪的精神受到极大打击而崩溃,自杀多次未果,而后陷入严重的自闭和抑郁。漪的遭遇不胫而走,被人另眼相待。治将漪的不幸归咎于自己。
因有过较严重的伤人经历而被学校开除,转交至妹妹漪所在的特殊学校,与此同时接触自称心理治疗师的堇。称堇为老师,对她非常尊重。堇同时负责治和漪的治疗,并与两人相处融洽。在这一期间治为漪读了非常多的书,为让她主动与人交流,但始终未果。
【第一次格式化】开始之后,随家逃亡。混乱之中,父母身亡。于是一人与妹妹漪艰难逃生,最终走失卷入战斗而后负伤。高烧昏迷之时被实验所发现(并未植入【音】)并收留进行改造实验,注射药剂而成为第二代人造【对抗者】。因神出鬼没的潜伏和一击必杀的实力,在【第一次格式化】中崭露头角,有【豹】之名。
但是由于隐藏工作做得很好,外界至今不知道【豹】的真正身份。甚至有人认为是女性。
故事开始时,因执行任务过程中负伤,被强制截去双腿装上强化的机械肢。
长期在【云中城】的城西康复中心生活。
固有优势:
(天赋及幼时锻炼)超凡的集中力和反应能力。
(因读书多而善思)富有战术头脑和应变能力。
附加优势:
药剂附加:身体能力(包括爆发力,持久力,滞空能力,控制能力)
其他:机械肢(使行动更加迅速)
惯用武器:
热兵器由擅长到适用排序为手枪>步枪>冲锋枪>反坦克炮。
善于爆破,对爆炸点与破坏程度的预估十分精确。
冷兵器短刀/匕首精通。
体术水平,以一挑十(强壮成年男性)没有任何问题。
人物关系:
堇是其主治医师和导师。亦是命令传达者和军师一般的存在。
漪是其妹妹(为蓝本的改造人)。
是历的歌迷。
逃脱西郊康复中心时,与兆邂逅,而后经常在任务中见面,成为并肩行动的战友。
堇
概述:
看起来很年轻,但是气质非常成熟高贵。20后半的高挑美女。
头发挽得比较松,给人妩媚的印象。左眼下有泪痣。
平日一般都穿白大褂。无论是白大褂的职业装还是私服整个人都穿出简约大方的感觉。白大褂里通常是纯黑长裤。不化妆,不戴任何首饰。
待人接物恰当得体,举手投足皆是社会精英的风范。
个人经历:
父母是参与【共响】系统管理的高层。自小对【共响】十分了解。
因为是天才,自小受到相当重视并接受精英教育。
【待完善】
固有优势:
(自小培养而出)拔群的大局观。
(阅历丰富有)强大的信息情报网。
(天生高智商)天才。
(天赋与自小培养)在军校时有“穿颅之花”之名的狙击能力。
人物关系:
人际关系网异常强大,基本认识所有出场人物。充当漪的中介,联系有特殊器械设计及修理需求的客户。
治和漪(生前)的主治医师和人生导师。
虬在世时,和他关系亲密。
>>前线组
兆
概述:
年龄19岁左右的少女。凛然的美丽。
言行缺乏女性气息,但对此毫不在意。看起来似乎很酷,其实在某些方面很笨拙(……)。但在战斗中,其对情形清晰准确的判断和凌厉的攻击给了她“首席处决人”的头衔远近听闻便为之胆寒。
喝酒从不看牌子,买什么是什么,对酒没什么鉴赏力也不挑剔只是纯粹爱喝。无事时有坐在高处喝听装啤酒的习惯。不容易喝醉,醉了就睡。
个人经历:
弃婴。被虬单独抚养长大,名字也是虬取的。由于虬对兆除了没太多常识教育这一不足以外,衣食方面都很好,使她的行为举止和思考回路均异于一般女性,且不自觉带有中年男人的气息【不
没上过学,虬也没有刻意教,所以不懂得太多与人相处的方法,尤其不会配合的方法。一直习惯于个人行动,但与此同时也向往群体行动,虽然能不能融入是另一码事。
一切战斗相关能力都是虬亲自传授。兆把虬当作父亲和老师一样尊重,在虬死之前一直将其作为唯一的依靠。
虬死后在酒吧里泡了很久,醉倒后被漪捡到(……),后来发觉两人很谈得来,从此常造访漪的修理厂,过上了有人帮自己做便当的日子【。
虬死后被强行任命为继任的“处决人”,有不多不少的工作任务。由于出众的杀伤力理所当然成为“首席处决人”。
固有优势:
所向披靡的单兵作战能力。【包括粗略的战术判断及战局把握,体术,地形及工具的利用等
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斗风格。(与其说她的战术逻辑诡谲,不如说她的战术沿袭了虬无视常识的特点。)
惯用武器:
钢管。
用细线分别缠绕一根钢管的末端并连接至手腕,一般情况下跟棍棒和双剑的用法类似。尖端锋利并且有可供喷射和延长的机关【由漪改进】,也可以当作长矛刺击或标枪投掷。仅凭钢管和体术就有和古代传奇大将一般的不科学破坏力。
基本不会使用热兵器。
人物关系:
虬是她父亲一般的存在,是人生的导师,最尊敬的人。
和漪是非常亲密的朋友。
曾救过陷入绝境的历一命。但是她自己没多久就忘了【。
非常敬重堇。
和治是并肩行动的战友。
漪
概述:
16岁左右的娇小少女。留着偏厚而微卷的短发,刘海原本很厚很长因为嫌挡眼就直接夹在头顶上。
打了一堆耳洞却因为三分钟热度没物尽其用。
喜欢上身穿运动背心下身穿宽松的工袋裤,怎么看都是清凉派穿着的汽修工人【实际上她就是。。。
非常开朗,特别爱笑,极品话唠。因为善谈善听而人缘很好。
特别会做便当。用便当的美味俘获了兆并对她呼来喝去当小弟使唤,后者还不自知【不
个人经历:
【生前】
10岁之前是话不多但是非常任性的女孩,总会作出非常幼稚冲动的小孩子行为。由于家庭原因,很早熟。非常黏哥哥治,会早起给哥哥做早饭。有记日记的习惯,会和治分享自己的日记。
10岁元宵节和治去灯会,治用自己攒的零花钱给漪买了一个等身的泰迪熊作为生日礼物,但就在那个夜晚自己与妹妹走失。
次日清晨治找到漪时漪头部受创已经昏迷(企图自杀),在医院恢复后,企图跳楼自杀而被治抱住未果。从此不再理人,反而看重泰迪熊等玩具。买了很多本子记日记,不允许任何人碰自己的东西。无法与人相处更无法学习,被要求强制扭送到特殊学校。过程中曾被同班男生欺负,被治发现后殴打男生致多处骨折,父母出面赔偿一大笔钱,又被辗转做精神鉴定,治最终被学校处分开除。两人均进入同一所特殊学校。
而后两人认识了堇。漪对堇并不抵触,在堇的引导下开始看书。治主动提出为漪读书,希望让状况好转,漪依旧不说话,但是感情流露因此变多。会在没人的时候自言自语。
【第一次格式化】开始之后,随家逃亡。混乱之中,父母身亡。于是与哥哥治艰难逃生,却卷入战斗被流弹射穿心脏而死,最终未能见面。
【重生】
死后由于大脑未受【音】的侵染,被实验所回收,并将尸体作为蓝本。觉醒重生后大脑被格式化,原有记忆和知识均都被删除成功。后来由于回的研制成功,而先前的蓝本还有信息残留等风险因素被下令全部销毁。制作者仅留下了最初成品漪并让她逃跑。
觉醒后的大脑直接与【共响】中枢相连。
由于是机械的二次合成产物,所以非常能理解机器构造。于是从事着机械修理,主要是汽车修理方面的工作。偶尔也会接手计算机程序方面的工作。
附加优势:
【共响】的前任中枢系统。【具有调出所有未加密数据的能力
高强度的电子干扰功能。【自卫功能的一部分
机械构造精通。
设计制作工具能力爆表。
人物关系:
治的亲妹妹(及以其为蓝本的改造人)。
兆最好的朋友。
堇是其工作的中介,也是其生前的人生导师。
曾接受打造、改进治的机械肢,强化兆的钢管,以及历的长斧。不过双方的身份均是互相保密。
虬(已故)
概述:
看上去极度不靠谱,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不)。抽烟,酗酒,赌博,无节操黄暴段子手,但是从不聚众斗殴,也不玩女人,被戏称为风流老处男,另有风流大基佬之误传。只要听闻基佬之名本人会当即暴走。其性向的真实情况却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年轻时是个狂拽酷炫二五郎当战斗能力逆天到全坑最屌但是一点也不高冷的超级大帅逼。头发偏长遮眼,挑染红色。品味猎奇,曾因为蓄长发和染发曾被误认成杀马特贵族【此为虬年轻时的雷点,触雷者后果严重】,穿衣打扮的风格诡异到让人哀叹暴殄天物的程度……不管怎么穿都被别人评价为奇怪得难看,本人对此很受打击,于是就干脆再也不穿上衣了【……】只下身围条发白的破布,脚上是简陋人字拖【还觉得自己复古自然又洒脱简直酷炫极了【变成老男人后才开始逐渐get到正确的穿衣方式,可惜已经人老珠黄韶华不复【。
因为看上去极度不靠谱却又强到逆天,所以认真说话时就充满了迷惑性。在纠结于他话语的假假真真之际,不知多少人最终还是掉进了坑里……但是本人对此毫无自觉因为他真的是无心的【。
无视常识的战斗风格远近闻名。
人物关系:
兆的抚养者和导师。
与堇关系亲密。
与历有一面之缘。
>>脱世组
历
概述:
落魄的流浪歌手。年龄目测25岁左右。
中长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个子很高,大概有180+。平时穿大领T恤和普通的长裤。不赶潮流,理由是口袋里的钱只够买反季老款打折地摊货【。
除非在表演,否则肯定戴着耳机。自己给出的解释是讨厌噪音。
明明背着吉他包,却还要把吉他抱怀里。包从不离身也不轻易打开。一看就是个怪人【其实里面是长斧
因为颜好歌也好所以按收入来看并不算穷。但坚持购买限量版的专辑使他成天为基本的温饱奔波,过着入不敷出的艰难生活【。
因为缺钱热衷于研究超市和菜场的特价优惠活动和代金券获取途径,还价技能已满级。
不论是唱功还是吉他的功底都非常棒。但是自己的原创歌曲,但凡是听过的人【除了回这个艺术白痴】都表示这种曲风我无法接受,让历倍受打击,但依旧毫(不)不(知)气(悔)馁(改)地继续着梦(报)想(社)。
怕麻烦但也很热心,勤奋的同时也很懒。平时看上去一脸无精打采懒得理人的样子,但人其实很好相处,常活动的那一带的人都挺喜欢他。
有时会有一点一根筋。
言行举止毫无身为美人的自觉,穷酸屌丝得要命……
居住在【悬笼】中的贫民窟。平日在【云中城】工作。
个人经历:
原先是山里的住民,在很小的时候跟随父母偷渡到【云中城】。有卓越的身体能力,一部分是由于天生,另一部分是身为猎人,具有野兽一般的反应能力和直觉。
小时候特别闲,没事总在山里晃荡。对声音天生敏感,可以据声音辨认出山里鸟兽虫的类别和方位。后来有意培养这项能力使其成为了很可怕的战斗优势。对方位和地形的把握能力也非常强。
父母在【云中城】居住了一段时间后警觉地发现其存在的扭曲之处,决定携历回到山中。而历表示拒绝,理由是城市让他接触到更多种类的乐音,以及这里人们的羁绊是他产生依赖,决定留在【云中城】。于是父母单独离去。
历以此开始尝试在人流密集处卖唱赚钱,发现越是人潮汹涌越少有人注意他人,于是开始到一些相对老旧,接近贫民窟的街巷赚钱,发现只有这里的人能和生长在山中的自己谈到一起,于是就直接住进了贫民窟里。【。
住进贫民窟没多久便爆发了【第一次格式化】,为了保护自己的邻里和朋友主动报名参军成为第一代对抗者。尽管讨厌杀人但由于猎人本性的觉醒成为出色的杀人者。在某一次激烈战斗中身负重伤,被包围的情况下被兆所救。动乱平息后,千辛万苦回到家发现友人已被杀光。自此擅自离队,发誓再不入伍,只在守护在重要的人身边。
随后搬家,决定重新开始应该属于自己的生活。刚刚安顿下来便在小车站遇到了回,本该稳定的生活再次遭遇剧变。
人物关系:
跟回一起生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从军时,曾被兆救过一命。
曾委托堇修复自己的长斧。
治是其歌迷。
回
概述:
一脸天真,乍一看难以辨认性别的可爱孩子。外表是13岁左右的男孩。身高160cm左右。
研究所不依据任何母体,用机械凭空制作出的人形【共响】终代中枢。只是一个写入许多程序的机器人。理论上完全没有感情和人性,但是不知为何脸上始终带着灿烂明亮的笑容。
作为研究所最后的实验成果,代号为代表着一切开始与结束的“0”,是实验人员对新时代的祝福和向往。因为标记在墙壁上的“0”是加粗空心字,当历问起名字时就依葫芦画瓢地画了一个类似同心圆的图案,被历误认为是汉字“回”。
不分季节永远穿着偏大的呢子大衣、高领长袖线衣、长裤和厚底长靴。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双手和头。留着对这个年纪的男孩而言稍长的头发,眼睛大而明亮。体型是还未经发育的纤细男孩。
因为没有必要所以完全没有艺术和娱乐相关的常识,因此是美学白痴和音痴。相反的,自然科学,电学等领域的知识储备异常丰富并能灵活运用。总有极其强烈的记录趋向。【或者说好奇心?
有可怕的战斗力。虽然有人质疑为何要赋予管理中枢强大的战斗力,制作人给出的答复是,“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中枢,鉴于多方觊觎,怎么能没有自卫能力?”或者说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出于私心也说不定。
与程序应有的状态相反,在战斗中非常凶狠乃至残忍。毫无人性和是非观念的战斗方式在旁人看来只能说是恶魔般的嗜血和疯狂。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回和一般小孩子其实没什么差别。实际上他是有自己的感情和判断的,只是由于生来就从没人引导过使其作用相当微弱。历是引导他的第一人。
动力是太阳能,也支持充电。后颈处有充电器插口和数据连接端口。
个人经历:
【第一次格式化】后,制作人死亡。历产生挣脱容器的意愿,于是强制脱离了容器,结果被某吊儿郎当的普通研究人员当作潜入研究所的普通小孩子放走,自此脱离实验所下落不明。
因为不喜欢人群但喜欢人类,总在城区边缘人口密集程度相对较小的地方徘徊。直到某一天在车站旁遇到了卖唱的历,对从未听过的歌声兴致盎然,处于完善资料的考虑决定留在这个人身边。
>>关于【新巴别塔】和【云中城】
人口密度过大的压力,使摩天大厦已经无法满足需求,于是人们开始探索空中城市的建造方式。当一种异常坚固而轻薄特殊建筑材料被发现后,在一座名为邺都的孤岛城市里,建起了一座近500米高,地截面积约为2.5万平方米的大厦,并且人们打算以此为轴心,修建凌空近200米,面积几乎与邺都主城区相等的巨型空中城市,称为【云中城】。该计划也被命名为【云中城计划】。
为区别于原邺都,【云中城】要求拥有严格的规划,使其成为一座“人间天堂”一般的城市。而连接“天堂”的轴心高楼令人联想到《圣经》传说中通天的巴别塔,自此之后便以轴心大厦便有【新巴别塔】之别名。
在故事开始约80年前,【云中城计划】完成。在约10年时间内,【云中城】完成了大部分固定住户的迁入。往后的时间里,【云中城】不断扩张,独立发展,俨然成为了与地面隔离的另一个世界。
【是故事发生的主要场所。】
>>关于【下城】和【通道】
建造【云中城】无疑耗费巨资,建造资金有部分是源自财政拨款,还有一部分是各行业龙头企业的资助,希望借此捕捉商机。其中就包括治【男主角】的祖父母的汽车公司,Qarz。这无疑增加了入住【云中城】的成本。首批入住【云中城】的人,基本都是官员和富人。
随着时间推移,为限制入住人数,官方对【云中城】的入住条件有了更高的要求。当入住基本达到饱和时,【云中城】和原邺都的贫富差距已经达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基于【云中城】的优厚条件,部分【云中城】居民倨傲地将地面上的邺都称之为【下城】。
但是为保持最低限度的联系,【云中城】修筑有与【下城】相连的电梯与管道。电梯与管道除了在【新巴比伦塔】中的大部分之外,还有部分存在于其它附属支柱之中,作为联通两城的【通道】。
另一方面,【下城】由于替【云中城】负担了大多数重化工企业,污染日益严重。【下城】居民因此愈发焦灼于进入【云中城】。
>>关于【悬笼】
悬于【云中城】底,如同笼子一般的建筑。因为【云中城】的存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污染的排放气体的上升,【悬笼】的条件,尤其是空气质量的恶劣程度甚至更甚于【下城】。住民一般只有两类,【云中城】过得很落魄却死活不肯回【下城】的人,和【下城】中等待入住【云中城】资格审批,被暂时安置的人们。
>>关于【音】
人类成功研究出一种中枢物质【音】,可以有效调和脑电波和电脑信号,使人脑和电脑相融合变为可能。
在故事发生20年前左右被广泛投入使用。
>>关于【共响】
在此基础上,一种名为【共响】的公立中枢系统建立起来。各种已有以及新的研究成果通过这个服务平台,可以实现在人脑内的直接有效共享和流通。
很快,电脑的信息处理技术也被加入【共响】平台之中,人脑所获取的信息会被自动地整理并分类,依照使用的频率和重要性划分优先级,随时备用。
当电子生物学也被吸纳进来时,让这些信息直接控制身体行动变为了可能。
在故事发生15年前左右被投入使用。但在五年前发生了系统崩溃,造成【第一次格式化】。
>>关于这个时代的【人类】
在面对自己不愿去做的事情时,人们关闭了思考,交由电脑管理。工作和家务交由电脑和机械,渐渐应付人际也逐渐被列入不愿去做的事项之中。
长期由电脑代理生活的人类,肌肉能够由于健身依旧保持强壮,但是精神却由于倦怠,其控制肉体的能力开始退化。
从不想做的事情中挣脱出来,人变得空虚而追逐享乐。将思维转向肤浅的感官娱乐,肉体由电脑托管,若是疲累了就让思维这样睡去。
举个例子。
你醒着,看见一个认识的人从你面前走过,你不会向他打招呼。因为行走的只是他的身体而已,他的意识很有可能在沉眠。
满街行走的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以上是共响系统推行后,第一次格式化发生前。】
【第一次格式化】发生后,“人脑的任何部分都不可代替”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由于先前的过度依赖,已经使人们离不开【共响】。官方只能逐渐修改【共响】所能控制的范围和权限,使人们逐渐适应。
但是短时间内依旧无法改变“人活得像机器”这个现状。
>>关于【第一次格式化】
发生在故事开始五个月前【共响】系统的全面崩溃。对外宣称的崩溃原因是遭到连号称拥有最强防火墙的系统都无法抵御的恶意攻击,实际上事实如何依旧有待考证。
系统被强行篡改,对一切终端发出了攻击人类的指令。为撤销这一病毒一般的侵入性指令,系统不得不经过人工操作备份数据库,然后对原有的数据库及其终端进行格式化。
这一次崩溃所造成后果便是大量伤亡和人们大脑终端信息的极度混乱。攻击人类的指令持续了四个小时才被破解,而人群的暴动和混乱则足足有了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在暴乱中死亡和受伤的人外,受数据库崩溃影响的严重者的大脑遭到了重创,有了不同程度的行动障碍的后遗症,更有甚者被烧坏大脑,以致脑死亡。
自此之后,对于【共响】乃至于控制人脑本身的质疑声越来越响,许多人提出了应当禁止【音】的继续使用。然而已经习惯了现状的人们却无法适应没有【音】的协调和控制,这些反对的声音依旧显得缺乏底气。
>>关于【对抗者】
那些保持着人类应有模样的人们。
比如云中城的某个车站,历闭着眼睛弹唱。
比如在城郊的康复中心旁,在树荫下读着厚厚一摞数世纪前的书籍的,失去了双腿的治。
比如奔跑在阴暗楼道中,维持着这个脆弱社会最后的秩序的兆。
比如窝在杂乱的车库里,满头大汗修理着着已近绝迹的掌上游戏机的漪。
再比如端坐在狭小办公室里,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批医生——心理医生的一员,堇。
还有那些在【下城】的山中居住着的,向来与世隔绝的人们。
有意识或无意识,他们冲击胶着的现状。
他们被称为【共响】真正的【对抗者】。
最后的,真正的【人类】。
人物介绍:
道莲•莫格
英文名:Dolian•Mogg
其他名称:不详
时间线隶属:异空间地球线、无题线
生日:10.27
年龄:42(莫戈兰年龄31)
性别:男
种族:莫戈兰星人
兴趣:不详。但据说喜欢看书。
爱人:阿曼达•克丽丝(Amanda•Chris)
女儿:多利亚•莫格(Dorria•Mogg)
TTL系列中老生代后期和现生代终末站瘟疫公司的总裁。出生于莫戈兰的莫拉格里斯合众国,但是在两岁的时候和父母移居阿斯法行星。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在孤儿院度过了六年。十八岁被奥克赛德附属大学沙漏学院录取,毕业于五年后,因为智商很高,是兼修进阶生物、数学、天体物理、化学、医学、生物工程和药理学的七个专业的博士。大学第二年的时候偶遇了爱人阿曼达,在大学毕业后第二年同其结婚。不料其在大学得罪过的一个仇人在其工作公司诬陷其和反叛人士沟通导致其入狱五年。出狱后三年内因为之前被诬陷的罪名无法找到工作,走投无路决定投奔瘟疫派。当年其女儿出生,便把女儿寄样在住在地球的朋友雅各布那里。离开当天碰巧遇到奥克赛德追杀瘟疫派人员,其夫人阿曼达不幸被其前教授、现任奥克赛德总管梅林•安塔农杀害。道莲带着崩溃的心加入终末站,用了两年时间当上了终末站总裁,接着用了七年时间和解药派抗衡,最后亲手杀死了梅林报仇。这期间道莲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回去看她。之后一直在此职位负责直到女儿的事情被当时解药派领袖菲尼克斯•弦•撒所知道并以此要挟,为了保住女儿单枪匹马去面对,最后被菲尼克斯枪毙,享年52岁。
人物关系:
阿曼达•克里斯:是他的一生挚爱。
多利亚•莫格:是亲生女儿。但是因为小时候没去看过,女儿对其十分陌生。他也因为多年未见感到隔阂和陌生,但是在第一次看见长大的女儿的时候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她长得真像她。”
梅林•安塔农:大学时期的教授。因为梅林的温文尔雅和知识渊博,成为了道莲唯一一个尊重和敬佩的人,甚至被他自己誉为“像第二个父亲一样的存在”。但是后来梅林离职回到奥克赛德,两人便不再联络。之后再道莲带阿曼达离开的时候,梅林正好按照计划打击瘟疫派,期间误杀了阿曼达,就此成为了道莲不可容忍的仇人。最后被其亲手杀死。
玛雅•斯嘉丽特:是道莲从人贩子手上救下来的小女孩。之后一直被其像亲生女儿一般带在身边。
莱克斯•布莱克特:是其唯一几个能够平等交流思想的人之一。莱克斯有和道莲一样的谨慎、高度的思维模式,但是隐藏了自我情感。
特点:
是个喜欢骂脏话的人。在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开场白就是一句犀利的脏话。不过在女儿面前却从未说过。
被认为有“搅碎星光”的灰眼睛。菲尼克斯曾经说道莲的眼睛“深邃到地狱,让人恐惧”。喜欢盯着人看很久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若是觉得不适移开目光他也会一直打量你。
抽烟,吸的是莫戈兰产的红芥烟,对一些人种有毒,但是莫戈兰人是免疫的。总是能从各种口袋里掏出烟。
武器是一把黑色的剑杖,但是并没有什么攻击力,还不如他直接上去揍人。但是剑杖本身其实是终末站遗失资料库的钥匙。
空冢睡眠很深 但早上容易醒
诚司轻轻走到在晚上才回来现在靠在沙发上小歇的那个哥哥身边 空冢的眼睛闭着似乎睡的很深 他凑到他的耳旁轻声道
‘欢迎回家..’
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欢迎的话语但不知怎么的说完自己便脸红了 想要离开却被对方的手拉着扑进了怀里 对上的是哥哥漂亮的靛色的瞳 他轻笑温柔的把他抱进怀中
‘我回来了~…诚司~呼……’
“哇!不要就这样继续睡啊!!”
“哥哥大人!!……”
海盐牛奶糖味。
玛丽破壳而出,那个家伙倒在地上喘息着,但是瞪着她。虽然牠奄奄一息了,但是完全有能力把自己解决,这么想着。踩着枯萎的和柔软的草地,呼吸着充满憎意的空气,新生的恶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茵特奈普
序章
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茵特奈普,我们卡特家族是为了王国的强大而生的。 ”一位中年男人如此说到:“为了王国,扫清异端和击溃外敌一直都是我们家族的使命。”
“异端和敌人?”六岁的茵特奈普看着自己的父亲,显得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茵特奈普去看一下窗外。
迈开小小的步伐,茵特奈普来到了城堡顶层的窗前,从这里能够看到远处的河岸正燃烧着大火,许多人在那边厮杀。不知是不是幻觉,茵特奈普还能听到一些惨叫声,这血腥的画面另年幼的她不禁扭过了头看向别处。
“不要移开视线,茵特奈普,这便是战争的残酷。”男人在茵特奈普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异端和那些外敌,王国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让无数的百姓在战争中家破人亡。包括你的母亲,也是因他们而死的。”
“就连妈妈也是……”茵特奈普望着眼前的一切,对于六岁的她来说未免有些难以接受:“爸爸,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不,我们已经找到办法了。”男人的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有了她,我们就能将敌人刺杀于无形之中。”
“它是什么呢?”
“是代表着正义的制裁,让所有魔法使都为之畏惧的能力——卡特裁决。”
“茵特奈普的能力,能改变这一切……?”
“没错,只要把敌人消灭,就不会再有人失去亲人,大家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了。”男人说道:“为此,承担起家族的使命,化身为王国的清道夫,独自承受刺客的孤独,在暗中牺牲自己为王国带来和平,这个觉悟你有吗,茵特奈普?”
“只需要牺牲一个人,就可以换来大家的幸福……”望着窗外的景象,茵特奈普点了点头,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十年后
寂静的夜里,里普尔斯公爵在自己的城堡内慌乱地跑着,不停地回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怎么样也甩不掉。
“不要做无用的挣扎了,异端!”见里普尔斯想发动魔法反击,茵特奈普马上用卡特裁决打断了他。经过十年魔鬼般的训练,她已经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刺客。即便这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也是两分钟不到就把对手逼入了绝境。
只见里普尔斯惊恐地向房间的一角跑去,他用法杖疯狂地敲打着墙壁,高声呼喊着,却没有任何人听得见。
明明旁边的门可以跑出去的,因为太过慌张所以跑到了这个死角来了吗?
茵特奈普没想太多,再次用卡特裁决轻松地打断了对方的魔法,不慌不忙地靠近高声呼救的里普尔斯。
她清楚,因为自己释放了消音魔法,房间内的声音在一段时间内除了她自己以为是没有人能听得见的。就算对方想要施法解除,她也能用卡特裁决轻松打断。
“结束了,异端。”茵特奈普举起魔杖,正当她要结束眼前的男人的生命时,房间外的对话声传进了她的耳中。
是被发现了吗?!不可能的,茵特奈普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对话上,似乎是一对母子。
“妈妈,爸爸今天真的会回来吗?”小男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我都一个月没见到爸爸了。”
“当然会回来了,”那位母亲温柔地说道:“明天是你的生日,爸爸告诉过妈妈今天无论多晚都会赶回来的哦。”
“那就是说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出去玩啦?”听到这,小男孩不禁有些兴奋。
“是的,当然会……”
茵特奈普没有再听下去了,她把注意力重新回到里普尔斯身上,这个男人,原来也是一位父亲吗……这么说来,明明可以试着通过那道门跑向外面,却偏偏跑到这个死角里来,难道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保护自己的家人吗……
茵特奈普迟疑了,她明白从小失去亲人的痛苦,正是为了不再有人承受这分痛苦她才会成为一名刺客的。可如果把眼前的人杀掉,那自己所做的,卡特家族所教的,又和那些异端有什么区别……
没有时间给茵特奈普犹豫了,一旦消音魔法到达时限,大量的卫兵就会被里普尔斯叫来导致行踪暴露。
没错,杀掉眼前的这个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幸福吧,即便……
茵特奈普没有再多想了,她咬咬牙闭上了眼睛,高举的法杖随着一阵风声挥了下去……
这件事也差不多过去一年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它还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自己的卡特裁决却像是留在了那时一样再也回不来了。从那时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卡特裁决的命中率在不断下降,任务执行也变得越来越不顺利,家族里的人对自己的态度也渐渐冷淡了起来……
“茵特奈普。”
加上最近还收到了一封有些莫名其妙的录取通知书,令人搞不懂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我说,你又在听吗茵特奈普?”
“啊……”茵特奈普回过神来,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位坐在旁边身穿皇家学院校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
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为了学到更多的东西,茵特奈普在任务和训练之外的时间都会以皇家学院学生的身份在这里学习。在这些日子里,她认识了这位叫梓桦的男生。两个人非常聊得来,加上一些关于政治的观点一拍即合,另他们仿佛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关系非常的好。
每天放学后他们都会坐在学院的长凳上聊各种各样的东西,在梓桦激情满满地说起自己为王国,为人民付出的梦想时,茵特奈普总会觉得眼前的这位男生不知为何比平时帅气不少。似乎只有和梓桦聊天时,他才能放下心中的烦恼,全心全意地感受当下,这是她在卡特家族里许久没有感受到过的……
“你今天怎么了吗,怎么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梓桦有些担心地问到:“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茵特奈普急忙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原来从放学开始就一直发呆到了现在。
“嘛,没什么事就好~”梓桦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对着夕阳伸了个懒腰:“虽然今天没聊什么有点可惜,但是现在也不早了。”
“是呢,差不多是要回家了。”茵特奈普站起身跟上梓桦的步伐,两个人并肩走着,在学院大门正要分开时,茵特奈普迟疑了一些,还是叫住了他:“梓桦……”
“嗯?”
“那个,你最近……有收到过一封录取通知书吗?”
“录取通知书?”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茵特奈普一边说着一边迈开步伐:“那,明天见了。”
“嗯,明天见。”
果然,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在已知范围内只有自己收到了这封通知书,同时也只有自己能够看到它。既然这样,那上面所说的异世界、其它三个没听说过的种族还有魔法学院都是有可能存在的。那么那个能够连接异世界,展开大范围结界还有其他一系列高难度法术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之所以会选中我,一定是知道某些关于我的事情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能够去到那个地方,说不定能解开自己的困惑,够找到回升卡特裁决命中率的方法。今天就是通知书上所说的第七天了,按上面所说,今天就会收到传送石前往那个学院。
当然,如果那封通知书不是谁的恶作剧的话。
不知不觉地,茵特奈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走到窗前拿起那封录取通知书,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切,还是没有改变啊……
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请进。”
随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位管家走了进来。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茵特奈普马上便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小姐,这是新任务的详细信息。”
“谢谢了。”茵特奈普接过羊皮纸,任务地点和时间等都写的很清楚,但是却少了一些东西。
“没有目标的相关资料吗?”
“小姐,上面已经有写了,”管家回答:“只要是在任务地点范围内,无论是谁都要一律清楚。”
“这样……”茵特奈普仔细地看了一遍,的确是写着这样的要求,不过她还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是父亲的指示吗?”
“不,这是顶层直接下达的。”
顶层吗,卡特家族的顶层……茵特奈普记得从小到大,唯一见过的“上司”就是自己的父亲了,而那些能力和级别远在父亲之上的顶层压根就没见过一眼。据父亲所说,顶层的长老强大得令人望而生畏,有的甚至可以暂停时间和穿越次元……总之,既然是顶层下达的命令,一定十分重要吧。
“我明白了,会按照要求去做的。”待管家离开后,茵特奈普记下了任务的内容并烧掉了那张羊皮纸。自从她第一次执行任务那时起,每次的杀人都会令她痛苦不已,每次在暗中窥视自己的目标时,总能发现他们不为自己所知的善良的,温柔的,脆弱的一面,这和父亲他们所说的穷凶极恶的一段真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不对,不对,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茵特奈普摇了摇头,为了让更多人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改变这一切,这样的牺牲是必须的。父亲教导过自己,身为刺客,这个生来孤独而特殊的身份,它的一切痛苦,寂寞,失败,甚至是成功和喜悦,都必须一个人默默地接受。如果连压抑自己的都做不到,就根本不配谈什么牺牲自己,谈什么为了王国。
很快,夜幕便降临了。茵特奈普借着夜色的掩护躲开首位潜进了任务地点内的阳台,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去,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在书桌前看书,旁边的床上则由两个小孩在睡觉。记得人物上说,在房间内的人不管是谁都要一律处决,看来也包括那两个小孩子了,
一切都是为了王国……茵特奈普一边想着一边熟练地布置起场地。先是用禁锢魔法封住四周的出口,然后消音魔法隐藏自己的踪迹,再是以防万一,对魔法抗性较低的三个小孩使用了睡眠魔法……
一切准备就绪后,茵特奈普潜进房间,举起魔杖向书桌前的目标靠近。正当她准备下手时,对方却突然猛地一个转身朝自己发起攻击。
怎么可能……茵特奈普吃了一惊,赶紧收回魔杖进行格挡。她这才发现目标的书桌上立着一面镜子,即使听不见声音,对方也能通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行踪,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见对方察觉到了消音魔法并打算解除,茵特奈普赶紧使用卡特裁决,没有命中,消音魔法就这样被毫无阻碍地破解了。不过令茵特奈普更吃惊的,是对方的身份。
“梓,梓桦……”
“茵特奈普……?”看来对方同样也吃了一惊。
“为什么……你会和异端们一起……”
“异端吗,”梓桦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么称呼我们,看来你是卡特家族的人了吧,卡特家族的那个大小姐。”
“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因为身份的特殊,父亲一直让茵特奈普对外人隐藏自己卡特的姓氏:“但是梓桦,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事情……出卖王国,迫害人民……”
茵特奈普说话的时候是颤抖着的,她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此刻将她的心填满的,是名为背叛的痛:“你的理想,难道不是为了王国和人民吗……”
“这是我的理想,茵特奈普,我一直都在为这个理想而努力着。”梓桦说道:“但是嘴上说为了王国和人民,背地里却做着相反的事的人,难道不是茵特奈普你吗?!”
“我?”
“难道不是吗?架空了国王暗中操控着整个王国的,靠不断杀人来巩固霸权的,为了对外发动侵略不惜压榨百姓的,难道不是你们卡特家族吗?!”
“不可能的!”茵特奈普反驳道:“卡特家族是王国意志的执行者,生来就是为了帮助王国扫清异端击溃外敌的!”
“既然是意志的执行者,那为什么杀了这么多的人,这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这一切还是没有改变……”茵特奈普愣了一愣,从她六岁时亲眼目睹了战争那时起,她便决心要改变这一切。为此她付出了自己,十年来一直接受着超高强度的训练,所有的痛苦都独自承受,去努力成为一台杀人的机器。至今为止每一个目标的样貌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相信自己所承受的这些能够改变这一切,但每当她从房间的窗户看向外面时,这一切依然是什么也没有改变,仿佛时间自那时起就停住了一样。
说实话,自己的痛楚什么时候才会到尽头,眼前的一切合适才会改变,她自己也不清楚。
“卡特家族到底杀了多少人,然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我想谁都数不过来吧。”梓桦说道:“躺在那边的那些孩子,他们的亲人就是被卡特家族的人杀害的,我想这一点你也有亲身体会吧,关于你的母亲。”
“你知道我母亲的事情?!”茵特奈普心头一颤,关于母亲的死,父亲只和自己说是被异端杀的,除此之外的起因、经过、细节从没有人向自己透露,所以母亲的死对于自己来说一直是一个谜。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位少年似乎知道什么,不仅是母亲,还有自己的家族……
“看来卡特的顶层是想你隐瞒了不少东西了,关于他们的罪行。”见茵特奈普一脸吃惊的表情,梓桦似乎也猜到了个大概:“茵特奈普,你被卡特家族利用了,他们只是把你当作政治工具而已。你的理想,改变这一切,再卡特家族里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令茵特奈普自己都没想到,听完梓桦的话之后自己竟然会有些动摇。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梓桦点了点头:“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了,茵特奈普,去感受它,相信它。你的母亲当时也是……”
说到一半,一位身着燕尾服的高瘦男性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是卡特家族的管家,正拿着自己的法杖施法,几道高压疾风快速向梓桦飞去。
“呃……”梓桦赶紧展开屏障防御,虽然屏障出现了几条裂痕,但也算是勉强挡了下来。接着伴随着梓桦警报魔法的施展,四周想起了震耳欲聋的钟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管家没有正面回答茵特奈普的问题:“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卫兵很快就会赶来的。”
“哎?!”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管家就强行抱起茵特奈普从阳台跳了下去。在一股强风的缓冲下安全落地后,便以疾风般地速度甩开了卫兵,很快便回到了家族的城堡中。
一切似乎都发生的太快了,一进门,茵特奈普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大厅中央,在和管家耳语了一阵后便朝自己这边快步走来。
“父亲,我……”
“不要让我看到你那软弱的表情!”没等茵特奈普说完,男人的巴掌便“啪”地一声落在了茵特奈普的脸上。
“实在是非常抱歉!”茵特奈普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单膝跪下低头向眼前的男人道歉。
“任务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现在的状态和行为实在是让我和顶层的长老感到非常的失望。”
“可是父亲,梓桦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我们家族架空国王,压迫人民,对外发动侵略……还有,还有母亲的事情……”
“茵特奈普,没想到你会被异端说的那些胡话所欺骗,这样的你根本就不配承担家族的使命!就凭这样也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吗!”
“非常抱歉!”在男人的呵斥下,茵特奈普咬着牙强忍着什么,再次低头道歉。
“听好了,这是顶层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男人说道:“你假装相信梓桦所说的话,渗透进异端组织的内部,和卡特家族的成员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男人说到这顿了顿:“顶层说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是想实现自己的理想,还是和整个王国为敌,我想你自己应该会有答案的。”
“我明白了,父亲。”茵特奈普点点头,重新站了起来:“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我一定会给出最好的答案的。”
在目送男人离开后,茵特奈普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很清楚,今晚暴露行踪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人没可能不知道,所以为了在民众面前营造出“正在调查犯人”的假象,王国的搜查队肯定会展开调查的。如果向在这次调查中得到卡特家族的保护而不是成为替罪羊,除了接下顶层的任务不会有别的办法。
但是这么做真的就能改变这一切吗?她不想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理想,她知道,卡特家族和异端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存在,但是该相信那一边自己也还不清楚,在这关键性的抉择下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此时,不知是谁把什么东西从窗外扔到了茵特奈普的书桌上,物体碰撞的声音差点把她吓了一跳。
“谁?!”茵特奈普往窗外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再重新看回自己的书桌,被扔进来的是一块奇怪的石头,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使用传送石便可以到达学院”
按着信上的方法来做,一道传送门果然出现在了茵特奈普面前,同时,信的背面也出现了一行字。
“是说这个学院里会有我想要的答案吗……”
对于这个完全未知的世界,茵特奈普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心和害怕。她不清楚这样的选择会导致将来发生什么,更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但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改变则一切
“已经没什么值害怕得了。”茵特奈普笑了笑,带上魔杖迈开了步伐,她明白,一场全新的充满未知的冒险,马上就要开始了。
·是车
·本来打算5000以内结束战斗
·全文7919
·我到底是咋写出来的
·反正自嗨
·提前打卡就是为了安安心心打游戏
·游戏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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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黏在后颈上的视线有着十分露骨的阴暗的味道,嫉妒,以及强烈的独占欲,像是盯着猎物的蛇一样极端地排斥所有企图接近的潜在威胁。
从一开始贝勒斯就知道这场酒会的举办目的并没有他收到的精美邀请函上面写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这种打着交流感情起好举办的就会背后的套路全部都大同小异,与各方势力之间的虚与委蛇,问好过后就是各怀目的话中有话地聊会儿天再费点脑子猜一猜对方肚皮里打得是什么坏水,接着那些带了女伴的贵族或者富商老爷们就会牵出他们精心培养的漂亮姑娘,期望着这位美人今夜能爬上某位英雄的床。
其实就是戴着面具在舞台上跳舞,男人和女人无关爱情的风花雪月逢场作戏,根本无所谓谁睡了谁又或者谁被谁睡了。毕竟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表面光鲜靓丽内里却早已腐坏的人渣,对于他们而言除了利益以外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么伊思坎布尔先生是怎么想的呢?比起内在果然还是更加在意外表吗?”
现在正在试图和他搭话的漂亮姑娘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贝勒斯看着眼前浓妆艳抹到刻意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想着,他的手里还端着半杯从侍者那儿取走的玫瑰香槟,这些女人们此刻正在谈论的话题似乎是在讨论他这位年少有成却还是独身的商会长中意什么样的女性。
“比起单纯的偏向内在或者外在,当然是更希望能够两全。不过我的话,比起这两点,反而更关注感觉吧。”贝勒斯把剩下的那半杯香槟全部喝了下去,他的脸上已经有了醉酒的红色,脑子里面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突然想起来这是他今晚喝得第三杯酒,联盟商会作东举办的慈善拍卖过后的酒会自然是提供了全珀尔最上等的美味佳肴,贝勒斯钟爱的玫瑰香槟自然也不例外。“初次见面的感觉,长久以来相处的感觉,甚至说在床上的感觉,各方面都契合的伴侣如果一起生活的话很棒哦。”
真是奇怪。明明外面都因为异变乱成一锅粥了,他却在这里和这些贵族和富商小姐们谈论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原本与神弃之国没有关联的伊思坎布尔商会参与这次联盟商会主办的慈善拍卖可不是为了干这事儿。贝勒斯承认他在这种酒会上露脸的目的虽然不算单纯,却也算得上是心怀这天下的黎民百姓。
如今异变刚刚平息,每个国家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和灾难,现在正是占有社会大部分财富的我等商人为这个世界奉献微薄力量的时刻。
精美的邀请函体现了多么忧国忧民的理念,实在感动,贝勒斯都快被这海市蜃楼般的滑稽的一切给感动得哭出来了。
即使联盟商会并不是什么崇尚奢靡之风的商会这个一手参与建立神弃联盟的大陆最大商会也占有了最大份额的财富,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这片大陆为了他们所代表的国家,平易近人兢兢业业。世界和平,商业发达,百姓安居乐业,商人赚得盆满钵满,大家都很开心,那自然就会有那么一部分产生些完全没有必要的生活习惯。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毕竟个体多样性也可以算得上是人类乃至于非人类的一种特性,所以为了配合与会的大部分贵族富商老爷夫人高水平的口味而把本该简朴的酒会办得奢华也是天经地义。
不过这又是第几杯了来着?
贝勒斯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手里的香槟陷入了沉思。倒也不是对自己的酒量充满自信,正相反,贝勒斯十分清楚他自己酒量差酒品更差——他甚至还知道他逮着个倒霉蛋儿就亲的坏习惯。
这种不上不下的时候那个专门为他提供台阶下的男人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贝勒斯眯了眯眼睛,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很认真地在倾听面前的夫人正在进行的高谈阔论,实际上的思绪却早已偏离到十万八千里了。他在心里哼哼唧唧地抱怨起了带过来一起参加拍卖会以及结束后的酒会的随从。
但是孟菲图可不仅仅是他养的乖狗狗。他又哼哼唧唧地想到。孟菲图才不光是贝勒斯·弗拉明戈·卡尔斯特·伊思坎布尔先生从小养起的忠犬,这个性感优秀的男人还是他甜蜜的秘密情人。因为生母的原因贝勒斯一直都很中意的那种初次见面的感觉,长久以来相处的感觉,甚至在床上的感觉,各方面都很契合的最完美的情人。
思维毫无逻辑,可以说是醉得相当厉害了。
“作为帅哥明明非常优质,却因为品味太挑剔而不得不单身呢,再这么坚持下去说不定会孤独终老哦,伊思坎布尔先生。”
“诶呀呀呀这话说得还真是有点过分了呀——”不知不觉间之前还围在身边的小姐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人际应酬儿暂时离开了,只剩下一位看上去还很年幼的干巴巴的小姑娘还待在他身边拿着杯孩子口味的苹果汁和他搭话。“卡洛斯小姐。”贝勒斯轻声补充道,然后就开始惊异于他竟然还记得小姑娘背后所代表的那个家族。
“虽然我是个很看重感觉的男人,像卡洛斯小姐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也还是很中意的。”刻意压低的声线夹带着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性感的雄性荷尔蒙,他凑近紫发“少女”的耳边用几乎是恋人耳语般的语调低声呢喃,“我无意冒犯,虽然您严格上来说也不算是真正的卡洛斯‘小姐’,一位绅士也是坚决不能睡未成年的。“
他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看着女装少年涨得通红的脸心情大好,转头就在少年的脸颊上快速印下一个亲吻,接着又以更快的速度向一旁退开。
“这是一个表示祝福的吻,你会成为一个好男人——只要你还未忘记你的真实。May God Blessing You,不知名的小弟弟。”
现在他真的得找个理由赶紧开溜了。假扮卡洛斯家大小姐的少年脸色是在是臭到了一个境界,外人看了谁都会觉得这是他伊思坎布尔先生在欺负卡洛斯小姐,传出去谁都别想好过。
但是仔细想想,贝勒斯其实也没有评论少年选择的生存方式的立场和资格,就算少年打算把他的一生都活成别人的模样和贝勒斯也没多大关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其中苦水不是一个外人能体会的。
“真是万分抱歉。”
贝勒斯还正在想他带来的那位秘密的情人还要躲在人群里看多久好戏才肯过来把他接回去,他的情人就靠过来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孟菲图很是温柔地从贝勒斯手里拿走那杯压根就没动过的玫瑰香槟放在路过的侍者的托盘上,然后不着痕迹地揽着伊思坎布尔商会喝醉的年轻会长的肩膀,把红发男人又往怀里带了一下。
“我家先生并非有意冒犯您,科迪莉亚·卡洛斯小姐,先生酒量不好,他只是有些醉了,还请您原谅他过界的行为。”
假扮卡洛斯家大小姐的少年最后到底是怎么聪明又不失体面地接了这个台阶下的,贝勒斯早就已经不关心了。在他因为酒精而变得一片空白的脑子里现在就只剩下孟菲图身上的香辛料味道真他妈好闻这一句话。
02
一直到夏夜清爽的风吹到脸上贝勒斯现在不怎么好使的脑子才终于重新开始转动。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是联盟商会用来举办今晚的社交活动的别馆外的花园。他们在花园一角的凉亭里,有小喷泉,有花丛和大片大片的玫瑰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窗户里面富商贵族们觥筹交错的剪影,还自带黑色玫瑰花叶剪影的华丽画框效果。
“您不该喝那么多的,先生。”孟菲图蹲下来把贝勒斯胸前的扣子连同花了些时间才绑好的温莎结全部扯开,让男人可以好好地透透气。
领口开到了锁骨往下一点点的位置,露出了一小部分胸膛,上面全是层层叠叠的旧伤疤。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贝勒斯原本美丽的身体上有着很多过去带给他的痕迹,也不是什么荣誉的证明,贝勒斯的自尊心不允许这些不堪的过去被除了一直陪伴左右的孟菲图以外的人看见。
“先生可以在这里等一等么?我去为您准备一点醒酒的饮料,您喝下去应该会好受点儿。”
“我喜欢这个院子。”红发男人垂着头很认真地看着孟菲图漂亮的蓝眼睛。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又闭上眼睛轻轻笑了出来,“我小的时候,我妈妈在家里的窗台上也养过一盆玫瑰。红色的花儿,盛开的时候可真好看呐。后来她去世了,我就很努力地学着她的样子去照顾那花儿,可是窗台上的盆栽还是枯萎了——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先生要是喜欢,回去以后我们也在家里养几盆。我虽然不擅长园艺,但我可以去找卡尔斯特家的园丁先生学习怎么培育花朵,我会培育出先生喜欢的能够漂亮盛开的红色玫瑰花。”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花是什么吗?孟菲斯,你知道吗。”贝勒斯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嗓子干得厉害也沙哑得厉害,“我也不记得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了——但是,也是啊,红色盛开的玫瑰花很漂亮很漂亮,谁会讨厌这么漂亮的花呢。它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却刚好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花。”
如果不是脸上温柔的触感贝勒斯可能什么都不会意识到。
一开始只是好奇孟菲图突然皱起的眉头和变得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脸,接着眼角处手指的触感和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在夜风中逐渐变冷的感觉才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哭,然后贝勒斯就开始想他上一次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苦涩情绪而哭出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他任由孟菲图一言不发却动作轻柔地为他揩去脸上肆虐的眼泪,平日里占据主导位的理性被酒精麻痹以后就只剩下一直隐藏着的完全不讲道理和逻辑的感性。贝勒斯虽然觉得孟菲图慌慌张张的样子很可爱,但他果然还是更讨厌男人手忙脚乱的道歉。
但是因为孟菲图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笨拙的犬系男子,所以贝勒斯最后还是用一个吻来结束了男人让人烦躁的对不起和永远也对不上点的安慰。
所以说,还是安安静静的模样,再加上点懵懵的表情更适合这个初见给人以某种大型犬般的印象的男人。
“先前,在会场的时候,你在嫉妒那些围在我周围的姑娘。”并非疑问,是非常肯定的语气。贝勒斯像是在安抚大型犬一样的抚摸着男人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脸上依旧是清清淡淡的笑容。
贝勒斯也没期待孟菲图要给他个什么样的回答,只是带着微笑接受了男人给他的吻。先是吻在嘴唇上,用牙齿充满暗示性地咬着贝勒斯的下嘴唇,然后在饲主张嘴时长驱直入一起陷入纠缠。孟菲图吻得很耐心也充满温柔,不知不觉间就把身形瘦削的红发男人又一次揽进怀里,他揽着他的腰,就像要把他揉进身体一般的用力抱着他。
亲吻仅仅是一个开始,结束嘴唇与嘴唇的品尝,有着棕黑色的头发与性感的褐色肌肤的男人继续用嘴唇向下,吻过纤细的脖颈,吻过皮肤上面凹凸不平的伤疤,吻过锁骨和领口里露出来的那一小片胸膛最后来到露在燕尾马甲外面的衬衫的纽扣上。
孟菲图做到这一步特意停顿了一下,他抽出点时间和精力向上看了眼他的先生,却只看见贝勒斯玫瑰红的眼中淡淡的笑意与默许。
于是年轻的伊思坎布尔会长家养的忠犬便顺应了主人的意思,用手指解开那件非常合身甚至将男人的腰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的燕尾马甲,用唇舌解开已经在亲密的身体接触中被挤压得皱皱巴巴的白衬衫。他几乎是在对待宝物一般的,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贝勒斯从布料中露出的身体,他吻过那些新新旧旧的伤疤,像是要抚平它们似的用嘴唇和舌尖亲吻舔舐着。
今晚是个凉爽的夏夜,寂静的花园,只有夜风吹过花叶的轻微的响声,就连蝉也不曾鸣叫。
真是漂亮的星空啊。
仰头放任孟菲图亲吻脖颈的时候贝勒斯透过凉亭镂空的穹顶看着头顶的夜空这么想着。玄色的天幕,灿烂的星空,甚至还能看见横亘在中间的那条银河。贝勒斯也没欣赏多久眼前就出现了孟菲图的脸,男人微微皱着眉,湛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幽暗隐忍的情欲与无声的请求和询问。贝勒斯并没有回答这些询问,他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沉默着接受了孟菲图捧起他脸颊给予的又一个亲吻。
“现在还在外面,先生。”虽然这么说着,孟菲图却完全没有要停下动作的意思。他温柔地将贝勒斯汗湿黏在额头上的红色发丝整理好,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几乎遮住了整个右脸的黑色面罩。孟菲图亲吻着贝勒斯的额头,隔着皮革制的面罩亲吻着他严重烧伤甚至因此丧失一半视力的右脸,仿佛先前义正言辞地担心在外面做爱会被发现的人不是他一样。
“是的,孟菲斯,我们现在还在外面。我们在别人家的别院外头的花园里面,在人家漂亮的镂空铁艺的凉亭里面。”贝勒斯捧着孟菲斯的脸,拇指划过男人的眉眼和嘴唇,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玫瑰红的眼睛里泛起涟漪闪烁着漂亮的星光,“可是你不在乎,对么?你不在乎,我也不怎么在乎,所以我们就可以在在别人家的别院外头的花园里面,在人家漂亮的镂空铁艺的凉亭里面做爱。”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他们又开始接吻,不同与先前温和的,像是在安抚什么的温柔的亲吻,而是稍微变得有些激烈的,让凉亭里的空气因渐渐响起的喘息而变得灼热黏稠的,充满了情爱意味的亲吻。
虽说是亲吻,不说比起亲吻可能更接近于撕咬吧。贝勒斯呜咽着享受孟菲图在他口腔里掠夺的感觉,同时也不甘示弱地用牙齿和舌尖缠上入侵者啃咬吮吸——像极了两头猛兽争夺地盘。
为什么就不可以像真正的情人那样,说些温软好听哄人开心的情话,然后把全部的柔软和温情都倾泻在彼此的身体上,满怀着温暖黏稠的爱意温柔地拥抱呢?
贝勒斯有些想不明白,虽然他们平时做爱的开端通常都很温柔,可是做到一半——有时候甚至都不到一半——就开始往激烈粗暴的反向一发而不可收拾,结束后他就得腰酸背痛地迎来第二天的早晨。
而那个搞得贝勒斯腰酸背痛的罪魁祸首还总是穿得非常得体地为他端来精心准备的早餐。
他就选择性遗忘了做爱的时候总是嫌不够,在床上野得很的人就是贝勒斯他本人的这个事实。
上衣连同那件燕尾马甲都已经全部解开,本来是应该脱下的,但他们现在到底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也只是有些狼狈地搭在了贝勒斯的肩上。孟菲图把他抱到凉亭中间的小圆桌上,自己却跪下去解开贝勒斯的腰带捧起欲望的中心用唇舌仔细抚慰着。
如同奖励听话的猛犬一般,屈起手指轻轻抚摸着男人的下巴和脸颊,虽然并不会像真实的猫咪或者狗狗一样发出代表舒服的呼噜声,贝勒斯还是看着孟菲图认真的样子垂着眼帘笑了。
“乖狗狗。”
他心情很好,甚至有些得意地哼哼道。
乖顺的狗狗舔了一会儿就又直起身子压过来,用一只手臂从敞开的布料中间伸进去,搂着纤细的腰肢放轻了力道把贝勒斯抱进怀里然后又用另外一只手抚摸着从后背、腰窝一直向下钻进松松垮垮的裤腰,隔着一层内裤揉搓着手感其实有那么一丁点干瘪的屁股。
“先生……”
孟菲斯此刻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带着情欲的沙哑以及不知是否是贝勒斯喝多了产生的错觉般的清淡的玫瑰香槟的香气。像可怜巴巴的摇尾乞怜的大型犬,又像不怀好意阴险地吐着信子打算捕猎的蟒蛇,是请求,询问,以及通知。
贝勒斯带着脸上淡淡的笑意,逐渐加重的喘息与隐忍的呻吟闭上眼睛接受了手指干涩的侵入以及后面真刀实弹的侵犯和冲击。
他抱着孟菲图结实的肩膀和后背,把那身他为了这场拍卖会和就会而特意为他定做的高档礼服的丝绸料子给抓得皱皱巴巴。
03
今夜真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夜晚。
玫瑰的香气越发浓郁。
带着风吹过花丛时花叶细微的响声,以及夜莺的鸣叫。
04
并不是非常晴朗的天气,却在探索花园的时候发现了满是盛开着熟悉的红色花朵的角落。
虽然在看到这些花的那一瞬间就隐约明白了它们存在于此的意义,贝勒斯却拒绝继续探究,也拒绝去相信那个听起来实在太过感性的可能。
“我在花房里隐隐约约看到个红头发的孩子,果然是你呢,贝里。”
卡尔斯特家即便到了中年也依然是个帅大叔的家主,贝勒斯血缘上的父亲,约瑟夫·卡尔斯特站在他的背后,把手放在贝勒斯的肩膀上,像一个温柔的父亲一样和他搭话。
“她在窗台上养过一样的花,开花的时候红色的花朵在阳光下很漂亮。”贝勒斯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在这个家里面他不能提及亲生母亲的名字,毕竟他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只是一个在亲生母亲去世后又被突然出现的良心发现的亲生父亲接回这个商贾之家,只是一个有着无法言明的微妙血统,贫民窟出生的孩子而已。
“红玫瑰。她——娜塔莉,你母亲,很喜欢这种花。”约瑟夫老爷翠绿色的眼睛里属于回忆的波纹在荡漾着,就像回忆起了此生唯一的恋人一样就连气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看着贝勒斯与娜塔莉极其相似的脸,玫瑰一般的红头发,玫瑰一般的红眼睛,只有左眼角的那一点泪痣还有那么一点他这个父亲的痕迹,就像在看曾经存在于这个家里的那个红发女仆一样,“她是个好女人——但是,贝勒斯,你要明白,在我这种家族里面爱情是一种奢侈。”
“我是一个幸运的男人,我在你母亲身上得到了爱情,也得到了你这个优秀的儿子。你是一个因为爱而诞生的孩子,不要忘记这一点,无论是你母亲,还是我,我们都是爱你的。”
“约瑟夫老爷,您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那时尚且年幼的孩子抬起头,用那双好像很纯粹,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的红眼睛看着那个应当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如此询问了。
——因底层贫民窟流行的瘟疫而病逝的,真是很可惜。
然后红发的男孩就这么笑了,他眯起眼睛,勾起唇角,十分孩子气地扬起了一个又大又灿烂的笑脸。
“啊,这样啊。”
他突然觉得恶心。
05
晴朗的清晨,阳光透过白色的纱质窗帘照进安静的房间,洒在躺在柔软的纯白床褥之中的红发的男人身上。
男人只是松松垮垮地穿了件大了几号的白色衬衫,睡姿也说不上是多么好看优雅,只是抱着被子,像个熟睡的婴儿一般蜷缩着。
贝勒斯就是在不知名的鸟儿因着窗台上的面包屑而叽叽喳喳地落在半开的窗户边的时候,从他并不算香甜的睡梦中醒来,接着便看见了窗边的那个只穿了条长裤打着赤膊的褐肤男人,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盘到他脖子上的黄金蟒。
贝勒斯躺在床上,看着孟菲图把手里的半块干面包捏碎了喂那些停在窗台上的灰白色的鸽子。他看着男人做完这一切,才转过身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在了红发的年轻会长身上。
“先生您感觉还好吗?我拜托这座别馆的负责人为您准备了您喜欢的奶油吐司和大吉岭,现在就让侍者送过来么?”
孟菲图把整整齐齐叠在床头柜上的外套披在了半坐在床上的红发男人肩上。他才刚刚睡醒,做了一个虽然记不起细节但是糟糕透顶的梦,大概是他在拍卖会上花了好几百万拍下来的那幅《静物:晨光中的红玫瑰》让他想起了一些非常, 非常不愉快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带着深沉的头疼以及反胃在阳光明媚的早晨醒过来。
在回答随从以前贝勒斯先没忍住,弯腰直接把胃里所剩无几的东西全部吐在了铺在床下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手作地毯上。
啊,这下得赔钱了呀。
贝勒斯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看着脚下的呕吐物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头。孟菲图非常温柔地在他因为宿醉吐了个天翻地覆的时候为他倒了一杯温水,在他结束这些生理性反胃的时候把那杯水递给他,漱口,以及润喉咙。
“唔……肚子饿了呀……”
于是盘在孟菲图脖子上的黄金蟒非常听话地顺着男人的身体游下去,自己从半开的窗户躲到了院子里——要是吓到无辜的侍者小姐可糟了。孟菲图弯腰帮贝勒斯整理身上的衣物的时候,早已等待在客房门口的侍者打开厚重的红木门推着餐车缓步踱进房间,先是在房间中用来品味下午茶的小圆桌上布好了这简单的早餐——玉米浓汤,奶油吐司,以及一壶用茶笼罩着似乎刚刚冲泡好的大吉岭,一小杯牛奶和一罐方糖。
侍者小姐做完这一切就弯腰迅速离开了。
贝勒斯意外的是联盟商会负责管理这座别馆的女人会跟在侍者的后面一起进入这间客房。
“日安,伊思坎布尔先生。”女人的名字叫伊莎贝拉·马克西马,有着一头红发和一双红眼睛,很多人都将她和贝勒斯放到一起作比较,然后惊叹地说,若是伊思坎布尔先生是一位女性,那一定是如同马克西马小姐这样美丽聪慧的女性,反之亦然。贝勒斯不太喜欢她,他把这归结于同性相斥——她和他实在太过相似,简直就如同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性别不同的分身一般。“您看起来状态不错。”
“多谢您挂念,马克西马小姐。”
实际上贝勒斯的状态并不好,她进来的时候他还在皱着眉头一边揉胀痛的太阳穴一边非常头疼的看着这一地的狼藉。
“您不用担心这地毯,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货色,我正考虑要换一块更好的呢。”就像是看出了贝勒斯头疼的原因之一,伊莎贝拉眯起眼睛笑得非常官方,“虽然我还是要请伊思坎布尔先生在之后的生意往来里面,多少给鄙商会一点面子。”
“那还真是言重了,做生意嘛,只要对双方都有利益那我当然是非常欢迎的。”
“呵呵,那还请伊思坎布尔先生多多关照了。”女人脸上笑容不变,她带着完美毫无瑕疵的假笑继续说道,“不过我是来询问您,您拍得的《静物:晨光中的红玫瑰》,您是要现在提货,还是我们专人送到您府上呢?”
“那幅画的话,请帮我送到卡尔斯特本宅,是我拍下给家父的生日礼物。”
“呵呵,您与令尊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呢。”
听了这话,贝勒斯本来还因为头疼而皱成一团的脸愣了一下,而后他看着女人一成不变的笑脸,也是弯起眉眼笑了出来。
06
“那是自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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