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日将漂流瓶小心地丢到海里。
单纯偶然地怀念起了过去的安稳日子,没课的时候就去猫咖店打零工。身为甜点师的朋友总会特地多留一点蛋糕或曲奇,趁着店长没注意就偷偷塞给自己。又有钱又有时间读书还有甜点,最重要的是有毛茸茸暖乎乎的猫咪吸,生活简直不能更美好。
他现在越发觉得桃泽领是只猫了,有时候别扭又冷淡,在姐姐面前又粘人得要命。
出去之后,把桃泽君叫来店里玩吧!一只大猫坐在一群小猫里,面前是奶茶……或者摩卡?他坐的位置一定要靠窗,阳光撒得满满当当,窗外还有店里的大家一起种的花。
“桃泽君,猫和狗,你更喜欢哪一个?”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令他意外的是,桃泽领抬起眼后,没什么兴趣地移开了眼。
“猫和狗?并不喜欢。”
“诶——?!居然!那兔子呢?会喜欢兔子吗?”
“我不喜欢小动物”
“这样吗……”
“天子喜欢小动物?”他皱了皱眉,有些嫌恶的样子,“小动物……很麻烦。”
啊……他这么讲倒是也没错。但是记得其他人有告诉自己桃泽姐弟会喜欢相同的东西,桃泽小姐喜欢兔子吧?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呢……或者说,这是特例。他可能对动物有心理阴影?
“嗯——比起饲养,天子更喜欢观赏他们,或者单纯相处之类的?”丽日想起了什么,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随后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国小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养过仓鼠……啊,没什么。”
“需要费心去照顾就很麻烦,大概就像你的仓鼠一样。”
“是的……那是活生生的与自己有感情的生命。”
“所以开始就不要产生感情比较好。”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眼睛盯着鞋面。
“……嗯。”
“这么说的话 大概那对姐妹也是这么想的?”
桃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这么一讲,丽日倒是想起来了。阿菊、阿松……这两个人,没记错的话是服侍深沢家的两位小姑娘的。但是桃泽君,单纯只是在讲他们两个吗?
“两位深沢小姐吗?”
“哼……所以才说她们是傻子。”他冷笑两声,“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也很想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诶……。天子对她们不大了解啦……也能感觉到她们的情况不单纯。”丽日跳下几级台阶,踢开路边的一颗石子。
“你说 小仓鼠死的时候会不会埋怨它的主人呢?”桃泽领竖起食指,“那种因为意外——或者不是意外死亡的仓鼠。”
“……天子不知道。这要取决于仓鼠和主人互相之间的态度吧?”
“也许吧。”
“你呢?你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我不养仓鼠,我什么都不会养的。”领摇摇头,沉默片刻后,他盯着丽日,似笑非笑。琥珀一样的眼睛里反射着蜜色的落日余晖。
“也许会试试……呢?”“希望小仓鼠会……喜欢我。”
他的话向来意味深长,一句话值得日后推敲许久。
那么,这是指谁呢?
“那可要做好准备哦!比如说合适的食物、合适的居所、合适的……。”丽日顿了顿,想到这个仓鼠不知道是指代哪个人,他接着说道,“……还有面对它们死亡时的心情,如果产生了感情的话。”
如果有这样的心情的话,多少也能保护起所谓的“仓鼠”。从始至终,丽日都不希望任何一个同伴出事。
“嗯,我会的。”
“嘛,那都是出去之后才要考虑的事情啦!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离开的方法!”
丽日看到桃泽漫不经心地点着头。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关键的事情。
但是啊,但是啊,他的话应该不会轻而易举地讲出来吧。
丽日天子身上还有最初那股好闻的柠檬味,只是渐渐淡了,还混杂了别的味道。比如雨后森林的味道,被阳光晒过的嫩草的味道,还有腐臭味、汽油味、血腥味。
——自然与死亡的味道。
他的板鞋鞋面不像最初那样光洁,被沾染了各种东西,即使清理了,淡淡的颜色也还不罢休地留在上面。
但桃泽领没有变过,他身上令人神秘却令人安心的玫瑰香气始终如一,仿佛一直端坐在某个神境,一步都没有离开,不沾染凡尘。
太阳沉入大海,海浪拍打沙滩,浪花破碎在岩石边。
道派分类:(等级不分先后)
【主流】道修,剑修,魔修,妖修
【副职】药修,器修,符师,灵纹
修仙等级划分:(正常人修炼年岁)
练气 【15-50】
筑基【20-100】
金丹【50-500】
元婴【500-2000】
化神【1500-4000】
合体【2000-6000】
大乘【3000-10000】
渡劫【5000-10000+】
灵根可选:(排名不分先后)
【正常】金,木,水,火,土
【变异】风,雷,冰
注:以单系灵根天赋高,五系灵根天赋低
丹药法器功法等级:(等级按前后分配)
天阶,地阶,玄阶,黄阶
每大阶分四小品:(等级按前后分配)
极品,上品,中品,下品
注:可自创门派
【这是一个装着一封信的漂流瓶。信封的正面写着各类信息,背面用日英双语写着“拾到这封信的你,请帮我寄出这封信”。】
致 小POMI:
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现在是8月5日傍晚,天子因为各种原因,待在了早就废弃的安乐岛上。幸好同行的人里面有两个小姑娘是原住民,多亏了她们,好好安顿下来噜。( ˘꒳˘ )
同行的人陆陆续续都在给他们的亲友写信了,就想着,天子是不是也写一封比较好?www
总而言之,天子不论是在船上还是在岛上都经历了一大堆超超超离奇的事情!(>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或者回不去了T T),就先写一封信。如果之后顺利回去了,等收到这封信时绝!对!要裱起来!这可是证明了天子的超绝怪奇之旅的东西哇哇哇!!!
总觉得你会比天子更适合在这个岛上……不不算了,天子才不会让你哭呢!迄今为止,大家已经见到了恶灵啦(天子超兴奋!!!)尸体啦(吓人!!!)合成兽啦(他们说很可怕!!!)之类之类的!真想快点离开——!
同行的人都非常有趣,很多人出身都超厉害……!不过最有趣的是一对姐弟!姐姐是非常温柔,懂礼貌又可靠的好孩子,弟弟比较跳脱,从某个角度来说相当勇敢呢!而且穿得很像cosplay喔!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男孩子,是!个!小!帅!哥!(手机摄像头出了点问题,不然就拍照给你看惹T T)
他们晚上住的地方是个……不大妙的地方,你懂天子的意思吧?其实天子很担心他们这样下去有一天会出事……但是他们很执着要睡在那边,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男孩子真的很神奇,比如说身上开着不会衰败的玫瑰花(站在旁边闻到的香味比把鼻子贴在精油香皂上还浓)!而且他也对超自然话题感兴趣,聊天很开心!感觉和他交上朋友了呢,嘿嘿www
他好像知道很多岛上的事情,但是不愿意说,有点头疼。当然啦,天子会耐——心地等到他愿意说的。
如果天子只是一个人在岛上的话,肯定就要疯了……。但是幸好大家都在,特别是前辈在。前辈他啊,很轻浮只是看起来的事情,实际上特别特别靠谱,令人安心呢!*ˊωˋ*
……老实说,天子想大家了。巴利的小指甲差不多该剪了,雪雪老大不小了,回去就带它相亲!阿灰,小云,露露,大家都健康吗?店长还有其他人都好好的吧?还有你啊,不管店里的事情专注吸猫只能在客人少的时候做哦!
等天子回去哦。你之前说要试着做做看的星空慕斯,天子还没吃过呢!还有就是说好的全店济州岛之旅!向着韩国欧巴冲呀——!(*^ω^*)
……这些都还没做呢,所以放心吧。
我绝对会活着回去的。
大家都要好好的。
再多等等。
丽日 天子
18年8月5日 傍晚 于安乐岛
『坐在一旁的猫问道:
“你到底是想要去哪里呢,
从这里也是直通死路一条。”』
“下午好桃泽小姐——!你们这边是要去动物园吗?”
“是的呢。丽日小姐,要一起去吗。”
在这个岛上,交流情报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不知为何,丽日天子总觉得这个岛上有一种神秘力量,将一行人强行留在此处。
指不准真的是出于“神”的意志呢。
“唔,天子对学校比较感兴趣……”他耸耸肩,“不过这里桃泽小姐还是不要来比较好哦?有一些……不好的东西。”
“既然丽日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会尽量避开学校调查的,谢谢呢。”
“说起来,动物园那边听说有非常可爱的挂件啦纸胶带啦?兔兔鹿鹿小脑斧什么哒!”
“确实呢,动物园似乎也就周边靠谱一点……”
“?怎么说?”
桃泽诗织沉思了片刻,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动物园每个园区都很奇怪,除了纪念品商店以外似乎哪里都有可能有怪物出没?”
“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在这个岛上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啦。”
“也是呢。”
“一定有回去的办法呀!在这之前就好好加油吧!”丽日伸了个懒腰,向前迈出几步,然后将双臂交叉在脑后,轻快地转了个圈,面向桃泽,“呐?”
两人相视一笑,是黑巧克力一般的笑容。
是时候换个轻松的话题了,可不能让小姑娘整天皱着眉头呢。
丽日盯着桃泽,她的眸子和她弟弟的很像,但是并不是完全相同。桃泽领身上有一种用不完的少年神气,偶尔有些任性,但对他感兴趣的东西或许永远也不会疲惫。他身边热烈的玫瑰花与他刚好相衬。“感觉领身上有一种精灵王子的气质呢,去动物园的时候,不会有小蝴蝶绕着他飞吧?”
桃泽诗织的话,相较之下,应该就是森林的女神吧。坐在迪士尼动画里公主会睡醒的、洒满阳光的草甸上,周围围绕着毛茸茸的小动物。而她微笑着,身边是一条静谧的小溪。
“天子实在太夸张啦,他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桃泽诗织眉眼弯弯,捂着嘴笑道。
“这个年纪在古代已经是可靠的成年人了哦!”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如此?”
“为自己的弟弟骄傲的话,就坦率一点夸奖他嘛,如果他听到了的话肯定会很开心呀。”丽日站在阳光下,笑着等待对方的答复。
咸腥的海风吹过,既没有乌云,也没有巨浪,却还是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领他一向天真烂漫的,虽然我们两个同龄,他却一直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收起了自己的笑意,紧盯着丽日,“多夸奖的话一定会更加胡闹的……对吧,丽日小姐?”
……
啊啊……不愧是姐弟,连严肃起来的样子都这么像。
“往好处想,他有着其他人都想要却无法再度拥有的性格哦?这可是很了不起的!还有啊……天子觉得家人的夸奖对本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力量,而且因为很多人被夸了都会很开心,天子也喜欢夸奖别人!”他笑嘻嘻的。
“答案对于很多人来说……确实不是绝对的呢。但是这样也太狡猾了吧,模棱两可的。你说是吗?天子?”
丽日面前的是没有笑的桃泽诗织,心里想起的是两个桃泽领。一个是那天夜色中看不清表情,用口型说着“你去那边吧”的;另一个是监狱里对着叶衍面无表情,似乎对方触及了什么禁忌的那个。
硬要说这两个桃泽领的相同点的话,就是他们都没有站在阳光里,就好像面前站在树荫里,脚尖恰恰好与这明黄色有一尺之隔的桃泽诗织。
真好啊,是姐弟呢。
“呐,天子,你为什么还不回答呢?是不想当好孩子了吗?”久久没有等到答复的桃泽这么问道。
她还是森林的女神,只是季节变了而已。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她站在森林的最深处,四周都是满满当当的白,而她身披一件白色的斗篷,向误入森林的探险家留下最后一个眼神,然后踏着被冻结的小溪离去,消失在一片雪白中。
奇了怪了,八月怎么会这么冷呢。
“也……是呢,毕竟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诗织小姐对桃泽君了解更深嘛!”
“天子说得没错呢,是个好孩子哟。”
她在同样的阳光中微笑着,像一只满月之下,坐在莫比乌斯环形状的废弃的铁轨上,优哉游哉地晃动着尾巴的黑猫。
* 因为困了所以控制字数
每个人都有想要隐藏起来的事情。
你也是吗?
浅井看着面不改色地从别人手里拿过照片塞进自己口袋里的十羽漪。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大家一起走向下一个教室。
“差点以为你跟木棉花小姐就是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呢。”这样的话她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明明就是这个人丢三落四的,手一挥照片就掉地上了呗。
浅井知道十羽漪跟木棉花的关系好,是高中同学,还是能为彼此挡一下刀的人。所以看到两个人在路上拍的照片的时候她也不觉得奇怪了,只是在想十羽漪怕不是把整个学校都走遍了,还一边走一边落东西的。
第二张照片很明显就不一样了。和大家发现他和木棉花的合照时不一样,他瞳孔稍微有些晃动,然后直接从别人手上抢过照片。
是很在意的,不能让别人看到的照片吧。
浅井记得是以一个酒吧为背景的照片。照片中央有一位精致的女士,打扮得非常成熟。周围还有不少的男性,她坐在男性中间笑得十分开心。
其实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十羽漪关于照片的问题。他走在大家中间,时不时和其他人说话。这是一个很好的阻止别人想要询问他关于那两张照片的方法。
但是,浅井发现她根本没有多少机会去了解他。
和十羽漪聊天的时间总是不多。
第一次说话就稍微有些推拉的意思,在船上的时候。第二次是准备坐上救生艇之前,浅井和他道谢,并且让他也保重。第三次是上岛以后的第一次见面,真的凭借运气在海边碰到了他。第四次是在温泉酒店,和悬铃木在一起。这之后都是只有在学校的时候才能遇到他,两个人落在队伍的末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浅井知道只从一些破碎字词里尝试着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是不对的,但是她真的管不住自己去想十羽漪经历过什么呢,十羽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看上去游手好闲,但她并不相信他真的无所事事。
他看上去还会去挑逗今泉,谁也说不准他的心里对这位天上掉的哥哥是无奈还是厌恶。
你也想不到他和他前女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上去处处留情但是也许只是他的习惯而已。走心是不可能的,走肾或许还有一点点可能。
你有真的喜欢过谁吗,还是只是想要做一本人类观察日记?
浅井不得不想象这和十羽漪的母亲有联系,她先入为主地认为那张照片上美丽的女性就是十羽漪的母亲,再加上背景的酒吧。她脑海里自然就想起,十羽漪之前和她喝酒的时候说过,他高中之前就开始喝了。因为那个时候家里很多酒。
因为家里是开酒吧的,有很多酒可以让他随便喝。
之前浅井还认为是因为十羽漪的母亲带着十羽漪嫁进了今泉家,恰好今泉家有储存酒,所以就喝上了。结果一下子就被推翻了。
十羽漪就是以一个谜团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
想要触碰,并且解开这个巨大的谜语。
如果可以的话,还想了解他更多,想知道更多关于十羽漪良纺的事情。
白色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强烈的光线反射在白色的墙壁上,亮的刺眼。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全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
人工所造就的白昼永不停歇,像是烙印在心间的痛苦一样,灵魂得不到安息,肉体也没能好好休息。这是所有被塑造成珍贵物品的孩子们都要经历的纯白色的灾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出口,那扇和墙逐渐融为一体的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是大脑开始出现幻觉,还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东西,纯白的墙面上似乎是出现了一扇窗,那窗很高很高,但透过窗能看见纯白所没有的东西。苍翠的树木敲打在玻璃窗上,还有雨滴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安静的很有节奏感,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
但是那窗太高了,真的太高了。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孩子们早就没有逃脱的力量了。
将死的热情终究是熄灭了,闭上眼睛在黑暗之中,带着朦胧的冷意逐渐袭来,黑暗令人想要落泪般的安心。
于是在这之后,不知是被注射了什么,身体逐渐变得不能动了。还有那些柔软又强硬的拘束带,屏蔽了所有声响的耳塞,阻隔了光线的眼罩,在它们的陪伴下,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了。
>>>
( )
还活着。
一如既往的某个日子,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手静静的看着,然后慢慢地握成拳再松开,如此反复。能实打实的触碰到手心的皮肤,整个身体都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房间不大却令人安心,窗外有着紫色的圆月,虽然诡异的让人心悸,但却不是漆黑如墨色的纯黑。
那这样就足够了,一切都还有的挽回。
只要不是,只要不是那个噩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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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的时候,仿佛是收到了一个讯号一样,城市还在睡着,人却都醒了过来。像是幻觉又不像是幻觉,如雷鸣般的钟声响了起来,紫色的天空中和下雪一样飘着红色的花瓣,还有礼花爆裂开的声音和烟火明灭的火光,一切都像是安息日的盛典,美的让人心颤。
这样的东西一定是假的吧。
凛醒来后眼神并没有在注视着什么地方,只是呆呆的盯着前方,而不过是一分钟,便重新找回了自己。
换好衣服后站在窗边,外面那些真真假假的东西鲜明的烙印进了眼睛,真假早已无所谓了,一切都不过是这场末日展开的祭奠而已。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拜其所赐,他也很久没有活着的感觉了,但这或许是他自找的也说不定,唯有在混沌之中才能保持平静,这种灰暗的灰色感会比鲜明的黑白让人觉得好受的多。
但是灰色,我并不是喜欢灰色。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这样想着。我不应当喜欢什么东西,拥有个人喜好是不被允许的,我自己不应当对什么抱有别的感情,我只要记住主人对其的感情就行了。
若是那个会为我冠上他的姓的男人不喜欢这样暧昧的感觉,那么总有一日,我走进他所在的白昼或极夜之中也是在所不辞的事吧,哪怕我会被烧成灰烬。
而等再度拥有意识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已然完全陌生了,倒不是说来到了未曾来过的地方,只是明明前一刻还在自己房间里,接到消息出门来到指定地点后,有一段记忆就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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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凛因为头痛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此时出现这样的表情实属失态,毕竟牢牢掌握所有事情是出身于那个无名之家的私人管家们能做到的最基础的事,就算精神状态不佳,脑子里的弦紧的像是要崩断了一样,这些也绝不是能被忘记的基本准则。可是他已经累了很久了,真的是太累了,间歇性的失忆加上因为环境突变造成的头痛,灵魂仿佛是在叹息一样,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在安安静静的碎掉。
然后凛才意识到,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队友的声音了,原本那位可靠的领队应该早就能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吧,而那只小狮子也很久没出现了。
地下铁附近空荡荡的,暂且算是安全,可是隐约的咆哮声和血的气味丝毫没有散去,紫色的月亮挂在天上亮的人眼睛生疼,在这样的环境下完全安不下心来,但是没有办法,一切都一如平常的不寻常。然后那些嘈杂的声音和潮水一样的涌了上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响,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直到那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它们就出现了。
——是「龙」。
战斗几乎是在瞬息间就发生的,正如声音消失的一刹那那些龙的出现,凛分神的时候能看见地下铁附近的商铺里面黑漆漆的,然后像是有人在一样一瞬间点起了灯,可那照出来的影子分明是龙的形状。
这一片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入侵的,为什么完全没有意识到——
一股热浪袭来,凛的大脑中和平常相比晚了那么一小会才发出警报,这很不寻常,仿佛那并不是龙而是什么自己熟悉的人一样。堪堪接住一击,能闻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像是布料或者皮肉什么的,还有几缕发丝被烧却的味道。随后是裹着雾的什么东西冲了过来重重的砸在地上,而那东西接触到衣服上的金属时,传来的也都是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
然后裹在这之上的雾散去了,在自己身边的明明白白确实是龙,此时队友们都不在身边,就算是有些麻痹的思想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他们到底在哪里,不会有事吗。
在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之前,脑子里还能分神去想的,也仅有这件事而已了。
>>>
“给我清醒一点!你们两个!”
最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切尔茜,这位在队伍中最年长的领队一如既往的优秀,也一如既往的可靠。
眼前的状况看起来有些超现实主义了,平日里勉强算是关系良好的两位队友和见到仇人一样扭打在一起,刚刚走过的大道上已经满是焦黑的痕迹和被什么东西冲撞出来的巨大坑洞,恢复清醒后才看清楚之前在战斗的时候因为不明原因逃跑的那些「龙」们,其实全都是被幻觉吸引,或者说驱逐到这里的一般市民,他们都或多或少因为被战斗的余波波及到受到了不小的伤,切尔茜冲上去检查了一下附近看起来伤的不轻的几名普通民众,姑且算是还在呼吸,在尽力躲避了现在后面那两位瘟神的声光特效,并为重伤者紧急处理之后,切尔茜才叹了口气,转而着眼于眼下的情况。
“可恶……完全听不到我的声音吗?刚刚我也是这样的情况……”
切尔茜冷静的开始分析,眼下这个情况上去劝架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那门大炮和铁拳吃一发可不是说着玩玩的,能骇进去吗?这种情况下能不能用骇入来解决幻觉,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在不伤到这两个人情况下结束这一切——
一边想着,手上动作却不停,切尔茜的手指灵活地在虚拟键盘上操纵着,显示器上的队友状态栏已经明明白白的被刻上幻觉标记了,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等准备好后屏幕上出现了画风粗糙表情滑稽,但是酷到不行的EMOJI表情,切尔茜将视线从屏幕移到正在战斗的两人身上,手则是率先锁定了凛开始骇入,而进度条出现的时候,像是祈祷一样不可控的咬住指尖,手套皮革的味道和灰尘与血真实的让人安心,等到提示音出现的一瞬间,所有的慌张都消失了,切尔茜睁大了眼睛,一如所有充满爱与希望的热血漫画一样——
“生效吧……给我好好的回到现实里来啊——你们这帮让人操心的家伙!”
>>>
仿佛真的有神听到了祈祷的声音,凛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那边LEO刚好在装填中,瞬息万变之中这小小的一次停顿并没有造成什么可怕后果,然后凛瞬间抬起头环视四周,在看清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后面色依旧沉稳的看向切尔茜。
“……LEADER?”
“看前面!”
早在切尔茜开口提醒之前凛就已经重新投入到战场之中,火舌舔过脸颊,万幸没有留下大伤害,电光火石之间拳头已经和火炮近接来往数回了,但当LEO利用开炮的反作用力冲来的时候,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于心不忍没有下死守反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因防守不力直接被砸进小巷子之中。
切尔茜二话不说冲进去的时候,凛刚刚好从墙面上掉下来,能很明显的看到巷子中那面墙上已经有了个大坑,甚至还能看见隐约的人形。
“没事吧,凛!”
“没、没事……咳咳。”凛从一片碎石堆中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一下力度不小,他看起来有点不太清醒,不过勉强还能站着。只见他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睛却牢牢盯着LEO会出现的地方“比起这个,那只小狮子没关系吗。”
“我说不准,情况有点特殊……”切尔茜赶忙跑过去扶着凛,“嘴角出血可能是伤到内脏,那站不稳的样子腿似乎是骨折了,你要当心点。LEO他现在是精神暴走的状态,我试过了,没能把他带回来。”
“……那就,交给我吧。”凛嗓音低低的,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这种事,我也不忍心让LEADER来做啊。”
然后凛表情微变,一瞬间就将切尔茜推了开来,下一秒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凛勉力反击之后,差点又被嵌进墙里。
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战斗。
>>>
“O……LEO……LEO!!!”
LEO好像如梦初醒般停住了动作,他还举着那台巨炮,能量是满的,这一炮下去估计灰都不会剩下,可想而知要是他真的开炮了,眼前这两个队友会变成什么样。
他的队友……
“我……”
“没事了LEO……”切尔茜咳了两声才能好好的说出话“我已经探查过了,这浓雾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它会使你看到的人类都会被错认成龙……”
LEO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袭来的是无边的愧疚感,他能听到有人在说话,但是已经没有多余的经历去理解那话里都说了些什么了。
“……所以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回去吧……大家都伤得很重,不赶快治疗的话——你听见了吗,LEO?”
然后LEO就冲了出去,义无反顾的。他是为了复仇吗?可让队友受伤的不正是自己吗,这样一来谈何复仇。他是在保护群众吗?可等他醒来之后也不是没看到被误伤的一般市民,就算在他们的幻觉里这一切都是龙的过错,可他没办法欺骗自己。
他是在宣泄自己的仇恨吧,那天生的没由来的憎恶感,只要将他们丢出去自己就还有救,为此就算抛弃掉重要的东西也——
“等——”
“LEO!”
LEO消失的地方,正是第一真龙检体【N·洛亚路亚】的所在地……这孩子与生俱来的直觉,还真是好的可怕啊。
>>>
“……你是要准备追过去的吧,LEADER。”
“是啊……”切尔茜有些苦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她另一只手还在扶着凛慢悠悠的往前走“不赶快去追不行啊,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
“可你也放不下他不是吗,就算在这几乎全员受伤的情况下……咳、咳咳!”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说的你不担心一样。”
“确实是啊……”凛无奈的闭上了眼摇了摇头,语气里却有藏不住的温柔“看到他那样子就没办法放下不管呢。”
“但是,你也是。”话题一转,切尔茜停下了脚步,神色冷峻的看向了凛“……说起来,你需要好好放松一下了,凛。你的状态很不好,我想你自己也知道吧。”
“……”凛一时间表情晦暗的扭过头不知道在看着哪儿,然后回过头有些拘谨的笑了笑“您费心了,LEADER。我……确实是状态不佳,但是这影响不了什么。”然后像是为了在这伤痕累累的情况下证明自己并无大碍一样,凛还耸了耸肩“……只是高压能让我的思维放空罢了,这样就不会去想一些无聊的事了。”
“……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的话。”
“谈不上,但是这样让我很习惯。”凛停住了脚步,然后在切尔茜疑惑的目光下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墙边“LEADER就先去找LEO吧,我随后就到。”
“你是知道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的吧?”
“我知道,但是……”凛犹豫了一会儿,才像是找到了个好理由一样小心翼翼的开口“……就算是给失败者的一点点私人空间?”
“队友之间谈什么胜负啊……”切尔茜挑起眉头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算啦,败给你啦。赶快跟上来哦,我就在前面……不然我是会回来找你的。”
“遵命,女士。”
等到切尔茜走远了,凛才小声的这么说了一句。然后他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枚闪着光的金属物件,一看就充满了超现实主义色彩。物件上充满了锈迹或者说是血迹,隐约的有股不祥的气息,背面用粗糙的手法刻上了“暴走”二字,显而易见不是什么用完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东西。
“……至少有机会的话。”
还是不要让别人受伤吧,如果由我牺牲就能解决这一切的话。
*大概因为公园行程太沙雕了,作者并不能写出任何严肃的东西。现在想起公园脑子里仍然全是沙雕小段子。
1.
在矢崎晴树眼前的是一具尸体。
无论看到多少具尸体,他可能都无法适应这种令人作呕的感觉。虽说从他来到安乐岛以来已经见过不少更加可怖的怪物,但尸体与怪物不一样。怪物更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命,而尸体更容易使他想到死亡。
那大约是具穿着和服的女尸。她的全身已经高度腐烂,使人根本无从人认清她的长相、年龄和死因。弥生小百合不愧是职业护士,似乎对这具随意地埋在小树林的尸体没有很强烈的不良反应,她走过去蹲下查看,而矢崎压下了心中的一丝不安,走过去帮忙。
它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裂开的皮肤组织十分艰难地挂在骨头上,似乎碰一下就要全部碎在泥土里。而已经几乎只剩骨骼的手紧握着,似乎在抓着什么东西。
矢崎打开了那只手,找到了手中的一颗被糖纸包得完好的糖。
什么人在死的时候会紧握着一颗糖呢?
也许是个孩子。矢崎想,大概只有小孩子会觉得一颗糖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也会因为得到一颗糖而感觉非常满足。
而从这具骨架来看,去世之人显然比孩子大得多。
另一种可能性是,这颗糖对于去世之人来说非常重要。矢崎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但似乎这只是普通的糖。
没有人该被随意的埋在这种荒凉的无人的小树林。但矢崎毫无办法,他们自己都无法离开这个孤岛。
矢崎晴树站在尸体前默哀了一会儿。
2.
“……说起来,美琴你还记得铃铛的约定吗?”
一行人路过沙地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深泽实琴的声音。
他们无意偷听,但实琴说得光明正大,他们也不能堵住耳朵。
几秒后他们听见了深泽美琴的声音。
“嗯……啊,你是说藏起来的那个铃铛吗?你不提起我都快要忘记了……”
美琴似乎思索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说来我们当初的约定是什么来着……是说找到对方的铃铛就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实琴:“是啊,当初美琴找了好久呢。”
美琴带着撒娇的语气抱怨:“结果还是没找到嘛,真是的——到底藏在哪里啦?”
实琴似乎轻笑了一声:“嗯……我忘记了。不过不要在意啦,我也没有找到美琴的铃铛嘛。”
深泽实琴在说谎。
矢崎晴树在回集合地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他们在公园里发现了美琴藏铃铛时写的纸条,而深泽实琴明明在纸条后面写了一句话。
“找到了哦。”
不出意外,那应该是实琴的字迹。
矢崎晴树也许能明白深泽实琴是怎么想的。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温柔,两边都找不到总比其中一个找到铃铛来得要让人开心。但她如果不想让深泽美琴知道找到铃铛的事儿,她为什么要在纸条上写下那句话呢?
而深泽美琴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回头去看一下自己写下的纸条呢?
又或者,她们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3.
脚下的地板突然变成了血沼,疯狂拉扯着矢崎下陷时,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危险,却是至今为止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这时粘稠的血液已经没过了矢崎晴树的腰部,他不敢挣扎——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知道在沼泽中的剧烈动作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身后那个仿佛好多个人的肢体拼出来的女孩还在唱着歌,她唱得模模糊糊,但歌词却清晰地传入矢崎的耳朵。她唱着笑着,轻松地朝这边走来,那歌声使矢崎头脑发昏。
矢崎晴树今年二十一岁,他从没有想象过自己的死亡。而这时明明血沼刚没及他的下巴,他却已经觉得自己有了窒息的感觉。血腥味从他的所有五官钻入身体,渗透了五脏六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秒一秒飞速地下沉,而灵魂却向上飘去,似乎要脱离身体。
——死亡的感觉真的十分糟糕。
他看到自己眼前有耀眼的五颜六色的光。像是在在舞台上演出时打到脸上的聚光灯,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后来他再提起那个场景时,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都想到了什么。但在他即将陷入沼泽,窒息而死时,在他看见五彩斑斓的光之后,他的脑海中的确出现了一些东西。
包括家中刚吃完饭的父母,包括出发前拜托他带纪念品的朋友,包括和他一起计划拍短片的同学,包括他还没写完的论文,包括相苏町。
他算是还处在人生刚开始的阶段,回顾自己的前二十一年,他算是走得顺风顺水,包括家庭、学业、恋爱,他虽不算万事皆顺利,却也几乎没碰过壁。他多次想过离开安乐岛之后要做些什么,甚至在心里列了个清单,但是似乎一切都要结束在这里了。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他听见了一些声音。
“晴树,振作一点……!”
“……醒一醒!”
“晴树!”
……
“你也别死。”
他猛然睁开眼,发现同伴们拉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的上升。血腥味仍然让他想呕吐,但那种窒息的感觉已经缓解了大半。
他跪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掏尽了。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同行的人。
谢谢。
Fin.
白石 悠
男,175cm,59kg,2138/09/03,Lv.A~S,3-A
亚麻绿发浅紫瞳,戴着一副金属方框眼镜,爱好是装逼。
和中野完全相反,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要比同龄人成熟,然而实际年龄在同年级中偏小。
中野的哥哥(自称),妹控,其母亲和中野的母亲是闺蜜,因此两人从小就有交集。
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上很冷漠,对别人好的时候是真的好,但心情不好的话谁都不想管。
来自有着悠久历史的剑道家族白石家,家族能力为“鬼影”,而悠桑的剑术水平在整个家族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有家族遗传性痛觉迟钝。
有很多表姐堂姐。
中野 然子
女,163cm·46kg,2139/10/17,Lv.B++~A,2-B
黑发红瞳,头发过肩。双耳后分别编了一小股麻花辫。
脸长得有些稚嫩,有时候会被认作初中生。
被叫做小学生会揍人。但基本还是个小孩子。
平常表情和情绪变化不会很大,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怎么会说话,会被人误认为高冷。不过心理感情状态都还在正常范围内,在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的时候也会表现出积极的一面。 属于不好惹的那类人。
能力为冰元素,另一项为强化(需要与被强化对象进行魔力波长调整,否则副作用会很大)。
所属自然系元素科,是少数的“魔法使”之一,魔力容量远超常人,但能力本身也不好控制,实力受环境影响较大。
体育废物,虽然能够对自己进行肉体强化和魔力护盾保护,但是反应能力方面需要对对手使用减速才能跟上,如果在断魔的情况下会被秒杀
纪检会所属,灵研社副社长。
正义感很强,是会乖乖遵守合理规则的老实人,以前非常反感不遵守规则、破坏秩序的人,随着年龄增长慢慢改正,最终在高二加入灵研社后放弃治疗。
有点内向,是傲娇,非常讨厌麻烦事,但有人来请求帮助又会不由自主的去帮助别人。
另外有的时候在看待一些事情的时候会变得非常的理性(冷血)。
男,172cm,61kg,2138/07/09,Lv. A,2-C
左眼是义眼,在使用的时候会变成蓝色。
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加入灵研社是因为听说这个社团很自由,只是每个月都有一次社团内部的切磋战而已。(然而……这个社团实际上挺忙的)
理论上能根据自己的想象制造出任何枪械,本身底子不错再加上能力使用得特别熟练,实战成绩很高。但是从来不好好学习,除了物理力学之外,学术成绩特别差。
喜欢在战斗中给人各种surprise,事后会被队友往死里打
另外,和猫耳男Avis先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和某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猫耳男相比)有点痞气,而且尽管能大大咧咧地向别人搭话聊天,却几乎没有知心朋友。周围的人也不怎么喜欢他。
会和所有人都会保持距离,心里其实除了黑木基本没有其他人,不怎么会考虑别人,更偏向于认为人际关系的本质就是利益关系。
有一个异次元口袋,黑木送的。
※关于藤田的能力
能力原本为改变金属的形状,到13岁之前能力基本都是C~B级左右。
在实验后由于魔力容量和能力强度被大幅度提升,提升扩展成为了制造金属的能力,现在可以制造并使用各种各样的枪作为武器,但是重量有限制(50kg左右)。
属于自然系-创造科,能力学名金属操作。由于从头制造物品很麻烦,而且能力需要的精准度很高,通常使用的武器只有枪械,连匕首都不会快速制造,不过异次元口袋里会预存一些匕首以防万一。如果临时制造生疏的物品的话,质量会很差,只能充当一次性用品。
除了制造之外,也能操纵皮肤接触到的金属。在使用能力的时候,因为制造物品需要时间和一定注意力,且结构越复杂、重量越大,越耗时费力,因此会将一些常用的枪储存在自己的异次元口袋中。读条时间可以通过熟能生巧练习缩短。如果不断提升重量限制,可以创造出口径更大的榴弹发射器或者大炮。
弹药方面,一般在枪被制造出来的时候默认是满弹药的,到了目前的等级已经可以自由更换弹药类型,通常分为实弹、魔力弹和练习弹(威力由大到小排序)。
尽管能力为制造金属,但是连子弹里自带的火药都能随着枪一同制造出来。这归功于左眼的仿生义眼,里面安装了能制造火药的能力结晶,同时有短时间内增加视力、夜视能力、反应速度的辅助元件。
青年爬上山。山道并不好走,前不久才下过阵雨,泥泞的路面不断啃咬他的皮鞋。但路很好认,他不是路痴,来过几次自然也就记住了。况且山道通常是笔直的,尽管会被深浅不一的绿色植物模糊边界。
宅子位于半山腰,挂着“深泽”的门牌在闷热的空气中和大门一样纹丝不动。这次他没有再做什么奇妙的梦。奇妙的梦若是做过太多次也会变成现实。而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梦变成现实。
青年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这么多,照往常来看,他并非如此心细善感之人。
不过,偶尔一次也无妨。
于是,他转身走进树林。向深处走了几步,尽可能不去更深处,挑了一个能完全藏在背面的粗壮树干。林荫在他头顶招摇出一片微热与光斑的海洋,沙沙作响。
他想了想,说:
“我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就像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登上那艘游轮一样。你知道么?生活总是这样,看上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实际上你并不知道。”
他又笑了。
“或者改一下,‘人生总是这样’——一个还差四岁而立的人来说这句话是不是不够有说服力呢?”
青年一贯是不擅长表达什么的。职业要求他学会去表达一些客观事实和科学规律,但他其实在讲堂上照本宣科也没有关系,总之台下的学生很少有听进去的,更遑论听懂并反馈的,那更是少之又少。他更多地,还是习惯面对深夜的荧光屏幕、白炽灯下的雪白纸张,将那些专业领域的东西悉数记录下来。
这些令他想破脑袋、伴他熬过无数夜晚的东西,最终将刊载于网站上、杂志上,或许还会进入图书馆里。但这些东西会传下去么?
他想,不会的。
这时,他听见背后有轻微响动。不同于风、光或热造成的自然声音,显而易见,他察觉出背后有人。和他只隔了一个树干,大概是不小心,踩了踩脚下的落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女孩的面容来,他曾将她比喻为人偶,现在这个想法也不曾改变。他又想起了那个夜里端茶而来的机关人偶,想起自己在某个清晨失败的点茶经历,奇怪的是,回忆淡远了。
“深泽实琴。”
“你好,深泽实琴。”
“说起来,我们还没有正式打过招呼吧。每次见面都很匆忙,也没有时间像这样聊天。……这算是聊天么?”他觉得有些好笑,“算吧。虽然你好像不喜欢说话,如果你不介意,就当它是一次奇怪的清晨闲聊吧。”
在酷暑来袭之前。
树叶沙沙。青年似乎听见背后落下一声“嗯”,可是太轻了,淹没在林叶间,来不及拾回。
“因为工作关系,我很少有不熬夜的时候。写论文、弄研究,不知不觉就到了四五点。”
夏天的四五点已是晨光熹微。熬夜使得大脑会在短时间内异常兴奋,而他兴奋的大脑在瞥见跃出高楼的鱼肚白之前,往往会先捕捉到忽然四起的鸟叫虫鸣。
“你听过四点的鸟叫么?”
“……其实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因为万籁俱寂,听起来就会特别突兀。”
“我也不懂它是不是在唱歌,我的专业不研究动物。总之,挺吵的。”
“吵到你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你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背后没了动静。
他其实看不透这个小女孩。旁人都说深泽姐妹大概十四岁,但在他看来,她似乎活得更久。以时间衡量年龄在她身上是否适用呢?抑或是,应该用“经历”来衡量她?
说到底,人究竟能否彻底看透除自己之外的某个人呢?
多奇怪,人往往连自己都看不透。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主动去感受‘活着’,与被动感受到‘活着’,我还是更喜欢前者。”
“我经历了很多‘身不由己’,现在也正经历着‘身不由己’。我想你也一样。……也许不一样吧,你是‘甘之如饴’?”
“我不知道你和你姐姐究竟经历了什么。至少我现在不知道。但我……其实挺享受这样和你聊天的。像什么电影小说的桥段,记不得了,大概是有这样一个桥段的,只是隔在人物之间的不一定是树干。”
背后的人又轻轻踩了踩树叶。这次是故意的。
他低低笑了起来。自他大二或大三以来,他便很少像这样笑了。诸多原因令他收起了少年的纯真。
“不仅是在这个岛上,只要是生活,就必然无法预料下一秒会遇见什么。只是岛上的生活无限放大了生与死、恐惧与悲痛。”
“你经历过‘日常生活’么?”
“无数个‘按部就班’同时朝不同方向延展,立体的、四维的、更高维度的……”
“……没事,你忘了吧。就当是一个作者为了凑够字数在胡言乱语。借了我的心、我的嘴、我的神态动作,表达一些无稽又荒唐、幼稚又无趣的感想。”
青年拿出手机,滑开解锁。没有信号的手机被他当做时钟与相机。
“哦,到时间了。我该走了。”
他收回兜中,站直了身子。树干苍老的纹路硌得他后背作痛。他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看树干那头的人究竟是谁。
“再见,深泽实琴。下次再见……或者待会就会再见,也说不定。总之,再见。”
他径直走下山去。
温度随日光的浓烈开始升高。与蒸发作斗争的泥泞继续咬着他的鞋跟。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除了那一句飘过耳畔的“再见”。
但他其实不确定那是否是“再见”,也有可能是“谢谢”,两个字,五个音,都没有分别。
青年走下山去。
又做回了“静间蓝”。
在一次全球性的瘟疫(2129)之后,全球总人口缩减至原来的35%,而在此之后新诞生的孩子在三岁左右的时候都会觉醒超能力。
到故事开始时超能力已经过去了二三十年,而对这方面的研究也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且青少年超能力者也比以前增加了许多(刚开始时真正能使用能力的超能力者只有2%)。
随着等级和排名制度的完善,超能力者也能更好地被指导和发展能力:
• 等级从强到弱分为SS, S, ABCD,能力分为三个大系别,自然系、精神系、次元系,像风地水火土这样的能力都是自然系(如果是涉及到因果的能力会被分类到次元系),像是特殊的如鬼类能力具体情况具体分类。
自然系中的元素科外号魔法科,实际上自然系能力的拥有者通常能力等级都比较高(80%以上都在A级及以上),且能运用自身的能力元素进行防御、造物等,但是人数非常少(所有魔法使约占全部能力者的13%),这也是元素系没有被单独分成一科进行教学的原因。
• 只要是接受过开发或者测定有资格进入特殊区域的人,最低判定等级都是D级,尽管不能使用能力,但他们也被称为超能力者,通常是特殊区域内的最底层;从C级开始便能使用能力,但是强度很弱(例如C级的发火能力者只能点燃小火苗),而B级开始便能比较自如地使用超能力。
• 能力等级由强度、泛用性以及稳定性测定,每年有一次能力测验,会对每个能力者的能力等级信息进行重新测定和更新。
今天是在岛上的第五天,白天。So happy。
如果不是我现在还保持着在外面平静生活的记忆的话,我几乎就要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由尸体,诅咒,超自然力量和血腥组成。
在我来这里之前,我清楚地知道霍格沃茨是不可能存在的。这样看来,我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在英国的国王十字车站真的会有可以穿墙而过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毕竟比起我们现在面临的东西,魔法似乎是平常而温和的东西。
我和领提起开这件事情的时候,领眨了眨眼睛看向我:“叶衍不喜欢这里吗?其实这个岛上很好玩的哦?”
他的神情就像给老师第一次上交作业的孩子一样,等待着表扬。
如果我们没有生命危险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在诅咒之地一游……可是现在的事实就是我们被困在了这里,可能会达成无人生还。
“也不是说不喜欢吧,要是作为旅游还是挺开心的,作为遇难就……”
领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当作一次计划之外的旅行就好了。”
“万一出不去,那就可能是计划之外的鲁滨逊漂流记了。”不过我们可以从星期一排到周日排三轮了。
“不会出不去的。“领坚定的说道:“至少对于我来说,这里真是趟令人惊喜的旅行。”
“领喜欢这里吗?”
“喜欢。这里可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啊。”
说起来之前和领聊天的时候,我感觉他的宗教并不是很大众的宗教——虽然和基督教很像,那也不应该是主流的基督教。这样说的话,那应该和这个岛上的人一样——是小众宗教。
我皱了皱眉头。他们……会是这么凑巧,因为那场海难而来到这里的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桃泽姐弟,无论他们做了什么我都会保护他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正确和错误,好人和坏人——叶家人一向护短得要死。
我和他试着提了一下深沢家的神道。因为深沢家一直给我他们信奉的是日本本土神明的感觉,而岛上大多数人都是类似于基督教的宗教。
“嗯?怎么会这么觉得?”领听了我们的猜测感觉很惊讶的样子:“这可不一定哦,总之你不要靠他们太近就对了。”
深沢家的姐妹总给我很奇怪的感觉。他们能引起我……嗯,去年夏天的一些不太好的记忆。所以我一直不是很亲近他们。
“读不懂神的想法的人,只能有悲惨的下场。“
“这里的神在期待着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领露出那个我熟悉的古怪笑容:“神并不期待什么,有期待的从来都是不满足的人。只不过……“
接着他读出了我们在监狱小本子上看见的,我几乎都要背出来的话。
在监狱中,很多线索指向了献祭这个词。根据领的话,可能是某个人……某个人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将我们引来了这里。现在正统的基督教和天主教虽然也有献祭,但是一般来说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会真的献上祭品。或者是献上一些动物……
想到这里,我突然皱起眉头。
献上动物是为了献祭,那你说动物……就应该被献祭了吗?对于我们日常养着的食用动物,那么为他们提供繁衍和无忧无虑生存的机会,换得的代价就是死亡。那么有没有可能说……在某个人的眼里,我们的意义也是死亡呢?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蒙受了神的恩惠,换来的安定平安,代价就是被献祭呢?
我想起来了我之前看过的一篇小说,里面总是有人无差别地在太阳底下焚烧起来,没有规律,也找不到原因。故事的最后主角在公园看见有一个孩子拿了一面放大镜,利用阳光的聚焦来烧地上的蚂蚁。
现在的我,就好像掉在地上的蝼蚁一样。
“他们不知道神想要什么,所以他们想要的神不会实现的。”领这样偏执地说着深沢家的姐妹。
我问道:“那领想要什么呢?“
“我?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神的追随者。“
桃泽领用他绝对忠诚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是毋庸置疑的信仰。我不了解这个宗教,也不好妄加评价。
我再接着无关紧要的聊了两句,也就作罢。现在才第五天,我并不着急从这里出去……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家人在外面的话,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
毕竟随时随地能体验,威胁生命而心跳加速带来的高峰体验,并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先声明一下,这篇是模仿韩系子供向教育漫画的那种封底会写的剧情概括搞的,你们昨晚脑的实在是忒好吃了,天才组和少年组都有,满足多种口味XD
一句话戏份的统一不关联,我好怂hhh
大家脑洞太强了我根本没办法写出来!!!你们渴望的全!部!剧!情!
(小声:高桥老师,我剧情写出来了(说着递出了笔)
【第1册封底】
某一日,手癌病毒突然在全世界扩散开来,如果治不好,就会在某日因为突然说出惊为天人或者极度沙雕的话吓死或者羞耻死!
唯一与它对抗的方法,就是不断思考,意识到自己与他人的话讲错了,从而根治手癌之症!
在日本的神秘小岛——安乐岛上,有这么一所侦探所,相传,只有所长的聪明才智,才能医治就连顶尖病院都无力挽尊的手癌之症!
为了危在旦夕的妈妈,少年蓝原仙介孤身一人来到岛上。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坐镇侦探社的代理所长,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
天才神算少女奥莉奥·斯特林,究竟能否担起拯救世界的重任?
【第2册封底】
误打误撞加入了侦探所,少年蓝原仙介接到的第一个委托,是与社长一起根治安乐岛的手癌之源?!
又有谁能想到,性格古怪的少年桃泽领,居然抗拒治疗!
事情陷入僵局,岛上阴云不断,就在这危急关头,侦探所居然被看起来是不良青年,实则深藏不露的男性当众叫板!
奥莉奥·斯特林,要失去临时所长之位?
高手与高手的战争,有谁能够插足?
日本最后的净土——安乐岛也要沦陷了吗?
绝对不要让这样的未来发生!能扭转一切的只有蓝原仙介,鼓起勇气吧!少年!
【第3册封底】
突如其来的战书!黑心医院在拖延手癌之症恶化的同时,却在加剧手癌病毒的传播!
头牌医生弥生小百合,扬言要让侦探所再也爬不起来?!
奥莉奥·斯特林的独自奋战!瞒下蓝原仙介,孤身一人来到城市,却在迷路的同时还弄丢了钱包?!
前来追寻奥莉奥的蓝原仙介,遭到了疑似斯德哥尔摩的手癌患者相蘇町的阻拦!
街头偶遇手下败将安藤健野,拜托了,帮帮走投无路的小奥莉奥吧!
少年少女们的命运,将要何去何从?
【第4册封底】
为侦探社再获一员的意气风发的奥莉奥·斯特林,再度带领大家挑战桃泽领!
然而,与蓝原仙介和新成员安藤健野一起回到安乐岛的途中,偶遇的冷漠少女椎名久瑠,为何一边手癌一边流泪?
爱上非人少女小葵的质朴少年矢崎晴树,该如何让世人理解自己?
被虐待的假肥宅铃木与被当成工具的真凄惨阿岛,何时才能自由恋爱?
不被允许的爱情,是否能够修成正果?还是只能站在同一片蓝天下,互相思念?
大家的手癌之症突然加重!弥生小百合,how are you?!
为了世人的幸福,临时转职,解决大家的恋爱困扰吧!前侦探所、现恋爱支援部!
【第5册封底】
难得的休假!奥莉奥·斯特林与大家的北海道之旅!
阳光!海浪!!烧烤会!!!
奥莉奥的表哥(?),正在被手癌病毒一寸一寸侵入骨髓的百筑空蝉,悄悄地找到了蓝原仙介与安藤健野,将表妹托付给了他们。
突如其来的暴雨,原本在海边散步的蓝原与奥莉奥紧急躲入小山洞,遇见了隐居于此,希望能逃过手癌病毒,最终却不敌命运的青年栀茶白英。
百筑和安藤飞奔而来的途中,真·(坐着直升飞机)从天而降的同母异父的兄弟,扬言要带走自己的未婚妻/失踪的挚友!
眼看着事情就要走向happy ending,众人的视野中却又出现了她——弥生小百合,how old are you?!
大家的北海道之旅,能否有惊无险……
【第6册封底】
来自桃泽领本人的委托——?!哎哎?!
同时被伪娘和大小姐恋上,该说真不愧是罪恶的玫瑰花吗?!
但是……等等等等!为什么只有伪娘少年丽日天子被传染的手癌,而叶衍小姐却毫发无损?!
突然出现的弥生小百合,试图阻止他们发现什么,却无济于事——手癌病毒破解的关键,出现了!
然而这时,蓝原仙介与安藤健野却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这份感情的正体,是否真的如他们所想,单纯只是至高的友谊呢……
少年们能不能对着那个纯真无邪的少女,说出那句话?
【第7册封底】
一边为自己的心意踌躇,一边解决委托,奥莉奥·斯特林看着成员们不专心的样子,悲伤之情浮现在脸上。
就在这时,从蓝原仙介的家中传来消息,母亲危在旦夕!而有人又找到岛上来,自称要对安藤健野复仇?!
大家的第一次矛盾,爆发了……
后悔不已的两人,千里迢迢找到奥莉奥,却想不到,站在她身边的人居然是……
“我,要退出侦探事务所。”
这一次,是否真的要解散了?
缠绕在三人指尖的红线,渐渐松动……。
【第8册封底】
意想不到!原来弥生小百合就是侦探所的正牌所长!
假借黑心病院之名,默默采集大家的病毒数据的她,发挥了护士的本质,在叶家的协助下终于研发出了解决病毒的药物!
通过了来自所长的试炼,成为真正的所长的奥莉奥·斯特林与蓝原仙介、安藤健野,在大家的帮助下,现在,将要治疗的患者,正是弥生小百合!
听到了两人的真实心意,奥莉奥最终会牵起谁的手?
少年少女们与手癌病毒战斗的终点,也是他们的崭新起点!
倒数第三日。
“阿青叫我跟着你来的。“
诺言按灭了烟头,挑起一边的眉毛。
“好吧,她是没说,但是她满脸写着‘他要是有事我把你掐头去尾下酒吃’,所以我还是来了。”
“胡说。”
“好吧,她听到了当作没听到,根本没回我信息。”叶鲸拉了拉外套,叹了口气,“老板,这样你就高兴了?
“我是说,林鹿之前有事先回去了,你能不能别用这个声线和我说话,怪恶心的。”
“做不到,告辞。”女孩儿满脸写着不高兴,“这简直就是坑人!我还以为林鹿要和我们在一起住好久,特地做了点手脚,反正我这个月只能用这种声音说话,你要是实在听不惯就拿手机和我聊天好了。”
“……除了怪恶心的之外倒没别的了。”
叶鲸哀嚎了一声。她重重地往桌上一磕脑袋,好像打算把自己的脑袋当作三牲祭拜天地。诺言饶有兴致地把行李箱里的书一本本拿出来,放在她的头上,叶鲸眼神涣散,好像已经死了。
“我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这事情是不是以前发生过?”诺言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软乎乎的,有些干涩,“几年前的事情了吧?”
“老板你这么干也怪恶心的。”叶鲸打了个哈欠,从脑袋上取了一本书,摔在自己面前,“这什么……冰岛游记啊?老板你和阿青怎么还没去冰岛度蜜月啊?”
“她不喜欢到陌生的语言环境里活动。”
“你真的太顺着她了老板。”
“不需要你这个恋爱经历为0的人教我怎么谈恋爱。”
“我靠,怎么最后连这种话题都和六年前一模一样。”叶鲸嘀嘀咕咕在桌上敲着书脊,精装本又大又沉,敲起来动静极大,“老板你出来旅游背这么重的书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是给我这个帮你搬行李的人不痛快?……我靠,这又是什么怪东西。”
书页哗啦一下全散了,里面掉出一大堆明信片和拍立得照片,叶鲸脑袋一歪,头上堆着的书也全都散了下来,砸在地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才没有!我不是别乱说!”女孩儿利索地滚下凳子,就像千百次从店里的椅子上滚下去招呼客人,“都怪你老喜欢带这些没用的东西……靠,为什么出来玩你还带着这东西,你有毒吗老板!”
她胡乱地抓起几本书之后,某本书里夹的黑信就掉了出来。叶鲸太熟悉这个东西了,两年前这个东西打碎了她所有平静的生活,看了太多的东西。她用两只手指尖儿拎着那信的一角,把它甩回桌子上去。
“哦,对了。”诺言按住了那封信,“你一直都不知道信里是什么内容吧?”
“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我才没兴趣。”
“这些可是很有趣,很意味深长的东西喔。”
“反正你都已经决定打开给我看了,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叶鲸垂头丧气地塌回椅子上,“怪毛病。”
“这可是你说的。”诺言磕了磕信角,把封口挑开,“我没逼着你看。”
他摇了摇信封,里面传出轻微的摩擦声,像是关了一只蝙蝠。
“老板,我感觉不好。”
诺言看了她一眼,把那个东西倒了出来。那个小小的密封袋里面只有几片玻璃碎片,像是老式的绿玻璃,四周沾着暗淡的污渍。
“这是……”女孩儿隔着袋子抚摸着玻璃的边缘,“这看上去很像……”
她的手动了一下,像是不自觉地想去抚摸左手的小臂。叶鲸的舌头有些发干,含在嘴里像含着一把沙子。
“是的,你可以仔细看看。”
女孩儿舔了舔嘴唇。她拉起自己左手的袖子,手腕内侧有条长长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肘弯,深长发白,像手臂上的一道湍流。
诺言在解袖扣,慢了半拍。当他拉起衣袖的时候,露出一道完全相同的伤疤。下手的人每一分犹豫、决绝和恨意都被刻在这两道一模一样伤口里,重新凝固结痂。
“后唁下手真狠,这又不能缝针,可流了我一大堆血。”
“你流了多少我肯定比你更多。”诺言轻微地动了下肩膀,做个半途而废的耸肩,“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他们步调一致地露出手腕,上面有一片化学烧伤的印痕,紧接着是侧颈的狭长刀伤,两个人身上五处标志性的大伤痕都分毫不差,简直就像是复印了一番似的。叶鲸啧了一下,诺言重新把衣领拉好,慢悠悠地扣起扣子。
“她真的太夸张了,我吓得半死,都快以为都是她干的了。”叶鲸咳嗽了两声,“那……那些黑信里都是这样的东西?最后一封里那就是……”
“是那颗子弹。”诺言抚了一下胸口,“我挺好奇你们那是是怎么解决这个事情的?”
“你那个疯子妹妹后唁真的拿着那把从吕鹤手上收来的枪对着我瞄了半天,最后说她没把握这一枪上去还能把我救活。”叶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她说吕鹤有那——么——恨阿青,她要是模拟那种感情对我开枪的话我这个小身板可能立刻就死透了。我们俩都不是阿青那种人,老板,你挨上一枪可能会死的话我挨上这一枪可能也会死,我可能还能死个七分熟。”
“所以呢?”
“……别再干这种帮别人挡枪的事情了,老板。”女孩儿使劲吸了吸鼻子,她的声音有些哑,顺手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我觉得我说了也是白说。后来,我们用硅胶做了这个伤疤的仿妆,那东西带着真的很难受。”
“少抱怨。”
叶鲸立刻就不吭声了,她对着乱七八糟的书堆使劲眨着眼睛:“老板你早就猜到我们最后是怎么做的了。”
“我就是想听你夸我妹妹是个疯子。”
“你也是疯子,老板。”
* 等待下一轮互动
如果偏要用韩国媒体式的夸张手法来给这一次事件的记录起一个标题,最佳选择肯定是:十羽漪良纺,帅气的一脚直接踢进了我的心里。
“校长爸爸, 我愿意做您的狗。”
人到底能够恶心到什么地步,不知道。这个下限似乎没有办法看到尽头,时不时会被刷新。
身上的血污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听到的看到的比这些更加让人感到恶心和冲击。
不管是录音笔当中不同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是电脑里面存储的命名为“第一只狗”、“第二只狗”……等等的不同的女学生的不雅照片,无一不在挑战着在场每一位的忍受力。
浅井眼尖地发现,照片当中有一张刚刚见过的脸。年轻,甜美,受到众人追捧,可以说是校园女神的脸。
是加山。
对这个岛充满了厌恶,为了能够被选上,能够离开这里,选择委身于校长,希望用来换取一个机会的女孩子。
这个就算了。浅井想,他们两个的事情大概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相比之下其他的学生真的太无辜了,这头让人感觉恶心的肥猪一样的校长,真的是畜生吧。
就在大家还在被其中的内容震撼到的时候,十羽漪先动了。
他直接抬脚就把电脑踹到地上,什么都没说。
木棉花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伸手轻轻拽了拽十羽漪的衣角。十羽漪看着木棉花,把她带出了校长室。
木棉花可能对这样的事情真的受不了。浅井默默地跟在其他人身后,看着抽屉和柜子里的东西。
到这里为止,她大概能够想象出一个故事框架……或许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事故了。毕竟故事可以是很美好的,稍微变一下,所包含的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那个日记本,大概是加山的吧。交换的对象……”
浅井站在十羽漪身边,有风吹过天台。
其他人正在围着一堆被单在找着什么。
“确实是个垃圾。”十羽漪说着,耸耸肩,“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了。”
“你说这场交易可惜,还是对象是一个可能是SM圈子的肥仔可惜?”浅井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的对象。
“都不是哦,是交换利益的对象是个畜生,这件事让人觉得可惜。”
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也是死守着等价交换这样的原则的呢。
“你觉得,只要能获取自己想要的事物,用什么交换都可以吗?”浅井发现自己暂时没有办法能够完整且更加合适地表达出自己的疑问,说话途中还顿了几下。
十羽漪看向她,露出了浅井熟悉的笑嘻嘻的表情:“只是觉得女孩子会善用自己的优势不是很聪明的决定吗?”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浅井小姐也是哦,有很大的优势。”
是这样吗?
浅井不由自主地笑了:“既然手上有好牌的话,为什么不用呢?不是吗?”
不管是好运气能够天生具备,还是这之后靠自己的努力赚回来的。牌已经在我手上了,而且我也不出千,凭借自己一步一步赢下来的局,我就是无法撼动的赢家。
十羽漪轻笑,逼近浅井,伸手轻轻卷了卷她的头发:“完全正确。”
浅井也没有打掉他的手,尽管大家身上都不怎么干净,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比这所学校在沉默中埋藏的东西要干净许多。
“消毒水,是你用来打扫校长室的吗?这么干净。”浅井马上转移了话题。
“是的呀,用来打扫,垃圾。”
十羽漪特别加重了某个词语,眼里的笑意让浅井无法忽视。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样啊,辛苦你了,挺重的吧?”浅井走向在被单里发现了什么的同伴,回头和十羽漪说,“消毒水记得兑水用哦,不然容易腐蚀皮肤。”
“谢谢你的提醒。”十羽漪看着浅井的背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