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如一,不屑伪装。
贪婪是所有种族的天性,伪善不过是因为恐惧失败。他是绝对的激进派,蔑视其它所有的种族。他厌恶,并且鄙视着企图和平共处的恶魔。但喜爱,尊重任何奋起反抗,不屈与命运的灵魂。
他宣扬永恒的斗争,赞扬一切的反抗。时间之轮逐渐倾轧,要生存下来,就必须不停奔跑。
他有崇高的理想,强烈的好胜心,坚韧的意志,同时也是极端的种族主义者。
他既不诚实也不虚伪,既不高傲也不卑微,既不慷慨也不吝啬。对恶魔来说,他温和而耐心,真诚而爱护幼崽,如同严厉的长兄。对其他种族来说,他残忍而无情,傲慢而思想偏激,会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
但他对于幼崽总是有一份温柔,那让他感觉到生命的热度,种族的延续。
他是地狱里著名的好战恶魔,主张发动战争,并且不接受任何投降,他的观点即在很多恶魔看来也太过激进,没有恶魔知道他是如何养成这样的性格的。
他在地狱里生活了2000年,混乱,贫瘠,日复一日的生活已经让他厌倦。他并非是没有头脑,缺乏知识的鲁莽幼崽,相反的,他在选择了自己的目标之后,就开始追求进步。高强度的训练让他的力量达到了巅峰,他舍去与敌人的虚与委蛇,舍去与敌人的勾心斗角,只求一击必杀,追求最直接的结局。他擅使多种兵器,但仍然最适应近距离搏击,武器只是一个省力的工具,放下它,仍然可以酣畅淋漓的战斗。
他的秘密很多,但其实也没有秘密,生活得太过坦然,反而使人失去好奇心。他喜欢同性,被与自己相同性别的恶魔吸引。他具有恋母情结,对散发母性的生物存有怜悯。他深爱着自己,深爱着力量,性情冷漠,又渴望着感情。
他的命运注定走向悲剧,成为荆棘林中奔跑在最前方的灵魂,他承受最尖锐的痛苦,探索最陌生的道路,他战斗,是因为生命中没有目标可以前进,他勇猛,是因为背后没有道路给他选择。
位于北欧某地,佔地约有450平方千米。内部终年充塞著雾气。由于各种原因,在工业革命前人类对它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它与整片森林相比微不足道的外围区域,它的内部几万年来一直无人访问。即使在人类已经足以登上月球的今天,关于它的信息依然如同我们对大洋最深处的认识一般稀少。
大部分的树木高度在14米以上,而在中环内,几十米的千年古树随处可见。……事实上它们中的绝大多数根本不是树。
外围是普通的雾,内部地区的雾比较薄,实际上是可以直接干涉人的精神的一半魔法一半科学的混合气体。气候湿润阴凉,最高温度是某年气象异常时在最外环记录的15.4摄氏度,最低温度则是在森林中心记录到的-12.9摄氏度。
森林中从林木的分布、长势,动物的行为,到风声、气候都能对人造成一种不安、疑惧——或者说克苏鲁风味的心理暗示。而从森林中环开始,它表现出了明显的恶意。
公曆1924年,此位面曾有一个旅的训练有素的军队进入森林,试图进入中心区域。最后只有几百人活著回来。进入森林直到中环,大部分人仅仅感到一种由于环境而产生的的不安感,少部分人没有任何不适。在中环的最外缘,一些人出现了幻觉——飘飞的灵魂,在天空盘旋的有著红眼與黑灰色羽毛的大型鸟类(此地沒有符合描述的物種),不属于人声的低语,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眩晕與嘔吐感。若不是這个位面从未发现过角度獵犬的蹤跡,幾乎可以斷定方圓幾千里內鐵定有一個勞什子邪教組織。
在距离中心大约300米,即中环处,他们遭遇了一场诡异的暴风雪——虽然雪在几分钟内便高及膝部,但没有一个人感到寒冷,此前,他们记录到的温度(所需器材皆来自我国)为10.37摄氏度。并且当雪粒击打在他们身上时,带来的感觉并非通常的刮擦感——它们漫过了肌肉和骨骼,在脑中穿行而过。剧烈的疼痛当即歇菜了几百人。馀部继续前进。
(中间各种既不科学也不共产更不魔法的小概率事件和逗你玩精神增压略。)
接下来,他们又遭遇到了此地特有的一种鹿的一个大型群体的迁徒,(由于这种鹿最远仅仅在距中心大约150米处活动,并且极为罕见,我们至今无法得知它们的迁徒规律。)考虑到之前的种种遭遇,前锋普一观察到鹿群,整个军队便识趣地移动到了距鹿群约五十米处,规避开它们的迁徒路线。然后头鹿调转130度,从鹿群的方向升起了一片尖利的长啸——显然是精神攻击——人均可以分到2.5头鹿的草食大军淹没了弱小可怜无助的人类军队。那几百人能活下来简直就是教科书级的自打脸……
现实是此时又来了一场暴风雪,众鹿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其中70%左右的倖存者此后出现了严重的幻听、幻视以及各类由于精神异常、大脑结构改变和有毒物质引起的病状,且任何手段都无法缓解;另外30%的人员经过治疗后至少可以独立生……活。
最后,第一个到达森林中心的殊荣由苏联的一隻考察队获得。事实证明,连鹿都不会喜欢愚蠢的唯心主义者。
VI:“鹿鹿这麽可爱怎麽可以杀鹿鹿!”(划)。
=
巨鹿是森林本身的意识聚合体。它看起來的形象是遠方經過的一隻藏匿在蛛網般幾乎凝成實體的霧氣中覆蓋著厚重的陰影的巨型梅花鹿。
高约25米到30米,有著梅花鹿的轮廓的能量体。在每天的5点(春秋)/4点(夏)6点(冬)及23点(春秋)22点(夏)0点(冬)可以在从森林中心到中环的区域内看到它。
不藉助外力无法接近巨鹿,反映到视觉上则是巨鹿永远位于可视范围内的最远处,并且这个距离是真实的。
如果有多个视距不同的生物看到(即使沒有注意到也視為已經見過了)它,巨鹿的距离对于各个个体也是不同的。因此,想要接触到它,必须保证个体的灵魂从未目击过巨鹿。
神话里赫淮斯托斯创造过一些黄金制的机器人小姐姐来帮自己工作,本文是从其中一个机器人小姐姐的视角来看赫淮斯托斯。文中剧情我瞎掰的,神话里没有
正文
赫淮斯托斯一向“不喜欢”反光的东西,尤其是那些可以映出他脸来的。比如说镜子。
有时候,我们会到凡间去采摘沾着晨露的鲜花,佐以桂叶编织成环。他往往会允许我们用花环装饰作坊的任何一个角落,但绝对不准我们碰他黯淡无光的头发。
他总是向我们强调,像他这样恐怖的奇貌无需再有点缀,再多饰物也只不过是徒增头顶的重量。
有一次我们想要作弄他,就把花环轻轻扣在他头上。他立刻像是受了极大刺激一样,伸出手往他脑门上抓。花环被他拉坏了,直接在他头上散了开来,桂叶和茉莉掉了一地,雏菊和桃金娘凌乱地挂在发梢上。他似乎还不满足,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把剩余的花瓣都甩了下来。我们围着他,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情感在心里偷偷地升起。然后他僵硬地挪了挪脚,对我们说:“好了,姑娘们,工作去吧。别浪费时间玩这种打扮游戏了。”这时我有点生气了,抓下他头上的残花狠狠丢在了地上。赫淮斯托斯睁着他略有浑浊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嗫嚅半晌才讪讪地从地上拈起一支蓓蕾夹在耳边。他故意丢开手杖,一瘸一拐地走回工作台,拧出一抹傻乎乎的微笑,然后再也没把头抬起来。
他是个奇怪的家伙。每当他闲下来,他的面色就会变得愈加苍白。只有把火钳塞到他手中,他的嘴唇才能渐渐恢复血色,众神的订单就好像他的青春之泉。他没日没夜地锻造,仿佛这才是他的全部。他热爱锻造,而且总能做到心无旁骛。只有偶尔的偶尔,比如我们和他闹了别扭时,他才会从逼自己的眼睛腾出点空位来观察观察我们。直到确定我们完全消气了以后,他才会回到初始的状态——别无杂念,将自己所有的热情投注给永恒的事业。
他确实自卑到不敢面对镜像中的自己,但他有一双难得的巧手。就是这双粗砺黝黑、骨节突出的手,小心翼翼将生命的魔力塞进我和姐妹们僵硬的肌体里,制造出一件又一件举世无双的器件。它们有的被高置在奥林匹斯神山,足以与诸神的荣光相配;有的则落入凡间英雄手中,在场场鏖战中大放异彩。他金子似的灵魂虽然被一张丑陋平庸的皮囊包裹着,但劳动者无论在凡人还是诸神中都是伟大的。
匠神,这是对于人类来说他存在的意义所在,是他必要履行的指责。但他爱这种无形的捆绑,并乐在其中。他永不熄灭的火炉里似乎燃烧着难言的隐痛,可透过腾起的浓烟,我和姐妹们却总能看见他在砧子前不停地挥动着铁锤,满脸含笑地注视着发红的铁块。
我当然无法参透这头野兽内心究竟想着些什么,毕竟是他创造了我们,而不是我们创造了他。可他是我们的缔造者,赋予我们思维和行动能力的家伙。他要对我们负责,而我们也必须为他服务,这是我们的义务。所以我们要关心他,了解他,然后才是完成他所要求的任务。
我们完全有能力替他工作。在诞生之初,我们就被他亲自赐予了常人难以匹敌的巧劲。但他从不会把他应做的劳务甩给我们。除非实在忙不过来,赫淮斯托斯甚至不会将重活交托。他发起火来会暴露出他性格中粗鲁的一面,但大部分时候,他对我们极其的温柔,他笨拙地关心着我们。因此大家并不害怕犯错,甚至有时会故意犯错。我们都清楚,只要没有祸乱人间,赫淮斯托斯总会无条件包容我们。
我清楚在旁人的眼光里,这个丑陋、粗俗的家伙似乎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讨喜。他弄臣一样行为似乎也只有调解气氛这一个功效。可是我们仍然异常真挚地爱着他,除了他发火的时候。毕竟,他是赫淮斯托斯,伟大宙斯与赫拉之子,人民的火神与匠神……他是神山上一位出色的手艺人,他的双手铸造过铠甲,也织造过生命。
也许也可以这样理解:赫淮斯托斯,他是父神,是我们的爸爸。
此生无悔
预言铸就他辉煌的人生,
却又终结在战场的巅峰,
誓约召齐诸雄扬帆启程,
却也奏响那丧钟的悲哼;
远射的银箭加筑他荣光,
海浪的熏陶定格他面庞,
归家的姑娘思念他臂膀,
远行的挚友淹没在火光。
幼年同师长漫步在林间,
潺潺的溪水浸泡着诗笺,
英雄的过往缠绕在心尖,
死亡的弓弦紧缚在手边。
悲泣的时光镌刻他模样,
荷马的琴音赞扬他戎装,
众神的传说衬托他张扬,
泡沫的浮华抹去他塑像。
驰骋的战场也会有鸣终,
光辉的雄狮坠入那陷洞,
苦涩的终焉又有谁能懂,
可他倔强呀有后人衷憧。
远射的银箭加筑他荣光,
海浪的熏陶定格他面庞,
归家的姑娘思念他臂膀,
远行的挚友淹没在火光。
悲泣的时光镌刻他模样,
荷马的琴音赞扬他戎装,
众神的传说衬托他张扬,
泡沫的浮华抹去他塑像。
主线势力阵营规划
【守序善良】
① 旧神:爱人类有错吗。
② 旧派神使:过激旧神统厨。我tm就是要恢复旧神明统治!神明万岁!
【中立善良】
① 大部分懵逼人类位。
② 可可西里。
进步和退隐都是自然的选择,我们本身并没有错。
【混乱善良】
契根地主角位。
活着真不容易,我只想活着,顺便知道一下我是谁,顺便弄懂这垃圾世界在搞啥鬼?
【守序中立】
① 旧教1-兰斯:我听话,我做事,但你别吵我养猫。
② 保守争权方:我也想要强,但我比较怂。
【绝对中立】
结界层,世界的中心运行cpu,理论上只做事,个人感情靠边站。时空住人:你们可以当我是计算机。
【混乱中立】
① 旧教2-南十字:各干各的成吗,我一个人就是团。
② 诸位客观推动剧情人物,都是为了小己私利嘛。
【守序邪恶】
激进背德的争权者。大佬位。
爱好财权有错吗?虽然我的手段是非正义的,但是它还是很正规的啊!
【中立邪恶】
神使里面的局部反动分子。
没什么,我就是看不惯现在的个别神使和人类。
【混乱邪恶】
最萌反派位。不趁机造反还得了?那真是对不起这场灾难!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老子这是神圣的复仇!
城市巷末喧嚣的死角,
千年时光它今夜逐走归霄;
箭簇断送的英雄骄傲,
又重逢在这世纪之交。
流光划破迷雾,
前朝旧事上浮,
死亡也割舍不住,
记忆的虚无;
回忆深陷囹圄(yu),
恩怨几番糊涂,
白花瓣翩然落伍,
倒向宿命的陌路。
神庙残垣诉说辉煌的终局,
血色硝烟缠绕轮转的狂舞,
森白骸骨复苏统帅的无辜,
渺渺云烟映照最后的托嘱;
跨越世纪遥远的叙述,
沉入无边深海的狂徒,
惊觉久远梦境的起伏,
挥墨如泪厚重的臣服。
沙砾古尸泣血的执着,
泠光魂魄沉静的落寞,
残存神像孤寂的轮廓,
转生从头步伐的依托。
姓名:华沁如(Hua,Qinru)
昵称:沁如,二流侦探,小侦探
种族:人类
性别:男
年龄:26岁
职业:侦探
性格:既细心谨慎又直率开朗的稳重青年。
表面风平浪静而内心波涛浪涌的正经侦探。
毅力很强,能坚持。龟毛;爱干净;很讲究,凡事都讨厌将就。
不太喜欢肢体接触,虽然本人并没有察觉,仍然认为自己是属于喜欢和人接触的爽朗外交派。
对自己在意的人会很关心,关心方式的表现则就是无处不在的细微照顾以及无处不在的唠叨。
喜欢亲密的感觉,不过这可是有好感的人限定。
对自己喜欢的人会变得非常热情而殷勤,但如果对方也返回同样的热情反倒会心生怀疑。
正义感很高,但不仅仅只是体现在作为侦探这一方面上。
-倒不如说是因为正义感我才会选择侦探作为职业的吧?-本人这样推测道。
在很亲近的人面前会暴露出自己率真而可爱的一面。
喜好:喜欢动物,尤其是毛茸茸的动物,虽然碍于颜面不太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但是私底下和动物们很亲昵;
喜欢游泳,尤其喜欢穿过水体时水流与皮肤摩擦产生的触感。
喜欢可爱的小物件,偷偷的收集着;如果收到的话会非常开心,但同时也会感觉有点羞耻。
喜欢阅读小说,格外的喜欢幻想小说,并时常看到通宵。
喜欢精致规矩的饮食,经常亲自下厨,自认为味道还算可以。
外貌:身高186cm,体重75kg±2。
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那么几岁的黑发青年。
有点小帅的亚裔面孔;眼睛是深棕色的,平时根本就只是黑色,只有迎着光的时候才能看见琥珀一样的美丽晶体。身为男孩子睫毛却意外的长,而且很浓密。
身材并不健硕,不过由于爱好游泳的原因保持的很好;出奇的力气很大。
指肚上和虎口上有薄茧,本人对此表示讶异。
服饰:长度到大腿2/3处的卡其色风衣;85度灰色领带;浅灰蓝色衬衫,黑色西裤;深蓝色格子围巾。
长度齐膝的深蓝灰色束腰式风衣;黑色细领带;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黑色皮手套;表带纯黑表盘乳白指针金色的品牌不明手表。
住址:通过广告,利用为数不多的现金租下了一间据说因为发生过现场惨烈的凶杀案所以租金很便宜的公寓。
来历:之前的经历,全部不明。
由于世界融合的余波,一切有关过去的记忆全部都被模糊化了。
尚且还能回忆起的记忆停留在登上那架飞往纽约的客机后即将降落的五分钟。
然而那架降落在肯尼迪机场的客机在他走出机场后,也变成了在服务器中查无音讯的错误404。
求助无果后,搭出租找了一家小旅馆稍作歇息并整理行李,试图找出一丝有关记忆的线索。
不大的银灰色行李箱里装的只有一些换洗衣服,和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倒是从一直带在身上的背包上发现了不少线索,并诡异的从背包底部翻出两把裹在白布里的手枪,还好下了保险。
对于自己的背包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绝对过不了安检的物品而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反复仔细检阅背包里存放的各项证件后,察觉这些能够证明自身身份的证件与自己直觉中记忆下来的信息完全不符,甚至完全没有印象。依稀记得自己是个侦探,华沁如是身份证明上的名字。
通过翻阅风衣口袋里的袖珍随身日记本推测出自己可能是因为要处理什么很要紧的事情才来到纽约。
没有记忆,与过去的联系也完全被切断,对现状迷茫的他租下了一间公寓,打算先纽约待着,观察一段时间。
十分顺利且迅速的解决落脚问题后,锁上公寓的门后背着背包打算去一家网上口评不错的中餐店觅食,与正在外出考证的April相遇。
————故事开始。
能力:游泳学得不错。会做饭,味道还行。自己拥有超高的感知力但毫无察觉。
枪法意外的很准,准到不科学。身手不错。爆发力很强。
可以同时使用两把手枪,并对双枪的战术掌握熟练到本人都不可思议的地步。
身为侦探的能力也十分优秀,仅需要几缕蛛丝马迹便可推演出完整面貌。
武器:一把柯尔特Mark IV 70手枪,一把史密斯-韦森西格玛手枪。
备注:自称二流侦探,但貌似只是自谦的说法,如果别人也这么喊他的话会有点生气。
如果语气轻佻一脸嘲讽的说出来的话会很生气,补充。
会对瞧不起的人说三流。
对自己的关心方式实际上反而会让人厌烦的事实没有自知,或者说是选择性忽视掉了?
有完整的各项证件包括持枪证,但本人对此深感疑问。
姓名:April·L·Adamson
昵称:Miss April,亚当森,四月博士,艾普若
种族:人类
性别:女
年龄:23岁左右
职业:学者
性格:冷静沉着,性格要强;感情中理性的部分远远要超过感性的那一部分;有被评价为冷酷到冷血。认为生存与利益比起不实际的感情更加重要,但内心仍深藏柔软。
保守,喜欢稳定,一旦有什么变动就会觉得心里不踏实,性格也比较慢热。不喜欢与别人产生太多的交集。
认为自己舒服就可以了,在家很懒散;作息时间不规定,勉强地维持着保证不会突然猝死的作息。
不喜欢接触陌生的人和陌生的环境。讨厌被人约束。
人际交往困难;在现实生活中,如果没有完全摸清对方的脾气和秉性是不会去做深入交流的。
行动派和独行侠,遇到问题会首先想着自己去独自解决掉;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别人麻烦自己。
常常口是心非;对待感情小心细腻,很容易害羞,虽然表面上什么也不表现出来。
如果喜欢上一个事物,喜欢的持续也完全凭自己的心情来延续,一般都不会太长久。
喜好:射击;阅读纸质书籍;喝汽水。
爱好竞技类游戏,享受着它们给自己带来的爽快感。
喜欢恐怖游戏,不过更喜欢看别人玩。
曾经痴迷过一段时间的物理学,虽然这股热情只持续了三年。
外貌:身高168cm,体重52kg。
褐澄双目凤眸微敛,鸦捷轻颤暗藏流光。半长黑发才方及腰,绑成马尾束于脑后。
受父母亲的美人基因影响,完美的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长睫毛,双凤眼,棕色虹膜,及腰长发,单马尾。一日三餐都靠打电话和外卖,完全不出门的宅家生活使得本来就白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病态样的白。黑色素的缺失让皮肤受到强烈阳光刺激的时候会非常不适,如果需要在阳光激烈的时候出门的话绝对会戴上口罩和帽子,皮肤必须露出的部分也会涂上防晒。
服饰:长白大褂;深色热裤,长度到大腿的5/13;黑色或白色的纯色衬衫。会在衬衫领子上系一个结。
住址:据说是从某仓库改造而来的工作室。有从父亲那里继承的产权证书。
来历:母亲为香港的某富家小姐(宋黛滢)。
当年作为华侨留学生前往美国某大学就读,就读期间与同在一所大学就读的父亲亚伯特·亚当森(Albert·Adamson)相遇,相识,相知,相恋。
后因母亲重病的消息其父要求回国,亚伯特得知消息后买了机票跟着飞往香港。
回家后才得知,原来母亲并没有重病卧床,这仅仅只是一个父亲骗她回国的说辞,事实上是想要让黛滢与另一家族的公子联姻,但她拒绝与另一家族的联姻。
逃出家门经历一番波折后,在偶然下与同在香港的亚当森重逢,后与亚当森私奔回美国。
— — — — — — — —
母亲在幼时时失踪,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父亲以此而很颓废。
从小学三年级起就是单亲生活了,失去母亲后性格变得孤僻,成绩优秀,名列前茅,但几乎没有朋友。
高中毕业后,选择了当时自己最喜欢的物理系。上大学后除了节假日回家与父亲一起过节,一直住在校内宿舍中。
大三的时候对物理学失去了兴趣,但因责任感好好的学完了课程。
毕业典礼返家后,发现父亲留在家中的字条。
【我亲爱的孩子:
我接到了一些消息,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有关你妈妈的。
最近不会回家了,要照顾好自己。by 你最可爱的永远爱你的爹地。】
与字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堆或小或大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装着各类证件、钥匙,以及一封字迹工整详细的对家里各项事务的说明。April搬进了父亲的工作室完成父亲嘱咐的事情,并同时也开始着手研究的继续。
就这样半工半宅的过去了整整一年零三个月。
*于华沁如搭乘的那架飞机在纽约降落的那天,April察觉到了街坊邻居与市井景物的细微变化,并记录下来打算仔细调查。
在难得的出门进行考证时,在街上偶遇了因缺失记忆而四处奔走的二流侦探华沁如。
————故事开始。
能力:学习能力;数学和抽象思维;思辨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枪法不错。运动神经出奇的很好。
武器:一把Kahr MK9手枪,以供自卫。
备注:妈妈是东方大美人哦,当时是有很多人追的。混账老爹是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大叔…以前是名经典帅小伙,而且性格也很好,不然妈妈也不会喜欢上他;现在好好打扮一下还是很帅的大叔。
某不靠谱的混账老爹投资了不少发展前景很好的行业,盈利中。
身为一名学者,但是并没有国家援助,也没有通过自身来获取的经济来源。
有潜藏的暴力倾向。
有持枪证。念大学的时候参加过射击俱乐部。
住所的东西很杂乱,但能很快找到自己需要的物品。如果别人去擅自收拾的话反而会找不到。
文明人,不打架。
中间名L的意思是鸾尾花,是April母亲最喜欢的花。
被摩西一个广告惊醒。
从论文的海洋里翻身爬出来填坑。
总字数:8221
感谢各位和我互动,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请联系我修改!
最后是一个寝室内部梗,据说没有舞伴就要内部竞技决出人选穿女装跳女步,just搞笑一下不要当真(……
小少爷戏份不多就不响应打扰啦,以及时间不够了无情的删掉了几个好室友的戏份,但你们要知道我还是爱你们的。真真的。
昏头昏脑复健,生死时速和死线竞走文。质量堪忧。慎入。(我回去写论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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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瑞斯曾经许多次设想过,当他真的成为霍格沃兹的一员,当他站在所有人面前将分院帽戴在脑袋上,那一刻他到底应该想些什么、说些什么,才能够让那顶从不沐浴的魔法帽子能够好好的看清他身上那些自认为属于斯莱特林的好品质。
或许帽子会劝说他,说他的勇气足以去格莱芬多,或者他的智慧也可以成为一个拉文克劳……不,没有赫奇帕奇,不要赫奇帕奇。普拉瑞斯从小就听格莱芬多毕业的母亲大加赞赏赫奇那些愉快的学生们,那或许也是一个很好的学院,但是他很确定自己一点儿也不适合那里。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坚持住自己的想法——普拉瑞斯是那样想成为一个斯莱特林。
没错。普拉瑞斯在心中默默想道,他自然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
诺斯家今代的家主人,普拉瑞斯的父亲正是一个沉稳而内敛的斯莱特林。他的体格算不上很强健,举止言行却充满力量,那种掌控全局时才会有的自信与气魄令他的独子向往而为之折服,年幼的男孩子天生对于强者的向往在父亲身上得到了寄托,在普拉瑞斯比现在还要更加年幼的时候,曾抱着母亲的膝盖满怀憧憬的说,“我以后也要像父亲那样。”
奥罗精英啧了一声,捏着幼子的脸蛋纠正这个美好的憧憬:“说错啦,小北极星以后要和妈妈一样做奥罗才对呀。”
她的小北极星鼓着脸,将脑袋埋进她的膝头,用行动表示对母亲这段话的拒绝之意。
而现在,在霍格沃兹大礼堂仿制星空的高顶天穹之下,在四个学院泱泱百人的视线注视下,普拉瑞斯举着比他脑袋要大出一大圈的分院帽往自己的头上戴,突然间意识到,或许想要成为一个斯莱特林,并没有自己过去曾想象的那样难。
他撑着帽子的手还未放下,一个声音就仿佛在他的耳畔突然尖声大叫,那刺耳的声音穿脑而过,两面回响,普拉瑞斯一时脑中嗡嗡,鼓膜作痛,他提醒自己这是严肃的分院仪式,这才强忍着没有立刻把帽子给摘下来。
然后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分院帽在沾到他脑袋之后立刻大叫的那个单词到底是什么。
“Slytherin——!”
没有考核,没有评定,没有“孩子我能从你的脑海中看见智慧闪光,真的不考虑去拉文克劳?”,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走上台不足十秒钟之后,普拉瑞斯·诺斯如愿以偿又似乎怅然若失,带着他那头和周围众人飞速融合打成一片的闪耀金发,坐进了斯莱特林的队伍之中。
*
这个开局算起来其实应该是完美的。
如愿以偿,进入了父亲曾所属的学院,除了先前紧张的心理斗争,和开学前的种种自我展示的准备全部白费令人颇感失落之外,对于这个结果,普拉瑞斯心中没有任何不满。
他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周围是用低调而又显得贵气的银绿色装点校袍的学长和学姐们,那些高年级斯莱特林们看起来每一个都气势迫人,那是一种在普拉瑞斯看来同自己的父亲有些相似,让人向往的气势。
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因此而感到兴奋不已。他竭力压制住这种飘飘然的感觉,面颊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两眼止不住的发光,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学姐看了脸蛋红扑扑的新生一眼,伸手替普拉瑞斯取了一杯南瓜汁,她一直微扬着下巴,显得矜持而高傲,对待新生时手上的动作却可称得上是轻缓柔和,普拉瑞斯微红着脸同金发的学姐道谢。
新生分院结束,校长站起身开始说晚餐前的最后几句祝词。普拉瑞斯直到这时才有心思观察霍格沃兹这一任的校长,对方出乎他意料的年轻,并且是一个体态端庄、气质柔和厚重的女人——这样说,倒不是他在性别上有什么差别思想,只是,你看,不管是不是出自巫师家庭,或许每一个孩子的心中都曾经幻想有那么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胡子老头,会从口袋里掏出各种各样的奇妙糖果,还会变出各种奇妙的小法术。
那个形象或者睿智或者狡黠,但不管怎么说,那就是魔法的标志,是一扇新的大门的领路人……而现在,这个曾模糊存在于普拉瑞斯心中的领路人的形象,已然被眼前的校长艾玛·怀特的身影所取代,女巫师在面对她的学生们时,笑容满溢着慈爱,普拉瑞斯甚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别开视线,将目光转投到隔壁赫奇帕奇的长桌上。
在那里,露易丝·坎贝尔坐在一群赫奇帕奇之间,那张餐桌上热热闹闹,南瓜派和火鸡腿在学生们的脑袋上方飞来飞去,露易丝不知和人说着什么话题,正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脑袋上蓝色的缎带前后摇晃。
普拉瑞斯瞪视了她一会,对方却始终没有注意到他。这让他不禁颇感无趣,心中意念狠狠的叫了几遍对方的全名,坐在黄褐色獾院长桌上的人始终和周围的人一起吱咯乱笑,没有半点接受到讯号的意思,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召唤小伙伴的注意力这个念头。
坐在他另一边的一个男生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胳膊。
“嚯哟,刚入学就关注起隔壁的小姑娘啦。”那男生看起来并不比普拉瑞斯要大多少,淡色偏灰的的短发不是很服帖的支棱着,他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又推了一下普拉瑞斯的胳膊,像是在赞赏他一样说道,“动作很快,不错嘛!”
在普拉瑞斯回话之前,另一边的学姐倒是在听到这段话之后颦起眉头,多少带有一些责备地低喝了一声:“注意场合和用词,洛佩兹。”
男生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个道歉的动作,面上还带笑,显而易见并不当做一回事,他朝普拉瑞斯眨了眨眼睛,“洛佩兹。伊莱·洛佩兹,二年级。……麦克唐纳学姐越来越凶啦,我家的姐姐也这样,凶得很。嗨,现在的姑娘们啊。”
“越来越凶”的麦克唐纳学姐又瞪了他一眼。普拉瑞斯注视着满脸不在乎的洛佩兹,心目中那些有关于沉着冷静强大骄傲的斯莱特林形象默默的崩坏了一角,他一时语塞,只好通过给自己捞鱼块和鹰嘴豆来掩饰。
餐桌上此时已经被各色英国美食占领,在喧闹的大礼堂中,只有斯莱特林的长桌多少还保持了一个算是有序的音量,没有显得太过吵闹。
普拉瑞斯又给自己舀了一勺肉馅派,对于露易丝被轻率的拿来打趣这件事,他心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因而沉默了许久,这才顺着方才伊莱·洛佩兹的自报家门,对着长桌自己身边的几个学生做起自我介绍来。
他努力压住自己的语调,模仿几位高年级学生的样子,试图表现出一些处变不惊的特质来,但这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毕竟还是太过于难了,因此在报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剩下的一些像是炫耀的话从他嘴里滑出,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普拉瑞斯·诺斯,能被分到斯莱特林真让人高兴……我的父亲就是在这里毕业的!”
这话令在场的好几个学生都忍不住露出了微笑。父母双方之一是斯莱特林——或者干脆双方都是,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在这方面都拥有相同的家庭背景,他们看着这个脸颊泛红,还要强作镇定的小男孩,纷纷表示非常能够理解,并且也非常……想要使坏。
有句古话说,新生是霍格沃兹的宝藏——什么你说并没有这句古话?不,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座的每一个学生,都曾经经历过新生这个阶段,不论现在的他们已经是如何的意气风发气势十足,新生在他们的学长学姐眼中,永远是不折不扣的小可爱。
人一旦可爱,就很容易被使坏。
普拉瑞斯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毛,却又找不到缘由,不禁茫然四顾。
周围的学长学姐纷纷表示:什么都没有,小小年纪不要想太多。
刚刚结束自己的新生时期,顺利升上二年级,迎来了新一批小可爱的伊莱·洛佩兹左右看看,自来熟地拍了拍普拉瑞斯的肩膀,朝他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心照不宣和幸灾乐祸的古怪笑容。
“加油啊,小北极星。”
他说完,张扬的大笑着从普拉瑞斯的餐盘中截走了对方刚取来的糖浆布丁,美美的咬了一大口。
*
普拉瑞斯很快就明白了洛佩兹的言下之意。
在晚餐时,所有的新生显然都受到了来自学长学姐们的额外照顾,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吃下了超出正常食量的食物,一些性格不太坦率的孩子更是备受青睐。
被抢走了糖浆布丁的普拉瑞斯获得了丰厚的补偿,坐在对面的一位学姐挥动魔杖,将另一边的几盘蛋糕移到了他的眼前,而在男孩满脸通红的强调“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喜欢吃甜食”“蛋糕什么的一点也不男子汉”之后,几乎餐桌上有的每一种甜点,都伺机出现在了他的餐盘里。
他在前辈们‘关爱’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将这些东西都吃了下去。
……好吃。但男子汉的尊严使他倔强,拒绝承认。
麦克唐纳学姐给每个新生发了一些药片,在吃下去之后,腹胀的感觉顿时减轻了许多。这些吃撑了的小家伙们排成一排,跟在几个级长身后被带往位于地下地牢深处的斯莱特林休息室,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霍格沃兹城堡内部的装饰令众人看得目不暇接,直到报出口令,带领他们穿过狭长、低矮的过道,前方的级长们这才停了下来。
展现在普拉瑞斯眼前的是这样一种场景:
由石头垒砌的四壁,表面有微微的水痕,泛着绿光的圆球从上方垂下,高高低低漂浮在众人头顶上方,中央摆放着一些皮革座椅,正对着座椅的那一面墙壁镶嵌一座暖炉,燃烧着的炉火是幽静的碧绿色,在暖炉之上,是一整排装饰着反复雕饰的玻璃窗。
普拉瑞斯隐约看见一道黑影自窗外划过,他紧盯着外头那种混沌不清的景色,惊讶的发现他所看见的黑影,竟然是一条章鱼巨大的触角,微微卷动着在窗外摇晃。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竟然是建在黑湖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普拉瑞斯竟觉得,自己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开始随着水流摇晃起来。
他心中雀跃,聚精会神的听级长们宣读一些注意事项——这个部分结束得很快,斯莱特林似乎并不打算搞什么煽情的新生欢迎会,高年级们只是丢出一本斯莱特林守则,简短的告知新生们,“以斯莱特林为豪,你们的身份为豪。如果做出违背身份的事,要么聪明些别被发现,要么做好承担责任接受惩罚的准备。”
虽然简短,但是对于新生们来说,确实是极为有煽动力的一番发言。今年的男学生会主席出自斯莱特林,当他面对新生们说出这些话时,他同身边那些高年级们面上自信而又高傲的神情,令自他们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格外有力。
普拉瑞斯注意到,站在主席身边的高年级男生之中,有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他隐约记得自己在特快列车上曾险些和对方正面相撞,并且没有来得及道歉,就被露易丝拉走。这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看起来并不和善,普拉瑞斯希望对方并不记得这件事,以免因此而对他——或者露易丝——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还有一件事我很愿意提醒你们。”
男学生会主席麦克唐纳说道,他是五年级的女级长卡蒂·麦克唐纳的亲兄弟,“在你们接下来的求学旅程中,你们会逐渐了解到,在霍格沃兹不仅会有充实的学业,还会有更加充实的社交活动。”
“比如说……”他朝新生们眨了眨眼,满意的看到这群小家伙充满期待的骚动起来,才接着说道,“下个月会举办的万圣节晚会,我想这会是你们在来到霍格沃兹之后,第一个尝试自己邀请舞伴参加的舞会。”
麦克唐纳提出了一个让人期待的活动。
但是对于舞伴这件事,显然一年级的学生们的反应不如高年级的学生们要来得热烈。
一个高年级男生耸了耸肩,拍了拍身边另一个男生的肩膀:“我们院女生太少了……如果今年邀请不到女孩子,那就只好和这家伙打一架,输的人女装跳女步了。”
被他勾住肩膀的男生跳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开,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完美的嗤笑,“少做梦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他随即被一边数个红眼的单身汉拖走,一路上传出类似惨叫的打闹声。
麦克唐纳也耸了耸肩,给有些傻眼的新生们提出建议:“我们院内部女生太少,有机会的话最好能把其他学院的姑娘们带回来……嗯?不明白我的意思?没关系,再过几年你们中间的一些人大概就能明白了。”
他说得意味深长。
普拉瑞斯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斯莱特林形象又崩塌了不少。
学长们……似乎在外面的表现和进了休息室之后的表现……有些不一样……
他多少有些麻木的这样想着,在一群开始热切讨论舞会舞伴问题的高年级生中间,和其他许多新生一样,感到不知所措,瑟瑟发抖。
麦克唐纳学姐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而是拿了一本书,坐在了一盏铃兰形状的小吊灯旁。普拉瑞斯心中的无措因为她的表现而有了一些缓解,他开始放空脑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最先想到晚上要给家里写信,告之父母他顺利进入斯莱特林这个好消息,这里和他想象的一样棒(呃……大概是吧)。然后他又想到被分在赫奇帕奇的露易丝,对方晚餐时对他的无视令他很不开心,但他还是会大度的原谅她,没有办法,露易丝就是那种粗枝大叶冲动又莽撞的人,真的怀疑她为什么没有被分到格莱芬多,不过赫奇帕奇也不差,他记得露易丝一直憧憬进入赫奇帕奇。就和他自己想要进斯莱特林一样。
然后周围杂乱的信息中有一条进入他的脑海:万圣节晚会。为什么晚会一定要有舞伴不可呢?过去的万圣节,他们都会被默许去问大人们讨要糖果,露易丝还会特地准备一份糖果给他,那个蜂糖花火的味道真是不赖……但是这些都同舞会和舞伴没什么关系,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跳舞,露易丝总是踩到他的脚,并且把他的手拉得生疼。舞会似乎并没有哪里特别吸引他的地方。
为什么大家不能够都像麦克唐纳学姐那样保持冷静呢。普拉瑞斯偷偷看了一眼似乎正在沉心阅读的学姐,在心里这样想。
然后他注意到那个在列车上曾遇到过的学长不知何时起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对方有一头同周围许多学生一样值得夸耀的金发,一双绿眼睛让人觉得锋利且冷酷。他看上去就像是对于万圣节这种话题半点也不感兴趣的那一类人,他坐在对面,让新生不免觉得有些拘谨,普拉瑞斯正在犹豫是不是该整理一下头发或者衣襟来缓和一下这种拘束,就听到对面的学长毫无预兆的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一种同他整个人一样的冷肃感。
但是普拉瑞斯却听到他说:
“麦克唐纳小姐,您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
普拉瑞斯猛地抬起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对面的学长仍旧是那一副对舞会毫无关注的冷漠模样,但这一次普拉瑞斯注意到,对方其实从头到尾都只将视线放在了他身边的女级长身上。
接着,他看到仿佛在认真读书的麦克唐纳学姐迅速抬起头,毫不吝啬的露出了一个不是很矜持,一点也不高傲的灿烂笑容,没什么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啊。”
“……”
普拉瑞斯默默站了起来。默默退到了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坐在那里。
到这一刻,这个满怀憧憬的斯莱特林新生终于艰难的说服自己承认了一件事:
斯莱特林……这个斯莱特林似乎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
*
“普拉瑞斯·诺斯来到霍格沃兹的第一天,就这样顺利又完美的结束了。”
“……你这句话,是在说给谁听??”
“说给我自己听。”
普拉瑞斯板着脸,回头去看阿莫米安,“我在试图说服我自己。”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补充,“……现在立刻乖乖回休息室,不要自找麻烦。”
“然后你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在往休息室的反方向走!而且就快要宵禁了!”
阿莫米安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红色的长发,眼神开始因为不耐烦而显得很有攻击性,“我可是要回去了,我才不想刚开学就因为晚上乱晃被抓——”
他朝普拉诺丝龇牙咧嘴,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阿尔伯特·吉恩·阿莫米安同样是今年斯莱特林的新生,两人在来时的小木船上曾有一面之缘,或许在今后,他们会成为关系不错的好友,但显然目前他们之间现在甚至还称不上认识。
阿莫米安说着,就停下了脚步。
“我要回去了。”他说,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被不满和骄躁遮掩,“如果你今晚因为在城堡里迷路而被扣了分,可别指望我帮你隐瞒。”
普拉瑞斯很不能接受他这样毫无根据的假设,反驳道:“我不会的,我会在宵禁之前回来!”
红发男孩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他往回跑了两步,忍不住又停下来提醒对方:“不管你要去哪——离宵禁不剩多少时间了——”
普拉瑞斯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得对。”
他扭头奔跑起来。
十分钟后,斯莱特林新生停在了地下一楼一副巨大的水果画像旁,对着画像上巨大的苹果、香蕉、葡萄和梨,普拉瑞斯终于注意到自己犯下的一个可怕的错误。
虽然他曾听家人说起过霍格沃兹厨房的入口在地下的水果画像处,而赫奇帕奇的休息室离此地不远,可是这附近——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休息室入口的样子啊!
这是一条空空荡荡的走廊,墙壁上装饰着好几幅巨大的挂画,在尽头的转角处,一些用途不明的圆木桶被随意对方在角落里,除了木桶的尺寸较寻常要大一些之外,不论哪里都看不出有些什么特别之处。
普拉瑞斯抬起手来去摸那副水果画像,发现自己只能摸到最下方的葡萄,踮起脚的话,勉强还能够得到再上面一些的梨。但是这个发现对于他目前的处境毫无帮助,他开始后悔起来,或许他的确不应该在没有弄清地点的情况下贸然离开休息室,或许他应该提前写一封便条,让学校的猫头鹰帮忙送信。
最关键的是,露易丝在赫奇帕奇其实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不是吗?她那样开朗,赫奇帕奇人据说又一向很好相处,他来找她干什么呢?看看她第一天住校会不会不适应?看她晚餐时的样子吧,她哪有半点不适应!
但是他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没有功夫想那么多。普拉瑞斯有些沮丧的靠在木桶上,心烦意乱的胡乱敲击木桶盖子,“咚咚咚”的敲击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他只是在学长学姐之间坐卧难安,昏头昏脑的跑出来,阿莫米安试图拦住他,但是没能成功,然后……
普拉瑞斯叹了口气。哪有什么然后,他连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入口都找不到。
他赌气又用力敲了一下木桶,然后猝不及防被从桶里喷射出来的什么东西喷了满头满脸。那似乎是一种香醋,带着呛鼻子的酸味,木桶朝他“呸呸”像是吐口水一样吐出最后几滴醋,桶盖静悄悄的又合上了。
斯莱特林新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一只木桶的报复行为喷个正着,愣在原地回不过神。
在他身后,有人大笑出声。
普拉瑞斯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样猛地跳起来回过身,只见一个穿着黄褐色滚边校袍的赫奇帕奇高年级靠在墙边弯腰大笑,注意到他的反应,对方轻咳了两声,努力止住笑意朝他摆了摆手。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赫奇帕奇男生生了一张娃娃脸,面颊边只有一小缕头发是淡蓝色,作为特征来说十分醒目。他想伸手拍一拍普拉瑞斯的脑袋,但被男孩后退一步躲开了,他似乎对此并不介意,仍然好脾气的朝他笑。
“你是新生吧?”他问,也不等普拉瑞斯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没记住开门方法?不用担心,时间久了就记住了,我们赫奇帕奇的新生难免都是要被醋喷个几回的嘛,今天我带你进去好了,下次要记住——咦,等一下。”
男生突然止住话头,似乎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似的,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孩。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有点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他面带纠结:“金发,小少爷,板着脸,不太可爱……这么明显的特征……等一等,你该不会不是我们院的新生吧?”
普拉瑞斯:“……”他什么时候有说话的机会了。
*
不幸暴露身份被证实不是赫奇帕奇新生的普拉瑞斯失去了一个大摇大摆走进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机会。
“我倒也不介意带你进去。”那名险些错把一条蛇带进獾窝的学长这样同他说,“但是马上就要宵禁了,再不回去我就不得不扣你的分数了。”
他展示自己的级长徽章给普拉瑞斯看,普拉瑞斯顿时对霍格沃兹对于的级长的选择产生了一丝质疑。
受到质疑的赫奇帕奇级长负责任的提着他的衣领将他送回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在知道他是其他学院的学生之后,这位学长亲和的态度倒是没有改变,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笑容灿烂的目送他走进休息室,一边还招手:
“我是摩西·格林,小学弟下次看好时间再来玩呀——”
随即他就被几个高年级斯莱特林抬起架走,从他们离开的方向传来了一些诸如“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要抓我们的小蛇去煲蛇羹”“摩西你们的鸡养得怎么样了”之类意义不明的对话。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赫奇帕奇要养鸡,但普拉瑞斯还是下意识的对蛇羹二字打了个冷颤。
接近就寝时间,休息室只有寥寥数人聚在炉火前写信。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阿莫米安竟也坐在皮椅上,看到他走进来,红发男孩朝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从皮椅上跳起来,并不和他说话,而是直接冲进了一旁的寝室入口。
普拉瑞斯对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发了会呆,他一时觉得对方或许是特地在等他回来,一时又觉得多半是自己多想,摇了摇头,他转身决定先找到自己被分配的寝室,今天是过于劳累的一天,普拉瑞斯决定在写完给家里的信之后早些休息。
露易丝一定很快就能适应的。怎么想也不需要自己担心。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寝室,不知出于怎样的安排,霍格沃兹的寝室常有不同年级的学生共住的情形出现。普拉瑞斯事先确认过自己未来的室友,发现其中有两个二年级,其中一个正是晚餐时坐在他身边的伊莱·洛佩兹,而剩下的三人全都是高年级的男生,这让他在推开寝室大门时稍稍有些忐忑。
而当他推开门,迎接他的第一句欢迎是来自五个室友齐刷刷的注视时,这种忐忑被数倍放大,普拉瑞斯抿了抿唇,在突然安静的空气中准备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普拉瑞斯·诺——”
“诺斯,我问你,万圣节你有舞伴了吗。”
没等他说完,黑发红眼的二年级生就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普拉瑞斯的自我介绍。他是柴佩西家的小少爷,在纯血里算是比较惹眼的人物,普拉瑞斯和柴佩西少爷算不上认识,但至少互相能说的上是脸熟。
普拉瑞斯心中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在五人的注视下,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回答:
“有,当然有!”
CAST
伪神双子 之 兄 —— 提希奥特
伪神双子 之 弟 —— 墨纪尔特
伪神主仆 之 主 —— 拉麦·迦斯路希
伪神主仆 之 仆 —— 亚伯叠·以利亚
路过的勇者 —— 兰瑟肯·戈罗德里克
路过的龙 —— 伊诺杰尔·艾理瑟
真神 冥河与三分之一的星辰 —— 斯汀克斯
这座城镇没有宵禁令,因此酒馆即使彻夜灯火通明也不要紧,哪怕到后来在那里头的人们已经提不起力气猜拳赌酒,喃喃讨论的事儿尽是些水果馅饼上该加多厚的芒果酱之类的话题,他们也不愿离开那个浮动着人肉的温热气和发酵过头的酒香味的闹哄哄小小天堂。
拉麦觉得果酱当然还是尽可能浇得厚才行,哪怕他八成只是吃了一半就会腻了。事实上果然如此。不过幸运的是,他一向有办法解决。他回头,把自己那位忠诚的仆人叫了过来。
“忠诚的仆人”,亚伯叠,若即若离地站在自己主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出于侍从的本分没有离得很远,但也并不很近,仿佛是料到只要站在他主人周围就没什么好事会落在他头上似的。但拉麦这么唤他过去,他不可以不听从。于是他坚定地保持着那副被拉麦评价为“世界欠他一整个国家那么多的钱”的表情走到他主人身边去了。
这次他的主人倒是没派给他诸如培育鸽子和龙的杂交后代那么艰巨又神秘的任务。只不过是一大勺黄乎乎甜腻腻的果酱而已……不,馅饼皮还是有一点点的,但是酱加得太多了,所以几乎就只是一坨甜得发慌的果酱塔而已。
“亚伯叠!你尝尝看这个,非常好吃,不骗你。”拉麦说,殷勤地把盛得满满的勺子举到亚伯叠的面前。
人类食物过于馥郁的甜香气息令亚伯叠作呕和厌恶。但亚伯叠绷着脸,意识到拉麦又用了那种闪闪发亮的眼神看他——上一次他对他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是在前不久他们的旅途中,正分不清挡在前方的是一片草地还是沼泽,而拉麦非要亚伯叠跳下去探路而不是绕个远路避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此时此刻亚伯叠的内心万分冷静。
“拉麦,以后给食物浇酱料这种事,你交给我做就好。”亚伯叠提出建议。
事实上当时拉麦急着赶路,而拒绝花多一点时间绕远路,就是因为他此前在路上听闻,前方城镇的特产之一是美味而闻名的果馅饼,所以他才急不可耐,想要早点到达亲口尝一尝。但是亚伯叠太了解自己的主人了。拉麦的兴趣转瞬即逝。抑或是,亚伯叠觉得,他的主人说不定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产生兴趣。只是,有个东西摆在他眼前,他当然就只有两个选择,转身就走,或是拿起来看一看——后者自然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而被他拿来打发时间用的道具,不会给他留下任何印象,也因此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改变。这对亚伯叠来说就意味着他的主人始终会这么随心所欲,不会有任何改变。也就是说,他只要跟在拉麦身边一天,就等于是被那要命的主儿多折腾一天,永无解脱之日。
“真是狠心的主人,就放过你可怜的仆人吧,我看他好像不是很受得了那个味道,别再为难他了。你看,他都快哭了。”
亚伯叠倒不是要哭,想吐才是真的。不过比起他的主人,反而是旁人在关心他的不适,这一点倒也是挺能让人心里五味杂陈的。
拉麦把勺子扔回了馅饼盘子。像扔进一汪黏糊糊的芒果黄岩浆里,还溅了几滴出来。
“亚伯叠还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给他的东西呢。”拉麦说,回过头去看刚刚发声的那个人,“我觉得你很失礼,他是我的仆人,又不是你的……”
在他看清了那个人的同时,对方也同样看清了他的脸。
“……嗯,你说得对,是我多管闲事,越权了。”
在经过几秒的停顿后,坐在那边喝着酒的人——提希奥特,笑嘻嘻地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在空中扬了扬。
“抱歉,我请你喝一杯,你就原谅我吧!我叫提希奥特,刚刚多有得罪。”
当人类酒保真的遵从提希奥特的指示倒上了一杯酒,推到拉麦面前的时候,亚伯叠伸手把那杯子挡下了。
“不必了,拉麦先生从来不喝这种东西。”亚伯叠面色流露出一点敌意——用拉麦流描述的话就是从欠了他一个国家那么多的钱变成了两个国家那么多的钱。但提希奥特朝他摆摆手。
“你不要这么死板。”提希奥特说,“你看你的主人,他明明这么好奇。”
要问为什么提希奥特忽然主动提出要请拉麦喝一杯的话,因为他看见了拉麦的脸。
“是个漂亮的人。”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
数个时辰前提希奥特离开了所居住的神之庭院。之后他就照往常习惯的那样,去了人类的镇子,伪装成人类的气息和模样四处游荡。在拉麦一行到达前,他就入驻了那家通宵达旦开放的小酒馆。这一行为若是被他的弟弟给发现的话,绝对会被再次狠狠怒斥一顿。他的弟弟,墨纪尔特,是双子神中的另一位。他们二人,提希奥特和墨纪尔特,二位共同构成了一体神。
他们虽然是兄弟,但不仅显现的人形容貌大不相同,性格也天差地别。墨纪尔特总是看不惯提希奥特。“像哥哥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神明。”他会这样数落提希奥特。因此他们总是吵架。虽然基本所有情况都是墨纪尔特在单方面地指责提希奥特而已。只不过,当对象是提希奥特的时候,墨纪尔特的怒火就总像是弹到了软绵绵的枕头上去,一点儿回报也不会有。
就在提希奥特离开庭院前,他们也大吵了一次。“二位神只有我一体就够了,只要有我墨纪尔特就够了,根本不需要提希奥特!”最后墨纪尔特狠狠地甩下了这句话。提希奥特迅速地用几秒钟时间思考了一下:这个时刻如果再对墨纪尔特说“总是生气会让脸长皱纹,会变得不漂亮”这样的话来劝慰他,效果多半是火上浇油。于是提希奥特做出了最后决定:脚底抹油,开溜。
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弟弟这么讨厌自己,但不管怎样,先让自己麻溜儿地滚出墨纪尔特的视野是最上策。希望自己不在的话墨纪尔特能更快地冷静下来,提希奥特真心实意地这样祈盼。
因为,因为提希奥特觉得,墨纪尔特使劲皱着眉的样子,实在没有他普通的时候好看。
提希奥特当然不知道墨纪尔特为什么总是生气。提希奥特是这样的性格:他热爱漂亮的人。人类也好,不是人类也好。无论是谁都好。只要有张漂亮的脸蛋,他就乐意无条件原谅对方任何错误,并尽可能满足对方提出的任何要求。而墨纪尔特,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也完全符合这一标准。
“弟弟是个漂亮的人。应该被好好爱护才对。”
提希奥特自小就这样认为。在他们刚诞生不久,还是不成熟的二位一体神的时候,他就这样认为了。因此,他从那个时候就极度迁就墨纪尔特,一直延续至今,他也几乎没有变过他的态度。而弟弟也确实是优秀的。事实上,提希奥特甚至觉得弟弟对自己的指摘没有一句是说错的。他认为,与他相比,严格掌握职能、性格不轻浮跳脱,不怒而威的弟弟更像个合格的神明,甚至连信徒也更乐意雕刻以墨纪尔特为主形象的神像。
拉麦把亚伯叠打发走了。
亚伯叠离开的时候很犹豫,逡巡不去,似乎很不想离得太远。但拉麦一个劲儿地催着他快走。“去找尽可能合适的旅店,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今晚是不会睡下的。”拉麦说,“我可不会老实听你唱安眠曲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歌声能让坟墓裂开,幽灵都被吓得钻出来?”
最后亚伯叠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倒不是回头看主人,是看提希奥特,很提防。提希奥特对此评价:“你的仆人也是很有意思。”
提希奥特过生活过得快快乐乐混混沌沌,但也没有把自己过傻。他看见拉麦的第一眼就意识到了。那也是神明。和我一样的神明,提希奥特想。他不禁哑然失笑了。这里是人类的城镇,一座人类的小酒馆,今夜却成了复数体神明的聚集场所。如果酒馆店主知道了这件事,那个渎过神、憎恨过神的老板娘,又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在之前他们三人的谈话里,亚伯叠告诉提希奥特,他们来自某一个小国家,拉麦是一个大家族的独子,而亚伯叠则是那个家族的一名侍从。后来悲剧发生,国家发生了毁灭性的大灾难。整个国家被不熄的火焰席卷,几乎所有住民都死了。亚伯叠发现了在火灾中伤重的拉麦,救出了他。他们可能就是唯二的幸存者。从那以后他们就离开了国土,踏上了旅途,直到他们真正决定扎根下来,他们都不会停止这漫长的旅行。
提希奥特不清楚拉麦的权能。联系亚伯叠的说法,提希奥特想,拉麦之所以能长时间四处漂泊旅行,而不是必须停留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大概就与他本身的权能有关。神明,与他的人类仆从——是这样吗?那或许是神明伪装成了人类,骗取了人类的信任和保护。但是,实际上似乎却不仅如此。虽然很微弱,虽然甚至起初他差点儿没察觉到——亚伯叠也并非人类,这一事实。
作为神明来说,亚伯叠太微弱了。弱得简直像一个人类。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亚伯叠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提希奥特试图进一步提问之前,拉麦就打断了他。
因为主人下令一向恣意妄为,所以亚伯叠也不会察觉在此时自己突然被遣散有何不对劲。虽然不太放心,但他还是听令离开了。
拉麦喝干那杯酒。动作利落,不再是先前那点好奇地盯着玻璃酒杯里的冰块和气泡看,像是第一次见似的神情。他借此展现了对提希奥特的信任。“谢谢你请的酒,”他对提希奥特说,“虽然它的味道就和这儿的馅饼一样不怎么好。”
“我永远信奉您,尊敬的墨纪尔特神,尊敬的提希奥特神。”信徒跪在神殿里双手合十祝祷。他带来了新鲜的祭品,三头宰杀好的羊。还有一个还活着的人类小孩。那是个孤儿,“除了一张嘴要吃饭,一无是处”,因此在被众人抓了过来送上活祭的位置。在他们的村落,已是本该进入夏季的月份,可上一年的冬天还没结束。他们准备把活祭送给他们信奉的神明,好祈求让这永冬尽快终结。
墨纪尔特和提希奥特的信徒从来没有献活祭的惯例。墨纪尔特对此感到愤怒。他没有收下活祭,也没有实现信徒的愿望。于是永冬没有结束,村落饿死了大半的人。那个孤儿活下来,逃走了,逃离了神殿和村落,逃进了冰雪群山中,再也没有回过头。
在第二年的最后一天,有个妇人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神殿,用仅剩的力气砸坏了两座神像。她的眼泪在脸上凝成一片糊涂的冰霜。她伏在破碎的神座石头下为她刚刚死去的新生婴儿哭号,直到有人来到她背后拍她肩膀。来者的脚步踩过积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女士,你会受凉的。”
提希奥特俯下身说。他撑着一把伞,为妇人挡住了从残破穹顶的缝隙里落下的雪片。
“我们信奉的神明根本不存在!”妇人低头哭泣,“我一直在虔诚地祈祷,我只是希望我的家人能好好活下去而已,他却对我们见死不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他甚至还没见过一眼太阳!”
提希奥特稳稳打着伞。“为了实现你的愿望,为了要活下去,你是时候试着应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困在冬天里的村落了。”他柔声说。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无法离开村子……我们的村子太偏远隔绝,何况要是我们真的翻越了积雪的群山,到山的那边去了,我们怎会知道等待着我们的不是和这里一样悲苦的命运呢?若是那样,还不如全家都一起团团圆圆地死在这里算了……”
提希奥特蹲下身子,轻轻扶起妇人。
“你能认真听我说吗?”他说,“听着,你要带上你的家人,向北边走。那儿有两座山,在无雪的夜晚,星光会降临在那两座山的中间,照出一条小路。你和你的家人从那条小路走,一直走一直走,不要回头,一个时辰后你们就会看到一座小小的城镇。那将成为你的下一个家乡。在那里忘了过去,然后就那样生活下来吧。”
妇人终于抬起头,止住眼泪看向提希奥特。
“……你在说什么?只花一个时辰的话,从这里去不了任何地方!我们会冻死在山上!”
“可你也清楚,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提希奥特温和地说,“就看你能否信任我了,美丽的女士。我衷心地想给你祝福,祝愿你能过上幸福快乐的,与你相称的生活。”
妇人不可置信地注视着提希奥特。
提希奥特把伞交在她手里,送给了她。
“希望你日后,能再拥有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孩子。”他祝福道。
“他们到了那座城镇后,就开了这家小酒馆。”提希奥特告诉拉麦,“果馅饼和水果酒的制作工艺,是他们老家的习俗。时过境迁,不知不觉已经成为这座异乡的特产了。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不敢相信,有一整个村子都会制作这么难吃的果馅饼,那样的村子全灭了也就全灭了吧。”
嘴上这么说,但拉麦还是看向了吧台后方。可惜老板娘不在那里,今晚都未曾出现。没能看到被提希奥特夸奖为拥有绝世风貌的妇人,拉麦显得有些失望。
“老板娘现在已经是个老人了。毕竟那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偶尔就会偷偷过来看她,我可是一点一点地把她的人生看过来的。”
“你说得对。”拉麦说,“没办法,我时常会忘记,人类的岁月流逝和我们不一样。”
提希奥特给他和拉麦的杯子双双满上酒。
“所以你混入人类的酒馆,”拉麦问他,“就仅仅是为了看望她?”
提希奥特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
“看望她也是个理由。还有就是今天,我和我弟弟吵架了,暂时不太方便再回我的庭院。”他如实说。
和弟弟的关系是提希奥特最难处理的事情。通常来说,提希奥特处理问题的方式都非常简单,用他那一套标准,同一套价值观,什么都可以迅速地解决。因为漂亮,所以喜欢;比起讨厌,还是热爱容易得多。
提希奥特平等地爱着众人。
就这一点来看,他比他的弟弟更像神明。
只是没有人这么认定,包括提希奥特自己。
墨纪尔特或许是有所察觉。这也许正构成了他对提希奥特那股憎恶的核心。
在他们还幼小的时候,新信徒采集来远海的珍贵贝母供奉给他们,提希奥特挑出了最好的那一些,光泽闪亮不亚于最好的宝石。他使用它们制作成漂亮的链子送给墨纪尔特。“看呀,墨纪尔特,它多好看,衬你正合适。”提希奥特说。他撩起墨纪尔特披在肩头的细软长发,轻轻把那条细细的链子挂在墨纪尔特的颈项上。墨纪尔特没有做声,但也没有摘下,提希奥特很开心,觉得这意味着他一定不讨厌这个礼物。
可是不久后的一天,墨纪尔特怒气冲冲地跑到了提希奥特面前,当着他面扯下了脖子上的链子,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提希奥特捧着古书,翻着书页的手停滞了,呆呆地看着墨纪尔特,不明白又有什么事触怒了他。
“提希奥特!那个人类,那个人类女孩,”他因为愤怒而大口吸着气,不这样的话他根本没气力把话说得利索,“我知道你们曾经一起在人类的花园里摘月见草……我看见她戴着一条贝母制作的项链,是你送给她的,对不对?”
提希奥特怔怔地合上书。“是我送的,”他迷茫地承认道,“可是,有什么问题?,你忘了吗,我们的信徒供奉了许多很好的珍珠贝母,可以制作很多好看的装饰品。我也给了你一条项链——”说着提希奥特看了看地面上,“呃,虽然它现在被你摔坏了。”
“是的,是的,这就是问题!”墨纪尔特咆哮,“那个人类戴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项链!”
“我知道,因为那都是我做的……”提希奥特还想继续解释,但是墨纪尔特忽然变得悲痛的表情让他不由自主噤声了。
“……我明白了,”墨纪尔特说,他的暴怒平息了,语调终于变得冷静,“你就是这样的人。”他甚至笑了起来,这让提希奥特觉得怪异和毛骨悚然。“你什么也不懂。我不会再像个傻瓜一样对你抱有期待了。”
墨纪尔特转身走了,还不忘踩了那堆已经化为齑粉的碎贝母片一脚。
最终提希奥特默默地把那堆碎末收集了起来,埋进了花园的泥土里。和那个相识的人类女孩一起。惹人怜爱的,美丽但贫苦的女孩,偶尔一次不自觉地提起了对同龄富家姑娘新首饰的艳羡,就使提希奥特记在了心里。她收到提希奥特送她的那条亮闪闪的贝母项链时又惊喜又感动,从此就不愿摘下,哪怕家人都劝她变卖了换钱她也不肯。
她帮助提希奥特一起挖开土壤,把粉末埋了进去。之后他们就一同坐在花圃边上,一起幻想着贝母会不会变成种子,长出蚌壳形状的植物,再结出珍珠来,把花园变成一片深海。女孩高高兴兴地用细葱似的手指在空中描绘这幅图景。提希奥特看着她。他想,再过几十年,他愿意帮她把她的骨头埋在珍珠花朵的根下。如果真的能开出花来的话。
“我说了不少关于我自己的故事,”提希奥特拿起酒杯,强行去叮地碰了一下拉麦的。拉麦的杯子放在桌上,除了提希奥特请他的那一杯以外他没再喝下那酒液一口。“现在亚伯叠也不在,没什么好避讳的了吧?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了吗?拜托你,就当是帮我打发一下这个长夜吧。”
“我会的,”拉麦说,“因为你我都知道,我们从此不会再见面了。”
亚伯叠说的话是真的。如果只是从他的角度而言的话。因为亚伯叠并不知道拉麦、他那一直以来舍命去保护的主人,是力量远远凌驾于他之上的更高位神。过去那场灾难毁了一个国家,也杀死了亚伯叠几乎所有的信徒。信徒依赖神而活,但神失去了信仰一样要死。事实上,此时此刻亚伯叠还能存在,或许已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这本来是亚伯叠计划好的结局。是他自己引发了大灾难,降下了灭国的神罚。因为某些事件,他曾厌恶自己的信徒。然后也开始厌恶从那些人类的信仰诞生出来的自己。让一切都为我陪葬,让信徒和支配者一起去死。他就是这样计划的。
最后他看着眼前由自己亲手引发的、地狱般的悲惨图景,感受着力量的一点点流失,改变了主意。
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降下了毁天灭地的神罚。后悔作下了自尽的决定。
他不想消失。不想消失。
几乎失去全部力量的亚伯叠在尸横遍野的国土之上勉勉强强地寻找幸存者。只要他还能找到一个信徒,让那点微弱的信仰活下去的话,他就有机会继续作为一个神明存在,就像延续一朵火苗。结果是,他找到了拉麦。但是拉麦并不是亚伯叠的信徒。他不是这个国家的住民,甚至不是人类。他只是旅行途径这个国家,伪装成一户人家已死的独子,想要在此地生活一段时间休息一下,然而却被卷入了这场从天而降的灾难。
“从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了,幸运度是我的弱点……”拉麦很为难地说。提希奥特差点儿笑了。
这的确是太不幸了。只不过不仅是拉麦。恐怕亚伯叠的幸运度值也一样让人目不忍睹。
力量微弱的亚伯叠无法意识到拉麦是高位神明。他对拉麦说自己是这个家族众多的佣人之一,且属下等,平时只干些杂活儿,很少能近身服侍主人的生活起居,所以主人可能没有见过他的脸。他打算尽可能地保护拉麦,以为这样就可以延续自己的存在。他确实做到了,但并不是因为他救活了一个信徒。
他的信徒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是拉麦,偷偷地使用着自己那位高于他的力量,令他活下去的。
亚伯叠似乎对拉麦怀有一种隐秘的愧疚。如果不是他降下神罚,国就不会灭,拉麦也不会因此失去家人,不会受伤。到现在拉麦的身体上也留着大面积丑陋焦黑的旧日伤痕。亚伯叠以为那是灾难造成的,是重度的烧伤。其实并非如此,但是亚伯叠看不出来。何况拉麦将计就计,故意装出一副将死的样子。他成功骗过了亚伯叠。
那个伤就像是一种镣铐,被拉麦假借过来,把亚伯叠死死拴住的镣铐。
于是亚伯叠拼命地保护他。“亚伯叠好强,简直不像人类一样地强!”每当亚伯叠化险为夷,带着拉麦脱离某种危险的时候,拉麦就会这样夸他,“有亚伯叠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如果自己没有这么虚弱,按全盛期的状态,做到这些事情根本都是易如反掌,亚伯叠疲惫地想,但是现在他会轻易地精疲力尽,也就比普通人类强上那么一点儿。他们能活到至今,或许只是因为运气?是因为起初太不幸,如今得到了补偿?但是,神明的命运又到底是谁定下的呢。亚伯叠不知道。神明要祈祷的时候,又该向谁下跪呢。
在其他人面前亚伯叠会转而使用尊敬的用语。
比如这样:“拉麦先生,您此前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安排好了。请您给我下一步的命令。”
但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就会选择不那么麻烦的说话方式。
“拉麦,我不在的时候,你喝了多少酒?”
在街道上,拉麦一蹦一跳地走在他前面。“非常多。你看,我都喝醉了。”拉麦回答。
亚伯叠叹了口气:“好的,你没有喝醉。”
“不,我有。”
“你没有。喝醉的人不会说自己喝醉。”亚伯叠说,“行了,拉麦,没什么事就好,只是因为你以前从没喝过酒,这次又闹着要去酒馆还不要我陪,我比较担心而已……”
拉麦停下来转过身看他:“你知道提希奥特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你护我护得太死,就像照顾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这种关系有点儿扭曲,不太好。”
“……是吗?”
“是呀。不过,我才不想听他的。”
拉麦对他微笑。
“因为,没有亚伯叠,我根本活不下去啊!”
事实上提希奥特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他不可能那样意识到,是因为,提希奥特和墨纪尔特的关系也一样扭曲得摇摇欲坠。二位一体的双子神,却并没有二位同心。
日出时分也已快要到来了,天空开始发白。店里还留有昏昏欲睡的客人,连酒保也打起了瞌睡。提希奥特用叉子搅动杯中的冰块。其实提希奥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酒馆的老板娘了。对于他来说的“很久”,对人类来说又是多久呢?
她或许已经死了。提希奥特想。
如果有心的话,大概可以去公共墓地找一找她长眠的地方。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看望她而已。但是很遗憾,提希奥特记不得她的名字。别说名字,连脸也早已忘记了。
和他一起在花园里埋下贝母粉末的女孩,也被他忘记了。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他记得她们都很美。他们曾有短暂地相处过。他满足过她们的愿望。这样就够了。
他平等地爱着她们。
至于他的弟弟。他也爱着墨纪尔特。他就像爱着那些女孩们一样,爱着墨纪尔特。
如果墨纪尔特向他提出要求,他也会像回应她们一样,毫不犹豫地去满足墨纪尔特的。
在酒馆里,拉麦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你的弟弟,向你索求你的一切——”拉麦说,“你的那一半权能,你的那一半信徒,你作为神明的生命……如果他要你统统放弃,要把你享有的那一半全部都夺过来,你会怎么做?”
提希奥特没有回答拉麦,因为在他答出口前,亚伯叠就回来了。
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思考。但事实上,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容易回答。再容易不过了。他完全可以不假思索地把答案脱口而出。
“当然是全部都给他。我把我能给的全部都给他。”
如果那一天真的会到来的话,提希奥特知道自己一定会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勇者与龙正在旅途中。
“伊诺,你在看什么呀?”兰瑟肯扯扯伊诺的衣袖,“我们快走吧,要不然天亮了我们都还没找到能下榻的旅店。”
“那我们就再走一段路,穿过这个小城镇,到森林里去就好了。睡在树下能让人心灵安宁嘛。”
“那样就根本没时间睡觉了啦。”兰瑟肯一边说一边顺着伊诺杰尔的视线张望,“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哦,没事,只是刚刚有一只白鸦和一只黑鸫飞过去了。就这样,一前一后,刷地飞过去了。”
“……这个点小鸟还没有起床吧?”
“这都骗不倒你。”伊诺杰尔说,“好啦,其实刚刚有一个精灵耳美女走过去了,但是别痴心妄想了,现在你已经追不上她了。”
“这个点我觉得就算是精灵美女也早就已经睡觉了。”
大概兰瑟肯现在是真的很想躺下来睡一会儿,三句话不离睡觉。
“……对了,伊诺。如果我们真的得走到森林里睡觉的话……”
“你说,我听着呢。”
“……我可以睡在你膝上吗?”
在街道的对侧,勇者与龙吵吵嚷嚷地再度出发了。
上一次见到龙族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拉麦安静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每次牵扯到龙,就总会有比能说得出来要多得多的陈年旧事冒出来。这难不成是那个种族的特别能力吗?
现在的拉麦并不是全盛状态。他曾是满星之夜、血河与隐秘之神,暗精灵曾是他的主要信徒,但因为某个古老的事件,他失去了一部分的权能,也失去了大多数的信徒,最终成了现在这样漂泊不定的状态。
拉麦还记得为首的那个暗精灵的名字。他叫亚伯。
“我是个无能的神。我甚至保护不了你们。快走吧,亚伯……就连你一个我也已经无法保护了,想要保全灵魂的话就尽快离开此地。”
“请不要这么说,我发誓用我终生信奉的神明啊,是我的错,是我一意孤行要把那个祭品献给您的错!我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古代种……这是我的罪,我竟将冥河引流了过来……!”
亚伯叠的名字和亚伯很像。
甚至有时候有点儿傻气又很容易被看穿的性格也称得上有些相似。只是暗精灵不可能转生成神明,而且他们也长得完全不像,不然拉麦几乎都要认定亚伯叠就是亚伯的转生了。
这是命运吗?但是,神明的命运又能由谁定下呢?
伊诺杰尔与拉麦身上的伤具有如出一辙的轮廓。这一点令他们仿若镜面。
拉麦不会忘记那个情景。飞鸟形状的灵魂发出黯淡或明亮的光,真神降临在光之中——那位瘦削的、来自冥河的神,将伊诺杰尔与他分离开……那是因那拉扯带来的冲击而造成的分离伤。
真神斯汀克斯高高在上,俯视着他。
斯汀克斯的身影深深烙印上他的双眼。在那一瞬间,拉麦失去了他三分之二的权能,同时也知道了一直以来被隐藏在这个世界中的真相。
“原来我只是伪物,是个赝品……我是‘伪神’。”
被唤作神明,被信徒供奉,接受祈祷,送出祝福。然而却是假的。原来这世界竟还有凌驾于神之上的存在。拉麦感到可笑。太可笑了。这世界上竟然还存有连神也被一并欺瞒过去的秘密。永久的伤烙在他身体上,仿佛是为他擅自啖下清醒智慧的果实、除去了自身的愚痴蒙昧而落下的惩罚。他是一头被火钳烫上印记后逐出伊甸园的黑羊。
然后他遇到了亚伯叠。
因为是伪物,打从一开始就救不了任何人。所施与的拯救,在这个世界上也绝不能被称作拯救。但如果对方是他,是亚伯叠的话呢?
“我会救你的,亚伯叠。”
亚伯叠守在床头抱着剑陷入短暂的沉眠。躺在床上却并未入睡的拉麦用手指轻抚他疲惫的脸。
虽然还想抱怨一下为什么不是双人房间。拉麦想。不过,今天就还是算了。
提希奥特立在庭院门口,立了好一会儿。最终他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
“墨纪尔特,我回来啦。”
他轻轻说,然后走了进去。
提希奥特脚步轻快。他那个时候尚且不知道,等他一进门,在庭院中早已等待了许久的墨纪尔特就会迎在他面前,把手中的剑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脏。他也尚未猜到,平时能言善道的自己在那个时刻并不能说得出什么好话来,只会快乐地对弟弟微笑着,哪怕从咧开的嘴角里落下的血液滴满了剑刃,他也不会改变一点点笑容。
End
【团员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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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录】
按每周主题所创作的新人设的存放地。
后期如想补充创作前期的题目,请按对应周数进行归类。
【旅途手记】
玩家间互动图的存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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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7766
*魁地奇的布莱恩个人视角,增加了一大堆新的内容
*懒得响应……意念艾特队友们……
“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到?”黑色卷发的妇人托着下巴,敲打着桌面。她身旁坐着的褐发男人轻轻按住她的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啜饮了一口。
“也许还得耽搁一会儿,他总是迟到,记得吗?我们在猪头酒吧那次,足足等了他两个小时。”
“而且今天还下着大雨。”女人看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低垂,暴雨如注。
“说实在的……我以为我们能约在更巫师一点的地方。我至今都很难认清楚麻瓜的货币,更何况是……呃,美元?”男人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真希望一会儿结账的时候你能搞定。”
“当然,当然没问题。至于地点,我想他答应我们碰面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亲爱的。他总是很忙……或者装作很忙。”
“嘿,是他,他来了。”男人露出一个笑容,看向门口那个匆忙的人影。来人收起雨伞,摘下帽子,露出一个笑容。
“嗨。”
“最近如何?”
“还不错,一切顺利。店面已经租下了,最近在忙开业前的准备,所以特别忙。你们两个如何?”
“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你最近和莉莉安联系了吗?”
“呃,算是有吧?”金发男人移开了视线,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如果你指去年送给她的圣诞礼物,我觉得那不是联系,因为你甚至都没留下一个字,”女人直白地指出这点,“我想她有点担心你。”
“好吧,我会给她寄一封信……你们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男人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诺尔。老朋友之间叙叙旧没什么奇怪的吧,更何况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发生了什么?”褐发的男人问到。
被称作诺尔的人别过头去,深深地吸了口气:“事实上……我刚刚有了一个……”
“一个什么?”女人睁大了眼睛。
“一个孩子。是个女孩……”
“什么?”褐发男人惊讶,但他身边的女人的反应更加剧烈。她站了起来,冲他大吼道:“所以你又把自己的错误重复了一遍?在十四年后的现在?我以为你已经吸取教训了,那么这次是谁?不要告诉我她还是个……”她注意到自己差点讲出“麻瓜”两个字,连忙停了下来。
“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吧,墨菲。”男人抓着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下来。女人瞪了诺尔一眼,坐了下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不一样。她是个巫师,我们是好好考虑后决定结婚的,不是因为什么愚蠢的叛逆心理。”
“那不是很好吗,我想我应该说声恭喜。那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男人问他。
“我还有一个孩子。你们也都知道,他和母亲一起生活。”
“老实说,我从开始就不怎么赞同这件事,他应该跟你在一起,他毕竟是个巫师。”女人摇了摇头。
“但她也很爱这个孩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男人温柔地反驳女人的意见,“你继续说吧,诺尔。”
“关于这件事,我没有对他讲。不管是我结婚的事,还是我的女儿出生的事情,我都没有对他说过。”他深深低下头去,“我从来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该死的。你说的没错。”女人咬牙切齿,“如果这不是麻瓜的咖啡馆,我真该给你一记昏迷咒。”
“我想他有知情的权利,即使你们已经不在一起生活,你依旧是他的父亲。”
“你说得对,当然,只是我一直在逃避问题而已。这么多年我装作自己不知道他的情况,装作他与母亲一起生活得很幸福,我只是不想负起那个责任,为了我曾经犯下的巨大的错误……”他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很可笑,是吧?我害怕他觉得自己被彻底抛弃了,但我这些年做的事情与抛弃又有什么区别?”
“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诺尔。”女人毫不客气地说,“那么你就打算这样一直逃避下去?装作你的第一个孩子从未出生过,幸福地开始第二段婚姻生活?”
“当然不!我会去找他说清楚一切,但……我还在犹豫。”
“我们知道你需要时间,不过……你也别让他等太久。”男人说。
金发男人再度叹了口气:“当然。”
“也不要忘了给莉莉安写信。”女人补充道。
“我还以为她不太在意我这个哥哥。”
“你结婚的事也没告诉她?”女人睁大了眼睛,得到男人肯定回答后又露出了然的表情,“不意外。”
“我想她会反对,而她的直觉又特别敏锐……”
“已经一把年纪了,却还是在做这些荒唐的事情。”女人撇了撇嘴。“简直像在学校里那会儿。”
“别这么说,亲爱的。他能把事情讲出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褐发男人笑了笑。
“你们根本就是在嘲笑我吧,哈?你们这对恩爱夫妇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头疼。”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妻子来。”
“好吧,我会考虑。不过你们也很难得来一次吧,这次是为了工作?”
“是啊,观摩学习,”男人点点头,“也许短期内不会来,但我们可以趁休假时过来。”
“希望下次见面之前你能把一切都解决好。”女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会尽力。”被叫做诺尔的人无奈地点了点头。
戴好帽子后,金发男人重新走进雨幕之中。
目送他离去的夫妻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最终丈夫轻轻握住了妻子的手,说道:“他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
“抱歉,布莱恩,真的抱歉。长久以来瞒着你这些……真的抱歉。
但我……
抱歉。”
阿姆斯特朗·诺尔·菲尔德把羊皮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魁地奇比赛的日期将近,球队的练习也即将开始。虽然如此,学校原本的课业也不能松懈。布莱恩最近在练习魔药制作,之前种的曼德拉草已经差不多成熟了,是时候移栽到新的花盆里去了。
移栽曼德拉草是件需要非常谨慎的事情,他带上耳塞,正准备开始工作,却刚巧有人走进草药学温室。
“你好,贝尔。”布莱恩摘下耳塞,与来人打了声招呼。
“找到你了,布莱恩。我是来提醒你比赛的事,我们就快正式比赛了,下午的练习你不会忘记的吧?”
贝尔笑着问道。
“当然没有。我一会就去球场那边,不过得等到我搞定这些曼德拉草。我想我很快就能做完……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布莱恩思考了片刻,“我的确需要有个人在旁边监督,以免我犯下什么愚蠢的错误。”
“好啊,我很乐意。”
“别忘记戴耳塞。”虽然知道贝尔忘记的可能性不大,但布莱恩依旧提醒道。毕竟曼德拉草的危险程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他已经相当熟练了,也有自信自己不会出任何差错,只是如果让贝尔留下来帮忙,也许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扮演一个手忙脚乱的后辈似乎能让对方对自己放下戒心……
他怎么又在想这种东西。
他抓住曼德拉草的叶子,一把提起,这东西拼命尖叫挣扎的样子甚至有点有趣。贝尔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于是他双手抓住曼德拉草的身体,高高举过头顶,做了个曾在麻瓜电影里看到的动作:“辛巴——”
贝尔自然听不到他在叫什么,但她开心地笑了出来。布莱恩放下曼德拉草,心想自己也该认真起来了。
很快曼德拉草已经被移栽到新的花盆里,两人松了口气,摘下耳塞。
“看来只要小心谨慎就不会有问题。”两人对视一眼,贝尔说。
布莱笑笑表示同意,他站起身,说:“那我就先去球场那边了。对了,刚刚听说有位五年级学姐在找你,你可以去魔药教室看看。”
贝尔冲他挥了挥手:“好,那球场见吧。”
布莱恩走出温室,有些懊恼。他又开始表演了,是之前太习惯扮演自己“应当”成为的样子,直到现在他也未能做出任何一点改变。
面具还在那里。
他步履沉重地走向球场。
“我爱上了某个人,并且打算与她结婚了,她是个很好的人,希望你能够接受……”
不,这样也不行。一个谎言并不能掩盖一个错误。
男人再度划去了纸上的文字。
谁又能说这不是一场美梦呢。
布莱恩拿着扫帚站在球场边,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拜这把扫帚的主人所赐,他不得不报名参加魁地奇队……即使这的确也是他想做的事,可是实现的方式未免也太诡异了一些。
他的队友们正在更换训练服。即使已经在这里训练过很多次,他依旧觉得发生的一切都缺乏真实感。
与希尔达的和解比想像中顺利得多。他原以为她绝对不会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她懂了,并且谅解了他,这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如此,他也没厚脸皮到认为两个人能继续做朋友,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他怎么也没想像到的。
事情发生的那天他先是去了天文台,跟爱德莱蒂好好谈了谈。
“我们还是暂时解除情侣关系吧。”
“为什么?”
“这对你来说不公平,爱德。虽然我接受了你的告白,但事实上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他的话语在冬季的阳光里安静地变成一团冰冷的空气,消融在两人之间。
“一点也不喜欢吗?”
他看得出来,爱德莱蒂虽然表面镇定,但下一秒钟也许就会哭出来。
“呃……也不是……也许有那么一点,但是我希望能更加认真地对待这种感情,所以在我真正喜欢上你之前,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
爱德莱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偏了偏头: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布莱恩。”
“好,我等着。”
他微笑,伸出手想摸摸爱德莱蒂的头发,却又收了回去。已经不是恋人了,但是这种关系似乎比之前更加令人安心。他想。也许她真的能够做到……
布莱恩快步走在走廊上。他的影子在午后的阳光里穿梭,被黑暗吞噬,又再度出现,周而复始。
现在他明白,即使不勉强自己带上假面具,也依旧有人愿意接纳他。他拥有了容身之处,可以成为“自己”。
但是“自己”究竟是什么?
他想成为怎样的人?面具之后到底是什么?
他需要面对的问题又增加了许多,但好在他不用急于应对,他有充足的时间来寻找答案。
布莱恩回到公共休息室,迎接他的是学生们古怪的目光。他偷窃被抓的事情早就在学生中间传开了,最近总能听到些流言蜚语。他自己闯下的祸总要承担责任,但既然已经取得了当事人的谅解,其他人不友善的目光也都无所谓了。
他径直朝男生宿舍走去,有人却把他叫住了。
“布莱恩!我一直在找你!”
希尔达双颊绯红,眼睛里有异样的神采。他印象里的希尔达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更何况她手里还攥着一把飞天扫帚,这怎么看都是最异常的状况。
“发生什么事了?”他环顾四周。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将目光集中在他与希尔达身上。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这里似乎只有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想。
希尔达把扫帚硬塞进他手里。
“我想我该把它给你……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这个!反正,反正我也不能上场……呜……”说到这里她居然开始抹眼泪,“请你去参加魁地奇比赛吧,布莱恩……”
“可我不能……”布莱恩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这是你的东西,库珀,而且我也没打算参赛……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她醉了,”克里斯汀走过来,“不敢相信,这只是因为她吃了一盒巧克力坩埚。”
“所以我更应该把这东西还回去,”布莱恩摇了摇头,“听着库珀,你现在不清醒,等你酒醒之后你会后悔你现在的决定。”
“我能确定我现在非常清醒,我清醒的时候难道就能做出比这个更理智的决定了吗?与其让它锁在盒子里发霉,难道不是应该把它给更需要它的人吗?”
“可那个人不该是我。”布莱恩摇了摇头。
“你需要它!”希尔达执拗地将扫帚塞进他的手中。
“好吧……也许你酒醒之后就会改变主意……”
布莱恩叹了口气。
“你会报名吧?你一定要去报名!你说过为了补偿过失什么都会去做,那么请替我去参加魁地奇比赛……你会去的,对吧?”
女孩的语气变为恳求,布莱恩后退两步,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女孩期待的眼神灼烧着他,他寸步难行,只能点点头:“我会的。”
“太好了!你要去参加比赛了!就用这把扫帚!你会和克里斯汀成为队友……就当是代替我……”
短暂的兴奋之后,希尔达又低落下去,跑到一边抹眼泪了。
这下子他不去参加比赛也不行了,他只能祈祷希尔达自己改变心意。
“如果你也报名参加魁地奇比赛,我们就是队友了。前提是她不改变主意,但我觉得她大概是真的想这么做。”克里斯汀伸出手,“我会多关照你的。”
“真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布莱恩苦笑着握了握克里斯汀的手,他依旧对于被对方吊在半空唱歌这件事有点心理阴影。多关照……天知道是怎么个多关照!梅林的纽扣啊!
也许是终于耗尽了体力,布莱恩再转头看的时候,希尔达已经歪倒在扶手椅里睡着了。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依旧拿着那把扫帚,简直尴尬至极。那天他整晚都没怎么睡好,一心祈祷希尔达改变心意,结果事与愿违。
第二天早上希尔达便恢复了平时冷静的姿态,低头向他道歉。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我没放在心上,如果你想拿回你的扫帚……”
“不,还是你留着它比较合适……我并不后悔那么做。”
“……如果你坚持……”布莱恩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有时候真的佩服你的天真。”
“这算是优点吗?”希尔达抬头问他。
“也许是吧。不过你会因为这个受伤,就像我做的事一样。”
“我不想受伤。”希尔达嘀咕,“但受伤也是人生的一环……我觉得现在也还不错。”
“好吧……”布莱恩摇摇头,他没资格对希尔达的做事方法做什么评价,他自己的处世态度比任何人都糟糕。
“我会去报名的。”他说。
“瞒着你的理由,是我害怕你不会支持我。我想你也许会反对,便没有告诉你。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一个孩子,但瞒着你这件事的罪恶感一直折磨着我。”
……不行,这样也不行……
他扔掉羽毛笔。
现在训练开始了,布莱恩坐上扫帚,腾空而起。现在薇妮西亚拿着鬼飞球,正努力朝球门飞去。她灵活地避开游走球,接近球门。尼古拉斯上前拦截,薇妮西亚将鬼飞球抛出:“布莱恩!”
布莱恩等候多时,他冲向鬼飞球,不妙的是游走球也向他飞来。
会打中肩膀。如果躲开的话就无法抓住鬼飞球。布莱恩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判断,肩膀一阵剧痛的同时,他已经将鬼飞球抓在手中。没问题……他冲向球门,拼命将胳膊举起来,用力把鬼飞球投进最高的圆环。
“耶!”
布莱恩欢呼起来,其他人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没事吧!”扫帚刚一落地,其他成员就围过来检查布莱恩的状况。
“有点疼。不过没事。”
被游走球撞到的地方传来一阵钝痛,已经肿了起来。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克里斯汀显得非常愤怒。
“你刚才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你没有那么做?如果你被撞下扫帚,我们就要失去你这个队员了!你就打算用这种心态去参加正式比赛吗!”
“……我不想失分。”
布莱恩低下头。
“你是在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吗?”
布莱恩沉默不语。
那还能怎么做呢?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在球场上燃尽自己的生命。
“今天就到这里吧,”队长贝尔下达了停止训练的通知,“你自己能走吗?需要有人陪你去医疗翼吗?”
“没事。我自己没问题。”布莱恩站起来,“各位再见,我先走一步了。”
爱德莱蒂跑过来,她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了。
即使布莱恩并没有请她来参观他们的训练,爱德莱蒂也总是执着地出现在球场,等他训练结束后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今天也不例外。
“你受伤了!”她看上去有点焦急。
“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这在球场上是常有的事。”
“我陪你去医疗翼!”她抓住布莱恩的手臂,强硬的态度让人没办法拒绝。
在医疗翼涂了点药之后,布莱恩能感到疼痛明显减轻了。爱德莱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皱着眉头把衣服穿好。
“刚刚那个女生为什么那么生气?”爱德莱蒂问他。
“因为我做了危险的事。那个球我明明可以避开。”
“这样啊。你为什么没避开?”
布莱恩无奈地笑笑:“不知道啊。”
“你又在糊弄我了,”爱德莱蒂不满地看着他,“现在我也有点生气了。”
“并非是我不想说,只是这很难形容……”他从脑海里搜索单词描述自己的感受,“我想也许我多投进一些球,就能留住现在。”
“留住现在?我不明白。”
“有时候我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就像一个随时会醒来的梦。”
布莱恩反思自己为何会冲动到那种地步的过程中,注意到了某个人的存在。盖恩·格罗夫纳,在某个时刻不经意地出现在他面前,用巧妙的语言引诱他向着更深的黑暗中走去,诚然犯下错误的是布莱恩自己,责任也要布莱恩自己承担,但盖恩无疑是在为这一切推波助澜。
他从泥沼中挣脱出后,决定不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考虑再三,断绝了报复的念头。伤害他人非他所愿,更何况这需要浪费时间成本,但他并不想让盖恩自认为获得了胜利。
“我还没有认输”,他想传达这一信息。于是他在魔法史课结束后叫住了盖恩。
“我还没蠢到忘记你对我说过的话。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以后也可以这么做,但我不会再受到影响了。”
盖恩抬头看他,露出讽刺的笑容。
“虽说你的事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但是当下这个场合,我还是应该说一句'恭喜'?没事的,尽管去做你香甜的美梦吧,布莱恩,你‘清醒’时的表情,也许我会记住吧。”
盖恩快步走开,留布莱恩站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不大好看。即使盖恩不这样说,他也早就知道了。
“如果是场美梦的话……我选择永远不要醒来。”
他自言自语道。
“也许多做点什么就能留住这场美梦……我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梦?这明明就是现实。”爱德莱蒂不解。
“只是个比喻。”
布莱恩深深吸了一口气。
“老实说……我很不安。也许这些都是假象,事实上愿意理解我的人根本不存在,你对我的感情也不过是一夜之间会消失的幻影。我知道这不是……但我忍不住去怀疑,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接受我这样一个虚伪的人呢,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但我不愿意放弃这一切,因此我必须做点什么,如果付出代价才能留住这一切,那我就付出代价。”
“我有的时候完全不懂你在想什么。”爱德莱蒂摇了摇头,“但是如果你觉得这是个随时会醒来的梦,那我就来证明这是现实。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说真的……有你在,我感觉到好多了。”他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有些困倦。
“我想你需要休息一下。”
“的确……我有点困了。”睡意突然汹涌地席卷而来,他闭上眼睛,又想起下午的复习计划,连忙叮嘱爱德莱蒂一个小时后叫他起床,这才安心地再度合上眼睛。
“布莱恩。”
他朦胧中听到女孩叫他的名字,从喉咙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现在……有没有喜欢上我?”
半睡半醒间他穿过错综复杂的记忆宫殿,跳进深不见底的梦境之海,然后听到自己的心这样说:
“有那么一点。”
“我唯一想说的,就只有抱歉。
——你的父亲”
即使在正式赛场上,布莱恩依旧没能停止迷惘。
自己究竟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打这场比赛?是放手一搏还是量力而为?他从未如此期盼胜利,因此不尽全力的想法让他难以忍受,但克里斯汀的话时刻在他耳边响起。
他究竟该怎么做?
即使知道现在不是思考的时间,他也无法停止思考。
试图包围正在进攻的对手时,他突然听见一声闷响,是克里斯汀打飞了游走球。
“嘿!小心啊!”
“谢谢。”他只来得及说声谢谢,克里斯汀就已经飞远了。
克里斯汀比他可靠多了,他苦笑。虽然训练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但他也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她一直都在帮助自己,但自己却没办法让她满意。
奇怪……自己为什么想让克里斯汀满意?
“精神集中!”尼古拉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慌忙点了点头,把不必要的念头赶到一边。他必须打好这场比赛,不管做出怎样的牺牲……
赫奇帕奇开始了新的一轮进攻,他们已经渐渐接近球门前了。
拦下这一球!布莱恩快速上前,试图夺过鬼飞球,眼角余光却看到游走球直挺挺地向他飞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会痛一点而已。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观众席上传来的一声尖叫:“布莱恩!”
意识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改变了飞行路线,游走球堪堪擦着他的衣角飞过,而鬼飞球朝着球门飞去。
“漂亮的防守!”
欢呼声再度响起,尼古拉斯顺利地接住了这一球。
布莱恩这才松了口气,他向尼古拉斯投去感谢的目光。
“相信我们。”尼古拉斯举起拳头,郑重地说。
“我会的。”布莱恩点了点头。
他重新飞向高空。
不用说他也知道到底是谁喊出了他的名字,也只有她会喊出他的名字了。只要想到她为了自己焦急的神情,他便没办法去坦然地迎接伤痛。
这应该是件好事吧,爱德莱蒂。
他默念她的名字,感觉自己重新拥有了力量。
但胜利女神并不会眷顾向她祈祷的人。
拉文克劳的队员们安静地回到公共休息室,回到各自的宿舍。布莱恩虽然感到失落,但在球场上的愉快感受依旧充盈在身体里。从明天起,更加努力地训练吧,他这样想着,正准备休息的时候,他的猫头鹰敲了敲他的窗户。
是一封来自父亲的信。
TBC
*阿姆斯特朗·菲尔德,纯血家族二儿子,因为叛逆娶了麻瓜,被赶出家门。毕业于斯莱特林。
*文中出现的恩爱夫妻是希尔达的爹妈,里弗·库珀先生和墨菲·库珀太太。两个人都是格兰芬多毕业。
*莉莉安·诺顿,阿姆斯特朗·菲尔德的妹妹,凯莉的母亲,嫁给了“泥巴种”,被赶出家门,但本人并不care。有点疯疯癫癫的魔药师,毕业于拉文克劳。
在一次宴会上,马克·吐温与一位女士对坐,出于礼貌,说了一句:您真漂亮!那位女士却不领情,高傲地说:可惜我无法同样来赞美您!马克·吐温委婉平和地说:那没关系,你可以像我一样,说一句谎话就行了。那位女士羞愧地低下了头。感悟:你扔下的石头,绊倒的往往是你自己。老鼠掉进了半满的米缸,意外让它喜不自禁。确定没有危险后,它便开始了在米缸里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很快,米缸就要见底了,可它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大米的诱惑,继续留在缸里。最后,米吃完了,它才发现,跳出去只是梦想,一切都无能为力了感悟:我们的生活看似平坦,其实到处都是危机。第一天,小白兔去钓鱼,一无所获。第二天,它又去钓鱼,还是如此。第三天它刚到,一条大鱼从河里跳出来,大叫:你要是再敢用胡萝卜当鱼饵,我就揍你!感悟:你给的都是你自己“想”给的,而不是对方想要的,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付出,不值钱。有一个人坐在咖啡店等朋友,一位女孩走过来问:你是通过王阿姨的介绍来相亲的吗?他抬头打量一下她,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心想何不将错就错,于是忙答应道:对,请坐。结婚当天,他坦白,当时自己不是去相亲的。老婆笑,说:我也不是去相亲的,只是找个借口和你搭讪……感悟:机遇来了,要毫不犹豫地抓住它。女生公开投票选班花,相貌平平的小梅发表演说:如果我当选,再过几年,在座的姐妹可以向自己先生骄傲地说,我上大学时,比班花还漂亮!结果,她高票当选感悟:说服别人支持你,不一定要证明比别人都优秀,而是要让别人觉得,因为有你,他们才变得更优秀、更有成就感。在高速行驶的火车上,一个老人不小心把刚买的新鞋从窗口掉了一只,周围的人倍感惋惜,不料老人立即把第二只鞋也从窗口扔了下去。这个举动让人大吃一惊。老人解释说:这一只鞋无论多么昂贵,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了,如果有谁能捡到一双鞋子,说不定他还能穿呢!悟:注定无法挽回的痛苦,不如早点放弃。
【冥府阵营】
种族仅能选择鬼或者恶魔。
立场可有(填入里人设)
侵略者
伪善者
软弱者
(详见企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