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金在中遇到韩庚的那天,是万圣节。
不过当时的他并不知道,他向来对这些个洋节日没有什么热情。
在他的记忆里,那天天很冷,刮着寒风,回家的半路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还下起了小雪。
路上时不时地冒出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他也没有多在意,只是一心想赶快回家。
突然被拉住,着实吓了金在中一跳。
“小伙子…”
“你好。”金在中微微弯腰,冲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老人打招呼。
虽然不认识,而且莫名其妙地被拉住,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孩子,相逢即是有缘,我来替你算一卦吧。”
金在中没有驳回,那一声“孩子”叫得他鼻子直发酸。
说起来,好久没回去了,什么时候回去看看爸妈吧。
“你这两天可能会遇上一个大事,足以改变你命运的大事。至于是福事还是祸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过万事无绝对,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老人凝视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金在中眨了眨眼,睫毛上落了一小片雪花。
“这几天做事不要冲动,万事三思而后行。切记切记。”
老人说完转身离开。金在中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也迈开了脚步。
“谢谢。”虽然他没怎么听懂就是了。
后来,金在中想起这件事,想着如果自己再见到这个老人,一定要大喊一声“神算子”。
韩庚想着,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真相比较好。
2.
韩庚第一次遇到金在中的时候,被扣了一头的泡面。
准确地说,是金在中想扣他一桶泡面。
毕竟有谁在看到自家门上冒出一个头后还能保持冷静呢?
大概没有吧。
金在中没有当场休克,还想得起拿手中的泡面来攻击,已经很不错了。
但没有成功。泡面桶穿过了他,直直地砸在门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金在中愣了两秒,哀嚎一声,忘了害怕,怒气冲冲地捏着他的鼻子,把他从门里拉了出来。
“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刚见面就冲人扔泡面,还捏别人的鼻子,你中华传统美德学哪儿去了?我不就想跟你要个糖嘛,至于嘛!疼疼疼,轻点儿啊。”
因为鼻子被捏住,韩庚说话带着鼻音,金在中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也没打算听他说。
“你进别人家就不能用正常一点儿的方式吗?”
金在中心疼地要死——他这儿铺的可是实木地板。
死贵死贵的那种。
韩庚揉着鼻子,在确定自己的鼻子还是像以前那样高挺之后,委屈巴拉地说:“你早说啊,我帮你复原嘛。”
一个响指。
门口那些堆了一地的泡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在中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地板。
嗯,连那些汤水都消失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很好。
他很满意,忽略了面前这位并不是人而可能是一个鬼的事实。
金在中站起来,打开了门。
送客的意味很明显了。
韩庚一看这架势,一溜烟儿跑到餐厅,抱住了餐桌的腿。
“我可帮你打扫了啊!”韩庚气势汹汹地冲金在中吼。
“你自己收拾自己弄的烂摊子,理所当然。”金在中吼了回去。
“那泡面又不是我让你扔的!”韩庚提高了嗓门儿,拔高了音调。
……
金在中摔上了门。
3.
韩庚死缠烂打地留在了金在中家。
问他理由,他总是含糊其辞,敷衍了事。
其实,按理来说,韩庚在金希澈等一干人等的荼毒下,早该对美貌免疫了才是。但他看到金在中的一瞬间,还是惊到了。
他不会用什么文艺的形容词,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贼他妈好看!帅的人走不动道儿的那种好看!
所以,这不就是颜控嘛。金在中后来知道后下的结论。
韩庚瞪着眼睛想反驳,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被堵得急了,往地下一趴,闭眼捂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而金在中留韩庚在自己家的原因更是简单——能打扫卫生。
韩庚不知道,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金在中。
金在中也是看破不说破。
两个人都瞒了对方一件事,也算是扯平了。
其实仔细一算,韩庚瞒了金在中两件事。
4.
金在中在厨房切菜,抽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客厅瘫在沙发上正在看《熊出没》的人。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留韩庚下来,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虽然他能帮自己打扫卫生。
但是,谁他妈来告诉他,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瘦的一个人,啊呸,鬼,一顿饭能吃这么多!
金在中在心里吐槽,气急之下,脏话都飙出来了。
又在心里默念两声,罪过,罪过。
吃得多也就算了,每顿饭都要吃不重样的,怎么事儿这么多啊!这人,不对,鬼,当他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吗?有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啊!?
不给做就撒泼打滚卖萌装可怜,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真是没出息!
当初打算的让人打扫卫生,确实也做到了。
但是!
每次他工作完再做完饭,累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喊一声“韩庚,打扫…”话还没说完,人就一个响指,完事儿了。
打扫得特别干净,纤尘不染。满足了他那点小小的洁癖心理。
但他一想到自己费那么大劲儿才做出一顿饭,而对方每天只需要打几个响指,心里就极度的不平衡,感觉憋屈得慌。
抱怨了这么多,金在中又念叨起韩庚平时的好。
他着凉感冒的时候,是韩庚帮他买药,冲感冒冲剂。
虽然出去买药的时候半天找不到药店,回来的时候还差点儿迷了路回不来,而且买的药还是幼儿的,对他没有一点卵用。
他被老板扔了一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时候,是韩庚用非实体状态帮他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趁老板喝水的时候,把水全灌进了老板的鼻子里,还打碎了杯子。最后把老板反锁在厕所里,抽走了所有的纸,又设置结界隔绝了声音。
他其实挺好奇老板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虽然韩庚差点儿删掉老板电脑里的重要文档,那是公司数十位职员的心血。好在最后被他及时用眼神阻止了。
想着想着,金在中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定格成一个微笑。
“韩庚,饭好了,过来端。”金在中把最后一个菜装盘。
“哎!来了来了!”扔下遥控器,兴奋地跑过来。“今天吃什么啊!”
“吃…”金在中正准备揭晓悬念,看着直直冲过来的人,挑挑眉,把人挡在厨房门口,“去,洗手。”
5.
金在中有时候会怀疑韩庚到底是不是鬼。
毕竟他第一次见到怕黑还有夜盲症的鬼。
而且他天天傻乐,像是个大脑小脑都不怎么好的傻子,平时做的蠢事更是数也数不过来。
有一段时间,韩庚迷上了一种游戏,挺幼稚的。
就是用非实体状态把自己藏进墙里,等金在中路过的时候,面朝下直直地倒下来,再化成实体状态,动也不动,装尸体。
每次都是“通”的一声,脸狠狠地着地。有时候还会把半个身子卡进墙里,一边在空中乱抓一边喊救命。
金在中刚开始还担心,会不会留鼻血,痛不痛,卡在墙里难受不难受。后来就麻木了,直接从“尸体”上跨过去。
多跨了几次,韩庚就对这个游戏失去了兴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指,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金在中看他这个样子,又心软了,主动提议和他再玩一次。
换来韩庚的一句“在中你是不是傻?”
说的时候,表情还很无辜。
金在中觉得自己是挺傻的,竟然担心这么个傻子会不会伤心。
有一次,金在中问韩庚,“你们地府也过万圣节吗?”
“昂,过啊。要不我怎么会在这儿。”
然后金在中才知道,原来那天是万圣节。
“你在地府呆了多长时间了?”
金在中看着韩庚一根根地掰手指,有点儿头疼。
韩庚掰完左手掰右手,两只手都用完了,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又看了看金在中的手,然后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金在中扶了扶额,看来自己是真的傻了,问他这种问题。
6.
金在中没费什么力气,毫无障碍地接受了“韩庚是一个鬼”这种设定。
所以当韩庚说出“我喜欢你”的时候,他也很快就接受了。
韩庚抱着金在中的胳膊乐:“你发现我喜欢你了吗?”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更乐了:“我是不是隐藏的特别好啊?”
“嗯。”金在中边点头边腹诽:我只是没想到,一个傻子也会发现自己喜欢别人。
被一个傻子抢先告白了,心情很复杂。
不过,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人,恐怕才是傻子吧。金在中看着韩庚的笑脸,也跟着笑了。
傻子。
不过我喜欢。
7.
距离韩庚告白大约过去了一个月。
有一天,韩庚特别严肃地拉过金在中。“在中,希澈要见你。”
不是“想见你”,而是“要见你”。啧啧,多霸道强势的一个人。
金在中虽然没见过金希澈,但是从韩庚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他的信息——地府的判官,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喜欢粉色红色,比起“帅气”这个词,更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起伏不定,神经质,口才好,情商高,能力很强。
还有一点——他对韩庚很好,非常好。
“怎么见啊?”
韩庚神秘一笑,“我自有办法。”
晚上临睡前,金在中躺在床上,有点儿紧张,还有点儿小小的期待。毕竟他要见家长了,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灵魂离体,也是他第一次去地府。
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韩庚躺在金在中身边,轻轻扣住他的手,明显地察觉到了金在中的僵硬。“别担心,没什么的。你闭上眼睛,我叫你的时候再睁开。”
韩庚难得的不犯二,温柔起来,金在中反而觉得不怎么习惯了。
自己真的是有病。
默默闭上眼睛。
没有牛头马面,没有孟婆和她的汤。
什么都没有。
金在中眼睛一闭,等听到韩庚叫自己的时候,再睁开眼睛,然后就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
现代化的装修,电视电脑什么的一样不少。
看来地府生活也不错嘛。
咚咚咚。
“进。”韩庚懒洋洋地往金在中身边一坐,张嘴想打个哈欠。
在看到来人的表情后,硬生生地把哈欠吓了回去。
金希澈本来就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大了,大得甚至有点儿吓人。一副要生吞活剥了谁的样子。
这个“谁”,正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庚,你先出去。”
“希澈…”
“出去。”
韩庚给了金在中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起身离开,临走前体贴地关好门。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韩庚都怕金在中已经死在里面了。
半个小时后,金在中出来了。
韩庚赶紧过去,上下检查。
“嗯…没有什么伤。要是灵魂受伤了可不好弄啊。”
“韩庚。”金在中一脸严肃。
“嗯?”
“你是阎罗?”
韩庚撇了撇嘴。
这个金希澈,到底说啥了!好好的怎么就把我给卖了啊!?
金在中瞪了韩庚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韩庚眨巴眨巴眼,试图博取同情。
“别眨了,回家!”
这个金希澈!你就等着批示一年份的文件吧!
金希澈其实也没说什么,就只说了一句——你要是敢欺负我家二傻子(划掉)阎罗,你就死定了!
那半个小时,都被金在中拿来接受现实、怀疑人生了。
韩庚瞒的另外一件事,就是——那个老人,其实是他。
这个他是打死都不敢说的。
.一不小心卖了队友的END.
杏。
「——您喜欢杏花(あんず)吗?」
※杏花那里玩了个双关。因为「杏」(あんず)这个名字的读音是Anzu,而「杏花」(アソズ)也读作Anzu,所以就。
式神简介:
自称为「杏」的妖怪。
经常被误认为是杏花化作的妖怪,其实只是在杏花树下死亡的普通少女。
在生前似乎有着很不好的回忆,因此被问到的时候总是以“记不清楚了”来回应。
不过就算被提起了也不怎么会生气,是个温柔的孩子呢。
身上的伤痕有很多,对外说是全部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经常漂泊不定,没有固定的居住场所,但一般都会选择在有杏花和很柔和的微风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在杏花树下苏醒的吧。
对于喜欢花的人,很想和他们交朋友。
式神外貌:
※觉醒前。
算得上是棕褐色的中长发,刘海是八字式。头发没有经过什么仔仔细细的打理,反而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在右侧的头发上也戴着一朵杏花状的发饰,左侧的长发里有着一道麻花辫。
眼睛很亮,是湛蓝色。
身着印有杏花的浅蓝色小振袖和服,脖颈和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搭配很普通的足袋与有着棕色绳带的木屐。
※觉醒后。
头发虽然还是有些乱糟糟的,但相比觉醒前来说已经好很多了。在头发的两侧有一横条的金色发饰,坠下的小流苏是杏花模样的,左侧长发里的麻花辫保留。
眼睛为金色。
身着印有浅粉色与白色杏花的和服,整体色调以暗玫色为主,脖颈和两只手臂上的绷带保留,木屐的的绳带是纯黑色。
式神属性:
攻击:S→S
生命:B→B
防御:C→C
速度:A→S
暴击:B→A
技能:
「利刃」(主动)
消耗:0鬼火。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杏掷出缠绕在左臂上的绷带,对一名敌人造成攻击力100%的伤害,有15%的概率让对方陷入昏迷状态。
※升级。
Lv.2.技能伤害额外+5%
Lv.3技能伤害额外+5%
Lv.4技能伤害额外+5%
Lv.5令对方陷入昏迷的概率+10%
「杏花春日」(被动)
消耗:0鬼火。
“现在认输还太早了。”
当队友的生命下降到25%时,有40%的几率以杏花攻击敌方血量最少的单体,并吸取对方生命值的5%来回复队友。
※升级。
Lv.2生命回复额外+5%
Lv.3触发生命血量条件+10%
Lv.4攻击敌方的几率+8%
「敛埋枯骨」(主动)
消耗:3鬼火。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
杏掷出双臂的绷带对敌方全体造成125%的攻击,有35%的几率使敌方陷入沉睡、昏迷状态,同时为己方回复10%的血量。
※升级。
Lv.2使敌方陷入沉睡、昏迷的概率+3%
Lv.3生命回复额外+5%
Lv.4生命回复额外+5%
Lv.5使敌方陷入沉睡、昏迷的概率+5%
传记一:
其实我不是杏花化作的妖怪啦,在死之前我是个普通的人类。
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很喜欢去各种地方随便转。我身上的这些伤就是我还是人类的时候造成的,我觉得还是缠上绷带不太吓人。
嗯——总之,过了好久好久,我就突然死在杏花树下了!就那么,“咻”的一下,我又活过来了。很不可思议吧?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呢,我还为此害怕了很久,就这么一直一直,害怕着过了几百年。
※解锁条件:将杏进行觉醒。
传记二:
但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嗯?为什么我会变成妖怪而不是去投胎?这种事情,你现在问我我也记不起来了啦。反正一开始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执念吧,如果是好的,我现在早就转世嫁人了。
不过呢,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还存在就是要来拯救苍生的!
※解锁条件:将杏升到30级。
传记三:
你不笑吗?很好笑的吧。来,来——跟我一起笑——就像这个样子。
这样不是可爱多了吗?
说到底,我也不记得我的执念是什么了,但都是些很不好的回忆。
反正能成为妖怪也不错嘛,我不是妖怪的话,我还怎么遇见你呀。
※解锁条件:携带杏进行30场斗技并胜利。
语音:
「点击」
①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但是最后…………不,没什么啦。
②我很喜欢花,所以希望你也喜欢。
③哇啊——!你、你没有穿好衣服啊?!…开玩笑的。
「出场」
①我下手可是很重的噢!
②把对面的几个打败了就好吧?
「攻击,技能一」
①哈!
②利——刃——!
「攻击,技能二」
①请不要放弃。
「攻击,技能三」
①喜欢这个吗?不喜欢也要给我喜欢。
②要在黄泉里做个好梦哦。
③喝!
「受到伤害时」
①啧…!
②……下一次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死亡」
①咕…!还是没能……
②下一个轮回,再和你见面。
-
虽然写的乱七八糟但是尽力了!!以后大概会修改啦(。)
·虽然是取材于真实语音但是写出来就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招人烦的小早川四叶了。
·因为愤怒一时想写,因为愤怒深夜写完了他,哇呀呀呀我要打架了!!!
·我的愤怒远不止这一点
小早川四叶又在尖叫了。
尖叫声响彻公寓,绕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整整一圈半还多。只是再高亢的声音经过真空玻璃和水泥墙壁的阻挡后破坏力都有所减小,传不到桥洞下面的小角落,能够直截了当地把这一波长收进耳底的只有她的舍友,以及无辜的倒霉邻居。他们一天之中平均要接收十次这样的音波攻击,理由千奇百怪,无论喜悦痛苦愤怒还是恐惧,哪一种情绪都能引燃名为小早川四叶的尖叫地雷,最后引发山洪海啸以及一团团的蘑菇云,导致他们的房间总是像战争后的废墟一样惨烈。
而现在他们站在对面,看着正处在癫狂期的小早川四叶,彼此心照不宣地传递一个眼神。
麦格斐勒咽了口唾沫,用磁性的男低音发出第一拨解释:“你听我……”
“你闭嘴你闭嘴,我不想听,你们蛇鼠一窝!!”小早川气势汹汹地冲他狂吼一同,又在这句话后面愤怒地加上以八个感叹号结尾的短句,“大麦,我看错你了,你怎么能听这种人的话,你看她这幅小人得意的嘴脸!!!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曾经的你是那么的天使,那么的可爱。而现在呢,你帮着这个人打我!!“
麦格斐勒被这句话的前后关系所震惊到不能发表言论,他不知道他的重点应该落在我哪可爱还是我没有打你上面,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不过用小人得意来形容现在的艾姽倒是一点没错,上翘的嘴角几乎把得意洋洋四个字写在脸上。在得到麦格斐勒的支持之后她无疑看上去显得更欠揍了,只见她故作优雅地翘起手来,“区别就是,我得到了麦老师的支持,而你没有。”仿佛一位指点江山的长者,又或是身披皮草头戴墨镜的名媛。
引得她们大肆争吵、撕破脸皮、红酒倒头、玫瑰砸脸的罪魁祸首此时窝在墙角,在三个人影的笼罩下委屈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在她又哭又闹的时候,艾姽正好挪出时间来阴阳怪气地帮腔,“她非要送走我的狗,现在又在我这哭,麦老师你做得很对,你现在就站在正义的一方,不要被她的鬼话欺骗了。”
“你明明知道我怕狗,还非要把这么个玩意抱进来,我罚你把我的人设纸再看一百遍!”小早川扯着脖子和她对吼,“再说它有我十分之一可爱吗!!黄不拉几的!!!巨土!!!你想看可爱的东西,每天多看几眼我不就好啦!“
“你他妈有病吧!!”
“你他妈才有病!!”
麦格斐勒:“……”
他意识到光是沉默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所在,于是他转过身来,试图以理服人。小早川愤怒的脸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下,而他缓缓开口:“这次你就别计较了,至少,狗又没错。你要是害怕,可以躲远点。”
以往他露出这种态度,小早川四叶是铁定要服软的。毕竟一米九七的身高极具威慑力,二是歌剧家的声线的确有让人放弃挣扎的本钱,特别是对于她这种对于帅气男性毫无抵抗力的性格来讲杀伤力能够乘以几何数倍。
而这次她条件反射性地猛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凶光:“凭什么我躲远点?凭什么她不能把她的破狗打包带走?”对于一个看到刚出生一个月的幼崽都会吓到双手冰凉的人来说,狗真的是她的禁区。
“你敢叫它破狗小早川四叶你的头是真的不想要了是吧。”艾姽撸起袖管。
“大麦你看她这么凶,你还要替她说话!?!?!”小早川四叶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麦格斐勒,麦格斐勒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她:“……我觉得,还是你退一步比较好,实在做不到和谐共处,至少不要这样敌视它吧。”
叮咚,小早川四叶彻底放弃挣扎。
“好哇看来黑手党与侦探一定是不能共存了,我们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吧!!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从此你们侦探社,再没有什么两米壮汉!!!!”
“……你怎么知道侦探社私下都在交流些什么的。”
“呵,想不到吧,在社长那么英俊的前提下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社的帅哥!!”
“我送你玩具,”麦格斐勒缴械投降,他讨厌噪音也讨厌落入下风,但比起这些更讨厌无端的争斗,“别打了。”
小早川四叶的嘴角僵了僵,动作明显迟缓了很多。她的寝室看上去越来越接近一个花季少女的房间而不是什么邋遢死宅的垃圾场,都要归功于麦格斐勒一直不懈地用各种她角色的等身不等身玩偶填满她的房间。
“啊哈!”艾姽发现华点,“你动摇了。”
“我没有!!!”小早川四叶死倔,她今天就是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展现出破绽,哪怕在三个小时前她还曾为她洗碗的壮举歌功颂德,并称她为我亲爱的父亲。女人的脸总是翻得比翻书还快,现在她拽住艾姽的衣角,气势汹汹地站到麦格斐勒面前,“我不管,现在我和她,你必须选一个!!!!!”
麦格斐勒的脑海中涌出一行网络上的过气台词——我选择死亡,但是他没敢说出来,因为他猜到了小早川四叶会作出怎样的夸张反应。他只能折中选择一个非常具有个人特色的回答——“Stop it ,get some help.”
只可惜技能使用失败,小早川四叶又开始尖叫了。
这次的尖叫内容更深一层,如果被传到再远一点不明真相的邻居那,怕是会立刻演变成为劲爆火辣的坊间新闻。因为这次的内容翻来覆去基本只有,你不爱我了,你变得好陌生,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等一堆只有在午夜档烂俗言情电视剧,和小学女生的QQ空间才能看到的对白。
麦格斐勒非常苦恼,他不想两人的友谊因这些口无遮拦的屁话而被迫发生什么改变;而艾姽比他还苦恼,因为在那些烂话之间还夹杂着艾姽你好过分,你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才不会这么对我,把那个深爱着我的爸爸还给我……这他妈性向都要被突然篡改也就算了,搞不好叫别人听去还以为是什么禁断父女恋。她急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与麦格斐勒对视一眼,举起旁边搁置的木质球棒朝着喋喋不休的她狠狠一敲——
小早川四叶终于安静了,代价是头上的一个巨大肿块。
BTW,为了世界和平,最后那条狗还是被送到了楼下的宠物店。艾姽很不舍得,她甚至打算为此干脆在那家店铺工作,因为她平均每一小时就要下楼看一眼,刮风下雨风雪无阻。
“啊。”
“我想想,是这条线吧。”
咔嚓。
“……剪过头了。”
“嘛,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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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路线
白棂【操场-食堂-微机楼-男生宿舍】
莱奇【操场-医务室-花坛-教学楼-实验楼-操场】
花井葵【操场-小卖部-教学楼】
宗政迅【操场-教学楼】
苏麟【操场-医务室-教学楼-小卖部-花坛-教学楼-实验楼-操场】
封杭【操场-钟楼】
罗卡【操场-实验楼-女生宿舍-小卖部】
唐白开【操场-实验楼-女生宿舍-小卖部】
橘阿崎那【操场-教学楼-实验楼-艺术楼-医务室-体育馆】
庄典【操场-教学楼】
第五言【操场—医务室—体育馆—教学楼】
蝶野光【操场-食堂-教学楼】
江远【操场-艺术楼】
许清晓【操场-教学楼-医务室】
[Operator]许阳月【操场-教学楼-实验楼-???】
[NPC]晓光 本节出现在【男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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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获得
宗政迅:蝴蝶刀(一对)
唐白开:黑色的手环
白棂:一瓶安眠药,黑色的十面骰
许阳月:自动手枪+3发子弹
罗卡:失散多年的撬棍(补卡生效)
封杭:急救包
莱奇:十字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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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损失
花井葵:手册身份页
蝶野光:手册
第五言:手册身份页(苏麟损毁)
白棂:手册(被晓光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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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周的时间是第一天下午-第一天傍晚
第三章之后的时间里全校停电,下午开始下雨,雨势较大,傍晚转成暴风雨。
除了手机以外其他电器都不能使用,尸体广播消失。
通过死者的死亡卡得知具体死亡情况。
序
凌晨,青木和真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翻身,使得身下那张老旧的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这声音变得更为刺耳。青木无法忍受这噪音,于是他不再翻身转而凝视着天花板。
心里仍是一团乱麻。他只是一名小警察,现在这个任务的名单中也并无他的名字,可这奇怪的好胜心与好奇心交织在一起,让他鬼使神差地把申请书交了上去。但潜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心中的后悔也变得浅薄。
天空已出现一丝鱼肚白,见到此光景青木和真微微惊讶自己竟一夜未睡。心里叹一声“真是个优柔寡断的小人物”,便下床去卫生间草草洗漱了。
回到房里,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瓶小小的喷雾剂。一想到会回到少年时代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现在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啊。”低声地自言自语着。然后转向衣柜,看着里面的两套制服,伸出去的手犹豫了一下,发现自己准备去拿警察制服又晃了晃头后去拿学生制服。理了理领子又把那条蓝色的围巾围到脖子上,最后去整理包,今天是迎新祭典的日子没有太多的课,包内还有许多空间,青木和真便把两三本小说、账本和用于记录案件的手册放了进去。斜挎包终于被填满,他掂了掂分量心满意足的挎上了包。
吃完早饭发现时间不早,便赶忙地坐上自行车向学校骑去。在途中青木哈着白气,感受未退去的湿润空气微微期待着校园生活,不免有些欢喜。
当然,没有身后那狗就好了。
刚刚他回头发现房东的狗在他后头跑着,喊着“什么呀!怎么还不把它拴起来啊!”脚上也加快了速度想摆脱这条狗,一口气骑了几分钟。再回头见狗不现踪影便安心地停下车,大口的喘气着。抬起头,看到学校就在不远处,在雾中若隐若现徒增了一份神秘感,青木看到心中有点感到怪异但并未细想,又重新踩动踏板朝学校骑去。
第一天
来到教室后还未坐定,便被通知要布置教室。青木和真对这类活动一向不喜,但现在拒绝的话难免会被孤立起来,这对调查很不利。所以同班上的人一起按照安排开始工作,对办案的影响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他不想成为异类。在此期间青木趁机观察了下,班上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并没有注意到这群体出现了警察的生面孔。不过这个班的警察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很容易就混入到学生中。
布置之后还有活动的后续安排,这段时间青木和真原本想看书的,但看着其他人都参与其中,他并不是那么特立独行的人自然也拉不下脸公然读书。
他任由思绪飘飞,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才把他的无聊思想收到心中。这时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在布置时与青木分到一组的人前来邀请他一起吃饭,青木听到后便婉拒了他。他觉得自己还是别与太多人有关系的好,自己的情感虽微不足道但绝对与案件息息相关,那时他隐隐约约地察觉到。
那人被拒后也不恼,寒暄了几句便于其他大概是以前一年级的同学去往了食堂。
学生失踪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事是么……看着这群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青木和真百无聊赖地想着,他是个喜欢暗自揣测别人想法的人,不过这种揣测的准度大概有六成。
他在座位上伸了伸懒腰,站起身,走上讲台,发现老师并未把花名册拿走,他便在手册上抄写了本班的名单。抄完后便去食堂,早上的那点菜已经消化得无影无踪,胃发出抗议的声音。
吃完饭后,走出食堂。忽地听到吟诗的声音,循声走去发现是理事长的诗会。青木想去说说但发现自己没那天赋,拿了根菊花花枝便转头离开。
兜兜转转来到了图书馆把花枝放到桌上,这个时间馆里除了管理员和几名学生。心中松了口气,可以不那么顾虑了。他朝书架走去,拿了早乙女学院的大事记和出与兴趣的《异鬼记》和刊载了失踪案件的报纸。坐下后,他并未看书而是拿起花枝,仔细地抚摸着。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菊花,还如此新鲜……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门道,暂且先记下日后再问那位理事长吧。他放下了花枝,投入到阅读中。
看完大事记和报纸,不免有些失望。大事记能得到的信息屈指可数,不过里边写这学校是个风水宝地的事,青木表示不置可否。报纸则都是些老生常谈,还是毫无头绪。他叹了口气合上手册,拿起了那本《异鬼记》,拿书不知有股味道,但他并未在意。
读到一半,发现有几页不知为什么被遮挡了字迹,且这几页的味道尤其浓重,青木和真不禁凑近一闻。
青木猛的把书摔倒了地上惹得管理员斥责和他人的侧目。道歉后把书捡起并去借了这本书,回到了座位上拿出手册并以防万一记下了书名。
不会错的,那股气味是……血!但究竟何人所为,为什么偏偏是这本书,偏偏这几页?这会不会与案件有关,这本书到底记载了什么?心中升起重重的疑问,青木觉得这件事并非想的那么简单。也许凶手注意到我们了?这是个警告么?但现在还只是猜测,轻举妄动会更加糟糕,这件事也许现在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青木和真尽量不显露对追查这也许太过庞大的事实的恐惧快步离开了图书馆。
天色暗了下来,马上就开完会了。他是得跑向礼堂。
现在的他也算是名学长,但也只参与了搬运道具的工作。工作结束后,没有看节目的兴致了,向演出者心中默默道歉后,就赶忙出了校门回到了公寓里。
不知为什么这个初春的夜晚有着刺骨的寒风吹过。青木和真无言地看着窗外,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有个几乎荒唐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中。
謝謝之前傻李代發!
趕時間地鐵上碼的,可能OOC並且很流水賬
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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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隊:萊奇&蘇麟&宗政迅(遠程)】
【路線:操場-醫務室-教學樓-實驗樓-操場】
第三次,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而自己能做的,只有旁觀她的生命走向終結。
——為什麼我不能替他人承受痛苦?
——為什麼你們都一副欣慰的神情,仿佛在說我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他禁不住顫抖著,雙膝發軟,慢慢跪坐在友人身旁。手臂撐著地面,目光迷茫地在逐漸模糊的地磚周圍掃蕩,他或許該應景地潸然淚下,可現在他的五官仿佛早已在事故的那一瞬凝固。
一向執著於單方面對他人施加善意、傷害自己的他,正刻骨銘心地品嘗著被拯救者的苦楚。
震顫、內疚與強烈的負罪感堆砌成無形的壓力墻,忽的倒塌之後,狠狠砸在他的背上。
他一陣頭暈目眩,低頭看著無光的黑漸漸侵蝕著白色地磚。
黑暗包裹住他的世界。
萊奇忽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熟悉的操場上,周圍也依然是那些曾經奪走過自己性命的猙獰天使。
如果說輪迴會回到同一個開始,那麼被喪尸天使圍攻,便是自己這個不幸之人既定的命運之初了。
他手中也依然握著鐮刀。當初為趕上開學禮,慌慌張張沒來得及放回去的鐮刀,反倒成了在這場遊戲中能輔佐自己的絕佳利器。
可他第一次沒有用它化險為夷,一心只想著不可能實現的拯救,最終葬身喪尸之海。
第二次他猶豫著,最後也沒有下定決心,被勇敢果斷的人出手相救。
第三次呢?
如果自己依然只祈願那些不切實際的美好,不把目光放在殘酷的現實,這一次,還會有多少人因為自己幼稚的善心和無能而死?
而天使沒有給他多餘的思考時間,那些早已失去理智和感情的行尸走肉,猙獰地、充滿惡意地一步一步逼近他。
萊奇咬了咬牙,握緊了銀刃鐮刀。
——這些傢伙已經不可能變回人了。
——它們還會傷害其他人。
——既然如此……我……
天使迎面撲來,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地將刀刃刺入對方額頭。緊接著,用力拔出,絲毫不理會血液噴薄而出,將自己也潑灑得赤紅。
一、二、三……
他心無旁騖、只是如同冷血的機器人戰士那般,拋下往日之善,重複著枯燥的殺戮。
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喪尸劃得滿是傷痕,溫熱的冰冷的血液混雜在一起,順著身體的弧線簌簌落地。
——它們會傷害別人,得殺了它們才行。
溫柔善良的少年,此刻卻仿佛被執念纏身,變得些許瘋狂起來。
——得殺了它們才……
“——萊奇!!”
突然有人衝入喪尸群中,猛的拉住萊奇傷痕累累的手腕。
“冷靜點!”
萊奇突然愣住,仿佛突然被人從幻境中扯出。他呆滯半刻,才恍恍惚惚問道:
“葵……?”
“這些東西打不完的!快到安全的地方去!”
說罷,葵拉著萊奇向教學樓方向奔去。
萊奇頭腦依舊有些懵懵然,他望著對方的背影,忽的與花壇前的她重合。他的眼前突然生出幻影,他看到葵踉蹌幾步,痛苦地捂著胸口,與病魔掙扎幾秒過後,緩緩倒下。
那幻象太過真實,以至於耳邊環繞著身體撞擊地面的鈍響。
萊奇惶恐起來,連忙甩開她,自己當即背過身去,走向另一個地方。
“……拜託了……還是不要和我在一起。”
“萊奇?你還在想上回的事情?沒關係,那時我覺得,只要你還活著就……”
“不!!不好!!一點都不好!!”
他歇斯底里地大叫,加快步伐,仿佛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不,不要。
——為什麼命運總是讓想拯救他人之人承受變為被拯救者的痛苦?!
——所以,這一次,我是不是逃避掉比較好?
他以葵追不上的速度盡全力奔跑著,在回頭快要看不見她的身影之時,他小聲低沉喃喃道:
“因為我……只會給大家帶去不幸啊……”
萊奇跌跌撞撞逃到醫務室,也來不及把手弄乾淨,直接推開門把,以迅雷之勢鉆了進去。
看到葵沒有追過來,他鬆了口氣,可抬眼又撞見其他人。
他對上一雙曾染上鮮血的紫色眸子,驚訝與內疚感讓他下意識後退一步,已經差不多被染盡紅色的襯衫,在門上留下些許印記。
蘇麟正提著急救箱站在他前面。看樣子在自己衝進來的時候,蘇麟正打算出去,恰巧被擋住了去路。
萊奇別開了臉,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蘇麟。好在宗政迅現在不在他身邊,否則兩人一起撞上,萊奇或許會像逃避葵的幫助那樣逃跑。
——太沒用了,之前明明說要保護他們的,結果只有自己一個人活下來了……
“……要出去了嗎?”
半晌,萊奇還是決定主動搭話。他不知道現在蘇麟和宗政迅對自己什麼態度,如果還有機會,他倒是很想彌補一下,還個人情。
“嗯。你還好嗎?用不用幫忙包扎?”
萊奇意外地沒有在蘇麟的語氣中聽到埋怨,於是連忙擺擺手,回答自己一個人沒問題,順手幫他拉開門。
“麟,如果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一會聯繫我就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好。你也是。”
蘇麟似乎忙著去做什麼事,也沒有繼續推辭,簡單招呼之後便很快消失於視野之中。
醫務室終於只剩下萊奇一個人。
他再次鬆了口氣,快速處理過傷口之後馬上離開了這裡——他暫時不想再以這個傷痕累累的樣子見到其他人。
他一路走到花壇附近,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才連忙拿出一直被自己遺忘的小黑本確認身份。
——說起來,一開始有說Operator換成了陽月……不過遊戲開始之後,還沒有與他直接交流過……
——那這次,我的身份是……
他在讀完那頁文字的瞬間,立刻臉色變得鐵青。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黑色的小本子從指尖滑落,插入了濕漉漉的泥土之中。
——我……我都做了些什麼?!
——為什麼現在才看到這些東西?!
——■■■■■……或許……
他戰戰兢兢把那小本子撿了起來,撕成碎片,團作一球,埋進泥土中。
他的手指也嵌在泥中,好似在發洩什麼心情,深深地、用力地捏緊了一抔黑土。
苍茫的天空下是无边无际的平地。平地有的地方有些杂草,但大部分是深褐色的泥土。那里有个玻璃瓶立在平地正中央,有点像可乐包装的那种玻璃瓶,但材质又显然不一样。那个玻璃瓶好像在发出一点一点的亮光,随后天很快地就暗了下来。今天没有说有日食,这么不符合自然规则的变化——果然是在梦里啊。她很快就意识到了。
但这实在是太逼真了,她可以感觉到清风拂过她的脸捧起她散落的几缕发丝,听到遥远的林子里传来的树叶摇曳声与微弱的鸟叫声,闻到泥土的腥味,她甚至觉得有点尿急。
天黑得速度异常的快,转眼间已是一片漆黑,但又不像平常夜晚的那种黑。
一般来说只要适应一会黑暗的环境,人在夜晚也是可以看得清一些东西的。但过了好一会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可她并不是夜盲。
那中间的瓶子在刚才天还亮的时候发出了一点亮光后也好一阵没了声响。此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好像是有什么人在争吵。这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朦朦胧胧的,但在广阔无人的平原上显得异常大声。
她听不清争吵的内容。
突然她意识到身后那虽远但大的林子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动静,鸟叫声没了,可树叶摇曳的沙沙声也没了。风却明显加速变大了。她旁边并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连地上都没有几根可以让她拽的草根。
她的视野里只有那个发亮的瓶子。不如说她只看得到那个瓶子,周遭是一片漆黑。嘈杂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她的耳朵炸掉。很快她就被那风带起来了,失重带来的恶心感越来越强,可那该死的嘈杂声还是不愿离开她的耳朵。她感觉自己在原地的斜上方,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诧异地看到那体重远不如她的瓶子还稳稳当当站在原地。
在她本来站的地方看来,除了会发光以外那就是个普通的透明瓶子。但在她现在的视角看,瓶肚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绿豆颜色的点浮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总觉得那点在变大,而且还在前后左右地动——好像在写一个什么字。来不及她反应,一道不知道哪里来的亮光闯进她的眼里,她只好赶紧闭紧双眼。
失重感不见了,亮光也消失了。她发现现在她怎么样也醒不过来,不如就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重新睁开双眼,映入她眼中的却不再是漆黑,而是一个破败的村庄。
这里仅有的几座房子破破烂烂的,看不出有没有人住。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一个人从村庄外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但却没有人理他,他径直跑到右边的一户人家门前敲门。然后她就看到里面有灯亮了起来,原来是有人住的啊。
看不出这个人有多高,也看不出他有多大年龄。他的头顶有个发旋,半长不短的头发看起来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一缕一缕地结成团各成一派。他有点像一副骷髅,但又比骷髅好点。他的脸颊微微下凹,苍白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因为本就没什么肉,连并不高的颧骨也变得很明显,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只有那双明亮忽闪忽闪的大眼使他看起来像个人。她是趁着里面的人来开门时仔细观察他,虽说暂且称呼这个人为“他”,他也的确长着男性的外貌,但她并不觉得他就是个男性,或者说她觉得他散发着没有性别的气场。
渐渐她心里有股怪异感。
很快她就知道她的怪异感是从哪里来的。里面的人打开了门邀他赶紧进,她也不自主地跟着上去。但这一动就把她吓得不轻——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刚刚打量那个人的时候太入神了,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她是挺高的,可却没有高到看到别人的发旋同时眼睛还跟别人的头顶有那么一大段距离。而且她根本一动不动也可以既看到他的头顶又看到他的脸。她的五感好像没有了肉体的限制,可以感受到一定范围内的任何事物。
反正是梦,体验一下这种上帝视角也不错,她又快乐了起来,穿过门进入屋里。
她现在近距离地看到了他的发旋,雪白的头皮中有一个深绿近黑的点,她莫名觉得这个点和她在瓶子里看到的那个点很像,即使两者颜色就有较大的差别。她不住脱口而出:“卧槽?”
他听到了下了一跳,立刻紧张了起来四处张望,而坐他对面为他开门的人却不知道他在干嘛。她立刻明白了,只有他听到了,也可能只有他可以听得到。
她正想开口跟他讲些什么,却感到一阵晃荡,然后拥有肉身的熟悉感就回来了。她从梦中醒来正躺在自己床上,惋惜着这个她觉得有意思的梦就这么不了了之,但还没来得及惋惜完,她就跳起来冲向了厕所,感觉要憋不住了!!
释放膀胱的压力后她将身体扑通一下摔倒了床上。但看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后她又跳起来了一次。距离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只好赶紧急忙赶到公司再给她那凶煞脸的直系上司编了一堆理由并承诺会推迟下班把工作做完。
等到她再次呼吸道外面的空气时天已经黑了。街上车水马龙,霓虹灯映在路人身上,好不热闹。而她只是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最近的地铁站,没有注意到一家不显眼的店的招牌上突然亮了一个绿点,只亮了一下就暗了。绿点好像渗进招牌板里,又像钻进去,很快就消失了。
#11.01.
花井 葵
走位【操场-小卖部-教学楼楼底】
简单流程:
吃了身份页→看到莱奇和僵尸打架 受伤了→跑去帮忙打→莱奇说要自己去医务室 分开了→去小卖部吃喝玩乐听到广播眉头一皱什么也没想到总之过去看看→聪明的我这次没进去了先到了楼下
没了
考虑到开学季繁忙以及企划组的时间安排,报名时间及序章时间延长一周,到9月18号0时为止都可以继续投稿人设报名企划!
第一章的主线及言叶预计发布时间:2017/09/18
虽然,没人吧,但是,开学式还是要有的对吧……(都开企多久了啊喂)
然后因为是自愿参加所以我估计不会有人来……
开学式的流程大概如下:
在礼堂校长发表长长长长的废话讲话。(学校的大喇叭全校同步直播所以无论你在哪个角落都听得到)
然后会有(政府赞助的)美食会,免费的,随便吃。
*自愿参加
**因为校风的关系所以并不指望有人来礼堂听长长长长讲话所以无论你在哪个角落干什么都可以打上开学式的标签。
校长于是安详的露出英俊的微笑。完毕。
【HE】
“A君!今天也吃番茄炒蛋吗?”
你看着面前的人,笑着点了点头。
十年前,你从那一场奇妙的旅行中回归现实,尽管摸不着头脑,但至少你确定了,唯有她/他,你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想到这里,你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正在做菜的她/他,“会一直,一直爱着你的。”
【NE】
那把缠满奇异花纹的钥匙突然消失了,尽管内心早有准备,但是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些可惜,有些在意那个人呢,未来还会遇见吗...
不过不管如何,生活总是要继续,事实证明,唯有单身狗这件事,是一百年不会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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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结束了!大家下次见!!PV不定时掉落!(事先只要有一次没打卡是不会出现在PV里哒!预祝大家的孩子都会有好的恋情!)
【男生宿舍】
【触发者:白棂】
“嘿。”
从噩梦中醒来的白棂,向窗外看到的是一个橙红色头发的,完全没见过的家伙。他对白棂笑着,没费多少力气,抓着床单系的绳子,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在了白棂对面的床上。
“休息的怎么样——那种绳梯最好还是不要放出去吧,反而提示了这里有人?说起来……”
对方不紧不慢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psp游戏机,“一起玩吗?我一个人闲得慌,正巧窗户外面有个绳子放下来,我就上来了。”
白棂翻下床捡起电脑包,伸手摸到了那柄刚刚从食堂拿出来的菜刀,“你是谁?”
“高二三班的,副班长,晓光——没听说过吧?我也没见过你,毕竟不是同年级。”
对方的话意外的多,这让白棂更加警觉了。
“你的身份是?”
对方明显楞了一下,视线从psp上转移了一瞬间,看向白棂,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还是这么说吧,要交换身份吗?”
白棂掏出自己的手册,直接递了过去,对方也爽快地接下来了,然而并没有把自己的手册拿出来进行交换,他把白棂的手册和游戏机一并塞到了口袋里,双手交叉,支在腿上。
“你的身份我已经清楚了——交换手册对我来说是没有必要的,你应该也知道,那为什么你还会这么做?”
见到对方并没有把自己的手册拿出来,白棂稍稍顿了一下,“我已经不想在意阵营了,所以尽管放心吧。”
“为什么?”对方的眼睛眯了起来,左边的眼睛似乎有一瞬间闪出了异常的光芒——那是黑色眼白的眼睛,非常不正常,然而现在并不方便询问。
“……”白棂原地思考了一下,“阵营大概就是个条条框框吧,我是这么认为……大概,当我瞎说也行。”
对方轻笑了一下,“那,你打算怎么获得胜利呢?——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期待过会赢得这场游戏?”
白棂揉了揉太阳穴,“说对了,其实我不怎么期待胜利……换句话来说,我想看看别人赢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晓光向后仰了过去,靠在了墙上,他朝天花板看去,良久,慢慢说,“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再是这种态度——赢了的人,不一定会还想着你这个存在。”
对方起身打算离开房间,白棂也跟着站了起来,“考虑同行吗?当然有手机的话也可以交换手机号方便联系。”
“我没有手机哦——提示一下,手机千万不要弄丢了,之后会变成非常重要的东西呢,毕竟……”
晓光打开门,回头看了一眼白棂,这一次白棂看清楚了,那只黑色的眼睛里有着和手册最后一页上一模一样的图标——是它被完全点亮的样子。
“马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消失了。”
没等白棂作出反应,他已经带上了门,开门追出去,只看到地上掉落了一个黑色的十面骰子。
——白棂的手册被他带走了。
【系统通知:白棂获得了一个黑色的十面骰子,损失了他的手册】
首先,企划主对现在仍然活跃的玩家表示诚挚的歉意。
由于种种原因,《黑匣子9685》将处于可能无限期的停刊状态。企划不会关闭,有时会放出恒常,但打卡统计暂时不会再继续。
除了取消打卡之外,关于场外角色登陆以及虚构作品的创作都维持通常运转,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私信咨询。
希望能有再见的一天。
9685编辑部
企划二期已开 请私企划主角色CID 没有角色纸 需要写清楚目前在小镇做什么工作、曾经做什么工作 是个非常闲的企划 没有官方群 会不定期发布玩家角色提供内容(例:角色的蛋糕店打折了)
▪懒得画画所以用文的方式写了一下雾岛的过去(br世界观)
▪文中“他”指代雾岛,“男人”指代黑羽安临,即番外中出现的那个人。
▪时间线为正片中和松茸的回忆杀之后,上中学之前。
▪由于下文中发生的事情,从而出现了人设纸中的“家庭构成不明,过去不明”的部分。
▪并不是特别有意思我就随便写写,闲的话就看看吧
——他曾经被当做是[奇怪的]的孩子。
这个[奇怪]的具体事项是,总是沉默不语,不会笑,不会哭,不会开心也不会悲伤,遵照着母亲的嘱咐机械性的度过每一天,没有人干涉的话便不会改变。
他的行为一度被当做是疾病,但一张张判定书下来告诉周围的人他是正常的,他没有疾病不值得同情,他不过是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普通人。于是周围那一切的同情在潜移默化中开始变质,变成了猜忌和避之不及。
不会哭也不会笑的他能感受到周围的视线,但却感受不到烦恼,会烦恼的人估计只有自己的母亲,会觉得奇怪的只有周围的陌生人,父母的熟人却习以为常。
……因为他的父亲也是这样一个人。
对于父亲的印象基本停留在是个身材高大的男性,穿着黑色的西装,和自己一样蓝色的眼睛,不一样的黑发。他的父亲和他一样不怎么说话,不笑也不哭,就算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都是一样的僵硬的表情。
他简直和自己的父亲一模一样。
作为社会意义上的父亲,那个男人并没有哪里做的不好,养活自己的妻儿,给予了他们优沃的物质条件,陪伴家人的时光也不算短。但也仅此而已,他只是做到了这些,或者他只能做到这些。
“你为什么也变得像你的父亲一样了……”
尚且年幼的他无法理解母亲带着痛苦挣扎的表情跪在自己面前,双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但双眼里却充斥着痛苦甚至是一点憎恨。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他依旧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母亲的话语。他不过是像自己的父亲而已,仅此而已,但这仿佛是错误一般,正在遭到自己母亲的斥责。他的沉默到最后换来的是母亲有些自暴自弃的拥抱,被怀抱的力量过大让人有些窒息,还能听见隐隐的抽泣声。
而仿佛是在否定他的整个人一般,有一天那个总是沉默不语的父亲对他这么说了——
“绝对,不要成为父亲这样的人啊。”
那时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是怎样的表情来着?由于过于年幼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清楚,只是第一次能感觉到这个被他人称作“机械”的男人的语气里夹杂了无感情以外的东西。
他只不过是像这个人而已,但这似乎是错误的,他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他这是“不对的”,这样是“不行的。”但他们都只告诉了他这是错误的,却又没告诉他什么才是正确的,他要成为怎样的人才是能被接受的。
他没有聪明到能够自己思考出自己该怎样做才好,因此只能如往常一样,盲目的如机械般运作着错误的程序。
他曾经被父亲带到过一个满是不认识的人的地方,那里的人穿着和父亲一样黑色的西装,而就算这样他和父亲也和这里格格不入,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瘟神。
唯一愿意和他们打招呼的是一个红色的男人,高大又张扬,带着和他长相相似的孩子,光是看着就和他们完全相反。
之后他被托付给了一个叫做[家族]的地方大约三个月的时间,每天被红色的男人和他的孩子带着去森林里,背着沉重的猎枪,学习怎么打猎怎么生存,每天都灰头土脸,筋疲力尽。
那段时间到底算不算得上开心他并不明白,只知道每天体力和精力都在接受严峻的考验,被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拉着东跑西窜,并少见的在一年的最后那一天收到了父母以外的礼物。
——那是他唯一没有被告知自己是错误的日子,唯一不用绞尽脑汁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成为怎样的人才好的日子。
然而那段日子也并没有维持多久,之后母亲带着自己离开了父亲,原因很简单,母亲埋怨父亲的冰冷,父亲无法回应母亲的感情,他冷眼看着这一切走到尽头,冷漠的接受了他概念中的[家庭]这一概念分崩离裂,沉默的跟着母亲离开,也没去看已经转身离去的父亲。
如果说父母之间的结合是错误的,那么那个结果产下的自己也必然是错误的,但他也只是活着,一味的活着,和每个生命一样为了生存活着,但也仅仅为了生存而活着……
离开熟悉的城市的那天他掏出被做成挂饰的动物的牙齿,隐隐开始有些想念之前那在森林里背着猎枪穿梭的日子。
他今天也盲目的思考着,然后在无法得到答案中结束。
不久后他再次见到的是父亲凄惨的尸体,充斥着血液和伤痕,肮脏冰冷的尸体,那尸体面目全非,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曾经总是一身西装的父亲。他的母亲跪在那凄惨的尸体面前号啕大哭,悲惨的嘶喊着大叫着,他以为母亲已经丧失了对父亲的感情,但似乎又不是这样。
他不知所措,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死去的父亲和哭泣的母亲,那一幕似乎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之中,时隔很久也可以清晰的回忆起来。父亲那明显不是自然死亡的尸体,母亲狼狈不堪的样子,一笔一划的刻在大脑中,留下血水。
直到葬礼开始,悲壮的音乐响起,父亲的尸体被打理的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凄惨,母亲面容憔悴的再也发不出一声哭喊。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的世界里永远的失去了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
……然而哪怕如此,他也无法像自己的母亲一般,留下一滴眼泪。
而失去被他称作[母亲]的那个女人,也不过是在半年多之后,和自己的父亲比起来,母亲的葬礼无比冷清,不存在其他任何亲人的葬礼根本无人光顾,他一个人茫然的抱着母亲的遗像,等待着那悲壮的音乐结束,等着母亲的遗体被推入烈火之中,化作惨白的骨灰。
这个时候却有人走进了葬礼的现场,那是这场葬礼唯一的来客,男人……也不能这么说,可能是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性,但对于他来说也已经算个大人。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头发,一双像爬行动物一样金色的眼睛,右眼上有狰狞的伤痕,嘴角则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
“真是可怜啊,还这么年轻却被人杀掉了。”男人开口说道,如果这不是自言自语那就是在对整个葬礼自己以外唯一一个活人说话。
“……母亲是病死。”
他的母亲的结局可悲又可怜,但也平凡无奇,不过是一个无法抗住失去挚爱而逐渐衰弱的脆弱的女人的末路,在病床前对他留下一句像是祝福又像是诅咒的话之后悲哀的闭上了双眼,心跳归于沉寂,生命就此终结。
不过是这样一个……平凡的故事。
“不不,这怎么看都是显而易见的谎言吧!”唯一出席葬礼的男人高声打断他的话,“这种程度的谎言你一眼就能明白了吧!不然你怎么会只是在这里沉默的站着呢?”
“……………………”你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说,你沉默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你无法对她的死感到任何悲痛呢?”
“…………”
这个人说的并非正确但也不是错误的,因为事实便是这样,他明明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与他有所关联的人,但却仍然不为所动的只是站在这里,最简单的一声哭泣,一滴眼泪,一点点的悲伤都无法做到。
母亲最后病床前的那句话开始回响在耳边——
【一定要像个人一样活下去啊。】
那真的是祝福吗?还是说在自己的母亲眼里,自己从未像个人类那样活过吗?
“唉唉真是的,你明明很有趣的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男人似乎不会因为他的无反应而感到无趣,反而继续说道,“嘛这也是啊,毕竟谁也不会和毁了自己家庭的人说话啊。”
“——————”他转头了,第一次对上了男人像是爬行动物一样眼睛。
“啊,说起来还没说呢~”男人对他的反应表现出满意,或者说是愉悦,“我啊,杀了你的父亲,换句话说,因为我杀了你的父亲,也间接害死了你的母亲呢。”
“也就是说,我摧毁了你的整个家庭。”
——哐当。
耳边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那是当然的,当他反应过来时一直怀抱着的母亲的遗像被他朝男人的脸砸了过去,冲击使玻璃变得破碎,男人后退的时候便被撞到,他握住手边的玻璃碎片,想朝男人的动脉刺去。
曾经照顾过他的红色的男人说过,人的动脉是脆弱的。
但在刺下去的那一瞬间手却停了下来。
……为什么?
“怎么了?为什么不刺下去呢?”男人发出了同样的疑问,他仍然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觉得他的行为奇妙又让人感到发笑,“刺下来的话可是会大出血哦,加油在多刺几下的话难说真的会死哦!”
“有什么关系嘛,我可是杀了你父亲的人,复仇的感觉很不错哦,怎么不试试呢?”
“唉唉只是可惜了那张遗照,母亲那么漂亮的遗照却就这么被糟蹋了呢!”
男人的话语不断刺激着神经,一字一句的震颤着大脑,他瞳孔中映衬着男人的样子,那完全陌生又似乎曾在哪里见过的面容隐隐刺痛握住玻璃碎片的手心鲜血淋漓。
是这个男人啊,是这个男人剥夺了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夺走了与他联系着的父母,夺走了那仅有的血缘的联系……他的……父亲和母亲……
————最后他看向了掉落在地上的灰暗的遗照,无力的松开了手,几乎嵌入血肉的玻璃碎片掉落在地,血也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而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疼痛。
他捡起了被糟蹋了的遗像,回到了葬礼,等待着漫长悲壮的音乐结束,等待着灵车将母亲的遗体送走,等待着火化,等待着骨灰放到和父亲一起的墓碑中。他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应做的行动中,仿佛刚才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不过是想起了那两句话而已——
【绝对,不要成为父亲这样的人啊。】
【一定要像个人一样活下去啊。】
…………是啊,他好像是,答应了这两件事啊。
他知道他的父亲从事着杀人的工作。
为被称作[家族]的地方工作,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所谓的优沃的物质生活都是以其他人的生命换来的。这本应该是法律以及道德都无法容许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一些人去做这些人类无法饶恕的罪行,他的父亲不过是其中一个。
所以,杀或者被杀都是常事,他的父亲不过是失败了,所以生命到此结束了。
那是,理智可以接受的事实,但内心的某处似乎又无法认同的残酷。
“誰も知らない おとぎばなしは ”
“夕焼けの 中に 吸い込まれて 消えてった”
他走在被黄昏染成红色的无人的街道上,身边跟着的是葬礼中见到的黑发的男人,男人之后也没有离开,而是跟着他一路看完了遗体的活化甚至是下葬。男人嘴里哼着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又毫无印象的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身后的黑暗吞没。
“日が暮れて 夜が明けて 遊び疲れて 捕まって……”
“是什么歌……”他第一次主动开口,问的确实这根本没听过的歌的来历,明明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嗯?不是什么特别的歌啦~”男人没有看他,眼睛一直注视着仿佛是在燃烧一般的远处夕阳的天空,“每次看到这样仿佛要把一切都吞没了的黄昏的时候就会想起某个故事。”
“可怜的少年少女被黄昏吞没的故事。”男人下意识的伸手覆上了右眼上的巨大伤痕,“说起来,造成这个伤的人和你也是一样的名字呢。”
“…………这样。” 他想这可能是在说他的父亲。
“然后,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男人突然问道,“爹妈都死了,一个人生活很麻烦吧!”
“还好。”
“哎呀麻烦事肯定很多的,堆积成山的多!”男人语气轻快,手舞足蹈的说着过分的台词,然后又对他笑着说,“干脆这样吧,你要不要跟我走呢?”
“……?”
“我的意思要不要来干我这一行的意思啦!”
“你都做些什么?”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
他记得最后他拒绝了,男人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挫败,当然是因为这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会被同意的提案,哪怕这个男人和父亲做着一样以命卖命的日子,但不代表他也要成为那样的人……至少他觉得他的父亲是不期望这样的。
“这样啊这样啊,那就太遗憾了呢!”虽然这么说,他却无法从男人的脸上看到半点的遗憾,“但也别拒绝的那么肯定,毕竟世事无常嘛~”
“……?”他不明白男人想表达什么。
“在我看来你有才能呢,浪费了虽然也不可惜,但毕竟世事无常,如果你哪天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哦。”
男人的话语模棱两可,但也可以明白他想说些什么,他并不明白男人中意的他什么,他一直以来都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过去是现在是未来大概也是,虽然和一般人格格不入但也和这个男人所处的世界毫不相关。
“我这边随时欢迎哦,无论什么时候都预留着你的位置。”
“嘛,别那么紧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深意,我只是觉得你也加进来的话,之后一定可以变得更有趣。”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男人,一身漆黑的男人立于夕阳的街道上,他身后的景色已经渐渐昏暗,他站在白昼与黑夜的交界处,仿佛黑夜即将从他身后袭来,宛若漆黑的怪物即将吞没一切一般。
那双似乎曾经在那里见过的金色的眼瞳还是那样神色狰狞,是恶龙的凝视。
那天,他将过去被他当做[家]的居所烧毁了。
房屋燃烧着,燃烧着,艳丽的火舌不断地飞窜,把过去的一切都点燃,把他曾经的居所全部燃尽,一点都不剩,什么都不留。这便是他想看到的光景,他在男人的帮助下点燃了这曾经的居所,只留下必要的那一点东西,然后扔下男人递给他的打火机,瞬间火焰飞出,把一切都毁灭殆尽。
曾经的居所也好,他过去生存的证明也罢,都会随着这熊熊燃烧的大火而消失,从今往后这里留下的只有大火后的废墟,曾经关注在这里的人,街坊邻居避之不及的“奇怪的孩子”都不会在出现,彻底的从他人的世界中消失,等同于死去。
他还活着,只是一味的活着,过去已经燃尽,也不知明天的太阳何时来临。
但是现在,现在只要——这样就好了。
消防车因男人的手段无法及时到达,他看着最后一点火光燃尽,连同夕阳最后一点红色一起消失,夜晚终于降临了。
“好了,准备走吧!”
他拉上了兜帽应了一句,转身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接下来去找个远离这里的城市吧!再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当做居所,周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地方!”男人帮助他毁灭了过去,并答应在另一个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地方给他寻找新的居所,作为约定,他也不会忘记今天男人所说的,一直为他预留的那个位子。
“要加油哦,完成答应父母的事情。”
“啊……”
“成功了的话就一直当个人类,失败了的话——就到我的身边吧。”
【绝对,不要成为父亲这样的人啊。】
【一定要像个人一样活下去啊。】
这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
这次,要成为【人】,还是【鬼】?
————关于他的最后。
那是不久之后便会发生的事,少年生命的最后。
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对生命毫无留恋。
有成为人吗?
有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了吗?
最后的最后也无法得知答案,只是放弃了一直以来一味的生存,放开了紧握的生命。
他只是……只是……
“想成为……人……”
少年闭上了眼,那一直以来毫无意义的一生迎来了终结。
题名同関ジャニ∞的涙の答え。
配合这首BGM食用更佳。
主线就是用来谈恋爱的!总之胡言乱语。
OOC全都属于我。
“森森许了什么愿?”
“这么大人了你还相信这些鬼话吗?闭上眼睛许愿的话,不就看不见流星的样子了吗,明明这么漂亮,那样流星才会哭呢。”
“森森是属于要看的那类人啊,那替我看好喽。”
“不然你以为我刚才在干嘛?”
这是谎话。在流星划破天空,绚烂尾焰长时间停留在夜空中时,停驻在十六夜龙守眼里的,只有稍显凌乱的卷发、下巴上的稀疏胡茬,那是他的眉眼——一番合战龙次的一切。只要一抬手就能够抚上他的脸,抚平近日来一直出现在眉间的褶皱,如此近的距离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呢?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以公事繁忙之名,龙次出现在龙守面前的次数屈指可数,也许从来没有靠近过吧,龙守用力地眨眨眼,好不容易死缠烂打地拖人出来,最耀眼的那颗星就在身边,她又怎会被天体的坠落吸引去目光。
——如果当时许了愿就好了。
镜子里倒映出年轻的面容。
不管用了多少次,龙守依旧觉得这罐神奇喷雾的效果好到令人不习惯,连身高都缩水到了十五岁的那年,多多少少对日常生活造成了阻碍,原以为伸手就能够到的东西哪料一抬手摸了个空的乌龙时不时上演,好在这间屋子的主人与那时的龙守一般高,在家的这段时间她倒是过得自在。
“笨蛋龙,我去上学了。”
龙守静静地在玄关等候几秒,偌大的房子寂静到落针可闻。除了龙守以外没有其他人存在,得不到回应才是理所当然。她用喷雾给自己构筑了虚假的世界,摇摇欲坠宛如泡沫般易碎,自欺欺人地蒙上眼,缩进泡泡中。拿上钥匙锁上门,龙守拎着书包转身,镜花水月与想要流泪的软弱都被关进门里,甩在身后。
“惣惣,久等了吗?”收拾好心情,推车来到住江惣一郎的身边,龙守比了比两人的身高,还是差了小半个头,“17岁的惣惣,真是令人怀念,虽然还是个小老头没差。”
果然还是选择了15岁,惣一郎一看到龙守便把视线移向她身后的宅邸,一旁墙上表札上的姓氏改回了上一任主人的名氏。注意到竹马的视线,龙守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尴尬,“啊……我是在想万一要请同学来家里玩,这也是调查的一环嘛。”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就好。”惣一郎深深地望进龙守的眼里,仍旧是找不到丝毫笑意,只能望见空洞的冰川,“冬天要过了,不要陷得太深。”
这道坎,惣一郎看着龙守把脚悬在上头,怎样都迈不过去,她僵在那里多久他就在旁边守了多久。他比龙次还要了解这傻姑娘能有多傻,时光在两人身上留下的印记在这次的任务下消退,这是个好机会,他知道他不会是那个扯下遮眼布的那个人,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推她一把,将她推向那人而已。
“走吧。”惣一郎推着自行车迈开长腿,愣在原地的龙守立刻打开车锁奋起直追。从后头三步并两步追上来,龙守举起拳头直捣惣一郎的腰窝,“走这么急干嘛,说要早去的是我,但你这也太早了点吧。”
像后脑勺多长一双眼睛,惣一郎心有所感,一扭腰侧过身,抓住龙守砸过来的手腕,省得她去势太快撞上前面的行人,“要跟秀树错开。”他松了手,配合着龙守的步调,“第一天开学早些去也能观察到大多数人。”也能够让抱着私心的人多单独待一会儿,龙守明着没说,可相处十多年下来,她的心思也就变得太容易猜,这点小小的愿望他还是能够帮上一点小忙。
“秀树不会有事的啦。”龙守把惣一郎的肩膀拍得砰砰直响,“走啦走啦,姐姐可是会好好保护他的。”
双双跨上自行车,向着位于山脚边的学校前行。龙守凝视着地面上两道长长的影子,惣一郎的影正如他其人,行得正坐得端,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而另一道在龙守的眼里多少是有些歪曲。在最初,两人请缨潜入早乙女的理由早已产生分歧,不过是为了体验他所拥有过的校园生活,不过是为了弥补少时不能就读早乙女的遗憾。
私心,私心,都是私心。
怎么办呐,怎么还是学得不够像。
只要能保护好夏児、秀树甚至是惣一郎、隼人就好了吧。
哪怕是……这样就够了,对吧?
——现在许下愿望,能把你从牛头马面手里抢回来吗。
刚到学校,顾不得感慨校园的环境有多好,匆匆锁好自行车,向背后的惣一郎道了声别,也没发觉那人盯着后背的意味深长,根据从一番合战凤一那敲诈来的信息,龙守一路小跑到某一间教室。
靠窗那列第三个座位。趁着教室里还没人,龙守坐到了那把椅子上。凤一卖弟弟的水准到底是一流,她还是头一回知道看起来像是精英的龙次在高中时代是个不喜欢听讲的刺头。时间好像没有流动过,龙守扭头望向窗外,从同一个地方看出去的景色也该是一样的吧,她伸出手去,将流云掬在手心。
她趴在窗口凝望,他眼里看到的世界,现在她也能看到了。
远处传来人声,惊醒神游天外的龙守,“糟了,看太久了。”赶紧猫着腰从后门悄悄溜出去,在走廊里与人打过招呼,她才想起身为新生的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的理由,敲了敲显然是还没习惯的脑袋。
既然出都出来了,那就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龙守一路晃到了厕所。
从里头出来的少女挡住了去路。
“可悲的人啊,是想要偷窥吗。”
那头白发像雪,漂亮得令龙守想触碰,却又怕指尖的温度会将其融化。精致得不像话,也美得不似人,龙守在第一眼时就被夺去了魄。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惩罚吧。”
“……哈?”那双玻璃球般清澈透亮的眼里闪过什么,被惊心动魄的红迷了眼,龙守半饷才转动生锈的脑子,迷惑地看了看拦路的小姑娘,又看了看门上的标识,“……我没想偷窥。”
“狡辩可不是好美德。你倒是说说看,身为男子,你为何要来女厕?”明明是优雅得过分的遣词造句,女孩儿气势惊鸿。雪之下椿发现男性的疑惑不减反增,只见他指着自己说,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女儿身。
情形似乎变得更加可悲,椿扫过那张男性化的脸庞,无法相信一人的苍白说辞,“把衣服脱掉看看。”不容拒绝地下达了命令。
龙守的脸上浮现了可以说是苦恼的神情,一把捞起纤细冰凉的手腕,按在胸口,“这样呢。”
有几分鼓鼓的触感,立刻能与肌肉区分开,要比那更加柔软一点。椿稍稍扬眉,抽回手,手背上的温暖转瞬即逝,她掏出手帕细细地擦过一根根手指,“你要我怎么相信衣服下面不是塞了其它的东西?这叫有备无患也没错吧。”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较真的吗,真不可爱,哪怕是这么想着龙守对眼前人也讨厌不起来,漂亮的人儿会夺人心魄真不是讲假的。“那让我先进去一点,现在里边也没人吧?在这边脱的话有伤风化。”龙守把手放在男式校服的扣子上,“要是不信我的话,你来脱也没关系,我保证不瞎动弹。”
见他说得在有些在理,椿退后两步,跟着挪动步子的龙守半个身子算是在了室内,“你自己来。”
“这可是你要看的。会有不好看的东西,怕的话就闭上眼。”龙守倒是干脆利落地解开扣子,三下两下就把校服连带里衣都扒了精光,只留下缠绕在胸前的好几圈绷带,它们在下一刻也被全数粗暴地扯散。两团肉弹跳出来。龙守吐出一口气,“啊……松口气,松口气。”
“喔~这不是,很漂亮吗?”椿看着龙守浅浅地笑了。
“呃……我的意思是,我以为……”这时龙守才意识到,身体上的返老还童也代表着那些烧伤以及「那个」都消失了,如同从来都没出现过,“前几天在道场被人打散了绑胸带,我还以为伤还没好呢,就怕吓到人。”
她看起来并没有在意龙守的胡乱搪塞,只是微微俯首,“看来果然是女性呢。穿上男装也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吧,刚才真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是被误会的我自己不好。”龙守摆摆手,示意椿不要太过在意,“没有什么苦衷的,只是个人爱好罢了。造成困扰才是我的不对。”
“您真是有趣的人呢,前辈。”女孩再次展露了笑容,温婉大方,让人看着只觉舒坦,“报上名号晚了,我是雪之下椿,红茶部部长,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我们再聊聊天。”
“有机会的话,一定去。”龙守想了想这也是促进同学关系的一条路子,便也即刻应了下来,突然她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举着手里的绷带,叫住欲先行一步的椿,“雪之下同学,能帮我个忙吗?”
“不胜荣幸。”
原来真的能把一切抹消。
椿走后,龙守用力地按着胸,淡紫的淤青渐渐浮现。
胸前那块丑陋的疤痕不见了,干净得仿佛无事发生。
真是令人不爽极了。
一场地震。
一根差点将他与她一同贯穿的钢筋。
眼睛湿哒哒的,那是血;嘴唇水润润的,那是血;顺着钢铁漫过来的,还是血。他的血与她的血融汇在了一处,再也不分你我。
而她被护在他的身下,铁臂揽得死紧,她能够感受到骨头的压迫,疼痛却离她远去,在很遥远的地方她似乎听见身下男孩的哭叫声。
可是,为什么呢?唯独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起来骂我啊,教训我啊——她恳求着,嘶喊着,陷入昏迷。
——没有你的世界,太安静。
他们说,这是奇迹。
他们说,如果没有那位警官死死抓住钢筋,你也就丧命了。
他们说,你要好好感谢他。
她回答,她不会感谢一个笨蛋。
后来又有人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就像他一样。
她笑着说,她从小胸中无正义,也不懂正义,太想要了解那个人的正义,这才走上了那些年他曾经走过的道路。
——不是一个人真是太好了。
蓝发女人站在墓碑前。
罪恶深重的男人啊,喜欢你了这么久,我已经忘了喜欢别人是什么感受了。
风吹散滚落的泪珠。
有一道视线穿透时间与空间来到此方。
“谁!”
“你是说你觉得有人在跟踪你?”
隼人惊讶地看向若无其事走在身侧的女人,根本不觉得是什么大事的态度更让他担忧起来,从心底生出一股焦虑,他抓住龙守的肩膀,“等一下,你说清楚啊。什么时候?在哪?你注意到可疑人物了吗?”
“前天去扫墓的时候。”龙守抓下隼人的手,使劲一捏,就听见他惨叫一声,“我去查看过,没什么可疑人物,大概只是错觉,用不着大惊小怪。”之后又改为扯着他的袖子,“难得参加祭典不要破坏气氛。再说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要因为我分神。”
“怎么可能不分神嘛……”隼人转着手腕松筋骨,他猛地打住话头,眨眼间抱怨的对象消失在了眼前。莫名升起不安,隼人最后见到龙守的姿态,恍若步入深渊,加之正在讨论的话题,隼人心头一紧,赶紧拨开聚集的学生搜寻那道身影。
十六夜龙守在人群中追逐幻影。
她看到了,在戴上鬼面前的一瞬,那张脸虽然年幼,但的的确确是他。
她在从凤一那抢来的相册里见到过。
十六岁的龙次。
近了,近了。
就要抓到你啦——
“龙守!”
从后头伸出一只手,是气喘吁吁的内山隼人。
“……隼人?”她如梦初醒地停下追寻的脚步。
“干什么呢你,都要跑出祭典的范围了,害得我好找。”冬末的气温还是有些低,隼人的额头上却滚下汗滴,龙守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她转过身面向他,背对择人而噬的山林。“我以为看到了熟人。”她低下头,“对不起。”一个不再存在于世的熟人。“谢谢你来找我。”
“我还铁定以为你被跟踪狂绑走了。”隼人拉着她左看右看,被检查得不耐烦地龙守心还虚得很,只得压着脾气任他作为,确认龙守确实没有缺胳膊少腿,隼人放下心中大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还要回去吗?”
这回轮到龙守上下审视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龙守像得到蜜糖的熊崽子一样眯起眼,“天,彻底黑了呢,前辈。”
“是、是啊。”
“我怕看不清路。”龙守递出一枝梅花枝——昨天从诗会上得到的梅花枝,稍稍有些枯萎了但还留有余香,觉得适合祭典便从寝室带出,没想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处,“前辈牵着我可好?”
两人一花,相得益彰。
“隼人啊,我们下次去看流星怎么样?”
“是要许什么愿吗?”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