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隨身的登山杖作為支點,撐著疲憊的身體,朝月依舊維持著完美的站姿,沒有絲毫破綻,若是有敵方來襲可以隨時借力捅死對方(當然是用那根拐杖)。
只是入山谷而已就累得半死,因此其實在見到櫻井之後,朝月只有將高熱量高營養的小包堅果送給可憐無助的少女,便站到一旁等候了。
反正這團隊熱心的人很多,一定可以照料好棲夜小姐的。
「璃璃?趕快跟上喔。」
「好。」藉由佐佐木善心的提示,朝月回過神來,跟上眾人前往精神病院的正門。
這時她在櫻井棲夜的身側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人影。
朝月實際上並不擅長認人,也記不太得別人的名字。但是在她遲疑的片刻,對方剛好也將視線移向她。明明因為精神狀態不是很清醒的朝月璃璃音,不知道也不明白她說出了什麼,那完全是下意識的答話。
「報告,我寫完了。」
「⋯⋯⋯⋯嗯。」那名神情冷漠,看起來拒人於千里的男子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樣的回應並不讓人感到意外,反而覺得很理所當然。雖然她自認突然向助教報備期末報告的狀況是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對方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遠坂唯名在朝月璃璃音的內心定位,除了「善良的」、「給分很甜的」以外,現在添加上了一項最新情報——「心很寬」。
當然對朝月來說,所有改過她的考卷報告,給過成績的,教授副教授助理教授以及教學助理,通通都有「給分很甜」這樣的評價:)。
約莫正午的時刻,因為早一些的時候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跑行動,朝月本來是打算去營地裡小憩一會兒。但是想了一想,還是帶著行李的一包小餅乾與佐佐木一同前往醫院。
櫻井棲夜,是個柔柔軟軟的女孩子,說話總是輕輕的,偶爾會受到驚嚇,卻意外地堅強。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孩子,朝月是這麼想的。
而且明明無助地受困於深山當中,面對不知名的小動物,卻還是像個孩子一樣樂觀天真。甚至為了剛認識不久的人們,獨自去將小動物引開,這麼偉大的奉獻精神,讓朝月有些慚愧。
棲夜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到大家在等他時,那個表情實在令人難忘。
是驚訝,是歡喜,或許還有些不可置信。
這孩子⋯⋯是之前被人丟下過嗎⋯⋯?
將準備好的餅乾送給棲夜,並不是為了要特意討好她什麼的。只是出自內心的一些愧疚以及心疼,想在自己能力範圍,補償她一點什麼。
看著,棲夜開心地收下。朝月又想起少女自豪地說過的話,她之前都是從垃圾桶裡挑出可以吃的東西。
若是能帶這孩子出去,她一定會帶著棲夜嚐遍所有美食。
⋯⋯
「好啦www時間差不多了。小櫻井也需要休息的對吧。」佐佐木含著笑意語氣輕快地說,「那就掰掰啦!」說完就一手提著已經半昏迷的朝月,另一手打開門準備離去。
「嗯嗯,掰掰w」身後是笑著揮手的櫻井,若是佐佐木有回過身看,又或是已經被扛在佐佐木肩上的朝月還醒著的話,就會發現,櫻井棲夜的微笑中,藏有一絲⋯⋯
惋惜。
---------------------
非常短小,以及不知道排版有沒有問題⋯⋯。
一个半夜码字不过脑。
家里电脑没记录所以剧情对话是靠回忆的不记得有没有出入……
擅自提了一嘴唯名和美月抱歉!内容太少不好意思关联_(:з
虽然是事到如今才说,不过给棲夜的创可贴是企鹅图案【???
可以说是很想使用技能了。
————————————————————————————
人生就是永远到离家十万八千里才发现有东西忘带。
凪一边这么想着,把湿漉漉的衣摆扭出几滴苟延残喘的水珠,并十分庆幸前段时间剪了头发,不然此时就要从短毛落水狗变成长毛落水狗。比起骰子他怎么不带把折叠伞呢?
可谁也没想到爬进山里会来场大暴雨,真是天意难料。
他拨着头发重新扎起马尾,顺手捻掉了一边女性肩头的落叶,后者眨着眼抬头看他,露出天真笑容,「啊,谢谢学弟。」
就像他之前看见的那种异样的神采是错觉一般。凪的困惑只持续了一秒,就被他挥之脑后了;他的学姐在休学后成了什么样的人,这好像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他把视线转向另一头,是他们暂时躲避的屋檐下方,过分破旧的建筑让所有人一时驻足,门边用模糊不清的字迹挂着招牌,凝津精神病院。
突如其来的降雨就和来时一样匆匆停止了。简直就像在把他们引导到这里一样……凪随手掏出手机查看,时间旁边显示着圈外的标志,令他差点吹了个口哨。说什么来着,标准恐怖片开头还是模组导入?
不论是电影还是游戏,这种时候的定番应该还有引导者。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循声绕到病院另侧,发现了像小动物般瑟瑟发抖的受伤少女——
「你觉得呢?」在上前和其他人一样向姓樱井的女孩发问前,凪拍了拍身边人的上臂。
比他高出半头的爱理回过头,一脸茫然,「啊?你问什么呢,我们这不是找到救助对象了吗?是好事吧。」
「……当我没问。」体校生可能都是笨蛋吧。
想想眼前友人在TRPG中每回横冲直撞的表现,凪叹了口气,又想起出门前投的那个大失败。
出师不利。
他突然记起了遥远的回忆,自己很久之前……也没有那么久,去年还是没被课业埋没的无忧无虑大一新生时,曾经去蹭听过几堂外专业的课。
讲的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不过那个年轻英俊的助教长相倒是还令凪有点印象,并慢慢和搜救队伍里的双胞胎兄弟重叠了起来。
哦,这可真巧。
趁着开门前的空隙他望了远坂唯名一眼,并得到疑惑的眼神为回应。与此同时棲夜已经率先拉开他们面前的门,跟着发出痛呼,收回的手指溢出点点血痕。
凪下意识抽出包里的创可贴,被企鹅图案封住血珠后少女破涕而笑,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有种楚楚可怜的好看了,真可惜不是他的茶。
正想着有的没的,女孩献宝般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胡萝卜,笑嘻嘻说着是回礼送到他手里。
……这一幕是不是哪里有点眼熟。凪回想兜里瑞士军刀的由来,深深感觉身边的人似乎很喜欢这种「突然送点什么」的行动。中文里记得有个词叫「投桃报李」……不过大概不是这么用的。
旁边已经有谁看着胡萝卜发出了窃窃笑声,凪也就好笑地道了谢收下,随手把那根据说是垃圾箱翻出来的胡萝卜插进背包侧袋,让半撮发馊的萝卜缨子在外头一晃一晃,乍一看还有点像本来就在那里的装饰。
这么一说,这座山的名字可不也就是个萝卜嘛。
他突然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看着其他人感觉就像在看一窝挤挤挨挨的兔子。大兔子跟小兔子们却没人理解他憋在心里的乐不可支,簇拥着刚送出胡萝卜的双麻花兔子进入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然后很快,探索的兔子变成了惊恐的兔子,在突然出现的其他「动物」面前拔腿就逃——他们在初次听樱井棲夜说到所谓的「小动物」之前,可没人想到过是这种模样的怪异。
转弯,又拐弯。二十几人的脚步声响彻了荒芜的病院,他们一路冲向大门时,才察觉失去了棲夜的踪迹。
有人想直接离开,有人却犹豫着等待少女。他们互相交换眼神,迟疑着,最后还是留下的声音占了主导。在搜救队望眼欲穿的焦急中,女孩小跑出来,看见所有人时如乳燕投林飞奔过来,惊喜地露出笑。
「我还怕你们丢下我了。」
她说,眼里交织着忐忑与喜悦,「如果那样的话,我肯定要把小动物引到你们那边的。」
有人一无所觉,有人则看着她打了个寒噤,脸色就像看到雪白柔软的兔子露出门牙,血淋淋一抹红。
凪看见自己相熟的两人都皱了皱眉头,远一些戴口罩的少女反而更雀跃地凑近,拉着年龄相近的女孩叨叨些充满梗与电波的琐言碎语。
「……你觉得呢?」这回是爱理在人群后凑过来,小声地问他。凪想了想,耸耸肩。
「想过一下心理学。」
「……没点咋办。」
「……那就听天由命吧。」
字数:3095
——
我从见他的第一眼就认为他太天真了。或许是没有见过世面、社会经验为零之类的,只能从他身上感觉出一种出离纯粹的气氛。我并不太相信他的名声——要么他是在装模作样,那就是伪善;要么他就是一无所知,那水平真的就是空穴风来了。
试探性地,我和他面对面坐下谈了谈。他没有脱眼镜。纵使如此,我依然能够看出他眼睛里的不自然的温柔。
“怎么称呼您好呢?”
“影就好了吧。”我说,“不是真名。我不想用,可以吗?”
他微微一笑。
这场对话维持时间很长,对此我也是后知后觉。他有着一种惊人的能力。我并不是说像异能那样的东西,而是他与生俱来的,或者说是后天培养的一种天性。和他说话非常有趣。每当他稍稍低下头,垂着眼睛,总有一种在他面前仿佛什么都能够包容与原谅的感觉。
而与其谈我,不如说是谈他。
我们谈了谈他的幼年经历,他生活经验丰富得超乎我的印象:觉醒能力不久后就被父母送到人委工作,之后一个人在人委里通过接触重大嫌疑犯而使用“读心”所判断他所说的真伪。在人委期间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可以说话的对象,因为那时候他的能力掌控并不好,会强制读心。一定范围内的人的心声全部塞进脑子里不仅难受,更难受的还是内容。所以当他能力升级的时候,首先就把能力给关闭了。
“听上去像自闭症。”
他充满诱惑性地、语速缓慢地:“只要你什么都不想,你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这句话非常富有哲学性质。我们察觉到了这点,于是说完,他又轻轻地笑了起来。
“放空大脑其实会产生一种饱腹感。”他说,“就像吸毒一样,如果能完全地放空,你会觉得很快乐的。”
“感觉很危险?”
“还好。”
我决定先发制人:“你为什么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
“饱含圣母心的天真小甜心的感觉。感觉很无知。”
“我给人是这样感觉吗?”
我反问他:“我一直以为你涉世不深,你说呢?”
他又笑了起来。
“你早就接触了人心的黑暗面,然后却活成了这个样子。我觉得很奇怪。”我说,“你的说法是,你的能力的原理是共感。你和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或者别的什么变态犯罪者共感,你不会有什么感觉么?”
“人和人是不能身同感受的……”他缓缓地说,“为什么不能,因为想法上具备有差异。我读心的时候,是能够理解别人的想法的,也就是说……”他停顿了一下,对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是能够达成身同感受的。
“我能够理解杀人的畅快,或者强奸别人的优越,抢劫什么的满足,或者通过别的什么行为获得的快感。我是能够理解的。在共感的瞬间,我也能够获得那种感受,尤其是能力能够控制以后我不再多人读心,那种强烈的共感下,像是产生了另一个人格的感觉。”
“你说人格。”
“所以我能够控制,我自己的想法更占主导。”
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了。“你的意志非常的强烈。”
“谢谢。”他笑了笑。
即使如此,他在16岁时就已经阅过了无数人的人生经历。我对他的能力感觉到了无端地恐慌。
“我不是忘记,应该说知道了人心……我觉得,我或许可以谈谈人心?我一定程度地理解了人心,所以才想去改变它,让它更美好……因为它是有理由变好的。”
“你怎么知道能够变好?”
他想了想:
“我在第一次做工作的时候,是为一个小女孩做的。她的详细背景我就不说了,最后她走出了阴影,我问她要不要清除记忆,她说:‘如果我的这份记忆能和谁一起共享,感觉负担就没那么重了。’于是我感觉我终于有用处了。事实上我也非常感谢她。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和她说说话而已,但是她变得充满希望,能够活下去了,我觉得很好,很幸福。就是因为这样而已。
“人不能说的秘密很多,所以负担很重。我只是想办法把负担弄轻,于是人就能充满希望地活着了。有一个身同感受的人,是真的,很能给人救赎感的。能够活下去,能够去面对生活与现实,这就是变好。说到底,这个变好是怎么回事呢……一定要说,就是按照我所想的那样去变化了,我觉得就很好了。”
“非常自我的变好啊。”
“人总会有私心的嘛。”他摸摸刘海的发梢,轻轻揉了揉。
“我们还是打回正题: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觉得很自然啊。我并没有太刻意地改变。从人委离开后,工作也很顺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可能是本性爆发吧。他说。
“我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个能力。觉得很痛苦。但是我之后想到了:我一定是太过渴望能够拯救谁,所以觉醒了这个能力。所以我接受它,运用它,试着拯救谁。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据我所知,你觉醒了洗脑的能力的?”
“那种能力我不会乱用的!”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是你不能解决的?”
他抬起眼睛来看我。我们隔着眼镜对视了好一会,或许是眼镜上的高光还是什么,我并没有被读心的感觉。他能够如此大胆地看向我,也一定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的。
“很多都是我不能解决的。”他突然移开了视线,有些困惑地笑着:“我不是万能的,很多我是不能解决的。”
我们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又随便找了无关紧要的话题说起来。我也并非不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就不再谈这个事了。我在临走前,又和他瞎扯了不少话。他有些撒娇地和我说“下次要多和我说说你自己的事喔”,送我到门口。
“说起来,逍遥游发动攻击了?”
“是有这样的事。”
“异协这边打算怎么办?”
“嗯……没有什么官方的说法喔。我不打算参加战争。……比起那边,我有更需要我的人。”
他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摩擦着门面,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他的手指滑动着。突然像是被人打了大棒子头一般地恍然大悟:我对莫觉这个人充满了恐惧感。他之所以能够变成现在的样子,正是因为他身上承载的时间太长了。时间越长的东西,越暧昧。莫觉这个人已经朦胧成了一个无法捉摸的形态。他就算下一秒就这么伸出手来温柔地握着我的脖子让我去死,就算突然打开窗户纵身一跃,打开火机点燃房间投身火海,也一点不奇怪。因为他,太模糊了。他已经没有了一种人类的形态,只是纯粹地作为一种接受的概念而生存下来了。一味地,默默地,作为一种或许是爱的集合体一样的东西,而活下来了。听上去很浪漫,但是因为这样,他自己本人,却是没有爱的能力的。因为谁都爱着,所以谁都不会爱。越是思考,反而觉得越复杂。他太纯粹了。就像一张纸上不断画圈,最后纸变成的就是朦胧的灰色或者黑色那样。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他突然开口问我。
我把视线转移到他脸上,发现他正在很认真地看着我。
从来没有过人想要去了解他。他自己也不需要在意。这可能是他作为人类的一丝本能反应了。我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严肃,只好说:“会相信初恋能够一生相随的人。”
他非常认真地思考着,然后顿顿地笑了。“那的确是。我是这么相信的。”
“所以你太天真啦。被卖了还会帮别人数钱的那种类型。”
“这么说,我会觉得很困扰的。”
我看向窗外。
“我想说最后一件事。”他说。
“你请。”
“你见过海吗?”
“你没有?”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用一种十分悠远地怀念的目光,看着不知名的某处。“我想,试着去看一看海。”
这句话吐出之时,我就已经不可置疑。那是一种非常恰到好处的温柔。那是从见面到现在,我第一次确实地,能够自我判断地感受到他柔软的事情。我不自觉地追问下去: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想看看海鸥在天上飞。”他说。
我不明白这个理由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还是有更深的意义呢,我没有深入地思考。我说,我走了。他回过神,很柔和地说:“再见。”一会,又补充:“我还是相信初恋是能够一生相守的。”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梗,于是相视一笑。
那是我距离再见他一年前的事。之后,在医务室,我们再次相遇。他把眼镜脱了,沉默地喝着咖啡,然后瞥了我一眼,疲惫地扯着笑。
“我现在,能够做到了。以前做不到的事。”
听上去像是在炫耀什么。但是我发现他开始变了,像是天使被迫坠入人间(这个比喻不太好笑)。他开始实体化了。我伸出手,摸摸他的脸。他没有动。我觉得很可怕。因为我什么都摸不到,和之前一样,但是不一样。
“你没事吗?”
“要不要吃点曲奇?糖果呢?”
“我这有草莓哦!”
“慢点吃慢点吃,还有很多。”
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姑娘又是问话又是揉脑袋又是投喂吃的,这场景不难让人联想到群魔乱舞。
司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包围圈外围,把肩上沉重的行李卸下来揉了揉太阳穴顺手点上根烟。脑袋隐隐传来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前一晚的宿醉真不是个好选择,对他来说宿醉隔天的后遗症真能要了他的命,但对工作的认真让他好歹保持着尚存的清醒听着大伙和那个姑娘的谈话。大概……这也能算作工作吧,虽然并无报偿。
和司一般高的女孩据她所说名字叫做樱井棲夜,穿着的水手服是日本高校随处可见的款式,此刻皱巴巴的,沾满了脏污的难以言喻的东西。樱井表现得似乎非常惧怕陌生人,一直支支吾吾地,但对吃的似乎来者不拒。
“……你们真的是搜救队吗?是来救我的吗?”
她反复确认着,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复又低下头去。
发现樱井的过程其实纯属巧合,毕竟这支临时组建的搜救队就连来到凝津山谷都是迷路进来的,说是搜救队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别说救人了,可能自身都难保。——还是不要给这个女孩多余的希望吧。这么想着的司正准备向樱井说明情况,对方却突然向搜救队的各位和盘托出了关于自己的信息。
“……那是五月份的时候的事了,我们学校去修学旅行的巴士出了事故,车翻在了半路上,我挣扎着爬出车厢时不小心掉进了山谷里。其他同去的老师和同学们似乎已经被救援成功了,但是,但是……除了我……最近也等不到人来找我了……”她说着,声音逐渐低下去。
想到现在已经步入八月了,司不禁诚心为樱井的生存能力感叹了一句:“能在这里生存好几个月,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到,你已经很值得称赞了。”
“我都在垃圾里翻食物吃坚持下来的,我很厉害吧!”
或许是开始信任我们这帮杂牌军了吧,樱井的语气一改之前的支吾,变得有问必答起来。说到杂牌军,这支由抑制不住的好奇心组建成的搜救队里居然熟人居多。从笨蛋一样行事作风风风火火的警察后辈和他的哥哥,到基本定期去诊疗的内科医生,甚至还有曾经母校里的学弟和Line上偶有联系的嗜草莓如命的糕点师。
行行业业各不相同,要不是不面熟的人也一堆司几乎要以为自己在日本这边的交际圈基本都到齐了。
就在他跑神的时候,搜救队里的一员问道:“我们在收音机里听到的求救信号,是你发的吗?”
“是的是我,但是,发信器被坏人偷走了……”
坏人?捕捉到这个词语的司立马反问:“被困在这里的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你能带我们去找他们吗?”
“我……不敢去,那边虽然还有建筑物,但我只敢躲在病院里,这边是我的避难所,虽然偶尔会有小动物追着我跑。”樱井摇着头一个劲解释。
有废弃的精神病院这种不常见的设施在这里,周边有用作他途的建筑不是难推论出来的事,但是樱井对那边的害怕,和刚见到我们时的害怕不像是同样的。说到底,如果不是樱井在后院搞出来的声响,说不定搜救队已经错过她直接进入病院避雨了,谁也不能证明那声响不是樱井她主动弄出来为了吸引我们注意力的。
但是现在怀疑她还为时尚早,假设樱井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让对这个山谷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就贸然闯入的我们直接进病院送死呢。
司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送死,为什么自己会自然而然地用上这个词,一般不是会用碰上危险、遇上麻烦事之类的模棱两可的……他摇了摇头,烦躁地把剩下的烟蒂扔在雨后潮湿的泥土里踩灭。可能是天气原因,还有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总之,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那个……我带你们去病院里面看看吧?”
“可以啊,一直在垃圾旁边待着也不太好。”
大家一致赞同全票通过,事不宜迟,大部队跟着樱井棲夜缓慢向病院内部移动。司跟在队伍末尾,对于有个熟悉建筑物地图的人带路稍微放下了心,殊不知凝津山谷的恶意,并不是那么简单而已。
###
抱着快点写完考试还没复习的心态……结果这根本没脸关联吧,我放弃了。
给樱井的话添油加醋了一堆(
给榛名美月精神上的支持,这个小姐姐就交给你们了!
“小瓦,你又偷人家的盐了!”男孩儿笑嘻嘻地掂着石头,“阿婶看见你又要拎笤帚了。”
瓦依纳莫并不回答,只是梗起脖子往外野走,草绳穿起的蚱蜢在她的袖子底下一跳一跳,沾满泥的块茎把浆果挤得稀烂,沾得她灰乎乎的衣服更加脏污了。男孩儿随着她一路 走,一路絮絮叨叨着:“小瓦,隔壁家的鸡蛋是你摸跑的吧?那一路踩毁了的覆盆子,也是你干的吧?怎么每次你偷人家东西都无了声息,我只不过做一点儿错事,阿莫叔就揪着我几乎要把腿都打折……”
“是瓦依纳莫。”
“什么?”
“我叫瓦依纳莫,不叫什么小瓦。”流浪儿低声重复了一遍,“瓦依纳莫。”
“小瓦,小瓦,小瓦。”男孩儿霎时间来了兴致,一遍一遍地喊着,“谁在乎你到底叫什么?我们叫你什么你就叫什么!小瓦!”
流浪儿挑了挑眉毛,在对方喊到第五遍小瓦的时候把一把烂泥巴扔了过去。稀泥砸在了男孩儿左领子下面,出于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对快要到来的责骂产生的愤慨,男孩儿立时揪着了瓦依纳莫的袖子。孩子们尚小,没办法像样地挥拳,只是用沾着泥土的巴掌互相挥打拉扯,在地上厮打起来,压倒了一丛丛半死不活的苜蓿和叫不出名字的杂草。
流浪儿毕竟体格瘦弱,被压着打到蒙头转向。男孩儿不偏不倚的一拳打中了她的鼻子,酸痛得她眼泪长流,张口就胡乱咬去。男孩儿被她咬住小臂,挣脱不得,模模糊糊地骂着不合小孩儿耳朵的话。
打了有一时半刻,听见动静的大人们把孩子们揪开。瓦依纳莫愤愤地抹了抹脸,半串儿蚱蜢被压得碎了,尖尖的虫腿儿戳进了她的臂膀里。她的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所以也听不见男孩儿和后赶来的大人们到底在说什么。泥巴和着血沫子被她又抹到了脸上,流浪儿把自己的衣服拽平服了,拧头就继续往外走。
等她又能听清虫鸣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水边。天色已经晚了,在这儿玩水或是洗濯的人们都已经回了家,更何况今晚差不多是月圆的时候,人们都在准备晚上的篝火聚会。
瓦依纳莫就着掬起的水擦了把脸和手上的泥巴,今天大部分或偷或捡或寻来的食物都在之前打架的时候弄丢了,破破烂烂的口袋里只剩下发涩的块茎、压扁了的蚱蜢串儿和与泥巴无二的浆果。
流浪儿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脚底下的青苔滑腻腻的;于是又便往后靠了靠,她还不想在这种时候摔断脖子,尸体会卡在石头缝里,污了大家的河流。瓦依纳莫在水里使劲搓着块茎上的泥土,直到它露出带斑点的黄色表皮,粗糙的石头正可以磨去它们;半碎的蚱蜢则挑拣些不那么支离的,嫌弃地挤掉大部分腹内器官;至于浆果,只能边洗净边挑拣出还能吃的部分,每洗上一颗,就往嘴里丢上一颗,酸涩甜寡,不一而足。
瓦依纳莫把拾掇好的蚱蜢叠在一起攥好,块茎则挽在手肘间;天已经黑了,漫天的繁星从地平线处旖旎而上,远处的村子里传来些许人声,但都不甚分明:篝火聚会应当已经快要开始了,隐隐约约的火光透过层叠的房屋和通透的空气照过来,照着瓦依纳莫往自己小窝的草路。
石头底下压着密实的火灰,流浪儿掀起石头,往里添了些许枯叶,把火重新吹亮。她从靠着的小柴堆里抽了一把干秸,慢悠悠地把火烧旺。在等着火舌重新舔上木柴的时候,她开始把洗干净的块茎削成薄片:锈刀饱经风霜,切出来的食物薄片毛躁不平,但也算是个消磨时间的把戏。
流浪儿把切好了的块茎贴在石头表面,从口袋里取出木头削成的调味罐轻轻斟了一下、两下、三下,足矣。薄薄的汁水渗了出来,微微的沸着,和着盐蒸干了而留下白色的痕迹。蚱蜢腿则被揪了下来,整齐地排列在块茎右边,正被烘得酥脆。
蚱蜢的身体正过着火,但因为体力耗得干净,便连汁带水半生不熟地便吃了。瓦依纳莫没去管嘴巴里泛起来的奇怪味道,她坐在半死不活的火堆儿边,想象着村里的那堆火:明亮、美丽、具有力量,遥遥地指着天空,人们围坐笑唱,再拙劣的琴曲都会有人喝彩,更别提那些于漫长时间里在头脑中发酵的故事,想必应该绮丽非常。
瓦依纳莫收起双腿,坐了一会儿就躺下了。她还不想睡觉,但坐着也没甚意思。
她想象着村里的盛况,但其实那么多年了她从未敢前去观看;流浪儿揪起一根干燥的蚱蜢腿,咔嚓咔嚓地嚼了,被昆虫的尖脚扎了嘴巴。
一
一天晚上,喵喵们坐在铲屎官的车上时,听到了很奇怪的广播。
广播的内容原先是稀奇古怪的人类语,可突如奇来地,变成了喵们熟悉的喵喵语!
“喵喵喵……喵嗷……咪喵喵………………”
!!!是求救的声音!
于是——
一干公喵!
一干母喵!
我们是穿梭在凝喵山的救援队!
伊丽莎白圈!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就是这样喵!
二
喵喵们策划已久,终于在一个铲屎官们睡成小花猪的晚上集体出逃!来到凝喵山!
勇敢的喵喵们奋勇前进着,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大雨!
“怎么办呀喵!”
“毛要湿了喵!”
“好讨厌哇喵!”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出现了一个奇奇gaygay的建筑!
喵喵们,毫不犹豫地一路狂奔!
“不想要沾水哇喵!”
三
喵喵们终于跑到了建筑物底下,仰头一望,只见高高大大的建筑物上好像写着比建筑物还奇奇gaygay的人类语!
“是什么呀喵!”“完全看不懂呀喵!”
“……等等,我看得懂人类语喵。”喵喵们中知识渊博的老师猫猫——唯名喵稳重地站了出来。它不畏惧大雨,几个轻巧的跳跃就翻到了牌子旁边,喃喃道:“……凝喵宠物精神病院?”
还来不及注意下面的小字“让你的宠物从此不再发羊癫疯”,一众喵喵就听见了一阵虚弱的喵叫声。
……那是,从一旁的杂物堆里发出的。
四
“……我叫樱井喵。”虚弱的喵喵后退了几步,用半是恐惧半是警戒的目光打量着众喵,“你们是……?”
“我们是凝喵搜救队,安心吧,不用怕我们喵!”
不靠谱的某网红主播喵一看见可爱的小姐姐就情不自禁上前搭讪,“我可以闻闻你的气味吗喵!”
……靠,变态喵。
众喵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只见怂怂的樱井喵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三秒,然后回答道:“可以,喵。”
于是众喵就……心情特别那啥地盯着对着樱井喵转圈圈的谢今喵看,其中美月喵的眼神甚至可以烧光猫毛。
五
即使认真地互相介绍过了,但樱井喵仍旧还是有点害怕大家。于是大家左思右想,推选了一位代表上前。
草莓喵踏出了两步,递出了几颗鲜嫩的野草莓——那是上来的路上它摘的。
她把草莓放在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面上,用爪子推了推,随后退回原地。樱井喵愣了片刻,眼里突然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小口小口地吃得干干净净。
美月喵见状,急忙掏出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一路带来的猫饼干推给樱井喵。
看着樱井喵吃得无比欢腾的样子,美月喵的眼睛眨了眨。
六
“臭小子啊。”
“怎么了喵。”
“姐又坠入爱河了喵。”
“……服,喵。”
七
二十八只毛色品种各异的喵,在流浪了几个月的美月喵的带领下,一起在病院里浩浩荡荡地调查起来。
期间叁零喵获得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毫不犹豫地送给了樱井喵。这事给美月喵知道之后,一路上叁零喵都觉得自己被一股“看情敌”的目光盯着。
喵们还在一些大房子里发现了空空的药盒子,写着人类语的信件,等等。最后,喵们决定找个地方好好休整,而短暂地和樱井喵分离。
八
喵们小心地在一个满是灰尘的房间内行走着,突然,樱井喵颤抖着指了指背后。
——只见一只骨骼清奇的,肚皮朝天插把刀,爪爪也朝天但是还居然可以狂奔的诡异喵向大家奔来!
喵们一路“嗷嗷嗷”地尖叫着,躲进了一个大房间!
咚,咚,咚……骨骼清奇喵的脚步声,混杂着众喵混乱的心跳声,在弥漫着铁锈味的空气中传播。
不久后,脚步声消失了。喵们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喵们发现门打不开!
——与此同时,一阵诡异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只见一只倒吊着的猫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去这什么梦啊喵!”喵群中一只公喵大叫着醒来,一看周围大家都安稳地睡着,摇了摇头又安稳地睡了回去。
“所以。”
棕黑色发,蓝眼睛的青年朝破旧阴森的建筑内探头看了看,转过身朝后方的人群耸了耸,“我们要进去吗?”
他咧了咧嘴,语气中显出一种直白的跃跃欲试。一边另一个同他有着相同长相的青年面色泛白,微微喘着气没有接话。远坂家的这对兄弟容貌酷似彼此,性情却大相径庭。弟弟榛名总充满活力甚至横冲乱撞,担任警察官后功过参半,正义感比常人要强数倍。哥哥唯名与之不同,总安静而沉默。对于大部分时间都埋首于图书馆与研究室的人来说,今天这样的户外活动实在已有些难以忍受,让人不由后悔起报名参与救援这件事来。
凝津山谷搜救队的成立之迅速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一直到提着包裹走进林地,恶劣的环境与沉重的行囊才让远坂唯名略微体会到那么一丝与往常不同的真实感。
……说真实感,或者也并不准确。在抵达集合地点时,眼见着一个个他或多或少感到眼熟的面孔出现,从大学里的学生,到邻居家的小儿子,甚至还有数年前大学中的同窗……这样多的熟面孔让唯名只能从中感受到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他面色阴郁,挑起一边眉角扫视了一圈,突然冷笑起来。
“都挺热心。”
远坂唯名并不常笑,这时笑起来也丝毫不叫人放松,反而使人后脊发凉,“不错啊,看来一个礼拜的时间对你们来说绰绰有余,我等着你们交这次的报告。”
听了这话,有那么几个人的面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一行人在林地中越走越远,待到发觉信号完全消失时,已连回头也做不到。幸而倒是找到了疑似是求助信号传出地的谷地,在商讨之后,他们收起失去信号排不上用场的定位仪,接连沿着陡坡进入了这片未知的山谷。
唯名差不多是被榛名架着从山坡上栽下来的。从他们进入谷地起,就突兀的下起了瓢泼大雨,众人不得已,只好跑到这周围唯一可见的建筑附近避上一避。
在这片叫凝津的地方,到目前为止似乎就没有发生任何好事。搜救队在这里无事顺遂,一时间气氛也沉闷了下来。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雷鸣。榛名再度朝建筑物内探了探头,语气中的雀跃无法遮掩:“真的不进去看看吗?”他竭力想要取得长兄的赞同,张大眼睛眨了又眨。
“……”不忍心看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上现出的那副傻样,唯名毫不留情的推开榛名,皱着眉看向建筑外墙上残存的标牌字样。
破旧掉漆的标牌上写着:
【凝津精神病院】
……不管怎么说,被逼无奈要进入一家废弃不知多少年头的精神病院,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的体验。
唯名当然也不例外。
他皱着眉盯着标牌看了半晌,顺便把自家那个跃跃欲试脑筋不那么正常的弟弟也按住。雨似乎小了一些,从沙沙的雨声中又像是隐约传来了某些古怪的声响,有人动作迅速的四处探查,最后笃定的做出判断:
“是从这栋建筑后方传来的声音。”
说这话的是名叫司的男人,脸蛋漂亮,态度却不逊。据他说自己已有三十岁,可混血儿看上去却与那群精力充沛的大学生也没什么两样,甚至看起来还要更小些。
“我都能把司先生举起来。”榛名小声和唯名这么说。唯名给了他一个警告的注视,免得这家伙真的胡闹去把人举起——若他要被司教训,唯名却不能真的看着他被敲得满头是包,还得想方设法阻拦,实在麻烦。
“要去看看吗。”
司这样问众人,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绿眼睛中却透着机敏。他若有若无的扫过榛名的方向,扯起嘴角,态度很是有些不怀好意——唯名侧了侧身,挡住了他视线。
“走。”
他简短的回答对方,并不等待对方的反应,直接迈开了步子。
绕过病院的前门来到后庭,还没有再多走几步,唯名却忽地停下了脚步,紧紧皱起了眉。
在外围对方杂物废弃物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沾了脏污破旧不堪的水手服,神色惊惶目露瑟缩的女孩猛然抬头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_____
复健。无脑流xjb乱写。这什么辣鸡玩意写完了我都懒得再看……大家凑合着看看吧。
一闪而过的学生们旧同窗好邻居我就不一一关联打扰了!!
因为榛名要追求小姑娘,所以决定退出这场热闹。_(:3」∠)_年纪大了写不动了,助攻就算了吧精神上支援一下,今天风和日丽什么也没有发生,外套拍头什么的不存在的,赶紧忘掉!并没有什么需要写的互动剧情!
没有npc可以刷好感我憋得好难受啊!!!
感觉太久没正经写什么复健好难【die
你们看nagi他对象有这么可爱.jpg
——————————————————————————————
「你真的要去?」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人又问了一遍。凪拉上背包的拉链,回头笑笑地看着少年,「是啊,我这不前两天就跟你说过了嘛。」
都市怪谈般的广播杂讯,深山里传出的求救信号,光是描述就令人相当好奇,刚好又是休假期间,他兴致上来,就收拾行囊报名加入搜救行列中;原本也想邀请眼前的小房东,却被对方告知要参加集训拒绝了,让凪是十二万分的遗憾。
登山探险什么的,明明很适合培养感情不是。
在脑海里转过了说出来会被殴打的念头,他耸耸肩,挑起笑揽过白莲肩膀,「怎么,你改主意要一起来了?我早说假期集训也太无聊了,就算你们是体校也该适时放松……」
「没有。」
一把推开他,少年神色仍淡淡的,眉心有些不引人注意的皱褶,「听说山里很危险,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求救,就你那身板——」
冷色眼睛上下扫了凪一轮,透露出鲜明怀疑,「你确定上去了还下得来?」
「……喂喂,我好歹还是年轻有为的成年大学生好吗。」接收到对方明显不信任的眼神,凪无言地比划了下手臂肌肉,——尽管跟体格更健壮的少年比较显得逊色不少,姑且还是有那么点线条的,「当然不比你厉害,但哥哥我至少也是有练过,有基本体力的好吗?」
「……」这回白莲连回话都欠奉,只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白眼跟冷笑。
凪不由气结,伸手用力揉乱了男孩的发,哼笑起来,「怎么,白莲同学还担心我的安全不成?那还真是让人感动。」
「如果你回不来要去找谁收房租?」少年则这样回答,凪也只能失笑,摇摇头跳过话题。
十六岁的高中生少年与他和另外几人是同个公寓的室友、也是房东的代理人,性取向直得可以竖在路边当电线杆,这点令凪深表遗憾——毕竟他对这小孩还是相当有好感,但再怎么说也不好对未成年做什么,止于嘴上花花并不是坏事。
一面想着,他在房间里环视了圈确认携带的装备是否有遗漏,跟着视线落在书桌上的骰子套组,「那只好留封遗书给我那倒霉表哥请他代劳了……不是我说,在出门前说这种话还真的很有可能会实现吧?深夜电波之类的听起来已经很像模组导入情节了喔。」
六颗多面体在手心凹凸不平地硌着皮肤,被凪随手揣进口袋里,再抬眼时对上了少年思考般的短暂沉默。片刻,对方才摇摇头,也伸手进兜摸索着什么,「那就不要去——虽然这么说,你也不会听。」
「那可难说,没准你亲我一下就听了呢……哎?」
正随口调侃着,凪眼前伸来一只摊开的掌心,白莲将一把瑞士军刀塞进他手里,指腹的温度越过冰冷外壳一瞬间触碰他,又很快离开了。
「带上这个,随时保持联系。」少年简短地叮嘱,跟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凪愣了瞬间,某种快得难以捉摸的念头掠过他胸口,让他下意识伸手攥住了对方手腕,在白莲被一拉回过头时,才变成往常一样的轻佻笑容。
「欸~光是这样也太冷淡了吧。」
他把少年拉近过来,在几乎低头就能亲吻的距离细细凝视,跟着弯起眼,亲昵地拍了拍他家室友脑袋,「不如现在就跟我交往吧,肯定能立起反flag的噢。」
「……快滚。」
刻意的戏谑口吻换回小腹一拳,在凪捂着肚子夸张叫痛时,男孩已经果断甩下他离开房间,只留下一个冷漠背影。凪望了那个身影片刻,掏出军刀与骰子来回看着,微笑起来。
「如果能只用『这边』就好了呢。」
指尖弹起两枚十面骰,依次落下,分别以两个「0」着地朝上。
——大失败。
「……哎呀。」
这还真不是什么好预兆。
八月:
(企划内时间:5月16日-5月30日)
1、山洞探险(5月19日)
因为最近山上经常有怪声传来,所以村民们决定去声音的来源。
小分队发现声音是从一个山洞里传来的,经过商议,他们决定进洞探索。
……不过,最后大家发现,所谓的怪声只是大量蝙蝠的叫声而已。
2、商队到来(5月26日)
来自奈罗镇的商队会于7月26日抵达镇上,并在这里停留两天时间。
他们除了来收购村民生产的各种东西外,也会带来一些小商品,村民们可以前往购买。
存活名单:
伦
思诺
瑞芙李斯
南尼爾
【投票统计】
有效投票数:14
君明尚哲:6票
单文:2票
黑镜:2票
沈归:1票
钟冥:1票
兰诺:1票
宁可:1票
--------------------
本周死者:君明尚哲
处刑方式:冰冻
--------------------
即刻执行。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7297/
早上十点,赖个半小时床,洗漱工作缩短到只剩下漱口和擦脸。拆开前几天弟弟买的土司,从冰箱里取出牛奶,随后摁下卧室里电脑主机上的按钮,待机了一夜的四方怪物就这样醒来。
鸟取美月假期中的一天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先是做掉了最近在玩的网游的日课,然后打开niconico,找到自己喜欢的实况主的新视频,电脑旁的音箱随即传出了他们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心两用地拿出手机开始代肝赚外快。
到了中午差不多处理的只剩下一点点,在肝完了午间开放的活动后伸了个懒腰,快步走到客厅。桌上摆放着弟弟做好的菜,每一道都几乎凉透。美月一边塞着饭一边心想“好想吃合味道”,不过托那个生活健康的弟弟的福,已经很久没碰它了。
下午在黑暗的房间中打了个盹,起来先是把代肝业务清理干净,随后打开推特,刷着自己喜欢的太太们的日常。偶尔中间穿插着某位死板助教和他的双子弟弟的日常,这时就会由衷地生出一股“求他们结婚”的想法。
晚饭时间过了不久弟弟回来了,带上了符合自己口味的外卖。对弟弟在外面做了什么一句也不问,只是伴随着一句“臭小子还知道你姐会饿死”,不听对方的反击就夺走美食。
从一句毫无诚意的“我开动了”开始,期间进行了无数次的互怼,一口一口吃干净食物,随后将塑料盒扔进垃圾桶,把擦桌子的工作交给倒霉弟弟后就一遛烟钻回房间。
作为公会会长完美地解决了今晚的战役,跟其他会员们寒暄了几句,再做做任务,就安心地关了游戏。在冲了澡后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再度坐回电脑前,刷刷新番,啃啃cp粮,和朋友交流几句,期间还打了无数个盹,然后在凌晨三点口也不漱地扑回了床。
睡衣除了一天一次的洗澡,从来不离开身体。空调永远开着24度的温度,窗帘也没有掀开来的打算。
不止一次被弟弟和用手指就能数完的友人谴责生活作息的不健康,但是美月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没有踏出家门的打算,也没有奋发进取的干劲,似乎只想做个neet混吃等死到老。
这样的人生不是超级棒吗?她想,反正人生只是个大型禁下线的kuso game而已,那么根据自己的喜好选取悬赏任务完成不就好了。
青春什么的,时间什么的,不需要,也懒得打理,浪费得一干二净才是最快乐的。
然后这样又慵懒又丧的日常,被打破了。
那天,互相看不顺眼的姐弟一如既往地在晚餐时间吃着外卖。
鸟取美月原来不停吐出贬低对方的话语的那张嘴,渐渐停下来了。
与之一同停下的,还有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推动页面的右手拇指。
那个小小的四方世界中,“凝津山搜救小组”几个字的下方,是许多网民的跟帖以及到处都是的颜文字。
『真的假的啊!呜哇,感觉像是都市传说一样ww』
『这种帖子果然是钓鱼吧w』
『万一是真的呢?^_^』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前几天公会战后连麦时,成员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语。
“……对了哎,x酱不是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吗?前几天我哥说他下班回家时汽车广播信号突然不好,里面断断续续传出了超级凄惨的,‘救救我’,的声音喔!我哥吓得那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呢,超怂,噗。……”
……
啊,出现了。
“喂臭小子。”
在对方的那一句颇为不耐烦的“哈?”脱口而出前,美月说道:“美月发现了special event哦。”
声音中透出了许久不出现的兴奋。
鸟取秋人面色怪异,用看傻逼的眼神盯着那个脑子里缺根筋的姐姐。而她则一心一意地刷着论坛,再也听不到对面那位倒霉鬼的声音。
出现了,美月期待已久的,自大学以来的第一个高难度限时副本。
——平静的日常,就在那一天被打破。
* 浪个痛快二人组
“走过路过的观众老爷们,这个主播能从王者打到青铜,也可以从青铜打上王者,还不赶紧关注吗!”
谢今选好了排位英雄,检查了一下符文天赋有没有带错,然后给自己打了一下广告。
看见一堆“这个主播这么浪,关注了关注了”的弹幕,谢今满意地把注意力放回到游戏上面。
“哇这个打野真是住在下路了吗,上路压这么深都到塔下了还不去包,偏要打扰下路四个人打麻将……”
“有毒啊对面这个盲仔,要是这个盲仔是我队友我等会儿出去就拉黑,Q中人就偏要飞过来送一送是吧,欢迎欢迎。”
“哎捐了捐了,我这傻逼操作。”
“打扰了打扰了,追了我十条街。”
回家买好装备发现还差点钱出一个无尽,于是站着等钱的时候谢今分神看了一下弹幕,弹幕说喊他随便聊聊天。谢今想了一下决定随便跑个火车。
“你们知道那个,治愈吧。嗯是那个娱乐主播,什么都玩点的。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坐我隔壁开摄像头直播打撸来着,是真的菜。”他一边在上路带线推塔一边说,“他后来说有弹幕让他玩LOL就给他送个火箭,他就去打LOL了。那会儿我跟朋友在网吧开黑,等的时候看见旁边这个兄弟怎么这么惨,就没忍住指点了一下……那个时候版本刚更新,他出装可能还是几个版本之前的了,所以就说了一下。哎是不小心出镜了。然后就认识了一下,这人口头禅可能就是办个卡了吧……”
……
其实谢今是没想到过张止羽也挺在意那天晚上的奇怪的radio的,他也就问了一下是不是他听错了,张止羽说他也听到了不过没听明白那一段说了什么。
是求救信号吧。谢今回想了一下,可是信号干扰很重听不太清楚。有一个女声反复地请求着无论是谁都好快去救救她,不然再这样下去的话就……听不到了。后面有一小段好像是一个旅游团去了某个地方,不过那里可能挺破的,有个小姑娘说这个什么破地方不会再来了。还有另外一个女声说这个胡萝卜山……总之发音是胡萝卜的山,有些什么事情也没听清。还有人问某个东西是什么,最后一句到底是不可以还是其他意思不能完全确认。
求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谢今心里是有这件事的,所以看到有人组织去胡萝卜山进行救援的时候他报名了。最后在出发地看到张止羽还是有点吃惊。
“没想到你也来了啊。”谢今跟他打招呼。
“是啊,希望能赶紧救人回去打游戏哈哈哈——这些信号挺糟糕的都不能混混户外直播了。”张止羽说。
然而看了看这个山谷,谢今还是有一些奇怪的、并不太好的感觉。
他晃了晃脑袋,希望只是错觉吧。
“咱們羅茲村吶,什麼都好,就是地方小了一些;可村子依山傍水的,旁邊又是個鎮子,住起來也舒服。村裡頭住的孩子也都是好孩子。”
“南尼爾奶奶!你又說這話了!”說話的人略有些埋怨,但並未認真生氣。被喝了一聲的“奶奶”笑了笑,再沒有接話。說話的是個年輕人,十七八歲,有頭棕褐色頭髮,長相清秀,眼睛顏色有些特殊,是在羅茲村很難見到的紫眼睛——除此之外,這年輕人就沒什麼大特點了。
而坐在他身旁的扶手椅上、慢悠悠地織著毛衣的人,則是當地少見的精靈。
精靈要比人類長壽得多,但也能看出來這一位的年歲很大了,應當是中年,又或更年長些;不知是歲月還是種族模糊了此人的性別,洗得泛白的綠色披風遮住了性征,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能從嗓音中聽出這位“奶奶”實際上是男性。雖是精靈,但奶奶的口音經過不知道多少年的洗禮,聽來就和羅茲村本地人一樣。現在要叫他說幾句精靈語,指不定還說不出來呢。
“再過段時間也要下雨了,到時候河水上漲,就不能去游泳。雖然對農戶來說是件大事,村裡的孩子到時候可會無聊得要命。”過了會兒,年輕人又說道。
“阿什利,你也不要太累了。”奶奶從那件未完成的毛衣上抬起頭來。
“我這不是天天閒得沒事做么?青豆角也收了,菠菜也收了最後一些,現在正覺得無聊。要不然,我去山上打點野兔回來?”阿什利用食指扣了扣木桌,因幹活變得粗壯的骨節弄得古老的木桌發出咚咚聲響。
“你呀,可別太勉強自己,幹那些活已經很累了。現在好不容易休息休息,就別想那麼多吧。肉食不夠,我們可以過幾天再和人家換。你爺爺呢?怎麼半天不見他影子。”
阿什利隨即回答:“我哪知道呢。這幾天太熱了,我明天要去河邊洗洗才行。”
“阿什利,起來一下。”
“嗯?”
“讓我看看是不是合身。”南尼爾說著站起身來,把那件未完成的毛衣放在阿什利身上。毛衣是灰色,摸起來很柔軟。正好比能覆蓋阿什利腰部的大小要大上一圈。
“奶奶現在就織毛衣嗎?”阿什利笑了笑,將毛衣塞回奶奶手中。
“織完的時候冬天也到了。冬天每年都有,不用怕用不上,何況你也該換一件了。”
這時從門口那裡傳來了敲門聲,對話也就自然而然地被打斷了。鄉下民風淳樸,沒有鎖門的習慣,能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誰——是瑪麗和約翰他們夫婦倆帶著他們的孩子來了。阿什利和南尼爾向他們道了下午好,對方也回了幾句,打過招呼之後,約翰將那孩子向前推了幾步。孩子生分但不失禮,見到人縮在父母身旁打了聲招呼,就不說話了。村子裡不過幾百來號人,是互相認識的,這孩子雖然平日就常見面,卻生性如此安靜。
“不好意思,能不能請您幫我們照看我們家的約書亞?我和約翰要去奈羅鎮幾天。”瑪麗說著,讓約書亞也低下頭來懇求。這對夫婦確實是要去旅行的打扮,多半是要去鎮上的集市交易生活所需的物品。
“當然沒問題,我家的老爺也一定會歡迎他的。”南尼爾為夫婦兩人倒了茶,不過,這份好意被回絕了。約翰和瑪麗得知孩子會被好好安頓之後,便急急駕著馬車離去,留下南尼爾與阿什利面面相覷。
“走得也太急了。”南尼爾評價道,他給約書亞拿了本圖畫書——最簡單的那種,只有圖畫和幾個單詞。這孩子雖然生性安靜,卻對書本沒有什麼興趣,只是隨便看看就放下了,反而是一旁的阿什利看到那本書嚇了一跳。
“這不是我小時候的麼?還留著啊。”
“可不是嘛,留著也挺好的,等你結婚了可以給你的孩子看。到時候你就和她說,這是我小時候看過的書。”精靈又沉醉在織毛衣裡了,阿什利想反駁些什麼,卻沒再說下去。
當晚的晚餐是濃稠的菠菜湯,裡面加了奶油。差不多快天黑時,阿什利的爺爺才回家。沒有人有異議,老頭便坐下來吃晚餐。
“我今天在外頭跟賓浩思家的太太聊了聊天,”老爺子說著舀起一勺湯,吧嗒吧嗒吃了起來。賓浩思太太是個年老的寡婦,和老爺子差不多大,“她說她家的女孩到了要嫁人的年齡,或許我們——”
沒有人理他,南尼爾給約書亞盛了一碗湯,阿什利咳嗽了一聲:“這菠菜是新收的,很新鮮吧?”
“確實很好吃,煮湯有點可惜了,明天用來做些別的吧。約書亞,吃得習慣嗎?”
“我家只有圓白菜。”約書亞回答道,“我可以早要一點菠菜湯嗎?”
“當然,好好吃飯才能變得強壯,你被你爸爸媽媽教得很棒。”南尼爾又為男孩盛了一碗湯,“來,這是你的,咱們尊貴的小客人。”
“謝謝——”“南尼爾,幫我說說話,幫我說說話,你們怎麼這麼欺負一個老頭呢。”老頭吹著鬍子打斷了對話。
“阿什利,你願不願意去見那位小姐?”南尼爾問。
“等明天去玩完了水再說吧,約書亞?你要不要去玩水?有沒有想叫去一起玩的朋友?”
“湯姆,可他被他媽媽叫去干農活了,他哥哥也在幹活,妹妹——太小了,我不要和女孩子玩,我家又沒有兄弟姐妹,爸爸媽媽不給我生!”約書亞舔了舔嘴巴邊上的綠色奶油。
“沒事的,以後就會有了,那時候你就會是最大的哥哥。”南尼爾笑了笑,“明天咱們上午去吧,中午前要稍稍涼快一點。”
“爺爺,還要喝湯嗎?”阿什利問,老人家癟了癟嘴,把湯碗遞了過去,答案不言自明,一鍋湯就這麼見了底。飯後,南尼爾為小客人鋪好了床。約書亞是個乖孩子,飯後沒過多久便上床睡覺。這時,村裡大部分屋子的燈光已經熄了。
農家日落而息,除去精靈管家在燈火下織著毛衣,剩下的人早已在床鋪上發出細弱的鼾聲。
到了第二天早上公雞打啼時,天空早已經變成明亮的白色。匆匆吃過早點之後,爺爺和阿什利便去下田了。約書亞早早就準備好,等著他的臨時監護人帶他到河邊去。
現在正是五月,出於農人興趣所栽的玫瑰花早已長出紅色的花骨朵,從旖旎枝葉上生出芬芳香氣;天還早,並沒有感覺到那種夏日所帶來的炎熱,但天色卻昭示著今日毒辣的天氣。南尼爾拿著一籃新收的菠菜,要同鄰居交換幾隻雞蛋。約書亞把他的小腦袋趴在籬笆上,數起來玫瑰的葉子,還沒數完,精靈就已經提著雞蛋回來了。
“喜歡吃雞蛋嗎?約書亞?”
“喜歡。”
兩人穿過村子,到了西北側的河流,幾個月前,河上的冰還沒化,現在卻已經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岸邊是被河水拍打得磨去了棱角的石頭,南尼爾找了其中一塊,坐在上面。孩子呢,早已按耐不住,脫了衣服便下了水。
“小心河底的石頭啊,很滑的。”南尼爾叫到。
“奶奶呢?奶奶不下水嗎?”約書亞喊道,他在滑膩的石頭上尋找一個穩定的立足點,隨後把自己的身子全部浸泡在了河水中。
“我就不下水啦,在岸邊看著你就好。”這倒是個合理的答案。約書亞見奶奶執意不下手便搖搖頭,一口氣潛到水底去,像個專業的小漁夫似的摸起來河底的蛤蜊。這時,太陽已經出來了,從水底頻頻起來吸氣能感覺到河水皮膚上被蒸乾的麻癢感覺。現在是晚春,河裡沒有多少大蛤蜊,這讓約書亞有些沮喪,不過,他還是把那些咖喱好好放在自己的小麻袋裡,等抓夠了,他就游向岸邊,向奶奶展示那些戰利品。
“怎麼啦?有什麼好成果嗎?”奶奶壓低了語氣,要等著約書亞宣佈什麼重要的事情似的。孩子呢,把自己的袋子攤開,將那些牡蠣展示給年長的精靈。精靈把那些蛤蜊拾起來,好像在翻找什麼珍貴的珠寶似的一一查看。
“很厲害呀,這麼多,不過這裡面有些太小了,把他們放回去吧?”
約書亞點了點頭,他挑出來蛤蜊裡面較小的,把他們丟回柔軟的河床,再踩著水回到岸邊。天氣很熱,但冰涼的河水和拾貝帶來的興致打散了太陽帶來的不快。奶奶遞過來一條柔軟的鹿皮,叫約書亞快點擦乾淨身體。
“雖然已經很熱了,但還有風,小心不要感冒了。”
兩人滿載而歸之後,便原路返回村莊,村子裡頭,見不到有多少人在幹活。正當約書亞疑惑的時候,卻聽到從房子裡面傳來一陣陣哭聲。再一看,村子裡的村民都圍著奶奶的房子轉。
“南尼爾奶奶,老頭子在田裡幹活時死啦!”
有個女聲哭泣著叫到。
远坂唯名接到那一通来自榛名的来电时,他正在将课件上[剽窃做零分处理]几个字加粗放大,以此来警醒台下的那些无精打采的大学生们。
因是暑假前的最后一节课,单单从出席率来看,几乎可以算作是完美了。至少在这所大学里,很少有那种连必定会点名的最后一节课都缺席的傻瓜,能够让唯名轻松的在名簿里写上一个59分,甚至不必再多看一份惨不忍睹的期末报告——天知道为什么教务会强行规定课程必须要交报告,这不管是对学生还是对带课的老师来说,都可算是假期前最后的一场折磨。
唯名的手机响起系统自带的铃声,但却并未引起主人过多的关注。这是其实一件有点奇怪的事情,因为自从开始使用手机这种机械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未开启过铃音,而是常年使用着震动模式。这一点疑虑自唯名的脑海一闪而过,并未留下多少痕迹。
他低头看了一眼显示的来电人,在看到那个无比熟悉的备注名后,伸手毫不犹豫的掐断了这通来电。
总归对方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这样想到。
而在年轻的研究者掐断电话的空当,台下有学生将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打扰一下,老师。”
举起手的女学生微微颦着眉,眼下有一抹淡淡的乌青,“关于报告书的提出期限……”
唯名对上女学生的视线。这是一张让他留有印象的面孔,对方上课总是来得很早,在人数稀疏的教室中也总坐在前排正中的位置上,因而很叫人印象深刻。他记得她应该是姓朝日,有一个很好记的名字。
“一周时间。”唯名对等待着回答的学生们说,“下周提交,没问题吧。”
这根本不是一个问句。学生们大多有气无力的用一些肢体语言做出了回答——唯名对此视而不见。
如果可以,他其实也并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挨个看一篇篇用胡言乱语配合着错误算式和小心翼翼的复制黏贴拼凑出来的报告书。
更不想被一学期也没见过几次的学生抱住大腿,哭着喊着争论到底是59还是60这种问题。
授课到这里就结束了。蓝眼睛的教师动作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目光在扫过伏在课桌上的朝月时微微顿了顿。
女生今天的面色很差,总像是微微有些恍惚,带血丝的眼睛和泛出乌色的眼底昭示出她糟糕的状态。就算是因为即将暑假,这样的状态还是有些古怪了,不免叫人担忧。但唯名沉默片刻,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偏头移开了视线。
关怀学生这一条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上。
他伸手去抓手机,想要将之重新切换回静音模式,然而古怪的是,机械的状态显示他从未开过铃音,好像几分钟前的刺耳铃声只是一个幻觉。
唯名微微抿起了嘴角。
他心中泛起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忍不住伸手从路过的学生中随意拦下一个,张口问道:“刚刚下课前,我的手机响了吗?”
突然被拦下的男生多少有些战战兢兢,他缺席次数不少,生怕面色冷淡不近人情的年轻助教是要秋后算账找他麻烦,正做好准备要大声求饶拒绝59只求及格……猛然听到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男生摸摸脑袋,亮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有、有吧?”
因摸不清对方的用意,他甚至连语气都有些不确定起来。在看到教师皱起眉后,甚至急忙转向身边留下等待的女友,满脸茫然的像对方求助。
“可可,远坂老师的手机铃声,你也听到了吧?”
水谷可可顺着自己男友的问题点了点头。满面带笑的女孩子看起来甚至比自己的男友还要来得可靠许多,唯名终于松了松眉,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却猛地震动起来,伴随着一声铃声突兀的响起。
“……”
唯名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他拨动了一下静音开关,铃声却依旧响个不停。屏幕上显示的[阿榛(はる)]让他不禁磨了磨牙,思索着回去就把远坂榛名这家伙藏在床底下的甜食全部打包丢掉……
然而不论他如何想,手机却依旧固执的震动着。
水谷可可偏了偏头,眼中透露出几分疑惑:“老师,不接吗?”
她的话像是打破了某种无声的僵持,蓝眼睛的青年终于动了起来,他挪动了一下手指,按上了手机上的——关机键。
铃声戛然而止。
————————
突然搞事.jpg
玩了一玩不在着信的梗。因为学生有点多没办法人人都写到我们山上再见啦!!擅自互动打扰了!!
唯名满脸懵逼,为什么这群熊孩子都上山了,你们报告写完了吗?!
以及一个哭昏过去的榛名:大哥我是只是想问你晚上吃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
最近除了论文和报告什么都没写,现在复健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写报告……哭着重新找手感。
提醒各位玩家注意,现在离第二章打卡结算的北京时间8月7日24:00还有将近一周,请尚未打卡的场内玩家不要忘了在结算时间前完成打卡。已经创作了的作品【不要忘了上传到ELF并关联企划 】
如果在结算前还未完成作品/暂时没时间怎么办?——可以先发片段/部分截图/草稿等即可打卡,在结算完毕公布死亡名单后再删除临时卡。
与自建角色相关的【任意作品】皆可算作打卡。但作品必须由原作者自己提交,原作者以外的人即使关联了角色也【不能】代为打卡。【请玩家注意提醒自己的场内队友/CP及时打卡,以避免角色被计为死亡。】
如果有8月1日0:00之后提交的人设,打卡期限推延至下一章。
在遥远的北方,那里是千里绵延的冻土与白雪。在陡峭的冻崖上有着一个王国,它的名字叫做冰雪之国...
王国的宫殿里虽然十分高大华丽,但却空荡荡的。公主Danilo时常坐在王位上闷闷不乐。终于,有一天她按捺不住寂寞,埋怨起来:“这里难道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实在是太无聊了!”
一旁的侍女Luo微笑道:“公主,我倒是知道一个有趣的地方呢...”
“快带我去。”
于是Luo带着Danilo走出了宫殿,她们穿上了厚厚的棉袍,攀上了高耸的雪峰。一路上下起飘飞的大雪,她们始终努力的向前进,终于;到达了顶峰。忽然刮起一阵猛烈的北风,吹走了笼罩的迷茫雾雪,夜空刹那间变得明亮透彻。
“公主!快看,那是北极星!”
Danilo抬头看向Luo指着的方向,看到了一颗璀璨无比的星辰,在漫天的繁星中显得无比耀眼...
......
忽然有一天,天使与恶魔开战了,Luo为了保护Danilo身受重伤。
雪峰之上...
“Luo!Luo!你千万不要有事啊!!”Danilo哭喊着望向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Luo,眼泪不断地下落,一滴滴地融化着冰雪...
“公主,不要哭...”Luo用力抬起手,擦去Danilo脸上的泪水,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望向夜空,对Danilo说:“公主,看到..这些星星..了吗?只要..你能数尽满天的星斗,我..就会..回来..的”说罢,Luo使劲露出一个微笑,倒在了Danilo的怀里。
Danilo将Luo安葬在了雪峰上,她用自己的力量,使这片雪原长出了绿草与鲜花。从此,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位侍女...
四百年后...
Danilo来到Luo的墓前,轻声说着“Luo姐姐,我已经数了四百零一年十一个月零四天了...”她拿出一个小本,看着上面涂涂画画的记号,望向繁星密布的穹苍,叹息道:“三亿零七百五十二万四千三百零九颗...什么时候才能数到尽头呢(什么时候你才会回来呢...)”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