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滑铲……充满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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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梦想,然后奋不顾身地去实现它,是时至今日仍然被广为宣传的王道精神。 “……身处逆境背水一战什么的,听起来不是很酷么?”伤痕累累的儿童片主角对着介道笑道。
介道面无表情地切换了频道。
传统意义上,所谓主角,大抵是那些尽管在奋斗的途中或多或少受了影响,走了弯路,却能最终坚持自己觉得正确的事,然后不断吸引周围的人来到自己身边,最终一同迎来皆大欢喜的人。
每个人都有一个觉醒期,但觉醒的早晚决定个人的命运。*
但梦想对于开始奔三的介道来说,或许太晚了,除非是老天有意刁难;换句话说,介道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是主角。
“反正你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专业,”家长和高三时的班主任的这么商讨着“那还不如听你爸妈的建议去报这几个专业呢。”
一张纸向自己推了过来,上面是糊成几团的文字,介道顺从地拿起纸。不用细看,他就知道这是自己志愿的草表,毫无疑问的,在那上面排行第一的就是自己现在就读的专业。
“虽然不是特别理想的成绩,但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在长辈的一致劝说下,自己也点了点头,扯出了一个笑容。有只胳膊伸了出来拍拍自己的肩以示鼓励。
随后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似乎接到了电话,但是他怎么摸,也摸不出口袋里的手机。
“介道?介道?!”舍友的声音从下铺传来,带着几分不真实感“这节课还是不去上?”
“嗯,点到了的话帮我答一下,”介道稍微回忆起来自己是早早打算好翘课,于是迷迷糊糊地应了几句“谢了…”
“你定的闹钟似乎响了,自己关一下吧,我们先走了。”随后就是宿舍门关上的声音。
我定了闹钟么?舍友很好心地没有开灯,但这也让关掉手机这件事平添几分难度。
好不容易从一团麻花般的被窝里摸出手机,介道眯着眼睛一看,并不是什么闹钟:
“来电 林凛”
趁着对方还没挂断,没睡清醒的这位大学生颤巍巍地点上那个绿油油的通话键,期间差点点上挂断。
“喂……林哥?早……”说着介道打了个哈欠“……早啊。”
“我昨天……呃……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好像去试了个什么镜是吧……”
介道一边听着一边打算翻个身,好不让胳膊老是举着,结果反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床的护栏上。
“是的吧?我似乎也记得去试镜了” 钝痛反而让介道稍微清醒了些“然后还成功了是不是?”
于是两个宿醉的家伙一合计,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梦,试镜成功的通知也不是什么自己臆想出来的话语。只不过两人昨天庆祝过头,一起断片罢了。介道甚至回忆不起自己怎么翻过宿管站的墙,再爬上四楼,爬回自己床上的。
于是这场喜剧般的通话好歹是确定了这件事。通过就是通过了,稍微清醒些的介道不禁紧握住了了手机——错失这次机会,这条路就可能永远走不通了。
*路遥【不知为什么就很想引这句话
“咚咚咚。”克里斯轻轻在房门上敲了三下,得到“请进”的许可后轻轻拉开了寝室的房门。和自己同寝室的两位姑娘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你们好啊,我是克里斯蒂娜·布莱克,叫我克里斯就好。”克里斯将装满行李的拉杆箱搬到还空着的那张床前,并没有着急打开来收拾东西,而是笑着和两位新朋友打起了招呼。
“……你好。”这是一个深黄色头发的女孩,在长发接近中央的位置用白色发带系成了两个辫子垂在胸前,发带上方的头发向外轻微隆起,看起来俏皮可爱。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说完还不自然地呼了一口气,这样子仿佛是在说一门刚刚学会、还不熟练的外语。“我叫夏依。”
旁边的女生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挺直了身子。“我是雪月琴,请多多指教。”说着她竟微微欠身,紫色的披肩发也垂了下来。她拘谨礼貌的表现给人一种淡淡的古典美感,克里斯从小接受着自由式的教育,这让她担心起自己能不能与这位室友和谐相处了。
“嗯,请多多指教。”克里斯学着雪月琴的样子,也轻轻弯腰点了下头。雪月琴很满意似的,微笑着转过去继续收拾行李了。
大约一小时后,三位少女收拾好了她们的新家,开始坐下来聊起了天。
“克里斯同学。”雪月琴的称呼方式让克里斯很不习惯,竟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叫我克里斯就好啦。”
“好的,克里斯是第一个通过入学考试的吧,很厉害啊。”雪月琴双腿并拢坐在床边,双手相叠放在大腿上,动作十分端庄优雅。
“只是运气好罢了,考号恰好在那个位置。大家都通过了入学考试的呀,并没有很厉害啦。”只有误打误撞听到何夜茗和张蓝一对话的克里斯才知道,之前的考生们为什么没能通过考试,不知情的同学们竟传起了是克里斯打破诅咒,才让后来的同学们得以通过招生考试的都市传说,这个说法克里斯也是之后在餐厅吃饭时听到旁边的同学闲聊谈起的,除了哭笑不得,克里斯还能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倒是一出门就撞上那些媒体,问了我一大堆问题都把我搞懵了。”回忆起那时的窘态,克里斯不禁笑了起来。
“是的,这证明Aurora Academy非常受关注,能来这里上学我很荣幸。”
“嗯——夏依呢?也被记者围攻了吗?”意识到夏依已经很久没有加入对话了,克里斯主动向夏依发问。
“我……也被问了好多问题,丢死人了……要是那时候的录像被放出来,我可能会被退学的。”夏依低下头,用双手遮住了脸,现在她的脸一定红得要命吧。
“别这么说,我当时也紧张得什么都没答出呢。”克里斯摆着手,试图缓解夏依的情绪。
“虽然如此,但我希望提醒两位,进入Aurora Academy就意味着我们即将成为偶像,希望两位能用偶像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尽快适应媒体的采访。”
“说的也是呢,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偶像了呢,真好啊——我们一起加油吧!”克里斯高呼着“哦!”同时将手握拳高举过头顶,企图带动两个室友也一起来加油打气……但很明显是克里斯想的太多了,寝室里陷入了迷一般的沉寂。
“……哦……?”几秒种后,夏依慢慢举起拳头,轻轻地“哦”了一声,然而听起来毫无鼓劲的样子。而雪月琴则是一脸不解:“请问,你突然怎么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这也让首次寝室夜聊草草收了尾。收拾行李也让少女们或多或少有些疲惫了,她们早早地熄灯进入了梦乡。明天起她们就要接受全新的偶像课程,她们的偶像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
“嘿孩子们!第一天上课都打起精神来。”老师走上讲台,用力地拍了三下手提醒大家注意,“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兼声乐老师,我姓李。”
“这是你们在这里的第一节课,虽然有很多事情要嘱咐你们,但是最重要的事情是这个!”
李老师拍了一下讲台上的遥控器,投影仪将“杂志照片拍摄”六个大字打在了屏幕上。
“Aurora Academy已经受到了广泛关注,学校决定在每个年级挑选两名同学参加偶像周刊杂志的摄影。”
“偶像周刊啊!?我每期都有看的诶!”
“只选两个人吗?”
“会挑之前有模特经验的人去吧?”
“那我岂不是没希望了?”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李老师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孩子们,上课吵吵闹闹的可不行啊!”
“关于这次的挑选方式,”老师从讲台下面拎起了一个抽奖盒,“就用这个。”
“诶——!”
“对于你们来说这是最公平的选人方式了,这里面有你们所有人的名字,被我抽到的两个人要参加偶像周刊的摄影工作。”
老师将手伸进抽奖盒搅了搅,然后抓出了两个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圆球,上面写着克里斯和夏依的名字。
“夏依和克里斯蒂娜·布莱克。”老师的话音刚落,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两个坐在靠窗角落的女孩身上。
“我吗?”克里斯惊讶地小声念叨着,短短几秒钟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样。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孩子们,欢迎你们来到Aurora Academy。”
“这开场白一样的既视感是什么情况?”有同学小声吐槽着。
“按照学校的要求,你们全部都会作为唱跳偶像出道,之后会根据你们的特点安排不同的成长规划……”
第一节课老师讲了很多,学校的规章制度也好,作息时间也好,还有未来的规划和建议,但是克里斯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几乎什么都没有记下来。
“怎么办啊依依……我之前很少拍照的。”终于挨到了下课,克里斯瘫在桌子上,伸手拍打着坐在前面的夏依的后背。
“……我……我也不知道。”夏依转过头,她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了。
“恭喜两位,这真是一次绝佳的机会。”雪月琴来到两人身边,她一如既往带着得体的微笑。倒在桌子上视线模糊的克里斯竟突然觉得雪月琴身上透着一股灵气,也许她是一个人形的精灵呢?当然,克里斯只是随便想想,她马上坐了起来:“只是运气好而已啦,而且我们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请不要觉得这只是侥幸而已。而且最关键的是,能付出和这份运气相当的努力来加以回报。”
“嗯,我们会加油的。对吧,依依?”
“对。”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话,请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一定会全力为两位提供帮助的。”
“嗯,好的小琴。”
“小琴?”雪月琴重复着克里斯对她的昵称,理所当然的,她对这个称呼还不太习惯。克里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称呼雪月琴,总觉得称呼全名会让两人的关系无形中变得更为疏远吧。就像她把滕松雷称作阿香,管夏依叫依依那样,克里斯很喜欢用这样可爱的昵称来称呼朋友。
“谢谢你啦小琴。”
“这是我的荣幸。”
见雪月琴接受了“小琴”这样的称呼,克里斯也很高兴地笑了起来。小琴她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古板那么难以接近的女孩子嘛。
“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依依,要不我们去找形体老师吧?有她指导我们一定会好很多的。”
“好。”
灵机一动的克里斯拉着夏依来到老师办公室门口,夏依躲在自己身后,好像不敢进办公室的样子,克里斯倒是大大方方地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办公室的陈设很普通,是那种随便哪所中学里都能看到的景象,这所不平凡的偶像学校里,也有这样平凡得让人安心的地方啊。
见办公室里只有李老师一个人,克里斯礼貌地问道:“李老师,形体老师她不在吗?”
“啊,克里斯还有夏依,是为了杂志摄影的事吧。”
“是的。”
“嗯——真努力啊孩子们。不过可惜,形体老师去给高年级的同学上课了。”
“那我们等下再过来。”克里斯向老师行了礼,准备转身离开。
“不如我来给你们一些建议吧,孩子们。与其直接向别人请教什么是对的,不如自己去探索,碰壁之后再得到别人的指点,才能成长得更快。”李老师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这也是形成自己风格的重要一课。”
“我知道了。”虽然回答得很肯定,克里斯的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啊。距离拍摄并没有多少天了,真的有时间让她们去碰壁吗?就算有的是时间,凭这两个“外行”,真的能找到那面墙吗?
“呼……那就先模仿杂志上模特的动作来学习吧?杂志我这里倒是有很多。”克里斯从床下拉出了一个纸箱,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数十本偶像周刊。这些杂志的分量真的不容小觑,当初克里斯不顾父母的劝说执意要把这些宝贝拉到学校来,其实只是不想离开她这些珍贵的收藏品罢了。就像有些少女迷恋小熊布偶那样,没有这些杂志,克里斯很可能晚上睡不着觉呢。没想到现在这些杂志成了自己的课本,克里斯暗自感叹起了自己的“高瞻远瞩”。
“那去哪练习呢?”一定要找一个有镜子的地方。舞蹈教室当然是首选,不过那里应该有很多同学在做自主练习,要在她们面前摆弄各种姿势,实在是太难为情了。最终两人选择了从大厅通向食堂的那条走廊上的落地窗,虽然不是正经的镜子,可以看清自己的表情已经让两个人很知足了,而且现在距离开饭还有几个小时,这条路上很少会有人经过,这也是两人选择这里的最大原因。
随手翻看一页杂志,上面的偶像摆着极为性感的姿势——身体微向前倾,双肩向前方耸起,一手压在超短裙的边缘,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搭在下嘴唇的中央。一下就翻到这张照片,或许是天意吧,克里斯笨拙地模仿了起来,看着玻璃上映出的影子,克里斯自己都不禁笑出了声,而夏依只是低着头微微上扬了嘴角。
“依依,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没有啊。”
“总觉得你不太开心的样子,不常说话……也不怎么笑。”
“没,没那回事。”
“我……从小就很胆小很内向,我是想改变自己才来Aurora Academy的,但果然我还是……”
“没那回事!依依有在努力了,我看得出来。抱歉刚才说了多余的话了。”
“没事的,克里斯是关心我才这么说的,我很高兴。”
“嘿嘿。”克里斯不好意思的笑了,“还是快点练习吧,依依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夏依学着杂志上的模特,抬平了大臂,将小臂上举,一副要展示肌肉的模样,像那个模特一样长大了嘴让夏依的表情变得异常奇怪。
“不行……这个不行。”
“哎,这些都好难啊——”克里斯快速翻动着杂志,却找不到心仪的模仿对象。
“大概是因为……不适合我们吧。”夏依也帮着在成堆的杂志中寻找着。
“不适合我们,说的也是。但是我们到底适合什么风格呢?”
“不知道……”
“两位学妹,是在做模特的练习吗?”一个略显成熟的声音将两人暂时从烦恼中抽离了出来。从食堂走出来的穿着高中部的校服,棕色的短发卷着极大的波浪垂在耳畔,克里斯很快就认出了她。
“祝天妤!……学姐……好。”克里斯有些激动过头了,偶像周刊上经常刊载出她的照片,电视和网络上也都能看到她活跃的表现。
“你们两个就是要参加偶像周刊摄影的新人吧,一年级?”
“是的。”
“那,我来给你们些建议吧。”祝天妤将手里的纸杯放在支撑盆栽的架子上,微笑着走了过来,将克里斯带到了玻璃前,“说起一年级,青春和朝气再适合不过了吧。”
“把背挺直,对,就是这样。你们在技术上还远远不够,那么就用你们的真性情来感染粉丝吧。”祝天妤边说边摆弄着克里斯,虽然有些惊讶,但克里斯的身体还是很顺从地接受着这场特别授课。
“指尖也要用上力量,拍照可比跳舞的要求更严格,一张照片可以被盯着看很久,任何瑕疵都会暴露无遗。”
“嗯,这样看起来好多了。最后是笑容,能进入Aurora Academy接受学校式的偶像培训,你们应该觉得很幸福吧?那就把这种幸福写在脸上吧。”
祝天妤打量着克里斯,像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之后转头看着自己身后有些吓傻了的夏依。夏依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但还是被祝天妤一把拉了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天妤留下一句“你们加油吧。”之后遍离开了。
“祝天妤学姐果然好厉害……”克里斯倚在墙边,在心里感叹着原来摆姿势也是这么累的事情啊。
“刚才那个学姐,是……克里斯的熟人吗?”
“我和她是熟人就好了——嗯?依依你不知道祝天妤吗?”见夏依摇了摇头,克里斯继续说道,“祝天妤是模特转型的偶像,但现在依然主要从事模特工作。而且你看……”克里斯翻开偶像周刊,把几张风格迥异的照片指给夏依看。
“小清新也好,成熟性感也好,不管什么风格祝天妤都可以完美地驾驭,大家都说她是一人千面的传奇模特呢。嗯……曾经也有传言说她比较喜欢flapper风格啦,她本人倒是一直没有理会过这个说法,而且因为她擅长的风格实在太多了,所以也没什么人相信。”
“好厉害……早知道刚才应该……更配合一些的。”
“依依你已经很配合了啊。”
“刚刚……有一点抗拒……的”
“完全没看出来啦!”
“跟祝天妤学姐比起来我们真的差得远呢,但是刚刚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什么?”
“模特摄影并不单单是摆个姿势给摄影师拍照那么简单,我们感受到了什么,我们在思考什么,就算是在迷茫着也好……把我们的心情通过动作和表情传达给大家,这就是模特的工作,刚才听了学姐的话,我想大概是这样吧。”
“不错哦。”不知何时祝天妤又出现在了两人身边,“这不是学的挺快的嘛。”
“祝天妤学姐!”
“学姐好……”克里斯被学姐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夏依后知后觉地跟着打招呼。
“不小心落下东西了。”祝天妤从架子上取下了纸杯,迫不及待地喝上一口,“都已经是秋天了,这鬼天气还这么热,没有冷饮怎么活得下去啊。你们说是吧?”
“嗯……”
“你也这么想啊,要喝吗?”祝天妤将杯子递到夏依面前,夏依红着脸拼命摇头,两个小辫子像极了拨浪鼓。
“不喝吗?真可惜啊,那下次再见吧。”
“祝天妤学姐,刚才谢谢你!”
见祝天妤准备离开,克里斯连忙道谢,祝天妤只是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我们还没办法像祝天妤学姐那样,什么都可以诠释得很好。所以我们只要把此时此刻我们的想法传达出去就好了,因为Aurora Academy是会让我们成长起来的地方啊,对吧依依?”
“嗯。”
抓住了诀窍后,两人的练习逐渐步入了正规。一眨眼,就到了正式拍摄的日子。
“快点啦依依,再晚就要迟到了。”
“抱歉……马上……马上就好。”夏依匆忙地绑着辫子,这种时候克里斯的短发就非常让人羡慕了。
“两位是要去拍摄场地了吗?”
“是呐小琴,不过马上就要迟到了,快一点啦依依!”
“好……再……再等一下。”
“不知是否方便让我也一同前往。这次拍摄会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我也想亲眼见证。”
“当然好啦,别这么见外嘛小琴,对吧依依?”
“嗯……啊,我可以出发了。”
前往拍摄地点的路上,偶尔有几个路人认出了克里斯,克里斯都会礼貌地打招呼回应,可惜时间有限,没办法做更多的交流了。这些日子Aurora Academy无疑是人们关注的热点,作为首个通过入学考试的考生,克里斯也总会在新闻报道里被剪辑上几个镜头,这让克里斯比同班同学都多了些知名度。
走在路上会被陌生人叫出名字,克里斯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偶像了。
到拍摄地点后,有专业的化妆师为两位新人模特化上了精致的妆容,造型师也为两人打理好了发型。早知道有这样的待遇,夏依就不需要在寝室里折腾那么久了呢。
一切收拾完毕后,工作人员领着她们来到了休息室门口:“请在这边休息一下,到你们拍摄的时候会有人来通知你们。”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刚推开门,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已经有四个人提前到了休息室,她们同样穿着Aurora Academy初中部的制服,应该是被挑选出来参加摄影的二三年级的学姐们吧,但是,为什么在休息室里吵起来了呢?
刚刚说话的女孩眉宇间透露着一种孤傲的贵族气质,深棕色的头发卷成了几个螺旋,看起来像是几个大号的通心粉挂在头上,要不……在知道她的名字之前,就叫她通心粉怎么样?克里斯这样想着,但又觉得这样称呼学姐很不礼貌。
“我说你啊,是不是还没搞懂状况啊?这里可是偶像的地盘,在这里论资排辈可不是看你的年纪,而是看偶像的资历啊。”
“就是这样——别看你们是三年级的学生啊,作为偶像才是个刚出生的小屁孩吧,我们可是你的前辈哦。”
“哼哼,我们还没责备你失礼呢,你还好意思冲我们大喊大叫的,真没素养。”
“就是这样——有时间在这里装蒜还不如回家去感谢你爹妈早生了你一年呢,不过可惜——这一年被你自己浪费掉咯。笨蛋笨蛋。”
对面两个人一唱一和地挖苦着。现在看来,应该是两个作为偶像前辈的二年级学生,在和作为学姐的三年级学生为了一些很小的事情在斗嘴吧。她们“玩”得很入迷,以至于并没有发现杵在门口不知所措的三个一年级学妹。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这样就有点过分了。”被夹在中间的应该是另一位三年级的学姐吧,一头橙色的短发让她看起来元气满满,她的校服外套并没有规矩地系好扣子,而是大大方方敞着怀。不知为什么,克里斯觉得如果阿香能穿上这身校服,也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穿法。
“你们才应该回去感谢你们父母给了你们勇气呢,长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出来当模特拍照,真是够不要脸的了。”通心粉毫不客气地回敬着。
“孟蕤你别这样,休息室不是吵架的地方啊……”
“谢槐你是哪头的啊?不帮我说话就上一边待着去!”
休息室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再小的火星也可以将这里点燃似的。夏依害怕得躲到克里斯的身后,从进屋后就一直若有所思的雪月琴却突然走了过去。
“请你们停下。”雪月琴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抗拒的气势,对峙的双方竟然同时停下来看着她。
“大家都是偶像,被爆出这样的后台内幕会影响前途的。对吧,两位前辈?”
“唔……”雪月琴的话直击靶心,让两位二年级的前辈一下子说不出话。她们对了个眼色后,悻悻地坐到一旁去了。
“雪月琴?你怎么在这?我可不记得摄影名单上有你的名字。”
“……”雪月琴甚至没有看孟蕤一眼,转身回到了克里斯和夏依的身边,“来观摩两位友人的摄影工作。”
“小琴,你们认识啊?”克里斯觉得现在的小琴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雪月琴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地说,“算是吧。”之后她别过脸去,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休息室里的火药味终于散尽了,但后续的沉寂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克里斯幻想中的后台应该是一个充满偶像气息和梦幻色彩的好地方呢,偶像们可以坐在一起喝着茶,抱怨一下最近快把人逼疯的日程安排,或者工作中遇到的有趣的事情……现在这副光景,难免让人有些失望呢。好在工作人员及时出现将克里斯解救了出来,“夏依同学、克里斯蒂娜·布莱克同学,请你们到一号摄像室来。”
休息室里又只剩下那四个学姐了,真希望她们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吵起来。
摄影室里的设备克里斯大多只在电视和杂志上看过,离它们这么近还是头一次。从没见过这么大“排场”的克里斯不禁紧张了起来,不过在摄影师的引导下还是很快进入了状态。一般来说这种天气在照明附近算得上是场煎熬,克里斯却深深爱上了照明灯,灯光打在身上,仿佛自己真的在闪闪发光呢!
伴随着相机的闪光灯,克里斯和夏依变换着早就练习好的姿势。
现在的我们,还不过是稚嫩的雏鸟。所以,将我们努力的姿态,还有成为偶像的欣喜,通过照片传达出去吧——
戏中戏
一
“这根本不是表演,只是对于表演者的粗劣的模仿!”
“需要哀伤她就会流泪,需要高兴就会大笑,这是最基本的,仅靠模仿也就仅仅停留在这里了。但是表演会追求更深层次的东西。”
“我们现在知道的有名的ai,深蓝也好,或者是alphago,是建立在将成千上万的棋局数据化的基础上,从中通过计算选出遇到的每一步的最优的方案。”
。
。
二
乔林生双眼死死盯着屏幕,无数的代码飞速从眼前划过,他期待的形象正逐渐变得鲜活。他能看见数字勾勒出她的发稍,字母绘制出她的身型。在这无边无际的代码尽头,一道天光从敞开的窗户投射出来,道路的尽头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就快完成了,她很快就会来到这个世界。
乔林生加快了敲打键盘的速度,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肩膀兴奋的抖动。
以古往今来所有优秀演员的表演作为蓝本,无论什么样的角色她都将可以胜任。
站在所有人想象的巅峰之上,这将会是最优秀的演员!
。
。
三
唐礼把手里的剧本放在桌上,伸手按了按眉心。他感到有些头疼,眼下面临的角色他无法理解——不,说无法理解可能不太准确,正确来说是并不认同。
也许说不认同也不准确,他能够感受到剧本中“乔林生”这个人物的决心,甚至还有一点佩服。
被人认为是疯子,却一意孤行坚持到最后的开发者,用全部心血完成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用于表演的ai。无论什么样的角色都可以手到擒来,完美出演的“演员”。
但是唐礼从心底不认同这样的事情,或者说感到多年沉浸的事业,有一些被小看的味道。
他能够给不同角色找出相应的动机,用想象填补他们的没在剧本上体现的情感和故事,再去思考在特定环境下角色会如何行动。
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做。
他看剧本看的有点生气。
不过是个科幻故事嘛,没必要那么较真。
他一面这么想着一面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了装在手机中的消除游戏,决定逃避三分钟现实。
[先滑垒打卡,写完补完
本企划之前在许多方面套用了吸血鬼们企划的制度,如阵营对战文本格式等,这里深表歉意。
我们已经将企划制度进行大改,采取了原创的企划运营制度,修改内容如下:
①章节剧情文本改为:【阶段剧情】+【资料】+【创作方向指引】的形式,让玩家既有创作的方向又在剧情上获得相当程度的自由,更适合养老。
②改计分制为记星制,星星可以用于【提升角色异能等级】、兑换【武器】、兑换【道具】。以提供更丰富的玩法和解决玩家等级提升问题。
保留了月卡制度,每月最低单张黑白打卡,不要求涉及剧情。
以上,最后再次对吸血鬼们企划表示歉意,真的十分抱歉!
穷。穷。穷。
卡拉波斯顿时就穷的要命了。
这是奥错爆炸随之而来的波动之一,井之都的货币汇率一落千丈,连带卡拉波斯的资产又一次疯狂缩水。
但这也没有办法,相比一些将身家性命完全交付给井之都的人来说,卡拉波斯这种总是在外干活的猎人外汇储备总还是要好上这么一点。
他虽然现在吃穿具不成问题,但也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猎人在阁楼屋子里休息了几日,过得堪称颓废不堪,但至少不是惊惧而怒的心情了;又恰逢此时,老顾客来了消息,请他往废都一去叙叙旧。
按理说奥错被炸是惊天动地的新闻,但各人自扫门前雪是当下的常态,除了表达遗憾与同情外大部分都城没有什么新的动向——废都人那里倒是有强烈的幸灾乐祸的声音,想必是对当年爆发事件还有深刻的怨恨在心,值得理解。
卡拉波斯终究不是会沉湎于过去与废墟的人,更何况除了情感之外,肉体的满足才是一切的根本,没了积蓄他总还要维持自己日常的开销——猎人最终还是提着刀,重新跨上了机车。
牙医是个好人,至少这时候显得十分善解人意;卡拉波斯原以为漂亮小姐已经是诊所的体贴标牌了,然而她离开之后牙医的体贴才会显露出来。
西奥盯着卡拉波斯看了一会儿,没提什么关于奥错的发言。卡拉波斯在对方了然又无言的眼神中苦笑了一声,接着看见牙医拿出他的订单。
“助手小姐还是没找到吗。”他半调侃似的叹了一口气,实在苦涩于自己也没什么处境能发出轻松的评价;原先他在废墟说得轻巧,还带着惊叹于黑兽的孤陋寡闻,然而天意人意的差别就在于此了,他自己体会了一把,才明白当初为何助手小姐会抓着他在咖啡馆这么说话。
尽管猎人绝不会轻易地这样抱怨。
“嗯,总要在去一趟废墟了。”牙医冷静又平淡地朝他点点头,仿佛在那样一场大战后重新回到废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如果不是当事人,卡拉波斯会更容易相信他们这是要前往一个多么平静的地方,比如中心城的某个高级会所之类的。
卡拉波斯粗略地扫了扫订单内容,老实说订单是死的,规矩则是活的,他当猎人这么久,用不怎么十分相信无声的订单,因为谈话内容比订单更能体现出雇佣者的本意。
但他现在兴致缺缺,并发自内心地感谢西奥这样简洁明了地写清的所有条款,因为他实在不想耗费这么多精神去开展一场对话了——从某个角度来说奥错的爆炸没有来得及对他的肉体造成什么伤害,却把他的精神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我先去,你之后来?”他沉吟了一下。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感觉。
“我还有些要做的事,但还是会亲自去一趟废都。”牙医“嗯”了一声,“没有问题的话,这是补充的定金了。”
“我真是……要谢谢您的惠顾。”卡拉波斯“嘶”了一声,看着牙医的付费,是中心城的货币——卡拉波斯最想见到的东西之一。
“如果能找到她的话,”牙医又一次和卡拉波斯确认,“拜托您照顾她了。”
“没问题。”
end
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头疼欲裂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告诉我。
“法诲,小儿你的名字便是法诲。”那个声音无力却又载着满满仇恨,“我悔啊,悔不在当时就将那蛇妖打入封印之中,然悔这一词又不应出现在这佛门圣地,师傅就替你改为诲字。”
“是。”我弯下腰对着面前已经年老的方丈——法海恭敬地回复到。
师父给我的任务,或许说是使命更为适合,找到当年的那条白蛇,斩杀了他便是。
将肩膀上的袈裟拉了一把,遮住被妖怪咬伤的伤痕,血从肩膀一路流下,顺着手腕流向指尖最后滴落在土地之上。右手紧握着禅杖,面色不变地等待着已经死亡的妖怪烟灰云散。
跟着许家娘子已经有半年有余,只是听说这壳子里的魂魄是当年的那许仙,师父说跟着她必定会有收获。但是那么久了也只收获了近距离观察一个经典傻白甜的机会。
“OK!Cut!”场外的拍板响了一下,导演点着头说这一条过了。金黎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到监视器那边看了看自己的表现,说实话网剧是不需要什么演技的但是她也努力地学习了怎么表现一个心狠手辣的尼姑。
黑——猎人
大片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照耀在常年寒冷的大地上。
今天是夏天阳光最温暖的一天。很多人都到外面去晒太阳。大部分猎人是选择在没有树荫的空地上躺着,懒懒的睡一觉。没有位置的人,就将宿舍里的床单拿出来,做成吊床,横在树之间。这是一个聪明的做法,这样不仅可以美美的睡一觉,还可以把被子晒一晒。
没有困意的人选择看书,平时负责家务的则趁这时间把被子晒一晒。还有些游手好闲的,就趁这个众人都懒洋洋的午后,偷跑到附近的村落,混些吃的,撩一些村姑。
我喝着啤酒,透过阳光,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到底该怎么惩罚这些捣蛋鬼,我心里有了些数。
檀木懒洋洋的躺在阳光铺满的草地上,身上最白的那块肚子露了出来,四脚朝天的,像极了它还是小奶狗的时候。两眼闭着,头侧着,仔细一听,还有呼噜声传出。白雪则不同,它趴在房子的阴影下,用湛蓝的眼眸,四处张望着。虽然相比起平时它是松散多了,但是此时它还是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不得不感叹一下,虽然是同一个妈生的,檀木和白雪真的是完全不同。雪橇犬是比较接近于狼的犬种,白雪比较像它的祖先,而檀木却和城里大小姐养的宠物狗有点像。
“嗨,白雪,过来过来。”
白雪乖巧的过来了,但是很快,它闻到了我身上的酒气,打算向后退。不过它真的是太天真的。
我一把将它抱了起来。拿着酒瓶对准它的鼻子,笑嘻嘻的对它说:“白雪,要不要喝一点啊?”
很快,我最期待的场面开始了——白雪做出了那个我看了可以笑一天的表情,并且持续了足足30秒。
......
短暂的中午过后,猎人们便开始了下午晚上的工作。除了几个猎人被执行者临时通知去做别的任务以外,其他猎人的工作都照常。
我带着檀木去巡逻。白雪已经不理我了,我一靠近,它就“呜呜呜”的叫,没给我讲话的机会。而檀木,在我叫醒它的时候,它的表情是惊恐中又带一些失望,十分有趣。不过没过三分钟,它又恢复了精神。
这次我的任务依旧是巡逻森林外围。这几天的任务都是如此,虽然难免有些无聊,但是十分平静。
至少不像瘟疫的时候那样没法给白雪和檀木足够的食物。这不,檀木就好像嗅到了什么,到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翻翻找找,估计是什么野兔吧。檀木和白雪能在做任务时顺便把晚饭解决了是最好的。
额,好吧,虽然这个森林很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但是总是有一两条蛇潜伏在树上,偷袭来往的小型动物和迷失在森林里的人。这只蛇就比较倒霉了,不仅从树上掉了下来,还被檀木发现了。
不过,檀木是一只挑食的狗,他只吃哺乳类和鸟类,以及城里富家大小姐给宠物狗吃的狗粮。
“呜呜呜呜呜呜呜——”
“檀木.......”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要调食......”
“呜呜呜呜呜呜呜——”
“做一个好孩子好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
跟檀木说教就是这样的,它完全不给你任何机会发言,只是自顾自的叫嚎,直到你妥协为止。
要是在家里我直接一巴掌糊在它脸上,然后它和我倔,不理我几小时。可是现在是在森林里,万一它和我脱离单独行动的时候遇见一些凶猛的生物,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森林里,它连嚎都来不及。
“好吧好吧......”我抓起这条倒霉的蛇,放进腰带上的包里。这就当是给白雪的晚饭吧。
......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小脚步声。檀木很兴奋,刚想扑过去,但是被我拦下。这个脚步声以及行动速度,大概是某种中大型哺乳类动物的幼崽,小型动物速度会更快而且声响会更小一点。不过暂时没法判断是哪种。要是是狼的幼崽算好的,因为狼作为群居动物,是有层层保护着狼的幼崽,狼的幼崽只会在狼群大迁徙的时候离巢。如果这个幼崽是狼,那么想必是残疾被赶了出来,估计是孑然一身,没有母狼在周围。
如果是熊的话,这事就比较麻烦了。幼熊身边必有母熊,而母熊有幼崽在身边必定会十分暴躁,把一切可视的生物都咬死以来保护它的孩子的安全。
再仔细听,在悉悉索索的小脚步后面,有很大的声响,很明显,能发出这种声响的,除了在这里绝迹只能跑到席瓦尔才能看到的老虎狮子,只有熊。
我把霰弹枪从腰间取出,将子弹从瓶子中取出,填满。对于熊,一定要速战速决,一枪射中它眼睛,结束战斗。不能与它过于周旋,浪费过多子弹。
脚步声越来越近,檀木也察觉到事态不对劲,开始作战斗的准备。
从五点钟方向,一个小女孩从树海和灌木中跑了出来。
虽然略出乎我意料,但是不能分身,我把枪对准她后方的黑影。
在这一瞬间,黑影忽然站了起来,对周围树木一阵狂打。无数树叶树枝如雨般落下,干扰我的视线。我只好迷茫的对着里面开了几枪。这连开的几枪先别说有没有打中,连威慑的作用都没起到,黑影——果然是熊扑,了过来。
我赶紧把枪切换为斧形态,当下了足以让我脑袋开花的一掌。这时候檀木扑了过来,紧紧地咬住了熊的另一只手臂。熊咆哮着把檀木丢向一旁,我也趁此机会,将手移到下部的霰弹枪部分,开枪,利用后坐力将熊摊开,并利用这个时间拿斧子向熊的胸膛狠狠劈下去。
熊惨烈的叫声响彻整座森林。
为了防止溅出的鲜血污染视线,我翻滚远离,也顺便与它拉开距离,并将武器转换为霰弹枪模式,对准它的眼镜。
出乎我意料的是,熊很快就有了第二次进攻,不给我任何时间瞄准。这次它四肢着地,以“车”的架势,向我冲来。我只好将枪收起,在它冲向我的瞬间揪住它的毛发顺势如巴塞尔的游牧民族跃上马一般一跃并其在熊的身上,并向它的脖颈开了几枪。熊虽然用爪子挡住了后面的几枪,但是它还是痛苦不堪,身体剧烈的翻腾起来。
我也从它身上跳下,再次与它拉开距离,枪再次瞄准它的眼镜。
这次它并没有再次展开攻击,而是背对着我,跑开了。
虽然成功脱离危险,但是这个熊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它的攻击动作相比起正常熊更像是一个,人。而且它的反应极快,它若是遇见其他不熟练的猎人,赢不是问题。更重要的是,它一直想办法干扰我的设计——用树叶干扰我的视线,用“熊车”让我不得不放弃瞄准它的眼镜,甚至不惜选择背对着我逃跑......
作为一只熊,这也太过于聪明了。
我回头看看那个逃跑的女孩,早已不见身影。
我摇醒了被“熊”一甩撞到树上昏迷不醒的檀木。
“檀木,到猎人营去叫其他猎人到这里来,快!”
虽然依旧有点晕,但是檀木还是机灵的点点头。
随着檀木飞跑着离开,我向森林更深处前进。虽说为了以防埋伏交了增援,但如果真是我所猜测的那样,我必须在其他猎人,不,至少要在女仆和执行者来之前,把这事了结。
......
在前往的路上,听到了一串小脚步声跟着我。
......
随着脚印和血迹,我来到了一座小木屋前。从木屋的烟仓上烟的痕迹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刚建不久的屋子。
门没有锁,一开门便看见了恢复人形躺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熊”——准确的说,是波顿公爵。
他身上穿的是干干净净的西装,依旧如贵族般优雅,让人完全没法想到他是正在被全国通缉的“前朝余孽”。
“欢迎光临,涅墨西斯家的二小姐,不准确的说是猎人女士。呵呵,瞧瞧我这记性,还把你当小女孩看......”他取下头上戴的礼帽,向我勉强行了礼。
“能再次见到你是我的荣幸,波顿公爵。”我摘下头上的帽子,也向他行了个礼。
“女巫太太现在如何?听说她去了巴比伦,在那里继续她的医药研究?”
“确实如此。家姐如今在巴比伦的研究十分顺利。”
“研究的经费果然是暗鸦出的吧。”
“......”
“呵呵,果然你对暗鸦十分忠诚呢。反正对于我这个将死之人,你的忠诚依旧不允许你透露一个字。”
“不......”
“不要否认了,你叫了人帮忙,对吧?”
“......”
“果然,以你谨慎的想法,肯定为了防止中埋伏而叫了其他猎人过来。而你也知道,一旦我被抓住,肯定会以叛国罪判死刑。”
“......不,我可以帮你。我现在是首席猎人,手里掌握一些权力,我可以保护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巴顿公爵忽然仰天大笑。“涅墨西斯二小姐,你是哪里搞错了?你是觉得女仆和情报员的眼线不多还是觉得发动政变是十分轻松的是?你不会单纯到认为和暗鸦交谈几句就可以释放我吧?”
“......”我无力反驳。确实,一旦私藏叛国罪人被发现,肯定会被认定是通奸,反动。
但是我还是心存希望,希望可以保护我所剩不多的亲友。
“......你还是这样啊,不到黄河心不死......在看清是你之后,我可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啊。我看着你长大,我自然知道你我之间实力差距。我想着:不如直接死在你手里。可是,我还是抱着软弱的希望,希望我能活下来。而你现在,也和我一样,抱着这种懦弱的希望。”
“......”
“你应该早就明白,自从你我站在政治的对立面的那天开始,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往脸上盖上帽子,“开枪吧猎人小姐,给你一个‘铲除叛国贼’的战绩,给我一个死得漂亮点体面点的机会。”
“......”
“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
“......”在无言中,我不偏不斜的射穿了他的眼睛。
波顿家族家主再此逝世。
我再回头看看,不远处,那个女孩——身着狩猎的衣服,手上还有十字弩。
波顿家以前与我的家族是世交。
他们家族有一个祖上流传的传统,每5年都要举办一个狩猎比赛,比赛猎杀熊.而胜者无论是分家还是本家,都会成为下一个家主的有力候选人。
在波顿家族曾经兴旺的时候,所有家族的小孩每次有休息日都在练习打猎。甚至家主不惜屈身为自己的儿子请求猎人传授打猎绝技。
在“灵”工厂大量开办后,森林里的熊全部“灵变”,更加危险。于是,他们又向巫师讨要可以变成熊的药,让家仆变成熊与公子们进行训练。
......
即使在家破人亡的时候,这个家主还是抱有振兴家族的希望啊......
......
“......”小女孩还在哭泣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向森林外走去。
看见了几个猎人的身影。
“大哥,你还好吧?这个小女孩怎么回事?”
“这个小女孩走丢跑到森林里迷了路,而她父母为了找她也跟了过去。我叫你们本来就是为了找到她的父母。”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
“不用,我已经看见她父母的尸体了......”
我望向小女孩。
其他猎人也知趣地不再说。
......
我最后还是决定保护她。
参与方:莱尔王国残党与莱博尔公国联军 & 利恩哈特帝国
作战目标:抵挡/进行利恩哈特帝国试图占领旧王城遗迹的攻势
胜利条件:一個月内,联军的积分总和超过650且莱尔王国残党与莱博尔公国两方分数差距不超过100分
(#注意,此战役若是失败,对后续主线剧情会有很大影响#)
特殊规则
1.莱尔王国的玩家可以选择自己的立场,选择自己的作品属性,分数加在联军或是新帝国(战役中不可改变立场,特殊情况可以找审核组说明),利恩哈特帝国的分数一旦超过50分,联军胜利条件的限制时间就减少两天;一旦超过100分,胜利条件增加50分。
2. 每过一天,战场上就会有50%的概率引来新的一群丧尸加入这场盛宴。当场上的丧尸群达到7并保持一天以上,联军营地沦陷,所有参与本场战役的角色受到「受伤」判定;如果达到13并保持一天以上,则判定部队已全面沦陷,所有参与本场战役的角色受到「受伤」伤害(如果之前已经「受伤」,则直接「死亡」,具体参照规则事项中「战役」和「复活」条目)且判定为该地区失守,对方直接获胜。
3.由于上场战役的胜利,莱博尔公国获得两人次的「受伤」判定免除,战役开始后一周内提交的作品获得20%的额外加分。
关于战役作品:
在战役期间,只要提交与战役相关(具体的界定将由审核组决定)的作品,就会被列入"战役作品"并计算积分,玩家可以选择自由发挥剧情,也可以选择完成任务以获得效果/积分。
具体计分方式请参照规则事项中「基本规则」条目。
在战役作品中,不得直接描述/决定其他玩家的生死,在战役作品中描述的"受伤"将不被纳入造成「受伤」效果的标准。尽管如此,在导致玩家受伤的作品,也要先经过对方的同意。(具体参照规则事项中「战役」条目)
任务列表
救助伤员(耗时半天)5分以上
效果:获得2分,作品中每多救助一名人物额外加1分(只救助一人则不算);在同一作品中,每多救助一名人物作品要求增加2分否则不予计算;每个玩家在战役中救助的第一个人可脱离受伤状态,救助第二个人开始有50%几率使人物脱离「受伤」状态;玩家可重复完成,没有伤员时不可完成。
清剿丧尸(耗时半天)5分以上
效果:使场上的丧尸群数-3。
(注意:经企划组讨论,受伤效果将在受伤当天结算。)
踩点把预热卡和春季卡切吧切吧剁……打了【。
虽然理论上应该有一点字体变换,但看了看八千字的排版我决定放弃欺负自己的强迫症。
对不起我把宇宙第一帅的翊翊写得像个sb【凋谢
上接狐狐: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6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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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茧
如果万事都能顺着他本意来的话,其实秦双是不大想参加这次艺术节活动的。
他今年入围的片子是一部抗日……偶像剧。——虽然这样说,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题材,就像一部顶着不怎么靠谱标题的小说一样,并不见得一定会影响作品的靠谱程度。
至少当他拿到剧本的时候还觉得这还是一部不错的作品……直到后来定下了女主角。
女主角是秦双之前只听过名字的小花,以……呃,反正并不是以演技出名。不过秦双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这一点,偶像剧嘛,对演技的要求总是比较宽容的,将将及格也就差不多了,谁还没经历过青涩的新人时代是怎么的。
然后他才意识到或许他的及格标准还是太不够宽容了一点。
这位据说在资方后台颇硬的小花,脱稿能背的台词基本超不过一条没会员的微博字数,提词板也并挽救不了她磕磕绊绊的句读。导演实在没辙,只好能替的替,能删的删,一个剧本东挪西改得千疮百孔,就这样了还经常动不动卡个七八条过不去。
陪着耗久了,和她对戏的秦双难免被影响表演情绪,出来的成品他自己也不太满意,总觉得历史挺黑的,指望着拍完播完过去了也就得了。然而没想到资方为了捧这朵小花还真舍得砸钱,热度炒了几个月,生生给炒上了这次国际艺术节的入围作品。作为男主角的秦双,尽管心里头还藏着点不情愿的腹诽,总还是得老老实实挽着小花走上一走红毯的。
经纪人汪旺对他的脾气知根知底,出发之前过来拍拍他肩膀,半安抚地说了句,应付应付得了。他笑笑,拉住对方搭在脖子上的长围巾,作势要打个结又没有打,放下来拽拽整齐就把他往他自己剧组的方向推,说,好的爸,知道了爸。
汪旺回头瞟他的那一眼里分明带着些还没说完的意思,他只当没看见,朝汪旺挥了挥手,背过身就朝站在边上整理裙子的小花走过去。小花笑着冲他招招手,眨着蝴蝶翅膀般浓密的假睫毛。他小心地绕开她在地上铺了一大片的裙摆,绅士地朝她伸出手臂,小花便笑笑挽上,看起来默契而自然地,一起走进了红毯边媒体记者明明灭灭的镁光灯里。
其实这一段时间来他总觉得焦虑。又或者那种感觉也还谈不上是焦虑,只是一种淡淡的、隐约的烦躁。他在荧幕上红起来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对于这个总是很急切的圈子来说已经不算短。两年前那部热映的偶像剧《夏橙语冰》把他推上了各大投资方确保收视率的男主角候选名单,却也把他钉死在了于锐冰式的“霸道总裁”形象上。粉丝们热衷于在各种场合热烈地呼喊“秦总睡我”,仿佛分不清或者不愿分清他本人与那些狂酷炫霸拽的形象之间的区别。
可他是一个演员,至少他希望自己是。他渴望接到更多不一样的、更严肃也更具有挑战性的角色,而不是顶着一个脸谱化的“总裁”人设,收买小姑娘们的芳心。
红毯在哪里都一个样。颔首,微笑,不着痕迹地在恰当的镜头前面驻足。这早已不是他第一次踏上红毯,他应付得很好。他的手臂摆在一个恰如其分的角度,刚好够走在他身边的小花舒舒服服搭在上面分担一部分细高跟带来的压力,又不至于贴得太近让眼尖的记者写出什么“劲爆!艺术节开幕式惊现娱乐圈咸猪手”之类的标题。
艺术节会场的外围空间不大,红毯铺得也短,不到百米的距离,即便拖着及地的裙摆,一步一停也磨蹭不够十分钟。红毯的尽头是会场的入口,秦双侧身退开半步,让小花(和她蓬松的裙摆)先迈过那扇并不算宽敞的大门。大部分记者不被允许进入正式的会场拍摄,只有艺术节官方的一台摄像机对准了这个炮火稀疏的角落,他一回头正撞上镜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展露出一个微笑,俏皮地冲镜头扬了扬手,走进了会场。
会场在哪里也都一个样。先入场的嘉宾们多半已经落座,衣香鬓影之间,忙于社交的人们交谈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柔和又朦胧的嗡嗡声,轻云一样笼罩在高高的穹顶之下。他沿着入口处的通道往里走,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观众席——就连嘉宾们一多半也都是熟悉的面孔,合作过的、听说过的、有过一面之缘的……嗯?
他的目光忽然凝固在电影方阵的前排上,那里坐着的大都是特邀的国际级别的知名导演,以及年高德劭的老艺术家。然而这会儿从他们中间站起来一个年轻人,朝着他的方向毫不避讳地看过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见他明亮地笑着,高高举起手来冲他打招呼,引得身边几个人也不明所以地跟着他看了过来。
……可真高调啊。秦双带着点轻微的无奈这么想着,站住脚也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又朝坐在他身边跟着转过身来的一位老人礼貌地半鞠一躬,对方似乎像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又像是没有,很快便又把头转回去了。
“你认识朱翊?”走在他身前的小花等了他一步,好奇地偏过头来八卦。
秦双微微一笑:“嗯,他是我校友。”
小花点了点头,说:“噢。我觉得北方的气候对皮肤不好,就没想着往这边考。不过他这几年不是都在国外发展吗,这是打算回来演戏?——他旁边的那是季导吧?那可是国际级别的大导演呢……我要是也能演上季导的戏就好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啊?”
秦双莞尔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她让进座位通道里。“也许吧。”
他和朱翊的第一次见面,准确地说,那个时候他们还并不是校友。他去北京参加艺考,考试要求里三令五申说考生不得化妆,却总有不知道是傻呀还是傻的孩子顶着个大浓妆非要义正辞严地说,老师我这是天生的,我没有化妆。学校自然有法子治他们,找上几个大二大三的学长,挨个发卸妆湿巾,盯着把脸抹一圈,有颜色擦下来的当场算作不合格。马上就有几个站不住宣称要去上个厕所的。
并不打算投机取巧的秦双一脸轻松地站在那儿排队,听见身后的两个像是好闺蜜的女孩子把头凑在一起唧唧咕咕兴奋地议论着正从前排挨个往下发湿巾的准学长们。
“诶你看你看,是朱翊吗?《全城雨季》的那个朱翊?”
“是的吧!他好像今年大三啊……”
“旁边那个跟他说话的又是谁啊?脸好像有点熟……”
“是不是《全城雨季》里的哪个配角?”
“不是吧……哎呀,是汪旺!原来他和朱翊是一年的吗!”
说着悄悄话的时候当事人已经发到面前,秦双大方地接过来抹了一圈脸,把干干净净的纸巾扔进汪旺手里拎着的垃圾袋,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学长。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位笑容温和、唇角有一颗小痣的学长日后会成为自己最信赖的经纪人,也并没有想到会在独自前往美国探亲兼旅游的时候,偶遇那个在当红顶峰突然宣布解约出国而闹得沸沸扬扬过好一阵的朱翊。
遇见朱翊的时候,诚实地讲,他看起来并没有离开时国内各种报道上猜想过的那么风光。以娱乐圈的标准来说,恐怕要被称为落魄也说不准。他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盯着个正在表演的街头艺人看得入神,离秦双买了杯咖啡歇脚的街头咖啡馆只有两三米,仿佛伸伸手就能拍到他肩膀。秦双在过去搭话之前坐在原来的位子上看了他一会儿,心想,原来他的眼睛是灰色的。
浅灰色,迎着光的时候几乎是透明的,和人说话的时候真诚而又无畏地直直凝视着对方,仿佛一眼能够看到底。朱翊说,我现在都已经落魄到看海鸥打发时间了,承蒙你还看得起我。他便笑起来,说,不会看太久的。
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有着这样眼神的人,即便看海鸥打发时间的时候,也在发着光。发光的人,是不可能在阴影里待太久的。所以后来朱翊在美国的事业越走越好,出了唱片,发了专辑,签下了全美最顶尖的公司,开起全球巡回的演唱会……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那天下午他匆匆跳上前往机场的地铁之前留过朱翊的微信号,然而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虽然时不时会在大众媒体上关注一下对方的消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却几乎没怎么直接交流过,直到去年夏天朱翊的巡回演唱会开到了上海。
这件事其实秦双事先是不知道的,他只不过刚好碰巧在那里拍一部戏,顺路便参加了一个朋友组织的圈内聚会,并没有想到朱翊竟然也会去。业者的聚会,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应酬的意味,并不可能尽兴。他和朱翊找了借口提前退了场,拣了一家环境清静的小酒吧续摊,坐下来便聊得毫无隔阂,仿佛离他们上一次的见面,中间并没有隔着四五年的时光。
雷动的掌声把秦双的思绪拖回了会场。显而易见的他走神了。前半场的电影作品总结会已经结束,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入围的优秀电视剧片花总览。他看见自己的脸一闪而过,夹在那些真正优秀的作品之间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睛。
搁在膝盖上的手机安静地亮了一下。点开来是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发件人是朱翊。
朱翊:真没意思。
他微微一笑,抬起眼睛往斜前方朱翊的方向看了看,只看到一个和他自己一样假装专注内心走神的后脑勺。
秦双:出去透个气?
朱翊回得很快,似乎就在等他这一句话。
朱翊:行啊,不过我想先看看你的片子。第几个?
秦双顿了顿才回。
秦双:第四个……别看了,不值当。
朱翊看起来似乎有几分诧异。
朱翊:怎么,傲娇啊?
秦双微微苦笑。
秦双:一言难尽。
朱翊没再回。从背后看过去他微微仰着头,看着大屏幕,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看来是反而打定主意非得看了。秦双抿着嘴角无可奈何地轻轻摇摇头,又多坐了一会儿,估摸着快轮到的时候尽量不做声地站起来,弓着背小声跟身边的小花道了声歉,悄悄走出了会场。
会场外面的走廊是非常具有现代感设计的大片玻璃幕墙,这会儿红毯仪式时喧嚷的人群早已退去,留出安安静静的浅色调地砖和松木扶手,明亮的天光通过透明的玻璃无遮无拦地洒进建筑里来,比昏暗的会场内部要让人愉快不少。他把手肘支在栏杆上玩了一会儿手机,才收到朱翊一条简单的信息。
朱翊:你在哪?
秦双便同样简短地回了。
秦双:门口。
过了片刻他听到从身后过来的脚步声,朱翊伸出手,极自然地带了一下他腰背,轻松地说:“走吧。”
秦双一边把手机收进裤袋里一边笑着问他:“去哪?”
朱翊说:“随便逛逛。”说着便带他往外面广场走。
秦双顺从地跟在后面,没开口,内心却止不住地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看完那段片花之后是什么感受,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尽如人意,内心总还隐约抱着些期待,希望他不至于因为那部“一言难尽”的片子降低了对自己的评价……
“还……就挺帅的,最后攻城那段很多人都抬头看了。”往外走了几步之后朱翊这么跟他说,神色坦然,并看不出来什么违心的表情。
就这一句话却让秦双噗地笑了,似乎眉毛眼睛里都带着开心的样子:“你可以不用那么费劲……是不是就只剩那个镜头能看了?”
朱翊也跟着他笑出声,说:“不至于,真挺帅的……怎么,你演的不高兴?”
秦双看了他一眼,带着点隐晦的哀怨,说:“你看不出来啊?”
朱翊便笑着把他的肩膀搂过来揽了一把:“可怜的,委屈我们家秦双了,天天跟道具板对戏?”
他说得直接,反倒让秦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岔开了话题:“也没那么夸张……哎不说我了。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我看你跟季导一起来的?”
“是,正好这几天跟他有联系,就和他一起来了,见见人。”朱翊领着他走到室外小广场二层的栏杆边上。阳光很好,偶尔吹过来的风里带着些依稀的早春的味道。
秦双便跟他一起撑在栏杆上吹着风:“你上月回来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呢。怎么样?有什么计划?还是就在这儿待着?”
朱翊支着一只胳膊撑着脸,笑眯眯地说:“演戏吧,回来之前说好的。现在有几个本子在看……说不准我们还能演对手戏呢。”
“是吗?那挺好,你要是有什么意向作品也跟我通个气啊,看看我能不能努把力追上你。”秦双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朱翊笑了笑:“那你呢?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
“明天有个试镜,季导的《碎瓷》。嗯……”秦双看了他一眼,想起他今天正是陪着季导出现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会不会也……?
可这想法还没完全成型,话题就被朱翊岔到了别的地方。毕竟只是出来透个气,不好待得太久,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分头回去的时候,秦双才想起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不过想想又觉得,早听说朱翊在出国之前便受到季导青眼,一直也保持着不错的联系,大概只是私交,总没有那么巧的。
……直到第二天下午走进试镜地点的时候他才知道,还是有这么巧。
《碎瓷》剧组借了一家酒店的会议室用作试镜地点,事先搬开了大部分桌椅,铺设简单的摄像装置,以备录下试镜演员的表现供之后查看。秦双依照约定好的时间迈进会议室的时候,年近花甲的季安导演正坐在摄像机边的一张高椅上,抿着嘴唇,脸上是一如既往不苟言笑的表情。在他身后抱着手臂轻松站着和他聊天的人正是朱翊,听见他进来,对他笑了笑,还招了招手。
秦双在跟导演打招呼之前冲他挑了挑眉毛。
试镜的开场中规中矩。朱翊回避到稍远一些的角落里跟工作人员聊天,例行问过姓名履历和一些简单问题之后,季安突然直接地问他:“你之前演的都是电视剧,没有演过电影?”
秦双抿了一下嘴唇,坦诚地承认:“是。”
“那为什么想来演电影?”
这个问题多少显得有些尖锐,秦双顿了顿,谨慎而又诚恳地答道:“我认为以表演为职业目标的人,想要接触更精炼的艺术形式是很自然的追求。”
季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但我听说你想转型?”
秦双顿了一下,然后答了“是”。
坐在角落里跟摄像师比划着什么的朱翊突然停下话头,眯了眯眼睛。
季安的表情依然平静无波:“有没有想过转成什么样的?或者说干脆一点,你还能演什么样的?”
秦双反倒笑了起来,坦率地直视着季安,礼貌委婉地说:“季导,我是一个演员。”
措辞精简,却因为充满自信而显得分外坚定,仿佛在说,我什么样的都能演,不信你试试。
朱翊低下头去不出声地笑,季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开始试镜吧。”
说完就递出了手里的剧本,随便翻了一段,让秦双读一读里面两个角色的台词。这对于初中起就是校电台广播剧主力的秦双来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感情到位,角色间的切换也演绎得十分漂亮。季安摸了摸下巴,却没开口做什么点评,随手拿起另一份剧本哗啦啦翻起了页。
还没等他找到想要的部分,朱翊却从他待着的角落站了起来,走过来跟季安咬了咬耳朵,季安冲他挑挑眉毛,仿佛有些诧异,随后却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朱翊也笑,转过身凑近秦双,小声说了句“台词不错”,然后便在他面前站好,朗声说:“不看剧本儿了,咱俩即兴来一段儿?”
……还有这种操作?秦双挑挑眉毛,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朱翊扬了扬下巴,开口之前,神色里有一丝一闪而逝的狡黠。
“你是一个父亲,老实巴交本分的农民工。你的儿子,就是我,被你带到城里来上学,希望将来有个好前程。结果没想到我被带坏了,黄赌毒无一不沾,因为负债跟人大打出手,结果意外导致对方过世。这一切你都是刚刚得知,而我现在要跳楼,你已经爬到楼顶上了,开始跟我进行对话。——故事的结局是我还是跳下去了。五分钟消化一下这个场景,之后咱们开始,好吗?”
说完场景设定,朱翊就掏出手机,设了一个五分钟的倒计时,摆在秦双身边的一张桌子上,抱了手臂笑吟吟看着他。
秦双小幅度地皱了皱眉。这并不是他事前看过的剧本里的内容,却微妙地似曾相识。《碎瓷》的剧本里,那个在古玩上一掷千金做了一场豪赌,却遭人操纵输得家破人亡的年轻企业家,最终的收场也是从高楼顶上跳了下去。他抬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朱翊,对方高深莫测地冲他眨了眨眼睛,他便轻轻笑一笑,垂了眼睛想了一会儿。
五分钟之后朱翊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他伸手按掉,对着抬起头来的秦双,一脸平静地说:“我叫小明。开始吧。”
季安闻言笑出声来,秦双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边笑边点点头,几步走到指定的机位。上一秒还是一米八几高大自信的年轻人,下一秒已经佝偻着后背,眼里噙着半眶泪,从表情到神态都完全变成了一个焦急而无措的老父亲。
“……小明啊!”那是一声带着颤音,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哀鸣。他朝朱翊的方向抬起一只手,虚弱而又无力地抽搐了一下手指,像是想牵挽什么,又带着点恐惧的畏缩。“儿啊!”那个绝望的父亲呜咽着,“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下来。你快下来……你这是不让爹活,是不让爹活呀!”
在他视线的终点,朱翊单手扶着并不存在的护栏,朝他的方向偏过头,远远地看了他一眼,表情里露出一丝微小的惊慌和无助,却又很快被掩藏在了面无表情的神色里。他没有回答,漠然地转回头去,移动了一下脚步,好像小心翼翼地在跨过沿着屋顶铺设的低矮的避雷带。他的身体一直维持着一种不规则的小幅度前后摇摆,仿佛像是被高楼顶上的强风吹得站立不稳似的。
秦双顶着这看不见的强风,也朝前走了一步。看起来他分明还想走第二步,却硬生生地被朱翊的眼神钉在了原地,便只能神经质地半伸着手臂,徒劳地试图隔空拦住儿子的动作,压在喉口的悲泣般的音调显得愈发焦急:“小明啊,你下来说话……爹求求你了,下来说话,啊?爹什么都给你,钱也给你,你要多少都给你……别干傻事,小明啊……”
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的父亲的哀鸣,似乎终于让朱翊的脸上露出了短暂动摇的表情,然而紧接着他又用力摇着头,往后再退了岌岌可危的一步。
“我不下去。下去能让警察不抓我吗?”他的神色里带着绝望的疯狂,尾音呜咽着,说不上来到底是恐惧,还是委屈,“……我打死人了,爸。我打死了人了。警察会不要我偿命吗?你说他们会吗?”
秦双的眼神紧紧盯着他的脚下,仿佛连气都喘不上来似的,哀告似地连着喊了两声儿子的名字,却在他一声急迫过一声的质问里,有些愣怔地抬眼看了看儿子的脸,缓缓地摇了摇头,表情从急切逐渐褪成了一种悲苦而又迷茫的神色,讷讷地说:“不能的……你做错了事情,不能的……”
朱翊盯着他的脸,眼神里最后一丝仅存的、虚妄的希望的光,仿佛也随着父亲轻轻摇头的动作安静地熄灭了。他用力抿着嘴唇,抿得那么紧,以至于最终扭曲成了一个短促的、怪异的笑。他猛地冲着父亲嘶吼起来:“那你还来干什么!我既然左右都是要完蛋,还不如自己做个了断??!”
秦双被他突然的爆发吓着了,肉眼可见地抖了抖肩膀,然后才像是慢了半拍似的,带着一丝凄惶和无助地,缓缓地让肩膀垂落下去。他哀伤地望着儿子,嘴唇轻轻颤抖着,一时似乎什么都说不上来。朱翊明显愣了愣,像是被父亲的表情刺伤了,他转开视线看着自己脚下,半敛着睫毛看不清楚眼神,攀着栏杆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攥得更紧,不安地轻轻移动着身体的重心。
似乎敏锐地觉察到儿子的情绪变化,秦双小心翼翼地朝前又挪了半步,把一双手臂在允许的范围内尽量伸展出去,哀哀地恳求着:“小明啊,你下来,好不好,啊?……爹把你从家里带出来,求了好多人的,让你在城里读书……你以后是要过好日子的啊,你肯定会过好日子的。你不要怕……什么事都有爹在,爹替你扛着,好不好?不会有事的……肯定会没事的……”
像是被他温柔的语气蛊惑似的,朱翊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朝父亲伸出手,却在碰到之前停住了。他抬起眼睛,有些怔忪地看着秦双的脸,眼神来回闪烁了好几次,最终却还是被巨大的、仿佛恐惧般的阴影遮蔽了瞳孔。
“不……”朱翊摇了摇头,凄惶地重复着父亲刚才说过的话,“不能的……我做错了事情,我还不起。”他伸出来的手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喃喃地又重复了一句,“我还不起……”说完便猛地挥了一下手,像是要挥开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他的父亲一样,决然地松开一直紧紧攥住的虚拟的栏杆,朝着看不见的万丈深渊,转身跳了下去。
秦双向前扑出两步,往空气里徒劳地捞了一把,发出一声哽在喉咙口的、货真价实的哀鸣。他单手抓住儿子刚才扶过的栏杆,被看不见的强风吹着,跟朱翊刚才频率一致地轻轻摇晃。他低下头去看着脚下儿子葬身的地方,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长久地凝视着,然而整个人的神态和表情却鲜明得如同咆哮地朝外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绝望与悲怆。
季安看了一会儿,抬了抬手似乎打算说点什么,然而在他开口的同时秦双松开了手上虚虚握着的栏杆,整个人重心前倾,像根木棍一样直直朝前倒下去。一生都默默无闻的父亲,最终也选择了无声无息地死去。
朱翊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被他突然的一倒吓了一跳,赶紧伸手过去扶他,秦双却对他眨眨眼,借了他一把力站稳,回过头大大方方看着季安笑了笑,示意自己结束了这场表演。
季安把手收回来摸摸下巴,朝他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客气地请他回去等消息。倒是朱翊在他出门之前对他眨了眨眼,眯着眼睛笑了笑。
走出酒店大堂的时候秦双摸出手机来,准备给助理打电话让过来接人。刚划开屏幕正好接到汪旺拨进来的电话,问他这会儿结束了没,要是方便就顺路拐两条街外的某某大厦搭他一程。秦双今天没别的安排,一口答应下来,然后顿了顿,突然问他:“旺哥,朱翊是不是也在《碎瓷》组里?”
他参加的是《碎瓷》剧组的第二批面试。虽然并没有正式公布,但他知道几个主角的人选在前一轮里基本已经定下来了,比如汪旺,几乎已经是确定好的男主角。
汪旺听起来好像有些诧异:“嗯?我以为你知道?他演那个反派,阮卿。——怎么了?”
阮卿,那个对于鉴赏古董和玩弄人心同样痴迷的,复杂的反派。我什么时候也会接到这样出色的角色呢?
他耳边贴着手机走出酒店的旋转门,笑着走进早春浅淡却明亮的阳光里:“没事,现在我知道了。”
病房是连成一片,令人窒息的白。
他躺在这房间中央,看着那天花板以仿佛要吞没他的气势侵蚀着视线。靠着呼吸机维持的一丝意识在不经意间流淌至过去。占领着整个大脑的,只剩下一个身影。
啊啊,说起来,也不知道她收到了信没有。他浑浑噩噩地想着。
当人垂死的时候,能想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最重要的人。这句话他是不相信的,他也没那么多浪漫细胞可言。此时此刻,也只是因为能想到的人都在意识海洋里连成了走马灯,才会将她的身影留在原地,对,只是这样而已。
他偏执的自欺欺人着,同时感觉自己的视线变的越发的迷朦。一瞬间,所有情感以爆炸般的趋势在内心迅速膨胀,连着无人能听到的叫喊和告白一起,在下一秒钟灰飞烟灭。
看到了发丝。
看到了笑容。
看到了目光
不是看着他的。
那些全部不是真实的。
他虚无的嗤笑一声,然后,视野彻底的侵染上纯白。
——是心跳停止的声音。
一
泠辙放下铅笔。
这是他从小的习惯,看任何文字都会在旁边写上大量的批注和感想。但这一次他却什么都不想写,因为这本书太过无趣了,酸涩的文字和矫揉造作的情节只让他感觉到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青春小说真是让人头疼的东西,他想。
然后他打了个喷嚏,这个时候泠辙——姑且先称呼他为SHIN才发现自己感冒了。人意识到自己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被各种不适缠上。此刻的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在这个喷嚏后,头疼更加剧烈了,就像是有炸弹埋在脑子里一样的不适感。
他很清楚自己从小身体就算不上太好。曾经有过大病一场差点唱不了歌的经历,从那以后他反而越发的喜好逞强起来,就像是在于这具不争气的身体抗争一般,生病了也绝对不会停下正在进行的事情。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头已经痛到了连一个字都无法写入大脑的地步,无声的警报音响起,SHIN叹了口气,走进里屋拿起手机和毯子。
他把自己裹进毯子里,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发呆。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令他厌恶,目的不是放松的放松没有存在的必要——SHIN就是这样一个对自己极为严苛的人。口腔里蔓延的污浊感和空虚一起加重了他的不快,然后他脑子里想到一个人,作为青梅竹马的男人。
[帮我送点药过来吧,你肯定知道我把备用钥匙放哪儿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语句完全不像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反而更像是一条命令。时洛盯着这句话做了五分钟的心理斗争,最后他决定缴械投降。他的发小是个非常爱逞强又非常会指使人的家伙,这个家伙很懂得如何压榨他的存在价值——但并没有到让人讨厌的程度,这便是SHIN高明的地方。
收到短信后时洛花了15分钟赶到SHIN居住的公寓房,这栋楼位置很隐蔽,要穿过一条卖形形色色的小商品的街道再绕几个弯才能找到,这一带的楼十分精致且环境静谧。不得不承认SHIN真的选了一个很适合他的住处,每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时洛都会这么想。
和SHIN自己的房间却和这个地方仿佛两个世界一般充满了性冷淡的味道,白和深蓝把整个房间的色调一分为二,家具的摆列布置充分显示了SHIN的强迫症等级。而这些时洛早就习惯,他完全没有客人应有的拘谨,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开着门的卧室。
房间里还放着完全听不出调子的摇滚乐,出现在眼前的是缩在毯子里看书的SHIN,看到时洛走进来的同时懒散的挥了挥手。样子让他想起某个日本公司的吉祥物[注1]。
“你这是在干嘛,生病还不睡一会儿。”
“看青春小说,下部片子的原作。”
“...你不是不把工作带到生活里面吗。”
“这是娱乐,不算工作,而且我挺好的啦。”
时洛自知拗不过他,“发热的时候还在听摇滚教母[注2]的也就你这家伙了吧。”他把药放在柜子上,转头一看SHIN已经坐起身来,裹着毯子眼神有点迷离的盯着他。这个人的脸色本来就白,生了病更是显现出一股子不健康的味道。倒是和自己有几分像,他思忖到。他走到SHIN的身边,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按在额头上。
“你看,没什么事吧?”
“不...你用我的手能测出啥来。”他干脆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对方的,微热的温度贴上皮肤上,和SHIN说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我说你啊...”刚想抱怨,却因为SHIN突然露出微笑蹭了蹭他的额头而一时语塞。
他用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看着时洛。
捉弄这个人可以说是非常的有趣,从儿童合唱团的时期他就这么想着了。这种想法一直伴随着这段孽缘的越走越远而持续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要稚气不少的青年微微嘟着嘴揉乱他的头发,SHIN愉快的笑了笑,推开时洛的手,他拿起已经冷的水和药一起吞进了肚子里,接着假装自己已经因为药效和汗水恢复了一般清清嗓子,“咳咳,我没事啦,谢谢你小洛。”
[你骗谁啊。]与他四目相对的紫色好像在传达着这样的信息。而时洛只是一如既往地纵容了他的逞能,走到床边拿起那本装帧是LOMO风格的小说翻了翻。
“唔哇。真亏你能看下去这种东西。”
“大势所趋。”说完SHIN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绛紫色的厚重窗帘,过剩的日光透过单层玻璃照在时洛过度白皙的脸上。他看着近乎不真实的青梅竹马的身姿,有点恍然的愣在原地。
“怎么?”
“不,就是在想,以前也有这样的事啊,什么的,小洛真是个老好人啊。”
“哈?那是因为我们的孽缘吧。”
SHIN不可置否的笑笑,他的目光向下偏移一点落到了时洛手中的书上,接着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却在下一秒暂时打消了自己的念头。算了,生活中不谈工作。他想,转而从柜子上方拿起一盒烟走向烟台。
“你给我等等,就算是突然发热也会咳嗽吧,别抽烟了。”时洛有些心急的伸手去夺他手中的烟,却因为一点点身高的差距而被他轻松闪过,“你还要去文化节吧,悠着点。”
“你就当我有想在你面前神气一点的坏习惯就是了,做我们这行的,被这么点小病打倒了怎么整。”SHIN的语气变得不由分说,他走到阳台上点燃烟,看着灰色的丝缕和天色融合在一起,春日还算凉爽的风穿过鬓发,他缓缓的闭上眼。
那件事,过几天说也不迟。
二
时间是文化节过去后的第三天,
对于约女孩子见面这件事,SHIN其实是没什么经验的。
倒不如说,他这个人和青春这个词有些格格不入,无论是恋爱还是其他充满“酸臭味”的事他都没怎么经历过。在他握着色彩缤纷的画笔,捧着童话书,用孩子的手指饶有兴致地翻开着绘本的年代过去之后,就已经进入了纷繁的娱乐圈社会。——现在的生活方式说成是在反击围绕自己的喧嚣繁华也没什么问题。
[世界是在无声无息地摇荡着的。]
不得不说,《无人知晓的似水年华》这本书虽然剧情酸涩的让他昏昏欲睡,这句话却还算得上让他眼前一亮的闪光点。他坐在咖啡馆二楼的靠窗位置,看着窗外流动的车辆和灰色的天空,城市的喧嚣繁杂映在眼睛里。他喝了口美式咖啡,享受着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放下杯子,他拿起铅笔把这句话圈了起来。
世界在无声无息的摇曳着,而人正是这看不见的洪流里的因子。
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不就被洪流冲走了吗。他有点郁闷的想着,用铅笔点了下唇角。而这个念头却在他看到走过来的人的时候瞬间暂时打消了。
“……啊,是无光深海的主题曲呢。”
坐在SHIN对面的小姑娘有着很好看的眼睛。一边搅和着杯子里的咖啡他一边想着,接着被对方突然的一句话拉回了思绪。顾澜是和他一所大学的女艺人,也是这圈子里为数不多知道他真名的人之一。只从外形上看的话这小姑娘长了一张标标准准的青春片女主角的脸,虽然实际上应该不是这样。
“还真是,说起来这曲子的节奏也太没有协调性了一点。倒是蛮像帕蒂·史密斯的音乐的。”我还蛮喜欢就是,他在心里补了一句,“嗯,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因为无光深海而成名?”
提到这部片子SHIN总是有那么点小小的自我膨胀,虽然现在想来当时的演技可以说是不堪入目。但那部片子在他拍摄电影的人生里是相当重要的一抹颜色,因为是他真正非常喜欢,非常想要尝试的作品。那部片子以盲人视角展示城市的喧嚣和心境深海般的寂寥,在小成本电影里算是相当新颖的题材。而他本就沉迷于70年代与“颓废的一代”[注3]的气氛,也就自然而然地对这部电影产生了近乎热爱的心情。
但总拿它出来显摆可不好,这样想着SHIN立刻转移了话题。
“哦对,是这个。嗯,总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给人留下了擅长苦情角色的印象吧,之后还演过暗恋未遂的黑道同性恋……有的时候也不想一直拘泥于此就是了。”
说着这里他抬起头看向玻璃,看着顾澜的身姿和城市景象重叠在一起,飞机云留下的白色痕迹在其间穿梭。恍惚间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睛和顾澜有着相似的颜色。
“啊那个角色真的好可怜……”对面的顾澜又一次摸向咖啡杯,但她刚才就已经不顾形象的将它喝到干净。当然,SHIN不讨厌这种毫无艺人架子的行为,“嗯……我觉得,演员就是要在不断的磨练中活出不一样的自已,才能给大众留下属于自己的深刻的印象呀。”
隔了一会儿,他听到她发出短短的音节,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觉得她还是有点拘谨,于是故意的干笑着缓解气氛:
“哈哈,有道理。我出演的角色也很难让人想到我是这种性格吧?毕竟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喏,这家伙也是。”
剧本里的角色倒是和他本人有几分相像,只是SHIN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违心地做着养家的工作,而不是以这些为傲,更是不理解他对女主人公许以诺的感情。这种时候他就会意识到自己果然还是个没完全融入社会的毛头小子,虽然很早独立,却也顺风顺水,对那些世界里隐藏的辛酸仍旧不甚清楚。
顾澜听到他的话笑了笑,“我倒是觉得他是个十分有魅力的人。深入接触后才会发现他的内在其实是个温柔的人不是吗?患有绝症还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等上映时说不定会有很高的人气呢。”
“嗯,毕竟这种青春小说很喜欢这种套路。不过绝症真的太俗了,搞得跟日本电影一样。”
而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演的角色——一个伪装成富家子和不良少年的可怜人的台词,清清嗓子转变了语调。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这种台词也是。”
“[谢谢你……],啊,现在就要开始对词了吗?”
“没有没有,一时的心血来潮。”
三
“说起来,这次的男主演好像是那位Cryus呢。”
“Cryus?...啊,小措啊,这么说来他回来了啊,前两天我好像还看见了他来着。”顾澜的话让SHIN想起文化节的时候,他偶然向她的姐姐顾晞搭话聊天后,为了在这塞车的道路上回家的路上有个伴,他顺便送顾晞回了家。等着红灯过去的间隙里,他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顾晞搭着话,一边看向窗外的时候,一抹暗橙色映在眼睛里。
怎么了?听着顾晞的问句SHIN摇了摇头,那个瞬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时洛的哥哥时措本人。
他想起时洛提起自己哥哥的时候表情总是会变得不太对劲,这让他的脑袋里有了一丝思绪,这思绪牵动着他拿起手机,打下这样一句话。
[你要不要试试不同类型的角色?]按下发送后,SHIN不自觉的挑起嘴角,接着用手机挡住了嘴。
那是个小恶魔般的笑容,事后回忆起这次见面的顾澜,对SHIN的表情有了这样的评价。
注释:
1.指三丽鸥的吉祥物,毛毯熊小拖把。
2.即下文提到的帕蒂·史密斯。
3.“颓废的一代”,出自于帕蒂·史密斯的自传《只是孩子》。
后记:
死线赶文,头太疼又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大概就是对剧本内容的尬聊和铺垫角色性格,我没和姓时的那小子谈恋爱,真的没。
对于娱乐圈的理解还有点不足,中之人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清楚有BUG还请多包涵。
开头是《无人知晓的似水年华》中的内容,为男二死前的独白。
以及让洛洛进剧组这事SHIN一开始就有在考虑了,知道哥哥进来了以后坚定了这个想法就发了短信←是的他就是搞事精。
以上,感谢阅读。
*我打上卡了哈哈哈哈哈
*其实基本上是个吹水聊天撸串的故事
*哎本质演戏最为致命
*岑姐是00小朋友的女神不敢约出来撸串串_(:3
《当一个后期去试镜时他都在想些什么》
-AM 6:30-
早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不得不说对于天天对着电脑干活的这帮人而言,是早是晚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能给人生带来紧迫感的只有不断逼近的死线以及临近结束的文件导出倒计时,还有可恨的未响应附带一条精确到分钟的文本日期。这些条条框框的数字带给了夜黑不知天的白的人们真切活着的感觉,生命在数字之间不断的流走,留下的只有黑眼圈和颈椎压迫神经。
万千电脑就是我的命电脑就是我老婆成员之一的林凛身为失恋协会荣誉会员,几乎是毫无抵抗的就进入了宿醉最难受的那个时期,他说不上头痛欲裂但好歹快神志不清了,等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被自己外套缠住的时候终于惊醒——当然不是因为被外套缠住让他想起了什么先生您好请留步我想给您讲讲伟大的克苏鲁,仅仅是因为此刻的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场梦。
那梦异常真实迫使林凛不由得拿起手机点进最近通话栏,上面第一栏如梦中一样标着一个熟悉的号码,说不上是因为酒没醒还是因为紧张颤抖着拨通了电话,屏幕上瞬间跳出友人的名字。
电话顺利接通了——
“喂……”对面好像也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按照电话被接通的时间来看估计也纠结了不少时间。
“喂……介……咳介道啊,”林凛刚应了一声就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可怕,稍微清了清嗓子才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狼狈“我有件事情想确认一下……”
“林哥你说……我听着……”介道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可信度,但就林凛对于介道人格的了解来看这句话还是可以相信的。
“我昨天……呃……做了一个梦,”林凛坐起身,头痛就和海啸一样来势汹汹逼得他又躺了回去“梦到我们好像去试了个什么镜是吧……”
介道那边穿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声沉闷的布料和重物相撞的声音,想必也是遇到了一样的情况“是的吧?我似乎也梦到了去试镜……然后还成功了是不是?”
“好像是?我们是不是还庆祝了一下……”
“记得是有吧……”介道的声音从之前的模糊不清稍微清楚了点,差不多是睡醒了的样子“我梦到我们好像个傻子一样抱在一起蹦了蛮久的?”
林凛先是有点无语的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发现确实记忆有点印象才接下了话“有的吧……然后我们是不是出去喝酒了?”细细想来两人的酒量都不算好,说不定真的会有喝断片的事情发生。
“是这样没错——等等,林哥,这么说你和我梦到的一样?”
介道如梦初醒般的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说两个人都梦到一样的事情……这感觉太过真实好像不太像是个梦的样子……
林凛也一瞬间反应过来了,毕竟做梦梦的和真的一样又不能算多见,再加上喝断片,很大几率是自己没记住发生了什么。
“……介道,我们两个是不是昨天试镜完了立刻收到消息说成功了,然后就庆祝去了。”
电话里传来介道啪的一声捂住脸的声音“林哥别说了……那个试镜的消息还是你告诉我的……”
两个酒量差的不行的人一起喝断片不算太难得,难得的是一鼓作气还把之前干的大事给忘了,真是往事如梦啊。
-PM 22:00-
“所以你大晚上黄金时间把我约出来撸串就是因为这事?就因为你三天前瞎喝酒发酒疯现在和我说你后怕了这事?”
李雪面无表情的一口闷了杯啤酒,挥挥手言语间净是潇洒“姐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你要是自己都觉得没办法解决那姐帮不了你,给姐满上。”
“李姐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下的好吧……”林凛深深叹了口气扶着额头给李雪又倒上一杯,但他自己的酒倒是没怎么动,看来是对自己酒量极度不自信了。“李姐你要晓得我好久没演戏了呀,再说我都不是学这个的呀。”
“那又怎么样啦你说是不是?”李雪抄起一串牛肉迅速优雅的解决掉,酒过三巡逐渐说起了方言,还叼了根签子没事晃晃“旁友帮帮忙好伐啦?侬试镜过了的呀那肯定么的问题的呀,讲讲他让你干了啥?”
“我也是刚拿到剧本的,但是之前试镜那个我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喝多了不记得了啊。”林凛闻言再次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他就和我说来一段伏案工作太久快饿死了的计算机工作者什么样,我一听那不是很常见吗我就把我通宵熬夜那套拿出来了,没想到立马就过了……”
“噗——”李雪感觉自己无法用普通的微笑来应对,意思意思平淡的念了个拟声词,“我希望你理解一件事情,我们女演员的命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是和体重紧密相连的,我现在夜晚陪你撸串已经是犯了体重的大忌,希望你看在我的命上认真对待此事。”
“别别别李姐,别了……”
“别哭丧个脸好吧,没意思的!”李雪冷哼一声拿起签子严肃的指着林凛,目光冷峻“哭了也没用,侬额なみだ(涙)阿拉不care的。好吧?有那时间不如认认真真研究下要怎么演,接下来了就是你的活了不许推。”
“成吧……我也努力下试试看好了……”
李雪瞅见林凛那一脸郁闷的模样先是觉得不争气,然后才止不住的想笑,笑完了突然想起个什么事一语道破梦中人“你是不是因为那部剧岑小姐说要出演你才去试镜的?”
“啊???”
“哎呦你小子可以的,你做出这事算你胆子大有突破了啊。”李雪一脸兴奋的把自己的酒一口闷完,没有再倒上的意思“你嘴上说着人家岑小姐是女神不是你敢追的类型结果还挺主动的。”
“不是——我——”
“行了吧你!”
李雪最后啪叽一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敲宣布散会,也不管林凛隐约还有点透露出求助的模样直接在眼神攻势下收包走人,末了还还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小朋友长大咯。”
“哎……”林凛看着车尾灯都不见了的李雪,一个人晃着半杯没喝完的啤酒唉声叹气“岑小姐啊……”
-PM 15:00-
时间回到之前。
刚刚清醒过来意识到真的试镜成功的林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毕竟你让一个偶像去客串一个演员勉强可以,最多是镜头感的问题,但是你让一个后期去当一个演员,那是真的没有什么优势。
最大的优势可能只是想想自己这里可以怎么演比较好抠像了吧。
但与此同时比较幸运的是,林凛并不是没有演出经验,在大学失恋的那段时间确实是有个损友把林凛拉去演了电影,虽然是个出场率不高的剧情线角色,不过反响意外的不错。
林凛饰演的角色是主角队伍里面的小配角,在保护大家撤退的时候牺牲,赚取了队友和观众的一点点眼泪。但这个角色的精髓在于电影最后,异形的皮囊中开始孵化出一个个人类破茧而出,结尾定格在原本大家以为死去的小配角从皮囊中孵化,对着镜头睁开了一直闭上的眼睛露出了一个不算友善的微笑。
看到这里有许多人认为小配角演的很好,有人说能体现出影片意犹未尽的危机感,也有人说能让人感受到细思恐极,一想到队伍中不起眼的人说不定是幕后黑手就觉得有了紧张感。朋友也曾问过林凛要不要就这样踏入演员行列算了,但林凛想了想决定还是拒绝比较好。
因为在这个方面只有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林凛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有天赋的演员,这一切真的只是被镜头抓住的一瞬间的表情流露,加上先天因素罢了,并不是值得称赞的演技。
演技……吗?
林凛的书柜上还摆着那本常见的《演员的自我修养》,这书还是当初为了演戏一时兴起拿出来看的,结果真赶鸭子上架的时候上面讲的都没想起来。于是他转而拿起用来拿捏角色的初版剧本看了起来,角色算是隐藏角色,说实话让他演个幽灵还是有点难度的……
按照剧本来看要营造出一种反差,那么这个幽灵在最后就不会是面目狰狞的类型,有必要让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于是林凛对着镜子呲牙咧嘴了许久,都没觉得自己有多温柔哪怕半点,还是一脸熬到虚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火的阴郁表情。
他想了想还是睡觉算了。
-AM 9:00-
总算是迎来了一个作息正常且清醒的睡眠,这是非常难得的,而难得的好睡眠也会带来不少的灵感。
林凛再一次面对镜子试图摆出人畜无害的表情时顺利了不少,而当他摘下眼镜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的时候——
什么也没发生。
又不是动画片里面的眯眯眼,睁眼就能毁灭世界,在现实中的眯眯眼睁开眼睛并不会发生什么好吧。但是好好地睁开眼睛后确实能得到不一样的气质以便做出更多的表情,这一点在角色塑造上面会有不少的帮助,至少可以暂且记住有这么一个用法吧。
稍稍整理了表情之后翻找书柜意外的找到了以前演的那部电影,那次演完了之后还收获了导演的签名版光碟,林凛看着职员表上面自己没出现在后期而是出现在演员那里还是倍感唏嘘,一是感叹自己年轻的时候胆子大二是感叹自己出名居然不是干本职工作干出名的真是可恨啊——想到这里林凛捂住了脸,面对自己的黑历史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特别是当他现在正盯着屏幕里自己的时候。
身为非影评业界人士他是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认为那演出是优秀的演技,但是林凛承认确实是自然的流露,因为没学过表演的他只能用真切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理解的角色。
不过,岑小姐好像就是因为看了这部片子才认识我的吧……
“……啊啊啊啊!”
不小心思绪飞到天边的林凛放弃了思考。
-AM 3:00-
时间跳回到现在。
刚和李雪约谈过的林凛已经冷静了不少,暂且把别的东西放到一边,不管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接下了这部片子,也不管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参加这份工作,既然得到任务就要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这才是不辜负所有人的想法。
“不过说起来,天天闷在屋子里工作之后还能遇到这种能燃烧斗志的事情还真是难得啊。”
把看了一小半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往床头柜上一丢,林凛还是压制了一下有点小激动的心情准备继续维持有点走歪了的良好作息轨迹,并向新的一天努力前进。
于是被斗志燃烧的林凛忘记了自己身为一个闷在屋子里的后期要去演一个闷在屋子里闷死的幽灵这件事,毕竟这两个角色设定挺贴近得嘛就算是初学者转换起来也比较没难度,多好啊是吧。
可喜可贺。
庄韶
男
178cm
阵营:蓝征服
能力:再现和复刻
“再现”是将今天见过的东西根据脑内印象复制,每天有七个记忆空位,当天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改。连续睡眠七小时以上恢复初始状态。必须记住想要复制的东西,包括结构、材质等,并且认定为“我要复制它”,随之该物品占有一个记忆空位,在不超过复制总量时随意复制,每天复制物品总量是一个3x3x3立方米的空间大小。没有固定形状的东西不能复制,不能复制动物;小概率因为记忆的偏差导致复制品与原来的东西不太一样
“复刻”是将一小时内见过的能力复制,可以复制在自己或友军身上。复制前必须见过能力发动。复制在自己身上是完全复制,在友军身上是越来强度的60%。复制来的能力使用时间均为10分钟。
副作用:每天复制物体超过总量的一半仍要继续复制就开始掉头发,复制过程所需时间边长。
复制能力的代价是庄韶一只眼24小时失明且能力的副作用、被复制者的外伤被一起复制在使用者的身上(若含有毒性之类的负面效果,负面效果不被复制),无论使用者是谁,庄韶在10分钟内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友军可以。能力消失,外伤保留。
性格:因从小闭关修炼,好胜心强,处境越艰难脑子越灵活,对无色“政府”的厌恶会明显地表露;不擅长与人相处,是在背地里努力练习社交的小可爱。
背景:离异家庭,被母亲抚养,有个妹妹在父亲那边。父母结合是因为想要一个能力强大的孩子,对彼此没有爱。结果不如人意,儿女的副作用限制了他们的发展,也导致家庭关系的僵化。父亲是倡导科学改变未来的创新者,母亲是认为能力至上保守派,教育观念的分歧进一步扩大了家庭问题最终离异。9岁开始和母亲学校近战方式不常与外界接触。妹妹长大后偶尔来教他用枪。
备注:父母离异时庄韶11岁。对现在的妹妹有陌生感;不经常复制别人的能力,但常常闭起一只眼,用来迷惑对手。擅长单体作战,虽然配合性不高但喜欢团体作战。常用武器是障刀和ppk自动手枪,随身带三只弹夹,一只七发子弹。手臂上缠有母亲给的短匕首。
※总之先打个水卡冷静一下
※强行捉来了白河小姐姐互动,希望没有什么太大出入
※写得不太认真我扑通跪下(。
第一次见到白河小姐本人,是在《大众审美》的试镜会的准备区里。很久没接过电影的工作,弥生已经对大部分主接电影的年轻演员不了解了。没记错的话,那天的白河穿着一身绸缎质感的套装,洁白的衬衫衬得肤色白皙到有股非人的人偶感,长长的黑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独自坐在一圈人中间,低着头默读剧本。骨节分明的手紧绷的握住剧本的样子像是在紧张,弥生想了想,走向瓷白的小姐,试图搭话。
“你好,”她微笑着冲白河点头致意,“我没打扰到你吧?”
“你好,”白河抬起头来,无意识地将轻轻将长发拨到耳后——姿态看起来典雅端庄,连声回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翻翻剧本,”白河顿了顿补充道,“很高兴认识您,我叫白河。”
和白河小姐互相做完自我介绍寒暄几句后,没一会儿,白河又埋下头,紧绷地看回自己手中握着的剧本去了。意识到白河小姐是那种在独处中反倒能缓解紧张的人,弥生便不再向她搭话。
第二次单独和白河说上话,是在《大众审美》演职人员确定后预祝拍摄顺利的宴会上。
她如同第一次弥生见到她时那样,独自一个人穿着剪裁合身的长礼裙,不与任何人交谈,只是单单站在一旁,望向不知道什么地方。
白河周身所散发出的独特、孤介的气质是弥生很喜欢、欣赏的一类特质。虽然早在高中时期,好伙伴就曾对她说过“看起来孤僻的人未必是充满智慧的哟,他们有可能只是不善言辞”一类的话,但这么多年来,在初见眼缘里,弥生依然对这类人的好感是最高的。
“恭喜您,白河小姐,很期待这次和您的合作了。”弥生笑吟吟地走近白河,后者波澜无惊地转过脸来看向她,并不为这突然的招呼所惊动,一如她们初见时那样——能有如此气度的人,难道不值得结交吗?
她和白河东拉西扯聊了聊宴会上的来宾,结伴去见了几位理应去应酬的人,随意扯了几句天气和住所的话题,最后说到这次要拍的故事。
“我在想,该怎么样更好地表现出女主角的感觉。”白河用指尖轻轻地沿着高脚酒杯的杯沿划圈玩,饮过酒的脸颊有些泛红,阳台的晚风把长长的礼裙吹出了几分动感。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寡言的白河变得稍微健谈一些,她轻轻理了理耳发,继续说下去:
“既然她掌握了古往今来所有优秀演员肢体语言和表演技巧的人工智能……她到底该显得像人一些,还是该更多一点非人类的感觉呢?”
“既然她是极力在追求像人类一样,我在想,她表现出来或许更像人类多一些吧。”白河向自己看过来,“不过我在想,她的行为可以有一定程度上的夸张的感觉。”白河神色不解地冲弥生扬起了眉,“不知道白河小姐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我们演员在演绎情节的过程中,多多少少都有对真实生活进行放大,或者说夸大的成分在里面。如果不能把情绪从动作、神情中表现出来,就没办法达到想要向观众传递的效果——但其实在真实生活中,我们的一切反应是不需要向‘某个人’展现的。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清楚。”
“镜头下的真实和真正的真实是有差别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但其实,哎呀,这也是个很模糊、很暧昧、,凭感觉的概念罢了。”
“谢谢弥生姐,”白河的微笑如同湖岸的睡莲般静静绽放,“嗯……我想好好想一想,再思考一下刚才的话题。”
白河又一次陷入沉默,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远远地望向虚空。弥生在心中想道,或许正是白河小姐这般不断为角色陷入沉思的模样,使她比起任何人都更适合这个人工智能的角色也说不定。
她突然想起旁人告诉她的一句话:这是个会被自己的角色过度影响的新人。
倒也不是坏事,不是么?
序章-黑
“......白痴。”
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把我从无边的梦境拉了出来。
一睁眼,天空如漆黑的黑幕般压在我身上。
向更远的地方望去,有灰蒙蒙的灯亮着。
这时候才察觉到,四周都是刺鼻的烟味。
不是烧焦的烟味,而是“灵”的加工厂特有的烟味。
这一切,是这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如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我四脚朝天的躺着,心理感叹着:故乡!阔别已久的故乡!我生命的起点,我唯一的“家”,我唯一的亲人所在的地方。
“黑之国”,我回来了。
让大脑恢复了片刻,我开始尝试着活动身体。
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比以往更加难活动,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而伴随着手指的活动,一阵细小但是刺耳的生锈金属摩擦的声音传过来。
我再试着动一下手腕,手臂,脚趾,脚腕,小腿。。。。。。全身都是这样的状况。
虽然漆黑的夜幕让我看不见我的身体,我也知道这具身体不再是我熟悉的那具了。
久违的,恐惧如一群蚂蚁般悉悉索索爬上的心头。然而,更多的好奇及兴奋充满我的大脑。
“究竟是哪个国家的研究协会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技术,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在睡梦中将她的大脑取出,塞到一个生锈的机械的壳子里。”
“我又是多么‘伟大’能够让如此强大的研究协会眷顾我——一个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连像样的身份证件都没有的私生子身上。”
......
回答这一箩筐问题的只有眼前的黑幕。
话说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能看得到远处的灯火,这里肯定不是啥城市,但是离城市绝对不远。
有可能在工厂附近?但是烟味又不太浓。
那在森林里?可是过了这么久我也未能听见任何一点风吹树叶的声音呢。
就以我现在所掌握的信息,现在我所在坐标判定不明。虽然只要我一起身,就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但是我并不这么做。
坐标不明意味着,我即将面对的情况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很享受未知的感觉,一切事都能料到的话实在太过于无趣。
如果是在森林的话是再好不过的,我之前从来没有被野兽袭击过,也没有近距离观察过这些凶猛的生物。反正有一副铁罐子身躯,不怕咬。不过能不能感受被咬的痛觉呢?希望有吧。
但是如果被“猎人”发现的话,就不有趣了。这些死脑经,看到我,要么恪守他们的合约,把任何可疑“人士”遣送给“执行者”,然后这帮脑子不好的处刑者就该思考到底该把我送回“家”还是送到废品维修站。不过他们怎么思考也没用,反正最后肯定会有“法医”介入来给我一个“准确的判定”。如果还是没办法的话,只能让那些“长老”们开一个会,讨论,搞不好还会列一个“机器人”相关的法律条文呢。
或者一开始捡到我的“猎人”就把我送到工厂的工人那里,要他们认领。不过这样事情就更加有趣了。无论是否有人真的贪财认领,都会有那些“女仆”惊醒跟踪调查,调查清楚到底我来自何处,再找“密探”搜集情报,最后把我真正的送回去。这种情况要有趣的多。
可是在这之后呢?
......
无论哪种情况,我最终都会被当作一个“财产”而转手。
会有人相信我曾经是个女孩吗?会有人真正在意一个机器人的想法吗?
仔细想想,能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女孩的,只有那个改造我的研究所。
......
.....
....
...
..
.
“噗,哈哈哈哈哈......”金属摩擦般嘈杂的杂音以及不知从哪生成的蒸汽从我的口中传出。
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没有被供在一个满是精密仪器的研究所,那就说明了,我只是单纯的一个被人抛弃失败品罢了,一个拥有人类思想的故障机器人罢了。
一个拥有人类思想的铁罐头没人会解答,没人会在意。就像垃圾场里随处可见的破旧娃娃一样,就算它们有思想又怎样,不还是被扔进火炉烧掉。
对于除了思想以外一无所有的我,这具身体是多么讽刺。
那还不如,放弃思考,像一个白痴一样,大笑。
然后闭上眼睛休眠,然后期待一下若我无所作为,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明天会是谁捡到我呢。
以下为必须填的项目
角色姓名:(可以是称号,也可以是真名)
年龄:
身高:
爱好:
职业:
从属组织:
国籍:(如果背不下那些名字可以只填国家代表色,比如布莱登,你可以只填黑)
“哎呀呀……看来我找到你们了”
妈妈抽泣着,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看着那张脸——疯狂扭曲的笑容,幽绿色的瞳孔毫无生气。她吓得不敢动弹,紧紧抱着女儿。“求…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女儿…你要什么我丈夫都可以给你……”
Khaos并没有回应,他一手抓住小女孩儿的后衣领“嘿…我劝你松手…假如你不想她死的话。”
妈妈紧咬着嘴唇知道出血…终于她松开了手。
Khaos一只手把小女孩儿拎起来
她已经害怕的哭不出声,双手捂着脸,一直在哽咽。
Khaos把她提起来和自己的看了一眼。“切。”他轻蔑的哼了一声。使劲一甩,把小女孩儿掷了出去。小女孩狠狠撞在柱子上,尖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不!!!不!!!你说好不伤害她的!!不!!”妈妈心痛欲裂,嘶吼着想要冲向女儿。”
“我不记得我说你可以动了。”
妈妈发现枪口已经对准自己的头。只好紧咬着牙不动。
这时那四个枪手走了上来。
“是你们…你们…平时我先生Ben待你们不薄!这是为什么!”Ben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四个人没有回答。其中一个枪手拿了一个相机,交给了Khaos。
一个枪手走过来,揪着女人的领子把她拽起来,像一个畜生。一记重拳打在了她脸上——她昏倒了。
“好的…我的猎手们…现在…做你们该做的…然后我会拍一些照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作为这次美丽度假的留念…”Khaos再一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几次闪光之后——
“好了……现在还剩最后一件事……”Khaos低着头自顾自的开始笑起来。
四名枪手还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都已被冲锋枪射成了筛子。
Khaos扔下手中的冲锋枪,走下楼,拿起火箭筒,对准了二楼。
BOOM!!!!!
“死透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Benjamin先生的办公室——
“先生!先生!不好了!”
“嘿…莱克先生,怎么了?慢慢说。”
“您的家遭人袭击!夫人和女儿……”
Ben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她们怎么了!”
“都被杀了…死前还遭人……唉…这些是照片……杀手手段极为残忍…再行动之后…连您家带着自己的同伙都一起炸死了…”
莱克拿出一叠照片放在Ben的桌子上。
Ben双手颤抖的拿起照片。“不……不……为什么……不……这不是真的……”Ben顿时感觉双腿无力,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每张都是她夫人和女儿的裸体遭虐杀的照片。
“不…不对…你是谁!这些照片…你是谁!”
灯光突然忽明忽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莱克的笑容突然变得极度扭曲和夸张。
Ben突然惊觉这个人的瞳孔是幽绿色的!不!这不是莱克!“来人!救…”
还没等Ben喊完,那个人便走到他身前,一脚把他连着凳子都踢翻了。又是一脚,狠狠的踩在Ben的胸骨上,一口鲜血从Ben嘴中喷了出来。
男人缓缓的摘下假脸…“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的忠诚部下都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的表情逐渐由疯狂的笑容转为愤怒“而你…你是虚伪的,你这么久以来在欺骗着人们,你是个自欺欺人的骗子…而这世界就是个黑色笑话。这就是这个世界运行的方式…混乱…你为什么不愿承认?贩毒…强奸…抢劫…你只是把这些混乱的真相掩盖起来…可笑至极。而我,就是世界本质的代表,真相的代言人…我就是——混乱(Chaos音同Khaos)。”
Ben的内心已经崩溃了…他睁大着眼睛流着泪,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现在他渴望的只是面前这个人赶尽杀了他。
Khaos似乎能看透他在想什么“杀了你…?不…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伴随着疯狂的笑声,Khaos一脚踢在Ben的脸上。
当Ben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屋子里漆黑一片,自己面对着很多电视机。
突然所有电视都打开了…不断循环播放着Ben妻女遭残忍虐杀的照片…
“不…不…不!!!!”
Ben的神智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开始逐渐由疯狂的哭喊转为可怕又诡异的大笑。
而角落中的摄像头…正把这一切都直播给全市人民,而民众现在都知道了…他们的精神领袖Benjamin疯了。就像一张纸终究挡不住火焰,到了纸被烧成灰烬的那一天…火焰就会以燎原之势迅速燃烧。疯狂、混乱、恐惧,就是那火焰,在每个人心中迅速蔓延……
“你看,疯狂就像地心引力,有时候需要做的不过是轻轻一推…最理性的人都会变成疯子…全部所需要的只不过是糟糕的一天…”
一个疯狂的笑容和一对死灵般幽绿的眼睛于黑暗中浮现…每个人都看到了…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原始本质。
屏幕开始继续直播Benjamin…
Khaos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怀表,里面是他妻子的照片……他自嘲般的笑了一下“糟糕的一天…”
当天晚上——
城市发生了暴乱…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原始的起点…正如Khaos所说…这就是混乱。暴乱维持了很久,最后不得不动用军队来镇压,数万人死亡,伤者不计其数。
一个银发男人站在一栋被炸毁的别墅外,点燃了一根Gurkha Black Dragon雪茄,深吸了一口。他吐出烟雾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