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东门-教学楼内-教学楼楼顶】
1
“——还真是这样……看来也不得不强行接受了呢,这么不科学的事情。”
苏麟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迅,露出了一丝复杂的微笑。
“……空气墙——果然就像那个小黑本里说的那样确实是存在的,那么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把这个游戏通关呢。”
远处,已经死掉的,变异成僵尸的学生正在慢慢徘徊着,两个少年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他们一样在这场灾难中侥幸存活下来。
“真是刺激……嘛,只能这么说了吧。”
2
宗政迅并不能从理性上完全接受这些事情,尽管是真实发生了的。
一切都太突然,不管是开学典礼上突然自爆的人类,还是发生了僵尸异变的校园,明显都是不符合常理的事物。
——再加上这本游戏指南一般的小黑册子。
“冷静下来了吗?那么之后怎么办,虽然这里没有僵尸,但也总不能在这儿一直呆着吧?”
坐在教室讲台上的麟问到,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也对此豪无头绪。
两个少年从事件中心的操场逃出来,确认了闯出校门无望之后,回到了相对安全的教学楼中。已经变成了僵尸的不幸者们似乎对狭窄的室内不感兴趣,他们大多只在相对空旷的地方徘徊。
“但是不论移动到哪里都没有信号,网也是,这下子就算是真正的与世隔绝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玩家体验感还真不错啊?”
麟打开手机,现在大多数功能都无法正常使用。手头并没有充电宝之类的东西,他将它调成了节电模式。
“麟。”
“怎么?”
“给我看你的手册?”
迅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
讲台震了一下,苏麟跳了下来,站在了地上。他盯着隔着一个课桌的同学,然而并不能从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什么。
“嗯~那么…迅的呢,能给我么?”
苏麟以半开玩笑的表情问道,手册的重要性应该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迅如此直白的提问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回应。
迅盯着麟的眼睛,掏出手册,背面向上扣在了课桌上。
“……概率有9/15,你要赌一把吗。”
“9/15”这个数字的咬字似乎加重了一些。
看来对方是认真的。
“概率有9/15,wow~”麟学着迅的语气,单手做了个胜利的姿势,“我总会知道的,迅。”
麟摇晃着自己黑色的手册,把它随意的也放在了桌子上,
“这就算是事前资助,真是,充满风险呢。”
“那么,赌一把。”
两个人同时将手放在手册上。
“3。”麟盯着桌面,
“2。”迅抬头看着麟略显紧张的表情,但他却似乎很冷静。
“1。”
两人同时将手册掀开,麟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讲台上。
“从你拿出手册时我就知道了。”迅收起小黑本,“之后的只是确认。”
“那么,以后一起行动吧。”
3
“谁?”
金发的女孩子抄起水管站起身,回头看了看,然后又重新坐了下去。
“是活人啊,你们好啊。”
她一边嚼着薯片一边说话,显得十分悠闲的样子。
“也是来晒太阳的吗?果然楼顶就是个好地方啊——”她将薯片咽下去,一脸天真地问道。
“这个人是,隔壁班的吧?”麟小声说道,这个与紧张气氛丝毫不相干的女同学,两个人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迅挥了挥手册,试探地问。
“唔?我吗?”她站起身,以同样的方式挥了挥手里的水管,"想那——么远的事情太难了啦 把握今天就好了吧!虽然也不知道那些僵尸是什么东西,总之一脚踢开就好了呢!大概。"
“那,我能看看你的手册吗?”
迅没有期望能得到回应,但对方竟然出乎意料地大方,手册在空中画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飞了过来。迅转头看了一眼麟,他也处于无话可说的状态。
两个人看了看花井葵的手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同时以关爱的目光看向了那位邻班的女同学。
“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迅以同样的抛物线把手册扔了回去。
"嗯?意味着你看到了嘛?难道你想杀了我吗?你自己也会死掉的吧?”对方毫不掩饰地承认了。
“是我们的话还好,在能够确认敌我之前,请保管好你的手册。”迅摇了摇头。
"诶 你说的话好奇怪哦——"对方并不接受迅的话,没有理解似的,"按你的说法——我应该确认敌我,可是如果你是敌人的话,为什么要相信你呢——更何况,你那种把自己归为好人的说法,简直就像是为了故意让人放松警惕的台词嘛。"
她不紧不慢地吃着薯片。
迅拉着麟走上前,把麟放在葵旁边的地上,然后自己坐在了两个人的对面。
“你们觉得,照这个规则,最有威胁的,必须第一个解决的是谁?”
葵看了看麟,然后拆开了一袋蕃茄味的薯片。
“对于平民阵营,不是大天使,对于天使阵营来说也不是撒旦。”
葵给自己嘴里塞满薯片之后,把剩下的递给了麟。
“是夏娃。”
接受了分享的麟感觉葵的形象顿时变得高大起来。
“大天使或撒旦之中若出现死者,夏娃就有了随时杀死亚当的能力。”
麟把薯片递给迅。
“那么就是全灭。”
麟晃了晃薯片袋子。
“你懂了吗?”
迅盯着葵,伸手直接从袋子里掏了一片放到嘴里。
然后又拿了一片。
然后接过了整包,砸在了丝毫没有反应的葵身上。
"诶?我吗?!"仿佛刚醒一般,葵浑身一震,挠了挠头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诶嘿嘿——虽然好多名词还听的迷迷糊糊的 不过好像是个只有我被大家保护着的游戏呢!哈哈哈哈是这样的道理吗?”
“你死了我们也全完蛋,这里可是有人想立刻杀了你的,之后怎么打算?”
葵扭头看了看麟,然后抬头看了看天,冷静地撕开新一包薯片。
"哎呀,这种立场难道我不是被保护的对象吗——为什么被问打算的反而是我啦!"
“你不珍惜生命无所谓,但既然关系到其他人,就不能不管。”
迅把薯片抢了过来塞给了麟。
"珍惜生命?我没有懂你的意思呢!在我眼里的所谓不珍惜生命,大概也只有盲目自杀或是自暴自弃之类的了吧——但是我没有哦!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饱喝足,好好休息,保持体力 不是吗?”葵伸手把薯片抢了回来,“所以,我就在这里边吃边晒太阳又什么不对的嘛——比起考虑那么复杂的事情慌乱行动,还是轻松的来比较好吧?毕竟呢杀人这种事,从来都不是被害人可以掌控的呢!"
葵洋洋洒洒地发表完了长篇大论,躺了下去。
然后被无言以对的迅拎起来扛走了。
【组队状况:宗政迅/苏麟/花井葵】
煙火在遠方的天空炸開,美麗的火花絢爛了夜空,卻如同流星那般,僅存在於那一瞬之間。
即使如此,蓮仍舊十分喜歡煙火,從小時候看過的第一場開始,直到現在——
「蓮!你傢伙做什麼啊!」他抓著一臉疑惑與不滿的肖恩,快步地往前邁開步伐,被自己拋在背後的煙火隱隱約約地映在眼鏡的鏡面上,留下更加縹緲的存在。
「不要追上來⋯⋯」而蓮只是在煙火聲之下,不斷低聲祈求著——他知道煙火並不是流星,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形容煙火了——但他仍然不斷這麼碎唸著。
讓我像煙火一樣消失吧⋯⋯
+
人生中第一場煙火,是在設施內自辦的祭典,當時的煙火並沒有能閃亮整個夜空的煙花。它就像是小蛇一般竄上天空後,閃過最後一點生命炸出的亮光。
蓮有些失望,一直期待著煙火的他這時滿心希望著能有機會離開設施去看看河邊祭典的煙火秀。然而就在他轉過身想離開時,卻看到身邊的康平正合掌做出了像是在許願一樣的動作。
「康⋯⋯你在做什麼?」
「他在許願。」回答他的不是康平本人,而是自己另一邊的凱文。
「許願?」
「煙火看起來不就像是流星一樣嗎?反正都一樣那麼高,流星能把願望送到天上,煙火肯定也能做到吧!」這回康平自己開口了。蓮回過頭重新看向他,對方正一臉自信的樣子。
蓮怎麼都無法對小自己四歲的竹馬說出這兩者之間的距離可以說是天差地遠了。
「希望願望可以實現⋯⋯」他微微笑回答。對方搓了搓鼻子,也跟著笑起來「不知道會實現哪一個呢?」
「什麼?」
「煙火停留的時間太長了,忍不住就多許了好多個!想要最新的那個小機器人啊,還有上次雷納他拿到的那輛玩具車,我想要紅色的!還有明天的午餐⋯⋯」
「等等⋯⋯康你停下來。」見對方數起手指還有一堆要說的氣勢,蓮急忙伸手摀住了康平的嘴巴,少年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只剩下吱吱嗚嗚的囈語隱沒在兩人之間,當對方疑惑的眼神拋過來時,蓮又忍不住挪開了目光。
「願、願望不可以說出來的吧⋯⋯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手,已經安靜下來的康平歪著頭,不以為意地回道:「蓮跟凱文又不是其他人沒事啦沒事啦。」
「而且,我還幫你也許了願。」
「?」
「你肯定會忘了跟煙火許願吧,所以我就幫你許了讓我們出去看煙火的願。」
「為什麼?」
「你想看那種大煙火吧?這次的煙火根本就不夠看,下次我要叫監護人帶我們一起出去逛祭典,才不要待在這個地方看這種小小的⋯⋯蓮?」
還在碎念的小少年突地被蓮抱住,他疑惑地望向對方身後的凱文,後者只是聳了聳肩。
「謝謝⋯⋯」蓮的聲音小小地冒了出來,就連擁抱也是那樣輕輕的,像是在抱什麼易碎品,想抓緊卻又不敢用力,隱隱發著抖的樣子。
會因為一個願望如此大驚小怪的人大概也只有蓮了⋯⋯康平抓抓頭,乾脆用力地回抱對方,在那纖細的背上拍了幾下。「好了我們走吧我想吃西瓜!」
幾天之後,康平起床時在自己的床頭邊發現了那台自己想要的紅色小汽車,保育員偷偷告訴了他,那是蓮用自己所有存下的零用錢買的。
再更加遠一點的日子,康平拜託了監護人帶著他們三人一起去外頭參加了祭典,美麗的煙花在天空上不斷炸開的時候,仰著臉的蓮臉上似乎也映滿了煙花絢爛的色彩,康平幾乎以為蓮哭了,但他真的摸上去的時候才發現只是他的錯覺。
不知不覺間,去外頭參加祭典看煙火大會,已經是他們每年夏天都要做的事情。
一直到蓮搬出設施,他們仍然這麼做,一直抗拒在外頭接吻的蓮,在煙火下的時候卻會乖乖地接受他們的吻。
三個人的煙火大會,一直到蓮『死去』之後才停止。
+
早知道就不來祭典了——好不容易離開了紅色燈籠映照著的地方,蓮這才放開了肖恩的手,對方連環炮似的提問他一個都沒聽進去,轉身就想回家去把之前從舊家裡拿出來的耳機放回原處。
無論剛剛看到的人是不是康平他都不管了,從一開始自己就不該回到S市,不該跟人組SO,不該有那麼一瞬間忘記自己是個沒有資格獲得幸福的罪人。
「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然而肖恩從來不是一個會讓別人無視自己的男人,一把抓住了蓮將人扯進自己的懷中,硬生生扣著對方的下巴迫使人對上自己的視線,蓮這才看清楚了肖恩臉上的怒火。
「我回去再解釋,我現在真的有地方要去⋯⋯」
「你別想,沒說清楚之前你哪都不准去!」
「放開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蓮皺起眉頭,難得釋出這麼明顯的低姿態,一向無所欲求的他竟然露出這樣的神情,反而讓肖恩感到心裏不太舒服,更別說要他放開手了。
兩人這麼拉拉扯扯的來往了幾回,肖恩想都沒想到蓮一心急竟然抓起他的手腕就咬,總說著音樂家要愛護手的他居然做出這樣的舉動,讓青年沒忍住放開了手,看著對方迅速地跑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到底發生了什麼⋯⋯肖恩隱約感覺到自己接近了蓮一直隱藏著的秘密,同時也感受到了這個秘密在對方心中佔據的份量⋯⋯
心裡不知為何感到的這份難受,是面對著蘭斯從來沒有過的。
肖恩一咬牙,低聲咒了句髒話,打開了手環裡SO的介面,確認起蓮的位置。
他猶豫了幾秒是否要告訴蘭斯,但最後他沒有發出訊息。
肖恩有了些私心。
他知道,自己愛上蓮了。
打着ES活动就忘记了时间………………不知道能不能算社团卡了_(:з」总之先简陋的打了
全是自己的事就不响应了。继续去打活动了(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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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休息来到水池边的东云脱了手套好好地洗了把脸。
“亏你能一直戴着这东西,不热吗?”
抬起头就看浅葱拿起他手套做拧水的样子,东云抓过台上的毛巾擦了擦脸才回道:“热啊,怎么不热。戴在弽下面比你们还多一层,能不热吗。”
“好了好了快点还给我,要是吓到女孩子就不好了。”
再从浅葱手中拿过手套的那一刻东云就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小小的吸气声。大概是被看到了,这样想着的东云迅速收回了手并戴上了手套。
“回去吧。”他歉意的朝着被吓到的女孩笑了笑并轻声道歉后才和浅葱回到道场继续练习。
或许是受这小小事件的影响,那之后东云的发挥不是很稳定,让他有一些受打击。社团活动结束以后,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叹气时腹部便遭到了浅葱的一击,这才让他终于打起了精神。
刚出校门,浅葱便问东云:“今天要不去吃拉面吧?好久没吃了。”
“好啊,刚好昨天没有去超市,家里也没有可以做晚饭的材料了。”
在他们吃完拉面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他们最不想遇见的人。当拉面店的门被拉开从后面露出那张脸的时候,东云的笑容瞬间从脸上退去。
对方显然也是认出了他们,随后一副好久不见的样子走到他们面前并打了招呼。
“哟!这不是东云和浅葱吗?好久不见了啊。”
那是他们国中时的学长,因为打架被顾问从正选名单中剔除也解除了他主将的身份。也是让东云受伤的原因之一。
“诶呀你们还带着弓具呢,这是还在继续弓道吧?浅葱也就算了……东云,真亏你经历了那种事情还能继续下去啊。”
“啊、对对,能继续下去也就说明伤已经全好了吧?”
“小牧学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浅葱挡在东云身前,紧紧握住了他正在发抖的手。
“别急嘛浅葱~不过能看到东云你能继续练下去我也感到高兴啊。看样子高中大会的冠军也一定会被你拿下吧?”
“就像挤掉我一样,在挤掉你的那些学长以后——”
“你!”
见浅葱想要冲上去揍他的东云拽住了他的手臂,他看向了挡在他们面前的学长:“学长,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就算学长你这么说,现在的我连正选的边都摸不到了。”
东云也是一个看着别人发怒自己就会冷静下来的人,看着为自己生气的浅葱,东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牧学长,我希望到时候能在全国大会的赛场上见到你。”
说完他就拉着浅葱离开了。
但东云还是高估了自己,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当年的事,当晚便做了恶梦。结果就将情绪带到了下一次的社团练习当中。
连连脱靶的结果让东云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弓。
想要呕吐的感觉以及突然的耳鸣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在行礼之后他便往道场角落走去,不适的感觉让他有些站不稳而不得不扶着墙。在一旁注视着大家的副部长晴山晓里并没有漏看他的异样:“东云君你没事吧?”
温柔的语调即使不回头也一听就知道是谁,东云顿了顿还是回头看向了他,“非常抱歉……”
“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陪你去保健室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的晴山学长,让你担心了。我只要去洗把脸就好,所以请允许我离开一会儿……”
“东云君。”晴山打断了他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去换衣服然后回家好好休息。”
“学长?”
“你现在脸色很差,完全不是一副没事的样子,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样继续下去也都是白费功夫,不是吗?”
东云低下头听着晴山的话,这让他感觉自己似乎又给别人增加了麻烦:“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不管是谁都会有那么几次状态不好的时候,所以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晴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看向了在一旁等候练习的浅葱,“你先去换衣服,我去跟浅葱君说一声,就让他陪你一起回去好有个照应。”
未等晴山离开,他就被东云拉住了胳膊:“怎么了?”
“我一个人能回去的,所以让他好好练习吧。”
看他坚持的样子,那晴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随他去。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不勉强了,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我会的……给你添麻烦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社团活动结束后,换好衣服的浅葱在关上柜门的那一刻注意到东云的柜门并没有关严实,他打开了柜门便看到了挂在边缘阻止了门被关上的弽。这是东云国中时用过的,没想到他还一直留着的浅葱翻起袖口部分,隐约还能看到曾经写在上面的互相激励的话语。
“那个笨蛋……”将东云的弽扔进自己柜子后,他把柜门关好便提起书包回家去了。
提着外卖的浅葱站在门口看着一片漆黑的家就觉得买了晚饭带回来的自己太特么机智了。开门进屋点灯放下外卖回房将书包和弓具放下换上居家服,动作流畅毫无停顿。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再耐心等待五分钟也不见东云出个声理理他的浅葱也不再客气的打开了房门。借着走廊的灯光他看到了仍然穿着校服就直接趴在床上还保持着脸朝下闷在枕头里的姿势的东云,这个白痴哥哥怎么就不怕这个姿势能把自己闷死。
“醒着?”
感觉到浅葱在床上坐下来的东云翻了个身,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兄弟。
“………刚醒。”
“哭了?”
“没有,不过做梦了。”他抬起右手拿下了护腕,看着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痕,“梦到了那个时候没有参与选拔……也没有发生这种事,看着学长们拿了金牌……”
“那群混蛋能拿金牌就奇怪了。就那点水平,还不如来我们家学习的孩子们好吗?”
“太夸张了吧……”
“不,那就是一群垃圾。”浅葱伸出手狠狠搓了搓东云的头发,“好了,快点换个衣服去洗把脸一起吃饭,我带饭回来了。”
“买了什么?”
“吉○家的超大份牛丼,快点快点我先下去了,要饿死了。”
趁着东云洗澡的时候,浅葱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弘先生,久疏问候。我是浅葱……是的、是,您放心我很好。不过哥哥最近可能会去打扰您,是的……又回到了那段时间的状态——”
(企划内时间:5月1日-5月15日)
主题:
1、玩水(日期不定)
五月正是库瑞比克的盛夏,而村子附近正好有条河流经。
所以,来玩水吧?
2、篝火聚会(5月15日)
在五月月圆的这个晚上,会举办罗兹村一年一度的篝火故事会。
所有村民都会来到村中空地上、他们点燃篝火,在火边载歌载舞、叙说故事。
人们也会带上自家产出的物品来这里分享。
西奥在平整的行道上跌跌撞撞地行进。他没有喝醉,平衡感也没出问题,但受了伤的左腿和涣散的精神让他无法自由迈开步子。
他在看到不知是野狗还是野猫的黑影时停了几次脚步,忍受着皱巴巴地贴在小腿的濡湿裤管和飞舞的蚊虫,笔挺的站着,等看清其本体才继续往诊所去。
——过度谨慎总比再遭飞来横祸要好。
西奥在短短数日内直面了两次黑兽。
一次让他丢掉了记忆,一次险些在他的膝盖骨上开了个洞。
两次,直面,猝不及防。
“不正是你们在找我?”——第二次袭击的悲剧主角这么说,藏不住的疲惫和懊丧从他的每个毛孔外泄,几乎遮住被一帮黑兽追着跑的惊惶。他靠在墙角,几缕头发大刺刺探出混凝土划分的保护线,已经有了焦色。
“48b?你和照片不像。”西奥半蹲着,一条裤腿卷到膝盖以上,竭力无视顺着小腿蜿蜒而下糊住袜子的血线,专心催生鳞片止血,他看一眼不在状态的年轻人,又把瞳孔对准没有说话的另一位躲藏者。
阿比黛尔——她也是路过者,但比起走在路上莫名被牵连着逃跑的西奥,她更像是主动加入了这场追逃——年轻正义的治安官据说是追着咆哮声来的,她提前站在了他们的逃跑路线上,看见黑兽立即掏枪射击,直到发现数量实在太多才转而跟着一起跑。
如今她也没放松,依旧紧贴墙角抓紧一切机会向着黑兽射击。
她的行动没激起黑兽的不满,或说他们并没有和她计较的功夫。
悬浮于空中的机器人站在转角之前接连发射激光,危险的细网比蛛丝更密,让已明了何为死亡的黑兽们不敢贸然追击。
没有亡命一搏的必要性。
西奥和阿比黛尔逐渐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48b则恹恹的盯着地面。
他会回答两人的搭讪,但也仅此而已,完全不主动开口。这让西奥对于数分钟前的自己有了更清楚的认识,他有些惭愧地摸索期口袋。
48b的行为和不愿接受古尔好意的自己相似又不同,他更像是在等父母来接自己的小孩儿,就算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还是因过程的意外性而闷闷不乐。西奥擦干净自己的手指缝,从内袋里掏出了几颗颇受小顾客们喜爱的糖果塞给他。
48b没有当着他的面拆开它们。
【还好瓦莲京娜不在】
启动诊所大门时西奥不禁惆怅地轻叹。不过这微妙的庆幸只是昙花一现,他马上又开始担忧起来。城中突然出现黑兽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也许接下来会有人来问拉响警报的他一些事情。
西奥一瘸一拐地挪到保险箱前,费力地蹲下。他打算准备好证件就去清理自己的伤口,然而他的打算又迅速落空了。
——那本出生时由研究院开具的身份证明消失了。
在电子信息进程如此迅速的时代,有谁会只拿走一本纸质证件?
——人证?嘿,西奥,我可没这个,它真酷。
——没有它我寸步难行。
——真的?
——当然。
“……瓦莲京娜?”西奥茫然四顾。百叶窗外双星闪烁,伴着昏黄路灯照亮家具的轮廓。瓦莲京娜当然不在这里,可她离开的时间也许比他原想的要晚。
他借力蹒跚到电脑前,急不可耐地把监控向后拉,再向后拉,跳过争吵,目送离别,终于,
女助手再次出现在了屏幕里。
她踏着轻巧的步子上楼,片刻后边努力把纸片塞进自己并不厚实的衣服下来。这让她走得慢了点儿,也让西奥能够清楚发现她看起来比上次轻松了不少。
她甚至对着摄像头做了个鬼脸。
“随便拿别人东西可不对。”西奥认真的对着视频抱怨。他当然没法发现自己挺直了腰背抬起了下巴,只是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证件最大的用处大概也就是出行凭证,瓦莲京娜显然是想通拿走它过这种幼稚的方式阻止他追去,而她宁可使出下三滥手段还想去的地方西奥一清二楚。
得有人把瓦莲京娜带回来,给她说说合同法的重要性。
西奥在通讯录中搜寻人选,一者,可能庇护瓦莲京娜的人,二来,能让她自愿回来的人。
他很快锁定了卡拉波斯。
铃声在楼下响起,西奥扶着栏杆侧耳,对方依旧风姿卓然,站在门口严严实实挡着呼啸的夜风。
他困惑的声音同时从两处响起:“您好,请问今天不营业吗?”
“不,不,”西奥走下楼,他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高大的美人满面迷茫,他即使背着光也依旧美丽,但西奥渴求的东西在他皮囊之下。
“但您可以帮我个忙抵消预付款。”
“——我需要您的力量,卡拉波斯——女士。”
说明如下:
1、每周六晚22:00进行整周结算,届时将处理没有打卡的角色和没有使用能力杀人的大天使,为了使死者有足够时间产出,请大天使务必在周三之前提交杀人行动。
2、打卡中请用以下格式标明角色的移动路径,这与角色的生死有关,非常重要
【本次初始地点-途中经过的几个位置-本次最终地点】
在每章刚开始的第一周角色的初始位置是操场,角色们从手册上获知的信息只有游戏规则和身份说明,目前并不知道存在无限轮回的事情
3、本章第一周内大天使不杀人
玩法目前处于尝试期,如果发现了问题的话在之后的几章会改进
另外,所持物品中手机没有信号,也无法联网
但是其他功能,比如照相,留言,手电等还可以照常使用,由于无法充电,请注意电量
说不定产出奖励里会包含充电宝之类的东西?
*前期提要:黛接受了母亲的试炼去了废都,看见遭遇围攻的柯罗诺斯,为了救人冲上去把恶人都放倒了,柯罗诺斯看中其的才能,被招安成为柯罗诺斯的保镖。
*没有BGM,想配啥配啥
在接受了蓝衣女性的交易后,黛以保护其生命安全为条件换取帮助。对方明显是属于有一定经济实力和人脉的人物,在其身边,对找到父亲死亡的真相很有帮助。从保护许多人变为只保护一人,这似乎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骗人的,区别大了去了。
在经过了几日的相处以后,黛感觉自己对在大家族中成长的贵族大小姐,这种人物的认知被全面的完善了一遍。她的雇主,柯罗诺斯·艾利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其长相精致,从其的谈吐言行中可以看出她教养极好,但最特别的——还是在她金色的瞳仁中无时不闪烁着的,因血统而生的骄傲,那是一种纯粹的光辉。但那光辉却被一些东西所掩盖,使其变得不再纯粹。
这是黛在柯罗诺斯身边观察出的结论,此时对方正在和一名商人模样的人攀谈着。她对柯罗诺斯没有好感也无恶感,只是单纯的将其作为一名研究对象观察着——从头到脚,其每一次为了顺应情况而对脸上的伪装做出的调整,身体的语言,以及朝外的脚尖所暴露出其想尽快离开的事实。
连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神就像当年自己的父亲一样,像把手术刀,冰冷的注视着自己的生物标本。
交谈结束了,那两个人互相友好的道别,在柯罗诺斯转身的时候黛的眼神便变了回去。柯罗诺斯朝她走来,丢下一句“走吧”便快步向前。黛歪了歪头,跟随其的脚步。
近期,她跟随着克罗诺斯,做着一些调查设施的工作,于昨日她们还见到了这个地方的首领,名为班吉的年轻人,但根据黛所搜索到的资料,之前是一名名为约瑟夫的中年男性作为统领的。这之中的黑幕还不是目前的她所能触及的程度,于是黛便继续着手于眼下的事物。
直到那一天,是的,直到那一天。
在暗色的,沉默的街道之间穿行,那些生物科技的产物如同积木般排列着。形成了街道,然后人们聚集在一起,又形成了群落。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只是具有自己的特点而已。而在那些穿行着的人们之间,跟随在白发女性后方的那么一个鲜红的小点,那就是黛。
她就像是个空有人类躯壳的生物,内心却是空旷又自由。既不是人,也没有融入人。但改变已经到来,她想过这改变能帮助到她,然后将其抛在脑后。
黛看着前方走着的柯罗诺斯,对方似乎专注于翻阅着什么因而没有理会她。据黛对柯罗诺斯不多的了解,对方是为了和生意有关的事情而来,而黛则是为了通过母亲的考验而来。她不知道母亲知晓了什么,但难得能出一次远门,黛还是选择照做了。
突然的,黛察觉了什么,她把手搭在柯罗诺斯肩上停下脚步,对方回头看她时她还在四处张望。
“怎么了?”柯罗诺斯似乎因为被打断思路而有些不悦,但却还是选择相信保镖的反应
“有声音。”
“把话说完,什么声音?”
“是——”
轰——!
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在街道的前方,人们四散奔逃。黛凭借着天生优于常人的视力看见巷口一闪而过的穿着疑似部队人员的身影,但其穿着和之前在中心城所见过的部队人员不符。
“怎么回事——”
伴随着不知是谁人的喊声,黛看见了“那个”的存在。
巨大的,仿佛只出现在传说中的怪物。从坚硬的鳞甲、锋利的爪子、到尖尖的脑袋,无一不昭示着这只怪物的身份——龙。
黛没有什么表情,身后的柯罗诺斯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并不像旁人那样,说出“这是什么啊”之类的无意义问话,答案就在眼前,柯罗诺斯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然后开始思考对策和利弊。黛喜欢她这点,对方总能思考出对策,然后给出方法让她去执行。
最后,柯罗诺斯决定去帮助疏散群众,而黛很满意这个决定。
“那个……萨羽,你明天就动身出发喵?”
“是啊,明天就是神谕指定的日子喵,真不知道明天走了后还能平安无事地回到故土喵?”
“别瞎说了喵,你肯定能回来的喵,因为你可是这一届预备队里能力最强的了喵!要是你都回不来喵,那这一届预备队真是太丢脸了喵……”
“不……我并不是想说什么扫兴的话喵,说什么最强喵,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喵,要是和父亲那种已经进入神卫队比起来喵,我会被分分钟打趴下的喵。”
卡托族都城泽塔辛的湖畔边,两名相貌平平的卡托族少年正望着有点雾气的湖面聊天。其中一名叫萨羽的少年就是我,我的全名叫萨羽·海邓,是保卫者中最优秀家族——海邓家族里的一员。
而我的父亲正是当前家族里的族长,并且还是我们整个卡托族的领战者(相当于战争首领)。作为父亲的长子,我无疑成为了大家的焦点,都期待着我能像父亲一样有一番不错的作为,与此同时我的压力也是倍感山大。
也许是继承了父亲优良的基因,我的各个身体素质都很好,在学院里稍加努力就已然是出类拔萃。如今,我刚满18岁,目前中学毕业进入了预备队。明天就是神谕所指示预备队外出历练的日子,一想到这些我就有点坐立不安,只希望自己到时候不会拖后腿。
在我身旁的卡托族少年是我的好友,他叫伽拉库·乌曼,是著名海产品生产家族——达达赫斯家族的附属家族——乌曼家族的一员。他们家族是专门帮达达赫斯家族捕鱼的家族,他的父亲也是他们家族里的捕鱼好手,每次拉网从不会空。
伽拉库在刚入院时便是我的同班同学,从初学到中学毕业,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汇聚在我心里,我和他之间的友谊已经无法用感恩来回报,这可谓是患难之交了吧?
刚刚和他的交谈正如我所想,他知道我明天要出发去历练表示很担心。这个我理解,要知道我自己也是没有多大把握,因为这个预备队历练虽然会有俩到三名神卫队的老兵带队,但历来预备队每十人里都会死掉三四名,其他的也会遭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将近三分之一……这可不是什么小概率,就算这三分之一是水平不到家的新手,我也觉得自己回来的概率不超过四分之三。
“现在干嘛要和神卫队比喵?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喵。”
“唉,别误会了喵,我的意思是你别太高估我了喵。是人总会有摔跤的时候喵,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在历练里摔跤喵……”
“嗯……你不会摔跤的喵。对了,前几天预备队发的装备你带来了吗?”伽拉库忽然问道了装备,我马上笑着点了点头,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条灰色的围巾和一柄短刀。
围巾是我们保卫者的身份象征,在保卫家园、站岗执勤时必须佩戴。我的这条整体是灰色的,末尾处绣着一颗红色的四角星,这便是预备队队员所佩戴的围巾,象征着我们是重重困难中红神大人庇佑下的保卫者。
保卫者的围巾除了以示身份,还是一条不错的防具。因为围巾是进行过附魔的,有着无与伦比的坚韧性,在护住颈部时能有效防止刀砍箭射,或者作为绳索时能牵引两百千伽布(换算400千克左右)的重物。除以上的坚韧外,围巾还具有自动恒温的附魔,以保证佩戴时的舒适。
短刀是我们预备队队员的标配武器。长零点二八卡苏(换算35公尺左右),重一百六十伽布(换算320克左右),锋利程度的话一刀取下敌人首级还算轻松,要是跟我以前训练用的木刀比起来那称之削铁如泥也不足为过。
等我正式进入族卫队后可以根据自身喜好选择武器,到时候我想要一把大剑(重剑)。凭我的力量,挥舞起来那肯定是行云流水,两三下就可以劈倒有四十卡苏(换算50公尺左右)粗的大树。
“哇!看起来好棒喵!你快穿上看看喵!”伽拉库兴奋得手舞足蹈,对此我一点也不见怪。熟练地佩戴上围巾后我还拔出短刀甩了几圈,最后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我知道你想说很帅喵……但帅不代表我有实力呀喵。”我说着便把短刀插回了刀鞘。
“诶?你又说这种丧气话了喵,不要怕什么喵,就算是失败了喵,就算我们都完蛋了喵,就算红神大人抛弃我们了喵……只要心里还有信心和感恩心喵,一切都会再好起来的喵!”
对于伽拉库的这番鼓励,我还是有点无动于衷,但表面上我笑着回答道。“我明白喵……都会好起来的喵,我这预备队第一也永远会是第一的喵。”
“嗯,我相信你喵!”
随后我们又聊了点这次历练内容的事。大掠夺,这是当前的世界形式局面,那帮东边来的野蛮狼族不知为何迅猛地发展了起来,并且他们的发展还伴随着肆无忌惮的到处掠夺。无论是陆地上还是海上,无论是城镇还是贸易商队,只要能抢到财富的都成了他们的目标。对于与他们族外貌相近的狐族、狗族并没有掠夺什么,但说起牛族、兔族和我们,那真是被他们掠夺惨了,像是兔族经常就有城镇被他们掠夺后变成废墟,数不清的人死在了他们沾满鲜血的刀剑下。
狼族掠夺我们一样从不手软,他们经常突袭我们在外地的贸易商队,并且还喜欢用我们的尸体来练习弓箭,或者在俘虏面前开膛破肚并生生喂食。更加忍无可忍的是有传言他们将尸体用狐族那学来的灵魂魔法制作成了傀儡,让这些傀儡代替他们掠夺以减少他们的伤亡,这一点无疑是极其恶毒的。你可以想象在保卫自己家园和狼族战斗时,自己已死去的家人站在了他们那边,如同反目成仇一样帮着他们杀戮一切,这多么让人心寒啊……
当然,对于狼族的掠夺我们目前也并不是处于被动状态,我们有时会接到红神大人传下的讨伐神谕。讨伐神谕,顾名思义就是红神大人在指引着我们去反击,红神大人还会预先告知我们其风险性,我们的大祭司和领战者也就会考虑如何应对讨伐神谕。如果红神大人告知我们讨伐对象较为困难,我们便会派出神卫队的精英前去,甚至领战者也会跟着一同出战。反之如果特别简单,这神谕会被安排给我们预备队作为历练,就如我明天要去历练一样,是为了讨伐狼族为目的而出发的。
而我这次讨伐的目标是在狗族领土中一处偏远山林,那儿离我们诃洛巴前哨站比较近,神谕里所狼族正在为了进一步掠夺我们领土在养精蓄锐,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非常有必要立刻前去解决。神谕里还传达了他们并不是很厉害,仅仅只是一些狼族斥候和新兵,于是这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我们预备队的任务。
啊……不管怎样,我一想到是第一次去历练就觉得忐忑。自己在学院里的成绩算是顶尖,拿到外面实战时不知道还能算个什么……也许自己顶多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我们大概聊了十五威卡比(换算30分钟左右),他父亲来找他了,跟我客套几句后把他带回家了。唉,我也理解,他毕业后就要跟着父亲去出海捕鱼了,再也没什么时间和我一起玩了。
一个人再多坐着发了会呆,我随后只能回家了,走到家门口不远处正巧发现弟弟和妹妹正在挥舞着练习用的木刀对练。看着他们俩蹩脚的步伐和出刀,真有我当年的风范啊!我没有继续向前,止步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看着看着我居然忍不住触景生情地流出了点点热泪……
其实我心里还在想着去历练的事情,如果我要是死在历练中了,那弟弟妹妹们将要接替我……要是那样的话,希望他们能帮我报仇吧?
“小萨,别发呆了喵,快和我回去准备行李喵。”忽然一声母亲的呼唤在身后传来,扭头一看,她似乎去替我拿些必备品了,这才刚刚回来。
“好的,母亲……”说罢我擦了擦眼泪,默默跟着她走到了家门口。
“啊!大哥和妈妈回来啦喵!”弟弟妹妹注意到我和母亲,马上欢天喜地的拥了过来。“妈妈!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的回来喵?”
“有喵,斯玛家的奶油味面包喵~”母亲微笑着从布袋中取出了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顿时有股迷人的奶香味扑面而来,两个小馋鬼立刻夺了过去。剥开油纸果然是香喷喷的斯玛家面包,弟弟妹妹从中间撕成两半,开开心心地大口吃了起来。
“小萨,你也有喵。”母亲再次拿出了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我,可我的心思不在这,我也没有弟弟妹妹那么馋,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回了一句谢谢妈妈……
“嗯?小萨,你有什么心事喵?”走进屋里去后母亲很快察觉到了我有点不对劲。
“没……我只是……只是有点怕喵。”
“怕什么喵?怕敌人喵?”
“不是……说起来可能很难以启齿喵,我……我怕死喵,我怕我明天出去历练后就回不来了喵,我怕……”还没等我说完,母亲先一步拿一个苹果片堵住了我的嘴。
“小萨,你如果不怕敌人喵,那怎么还会怕死喵?”
“我……我就只是怕喵……怕自己万一失手了喵,我很可能就会被一刀开膛破肚吧喵?或者砍下手脚什么的喵?”
“嗯,也许吧喵?那你觉得你不去的话对得起身为保卫者的责任喵?”
“对不起……”
“你也是已经18岁了喵,不用我再教你什么了吧喵?”
“我明白喵……嗯,我是卡托族人喵,我是红神大人的子民喵,在战斗中为卡托族、为红神大人死去是我的荣耀喵,我不该胆怯接受这份只有一次的荣耀喵。”
母亲点了点头,摸着我的耳朵,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肯定。我知道,也许是我天生太忧愁善感了,不过这问题不大,只要我能锻炼好自己的心态,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那样……我就能成为像父亲一样伟大的人了。
心情放松后时间过得很快,转瞬间已经吃完了晚饭,就在我准备回房间冥想睡觉时父亲叫住了我。他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坐在床边,拍了拍我的肩头,又摸了摸我的耳朵。“儿子……你明天就要迈出第一步了喵,不要给我们家丢脸哦喵,记住宁可战死也不逃避喵?我们保卫者时时刻刻都要准备好将生命献给卡托族、献给红神大人喵,这点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铭记在心的喵。”
“嗯,父亲,我会遵从您的教导喵,做一位大家都爱戴的保卫者的喵,总有一天我会佩戴上神卫队的围巾喵。等到那天喵,我一定会自豪地站在您面前喵,任听从您的调遣喵,成为您最最重要的副手喵。”
“不错喵,你有这份斗志就好喵。来,这个送给你喵。”说着父亲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看上去有些老久的长刀,稍稍拔出刀鞘看了看依然寒光四射的刀刃后便交到了我的手上。
“父亲,这……这是您的爱刀喵?您竟然把这托付给我喵?”我光是摸着刀鞘就无法言喻,心里真是激动得不行。同时我也又有点不安,感觉自己根本还配不上这把刀,区区一个预备队小兵拿着领战者的刀,这像什么话?别人肯定会认为我只是个官二代吧?那样的话还会有人想和我做朋友吗?
“这不仅仅是托付给你一把武器喵,这也是在托付给你一份责任喵。有了这把刀你便等于是我们卡托族的代理领战者喵,除违背沟通者以及伤害族民们以外喵,连神卫队都也要听从你的指挥喵。”
“啊?父亲……这拿到就是历代领战者相传的神卫战刀喵?我……我……我可以喵?我现在可以拥有它喵?”我十分吃惊地问道。原本我以为只是父亲的爱刀,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神卫战刀,这下有了它后我虽说是个预备队新兵喵,但我可谓是已经有了领战者的权利了喵。
“我知道你会一下子难以接受喵。没关系喵,我早就想过喵,在你刚刚拿起练习刀的时候就考虑过喵。将来无论如何这把刀总会交到你的手中喵,然而我不希望这把刀要等我退位了再交给你喵,我想现在就交给你喵,在你这即将踏出第一步的时刻喵。”
“您这么做有点……有点违背常理吧喵?”
“没啊喵,红神大人并没有规定领战者不能把神卫战刀交给别人喵,所以我这么做红神大人不会有责怪的喵。”
“嗯,好的喵,父亲……不,领战者大人,神卫战刀我就接受了喵,我不会辜负您的寄望喵,我一定会让卡托族继续安定地生活下去的喵!”
接着,回到自己房间后,我马上找了一个布袋装起了神卫战刀喵,因为我很清楚这把刀的重要性喵,我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喵。
仔细想了想,自己也既然有了这么重大的责任,那肯定不能粗心大意。于是,我随后又整理下自己的行囊,够吃5天的口粮、一套换洗的衣物、一点必备的药品、露营用的睡袋、预备队的短刀、神卫战刀。看来没有缺什么,至于食物吃完了的话,野外的浆果和菌类应该可以充饥。
“我没问题喵……我可以的喵。”看着收拾好的行囊我自言自语地鼓励自己,随后便上床睡着冥想了。
次日清晨,天气不太好,外面熙熙攘攘地下着令人觉得寒冷的雨,说实话已经进入寒季了吧?
匆匆吃过早餐,我告别了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背上行囊、穿上雨披、佩戴好预备队的围巾,我一路飞奔着跑到了泽塔辛西边城门口的小广场,今天我们预备队就是要在这里出发。
刚到小广场,我发现自己的确是预备队里第一个到的,但瑟康家的普萨依哥哥已经早早等在了这里。“哦呀?我就猜到你会是第一个来的喵。”
普萨依哥哥,他年纪仅比我大七岁,可他已经有着准神卫队的实力,如果我跟他单独比试的话,赢的几率恐怕不超过百分之五。今天,他之所以在小广场等我们,是因为他便是这次历练的领队。一想到能有他带队,我心里的一些顾虑也是少了很多,这并不完全是出于他实力的考虑,还是因为他是一位很好的邻家大哥哥,照顾起弟弟妹妹来非常无微不至!
“嗯,我想在多听些情报喵。”我四处张望了下后问他道。
“情报?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喵。我想我能多告诉你的唯有别逞能这一忠告了喵,凡是遇到打不过的千万别硬拼喵,能逃的还是要逃喵。如果你逞能死掉的话喵,红神大人可就不会赐予你荣光了喵,明白了喵?”
“明白喵!哥哥你的这一忠告我会记在心里的喵。”
“嘿,别叫我哥哥了喵,好歹我也是第一次当领队喵,叫几句队长听听吧喵?”普萨依哥哥似乎有点飘飘然地说道。
“好的喵,这次历练里我会一直称呼你为队长的喵。”
不一会,其他队员也都赶了过来,相比我来说并不慢多少。包括我在内队员一共八名,其中五名是我的同学,另外两名是前几天从外地学院赶来的同级队友。
“好,都到齐了喵。那么,木托尔辛那边新来的两位喵,赛尔、赛诺,你们跟大家介绍下自己吧喵。”普萨依整了整队后说。
“好的喵,我叫赛尔·菲卡希诺喵,今年十九岁喵,这次很荣幸能和大家一起参加历练喵。”第一个介绍自己的是一个看上去比我还厉害的女孩,年纪也比我大一岁。
“我是赛尔的弟弟喵,叫赛诺·菲卡希诺喵,今年也是十九岁喵,嘿嘿……我其实就比姐姐完出生几秒而已喵。”另一个男孩长得很像赛尔,经他的这一番介绍我也确立了他们俩直接的姐弟身份。
接着我们也礼貌地轮番介绍自己,当他们知道我就是当今领战者的长子后感到了非常敬仰,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除了我以外,他们俩还很敬仰我们其中的一位,那便是欧莫·麦克泽。他的身份可要比我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高得多,因为他是沟通者,是见习祭司,将来还有可能成为领导全卡托族的大祭司。我们中唯有他有资格与红神大人交流,带上他一起历练也正是万一红神大人有什么新的神谕好及时传达。不过,他还是我们中战斗力最为弱小的,如果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我们首要的目标就是确保他的人身安全。为保护他的安全而死,那真是比搏杀中战死更加荣耀,这一点我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彼此熟悉后也不多废话了,普萨依哥哥带领着我们小跑出了城,一直向西大道奔行。第一天的行程很是无聊,因为我们再怎么跑也还是在自己族的领地中,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顶多有时候会遇到几匹野狼或几头野猪。以我们在学院里锻炼出来的本事,这些野生动物完全不是事,不过还是不确定狼族人会不会有这么容易对付。
啊,对了,别问为什么我们不乘马车前行,这个原因太多了。其一,红神大人在神谕中并未表示这个事件的急迫性,所以我们无需赶急。其二,这是对我们预备队的历练,锻炼体能是非常必要的。其三,马车或马匹的声音过大,容易惊扰到周围的动物或敌人,并且在遭遇突袭中很可能会拖累我们的行动。
夕阳将要落山的黄昏之际,我们大概已经赶了七十多千卡苏(换算80多公里左右)了。要说这种速度已经算慢的了,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得照顾欧莫,他是沟通者,体力和耐力都没有我们保卫者好,所以我们只能压低行进速度。
在普萨依哥哥的带队下我们走到一处小溪,普萨依哥哥拿着地图四处张望了下说。“这里应该是库冉塔之泉喵,再继续跑两天左右就可以到达前哨站了喵,相比起走大路喵,我们这插小路走得也算快的了喵。那么,今天先休息吧喵,谁火属性魔力用得熟练就弄个营火吧喵。”
“我来吧喵。”此时还在下雨,但我第一个举手道。
大家对此并没有什么疑问,于是我马上拾来了一些看起来不错的树枝,并将树枝整齐地呈井字形堆放好。接着,我站在一旁盯着树枝微笑起来,心里开始呼唤与释放魔力,树枝的温度也在我的凝视下越发升高,高得把树枝中的水分都蒸发成了水汽。紧接着树枝歘的燃烧了起来,顿时使得周围也暖和了,大家都感受到了我心中所释放魔力的力量。
“不错嘛小萨,你不愧是领战者大人的长子喵,这魔力用得很自然很厉害喵。”普萨依哥哥夸奖我道。
“不不……我跟你比起来那还差远了喵,这也就烧个火而已喵,没什么厉害可言喵。”
烧起了火,大家也各自从行囊中拿出口粮,一同其乐融融地坐在营火边吃了起来,一天的行进疲劳可谓是一下子少了大半。在吃东西时,我出于兴趣,问普萨依哥哥他曾经第一次历练是怎样的,他笑了笑,很真诚地给我们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当时的历练可要比你们现在这个难得多了喵,出发的时候有二三十人喵,十名神卫队的喵,十多名护卫队的喵,其余就我和另外一名叫兰祖伽的少年是预备队成员喵。”
“啊?那普萨依哥哥你压力很大吧喵?”我问道。
“大,那肯定大喵!要知道队长都在出发前跟我们说了喵,让我们两个预备队的以保命为主喵,遇到危险要么躲要么逃喵!”
“那这历练还有什么意思喵?锻炼跑路能力喵?”赛诺吐了吐舌头说,显然他很想和敌人面对面的对决。
“唉,你现在还不懂命有多重要喵,以及……面对真正强大的敌人时喵,连逃都可能是奢望喵。”
“挺起来普萨依哥哥你那次队伍遭到了严重打击喵?你怎么幸存下来的喵?”
“的确很严重喵,光是神卫队的前辈们就死了一半喵……”
普萨依哥哥说道这里,大家顿时面面相觑,也许是都被吓到了……神卫队的都能死掉一半,这是什么概念?这要多强大才能做到?就算是我的父亲,也不太可能吧?
“那次历练发生了什么喵?普萨依哥哥你从头说说吧喵?”我试着问道。
“嗯……那次历练喵,是红神大人指示我们前往南大陆去与牛族人做外交访问喵。我们在首港乘萨洛诺号出发喵,一路上很顺利喵,没有遇到什么风暴喵。可就在我们快要靠近南大陆时喵,浑然不知洋流偏转了我们的路线喵,导致我们提早靠岸了喵,并且我们还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蛇族人的地盘喵……”
“蛇族人啊喵?”大家都是一惊,因为在座的除了普萨依哥哥以外对于蛇族人都很陌生,只知道他们是一个不好惹的种族,并且在我们的基因里似乎天生就怕他们。
“是啊,蛇族人喵,那群舌头可以伸得老长的危险家伙喵。我们在察觉踏入他们的领地后便马上撤退喵,准备乘船离开喵。不过不巧的事情又来了喵,我们没想到突如其来的退潮把萨洛诺号搁浅在岸边喵,凭我们人力根本拉不动喵。正当我们准备用魔法把萨洛诺号推回海里时喵,被一群在巡逻的蛇族人给发现了喵,队长当机立断和其他几名神卫队的成员抵抗蛇族人喵,而其他人推船逃跑喵。神卫队的前辈们战斗的具体过程我不想说了喵,总之那些蛇族人很可怕喵,他们会疯狂地扑过来咬人喵,被咬到的人会马上中了他们的毒喵。经过神卫队的前辈们拼死抵抗喵,我们成功把船推回到了海里喵,不过……只有队长和三名受了轻伤神卫队的前辈被救了回来喵。听被咬过的前辈说喵,被蛇族人咬到后会觉得身体变得麻木喵,并且随时间的流逝还会感觉自身仿佛溺在水里一样喵,呼吸会越来越困难喵……”
听到这里我们都没有再提什么问题,都深深地被震撼到了,犹如自己也亲身经历过那场可怕的战斗……
“好不容易乘上了船喵,那些蛇族人依旧很可怕喵,他们不断用带有毒的标枪和箭矢朝我们射来喵。我们人还好说喵,可以躲在船舱里喵,但船帆就没那么幸运了喵,标枪和箭矢接连把船帆豁开了好几个大口子喵……当时我们都非常的绝望喵,以为自己没有完成红神大人的任务就要死在这了喵,而兰祖伽他心理素质比我差一点喵,遇上这种情况都已经绝望到无法正常使用魔法了喵。不过还好喵……我们还是有惊无险地离开了那片恐怖的海湾喵。离开后我们马上请示了红神大人能否返航喵,好在红神大人宽恕了我们这次任务失败喵,允许我们返航喵,在海上漂泊了快半个月后我们终于回到了首港喵……唉,那一次历练虽然我没受伤喵,但那群蛇族人的阴影始终围绕在我心头喵,连每天睡觉都老会想起那些被蛇族人扑倒咬死的前辈们喵。如不是他们牺牲自己换回我的性命喵,恐怕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给你们讲这一段故事了喵。请大家记住喵,随时随地都不要轻视自己的敌人喵,哪怕他看上去对自己一点威胁也没有喵。”
“嗯,我们会记住的喵。”大家纷纷回答道,只是说得并不是很有力,因为我们都还对此心有余悸,似乎士气也低落了几分。
普萨依哥哥见我们一个个都担惊受怕的,只好转移话题,讲起了更早以前自己小时候是个怎样的小逗比了。啊,不得不佩服普萨依哥哥讲故事的水平,实在是厉害。先前讲伤感绝望的事情令我们心有余悸,现在换做讲一些开心搞笑的事立马就让我们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大家都被他逗笑得合不拢嘴,一向是不做声色的我也笑得要岔气了。
有普萨依哥哥讲故事打发时间真好,一下子就到了轮流值班睡觉的时候了,而且我又是抢了头班。我一个人坐在营火面前,时不时加下柴,时不时仰望星空,还时不时心中默念祈求红神大人庇佑。
果然呀,这种守夜人的工作是最无聊的,我坐在那还忍不住练习起了火属性魔法,将火焰引流到掌心,让它随着自己的心愿所律动。真是绮丽,我玩着玩着不禁发出这样的赞叹,同时我心里非常感谢红神大人,就因有祂才有我们和这妙不可言的魔法啊。
参悟着火属性魔法,我也到了要换班的时候了,依帕乌有点不情愿地被我叫醒,而我草草跟他交代周围无异常后也钻进了自己的睡袋里……晚安。
两天过后的中午,我们已经抵达了诃洛巴前哨站,普萨依哥哥向前哨站的神卫队队长汇报了下情况,随后把我们集合到了一起交代事情。
“我知道大家连续的赶路已经有些疲惫喵,可大家不要忘记喵,我们是卡托族的保卫者们喵,我们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喵,为着红神大人的荣耀喵,以及十万同族们的安危喵,所以请大家打起精神听我说完踏出我们领地后的几个要点喵。”
普萨依哥哥顿了顿,严肃地审视了我们一圈后继续说道。“第一,踏出领地后的晚上不准升起营火喵,就算是冷也要忍耐喵,因为营火或者其他发光发亮的东西极其容易在夜晚吸引外族人或其他凶猛的野兽喵。不要以为野兽好对付喵,到了外面你对付完野兽可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东西盯着你喵,这一点请大家都要记牢了喵。第二,我们要以任务为重喵,自我牺牲精神要有喵,但不是愚昧地送死喵,能逃命的时候还是得逃喵。就因如此喵,我们还需随时随地做好分散团队的准备喵,我想大家的个人作战能力也不差吧喵?第三,我们要保证好欧莫的人身安全喵,他虽然也有着一些战斗力喵,但无疑他是我们中最弱的喵。如果他不幸在战斗中阵亡的话喵,这意味着我们与红神大人失去了联系喵,此时就必须中断任务并全力撤退喵,否则会被视为背弃者喵,要遭到全族人唾弃的喵!”
大家包括我都吞了吞口水,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外出历练的确不是出来转转那么简单啊。特别是我,我千万不要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他可是把神卫战剑交付到我手中了。神卫战剑这点的含义我很清楚,只要我这次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就是钦定的领战者继承人,父亲也好放心地退居二线来教育弟弟妹妹们。
解散之后我们稍作休息了会,领取了一些补给品,这样起码补上了三天的口粮和些许精力。中午一过,普萨依哥哥马上叫我们集合整队,真正的历练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呃,不过他又跟我们讲解起了附近地形……
“我再给大家大致说下诃洛巴这片地区的地形喵,这个同样很重要喵。大路直往西走大概八百步喵,便可看见一块石刻的界碑喵,界碑上用狗族语写着‘诃洛巴’喵,这也就是前哨站这片区域名字的由来喵。界碑那头便是狗族人的领地喵,再过去点也有一座属于他们的前哨站喵,但不过这次我们的任务是秘密地调查与歼灭喵,并未提前通知狗族人喵,所以等会我们转而走南边绕过狗族人的前哨站喵,而且尽可能地不要暴露自己身份喵。要是被抓到了可不能鲁莽行事喵,最好是装疯卖傻喵,如果是会一点狗族语的就说自己是商队走丢的喵,想要回家喵。话说回来,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位置并不明确喵,红神大人只告诉我们是在诃洛巴前哨站附近喵,因此我们并不知道那些狼族人是在狗族人领地还是在我们自己领地喵。总之,我们等会就向西南出发喵,然后搜查个十千卡苏(换算8公里左右),接着向北搜查喵,再向东往回搜查喵。等回到诃洛巴前哨站喵,大家也不要指望前哨站的前辈们会帮我们搜查喵,因为这是红神大人指派给大家的历练任务喵,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大家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卡托族的保卫者了吧喵?”
我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普萨依哥哥满意地笑了笑,于是我们开始按照普萨依哥哥的计划开始行动了。
这回我们的行进速度慢了很多,因为我们必须一边寻找狼族的蛛丝马迹,一边躲避着狗族人的巡逻,所以速度越慢越好。
大概走了没多久,我们马上就有了点线索。我们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丁点毛发,可狗族人和狼族人很像,经验甚少的我们还没办法分辨这是狗族人的还是狼族人的。不过还好,经过这里的人似乎是跑过去的,在泥土较软的地方留下了明显的脚印。根据脚印来看,穿的好像是狗族人经常穿的分趾靴,这下我们就清楚经过这里的人应该是狗族人了。由于考虑到狗族人巡逻并不会很匆忙地在森林里跑着,所以我们猜测这人很可能遇到了什么不测,抱着这个想法我们开始搜寻起这个脚印的去向。
结果……我们还没走多远,一副恐怖的场面镇住了我们所有人。一具狗族人尸体倒在地上,周围散落着大量发紫的血迹与他的衣物。而他本人,已经被砍掉了四肢,挖去了内脏,唯有脸……还流露着当时的痛苦和惊恐。
头一次看见这种场面的我们不禁一阵恶寒和恶心,只有普萨依哥哥只是难受地皱了皱眉头。也不为难我们,普萨依哥哥自己走上前去检查尸体,看着他翻看尸体,我们其中有些心里素质不够的已经在一旁呕吐了……还好我忍得住。
经过普萨依哥哥细致地检查,他告诉我们尸体的死亡时间还没超过半天,也就是说是在今天早上或清晨被杀掉的,看来这帮狼族人一大早就出来狩猎吃早餐了。接着普萨依哥哥还告诉了我们尸体旁边脚印的推断,估计有四个人以上,其中有一个成年人,其他的都应该是和我们年级相仿或者还要小点的未成年人或刚成年人。还有尸体的血迹,虽然恶心,但这是个非常好的线索,在地上、草丛上、树干树叶上很容易留下来,于是普萨依哥哥又带我们搜寻血迹。要是血迹找不到了那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去找附近的水源,想必他们就算不在水源,也会要去水源洗一下衣物或身体。
感觉越来越接近狼族人,这使得大家更加放慢了脚步,克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提心吊胆地提防周围。在这样一种紧张状态下我们搜寻血迹走了几百步,直到我们走到一座山丘脚下时才意识到已经快要黄昏了。
稍作休整吃了点东西填肚子,我们继续搜寻。这下为了速度,我们分成了两组人分头搜寻。一组由普萨依哥哥带领,另一组大家推举我带领,欧莫则为了安全被分到了普萨依哥哥那组,而木托尔辛来的两姐弟被托付给了我。普萨依哥哥还嘱咐我们,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危险就马上跑,先跑回诃洛巴前哨站。另外,这次分组持续两天,如果两天内没有回到诃洛巴前哨站将被视为死亡,所以我们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夜晚,对于狗族、牛族等其他种族是未知的,但我们卡托族或是狼族都是看清清楚楚,因为我们的眼睛天生感光能力超强,极其渺小的光我们的眼睛也能捕捉到,所以有着月光照耀下森林与白天差不多,顶多是偏暗偏灰色了点。
“哟嚯,萨羽组长,你说我们要不找水源喵?我想洗澡喵~”赛诺在搜寻中忽然凑到我边上悄悄地说道。
“你是开玩笑喵?”我猜他现在也清楚任务的重要性,莫非他意思是我们先去寻水源来找线索?
“弟弟你别逗了喵……给我认真点喵!”还没等我再问,赛尔马上过来揪了一把赛诺的耳朵,很没好气地呵斥他道,随之她又向我表示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弟弟这人有点轻浮了喵,请组长原谅他喵。”
“哎哟,疼疼疼,姐姐你轻点喵。我真的想洗澡好不好喵,再不洗澡我感觉自己身上要长虱子了喵!”赛诺有点滑稽地说道,他这举动无疑一下子把我们都逗笑了,可我们浑然不知有东西已经盯上了我们。
歘!突然附近传来了箭矢的破空声,同时一支红色箭羽的箭矢从我脑袋的侧面撩过,直直地插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大家寻找掩体喵!”顿时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大喊了声,并拉着离自己最近的赛诺、赛尔躲到了刚才被射中箭的树干背面,其他人也是随着我的一声大喊纷纷找掩体躲了起来。
“啊,都是我不好喵,害得大家被发现遭伏击了喵!”刚刚还很逗的赛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可这时为时已晚,不管怎样,先试探下对方的实力吧?
如果以刚刚那一箭来判断,离我的脑袋很近,要么是射手是一个生疏的新手,或因为紧张而手抖射偏。不是新手的话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威慑我们,吓跑我们。要是射手是一个狼族人的话,我想第二种情况不太可能,因为狼族人一般来说眼前出现了猎物就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蠢到把猎物吓跑,那这样的话射手是一个狼族新兵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在思索对方是何种情况的同时,我尽可能地搜寻着刚刚射箭方向的射手位置。忽然,大概三十步的一棵树边,我注意到了有一点点像尾巴的东西在摆动。由于现在没有风,所以那摆动非常异常,没准那就是狼族人的尾巴。
“赛诺、赛尔……你们谁有弓喵?”我压低声音对赛诺和赛尔说道。
“我……我有弓喵……”赛尔说着从行囊中拿出了把长度不到五十卡苏的迷你反曲弓,看材质似乎是云杉加橡木的,整体做工精致,拉着也感觉带劲,可能这把是外族的进口弓。
拿到弓后我并没有再问她要箭矢,而是以心中魔力一动,用控制魔法把插在树上的那根箭矢拔了出来,然后我便小心地伸手捡了回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那边的狼族人马上撒腿就跑,我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当机立断迅速起身挽弓将箭矢射了回去。虽然心里有点怕失败,但我的准确性实在比起这个狼族人来说好了太多,箭矢近乎是如我意愿射中了那人小腿,只见他中箭后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我射中了目标喵,不过大家小心喵,我先过去查看喵,如果情况不对大家别管我跟赛尔跑就是了喵。”我用着不大但能让周围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随之我单独一个人手持短刀,做出备战姿态缓缓走上前去。
一步接一步,我边靠近着边观察他,发现他就倒在地上微微发抖,一只手伸向前方,似乎想够着离他不很近的一个瓶子,那个瓶子好像也是刚刚他摔倒时从身上掉出来的吧?
离得够近后我注意到了,他的确是一名狼族人,不过……他的年纪看起来居然比我小一两岁?红神大人啊,没想到狼族那边会派出未成年人出来掠夺,他们是何等的丧心病狂呢?
这名年轻的狼族孩子从我走过来就一直倒在地上微微发抖并想要够着或者说拿到瓶子,这不由的让我怀疑刚才他射我的箭矢上是涂毒过的,现在正好被我还之其身了。
在确定他倒地不是装的之后,我马上拿走了他身上的装备,一把不错的战弓、一把狼族长剑、两把防身匕首还有一把隐藏在袖子里的刺刀。收好了装备,我马上对一直在远处观望的赛尔打了个“没威胁”的手势,并把这个狼族孩子想要拿到的瓶子捡了起来。
嗯,没错,瓶子里有两颗不大的药丸,这更加断定了我的猜想。同时,我也明白了这东西的宝贵,这个狼族孩子也许想要自救是其一,其实他更不希望这药落到我手中吧?要是我把这解药拿回去给医者研究并仿制,那以后跟狼族作战胜率可以提升好多啊!
不过……我也没有那么莽撞。如果这药并不是解药,反而是他想用来自尽的毒药呢?那我可就太蠢了。
话说回来,这正好有两粒,我何不如就拿他做实验?想着想着我拆下了他战弓上的弓弦,用这弓弦把他给反绑了起来。与此同时赛尔带着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当他们看见这名狼族孩子被射中小腿痛苦地模样后,无不是感到惊讶和同情……
说真的,我也有点同情他,可我还是更坚定自己的立场和任务。简短地向其他人说明了下我的发现和观点,然后我就从瓶子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狼族孩子的嘴里,并且还灌了点水进去。
稍稍等了一会,那狼族孩子原本只能微微颤抖的身子可以挣扎了,同时嘴里也破口大骂似地用狼族语说着什么。可他声音有点太大了,还没等他说几句我们马上拿来一团树叶塞在他嘴里,并用短刀抵在了他脖子旁。
“也许是药效喵,但还可能是毒药的药性自己消退了喵……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把这粒药丸带回去吧喵。”
“那他怎么办喵?”赛诺有点幼稚地说。
“还能怎么办喵,你忘了我们的任务了么喵?唉……看你这么懦弱喵,这家伙就交给你来杀吧喵?”我说着把缴获的狼族长剑递给了赛诺。“用他们自己的武器喵,免得弄脏和磨损了我们的武器喵。”
“诶?我只是说说喵。其实……萨羽组长你也下不了手吧喵?对方是个比我们还小的孩子喵,对于还没杀过人的我们来说谁也下不了手吧喵?”
我瞥了赛诺一眼,接着有点恼怒地踹了一脚被绑着的那个狼族孩子说。“他不是什么普通的孩子喵,他是我们的敌人喵,他们狼族掠夺了我们多少商队和商船你们难道忘了喵?我们虽说是非常仁慈的种族喵,但对于敌人是从不手软的喵。另外,请大家搞清楚喵,我们是卡托族的保卫者喵,而这个孩子先前还是全副武装的狼族战士喵,不是狼族的平民喵,所以我们杀他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喵!你们不敢动手的话那我就带个头了喵。”
正当我想要带头示范时,意外又发生了!歘的一声,同样是红色箭羽的箭矢,但这次箭矢很准确地射中了我们中靠边上一人的后背。那人是卡布温,我的同学之一,因为毫无防备,他整个人被箭矢强大的冲击力给击倒在地……我脑袋瞬间懵了一下,真懵了,而且还夹带着一股恨意,当时我真的就恨不得拿眼前这个被我绑起来的狼族孩子发泄,恨不得在他胸膛捅上几刀,或是拿着战锤敲碎他的身躯……
“萨羽组长!别管他了喵!”忽然赛尔大喊一声惊醒了我,并且带着他弟弟和剩下的一人朝箭矢射来的反方向迅速逃跑起来。
我如梦初醒,马上二话不说也撒开腿跟着赛尔跑了,还好赛尔反应很及时,我才跑没一两步又是一发箭矢从背后撩过,如不是她喊了我一声,恐怕我也和卡布温一样倒地上了。
“萨羽组长,我们分开逃吧喵!大家分开向诃洛巴前哨站逃喵!”赛尔跑在最前头突然说道,大家也马上很配合地散开,我则是朝着最左边的方向一个人跑了。
估摸跑了有千步,有点疲惫地我站住脚喘了口气,而脑海里不禁又想起了刚刚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卡布温重重地摔倒在地……我本应守护的同学就这样……被狼族人一箭射倒了,我却无能为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并离他远去……
愿红神大人的荣光伴随他……愿他永远不会再感到伤痛……愿我能为他报仇……
我心中默默为他哀悼了几秒,随之又跑动起来。因为我知道我自己还没脱离险境,我必须马上赶回诃洛巴前哨站,叫驻守诃洛巴前哨站的神卫队前辈们来帮忙。
边跑的时候我边在用魔力确定方向,可忽然我感觉到不远处有魔力涌动的痕迹,那股魔力非常汹涌,显然是发动了攻击魔法。难道……是普萨依哥哥他们喵?我脑子一热,马上转而朝那个方向跑去,只希望普萨依哥哥不要像卡布温那样在我眼前阵亡了。
跑了几十步后我慢了下来,尽可能地隐匿自己,因为我还清楚贸然冲过去要是有敌人的话无疑是找死。
翻过一个土坡,我感觉敌人就在前面了,于是接下来我匍匐在地上潜行,可没爬几下又看见了令我为之害怕和愤怒的一幕。
利谷,也是我的同学,而且还和我玩的比较要好,经常带我去他家吃好吃的苹果,每次都是塞了一大袋子扛回家……现在,他倒在地上,双眼空洞,呼吸微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在他肚子上有一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而且里面的肠子也被割断了,排泄物和血液混浊在了一起,光是用余光扫一眼都觉得恶心。
当我爬过来发下他时,他也似乎听见了我的动静。只见他费劲地转过头来看我……用着最后毕生的力气,伸手想摸我,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了让我无比心痛的笑容。我顿时忍不住哭了,马上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怕他离开一样……
我也明白,我握得再紧也无济于事,利谷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救不活他了,唯有祝福他能够得到红神大人的荣光。还没等我祝福完……我感觉到了利谷的呼吸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只有他那表情还凝固在了脸上。一下子心里的愤怒和痛苦又达到了顶峰,我已经亲眼看着两名同学死在面前,现在我恨得牙痒痒了!好想好想杀了那群狼族白痴!
想最终只能归想,因为我始终清楚自己的使命和职责,于是我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朝反方向撤退,直向诃洛巴前哨站奔去。又过了一会,可以说是到了深夜,我终于平安地跑回了诃洛巴前哨站。当然,此时的诃洛巴前哨站中大家都没有休息,而是屏气凝神地盼望着有人回来。
“啊!是萨羽组长!”比我先回到诃洛巴前哨站的赛尔等人马上拥了过来。“萨羽组长,你怎么晚了这么久才回来喵?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情况喵?”
“嗯……我遇上了利谷喵,但……他已经被那群狼族人破开了肚子喵,他……他就这么痛苦地死在了我面前喵……对了,普萨依队长回来了喵?”
众人摇了摇头,一个个唉声叹气,不用言语我便明白,普萨依哥哥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不禁再次为之一颤,今晚真是我的噩梦,从我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觉这么的恐怖、无助、害怕、愤怒。我忽然一时激动,将自己的短刀猛抛向地面,咒骂起那些狼族人。
“你再怎么骂都没用的喵,还不如一起向红神大人祈祷喵。”赛诺见我有点失控,连忙拉住了我说道。
是啊,红神大人,为什么前哨站的神卫队不出击救人呢?那肯定是红神大人还没下达反击的神谕。
“要是红神大人没有给我们下达神谕喵……明天日出时喵,神卫队则会出发去搜寻生还者喵,且会去和狗族人那边进行交涉喵,也许狗族人会帮助我们喵,但我觉得普萨依哥哥如果还不回来喵,那生存的概率就很渺茫了喵。”
“嗯……我知道了喵……我去睡一会……”我扫视了大家一眼,随之拔出插在地上的短刀,寻了一块空地打开自己的睡袋睡觉了。
这一夜格外漫长,我心里总想着普萨依哥哥会不会回来,翻来覆去一点也睡不好。不过,过度的紧张还是让困意钻了空子,不知何时,我已经进入到了梦中。
卡拉波斯沿着铁轨开车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再骂娘了。
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好日子突然就过完了,先是接了个要钱不要命的单子,差点没能活着回来;又靠着吃早逝爹妈的老底在暗流涌动中勉强保下自己的小命。
结果呢?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好端端本该是庆典的时候,他居然连老家都被人炸了;也是托了奥错的构造,他勉强捡回一条性命,家里塌了一个厕所,水管爆的水漫金山——卡拉波斯淌着水收拾了一家一档出去,心里苦中作乐地感谢它没爆了下水道。
他还不想发愤图强。
女装猎人命里看来大灾大难,但到底还有一条命在。更多的倒霉蛋则死在了突如其来的爆炸或者随之而来的坍塌中,越是贫穷的人住在越下层的井中,当巨石落下之时,他们只能看到无法躲避的巨大的阴影。
大部分漂亮的长裙被他一并抛弃在了衣柜里,卡拉波斯觉得这一定称得上是忍痛割爱了,但他没有这么多办法一个人带走这么多东西;并不是没办法回来拿,只是奥错已经由内而外地被炸开了,坚固的壁垒中全是柔软的内里,黑兽的利爪和无情的火药不会心慈手软。
猎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但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无知无觉地赴死。
他提着刚修好的折刀,在心里给南希小姐留下了五秒钟祷告祝福的时间——老太太所在的位置逃生可能太过微小,猎人见惯了生死,这时候也感觉到一种无力挽回的痛心。
唯二的两列火车上挤满了要去中心城逃命的人,他们中的很多都穿着华贵漂亮的服装,本来是参加奥兰庆典的;这会儿繁复的衣饰都成了累赘,若是可以,卡拉波斯简直不怀疑他们会摒弃廉耻把衣服脱光了跑。
上天如此之不公,在此刻又如此公平,公平地叫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卡拉波斯在阴暗处往他的越野车上堆东西,成箱的手稿,武器,战备,衣服,所囤积的食物。
年轻人喘着气,一箱一箱拼命地搬运,冷热兵器被充满恶意地摆放固定在其上,铁蒺藜的寒光不需要月光一样在微弱地闪烁着;他仿佛有用不完地力气,直到所有的能搬走的东西全都被他搬上了车。
女装猎人坐上了驾驶座,盯着他已经熟悉了的荒原山丘启动了引擎;奥兰铁路是他最常乘坐的公共交通了,荒原的景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融入了他的脑海里;越野车猛地从坡上冲了出去,引擎咆哮着在旷野上驶过。
被灾难击溃了意志的人们看到他离去的影子,有些疯狂地向越野车跑去,却被车身四周的寒光挡住了伸出的、沾满尘土的手指。
他还会回来的,奥错陷落了,却没有消失。
女装猎人深沉乃至融入黑暗的眼睛,似乎是红的。
◇
狡兔三窟。卡拉波斯有不止一个临时据点。有些是他买下来的,有些是他租下来的。
用南希的话来说叫什么?如果你有两块宝石,你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吗。
卡拉波斯理解,确实是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但他也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他在奥错的老家会被人炸了——巧克力的口味未免涵盖的也太广了点。
几个小时能到的火车车程,卡拉波斯开了一整夜,他沿着铁轨孤独地前行,路上一个同类都没有遇到,一个同行都没有遇到。
人力抗不过天灾,奥错的猎人这夜一过势必要被大洗牌;卡拉波斯却一点关心这个的意思都没有,他的脾气不差,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被消耗殆尽。
他的新落脚点在中心城郊区的地方,离黑塔尚且有一定的距离,少量黑兽袭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对卡拉波斯这样的猎人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那是一栋门前有着钢铁制楼梯的阁楼,整个看起来狭长的不像话,像是从什么童话书里挖出来的悬崖峭壁上的危楼一样;背光的那一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它们蔓延在钢铁台阶的扶手上,与铁锈混为一谈。
看来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他的新居了。
◇
溃于蚁穴•不容•完。
卡姐要回去支援重建奥错了……问问有没有人之后会想组队的……
这个文章会在想到一些补充的时候进行更改。
这样可以随时查看。
这里基本补充的都是与剧本本身没有什么关系的细节设定,所以不看其实也可以。
【修改日期时间-2017/6/30/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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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补充:
怪物的形体是人的剪影,但是剪影的范围内存在任何东西都是可能的。
因为记忆被扰乱你们并不记得这个人的真正的清晰面容,所以首先五官会进行错位,可以运动四肢,脖子,腰部等地方可以进行完全不科学的运动。
梦境会再现角色潜意识中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所以在对怪物感到恐惧的时候,怪物会更加可怕,甚至本来安全的地方可能也会变得不安全。
【事件】真相:
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
事件真相在游戏中并没有详细解释,但是可以知道的是——
1:他们进入昏睡的时间稍微有些不同,有些人是白天昏过去的。
2:即使是用记忆构建世界的人全部离开之后,那个世界仍旧存在
3:虽然发生规模过小,但是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现象,并且大部分人现在仍旧在昏睡中。
4:已经用过一次的脱离办法无法用第二次
总结:梦境世界背后是有什么在操控的。
——
【人物】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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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这是两位主人公的角色。
【已领取】男性角色(梦境世界)————邢阳——塔南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0658/
【已领取】女性角色(现实世界)————顾梦——颜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9796/
这对角色的羁绊非常深厚,虽然在一起很久,却互相不明白心意,也都不敢去戳破不想让这段感情改变。
如果他们继续相处下去,哪天结婚了也不会有人惊讶,只是还是到了需要分开一天,
两人聚在一起是想要询问对方要留在一起还是各自离开的事。
青梅竹马中的男性是昏迷的人,女性是清醒的人。
男性角色虽然心灵十分坚定,但是对于与自己认识的人乍看相似的怪物却有一份犹豫。
女性角色的思维清晰,虽然会担心对方的安全,但是总会传输重要的信息。
他们是推动剧情发展力量。
角色形象:他们的形象除了年龄相近,温和善良的普通人之外没有别的要求,以自己的想法来补充设定吧。
【已领取】
雨中少年——淋雨——铃木汽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0488/
雨中少年——这个角色没有现实世界的亲友角色,如果有家人家人是不相信这些迷信信息的类型。
这是一个无论哪个结局都是BE的特殊角色,主要作用是给予梦境世界实际是真实存在的暗示。
他会在主角们寻找离开方法的时候给予一定帮助,结局是在真正明白没有人呼唤自己的时候,留在这个世界,从主角队脱离,消失在修复世界的雨中。
在非所有人都得救的结局中,这个角色的身影能够被发现,他开始变得和和那些袭击人的怪物渐渐相似。
角色形象:角色的形象是以缥缈,灰暗为主的。最主要的场景是最后离开,以这里为原形创作角色形象吧!
【已领取】
少女(现实世界)——雨安——天海唯诚(女装)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0830/
少女(梦境世界)——幻梅——肖.玛宝利(女装)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9976/
互相依靠的少女与少女——这是原作的主人公的角色
她们几乎与对方分享自己所了解的一切,所以对于对方的了解十分深刻。
熟悉的地方有什么,能够在什么地方进行提示,用什么暗号都十分方便。
但是她们正渐行渐远。
角色形象:她们可以是任何少女的组合,因为这里并不担任主人公,没有强烈的行动力也是可以的。
【已领取】双胞胎女——静音——经秋曦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0648/
【已领取】双胞胎男——秋霜——神栖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49787/
优秀与不优秀完全不同的双胞胎——这是很重要的信息获取角色
在原著游戏中,他们的能力是共感,一些时刻醒着的双胞胎能感受到梦境中的另一人所遇到的事。
这些时刻经常是另一人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
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至于原因应该是多方面的。
角色形象:他们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形象和性格,但是脸总还是相似的。
【已领取】可修改性别角色(梦境世界)——爱德华——艾里克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49344/
【未领取】可修改性别角色(现实世界)
总是一同行动的同级生——这是一对有着共同爱好的男性学生
在游戏里设定每组角色都有组合技能,同级生的组合技能是换位思考,他们经常会思考对方的想法的话会怎样做,所以在查找线索上有一定帮助。
这一对, 是感觉需要5组人来凑数的。
他们的主要作用是进行战斗支援。
这是一对普通的关系很好的朋友,他们有着相似的爱好。
角色形象:他们倒是,怎样的设定都可以……
【已领取】心理医生——陆初——LIA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0133/
心理医生——这是最核心的角色,他负责扯淡
这个角色相当于普通游戏中的给任务的村长和打装备的铁匠。
通过他的引导来使昏迷的人说出口的信息清晰有序起来,
并且发现了这些昏迷的人各自都有一些心灵弱点这一点。
总的来说不科学的事基本都是他做的。
角色形象:怎样都行的一个人,有着充足的好奇心且保持一定的善良。
【已领取】导演——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47758/
道具师
化妆师
后期特效
打光师
摄影师
一直到真正的站在凹凸大赛的凹凸大厅上,注册参赛领取最适合自己的元力技能的那一刻,米尔寇依然处于精神恍惚神游天外的状态。
他牛逼了。
米尔寇心想。让居然真的从“那个”弗罗斯特逃出来参加凹凸大赛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比赛终端分配给他的冰晶似的元力技能:【零度冰狱】,自带BGM的系统音这样称呼他的元力技能。但是,仔细想想也是挺讽刺的。米尔寇扯起僵硬的嘴角好歹还是露出了个苦笑——虽然戴着只黑口罩,他做什么表情看起来都像毫无表情变化的面瘫脸。
他的家乡是一个被别人称之为【弗罗斯特】的,地如其名的被永久的冻土覆盖,一年中有七个月在下雪两个月在下冰雹剩下三个月刮暴风雪的星球。生活在那里的人们都是豪爽的粗人,他们喜欢一边围在火炉边上一边喝酒然后满嘴跑火车——这些都是米尔寇在宰了那间该死的地下研究所里面所有人——穿白大褂的,不穿白大褂的——跑到地上以后,才后知后觉的所谓“地面上的世界”,或者说“外面的世界”。
因为是从冰天雪地的星球来的参赛选手,所以获得的元力技能也是和冰有关的技能,多少会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点故意的成分掺杂在里面。
与其说是孤儿,米尔寇其实根本就没有父母。
人造人是不会有传统意义上的父母的。
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待在那个漆黑的隧道里面了。他循着本能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然后就到了一间纯白的大厅。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真正适应过于明亮的光线,然后他就看见了他们,一些和他一样零散地站在这间大厅里的孩子。每个人的脸上都用几个简单的黑色几何图形做了标记,有的是条形码一般的方块,有的人是三角形,还有人是圆形;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圈宛如是项圈一般的黑色条纹;而他们,显然是对自己所处的情况完全不清楚,站在大厅里,无助而又好奇地左顾右盼。
“啊啊……你也是刚醒的吗?”
男孩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就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响起。米尔寇转头,蓝色头发的男孩子在短暂的呆愣后就咧开嘴笑了出来,他笑得很开心,苍白的脸颊上甚至因此而有了一点点血色。
他们是为了保卫星球而制造出来的人造人战士、杀戮人偶、人形兵器,之类的东西。在那间看不到阳光也感受不到风吹的研究所里,他的世界只有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穿着黑色紧身服装戴着防毒面具的奇怪的用来被他们杀死的“猎物”,还有和他一样作为“猎人”的孩子们。
因为是一直看着的光景,所以就算是被绑在手术台上实验到生不如死,还是和“猎物”战斗不死不休,甚至要在定期的“猎人”间的对战中杀掉对方以求自己能活下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从来没有真正想过为什么。
出生的第一天,周围大概有五十名左右的孩子,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被“猎物”猎杀,最后只剩下三分之一还不到。
负责这个研究所的女人说:
去战斗吧,如此我便会爱你。
米尔寇不太清楚什么是爱,为什么会被爱,但是他不想战斗。他看着那些比他大好几倍的“猎物”吓得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哭泣着,而那个之前和他搭话的男孩就在某一个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边嘶吼着,一边用双手和牙齿将“猎物”撕碎。
他不明白,他只知道看着这宛如地狱般的景象他很害怕,他不想战斗。
他讨厌这些。
于是女人又说了,轻轻捏着他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宛如耳语般的说了:
快去战斗,你这没用的废物。
最初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他已经不知道了。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然后再看着大厅上宛如地狱一般的,满是肉块的场景,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大概,是双眼睁大,嘴唇微微张开,满嘴血的,十分震惊的模样吧。
然后,温暖的体温附上来,他被女人温柔地抱在怀里轻轻揉着头发。
米尔寇是好孩子。
这样啊……原来,我是好孩子,是值得被称赞的事情么……
他抿着嘴唇,垂着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涨红的脸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习以为常,再到后来为了讨女人欢心而努力杀得更多。
他不是很活泼的孩子,但他想他一定是最受女人喜欢的孩子。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女人每次都会摸着他的头说好乖好乖,为什么周围的孩子们都会离他远远的?
除了那个同样受女人宠爱的蓝色头发的小男孩。
女人给他取了名字,而米尔寇的名字就叫米尔寇,女人说他们是她的孩子,是和那些没用的废物不一样的孩子,是她最心爱的孩子。
因为,“母亲”会爱着强大的孩子。
所以,无论是没打麻药痛得死去活来的实验,还是必须手刃其余“兄弟”的战斗,他都可以坚持过来,他都可以挺过来,他都可以杀掉,更多的杀掉。
然后女人就会把他抱进怀里,一边温柔地揉着他灰色的头发,一边温柔地对他笑着,称赞他是好孩子。
直到有一天,最后剩下的不到十个孩子们脱下一直穿在身上的短袖和短裤,换上女人送给他们的黑色紧身衣,带上让他们感到气闷的防毒面具。
然后在那间他最初醒来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温暖的白色大厅里,见到了另一批刚刚苏醒过来,懵懵懂懂的孩子们。
真相比谎言更残酷。
一直相信着,甚至深信不疑的,所谓的“我是被爱着的”的假象,就这么被残酷的,没有一点缓冲余地的打破了。
战斗吧。
女人说道。
如此我便会爱你。
新来的孩子们拥有比他们更好的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无论如何努力,无论杀了再多的孩子,都会有别的孩子冲过来试图撕碎他。
这是为什么呢。
米尔寇不明白。
为什么不再爱我,我杀了很多人了,但为什么不再爱我了。
被那些孩子一拥而上按在地面上的时候,米尔寇在心中质问,于是女人看向他的冷漠的眼神告诉了他答案。他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想丢弃垃圾一样舍弃了他,然后对那些杀了很多的新来的孩子们说,你们是我的乖孩子,我会爱你们。
那么一切就都明了了。
有什么自他体内爆发,一瞬间的精神恍惚让他以为他也像他没用的废物“兄弟”们一样被新来的“猎人”杀死,但是没有。
回过神来的时候,米尔寇一个人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还是一片雪白,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赤裸的双脚脚掌下的触感既柔软而又坚硬,带着仿佛要将他冻住的刺痛。
啊啊……原来是这样么……
他在研究所隐藏的入口处呆呆地站了很久,然后仰面倒下。天空是灰色的,下着雪,一点都不好看。
于是他笑了,话本上说的,天空是蓝色的,晴朗的,果然是骗人的啊。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在一间温暖的房间里,床边守着他的是一位长得像只大棕熊一般的大叔,见他醒了就豪爽地笑了出来,抄起一瓶伏特加就往他嘴里灌。
米尔寇在这座小村庄上住了下来,他被大叔收养,跟着大叔学打猎。这是个自给自足,生活虽然因为凛冬不算富足,但非常快乐的村子。
他和这里的居民们是不同的——米尔寇指的是生理方面。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身边的人们都是黑眼底,所以也只觉得黑眼底金眼睛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在这座村子里,所有人都是很普通的白眼底,显得他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大家都是很好的人,猎人大叔教他如何在冰封的大山里徒手撕棕熊,大叔的领居——一对总是笑眯眯的白发苍苍的夫妻,他们教他做菜,教他做家务,教他照顾自己。
米尔寇很喜欢这座村子。
虽然他还是没有同龄人那么活泼,但他还是努力为村子做了很多事,为他们打跑下山觅食的野猪野狼,也翻熊窝把冬眠中的棕熊拖出来做成肉干当做粮食储备。
他觉得很开心。
老夫妻的孙女是个脸上有雀斑的棕头发小姑娘,她也和她的祖父祖母一样喜欢笑,她说这个世界的神是个随意的混蛋,他把这颗星球变得如此寒冷,每年都有很多新生儿熬不过漫长的冬天,她刚出生不久的弟弟也因为这个,死掉了。
小姑娘说,她想要参加凹凸大赛,那是个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地方。她想参赛,然后赢得胜利,向创世神祈愿弗罗斯特能得到温暖的春天,这样她的弟弟,还有村子里新诞生的生命,就不会这么简单就流逝了。
她是不行的吧。
米尔寇心想,她的小胳膊甚至不能掰断野兔的脖子。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小姑娘有梦想是好事,他这么想着。
然后,就到了那一天。
从山上拖了只棕熊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村子,还有在残破的村子里面清理幸存者的,他很熟悉的“猎物”。
也许他应该去战斗的吧。
却意外的没有战斗的兴趣。
唯一知道的,只是自己的又一个容身之所没有了。
如果不想战斗的话,那么转身离开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米尔寇却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站在村口,静静地看着“猎物”撕碎收养他的大叔,撕碎隔壁邻居家的温柔地夫妻还有可爱的小姑娘。
啊啊啊,为什么脸上会湿湿的呢,是因为又下雪了吗。
他抬头,一直灰色的天空今天意外的晴朗,没有雪,没有冰雹,也没有要人命的暴风雪。
凹凸大赛是个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地方。
那么,我可以要求一个,有人接纳我,有人爱我的容生之所么?
“……参赛者米尔寇,您的元力技能已激活,您的能力,【零度冰狱】已准备好。”
就算握住了那一小块冰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
那就这样吧。
他本来也是个随遇而安,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
只是在从比赛终端退下来,打算找个地方仔细研究研究自己的元力技能的时候,不小型碰到了排在后面的就比他高一点点的男生的胳膊。
就宛如是玻璃碎裂的轻响一般,那个男孩就在他面前被一大块冰封冻住了,而他,除了浑身无力的呕吐感以外,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牛逼了。
米尔寇再次确定。
在周围的裁判球集体亮红灯的警告声中。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哟,晦じゃん^^(日语)
四月三十日:?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你终于改名拉!
四月三十日:嗯,男朋友教我的。(日语)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老年人使用水平(;´∀`)笑死我了。
四月三十日:本来我的账号就是用来联系家人和工作而已啊……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Twitter账号发我~
四月三十日:都是拿来发论文的没什么好看的啦。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你还发论文啊(°Д°)
四月三十日:不是很正常吗?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我也好久没写论文了。
四月三十日:数学系(前),笑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直男(前),笑
四月三十日:[贴图]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你还会用表情了!
四月三十日:很强吧?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有种爷爷终于会打电话了的感觉。
四月三十日:烦死了。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说起来,上次碰到的是妹妹じゃん?
四月三十日:嗯。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真是现实中百年一见的美少女啊~
四月三十日:是吗?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所以Twitter发我~
四月三十日:干什么嘛?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看看你的论文~
四月三十日:你看不懂的。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看看大众评价( *°∀° )
四月三十日:没有大众会看的。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 *°∀° )其实是想问男朋友有没有Twitter~
四月三十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你们的恋爱好无趣啊,好失望!
四月三十日:没有Twitter就无趣了吗?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嗨,Ecripes。(英语)
四月三十日:怎么?(英语)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你前期一直在英国?
四月三十日:对,怎么?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其实这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怎么回来了呢?
四月三十日:研究问题。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和你同学?
四月三十日:你又知道了?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天性猜测而已。我觉得你不是会突然回来的人啊?
四月三十日:我和你其实也不熟吧,okay?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那是,你懂的,我数学系。
四月三十日:涨了不少社会经验就回来了。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经验?你被拐卖了还是怎么的?
四月三十日:在同学家里实习时遇见了很多有趣的人,有几个挺喜欢的最后死了,算是经验吧。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噢那也是,你读医不就应该预想出来这种结局么?现在才有的觉悟?
四月三十日:我也许应该转行去搞人类学?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别吧,不是你想的那样的XD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回来碰到的你男朋友?
四月三十日:嗯对。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我很好奇你对他暴露了百分之多少的你,XD
四月三十日:100%,:)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别吧,你没有100%的。
四月三十日:所以是10%。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你意思是你只有10%?爆笑。
四月三十日:爆笑是什么?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你是我爷爷辈的。
四月三十日:我真的对电子设备不拿手。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我想知道你更多的事。
四月三十日:用来做你的爱情小说的角色?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你猜中啦!
四月三十日:我的人生没有什么好说的。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让我们一起来到屋顶谈人生?
四月三十日:不了谢谢:)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英国那边没有什么消息。
四月三十日:我已经决定不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了。
四月三十日:虽然那份研究能让我拿诺贝尔,就是说说。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伪娘诺贝尔获奖者~(日语)
四月三十日:不要说什么伪娘!(日语)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我上次推你的书看了没有?
四月三十日:最近在看电影的。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下次和我去看电影吧~
四月三十日:有空再说。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啊——明明是个家里蹲还那么嚣张!
四月三十日:在说你的事?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噢对哦(惊)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上次的约会男朋友问了什么嘛?
四月三十日:问了玩得开不开心。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冷淡!
四月三十日:不至于吧?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我刚刚看了广告。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你们家又有新戏啦?
四月三十日:好像是诶。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带我去吧!我也想去看,顺便看看能不能混工作!
四月三十日:我问一下吧。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怀念晦じゃん的奥菲莉娅(*´∀`)
四月三十日:没有的哦。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我知道啦——
四月三十日:有消息再联系你。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好——
マーガレット@休假:帮我和男朋友问好哦(´∀`)
四月三十日:太莫名其妙了吧?
中篇+长篇 篇幅调动
中篇 1000-2000字 → 1000-5000字
长篇 2000-4000字 → 5000字+
5000字之后每1000等级提升3级
彩图/单色 上限下限调整
500-2000/张
300-1200/张
漫画(黑白)/漫画(彩色)*以格计算
100-1200/格
100-1500/格
BUG修正
组队加成2% → 组队加成20%
字数:11598
Kk女主剧本注意。
惯例发糖,但没时间详解了,先发了去打一波巨龙。
GW2是个好游戏,大家不来吃一发安利吗!(不,没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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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天上挂得很高,毒辣的日光从天穹上兜头浇下来,砸得人头昏眼花。
这是坎维——这个不存在冬季的沙漠世界——给那些来自异界的旅人的头一个下马威。
克林菲尔的风是灼热而且干燥的,其中仿佛带着火,从芬德尔身边擦过时几乎令他错觉自己的衣服要烧起来了。气流裹挟着的砂砾打在他的面颊上,即便掠过了他们前方无数属于上对的的车马人群也势头不减,磨得皮肤生疼,森精灵本能地抬手挡了一下。
他在之间面见爱人的父亲威斯特之前就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
“你那样是挡不住的。”Kk忍着笑,“事实上,没什么挡得住坎维的风沙。只要有一丝缝隙,这些微小的颗粒便能钻进去——不过我想,大概你很快就会被迫习惯沙漠中的风沙了。”
这一阵风很快停了。沙漠湖都与菲薇艾诺相比荒芜得可怜,但却是也生机勃勃的城市重新出现在在旅者的眼前。强烈的日光和灼热粗粝的风沙对当地的原住民几乎不构成任何影响,街上的行人之中洋溢着一种热情的活力,就像这座城市的温度一样。
猎魔人跟着瑞图宁的牧师机械地向前走。他们离开门,走上一条大道,金黄色的街景就像是卷轴一样缓缓在他的眼前铺陈开来。地面是由被夯实的砂砾铺就的,两旁的房屋也是相似的颜色,街边稀疏地装饰着一些显然被精心照料的绿色灌木或是仙人掌,多少为观者在这片无尽的金黄之中缓解了一些视觉疲劳。
“觉得这儿怎么样?”Kk回过头来问,而对于芬德尔这样的一个在克林菲尔落地十分钟不到的陌生人来讲,这是个很困难的问题。
“嗯……”来自终年气候温和湿润,被无尽的翠意环抱在怀中的菲薇艾诺,甚至有一大部分的生命都在于森林为伍的前任树行者沉思了一会儿。
“你知道,我来自菲薇艾诺。”他一般认真,一般觉得好玩地套用了他在询问Kk对于菲薇艾诺的感想时,对方所使用的句式,“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人们和这么多沙子生活在一起。”
瑞图宁的牧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么接下来,该换我来担忧你是否能适应本地的气候了。”
“我想这是很有道理的担忧。”森精灵在灿阳下眯着眼睛,“我从前可没来过气候这么极端的城市。”
“你忘了深林城。”
“那里是干冷,这里是干热,很不一样。”
Kk对此种狡辩报以微笑。
“不过克林菲尔至少还会比坎维的其他地方好些。”他一边走一边数着门牌,“至少,这里有充足的水源和足够强大的军队,是一座安宁且有秩序的城市。”
“看得出来。这里物产不算丰富,但生活还算平稳。”芬德尔打量着远处神殿的尖顶,反问他的同伴:“你在这儿长大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令Kk陷入了短时间的思考。
“大概……也不算是?”他思索着该如何缩减句子的长度,“我的确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但那是比较后来的事了。我的父亲们最开始总是在旅行,因此我青少年的大部分时期都是在旅途中度过的,直到我们来到克林菲尔,并且决定暂时在这儿定居。”
“鉴于这里有一片湖,这倒是个不坏的选择。”
“事实上,鉴于当时还没有门和暗月城,这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
芬德尔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他们来时的方向——当然,他看不见那道耸立在王宫门前的蓝色气旋,但这不妨碍他联系之前自己所见的景象去想象沙漠中的集市上很可能正在售卖坎维之中原本并不产出的珍奇。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东西肯定会越来越多,价格也越来越低廉。
“我都快想不起门没有出现之前的那些日子了。”他感叹,“世界被联通之后,仿佛做什么都方便了起来。”
“谁都能使用的通道确实给每个被连通的世界都带来了很大变化,但芬德尔,说‘想不起来’也太夸张了。”
“并不夸张。可以说第五季带来的冒险改变了我的一生。”
“这显得更夸张了。珂旭的信徒都喜欢这么夸大其词吗?”
“夸大其词?我可没有。想想吧, 这次旅途令我遇见了你——这还不是一件足以改变我一生的事情吗?”
猝不及防被突然袭击的Kk愣了一下没接上话,转过头去吃惊地打量起他的旅伴来。后者接收到前者的眼神,增补了一句:“我认真的,就如同任何一个珂旭的信徒在做出保证时那样的认真。”
“唔……”涨红了脸的高等精灵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了视线,含糊地应了一句“对我来讲也是”。那声音混在风沙里,实在是太过微弱,但猎魔人的尖耳的确捕捉到了每一个词汇。
芬德尔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过多的纠缠,也没有逼迫他的爱人回馈以相同份量的誓言。作为一个巡林客,他深知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得好,同时作为一个猎人,他有着甚至远胜于他的同类的耐心。森精灵知道,如果Kk想说那些话的话,他会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时机里说的,就像他选择在菲薇艾诺无人打扰的房间里将自己的过去和盘托出那样。
是以在这段路程的最后一点时间里,他们之间被一种默契的沉默笼罩着,直到高等精灵终于在门牌上数到了他心中的那个数字。
“我想……这趟旅程还是出了一点意料之中的波折。”瑞图宁的牧师叹着气说。
芬德尔顺着他同伴的目光看过去,最终落在了一段看起来与周围的建筑别无二致的庭院围墙上。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大门被沉重的铁链和一把很大的锁捆缚禁锢住了,克林菲尔干热的风中携来的沙尘在大门之下积成了有足踝那么高的平坦斜坡。
Kk的养父显然已经离开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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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一段时间的混乱之后,他们还是得到了有关威斯特踪迹的消息——从街边少女的口中。猎魔人不需要特地去深究便能够从那些女孩儿们的言辞里知晓威斯特先生到底有多风流倜傥,同以往任何一次旅行一样的,他更加关心在哪里能搞到一张地图,好让他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虽然在太阳端正地悬在所有人头顶上、四周几乎可以说除了沙子之外一无所有的沙漠里,每个方向看起来都差不多。
这次打点一切的人终于变成了Kk。他的养父向着朗吉尔王国旅行去了,走了几乎所有神志清醒的人都会选择的那一条最为安全且普遍的路:从克林菲尔出发,途径中间唯一有水源存在的中转站戈朗,然后到达朗吉尔。现在Kk与芬德尔也当然会选择这样一条路,因为这即便是对于那些尚未习惯坎维气候与环境的旅者来讲,也会是一次没有丝毫难度的短途旅行。瑞图宁的牧师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但他年少时所曾经历过的那些旅途中,自己得来或者由长辈传授的经验仍然被鲜明地记忆在他的脑海中。
高等精灵迅速地收集齐了这段旅程中所需要的一切物资:食物、水源,露宿所需要的工具,遮挡艳阳与风沙的斗篷,还有重要的地图与指北针。精灵们出发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他们拒绝了租用坐骑,因为他们的行李对一个冒险者来讲并不是很多或很重。即便那些商人一再强调一匹好骆驼可以让他们走得更快些,高等精灵也并不听信:或许对于会陷进沙地里的人类来讲是这样的,不过凭借天生得来的轻盈身躯,即便是在最松软的沙地上,携带所有物资和全套装备的精灵们所留下来的足迹也不会比一个铜币的直径更加深了。
一路上平静而顺遂,这是他们在第五季所促成的那些冒险中很难见到的。怀揣着目的,但并不因此而着急的旅者们很是享受了一番旅途中的悠闲,直到此行中的第一个目的地从沙地的边缘冒出头来。
作为通往朗吉尔的唯一门户,戈朗的城门之前理所当然地排着长龙。来自坎维各地的商队装载着货物的车马在门前一字排开,这些东西有些将会在这个边境小城就地售出,另一些将会继续深入这片区域,进入朗吉尔的腹地。商队的成员们谨慎地对待着那些在一段时间后就将变成明晃晃的金币的财产,拉车牲畜的嘶鸣声里,无数披着几乎完全相似的斗篷的工人们围绕着板车或者箱车忙里忙外。
轻装简行的芬德尔与Kk在此间倒是成了异类。或许在坎维,普通的居民很少这样以单纯旅行为目的从一处赶往另一处,是以当附近的人无意中见到除了在沙漠中生存所必要的物资外,根本是两手空空的二位旅者时,目光总免不了在他们的身上稍多停留一会儿。
开始的一段时间里,芬德尔还以为这只是单纯出于任何知觉生物都会存在的好奇心,并且不打算去过多在意那些于他看来略显扰人的目光。但很快,在高温与黄沙中依然敏锐如故的感官告诉猎魔人,周围那些过多的目光停驻在他们身上的原因并不如他最开始所猜测的那样单纯:他们不仅在观察,还在小声地相互进行交谈与议论。
“你有没有觉得队伍前进的有些太慢了一点?”瑞图宁的牧师在他的耳边询问。惯于以善意预设周围所有人立场的Kk目前为止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句话也只是单纯的抱怨而已,然而他的同伴并不这么想。
的确,过分严格的入城盘查也是存在的,这也是队伍前进缓慢的可能性之一——之一,也就意味着当然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在周围这一片常人或许不会觉得不正常的窃窃私语中,猎魔人本能地倾向于后者。他会如此认为,也因为一种绰约的心悸感盘绕在他的胸口:不是生了病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造成的,只是单纯的心神不宁,然而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要去城门口看看发生了什么吗?”森精灵向自己的同伴提议,而后者欣然应允。
“我和你一起。”Kk这么说。他们不太在意排队的次序是否会落后——旅人们排在最后已经有段时间了,而他们的身后依旧是广袤无垠的金黄沙漠。接下来就是一天中太阳最为毒辣的时间段了,没有人会想在这样的时间里在茫茫砂砾中赶路,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队伍都不会再变长了。
只想单纯途经此地并且稍作补给的旅者们从队尾离开,向着负责入城检查的卫兵那里走去。就和任何一座城市的大门边上一样,那些差役们简单穿戴着一些表示身份的意义远大于防护意义的盔甲,没精打采地检查着商队车马上的货物,盘问着来者入城的缘由。但也的确有几个特殊的地方:这些人的检查细致而又粗心——他们会要求来往者打开车马上的每一个箱子或者袋子,却又只是向里面投去吝啬的一瞥;他们要求来人将身上的所有口袋都掏空,却甚至对六尺有余的大剑这种凶悍的兵器都不屑一顾;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手中拿着纸张的卫兵,和他们的同僚一样的没精打采,一会儿看看手中的纸片,一会儿看看如撑着的容貌,就好像比对着什么——以一种与那些进行入城检查的士兵几乎相同的心不在焉的态度。
这里出了什么事吗?间谍?逃犯?有几个猜想划过了芬德尔的脑海,但他没打算拓展它们,毕竟答案唾手可得。
“这座城市中发生了什么事吗?”森精灵上前询问,而听到这个问题的卫兵甚至连眼睛都懒得抬一抬:“还不是在寻找一年前投毒案的犯人。都这么久了,这些人怎么可能再回到这里?”
芬德尔的视线要远高于卫兵手中的那两张纸,因此在这一问一答的同时,他也能毫无障碍地看见上面的内容: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是两张画像,而且是相当惟妙惟肖的画像。其一所绘的是个看似半卓尔的弓箭手,另一个是位被厚重且陈旧,甚至仿佛是胡乱拼凑而成的盔甲所完全包覆住的骑士。
半卓尔这样稀罕的物种在人群里总是会显得鹤立鸡群地容易辨认,而后面那位看起来仿佛有些眼熟的骑士又完全无法看得见面孔。加上距离事发当时又已经过了长达一年的时间,也无怪乎这些卫兵在进行检查与比对的时候如此“例行公事”的敷衍了。与森精灵相去稍远的另一个卫士手中也拿着一张画像,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完全没见到上面的图案,不过他没太在意。
“投毒案?”他随口问了问,“经过了一年你们仍在搜捕,是有什么重要人物因此遇害了吗?”
“比那恶劣得多。”卫兵的语气坏了下去,“那时候有三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冒险者在戈朗的水井里投了毒,托福,朗吉尔的水也因此受了不小的影响,甚至还有几个村子的村民因此被迫撤离。”
干旱的沙漠之中,水源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敢于向着维系着数千数万人生命线的水井中投毒,这情节当然要比向达官贵人的杯子碗盘中放些致命的佐料恶劣千倍万倍。芬德尔理解戈朗上层对此事的罪魁祸首紧追不舍的态度,虽说出于一名曾经的地方秩序维护者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比对在解决问题的方面的确也只是聊胜于无,但更重要的是需要表达出这样的一个态度。
但突然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在猎魔人的心头。沙漠中小城里的水井被投放了毒药,许多人喝了被污染的水后失去了性命,这对芬德尔来讲不是全然陌生的一个故事。
他的确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样的情节的。这还是不久之前,他响应第五季召唤之后,却没有离开暗月城进行旅途的冒险间隙里听到的故事,讲述人现在就站在他身边。
“犯人真的是冒险者,而不是佣兵、盗贼,或者其他什么类似的恶徒吗?”森精灵皱着眉头发问。这个疑问终于使不耐烦地皱着眉的卫兵抬起了头: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他向发出质疑的人质疑,显然这个句子之后,他还是有其他的话要说的。然而实际上,他并未将那些已经在腹中酝酿完毕的文句倾吐出来,在这位懈怠的执法者抬起头来之后,立刻便有什么映入他眼中的东西紧紧攫住了他的注意力。
芬德尔顺着那目光的方向转过头去。士兵注视的目标太明显了,旅者不可能辨认不出,那卫士所瞩目的正是甚至没参与话题,只是因为突然投射而来的视线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的Kk。
“就是他!”那守卫突然地大叫。这毫无前因后果的突兀喊声让四周的人全部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怔愣,然而很快,同样作为戈朗城门守卫的其他士兵反应了过来。他们喧嚷了起来,拿出了绳子与镣铐,越过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芬德尔,向着茫然失措的高等精灵一拥而上。
一片混乱中,猎魔人一直没能看见其内容的画像飘落在了地上,随后便有忙乱而拥挤的士兵踏上了它的边角,轻浮的沙尘立刻掩埋了纸张的一个边缘。但即便是惊鸿一瞥,森精灵也完全不需要动用自己作为一个游侠的视觉,便已经辨认出了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张绘有他身边瑞图宁牧师面孔的,惟妙惟肖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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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德尔从戈朗的执政厅里走出来,长叹了一口气。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不论是他还是Kk本人,都是无法自证无辜的。他们尝试过解释,但那些直接受到朗吉尔调配的卫兵根本不听。他们只是按照当地的法令照章办事而已,森精灵无法指摘他们维护当地秩序的做法,遑论拔出刀剑来动用武力阻止这件事情。
瑞图宁的牧师自顾不暇,珂旭的信徒又无法可想,于是结果便可想而知:Kk终究还是被收押进了当地的监狱等待进一步的传唤与审讯,而芬德尔,就像任何一个珂旭的信徒那样,决意要通过正规途径光明正大地解决这个问题,证明自己同伴的清白。
他是相信Kk的。在他们相识相知的这段日子里,瑞图宁的牧师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心地善良且品格高尚的高等精灵,若非如此,芬德尔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交付自己的感情。这样的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做出对珍贵的水源投毒这样丧心病狂的恶行,但显然,对于那些并不熟悉Kk的人而言,想要让他们相信这一点,还需要更多的明确证据或是证词。
芬德尔本想通过法庭对质的正当方式来证明瑞图宁牧师的清白,但在询问过当地执法机关之后,他立刻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戈朗的政权在经历过一年前投毒案所造成的大规模混乱之后已经名存实亡了,这个有着稀少水源的中转站现在已经无限地倾向了朗吉尔王国。负责入城检查的卫兵来自朗吉尔,本地执法的官员来自朗吉尔,指认三位(很大可能是无辜的)冒险者的供词也来自于朗吉尔方面,就连案件的审判也得要在朗吉尔的最高法院开庭。走完全部的流程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于情于理,芬德尔都不可能就这么让Kk在监狱里待上整整一个月。
他已经在执政厅里花费掉很长一段时间了,高挂在空中的太阳所带来的热量非常惊人,就仿佛是兀列卡卡的真身正在天顶上俯瞰大地一般。从未在设想中的突发事件与太过极端的气候让来自菲薇艾诺的森精灵感到焦躁,出于习惯,他认为现在是该吃点什么的时间了,可实际买下水(有些出乎他意料却在情理之中的,这里的水需要购买,而且要价不菲)和食物之后,他却发觉自己什么都吃不下去。
猎魔人因为这种罕见的强烈情绪波动而呆站了一会儿,随后改为询问戈朗监狱的方位。这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戈朗不是个很大的城市,因此他很快便得到了答案和指引,并且欣慰地得知这里对于探视被拘押的犯人还是很宽容的。
这很好,因为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森精灵强烈的需要见Kk一面。
正如他人所说的那样,芬德尔的探视没遇到什么阻碍,甚至他还能给自己蒙冤的同伴带去一点食物和水。瑞图宁的牧师除了有点沮丧之外,看起来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毕竟他才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要是这样就已经出了什么肉眼可见的问题的话,恐怕珂旭也阻挡不了他的信徒直接拆了这栋以监狱的标准来看不算太结实的建筑。
他们简短地交流了分开的这段时间内自己所取得的进展——芬德尔几乎没有什么进展,除开他知道了如果没能在Kk被拘押的这段时间里找到能够证明他清白的人证或者物证的话,他们就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跑去朗吉尔的最高法院开庭审理这个案件,能否胜诉还是两说。但Kk,出乎意料的,在监狱里倒是打听到了一点小道消息:
“有人知道是谁把凯恩斯、蓝和我作为投毒犯供认给朗吉尔的,但是谁都跟这个人不熟悉。他们只知道这个人外号叫做‘海鸥’,据说是个外来的雇佣兵,或者跟什么雇佣兵组织有关系,这部分的情报挺模棱两可的。”瑞图宁的牧师说,而猎魔人很不合时宜的,才突然间将自己在城门口见到的画像上那位全身覆盖着盔甲的骑士与那位总是在各种意义上让人印象深刻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森精灵在脑海里用力挥散这个突然冒出来、对事态的进展又没有丝毫帮助的情报,看着陷入了思考的Kk。
“你想起了什么其他的细节吗?”他不太报希望地问,而Kk点了点头:
“我想……的确,虽然我不知道这仅是巧合,还是二者的确有联系。当时我看到的那些真正的投毒犯里,就有一个人身上有着海鸥纹身。”
“一个身上有海鸥纹身的人外号叫做海鸥,这说得通。”芬德尔垂下眼睑,不让对方发现他仅剩的那一只眼瞳里正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贼喊捉贼。猎魔人在心里恶狠狠地咀嚼着这四个字,直到过了一会儿,他认为自己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才再次转过目光,直视他蒙受了冤屈的同伴:
“你还记得其他人有什么特征吗?”
瑞图宁的牧师想了一会儿,懊丧地摇了摇头。
“我当时太过专注于那些中毒的人了。”
“没关系,至少我知道接下来该去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得到了线索的森精灵从四条腿并不一般长的座椅上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只是还要委屈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不会很久的,我保证,但还是……小心点吧。”
“小心什么?”瑞图宁的牧师茫然的问。
芬德尔犹豫了一下,在谨慎地环视了这个除了桌椅、他们俩,以及一个看守的狱卒之外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之后,他才又开口:
“监狱总不是个好地方,这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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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座城市的酒馆都有着相似的神奇之处。如果库瑞比克有一位故事之神的话,那么祂的圣所恐怕就是遍布于世界各地的酒馆。
这不是空口无凭的白话。酒馆是一座城市中最具有活力的地方,这种连带着提供住宿的小客栈是外来人惯来歇脚的据点,也是本地闲人时常光顾的娱乐场所。各种各样的人或者消息在酒馆中相遇或者传递,隐秘的交易也在嘈杂的大厅中达成。就连最见多识广的吟游诗人也无法说出到底有多少传奇故事是从一间酒馆中的某件事发源的,又到底有多少故事在进程中遇到阻塞时,是因一间酒馆而获得疏通的。
芬德尔的情况便属于后者。
他找到戈朗最大的一间酒馆,径直走到吧台前的空位坐下,向老板要了一杯麦酒(就品味来说,他依然这么无可救药,但至少现在这不是重点),听了一会儿附近酒客们家长里短的闲聊。他们谈论商队带来的舶来品,谈论家中的女人和孩子,谈论沙漠中的灾害,谈论工作和钱币。浸没在酒精中的话题漫无边际,但若是猎魔人想要找到一个插话的空隙,倒还不算困难。
他在身边的人提到护送商队的雇佣兵时开了口,问起了“海鸥”这个名字。这为他招来了一两束异样的目光,而在发现他是一个生面孔之后,那些目光便立刻变得了然了起来。
“小哥,你是刚来到这附近吗?”酒客之一嬉笑着问,芬德尔点了点头,反正这没什么好掩饰的。
“准确的说,刚来到坎维不久。”森精灵补充,“我从德菲卡来。”
“嗬。”酒馆的老板从喉间发出一个表达惊讶与感叹的擦音,“你怎么会想到要来这沙漠里受苦呢?”
“我居无定所,靠刀剑讨生活。”芬德尔短暂地掀开自己的斗篷,露出悬挂在腰背后的对剑来。对类似的问题,森精灵早有充足的准备——十几年前的那种早有准备。不论他是奥伯森林的树行者还是应第五季召唤的冒险者,这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没有说谎,但听者会将其理解成什么样子,那就不是珂旭的信徒所能控制的了。
附近的几个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想来都从这句话中选取了自己所希望相信的部分。不论他们认为芬德尔到底是一个自由佣兵还是,更坏的可能性,一个逃犯,他询问另一个有着外号、在当地可能很出名的雇佣兵的举动都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既然在当地人尽皆知,那么这就不可能是一个秘密。素味平生的酒客不会对一个外来人在这种小事上三缄其口,因此芬德尔很快便得知了一些东西:“海鸥”并不是一个人的外号,而是一个佣兵团的名称。它是在大约一年前突然出现在朗吉尔的,要说得更具体一点,那就是投毒案之后。据说这个武装组织是通过门从德莫拉前来此地——也无怪一个沙漠中的佣兵团会使用“海鸥”这种水鸟作为代表他们的名称了——至于现在,它与高层的关系似乎渐渐密切了起来,如果想要凭借自己的身手讨生活,这倒是个很稳定的去处。
“听起来不错。”芬德尔喝空了杯子里稀薄的酒浆,润湿自己因气温而干涩的喉咙,“那么,我在哪里能找到他们呢?”
“他们的驻地在瑞里。”酒馆的老板心不在焉地说,“距离这里倒是不太远——”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事实上,他说出的句子可能比其他人的耳朵所能捕捉到的要长上一两个单词,但那最后一两个单词已经被突兀炸开的巨大响声覆盖住了。
显然,所有人都对这一声巨响毫无防备。酒馆老板被字面意义上地吓得跳了起来,停住了话头,甚至因为一个由于遭到惊吓而产生的颤抖把正在擦拭的玻璃酒杯落到了地上摔碎了。有几个人因为突然的巨响而不受控制的尖叫了起来,在那可怕的声音消弭之后,恐怕这些人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冷静。原本其乐融融的酒客们纷纷放弃了自己面前的杯中物,向着门外拥挤过去,可能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也可能是想仓皇逃窜。属于前者的森精灵也顺着人流来到室外,在因太阳西斜而变得逐渐昏暗的残存日光下,“发生了什么”的征象还是很明显的:
一道黑色的烟柱从几个街区外的建筑中升起,即便芬德尔是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他也清楚那栋冒烟的建筑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他刚从那里出来。
监狱里发生了爆炸。
猎魔人不到一秒钟就得出了这个推论,而他迈步向着戈朗监狱奔跑的动作甚至要比他得出推论还要更早些。正如我们之前所提到过的,这座城市不大,因此森精灵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便接近了事发现场,某些惊慌的叫喊也随着他的前进而开始萦绕在他所能听见的范围之内:
“有人劫狱了!”一个狱卒打扮的矮胖男人一边呼哧呼哧地跑着(或者说,颠着),一边向着路上还在的所有人大喊。虽然那声巨响过后,这段路上的行人都已经飞快的避开了事发中心,街道上也因此变得空荡荡的了。
芬德尔伸手拦下了这位连逃命也慢了不止半拍的狱卒先生,急促地发问:“被劫走的是哪个犯人?”
“是之前抓到的那个投毒案的犯人!一定是他同伴来救他了!”胖狱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投毒案犯人的同伴对着空气冷笑了一声。
“你见到来劫狱的人的相貌了吗?”
“没有……爆炸发生之后烟起得很快,我只看见人影,然后就逃出来了。”
从这人的口中大概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做出如此判断之后,芬德尔放掉了胖狱卒肉乎乎的手臂,转而按上腰间的剑柄,迅速地接近了黑烟涌出来的地方。
不需要猎魔人或者巡林客的知识也能轻易地看出来,这里发生过强烈的爆炸。焦黑的土地上四散着被崩裂的石块或是固化的沙土,墙上开了一个洞,而原本属于Kk的囚室之中空无一人。
监狱中仍旧乱作一团。狱卒大多逃离了此处,而被关在自己隔间里的犯罪者们虽然吵嚷着一些不堪入耳的粗俗之语,但实际上他们也够不成什么威胁。
于是,昔日的巡林客、现在的猎魔人低下头来,从墙壁上炸出的孔洞走进了这间狭窄的囚室。
这个空间本身,在不久之前恐怕还当得“空无一物”这词语的标杆:除开墙角里一团以某种干枯的沙漠植物堆成的,从功能性上来讲应该被称之为“床”,而实际看起来更像是“巢”的简陋栖身处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然而现在,原本除了灰尘恐怕什么都没有的地面上覆盖着因爆炸而崩散开来的石砾与沙土,这些被外力抛进来的东西遵照质量与大小的规律有序地铺盖在地面上,只除开房间中后方的一小片空地:那里的尘土显然曾经过外力的扰动,黑色的石板地面暴露出来,在周围灰蒙蒙的一团颜色里十分显眼。
没有更多的焦痕,也没有血迹。这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芬德尔高悬着的心暂且被放下了一半,才小心地走上前去,更仔细地查看那一片明显有人在上面活动过的灰迹。
被爆炸的力量抛掷到这里的只有细微的浮灰、沙尘以及很小的石粒。稀薄的尘土上绰约印着凌乱而模糊的足迹,普通人恐怕不能从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了,但森精灵凭借自己精准的目光,仍然从中辨认出了至少两个明显不同的脚印形状。或许其中一个是Kk的,或许前来犯下这桩罪行的不止一个人。不论如何,他们在此处有过一阵短暂的忙乱,但并构不成打斗。随后,什么东西倒下去,然后被拖拽了一小段,地面上的沙石清楚地记录了这几个动作。猎魔人俯下身去仔细查看那一段被擦除的尘土,周边那些稍显尖锐的石块为寻踪者提供了一小点线索:它们锋利且不规则的棱角勾下了一点织物的纤维,那是源自一种相当粗粝的麻布的很小一部分。
就算是最贫苦的人也不会使用这样的麻布来裁剪衣料的。这种价格低廉,坚硬粗糙,对皮肤来讲就仿佛是砂纸一样的粗亚麻布有一个更加寻常的用途:制作麻袋。
芬德尔从那一片灰土中站起身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劫狱者在监狱的外侧炸开了墙壁,房间内的Kk因为巨响、爆炸的余波,或者飞溅的石块等等原因而暂时失去了大部分的反抗能力。听见响声的居民或者狱卒惊慌地逃窜时,他们便走进来,将囚室中的瑞图宁牧师击昏,并且装进麻袋里。他们尝试将他拖走,但不论在灰土或是沙地中,拖曳什么东西的痕迹都太明显了,因此他们很快选择改为搬运。或许这些人买通了狱卒,或许戈朗监狱的狱卒都和芬德尔在路上撞见的那一位一样,只想着赶紧离开爆炸发生的地点来保住自己的性命,总之在监狱内部,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的行为。他们搬着麻袋离开了事发地点,街道上的所有人也都因为爆炸而自顾不暇,惊慌逃窜,几乎没有人会注意自己之外的事情。于是,他们便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向着远离升腾起来的黑色烟柱的方向急匆匆地离开了。
猎魔人扫视着地面上的脚印和被踢开的石砾,随后回到墙壁上的洞口边上,向着道路上看去。戈朗终归是个小城,这里的道路显然的不是任何人出力修建的,而是此地一代代居民和一批批行商一步步踩出来的。在坎维风沙的不断侵蚀下,它只能说勉强有个形状——踩上去不够坚实,在许多时候甚至还会留下脚印。
在这个情况下,这实在是帮大忙了。
从未遗忘自己曾受过巡林客教育的森精灵看向道路中凌乱的足迹。寻常人大概会无从下手,但对于芬德尔来讲,他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分辨。只要他们还带着Kk,他们在行进的方式上便一定有规律可循:如果是两个人一同将瑞图宁的牧师抬着走,那么他们的步伐在一定程度上就会是相似的;如果是一个人抗走了Kk,那么他的脚印就会比通常的那些更深一点,步幅也会更谨慎一点。
一个经验足够丰富的巡林客能够轻易地找到这种庞大线团里最有用的那一个线头,芬德尔的追踪并没遇到什么困难。挟持了瑞图宁牧师的是两个人,并且在隐藏自己的踪迹上没有做出一丝一毫的努力,仿佛笃定不会有人追来那样。到后来,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芬德尔甚至不需要在辨认劫犯的去向上花费精力,他几乎是跑着追过去的。这两人的足印一直延伸到城外的一个沙丘背面,从隐约的窸窣声看来,他们没打算继续移动。
森精灵无声地向着那些罪犯的方位靠近。他谨慎的选取了一个恰当的位置,沙丘的弧度令双方都无法看见对方的身影,而声音却能通过轻捷的风传递过来。他隐约听见Kk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恐怕是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芬德尔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剑柄,利刃无声地从皮鞘中滑出来。他已经准备上前了,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声音突然说了话:
“这家伙怎么办?”
另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哼了一声:
“直接丢在这里,明天就会被沙丘埋了,一了百了。”
然后是一阵伴随着Kk抗议与挣扎的嘈杂声,先前说话的人啐了一口,在杂音之中恨恨地说:“妈的,也是见了鬼了,这些家伙居然还会回来。”
“解决掉就好了,你留在城里继续查看情况,我去向上头报告。”另一个人安慰道——但在芬德尔看来,这可不算是什么安慰。
或许是薇洁娅给他留下的后遗症。即便森精灵仍然能理性地保持潜行姿态,并暂时的按捺住直接冲上去将那两个行事不端的贼子乱刀砍死的冲动,但他的胸口里的熊熊怒火的确燃烧得正炽。而这几句话就像毫不掺水的烈酒那样,让那些本已经达到临界点的火苗呼地一下烧尽了一切。
“不好意思,先生们。”猎魔人从他的藏身处走了出来,直面着那两个正试图把麻袋捆得更紧些的劫匪,在他们愕然的目光中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林语”,精钢的剑身在只剩一线的残阳里仍旧熠熠生辉。
“恐怕您二位哪里都去不了了。”他轻声说。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嗨,三十日。(日语)
EcripesMizuki:不是三十日是晦!(日语)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你怎么用这么土的名字?
EcripesMizuki:我就是叫这个不用这个用什么?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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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ripesMizuki:你……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周末出来玩嘛。
EcripesMizuki:两个男人玩什么?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呜哇,不要说得那么下流啊。
EcripesMizuki:Keats!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咋?(英语)
EcripesMizuki:闭嘴你这个死宅!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啥?我干了啥?你借我的卡夫卡短篇集没还我,我想让你还我顺便一起吃个饭啥的,咋了?
EcripesMizuki:所以为什么你用那种讨厌的说话方式??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什么方式?(日语)
EcripesMizuki:轻浮的方式。(日语)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啥?(英语)
EcripesMizuki:像坨屎。(英语)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你的态度会因为你使用的语种而改变!dear!(日语)
EcripesMizuki:这是语言习惯!(日语)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所以周末去还是不去?
EcripesMizuki:等等。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什么?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你去问你妈?你是中学生吗??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难道你有约?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女朋友???三十日你有女朋友啦????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真的假的wwwwww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想象不能wwwwwwwww
EcripesMizuki:我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多信息?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所以是女朋友?
EcripesMizuki:不是啊。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那你问谁啊?
EcripesMizuki:那个,男朋友?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
EcripesMizuki:吓到了?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作战成功?
EcripesMizuki:这是事实。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意料外的答案。
EcripesMizuki:我也觉得。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所以你去还是不去?
EcripesMizuki:去啊,顺带去买书。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你看我写的小说。
EcripesMizuki:你写的就是粪作。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我懂了,你是菊党。
EcripesMizuki:烦死了!你这个叛徒!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没办法,小梅人气比较高,把菊写死的神展开让我那本也是销量爆棚啊。
EcripesMizuki:你这个作者混账!明明当初前三本都是和菊谈恋爱的!那时候我还一直和你说我喜欢菊,你要是迟早把她写死就不要和我推荐你!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这是一种手段。
EcripesMizuki: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当然啊,我多么文学青年。
EcripesMizuki:你就是个垃圾。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我觉得你在网络上比在现实里粗暴很多。恶劣的性格全都暴露了呢。
EcripesMizuki:因为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说话。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而且说的话变少了。
EcripesMizuki:打字不快。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我知道。
EcripesMizuki:(怒)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ω^)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所以你的男朋友
EcripesMizuki:?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是之前说的那个?
EcripesMizuki:谁?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那个帅哥病人?
EcripesMizuki:啊。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嚯——(°Д°)
EcripesMizuki:我和你说过???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咦?你之前和我说过你碰到了一个长得特别帅的和你做咨询。
EcripesMizuki:我好像就是提过这一次啊?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对啊,我妄想出来你们恋爱了。
EcripesMizuki:哈?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我还拿你们做原型出过本。
EcripesMizuki:?!
マーガレッデ@C9x参加确认:虽然大部分是妄想。
EcripesMizuki:你在做什么啊?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发挥作家的天赋。
EcripesMizuki:这种地方需要天赋吗。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你穿女装给他看过没?
EcripesMizuki: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你把你男朋友的line发我呀,我给他传你女装照片。
EcripesMizuki:哈?不要。
EcripesMizuki:等一下,你有?!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我写的剧诶,剧组给了我一本相册我现在还留着。
EcripesMizuki:你绝对不要发给他!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诶为什么嘛,明明是绝世美少女。(´Д`)
EcripesMizuki:不要啊——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ω^)和我出去玩吧?
EcripesMizuki:这个事情不是说好了吗?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我可以让你请我吃饭。
EcripesMizuki:我是无所谓……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ω^)那穿女装陪我逛街吧。
EcripesMizuki:?!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ω`♡)绝世美少女陪人家逛街人家会长面子的。
EcripesMizuki:不要得寸进尺。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好的好的,人家知道啦,毕竟还是有男朋友在咩。
EcripesMizuki:知道就好。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你真的好冷淡哦——
EcripesMizuki:我要去吃饭了。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好的好的。
マーガレット@C9x参加确认:记得周末来陪我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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ヤグルマギ:好~这边是男朋友的份(^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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ヤグルマギ:记得删掉小号的聊天记录和账号喔~
EcripesMizuki:辛苦您了。
ヤグルマギ:(°∀°*)也没什么啦~
EcripesMizuki:感谢您对晦月先生一直以来的照顾,祝周末愉快。
ヤグルマギ:(°∀°*)彼此彼此~下次我再问团长要一点图拉!
剪发play
现代爬
和twight同居生活一段时间后vito也或多或少的意识到了twight虽然会勤快的做家务活但是很不在意自己的仪表的一面。
vito一开始只是觉得twight留着缠着脖颈的头发是因为艺术家都有点那邋遢的习惯——vito当时还觉得弹吉他的就是艺术家——直到和twight的拳头混熟后vito时不时也能看到twight和其他人交流时的绅士风度还有他平日里注重礼仪的一面。
恐怕twight还是特别有教养的,vito这么想,却因此被twight以“你笑的好恶心”而再受一击。
“我才没笑得恶心啦?!”vito哭丧着爬起来反诉。
twight毕竟是刚从午觉的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抛下vito径直走到浴室的镜子前,刚拿起梳子没过几秒,惨叫声把vito和楼上某位正在聚精会神写作业的高中生吓了一跳。
“twi,twight?!怎么了?!”vito赶紧跑进浴室,正好看见捂着左眼蹲下来龇牙咧嘴的twight,vito见状赶紧俯下身抬起twight的头并抚开twight左半边的刘海,“呜啊……左眼都红了啊?!没事吧?”
twight前一秒还疼得快要哭出来一样,vito刚开口就黑着脸一抬头,然而很快又松懈下气,“没事……只是梳子扎到眼睛了……别用这眼神看我啊,怪恶心的。”twight其实也怪怕疼得,说话都有些颤抖,“还有……啊,没什么。”
vito没怎么注意twight的后半段话,自顾自的在一旁说:“twight桑真的该剪头发了啊!明明眼神也不是太好还要遮着半边眼睛这不是更看不清了吗。”
“哈——?我只是左眼视力低了点你居然敢说我眼神不好哦?!”twight虽然是疼到不想斗嘴但是还是意思意思把vito本来就肉肉的脸蛋扯长了一半,vito疼得哇哇直叫于是赶紧远离twight,“嘛……虽然我左边刘海这里的发际线是天生的偏下一点,但是好像也太长了……嘛……”twight捋了捋这撮害自己失态的刘海
此时此刻vito只想着那个和twight关系挺好的叫做葱兰的网友为什么能摸清twight的脾气跟他混的那么好还想着哪一天应该请他写一本《twight心情黄历》……就在vito还在神游之时他猛地把先前想的话喊了出来。
“……那twight桑为什么不剪头发呢?”
“唉……?”twight揉了揉半红的左眼,投向vito疑惑的目光。
“啊……”vito在长达一分钟的寂静中清醒过来,注意到twight有些灼人的视线后才发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不不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vito还记得那拳头的可怕。
一个小时后,vito趁twight也不再囔囔疼疼而抱着一堆苹果准备下午茶时拨通了ralap的电话,想要在ralap那里获得什么信息。
“那孩子只是懒得剪头发吧,”ralap听说事情后只是淡然一笑,平常严肃的口气也稍微缓和了点,“twi不是特别怕冷嘛——所以小时候他就没有在热天剪短头发的概念,本来他就是野性子高昂,而且他头发根本长不齐,所以他就养成了不剪头发的坏习惯。”
vito在电话另一头憋着笑,ralap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本来他父母给他织围巾就是要让他稍微注意下头发太长了问题,没想到twi能那么适应围巾捂着头发的问题——这天气再不剪头发也不好,vito你能把电话给twi吗?让我说服一下他。”
“ralap亲自出马吗?!”vito本就明白对付那傲娇孤僻的twight的人大概只有他的家人和胜似哥哥的ralap,没想到ralap能那么轻松的解决twight,于是马上换成恭敬的口气说,“我明白了!好的!twight——ralap先生找你——”
twight正在厨房里切苹果,虽能断断续续听到vito在讨论自己但也没想对方是谁,手上还在摆弄着刀子,等摆好了兔子苹果后正好听到vito叫自己,本来想不紧不慢的端水果盘出来,但是在ralap名字出现的一刹那,twight就猛地一冲到vito面前抢走电话,“厨房里有苹果vito你自己去拿——哥哥吗?嗯,我是twight——”
vito在心中记下了能让twight安定的两大神器:苹果与ralap。
在vito边吃着切好的兔子苹果边拨弄着盘子里兔子苹果的耳朵时,twight挂掉了电话,“喂,vito。”说完后刮了刮vito两鬓的白发然后轻轻的趴在vito的头上。
vito虽然在听到twight的声音时早有所警惕,但还是小小的吓了一跳。根据vito对twight平日的分析来看,这种爬头行为应该表达着twight要请求又不想请求的无奈心情。vito还是很感激自己的观察力,不然早就惨倒在twight拳头下了。
“vito——”twight拉长了尾音,却不是一如既往的拉高而是平稳的拉长,“帮我剪头发吧。”
vito深知这个主子的脾气,如果拒绝就少不了名为爱的恐吓,“好的……我这就准备。”
对待twight的命令不能怠慢,vito一直都这么觉得,不是因为twight本人有多暴力,而是twight在请求帮助时口气总和饿了两天的贵族乞食一样无奈。
vito承认自己的比喻特别有问题,但是twight总是如此——顶着那过分讥讽的嘴脸,宁愿俯身求人也不愿低下头,活生生就像个高傲的暴君。
但是他也能对着女性低头,对着ralap低头,处人处事自有一套作风,这是vito所羡慕他的一点。
twight的耳机里的音乐掩盖了vito手忙脚乱摆弄剪刀和垃圾桶的杂音,在这乱腾的噪音中幽幽飘着twight轻柔的哼声,直到vito戳了twight肩膀一下才停止。
“都准备好了?”
“那,那个嘛……”vito扯了扯twight的围巾,“……能把围巾取下来吗——”
twight怕冷,极端的怕冷。炎夏当头无论是上班还是在楼下咖啡厅弹吉他,twight必定要围上围巾或是把连帽卫衣的帽子戴上,而且基本不见得他会像常人一样待在室外就出汗,一年四季下来twight的皮肤都是冰冷的,而且因为长时间穿着长袖长裤而白净。
twight嘟囔了一声“好好好”然后干脆的扯下了围巾。坐在阳台上直面海风让twight立刻绷紧身体,“你可要快点啊……”
比起难得听得到twight打颤的声音,vito的注意力完全在别的事物上——手指就像轻弹般拂过,剪刀轻轻的抵上。
从twight喉咙里猛地窜出来的尖吟划破了燥热的热流,本来低沉的蝉声随之呼应而出,在这夏天专属的合唱团和剪刀的指挥中twight捂住了嘴——仅仅是一瞬的躁动,vito也看在眼里。
怎么办,这三个字在vito脑海里挥之不去。白嫩的肤色,吹弹可破的触感,刺激着vito。面前这位暴力又不讲理的社会人的脖颈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手指难以摸出皮肤组织的褶皱,但遍布脖颈的细短的绒毛却在主人的颤抖中轻抚着vito的指尖,电视剧里可爱的少女特有的健康的白嫩皮肤和vito视线里的皮肤重合,vito就像小学时第一次碰到女孩子时一般束手无措,腿差点软到支撑不住自己的身板。
咔擦声一次又一次的响起,柔软的发丝如流淌出vito指间。
这短到只有十分钟的剪发时间对twight而言完全是一种煎熬。没怎么受到外界刺激的脖颈被光滑和粗糙双重刺激着,奇怪的酥麻感甚至渗透进twight的血管壁,twight甚至有点飘飘然的失去意识,仅留有的负责思考今晚晚饭的脑区将一个思想搬上台面——任人宰割的猎物。
“嗯……twight,差不多好了……你看这长度怎么样……呜……”vito抑制着自己过热的喘气声,把镜子递到颤抖着的twight手上。twight像是大梦初醒般抢过镜子,故作镇定的看向镜子,“vito你个垃圾山手艺居然还挺好的,恭喜垃圾山从捡破烂转职到理发师吗?……”
一阵沉默。
“哇……算了,我洗完头后再去做晚饭,你稍微等一会咯~”twight轻松的说着,“今晚是炸虾呦——就算你不吃我也会硬塞给你吃的啦~请期待twight大人的物理喂食技能呦~”
“啊……嗯……”vito却仿佛在神游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刚那十分钟的影像。
“……你在发呆吗……无聊!”从房间里拿着换洗衣服出来的twight看到vito仍在阳台上发愣,硬是一脚把vito踹到,然后昂首走进了浴室。
与地板上twight那有些鲜花香气的发丝亲热接触的vito,捂住自己犀利如野兽的眼神,无意识喃喃着。
“有点,想咬下去啊。”
tv向!tv向!!!真的是tv啦!!!就算twight是女主但还是tv!!!
没在正篇提到:
1 twight敏感点是脖颈,常年戴围巾导致脖颈皮肤很敏感——还很白!其次,头发根部基本都是敏感点所以洗头时会很舒服【
2 vito没有觉醒!!!没有!!!!各种意义上他们真的还只是普通的同居!
3 twight和vito都是唱见的背景下的故事,twight剪发前哼的是《wave》←和本篇毫无关系
4 vito讨厌海鲜,twight特别喜欢海鲜
5 twight此时正在从儿童洗发水过渡到普通洗发水xxx原本是苹果味洗发水然后换成了花香!为了洗头舒服所以以前一直用儿童洗发水但是被同事嘲笑了。
6 ralap是twight的邻家大哥哥,比亲生的还爱护twight,是想娶twi宝宝的话vito勇者必须要打倒的魔王大人
7 twight小名是twi,ralap和父母叫他twi他会很高兴,很反感vito这么叫,会掐断vito脖颈x
8 论手艺其实twight更好,会帮vito剪发,但是写出来哪有自己宝宝被玩弄有趣。
9 作者是vito无脑推←
10 开头被吓到的邻居是sadas,高中生←和本篇没啥关系
11 虽然和本篇没啥关系,但是ralap和sadas在别的世界线隶属于同一个队伍其队名就是野兽,vito在那个世界线是…门牙发达的喜欢啃松果的动物,所以想咬twight跟正常!!!并不是猛兽!!!!并不是占有欲!!!!!【努力摆正cp观
12 vt邪教特别好我真的要说
13 莫名其妙的设定就是那么多,谁叫这是本命呢
14努力准备产twight原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