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献,”我说,“如果一无所有,奉献该怎么奉献呢?”
“那是献身意识,亲爱的。”Cain说,“你的阅读能力不是很好吗?”
“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我小声抗议。
Cain露出无趣的表情,很快他又继续看向他的报告了。再过一会,看完了报告,开始查房,查房以后就继续研究“Begging”。这几天来他活得很有规律性,我都摸得清清楚楚。
“你今天去看她吗?”
“恐怕不行。”
我趴在桌上,觉得累了。“那么我去看她。”我说。
“帮了大忙。”
“就算我不去,Bret不是也在吗?”
“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给自己开镇定药的小鬼,”Cain理了理资料,“他就是个危险人物。”
“在我看来,你们都很危险。”
“得了吧,亲爱的,这里头包括你的,好吗?”
我确信自己累了。
现在是冬天。郊区的冬天永远比城内好过,我想可能也是因为这里靠北,雪量也够大。我常常跑到楼下堆雪人,和Alice他们打雪仗。最近Alice来的频率不高,远远不如Bret。我想如果Balivernes撑得住这个冬天或许一切都会更好。Bret未来估计会和Balivernes在一起——呃,一个不负责任的推测!(我不想考虑她活不下去的可能性,即使我知道这是最高的。)
“我不知道我哪里危险,”我喃喃地说,“我打雪仗都没赢过。”
“嗯,是啊。你当然很危险,就是集中在你的内心状态,我想想,嗯,就是,浪漫主义?”
我泪蒙蒙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想了想:
“Okay。”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否认。
人都会死,有的人死的具有戏剧性,有的人没有。偶然事件和必然事件,都具有戏剧性。这就像一场献身,我是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人会死,但是他们终究会踏上死亡的道路。当然我们一直都在。
我并不提倡刻意追求戏剧性的什么效果,只是,当然有了这个生活更精彩啊。
我曾经天真无邪(得了吧,我其实不是很想用这个词)地想过自己会不会死,我是说,我的死是一种自我毁灭的献身行为为前提,那么,当我的死具有历史的必然性而没有自我意识的选择,我的这份死究竟包含着什么?这是个问题,我最后忘了。
献身和献身精神,我们既然一无所有,还有什么能奉献出来的?仅仅是这一副一无所有的身体吗?如同飞蛾扑火能激起什么火花波浪?呃,不。明知毫无意义也仍然去做的,是勇士,也是浪漫主义者。
所以我决定暂且同意一下这个理论,暂且。
我偷偷溜到了Balivernes的病房,探了个头。“嗨,Balivernes。”
“你好,医生。”她说。
我看了看,Bret一脸不快地望向这边,膝盖上放着一本书。Balivernes依旧是平静的表情坐躺在床上,一个细细的透明管子连接着输液袋和她的身体。
“今天是橘子味饮料,嗯哼?”
“对。”她朝上瞥了一眼,橙黄色的输液袋微微摇了摇。
“我不知道你会来。”Bret说。
“我也不知道我会来。”
“你可以直接说:心血来潮。”
我赞同地点点头,“这是对的。”
Bret看上去不太想理我了。Balivernes依然是没什么表情地看我。“医生,今天不吃可丽饼了?”
我又想哭了。
“对不起,”我说,“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吃了。”
“哭嚷嚷说着‘对不起但是真的太好吃了,我好想吃啊’的成年人我也是第一次见。”Bret在一旁冷嘲热讽着,Balivernes身边的气氛也变得缓和起来。现在的小孩真是的,为什么总是喜欢捉弄人?
“等你可以吃了,我给你买香草草莓味的。”我说,“最好吃的那一个口味。”
“好啊。”
我走到Bret身边,拿过他的书开始给他们讲故事。他们都认真地听起来,让我很有成就感。念了两个故事,我问:“Alice去哪了?”
“她在治疗,Melissa不让她过来。”
“唔,她过来还是有好处的,”我想了想,“我们的研究需要她。”
Balivernes眨了眨眼,我说:“毕竟你身体不适合做这样的事了。”
Balivernes不再说话,揉了揉眼睛。我看了她的药还剩下1/4,算了时间,叫护士进来挂了下一瓶,交代她半小时后来换。我给Balivernes盖了被子,然后把Bret带出去。
“劣质的,Alice是劣质的。”他说,“Balivernes还是想去看看你们的研究的。”
“呃。”
“她恶化得很厉害。”
“呃,”我说,“我知道。”
“Cain很少来看她。”Bret不满地低声说。
“他很忙。”
“他是主治医生。”
“呃,对啊。但是,‘Begging’……快好了,Cain会回来的嘛。”
Bret不说话,红色的眼睛缓缓地,颜色仿佛在缓缓加深。
我尝试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喜欢Alice?”
“……”
他看上去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让我们翻过这一页,一切都过去。于是我把Bret送回去,然后我回到我房间里甜甜地睡一觉。明天研究依旧要继续,但是我们快成功啦。要相信一切都在变好。我的人生是一场平凡的喜剧——这正是我的追求和理想。最好大家都皆大欢喜。我们不需要太多的戏剧性,我们只需要对自己的生活感叹“life is sweet”,足矣。
这是我被成为理想主义者的原因。
不论如何,理想主义者被现实击败,不过人生大悲之事。
面对Balivernes的死,我的想法一开始还是很缓和的。我尝试自愈地接受,呃。我只是认为:这是一个历史的必然性。我们都见识到了她的病情恶化并预示到了她的死亡,但她不该在一个充满希望的明天到来之前,就迫降在死亡的深渊。我坐在院里的长椅上,看着Alice再一次发病,然后她和Bret扭打在一起,被Melissa和周边的Cain的小助手抓走,两个人都乖乖地被注射了镇静剂。我坐在长椅上,Cain站在门口,我们都不说话。
“呃。”我说,“她要怎么办?”
“我会通知她母亲,看看她会不会来领尸。”他说,“虽然八成不会。这样我们就把她埋了。”
“好。”
我们继续陷入沉默,然后Cain去打电话给Balivernes的妈妈。之后我回到房间里四睡觉。是这样的。
我在梦中突然想起我之前的一个论题:我会不会死。我的死作为一种献身精神的代表,一种命运的结果,没有任何主观意识,我会不会死。我意识到了Balivernes的死亡和我的假定的死亡包含着相同的路径,我嚎啕大哭起来,窝在被子里哭了五六七八个小时也不清楚,没去研究,没见Cain,锁了门,最后是他用备用钥匙进来的,他看了我一边打嗝一边哭,然后默默关上门。再开门的时候是Melissa,她走进来坐到我床边,我觉得很丢人,只露一双眼睛看她。
“Ecripes,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做医生。”
“对,”我哽咽,“我也不知道。不对,就是小时候觉得,想了解别人,理解别人为什么,就做了。”
“你真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她说。
她给我做了一个简单的精神放松法,但是我很不配合,效果不好。
“听我说,”Melissa说,“你就不适合做医生。你根本就思考过现实是个怎么回事,生生死死在你心中本来就是理论,你就没做好这个准备。”
“对。”我带着哭腔回答。
“不仅理想还很浪漫,内心还有一股东方人的孤独和脆弱,不比自己看着的病人软弱,本来你就是个矛盾体。因为你学过,不能给自己做鉴定,我也不喜欢给你做鉴定,你会太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对。”
“Ecripes,你保持的那种一无所知的天真总有一天会害了你,”她说,“你还可能会不顾一切和你的病人坠入爱河。”
“别,”我说,“我才不会,带着主观意识就不是一个好医生。”
“啊。”
Melissa短暂地应了声,提出给我做个小催眠的建议,我拒绝了。她又问我要不要镇静剂。“你们已经习惯用镇静剂了吗?”我有气无力地问。
“呃,这是事实。”
“我是很想振作,”我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办。Balivernes的死——和我的死有一种相同性质。”
“省省心,你还活着,而且一直活着。”
“Balivernes是一种献身式的死,为了世界。”
Melissa看上去放弃了和我的交流,她确信我会变好,只是需要时间。“‘Begging’做好了,你找个时间去帮帮我们?”
我说:“Okay。”
入夜,妮娜独自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游荡,身处沙漠的死城昼夜温差极大,身着短袖短裙的她在冷风的侵袭下不由地打了个颤,她脸涨得通红,这却并不是寒风吹的——
可恶,都是那个混蛋哥哥的错!女孩恨恨地踹了一脚身旁的墙壁。
入学已经一周了,她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搭档,这样下去也许只能卷铺盖回家了,沮丧地从学校回来,推开家门的时候,却发现一名陌生女子啜泣着抓着自己哥哥的手,虽然不知道两人间那微妙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但是根据往常的经验推断——
“我这么苦恼的时候你竟还敢给我泡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焦虑压力混合着对同居人的愤怒,妮娜失去了理智,狠狠摔上门,转身跑了出去,直到现在。
不过因为和哥哥生气冷着自己也太不值了,还是回家去吧……妮娜搓了搓自己因为寒冷而僵硬的手臂,叹了口气,打算沿着来路返回时,却发现眼前站着十余个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人的男性,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虽然说这个时点,这个情况下,总会有这样的角色出现,其频率之高都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大自然的某种规律。不过,在被死神守护的死城里都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现在的不良少年们真是好敬业啊。女孩不禁在心中感叹。
“就是这个小丫头!我上次就是被她打伤的!”其中一个男人愤怒地指着她,向其他人喊道,看似领头的一人点了点头,“伤了我的兄弟,你可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有这回事嘛?妮娜有些记不太清面前人的脸,不过无所谓啦,正好她不爽着,有送来门来解压的沙包正合她意……少女露出反派一般的笑容,“嘿嘿嘿……尽力挣扎吧……可不要让我觉得太无聊呀——”
说这样的台词还挺爽的耶!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致力于反派三十年了!女孩感觉心中的闷气都散了大半,果然欺负流氓是最好的减压方式!
“这次我们可是有备而来!”出乎她意料的,眼前的混混们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匕首对准了她,排头的几人已经拔腿冲来。
喂喂!普通的寻仇会做到这种程度吗!突然看到利刃,妮娜不由有点发憷,毕竟手上没有什么可以抵挡的武器,面前的敌人又这么多,被围攻的话会有被刺中的可能性……
没有时间思考了,妮娜急忙侧过身体,躲过面前男人刺来的匕首,一把抓住其来不及收回的手臂,使出一记过肩摔将其狠狠扔了出去。也许是没想到同伴被一个小女孩这样轻易地解决,正准备攻击过来的混混们一时僵住了动作,抓住此机会,少女冲向左侧的男人,一脚踢向其小腿,男人顿时失去了平衡跪了下去,她正准备趁此赏其一记灵魂波长使其失去意识,余光看到身侧的另一人刺来的匕首。
如果要避开匕首的话就只能停止攻击面前的男人,真是麻烦……妮娜啧了一声,正打算避开攻击,突然传来“咔”的一声,余光中,一个身影挡住了混混的那记攻击,同时抬脚将其踢了出去,突然被人插手进战斗,混混们一时不明所以,停在原地。趁此机会妮娜一拳击在面前男人的胸口,将其震晕了过去。
转身看向刚才替自己挡下攻击的人,出乎她意料的,面前站着的是妮娜觉得最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洛伊德。
“我不会说谢谢的哦!刚才那下我自己能躲过去的!”比起思考洛伊德为什么在此处,这样的话已经条件反射地从女孩嘴中吐出。
这死小鬼最近叛逆期吗……洛伊德心情复杂,嘴上也不留情, “别自作多情了,我是给自己挡的。”说着,洛伊德又在妮娜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尽给人添麻烦,知不知道在这么大一个城市找人多么麻烦!”
啊?啊……原来,是特意出来找她的吗……原来还是关心她的嘛……
“这,这样啊……谢……”妮娜扭捏起来,虽然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既然洛伊德是为了她才追出来,好歹应该道个谢,但是——
“放着你不管,万一伤到别人怎么办。”
“……啊?”
“找到这里果然看见你在欺负不良少年。”
“什么鬼!!!”妮娜怒从心头起,“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在欺负他们啊!!是我这个弱女子在被他们欺负啊!!!”
“你在说谁是弱女子啊……”洛伊德无奈地扶住额头。
“我啊,当然是我!”妮娜愤怒地跨前一步,想揪住洛伊德的领口狠狠摇晃,但出乎她意料的,在她行动的一瞬间,洛伊德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侧身挡在她的身前,另一只化为刀刃的手挡住了不知何时攻击过来的混混的小刀。
“喂喂——打扰人家兄妹的谈话不太礼貌吧?”洛伊德嗤笑一声,抬腿一脚踢飞因为被挡下攻击而一时不知所措的混混,环顾四周后,洛伊德放开妮娜,用变回原形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别发呆了。”
“啊……啊,好……”回过神来,妮娜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还在面前排成一排的不良们分散了开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最近的年轻人怎么火气都这么旺……”妮娜叹了一口气,却遭到洛伊德的白眼,“在场的就属你最没资格这么说。”
“我……!”妮娜一时无言以对,她跺了跺脚,愤愤不平地朝洛伊德伸出右手,“变身啦变身!”
“是是——”洛伊德耸耸肩,将意识击中在变身的念头上,随着意念的改变,他的身姿开始变化,人类的身体渐渐消失,化为黑暗,在那黑暗中诞生出黑色的镰刀,在空中旋转几圈后,像是被妮娜的右手吸引一般自动移去,妮娜翻手握住刀柄的前三分之一处,将和她差不多高的镰刀轻巧地旋转一周,置于身后侧。
“打不过逃跑也可以,我不会笑你的。”刀面上现出了人类的面庞。
“你是在小看我吗?”妮娜不满地反驳。
虽然说,情况是挺不妙的——不过是在相反的意义上。
尽管人数占优,但眼前的混混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混混而已,没有丝毫的战斗经验,妮娜甚至怀疑,用镰刀轻轻一挥就能将站在最前头的几人割碎,不过她可不会真这么去试——开玩笑!要是杀了人可怎么办!眼前的敌人虽然称不上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到达偏离人类轨道的鬼神之卵的程度,不能伤及他们的生命。
那么还是和从前一样,用武器牵制对方,用拳头将他们击倒。打定主意,妮娜一脚跨前,略微低下身体,将重心放低,做出随时能冲刺的姿势。
“做,做出这种事,可不要以为全身而退!”眼前的混混吐出了混混的标配台词,“对方只有两……不对只有一个人!兄弟们不要怕!”
其实是有两个人啦……妮娜暗想,虽然说看上去只有她一个人在战斗,其实是有两个人在的,哥哥在做人上虽然不靠谱,但是作为武器却是可以全心信赖的对象。
“那么,上了哦。”妮娜轻声道,握紧刀柄,向着打头的混混冲去,趁其惊异于自己的速度而忘记行动时,一拳殴上他的下颚,男人被击飞了出去,重重撞到建筑物的墙壁上,瘫倒下来,没了声息。
不做停留,妮娜转身冲向身侧的另一个男人,矮下身体躲过其挥来的手臂,用没有刃的镰刀刀头狠狠击向男人的腹部,和他的先行者一样,男人呜咽了一声便倒了下来,不再动弹。
“不要轻敌哦。”感到妮娜有些放松下来,洛伊德出声提醒。
“那自然!”
妮娜转身,抡圆的刀头狠狠撞在从身后来袭之人的腹部。
“啊……!”袭击者一下子被打得四仰八叉。“可恶……”他挣扎了一下发现爬不起身,只能恨恨地低语。但是没关系,他们的人数占绝对优势,面前的少女就算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可能同时挡下多人的攻击的,男人自我安慰。
但是——
“嘿呀!”妮娜轻喝一声,用横在身前的刀柄硬接下数人同时攻来的匕首,双手握住刀柄使力,将被挡下攻击的几人推开。接着略微改变刀柄的方向,将其末端狠狠向身侧袭来的另一人撞去。
“什……!”
没有预料到会遭到刀柄的攻击,袭击者躲闪不及,被击中的手臂像是要断裂一般的疼痛,匕首脱手而出,趁此机会,妮娜迅速转身一拳击在其心窝,同时将镰刀向身侧挥去,刀头重重击中先前被推开而失去平衡的一人。顿时,地上又多了两个失去意识的男人。
作为长兵器的镰刀攻击范围极广,不管是刀身刀头还是刀柄都能用来攻击,控制得当的话可以像这样同时防御与攻击多人。
“还要继续打吗?”看着面前因为人数骤减而明显失去战意的混混们,妮娜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们如果真的想死我是没有意见啦~”
“呀——可恶,给我记住!!!”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还留有意识的混混们丢下丢人的尖叫声和老套的台词,争先恐后地逃走了。
“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可以吗?”变回原形的洛伊德出声询问。
“这样对我们也好啦,万一失手杀了人怎么办。”妮娜不可置否地耸耸肩。
“没想到你还挺有人性。”
“我……”妮娜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我一直都很有啊一直都很有!!!!你才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我哪还有多余的食物喂狗吃,不都被你吃了吗。”洛伊德翻了个白眼。
“你……我……你!!!”妮娜觉得自己真的到了爆发边缘,她捏紧了拳头,想狠狠给面前人一击,但在她行动之前,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有什么东西被罩在了她的头上。
“嗯??”手忙脚乱地将其揭了下来,妮娜发现那是洛伊德刚刚穿在身上的外套。
“穿。”
“不要!我才不要穿你的衣服!!!”虽然她是觉得很冷没错啦,但是!她现在正生气着,怎么可能洛伊德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样她的立场在哪里!
这死小鬼!洛伊德也不耐烦起来,抓起女孩的手就往衣袖里套,“叫你穿你就穿!要是感冒了才没有多余的钱给你看病!”
“呜哇哇哇哇哇扭到了要扭到了我自己穿我自己会穿放手啦——!!”
片刻后,妮娜心情复杂地套着洛伊德的外套,因为突然被打断,搞得她火都发不出来了,而且……她紧了紧身上大了一号的衣服。其实是挺暖和的……
这个混蛋哥哥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让她怒火上头,但偶尔也会做点让她觉得暖和的事,不,不过,她才不会觉得感动呢!
“那,那个,说起来……”妮娜扭捏起来,想提出因为发火离开家门而没有问出的问题, “哥啊……你……找到搭档了吗?”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使用洛伊德真的很舒服,相适宜的灵魂波长,恰到好处的重量与大小,与其说是使用一件武器,不如说是用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在战斗,也许她再也找不到比洛伊德更合适的武器了……虽然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们血脉相连。
不,不过,她只是随便想想而已!随口问问而已!就算洛伊德的答案是否定的,她也才不想和这样的哥哥组队,如果是要搭档的话,自然还是要温柔善良体贴帅气的对象更好点,这样以后说不定还能有一段浪漫的恋情……啊啊啊啊啊啊啊总之不是哥哥这样的!!
“啊?”洛伊德一脸莫名其妙,仿佛妮娜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我的搭档不是你吗?”
“啥——!?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听到出乎意料的回答,妮娜不禁尖叫出来。
“这种事需要什么决定吗,我的搭档就是你啊……”洛伊德觉得理所当然,“而且,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合你。”
啊,这,这倒也是……妮娜一时无言以对,但是,嘴上功夫是不能输的:“你你你你才是吧!我也是想象不出来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受得了你!”
“是嘛?不像你,我可是很受欢迎的。”洛伊德继续翻着白眼。
他没有撒谎,之前和他一起在家的女性就是为了和他商量搭档的事而来的,虽然说被他断然拒绝了——妮娜是很麻烦,但总归是他唯一的妹妹,不能不照顾。
然后……就被突然回家的妮娜误会了什么,夺门而出了。
“呜咕……”妮娜一张脸涨得通红。
“好了好了,回家吧。”洛伊德抓起女孩的手,打算拉着她回家,却遭到了意料之外的抵抗。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啦!!”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因为我很生气啊你难道看不出我在生气吗!!!!”
“……”少年试着强行拉扯了几下女孩,但对方愤怒地盯着他,坚决不动一步,两人一下陷入了僵持,片刻后,他不耐烦地放开手,“好吧,那你随意。”转身走了几步,见身后人似乎没有跟来的意思,他无奈地扶住额头,“对了,我来的时候发现前个街角有个牛排店。”
“……”妮娜仍独自生着闷气。
“要去吃吗。”洛伊德继续引诱,“我请客。”
虽然说,一直以来几乎都是他负责两人的餐费就是了……
“呀?”妮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明白洛伊德的意思,她瞬间蹿到少年面前,两眼发光,抓住其手臂欢快地摇动,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好好好好去去去去去哥哥我最爱你了!!!” 如果她长有尾巴的话一定已经翘老高了!
我这特么到底是养了一个妹妹还是什么宠物啊……洛伊德觉得自己的头好痛,“食费有限,给我少吃点。”
“好好好是是是!”
“把话听进去!如果到时候付不起账就把你抵在那里!”
“是是是!”妮娜心情依然激动,片刻后,冷静下来而心情也已转好的女孩轻声嘟哝了一声, “啊……那个……谢……”
其实妮娜并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道谢,也许是因为哥哥并没有丢下自己去做其他人的搭档吧?
她一直觉得搭档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世界上只有自己可以相信”这种中二的想法,但是,战场上最能依靠的确实只有自己啊。过于依赖搭档的话,万一关键对方掉了什么链子就麻烦了。搭档这种存在,到底是为了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可是,哥哥是可以信任的——虽然他做人不靠谱,总是惹自己生气,只要他自己爽可以不管别人死活,但他是自己唯一的哥哥,同样的,自己也是他唯一的妹妹,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意识到这点,妮娜觉得异常的安心。
“你说什么?”没有听到妮娜的嘟囔,洛伊德低腰凑近她。
“我……我说我饿了!赶快出发啦!!”
妮娜抓着洛伊德的手,扬起大大的笑脸。
〔序章〕
“好冷...”徒劳的缩紧身体,但并能够取得任何温暖。为了不引人注目而变成了兔子窝在路边,结果却变得更加冷了。脑子里本就在吵闹记忆变得更加聒噪,试图闭上眼睛让它们变得安静下来。
〔真是个没用的魔女〕
〔简直是耻辱呢〕
〔居然那么轻易的就被死武专干掉了〕
真是吵死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个都只知道瞎说。明明都是死武专不好,完全不是我们的错...逃避现实一般的让自己陷入睡眠,似乎这样就会好受一些。
我的名字叫Der hase,是个魔女。然后我有个姐姐......曾经有个姐姐,她叫das Kaninchen,是个魔女。我们两个应该算是双生子吧,除了头发的颜色之外看上去基本一样。她一般都叫我Der,我叫她Das。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这么叫着顺口而已。我擅长的是让人丧失斗志之类的魔法近战的话也完全没问题,而das擅长的是治疗魔法。就像她本人一样,纯白的治愈人心的存在,但是对于魔女来说,这种人是不需要的。而且她本人也很讨厌魔女这个身份,所以一直装成普通人类在某个地方住着,我们之间的来往也变成了单纯的书信往来。
然后某一天,das说她爱上了一个人,但那个人是死武专的,所以她也只能小心的在旁边看着。再然后我就得知了她的死讯,似乎是不小心解除了灵魂保护罩然后又被对面误解了的样子。
老实说她的事怎样都好。
本来以为自己会慢慢忘了她的存在,完全不在意这件事,结果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Death City了。
〔大概,我还是想报个仇什么的吧〕
〔然后连计划都没想好现在快饿死了〕
〔虽然食物不是什么必须品但是没有甜食我要死了〕
突然之间好像闻到了什么很香的味道,抬头看过去时发现一个那个盒子朝前走过去的女人,然后身体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先冲上去把镰刀放在了她的脖子边,应该不会真的伤害到她吧,毕竟现在(饿的)没什么胜算。“喂,把你拿的东西留下来就饶你一命...”话还没过完,就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打中了的样子陷入昏迷。
“真是个莽撞的孩子,这样可是很容易死掉的。”面前的人似乎发现我醒过来了,蹲在我面前这样说道。啊,真是糟透了,原来那人是个魔女啊......有些茫然看了看四周,应该是一个据点的样子。能看见其他的魔女,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然后自己似乎是被绑住了的样子无法动弹。
好想吃甜点
蛋糕就在那边的桌子上
好想吃
想吃想吃想吃想吃好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
“我说,你又在听我说话吗?!”面前的魔女突然不满了起来,愤愤不平的戳着我的脑袋
“想吃蛋糕”本来想说别的但现在脑子里应该只有蛋糕了的样子,然后愤愤不平的魔女把蛋糕扣到了我脸上。
“那个...对不起您刚说什么来着?”
“你应该不是附近的人吧?为什么回来death city?”
“为了把死武专里的某个垃圾工匠揍一顿。”
“那这样的话要不要当我的部下呢?正好我们这边跟死武专有过节。”
本来准备拒绝的,结果她拿起了仅剩的另一个蛋糕似乎也要扣到我脸上。
“好的boss!以后就跟着你了boss!”总之眼下姑且先加入这边吧,不然真的会死的...
“你叫什么?”
“报告boss,我叫Der hase。”
“〔兔子〕啊...我的名字是Shaward,给我好好记住了。”
“好的Shaward Boss,蛋糕能给我了吗?”
“...…”
总之在被打了一顿之后就这样加入了Shaward……虽然想逃回去但是好麻烦姑且就这样吧。
//the first war——斩杀尸群
——诺森盖特板块• 伊斯特盖特&沙森盖特区间
下雨了呢。
战争的第二晚,月光已经是无法触及之物了吗?
迷蒙的雨有着逐渐增大的趋势,可是在雨中的青年没有犹豫的迹象,依旧是慢慢地走着,外袍被打湿也不甚在意。腰带上挂着的飞镖与身侧的剑鞘时不时碰撞而发出细微的声响,闪烁着微光。这么暗的环境,想来是没有光亮可言了,但是青年看到了。他已远离营地,独自站在有着丧尸出没的领域,很快,这里即将热闹起来。
羽奈无言地看向天空,眼中溅入雨滴,不得不低下头来,任凭雨水在发丝上汇聚,于某一刻下落。
无天无地无人之所。这是最合适的形容。就算是莱博尔的侦察兵,也不会在可见度如此低的情况下冒死来这边刺探情报。那自己又为何跑来送死呢?自负?真是致命的毒,扩散在精神里,无法剔除。姑且这么认为吧。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来了么?羽奈抬起头,在视野的边界,若有若无地出现了黑色的暗影。他们是在这混沌中迷失了索引灵魂的路吗?可惜我不是神的代行者,除了将诸位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抹去之外,不会做任何事。其实,我将来何尝不是坠入地狱的人呢?他握紧拳头,手颤抖了几下,随即松开了。嘁,谈笑风生间就拿起剑来到这,心里没底说出去可是要被笑话的。他缓缓地从腰带上抽出一枚飞镖,静默数秒,忽而向斜左后方掷去,命中目标却没有任何哀嚎发出。黑影停顿了一下,继续朝目标前进。
果然呢,与传闻一样。羽奈深吸一口气,提出四枚钢针,一齐飞出,随即拔出剑冲入尸群。挥剑斩开一个丧尸的头颅,黑色粘稠的东西从中漏出,比烂肉恶心无数倍。来不及多思考,转身踢向另一个黑影,就近把飞镖插入脑袋,贯穿后脑袋上的窟窿直给人呕吐感。双手握剑横切前方的两个丧尸,不想多看一眼立马一脚踹开,扫倒后方的另一个亡灵。趁此间隙向后退了几步喘几口气。可真是令人感到绝望的对手。不能看它们的眼睛,那种空洞感,如同真的被死去的怨灵注视,印刻下诅咒。提着短剑,额头上已经出了细汗,不知不觉中雨丝变成雨珠往下坠,发丝粘在脸颊两侧,此时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了,幸好这些年锻炼出来的夜视能力没有掉链子,在这儿挂了可是连尸体也找不到。
举起剑,再次杀入尸群中,斩杀,斩杀,斩杀,脑海中就剩下这两个字,即使右肩的衣物被撕破,肩膀裸露在空气里,手按在身侧已经触及不到足够的暗器,这场战争也不能终止。
若天地间再无光明,那就将自己点燃,烧尽黑暗,从此世间再无红的东西。真是烂到爆的文笔和主题。就算再黑的夜,光依旧存在,只不过——
最后的一团黑影晃了晃身躯,最终倒下了。
她只照耀心存希望之人。
//the first war——污染水源
身边是喧嚣的风声。白月被黑云遮盖,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出现在天幕,黯淡的星光照不亮这片土地,也无法指引黎明的方向,混沌是今夜的主基调。
经过数百年的锤打,怨恨终于被淬炼成锋利的矛,刺破结界与和平。在恩仇的彼岸,只有战争能够斩破这死循环,无论结局是统一还是毁灭,此为终结之时。
穿着黑袍的少年盘腿坐在溪边,风吹动着他与常人相异的白发,他闭着眼,隐匿在黑暗中,匀速的呼吸与心跳就像平静的湖水,透不出一点异样的气息。在黑暗中,只有那柄短剑散发出微弱的光。若这是个平凡的夜晚,他会坐在教堂天台上,静静看着一个个窗口的灯火熄灭,直到天地属于风月,咋看还以为他是个文弱的少年,直到看着他在黑夜中奔驰,手中流光倒转,才恍然发觉他并非善者。现在,这些都失去意义。唯独活下去才能评判过去。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击碎了寂静,安眠的鸟惊慌地飞入天幕,冲天的火光照亮了黑夜,光的碎片在空中坠落。羽奈睁开了红色的瞳仁。
离粟得手了。他勾起嘴角,鼻息间稍稍加重的哼声表露出喜悦。羽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可真是等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呢。不过呢,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今晚的时间仍然充分。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试管,微弱的星光下,试管中深绿色的液体令他皱了皱眉头。还记得这药剂是某次拜访Dylan时随手顺过来的,上面标签上的“♂”符号一直没能理解,不过这花花绿绿的颜色一定不是什么疗伤的药。远眺下游,几个士兵在权衡后,终是撇下这对于全军都极其重要的水源,朝着火光跑去。羽奈叹息了一声,这种做法有违道义。阿特拉斯一定会这么说的。可是一个干尽坏事的盗贼不需要道义。他注视着试管,几分钟,又或者只是几秒钟,拇指推开试管上的木塞,将液体缓缓倾倒入溪水,连锁的反应从此展开,只不过,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投入在前方的突袭中,丝毫不知更为致命的攻击悄然将至。药剂混入溪水,与之前看不出一点变化,真不知道是该暗自窃喜还是感叹几句。这不过是战争的开端。宿命的齿轮开始转动,以血肉之花为献祭,其为永动机。
好啦,任务结束了,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安安稳稳地回去睡一觉,准备明天的战斗才是要紧事。羽奈这么告诉自己,把试管放入口袋,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在被发现前,还是尽早离开吧。回去的路上,敌方阵营一片混乱,魔法阵接连不断。要在这边接应一下离粟吗?羽奈杵在原地,手慢慢挪向剑柄。正打算迈开步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破夜空,以极快的速度从羽奈头顶飞过。看来是自作多情了。羽奈无奈地笑笑,手从剑柄上放下,转身向莱尔王国的驻扎地走去,走了没几步,脸色一凛,笑容骤然消失——地上每隔着几米便是几滴黑色的液体。用火符纸照亮一看,确实是血迹无误。那么离粟!确实不应该让她独自去突袭敌营的,尽管那时她拒绝了接应,一个人类的力量也帮不上她什么。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偏偏不能立即赶回去,先用土石把血迹掩盖,不能让敌人的勘察兵发现。羽奈地看向离粟飞去的方向,我亲爱的朋友,请务必平安。他如是祈愿着。
“战争……”羽奈喃喃道,再次看向敌营处正逐渐减弱的火光。目光有些迷离。“不。”他眼神再次坚定起来。已经没有逃跑的选项,除了胜利,或者死亡,他手中的剑永远不会停止挥舞。“挡在我剑前的,要么被我杀,要么杀了我,别无他路!”郑重地立下这略显中二的誓言,他闭上眼,转身离开。夜晚即将结束。
这宿命的尽头,便是厮杀。
//赏花祭——赏花的错误打开方式
说实在的,这是段我最无聊的时间。
虽然一打头就说这么扫兴的话不太好,可这是我内心的真正想法。刚送走一位“朋友”没多少时日,身心俱乏,对赏花踏青着实没有兴致。兴许是我多疑了,总觉得无形中有名为“命运”的手,在我每次独自外出时操纵着未来的丝线,让我换着花样地经历不同寻常的事……不,世上不存在神明,所谓命运是在世界还未有光的时候就已经沉寂的死局,生命不是在剑的花纹上流动的血液,没有人可以控制它的走向。
抱歉,是我太过偏执了。诚然,不喜欢花,无神论者也谈不上祈求,再加上不太喜欢热闹,在这个节日里我也算得上百无聊赖了。那种感觉就像逆着人群走,明明身处喧嚣却被某种难以描绘的感觉浸染。今晚是怎么了,羽奈•查拉德?虽说这无边黑暗下的旷野的确适合上演一出迷茫青年的独白戏,可主角兼观众是个赏月小偷的话就连嘲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呐。
摇了摇头,抛开这些头疼的事情,低头看向山丘下的花田。有些凉意的风中她们小幅度地摇曳着,在人眼看不见的生长中,花朵慢慢绽放,等待着与黎明的汇合。就算在黑暗中她们的色彩无法显现,阳光下的绚烂景色也能够想象得到。这些年锻炼出的抗寒体质以及夜视能力,有朝一日用来欣赏和歌颂这美好的事物,大概也不坏吧。
躺在草地上,呼吸间感受着薄雾在鼻腔内留下的湿润,混合着青草的气味,一个人的时间就是这样自在和惬意。气温正在缓慢上升,可不能像冬日那样懒散了,要渐渐调整作息,和正常人完全相反的作息。风月下的驰骋和疾驰,真令人期待呢。听起来又将是做尽坏事的一年啊,轻声叹了口气。很多时候,有些道理就算想明白了,也不一定回去践行,相反,在我看来,有时候人就是内心深谙事理和道义才去做相反的事情的。好像故作高深了,事先声明这不是在说我自己,我也不想评价任何人。我就是羽奈查拉德,那个有点傻气的盗贼,仅此而已。一定要找个说辞的话,春日一直是让人涌现新奇或者古怪思想的时候吧。
尽管在微凉的环境中人能够打起精神,可是生物钟也不是一个晚上能够调节过来的,时间有很多,大可不必着急。心想着,缓缓合上了眼睛。这样可是容易睡着并且十分危险的啊,心里某个特殊的声音提醒道。不过,小睡片刻应该也无碍吧。
意识逐渐抽离现实,冥冥中我好像看到了许多画面,陌生中有着熟悉的感觉。我好像被某个人拥抱着,亦是我用力抱着谁。那一刻周围的环境都变得不真实,但我同时感受到了温暖和悲怆两种本是对立的情感。我不觉得谁会这样对我,也不认为谁会让我这么失态。一定要把这件事归为人为的话,那就是某个恶劣家伙对我施展了什么奇怪的术式了。
微光落在眼皮上,睁开眼,黑暗依然褪去,之后便是光明。起身,拍了拍裤子,看了眼前方,轻笑了几声,转身离去。
身后,一片繁花。
※我有一个 美丽的愿望 就是长大以后三更(
然,然后做不到…!!!本想一口气写完三篇一起发上来!是我想太多!不该相信自己的手速!先贴一篇保命打卡了!(跑
※ 擅自捉了些角色过来,若有性格拿捏不到位或是时间线bug都以亲妈的安排为准!
对大部分徒然堂的九十九来说,每日接触得最多的人类是芜木虚方小姐。她总是挂着温柔的笑脸在一楼的咖啡屋工作。闭店后有空闲的话,会来和我们聊天。大家的往事,只要肯说出口的,无论开心、热烈或是遗憾、感伤,她皆以同样庄重、诚恳的姿态来倾听,是十分亲切、美丽的人。化形后我对人类最早接触的印象也源自她。
清净屋是除开虚方小姐外大家相对熟悉的一群人类。每逢有清净屋来店里交接工作,我都喜欢和小一凑过去瞧瞧热闹,大家也很欢迎清净屋们的到来。毕竟平日里外人都看不见我们,能和见得着自己的人类说说话总是有趣的。清净屋们的性格也各有不同,我非常喜欢去看看他们。
浅原一真先生是位僧人。他的话很少,不过待人很温和,我们有什么疑问他都会尽可能回答。店长小姐提醒我们不要对浅原先生做失礼的事。在日本,人人对僧侣都怀着敬重之心,况且一心向佛、专注修行是很辛苦的精神锻炼,大家也就尽可能不去扰他清净。我很喜欢在浅原先生来店里的时候,远远地找个地方望着他——浅原先生宁静的面相、波澜不惊的神态所透露出的气质我很喜欢。总觉得看着这个人浮躁的情绪就能平息下来,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出家人参禅所得的气度呢?
相较之下,京桥先生算是和我们熟络多了,大家都喜欢亲切地唤他作阿式。阿式没什么架子,还喜欢说些俏皮话逗大家开心,三两下就跟我们打成一片。阿式是初来东京的大阪人,听说他刚到车站就失了钱包,机缘下来徒然堂做清净屋。我们都笑话阿式冒失,他也就顺着哈哈笑着承认,是个非常豁达、经得起玩笑话的好人。听阿式说,他本是一位刀匠,然而眼下废刀令已出,原本立志要投身锻冶工艺的他失了方向,才决定来东京寻找答案。我很喜欢听阿式用开玩笑的语气讲自己讨生活的不易、赚钱好难、填饱肚子是大事之类的事情,听年轻的人类说说自己的烦恼和打算非常有趣。有时想起阿式先生,我会好奇为什么这个人如此开朗呢?明明奔波生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真如他所表现出的那样豁达吗?在离开徒然堂后,偶尔我会挂记起他,不知总是笑着的阿式能不能得偿所愿求得安身立命的方法呢?
在被小一发觉我喜爱去看清净屋们后,她曾经暖暖地笑着评价道:“弥生小姐真的很喜欢人类呢。”起初我很惊讶收到如此评价。因为凭心而论,我对人并没有特意想去交好的心意,也不会因为与人类交谈而多一分快乐,只是很喜欢观察他们的举动——如此也可被归纳为喜欢人类吗?或许感兴趣也是“喜欢”的一种吧。
因为本体是日记本的缘故,七原葵小姐是众多清净屋中和我关系最亲密的一位。葵小姐是位热情、开朗的女学生。今年春分造化日后,习惯写日记的她听闻今次有日记本的付丧神化形,特意找到我打招呼,我俩言投意和,她也愿意对我说说体己话。
“和弥生讲话,常常给我一种在和自己的日记聊天的错觉呢。”
“是吗?”
“可能是因为弥生总给我一种‘什么都可以包容、什么都能原谅’的气场吧……想起自己在日记里倒苦水做自我检讨的时候,我那本一定也像你这样听着我发牢骚。”
七原小姐身上那股热烈、新鲜的生命活力我非常喜欢,虽然她尚还青涩,但青春的健康感和向上的劲头非常迷人。我的原主人在少女时期也如她这般散发着生命之美,看着葵小姐总有种昨日重现之感。
清净屋与普通客人不同之处在于,清净屋强大的灵力可以令他们拥有多个付丧神。桃姬和黑崎二位九十九就同与葵小姐结缘,由于葵常常来徒然堂做客,大家也都与二位付丧神熟起来。
听葵小姐说,自幼时起桃姬小姐便伴随她长大,多年来的朝夕陪伴,两人的感情十分深厚,我也很欣赏桃姬姐姐淡然自若的处世态度。在我的印象里,桃姬小姐的话不多,总是用含着充满慈爱的温柔眼神注视着葵和我们。每次葵小姐和我分享上学的趣事、自己平日闹的糊涂一类琐事时,我都注意到桃姬小姐总会捻袖轻笑——就像父母在听孩子讲笑话那样。作为一把存在了许多年、远洋而来的桃木梳,桃姬小姐见识过许多事物,只要有空,她都愿意为我们娓娓道来那些新奇神秘的故事。
与桃姬不太一样,黑崎小姐是个冷峻、干练的付丧神,是眼下和葵一起并肩战斗完成清净屋工作的强大九十九。大家对外面的世界,尤其是清净屋、狂百器一类的话题非常热衷,每次像黑崎小姐这样直面狂百器战斗的付丧神都会被我们围着东问西问。黑崎小姐也总是亲切地向大家回答关于狂百器的话题。
每次葵小姐她们来徒然堂这里打招呼时,我总会感觉黑崎小姐有种说不出的分心游离、忙碌不堪的感觉。听葵说,自从和黑崎搭档后,工作完成的效率大大提升,黑崎小姐总能在制定应对狂百器的对策上提出绝妙的见解,是令葵小姐非常钦佩并放心的好拍档。看来优秀的工作成绩也都源自于黑崎小姐时时刻刻的劳心吧。
想到黑崎小姐,我在脑中第一个浮现的画面是葵第一次带着桃姬和黑崎来徒然堂的那个下午,大家都热络地说着话,我偶然注意到身着华丽洋服的黑崎小姐独自站在窗边,远远地向外面看去的模样。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进来,在黑崎小姐的脸上留下分明的阴影。她抱着胳膊往外面看去,目光远远的——我下意识地也跟着看过去,只看见白云青天。那时候的黑崎小姐就如现在这样,思考,思考,不断地思考着,明明四周如此热闹,她却像是脱离开来、置身于外般不受周围影响,专注地思考着。专注投身思考的黑崎小姐十分迷人,那时我就这样被吸引住,直直的注视着她。
黑崎小姐在思考些什么呢?下一次应对狂百器的计划吗?还是说正在为葵小姐谋划人生?又或者是更遥远、更虚的事物?不断思考的前方有着什么东西,黑崎小姐用这人形之躯探究到了怎样的答案?她就像是思绪的水滴汇成的大海,我真想知道这片海洋深处的声音。不知道今后会不会有机会与她促膝长谈呢?
除开虚方小姐和清净屋们,若是不出门的话,大概就剩下一楼咖啡馆的客人们我们见得比较多了。话虽如此,比起前面,客人对我们而言其实交互之感实在是太低了。除开体质特殊、灵力强大的人外,大部分寻常人类不在特殊的日子是见不到付丧神的。我们能看见、听到人类在做什么,他们却看不见、摸不着我们,可以说是不对等的关系吧。我想,在徒然堂静候的九十九恐怕都曾经同我一样注视过客人们——他们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都预示出无数可能——人是很有趣的,可惜于我们而言,人类不过是施加不了影响、交流不到信息的局外人。在徒然堂,结缘这个话题是人人避不开、逃不掉的。听朋友们畅想、许愿自己的有缘人会是什么样非常有趣,美丽的女子、强大的武士、珍惜器物的少女、老奶奶、刀匠……大家各式各样的猜想我都爱听听,但注视人类的时间越久,心里越是感到困惑:对我而言化形有什么意义吗?
在徒然堂醒来的大家,或是留有缱绻的念想,或是怀着未竟之事苏醒,大家基本上都有想去做的事,而我却毫无想做什么的欲望。刚从混沌中获得意识时,萦绕在我心间的是前主人在日记里留下的思念之情。我的主人与恋人无奈分离后,时常在日记中抒发思念、企盼重逢的心意。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她等候了一生也没能守到意中人归来。小一曾经问过我,如果能得到结缘的机会,我会不会去寻当初原主一直在等的人的音讯。可是,在我看来,主人虽生前留下遗憾,她的一生也依然是很好的一生了。除却对挚爱的思念,她时常在日记写下今后的打算,遇到了如何的困境,而后又是如何从绝境里走出来,每日的进步、生活的哲思、家人过世的伤感、担起家业的勇气、敦促和激励自己的话语……这已经是足够好的一生了。我已经陪伴主人好好地走完她的一生,多余的事情已经没有必要了。既然如此,这难得的人形之躯赐予我真的好吗?
在我不断思考自己有没有必要醒来的过程中,发生在虚方小姐身上的一件小事给了一些启发。
由于在春造化日彻夜忙碌,而后的几天又为新化形的九十九劳累,虚方小姐不慎患上感冒。虽然不是太严重的病,但确实影响到状态,闭店后店长便直接让虚方小姐回房躺着休息。虚方小姐平日待我们很好,大家都很担心她的身体,虽然她告诉我们只需要吃点药睡一晚就好,我们还是拗着她答应了放我们进屋守候的请求。担心都挤在虚方姐姐的房间会影响到休息,大家决定每隔一阵子换着进屋坐守。
人类真是脆弱呀,一场小病也能打垮一个人,变得虚弱无力、无计可施。我们付丧神只要原形不灭,就不会有其他困扰。我静静坐在虚方小姐床边的座椅上思考,人类还真是柔弱啊。
大约凌晨3点左右,虚方小姐突然醒过来。那时我才换班进来坐了没一会儿。我去桌上取来掺好温水的水杯递给她,看着虚方一点点喝下,然后缩回被窝。
“晚上好,弥生。”
“晚上好,虚方小姐。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应该已经退烧了。我有些睡不着。”
“太好了。”
我有些不知该怎么办,自己并不是很会讲话逗乐,不像阿式或者歌丸那样能调节气氛,只能同尚无睡意的虚方姐姐讲一些不太有趣寒暄,这样很无聊吧?
“要是小一在就好了,”她温柔地抬头看向我,“小一能和虚方姐说好多有趣的事,我就只能问一问身体情况,不太有趣呢。”我无奈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起来。
“没关系啊,”她认真地看着我,“最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弥生愿意陪在我旁边,这就足够了。擅不擅长调节气氛、说话又不有趣,这些都不重要啊,弥生愿意为我着想的心意已经是最最重要的了。”
虚方小姐的话点醒了我。不只是在这件事上,它还使我想到了自己有幸获得人形之躯的意义。
在过去,作为一本日记,我陪伴了主人经历她人生的风风雨雨许多年,这段旅程回想起来令人开心。虽然无法为日记之外的她切实地做些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因为有我的存在,每一笔字迹、每一次对自己的祈愿和激励,这些东西一定都真实的对她产生过影响。如今的我没有想去做的事情,但要是还能像过去那样抚慰、激励、陪伴着什么人的话真是不错呀。
要是还有什么人需要我的陪伴就好了,即使我能够做到的事情真的不多。这一次能幸运地从混沌中醒来,是不是命运的指引呢?
我努力地去回想第一次见到纪斗先生的情景。
那只是个和平日没什么区别的下午,我随意地坐在徒然堂通向二楼的楼梯上打望着一楼的客人们——这是我和小一没什么安排时喜欢做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只是看见一个模样落魄的身影向自己这边慢慢走来。虚方小姐注意到,亲切地询问客人有没有兴趣看看二楼。印象中,纪斗先生还被虚方姐热情的招徕吓了一跳。暮气沉沉的客人看起来仿佛失了魂儿,茫然地在店里走着,我想他或许是刚失意于工作的人吧。
突然间,我注意到一件事,这位垂头丧气、神色蔼蔼的客人正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朝着我看过来——我以为自己身后放着什么,回头看去一无所得,再回头,他依然一言不发注视着坐在楼梯上的我。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您看得见吧,这位九十九。请不用害怕,这是一种缘分。”店长小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虚弱黯淡的他在我眼前愣住。
“要来二楼看一看吗,上面有很多非常棒的商品哦?”虚方小姐温柔地笑着。
我看见他慌张地低下脸,不自觉地双手握紧,用需要竖耳凝神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然后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徒然堂。
End
★//情人节后续——暧昧?真心?
羽奈看着躺在旁边的血族,呆愣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这里?来干什么?怎么找到我的?现在该怎么办?一大串疑问在脑中涌出,却无一能够得到解答。若不是羽奈经常在黑暗中摸索,普通人在意识还不够清醒时看到这一幕或许真的能晕过去。即便如此,现在想要若无其事地躺着,继续睡觉是不可能了。羽奈穿好衣服,拉开帐篷,山丘上一片寂静,微凉的风吹过草地,斜月已经偏向西方。离天亮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正这么想着,羽奈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退回帐篷里。
羽奈拿出一张符纸,试着运用蹩脚的火系魔法,在微弱的火光里细细地观察他:青丘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安分地躺着,头发有些凌乱,嘴角似乎沾了些巧克力。果然自己嘴里的甜腻感是巧克力吗?羽奈心里想着,总觉得醒来后嘴唇不像在这季节里那样干燥,应该……是巧克力的缘故吧?希望他没有给我吃有毒的。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其实这样也很好。羽奈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青丘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既不会言语上把人调侃到说不出话,也不会哪一刻扑上来吸干血液——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
就在这时,符纸燃尽,四周归于黑暗。羽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了好一会了。刚才是真的被吓坏脑子了吗?明明这种事那么愚蠢和遥不可及。他摇了摇头,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慢慢地挪到血族的旁边,想要把他放到睡袋里。手刚伸到后背处,羽奈脸色一变。将青丘的长风衣脱下,果然——风衣内侧的两边,毫不夸张地说,蝴蝶镖短刺五星镖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其中还有一些羽奈没见过的,凑起来开个店也不费力气。这就是来到别国的觉悟吗?想想能在他手下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啊。也亏得他这样都睡得下去。羽奈碎碎念地嘀咕着,深吸口气把人抱起来。原来是穿了软甲啊,身上那么暖和,如果不是通过榨取他人的体温就更好了。将所有事折腾好后,他再次走出帐篷,顶着寒风毅然朝山下走去。
…………
血族的眼睫毛抖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他想要坐起来,却发觉自己待在睡袋里。帐篷外透露出微光,应该已经天亮了。羽奈并不在旁边。他爬出睡袋,自己身上就只有衬衫,外面的长衣不见踪影。拜托,青丘苦涩地笑了笑,把我的武器全都收走人也不在,是打算去叫人吗?还是说警卫队已经在路上了?青丘拉开帐篷,外面正下着细雨,熟悉的人正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捣鼓着什么,悄悄走过去,羽奈穿着原本应该是青丘的衣服,旁边有件湿透了的连帽衫。羽奈手里拿着两张皱巴巴的,已经被雨水打湿的火符,看样子是想要用火把衣服烤干。不过就这紧缩眉头的样子,别说是湿的符纸,干的也困难。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成效,青丘叹了口气,走到他旁边,径直将手伸到对方的衣服(本是青丘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下一秒一团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两人之间。羽奈之前没有注意到青丘在他身后站了有一会,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焰,立马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看清情况后松了口气,立马又警戒起来,手按住了剑柄。什么时候已经这么害怕他了吗?明明他手无寸铁,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手里拿着符纸一脸无害地蹲着。青丘看着一脸紧张的羽奈,露出习惯性的狡诘的笑容,拿过他的衣服,找两根树枝支起一个架子,把火符放在那里慢慢烘烤衣服。随后上下打量着人类,带有些嘲笑地问:“没人和你说过腿短的人别穿长风衣吗?”
“你……”心里酝酿的开场白全都咽回肚子里,一上来就被人身攻击,配合欠扁的笑容让羽奈毫无话语争辩,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没好气地说了句:“你看样子也没比我高多少。”不说还好,青丘走到羽奈跟前,故意靠的很近,一比之下才知道差了一个额头的高度,虽然谈不上仰视,但还是需要抬眼才能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下子都不需要青丘说些什么了,羽奈干脆放弃交流,蹲在火堆旁边等着衣服干,想知道的事情也不想问了,只想离这个吸血鬼越远越好。青丘耸耸肩,坐在离羽奈一米远的地方,看着在风中摇曳的火苗,盘算着回到公国要怎么解释,不禁皱起了眉头。许久无话。羽奈已经忘记自己加了多少根树枝,最终衣服干了,他脱下外套想要还给青丘,感觉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微弱的声响。正怀疑是不是听错了,青丘也看了过来,羽奈把衣服给他,青丘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水晶,发出暗紫色的光芒。“隔这么远哪还能传讯,弗雷德里卡真是固执。”青丘的手指抚摸过水晶,传出奇怪的声音,听不清楚,几秒后水晶上的光芒消失,归于寂静。青丘穿好衣服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转过头来,一把剑直指他的咽喉。拿着剑的人神情严肃,不带一点感情。
“你的名字。”人类问道。
“青丘•福克斯。”
“这么扯你觉得我会信吗?”
“会啊。”血族慷慨地笑道,毫无惧怕的神色。
“……你的职业。”
“赏金猎人。”
“来的目的。”人类加快了语速,气氛紧张起来。
“陪你过情人节啊。”
剑尖离喉咙又近了几分。“骗小孩吗?刚刚是有人想找你吧,你有什么理由陪我过节。”
“喜欢你呗。”青丘没有半分迟疑地回答。
“什……”人类震惊了,瞳孔都缩小了些,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青丘抓住这个空隙一猫腰避开剑锋,一击手刀从下往上劈向人类的手腕,羽奈暗叫不妙,剑已然脱手,他立马去拔腰侧的匕首,却被扑上来的血族双手按住肩膀,两人径直向后倒去。幸好周围是草地,没把后脑摔坏。羽奈心里想着。转头看向两边,双手手腕被擒住按在两侧,青丘压在身上自己完全没法动弹。不用武器也能做到这个这个地步吗?实力差了一大截啊,还以为多少自己有点进步呢。“这种话都能轻松地说出来,演技真好。”羽奈向上看着青丘,满含讽刺地说道。后者不知道是享受着这个姿势还是怎么样,嘴角勾起的笑容与往常有着细微的变化。“说不准是掺了真感情呢?”青丘看着下方的羽奈,不料红色的瞳孔中没有一点点波动。见他不说话,也很有耐心地静静看着他。羽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觉得把脖子暴露在外很不安全,又把头转回来,再次对上那双蓝眼睛,更加无所适从,又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唇。
青丘注意到羽奈这个反常的动作,“你是在回味晚上的巧克力吗?”羽奈愣了愣,才意识到这个,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天气冷有些干燥而已。”“哦?之前我怎么记得喂你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听罢,羽奈似乎有些明白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在哪儿了。“你怎么喂的?”好奇怪啊这个问题,羽奈问完就后悔了,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可怀疑吗当然是用手……
青丘学着羽奈抿了抿嘴唇。
面面相觑,沉默十秒。
羽奈暴起,双手极力想要摆脱青丘的束缚,涨红了脸直接破口大骂:“青丘你这个变态简直毫无人性,道德沦丧,夺人初吻还一声不吭!我发誓绝不饶你!”可悲的是,青丘轻松地制住了羽奈,心想这小子女人缘真差,还是别告诉他初吻什么的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是他的了。话说都这样了还能闹腾,忽略掉嘴里那些略显夸张的语句,从上面看这挣扎的样子确实是很好的景致啊。羽奈骂了一阵,见青丘直盯着他没什么反应,反倒觉得心里发毛,气势弱了下来,“总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要负全责。”
“我可以理解成你希望我对你负责吗?”青丘坏笑着,不等对方回答,手上忽然脱力,一下子压在羽奈身上。看样子体力的损耗这几个小时还不够复原。“撑着好累啊让我休息会。”青丘说着,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处。“喂,你——”原本打算一把把人推开的羽奈碍于小命就在对方的嘴边而不敢动弹,注意到青丘的后背已经被树叶上滴落下的雨点打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闭着眼睛小憩片刻。从凌晨他去山下吃了早饭,到淋着雨赶回来,也已经两个多时辰了,晚上根本没有睡多久。出于身体的本能,他想要去抱住青丘,在触及他的最后几秒停了下来,心中难以名状的感觉被理智压制,最终意识沉入黑暗。
————————莱博尔公国————————
“混账!”看着通讯水晶好不容易接通的红发女孩,准确地说是血族,骂人的话还没说上几句,通讯就被迫中断了,终于忍无可忍,一口气把水晶向外一扔,在砸破窗户之前被气流稳稳地接住,掉在窗台上。这熟悉的桥段每隔几天就会上演。
“克劳德,我说过了窗户的钱我还是赔得起的,麻烦你让我发泄一下怒气好吗?”女孩瞪着旁边蓝色短发的血族,愤怒的神色像是要把他也一并扔出去。
“弗雷德里卡,你这样会让人怀疑你与他之间的关系。何况窗户的钱一直是我赔的。”名为克劳德的血族淡漠地说道,丝毫没有受弗雷德里卡的情绪影响。这似乎是一种重复的桥段。
“嚯,你这语气真像是我的管家。”弗雷德里卡无不嘲讽地回应,“怀疑?真有人敢你不是也有办法堵住他们的嘴吗?”见没有回应,她继续之前的话题,“要是有人卷走了你的赏金,事情没办完现在还联系不上,你还能笃定地站在这儿?”
“我认为这都是你自己懒。”克劳德一脸习惯了女孩话唠的设定,并没有为此感到不悦。他知道解决方案就是陪她说下去。“在没到期限之前我觉得没有必要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作为曾经的同僚,我认为青丘•福克斯还是有一定信誉度的。”
“哦?”这看上去挑起了女孩的兴趣。“他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他啊……”
//情人节——突破
————上帝视角————
“啧!”
棕发的血族用他碧蓝的眸子看着结界,皱了皱眉头。
“真是麻烦啊。”
那时候是怎么通过这个即使不断弱化还是有着强大魔力的结界的?不过几年时间,竟然忘了个干净。抬头看着已经快要爬到最高峰的残月,时间已经不多了。一直停在空中体力会支撑不下去,但是中央地带的那些玩意……还是再坚持一会吧。
看了看手里的几支像是由血液浇灌的玫瑰,现在折回去似乎不太划算,现在的局势而言,最近也只有这个节日里消失不会被发现了。有时候纯粹的血统也不是好事。
说到底自己是想干什么啊,这种节日,跑去敌对的莱尔王国见一个对于公国来说不利的人类?传出去可不会有解释的机会。
不经意间打了个呵欠。虽然从达克汗城到中央地区路程很长,但是原计划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无法入境,说到底战斗型的魔法照现在的精力也是很累的。
闭着眼睛,慢慢地调整呼吸,皱着眉头决定着今晚该怎么办。最后,睁开眼睛,长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花抽出一枝,打算放在口袋里,想着衣服万一被划破,还是选择叼在嘴里。其余的随意往周围一扔。
“嘁,这动作搞得像是去求婚一样。”
才说了一句话,玫瑰的尖刺就刺破了嘴唇,月光下本偏白的脸在嘴角淌下一缕鲜红。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自言自语,用力挥动骨翼在月色中飞行,身后,是在空中逐渐飘落的玫瑰花瓣。
————个人视角————
情人节应该是一年里最没意思的日子了。
我想整片大陆在今天应该都充斥着恋爱的氛围。街上行人成双成对地出现,玫瑰,糕点人手一份,第一次我走在路上都感到尴尬。站在十字路口,都不知道去找谁,Haze和伊格,莱伊和库尔,Dylan和Dominic,离粟和暮夏……好像只有我是一个人呢。反正情人节也可以和朋友过,或许去小坐片刻,打发一会时间应该不会破坏气氛。
这么想着,正打算迈出一步,刚刚从我身边走过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似乎是在我身后站住了,轻笑一声,幽幽地说了一句:“三人行,必有一灯泡。”我立马回过头去,却发现根本没有她的影子。不过她的这句话想来是有道理的,那还能找谁呢?阿特拉斯?嗯,确实我们两个应该是同病相怜,可是情人节和他过……哈,该说是饥不择食还是丧心病狂?并没有诋毁我亲爱的老大哥的意思,但是,总觉得这样显得我和他更加凄凉了呢。
那还有谁呢?认识的人里好像没谁了,除了他,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我和他是什么立场,就这几乎横穿大陆的路途和中央的结界就彻底没戏。
真是不爽啊,果然我过不得安生日子。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理出一套帐篷和睡袋,带着短剑和暗器,孜然一身去郊外“度蜜月”。按照正常的套路,我一个人出门总是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大概这次也不会例外吧。
…………
不知向西走了多远的路,在一处平缓的山丘上,确定周围不会有大型动物和人来打扰后,我搭起帐篷,去溪边接了些水,背包放在地上,把带的食物拿出来,啃着一个苹果,看着面前赤红的夕阳慢慢坠入地平线,淹没在黑夜中。原本打算在外面坐一个晚上,却发现晚上的温度没有想象中的凉爽宜人,最终耐不住冷,回到帐篷里早早休息了。
————上帝视角————
找到一个结界的破损处,释放了不少火系魔法攻击,总算来到了莱尔王国。
血族飞到一个屋顶上,花捏在手里,还好,没有被飞行的气流吹散,嘴角的血已经干了。他仰面躺倒,大口地喘气。他青丘好歹也是个有着纯粹血统的血族,平日一向处变不惊,不料有今天这狼狈的模样。偏偏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靠着烟囱仰面坐起,闭上眼慢慢调整呼吸,集中注意力感应目标的位置——他是个武器不离身的人,偏偏那柄剑,之所以光泽不同,是因为施下了定位的魔法。青丘叹口气,倒不是自己故意这么做,看他身边像样的武器都没有,随随便便把家族传给自己的东西送了出去,回头才发现这回事。不过,他抬起头,现在也确实帮了大忙。
他重新张开骨翼,当他停在山丘上的一个帐篷外时,脸上仍然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天呐,这家伙在想些什么,节日里吃饱了撑的一个人野营?”仔细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原来是这样啊。”收起翅膀,慢慢地拉开帐篷,把鞋放在外面,猫腰走了进去。白色的头发,熟睡的脸庞,轻轻地鼾声,与记忆完美地重合。面对他侧身躺下,单手撑着头,现在终于能放心休息会儿了。青丘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拆开包装纸,打算补充体力,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他掰下一块,半含在嘴里,逐渐靠近那个人类,贴着嘴唇把巧克力喂到他嘴里。
“大君啊,您会原谅我的吧。”血族苦笑着,正欲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立马警觉起来。转过身去,人类皱着眉头,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喉咙。吃巧克力都能呛到吗?在这样下去他就要醒了。现在自己急着回去,不能耽误时间了。想着,对着他使用幻术,看人神情渐渐松弛下来,摇了摇头,下一秒脚却软了下来,径直跌倒,眼前的世界一步步失去色彩。该死,已经撑不住了吗?这样的话魔法都会失效的……来不及多想,青丘失去了意识。
————个人视角————
我似乎作了个奇怪的梦。
战丘上,满是尸体和沾了血的武器。
我手里拿着“狐羽”,茫然地站着。战争。脑子里跳出了这个词。那又是哪里的战争呢?属于过去,还是自己的想象?又或者,属于未来。这似乎并不能直接看出来。最近没有看过和战争有关的书籍,也没有战争,怎么会梦到这个?纯粹的意外么?向四周看去,没有其他站立着的生物,那么这场战争又是哪一方胜利了呢?无数疑惑充斥在脑海里,这不明不白的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面前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他慢慢走来,我立即警觉地拿起短剑,直盯着他。那人的脸逐渐清晰,青丘?他的左手不断滴血,右手也没有拿任何武器。他于我五米处停下,脸上没有意外,没有戏谑,没有悲伤,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我握剑的手松了松,立即又握紧。现在是战场上,我们是敌人,即使他看上去不打算进攻。青丘把我的动作尽收眼底,朝我走近些,仍然没有拿出任何武器,只是盯着我的眼睛,淡淡地问:“你要用我送给你的这把剑来杀我吗?”一瞬间,我愣住了。可就连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是没有进攻,继续靠近我,直到剑尖抵在他的心口。他继续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是完全没想过,还是不去想,分辨不清。场上一片寂静。突然,脚下的大地开始分离崩析,我连同这个世界一起坠入黑暗。
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足足一分钟才缓过神来。我告诉自己这都是没有意义的梦境不需要信以为真,可是当我转过头来,看到梦中人就在眼前时,差点吓昏过去。定睛细看,他闭着眼,似乎陷入沉睡。想要定下心理清现状,发觉自己嘴唇湿润,嘴里一股甜味。巧克力?那为什么嘴唇湿润?过个情人节怎么这么多事情。那么他是特地来看我的?手不自觉地触碰到短剑,脑子里却回想着那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立即把手抽了回来。看来,还是先照顾他吧。
//序章:羽奈•查拉德の日常
我是羽奈•查拉德,莱尔王国的一个盗贼。
让我讲讲自己经历或者看到的一些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倒是还有几件,要认认真真地记叙日常生活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个盗贼平日的生活也无非是吃饭,购物,阅读然后休息,各位想必也是如此。那我就说说正经干事情的日子吧。
11:00 a.m.
睁开眼睛,起床。拿出晚上作案时的黑衣、插满暗器的腰带、绳索和绷带等,查看缺少哪些东西,在纸片上记录好,出门。
12:00 p.m.
一个人也没有买食材回去做饭的必要,随便找餐馆解决午饭。根据纸条上的记载去草药铺,铁匠铺或者集市一趟。
14:00 p.m.
去图书馆阅读有关幻术和冷兵器的书籍。偶尔,只是偶尔,会去翻找和血族有关的,支离破碎的记载。待在那里一个下午,有时靠着书架小憩片刻,就算衣服下隐隐作痛的伤口不断干扰着梦境。
17:00p.m.
为了能不因为饥饿导致失误,晚上会吃得比较饱,去阿特拉斯家吃饭除外。
18:00 p.m.
上床,关灯,睡觉。
0:00 a.m.
醒来。打开灯,最后清点一遍要带的东西,打开窗,无声地翻出窗外。前往今晚目标的家中。
0:30 a.m.
清冷的街上找不到几个零散的人影,慢慢地走着也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一部分窃贼认为带有庭院的房子是很好的选择。主人可能有更多的财富,也更好入侵,翻入围墙就成功了一半,但我并不是这么想的。诚然,翻入围墙不是难事,问题是翻出来呢?一旦惊动了主人,院子里守上二三个人,想要逃出来就不容易了。当然了,有本事的人怎么样都行——可是有本事还干这一行做什么。
1:00 a.m.
即便如此,高风险高收益仍是大部分人的选择。谁不想一晚上的冒险换来十天半个月的舒适呢?盗贼听上去比小偷来得响亮,唯唯诺诺只敢街上摸走人家钱包实在没有格调。相比之下,就着月色,迎着冷风,一边大笑一边奋力逃亡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用他的梦想为原型写成的热血小说。
我拿着一条薄铁片嵌入窗户的缝隙中,用力捣鼓几下,撬开窗户。然而实际上这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潇洒,在你将价值不菲的物件心跳加速地握在手中之前,其实完完全全是体力活。进入屋子后先半蹲在地上观察,确定没有人在走动后再站起来寻找值钱的东西。忘了说,庭院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房间的构造没有什么规律,但是单层的公寓一般是“半”或者是“卍”的结构,大致能在不开门的情况下猜测门后是什么房间。
1:20 a.m.
我站在卧室的门前,考虑着要不要打开这扇门。我热衷于现金,珠宝还需要找特殊的地方才能够出手,中途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但是在书房和客厅,我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今晚要是空手而归倒也没什么影响,但是都到这里了,还是碰碰运气吧。推开门,一片寂静,空气中是男主人轻微的呼吸声。我走到他床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不少欧斯,将它们装在腰侧的布袋里。正欲离开时,我看到男人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像是红宝石的戒指。算啦,今晚收获也不少了,不必冒这个风险。我想要拉上抽屉,可是抽屉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就算是个意外,这也是很晦气的事情,下一秒传来类似于一个欧斯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床上人惊醒,被子一掀,不知道哪边摸出一把刀就向我刺来。
唉,好吧,认栽了。我向旁边一闪,心说自己就来偷点东西下手这么狠。在他还未适应黑暗前对他胸口打下一拳,趁机快速去摘他的戒指。可能用力太大,他的那根手指脱臼了。不过要是不这样,腰侧的伤口或许更大。冲出房间,顾不上思考这是几楼,破开客厅的窗户就向下跳,着陆后前滚翻缓冲,之后疾步逃脱。
2:00 a.m.
晚上不管成功与否,结束后都是去教堂的天台上,靠在神像的后面思考一些精神层面的问题。把布带放在一边,拿着那枚戒指出神。其实自己不想起冲突,大部分也不会起冲突。见血总让人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拿出草药敷在伤口上,再用绷带一圈圈绕起来。指不定卖草药那个给自己包扎起来都没有我熟练。大概在神的背后做这些事不是很好,但是本人不信教。来这边是因为教堂的天台很大,天气再暖和一点的时候,惬意的风吹在脸上,看着星辰逐渐隐去光芒,天幕由黑转白,确实很美。
6:00 a.m.
回到家,将装备收好,思衬等风头过了再把东西卖出去。睡觉。
[代发]文by master 兔子
★★★★★★★★★★★★★★★
l→r
※不是很明显的进度更新
作为此次圣杯战争的主阵地,圣马洛这法国边陲的小都市,似乎有些温柔过度。就算五十岚无法欣赏这异国特有的浪漫情结,与姑娘们一颦一笑中的百般柔情,在这异国的街巷间,午后慵懒的阳光下,乘着出租车慢悠悠的晃荡在街巷中,其令人舒适的慢节奏也是以往生活所不能比拟的,舒适的氛围甚至常令他怀疑,自己的警觉度是否会受到影响。
而昨日还妄图对这美丽都市进行毁灭式破坏的暴力分子,此刻就坐在自己身旁,毫无悔过之意的撑着脑袋欣赏途中风景,甚至还心情愉悦的哼起了小曲——五十岚枫转头看向凯特的一刻,眉头便不由自主的拧在了一起。他本以为这二把刀从者会一直就这样心不在焉下去,但对方昨天如疯狗般和敌方lancer在工厂间的战斗,或者说厮打更为贴切的举动,则着实令他有些,刮目相看。此刻的心态五十岚自己也不大描述的清,他不可能接受自己对同使魔无异的存在,产生了可以称为的畏惧的心理,但多年的经验与本能却无时无刻提示着他,这只高级使魔或许深埋着尖锐的獠牙。
最终五十岚还是选择无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毕竟手上那三枚令咒强制性的能力还足以让他有恃无恐。
“说起来。”盯着窗外看了许久后,凯特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御主,“这城市里有什么有意思的景点吗?”
“没有。”虽然对这风景优美的城市予此评价相当没礼貌,但通过这几日的共处,五十岚早已清楚的知道说“有”的后果。
对于自家御主怕麻烦而应付的心理,凯特也算是习以为常:“这样……”即使他现在的表情很是落魄,沮丧的整个人都窝进靠垫内,但对他来说,消极的情绪往往只是轻飘飘的一页,不出一分钟便能轻易揭过,“啊,那是什么呢master?”
五十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距他们莫约两公里的地方,是一座高耸的大厦——百米以上的高度在这年代并不少见,但对于古代人来说似乎相当不得了。
“普通的楼而已。”无趣的收回视线,五十岚再一次把注意力投向了手机,特地还附上一句,“不是观光景点。”
“唔……那边的呢?”
“……我可不是带你来玩的,凯特。”
五十岚难得的用名字叫住了他,虽然那起名的方式比对待家养宠物还要随便。
“只专注于手头工作会让人生都变得无趣的,最美的风光总在途中不是吗?”
五十岚觉得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比如他这被召唤出来进行圣杯战争的从者,似乎昨日就已将主要矛盾从保住圣杯转向了报私仇。让这自由散漫的从者遵从自己意志进行行动似乎天方夜谭,即便如此,他却不得不顶着这项艰巨的任务继续干活——
这一带似乎有着很强的魔力反应。至少从昨日使魔传递来的信息看是这样,即使他踏入这片区域时,能感觉到的反应已很为薄弱,但使魔的报告很少会出错……
凯特似乎仍沉浸于寻找途中有意思的事物,虽然这举措更像是打发时间:“那一栋是……”
突然间,自言自语般的对话戛然而止,凯特紧盯着空中的某处,按住了御主此刻正握着手机的手。
“有情况,master。”
五十岚仰头看向空中,然而那远处的情况却只能看的模糊,甚至连那是敌方还是其他都无法分辨。虽然从自家从者的反应来看,那绝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东西,毕竟刚开始还对此次行程颇有成见的凯特,此刻看起来竟颇有兴致:
“看来没白跑啊……”
“那是什么?”
“嗯……很不可思议的东西。”
当出租车终于悠哉悠哉的晃到达目的地时,准备进行结款的司机才发觉到,后排不知何时已空无一人。
关于从者的移速问题,五十岚先前也进行过大概的估量,虽然那堪比高速动车的结果最后还是被他作为失败产物无情的塞进了回收站,但此时他却对那数字产生了微妙的可信感——
接到了“追上不可思议的东西”的命令后,趁着出租车驶入冷清街道的空当,凯特便悄无声息的拉开车门,带着御主消失在了街巷间。而关于此刻像大型货物一样被半趴在从者身上的姿态,五十岚也是颇为尴尬。虽然作为杀手的各项能力都相当优越,但在其他魔术方面的缺憾使得他只能依靠于从者那异于常人的体能快速行进。
“就快到了,master。”凯特敏捷的踏上路边民居的房顶,紧接着又跃向附近更高的一座。五十岚越发觉得,这人像猫,甚至这简单的跳跃都相似的莫名其妙,虽然更主要的大概是因为他不喜欢猫。作为目的地,也是暂时据点的大厦便近在眼前。
“喀——”
随意选了一扇没有上锁的窗两位不速之客便强行突入了这栋大楼。风倏地灌入房内,将窗帘高高抛起,连带着卷下桌上的几片文件,而一连串的动静也未能带起什么反响。这间屋内此刻空无一人,也免去了下暗示的麻烦。
“能够确认是敌对从者吗?”走廊亦是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与先前屋内充满生活气息的氛围毫不相衬,安静的甚至略显诡异。五十岚思索起天上的情况,那里的动静到底已经大到了什么地步?是否已因此惊动警方而对大楼进行封锁……但显然,他并不能想象对方是处于何种心态,又是用怎样的方式把动静闹到这么大。
“是,还有……”见四下无人,凯特也很自然的将那套甲胄再次具现,和御主目光相对的一刻,他脸上神情竟像是略有期待,“master可不要被接下来的东西吓到喔。”
就此番言论来看,五十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还是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不过兴许这样也好,他可不想在这极可能被普通民众发现的地方,看到像上次一样因理性基本崩盘而根本拽不住的自家从者。
电梯门敞开的一刻,五十岚便隐约听见了远方传来的不详声响,纵使那声响在他听来还是很模糊,不知从何而起的,仿佛生物本能般的恐惧感却早已渐渐爬上神经。他甩了甩脑袋,有些焦躁的奔向楼梯,通向室外的门就在眼前,强大的魔力反应已近在咫尺,虽然不详的征兆也亦是愈发明显。
“咔——”还未走到门前,五十岚便已急不可待的伸出手去,而拽开门的一刻,背后的拉力却将他从那地方强行扯开。
以一名普通魔术师的视角来看,五十岚是完全无法对眼前这东西下定义的。
自他眼前掠过的,大概只是那东西的冰山一角,巨大的骨架上覆着厚实的皮层,就如同蝙蝠或鼯鼠的翅那般,但即使是隔着还有50米以上的距离,仍能感受到那东西向下拍去时带起的一阵强风。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master。”背后的声音将处于错愕中的他略微扯了回来,转过头去,便对上了凯特有些疑惑的目光,“……好像有点急躁?”
“我没事。”五十岚不清楚他这反常的急躁,是否因那怪物发出的尖锐声响而起。但至少对身为从者的凯特来说这影响不算大,既然这样作战便有着可行性,不管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从这个地方进行攻击,做得到吗?”
只要发挥archer职介的远程优势,在远处便能对敌造成巨大伤害,而这种距离下进行偷袭的机会也很难再有。
“了解,master。”
挽弓搭箭,年轻弓箭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神色,比起王公贵族,此刻的他更像一名猎手,尖厉而强劲的箭矢,每一支亦带着夺下敌方性命的骄傲。弩箭离弦,撕裂空气的尖锐声响即为宣战讯息,比直冲着那怪物的方向呼啸而去。
紧接着,数支箭矢不间断的射出,虽未能将那怪物击下,却也给其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想必对方也应已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望着那具可怖的庞大躯体,占尽先机的五十岚却完全感受不到丝毫宽慰。对方从者的能力比于强的可怕,不如说是不可思议。其手中掌握的能力已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存在,自然不用说应对的措施。而这对主从似乎也不嫌事大,就这样乘着那东西招摇过市,这同时也证明,对方的魔力供给似乎也不怎么发愁。而他现在需要顾虑的,更应是敌方的反击——无论是谁手中握着这些强力且不可预料的牌,都不会只顾一昧闪躲。
但显然,那反击比他预想中来的要快——
“那是什……”
在他察觉到魔力反应仅几秒后,那东西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自上空降临。他的视力只能捕捉到那极速移动物体的轮廓,那显然是与先前怪物不同的物种。而在他还未能反应过来时,攻击便裹挟着极速的气流便已自空中刺来。
神智还未理清眼前的情形时,身体已条件反射的勉强挡下一击。几乎与此同时,自家从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撤退,master!”
五十岚这才察觉到,对方召唤出的物种无疑是凌驾于普通使魔,甚至是已使魔这一概念上的怪物。但更棘手的,还是操控着这群怪物的从者。他无法估测对方究竟能同时召唤出多少这种东西,甚至不清楚同类型的东西究竟有多少。那完全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同这些未知生物战斗无异天方夜谭。
【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伊斯特蓋特外圍某據點被襲,萊伊派遣在伊斯特蓋特村本部的分身從完成上一個任務後必須的深眠之中醒來,才從護衛兵的轉述中接到消息,依照說法是被一個小隊的血族給突襲,而該據點的軍官已經戰死,連醫療兵也死傷大半,若那個據點淪陷將會造成門戶大開的局面,很有可能被血族趁勢攻破防線。
剛清醒有些混亂,卻很快的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簡言之——又該奔波了。
如果現在布蘭奇在這裡該有多好。萊伊的心理這麼想著,雖然就算布蘭奇在這,大概也是去支援前方的醫療部隊,畢竟那才是她的專長。這次去到那個據點可能不免一大波消耗,還得支援自己其實並不擅長的治療任務,而從傳訊法術沒有回應看來,在王城的本體大概也在深眠,無法馬上派遣支援。明明只是一場地區的爭奪戰,看來後面的戰況會更加慘烈,一邊這麼想著,發動了傳送法術前往目標的營地。
轉瞬之間,周圍充斥著哀號與燒焦的氣味,在法陣面前迎接自己的是一個右手包著繃帶的魔導師,看來也已是精疲力盡。
"報告情況,特別是醫療隊。"
"是……四個部隊的人馬死傷大半,醫療一班幾乎全滅,二班剩下一個輕傷員,三班因為事發時去採藥草了所以無恙,總計傷員……"
萊伊一邊聽著報告一邊跟著引導走向傷員的營帳區,帳外甚至還有僅在泥土上鋪了一層布料就做為病床收留傷員的區域,幾個看起來極度疲累的醫療隊成員在內外來去,角落魔力補充劑的空瓶堆積成小山,看來這次襲擊確實讓這個據點受到嚴重打擊。
長舒了一口氣,萊伊將頭髮整理到後頭綁成一束,將披風隨手放置,走向穿著較高階級醫療師服裝的人,"除了嚴重出血不能移動的之外,將重傷者集中在一起,讓你的手下優先去處理輕傷者,他們的餘力不多了,況且血族的攻勢很快又會到來,我們需要更多能動的士兵。"在那人離開並且照著自己所說調動人事的期間,因為並不想手套和衣袖都沾上血汙,於是又脫下了手套捲起袖子,閉上眼做了幾個深呼吸。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用治療法術,畢竟,以這二十年內的和平為由,基本沒有機會使用它。
面對呻吟的重傷員,萊伊聚精會神,和領頭的醫療師一同集中精力治療。
"治癒之章……"揭開了患處用的繃帶,血液頓時往外竄,萊伊只能暫時維持它不往外流,一邊將手放在離患處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和醫療師一起施放治療法術。這隻手臂的受傷程度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在血肉模糊之下能看見刺入的細碎殘渣,恐怕是風系法術所為。"你繼續施放治療。"萊伊小心翼翼地一手持續著對流血部位的壓制,另一隻手慢慢地將殘留魔法氣息的殘渣及穢物移出,叨念著幾句作用不同的咒語——順帶再次想道,要是布蘭奇在這多好——直到患部被清理乾淨之後,讓醫療師先去處理其他患者,萊伊在移開對流血部分的壓制之後馬上加強了法術的強度,發出的白光甚至到了有些刺眼的程度,血液還沒往外流多少,就已經得到了控制。破爛模糊的組織正在慢慢接合恢復,傷者總算不再哀號而是轉為暗暗呻吟,發紫的皮膚開始漸漸恢復原樣,手臂還算是較好治療的部位,萊伊看傷勢已經漸漸得到控制,交給其他治療師之後又馬上投身至旁邊的一位傷患。
揭開止血的布條,破裂的腹部和部分外露的內臟確實會使人退縮。
那麼,也只能繼續吧。
暗暗估計著施放不擅長的法術的消耗,想想晚點是不是也要來一瓶魔力補充劑。
"……治癒之章、"
/“沃德,”那个男人对他说,“你就像个存钱罐,你知道吗?”男人抖掉手里的烟灰,重重地吸了一口,胸腔里发出可怕的轰鸣声,“一个叮当响的存钱罐。人们非得把你砸碎了看看里面有多少惊喜才肯罢休。”/
理查德站在镜子面前。他攥着支口红,这支口红比他上个月卖出的两幅画加在一起都要贵,但他不怎么在乎,反正也不是他买的。这个家里有谁会买口红?他正偷偷摸摸地站在安格斯卧室的洗漱间里,也许你会猜测,这准是安格斯老情人留下的证据,但他要为安格斯澄清,这支口红是他从阳锐峰床头柜里摸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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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安格斯操昏头了?”阳锐峰不悦地冲打扰他清晨休息的理查德皱着眉头,口气很不客气,“现在是凌晨四点,你问我要不要用海鲜烩饭做早餐?你他妈脑袋里一片海洋,还游进鱼虾了?”
“这是个很值得商讨的问题,”理查德义正严辞地回答他,他用余光搜索着对方的床头柜,心里默念着:眼前这个混账玩意儿是你的房东!在遇见他之前,你的房租只能按周付。所以他好脾气地说,“现在我知道你不喜欢海鲜烩饭,好极了,因为我就做了海鲜烩饭当早餐。”
在这个点闯进阳锐峰的房间里就是找骂,但天马上就亮了,理查德可没把握自己能在阳锐峰两眼清明的状态下从他眼皮底下顺走一根试管。他手速极快,在阳锐峰一副“任你自生自灭”的派头重新倒在床上那一会儿,他就偷到了那支口红。
而理查德打算拿它来干点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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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同居人的性癖是什么感受?
“就像坐在你杀死的人旁边和他的灵魂交谈一样。”电视里传出男声旁白。
理查德从沙发背后探出支着乱发的脑袋,“阳,看电影吗?”
阳锐峰疲惫地摇摇头,他眼圈青黑,面颊苍白,浑身上下写着“让我一个人呆着”。他缓慢地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摘下围巾,挂在玄关旁的衣架上。理查德多看了他两眼,立刻就发现他脖子上的猫腻了。阳锐峰没回应他,他脱下自己的白大褂,颈项上的吻痕立显在空气中。一排新鲜、猩红的吻痕。理查德突然坐立不安起来,他偷偷地打量了一圈阳锐峰:“你是该好好休息了。”
他的确对颜色敏感一些,在阳锐峰像个自闭症小孩一样把自己关进卧室了却残生之前,他意识到那红色不该是皮下微血管被吮吸后破裂的痕迹,那看起来更像是……颜料。
涂了颜料的吻痕。理查德酸溜溜地想。相当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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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是一支口红的杰作,直到他赤裸着上身躺在安格斯的床上翻一本杂志,正在找安格斯刊登了作品的那一页,被后脑勺磕着的硬物给弄疼了。理查德就这样从被单下摸出一支纯黑色镶银边的口红。他困惑且警惕,拔开那只口红的盖子,看见被暴力破损、有个缺口的猩红色膏体。他把口红在手背上画了一道,几乎是立即就认出了这红色。那几块横距在惨白肌肤上的吻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十分亲密、缠绵的举动。
理查德转了转眼睛,把那支口红塞回被单下。在淋浴间传出的哗哗水声中爬起来,无声地走到门口。
他在门口停了两秒,又返回来,拿走了那本被他踢到床底下的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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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和阳锐峰的冷战爆发得突然又猛烈,理查德不免受到了波及。现在在他摆好美味佳肴的餐桌上再没谁对他的冷笑话领情,他几乎要失去做食的兴趣了。鉴于他本就兴趣不大。在他对当两个男人之间的传话筒的第二天就感到厌倦后,他决定做点什么——理查德·沃德是个相信爱的傻蛋,他不觉得有什么是在两个互留吻痕的人之间解决不了的。那就不如再留一个。
理查德向来是行动派,这就是他正站在安格斯的淋浴间里的原因。他在镜子里端详自己过长的额发、微卷的发尾,咖色脸颊,淡粉的嘴唇。他几乎快忘了自己的模样……他没有浪费多少时间,他打开那支口红,缓慢、流畅地由嘴角内侧滑至唇峰,他有艺术家的手法,用指尖将红色推开,抹成单薄的形状,使劲抿了抿唇。
我希望安格斯的浴室里没有摄像头,他想,轻轻地凑近那面洁净的镜子——他的呼吸打在镜面上,晕开一小片白雾。他用手指抹去,将双唇贴上去。那是一个冰冷、坚硬,不带任何感情的亲吻,他没有闭眼,镜面里深灰色的瞳孔里映出他自己的模样,睫毛扫在玻璃上,几乎扎进他的眼睛里。他离开那面镜子,一个鲜艳、清晰的唇印静悄悄地挂在镜子上。
-
理查德的恶作剧立竿见影,晚餐时安格斯至少看了阳锐峰十几眼,阳锐峰看起来对他突然收到的关注疑惑又谨慎,小心翼翼地决定什么都不说,而理查德不动声色地把大笑都憋进了肚子里。当安格斯望向他的时候,他就无辜地眨眼,把问题抛了回去。
最后安格斯沉不住气地说:“有谁想跟我解释一下吗?阳?”
理查德搁下碗筷,他碗里的饭还剩一半。“我有个约要赴。”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从餐桌上离席,他的外套也落在沙发上没拿,兔子一样跑出了家门。他会后悔的,在他感受到这个深夜的冷风后,但那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他快活地离开房子,走啊走啊走啊……像阵风一样走得不见踪影了。
设定
虚空意识及创世之神‘阿斯加德’,也是魔兽族信仰的‘神’。神示会秘密存在‘银豹’的正体。本质为‘世界’与‘规则’,也是概念化的存在,实质无固定形态。
由于是借助魔兽族传说与魔天使特性构建了默认现世形态的缘故,带有会令动物和魔兽惊惧的等级威压(仅真实的眼睛被看到时起效),眼睛不被看到则容易被动物类生命体亲近,同时能听懂动物和魔兽的话。
呈现‘左眼金色、右眼深蓝、瞳孔中有平时较暗但发动规则和双眼能力时会亮起的星系图案’的无神异色瞳是最大特征,同时是唯一无法改变的外表特征。
双眼能看到过去、未来和虚空中一切信息,右手掌握‘造物’能力,左手掌握将事物化为无属性的‘毁灭’能力,同时拥有‘把万物分解为元素、绝对号令万物、掌控修定规则’三项能力与极高的战斗素养及近战能力。但本人却自行封锁大部分能力,基本只动用绝对掌控元素和创造能力,不过有时依旧能无意识地干涉法则。被戏称为‘真正的最终boss’、‘官方外挂’。
身体很差,病弱、无法做需要耐力的运动,只能通过风元素进行远距离移动。
多重人格、创伤后应激障碍症患者,似乎还有一定的精神分裂症状。体内存在另一人格‘莲’并因此要求他人称呼自己为‘冰室’。
平时用的名字为凌皓月,本名为‘艾诺恩’。
性格
平时维持着三无、讲话毒舌、不会过多搭理外人并无意识地言行举止强势,具有一定女王属性的状态,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第一印象。其实性格安静而温和,对信任的人非常好,同时也很会照顾人,也会毫不犹豫帮助他人。虽然一般情况下脾气非常好但在特定人面前非常容易炸毛。行动派,相比起口头说更习惯于直接行动达成目的,也很懒得和他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实际上为履行职责而自我封印了情感和心声,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绪和心声,本身也不具备‘恨’和‘讨厌’的情感,生死意识极度淡薄。在感觉到自己的心声和情感时常会无意识慌乱,并下意识表现出孩子气及‘傲娇’的行为反应。
只根据对情况和想法的判定行动,不会关注自己行动原因,行为和思考常显得我行我素,表现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想到并确定行动就行动了’的危险行动模式。
虽然精神上异常但其实精神大部分时候十分稳定,不过有时却非常容易被周围的情绪影响。一直处于感应得到情绪波动的状态反而会不知不觉导致发病,出现无意中行为过激、我行我素等状况。
会因周围有暴力事件、争吵等负面状况而不受控地陷入情绪失控或做出几乎可以杀人的暴力行为。常常进入怪异的精神状态,从而无意中表现出自残、渴望进行破坏杀戮等冲动,并恍惚中开始行动。但在‘渴望进行破坏杀戮‘的情况下常在动手前一刻猛地清醒。
实际上是会为了保护他人而毫不犹豫自杀、自残、自我牺牲,从不考虑自己的温柔的人。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精神异常也纯粹是为了不希望伤害他人,为了阻止自己攻击会毫不犹豫狠狠自残。但同时,情绪失控、暴走和出现攻击性行为时很容易表现出和温柔程度对等、斩草除根般的残忍,不安时也很容易在睡眠等无意识状态下发动攻击。本质为暴力美学崇尚者。
性格被凌隐评价为’极善极恶和天平一样平衡共存,稳定但一点外力也可能导致天平失衡‘。
(ps.他的内心其实对他人是否真心对自己好很敏感,所以刷他好感度只要表里如一和他打交道就好,怀别的心思和他打交道好感最高30而且容易掉,真心打交道刷很快的w【虽然最高也才90而且不是谁都刷得到】
顺带,好感低于10的话他犯病和黑化时会不由自主想杀你哦)
非常自作主张的互动。凉子真好啊,藤华真好啊,蛾子真好啊。
女孩子真好啊!!!
没有和亲妈们商量具体细节,如果有ooc请打我修改(总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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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又家所住的老房子,筑龄17年,是家中长女凉子出生前新建的。那时的确还是新居,街坊邻里们都上门祝贺,好一番羡慕。而今长女长成了大姑娘,房子业已变成了老房子,酱油和柴鱼汁的气味深深渗入榻榻米里,障子门的木框被家中的孩子们抠出了一个个小凹凹。
这两层独栋的民居,不顶大,却也绝不小。带一方整治得井井有条的院子,院中栽有一株染井吉野樱,色白而蕊丰,木枝呈圆拱形,将整个院子遮住半扇。据说从商的家主人正因看中了这株樱树,这才将这片土地盘买下来,在此之上建起了鹿又家的新居,如今一家五口生活在这里。
在无需陪着凉子的时候,这个家中的小院子就是真黑最长呆的地方。
这同她与凉子结缘前,实际上也没什么不同。在之前还在徒然堂时,或许是由于念过于稀薄的缘故,真黑清醒的时间并不很多,这次醒来,本也以为不过是数日光景,待不到下一个造化之日,便又要沉沉睡去。
她醒时也很安静,只呆在古董店深处,挨着窗,闲时点一杯茶,或把弄二三熏香,看窗外风吹云涌,一日便也就过去了。
也有满心好奇的九十九上来问她:
“你在看什么?你总在这里,不会闷吗?”
那金贵华彩的发簪化成若紫发色的少女,明眸纯纯,姣美秀致。女孩不等她回答,又咬着手指道:“哎呀,对了,我头一次见你,合该自我介绍的。你好呀,我是,我叫,我……咦?我叫什么来着?”
她抓了抓长发,险些碰掉了头上簪着的飞鸟金簪,然后瞧见金簪上的紫藤,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九十九笑容变得羞赧起来,她说她什么都忘记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存在,都开始变得难以确认。
“但是,你看,我的确就在这里啊?”
纸矢藤华摊平手掌,将之伸给真黑,像是急迫的想证明什么一般。
“我就在这里啊。我就在这里啊。虽然我总记不得,但是……”
不知怎的,说着这样的话,女孩的声音却越来越弱,透出几分古怪的不自信来。
她默默的将头垂了下去,沉默了一会,才赌气似的开口说道:
“至少、至少我还记得我喜欢团子和樱饼,我并没有忘!”
女孩鼓着脸颊看着真黑手边的茶碗——不久前,她刚刚因将其误认为那种加了糖的茶饮品而将之一饮而尽,苦得眼泪汪汪——愤愤地补充:
“还有,我不喜欢抹茶!太苦了!”
……
真黑止不住觉得有点好笑。
你看,事情有时就是这样。有一些人,数十年过去也不会有多少改变,就算回忆不再,记忆模糊不清,不变的东西依然不变。而人尚且如此,物品只会更长久——因而老旧的物品必将被时间摧毁,且总会有新的东西代替他们活跃在下一个时代。
真黑并不怀疑这一点。她乐于坐在小院前的走道边,看院中孤零零的樱花树,看团团簇簇的一重樱压弯枝头,大团大团的粉白色花儿垂到她面前,鹿又家的次女杏子捧着竹编的小篓子,偷偷采了小半篓花儿,喜笑颜开的说要厨娘用来做点心。
小姑娘前段时间掉了颗门牙,因此说话有些漏风,笑时也总不忘捂着嘴。
付丧神坐在那里,杏子围着她转了两圈,眨着眼睛问她:
“大姐姐是什么人?是姐姐的朋友吗?”
真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于是她给了小姑娘一颗糖,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杏子收了糖,朝她露了一个缺了门牙的笑,然后抱着她的小篓子一溜烟跑走了。
付丧神再度笑起来。在这个家中,凉子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而杏子却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两姐妹的长相很有一些相似,眼中闪着光,笑容很讨喜。这笑让她不免想到从前……
很久很久以前。
她看着一个小姑娘一点点长大。
回忆是这样一种古怪的东西:
有的人想要牢牢抓住,它却无可抑制的从指缝中溜走。
而也有人总试图忘却,它又顽固而狡猾的闪现在眼前。
还有一类人。可悲的人。记忆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眼前的每一刻都不间断的成为过去,他们活在现实中,同时也活在回忆里。
真黑直到现在也仍觉得那个小姑娘就在眼前,对方常趴在她的膝头嬉戏,眼神晶亮,乌黑的长发摊了一地。
然后她看着她的面颊消瘦,变得日益沉默,眼中的光彩渐渐熄灭,最终填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失望与灰色的漠然。
这一切仍然在她眼前。
凉子在她的眼前。椿姬在她的眼前。院子里孤单的樱花树,精致的缠梅枝银香炉,天保四年三月昏暗的油灯和明治三十八年三月的那条小巷。
一切都在她的眼前。
那么,究竟回忆才是现实,又或者现实正是回忆呢?
*
杏子没一会儿又再度跑了回来。
她抓了一把糕点,草饼与小豆糕之类的,虽然与樱花毫无关系,但小姑娘看起来却并不怎么在意。她跑到付丧神身边,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塞给这个安静的大姐姐两块自己还未啃过的草饼,自己叼着啃到一半的小豆糕,转身又跑掉了。
真黑注视着她跑开,手中的草饼软乎乎的,还有一丝被小姑娘捏在手心时残留的热意。她将之放在身旁,有蝴蝶路过她的眼前,古怪的被若叶和蓬草的气味吸引,扇着翅膀停落在团子上。
“用来赏花,的确还不坏。是不是?”
付丧神将目光投向那蝴蝶,轻声自语,“可惜没有茶……”
鹿又家是商户人家,对子女的教育也更西式。真黑习惯的那些红钵紫砂当然已没有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然不是。
付丧神挥一挥手。那蝴蝶便振着翅膀飞了起来。
“嘻。”
有什么人发出了一声轻笑。
正如在花枝间飞舞的蝶,影影绰绰露出些许跃动的痕迹。那东西踩着红桐色的厚底木屐,“、” “、”“、” “、” “。”像是舞蹈一般在风中踩出随心的旋律,那松纹锦织的翅膀被风微微鼓起,连着大把大把搅动缠绕翻涌的长发,展开两翼舒展着肢节呼的缓缓伏在了地上。
“嘻嘻。你好呀。下午好呀。”
披着被衣的女性展动着脊柱站了起来。蝴蝶从花间飞落,落在她被衣的素色菊纹上,像是为之迷惑,甘愿成了妆点女人美貌的装饰,温顺的展开了自己艳丽的翅膀,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抖动。
“哎呀。真不错哩。蓬草,那东西烧起来的气味太讨厌啦,我不喜欢,可草团子,我却不讨厌,这真是怪事一桩呀。”
那女人这样说。她点了朱的唇弯起好看的形状,明眸潋滟风流,黑发在脑后用细长的金钗微微挽起。自顾自的说完话,竟也不顾他人回应,又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她学着真黑坐在廊下被磨得光亮的木板地上,晃动着深色衣摆下的双腿,显出一种奇异的天真与无忧愁来。
和这份无拘束的美丽一同而来的还有浓重腥咸的血腥气,付丧神动作顿了一顿,她转头看向杏子跑开的那扇门,又看了看手边的两块草饼,然后收回视线,将其中一块朝女人的方向推了推。
“不介意的话。”
她做了一个请用的手势,自己拿起另一块,悠然放入口中。
“……”
对方将审视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这目光一转而逝,消失在粼粼妩媚的眼波之下。
女人于是也伸出赤红色的手爪,拈起甜菓送至口边,糖粉扑朔朔地洒在她身上,被空着的另一只手毫不在意的掸去了。
“唔姆。”
她鼓动着面颊认真的咀嚼,略略仰起脑袋,声音不甚清晰的评价,“不太好吃。唔。……也不难吃啦。”
满开而如雨下的樱花落在她微扬的面上,女人仍晃动着双腿,哈哈笑着抖动身上的被衣,花瓣纷飞,那只蝴蝶也抖抖翅膀飞起来,女人伸出手,让它停在自己赤红色的爪上。
她忽的起了兴致,跃起身子,踩着古朴端庄的步子在花枝间旋转,旋转,盛极的花随着这阵风在空中律动,蝴蝶绕着她的衣袖上下翻飞,如瀑长发同衣摆交错摇动。
女人无疑有这样一种魅力:
在毫无遮掩的展露着躯体成熟丰饶的风情的同时,又在无意间缭绕着赤子般的纯情与懵懂。
真黑慢吞吞的咬了一小口草饼。的确就像是对方说的那样,这粗糙的菓子称不上美味,却也足可以应景。正如对方对自己的气息无甚好感,却仍能像这样平和的交谈那样。
真黑问她:“若下回你来,便备些你喜欢的茶点。你喜欢什么呢?”
女人便答:“可多啦。扭糖,你听过吗?在我的故乡,我们把金色的糖丝绞在一起,制成许多形状,顶好看,而且可甜了。还有、哎、还有不少的……我一时记不得,还有许多的。”
在她的故乡。
那舞动着的人影放缓了动作,朱红色的唇越发勾出甜蜜的弧线。她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被衣,咯咯窃笑着看飘落的花瓣被自己卷起的微风再度吹起,而她则躲在被衣下,叫那让人安心的阴影投在自己身上,像是被一方独立的世界包裹,藏在茧壳中躲避这世界。
直到一边的付丧神问她:
“故乡啊……真是叫人怀念。你还记得吗,自己的故乡?”
“……”
——女人的舞动忽地停止了。
她的舞动停止了。只有蝴蝶还上下翩飞。
“……”
自那素色的被衣下,骇人的光闪转而逝,某种沉静的阴郁涌动。
“我记得的。”
女人说。
“我记得的。”
她说。
“我想了好久。我回忆了好久。我都记得的。”
蝴蝶抖动着翅膀,缓缓将落在她素色被衣的菊纹上——自被衣下倏而探出一只血爪,将那蝶一把捏碎揉烂,细小的磷粉自爪中飘落,那些破碎的细小闪光正映着女人一张无邪气的笑脸,她款款朝付丧神走来,然后停在对方的一臂之外。
“我记得呀。都记得的。那些山与水,生着金色苇草的浅滩,泛着湿气蕴凉又柔和的圆木搭在小湖旁……我记得呀。我记得呀。”
“……是吗。”
真黑看向女人。这是她头一次这样仔细的瞧她,仔仔细细的看过她的面庞,她多情而明媚的眼眸,然后九十九垂下眼睑,显出些许疲倦——对方和她是天生相克的东西,一旦女人不再遮掩她满身的狂乱与阴郁,她的本能便也自然的做出反应,迅速的消耗起自身精力来与之对抗。
付丧神将身子靠在一边的门柱上,神色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是呀,你记得的。你一定都还记得。”
她喃喃自语,不知在想些什么,竟就这样慢悠悠的合上了眼。
“你记得的。你怎会不记得呢?若不记得,又怎会这样追寻呢?”
但若真的都记得,却又有什么好追寻的呢?
付丧神的话音渐浅,落樱撒了她满身。
她竟像是睡着了。
“……”
女人用宽大的袖口遮住自己的神色,她注视着眼前这个存在极淡的九十九,眼中冰冷而漠然。
她缓缓伸出一双异形狰狞的血爪,一点点绞上九十九脆弱的脖颈。尖锐的手爪微微刺入皮肤,忽地收紧——
*
鹿又凉子回到家时,自鸣钟刚敲过五下,妹妹杏子迎头撞进她的怀里,正因吃了太多甜菓牙痛而被母亲一路追赶。
少女有些好笑的捏着妹妹的衣领将小家伙交到母亲手里,戳戳她鼓起的脸蛋,然后被反口咬了一口。小姑娘在她的手指上磨牙,用的力道却不大,豁了一块的门牙在凉子看来也显得异常可爱起来。
她摸摸妹妹的脑袋,然后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往常这时候,真黑总安静的守在她身旁,今天未见她出现,便不免疑惑起来,总觉少了些什么似的。
凉子绕过家人向屋里张望。她很快便在庭院的门柱旁发现了那熟悉的绯色衣衫的一角,走近一看,便见付丧神倚着门柱似是睡着了,她身上还盖着一件凉子从未见过的素色锦衣,绣着大朵菊纹,栩栩如生。
少女不禁对着这一幕露出了笑容,她探头去看院子里的樱树,花瓣徐徐飘落,枝干上已隐约长出了细嫩的新绿。
花开到最盛时,总归已离凋落不远了。
鹿又家小院中的染井吉野樱无声的垂下花枝。
繁花落了满地。
“……汝之行为及行为之影响都源于汝,
亦受之于汝。无足与脚,汝之整体即为轮转。
汝拥无上的智慧,汝之思仅映照于自身……”
神庙的祭司带领着一众信徒低声吟诵着晚祷的词句。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祭司的劝解工作也即将结束。一位位美丽的女祭司纷纷摇曳着身姿,嬉笑打闹着回各自的住所去了。
厄卡德娜收拾好经文,送走了自己的下属们。正当她打算也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细小的声音。“总祭司大人,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
“没问题。亲爱的。”厄卡德娜扭过身,看向身后那个年龄尚小的蛇身人女孩。卡拉美哈达神知道她刚破壳几年。“为众人解惑,乃是吾等职责。”
“那……为何吾教教义倡导我们要‘实现自己的利,哪怕于人为刀’?我们为何不能稍稍退让一些,这样不就不会和他人发生争执了吗?”
真是个有趣的问题。随着蛇身人长大,这样的问题很快会随着他们褪去的皮一起消失。等到他们已经不再畏惧冬天的时候,问出这种问题只会导致同龄人的讥讽甚至是拳脚相加了。厄卡德娜不由得抿嘴轻笑。看着皱着眉的小女孩,她温柔的说:“可是,退让的话,损失利益的就是自己了呀?个体之间只有通过竞争才能获得自己所需要的。”
“但是……”
“不要担心伤害别人,因为他们也在不断地和你争夺利益。这个过程,不正是在不断地伤害着你吗。别人得到正是你的失去啊。”
“可能对你来说,争的不过是一块肉干,或者是一对耳环。其实小到别人的喜爱,大到万贯财富,甚至于是身家性命,一整个族群的命运;不靠争夺的话,都是得不到的哦。”厄卡德娜弯下腰,轻轻理了理冥思苦想的小姑娘的浅藕荷色长发。“实在想不明白的话也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逐渐明白了。”
也许是在一次次的失去和受伤中,也许是在信任者的背叛中,也许某一天你突然就顿悟:只有自私才是活下去,活的更好的唯一手段。
……
“告诉我,厄卡德娜,你真的视我如姐妹吗?你真的爱我如亲人吗?”王座上的蛇身人女首领面容隐没在黄昏的阴影中,唯有身上琳琅的配饰折射出金属的弧光。
“我当然爱您。我亲爱的姐姐。”厄卡德娜微笑着低头,“我爱您,并且将永远服从于您。不论是作为您的臣民,或是作为您的幼妹。”
“可是你的眼睛暴露了。你见我的时候,眼底是冷的,你的心里没有亲密的火焰。不是吗?”女王的嘴角微微上挑。只有这一刻,这两个血脉相连的女性如此相似。
“我当然爱您”厄卡德娜抬头正视对方阴翳中的金色双眸,“只不过以一种正式而平淡的方式。”
“……*因为亲昵的关系是危险的——他们使人们陷入歧义,误解和冲突的麻烦境地。所以过于亲密的关系往往不得善终。而另一方面,正式的关系如泉水一般清澈,它们的规则如同石板上的教义一般清晰可辨,从无陷入误会的风险,所以它们总能永久持续。我不善于亲密关系,却崇尚平常的关系——因为它们存在之处,才会存在礼仪。礼仪存在之处,规则秩序才能支配一切。”
“……所以,王姐,您有什么命令要吩咐呢?”
这一次,女王的脸上露出了真正会心的笑意。她带着满意的神色高声说道:“如今战争已经在哥利维亚大陆上燃起了阵阵烽烟,吾族的战士们需要一位能力和精神上的领袖带领他们战胜我们的敌人。吾之幺妹,万蛇之神卡拉美哈达神庙的祭司之首,氏族第一的术士,厄卡德娜哟;吾安波菲斯,此任蛇身人之首领,在此下令于你:统帅我军,助人类帝国一臂之力,打败来自王庭的敌军,将胜利带还与我!”
厄卡德娜依照着蛇身人最隆重的礼节,将自己的法杖横放于面前的地毯上,将身体盘旋一周重新规整盘起后,尽可能低的俯下身去——直到她叮当作响的头饰接触到自己的法杖。她的眼睛凝视着面前那在以前对外战争中抢夺来的豪华锦缎,以及自己法杖上悠悠发光的晶核,轻声向高坐在王座上者回应:“遵您之命。吾必践踏着敌人的骸骨和战旗而归。”
一周后,厄卡德娜前往人类帝国首都参加战前最后一场大会。
*后段落来自美剧《年轻的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