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您说的……是真的?”卡叶坐在床上,呆呆地听完坐在一旁的白虎讲述完一切之后,半天吐出这么一句。
“当然啊,你这病是怎么回事啊?从小的记忆都烧没了吗?”白祭担心地摸了摸卡叶的额头,“为师好伤心啊。”
“呜啊抱、抱歉!也许是真的不记得师傅了……咳咳!”卡叶急忙道歉,紧跟着就又咳嗽起来,“安心啦,师傅没责怪你的意思,好好休息吧先,我去给你拿药。”白祭说着站起来,转身去厨房。
“对了啊师傅……问、问一件事情可以吗?”
“嗯?说吧?”
“您、您有看到我的那把伞吗……”
白祭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Part.2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啊……
“哎哟喂!小心点儿!没长眼睛啊!”不小心撞上路人引来一阵责骂,卡叶只是自顾自地跑着,并没有理会。
师傅……不是一直都支持着自己吗……
“滚开!想死自己找个地方自己死去!”车夫急忙拉住绳子勒马,这才没有撞上卡叶。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啊……
“卡叶!”
焦急的叫声连带着使劲儿一拽,卡叶这才清醒过来。“啊……瞑小姐?”卡叶回过头,发现莱特瞑正拉着自己的胳膊。“你要干吗!?很危险的啊?!”莱特瞑说着把卡叶拉了回来,卡叶也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要是再往前一步的话就要掉进河里了。
“怎么了?看你一路闷头跑过来。”回到镇守使府里,莱特瞑拿过一条毛巾给卡叶擦着雨水,“师傅……师傅他……”卡叶听她这么一说,眼泪又流了出来。
“白师傅他怎…”
“师、师傅说他要带我离开这里了哇!”说到最后,卡叶忍不住地嚎啕出来。
【书房】
“果然开始了吗……这么快就要走了啊……”莱特耐塔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笑了出来,“这老狐狸也终于按耐不住查处端倪来了吗?”
“考虑一下卡叶的感受啊父亲。”莱特瞑有些不满,“那可是一直照顾着他的师傅啊。而且……我不觉得凶手是白师傅……”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那样最好啊,我宁愿冤枉了他,他们师徒也好过些。”莱特耐塔说着,声音里夹杂着些痛苦,“但是这些迹象确实表明了白祭是最大的嫌疑人了啊,。”
莱特瞑无言,她看了看外面昏沉的天,起身丢下句“我去照顾照顾卡叶。”后就走了。
【莱特瞑的房间】
“没着凉吧?我这边倒也就剩治寒的药了。”莱特瞑走进来,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卡叶,打趣地说道。
“……嗯嗯,我没事啦。”卡叶低着头,干涩地挤出这么一句。
“别想太多啦,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莱特瞑坐在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只是你师傅想带着你去走走吧?”
“呜……这样子吗……”卡叶抬起头,已经哭红了的眼睛还溢满着泪水。
“嗯嗯,相信我。”莱特瞑有些犹豫地说着,“不过你师傅那边……确实也有点儿不安全了呢。”
“诶?什、什么意思……”
“啊啊,就、就是……”莱特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概是遇到了点儿小麻烦吧?”
“诶诶!?那、那我要不要去帮…”
“你不要参与进去。”莱特瞑按住了刚想要下床的卡叶,又一下子后悔自己的冲动。
“你、你放心啊!你师傅那边不会有事的!而且你要注意不要卷进麻烦里啊。”
“瞑小姐……不会骗我的吧?”卡叶越发不安地问道。
“我还暂且找不到欺骗你的理由,小心为好。”莱特瞑摸了摸卡叶的头,“所以在此之前,就先在这边住一晚吧?”
“………好。”卡叶点了点头,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混沌。
Part.3
“哈啊……救、救命……”
不能停下来的奔跑。
“呼呼……呜!!”
稍有不慎地踩在了石头上,卡叶一个趔趄扑倒在桥上。
“继续跑啊,小家伙~~~”,“噫喵!!!!”
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卡叶猛地浑身抽搐起来。他想爬起来,但却根本没有勇气来给他力量。他惶恐地回过头,白色,不,被血染红的老虎正笑着走过来,雨水冲刷在他身上,红色的水流顺着柴刀流到地上,蜿蜒了一路。“不……不要……”卡叶死死地抱着伞,两腿来回蹬在地上,撑着地往后退,直至撞在桥栏杆上。泪水克制不住地流出来,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却又猛地噎住,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像是要死了一样。
“你跑什么啊?”白虎耐心地蹲在卡叶面前,轻轻摸着他的脸,血跟着蹭在上面。“我又不会……杀了你。”他轻声说着,凑过去,温柔地又将血迹舔舐干净。
“……”卡叶死死地咬住嘴唇,眼瞳缩小到极点,颤抖着,哭泣着,祈祷着。
“晚安哦~”
“完全不一样,没有一处细节是相同的。”莱特瞑急匆匆地回来后,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意思?你说卡叶的回忆跟我讲的完全不一样?”莱特耐塔有些疑惑,“我说的确实是记录在档案内的……他撒了谎?”
“应该不是,他看起来说的都是实话的样子。”莱特瞑有些犹豫,“而且他说那些事情都是师傅告诉他的。”
“他师傅告诉他的?白祭?”莱特耐塔皱了皱眉头,“他自己没有记忆吗?……”
正说着,莱特耐塔的声音越来越小,和莱特瞑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蹦出来“失忆”这个词。
“不排除这个的可能性,因为受到过于血腥的冲击而选择性失忆的话……也可能是吓出疾病导致的记忆中断……”莱特耐塔沉思起来,“应该是生病了,卡叶告诉我他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应该就是那次。”莱特瞑补充道。
“好,那按照这个思路继续推。卡叶当时应该非常害怕,再加上年龄小身子虚,接下来得病的话不出意外应该活不到第二天。”
“不过他现在得以跟白师傅活到现在,应该是当场就有人救了他,再加上生还者只有三个人的话……”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直到被莱特耐塔轻念出来的“白祭”二字打破。
“白师傅是只白色的老虎,对吧?”
【药坞】
“回来了?”白祭把磨好的当归倒进碗里,“估摸着你也应该回来了。”
卡叶站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照常打了个喷嚏。“你什么时候能听我一句出门打个伞呢?”白祭有些无可奈何,“过来喝药。”
卡叶拿着毛巾擦着湿润的毛发乖乖地走进柜台,想靠着白祭又不敢离太近,处在一种微妙的距离里。白祭则是专心调弄着砂锅下面的火焰,确保能熬出所有的药汁。
“今天瞑小姐有跟你聊什么吗?”
“嗯……嗯,聊了聊我小时候的事情。”
“哦?都说了些什么呀?”
“就说了些师傅告诉我的,没其他的了。”
白祭差一点儿打翻砂锅,他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还整擦着自己毛发的卡叶。“怎么了师傅?”卡叶有些奇怪地问道,“没什么,看看你。”白祭笑了笑,把砂锅端了下来,“那你们是怎么聊起来的啊?”
“嗯……似乎是莱小姐对我每天去琼石公园很好奇吧?所以就提起来了。”卡叶帮着拿了个碗过来,放在砂锅旁边。
“这样啊。徒儿啊,师傅也跟你说一件事。”白祭挠了挠头,“咱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诶诶?!”卡叶差点就把砂锅推到地上,他诧异又不安地看着白祭,有些不明白,“在、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师傅……为、为什么要走啊?”
“嗯……搬迁啊?这里也挣不了多少钱。”
“可、可是就算挣不了钱,咱们不是还是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吗……”
“开心?真的开心吗?”白祭拿过放在一边的烟斗,点上烟后轻轻咬起来,“你师傅倒是老早就想走了。”
“但、但是……”卡叶马上就要急得哭出来了,“我、我的那把伞……不、不是还没……”
“那么卡叶啊,师傅要教会你一个道理了。”白祭蹲下来,轻轻擦掉卡叶的眼泪。
“有些东西啊,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哦?”白祭笑起来,看着怔在那里的卡叶。
“所以说啊,放弃吧,并不是所有寻找都有意义啊。”
【镇守使府】
“我估计白师傅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吧。”莱特耐塔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翻滚着的黑色雷云。
“幸会了啊,【血虎】。”
一周以后,罗杰被带到了角斗区,而站着他对面的,是唐墨。
"啊,果然你呢,小唐墨。"罗杰的脸上似乎有一些喜悦。
"站在了角斗场上,那么我们两个人,就必有一死。"
罗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握紧拳头,看向唐墨:"不过,如果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是小唐墨的话,这还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
唐墨口中念叨着什么,手中的光,凝聚成一把光剑。
一句话也没有。
唐墨握着那把剑向罗杰刺去。
罗杰把身体向右一侧就躲过了。
而唐墨把刀锋一转,向罗杰砍去。
"锵。"
而罗杰直接用刀把唐墨的攻击化解了。
"锵。"
而紧接着的,是唐墨的第二波攻击,紧凑有序。
"你总是能把别人带入你自己的节奏里,但如果哪天你被别人乱了节奏,你要怎么办?"
罗杰的攻击瞬间快了起来。
突然,唐墨感觉脸上有一丝液体的冰冷,用手一擦,才发现是鲜红的血。
他愣了愣,这就是实力吗,没有任何痛感,没有任何感觉,人无法察觉的伤口。
他用蓝色的眼睛看着罗杰。
不知为什么,罗杰嘴角一扬,道:
"你就这么想杀我吗?"
"……我,不想杀你……"
唐墨低着头,刘海遮住他的眼睛,看不见任何眼神。
唐墨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
虽然罗杰他一直都很烦人,在这个人心冷漠的地方,当他有困难时,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都是罗杰。
在那个雪夜里被噩梦惊醒,萎缩在角落里颤颤发抖,当再次睡去的时候,是伴着罗杰嘴边的歌谣……
……
"但是,我不能在这里死去……我必须活下去啊!"
唐墨抬起头,眼睛里是汪汪的泪水。
就算他再……现在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啊……
罗杰看着唐墨,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双手都是颤抖着的……但是为了活下去…
"小唐墨,你为什么会想要活下去?"
"唉?"
"在这种地方,有的人甚至会选择自杀来离开这个地方。
"但你的意志却格外的坚强,就算是面对死亡,你也总能坚强的面对,明明你只是个孩子,是一个比我们还要弱小的存在啊……"
"嗯……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如此强大的意志,怎么可能自己本人都不知道的存在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活下去,也不知道死去又会怎样……"
唐墨顿了顿,语气突然坚定了起来。
"但是如果我在这里死了,【它】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它?"
"我自己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他们,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也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
"所以我,必须活下去!"
字数:2740
我看着蜜莉咪在小床上躺好之后,就拿出特制的小被子盖到她的身上,然后坐在自己的床上开始发起呆来。我认为我应该做些什么消耗一下过剩的体力,于是便站起身,从床所在的这一边踱到房门所在的那一边,然后又再走回来。从床所在的这一边踱到房门所在的那一边,然后又再走回来。
当镇长站在台子边对参与宴会的众人说:“大家静一静--!” 的同时,“雅丽蒂亚!!!!”蜜莉咪欢快的声音也同时传入我的耳中。我伸出手,她乖巧地降落在我的掌心上,我小声地叮嘱她说:"快回来吧。下次不要乱飞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呢。"
我转过头去就像献宝一样把皮可西递到阿尔芒的眼前……
这儿还哪有什么阿尔芒?根本连个法师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小声问蜜莉咪:“你刚才有遇到什么人吗?”
皮可西点了点头。
这时候,我在台子旁边看见了兰蒂尼亚的身影,又在附近看见了切洛,然后在角落发现了以太。
没多久之后,所有人都已经安静下来了。于是就用手势示意蜜莉咪回到我的帽子上,然后开始仔细聆听镇长的讲话。
“马上就要入夜了,这次宴会也像往年一样,我们要告慰死者,祈祷他们能够安稳地轮回。”
我听了镇长的话,忍不住低下了头,直到成功地隐藏起所有的表情才重新抬起脸头来。
我踱步到房门的那边,转身,走回来。
重新进入轮回?为什么阿尔芒非得进入轮回不可呢?他难道不能回到我的身边来吗?那么多世界,那么多生命,又不是说阿尔芒他不肯进入轮回的下一个阶段,生命的循环就运转不起来了。
宵银手底下有那么多不死生物,为什么善良的神祇不把他们送去轮回呢?
为什么非得是我的阿尔芒不可?
我踱步到房门的那边,转身,走回来。
当大家都在为死者祈祷的时候,我却在为自己祷告。我恳求女神原谅我的愚昧和不够虔诚。从我决意要改换信仰的那个时候开始,
每一次我满怀感情地述说着瑞图宁女神的教义时,我都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后来我得到了复活者的垂爱,终于成为了一位行走在世间,用我的行动和言语将春之女神的慈爱散布到每个人心里的牧师。
我以为我已经好了,但是……
我踱步到房门的那边,转身,走回来。
我必须将瑞图宁女神放在第一优先,侍奉她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义;接下来是我的队友,然后是“重新认识”了的月见草牧师和尼斯洛克先生,接下来是其他的朋友和伙伴,我的心已经不可能再有多余的位置可以留给阿尔芒了。即使我再想把他留在这里,他始终也得进入轮回,这是女神的教义,同时亦是我所相信的真理。
我踱步到房门的那边,转身,走回来。
当我找到镇长的时候,他正站在一口大而浅的平底锅旁,拿着一个大勺子将散发着番红花和肉类香气的黄色米饭盛到盘子里。
我将不自觉瞟向平底锅的视线重新转移到镇长身上,对他点头致意:“我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镇长把盛满了炒饭的盘子交给旁边的女士,然后接过了我手里的空盘子就开始给我盛炒饭,然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一盘香肠。坐在对面的人双手把那盘香肠捧到镇长面前,他对那人说了声:“谢啦!”之后,就用夹子把香肠夹到了我的盘子里。
“谢谢。”我拿回了自己的盘子。这里的人真是热情而好客,不过镇长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奇怪呢?我歪了歪头,适度地表现出我的疑惑,再次询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镇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盘子,纠结地问:“牧师女士,你能讲通用语吗?”
自从阿尔芒能比较熟练地运用精灵语交谈之后,我就几乎没有跟他说过通用语。七十多年的习惯并不是一两天就能改变的,在看见他之后我又不知不觉用回了自己的母语。
我刚才之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个小失误,是因为我的队友们——不论他们来自哪一个种族,他们无一例外都懂得运用这种又像音乐又像诗一样的语言。语言对很多人来说仅是沟通的工具,既然互相都能理解对方所想要表达的意思,用精灵语还是通用语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不过假如你是一位精灵,而你在跟陌生人答话时采用的不是通用语而是自己的母语,就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来自那些排外的分支。
“请问你是否拥有一根彩色的羽毛呢?”我堆起了一个温和的微笑,直视着镇长的眼睛问。
听到我的问题,镇长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非常困惑::“为什么这么问?”
我继续追问:“因为这个宴会让我想起了彼方旅者的神职,这难道不是他的祭典吗?”
“这里的宴会本来就是为了慰灵,会遇上什么也不奇怪。”镇长回答说。
“是这样啊??”我低下头,阿尔芒的脸孔浮现在我的脑海当中,镇长的意思难道是说……
我下意识摸了摸我的春芽圣徽,心理面充盈着一种不该存在的希冀。我小心翼翼地问:“是这三天都会遇到那些人吗?”
镇长点了点头,“有可能,传说只要你有心,就能够唤回亲近之人。”
“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才能见到他……”我察觉到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于在意了,于是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难道那些前来参加宴会的客人独处的时候,才能见到那些已经走到生命循环下一个阶段的人吗?”
“通常是的。”镇长回答说。
我踱步到房门的那边,转身,走回来。
在我们进入小镇之前,切洛曾经表示欢迎蜜莉咪停留在他的身上歇息。在结束了和镇长的简单交谈之后,有好多次我都想请他代为照顾这位身形细小、生性害羞的同伴,但我最终还是将一切的请求都吞回了肚子。
我踱步到房门的那边,转身,走回来。
“那如果有位瑞图宁或者珂宁的牧师参加了这个聚会,遇到了一位逝去多年的亲近之人。她以为那个人经受不住复苏者的试探,堕落成了墓之王的爪牙,并在神祇的示意下前来试探自己昔日的友人……”我再次握住了春芽圣徽,“如果那位牧师攻击了这位亡者的,那么那个人的灵魂会受到伤害吗?”
镇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的牧师长袍,我连忙摇头否认,然后他才回答说:“因为没有人做过这种事,所以不知道。”
事实上,我的假设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奇思妙想。
如果刚才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阿尔芒而是其他人,我恐怕已经使用灼热光辉对他发动进攻了。但他不是别人,他可是我的阿尔芒啊,那个一直居住在我心灵最柔软之所的小阿尔芒。
我曾多次尝试把阿尔芒赶出他的“居所”,但每次都以我的惨败告终。只有在我静下心向女神祈祷的时候,他才会关上房间的所有门窗,留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使我可以与女神独处。
但一个只懂得祈祷的牧师,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牧师。为了能将女神的慈悲散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这时候阿尔芒就会不顾我的反对,任性地占据在我心灵世界最显眼的地方。
面对着任性而脆弱的阿尔芒,我怎么忍心伤害呢?毕竟我所有的温柔和多愁善感,都是因他而存在的啊!
我踱步到房门的那边,转身,走回来。
秋天的夜晚总是特别漫长,风就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将地上枯黄的落叶吹得飒飒作响。
我踱步到房门的那边,转身,走回来。
我坐在床上,抬头看向屋顶。
阳光什么时候会前来驱走晚间的黑暗呢?
人们的交谈声什么时候会打破这份席静呢?
我的心,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救赎呢?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作者的话,不计入字数※※※※※※
Althea是个偏执且患有严重精神洁癖的女孩子。我在修改的时候忽然觉得,也许之前为她构思的HE结局,她也许根本打不出来……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但小伙伴说:Althea已经算得上是我的亲女儿了。
我走了很长时间才来到这个的小村庄。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原本应该是住着一小群晶灵的。不过……这个村子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为什么所有村民都消失了?我调查了好几间房子都是空无一人,而且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太奇怪了。
现在天色暗了,不适合赶路,所以我决定先在这里住一晚,看看明天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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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真是有惊无险,那怪物的脚步声吵醒了我,幸好我在他发现我之前就把自己的气息全部清除了。那头怪物看起来真奇怪,像蛇但又有脚,像蜥蜴但又通体光滑没有鳞片,头上还顶着一根刺。在我想跟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有人拉了我一下。
他叫卡里,据他说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昨晚他独自一人偷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发现村民都像着了魔一样朝着西边的洞穴走去。他跟过去后发现那里有一个披着斗篷的家伙把村民们都杀死,用死后变成的矿石做了些什么,然后这个怪物就出来了。
说实话我不是很相信这个故事,毕竟我们灵族也被误认为过是“召唤师”来着,而那实际上只是和魔妖签定契约罢了,但既然他都请求让我帮他报仇了,姑且去看看也无妨。
1448年6月21日
伊格岚德伤得不轻,桦尔希将她带回自己的住所后,就不敢再出门采药,而是时刻守护在九尾狐身旁,一心替她疗伤。出乎桦尔希意料的是,被荆棘花寄宿之后的伊格岚德仿佛陷入睡眠一般,机体的修复速度缓慢得令人吃惊。
兔类魔妖足足往伤口上抹了七八种止血的草药,又换了好几次叶纱,才勉强将血止住。
桦尔希也尝试着将荆棘从伊格岚德的尾巴里剔除出来,可是无论她如何尝试,剪掉枝杈也好;用药水使荆棘枯萎也好,全都无果而终。每种办法都不能将魔花完全清除掉,即便表面看上去干净了,隔了没几天,艳红的花朵又会重新盛放在白色的九尾之上。
更何况,年幼魔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虚弱的她时常陷入昏睡。在睡梦中,伊格岚德也是不安稳的。她会尖叫,还会挣扎着,甚至哭出声。
甚至有些时候她在梦里的动作大了,还会让伤口破裂,再次流出血来。
幸而桦尔希时刻都守护在她身边,不仅及时重新包扎伊格岚德的伤口,还摘了许多大补的药草给她熬粥喝。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月,也有可能是一年,总之,伊格岚德慢慢有所好转。尽管尾巴上的荆棘再也消除不去,但她已经能够下床做些简单的运动了,荆棘似乎也不妨碍伊格岚德行动。
桦尔希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她擅长制造出来的药物多半是毒物,尽管熟悉草药的本性,可她并不擅长医疗和护理。
伊格岚德太脆弱了,以至于桦尔希不得不整日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现在,伊格岚德终于有所好转,她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魔妖真的昏昏沉沉地趴在床边睡了,直到她被伊格岚德扯了扯衣角。桦尔希醒来的时候,满屋子都是食物的香气。
伊格岚德给她端来一碗粥,眼巴巴地看着她,意思好像是要叫她吃下去。
加了菜叶的米粥不稠不稀,熬得正好。尽管调味的香料放得不多,却反而凸显了米粥本来的味道。粥的卖相也非常漂亮,简直可以拿去做餐厅的贩卖品。
趁着桦尔希愣神的功夫,幼狐连忙解释道:“这个是我做的。”
“哇,小伊格岚德居然做粥做得这么好?”桦尔希回想起自己在照顾她的时候,熬制的那些粗劣的粥品,顿时觉得有点难堪。
而且,话说回来,这姑娘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偏偏做了粥?桦尔希心有点慌,难道她是想表达一下吃了这么多烂粥的愤慨吗?
“呃……我只会做粥。”伊格岚德少见地难堪起来:“有时候父亲会想母亲想得吃不下饭,所以我就做粥给他喝。兔子小姐照顾我这么久,很辛苦。所以我在想,嗯,要是有什么我能做的就好了。”
这下轮到桦尔希不好意思了,她是不是把这个心思单纯的孩子想得复杂了点儿?
在幼狐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下,她把粥喝完了。桦尔希夸赞道:“做得真好吃,我的姑娘。”
伊格岚德有些兴奋,又有点紧张。她:“那……那么,兔子小姐,你能让我留下来吗?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我不想回家,我爸爸想杀我。”她的一对大耳朵高高竖起,生怕听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哎,这孩子一定是平常太没有安全感了。
想到这里,桦尔希心疼极了。她摸了摸伊格岚德的脑袋,朝她微笑:“你可以留下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嗯……对,有条件才是正常的……”伊格岚德紧张得不知所措。
“以后叫我桦尔希就好了,不要叫我兔子小姐。”
“那、那个……打扰了……”卡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怯生生地撩开门帘走进屋内。屋子里堆满了箩筐,里面都装满了从平原上搜集来的各式植物,淡淡的草木香味从切口散发出来,马上就要溢出屋外。
卡叶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莱特瞑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去,发现在最角落里有人影晃动。“啊啊在那边吗……”卡叶心想着,直到走近后才看清楚对方,分明是个有着兔子耳朵的少女。“诶……诶?”卡叶僵在那里,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找错了人。
“谁、谁在那里!?”卡叶刚想要离开,对方似乎先一步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少女急忙回过头,紧张地看着卡叶,她手里还拿着滴管,似乎正在做什么实验。“你、你是谁?”少女紧张地问道,她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奇怪的家伙。“呜啊抱抱歉!我、我走错了!不、不是故意想打扰你的!……”卡叶急忙道歉边摆手解释着,“不怎么记得以前见到过你啊……是新来的吗?”兔耳少女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左手抬起来撑在了桌子上
“啊、啊是的……”卡叶挠了挠头,“我叫卡叶……是新来的冒险者……”
“是冒险者吗?你好呀。”兔耳少女笑起来,放下了戒备,同时悄悄给微型弓弩松了弦。她听说了这次冒险者成功杀掉了兽人呼勒,因此抱有了些好感,“我叫烨尔希,初次见面。”她说着放下滴管,友好地伸出手。
“啊、啊你好!……”卡叶急忙说着,犹豫了会儿才伸手握住对方,随即又很快收了回去。
“你刚才说你是来错地方了吗?”细细打量了一下卡叶的左臂,烨尔希问道,“嗯……我想找莱特瞑小姐来着……但是她不好像不在?”卡叶说着环顾了一下周围,“啊……莱特瞑并不在这旁啦,她住在我斜对角的那间屋子里。”烨尔希解释说,“她这个时间可能在照顾伤员,所、所以应该也不在……”
“这个样子吗……”卡叶想了想,那似乎帮忙这一条路也行不通了,要不然的话真的去找菲利克斯吗?“那、那个问一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卡叶看着烨尔希问道,“诶?我吗?”烨尔希有些诧异,“嗯嗯,主要是这几天都在养伤,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卡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帮忙吗?唔……我这里主要是在配置毒药啦。”烨尔希侧过身子把实验台展露在卡叶面前,上面堆满了小巧的玻璃罐子,里面或多或少装着些液体,各有各的颜色,显得很漂亮。“毒、毒药吗?”卡叶有些好奇地凑过去,能知道刚才烨尔希还在研制新的毒,台子上的石碗里还有尚未磨碎的叶子和花。
“对哦,有兴趣吗?”烨尔希有些担心地问道。
“啊……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啦……”卡叶支支吾吾地说道,“但是要是分找出植物的话,我也许能帮上烨尔希小姐的忙……”
“诶?大概什么意思?”烨尔希一瞬间没有太明白过来。
卡叶没有回答,代替的则是开始在旁边的箩筐里翻找,“喏,这、这些应该是刚才烨尔希小姐磨的植物吧?”卡叶伸手递过去一把跟普通针茅没有太大区别的植物,不过叶子稍显肥大些,也多了些细小的锯齿,“以及这一些……”卡叶又挑出来些烨尔希找了好久的花,“应该没、没找错吧……”
烨尔希看着卡叶小心地把那些植物分类放好在桌子上,眼睛里渐渐闪出光。“卡、卡叶愿意和我合作吗!”烨尔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问道,如果卡叶来帮忙的话那工作效率就会快很多倍了!
“诶诶?可、可以啊,我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卡叶不太确定地说道,“不、不会添麻烦之类的吧……”
“当然不会啦!你同意的话就帮了我很大的忙了。”烨尔希笑起来,兔耳也跟着抖了抖,“来开始吧?作为卡叶制毒的第一次?”
“以及以后叫我烨尔希就好啦。”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处理手头上的事情,特别是整理书房。
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这里的书是如此之多,大概是我看完后就把它们收藏起来,没有在意过数量,而现在进行整理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藏书竟然已经超过一万册了。
看样子这些年来我并没有虚度嘛。
在整理的过程中,我找到了一些我十分钟爱的书籍,比如:桃乐丝·居安维德的《四叶草》,豪德迈·萨迪的《五季之歌》,霍尼托·哈尔加斯的《最后之夜》,还有雷恩·索尔特雷克的《我从远方而来》,以及笔名为无形阴影的《谷雨时节》。
这些都是经典佳作,我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感到厌烦。所以这次旅程我决定带上这几本书,谁知道前方有多远呢?
现在天色不早了,我还是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可以上路了。
1448年6月20号
计字2199
喝个酒,唱个歌,不搞基,我们不搞基
后面的歌改编自If I Die Young
推荐版本:http://music.163.com/#/m/song?id=41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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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参加秋节的品酒会,是二十年以前的事了。”
高等精灵笑着抿了一口果酒,金色的液体入口醇厚发甜,散发着苹果的香味。
“而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这种节日。”
沙漠精灵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那里面的是种透明的烈酒,异香扑鼻,还泡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冰块和柠檬片。
“这次的品酒会还设了投票的环节,最终胜出的酒类会在暗月城打开很好的市场吧。”凛月看着酒液里起起伏伏的淡金色浆果,酒里的甜味大概就来自这些小小的果子。
“谁知道呢。”甘柏似乎很中意这种杜松子酒,“你要投哪一种酒?”
吟游诗人凛月与吟游诗人甘柏·托马斯,毫无疑问这两人的相遇近似于萍水相逢之事。起初高等精灵正拨弄着他的六弦琴在中央公园唱歌,他唱的是首有些悲伤的情诗,却总是有人驻足听上一听。他盘算着口袋里的零钱够了自己住宿的费用还有结余时,就去暗月城秋节品酒会的会场转上一转——一个生于菲薇艾诺的精灵,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对秋节有所怀念的。可盘算却一直是盘算,另外一边还有另一个吟游诗人在拨着鲁特琴,同样唱着情诗,可那个沙漠精灵的声音比起凛月的清冽而言更添了几分神秘和磁性,显然吸引听众的水平比起他来更高一筹。高等精灵唱的是白色满月之下的一双璧人,而沙漠精灵唱的是风沙之中的一段情史,巧的是凛月偏偏就听过他唱的这段诗歌,从克林菲尔的诗人们口中。
“她的泪水渗入砂砾,风沙之中裸露着白骨。”
沙漠精灵这么唱着,深绿的眸子忧伤地看着地面。
“一声呼唤,来自一滴埋在沙底炼狱里的,金光闪闪的泪。”
这故事被他唱得太过悲伤了,高等精灵心想。他拨动六弦琴,温柔的旋律盖过了鲁特琴的呜咽,被森林养育出的清澈歌喉唱出一片金红的沙漠。
那是他的眼睛
与阳光一同熠熠生辉
而下一场沙暴把他埋葬
只留下漂亮的骨骼,
还有穿透阳光的灵魂。
沙漠精灵的手停了那么一瞬,之后歌声也变得明亮起来,像是坎维沙暴之后的蓝天。
沙漠也呼唤不已;
它驱走了骆驼和飞鸟
洗净了他的骨头
在最后的死亡之后,
只剩下干净的亡魂。
两人的相遇,大抵如此。诗人们总是会对与自己来自不同地方却唱出了同样诗歌的人另眼相待,这两人之间发生了同样的交集,自然话就多了几分。再之后两人又几乎同时提出去喝一杯,使得这番相遇又多了另外几分意味。
凛月通常不怎么喜欢喝混酒,他对自己的酒量心知肚明,若是那些酒劲不大的果酒甜酒,他大概还能喝得多些,若是那些辛辣的烈酒,像是甘柏喝着的杜松子酒,他一般时候都敬谢不敏。与他相反的是这个沙漠精灵酒量相当不错,几种试饮的酒全部喝下来也不见他有一点醉意,绿眼睛里清亮亮地写着清醒两个字。
“紫雾花蜜酒。”高等精灵把果酒的杯底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眯细了眼睛看着另一边品着淡紫色蜜酒的姑娘们。
“看起来是种适合女士的饮料。”沙漠精灵笑着摇动酒杯,冰块和玻璃碰撞出悦耳的声音。
“何止适合女士,它简直就是为了优雅的姑娘们而生的。”
有几个姑娘长得真是漂亮,他模模糊糊地想。
“还有紫雾花,那些蜜酒的母亲。”
刚才喝过了“淡绿”之后又喝了葡萄酒和仙人掌酒,再加上现在的果酒,凛月感觉酒劲有点开始上头了,说出的话有些不听使唤:“我记得当年我看到雾露的时候正赶上紫雾花盛开,那些淡紫色的花朵像是云朵,把纯白的城市捧在天上。”
“那可真是美啊。”甘柏仰在椅子上看着天空,漆黑之月光芒正亮,时间差不多要到正午的样子。
“更美的是我在那里遇见的姑娘,和听到她唱的歌。”高等精灵闭上眼睛,“那个姑娘又瘦又小,她坐在紫雾花丛中,披着白色的长袍,她的头发是深红色的,她的眼睛是淡灰色的,她的皮肤白得发光,像是一触即碎的瓷器。那是种脆弱的美,和她周围的紫雾花一样。”
“紫雾花是那么脆弱的植物么?在坎维,只有顽强坚韧的植物才能生存下去。”
“是啊,它们很脆弱,脆弱得一碰就会落下花瓣。”青年的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可是它们又很顽强,就算那么脆弱也要盛开,也要变成那些淡紫色的云朵。”
“那个姑娘也是那么顽强?”
“我不知道。”高等精灵叹气,又从手里的杯中抿了一口,“我不知道,我只听她唱完了那首歌,然后我记住了其中的一部分。”
“那是什么样的歌?”
“那是一首非常安静的歌。她唱的时候没有乐器,没有和声,只有她的歌声在紫雾花田里随着淡淡的雾气飘浮。她是这么唱的。”
金发的精灵深吸一口气,低声唱起来。
若我英年早逝
请为我歌唱
若我英年早逝
请着我红裳
若我英年早逝
请让我躺在铺满红蔷薇的床上
将我沉入湖水时
请让我看见金色的太阳
神将会让我成为花朵
一直盛开在你能够看到的地方
他的声音与伴着琴弦时不同,失去了那种阳光一般的清澈明亮, 多了些夜晚似的温柔缱绻,最深处却泛着种说不出的悲伤。
生命须臾如同刀锋
我的日子已经够长
如果你需要那枚冰凉的指环
我会身着白衣伴你身旁
就像一个真正的新娘
他们的歌谣歌颂爱与平和
可那些与我无关
不要为了我落泪
请让它们留到那个你需要的时刻
若我英年早逝
请为我歌唱
若我英年早逝
请着我红裳
若我英年早逝
请让我躺在铺满红蔷薇的床上
若我英年早逝
若我英年早逝
然后金发的青年精灵沉默了。
“喂,喂。”甘柏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睡着了?酒量没有这么差吧?”
“没有,我只是在回想一个人。”凛月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还没有给她唱过这首歌呢。”
“如果是情人的话,我建议你不要给她唱。”甘柏收回手去,将冰凉的杜松子酒一口灌下,“这是首葬歌啊。”
“如果在我的葬礼上有人唱就好了。”高等精灵笑道,他睁开眼睛,深紫色的虹膜里映着甘柏的影子。
“你的葬礼还早呢。”沙漠精灵也笑,举起手中剩下的半杯饮料,“干。”
然后,他遇到了他。
脸上带着些稚气,眼中充满着迷茫。
他与罗杰自己来这里时的年纪差不多大。
在他的身上,罗杰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他开始注意他,接近他。
然后他发现,在那个男孩的身上,有种许多他当年已经失去了的东西。
他的身上,没有对别人的厌恶,没有对别人的怀疑,没有对别人的恶意。
他的灵魂是多么纯洁美好。
他不能就这么被玷污!
罗杰的心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他不应该停留在这里!
他还没有成熟,他的目标,应该是更远的地方!
他希望能给唐墨逃出这里的机会,但是那是非常困难的。
那么,就让他憎恶这里的人,让他明白他的目标不应该只停留在这里!
于是,
他策划了这件事。
他希望这件事能让唐墨明白,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
罗杰睁开眼,漆黑的房间,冰冷的床板,不大的窗口射来冰冷的光。
是第三天了啊……
那件事之后,罗杰立刻被镇压,也许是他们觉得巨龙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并没有杀死它。
然后,罗杰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看样子,是失败了呢。
不知道小唐墨他,这三天过得怎么样了……
"罗杰。"
一个大叔的声音从铁门之后传来。
"曼莱恩?"
"是我。"
"小唐墨他这三天过得怎么样了……"
罗杰的声音越来越轻,他知道自己问的不大好。
一段时间的寂静之后,门外的声音再次传来:"还能怎样,他可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啊。"
曼莱恩停了停,接着说:"你这次,估计危险了。"
"嗯,我明白。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点……"
"喂,罗杰。"
"嗯?"
"你是龙族吗?"
"……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也不是人类吧。"
"看来你是默认了,一介高贵龙族,居然会落得这种下场……"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曼莱恩。"
"罗杰,你有着很高的魔法造诣……""喂,别岔开话题啊。"
"难道你就不觉得我的名字有点熟悉吗?"
"嗯?……!等一下,难道你是?!"
罗杰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没有了答复。
"已经离开了吗……"罗杰喃喃道。
他的身体从墙上滑落,然后坐在地上,脑子里还在反复咀嚼着曼莱恩刚刚说的那句话。
"如果他真的是【它】的话……啧,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罗杰望向窗外的夜空。
"那么,小唐墨,就是被神所眷顾的人啊。"
一周以后,罗杰被带到了角斗区,而站着他对面的,是唐墨。
剧情补全(x
上次休息周罐头说讲讲自己的故事,于是这次就讲故事了,毕竟都在讲罐头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圈其他人了(x
字数7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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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一下你们的故事吗?为什么会來这里冒险呢?”冒险者们答应了滴答人波,与他一同在这个地下迷宫里聊天,并一同离开这个地方。
而波便问了出这个问题,开展了新的话题。
然而众人已经在迷宫的探索中用去了不少的精力与时间,尽管疲惫,但也要集中精神来面对地下迷宫的任何可能性。
“哼……您问咱的故事的话,咱还是姑且可以说一说的。”结果第一个开口的是倔强骑士。
“虽然咱是个女儿身,但父亲给我的名字却非常的,爷们儿?名字是叫凯恩斯。”
“挺适合你的。”琉噗嗤一笑。
“哼……该从何说起呢,哦对,就在咱还没成为倔强骑士之前的事儿开始说起吧。”
“倔强骑士这个称号还是继承过来的吗?”曾经与倔强骑士成为一段时间伙伴的Kk也对她的身世感到兴趣。
倔强骑士用火把驱逐着道路中的黑暗,在四处张望的同时说出了自己的回忆:“哼……咱的父亲……没记错的话是一个公爵的独生子,也姑且算是个贵族。听母亲当年的描述,怎么说呢?玩世不恭?”
“就是败家子吧。”琉给倔强骑士的父亲加上了解释。
“哼要这么理解的话其实也没问题,当年母亲也是这样和咱说的。爷爷面对父亲一个独生子,不忍心训练自己的孩子剑术,结果反倒父亲便喜欢上诗歌与赌博,所以在他年轻的时候,常常到酒馆里打牌喝酒唱自己写的诗歌,将爷爷的责骂当成耳边风,不过也是因为如此,父亲才有机会认识到母亲。”
“还记得父亲说过,遇上咱的母亲就如同出门刚转身,巨额的财宝便从天而降掉在自己眼前一般的兴奋与幸运。”
众人一同走进了一条小岔道,在倔强骑士正打算继续说着自己的出身时,帕亚打断了她的故事:“远处是不是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啊。”
根据之前的经历,面对远处发光的未知物让他们感到了少许期待,冒险者们也顾不上与滴答人聊天,便速速往岔道深处前进。
金光闪闪的宝箱,金币与珍珠甚至要从宝箱中溢出,宝箱的盖子都无法将这些财宝扣入于宝箱之内,就连宝箱本身,看起来也价格不菲。
“太重了,我们带不走。”芬德尔简单地总结出这个现实的结论。
“这是预知未来的能力吗?”Kk倒是歪了歪脑袋问了问倔强骑士。
显然,困入于迷宫的冒险者们并没有像倔强骑士所说的那样兴奋。
“哈哈碰巧罢了,不过现在咱们也背不动这个大家伙了。要不要丢点什么呢?”
“这不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了吗?”零似乎对倔强骑士的意见感到几分脱力。
“不管哪个都没有放弃的打算……早晚会回来的。”琉倒是对着宝藏虎视眈眈。
从岔道返回后,冒险者们继续前进,倔强骑士在波的要求下便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陪伴倔强骑士的说话声的,还有隐约传来的啮齿类的声音。
大路的方向开始偏右,倔强骑士捏紧了手上的剑:“父亲和母亲的第一次相遇,似乎就在酒馆里。”
“母亲与父亲不同,她是个骑士,流浪骑士,与外公一同骑着马游历各种地方,之后在父亲常去的酒馆里,与外公吵了一架。”
“据说当时外公很生气,直接骑马离开,而母亲正好遇上了因为赌博敲诈而被抢劫的父亲。”倔强骑士用剑柄敲了敲旁边的墙壁,尝试能不能把一直躲在附近的啮齿类给逼出来:“哈哈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再吹牛皮,当时也气在头上,差点就让那几个混混见了地狱,而父亲,也爱上了咱母亲。”
“通常主人给我讲的故事诗歌里,应该是英雄救美才对。”波对倔强骑士的所讲的故事发出了感叹。
“虽然现实的故事往往会比故事更加与众不同。”芬德尔转头对波说道。
“就是就是。之后啊,父亲便和母亲相爱了。”
“嗯?这进度是不是快了一些?”琉仿佛在吐槽着倔强骑士这贫乏的讲故事能力。
“哼,母亲喜欢父亲的才华,诗歌,优雅的谈吐,而父亲喜欢母亲的力量,坚强背后隐藏的温柔的一面,周围人都说咱父母都是天生一对啊。”
“感觉你爸妈都没有给你遗传点什么……”琉眯着眼看着倔强骑士说道。
“父亲想过与母亲结婚,但被爷爷强烈阻止,认为母亲这种流浪骑士是不可能成为家族中的妻子,父亲试过私奔,用服毒,上吊这种方法来劝说爷爷,最后终于感动了父亲,两人幸终,最后爷爷送给了父亲一个大庄园,说是从此以后就让父亲自己一个人过了。”
“这哪是感动啊,根本就是赶出家族了……”琉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倔强骑士的叙事能力。
“想了想,其实倔强骑士的父母位置对调一下,还是和一般的故事没有什么差别。”芬德尔纠正了之前的结论。
“哈哈人生如戏嘛。”
“呜哇翻脸比翻书还快。”Kk小声说道。
“后来父母以这个庄园为基础,创建了一个骑士团,目的是成为流浪骑士的据点,征集流浪骑士,成为一个像模像样的雇佣兵,这是咱父亲的意见。后来,倔强骑士凯恩斯,便诞生于人间了。”
“咱从小就生活在剑刃战马与铁甲之间,尽管咱是个女人家,但父亲还是坚持给我取了个凯恩斯这个名字,也正是希望咱能和战场中的勇士一样,乘着马匹在战场中凯旋而归。”
“如同……战场中的女武神?”波尝试用着它的主人给予它的知识来进行询问。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名字这么爷们的女武神。”琉摇了摇头。
“而咱母亲和父亲想法相反,她触摸了太多冰冷的长剑与铠甲,想让咱学习更像贵族该有的东西,光是在教育方面,便不停和父亲吵架。”
“虽然现在看起来你完全没有贵族的感觉。”娜塔莉亚似乎带着同行一般的语气批判着凯恩斯。
“哈哈哈哈……都过去多少年了。”倔强骑士没品地笑道:“之后父亲与母亲便妥协了,由父亲来教咱剑术,母亲来培养咱的修养。”
话音刚落,便听到后面队友噗嗤的笑声。
“倔强骑士你的父母还挺幽默的。”帕亚似乎不怎么关心倔强骑士的故事,敷衍地问道。
“这可是他们两个人独有的倔强嘛。”倔强骑士耸了耸肩:“结果和大家想的一样,都是半吊子,不过骑士团里的骑士与父亲在各种地方认识的诗人文人常常会在庄园里与咱玩耍,哈哈当年还真是快乐啊,侍女帮咱编织长发……”
“长发?”Kk小声问道。
“骑士团的大叔们让咱学会了驾驭马匹,父亲的朋友们让咱学会了更多地理与文化,他们的儿女们与咱在庄园中玩耍,与男孩耍木剑,与女孩一同穿着洋裙开茶会,过去还有不少男孩和咱告白呢哈哈哈。”
“想象不出来,真的,反倒对你告白的人都是对你家的钱财感兴趣的吧。”琉对着在山洞里挥动火把的女战士说道。
“长相方面咱还是挺自信的。”倔强骑士反驳的反应并没有琉想象中的大:“尽管雇佣兵某种意义上不会吸引到过多的仇恨,但会更加容易被同行仇视,以骑兵战为名的流浪骑士团,第一个牺牲者却是,咱的父亲。”
“大概是在咱13岁的时候,咱在酒馆里看到了父亲与一名男人的决斗,至今的细节咱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半吊子的军刀对阵上对手的长剑,父亲错过了划腕的时机,被一剑穿喉。”
“抱歉……”波似乎觉得让话题继续下去不太妙。
“哈哈没事,父亲战败的教训也让我学会了谨慎,抓住时机。”倔强骑士笑道,但在众人的目光下才小声说出下一句话:“当然是指战斗的时候……”
“告诉你妈妈听,兄弟的仇还没有报完,下一个就是你了,击败咱的父亲之后,那个男人便和咱这么说,就离开了酒馆,咱那个时候,就知道被击败的父亲代表着什么,死亡,庄园里的骑士常常会提到这个话题,咱已经意识到了父亲被杀死,然后……哼……然后,咱记得的,也只有掉不完的眼泪,以及……以及,对父亲无限的回忆中了。”
“或许是年少时的咱,还没有持剑战斗的能力,若是现在,咱一定会生气,愤怒,想捡起父亲的刀刃与这个男人决一死战,但当时咱的内心似乎只有悲伤以及无力,咱不知道怎么处理父亲的尸体,也忘记了酒馆里的人是有什么样的反应,听到那个男人对我说的话后,咱一个人逃离了这个地方。”
“现在回想一下,当时这个男人留咱一命也只是想给咱母亲一个更大的警告,想告诉她,她的丈夫并没有能力可以保护这个家庭,但当咱找到母亲时,只会嚎哭的咱,似乎没有让这个男人得逞。”
“母亲常教育我不能撒谎……”
“爸爸为了救我,一个人和一个男人战斗了。这是咱第一次对母亲撒了谎。母亲马上带上了人马赶去了酒馆,见到的,却是咱父亲的遗体。”
“母亲带着父亲的遗体回来庄园,之后的麻烦事便如同一坨乱麻从天而降。”
话音刚落,之前听到的啮齿类迅速逼近,数不清的老鼠从阴影中钻出,向冒险者们刺去。
“我觉得倔强骑士你以后还是讲点过程美好点的故事比较好。”Kk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哈哈看起来只是肚子饿了而已,随便拿火把驱除一下就行了。”倔强骑士往地面挥动火把,让冲过来的老鼠不敢前进。
不过还是有几只落网之鱼会一股脑的向前冲刺,但一一被芬德尔的长刀精准地斩下:“看起来还是不怎么怕人来着,看来是饿的不行了,通常来说,这种老鼠饿的时候,成群结队甚至还可以杀死一些成年人的,大家注意点。”
侧面绕过来的老鼠,被惊吓到的Kk一发闪光术驱逐。不如说,这一发闪光术,在狭小的山洞中引起了巨大的作用,在一瞬间将所有的老鼠给驱逐干净,同时也闪瞎了其他冒险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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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带着少许埋怨的整顿,冒险者们重新出发。
“那个……倔强骑士?您继续讲好吗?”尽管只是一个人造物品,但波的语气似乎有些疲惫。
“哼?哼,好的……之前咱讲到哪了……哦对,麻烦事。”
倔强骑士换上了一把新的火把:“自从父亲去世的第二天,母亲和年幼的咱说去找欺负爸爸的坏人,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庄园,当时庄园里的骑士纷纷想留住母亲,母亲还是执意离开了这里,听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过。”
“庄园的主人离去,骑士团里的人心也逐渐散去,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整个庄园就剩下咱一个人了。直到那年的年末,庄园才久违了来了一名新的骑士,是个年迈的老骑士,他来这里的目标只有一个,来看望咱的母亲。”
“他是咱的外公,也就是上代目的倔强骑士。”
“那个时候咱已经有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他带着咱再去了父亲被杀死的酒馆,给咱吃了顿饱。”
“果然是倔强骑士,就连善意的举动都能间接让人受伤。”琉漫不经心地接话,此时的她更加关注波的状态。
“那个时候自己饱腹的感觉比悲伤的感觉要多得多,等到咱吃饱了,外公才问我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的对话咱还记得,当时咱说完之后便哭哭啼啼的,然后祖父便对咱大吼了一声。”
“哼↑你之前发生的事怎么才这么平凡!完全!不值得一提!”倔强骑士拉低声线大吼道。
“明明是你叫我这么说的!?”紧接着倔强骑士把声线拉高,假装是少女的声音。
“啧好吵……是说单人相声吗?”芬德尔摇了摇头。
“身为骑士!你怎么会被这种平凡的事情而流下泪水!”
“明明……爸爸都不在这个世界了……凭什么!凭什么指责我!?你呢!?难道你经历的事情就有多么的不平凡吗!?”
“咱的经历,当然和你一样,平淡无奇。”倔强骑士继续模仿着她外公的语气:“因为咱,是你的外公啊……骑士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落泪的,凯恩斯。”
“直到这个时刻,咱才意识到。”倔强骑士低头说道:“上代目的倔强骑士和咱一样,也是咱的家人。自从他和他女儿吵架相离的那一天,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婿再也没有见过一面,唯独见到的,只有当年瘦弱的咱,于是咱便选择了沉默不语,直到他穿戴者铠甲的身躯拥抱咱为止。咱这个时候也做下了决定,在外公哭泣之前,咱是不会哭鼻子的。”
“倔强骑士你有意识到你不知不觉就成为了一名骑士了吗?明明才13岁?”琉在倔强骑士模拟出来的对话中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哼↗哼↘哼→咱的母亲在12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外公训练了。但是咱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庄园主的女儿罢了……为什么……”倔强骑士恍然大悟:“哼……外公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认定为下一任的倔强骑士的吗?原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落下了伏笔,哼哈哈,真是倔强呢,倔强骑士。”
“应该只是随口说的吧……”Kk随口说道。
“之后咱两自然是一同在世界各地旅行,于是最后咱继承了倔强骑士的称号,代替这外公的份,闯荡这个天下了!”
“这个故事结束的是不是有些唐突了?”琉吐槽道。
而冒险者们穿梭在地下迷宫一段时间后,又回到了之前的翡翠洞穴的路口。
“你们之前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吧。”波指了指头顶上方光亮处。
“你还挺敏锐的。”琉耸肩回答道。
“其实正好,倔强骑士的故事讲到这里结束就很好了,正好走到这里,感觉也差不多了。”波一直高昂看着四周的头部逐渐低下。
“是什么‘差不多了’?”芬德尔来到稍微空旷的地方后才回头望向这个小东西。
波试图抬起手,但是很快耷拉下来:“感觉……已经……快动……不了……了。”
突如其来的分别,让琉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如同故事里年幼的倔强骑士一般,没有挽救于波的能力的她,只能说原地站着,颤抖,等待波一点一点的离去。
“哼……那小家伙,和咱们聊天,高兴吗?”倔强骑士走近到波的面前,仿佛想让波记住倔强骑士的面孔。
“挺……高兴……的。”波一字一顿地说道,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身后的零也在波的最后一刻问出了问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再动起来吗?”
“也许……主re…”波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僵住了。紧接着因为重力,原本支起的身体也躺倒在琉的怀里。
迎面而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喂喂!波你醒醒啊!”打破沉默的,是抱着熟睡的滴答人的琉:“别睡,睡了就醒不来了!”琉拼命摇晃着人偶,用力拍打着它的脸颊,却拍得自己手生疼。
滴答人没有反应。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琉才逐渐冷静了下来,根据之前的探索,整个地下迷宫还有一个岔路没有去过,而这条路也是冒险者们最后的机会。
琉坚持抱着已经失去动力的滴答人一同过去,没有了滴答人聊天的要求后,冒险者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沉默,只有老鼠磨牙的声音,火把燃烧,以及冒险者们的脚步声,回响在洞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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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路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上面还有一些七彩的宝石作为点缀。
放在童话故事里的话,这便是离开这里的出口了。
“门被神力束缚了,光是在岔路口那里就可以感受到了。”Kk指着门说道。
“门上写着的好像是有些古早的本地语言……”本地人帕亚倒是走到最前头,研究起了石门上的文字。
“没有……运气……哦。”帕亚将自己的帽子往上提了一些:“‘没有不劳而获的运气’上面写的是这个。”
“佩特拉的教诲。”琉咬牙嘟囔着:“你知道怎么打开吗?”
帕亚摇了摇头。
琉尝试扣门上的宝石,最后也已失败为终。
“看起来就和一些民间的童话故事一样。”芬德尔思考了一下,将自己路途搜刮而来的钱财扔在了地上:“各位一起试试看吧。”
几分钟的整理后,之前收集到的所有财宝都扔在了地上,但门依旧紧紧的合并,丝毫没有开门的可能性。
“那个,通常滴答人在市场里也能卖不少钱吧,那波也是财宝之一吧,琉,把滴答人放在地上吧。”芬德尔看了一眼琉,冷冷地说道。
“……”琉缓缓把滴答人放在地上,但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嘛……”芬德尔又一次思考开门的方式。
“那,那么……”琉再一次将波抱起:“正好就你,走和我把她放回捡来的地方。”琉拽住凯恩斯,然后对零喊道:“放下以后如果有反应弯月联系我吧。”
“了解。”
“哼,没问题!”倔强骑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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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骑士似乎看出来了。
琉有些怕黑。
昏暗的道路中,琉紧跟在倔强骑士的身旁。
尽管她怕黑,但她依然坚定的做出将滴答人放回去的决定。
她也在努力着。
“当然,倔强骑士的故事结局之前,还是有不少东西可以说的!”
“从你唐突的……结局就已经感受到了。”琉四处展望,小心翼翼地接话道。
“那么现在咱就继续讲给波听吧!”
“哈?”
“在后来的旅行中,我便知道了,外公与母亲吵架的理由。”
琉正想阻止倔强骑士的故事时,低头看到了闭上双眼的波,便继续让倔强骑士讲自己的故事。
“倔强骑士传男不传女。这是不知道什么便定下的规定,或许是外公任性的结果,或许还有更早一代的倔强骑士立下的规定,也正是因为母亲想继承下外公的称号,让倔强骑士这个名头发扬光大,于是父亲说出了这句,传男不传女。”
“两人大吵一架,外公生气的扔下母亲离开了,而母亲与父亲也想回了。”倔强骑士将剑收回自己的剑鞘里:“咱曾经还记得父亲说过,在外公还和母亲一起时,常常会看到母亲在这家酒馆里,而外公偏偏选择在混混们欺负父亲的时候与母亲大吵一架。或许,这条红线就是由外公所牵连,或许也只是一个巧合,但咱也没机会知道了。”
“外公,上代目倔强骑士这辈子打破了两条对自己的决定。”
“第一个决定,即使要死,也不会死在病床上,在一场魔物的讨伐中,外公的伤口感染,在他去世的最后一天反倒是回光返照,在病床上精神充沛,他选择了喝上一口最上等的葡萄酒,最后走的十分安详。”
“第二个决定,哭泣。伤口感染的外公,发高烧睡觉时说过一句梦话,那是咱母亲的名字,惊醒后,便在病床旁的咱面前落泪。幸好当时咱忍住了,咱可以说过了,在父亲落泪之前,咱也是不会掉眼泪的!”
“然而外公说的那句,传男不传女这个决定,外公在死之前都还没有打破过。”
“于是,就由咱凯恩斯,倔强的打破了。”倔强骑士秀了秀左臂上的笼手:“外公说这是倔强骑士以来一直使用的笼手,当然这也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好的笼手了。”
“也就是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传承,只是你单方面的自称自己……是倔强骑士嘛。”
“哈哈也是,不过在咱试穿这个笼手的时候,才感觉到意外的适合,仿佛就是为了咱量身定做的。或许最后的最后,外公也将笼手的尺寸改到了适合咱的程度,只是要咱,亲自打破这个誓言而已。”
“更何况,外公说过,只要记下这四条倔强骑士准则,人人都可以成为倔强骑士!”
言语间,两人已经回到了一开始碰到波的地方。
琉轻轻地放下波,而倔强骑士也一同蹲了下去,她面对这波说道。
“一,倔强,才是倔强骑士最大的动力。”
“二,锻炼自己的技艺,让一切都能成为自己的武器。”
“三,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要后悔你做出的选择。”
“四,乐观地活下去。”
“总有一天,小家伙你会再一次醒来,或许之后见到的,这有这个世界才能见到的美丽彩虹了。”倔强骑士说道。
而身后的琉沉默不语,用着奇怪的表情看着这名女战士的背影。
“哼↑身为骑士,你怎么会被这种平凡的事情而流下泪水呢。”倔强骑士转头笑道。
“我什么时候也变成骑士了。”琉一边吐槽,一边敲了敲蹲在地上的倔强骑士的脑袋。
“嘛果然还是冷笑话适合你一点。”琉耸了耸肩,表情回到了自然:“只是有点惊讶,你也能说出这些话出来。”
“哈哈人活着总是有些经验的。”
而此时弯月也出现了反应,是零的消息。
门可以开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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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在冒险者们的讨论之后,他们再一次以之前摸索洞穴的阵型出发,可刚踩进门后的通道时,门瞬间关上了。
接下来是一阵耀眼的白光——再次挣开眼睛的时候,冒险者们回到了地面,而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冒险者周围的堆满了矿石。
“天啊,这,这是神迹……”帕亚喃喃道,他也对这样奇异的现象感到惊奇。
“喂帕亚,这是法什矿吗?”零拿出一块矿石,但帕亚却没有反应。
在多次询问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并给予了肯定。
“唔……对您来说确实是神迹,那么,按照约定,我们五五分成,这部分请拿去。”零说道。
“哼去他娘的神。”琉却无法接受这个荒唐的结论。
“十分感谢……唔。”帕亚看了看沉重的矿石,然后摸出一支信号箭射向天上。
“哼……原来早就做好准备求救了吗?帕亚先生还真是想的非常周到呢,哈哈哈哈。”倔强骑士也对逃出洞穴的结果以及这意外的收获十分满意,开始哈哈大笑。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帕亚看起来心情很好,整了整头上的贝雷帽,向冒险者们鞠了个躬:“我叫上了我的手下,几位先走也可以,如果需要我帮忙运送这些矿石的话,也是没问题的,不过报酬嘛……可以给各位打个五折?”
“不用,体力方面我还是有自信的。”作为队长的零自然带头发言:“我依然要为我们最初的失礼言行道歉,这次的合作非常愉快。”零伸出了手,与帕亚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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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接下了冒险者送来的矿石的同时,一个传令官打扮的男子破门而入:“祭司!听说发现了新的法什矿矿脉。”
祭司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些准备离开宫殿的冒险者们的背影,一个人默默地说道。
“噢天啊……彩虹之下,女神至上,他们果然是,女神的神迹吗?”
如题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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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好气啊,写了半天还没晃到狗子那里。
胡编乱造有。
擅自ooc有。
动物拟人傻傻分不清楚有。
感谢互动!!请各位亲妈揍我的时候不要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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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球球半夜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的小皇冠差点歪倒掉下来。
双色的布偶猫慌忙跳起,小心翼翼的挨着沙发将小皇冠推正,然后才慢吞吞的意识到,身边比睡前要多出了一个热烘烘的家伙。
对于向来蜷成一团,规矩的将脑袋搁在前爪上入睡的球球来说,选择一片不高不低、有良好的通风与柔软的垫子或绒毯所保证的适宜的温度,这样的场所用来作为自己的私人领地,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身下的沙发就是她中意的小窝。
作为血统纯正的家养型猫咪,或许在许多方面都的确显得十分娇气,不过至少在领地意识方面,天生的秉性让球球并不很介意偶尔有喵睡着睡着挤到她的身边来——就比如现在的这一只。
明天还是找女仆姐姐帮自己重新梳理一下比较好。慢条斯理的整理完自己的毛发,球球一边顺道舔了舔身边的黑猫,一边暗自盘算着。
“咪——”
被舔了毛,黑猫盘盘闭着眼睛发出了一声轻软像是撒娇一般的叫声,喉咙中溢出低低的呼噜。
他的确年纪还不大,和球球说不上谁更小一些,两只都还算是未成年,偶尔叫声行动还有些脱不开幼猫的奶气,就在几个月前,球球还时常和盘盘一起爬高上低,一天扯坏一打小玩具,将所有的沙发都抓一个遍,然后爪子被勾在窗帘上,吊在上面下不来……最后被打理他们生活的女仆满面笑容的提着脖子拎起来教训。
之后随着年龄增长,和仍旧活力无限的盘盘相比,球球倒是越发安静温顺下来了。
夜已经很深了。
在这栋住满了猫科动物的馆楼中,夜晚并非是平静的代名词。多少还残留着一些未褪尽的活泼的布偶猫睁着蓝眼睛往四下一瞧,发觉就像她自己的那双一样,在黑夜之中,还有不少双发着幽光的眼睛正精神抖擞的巡视着。
想了一想,她低下头,又舔了舔盘盘。
小黑猫扭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是对这种顺毛感到满意,仰面朝天翻出了肚皮,还动了动嘴,伸出舌头舔了舔粉色的鼻子。
他仍闭着眼,或许是白天疯玩的缘故,此时反倒迷糊起来,不愿意醒过来了。
球球有些不满的从肉垫里露出了一点修剪整齐的指甲尖,赌气的在盘盘的肚皮上按了按,轻轻挠了一下。
黑猫动也不动,只有胡须微微抖了抖。
深知对方一旦决定赖床,短时间内绝不会起来,布偶猫小公举果断的放弃了无谓的努力,泄气般甩了甩尾巴,脚下踩了踩蓬松柔软的小垫子,然后轻巧的自沙发上跃了下来。
洋馆的正门紧锁着,不过下方专为猫咪们留下的小门时刻畅通无阻。
作为一只猫,在大部分动物入睡的时刻起床活动,并不是什么叫人惊讶的事情。球球觉得自己喜欢半夜巡(到)视(处)领(乱)地(转)这个习惯——实在是太合情,太合理,太无懈可击了。
从小门洞钻出来,前方刻意遮住通道的盆栽让她感到十分安全。甚至她还富有余裕的朝一路上的好几位熟人(喵)打了招呼,并且友好的同比她要大上许多的Fear互相蹭了蹭脑袋,小小的嬉耍了一阵子。
Fear一只脾气温和的布偶猫,有一双在他们之中不那么常见的金色眼睛,对方本身似乎对于球球他们的蓝色眼睛有些羡慕,不过球球倒是觉得,金色也并不很坏。
这或许是因为她总记得在她还很小的时候,自己时常在这双金色眼睛的温和注视下,扑着对方的尾巴咬着玩。
“需要我和你一起吗?”
似乎带着一点不放心,又好像更多是一种期待恶作剧式的跃跃欲试,Fear这样问了一句。
球球甩了甩尾巴拒绝了这个提议。她慢悠悠的迈着步子,盯住一边的矮墙,尾巴又扫了扫,略犹豫了片刻,然后后腿用力一蹬——
身手不太灵活的猫咪没能一次成功,勉强两只前爪勾紧了墙边,挣扎了半天,才费力的爬了上去。
布偶猫小公主第一时间关注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小皇冠,在确认没有掉落之后,才心虚的回过头,觑向端坐在墙角下的Fear。
大型猫咪舔舔爪子,然后慢条斯理的洗了洗脸——做出了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
但球球明明看到这家伙偷偷地笑了。这让她多少感到有些忧郁,相比较其他的猫咪,她的确并不灵活,或者可以说动作有些迟钝……但这不也是天生的事情,没有办法的嘛!
她不打算再理会惯会揶揄的Fear,迈起步子走向了不远处黑夜中的另一栋洋馆。
夜里的大宅比白日要安静许多。
真要说起来,其实球球对于自己生活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虽然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但事实正是如此。
在她还只知道追寻着妈妈暖烘烘的肚皮,在兄弟姐妹中奋力挣扎着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口粮的时候,幼崽对于周围的环境懵懂无知,勉强睁开的眼睛还不是现在这样的蓝颜色,看到的世界也同现在相当不同。至于是怎样的不同,她已经记不得了。
作为较为昂贵的品种,球球是从小便被大宅的主人买回家来的。
享用最好的食物,得到最精心的照顾,甚至在她五个月大时,还得到了一个小皇冠作为礼物。但就算如此,那个将她买回家,被称作‘主人’的人物,也极少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手照顾她长大的,是大宅中的一位女仆姐姐……球球满怀感动的暗自封这位女仆为自己的心腹爱卿,每当对方细心为她梳理毛发、扶正她的小皇冠,猫咪都大为感动,决意要好好犒劳爱卿,嘉赏她的侍奉。
——于是她为女仆姐姐叼回了一只吓得直蹬腿的仓鼠作为礼物。
然后得到了女仆姐姐充满爱意的小黑屋禁闭作为回报。
小黑屋里喵竟然还不少,有喵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后见怪不怪的问她:
“你也是给那两脚兽送礼物了吧?啧啧,真搞不懂这些人类,不知喵的心意,竟然还要生气,不可理喻……嗳,你送了什么?”
球球觉得自己还是不太了解两脚兽,因此颇为受教的点了点头,细声细气老实回答:“送了仓鼠。”
对于那时的小猫来说,野生的老鼠她抓不住,另一边的大房子里住着的小老鼠嘛……个个吃得圆滚滚沉甸甸,除了叼起来有些累喵,其他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了这话,同伴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在此之后,球球才得知,但凡是住在这栋大宅里的动物,就算原本应该是他们猫咪菜谱上的一道菜,也是不可以随便乱吃的。
更不能抓来送给女仆姐姐。
否则就会被关小黑屋。
而现在的她,当然已熟知这里的某些情形。比如自己所居住的洋楼,里面住着许多同她相似或不同的猫咪,而跨过一座园子,以及园中充满诱惑的池塘,对面一栋相似的洋楼中,满是与他们猫科动物不同的家伙们。
许多同伴说那里的一群蠢汪又傻又闹,还有一些猫咪热衷于同对面的家伙打(打)打(情)闹(骂)闹(俏),球球倒是对对面没什么特别的偏见,当然,如果那些犬科动物能不要那么执着的揪她的尾巴,那就更好了。
这座宅子里既有像她一样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动物,也有许多有过别的经历,最后被收养到此处的动物。
而球球现在的目的地,就是除开这两座洋楼之外的另一栋建筑——她最初叼来的那只仓鼠,现在就还好好的住在那里。
不过她倒不是为了小仓鼠才来的。巡视整座大宅,是她最近养成的好习惯。
猫咪无声的跳上窗台,这次总算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她推开未上锁的窗,从缝隙处闪身钻了进去。
窗台的一侧摆着一只球形的玻璃缸。
一尾红白相间的金鱼正在摆尾,小姑娘一扭头瞧见她,大眼睛中顿时含了一包泪,要掉不掉的,身子也瑟瑟的抖起来……说也奇怪,明明表现出一副怕到不行的模样,她却微微颤抖着朝猫咪伸出了手,白嫩的手掌轻轻贴在了玻璃壁上。
金鱼张了张口,吐出了一小串泡泡。
“丹顶。”
球球喊了一声。
金鱼又摆动了一下漂亮的尾巴。她已经把泪憋了回去,一撑身子从水中跃起,趴在鱼缸边缘,两手伸出捧住了球球的脸。
“……呀。”
小金鱼细声细气的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
球球小心的收好爪子,用肉垫按着她的脑袋将之按回了水中。
“快回去,出来你就不好看了。”
她舔了舔爪子,从上面尝到了一股香甜可口的美食味道——但是不能吃,连尝一口都不行。她不能尝,当然也不允许其他‘人’尝。
被按了回去的小金鱼丹顶却开始瞪她,本已憋回去的眼泪忽然间又冒了出来。
“好看!”
她难得语调强硬,虽然还是嫩生生的腔调,并无多少威力。
在水中大幅度的转了个圈,摇头晃脑,展开衣袖,金鱼再度强调:
“丹顶好看!好看!”
猫咪有些头痛的抖了抖耳朵,这条小金鱼对外貌有着异常的执着,如果要说她心里觉得自己才更加好看,小姑娘绝对要和她闹起来……况且,她也并不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总之我们布偶猫都好看。
球球在心里小小的嘀咕了一句。比如那个整天照镜子的二狗子……就好看得不得了嘛。
急于逃避丹顶执着的“好看!好看!好看!”,布偶猫左右看了看,挑准了一边的小矮凳,一跃跳了过去,然后顺势跳下了地。
她落在一团巨大的黑影前。
仔细一看,还勉强能算是个熟‘人’。
猎鹰伽凡尼收拢翅膀,俯视面前这只毛皮鲜亮、浑身松软,作为动物本能所带的一丝警惕在他眼中弱得简直不值一提的猫崽子。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只猫半夜在这里闲逛了。他只看了一眼,就判定小家伙毫无威胁,或许在她的知识中根本不存在保护自己这个项目,伽凡尼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摇头,这只小崽子要是只猎鹰的话……不,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弱鸡的猎鹰呢。
瞧见小家伙这次竟然傻愣愣的直接跳到了他身前,曾经的黑道老大伽凡尼先生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展开翅膀拍了两下,扫了扫布偶猫被吓得炸起的脑袋。
他神色不变,一言不发的将一旁的什么东西朝炸毛的猫咪面前推了推。
那是一碟鲜嫩的小牛肉。
生肉。
沾血。
球球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缓和下去的长毛再一次炸了起来。
她紧盯着面前的小碟生肉不放,抽动鼻子嗅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紧张的抿紧了唇,自以为隐蔽的小小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再度被伽凡尼用翅膀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吃下去。你得更强壮一点。”
面上紧皱眉头严肃可怕,内心充满关怀毫无恶意的猎鹰先生黄玉一般的双眸毫不动摇,并不打算太过纵容胆小到连生肉都不敢吃的小崽子……他可是好心分了一点自己的点心出来,打定主意要看着对方吃下肚的。
而被这种善意关怀笼罩的对象则浑身僵硬、毛发炸起,就差喵的一声哭出声来,在伽凡尼的注视下不情不愿颇为惊恐的垂下脑袋,一点点凑近了那叠生肉。
球球:求问黑老大社区送关怀好难承受怎么办,现在抱大腿喊大哥,大哥会不会放过我???在线等,急。
————————
不会。乖乖吃了吧。
猫咪吃生记得要定期打虫啊——
募集一起关小黑屋的同伴?!
Q:研究的话觉得已经是养老企倾向了。既然如此有什么特别的福利吗
A:福利大概就是不需要交电费然后提供一个非常完美的学术氛围
Q: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
A:科技水平大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你就算今天炸了实验大楼也能在两小时内解决问题
Q:学者们是如何在现世和ug之间穿梭的
A:相信地下的科技水平,至于怎么来的请移步名词解释页面
Q:学生可以选择不接受教育吗
A:不可以,对于适龄人员来说教育是必需的
Q:可以每逢周末就消失吗
A:可以,不允许踏入禁区不允许离开地底都市
Q:科研人员可以咸鱼吗
A:不可以,必需按时提交课题
Q:科研人员可以多小
A:小学生都可以但是请好好上学…你真的要丢幼儿园或者婴儿年龄的人的话BOSS也不会拦着你的 自圆其说就好
Q:可以自由恋爱吗
A:为什么不能自由恋爱
Q:学者的资产有限制么
A:财产基本是靠研究获得的。如果真的有天才靠大量的研究成果赚到钱的话谁都拦不住【
Q:可以携带亲密的宠物小伙伴一起来到UDG吗
A:可以
Q:我可以捕捉神奇动物吗
A:可以 抓了之后看一下是不是别的研究组的实验对象。如果是的话还是放掉吧
Q:能有同性生子技术吗
A:…竟是有这样的问题吗???其实肯定是可以有的不过如果你们的孩子没有聪明到可以保证长大之后参与研究的程度的话大概会变实验体吧
Q:实验体算登记住民吗
A:就算是实验体也是有经过登记的 所有的实验体和研究员都能在档案中心查到相关数据
Q:有警察吗
A:有,请不要犯罪
Q:存在魔法学者吗
A:没有魔法学者,你可以自称炼金术师不过在这里魔法研究是不存在的,搞搞化学研究炸炸实验室就得了
Q:足够聪明的实验体可以升级为地底住民吗 可以参与研究吗
A:可以
Q:我怎么有一种我被卖进黑煤窑必须干活的感觉啊!
A:其实所有条件都会在邀请函里说明的。由学者们自愿接受,不强制,但是你同意了协议并来到这里的话你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Q:可以报名是隶属某个部门的研究员,这种设定吗
A:不是,核心区的各部门不开放报名。普通的研究员们在职位那里写上【研究员】就可以了,研究员们可以参与他人的团队课题也可以自己另建课题。【部门】的概念只限于核心区(npc)意味
Q:npc可以参一般玩家的团队课题么
A:可以,反之普通研究员在征求了npc们的同意之后也可以加入npc的团队课题
Q:到底要以怎样的形式交作业,需要交上一份完整的实验报告吗
A:用相关的作品(任意形式的文、图)来表现出你们的课题的相关内容就可以了。【tip:如果研究员们学业忙的话可以告诉企划主然后用自己的任意课堂笔记打卡哦(?】
酒馆老板把盛满蜂蜜酒的大木杯递给庞培,看着他举起杯子,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庞培把杯子重重地放回吧台上,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对老板举起了大拇指——这是林歌最有名的酒,用最新鲜的百花蜂蜜酿制而成,香甜带劲,几乎每一个来到林歌的人都会叫上一壶。庞培每次来到林歌,总是要叫上两杯蜂蜜酒,喝完了,才要和别人搭话。洛伦佐,他的酒友,就曾经说过,这个习惯几乎“要比他的日常祈祷还要准时虔诚。”
庞培从来不反驳。他只是美滋滋地吐一口气,叫老板再次为他满上两杯,把其中一杯放到洛伦佐面前,然后自己再慢慢地把另一杯酒喝完。对方从来抵抗不了美酒的诱惑,只能一起拿起杯子,感概:“也是,在这种酒面前,谁还管其他事情呢。”
是的,在林歌的美酒和喧闹的气氛之中,很少人脑子里还能想到什么正事。再严肃的人似乎都会被感染,和其他人一起变得欢快起来,沉醉在游吟诗人的歌声和故事之中。酒过三巡以后,偶尔,只是偶尔,微醺的庞培也会加入,他会坐在吧台侧面,双膝微微曲起,把魯特琴支在一侧大腿上。
“你也来唱一个吧,牧师!”他新认识的朋友会说,其他人也会跟着起哄。几个年轻的游吟诗人把手指放到嘴里,吹起了尖利的哨声,拿着自己的曼陀林或是竖琴围将过来。
那个时候,庞培会站起来,神气活现地网周围鞠一个花俏的躬,像是城里的贵族老爷,或是礼仪顶顶繁複的高等精灵那种。完了,他会重新坐下,又把魯特琴舉到胸前,用右手轻轻拨动琴弦,让那些音符流泄下来,然後带着三分醉意开口吟唱。他的音色比起遊吟詩人自然不算完美,但是沙啞粗糲的嗓音也不是無法入耳。一曲完結以後,龐培往往會贏得一輪善意的歡呼和掌聲,於是他又會站起來,大笑著向周圍鞠躬謝幕,把舞台讓回給更適合的人。
这就是那样的一个夜晚,庞培刚刚结束一首讲述春神瑞图宁和冬神沃玛兹之间纠葛的史诗。这首曲子长盛不衰,随着诸神信仰散布不同的地方,甚至是不同的世界。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改编。加上它所传唱的故事跌宕起伏,感情浓厚,喜爱它的人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但是对于一个瑞图宁牧师来说,即使唱的不是人民最喜聞樂見的愛情悲劇,而是相對正統的史詩,传唱这样的曲子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你到底算是個遊吟詩人,還是個牧師?”龐培不遠處的角落響起了一道女聲。婉轉的嗓音讓人想起春天第一聲的鳥鳴,也像是冰封小溪初融的流水瀝瀝。
“好姑娘,你覺得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他說,低聲笑了起來,手指摸上長長袍裾邊緣的藤蔓飾紋。
“那麼,再來一首吧,”那個女人說,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個銀幣。龐培看著那個閃亮的銀幣,搖搖頭,把它撿了起來,然後拉起了對方的手,輕輕放了回去。
“你還不如請我喝——”他帶著狡黠的笑意,抬起頭來,然後瞬間就被對方的容顏凝在當場。不,她不算美麗,就算年輕時是個美人,在歲月風霜下也早已變成一座铺着星霜的廢墟。龐培定了一定神,瞇起眼,借著酒館里幽暗的燈光仔細端詳眼前這張臉。
他的腦子過分敏感,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不斷的打磨和思考中雕刻著同一張臉。龐培想象過那張臉在數十年的歲月消磨,發福變形,或是消瘦凹陷之後會變成怎樣。簡直就像雕刻家迷戀自己的作品,又或是單純的跟蹤狂,只是他跟蹤的並不是現實中的人物。又因為對方從不入夢,於是他早就習慣里在清醒時遇見的每一張臉上找出相似之處。
哦,不是她。也不可能會是她。龐培倒是願意告訴自己她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巡遊冒險。可是不對,她是死了,不在他眼前,但是毋庸置疑死在了很久以前,他甚至想不起確切日期,只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次在别人口中听见她的名字。
老闆稍微撥亮了油燈,龐培也不再為那些微小的相似之處一驚一乍。他站了起來,拉起手中那隻有著武器繭子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對方的手背,然後放開:“你還不如請我再喝一杯呢,夫人。”
對方收回了手,再為他滿上了一杯酒。女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說:“就唱那首《湖邊的楊柳》吧。”
龐培點點頭,把曼陀林抱到腿上。女人的視線隨著他撥弦的手移动,眼波流轉,最后像是选定了把眼睛停在他的手上,不再移动。庞培不觉得她对他的歌声有多热衷——对方甚至没有费心表现出希望他开口歌唱的意愿。她只是坐在庞培面前,稍微侧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别的东西。
“啊,湖边的杨柳,”庞培对着她,轻轻地拨弄起鲁特琴的琴弦,轻声唱了起来,在嘈杂的人群中几不可闻,“你对我招了招手。”
女人没有说话,她带着灰白的棕色发丝在她的脸侧四散飞扬。庞培唱了下去,就在林歌的沸腾人声中唱着耳语一样的歌声,为了那一杯还存在在承诺里的酒,低声歌唱者杨柳百年不变的等待和忧愁。一直到小曲终结,女人才再次开口。
“为什么呢?”她说,招来了酒保,为庞培满上新的一杯酒,“明知道追寻的只是幻影,但是你仍然想找到他,依然想等待他。”
庞培从低头抚琴的姿势中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女人忧愁的眼睛。她的眼角刻着浅浅的鱼尾纹。
“说真的,“庞培放下了鲁特琴,说,”每个月的第十五天,晚上,过来林歌,或是任何一个热闹的酒馆,都能看见他。“
他接过了酒杯,摇摇头。这种情景他看得足够多,让他很清楚将来会怎样发展。托词珂宁自由浪漫,加上本身的浪荡天性,他的老友艳事一宗又一宗。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是主动接触他,点唱的歌曲,莫名其妙的感言,一切一切都在对庞培大声尖叫着“风流债!”
“但是夫人,你真的想看见他吗?”他说,举起了酒杯对她一敬示意,“我总是觉得,应对负心汉最好的方式就是比他活得更好。”
“从此,你在你的生命里,就是一个新的人。”庞培总结,用上了他最好的劝导声音,就像自己并不是在酒馆中,而是在百废待兴的废墟中为迷途羔羊指点迷津。
女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算是他的风流债,瑞图宁的信徒。”她眨眨眼,说,“如果你认识他足够久,就会发现我不是他的型。”
“但是我爱过他。”女人说,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释然,“当然,我有更爱的人,洛伦佐——如果你刚才想的是他的话——对于我来说,是最年轻时一个甜蜜的梦。他有属于他的幻影,我也有我的。”
“你的幻影是谁?”她问。
庞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回答不上来。他也说不出自己想要找到什么,只知道自己还没有找到。只是在几个瞬间:在菲薇艾诺温暖的午后,在旷野嶙峋的怪石中,他觉得他寻找的东西就在其中,对他轻声耳语。
字数:2492
*字数3452
*国庆玩太嗨了(ry
*提到的角色不多联动的也不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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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闭门谢客之举不妨碍调查进行,取得城卫军的帮助后获取情报比之前容易的多。
尽管他们其实也知之甚少。
搜查好像彻底陷入僵局一般几乎无法推进半点,众人倒是或多或少体会到了卫兵们的难处。
少年们仿若游鱼入海,踪迹消失的干干净净。
针对贫民窟的调查,到最后基本和一无所获无太大区别。
凛月偷听到的可疑商队寻得正主,和预想中的同谋身份不同,老板毫不隐瞒将情况和盘托出,原本以为能从他那里获得突破口,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
少年们从何处而来目前来说无关紧要,传授他们本领的人是否别有居心同样如此,无法阻止报复行径知道再多也是无用。
线索就此断掉。
守株待兔是个笨办法,但目前来说别无他选。
来自卫兵处的信息将犯罪目标直指城主府,仔细想想亦没有太多奇怪之处,除了丢弃他们的生身父母之外,少年们最怨恨的大概就是颁下这条命令的城主。
评说是非交于后人,至少在当下,伊格倾向于维护城市稳定,任务是一方面,而杀掉城主后所引起的连锁负面反应也必须考虑在内。
原本即为政治敏感地带,城主非自然死亡后必然会带来政治动荡,而两国出兵为正常反应,到底会有多少人丧命于此,大约取决于战事长短。
这并不是好事。
对于一心想着复仇的少年们来说,可能这些早已无足轻重,所谓的利害关系在仇恨面前均轻如鸿毛。
夜风吹拂的感觉不好不坏,以城主府为中心分布的侦查圈趁着黑暗悄然撒开。
难以藏匿踪迹的零负责城主府正面防卫,弗德连比带划表示自己晚上眼神不好,但俯览全景的工作除了她之外无人能胜任。
其余四人镇守东南西北四角处最高的建筑物楼顶,发现异动可用弯月随时联络呼叫支援。
听上去毫无疏漏,然而不可能事事如意。
莉芙用实际行动表明将二人分开有多不可取,对于其断然离开侦查岗位的行为,伊格唉声叹气一番便联系弗德说明状况,翼族对此倒是没有发表任何可以理解的意见,弯月另一头悄无声息。
多亏培根透过夜色远远望见盘旋身影,最终停驻于塔楼之上。
说教势在必行,伊格自忖不应助长莉芙擅自行动的恶习。
然而最先逃开的却是她自己。
对方眼中光芒太过炽热,其中夹杂感情也太过复杂——盲眼有失有得,至少她比之前在某些方面敏锐的多。
譬如现在。
若是仅有方才恋慕之举予以回应理所应当,但之前一闪而过的仇恨火焰令她无所适从。
无论这份恶意是针对何人何事何物而发。
一瞬间的恍惚和厌恶失望无关,只不过是再次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个耳光。
希望一次又一次被掐灭,内心并未和预想般那样彻底麻木,仅从揪心过度为阵阵刺痛。
起初继续冒险的目的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实现可能,莉芙作为人的七情六欲愈发完善本是好事,可伊格看到嬉笑怒骂俱全,且能若无其事讨论是否要夺人性命的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凛月的通信仿若及时雨。
“去去就来,等我。”
伊格匆匆离去,不忘在人额头烙下一吻。
“马上就回来,不会离开你太久,真的,我能照顾好自己,这里更需要你。”
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的安慰话语还是发挥了效力,这次莉芙没有执意跟从。
内疚和黑暗一同包裹德鲁伊离去身影。
赶到事发地时,罪犯业已不知去向,培根的嗅觉总算有了发挥余地,之前地点多种气味混杂压根无法准确追踪。
大多数人留守是必然选择,决心复仇的少年们不会花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事,保护好城主避免更大动乱发生,目前看来似乎比找到他们藏身之处更为重要。
所以二人颇有默契的同时避开这一问题专心追踪。
伊格忍不住数次想问凛月,他能否狠下心解决掉曾为受害者的犯人们,于情于理来讲双方均挑不出什么错处,归根结底用句天意弄人做结来得实在些。
一本糊涂账辩不清善恶黑白谁是谁非,关键时刻犹豫的可能性就高了许多,某些情况下的确需要人站出来扮演坏人角色。
伊格不希望变数太多,就是这样。
莉芙不在也挺不错,将心比心,可能她更愿意看到自己和盲眼前一样,此时此刻仍是不死心的寻找两全之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主动选择放弃他人性命。
说不准凛月可能正盘算着要说服那群固执的小鬼,伊格举动或许会令二人交恶。
她试图从跟随培根飞奔的精灵神情中读出些什么,却意外发现似乎在何处遇见过容貌相似者,可惜搜肠刮肚一番全无所获。
“怎么了?”
伊格出神许久当然未逃过凛月双眼。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培根会不会抗议。”
少年的踪迹消失在下水道内。
德鲁伊不得不感叹下自己动物伙伴都蛮运气不佳,犬科动物穿行在臭味弥漫地带比酷刑好不到哪里去,茶砖上次可是抱怨了好久,不知道这次要用何种方法才能安抚下培根。
“忍一下,待会给你买蜂蜜烤肉。”
动物伙伴投来莫名其妙的眼神,自从棕狼正式担任翻译官一职,伊格的动物交谈神术几乎没停过。
“醒醒啊你是不是傻了我喜欢吃熏肉啊你一定是刚才被你配偶吓到了嗨呀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害羞我给你讲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我们族群里啊害羞的狼都是找不到另一半的……”
——啊,好这口的是茶砖。
“喂喂怎么了你不舒服么?不会吧我就说一下而已你不要这么脆弱啊真的只是说笑而已那群崽子哪有你长进……”
话唠棕狼总算注意到伙伴神游天外,然后新一轮废话攻势就此展开。
伊格摇摇头。
说实在,今天她发呆的次数的确是有点多,应该可以把小小的异常推到昨晚没睡好精神不济。
下水道里生长着不少苔藓,这让二人一狼不至于空手而归。
植物交谈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十分好用,沉默的旁观者们基本不会骗人,起码伊格从未碰见过拥有如此高智能的植物类生命。
小家伙们明显是头一次能碰到和自己交流的异类,七嘴八舌各说各话的模样颇像叽叽喳喳的粽妖精。
“嘿你居然能和我说话!”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哇啊啊啊啊啊不要吃我!”
……
不一而足。
培根嫌弃的用爪捂住鼻子,这里实在是太臭了。
可惜他并没学过三足走路。
苔藓们吵归吵,倒是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他从右边走了!”
“听朋友说过一会又左拐了!”
“是第二个路口!”
“最近见过他好几次!”
……
你一句我一句,少年离开的路径已被完整刻画而出,弯弯绕绕颇是复杂,据苔藓们说大多数路径都是通往小溪或河流等潮湿处。
“只有那个出口附近没有很多我们的同伴,那里太干燥了。”
在臭气熏天的地方没人愿意交换情报,凛月在踏入甬道前就将信息一五一十加以转述。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意见没有完全一致,有些人不愿对父母下手。”
他耸耸肩,语气品不出个人好恶。
“当然是少数。”
“那个弑亲者还说不会刺杀城主,表情倒不像是在撒谎,但是我怀疑他肯定有所隐瞒。”
伊格对此表示赞同。
“他们连丢弃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更别提颁下这条命令的城主。”
急匆匆埋头赶路是尽快远离糟糕环境的唯一良方,头次体验到干净空气可贵的培根,甫一出隧道即准备对月嚎叫几声表达心中兴奋,自然被打着隐匿行踪主意的伊格捏住大嘴。
小木屋轮廓依稀可见。
作为这片荒地上唯一的建筑物及可藏身处,少年的去向几乎不用考虑。
而且,很有可能他正和同伙在一起。
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来探知他们的计划。
特别是经由查探,屋内居然仅有方才案件凶手一人,用天赐良机来形容毫不为过。
率先冲出去的是伊格。
凛月有些发愣,队友一反常态的积极令他略显不适,平常充当这类角色的基本都是莉芙,伊格不是在后方默默吟诵神术支援,就是用弓箭干扰侧翼掩护一众近战角色。
虑及对方个性,他觉得还是等到情况不妙再行援手。
毕竟,今天的伊格,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而战斗结束的,比凛月想象中要快。
伊格不是喜欢废话的性子,铁木匕首乌光沉沉,正是针对“是谁”这一喝问的最好回答。
少年举剑相迎,在他看来这个刺客显然有些不够看,性别和穿着倒是其次,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创意”,居然雇佣瞎子来取自己性命。
近身搏杀往往是兵器长者占优,刃长仅掌余的宽笨匕首在制式宽剑面前显然不够看,只要防住初始意图必杀的一击,持短刃者被拖入持久战而落败的概率更高。
少年打的,也的确是这番主意。
他稳稳架住劈下匕首,其上所蕴力道倒是足够,但还不至于令他立足不稳。
然后刺客讲了个笑话。
“放下武器,我暂时不会杀了你。”
瞎子煞有其事,仿佛那柄有着木质纹理的古怪武器正落在他咽喉处那般。
“这笑话可真冷。”
“不要后悔。”
简短咒语自口中颂出,少年如临大敌般猛力格开本欲向后撤步,脚下一顿似是想起要事不退反进,足底借力滑步缩短距离挺剑便刺,应该是关键时刻记起不要离会用神术或法术家伙太远的事项。
伊格的手臂仍然滑稽的停在半空中,哪怕到少年逼近时也只是慢吞吞挪了下位置,和最初的凌厉判若两人。
可少年瞳孔不由得陡然放大。
那把形制特异更接近于宽刃砍刀的短兵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细变长,不待其做出任何反应,泛着寒光的三棱锐刺已稳稳悬停在他喉结前方。
少年毫不怀疑对方会比自己更快,即便剑锋已触碰到人衣袍。
“放下武器,我暂时不会杀了你。”
听不出诚意的“劝诫”再次响起,此情此景下将二字调换为“命令”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