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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哪里来的?菲薇艾诺哦。”
面对着眼前青年好奇的眼神,笑生没来由地感觉有些慌,语尾不自然地上扬。
“就是那座满是森林的城市吗?”以诺摸了摸头,随后笑起来,大眼睛里流露出一点点如梦初醒的感觉,“对啊,既然你在这里卖蘑菇,那么肯定是来自森林都市没跑了——再者,你又是个精灵。”
真是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家伙。一边笑着应对这个沙漠精灵——还是个半精灵,他能感觉出来,他一边暗暗盘算着这家伙身后怎么会跟着个卓尔。常年住在地下的种族会出现在这暗月城本身就是件稀罕事,而生性狡诈邪恶的卓尔能和其他种族共同行动也足以令人惊掉下巴。
——不,一点也不奇怪。
“如果我们不会在沙漠里迷路的话,你们也很难在森林里迷失方向吧?”以诺手里掂量着他摊位上的蘑菇,似乎对这东西并不感到陌生,却又不时放在鼻子底下嗅嗅,手上的动作格外小心,“蘑菇的话是不是也会随处都有?”
思索了一下,笑生点点头:“别忘了我们可是守林护林的专家呀,辨清来路这点小事恐怕就像你们筑起沙堡一样容易吧。至于蘑菇的话,要分产地:菲薇艾诺靠南的地方倒是不错……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我们本来就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我觉得你好像想问’为什么一个沙漠精灵看起来对蘑菇并不陌生’?”八成是已经挑得了满意的战利品,以诺从斗篷下掏出个小蛇皮袋,最后又捏了捏肥美的菌瓣,把它轻轻放进袋子里,“早前护送包裹进城的时候我见过一次——啊,我家是做商队生意的。那次看到的蘑菇已经缩了水,不如这个新鲜,又是替别人运的……自己总归是吃不到啊。”
在他身后三米远的卓尔几乎细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啊,那不是对他,而是对我吧:虽然他仍然不清楚我在搞些什么——
“那不如我再送你一份好了。”扫了一眼所剩不多的存货,笑生捡出一朵放进对方的掌心里,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哎呀哎呀,对方是行家,没办法抬高价钱了,“能见到其他世界的人或物确实不容易,也许这本身就是种缘分呢——如果你能喜欢它的味道就太好了。”
一瞬间他看见以诺的眼睛里闪过了什么;那并不像是接受了什么馈赠的高兴神情,倒像是……
“走吧?”一直沉默地看着他俩闲聊的卓尔开口了,余光瞥过笑生的脸。
沙漠精灵似乎才回过神来。“哇!非常感谢……那我们先撤啦!加上这个一共多少钱?”
他突然发现自己没在想怎么才能稍稍小赚一笔了。“不用。这个算……之前那株的赠品就好。”
——毕竟我也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送走了一聊半天的健谈沙漠人,集市已经到了午休时刻。放下帐篷外的帘子,笑生盘腿坐下,觉得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知道艾格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他就扑哧笑了出来。坐摊一上午腰酸背痛,笑生索性躺下:暗月城的土地并不像菲薇艾诺那样浸染着绿草与落叶的气息,却令人感到莫名的踏实安心。
让他感到不安的,不正是那个他生活了两百多年的地方吗?
笑生轻轻叹了口气。严格说来,菲薇艾诺不算是他的故乡——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在哪里,或者说“笑生”这个存在到底从何而来:唯一能够确定的事就是他不是一个精灵,可人们总是只为看到了外在便满足,包括他的“父母”、邻里、朋友。
而艾格伯特是第一个剥开了他的外壳的人。
艾格啊,艾格。想到他的时候,心脏就会漏跳一拍。笑生翻了个身,光线透过帐篷照进来:暗月城处在正午,那么菲薇艾诺呢?是刚刚迎来一个草叶上挂着露水的清晨,还是已经披戴了星辰,在珂宁的歌声中沉沉睡去呢?
他只知道无论怎样,艾格肯定又要度过一个极度痛苦的昼夜:哪怕世界安静到只余下他的呼吸,空气中弥散着薰衣草的香气,他也只能捱到清晨才浅浅睡去,接着在一整个黑夜里睁着疲惫酸涩的双眼,怎么也闭不上。
一向淡然的精灵患上抑郁症本就是几乎无法想象的事情。而他选择了在这个时候抛下他。
“开玩笑……我又怎么能继续面对这个死去般绝望的他……”
“迪兰,你帮我看一下吧,笑生的摊子还在那里吗?”以诺揉了揉眼睛——中午的烟熏蘑菇好吃是好吃,可也让厨子的双眼备受煎熬,更别说下午时一阵大风席卷了暗月城,一撮撮扬沙纷纷跑来他面前打招呼。因此眼下他只能询问身边的卓尔了,而后者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怎么热心。
“你好像对那个精灵,”他顿了顿,“很感兴趣的样子。”
“没办法,我没有去过森林啊。”对方使劲摇了摇头,“而且想要组队去冒险的话,必须要凑到足够的人数才能去市政府登记。而笑生……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友好的精灵。嗯?怎么了?“
迪兰这才明白自己的表情可能太过严肃了。他摆摆手:“没什么。他现在就在你西边数两个帐篷……好像正打算收摊呢。”
“谢啦!”以诺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拉住对方的手腕,“别担心,我觉得能接受半精灵的精灵,要好好和卓尔相处也不是难事——而且你是我的朋友,没问题的。”
那家伙根本不是精灵。
他望着自己的眼睛。
“……好吧。”
一只小小的陶锅被敦在了面前。“嘿,这不是以诺吗?中午的蘑菇还满意吗?”
对方占满整个脸庞的微笑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尝过森林里的东西。和我从前接触过的都不一样。”
热情过头的半精灵是不是个麻烦呢?“既然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你要不要也来一点尝尝?”还没等他说完,以诺就直接把小陶锅推到了对方面前,“别担心,没有人不夸我做饭好吃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笑生只得用手指拈起一小块烟熏蘑菇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从没尝过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散开来:仿佛来自沙漠太阳的炙烤取走了本来是食材卖点的鲜嫩多汁,带点呛人的辛辣气的调味料更是他所陌生的。然而,然而——
“很好吃……”
——他却看见了艾格坐在炖锅前的背影。
“你喜欢就好!”以诺很高兴的样子,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嘿,实际上我们在找能够去探险的同伴……我可以保证路上不会挨饿!上午的时候你好像也提到你是来冒险的,摆摊是为了筹措路费?因为神迹的指引……”
这些都是借口啊,我只不过是个逃家的败犬——可是你想相信吗?
笑生突然发现他不忍心划破以诺灿烂的笑容。
“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修改后计字12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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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得很快,海风迅速地冷了下来。
海滩上的空气还算温和,白日里的阳光把沙滩烤的暖烘烘的,达内尔的手指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陷入了沙子里。太阳落下去已经很久了,观赏完日落之后他就一直在盯着这片从未见过的陌生星空看,银白的星光在他眼中落下一片星轨。
不知不觉间连沙子都冷了下去,海风冻得少年脸颊生痛。他这才惊觉已经很晚了,二十多年来早已经习惯了绿都周边四季如春的环境,骤然被这里湿冷的海风一吹竟然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达内尔往营地的方向看去,珍琼的一头金发在火光中分外明显,看起来他的那些同伴们已经在篝火旁边烤鱼了。
“嘿!你上哪儿偷懒去了?”黑德爱尔朝他挥手,另一只手里还抓着用木签子穿起来的鱼,“我们抓了半晚上的鱼,现在都已经烤过一轮了!”
少年朝狗妖精摆了摆手,没有作答。好在狗妖精也并不在意少年是不是回应了她的招呼,一转头又去啃起了手中的食物。
达内尔本来还有点稀奇这个讨厌海腥味的狗妖精为什么吃鱼吃得这么高兴,近了才闻到空气中浓浓的香料味道。海货的腥味大概是被各种各样的香料压了下去,连讨厌海鲜的狗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晚饭吵吵闹闹地过去了,但大部分都是其他“开拓者”们的吵嚷,少年这边的人们作为珍琼的护卫却是不怎么说话,黑德爱尔偶尔的一两句话也换不来什么太多的反应。珍琼吃着吃着饭就会跑神,卡里莱特似乎自愿担任下了照顾孩子的任务,时不时提醒她不要把鱼刺吃进喉咙里去,这一顿饭还算平静。
等到了珍琼开始打呵欠的时间,几个人开始犯愁过夜的方式。显然就算是地当床天做被,队伍里对于住宿条件最没什么要求的达内尔和拉尼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卡里莱特身为一个森林为家的巡林客也能承受,狗妖精和诗人虽然大概会满脸不愿意地抱怨几句,八成也不会强烈要求住店——这些人虽然都没什么问题,可娇滴滴的大小姐显然不适合露天过夜。
“这里有什么旅店一类的地方么?”
有那么几个人似乎已经考虑了这件事情,比如白袍的诗人。他已经开始四处询问相对比较合适的过夜地点,虽然换来的又是看白痴一样的神情。
“你来这里是开荒的,又不是度假的,居然还想要住旅店?”
回答他的人看起来喝了不少,说话的时候正翻着白眼抠着脚缝,还打着酒嗝放了个屁,达内尔确定自己又听见诗人的关节发出了咯嘣一声。
“去行会看看吧,那里的楼上似乎有房子,就是挺贵的。”旁边有人这么说。
少年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个正打着呵欠的半精灵,他似乎是那个醉汉的同伴,打完呵欠还用手肘撞了醉汉一记:“我哥们有点喝多了,别在意。”
“行会楼上么?”卡里莱特不动声色地插进蠢蠢欲动的诗人和醉汉之间。
“你这个德行,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少爷……”醉汉斜睨着眼看精灵的脸,抬手又从看不出颜色的酒罐里灌了一口猫尿,“你们有钱人干什么来抢我们穷鬼的生意?我们的生意可都是用命换钱的,跟你们……”
“帕克你闭嘴。”半精灵一拳揍在醉汉脑袋上。
“你是叫帕克么?”巡林客轻轻推着剑柄,鞘口摩擦出金属细小却清晰的声音。
武器的冷光在篝火中熠熠生辉,醉汉打了个激灵,眼神清明了些。
“是……是啊!”他直了直腰,剩下的话没说出口,带鞘的刀已经顶到了他腰上。
“你最好小心点。”少年的声音淡而无味,不带什么情感,那动作更加类似于一种地位的示威。
“我说那边那个喝多了的,你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吧,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替你把那玩意收走了。”黑德爱尔扇着鼻子躲开了醉汉,似乎那股酒精的味道熏得她够呛,“而且别去招惹看起来很弱的人,说不定人家就很强。”
和醉汉一伙的半精灵有些懵,他四处看着,似乎想要求援,然而并没有谁理会这里的小小争执——在这种法外之地,自然不会有人去干涉这种小小的口角。
“我只纠正你一点,我的钱也都是用命换来的。”巡林客将刃口合拢在剑鞘里,转身走了。
之后的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就算没有这里通用的货币,金子还是到哪里都管用的——而对于完全不缺钱的珍琼而言,这根本就不算是事情。一行六人住进了安静的旅店,大小姐安安静静地缩在床角睡着了,甘柏和卡里莱特为了万无一失设置过陷阱和报警器之后也各自找了地方休息,黑德爱尔则像只真正的狗那样随地躺下便睡成了一堆淡棕色的狗团儿。
剩下的只有寡言的半精灵和淡漠的翼族,两人隔着半个房间守夜,对于其他人而言可能会显得尴尬的静寂在这两人之间反而分外的自然,像是沉默和他们是与生俱来那般。只不过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在静默中陷入一种恍然的状态,像是困倦又异常地清醒,在这种状态之下听见的还有更多平时无法注意的事情。
现在少年耳边似乎回荡着叶笛的声音,细小而尖锐,吹着他不熟悉的调子。曲调悠长而悲伤,像是什么夜鸟在漆黑一片的林子里呜咽。
后来连这声音也消失在了夜晚里,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片营地。
夜半钟鸣。
行会外面一片混乱,叫喊声、惨叫声、兵戈交击声响成一片。守在窗边的拉尼亚第一时间振翅飞了出去,翼族人似乎忘记了自己在黑暗中差劲的视力,抑或是战斗对他而言像是一剂强壮药,让他瞬间变成了嗜血的鬼。
少年擎着刀站在被翼族人撞破的窗户旁边,刀刃向着窗外。这里的窗户也是临时做成的,用来挡风的东西是一层薄薄的纸,被拉尼亚撞破简直是易如反掌。珍琼被卡里莱特叫醒了,现在她正缩在离门窗最远的地方,巡林客和诗人按着自己的武器守在小姑娘身边,守着毛绒团一样的金主。
混乱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外面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伤员模模糊糊的呻吟和骂街的声音。
“战斗似乎结束了。”半精灵犹豫了一下,伸手把有些瑟瑟发抖的姑娘从地上牵了起来。
早晨来得很快,半精灵没怎么睡觉,六个人就这么顶着刚刚露头的太阳往森林里去了。他们探索了附近那座废村,又去调查了另一个相当危险的部族,等到再次回到营地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天顶偏西的位置,而队伍里的人变成了五个。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少了一个人,在这里一个队伍里减员一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或者说,只减员一人甚至可以称作是幸运。
然而注意到他们少了同伴的人还是有的。
“你们那个屌的不能行的大鸟哪去了?”
有人在半精灵背后问,话里带着酒气与挑衅。
达内尔转过头去,看到了前一天晚上和他们发生了些小小争执的醉汉。现在他看起来醉得没有那么厉害,手里正抛着那个盛着劣质烈酒的扁酒瓶玩,瞳孔里映着海面上泛起来的金光,眼神看起来竟也有那么几分清明和犀利。
“那个翼族人,死在那群野人手里了?”他又问了一句。
半精灵回头看看,他的同伴们已经走远了,谁也没注意到这边困扰的少年。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人,过去的他要么就是在别人脚下低头,要么就是用暴力让别人低头。在现在这种地方使用暴力显然不是什么理智的行为,他已经阻止了一次黑皮肤的诗人这么做,更何况现在和他说话的这个家伙看起来只是说话的方式比较欠揍,少年从他的眼睛里感觉不到恶意。
他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的恶意,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分辨一个人的恶意比分辨他是否有威胁还要简单。
在他犹豫的这不到一分钟内,昨晚的醉汉似乎已经做出了什么结论。他叹了口气,带着酒精的臭味:“那家伙可真是勇,昨天晚上我可看见了,所有人都在往营地里面缩,只有他往外面冲,最后还回来了,看起来一根汗毛都没伤到。”
少年一时哑然,拉尼亚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只是说了一句“战斗结束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多余的话,所以他们对于拉尼亚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了解。
“想不到他也会栽在那群黑家伙手里。”醉汉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力气大得半精灵晃了两晃,“你们也小心些,这里的减员大部分都是死在了那些野蛮人手里。”
然后他拎着扁酒瓶晃晃悠悠地走了,背影竟然显得有些寂寞。
达内尔看着男人走远,心里有些踌躇。
拉尼亚自然没有死。他们在森林里倒是与那些野蛮人——鸮形人遭遇了,但是他们对于有翼的拉尼亚似乎分外亲近,所以这支队伍并没有受到什么攻击,取而代之的是拉尼亚留在了鸮形人的部族中做了人质,更确切一些的说,是内应。
按照他的说法,过不了几天开拓者们就打算发起针对鸮形人部族的袭击,而他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里应外合,把开拓者的部队解决掉,以换来这片大陆的安宁,也让“门”的种子能够正常地生长出它应当生长的东西来。
那时候达内尔第一次觉得这个黑发的翼族人真的很可怕。不是因为他的战力多么惊人,而是因为当他提到要帮助这群刚刚遇到的有翼生物去杀死那些同样也是仅仅交谈过半日的人们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在讨论一着战棋的下法,而不是要将一群人置于死地。
“关于他说的袭击的事情,昨天我也听到了。”黑德爱尔啃着鱼肉,忽然这么说。
六人的早饭本就是凑合过去的,拉尼亚在原住民那里应该也不会饿着肚子,于是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便是找些吃的填饱肚子。还好行会二楼的墙上挂着不少腌好的咸鱼,珍琼扔下了两枚货真价实的金币,让几人拿够了中午的饭食。现在大家对狗妖精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都心里有数,都安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是那个领主提出的袭击。”狗妖精伸伸脖子吞下一口肉,“鸮形人不是夜行为主吗?他们打算过上个一两天在白天去干那群人,也算报复也算示威——不过我倒是觉得那货只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想要扳回一局罢了。”
“我倒是觉得咱们是要被集火了……刚才我到哪里都被他们盯着看。”诗人捧着腮帮使劲嚼着一块硬得堪比石头的鱼肉,一边的眉毛挑得老高,“那表情,有的好像挺害怕,还有的跟看傻子似的——我说咱们买咸鱼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啊,这么硬的东西,我腮帮子都嚼酸了。”
“多简单的道理,咱们是开拓者啊,在这儿的人都只敢干点杂活,就咱们直接跑去怼那些鸮形人了。”黑德爱尔翻了个白眼,“害怕的是觉得咱们超棒去干野蛮人,看傻子是觉得咱们超蠢去送死。还有那个鱼,只是因为你牙齿不好吧。”
甘柏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只好继续和自己面前的鱼奋斗起来。
“咱们不如讨论讨论下午做点什么吧。”黑德爱尔呸地吐了一口,“该死的,这块鱼肉沾上胆汁了。”
下午的安排非常简单,卡里莱特和珍琼一起去行会中心交了新的地图,带着一笔还不算寒酸的工资回了房间;黑德爱尔继续在营地内游荡,虽然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意在收集些什么情报;甘柏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这个长得颇为显眼的沙漠精灵出奇地善于隐藏自己的存在感。少年愣了片刻,蓦然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或者说,他想不到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从他真正独立以来,寻找和复仇已经成了半精灵生活里唯一的事情,在酒馆接下的任务也都是最简单的清除野兽怪物之类的事情,有时候他甚至用不着和发布悬赏的金主打交道就能在酒馆老板手中拿到供他生活上一两个月的报酬。现在骤然要他来做这种需要相当脑力的事情,他自然是无所适从。
踌躇了一会,达内尔还是决定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去呆一会。在人群中他总感觉一万个不自在,那半张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脸可以用留长了的头发遮住,可那只少了一半的左耳却藏不住,毕竟他那只完整的右耳总是从头发里伸出来,相较之下总是引人注目。半精灵虽然不多,但也不能算太少,可是像他这样子少了半只耳朵和半张脸的半精灵却不会有多少,更何况他变成现在这样子也并不单纯因为他是个半精灵。
一旦有了打算,对于少年而言行动比考虑要快得多。他对于那片海滩好像有种奇异的留恋——不过有可能他也只是有些贪恋沙子里存留的那些温暖而已。
然而漫无目的的闲逛也有收获,沙滩的尽头不再只是细碎柔软的沙砾,他脚下更多的是坎坷不平的岩石和暗礁,那些硬质的地面愈来愈高,最后变成了小山。少年顺着相对平顺的地面走过去,转过一个弯,阳光忽然就被岩山挡在了视线之外。
风吹进这小小的山谷便凉了下来,尘土的味道冲进少年的鼻子。木质的牌子们东倒西歪地站在那里,一个个小小的土包在地面上凸起。
墓地。
达内尔太熟悉这种光景了,在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那时便被扔去过墓地,那时的景色已经烙在了他脑子里。少年打量着那些简简单单的坟茔,有些有一人大小,似乎埋着的是谁的尸体,有的却只有他的两只手那么大,显然是什么衣冠冢。木质的墓碑上写着字,有的写得颇为庄重,姓名、年龄、职业、忌日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墓志铭,有些却只是草草几笔,还有的连名字都没有。
有个小小的坟包上放着一小束淡粉色的野花,达内尔记得上午去鸮形人村落的路上见到了不少这种小东西,而他面前这束看起来已经放了大概一天的时间,花瓣开始有点打蔫了。少年蹲下身去端详那个墓碑,这个墓碑与其他的不太一样,不是一块简单的木板,而是半截树桩,死者的名字之类的信息被一丝不苟地刻在那里,又用墨水涂黑了,在这片过于简陋的墓地里显得分外精致。
“一位优秀的战士、一位严厉的兄长、一位温柔的丈夫、一位年轻的父亲,在这里长眠。”墓志铭这么写道,下面写着这坟墓主人的名字,罗杰·阿克曼,还有他的生卒年份,最后还写着,息止安所。
墓碑旁插着一柄断了的长剑,铁质的剑柄已经开始锈蚀,刃口未缺的地方却还是雪亮的,少年能想象到这柄剑还在它主人手中的时候去刺穿鸮形人的身体的样子,那样子又是何等的勇武,而鸮形人的怨恨又是如何报复到这个人身上的。
对于他们而言,谁都没有错,无论是这些开拓者还是那些鸮形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去战斗,而在他们自己这一方看来,己方永远都是正义。而正义的复仇,叫作诛杀。
少年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这片睡着无数灵魂的地方。
前一天晚上达内尔几乎一夜没睡,饶是铁人也不敢说自己能撑得住,于是这一天剩下的时间他都在相对安然的无梦睡眠之中度过。而夜晚的情况几乎与第一夜一样,到了半夜里鸮形人前来袭击,新的卫兵完全没有吸取他们前辈们的经验,几乎在睡梦之中就被这片土地的主人们给要了命。保护着珍琼的四人这次也没有再离开房间,鸮形人的袭击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与其说是进攻不如算作是骚扰,而他们不出门也能避免与鸮形人短兵相接的尴尬,在这里的几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袭击之后依然是达内尔守夜,不是防鸮形人,而是防开拓者——依照拉尼亚的性格,几人都猜测这个战斗狂热者八成就在鸮形人的袭击部队中,而他那双灰白的翅膀在他那些黑翼的远亲——至少在达内尔看来,带着翅膀的种族几乎都是远亲——在他那些黑翼的远亲中简直明显到扎眼,天知道这群乌合之众发现了袭击他们的人中间有一个翅膀不那么黑漆漆的家伙会怎么想。
好在剩下的时间里没什么人去关注这支做了大部分人都不想做的事情的队伍,他们在忙着给自己的同伴或者是其他队伍的人们收尸,到天亮为止的时间还算是比较安宁。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少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似乎又做了梦,这次的梦境不像在菲薇艾诺的最后一晚那样清晰而真实,他几乎记不得那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在梦里莫名的悲伤着孤单着,像是多年以前的那个孩子。
太阳照到他眼睛了。
房间里很安静,珍琼他们已经走了,有人往他身上盖了条毯子,看起来他们对于半精灵守夜时不慎睡着并没有什么不满,甚至还颇温柔地照顾了他相当疲劳的精神状态。少年有些小小的内疚,随手把头发拢了拢便出了门。
“你醒了啊?”
有个声音从他脚下传来,达内尔低头看见黑德爱尔正背着手卷着尾巴看他。
“醒了就去干活吧。后天早上要去揍鸮形人了,咱们还有两天时间。”狗妖精歪了歪脑袋。
甘柏和卡里莱特正在行会门口和人交涉,他们背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珍琼。本来留下的几人已经打好了算盘,从今天开始跟着开拓者们参加巡逻,尽量摸清楚这个营地的所有信息,然后让薇拉把消息带给鸮形人那边的拉尼亚,以增强原住民们的胜算。可是显然天不遂人愿,现在他们显然是遭到了相当大程度的排斥,有的人只是摇摇头表示不太愿意与他们合作,有些人甚至直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起来。
“那些野人的翅膀都是漆黑漆黑的,哪有不那么黑的野人!”有个光头男人跳着脚破口大骂,“肯定是你们队伍里那个——那个该死的、长翅膀的大鸟叛变去了野人那边!你们也是那群野人的细作吧!”
“您瞎说什么呢,我们的同伴怎么可能和那些野人一样丑。”甘柏眯着眼睛回答他,嘴角的笑容里却没有一丝诚意,比起歉意更像是嘲笑,“醒醒吧,他的脸又不像猩猩——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鸮形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管你们的同伴长成什么德行,那个家伙的翅膀不是黑色,而这里只有一个长着白翅膀的家伙!”男人咆哮着。
“他们杀了我们的同伴。”少年有些忍无可忍,虽然拉尼亚确实成了鸮形人方面的接头人,他还是不能忍受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话,“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还要讨论多久。”
“卫斯理,你冷静点。”另一个佩着长剑的人拍了拍火冒三丈的男人,又转向这边处于事件中心的五人,达内尔这才看到那正是前一天晚上阻止了醉汉与他们争斗的那个半精灵。现在他的眼睛里全是平静的悲伤,少年甚至能看得到他眼角的红痕。
“帕克死了,在昨天晚上的袭击里。”他简单地说,声音发着颤,“他死的时候正在站岗,回头刚要和卫斯理说什么,就被鸮形人的箭穿透了脖子。我们没看清袭击者的样子,只看见有个鸮形人的翅膀在火光里是灰色的。”
这一天的夜晚出奇的安静,鸮形人没有来袭击,也没有愤怒的开拓者来找事,而第二天他们也被顺利地接纳进了奇袭鸮形人的队伍里,不过想要与其他人一起巡逻似乎变得有些困难了——拉尼亚消失的事情在营地不胫而走,几乎所有人都认准了他们中出了一个带翅膀的细作。
“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咱们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不如趁走之前给自己弄点好吃的——树林子里有野兔,烤兔肉还是挺好吃的。”黑德爱尔的鼻子动来动去,似乎在嗅着不存在的肉香。
“薇拉,没有消息。”珍琼刚刚送走了自己小小的动物伙伴,看起来有些低落。
“大小姐别气馁,也许拉尼亚是为了薇拉的安全呢。”甘柏这么安慰小姑娘,可达内尔感不到他身上有什么诚意。
不过也没什么恶意,而这样就够了。
少年又去了墓地,这次他看到了更加歪歪扭扭而简陋的新坟竖在上次他看到的那些坟包外侧。他仔细看了一圈,果然看到了那个叫作帕克的醉汉的墓碑。
帕克·博比,战士,卒年31岁。
这几个字歪歪扭扭地写在被虫蛀的木板上,草草堆起的新土泛着一股刺鼻的土腥味,有个扁酒瓶放在坟上放着,已经倾倒了,劣质的酒液早就全部浸到了土里。
“他特别喜欢喝酒。”有人在达内尔背后说道。
那个不知姓名的半精灵从他背后走上来,手里拿着个皮袋子。
“其实他最喜欢的是他家乡那边酿的朗姆酒,不过在这边可找不到那么好的酒,只好用这种东西凑合凑合了。”
半精灵打开皮袋的盖子,有股冲鼻的酒精味道从里面冒出来。他蹲下去把那些刺鼻的液体浇在坟头上,酒精顺着土粒的缝隙流下去。
“我知道你们不是——不是那种会那么简单就叛变的人。”半精灵笑着把皮袋放在一边,两只眼睛看着他友人的墓碑,“我也相信你们的同伴一样不会那样……那天帕克跟我说,你们少了一个人,那个长翅膀的人没了。”
达内尔一时语塞。
“而且吧……我觉得,像你这样会来给并不怎么熟悉的人扫墓的家伙,一定不是坏人。”他咧嘴笑,“你看,他还跟你们吵过一架。”
少年努力想了想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什么,最后有点腼腆地挠了挠脸:“那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不打不成交。”
“是啊,不打不成交。”半精灵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你要听听么?我和帕克认识的故事。”
“……你叫什么?”达内尔憋了半分钟,问出一句话来。
“德·路卡,你叫我路卡就行了。”半精灵笑道,“你呢?我该怎么称呼?”
“达内尔。”少年又想了想,“达内尔·银月。”
剩下的时间过得相当无聊,夜晚也几乎没什么守夜的必要——如果有夜袭,那个大得令人发指的钟敲出的声音会把死人都叫醒。五人一觉睡到黎明时分,大钟便将全营地的战力都叫醒了,开拓者们散散乱乱也算是集齐了队伍,就这么向着达内尔他们前几天去过的那个鸮形人聚居地去了。
刚开始人们还小心翼翼地前进,走着走着却渐渐失去了一步一探的耐心。没有巡逻,没有阻挡,甚至连野兽都很少,和他们之前来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候一路上又是埋伏又是巡逻,还有各种各样的野兽拦路,连老虎这种危险的害兽都有。
太安静了。达内尔心想。
环境很快便消磨掉了开拓者们的谨慎,这些家伙的行动渐渐散漫起来,已经开始有人掉队,只有在树上看着情况的哨兵们还兢兢业业地走在那些细枝上,不过导致这种情况的,比起谨慎更可能是他们害怕从树上掉下来。
“能看到他们的村子了!”有人从树梢上传下来信息。
“好啊,剩下的就是狠狠的揍一顿这群野人了!”有人发出粗鲁的吼叫。
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呢。
振翅的声音响起了,像是无数的飞鸟被惊出丛林。
黑色的羽翼遮蔽了初升的太阳,箭支与兵刃毫不留情地朝着开拓者们袭来,马上就有人惨叫着倒在了尘土与血泊之中。
“有埋伏!”还活着的人这样声嘶力竭地大叫。
人的血溅在少年脸上,温热着并且粘稠。
早已计划好的反击开始了。
没有人去追究到底是为何这些鸮形人会提前知晓他们的计划,也没有人在意这个问题。这群乌合之众在战斗打响的瞬间就已经开始四散奔逃,剩下极少的几个人还在吼着“不要惊慌”“保持队型”一类的话,只是已经没有人会听了。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怒骂与尖叫之中,然后鸮形人的箭支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射成了刺猬。
刀剑无眼。少年手中的长刀已经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白色的木鞘已经泛黄,而刃口却还锋利如新,如今切进人的身体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忽然一把砍刀朝着少年的天灵盖劈下,刚刚将一个人从腰间斩为两段的银色长刀在少年手中一翻,格住了砍刀厚实的刀背。
“你这混账!”拿刀的人咆哮,声音嘶哑仿佛裂帛。
是那个前一天在行会前与达内尔发生了争执的光头男人,德·路卡的同伴。
“是你们做的吧!”男人朝着半精灵怒吼,“那个白翅膀的野人就是你们的人!我早就知道你们是细作!”
“所以呢?”刀上传来不稳定的抖动,少年盯着男人充血的眼睛。
“所以,你就去地狱和帕克作伴吧!”
两柄刀的刀身相互一错,厚脊的砍刀从少年身边擦过,落空到了地上。
“我想如果是你去,那个酒鬼会更高兴。”
叫作卫斯理的男人死了,他的头从脖子上滚了下去,只有那张脸仍然出离愤怒,目眦欲裂。男人被斩断头颅之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将刀用尽全力向少年的肩颈斩去,而现在半精灵手中的武器显然已经来不及回防,刀刃离他愈来愈近。
有人在他面前一掠而过,雪亮的刃光带走了那只手,还有手上紧紧握着的刀。
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
达内尔抬起头,一双宽阔的翅膀在他面前展开,灰色的羽毛干枯而黯淡,狰狞的伤疤横在脆弱的翼骨之上。
战斗解决得非常之快,这群散漫而无纪律的人在齐心协力的鸮形人部族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们被原住民们杀的杀捉的捉,其中也不乏被小队中的几个战力杀死的家伙。
“肯定没死全,绝对有人逃到了林子深处。”黑德爱尔皱着眉头,“你们谁去抓一抓他们?我们还得有人跟着鸮形人去营地,抓那个领主什么的。”
达内尔看了一眼幽深的森林。
“我去吧。”
少年将带着血的刀回鞘,一丝血液顺着鞘口缓缓地沁了出来,在有些泛黄的刀鞘上红得刺眼。他周围躺着一地狼藉的尸体,光头男人那颗锃光瓦亮的脑袋和身体已经完完全全的分了家,滚在地面上的头颅鲜血淋漓,而他断掉的脖子和手腕还在往外汩汩的冒血,像是水源不够的喷泉。
“真恶心。”狗妖精捏着鼻子评价。
达内尔没有接她的话,径直踏着一地的血泊往林子深处走了。
第一个逃兵被少年从草丛里揪了出来,这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人类青年正藏在一丛带着枯叶的灌木中,被达内尔扯着头发拽出来时从头到脚都抖得如同筛糠。
“别……别杀我!我们都是被雇佣的啊!”青年的声音恐惧到变了调,几乎要哭出来。
“扔掉你的武器。”
青年闻声忙不迭地将自己的剑丢出了老远,之后忽然反应过来,和他说话的人用的是自然流利的通用语。他红着眼睛抬头,看到了半精灵少年长发下那半张恶鬼也似的脸。
青年惨叫着后退,被少年用刀鞘照着头狠狠地揍了一记,瞬间便安静了。
真是难看的嘴脸。达内尔沉默地看着那人脸颊抽搐着倒下,嘴角涌出令人生厌的白沫。
开拓者们并没有跑到很远的地方,不远处还有鸮形人黑色的翅膀在扑动。当他们看到达内尔身后拖着的那一队或垂头丧气或不省人事的俘虏,大部分开拓者都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也有拿刀向着他刺来的人,他们吼着“你这叛徒”“杀了你”,然而他们在恐惧中毫无章法的攻击在少年面前简直就像笑话一般。
“还有人要反抗么?”半精灵重新转向剩下的人,他的头发被争斗中的风吹开了,现在那半张已经被毁了十年的脸上溅满了开拓者的血,而他手里不带镡的长刀上也往下滴着深红色的液体,被砍杀的人身首异处地躺在他脚边。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带着恐惧看着这个丑恶如鬼的半精灵。
“那么,先回营地去吧。”达内尔朝着营地的方向扬了扬头。
抓到的人依然不是全部,但是已经足够了。剩下在林子里的人已经不足十人,根本成不了气候,不如说他们能否在林间活下来都是问题。被缴了械的开拓者在营地里排成了一整个方阵,营地四周死者相藉,看起来都是鸮形人干出的事情。
“都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他们才都死了。”有个人正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少年,可他的手被麻绳结结实实地绑在背后,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对着这些开拓者中的叛徒咬牙切齿。
达内尔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身走了。
谁都没有错。无论是前去袭击鸮形人的开拓者,还是因为他们的帮助而成功伏击了开拓者的鸮形人,都没有错。只是因为他们这些棋盘外的棋子忽然闯进了这局胶着的对弈,这盘棋才会这么快就分出胜负。
达内尔安置好带回来的那些俘虏时,拉尼亚正和一名翅膀有些短小的鸮形人交谈。他们使用的语言奇妙而复杂,少年并听不懂他们的交流,只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交谈没有敌意,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友谊似的东西。其他人则都围成了一圈,好像在看什么热闹。
“嘿,你回来了啊?”黑德爱尔朝着少年招了招手,“快过来,我们抓住领主了。”
在冒险者们包围下的是个肥硕的秃顶男人,此时他正穿着丝绸的睡衣瑟瑟发抖,光亮的头顶上还有道伤口在往外冒血,似乎是在混乱中被谁下了黑手。
“像……像你们这种妨碍帝国扩张的家伙,是会被诅咒的!”胖男人结结巴巴地威胁着几人,虽然现在他的话没有任何威慑力。
“如果要是因为耽误别人发不义之财就应该被诅咒,那我早就被那些该死的盗猎者诅咒至死了。”卡里莱特用剑鞘拍着领主脸上的横肉,“你还是最好消停一会,如果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就闭上你那张烦人的嘴。”
“……不是我们的错啊。”有人在达内尔身边这么说。
说话的是个形容尚小的男孩子,棕头发蓝眼睛,脸上还长着些淡淡的雀斑。他看到半精灵转过去看他,急忙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是我们的错啊,都是这个领主……他说什么,非暴力不合作,要想在这片土地上拿到属于自己的财富就要除掉所有的野……鸮形人,不然我们就会被他们活生生吃掉!”
“你也是开拓者?”黑德爱尔被男孩吸引了注意力。
男孩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不不,我是在这里给他们干杂活的……我跟着我师傅来这里做木匠学徒,可是师傅在海上就死了,他们就把我留下当个劳力……我从来没有和鸮形人大人们发生过冲突!”
他蓝眼睛里闪闪发光的全是希望。
“那你是手工艺者咯?”狗妖精耳朵一动一动的,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算是吧……我也只做会些简单的小东西。”男孩缩了缩脖子。
“那你们这儿还有多少手工艺者?”狗妖精低头看着男孩,这孩子只有十二三岁,坐在地上比狗妖精还要低。
“现在还活着的大概有那么三十多人?”男孩偏了偏头,“我也不是太清楚,因为没什么本事啦,这儿的大家都不喜欢我这种累赘。”
“那你想当累赘么?”半精灵听着男孩理直气壮的回答有点些微的不悦。
男孩再次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想当累赘就快点长本事,没有谁有义务等着你变成不累赘的人。”半精灵看了他最后一眼,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了。
剩下的事情便是审问领主、地权交接以及活人和死人的人数清点。将尸体从森林里收拾回来之后,几乎没有几个人愿意再留在这里了。那些人死的太惨,有些被射成了筛子,更多的身首异处,留着全尸的人少之又少,就算鸮形人表示不会再对这些剩下的人下手,这些尸体还是对剩下的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当然,里面有不少没了脑袋的人都是达内尔下的手。
“你们至少给自己的同胞们收收尸吧。”少年对那些被俘虏的开拓者这么说。
“如果你们没有投靠那些野蛮人,我们怎么会落到这种给他们收尸的地步……”
有人小声抱怨。
最后他们把那些尸体用麻布随意地一裹,就一批批地送去了那片藏在山谷之中的墓地,毕竟很多小队在这么一次有着充分预谋的伏击中都全灭了,没有人再去在意他们的身份或者他们死后是否安宁。比起那些带有墓碑的坟茔,这些人的坟墓更加简单,或者说根本就不能称作坟墓。那些留下一条命的家伙在沙地上挖出了一个大坑,那些尸体被一具具地丢到了坑底,每当铺满一层就有人填上一层沙土,接着再用尸体填满下一层,如此重复。
少年站在一边看着这些人干活。营地中交涉的工作显然是不适合他这种只会拿刀的人,他能做到的就是看守着这些人做完他们应当做的事情。埋葬尸体并不是仅仅为了死者的体面,他们考虑更多的是这些开拓者若是曝尸荒野,那些尸体引起的瘟疫与瘴气会比他们活着的时候对鸮形人造成更大的威胁。
从他的同伴们开始支持鸮形人一侧时,他已经清楚自己的立场了。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都将会是有利于鸮形人势力的,而与他自身的意愿无关。
从他在那位薇洁娅的牧师面前跪下的那一天起,他的意愿是什么,就再也不重要了。
少年看那些人看得生厌,便转身去了墓地的深处。那个精致的墓碑还在,只是坟头的野花已经完完全全地烂掉了,粉色的花瓣变成了一团看不出样子的黑泥。不远处是那个醉汉帕克的坟墓,扁酒瓶上落了一层浮土,木板做的墓碑被不知谁撞得歪向了一边。
少年看到酒瓶才意识到,在死者和俘虏之中,他没有看见那个与他聊过天的半精灵,德·路卡。
然后他感觉到有人站在他身后。
那人身上带着从死地里踏出的人特有的血腥气,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指着他的后颈——大概是一柄剑。
“你杀了卫斯理。”
那人在他背后说,声音里带着种干涩的沙哑。
“是我杀的。”
少年的声音古井无波。
“你为什么要杀他?”
剑在他身后剧烈地颤抖起来。
“如果我不杀他,他便会杀我。”
“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我从没有这么说过。”
“我以为你与那些自私自利的人不同。”
“我大概是这世界上最自私的那些人之一。”
“我以为你不会说谎。”
“每个人都在说谎。”
“我以为我和你可以算作是朋友。”
“我从来就没有朋友。”
指在少年脖颈上的剑发出不稳定的嗡鸣。
“你问完了么?”单眼的半精灵发问。
“我问完了。”擎着剑的人涩声道。
空气忽然就冷了。
拿剑的人只来得及将剑向着少年的脖子捅下去,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刀光一闪,最后剩下的只有渗透骨髓的寒冷——班纳曼最遥远最荒芜的北地,大概就是这么冷,冷得将人的灵魂都随着血液一起冻结。
达内尔看着眼德·路卡落在地上的半边身子,还有地上潺潺流淌的血河,收刀回鞘。
旅程结束了。
太阳带着最后一抹血色沉了下去,仿佛再也不会升起。
字数:4809
使用异能:是
使用道具:腐肉,拔火罐,带毒素的针管
结果打军人的剧情还是没补完(。。)总之能写多少写多少了,之后吃火锅的后日谈让我在死线日随便搞搞吧,各位爸爸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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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你。
你明白,只要对方一个小小的动作,那把手枪就能吐出子弹与火花来,夺走你的生命。
这无疑是非常危险又紧急的事态,只要一有不慎你就会因为自己的冒失死亡,你应该是明白的。
你慢慢的提起嘴角,眼睛弯起,就好像要掩饰什么一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举起空空的双手。
“我是透视眼异能者,你们身上有三支手枪,二人携带电击枪,每人都有带警棍,而且有穿防弹背心……要证明的话就这样吧。”
“我没有恶意……能不能带我去医院?”
大概正是因为你这幅带着笑容的年轻皮囊太有迷惑性了,虽然没有把枪放下来,站在你面前的几位军人悄悄的斜着眼睛用眼神交流了起来,有人点了点头,走上前来,用枪指着你的脑后,将你的双手押在身后。
“走。”
军人冷硬的吐出一个音节,让你不由自主的苦笑了起来。
“唉……我不会有什么轻举妄动的,你们不用这么戒备。”
虽然看不到身后军人的表情,但你从毫无松懈的力道感受到对方的无动于衷。你被他往前推了几步,差一点没站稳。
“稍等稍等!”看他们一副不打算交谈只想直接押着人走的样子,你连忙喊停:“我还有一位异能者同伴!他就藏在附近……他的异能是治愈!”
军人们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几句简短到难以猜测他们实意的交流后,押着你的军人在其他人的示意下将枪口又压了压,几乎贴着你的头皮,确定你不会轻举妄动后,他们终于对你下了命令:
“带我们去。”
你唯唯诺诺的连连答应,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好像从军人的胁迫下获得了莫大的安全感一般,并不浮夸。
你呀,真的非常会表演呢。
*
“你玩过扫雷吗?”
即将成年的少年转过头去,看着突然开口搭话的青年,对方一边把放在圆底玻璃罐里的种子递给他,一边带着轻松的笑容再问了一次:
“你有玩过扫雷吗?就是电脑自带的那个小方格游戏,断网的时候我会经常拿它消遣时间。”
水桥苍介沉默着接过这位操着一口流利日语想和他扯淡的中国人手里的东西,将手里的硬皮种子卡在铺在地面上的石砖之间的缝隙里,然后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左右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算是玩过吧。”
正当葛清以为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会这么没礼貌的将他彻底无视的时候,苍介突然就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心里嘟囔着日本人不是都很注重礼仪的腹诽一下子被抛到脑后,很有兴致的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我们来做个扫雷高级加强版吧!”
他无意踢飞了一块挡在他面前的小石子,也没等苍介回答就先小声自言自语道:“等下……如果军方的人会玩扫雷又该怎么办?”
“比起扫雷,我们现在做的事更像是塔防游戏……虽然也不太一样。”苍介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寻思葛清说的话究竟是几个意思,然后认真的回答道,“而且扫雷的起源就是来自军方。”
“扫雷我还可以,塔防比较烂,你有什么好主意?我听你的。”葛清听了,收敛笑容作出认真的样子,“这样的话,那我们干脆多点套路少点真诚,弄得没有规律性。”
手上继续放下地雷一样的种子的动作一顿,苍介偷偷瞥了这位颇为随性的青年,对方虽然将这话说得一本正经,但怎么都觉得他似乎完全不觉得紧张,又或者……说掩饰得非常好?
就算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也可以带着笑容聊天打屁,这就是“大人”的余裕吗?
——他不带任何嘲讽意味的想到。
“那我们应该回头重新做吗?”水桥苍介回头看向身后的路,他们自己的铺垫已经做好了一部分了,如果要重来调整的话估计很费时间。
“……我们还是继续玩套路吧,套路也是攻略的一部分。”葛清回答。
所谓塔防游戏呢,从剧情角度来说,往往是一批邪恶势力为了获得利益而派出大批奋不顾身的战士,浩浩荡荡的向玩家方所带领的势力所拥有的瑰宝进攻,而为了保护独一无二的瑰宝,玩家必须将自己的士兵放在合适的地方,用冷兵热器挡在进犯者面前,将他们彻底杀死。
水桥苍介反驳葛清这位临时伙伴的话语并不无道理,实际上他们正做着塔防玩家应该做的事情——探查地形,配布士兵。
不过以他们手头所有的东西,也实在是夸不下“配布士兵”的海口,只是用他们所拥有的东西来布置陷阱而已,而且也不是为了一口气将敌人一点点击杀,顶多起到阻碍的作用。
现实怎么可能像游戏那么轻松呢?
水桥苍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废楼,接着看向他面前,一具后脑勺被开了瓢的丧尸尸体。
在七月的高温里,这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苍蝇绕着这具尸体嗡嗡地飞,殷切的在那零散的腐肉上产下卵,蛆虫像是钻在奶酪里一样肆意。
葛清见他停下来观摩那尸体,抹去额角沁出的汗,兴许实在是对那股尸臭毫无兴趣,他没有靠太近,站在一边也能清楚看到水桥苍介的动作。
这小子要做什么?他在心里猜了起来,要把这具尸体也利用起来吗?
他没法从异常聪明的小鬼那张即使面对腐尸也毫无波澜的脸上读出什么,更何况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粘着灰尘的侧脸。
接着他看到这位临时小伙伴从放着各种杂七杂八植物种子的玻璃罐——这玻璃罐怎么看都像拔火罐时用的瓶子,葛清被自己这个猜想逗乐了——从那个拔火罐用的瓶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种子,丢在一块腐烂的肉上。
几乎是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陷在那块肉里的种子立即顶破种皮发芽了,淡绿的种苗肥嫩嫩的煞是好看——如果无视它是生在腐肉里这一点的话。
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葛清并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在决定合作前,为了博取信任,以水桥苍介为首的四位小朋友将各自的能力分别展示了一下,以免让两位中国青年误以为他们是传说中的江湖骗子。
其实看到苍介的能力,葛清第一想法是:哇……真好啊,有这能力的话新鲜蔬菜水果可以随时吃。
……不要怪葛清想法清奇,实际上应该有不少人对这种能力抱有同样的想法。即使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也无法阻止葛清发散思维,毕竟就算这时候发散思维也不会害死他,轻重分明也是他性格的一部分。
“尸体也要做陷阱?”
等水桥苍介在尸体里放好种子后,便立马听到葛清好奇的询问声。
“是。”短促的应答后,怕被怀疑一般,苍介不吝言语地解释了起来,“我刚才实验了一下,即使在腐肉里种子也可以无视环境被催生,那么这个也可以利用一次。”
他指了指那具尸体,葛清有点好奇他具体会怎样利用这具尸体,但也没时间让人演示一下,更何况也不是特别难猜测下去的布置。
“接下来呢?”
通往废楼的路还有一些距离,种子已经耗费大半,水桥苍介摇摇头,掏出已经被藤井若香充满电的对讲机,在一阵嘶哑的电流声之后,从那边传来了失真的报告。
用来联系的对讲机一向是又负责侦查的斯博莱克拿着的,不过这次的侦查人员不仅是能使用透视眼能力的他,一同前去的还有临时伙伴的另外一人——李君昊。他也是中国人,和葛清一伙儿的,比起葛清的轻佻,这位大朋友可要沉默许多,如果布置陷阱的工作是他和水桥苍介一起的,那么就算是我,也很难凑出几个字吧。
……首先就是语言不通的问题,也不是谁都像葛清这样掌握着几门外语。
苍介想了想,主动挑起了话题,但不再说刚才关于扫雷与塔防的,而是更加有针对性的指向两人:“对了,李先生看起来像是军人之类的出身,你呢?”
“我?我只是一个家里蹲而已。”
家里蹲?
水桥苍介回想了一下这人与他短暂的合作中一系列的表现,断定对方在扯淡:“不怎么像。”
“你的意思是我机智勇敢帅气逼人爱交际吗?确实不太像家里蹲。”葛清摸了摸鼻子,恰到好处的将这个话题轻轻地揭了过去,“你们都还是学生吧,是从学校那边来的吗?”
他示意三味市的学校,说:“或者不是?能从这种末世里面逃生,你们很厉害嘛……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你的眼睛……?”
“眼睛……?”
水桥苍介愣了愣,下意识侧过头去,避开葛清的视线,但很快就有点僵硬的摆回原来那个姿态,他并没有首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有序的从第一个问题开始: “嗯,都是学生……实际上有战力的只有两人而已,但能力都很好用……能逃出来也有运气成分。”
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原本那张还算白净的脸沾上血污和灰尘,有一点想把左眼遮起来的意思,最后终究还是放下手,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末日后都没有人问过这个了,我都差点忘了。”他的声音也陡然轻松了起来,本来平淡的语调染上一些愉快,让他此时此刻看起来更加符合学生的身份了,“……这个是天生的,虹膜异色症。”
“末日前都有用美瞳遮掩……这样看起来果然很奇怪吗?”
末了,他还连忙问了这么一句。
葛清本以为自己是踩了人家的雷,但看到苍介此时明显的转变就不确定起来了。他见苍介比同龄人都要沉稳许多的样子就忍不住起了逗一逗人家你想法,不过说了好几个话题都有始无终的被人给闪避了……
“不奇怪,相反,我觉得很炫酷。”
“……谢谢。”水桥苍介向葛清笑了笑,眼眉微微弯起,像是掩饰着什么,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又变回那个面无表情的早熟者。
两人走进废楼。
*
“就在前面了。”
你如释重负一样,望着不远处的废楼叹了一口气。
“我的同伴就在那里面……他年龄很小,所以我才没带他出来乱跑。”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压力,你变得有些喋喋不休起来,虽然那些身着防爆装备的军人们一个字也不会回应你,你倒觉得这样才更是常态。
“我们本来是在三味市郊区的……收到广播就想去医院了,但是两个人想躲着丧尸很难,所以拖得很慢……”
你回头看:“对了,你们别奇怪……我的眼睛颜色不一样是觉醒异能导致的……”
——“很帅气吧?”
——信号就是这个。
听你这么一说,一路上因为你的乖顺而有些放松警惕的军人们不由自主的分出一些注意力,将视线放在你的眼睛上——你的那只血红色的左眼。
那只眼睛收罗了军人们神色自若的面庞,以及那个瞬间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两道身影。
那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人各自举起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带着极速挥出的风声,入肉碎骨之后传来了让人牙酸的声音,轻轻抓挠了一下你的耳膜。
痒痒的。
你有点出神,本能行动起来的身体与飘飘然的灵魂脱离开来,藏在袖子里的细小针筒被催生的幼芽推出,被反手抓住后扎进了押制你的双手的军人的手腕中,没有余裕去找什么静脉,你只是一股脑的将那些药液一口气推进去……这种注射方式便是最简单的皮下注射,对吧?
你们有备而来,首先被袭击致死的两人都是带着枪的人,这两个威胁被解决的同时你趁着偷袭带来的冲击力将押着你的人也解决了。
就算不用针,你也有其他杀死一个如此贴近自己的人的方法。
然后,当其他人以毫不逊色的反应能力抽出武器冲向袭击者的时候,他们突然神情恍惚,停下了动作,如果要计时的话,就是三秒钟的停顿时间吧。他们的身体虽然还在因为惯性而挥出拳头,但失去三秒应变能力的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能力。
平滑锋利的日本名刀削骨如泥,没沾上一缕鲜红,但从平整的断口处,暴露在空气里的大动脉急促的喷涌出了腥甜的热液。
和你眼睛是一样的颜色,让人反胃。
这一切实际的发生时间也不过是一分钟内的事情,最后那位持着枪的军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下了阴手后几乎是本能的推开了你,然后意识到你也是敌人中的一员,想扣动扳机的时候也跟其他军人一样一下子失去了神智,被你趁机打掉了手枪。
是硫斯的异能——精神操控,虽然现在只能同时影响几个人,时间也不长,但是足够了。
确实如同你的预想那样,是个恐怖的异能。
绕过因被注入氢化物而毒发身亡的军人尸体,你看向两位偷袭者——硫斯和李君昊。
不愧是特种兵出身,虽然刚才没有好好观察的空闲,但从最后的结果和两人的情况来看,专业的士兵究竟还是比有着天赋的小鬼要优秀。
说起来这是硫斯第一次杀人吧……?
你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开口说道:
“能顺利真是太好了……接下来也按照计划继续吧。”
你的语言李君昊听不明白,但是事先就知道计划的他大致还是明白你指向军人尸体时的意思,点了点头就弯下腰去脱那位毒发身亡的军人的制服——他的死法大概是最干净的,所以衣服也是最干净的……比那些沾满血污的制服可要好多了。
你拍了拍面无表情不知道想着什么的硫斯后背,在他看向你的时候露出个安抚的微笑。
目送硫斯离开现场藏到说好的地点,你背在身后的双手还有些颤抖,但很快,你握紧自己的双手,颤抖便一下子停了下来。
即使如此,做着这些小动作的你并没有做出太大的表情变化,与硫斯如出一辙的冷淡。
现在的你是不是有觉得害怕呢?
就算觉得害怕,也要做出无动于衷的样子吗?
你啊,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防爆。
然后喝酒去。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jpg
==========================
科尔沃盯着眼前的猫妖精,扬了扬手上长枪,身下大狗也蓄足力气,一声嘹亮的吼叫铿锵有力。
“汪!”
“汪喵……?”
对面一脸懵逼地仰视侏儒,条件反射似的重复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狗?)的话。
对于这位60厘米的猫妖精来说,科尔沃一米高的个头外加虎背熊腰的大狗直接从身长上压了她至少两个头,再加上这一人一狗几乎是以失控的速度冲到她的面前然后一个骤停险些让她和那硕大而凶恶的狗头亲密接触的事情经过,也难怪她会陷入宕机状态。
猝不及防地,可怜的猫妖精被大狗舔了一脸。黏糊糊的口水让她清醒过来,也唤来了迟到的恐怖感。只见猫妖精一个机灵,扭头就跑。
不幸的是她转身还没几步“啪嗒”一下撞人身上了。
“哎呀小朋友走路要看路啊幸好是撞到我这个糙大汉要是撞到花花草草怎么样做人要三思而行啊——”被撞到的男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反而自顾自地絮叨起来,但话才说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紧闭嘴唇。咽下那股话唠劲后,他严肃地询问道:“没事吧?我记得你是那些冒险者里的一个?”
忙着安抚猫精灵的青年人看向她身后的那位侏儒,见到的是一对死鱼眼,青年也没什么好感地翻了个白眼给对方。
“没,没事,只是被吓到了一下。”猫妖精抹了把脸,“是,我是极光的安娜贝尔,库勒议员。”
青年人愣了楞,有点苦恼地挠两下脸颊,嘀咕着:“我有这么有名吗……啊对了,辛苦你们了,记得自己在各个世界冒险的时候可是够呛的——喂,不准破坏公物!”
正打算和猫妖精闲聊几句的库勒眼尖地留意到骑狗的侏儒悄悄走到一根挂满路牌的标杆旁,锋利的长枪把杆子戳了好几下。他赶紧过去制止,但是当库勒把侏儒整个从大狗身上拎起来的时候,不幸的标杆已经怦然倒地。
“……”
“……”
侏儒和青年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沉默着,随后是科尔沃一声嘹亮而带着满屏的口水的呐喊。
“W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gh!”
可怜的科尔沃就这样被溅了一脸口水的库勒一拳打晕了。
“……卧槽MD暗月城邮报那群狗仔又有素材@#%¥#……”这是科尔沃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科尔沃的回忆按下了暂停键,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已经顾不上回忆了。
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打晕了他后把侏儒拎到某个地方一通说教,被要求记住自己被打是因为想要测试实力,然后忽悠着忽悠着科尔沃也就半推半就同意了加入这个城市的宣传冒险队,还是那个被吓到的猫妖精在的冒险者队伍(看起来又矮又会飞)。在恍惚状态下见了这个城市的头头,一脸懵逼死鱼眼的回答了莫名其妙的什么问题,然后感觉就是脚下一空。
妈妈,我好像在飞。
“W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gh——”
脑子一片空白的他死死抱住大狗,习惯性地喊出冲锋的口号,不过比起常日,这一嗓子的音调高得连村里面的侏儒演唱家都比不上。风呼啦呼啦地吹了一瞬,科尔沃就感觉自己脚板落到铁板上了。
扑通,哗啦,溅起水花。侏儒第一次知道水原来是这么疼、这么难受的玩意,四面八方灌过来的水让科尔沃不停挣扎,浮上水面又沉下,想要呛水,却吞进了更多的水,手脚没有支撑的东西,胡乱地在水中乱划,企图稳定身体,但毫无进展。
一只手抓住侏儒的手腕,把他提到勉强是让下巴露出水面的程度。几声呛咳后,科尔沃浆糊似的脑子清晰了不少,总算是回忆起了早就被丢在脑子深处的游泳技能。
在水里扑腾着,科尔沃勉强维持上升与下沉的平衡。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似乎有船在这附近。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侏儒也跟着一起呼救。
……
等到他们把科尔沃从海里捞上这个不算大的船,可怜的侏儒不禁抱着他的狗瑟瑟发抖,嚎啕大哭:“妈妈——大海真可怕!”然后把鼻涕眼泪都蹭在大狗身上。
悲伤的科尔沃听见了一个人类女性好奇的询问,大体意思是问他们是谁,从哪里来的。“科尔沃。”随口回应着,他抹干净脸庞。
队友们很快就和那个女人聊上了,科尔沃表示根本插不上话,于是只能四处打量——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上船呢。
“这个大木头我可以戳吗?”他掏出长枪戳了戳桅杆,感觉有点手痒,然后……
然后就被丢下船去了。
“哇呀呀呀呀——”
Q:研究的话觉得已经是养老企倾向了。既然如此有什么特别的福利吗
A:福利大概就是不需要交电费然后提供一个非常完美的学术氛围。
Q: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
A:科技水平大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 你就算今天炸了实验大楼也能在两小时内解决问题。
Q:学者们是如何在现世和ug之间穿梭的
A:相信地下的科技水平,至于怎么来的请移步名词解释页面。 【事实上并没有写好(。】
Q:学生可以选择不接受教育吗
A:不可以,对于适龄人员来说教育是必需的。
Q:可以每逢周末就消失吗
A:可以 不允许踏入禁区不允许离开地底都市
Q:科研人员可以咸鱼吗
A:不可以 必需按时提交课题
Q:科研人员可以多小
A:小学生都可以但是请好好上学…你真的要丢幼儿园或者婴儿年龄的人的话BOSS也不会拦着你的 自圆其说就好。
Q:可以自由恋爱吗
A:为什么不能自由恋爱
Q:学者的资产有限制么
A:财产基本是靠研究获得的。如果真的有天才靠大量的研究成果赚到钱的话谁都拦不住【
Q:可以携带亲密的宠物小伙伴一起来到UG吗
A:可以
Q:我可以捕捉神奇动物吗
A:可以 抓了之后看一下是不是别的研究组的实验对象。如果是的话还是放掉吧
Q:能有同性生子技术吗
A:自由生子我本来不想回答的。不过如果你们的孩子没有聪明到可以保证长大之后参与研究的程度的话大概会变实验体吧。
Q:实验体算登记住民吗
A:就算是实验体也是有经过登记的 所有的实验体和研究员都能在档案中心查到相关数据
Q:有警察吗
A:有,请不要犯罪
Q:存在魔法学者吗
A:没有魔法学者 ,你可以自称炼金术师但是别真的搞魔法研究,搞搞化学研究炸炸实验室就得了
Q:足够聪明的实验体可以升级为地底住民吗 可以参与研究吗
A:可以
Q:我怎么有一种我被卖进黑煤窑必须干活的感觉啊!
A:其实所有条件都会在邀请函里说明的。由学者们自愿接受,不强制,但是你同意了协议并来到这里的话你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1367——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零原先的小队解散了。
至少还算好聚好散吧?总之,这几天的零在稍事休息后,仍然回归到了协助警卫队的工作里。
这一天,零一如往常地沿着暗月城的环路巡视着——倒不如说只是单纯在散步而已——却在街边的小餐厅发现了一对服装过于出跳的身影。
虽然在这个冒险者活跃在各个世界的各个地方的时代,穿着有帽子的大袍子并不稀奇,但是会刻意将自己的袍子染成黑色的人也算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那一头在人群中非常显眼的粉色头发,倒是让零想起了以前的同伴。出于好奇心,零稍微走近了一些。
“伊格——”
却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看来,自己确实遇到了许久不见的两位伙伴。
——————
“嗯?”
伊格虽然无法分辨平面上的不同,但是却可以敏锐地捕捉到立体的变化,比如人的表情。
她看到莉芙正双手捧着脸,用别有深意的笑容看着自己。
“……怎么了。”
“没~”莉芙笑得更开了。
莉芙心智成熟(?)后的两年多时间里,这样的互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可能这是来自她的攻势?
伊格面不改色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把自己面前的果汁从桌上推过去:“来。”
看着莉芙乖巧地拿过杯子,小口地啜饮起来,伊格舒了口气。
倒不是说嫌莉芙那样的攻势很麻烦…………大庭广众下的很难为情而已。
忽然,视角一侧的巨大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伊格转过了头。正在她试图分辨出来者是谁的时候,莉芙率先向对方打起了招呼:“竟然在这里又遇到零了,好久不见。”
伊格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哟,好久不见……?等等,我们不是前两天才看到过吗?”
零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哦,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伊格率先开了口,装作没看到莉芙微微鼓起的脸颊,“偶尔叙个旧也是不错的,坐吧。”
莉芙看着零拉开椅子,坐在圆桌的另一侧后,放下手中的果汁杯,似乎想到了什么:“零前两天都在忙祭奠的事情吧?”
零点了点头:“是啊,因为游客一下子增多,城里负责保安的人手不够……我就被拉扯着去了,你们在那时看到我了吗。”
“看到了哦。一个超级高大的人在引导客流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莉芙微笑了着说,“我和伊格一起玩了三天都有看到你哦。”
莉芙刻意加重了“一起”的语气,让伊格的脸颊有些发热:“呃,是,是啊…你也真是辛苦,难得的休息日却在忙工作。”
“呃,其实还好,”零一边用手指挠着脸颊,露出会心的微笑,“也收获了美好的回忆。”
莉芙和伊格对视了一下,同时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零,心有灵犀地一起问:“烟火大会和谁看的?”
“保密。”零并没有被套话,但是也少见地有些狼狈,他竖起一根手指,像是要借此挡住双声道的盘问一样。
眼看着莉芙对自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零干咳了一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们也响应了号召吧,冒险的情况如何了?”
“还是那样吧。”伊格随意地总结着,“不过,我们队伍开始缺人了就是。在募集到足够的队友前可能要在这城市里多待会儿时候。”
听到这话,零扬起了眉毛:“嗯…………”
“怎么了吗?”莉芙歪了歪头,问。
“实不相瞒……”零稍微叹了口气,“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本来所在的队伍暂时解散了。然而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冒险中断……可以的话,能让我加入你们的队伍吗?”
伊格稍微思考了一下,看了看莉芙,而莉芙也直直地盯着伊格——“我听你的”这四个字已经写在她的表情上了。
当然,伊格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好啊,知根知底的人来队伍里也更放心,待会儿就带你见见其他队友吧。”
“感激不尽。”
火元素裔
人类家庭中偶尔会出现这样的孩子:他们一出生就生有角,并有着如同火焰一样的头发,皮肤呈现不同深度红色,这就是火元素裔。
在过去,火元素生物曾经留下他们的血脉,而火元素裔是这一血脉在现在的延续,他们的诞生对于人类家庭来说往往是一种灾难,不仅是因为他们奇异的外表,也是因为火元素裔天性激烈,他们呆在正常人类的家庭中,往往会引发祸端。
因而,他们往往被自己所在的家庭抛弃,而火元素裔之间也很少形成稳定的社群。
现在的火元素裔大多来自“火焰世界”依弗然,这个火元素丰富的世界诞生了诸多的火元素裔,但并不是所有火元素裔都来自这里。
性格:
火元素裔往往性格激烈,是非分明,非爱既恨,还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慢,他们往往喜欢支配他人。
从来没有火元素裔能够忍受安稳地度过一生,他们往往会离开自己的定居处——这种离开与风元素裔或其他种族的不同,他们更像是在寻找一种方式燃烧殆尽。
他们喜欢穿着与肤色类似的、色彩鲜明的服装,并用夸张的装饰装点。
生理描述:
如上所述,火元素裔天生有角,它们从棕到黑颜色不一,形状也各异,数量从一到三;而除此之外,火元素裔最大的特征既是他们火焰一般飘动的头发,它们会随着年龄改变颜色,从炽热的火红变成一团苍白地燃烧着的火焰。
此外,火元素裔的皮肤也总是呈现不同颜色的红色。
关系:
由于他们的性格,火元素裔很少能和其他种族成为好友,他们往往难以处理与他人的距离。
大约只有那些大大咧咧得可以容忍他们的人才能够顺利与之相处,而那些懦弱到会服从火元素裔支配的种族也能和他们相处良好。
两个火元素裔在一起在是种糟糕的组合,他们在一起往往不是臭味相投而是同类相斥,火元素裔也相当讨厌风元素裔,他们拒绝与那种轻浮的种族相处。
阵营与宗教:
火元素裔通常都是兀烈卡卡及其从神的信徒,他们认为自己与火神一样性格激烈而明确,有时也会如同兀烈卡卡教义一样行善举,但这多半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若他们进行恶作剧也通常没有恶意。
其他火元素裔往往会信仰一些与热有关的神祇,亦或者对所有神都抱有一定程度的尊敬之心,却没有特别信仰的神。
语言:
火元素裔使用通用语和火族语。
除此之外,他们会使用自己周边最大族群的语言。
冒险:
火元素裔天性就无法安稳度日,他们追求刺激与力量,当他们被委派一个任务时,他们会一往无前。
也有不少人因为他们这样的性格而与他们成为旅伴。
特殊:
火元素裔无法选择温斯蒂与德温妮的城市作为起始。
维斯
——水上城
人口:60,000(60%人类,40%其他)
主要居住区:『居住区』、『港口区』
统治者:维托尼共和国总督安德烈·阿比托尔
政府:议会制
语言:通用语,精灵语
宗教:海神瑞恩,艺术之神珂宁
所属世界:【顶点世界】温斯蒂
被海神所眷顾的维托尼共和国,其首都维斯是一座水上之城。
这座城市一如其名般,仿佛建筑在水上,它主体由三座岛屿构成,无数河流在岛屿上——就在城市中——流淌。
船是这里十分受欢迎的交通工具,马车则几乎无法完整地抵达城市的各个角落,人们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桥穿行其上。
而作为香堤大陆东北角的边界,维斯城的另一端既是无穷海,这样战略上的优势让它得以依凭此发展出了国家,不过知道哀恸之年位置,这都是陆上王国夺克斯的一部分,随着冰期降临,王国原本的权力也逐渐崩坏,这里才终于成为了独立的国家。
地区历史:
维斯建城最早的历史,据说可以追溯到诸神之年,但现在已经找不到那么多可见的痕迹了,它最为人所熟知的是在丰饶之年里成为了夺克斯王国的一部分,不过在丰饶之年末年,维斯已经取得了一定程度的自治权,之后的哀恸之年里,王国的权力崩溃,维斯趁机独立,并在冰期结束时扩张了自己的版图。
随后的两个世代中,维托尼共和国一直在与陆上国家争夺领土,由于商业贸易的繁荣,维斯轻而易举地就获取了附近岛屿的统治权,这种统治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社会和生活:
维斯是一座繁荣的贸易城市。
若有从德莫拉前来这里的人会不可避免地察觉到这两座城市间的相似,他们同样具有活力,热闹且充实,总部在维斯的“叹息海”商会联盟每日都从这里装填货物运向不同的岛屿,即便不走海路,一些商品也可以通过大陆桥前往大陆进行贸易。
但这并不意味着维斯是一座充满了铜臭气的城市,相反,这里的人们热情、浪漫,且热爱艺术,城中有无数由艺术家设计并最终建造而成的建筑,维斯学院的艺术系每年也有无数新生报名。
政治方面,名义上的国家统治者是共和国总督,但实际上议会、最高法院与法律执行机构闪耀之刃已经完全将总督的权力架空,因而总督虽为世袭制,但这个名头并没有太大意义。
主要组织:
【“叹息海”商会联盟】:由以维斯为活动中心的诸多商会联盟而成,据说其“叹息海”的名称来源于预言之年初,当德莫拉商会的船队来到这里时,他们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可叹啊,这样一片海域,竟然已经没有了我们插足的余地”这样感慨。
【水歌】:维斯的船员组织,其名称据说来源于维斯北方布满了海妖的阿尔沃兰海域,这个组织一开始成立的目的是让船员们彼此交流通过这片海域的心得,以及海妖们最新的出没地,但后来逐渐演变成了船员利益的维护组织,若哪一个商会出现了克扣船员工钱或虐待船员的现象,在水歌的影响下,该商会甚至在整个维托尼共和国内都无法招到水手。
【水上庄园】:由在维斯内河里行驶的船夫们组成的组织,组织名称的含义是“每一艘行船都如同水上的庄园”,目前,这个组织还只是为船夫发声而已,但其内部似乎已经开始转向船只租赁等业务。
主要地理特征:
维斯城本城由三座岛构成,这里全年有雨,且雨水分布平均,以阵雨为主;气温上冬暖夏凉,且全年温差不大,均在0℃以上。
构成城市的岛屿分别名为:阿瓦莱亚、赞克尔和梦岛,其中阿瓦莱亚是三岛中最大的,在整个城市的北方,整体呈半月型;而赞克尔则靠近大陆,在其上建有通往大陆的大陆桥;但在功能区上,维斯总共划分为了五个不同的区域。
『宫殿区』:这一区域包括了阿瓦莱亚的西边部分,其中有总督府“莱瑞亚宫”,议会大厅“白厅”,闪耀之刃总部“光耀厅”以及最高法院“白色蔷薇”,这里也是神殿区,但神殿与政府机关以一种完美的形式融合在了一起,从远处看去根本无法分辨出彼此,这一区域内通向梦岛区的主要桥梁名为“夜桥”,而通往赞克尔岛上的居住区的主要桥梁则名为“昼桥”,两座桥梁由同一位建筑师设计,几乎是对孪生兄弟,但桥两头的装饰与其上的雕刻及花纹让它们看起来像完全不同的侨联。
『学院区』:这一区域包括了阿瓦莱亚的东边部分,如其名字所示,学院区的最主要建筑既是维斯学院,这里教授各种各样的事物,甚至还有一个魔法系;同时这一区还建有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众多的场所也会时常租借给画廊和艺术家进行展览,是个艺术及学术气息浓重的区域;这一区域通过桥梁与赞克尔岛上的港口区直接相连,这座名为“蓝色梦河”,是一座由艺术家设计的、通体用青色砖石搭建的桥梁。
『居住区』:这一区域包括了赞克尔岛的西边部分,是维斯的主要居民区,虽然官方叫它“居民区”,但当地人更喜欢叫它“水径区”或者“水面区”,有完善的基础设置及娱乐设施,其中的剧院“面具舞”十分出名,从这里通向梦岛区的桥梁名为“老桥”,是一座在两侧拥有店面的桥梁,每天都有不少人在这里贩卖日用品、针对游客的纪念品等等。
『港口区』:这一区域包括了赞克尔岛的东边部分,包括了维斯港,每天都有无数船只在这里停留,除了通往学院区的“蓝色梦河”外,这里还建有通向大陆的大桥“加拉德”,从港口卸下的货物几乎立刻就能装上马车运往大陆;此外,这个区域也是继『居住区』之后的第二大居民区。
『梦岛区』:梦岛是三个岛中最小的一个岛,它以制造色彩斑斓的玻璃器具而闻名,宫殿区的神殿中几乎都装饰有这里烧造的玻璃装饰物;同时,梦岛本身又是个旅行的好去处,无论是潮汐石阶还是花时公园,都是十分受人欢迎的地方。
重要城市和场所:
【“彩绘玻璃”酒馆】:位于居住区与港口区交界处的酒馆,其特色是用梦岛玻璃做的彩绘玻璃装饰,这些玻璃装饰几乎都拼凑成了流行画作的模样,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更换,也可以说是城市流行的风向标。
【潮汐石阶】:这是一段看似无法抵达任何地方的石阶,毕竟一到涨潮时,这里就会被海水淹没——但事实上,这里就是被建造起来用来观赏潮汐时的美景色的,在正午时这里会有着美丽的大海与粼粼波光,黄昏时海面是一片橙红,而满月夜,涨潮时月光也会让海面变得美丽异常;关于潮汐石阶,还有一则传闻十分著名,那就是满月夜的午夜,在这里亲吻的恋人将能够永远幸福。
【花时公园】:这处装饰精美的公园布满了鲜花,但它最大的特色并不是花朵,而是这些花朵开放的顺序:精心安排的顺序让这些花按照四个季节及二十四时的顺序次第开放,因而这里得名“花时”,意为“花的时间”。
其它:
【墓岛】:当维斯人去世时,人们会将他们的尸体送到不远处的另一座小岛上埋葬,那座岛因此被称为“墓岛”,近来,人们发现一群鱼人占据了岛屿并开始袭击经过的船只,但在冒险者的帮助下,这一危机暂时解除了。
天炎城
——永恒火眷顾之地
人口:约500(人口浮动较大,50%为火元素裔)
主要居住区:无划分
统治者:永恒火长老
政府:政教合一的独裁制
语言:通用语,火族语
宗教:火神兀烈卡卡
所在世界:【界临世界】依弗然
在依弗然中,没有人不知道“永恒火”,也就没有人不知道天炎城。
这座城市就在永恒火之下,它围绕着永恒火而建,其建筑年代甚至可以追溯至有书之年。
过去,依弗然的人们认为这里是世界中心,在围绕天炎城进行了长达几个世呆的政治斗争后,天炎城的兀烈卡卡信徒决定永远地从这种斗争中解脱,大约在黑暗之年时,天炎城宣布自己作为独立城邦,今后将在所有事务上维持绝对中立原则。
这一原则至今仍是天炎城的基本原则之一,来到这里的人们往往是为了虔诚的信仰,又或者纯粹研究的目的而来,但在每年的“永恒火回归之日”,来自依弗然各地的游客与商家还是会聚集于此,共同度过这个宛如狂欢节一样的日子。
地区历史:
在记载中,永恒火自有书之年起就开始在依弗然燃烧,在那之后不久,人们就开始聚集在永恒火附近,当时的人们将之视为兀烈卡卡的神迹——这一状况至今仍没有改变——无数对夏神抱有信仰的人来到这片不毛之地,建筑起了最初的天炎城。
对于依弗然的人们来说,天炎城之于夏神信徒,就像是菲薇艾诺之于精灵们,这里是信仰的集中地,在两次大冰期中,也被人们视为最后的希望。
但随着失落之年到来,信仰普遍衰微,天炎城变成了一种政治象征,许多政权试图把这里纳入自己的版图,它们中的一些成功了,而一些失败了,天炎城的永恒火祭司也曾经涉入这种政治斗争,他们中的一些曾因为太过沉醉于政治斗争而失去了牧师的能力,到了黑暗之年后期,天炎城本身的象征意味衰弱,而祭司们也厌倦了这种斗争,最后他们选择放弃这些,专心致志地侍奉神祇——由是天炎城成为了一座永远中立的城市。
也差不多是在这一时期,天炎城开始传递“永恒火”,他们用一块特殊的石头保存这种近乎纯粹的火元素能量,而后将之在世界各国中传递,天炎城宣称,他们是以纯粹和平与善良的准则挑选传递的国家的。
社会和生活:
天炎城平日里的生活是相当宗教性的,艰苦并且单调,人们无论早晚都会向夏神祈祷,但停滞一地也绝非兀烈卡卡教义所教导的,是以这里的人口一直在不断流动中,时常有人来此停留,也有人离开。
而定居于此的人们大多以用当地岩石制作的工艺品为生,也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前来,不过大部分人都并不富裕,同时这里的人们在外出时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
一年一次,永恒火会在八月初消失五天而后再度出现,这被人们称为“永恒火回归”,在它回归的那一天,天炎城会展开为期七天的庆典,这是这座城市里为数不多的热闹时候,会有各式各样的人前来这里,城市中遍布各种摊位,也有众多游客抵达。
主要组织:
【永恒火守卫】:围绕着永恒火,天炎城建筑起了庞大的兀烈卡卡神殿,这神殿既是天炎城的政治中心也是宗教中心,而负责守卫这些神殿的人就是永恒火守卫,每年一次,人们会通过比武的方式选出守卫,守卫的人数固定是四人,对于天炎的人来说,成为守卫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主要地理特征:
天炎城全城占地0.44平方公里,天炎岛全岛共43平方公里。
由于地下火元素富集,天炎岛全年几近无雨,过剩的火元素甚至会从洞穴中喷发而出,形成“炎泉”这一独特现象,火焰会像是喷泉一样从地底涌出,而其中最大的就是“永恒火”,大部分的炎泉会在喷发一定时间后消失,而永恒火一年仅仅会消失五天。
虽然岛内并不下雨,但在天炎岛附近的海域中却时常会有降雨,这是天炎城中水源的主要来源之一,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观测雨云,之后通知城中居民接雨获取淡水。
除此之外,将海水蒸发又冷凝也是获取淡水的一种方式,天炎城的居民普遍有储存淡水的习惯,
重要城市和场所:
【永恒火】:由地底富集火元素喷发而形成的巨大火柱,这道火柱直冲天际,并在云层中化为闪电消失;由于聚集了兀烈卡卡的两种力量:火与雷,因而时常被认为是兀烈卡卡的象征,在永恒火四周,人们建筑起了神殿,这里也就因是被称为永恒火神殿。
其它:
【藏火之石】:天炎岛上出产的岩石在黑夜中发出微弱的红光,因而被人们认为是藏火之石,有些地方利用这种岩石作为应急的照明用具。
【永恒火传递】:作为一项从黑暗之年就开始进行的活动,永恒火的传递象征着黑暗中的希望之火,是一项非常具有象征意义的活动;但进入预言之年后,越来越多的政治意义被赋予其上,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盯上传递中的永恒火。
卡伦特
——雾城
人口:24,100(80%人类。10%精灵,10%其它)
主要居住区:瑞尔区与格林区(贫民区)
统治者:“菲陵亚女王”菲丽安·星歌
政府:世袭制
语言:通用语,精灵语
宗教:所有
所属世界:【游动世界】拜克艾厘
迷漫的雾气,喧闹的人流,被河流分成两半的繁华城市,这就是卡伦特。
这里是从莱亚列特高地发源并最终汇入东极海的卡伦特河流经的地方,河流为这里带来了便利的交通、繁荣的贸易,以及永不消散的雾气。
两年前,这里曾是卡托莱亚帝国的一部分,但随着卡托莱亚和坎加的碰撞,极需稳定后方的卡托莱亚通过一系列条约将它渡让给了菲陵亚群岛上的王国,由是现在这里成了菲陵亚与绿地联合王国的一部分。
统治权的交移为这座城市带来了短暂的混乱,但人们很快地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是不能继续下去的,卡伦特的人们坚信着这一点,无论是伤痛还是恐惧,这座城市都会快速地将它们变成自己新陈代谢的一部分而剔除殆尽。
地区历史:
就算再夸大的历史学家也不得不承认,卡伦特是一座新生的城市。
在进入预言之年后,拜克艾厘上国与国之间的战斗愈演愈烈,在这样的情况下,群岛王国菲陵亚倚仗天然的屏障,开始为陆上的诸国提供物资与粮草,他们进入卡托莱亚的方式之一,既是通过卡伦特河;作为进入内陆后不多的港口之一,以这条河命名的卡伦特城便围绕着港口而生,它提供给来这里的商旅以休憩、交换情报的地方,也成功地成为了诸多贵族休闲与避难的地点,城市开始发展壮大。
但注意力全在对外战争上的卡托莱亚显然无暇顾及这个新兴的港口城市,很快,卡伦特城便成为了犯罪滋生的场所,资本的累积最终导致了贫富差距的增大,而当局对此的唯一措施就是将那些贫穷的人们赶到河的另外一侧——格林区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即便现在,那里仍是脏乱与贫穷的代名词。
两年前,经过诸多政治上的周旋,菲陵亚获得了包括卡伦特在内的三座城市的统治权,这起初并未给当地人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因为这些城市原本就相当依赖海上的岛屿王国,但在王国的势力入主后,这里的犯罪率的确有所下降。
社会和生活:
在卡伦特的生活是繁忙并且快节奏的,即便重重的浓雾也不能阻挡人们的脚步,商业的发展导致当地出现了手抄报纸,每天早上人们都会聚集在特定的地方观看新一天张贴的报纸,时事或者降价消息都是相当受欢迎的新闻,为了吸引注意力,这些报社不遗余力。
毫无疑问,任何在城市里发生的大事都会登上第二天的报纸(有时侯还配有插图)而变得人所共知,但大多数时候,这个“人”仅指瑞尔区,这里是一般百姓与贵族们的住处,普通人会在各种地方劳动,而贵族则时常召开茶话会与沙龙;至于格林区的人们,他们大多会在瑞尔区寻找一份廉价的工作,有时侯甚至不足以养家,出卖肉体在这里也是家常便饭,如果有人想寻欢作乐,那么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钻进格林区的那些小巷中。
主要组织:
【镜面报】:卡伦特城内两家主要的报社之一,奉行着时效性至上的原则,经常有消息不经验证就直接发表,也时常采用夸张的标题。
【卡伦特河报】:卡伦特城内两家主要的报社之一,相对镜面报来说更加严谨,与多家商会有合作关系,会直接从商会内部获得信息。
主要地理特征:
卡伦特附近地势低洼,加上河流穿城而过,导致这里常年被雾气笼罩,无论早晚,经久不散,这成为了卡伦特的一个主要特征。
这条河将卡伦特城分割成了不等大的两部分,较小的那一侧是格林区,而另一侧则是瑞尔区,此外
『格林区』:城市的贫民区,被瑞尔区的人们称为藏污纳垢的场所,即便是在菲陵亚接手后犯罪率依然居高不下,街道狭小且有着众多小巷,一到夜晚就有流莺与劫匪在其中出没。
『瑞尔区』:相对于格林区而言,这里的街道宽敞且干净,瑞尔区的西南侧靠近河流及格林区,城中的贵族及有钱人则多居住于东北侧。
重要城市和场所:
【卡伦特港】:卡伦特城南面不远的港口,是卡伦特城赖以繁荣的保障。
其它:
【隐雾妖的传说】:在前一段日子城市出现连环杀人案时,城市里开始流传隐藏在雾中的妖怪的传言,但杀人案解决后,这个传言并没有随之消散,据说它们还隐藏在城市的浓雾中……
安菲雷亚斯
——决斗城
人口:8,0000(80%人类,20%其他)
主要居住区:
统治者:城主乔治·方纳瑞
政府:世袭独裁
语言:通用语
宗教:武技之神秦亚风
所属世界:【顶点世界】扎兰亚
位于扎兰亚的亚得利特大陆的城市,目前是大陆中央城邦联盟的一员。
即便是在联盟中,安菲雷亚斯也是相当靠近中心位置的城市,它的领地因此而受到了不小的挤压,在历史上,安菲雷亚斯曾经依靠武力来保证自己的领土,从那时起,安菲雷亚斯就成为了一个崇尚武力的城市。
进入预言之年代后,城邦联盟的成员间彼此确立了疆界,使得这里的居民再没有必要外出征战,但尚武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时至今日依然在影响这座城市。
三年前,随着决斗场的简称,被称为“决斗”的娱乐活动开始在安菲雷亚斯中盛兴,这里因而开始被人们称为决斗城。
地区历史:
安菲雷亚斯的历史最多可以追溯至黑暗之年代末期,当时的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村落,但由于地理位置恰好在几条干道的交汇处,渐渐的,这个村子就发展成为了城市,最初决定在这里建设城市的方纳瑞家由是成为了安菲雷亚斯的城主。
在之后的岁月中,安菲雷亚斯不断地向外扩张,也受到过其它城邦的侵袭,在预言之年代初年,安菲雷亚斯的疆界就几乎与现在相同,之后随着城邦联盟的建立,数十年间,安菲雷亚斯的边界再没有变动过。
社会和生活:
随着对外战争的消弭,安菲雷亚斯曾经度过了一段萎靡不振的日子。
但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恢复了活力,决斗场的兴建带来了许多就业机会,也有不少游人专程前来这里观看决斗比赛,点到既止的决斗也开始在大街上蔓延。
如今的安菲雷亚斯是一座热闹的城市,居住其中的人往往充满了活力,不过对于外来者而言,这里过分尚武的习惯可能会令人头疼,在一些别的城市对于此地的宣传中,也往往会见到“请注意那些正带着武器走向你的人”这样的话。
主要组织:
【城市卫队】:城市卫队是负责执勤及应对突发事件的队伍,是由城主亲自审核并招募的亲信部队;这一制度从现在的城主乔治·方纳瑞的父亲在世时就已经出现,最初的城市卫队主要收纳那些从战场上归来的老兵,久而久之就成为了除治安队以外、城市中的一股新的力量,现在的居民谈及城市卫队,都认为它是在城中,平民能够达到的最高地位。
【治安队】:与城市卫队不同,安菲雷亚斯的治安队是公开向市民招募的,他们主要负责侦察和制止城中的犯罪活动,但往往,治安队也会成为各方势力角逐的地方。
主要地理特征:
安菲雷亚斯是一座位于帕拉诺平原之上的城市,这里四季分明,夏季温暖多雨,冬季则恰好相反。
现在的安菲雷亚斯城被分为三个部分:围绕决斗场开拓而成是商业区,旧城区,以及随着商业区开拓而建设的新城区。
『商业区』:又称“决斗区”,是围绕着决斗场的卵形区域,在这一区域里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店铺,即便没有决斗的时间里,也有许多人在这里摆摊,而监护这些摊位的秩序就是治安队日常的任务。
『旧城区』:从小村落发展而来的、原本的安菲雷亚斯城,有着许多拥有悠久历史的建筑,大部分神殿也位于此区。
『新城区』:新建设的城区,相对于旧城区而言更具有活力,基础设置也更新,不少新搬来安菲雷亚斯城的居民会选择居住于此。
重要城市和场所:
【决斗场】:位于城市中央的椭圆形建筑,是进行正规决斗的场所。(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402/)
其它:
【决斗】:几年前突然开始在安菲雷亚斯城内流行起来的运动,现在也仍然是受欢迎率第一的活动,决斗分为两种,在决斗场内进行的正规决斗和在大街上进行的街头决斗,后者往往点到为止,决不伤及人命;而前者则正规许多,且在决斗场内可以伤人致死,有许多商会赞助了自己的决斗者,决斗场会以决斗者的胜率对他们进行排名,一年结束时,获得最高排名的人将获得丰厚的奖金。
【威廉·方纳瑞】:在不久前,城主乔治·方纳瑞的弟弟威廉·方纳瑞进行了一场叛乱,所幸叛乱以极小的代价被镇压了,之后,城主将自己的弟弟流放,但在一段时间后,一些传言开始在城市的暗中流传,传言说,威廉·方纳瑞并没有真正地被流放,而是被城主秘密地囚禁在了某处……
巴拉姆
——“黑翼之心”
人口:700(100%鸮形人)
主要居住区:除中心大厅以外的全部
统治者:大酋长战鹰
政府:酋长制
语言:鸮形人语、风族语
宗教:无特定信仰
所属世界:【游动世界】班纳曼
巴拉姆是鸮形人众多聚落中最为核心的一个,它位于斯坎内尔大陆东部沿海林地的一处丘陵上。
尽管是鸮形人的核心聚落,它的居民的生活习惯与其他鸮形人聚落没什么太大不同。习惯性住在这种大型聚落内的鸮形人多以农业和手工业为谋生手段,房屋也多为木制。不过在巴拉姆的边缘也能看到猎人们的兽皮顶房屋和帐篷。不过不管哪一种房屋都只有斜顶,一般会有开口方便飞行进出。
每年一月的第四天是鸮形人的传统节日,这一天用来庆祝万物复苏,狩猎与农作也将重新开始,在扫去了一整个冬季的压抑之后,鸮形人群族开始新一年的劳作。
此外,每年的九月的第一天与第二天是鸮形人的“亡灵之日”。第一天祭奠“幼灵”,即夭折的孩子和青壮年;第二天祭奠“成灵”,即寿正终寝和病死的老人。
地区历史:
从帝国历47年开始的安奈林帝国入侵是近百年来鸮形人遭遇的最大事件——尽管如此,如今已经暂且得到解决。
冒险者们开启的“门”在巴拉姆东北方向10千米处,曾经的安奈林营地,现在有鸮形人扎营把守,由于暗月城来客的造访,正在形成一个新的聚落。
此外,尽管鸮形人们用不到安奈林人建造的临时码头,他们也没有将其拆除。
社会和生活:
近百年来,鸮形人社会都没有什么震动。
能用到中心大厅的只有数十年一次的大酋长换届。
尽管存在作为一般等价物的钱财,但是鸮形人们还是更多的以物易物。铁制品已经成为泛用的武器,但是由于没有合适的驼兽和交通不便,大规模的生产也就无从说起。黑曜石制品依旧是许多下层民众的常用工具。
与鸮形人们有交流的是一群小巨灵——这些元素生物也是鸮形人们学习风族语的来源和原因,此外还有一些元素生物散居在这块大陆上。
尽管大酋长战鹰也进行生产活动,但是不论大小纠纷和事件人们还是习惯交给公正的酋长去解决。酋长的权威性近乎绝对。战鹰这个名字属于大酋长的传承,只有大酋长才允许拥有——与此同时酋长原本的名字也就很少用到,直到下一个大酋长继位。
主要组织:
【翼之心】:尽管鸮形人中战士和巡林客之类的职业占大多数,对于敬重自然的鸮形人们来说德鲁伊还是相当有地位的存在。翼之心并不是一个有组织性的存在,它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把德鲁伊们记录下来,并不要求他们做些什么。
主要地理特征:
位于丘陵上的巴拉姆聚落占地约15平方千米,地势西高东低。
四季分明,会受到毗邻的海洋来的季风影响,降雨量较多,季节分布不均匀,湿度较大。
聚落内没有明显的功能性划分,但是从事农业和狩猎的人会居住在较外层。
重要城市和场所:
【中心大厅】:由石头建成的中心大厅是唯一一个巴拉姆的特色建筑,他们在这里供奉众神和商议大事。当鸮形人们遇到需要全族联合起来的事情时各个聚落的酋长便会聚集到这里。
若不是另一个大陆的安奈林帝国对这个新的大陆起了觊觎之心,这间大厅已经数十年没有使用了。
其他:
【“门”带来的影响】:门给几百年来没有重大变化的鸮形人们带来了巨大冲击:通用语开始流行,也有许多鸮形人选择出去冒险,外界的价值观和审美也对一部分年轻的鸮形人产生影响,一般等价物开始得到更多的利用。而老鸮形人们对于这样的冲击似乎不太能接受。
【蠢蠢欲动的安奈林帝国】:尽管鸮形人和勇敢的冒险者们消灭了这群安奈林帝国来的先遣部队。并且宽容地将总督放回了帝国。但是野心勃勃的帝国显然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次来的只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而已……
鸮形人们对帝国也自然不是没有防备,他们正通过暗月城获取更优良的武器和防具,以及更多的知识。
空袭者
“大地是我们的家园,天空则是我们的归宿。”
——空袭者沃尔西·惠特吉夫特
对于有翼的种族来说,战斗永远无法离开翅膀,而而空袭者就是将这种空中优势发挥到极限的职业。
空袭者属于战士的一支,他们翱翔於天,从空中进行快速袭击,骤然下落并对他们的敌人倾泻他们的暴力,又能在顷刻间离开,再度飞回空中。
冒险:
同战士。
特质:
和普通的战士一样,空袭者也会使用各种各样的武器。
不过总的来说,他们更经常用可以发挥自己优势的长兵器与弓箭。此外,空袭者不能穿着重甲或使用塔盾,这会影响他们灵敏的飞行。
空袭者一般精于战斗和飞行技巧,因为他们并不能像其他的战士一样能够利用厚重的装甲承受攻击。
阵营:
同战士。
宗教:
天空女神吉亚娜是许多空袭者信仰的对象。
此外,对于善于利用战斗技巧的空袭者,武技之神秦亚风也是流行的信仰之一。
种族:
理所当然的,只有有翼种族能成为空袭者。
大多数空袭者来自鸮形人,不过其他有翼种族中也偶尔能见到空袭者的身影。
特殊要求:
人物需为有翼种族。
空袭者战技:
LV2 战斗飞行者
空袭者擅长凭借他们的翅膀获得空中优势。
【此能力取代战士LV2的专精武器I ,以下若无特殊说明,则企划效果与战士的相同。】
LV6 特技飞行
空袭者能够用让人眼花缭乱的特技飞行来躲避敌人的攻击并且对敌人发动攻击。
【此能力取代战士LV6的专精武器II。】
无踪短刃
“一寸短,一寸险。”
——无踪短刃克罗·卡瑞里安
无踪短刃是使用匕首或类似武器的强力战士,他们使用这些短武器就和其他全副武装的战士一样致命。
他们喜欢给人以毫无威胁的错觉,并抓住接下来的每个机会近距离地袭击他们并享受其中的乐趣,无论外表多么强大的敌人在他们面前也同样不堪一击。
大部分的无踪短刃跟随经验丰富的专家学习使用匕首,直到他们通过了必需的那场试练。
冒险:
无踪短刃们的冒险大多是为了证明自己。
他们爱好斗争,并且我行我素,他们也喜欢在生死间寻求刺激 ,刀尖上的战斗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享受,他们往往是决斗场的常客。
但是也有无踪短刃不满足于决斗场的战斗,为此他们闯入危险的地城与洞窟,或是以刺杀强大的战士为乐。
特质:
无踪短刃精通使用匕首、反曲刀和拳刃等短武器。
他们对假动作和时机的把握如火纯青,他们会抓住对手略微松懈防御的那一瞬间,用短刃一口气解决战斗。
阵营:
无踪短刃们只是追求战斗的乐趣,没有严格的阵营限制。
然而倾向于邪恶或混乱的无踪短刃显然会多一些。
宗教:
有一部分的无踪短刃会信仰复苏者宵银和恶之花菲诺。
注重战斗技巧的特性也使得一些无踪短刃信仰武技之神秦亚风。
不过总体来说无踪短刃是一个信仰心淡泊的职业。
种族:
无踪短刃没有种族限制,不过本身看起来具有威胁性或是比较笨重的种族要成为无踪短刃总是困难一些。
而斗争心淡薄的种族中很少会出现无踪短刃。
进阶要求:
LV3以上。
曾是战士、游荡者、巡林客或菲诺的牧师。
基础分6分的战斗描写。
要求角色只用短武器在一场一对一的决斗中击败一名像样的对手。
技巧:
LV1 短刃偷袭
无踪短刃总是在敌人措手不及时亮出他们的刀刃。
【企划效果:一章一次,自己的产出获得+1/千字(P),以此方法得到的额外分数不得超过20。】
LV2 自由身法
基于无踪短刃灵敏的第六感和高超的战斗技巧,他们往往能轻松躲开敌人的攻击。
【企划效果:所有DEBUFFf对你的效果减半。】
LV3 无特殊技巧获得。
LV4 离奇虚招
无踪短刃擅长用一些小花招或者利用他们灵活的身躯发动虚晃一击——以便进行接下来将要到来的致命打击。
【企划效果:得分+1/千字(P)。】
LV5 技巧III
在这一等级里,无踪短刃可以额外学会一种技巧II的技巧。
LV6 无特殊技巧获得。
LV7 虚招大师&技巧III
无踪短刃是虚晃一招的大师,鲜有人能在纯粹的技巧上战胜他们,而他们则能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企划效果:离奇虚招的加值由+1变为+2。】
同时在这一等级里,游荡者可以额外学会一种技巧III的技巧。
猎魔人
“猎杀这些怪物是我的责任。”
——猎魔人阿方索
“雾世界”迷离,这个世界对于生存在其中的人来说绝对称不上友好,笼罩着整个世界的怪异迷雾诞生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吸血鬼、隐雾妖、食尸鬼……各种各样的怪物潜伏其中,时不时地闯入人们的聚居地,袭击他人。
在这样险恶的情况下,“猎魔人”这一职业应运而生,最早的猎魔人都是那些怪物袭击下的幸存者,他们锻炼自己,以对抗杀害他们亲朋的怪物们,后来,猎魔人的规模逐渐发展壮大,开始有更多的人从事这一工作。
他们学习各种各样关于它们的知识,并将消灭它们视为己任,许多村子被怪物袭扰后会凑钱请猎魔人前来协助。
除了精通相关知识外,猎魔人往往也擅长抓捕用的陷阱。
冒险:
猎魔人的天职就是消灭恶魔与不死生物。
在迷离,猎魔人往往能够熟练地使用迷失小径前往各个小镇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特质:
从整体上说,猎魔人是武器的使用者,只有很少的猎魔人会使用神术。
但猎魔人通常并不专精于一种武器,他们可能选择手弩、刀剑,甚至鞭子一类的武器作为自己的第一武器,但他们永远有备用兵器,以免在失去武器时让自己的“猎物”溜走。
他们往往熟练掌握两种兵器,但也有人掌握三种或以上。
此外,猎魔人也擅长设置陷阱,他们能预判出猎物的行动,并利用陷阱抓获他们。
阵营:
猎魔人绝对不会是邪恶阵营的。
但在秩序与混乱中,猎魔人并没有特别的偏好,猎魔人中既有独行于各地的独行侠,也习惯遵从一地律法、甚至受雇于当地政府的人。
宗教:
猎魔人在宗教上没有特别的偏好,但鉴于他们所面对的敌人,许多猎魔人选择珂旭作为信仰。
种族:
任何种族都能够成为猎魔人。
进阶要求:
LV3以上。
无法使用魔法,曾经前往世界·迷离。
6分基础分的相关知识学习。
技巧:
LV 1 陷阱设置
许多盗贼都能够设置陷阱,但猎魔人更精于此道,他们能够设置,甚至自己设计陷阱。
【企划效果:+1得分/千字(P)。】
LV 2 战技II/技巧II
你可以选择一项战技I到战技II或技巧I到技巧II的内容学习。
LV 3 无特殊技巧获得。
LV 4 迷雾知识
猎魔人学习各种各样关于这些怪物的知识,以至于他们能够在战斗时辨别出他们的弱点。
【企划效果:在面对恶魔、魔鬼、不死生物等敌人时,+2清扫分/千字(P)。】
LV 5 无特殊技巧获得。
LV 6 无特殊技巧获得。
LV 7 战技III/技巧III
你可以选择一项战技I到战技III或技巧I到技巧III的内容学习。
决斗家
“准备好与我一战了吗?”
——决斗家斯万·卡瑞里安
决斗家是敏捷的战士,他们能聪明地避开敌人的攻击,而后再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他们能够熟练地使用轻型兵器,并且很少穿甲,充分地利用自身的机动性与反应能力,他们的敌人往往会被闪电般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冒险:
有许多决斗家是追求财富与荣耀的冒险者,他们往往看中自己的声誉。
也有决斗家为了证实自己的强大进行危险的冒险,他们会孤身一人深入险境,并将此作为自己的光荣事迹。
特质:
为了让自己的动作迅速,决斗家们从来不穿甲,他们认为避开所有的攻击既是最好的防守。
他们同时也会使用较轻的兵器,因而或许在杀伤力上有所欠缺,和他人共同行动的决斗家会利用与队友的配合来弥补这一缺陷。
但如果是独自行动的决斗家,他们就会反复地利用闪避-进攻的模式来给自己创造机会。
阵营:
决斗家可以是任何阵营的。
宗教:
决斗家通常遵从武技之神秦亚风的教导。
种族:
人类、精灵、妖精和一些擅长灵敏动作的种族往往会选择成为决斗家。
矮人并不喜欢这种战斗方式,是以很少与矮人会选择成为决斗家。
进阶要求:
能够使用战技II或技巧II;或诗人LV5。
并与NPC斯万·卡瑞里安进行基础分6分的互动。
技巧:
LV 1 优雅闪避
优秀的决斗家,即便是在回避攻击时也能保持优雅。
【企划效果:+1得分/千字(P)。】
LV 2 无特殊技巧获得。
LV 3 华丽剑术
你所施展的剑术在旁人看来潇洒无比——以至于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华丽外表下隐藏的杀机。
【企划效果:+4得分/2千字(2P)。】
LV 4 无特殊技巧获得。
LV 5 战技III/技巧III
你可以选择一项战技I到战技III或技巧I到技巧III的内容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