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婉从不认为她和旁人有什么不同。
没有过目不忘的才能,也不能出口成章,背诵默写同样要反复阅读好几遍,数学公式也是抓耳挠腮才勉强看懂。直到那天前,她都认为她只是这世间一个平凡人,和芸芸众生没什么区别,也终将碌碌无为,平淡的度过一生。
直到她12岁的那一天前。
炎炎夏日,她正坐在书桌前凝视窗前那一抹绿,心不在焉摩挲书页。天气闷热,连带人心也浮躁不安,至少无法踏实下来安静看书。
今天的计划大概也白费了。
长吁一口气,少女抬手,在那张纸上画了个大大的、黑色的叉。
正想丢开笔,窗外却飞进一只纸鹤,材质与她所见过的任何纸都不同,隐约闪烁光芒,擦过少女耳畔带来一阵清凉。不自觉抬手,纸鹤绕她一周轻巧下落,停驻在她手心,而后缓缓展开,一个世界就此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一封来自蜀山修仙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蜀山,修仙,学院。
夏侯婉发觉唯物主义果然只是一种理论,一种随时可能被推翻的人造的理论。
“你觉得,这是真的吗?”恢复成纸鹤模样的通知书静静立在书桌,夏侯婉轻声对一旁的相框说,“这世上当真会有仙,会有人能修炼成仙?”
无人应答,唯有一室寂寥。
将纸鹤放在客厅茶几上,叔叔阿姨归来时绝不会忽视的场所,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夏侯婉没了看书的心思,干脆合起书页。
年幼的少女不能独自出远门,能做的唯有去花店买来一束纯白,静静放置在曾经的家门外。
房子暂由阿姨保管,待她成年才能转回她名下。
只是,若是去修仙,这栋房子即便归还也没什么意义了。
拿出始终带在身上的钥匙,夏侯婉走进房屋,反手关上门。叔叔阿姨似乎有雇人定期打扫,房内很是干净,没有想象中那般布满灰尘。
每间房的布置还和从前一样,没有一丝更改,没有任何挪动。唯一的区别,仅仅是人不在了而已。
过了这么久,夏侯婉已经能够平静面对。
窗外便是街道,即便不是高峰期仍有车辆不断往来,令她心中烦躁不已。
用力关上窗,仿佛这样,那些厌恶的画面便会自眼前消失,再也不出现。
碰撞,剧痛,火焰,刺鼻的汽油味,以及,那一瞬间,将她推出“地狱”的双手。
夏侯婉陡然醒来。
日暮时分,夕阳西下。
她独自卧在旧屋的沙发上,做了个短暂却又漫长的梦。
是时候,回家了。
房门开了又关,橘色的暖光逐渐暗沉,彻底寂静。
再不复曾经的欢笑温暖。
如夏侯婉所料,叔叔阿姨看到那张奇妙的录取通知书——他们看时纸鹤再一次变幻模样,待他们读完又变回纸鹤——脸上都显出不赞同。
修仙,亦或仙这一存在本身,都是被现代社会的人怀疑的。
只是这神奇的录取通知书、安静躺在茶几的纸鹤,却明明白白诉说着这一看似不可能的可能性。
叔叔阿姨对视良久,才由阿姨代为表示:“你的人生由你决定。”
他们失去了儿子,收养了失去父母的夏侯婉,却不代表他们可以左右她的人生。他们在同一天前往同一座山,分别祭拜不同的墓,而后交换,再次祭拜。
一年又一年的祭拜,对已逝之人的怀念已永远刻在心间。他们注定无法成为平凡普通的父母,她注定无法成为平凡普通的女儿。
那场车祸夺走了一切。
那毫无疑问是现代科技文明的产物,为生活提供便利亦是毋庸置疑。
只是在特定的时刻,同样也能成为夺命之物。
发生的概率是多少,撞上他们的概率是多少,带来死亡的概率是多少,让他们死亡的概率又是多少。
极低的数字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夏侯婉一度陷入绝望。
那样的灾难,那样的痛苦,她重要的人们全部承受了,并为之付出沉重的代价。而她,却没有任何损失。
只是一些惊吓而已,与永远闭上眼,再无睁开之日的人们比起来,不算什么。
人死不能复生,活下来的人,终究还要活下去。
只是……如何活,以怎样的态度活,这是生者可以掌控的。
人的生死究竟由何决定,天命是否存在,人之所以为人,又是为何。
她想要知道,想要洞悉这背后的奥秘。
不知道也无所谓,至少,要抓住可能性。
抓住可能洞悉天命的机会。
至于抓住之后究竟做什么,是否真的问天,那时再说吧。
小孩子的决定总是率性而为,她可还没成年呢。
夏侯婉露出笑容,眼眸闪烁光芒。
“我想加入蜀山修仙学院!”
不求长生,但求问道。
—END—
【红】
STORY:
一路清理着校舍内的恶魔蜘蛛,众人来到了位于三楼的某个房间。
这里似乎是打通了三层楼而布置起来的阶梯教室,其内部的空间非常之空旷。
现在的这里和校舍内的其它地方一样,布满了粘腻的蜘蛛网……而且看上去似乎比外面要更多。
而且,建筑物内的所有蛛丝,似乎是以这里为中心向外延伸扩散的。
“巢穴……”
没错,这里简直就是这群节肢怪物栖息繁衍的巢穴。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筑巢,看来是相当不得了的品种啊……”
素十七一边分析,一边在房间内四处环顾。
蠕动着的蛛网茧在各级阶梯的桌椅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数量正好和外面尚未找到的待援者数目吻合。
“小心一点,不知道这里还藏着什么——!”
存在于房间天花板中央的某个东西吸引了素十七的注意。
那是一道女性的身影。
不,那东西只有上半身是女人的身体。
她……它腰部以下的下半身,则是臃肿的蜘蛛腹部,从人虫两部分的连接处伸出三对虫足钩在天花板的蜘蛛网上,整个身体就这么倒挂在半空中。
“那东西就是这群恶魔的育母吗……?”
素十七悄悄地走进几步,想要进一步看清它的样貌。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
——她和倒挂的蜘蛛女四目相对。
“嘶——————!!!”
蜘蛛女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叫。
分布在房间内各处的蜘蛛茧,应和着这叫声一般同时破裂!
受到诅咒而化为毒虫之身的人类,如同受到什么东西引诱一般,纷纷从茧内爬出。
RULES:
简况:
红方的BOSS战开始。
BOSS为蜘蛛女和N多蜘蛛怪,It’s really COOOOOOOL!
目标:
本次剧情上的战斗目标为:捕获蜘蛛女,无论生死。
若是胜利的话则按照积分最高的作品结果来处理,若是失败的话……红阵营中的一名角色将受到诅咒。
胜利条件为BOSS战相关作品(请在标题中注明)总积分达100分,无任何加成。
时间:
即日起至6月12号。
【癌】
STORY:
咚——!
当最后一个金甲兵倒下后——
“?!”
——地下停车场内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人缓缓地从黑暗中移动到灯光之下,他的面貌也因此展露在众人眼前。
啊,这话说得并不准确,因为他的真正面貌并未完全显露出来。
他的半张脸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神知!”
但这也足以让他的同伴将他认出来了。
看见好友平安无事的死魂曲放下了警戒,激动地走上前去。
然而,等待着他的却是——
“Jack - O`-Lantern!”
——凭空出现南瓜妖精喷出的火花。
“神知?!”
死魂曲被火花逼退数步,脸上满是不解。
“抱歉呐,死魂曲,还有那边的里斯跟其他人。”
神知满不在乎似地耸耸肩,说道,
“虽然我们过去曾经是同伴,但现在我已经侍奉新的主人了。”
“???”
死魂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这就是所谓的背叛吗?”
同样被点名的里斯,则是露出冷笑,
“你是认真的吗,神知?”
“我从没有这么认真过。”
神知拿着启动召唤程序的手机,摆出一副备战的样子,
“新主人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回你们的头颅。”
“你这家伙,竟然……”
死魂曲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口中的新主人是谁?是那个穿古装的大叔吗?”
“你可以尽你所能地猜猜看啊?”
神知的言语间夹杂着嘲讽,
“我可没打算让新主人失望,所以说……各位‘前’同伴们,乖乖受死吧!”
这场战斗大概持续了……
……两分钟不到。
“啊啊啊,我输了。”
南瓜妖精被打败消失,而神知则是一边发出夸张的声音一边举起双手,
“啊啊啊,主人,我让你失望了。”
“……”
“……”
其他人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我说你……”
死魂曲首先开口了,
“……其实不是认真的吧?”
刚刚那场两分钟不到的战斗中,神知的表现完全像是在胡闹一样。
恶魔的火焰虽然看上去很唬人,但其实连把人烫伤的威力的都没有,而且根本就是在对着空气没头没脑地乱喷。
“啊,这事儿啊,说来话长——咳咳咳!”
神知突然剧烈地咳嗽,跪倒下去,其他人赶忙走上前去搀扶。
“……毕竟那边我可是说了‘接受’条件了,怎么着也要装一下吧?”
神知在被关押期间,受到了红那边某个人的招降,说只要投靠他就能给他自由并洗白他的过去。
然而神知自己另有打算,他先假装同意,能自由活动了之后便找到机会逃出与同伴汇合。
之前的那一切,都只是神知在演戏而已。
“麻烦的家伙,就不怕被我们打死吗?”
塞尔一脸不悦地咂舌道。
“呵呵,我可是相信着大家的哦……咳!”
“你没事吧?”
看着神知一直在咳嗽的模样,死魂曲问道,
“应该只是在黑暗的地方坐久了,突然出来活动有些不适应而已……咳——”
“那么,既然已经救出这个家伙了,就赶紧——”
刷——
塞尔的话在一瞬间被打断。
“?!?!”
一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难以一一在这里叙述。
总而言之,其结果就是,原本围着神知的众人被突然出现的某种力量弹飞。
而塞尔更是被某种兵器贯穿了腹部——这还是他在那一瞬间意识到危险做出反应的结果,不然的话他早就被刺破心脏处的魔力中枢而毙命了。
被击飞到墙壁或地面上的众人,纷纷看向刚刚自己所站的位置。
在那边的是——
“神知?!?!”
——缓缓起身的神知,以及不知为何出现在他身边的魔神和武神。
“怎么回事?!你还在演戏吗?!”
尽管如此呼唤,然而神知却似乎听不进去。
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都跟之前不同。
“杀死……杀死……”
他的瞳孔深处,闪烁着漆黑色的火焰,嘴里重复着呓语一般的低语。
这姿态,仿佛就像是——
“杀死你们!!!”
完全不给人理解状况的时间。
神知控制着的两匹恶魔,向着在场的众人发动了攻击。
RULES:
简况:
癌方的BOSS战开始。
BOSS为神知跟他的魔神、武神,具体设定可参考神知的人设资料(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864/)。
目标:
本次剧情上的战斗目标为:让神知停止攻击。
让他停止的方式随意,若是胜利的话则按照积分最高的作品结果来处理,若是失败的话……嘿嘿嘿……
胜利条件为BOSS战相关作品(请在标题中注明)总积分达100分,无任何加成。
时间:
即日起至6月12号。
终于讲到地宫ry…虽然提到了几个活人但完全没什么戏份就不响应了只响应一下姑娘…我也跟姑娘互动了!!!(跪地欢舞)具体剧情都没有讨论过要是有问题就打、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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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年顺本来不姓雷。他在霹雳堂做了快五十年工了,跟堂里大部分雷姓的家仆工人一样,这姓自然也是以前老太爷赐的。都说人不能忘本,大部分人对本宗本源那一套也都是看得挺重的,不然这雷家也不会在几乎被灭门后平地起来这霹雳堂了。但也有些人就是这样,把给自己一口饭吃、一口水喝、一个落脚处、一份活命差事的地方心甘情愿地当作自己的家,当作自己的第二条命。他雷年顺就是这样了。
“小少爷你收好了啊,要是不够了,再回来拿。”跟雷掣几乎要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把银两铜钱都小心地装进个绣花布带里,掂了掂分量,笑呵呵地交到阿朗手里。
阿朗点点头恭敬地接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谢谢顺伯啊!又麻烦顺伯了…我是不是花太多咯?”
“哈哈哈,你这一个月花的都不见得有威少爷前些日子一天的多,莫放在心上!”雷年顺一把年纪,讲起话来倒还是中气十足,虽没有习武之人那种独特的霸气在,倒也看得出是个身子骨硬朗的老头儿,“人在外,有钱好办事,这吃住哪一样不得花销?你初到临安,长得面生,现钱使起来更方便些。”雷年顺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什么往事,摇头叹了口气,“当初我还喊你爹焱少爷…他说走就走,这一去就是二十三年了…”
阿朗听到这里,赶紧急急开口,赔着笑打断道:“顺伯,你别担心,爹好着呢。”
“好着就好,好着就好!雷家的人都命硬,前些年老太爷还回来过呢,今年他老人家的信也到了,也好着!”雷年顺听了他这话,果真是立刻又高兴起来,“我听老爷说,二爷现在是没在中原了啊?你这回也是头一次来临安吧?这天子脚下,新奇的东西也比别的地方多,你就多看看,多玩玩,有什么困难别不好意思!小少爷你前些时候一个多月没点儿声,老爷也挂念你啊…”
“…是是、我一定多回来看看。”阿朗心里头咯噔一声,脸色的笑意也不由得僵了三分,幸好在雷年顺看来只不过是个贪玩小儿被说中了虚事的样子,倒也没去多想。只有阿朗自己心里清楚,那一个多月他是怎么顺着自己心思,瞒着徐飞白一声不响地去了那万贤山庄地宫,又突遭意外被困在其中长达一月之久的。按理说这光要是随着性子乱跑,事后被雷家的人逮着教训一通什么的,他也没真的害怕, 让他怕的是在地宫里那会儿,他又一次失了清明。
他还记得自己兴致勃勃地带着三尺三出去那万贤山庄,还遇上了颇为投缘的林鹰扬、谢楠云和连海生三人。这三人的年纪都比他小些,他大约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一路都嘻嘻哈哈地完全没把这让不少老江湖栽了跟头的地方放在眼里。现在想来那地方他刚一进去便应该感到不对劲的——太舒服了——舒服得太不对劲了。但他本来就少有朋友,一时高兴,竟只当自己是心情愉悦,根本没发现地宫中的问题。
等下了那寒潭——冰凉刺骨的潭水里裹着无比强大的阴寒之气,他刚一沉到水里,那气便像是活得一般钻进他身上每一个毛孔,窜到身子里。可他不仅没觉得难受,反倒是畅快得不行。身子里仿佛有一个声音正为了这股寒气雀跃不已,兴奋嘶吼。他隐隐觉得不妙,只想赶紧带着谢楠云往寒潭另一头去。他们这一路人在寒潭前止步返程的不少,但一起下来的也不少,水中人影蹿动,搅着水流纷乱。
阿朗回头看了谢楠云一眼,小姑娘水性普普,为憋住口气更是连眼睛都紧紧闭上了,全靠阿朗在前头拉着她的手引着方向。他见谢楠云这幅模样,突然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只为这姑娘没看到此时眼前景象。
这潭水偏上还有些微光,隐约照得到前头的模样,若是往下看去,没得光照的地方便是昏黑一片,深不见底。阿朗生来擅水,憋气对他而言不过茶饭小事,此刻又提着内力,只觉周身感官似被无限放大——甚至比平时刻意屏息修习时来的更为深远深悉。
便是不借着光看,他也知道,身边那些蹿动的人影里,往前游的自然是一同下水的江湖豪杰,而那些不时上下翻腾着的,怕就不是活人了。
那些影子形如鬼魅,随着水流穿梭在人群间,要是离得远了也就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时不时他能瞧见有的人忽然乱了方寸,一连串的气泡从嘴里涌出,手脚挥舞着往后掉去,那便怕是不巧看到了那些死尸的模样。
他也瞧见几个,大张着嘴,被寒水冻地发白的眼珠几乎凸地爆出眼眶,一脸死不瞑目的样子。这潭里的水冷,若是死在这里,尸身看起来倒也不会腐烂,也就看不出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死的。阿朗倒是不害怕,但要是被谢楠云看了去怕还是不好的,于是见她还乖乖闭着眼,便是放心不少。
他看到有个在水里乱了阵脚的人胡乱挣扎着,又刚好抓到别人的脚,被抓的那人也被吓得不清,一时也没憋住嘴里那一口气,于是那么接二连三的,身后漂来的气泡越来越多,好些个底子不好没来得及重新缓过气来的人就都这样往深处沉去。他们护身的气散了,下头的水更是趁这机会从七窍源源不断地往他们肉身里灌,没多久人身子里的气都会被水给挤出去,结结实实地成为这潭水的一部分。那些人有的沉到深处,就成了一个新的影子,有的又随着水流缓缓飘动起来,混进人群里。
阿朗看着这番景象,忽然觉得很是有趣——那些人里有的刚才还活生生地跟自己打了照面呢,这时却好似失了神智,只晓得顺着水流漂动了。人身上带起的一个水流,划开出去,在远处和其他水流的力道混在一起,便又是别样的味道。一个小小的动作,推出去的水打到那些“人”身上,他们会被摆弄成什么模样,是完全预料不到的,看起来倒也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鱼儿一般地款款游动。这样的“人”在这潭里不止一个,刚好两三个漂到一起,围着其他活人时,他们舞动起来的样子看着就更是格外欢喜。
是啊,也只是表情吓人了些、动作僵硬了些,但跟刚才岸上的样子其实也没多大差别的嘛。
阿朗思及此,突然脑袋一阵晕眩,耳边仿佛“嗡”地一声,好叫手上几乎失了力道。他猛一咬牙,更打起精神握紧谢楠云的手往出口游去。
这后半段路本来该没多少了,对他而言却忽然变得好像无比漫长。
只因为他清楚,自己快要压不住身体里那个声音了。
等把谢楠云送上岸,他脑袋便不清楚了,满耳都是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地嘈杂声音。像是百蛊齐鸣,也像是千虫爬行,还有些甚至像是鱼尾在水中摆动拍击的水声,吵得他静不下心。
他也真的没能静下来,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林鹰扬呼喊自己的声音好像被那些杂音给阻挡在了外头,他听得见,却听不清楚,更无法回应。
在意识消失前,他能做的只有赶快离开他们,越远越好。
剩下的他就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抓着徐飞白的手。
自从万贤山庄地宫脱身而出后,阿朗无疑老实了很多,甚至除偶尔一回霹雳堂取些钱看看家中长辈外,对快要闭门不出,光是逗着小葫芦玩儿,对外头的玩乐也不较之前那么上心,安分地让徐飞白都有些不习惯。
跟中秋那会儿相比,阿朗这次行为言辞上虽比往日收敛不少,但至少也没再故意躲着他。徐飞白有很多事想问他,但也只提了一次。那次阿朗听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却也犹豫半天,只说了句“以后会都告诉你的”便不愿再开口。他也没有勉强,只拍拍阿朗的肩,便不再多问。
直到临近冬至的某日,他外出采买回来,见阿朗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满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知道那些东西都是阿朗平时装在小包袱里的,有不少是他从苗疆带来的“宝贝”,用途连阿朗自己都搞不太清楚,却珍惜得很。有一些则是他到了中原以后陆陆续续收集来的,可能是一小块不起眼的石头,也可能是一个路边不值钱的摆件,却都是他极喜欢的东西。徐飞白走了近去,他也不清楚阿朗到底有多少这种小东西,但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儿。
阿朗这时突然缓缓开口,语气活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童。
“小喜哥给我的…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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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更!!了!!!
……老规矩错别字不要告诉我……
为了更新的大话只好粗粗的写一写…本来说好的烤小甜饼结果写寒潭上瘾就ry我保证这周发甜饼!!!!(下跪)
好象没什么要QA的吧?!第一段时间为十一月中下,当前时间是冬至前,中间是虚阵!(没有了
阿朗跟雷家人说话很小心的不露口音,所以口气不太自然,特别乖(…
现在还是个跟家里要生活费的小少爷,欢迎广大少侠前来求包养(等一下
呃啊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章内容好少…但我自己还挺、挺爽的…以上!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Z字爬走
「不行不行不行,南兄你说什么都不行,我叫燕子可不是因为我长了双翅膀啊?」
青青湖畔,眼见有些将雨之势,那身材差距甚大的两名青年却仍旧走在湖边,步伐不疾不徐,像是没注意到天候变化。
身材犹如熊一般的男人神情紧张,衬得那身边娇小的男人看上去更加闲适,这般悠闲反倒令其捉急又添上几分,即使如此他仍旧压低了声音,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也只不过是两人在聊天罢了。
然而在宋南卿与邢燕迟之间的话题,实际上并非能以聊天而论。
「可是燕子,这事也只有邢远能处理了,冬姐失踪可不是小事啊!」
「我说南兄,大哥现在可是下地道去了噢?就算咱们找过去,也不一定能马上就把大哥从里头拉出来,更别说还有可能给大哥拖后腿,我们都不想这样的你说是吧?」燕子挥了挥手,拒绝南卿的提案。
「这……这道理我懂……但!」
「唉呀!南兄你就听我一言,找大哥处理这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尤其我早上特别确认过,大哥这趟去还不只是自己行动,那花家的小霸王都黏上去当小尾巴了,你就别想去当第二条尾巴了好呗?」燕子环抱起胸,停下脚步抬脸而视,「再说了……冬姐这不叫失踪……你告诉我,老爷子是不是又说什么要冬姐跟大哥成婚的傻话?」
「燕子!你……你怎么可以说老爷子说的话是傻话?」
无视南卿的纠正,燕子手一摊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留书说要离开的冬姐只会做一件事情,冬姐可不傻,我估计这会儿她肯定已经在来临安的路上,你看这已经几天了,老爷子都没急呢!你难道以为老爷子只是在赌气吗?」
「这……唉……我脑子就没你灵活你也知道……可、可是冬姐一人没问题吗?她、她──」
「她路痴。」南卿说不下去的话,被燕子一口接过,两人相视忍不住一同叹了气,后者又接着解释,「以前大哥曾经带冬姐走过从绍兴来这的路,大略方向我想冬姐还是没问题的,约莫七日后,各位兄长们就可以在临安附近开始打听冬姐的消息了,我也会多注意这方面的消息,这几天我们就先按兵不动吧,不然这么干著急也没啥用处。」
「唉……就照你说的做吧,说到底,还是有你在这里安心点……幸好你来临安了。」宋南卿松了口气,又露出那老实憨厚的笑颜,没想到却又被燕子白了眼。
「这还用南兄说?不然我还来临安做啥?不过……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大哥啊……」
明显放松下来的男人这下又被兄弟一句话弄得有些紧张起来,「邢远怎么了?」
只见燕子撩撩后颈,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着开口:「之前说服大哥去下地道的时候话说得有些过了,只希望大哥别做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才好……」
※
燕子的担心并非没有来由,事实上邢远的确已经碰上了第一个难题。
打从意识到花心的存在,邢远便开始盘算究竟该怎么应付这小鬼。要是遇上生死难关,是该扔下她自生自灭,还是拼了命也要把人带回去。
当花心顺理成章地走到自己身边时,邢远放弃思考了。人生在世,生死各有命,让小鬼自求多福吧。
才正这么打定主意,花心已经就自顾自地找上衙门的差役搭起了话。
不久之前,他们人刚进西院就遇上守在此处的差役,看那服饰正是银鱼尉的人,或许是职务分配,仅有一人守在此处,几番与自己搭话未果的花心,转头便说要去问路,他还来不及阻止,那娃子便已经上前去了。
邢远有点意外,毕竟这差役是自己知道的人,前些日子这名叫白单秋的男人在市场上搭救了白鹿,后来又常与白鹿相约,指导其读书认字。
这会儿在这里看到他并不是邢远意外的点,而是惊讶花心竟不知此人为何许人也,难道白鹿也已经开始会向花心隐瞒私事不成?
「邢总镖头,这位好心的小哥说要给我们带路啦!喏、小哥怎么称呼?」
被花心领来的差役看上去就是个清秀英俊的公子哥儿,没什么官大人摆的谱子,也没太多随便,听闻花心问起称呼,笑笑便说:「我姓白。」
「白啊…那小哥你…」花心又要继续搭话,领子一紧,就被邢远拉到了身边,「唉邢总镖头你干啥呢!」
「妳话太多。」邢远瞪了她一眼,转头又向白单秋颔首,「官爷,请。」
后者笑了笑,一边说着这边走,转头便领二人往里走去。
「明明就是你话太少好吗?白小哥我跟你说呀!这人好可恶的!跟他说了十来句话却连一句话都不回我──」
中间隔着邢远,花心依旧不停与对方说话,白单秋态度和善,这短短的一小段路上就陪着花心一来一往地对答,邢远中间曾经也想介入二人之中,然而终究以搭不上话告终。
白单秋领着二人走入后室,屋内的摆设看样子已被挪动过,刻意清空的范围中心便是有些不自然的台阶。
随之向下,豁然开朗的偌大空间又为一处宅院厅堂,里头没有任何家私,也无窗户。以无数长明灯做为屋内的光源,倒不显得黑暗,往外似乎有回廊相接,看来便是通往其他屋房之处了。
「还真没想到这下面还有这么个厅堂……」好奇地看向墙上的字画,寻了几幅之后或感无趣的花心又走回大人们身边,邢远瞧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我也只能领二位到这了。」赶巧,白单秋领他们走到回廊一处分岔点后便停下脚,转头对二人说道,「往右去便是回廊,我们有同伴进去探路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走不走得通,往左去是一处水潭,水潭下有路,我们已经探过了。前路毕竟仍有未知之数,两位这番前去也请务必小心。」
「嘿──这么快就要分开了吗?」花心发出了嘟囔声,邢远心知这又是小鬼头另一种揶揄自己的方式没去理会。倒是在白单秋转身离开之前,他忍不住开口:「官爷身边的缘分,皆需用心对待。」
他意指白鹿,至于对方能不能听懂又是另一回事了。要怎么把话说得含糊不清却又直指重点,邢远可完全不擅长这事。
白单秋闻言,带着疑惑回头瞅了邢远一眼:「我自然会如此。」
一旁花心似乎品出了些弦外之音,贼头贼脑地在一旁打量着邢远,邢远回瞪她一眼,转头便往右方去。
「欸!你怎么没问过我的意见就往右走啊!难不成你怕水吗──?」
被两人抛下的白单秋狐疑地目送二人的背影,两人身上的服饰,他总觉得有些眼熟,直到眼见一团熟悉的小小身影自花心的包袱里窜上少女的头顶,白单秋才确定了主意。
依那身服饰,这二人大概就是上元镖局的人没跑了,至于那只小猴子……怎么看都像是白鹿常带在身边的八钱……
直到看着二人拐进房里,白单秋才转身往回走。
难不成那少女就是白鹿常挂在嘴边的二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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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只是小短篇就放棄轉圖了(今天有點懶
※ 關於白單秋與白鹿的相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93/ 這裡提了些開頭,詳細之後交給阿K了(擊掌
※ 雖然還沒出場,但是提到了冬茗所以還是響應了
※ 要是有OOC再麻煩告知我了(合掌
“工作工作又是工作。”一边碎碎念着,素十七一边收集着脚边恶魔尸体的样本,准备留作之后分析。
“是啊,毕竟是黯月。”靠在门缝偷偷看着房间外状况的茜低声回答着,“Clear,我们继续前进吧。”
素十七叹了口气,然后回头对照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被诅咒者的白曜招呼了一声。
后者比起平时稍微有些沉默,也许是受到了一点点惊吓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看到无辜的人被转变成被诅咒者而感到同情吧。
当然,此刻更优先的,是调查事情的真相以及 救出可能的所有幸存者。
资深巫部员工白曜自然也是确实明白这一点的。
“话说回来,还真的到处都是蜘蛛丝啊。”走在走廊中,白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确实……咦?”素十七原本只是随口回应了一声,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愣在了那里。
“怎么啦?十七?”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些蜘蛛丝好像并不是杂乱无章地排布着,而是隐隐约约有某种排列规律。”
听到这一句,首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茜:“哦?听起来很有趣嘛,如果真的有什么规律的话说不定我们能沿着这种规律找到什么线索不是么。”
“我试试。”素十七点了点头,开始仔细地观察起周围的蜘蛛网来。
“好的你加油……虽然我也想这么说,但是好像有些人不想让我们这么顺利地继续下去啊。”茜的声音沉了下来,并将几只注射器拿到了手中。
“我保护十七。”白曜从队伍中间退到素十七身后,和茜二人将十七夹在了中间。
“哦,拜托你啦,白曜老师。”茜一边说着,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天花板上几只蜘蛛形恶魔的身上。
茜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便于杀伤的能力,以及吸血鬼本身优秀的体能,应对一下并不是那么强的蜘蛛恶魔,几乎轻而易举。
而对于白曜来说,由于所在位置是室内,要全力发动大地巫术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边战斗着一边还要小心不要用力过猛把建筑弄塌,自然是十分拘谨的。
即使如此,他依然全力地保护着正在集中精神研究着蜘蛛网的十七。
然而,这样的纠缠也无法持续太久,很快,白曜便因为一个分身,让一只蜘蛛恶魔从自己身边穿了过去,直接跑向了素十七的方向。
“十七!小心!”
“巨人百倍全垒打——!!!”素十七全力一拳,将那只蜘蛛恶魔直接揍飞了出去。
“…………”
“曜姐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没,我什么都没说。”
“这样……”
那一边,茜似乎也收拾干净了,也走了过来:“怎么样?”
“包在我身上了。”素十七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如我所料,”里斯抬手对着金甲兵放了一个火球,饶是一向冷静的他,语气里也带上了几丝无奈,“【红】果然不可能轻易把神知关在地下停车场。”
金光闪闪的盔甲在火焰魔法的灼烧下很快灰飞烟灭,暴虐的火焰却不肯放过周围无关的一切,它四下寻觅,终于找到了可以充当反应底物的东西——
死魂曲注视着火光冲天的盛景,同情的摇了摇头:
“好歹也是别人的东西,你稍微爱惜点啊。”
——所谓反应底物,不止有金甲兵残余下来的微弱魔力,还有大部分写作可怜职员的私有财产读作大型可燃物的汽车们,这些汽车的主人现在大概还在他们爱车的楼上几层勤勤恳恳地加班中,或许有能力强的已经做完大部分工作,正满心期待的等着与爱车重逢。然而……
“如果天下太平的话,保险公司的人就要失业了。”面对不远处几十个金色的铁甲兵,里斯依旧面带微笑的回答着。
“买保险不如卜一卦。”死魂曲撇撇嘴,往旁边跳了几步才躲开反弹回来的轮胎与火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数量太多了。”
受到里斯攻击的金甲兵们并没有散乱阵型,他们手持各式武器,依旧整齐划一的朝前走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没错,而且……”
不等里斯分析完,金甲兵军队就在他们不远处突然停下,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进行着某些不可知的仪式般,仿佛在朝天呼唤着什么。
“小心!”
一道道落雷,应声而下。
里斯盯着自己方才站立之处的焦痕,面色凝重了起来,如果不是他对这次的攻击早有预感,恐怕现在焦黑的不是地面而是他自己。
“凭恶魔的性情,可能做到这样么……”死魂曲护住了怀里的手机,不免担心起来。
“不,他们不是恶魔。”里斯沉默了片刻,给出了专业的回答,“……是傀儡,受人操纵的傀儡。”
“那家伙打算置我们于死地吗。不过他算盘可打错了。”
“如你所说。”里斯伸出右手,炸裂的火星与爆炎已经在他覆满红色鳞片的右手间凝聚,“当前的要务是找到神知,至于那家伙,就在我们清理完杂兵之后慢慢教训吧。”
意向征集(包含0521版企划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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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7版本规则和设定更新请看【企划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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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审核群: 549677522
企划信息页面目前包含【人设规则】【时间轴】【地理map】
更为完善整理的规则将在开企前放出。
抽到的对象是江雪大大!结果却(因为部分剧情太丧心病狂而)没怎么写到,只好不响应了……
吃的东西我不懂,如果有BUG……我尽量改!
因为是梦,所以全程柔光+所有人都OOC,包括林鹰扬自己。
注意:本章提及非官能的(大概)脖子以下的部分,涉及多人参与(大概)的强迫行为,请不适阅读者回避。
然而并不黄。
别人流水账,我做流水梦。
正月初七,临安的街道虽然已不似前几日热闹,倒也是熙熙攘攘充满了欢声笑语。
整个都城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
林鹰扬也融进了这片喧嚣中,被这喜气熏的放松起来。他在映柳轩吃过晚饭,回忆着从邻桌听到的小吃摊,依了前几日的样子在街上半找半逛的游荡着。
天色已经不早,夜市店家也已经热陆陆续续支起了摊子。
映柳轩的食客果然会吃,相比于其他店家才刚刚上客,这家甚至有些偏僻的倒是已经满座了。
林鹰扬看了一圈,实在不舍得白来这一趟,就向着一个只坐了一人的桌子走去。
那桌坐着的是个佩剑的年轻的男子,麻花辫,毛绒绒的衣服,两个眼角各有一点泪痣,生的一副好笑语的面相。
林鹰扬一揖,开口问道,“这位大侠,听闻此处的澄沙团子乃临安一绝,在下垂涎已久。今日有心前来,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不知可否在大侠这桌借张板凳一坐?”
“随便坐。”男子爽快的点点头,把桌子的东西向自己这边拢了拢,空了另一面出来。
得了许可,林鹰扬便坐下招呼了小二。桌子上除了男子点的澄沙团子,还摆了几包胶牙饧。也不知是这人喜欢这孩子口味,还是买来送给什么人的。
虽然客人已满,小二还是很快的把团子端了上来。再加上对面坐的是个能言善道的剑客,一番交谈,林鹰扬只觉得这团子实在太少,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这时候小二端来了隔壁桌的乳糖元子,林鹰扬有些好奇的看着,小二便说这店家的乳糖元子也是一绝,是用店家院子里井水煮的,别处的可不能比。
“这可是今天第一锅,错过可就要等一会儿啦。”
林鹰扬被钓起了兴趣,给两人各点了一份乳糖元子,对面的剑客也不装客气,高高兴兴道了谢。
这边元子刚上桌,两人还没及动勺,只听物件倒地声接着骨碌声,一个空空的屠苏酒坛便滚到了脚边。转头一看。旁桌的人似是喝醉,竟然就着店家的桌子睡着了。
对坐的剑客不禁大笑起来,几乎要撞到刚送上来的元子。
或许是邻座客人喜欢这屠苏酒,觉得出了正月就没得喝,才在这夜市上痛饮一番,不醉不归。这样想着,林鹰扬尝了一个乳糖元子,香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不知怎地,却也有了几分醉意。
清风拂面,他在如雨的桂花中遇见了一个人。
花瓣落在那人发间与镶了毛皮边儿的帽上,他伸手替他摘了,那人就回过头来,眯着一双天青色的眼睛对他笑。
似是一见倾心,又好像早就相识。只肖这一眼,他便觉得心间所有压着藏着的感情都涌了出来,仿佛所有想说不能说的都可以讲给这个人听。
然而他又觉得只要看着他就有了天下,此时一切话语只能是多余。
那究竟该不该开口?他的头脑像是一团浆糊,只有静静的看着那人弯起的眉眼和眼角的泪痣。
这面容若是平日在男子脸上见到,他应当觉得女气,此刻的他也只觉得百看不厌。
对一个男子生出如此心思该是不对,但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对。道德伦常什么的都无法在他的脑海激起涟漪,天地间就只余下他的贪念。
他索性不再思考,伸出手去轻抚那人眼角。那人也不怪他孟浪,嘴角弯的更高,开口问他来处。他便无保留的说了。
似是开心他如此坦荡,对方笑意更甚,上前牵他的手。而他也就势拉着对方的手,跃到身旁的枣红马背上。
他想带这这个人游江南,去塞北,看山上的花树上的雪,空中的燕天际的鹰。
天下有万里江山如画,而他骑在马背上,怀里有一个温暖的人。
他们到了扬州,过了淮水,又去往上京。他看着周围的景色一点点熟悉起来,又看到不远处仿佛有人群在迎接自己。
然后其中一个人举起手上的弓,一箭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从马上坠下来,砸进地上的皑皑白雪之间。他理应感到剧痛,可是并没有。就像是一团棉絮落在地上,只是全身都不再听使唤。
他觉得这应该就是死了。
他想最后再看一次那人的脸,想记住冲上来的人的样子,却怎么都看不清他们的相貌。
聚上来的男人们把那人从马上抱下来,又扯掉对方的衣服,给她披上一块破旧的羊皮。他们肆意的大笑,伸手去抚摸那个人的身体。
而那羊皮下时不时露出来的肌肤,刚刚还在自己怀里。
他本该闭上眼睛,可却又移不开目光,在交叠的肉体间寻找那凝脂般的身子。他听到女子的哭声,看到留下红痕的双峰和玉臀,被强迫无法闭合和双腿还有雪地上挣扎留下的斑斑血迹。
他的身体热了起来,温度沿着脖颈爬上耳畔,压过冰雪黏上每一寸皮肤。
死了的身体不应当有如此反应,可他却无法控制这种带着甘甜的燃烧感逐渐汇聚……
“甫出乐户,即登鬼录,余都相若。”他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身旁一双熟悉的小靴子陷在雪地里,似乎已经站在这里看了很久。
他抬起目光,却看到了自己的脸。
仿佛被雷鸣惊醒又仿佛被箭矢再次穿过胸口,他急忙沿着幼年自己的视线望去。
按住那人的,敷在那人身上动作的赫然也都是自己。
一片躯体之间,那人终于转过头来,这唯一一张他还无法看清的脸把悲和愤统统撞进他胸膛里。
那笑容,声音,身体,那一切都曾被交托与他。
那些人怎么敢碰她,他怎么能让那些人碰她。
只要能动,他只要能动一下,就一定要杀……
“两位?两位?”小二手上拿着东西,也不敢推,只得低声叫他们起来。见两人抬头,又把手上的热茶摆在桌上,“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几位客官都睡着了?”
林鹰扬有些尴尬的接过茶,定了定神,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睡着了,而且还……
身上热度霎时在夜风中褪去,梦中种种此时想起只剩心惊。
手中茶还温热,整个人却如坠冰窟。
待耳畔轰鸣褪去,林鹰扬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食市上竟是有不少人像自己一般就这么睡了过去。他犹豫着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发现他也神色古怪,仿佛在为什么事情困扰。
不过这一切在几日后他们看到某张官榜的时候,就都明朗了。
“撒赫温!”
树上的男孩子听到喊声,便低下头看过来。“月白?你怎么来了?”
被唤作月白的男孩见他应声,轻巧的爬上树杈,晃得树顶的积雪扑扑落下。撒赫温向树杈外侧挪了挪,给月白腾出些地方。
“你在看什么?”月白在树上坐定,也看清了吸引撒赫温注意的事情,“他们又送人过来了啊。”见撒赫温没有回答,月白拍了拍他,接着说道,“放心吧,只要有我在,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在我们女真人身上。”
“一定。”
【Q&A】
1. 小月白和小柿子看到的是什么?
押送宋朝的女子。那时候年纪还太小了,并没有什么那方面感觉(
这段历史感兴趣的可以搜索一下浣衣院,特别丧心病狂。而且为了抢美女互相杀的事情挺多的……
2. 江雪怎么中间突然变性了?还被ry了?
后面并不是江雪,或者说一直都不是江雪。从柿子掉下马开始,梦里OOC的江雪形象就开始和童年记忆里的女子重叠了,季节也变了。
其实就是一个梦见了自己睡着前见的最后一个人的故事wwww
试图文艺,结果怪恶心的……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写这种少男的梦……
埋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进去,总之将来说清的都是故意埋的,没说的都是梦境导致的错乱(等
原本最后一段是想画的……穿的厚厚的小孩子,冻的红红的脸和说话冒出的白气……然而画技和时间都不允许(吐血
虽然对着江雪超尴尬,但是大概会因为升旗的关系在食市多坐一会……
[删除] 阅读全文,回答以下问题:
1. 为什么林鹰扬梦中会发现施暴的人“赫然也都是自己”? [/删除]
神知坐在审讯室的桌前。
这大概是他今天第四次坐在这里了吧。
第一次是某个死板的审讯人员,第二次是某个强迫他召唤恶魔给她用的小姑娘,第三次是个把他当成傻瓜耍的大叔……
……无论哪一次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因此,这一次神知在一开始就放弃了和对方认真对话的选项,只想着赶紧随便应付一下然后回去继续发愣。
说到底,现在已经是深夜,这种时候跑来找自己的半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吧?
神知想要看看坐在桌子对面那个家伙的样貌——
——然而却失败了。
深夜的时间,再加上这房间是位于建筑物内深处这种空间条件,这里面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就只有台灯下的桌面。
即便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黑暗,神知也只能勉强看到对面那人模糊的身影。
“首先……”
对方开口了。
是有些稚嫩的声音。
似乎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你是囚犯,你要清楚这一点。”
然而,这个声音中,却充斥着和这个年龄不相符的冷彻和压迫感。
“这种事不需要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提。”
但神知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这点压力对他来说也不过尔尔,
“你们这些公务员都这么喜欢废话吗?”
“其次……”
对方无视了神知挑衅般的话语,继续说道,
“……你从此刻开始的命运会如何……
“……完全在我一念之间。”
某种冰冷的触感,沿着神知的脊椎窜上他的后脑。
这不是比喻,就是原原本本字面上的意思。
神知感觉得到,确实有东西在那里。
“?!”
出于防卫本能,他想用手去驱赶。
但在触及到之前,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伸过去的手指除了自己冒冷汗的皮肤外什么都没碰到。
神知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就算刚刚那个只是错觉,能在这个被结界压制的空间内制造出那种极具真实感的错觉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不是可以被轻视的对象。
“你就是为了吓我才来的吗?”
表面上保持着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神知心中已经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现在这个状况,他可能会不得不……
“我来找你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
对方回答道,
“你是很优秀的人才,神知。”
“……”
如果说满分是十分的话,那么对方这句话对神知来说的意外程度大概有六分。
虽然确实会觉得有些意外,但要说的话其实也在预料之中。
“把你的才能用在你过去所做的那些事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来了。
要来了。
那句话就要来了……
“你是打算说,让我跟你混,对吧?”
但神知不打算让对方把那句话说出来,抢先一步由自己说出。
这也是为了能让对话的形势稍微对自己有利一些。
“……你果然是很聪明的人。”
对方好像被自己这一招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神知也没想到,这点连小聪明都算不上的伎俩居然真的能发挥到作用……虽然应该并不是很明显的作用就是了。
“抱歉呐,我不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投靠你们那里。”
神知乘胜追击……大概是乘“胜”没错吧?
“而且,就像白天时候的那个大叔说的,罪行累累的我在这个社会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被审判然后接受死刑吧?”
“……你误会了。”
对方说道,
“不是投靠‘我们’。
“是投靠‘我’。”
“……”
原来他刚刚说自己聪明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投靠你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会对我的一切既往不咎,让我能重新做人吗?”
“没错。”
“……?!”
“若是你加入我麾下的话,对于你曾经犯下的一切见不得人的事,我都可以让它们从你的过去当中完全消失。”
让“过去”完全消失——
这种一般人也只敢想想的事情——
——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被他说了出来。
而且,他真的有保证能做到。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现在的你没有必要知道。”
对方在台灯照射的桌面上摆上了几样东西。
神知看见了他缠着绷带的右手,想到了赫尔手下那群走骨行尸……这家伙该不会也是类似的东西吧?
对方摆上桌面的,是被关押前那些人从神知这里搜走的,神知的所有物。
智能手机,青铜令牌,甚至还有那之前他忘了从裤袋里拿出来的三块钱和口香糖。
他的手机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个大叔给它沾上的零食碎屑和油腻,就连缝隙间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虽然很微不足道,但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已经足够用来表现诚意。
“接受,还是拒绝?”
对方等待着神知给出明确的答复。
无论怎么看,神知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
在思考了一阵之后,神知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186/,为第三夜后的次日
过渡篇
感谢小秦提供灵感!如有OOC都是我的锅!
失眠产物,各种吊书袋出没,如有不对请勿深究(抱头)
“采苓采苓,首阳之巅。人之为言,苟亦无信……”叶小姐正手持一卷诗经念着,听得脚步声抬头瞧见是自己的丫鬟锦衾拿着绣棚进来。
“大小姐,是时候该用晚膳了。”说罢收好绣棚,又道:“您的身子刚好,前些日夜里下的雨寒气重,到今天还没散完。成亲的日子又快到了,您可注意着身子啊。”
叶小姐放下手里的书,摇头道:“哪有这么娇贵了呢,倒是快些传饭进来吧。”丫鬟点点头,出去不一会,就和一个仆妇拿着饭菜进来一样一样放好。
叶小姐向着仆妇行了礼,这位仆妇姓林,同叶府管事爷为夫妇,所以叶小姐对她也格外尊重。
“不知嬷嬷今日可曾见到父亲……”叶小姐刚问出这话,林嬷嬷却面露愁色,叹了口气说道:“老爷今儿个一大早便出去寻少爷去了。少爷也是,这么大个人,没点要当家人的样子。天天不是睡这个什么月楼,就又是那个什么香阁。再过几日就是小姐的大喜日子,现在却完全不成样子。唉……”
叶小姐不言,只暗暗和锦衾使个眼色。锦衾便一面接了东西,送了林嬷嬷一道出去。送走了林嬷嬷锦衾才回来关了门。
叶小姐也不忙着吃饭,只拿个调羹搅着汤问道:“林嬷嬷送走了?可还念叨什么?”
“左不过都是那几句。少爷不好,对不起老爷和去了的夫人之类的。唉,我听得都……”
叶小姐也没接她的话,只吩咐她说:“我的笔墨纸砚没了,晚膳后替我去趟少爷的房间拿些来,再拿两本东坡选集过来,反正少爷不在,也用不着这些东西了。”
锦衾听得这话后脸色变了变,忙应了下来。
月上柳梢头,正是倚香格迎来送往的时候。
可今夜倚香阁的名角之一铁琵琶秦何限却被人包了去。
秦何限正思索着是哪家官爷公子,却瞧见进来个陌生公子。一身的绫罗绸缎,手中一把白玉象牙扇,可见非富即贵。
秦何限照例行了礼,从小丫头处接过自己的琵琶。就瞧见这位公子挥退了一旁伺候的人。只留秦何限一人。
“公子好,敢问公子名讳?”
“姓李,单名一个皓字,”
“哪个皓?”
“清歌传皓齿,皓齿发清歌之皓。”
调弄着琵琶的秦何限抬了抬眼,指尾轻轻一拨琵琶,朱唇轻启,一缕轻音流出。如此唱完一整曲,除去唱前那轻轻一拨的琵琶声,整曲无一丝竹管乐相伴。饶是如此,也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伴着余音消失,沉寂片刻,才响起称赞。
“好歌喉,不过……”李皓一收扇子:“这‘铁琵琶’的称号却有些实不至名不归。”
“公子这是从何说起?”
“清唱固然悦耳动听,可这琵琶却不能让姑娘逃了去。”
秦何限却一笑:“清歌传皓齿,不是公子要听清歌吗?”
李皓闻言,斟满一杯向秦何限一敬,道:“清歌一曲倒金壶, 欲向东风先醉倒。敬姑娘一杯,换姑娘一曲琵琶罢。 ”
“李公子眼生得很,怕是头一次来这倚香阁呢。”秦何限眼波流转,“可形状瞧着却像是熟客呢。”
“秦录事聪慧,如何敢瞒?怪道叶兄极力向我举荐,没有叶兄,还没有这耳福呢。”
“叶公子?可是叶蓁叶大公子?”秦何限轻笑,朱唇上扬,“叶公子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呢。”
“叶兄近日忙于家中大事,李某识得叶兄日子不长就常听叶兄提起姑娘,可见姑娘被叶兄念着呢。”
“蒲柳之姿承蒙公子错爱,不过叶大公子相识的要都是李公子这般琢玉郎样的人,那来多少个听曲也是不打紧的。”
“秦录事过誉了,李某若是‘常羡人间琢玉郎’,秦录事也当是‘天应乞与点酥娘’。”
秦何限笑起来:“李公子真是会说话。罢了罢了,允了公子这一遭罢。”说罢弹起琵琶。
李皓又满上酒盅,伴着酒听秦何限弹起琵琶。曲毕,李皓直接递上一盏酒盅:“素蛾今夜,故故随人,似斗婵娟。 铁琵琶,实至名归。”
秦何限笑接酒盏一饮而尽。
二人遂对饮起来,酒过三巡,只瞧见秦何限两靥飞起一抹红。李皓眼神也有些迷离, “醉脸春融。斜照江天一抹红,正如此状。”
“李公子醉了呢,可要歇息片刻?”说着要扶他躺到春凳上。李皓却摆摆手,自个斜倚到上头,半阖着眼念叨:“这点酒量,醉不了醉不了。上次同叶兄在弄月楼比酒,这点,也就够暖身罢了。”
“说起叶兄,他近日可忙的酒都没得喝了,所忙秦录事可知?他同胞姐姐好容易寻得户好人家,要嫁人了。”
“同胞姐姐?”秦何限往香炉中添加了些醒神的香料时一回头。
“有何不妥吗?别看叶兄平日里那个样子。对这唯一的姐姐倒还上心,不过……”
“公子怎的不说了?”
“不过若那是对胞姐的态度……又有些不似……倒像是……像是……男子对女子那般……”
秦何限坐到他旁边的圆凳上,眨眨眼:“像男女之情么?”
“正是正是,秦录事果然聪慧!”
“哪里担得起聪慧呢,瞧得多了,自然就看得清了。”
“哦?瞧得多?秦录事也瞧见什么了么?”
“哪有瞧到什么呢。毕竟是叶公子的家事。”
“秦录事有这等好酒量,叶兄在你这可喝的不少吧?他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定是喝醉了,嘴边又没了把门的。嗨,他在哪处都这副模样。醉了就念叨自个爹娘不好。”
秦何限眉毛一动,“可不是呢,非说自个不是亲生的。”
“叶兄连这都说过了?待再见他可要好好打趣他一番了。”
秦何限笑道:“看来叶公子真是坏事传千里啊,谁都晓得虽说叶夫人当年就是生了他才去的,可当年也是叶夫人娘家产业大,叶家当年全靠夫人娘家支撑才有的今天。叶老爷如今还健在,胞姐虽说体弱可也定了亲事,又分不得家财呢。”
李皓虽半眯着眼同秦何限说话,可方才却暗暗紧了紧拳头。“正是此理。李某同秦录事心有戚戚焉。”说罢,李皓睁眼坐起。
秦何限瞧李皓眼神没了先前的迷离醉态,倒和刚来时的透亮眼神相仿。笑道:“公子酒醒的倒快呢。”
李皓接道:“亏得秦录事的好香,酒醒了大半,现下也该回府了,今夜得秦录事一曲,这趟也不算白来。往日若得空,定常来捧场。”说罢,没等秦何限行礼便转身离去。
秦何限也没送他,只低低哼唱道:“……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李皓听得此句,脚步一滞,又一步不停地走出倚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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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章诗句由苏东坡赞助提供(殴
《定风波·常羡人间琢玉郎》
《菩萨蛮·绣帘高卷倾城出》
《南乡子十七首》
《减字木兰花·赠小鬟琵琶》
《诉衷情》
《采桑子·润州多景楼与孙巨源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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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这里的李皓是白萍吗?
A:是
Q:为什么白萍又双叒叕去逛青楼?
A:找秦姬问到的事情有限,且从秦姬那里得知叶公子是小秦的常客,她还有别的的事情需要得知。
Q:她演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A:以东坡诗词刷好感,然后才能引出她想要问的关于叶家和叶公子的事情,她在小秦处确定的事情一共有两件。
Q:叶公子是谁?
A:上篇里被白萍一刀断头的那位。 因为脑袋被白萍带走了,所以叶公子现在的状态是失联
Q:为什么用如此迂回的办法?
A:叶小姐婚期将近,不能打草惊蛇。
Q:为什么最后李皓出门会脚步一停?
A:听到唱词内心有感,什么感以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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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人的话:写这个过渡篇的根本目的是借PC和NPC之口向看的大家说明一些无法直接插入文中描述的事情和线索【删除】以及再能撩个妹子逛次青楼【/删除】希望能让大家看明白_(Xз」∠)_
我就是来填个坑。
流水账,比比请不要嫌弃!( TД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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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百夜期间,万物回归黑暗。
在黑夜中诞生的生命,在黎明前沉睡的生命。
百年轮回,世人称呼为——萤者。
【一】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让人觉得可爱的事物,但现在让猫田觉得可爱的,竟然是一位少女。
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认知。
大概是自小所感受到的更多是来自众人的恶意或冷漠,所以他对人虽谈不上厌恶,但潜意识中还是会与人保持着距离。
然而,脸上有着花状泪痣的少女——哈纳比,她打破了这个距离。如同最初两人相遇时那样,等猫田反应过来时,哈纳比已经冒冒失失的闯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更让他觉得惊慌的是,自己竟然觉得少女十分的可爱。
无论是在工作时打破盘子慌张的样子,还是傻笑着的样子,都仿佛在散发着颗粒的碎光,直入猫田的心中。
会心一击。
这种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猫田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挠挠头,坐在床上继续无聊的盯着门口发呆。被砍伤的地方大部分已经结了痂,但随着呼吸还是会隐隐作痛着。
咕噜噜————————
“…………”
猫田摸摸肚子,看样子已经过了晌午。再过一会,哈纳比就会捧着饭团出现在门口了吧。
“猫田君!你的伤怎么样啦?今天我做了新口味的饭团哦~~”
哈纳比推门走进来,笑脸盈盈的把饭团捧到猫田的面前。
所以说,那张笑脸太过于可爱啦!
猫田捂住脸,抬起头默默等脸上泛红的热潮消退。
“猫田君?”
“没…没事……”
猫田抓起一个饭团就往嘴里塞。
“这个…好好吃!?”
原本紧张的哈纳比放下心来,看来这次自己做的饭团味道还算成功。想起第一次自己做的饭团,那味道简直……不想再吃第二口。
等到猫田吃完饭团,哈纳比又顺手收拾了一下屋子,端着盘子离开了。
屋子又恢复了安静。
百夜期间,白昼只剩下了昼夜。因此,家家灯火通明。
接连几天的黑夜,早已分不清这个时间段是早上还是夜晚。只能靠身体的本能去判断。
猫田盯着摇曳的灯火,闭上眼。他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奇怪……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了……”
【二】
“弥寻,过来。”
坐在椅子上的妇人,将扑进怀里的小小猫田紧紧抱住。
“母亲!”
“嗯?你这是去哪玩了啊?满身的泥……”
妇人捧着猫田的脸,细心的将他脸上的灰尘一一擦拭掉。
“嘿嘿嘿~我刚和小伙伴一起爬了树!我可厉害啦~他们都没我爬得快!!”
稚嫩的脸上透着满满的骄傲,妇人看着猫田这模样不免轻笑出声。
“弥寻,玩得开心吗?”
“嗯!!”
“那你喜欢母亲吗?”
“喜欢呀!!弥寻最喜欢母亲拉!!”
说着,猫田再一次抱紧妇人的腰,可是预料中的怀抱却没有来。
“母亲?”
猫田抬起头,妇人只是微笑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她的嘴角咧成微妙的弧度,双眼弯弯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猫田心一慌,下意识的后退。没料到却被捧住了脸,让他动弹不得。
妇人的脸突然放大在他眼前,她靠近猫田的耳边轻声呢喃。
“我也最喜欢弥寻啦…可惜啊……你永远都得不到的……”
下一秒,妇人化成烟消散了。
只留下了猫田独自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中。
猫田也有此惊醒,背后已出了不少冷汗。他喘着气,稍稍定了定神。
窗外响起了洗刷的声音,看来已经到了干活的时间了。猫田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眸,沉默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梦里的那句话久久在他脑海中徘徊。
哈纳比觉得猫田君在躲着自己。
与其说是躲,倒不如说是又恢复到最初的关系。
“好不容易才接近了一点……”
哈纳比嘟囔着,倒是完全没有深思过为什么想要去接近猫田的缘由。
“哈纳比!你又在偷懒了!!”
背后突然冒出的斥责,惊得哈纳比整个人跳起来。手里捧着的碗全都因此掉在了地上,碎的到处都是。
结果可想而知,哈纳比低着头听着店内老妇人的斥责,自己也在暗暗自责。突然,她感受到了一股视线,顺着方向看去,猫田君正站着不远处。
哈纳比的心跳声突然变得快速起来。
扑通——扑通——
快速又有节奏的跳动着,声音中透露着些许期待——猫田君,会过来吗?
会过来吧?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自己被斥责后,猫田君会默默坐在自己的身边。虽一言不发,但哈纳比能感受的到,此时的猫田君仿佛在说“没事吧?”
所以,这一次——————
【三】
五月下雪,是极其罕见的。
但在百夜期间,似乎又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昨日当众人沉睡时,突然一声鲸鸣划破夜空,惹得大家纷纷出门一探究竟。随着鸣叫声从天而降的是白色的雪。
老一辈的人看见这一景象并不惊奇,他们称呼这个为“影雪”。
猫田醒来后,推开门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副景象——视线所及之处,无不被影雪所覆盖。他试探性的伸出手,影雪落在手心上,没有预想中的凉。
“喂,猫田!”
路过的佣人看见猫田正在发呆,态度极为不耐烦的催促着他赶紧干活。猫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位佣人冷哼一声,不屑的离开。
“猫田,你有看见过哈纳比吗?”
老妇人神代婆婆来到后院露出一脸的担忧。
“婆婆,我没有看到。”
神代婆婆是酒馆里为数不多对猫田好的人之一。
“是吗……”
猫田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没忍住。
“婆婆,哈纳比……她怎么了吗?”
“唉~今天一直没见过她,我有点担心,就来寻一下。我以为你会知道她在哪儿的。”
婆婆担忧的抬起头,看着飘落的影雪。
“这五日怕是别出什么事呦……”
【四】
哈纳比不见的第三日,猫田终于忍不住开始寻找她。
自从自己有意的开始与哈纳比保持距离开始,他的心情一直都是处在压抑的状态。特别是之前看见正在被斥责的哈纳比,与她视线对上之时,他的全身似乎都在喊着“靠近她!安慰她!”
这种感觉太过于陌生,以至于他……跑走了。
自那之后,猫田就开始刻意躲着哈纳比。好几次,哈纳比来找猫田,他都躲起来不见她。以为只要这样,两人就会渐渐疏远,自己只要在远处静静看着她就好了。
但他从没想过,哈纳比会不见。经过婆婆的提醒,他才知道了百夜过后,有些萤者就会消失不见。
猫田在酒馆里来回找了好几遍,依旧没有找到哈纳比的身影。问了其他人,也都说没见过。似乎在不经意间,哈纳比就这样悄悄消失了。
在酒馆中找不到,那就去外面找。
猫田打定主意,往后门走去。没想到在经过仓库时,里面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么想来,的确还没有找过仓库里面。
——哈纳比,会不会就在里面?
猫田怀着些许期待轻轻地推开了门,然后他看到了哈纳比。
此时的哈纳比正缩在仓库的角落里将自己抱成一团。
“哈纳……”
“不要过来!!!”
刚要走进来的猫田被带着哭腔的声音惊到立即停下了脚步。整个人仿佛定格般,直愣愣站在门口。
满脑子都是“哈纳比在哭。哈纳比在哭。她,在哭。”
“哈纳比,先出来好不好?”
哈纳比摇摇头,将自己抱得更紧。
“哈纳比?”
猫田试探性的往前走了走,随即被哈纳比发现。
“都说了不要过来啊!!!我现在很不正常啊!!!!!”
哈纳比突然开始哭喊着,抬起来的脸上全是泪痕。
“像我这样的萤者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给大家添各种麻烦!我知道的…大家都不喜欢我!!!因为我老是做不好事情,我都知道的!!而且……”
哈纳比看向猫田。
“就连猫田君也讨厌我。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你才会躲着我对不对?所以才会讨厌我对不对?我都知道的…呜……谁都不喜欢我……”
不是的。
不是的,哈纳比。
猫田握紧了双拳,看着眼前崩溃的哈纳比,他感到胸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明明不想伤害她,可现在呢?
自己才是伤得她最深的那一个!
为了她好?
自己这种卑微的身份没有资格?
这些都是借口!
都是自己逃避的借口!!
害怕她会像母亲这般最终会离开自己,害怕自己一旦拥有过后再失去的痛楚。
与其拥有过后再失去,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拥有。
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所以,自己才是那个胆小鬼。
自私的胆小鬼。
哈纳比看着一直沉默的猫田,哭得更加大声了。觉得自己想的一点都没错,果然猫田君是讨厌自己了。
一定是自己太烦人了。
“……呜……这阵子我一直都在给猫田君你添麻烦!!!好多好多多麻烦……!!所以才……”
“那就一直给我麻烦下去啊!!”
突然,猫田大喊出来,并大步走进来拉住哈纳比的手。
“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太过自私,一心只想着自己,却没想到伤害了你。”
哈纳比被猫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反而忘记了哭泣,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猫田手一用力,将哈纳比拉起来顺势抱住了她。
其实解释得再多也不是自己真正想要说的。猫田抿了抿唇,抱着哈纳比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哈纳比……对不起……”
怀中的少女似乎静止了一般,一动不动的仍由猫田抱着她。猫田等不到哈纳比的回应,以为她还在伤心,就松开了拥抱,微微低头想看她怎么样了。
哪知,哈纳比也恰好抬起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呼吸。
“…………”
“…………”
视线交汇,两人皆是一愣。哈纳比的双眼因为刚刚的哭泣还微微泛着红,闪着泪光,同时还夹杂着水汽迷蒙,看着猫田莫名的脸红,口干舌燥。
他的视线慢慢往下移,掠过小巧的鼻子,定格在了粉嫩的双唇上。
然后,猫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他只能听到来自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正扑通扑通的贯穿着他的耳膜。
猫田像是受到了蛊惑般,一点一点的,试探性的低下了头。
最后将自己的唇轻轻贴了上去。
良久,两个人才慢慢分开。
猫田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满脸通红的蹲了下来。他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此时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冷静冷静。
“猫田君?刚刚,我们是在干什么呀?”
哈纳比一脸的不解,但是感觉心里暖暖的,痒痒的,自己也不是很讨厌?
“猫田君?你干嘛不理我呀?”
哈纳比依旧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似乎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猫田蹭的站起来,一语不发的牵起哈纳比的手往仓库外走去。
“猫田君?你怎么又不理我了呀?猫田君??”
——菖蒲之月.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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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系列】
①
没想到在经过仓库时,里面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么想来,的确还没有找过仓库里面。
——哈纳比,会不会就在里面?
猫田怀着些许期待轻轻地推了推门,没料到门上了锁,根本打不开。
“…………”
于是,猫田决定先去街上找找哈纳比。想着,他转身走出了后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②
“哈纳……”
“不要过来!!!”
“哦。”
猫田停下了脚步,转身走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澄也&茶坊中心
→时间接在澄也&秋子分开之后
→试着以新手的视角写了一篇文(靠
→中间打了一场双打,对手是满【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0620/】&希娅【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863/】
→字FEI数HUA看上去不少,所以斯斯和阿蝶直接从【3】的后半段开始看到【4】结束就可以了,其他部分全是澄也&茶坊的日常,不好意思响应满和希娅了(扶墙
→澄也真的是刚成为训练师不久,因此文中会出现比较傻逼的一面(靠
→很高兴和三人互动了一次!!双打写得很爽!!
>>>1
Azzurro某条狭街上,某间看着就挺惬意的咖啡店,某张在二楼墙角的桌子,他,茶坊,正潇洒地坐在那儿。我对晃晃斑歉意地笑了笑将它收回球内,接着毫不犹豫朝他走去。我想他是特地挑选那个位置的,那是个隐蔽却又巧妙的位置。
“我发现不管你人在何处我都能一眼看见你”,我有次对他这么说,他轻笑了一声问为什么。我大笑着一把勾过他的脖子,“因为你的防护镜太过醒目了”,我回,但这是个谎言。我总是自欺欺人,可他从不会拆穿。在那之后,他却偶尔会和我做起游戏。一旦和我分开行动了,就会故意去个不是那么容易会被找到的地方,抑或是随性地穿梭于人海之中,但我总是能够再次走入他视野。他不会逃,他会扬起嘴角,看着我渐渐走向他。我解读不了,但我敢肯定那神情绝不是在向我认输。
果然,这次也无异。
>>>2
他抬眼调侃我:
“你是撩妹撩着撩着就撩进水中了吗?”
“给我二十分钟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太长了,缩成一句和我讲。”
“我撩妹撩着撩着就撩进水中了。”
我承认完就重重地叹了口气,但心情却异常好。我想他应该也一个人度过了一段不错的下午时光。他对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于是我把还半湿的外套随手往椅背上一挂,自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发现桌上有杯西柚汁,应该是他随意帮我点的,不过西柚汁正巧是我最喜欢的饮品之一。他一向随心所欲,和我一样,连分开行动也都是想走就走用不着互相告知,就像是确定之后还会相见一样。
“下次换我请你。”
他啜了一口他的摩卡,没有回话。我毫不客气地快速灌下一大口,接着迫不及待地和他讲起刚才遭遇的事。他摆弄着他随身携带的相机,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向我,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听。
正上方是强力的冷气,从我开口到合上嘴最多就十分钟,头发和衣物却都差不多干了。我想再次把晃晃斑放出来,但不行,它绝对会到处乱跑,一不注意就撞倒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什么的——又陷入了无聊的遐想之中。我下巴抵在交叠的双臂上,余光瞥见那副被他搁在桌上的挡风防护镜。这次也是在我出现之前就摘下了,如此刻意地提醒我那天那个谎有多劣质。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因为他根本不想戳穿我。
“防护镜,你又没戴。”我不自觉开了口。
“我在看照片,戴着会有色差。”
我兀自笑。沉静却藏了几分笑意的声音搭配一个十分合理的回答。看吧,文字游戏向来是他最擅长的,一次次都毫无破绽。我不再出声,他却叫了我的名字,我反射性抬眸朝上看去,他就按下了快门。
“哇,你竟然偷拍?”
“这叫抓拍。”他看着我纠正道:“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哦?”我挑眉。
“你还记得我之前提起过的双打对战吗?”
竟然岔开话题了。
“记得啊?”
我算是个新手,但对战的取胜方式在我看来和游戏却有许多相似之处。一连几天他与我对战了数次也给了我不少建议,曾提过我的晃晃斑也许会十分适合双打,于是我就越发有了兴致极想尝试一次。直到昨天我还没有第二只PM,可今天不一样了,我刚才和他说了和也君送了我一只爱心鱼。
所以!肯定是要教我双打了吧!我一阵狂喜,猛地直起身子看着他,他冲我笑了一下,竟然又端起他那杯摩卡喝了起来,非但没下文,视线也再次回到相机显示屏上。我无声抓狂起来。我是没有强迫症的,可我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眼前这个人逼成强迫症。
我在他对面浮夸地宣泄着我心中的崩溃,他总算禁不住发出了笑声,又和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我随口问他我的爱心鱼取什么名字好。叫西西,他倒也不假思索,像是十年前就帮我想好了一样。我单手撑头问Why,他就给了我三个字:西柚汁。我哑口无言,可却还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名字,于是我的爱心鱼就决定叫西西了。
>>>3
出了咖啡店之后,此时我和他漫步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他爱好摄影,几乎随时随地都手持着他那台数位相机。我面朝他倒着行走,看着他一路街拍。他并没有特定的拍摄主题,全凭当下的心情。我喜欢他全神贯注的神情,那是他会对他所感兴趣的景致才会流露出的神情。偶尔那么一刹那间,在他准备捕捉下一个画面时和我会有短促的眼神接触,像是一度在这座水上城市纵横交错的狭巷中失去方向一样,我会迷失在那双金色的眼睛里,但再一眨眼,一切又都如同是错觉。
人来人往,街口手风琴演奏者持续奏着美妙之声,但这一曲我与晃晃斑都十分熟悉。果然,本来还在东张西望的小家伙一下子就窜到演奏者面前忘我地舞动起来。我轻声哼着调子用手机开始录视频,他的镜头也对准了它。
曲终时,两人都弯身往演奏者摆在地上的帽子里放了一些钱。
“我说茶坊,把你偷拍哦不抓拍的照片给我看一眼吧。”我坏笑,“这里风景还不错啊,不给看的话你就得在这儿和我拍一张。哦,我是指能看得清你的脸的那种。”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每次我拽着他要合影时他都会挣脱逃走,于是我的手机相册内无数张照片中我身旁都是一道美丽的残影。为何不删?因为我帅。
他看上去活在自己世界里丝毫不受影响,我便作势要去抢他的相机,他却猛地来了一句,“来一场双打吧。”
“啊?”我的手停在半空中。
“前方不就有两个女生吗,应该都是训练师。”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回过头去。不远处就是中心广场,而双水神拉帝欧斯和拉迪亚斯雕塑下确实坐了两个正喝着饮料的女生,两人都留着清爽的短发。
“等等,竟然是想要进行四人双打吗,为什么我们不先来一场双人的,再说哪有人会突然就请求对战——你要做什么!?”
他已经朝她们那边快步走去,我彻底傻眼,急忙抱起晃晃斑就阔步跟上。其实我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可这事在我看来不会那么顺利。约战有那么容易吗?难道训练师之间都是说约就约?
“请问两位小姐能否与我和我的朋友来一场双打呢?”来到喷泉池前,他慢条斯理地询问。
真是有够简单粗暴!?我在他身后目瞪口呆。
“来战!!”下一秒发色较深年龄看上去也较小的那个女生却猛地站起。
!?训练师还真是说约就约!?我受到了冲击。太不可思议了。
“我叫希娅,她是满!”她笑着介绍道。
“叫我茶坊就好,后边那位是澄也。”茶坊回了一个笑并朝后指了指我。
希娅挥挥手活力四射地说了一句“请多指教”,但名为满的那位金发少女在见到我后却一下子蹙眉露出超级不悦的神色。显然,我带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可我还是若无其事地走到茶坊身旁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希娅是个元气十足又十分健谈的女生,满偶尔才会给出回应,可她却全程一直瞪着我。也许我长得像她讨厌的某个人?我瞎猜测着。不过我却觉得挺亲切的,因为她这副摸样像极了我妹。
>>>4
成为训练师之后,有一件事我到现在还未习惯过来,那就是看见晃晃斑受伤时我总会克制不住要冲过去查看它的伤势。然而,如果它还没认输,如果它还在挣扎,如果它还想战斗,那我就不能去干扰它。我望向雷丘,此时它已经退回到小火狐身旁傲气地笑着。
“刚才是‘疯狂伏特’,虽然能给对方造成巨大伤害但自身也会承受一些反弹伤害。”
茶坊解说着。我是真的被雷丘那狠厉的一招给震慑了。它一上来就接连使用了三次“打雷”,我在那时就踏入了误区,一时认为这只雷丘没近身技能,就算有,也没想过是这种具有反伤效果的技能。我不禁和满对视了一眼,她毫不掩饰给了我一个十分凶狠的眼神。看来她会把这样的对战风格贯彻到底,但我是感激她的,因为即使我不好意思地强调过自己是个新手她却也还是全力以赴攻打过来,她并不认为我不值得一战,而是视我为一个地位对等的训练师。不止她,希娅、茶坊以及在场的三只PM都同样如此。所以,更要好好地回应他们。
“醉醉!!站起来!!”我张口又大声叫了一次。
同时我也警惕着不远处的雷丘。难以推测在这场对战中它还会不会再展现别的招数,会的话也猜不中会是远程攻击还是近身攻击,可我敢肯定也是威力惊人的,况且雷丘的速度占上风,我的晃晃斑接下来就算侥幸逃过一劫也肯定逃不过第二次了。对战持续了十多分钟,晃晃斑身为我方主攻手注定沦为了对面的集火目标。没计算错的话,到现在为止晃晃斑被雷丘的“打雷”命中了一次,又被小火狐的“热风”和“喷射火焰”各命中了一次,体力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但战斗仍在进行中,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和晃晃斑喘息。在希娅下令之后,小火狐口中再次喷出炙热无比的风。茶坊手一挥,梦妖魔一招“守住”为自己开启了一片无形的屏障,而晃晃斑就没这么幸运了,它没有自卫技能。“热风”的威力导致眼前景象又一次扭曲了起来,晃晃斑双手撑地的身影变得模糊,我不得不半闭起干涩的眼睛。
“澄也,你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属于你们的时间可就要结束了哦?”他说,语气一如既往让我想砸碎他的防护镜。
“有挡风防护镜了不起啊!?”我吼。
地面上几处烧焦痕迹现在又明显了几分,短短几秒而已,热风却更像是持续了一个世纪之久。热气才正开始要散去,雷丘就冷不防地再次冲入视野中,锐利如刃的眼神酷似站在它身后的那位金发少女的。借助闪电造型的尾巴拍击地面带来的一瞬间冲力,它高高跃起,我一惊,跟着仰头望去,可下一秒眼前又是一片强光,我抬起手臂去遮挡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刺目光线,依稀中,我竟看见右方梦妖魔朝下迅速坠落砸向地面。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是雷丘的第三个技能——破坏死光。
我瞄了一眼茶坊,他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笑着。“呀,果真是障眼法。”他说,但我从声音中听出了他对两人的赞许。即便预测到了对面接踵而来的联手攻击,他却又十分清楚梦妖魔的速度是拼不过对手的,于是就索性接下这招了。
希娅让小火狐运用“热风”来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却又同时巧妙地起到干扰对手视线的作用,乘机为队友的雷丘创造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死角。热风一结束,雷丘也蓄力待发了,一气呵成。两人时机算得精准无误,无懈可击的一次配合。对战中我就留意到了,满看上去更倾向于一对一,十分符合她倔强的个性,而希娅更多时候像是在扮演助攻的角色,也十分符合她随和的个性,但并不是这样的。茶坊所说的“障眼法”并不单单指刚才那一瞬。
观众发出一阵惊叹,我也无法置信眼前这一切仅仅发生在半分钟之内。虽然对战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将会是四人中最早退场的,可——
我环视了一圈,周遭聚集了不少观战的人,而且数量还在持续增多中。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加油声,那是晃晃斑还不甘放弃的最大理由。
“醉醉!!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哦!!”
我又一次高喊道。晃晃斑这次总算略费力地站了起来,身上几处的灼伤现象清晰可见,不过在观众的鼓舞之下,它的斗志显然是再次昂扬了。我不禁一笑,它果然享受视线聚集于身上的那种感觉,和我一模一样。
“还好吗?”我问,它用力点了点头。不过灼伤对纯物攻手来说是个噩梦,而晃晃斑目前习过的技能之中能够给予对方伤害的无一不是近战招数。处境看似是没辙了,但也不尽然。
“澄也,就用那招吧,我掩护你。”
我失笑,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打了一个响指,晃晃斑马上一副跃跃欲试想展现训练成果的模样。看情况不妙,希娅让小火狐先下手为强,但负责与雷丘对抗的梦妖魔却突然狡黠一笑,一刹那间,它正下方的影子朝后延伸出去。
——影子偷袭。
“糟糕!”满察觉到自己这边大意了。
“小火!!”希娅高喊着,中了套圈的小火狐便迅疾再次进入状态。有利必有弊,“影子偷袭”虽说有着先制的优势可威力并不是特别大,但无妨,阻挡小火狐的目的达到了即可,晃晃斑就毫无顾忌地跳起了“摇晃舞”。
“啊啊,这下麻烦了。”希娅顿时哭笑不得,而在她身旁的满抱臂冷哼了一声。
我的晃晃斑特性是我行我素,这意味着除了它之外的PM都即将要陷入混乱,我想我看上去一定格外像是走投无路了决定孤注一掷结果顺带坑了队友。
那天他与我的对话在脑海中重现起来。
——还不赖啊,你试图一上来就让晃晃斑用‘摇晃舞’,算是个不错的战术,但巨钳螳螂的速度更胜一筹,所以这样反倒给我们这边制造了攻击机会。我认为你直接用‘迷昏拳’硬碰硬的话刚才的局势会相当不同,况且也有一定几率会带来和‘摇晃舞’一样的效果。不过,按你向我讲述的来看,‘摇晃舞’应该是能够制造大范围的干扰,在双打或者三打中你让醉醉用这招的话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我队友的PM或者我的其他PM岂不是也会陷入混乱吗?
——确实,我也直说好了,有数不清破解摇晃舞的方式,若对手刚好对战经验较为丰富的话……
——就会像刚才那样一瞬间内被你的巨钳螳螂吊打。
——哎呀澄也,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喜欢插嘴了。
——不不,这是错觉,茶坊老师请继续。
——并不是所有的训练师都会特地去提防‘异常状态’的,更多人是临机应变吧,外加上能够习得摇晃舞的PM屈指可数,只要让醉醉发挥出全力,双打或三打对战中这招一出现必定会让没见过的训练师挺头疼的。再说你还记得去年在游戏厅时你对我说过什么吗?玩游戏需要一些——
运气。
“打雷!!”
“影子球!!”
几乎是同时,满与茶坊都发出了命令。顿时,上空雷鸣交加,下方混沌汇聚。
“再来!!”两人毫不停歇就开始了令观众目不暇接的第二轮较量。
玩游戏是需要一些运气,对战也同样需要,但我不知道PM对战存不存在所谓的RP守恒定律,现在也没时间去深研了,眼前场地不知不觉已经一分为二变成交叉式对战。“就让他们在旁边测试血统去吧。”希娅开玩笑地说,但她一刻也没有掉以轻心,因为她的小火狐也正眩晕着。
小火狐到现在都还没进行过任何近身攻击,不仅如此,它也没使过本系之外的技能。究竟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吸取了教训的我这次不敢轻易下结论。但鉴于我猜测它的特性是“猛火”,我推断距离小火狐体力不支仍然有一段时间,现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退场之前帮助茶坊尽可能地消耗对手的体力,最好是消耗到能瞧见“猛火”的迹象。“摇晃舞”确实助了一臂之力,但两回合之后,小火狐便解除混乱了。于是欧洲玩家希娅朝我一笑,意思是她准备再次让小火狐大胆地上了。小火狐身躯虽娇小但进攻起来却有着凛然身姿,给我的印象和希娅本人极为相似。在这场对战中,我早就忘记希娅才年仅十二岁,她所拥有的对战本领或许是一些大人也比不上的。
“上吧醉醉!!就是现在!!”
倾尽全力的一拳再次落在了小火狐身上。
“刚才那两招都不是迷昏拳吧?”希娅笑道,“格斗系技能?是吸收拳吗?”
我点头一笑。希娅果真是个敏锐的训练师。尽管我全程破绽百出,但我还是把“吸收拳”藏到能够和小火狐对峙的这一刻。不过现在既然暴露了,那么希娅接下来都不会再让它们有零距离接触的机会了。灼伤带来的不间断伤害也还持续着,大势已定,但是看见晃晃斑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我内心是高兴的。
“吸收拳!!”我又一次发出命令。
晃晃斑再次挥出拳头却如我所料被躲开了,它的拳头重重砸在了地上,然后果然,一拉开距离高温炙焰就又一次喷射过来。碰碰运气吧,倘若能再吸收到一次的话,也许就还能再撑一会儿。
“澄也!!”
右方忽然传来一声提醒,我及时下达了闪避命令,晃晃斑缩回手一个敏捷的后空翻同时躲开了“喷射火焰”和来势汹汹的雷丘。希娅被这一幕吓到了,但确认没误伤到队友后,她和小火狐随即一起松了口气。看来雷丘还没解除混乱状态,扑空之后,它在原地来回甩了甩头,似乎想强行让自己清醒起来。
有机可乘!一声令下,晃晃斑一拳利落地挥向雷丘。再次成功从对手身上夺取能量后,晃晃斑过度亢奋地跳起了舞。我一下子笑出声。这小子估计也没料到自己能战斗到现在吧。正这么想着,雷丘就解除混乱了。满继而抬眸瞪向我,那眼神足以杀死人。身旁人这时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乖,一路走好。”
“丘。”满唤了一声雷丘的名字。恢复神智的雷丘双耳再次竖了起来,眼中尽是怒意。满和希娅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嘴角一阵抽搐,看来我的对手要换人了。毫不意外地,满让雷丘再度用“疯狂伏特”冲了过来。于是电气鼠体内储存的强大电流就又一次被释放出来如蛇缠身,但我才刚喊出“避开”二字,它却咫尺之间猛地偏离轨道朝着梦妖魔那个方向冲去了。“小心!!”我撇过头去急切地大叫了一声,可为时已晚,一道残影在他视野中由左至右迅疾掠过。而随着撞击的巨响,小火狐也得到了来自希娅新下达的指令,雷丘一退开,它几乎是紧随其后又吹起一阵燥热的风。他彻底愣住了。
希娅一下子激动地拉起队友的双手和她极HIGH地做了一个击掌的动作。满吃了一惊,立刻抽回手摆回原本的姿势,视线也从她身上移开了。希娅毫不在意地笑起来,之后,她和满一起看向我和他。
晃晃斑是主攻手没错,但两人十分清楚最该提防的其实是一直在掩护晃晃斑的梦妖魔。她们自始至终都在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就怕一不注意被它暗算了。不,应该说是怕一不注意被我身边这个人给暗算了。
静滞了一下,茶坊旋即又明快地笑起来。“这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场对战,”他评价着,“那么,再让它变得更有趣一些吧!”
被撞开至好几米外的幽灵系精灵倏地消失,下一瞬却又悄无声息地现身于对面雷丘和小火狐背后,它们错愕地一齐回过头去,我也这才看清魔法师帽下那对阴森的眸子——正亮得骇人。它咧开嘴,诡异如咒文的叫声响彻起,紧接着是茶坊本人最爱让他的PM使用的伎俩——
“难道是——”见小火狐和雷丘都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起来脸颊还渐而泛紫,希娅难得也蹙起眉。
“就是猛毒素哦。”茶坊笑着回答。
“梦妖魔真是和你一样记仇。”
“澄也同学,你说什么?”
“没什么。”
“接下来,”他嘴角再次勾勒出一个弧度,“厄运临头。”
压迫感十足的攻势令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见我一脸懵逼,他终于又捡起了解说员的工作,“这个技能能够给处于异常状态的攻击目标带来威力加倍的伤害。”
哦,猛毒素加上厄运临头,这么恶心的技能组合一看就像是茶坊会搭配出来的。当然,我可没那个胆量把这句话说出口,我还是想再活久一些的。顺便说个题外话,事实上他决定派出梦妖魔时我内心是拒绝的,我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梦妖魔的“灭亡之歌”所支配的恐惧——那是被我称之为我所见过的技能中最恶心的一个。不过这次我想是因为和我组队他才换了另一套战术,我默默感谢不唱之恩。
两个女生显然也是被恶心到了,两人都神色复杂地思索着对策。幽灵系精灵在一侧飘动着,并恶作剧得逞一般嗤笑起来。既然猛毒素起效了,接下来就是对战时间的长短问题了。我是挺诧异的,因为人生第一场双打比我起初想象的要激烈多了,双方属性都互不相克,但是二十分钟里又是灼伤又是中毒又是混乱又是测试血统,做训练师果然好刺激啊。
不等对面回击,我让晃晃斑再次用“吸收拳”攻打过去,可就在它的拳头要触碰到对手时,它全身像是被无形的一股力量给定住了。再接下来,它又被那股力量给蓦地带到了高空。
“醉醉!!”我仰着头,它不知所措地想挣脱开来,而我也同样束手无策。希娅扬了扬嘴角,随着她的指挥,下一秒它被狠狠甩至地面。我立即向前跨出一步可马上又想起我无法就这么闯入它们的战斗区域,梦妖魔心领神会迅速飘了过去替我检查着它的伤势。
小火狐竟然使出非火系技能了,而且若不是因为先前走运吸取到了雷丘的一部分体力,这没准就是最后的一击了。
“是幻象术。”茶坊提醒我,“看来她前面都没让小火狐用这招是因为它的对手大部分时间是幽灵系的梦妖魔啊。比起‘幻象术’,还是本系加成的‘喷射火焰’和‘热风’更有卓越的效果,和你在对战一开始都让醉醉用‘迷昏拳’一个道理,所谓的STAB(Same-type attack bonus)。”
这时我见晃晃斑缓缓回过头朝我点了一下头。我明白它的意思了。
“那我和醉醉就用STAB退场吧。它一定会命中对手的。”我耸肩一笑对他说,但并不沮丧,相反,一种异常的兴奋感正传遍全身,那是身为训练师才能够体会得到的,“啊,对了,茶坊,”我朝他露齿一笑,“谢啦!”
那金色的眸透过炙焰色镜片回视着我,之后,我见他笑了一下。那是个罕见的笑容。
于是,中心广场上随着四个人发出的命令,战斗再次一触即发——
>>>5
纵使下过一场雨也还是有不少人聚集在路边谈笑风生。这里距离港口不远,落日余晖之下,成群长翅鸥滑翔,我和茶坊并肩走着,晃晃斑沿路踩着水洼。转过拐角,几只溜溜糖球被它的行为惊动了眨眼间就没了踪影。晃晃斑歪了歪头,但马上又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香甜气味再次发现了它们。几双浑圆的眼睛便透过下水道口齐刷刷观察着它,它一动不动盯得入神,我停下脚步想叫它跟上,结果茶坊却也止步不前了。
他右手攥着的相机对准了某个方向,我双手插着裤兜循着他的视线望去,Azzurro水神的石像就矗立在那边,有那么几位训练师围坐在下面。中心广场正是今天和希娅她们相遇与对战的地方。当时我退场之后就抱着晃晃斑一同当起了观众,算是最近距离看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战斗。
想到这,我笑道:“今天醉醉表现的还不赖吧?”
“哦,晚餐时间快到了。”他瞥了一眼显示屏右上角的时间,“等下让醉醉一起用餐吧。”
晃晃斑激动地蹦了蹦,并一副“我保证不在餐厅闯祸”的模样。我故作半信半疑让它着急了一下。就在这时,我听见快门键被按下的声音。
“澄也,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是站在这个位置。”他放下相机断言,双眼还是直视正前方。
“什么?”我一愣。要么是我听错了要么是他口误了,因为我和他是在安莱尔市认识的,并不是在Azzurro市。
我不解地望向他,但他从远处收回目光,再次没下文。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也许又被他耍了,可我并不讶异,我仅仅是无声笑了一下。他若无其事地从我身后走过,我猛地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这是我第一次禁止他从我身边离开,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愣了一下。我缓慢侧过头去看向他,不动声色地问,“茶坊,告诉我吧,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换出一贯的笑容答道,“我一直都在想啊,我眼前的你,是真正的你吗?”
踩着水滩略显自娱自乐的晃晃斑在听到他的提问后静了下来望向我。抛了个这么简短的问题过来我却无法给出答复。
我总是尝试着去捕捉他的每个神色,想觉察和分辨其中的细微变化,可就算察言观色一直是我的强项我却无论如何都看不透他,反之还被看了个透彻。我不由的放开了他,接着,我转而一笑,反问,“你认为呢?”
不知怎的,他垂下了视线,手指触摸着数位相机的屏幕,像是在翻找什么照片。是在思考怎么作答吗?还是又准备转移话题了?总不会是要现在给我看白天提到的照片吧?我等待着,揣测着,在意着,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直到他放置在包内的手机响了起来。真是个会挑时机的来电。“我帮你拿相机。”我叹口气朝他摊开手心,然而他扯了扯嘴角果断摁下了关机键才将相机递给我。“Wow,来这招啊,真是超级过分哦!?”我用极为夸张的语调这么说着,确保他在掏手机时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他稍侧身和手机那头的人进行了十分快速的对话,快速到他在通话过程中一共就讲了两句话,开头的一句“我确实还没离开Azzurro”以及结尾的一句“好,我马上就到”,接着,他收起手机从我手中迅速拿回了相机并冲我一笑。
“爱特先生让我去码头一趟,你也一起吧~”
“!?爱特先生是指索格斯道馆的那个爱特吗!?你们是好友吗!?等等啊别跑那么快!?到底发生了什么!?”
【END】
→有关茶坊的“我不止一次偷拍哦不抓拍过你”和澄也的“为何你如此吸引我”都放到下次再提【靠 我说他们是要认真地谈人生你们信吗(!?
→溜溜糖球那段纯属是因为当时翻图鉴看到了有趣的介绍,所以写了一下(!?
→结局就是茶坊带着澄也去找反派练级去了(!?
祂是与这个世界本源力量有关的魔女。一直一直独自徘徊在黑色山谷中,未曾向人们传达过讯息,但是其通过特殊的方式在创世之初向其子民传达了自己是创始者的这一默许。
在等待着什么的降临。
“祂会拥抱我的,即使我沐浴在鲜血中。”
下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0117/
小学生作文赶进度,如有错字、BUG、OOC,请见谅_(:з」∠)_
最后增加了一段剧透。
谢谢凉姑娘将百里姐弟借给我虐_(:з」∠)_
=====20160608最后增加一段新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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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探索,发现除去之前仓库模样的房间,所过小厅皆是六边型地板,墙壁形状不甚规则,门洞大小不一。布置相似,光线昏暗的情况下,易叫人迷了方向。
行至一间明显较大的六角厅,忽听得有脚步声接近。郑曦也不管三七二十,撑着柯行之的肩头跳下地,循声望去,见百里烨搀着百里凉出现在一处入口。
郑曦赶紧上前,发现百里烨身上带伤衣衫染血,百里凉面色青白身体虚弱,皆是风声鹤唳的模样,不由心中叹息,就要给二人诊脉。
“……郑郎君!柯兄!”许是见到熟人有些激动,百里烨刚开口,就听见厅中铁链响动,一团紫影顺着正中铁链滑下,要朝他们扑来!
一旁神色有些郁郁的柯行之反应也是极快,自靴中拔出匕首直刺来者。
但他终究是受了内伤影响,身手稍带迟滞,不若往日灵动。紫影招式古怪,形如闪电,只听“叮叮”几声,两人瞬息间交手数回,紫影突然弃了柯行之,折身扑向三人。
百里烨出剑欲拦,紫影——身着紫色斗篷的娇小女子发出一声粗嘎怪笑,越过剑锋,径朝他身后的百里凉和郑熹二人而去。
百里烨大急,回身欲救。
原本郑曦听到铁链响动之时,便当机立断护着百里凉往厅外退,却在回头瞥见女子身穿紫色斗篷时楞了一下。
这一愣便坏了事。
百里凉只听见这位郑郎君喃喃自语了一句“'紫色斗篷'……为什么是'紫色斗篷'”,就见紫影杀了过来,曲指成爪,指上尖勾爪寒芒大动,径直落向郑熹的头顶!
而紫影身后的百里烨与柯行之二人显然救之不及!
“阿熹!”
百里凉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扯住郑熹就要往后退。
这时,只听郑熹蓦地开口:
“花娘子,贵体尚安?”
爪风微滞。
同时,一道青金色的虹光掠向“花娘子”的手腕,身后又有一道剑风直刺她的背心!
花娘子——正是本次书院招亲未曾露面的主角——花髓冷哼,转手扣住郑曦握着匕首的胳膊,沙包一般朝身后追击而来的百里烨甩去。
百里烨只得急急收招,接住手臂被剜出五道狰狞血痕的郑熹,却见花髓又扑向了落单的百里凉!
“姐——!!”
百里烨骇得肝胆俱裂!
身后突地爆发出极盛的杀意,一时间竟压得百里烨胸口滞闷,未能察觉手中的玄铁剑隐隐有鸣动之意。
花髓警觉回首,就见柯行之长身暴起,一柄匕首不知怎生使的,竟化出万千寒光,携雷霆万钧之势将她笼进了纵横交错的剑气中。
“小瞧你了!”花髓面容一凝,身形疾动,双手快似虚影,将寒光一一拆解。
“死!!”柯行之双目发红神色狰狞,迸出这一个字后不再多言,攻势也愈加凌厉。
尖利的勾爪与精铁匕首极速地碰撞,叮叮作响,不断爆出细小的火星。
双方打斗颇为激烈,期间却无一丝气劲误伤其余三人。花髓数次意图突袭抓个人质,也被柯行之一一拦下,之后更是无暇他顾。
百里凉短时间内先后被两位高手的杀意惊吓,之前吐得身体虚弱,这两下差点就要瘫倒。但她终究是位坚强的姑娘,强撑地站着,见花家娘子被柯行之引向别处,当即趔趄着赶回弟弟和郑熹身边。
百里烨本想趁二人交手之际,带着姐姐与郑熹退出厅外,一扶郑熹,才发现他四肢沉重,微微抽搐,嘴唇艰难地张合,似乎想说些什么。
初始说得断断续续,口齿不清,声音几不可闻,之后很快变得流畅清晰。姐弟俩侧耳,隐约听到“麻痹”二字。
这时忽然传来短促却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这花家娘子竟拼着手掌受伤抓住了柯行之的匕首,红唇勾起,掌中内劲一吐,好好一把精铁匕首便“锵啷”化作无数碎片,击向柯行之,又被他周身鼓荡的真气弹开,四下飞散。
而柯行之趁她震碎匕首的瞬间,猛地弃了匕首,扣住她的手腕反手用力一拽,将其狠狠砸向厅中窨井!
花髓匆忙在空中调整姿势,这才没有摔个正着,然撞地的余威仍令她内息翻涌,一时难以平复。
柯行之在将花髓摔出之后立即跃起追击,此刻正要从她上方踏下!
观其威势,若被他一脚踏实了,她不死也要重伤!
花髓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姿,护住头胸贴地侧滚,就听“轰”的一声,这凶暴的蓝袍青年竟将她方才躺的地方踏出了一个小坑!
就连花髓自身都被地面震荡的余波弹起些许,柯行之顺势屈膝回旋一踢!
“柯兄!当心她爪上麻毒!”远处百里凉急急喊道。
花髓被重重踹飞,嘭地砸在一边墙上,然后顺着墙壁滑下,墙面上留下了一个囫囵的人形浅坑。
柯行之在原地摇晃了几下,很快便单膝跪地,再无动静。
方才他踢中花髓时,对方趁势以勾爪将他这条小腿刮了个血肉模糊,其爪中麻毒渗入血液,麻痹感迅速蔓延全身,现在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刚从麻痹状态恢复不久的郑曦见状大急,不顾尚不太灵变便的手脚,匆匆掏出几个瓶瓶罐罐塞给百里凉,要他们得空先走,便头也不回地施展轻功奔至柯行之身边。
迅速地把完脉,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他憋得满面通红,郑曦愈发愧疚,单手自袖中取出一红玉小瓶,揭盖往自己嘴倒了两粒药丸,捧着柯行之的脸就把药渡了过去。
随即以大拇指摁住他的喉结,顺着往下一捋,听到吞咽声,又点了他几处穴道,这才放心起身。
这时花髓已从地上爬起,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强行咽下涌至喉头的鲜血,阴阳怪气地开了腔:
“我道这位郎君怎地对小女子如此狠心,原来是个断袖。”
她生得娇小玲珑,皮肤白皙透明,又是一副二八少女的娇嫩模样,若不是嗓音实在沙哑尖锐,双手染血,此刻周身带伤,唇边挂血,扶着墙壁摇摇欲坠的样子倒有几分惹人怜惜。
只是在场几人方才已见识过她出手的狠毒,加上之前在花家地下见过的种种,此刻对这少女皮相的魔头只有恐惧憎恶,哪里还会被她迷惑。
“花家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郑曦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好声好气地回应,“若非姐姐毒药厉害,又何须小弟如此大费周章呢?若传出去,我这辈子的名节可算毁啦。”
跟过来的百里姐弟,在郑熹喂药时本来尴尬非常地别开了视线,此时瞧她言行举止再磊落也没有,心道自己果然想多了,郑郎君是位大夫,大夫治伤救人第一,繁文缛节顾忌太多反而误事。
“我瞧咱俩年纪相差不多,郎君为何喊我‘姐姐’,而不是‘妹妹’?”花髓瞧郑曦嘴甜,虽知是演戏,也不介意与“他”多说两句,故作天真地眨眨眼。
话音刚落,就见这位有些脂粉气的十六七岁小郎君“呵呵”一声指了指他自己的喉部。
暗示再明显不过。
花髓大怒。
她平生大恨之一便是嗓音沙哑尖锐,无法如外貌一般保持年轻娇嫩,是以潜伏临安多年也不曾出去,唯恐被人嘲笑戳破,坏了大事。
如今被个食材当面暗讽她装嫩,岂能不怒!
当即便蛾眉倒竖,沉声道:“此毒乃我秘制,这么快就无药自愈,小子你也不简单。不过你那药丸,却未必有效。”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郑曦笑呵呵地连连摆手,“有效没效,不试试怎么知道。”
红玉瓶里的药,本就只为解郑曦自己的血毒而备。她能快速的脱离麻痹状态,全凭自己体内流淌的毒血;也因这毒血,师兄被沾着她血的勾爪抓伤,差点窒息。
不知该谢还是该怨留给她这样体质的早逝娘亲,如今她更多的是牵累他人的愧疚和懊悔。
“有效又如何,”花髓并未发现柯行之所中之毒的差异,冷哼道,“你们都得死!”
若不是她方才被蓝衫青年伤得太狠,现在还内息紊乱,无一击必杀的把握,此时这还能动的三人早已丧命,哪里还用陪这阴险的小子演戏!
百里烨闻言,执剑挡在三人身前,郑熹在他身后扯他衣襟示意他赶紧带着百里凉走,他也不理。
柯行之现在伤重动弹不得,郑熹武艺平平还伤了条胳膊,他岂能留下他们等死,自己带着姐姐先逃!
百里凉性子里也有坚定的一面,见郑熹拉不动弟弟,又回头向她打眼色,只是笑笑,低头检视起郑熹之前塞给她的瓶瓶罐罐,准备给柯行之处理伤势。
之前的丹药起效很快,柯行之刚刚咳了一声,呼吸顺畅了许多,只是面上潮红未褪,眼神也飘忽不知看向何方。
郑曦急得跺脚。跟花娘子聊天是为了拖延时间,再套点话,而对方显然因伤无短时间全灭他们的把握,也有拖延之意。再过得一时半刻,待她调息恢复几分,他们哪里还有命在!
花髓冷笑地看着眼前四人一副情意深重的模样,边调息边盘算着待会先拿谁开刀,忽然耳朵一动,目光投向厅门。
郑曦何其敏锐,见她微动,心念电转,登时大喜,随即高声哀道:“花家姐姐,既然我们马上要死了,不如让我们做个明白鬼罢?”同时,偷偷将“飞虹”塞给百里烨。
“闭嘴!”
“这边有人!”
花髓的暴喝与厅外的人声几乎同时响起。
听脚步声的规模,有不少人正往这边赶来。
花髓暴起,就要抓人!
百里烨早防着她来这手,右手长剑疾出,架住花髓指爪,左手挥出一道金光,花髓尖叫一声,捂着右手迅速退开。
三根被割断的勾爪叮当落地。
“……好!很好!!”
花髓恶狠狠地盯着百里烨,捂着的右手三指痛得发麻。
那青金匕首也不知是何宝物,若不是她反应快,此刻只怕落在地上的就不止三根勾爪了!
郑曦瞥了眼花髓叠在一处的鲜血淋漓的双手,嘴角含笑,语气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花大娘,可愿为吾等解惑?”
“找死!”
花髓额上青筋暴跳,身形疾动便要抓郑曦!
“哎?说句实话就这么生气啊?”
郑曦说“花大娘”时就已施展轻功向厅门入口逃去,同时还不忘挑衅。
花髓因伤速度大减,郑曦的速度虽不是极快,步法却是诡奇,身影飘忽不定,花髓竟抓她不住。
此时已有几人进入厅中,眼见一人单臂受伤往此处疾退,一娇小女子双手染血追击,下意识出招要拦追击而来的花髓。
“当心她爪上有毒!”郑曦赶忙出声提醒。
那人当即变攻为守,花髓也不理他,闪身直扑郑曦。
此时郑曦早就飘向了另一处,冲花髓笑道:“花大娘,你没拒绝,我就当你同意回答了?”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花髓直觉不能让他开口,奈何这小子实在滑不溜手,仗着轻功奇妙满厅乱跑!
就见郑曦瞬间敛眉肃容,朗声喝道:
“万贤山庄灭门案可是你星罗宫中人所为!尔等潜伏临安多年,目的可是前朝宝藏!”
花髓几乎反射般的驳道“不懂你在说什么”,脚下却是一滞,一时竟忘了继续追杀郑曦。
“万家灭门案怎么跟星罗宫扯上关系了?”
“星罗宫怎么也和前朝宝藏扯上关系了?”
陆续赶来的各位“求亲者”原本正惊讶于这终于露面的“花家大小姐”与样貌严重不符的嗓音,以为这少年会问花家将他们骗来的缘由,突然听到这样的喝问,而且这少年语气笃定,更是惊异莫名,议论纷纷。
郑曦冷笑一声,又道:
“既然花大娘子‘不懂’,在下便问个简单的吧——花娘子,万少庄主近来可好啊?”
“他好不好与我何干!”
“!!!万少庄主不是失踪了吗?!”
“万少庄主还活着?!”
郑曦看着花髓粲然一笑,如三月春光:
“你、暴、露、了~”
※※※※※※※※※※※※※※※※※※※※※※※※※※
剧透预警!剧透预警!剧透预警!
因为荔枝本月已透支了一个季度的肝【……】,不造下篇解密篇还肝不肝得出来【…………】,于是这里提前剧透一下关于已发布主线白虎线的一些推断
1、郑曦的会在众人面前说出来的:
①万贤山庄灭门案幕后真凶是失踪的“万少庄主”和星罗宫;
②正月初五雪夜祭拜万贤山庄的神秘人正是失踪的“万少庄主”;
③“万少庄主”与星罗宫有关,与花髓关系密切;
④“万少庄主”不是万展鹏亲生的,应该是多年前就顶替了真正的万少庄主,潜伏在万贤山庄。潜伏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前朝宝藏;
⑤假的万少庄主与花家潜伏进临安的时间当在建炎三年左右,极有可能是靖康元年或建炎元年;
⑥玉皇山地宫建造时间很早,万家和天龙寺的高层是类似“帝陵守陵人”的存在,守着地宫的入口和出口;
⑦“万少庄主”在灭了万家满门后,躲入了地宫;
⑧地宫石洞里的棋局和棋谱是“万少庄主”故意留下的,目的有可能是:a、留下假图,误导众人;b、真的,等着看金人、朝廷和中原武林三方探路、乱斗,最后坐收渔利;
⑨地宫里还藏着别的东西,没被人发现;
⑩ 中原武林目前为止,在前朝宝藏相关事件中处于最被动的地位,望诸位慎思明辨,不要被迷了眼。
2、会有人顺着郑曦的推断说出“说不定地宫里藏的就是前朝宝藏”的话,郑曦会摆出笃定的样子进行反驳和嘲讽【然并卵】
以上,有需要的小伙伴,请视企划主的新章安排自取_(:з」∠)_
另:为了交代郑曦的政治能力来源,突发肝起了她的致郁系童年篇,然而很不幸地荔枝自己被脑出的黑暗毁灭型人格剧情(包括企划时间线上的后续发展)给致郁了,so……没有后续了,万分抱歉。
【20170411增加:结果还是自己打脸了…而且推错了不少呐…】
時值近夏,不大的陽傘撐起了一方陰影替女子遮蔽日曬,使她能在白晝下悠然行走著不受其影響,純白色的蕾絲陽傘漫步於街道,時停時走的似是沒有特定目的地。
由於先前打工處認識的女孩建議下,她課餘閒暇時會接些訂單幫忙客訂製作手工藝品,大抵都是些特色拼布、蕾絲織品、訂製飾品、果醬製作等等這類比較需要點巧思的案子,從材料挑選到製作完成全數皆由她自身一人獨力進行,量不大但勝在做工細膩又具有手製品的溫馨感。
記得女孩是這麼對她說的:『以前人為了效率而仰賴機械,現代人為了質感改回頭去求人力,珮兒菈姐妳有好手藝可不能就這樣藏起來,這果醬以後我可要找妳訂吶!」
女孩一邊抱緊著她送來作為餞別禮的手工果醬一邊嘟嘴撒起嬌來,那模樣活像是以後真找不到替代用的食材一般認真,逗得她笑聲不止只能應承下來。
『好,以後我會專為小加特別做果醬的,放心吧。』
『嗯!說好囉!』
想起女孩當時燦爛的笑容,她心中一軟跟著柔柔淺笑了起來,說起來距離她上次寄送果醬也有段時間了,女孩那邊的殘量應該也剩得不多,天氣逐漸轉為炎熱,做點奇異果或者無花果的果醬都是不錯的選擇。
今兒個她就是因為手頭上的訂單完成卻也將材料用得差不多了才出來採買的,晚點可以順道繞去市場那邊看看有什麼新鮮的時令水果可以製作,不管是送人還是自用都相當合適。
邊想著她的腳步仍未停,她實質上相當喜歡這類小小的探訪舉動,有時或許能在這些街道巷弄中尋到寶,找著秘藏起來少為人知的店家或事物。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一路尋著找著揀選著,等逛完了這又晃向另一頭,等她都採買得差不多後才轉返回學院的方向去,從人類的世界轉為回歸獨屬於血族的永夜世界。
然而,在她即將踏回結界內前有道熟悉的影子從路旁巷內的黑影處繞出來喚住了她。
「血族小姐,有妳的包裹。」與可愛的黑色綿羊外表極為不符,懶洋洋的中年男子嗓音朝她說,拱拱腰背示意對方趕緊取下背上的行李。「女娃娃說是今天限定。」
「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她輕笑,趕緊替對方拿下背上包裹後打開了夾在上頭的卡片。
【Bonne Anniversaire.】
短短的一句話,使她大致上猜到了裡頭是什麼,又為什麼女孩說是今日限定,她抱起包裹和今日採買的物品後對著身旁那隻不大的黑綿羊說:
「剛好我也有事想拜託你送給小加,要麻煩你囉,魔寵先生。」
『說好囉!作為交換,以後我會送用了珮兒菈姐的果醬做的點心給妳!』
好的我来更新下半部分了。顺便慈哥九百零一岁生快(……)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8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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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他把两块玉递给暨景山,道:“暨大哥,不要怕,我只是想让你替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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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景山一听,忙不迭点头:“是,是什么?什么都行!”
白衣人似乎被他的样子逗笑,提了提嘴角。他看对方脸色缓和,不禁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很想赚这笔钱,也很想把贺家人平安送到江对岸,但事已至此,已经无关生意和信誉。钱可以不赚,命不能不留。
“暨大哥,这两块玉佩,一个是贺志用给他夫人的,一个是贺志用给他二弟的,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帮我把它们安安全全地送到白沙镇去可好?如果你能好好送到了,我便不杀你,也不杀你的家里人。你猜我若是想杀谁,他家上上下下男女老少,我会不会都会一块儿送走?”
白衣人说得轻巧,暨景山却听得胆战心惊。他眼角撇到贺至用和贺夫人的尸首,心知哪怕家人远在临安,他也一定有办法杀了他们,就像他有办法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样。
白沙镇从江阳往北,正是与他们此行相反的方向,离这里约莫一百五十里地,若是现在出发,怎么说最快到达也要明日晌午,不是个很近的距离。他不敢问为什么让他送,更不敢问这玉佩到底是什么,他只敢说“好”。
那白衣人又交待了些接应的地点和暗语,便挥手让他离开了。
还有几天便到中秋,圆月当空,照得地上明晃晃的,倒是方便了赶路。暨景山也顾不上休息,巴不得给自己双脚插一对翅膀,一刻不停地趁着月色向白沙镇赶去。
白衣人看着他离去,甩了甩衣袖,在园子里的尸体周围踱步走了两圈,像是在清点什么似的,又蹲下将地上一把沾着血的龙纹刀捡起来端详了一番。之后头也不回地冲着身后说到:“唐真,你到了就过来,不用躲着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黑衣身影轻巧地落在他身后。
“我这不是不想打扰少主月下赏刀的心情。”
“我什么时候有这闲情。”
“话不是这么说,我看少主你今天心情就不错。”
白衣人和唐真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话,态度甚是亲密熟捻,完全没了刚刚那股凶煞之气,反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公子。
这白衣人自然就是唐门少主·唐珏。
唐珏又从贺至用的怀里搜出一个信封,已经皱皱巴巴,还沾了几滴血迹。
“你最近说话口气愈发得意忘形了,是不是当了雷家的女婿就觉得自己好了不起?”
“我哪敢,极乐观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少主还有何吩咐?”唐真心知要真是计较起来,自己这主子什么借口都能拿来计较,只好赶紧打断。唐珏哪能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但也未揭穿,只是朝暨景山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又将刚刚就提溜在手里的龙纹刀递给他。
“等出了江阳就杀掉,用这个,别弄的太整齐。”暨景山想得没错,所有的人都要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唐真接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成都那边……”
唐珏脸色一沉,半晌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没完没了。我知道了,我‘尽快’回去便是。”
“少主还要去哪里?”
“你处理完暨景山便来徽州和我汇合。”
从江阳到成都要四百里,可从江阳绕道徽州再回成都,路途要多出三、四倍不止。这一去,中秋定然赶不回唐门。听他这么说唐真心下了然,点点头不再言语。
***
唐珏推门进来,却看到慕容峯曌坐在院子里。
这里是徽州府郊靠近黄山的一处庄园,依着地势建在半山腰,四面皆是树林和田地,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山下,和唐珏在临安云栖坞的别院略有相似,却更大些,连小半个山头都含了进去。园内没有请什么家丁仆役,田地也没有租给别人耕种,最近的人家也要移步山脚,平日更不可能有什么访客,倒是极端清净。
“你怎么来了?”唐珏见到慕容,脸就是一沉。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的主人我可认识得比你早。”慕容坐在院里的小石凳上,石桌旁的水正咕噜咕噜冒着泡,大中午的,竟是在煎茶。
唐珏白了一眼,“也不嫌热。”
“别一见到我就板着脸嘛,我哪儿招你了?”慕容笑着放下手里的茶罐,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可不是白来的,要不是我在这儿,昨天晚上那帮小贼怕是要得手了。我帮你看家,你还不谢我。”
唐珏的目光闪了一闪,随即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楼上慢悠悠地飘下来一句:“那你继续在这儿看着吧,反正又不是我家。”
唐珏径直来到二楼的卧房,也没脱衣服,就那样直接躺在了榻上。重庆那趟行程他计划了很有些日子,又亲自跑了一趟,用了这么麻烦的手段原因无他,是因为这件事必须做得小心谨慎,不但一个活口都不能留,还不能被人发现和唐门有关。确切说来,是不能被唐门发现和唐门有关。各中缘由复杂,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
让他紧张辛苦的大部分原因要归结于两个“秘密”。
一个“秘密”跟唐门脱不开干系。
六月中旬唐珏去了一趟湘西,他去湘西本是个意外,谁知却在那里碰到一个更意外的人。
这个人就是不久前从唐门禁地忽然消失无踪的唐天择。
三年前唐珏从临安回到成都时,唐天择就已经在禁地了。唐仁对他的事不愿多言,唐礼提到也只会说些气话。唐珏便是没弄明白,这位失踪多年的表叔,为何回了唐门却又被关起来。唐门禁地之所以是禁地,自然是唐家人自己若是没有允许也不能随意出入。唐天择这一进去,就很难再与外界联系。间或有人入得禁地,出来便摇头说这人的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跟他聊些机巧药毒之类的话题不但对答如流,兴许还能给你传授些新奇有用的点子;若是赶巧精神不好,就会歇斯底里地发飙,别说探讨话题了,不被伤着就算好的。
唐珏也进去过几次,那人的确清醒且安静,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玩意儿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唐珏搭话。但唐珏知道他这样根本算不上“好”。唐珏记得当年在临安他是何种样子——喜怒无常,却对家人极好,恃才傲物又不失人情味,和现在浑浑噩噩冷漠无情的模样差别极大。禁地的唐天择忘了很多事,有时候能忽然想起来,却总像在说别人。他也认得唐珏,还能认出那个镯子,却不太愿意跟他过多亲近。
“我不是你表叔。”
“我也不姓唐。”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中闪着奇怪的光芒,让人心生寒意。几次下来,唐珏便也不再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直到不久前,唐天择还好好地呆在禁地,对外界不闻不问,只顾着刻他的人偶。就当唐门的人都以为这个疯疯癫癫的人会一辈子被囚禁在后山时,他却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了。不声不响,没有任何人发现。负责照顾他生活起居——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是负责关押看守——的人在连着给他送了三次饭,却次次发现上一回送来的饭菜原封不动放在地上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件事。
他从禁地离开得无声无息,不但没有惊动看守,就连他穿过整个唐家堡的地界时都没有任何一个唐门弟子发现。而更让人不解的是,唐仁在得知此事之后却似乎完全不打算追究,只任凭那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唐门。
只有唐珏注意到,唐仁虽表面不动声色,却在听到家中弟子汇报此事时眼中有黑气一闪而过。
他极少看到父亲露出这个眼神,而一旦唐仁露出这个表情,便代表有些事,不死不休。
所以他在湘西撞见唐天择时想也未想就追了上去。
唐天择见拦住自己去路的人竟是唐珏,果不其然面露愤然:“你也是来捉我回去?”话音未落傀儡已脱手而出,竟是为了逼退唐珏不惜与他正面一战。傀儡形如鬼魅,唐珏不得不举扇招架。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兵戎相见。
三年前唐珏还在临安时,和唐天择认真、亦或是不认真地交过数次手。第一次唐天择半途发现了唐珏的身份,于是收手而退;第二次用人偶戏弄唐珏,却又帮他治伤;之后数次切磋,教他碧玉绞丝镯的用法,倒是长辈指点晚辈的意思居多。唐珏自满月之后便与这位“表叔”分开,直到二十年后才在他乡偶遇,虽只得相处半年,却是颇为投缘。唐珏心思一动,不足一息间便打定了主意。
他猛地欺身而上,左右手并用,以扇代剑和傀儡缠斗数个回合,竟是招招直取对方关节要害,却完全不顾自己,门户大开,破绽频露。唐天择被这不要命的打法吓了一跳,不知他是打什么主意。虽说自己想要尽快和唐门撇清干系,却也没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地大开杀戒,尤其是眼前这人,他更是不想无缘无故就要了人家性命。眼看唐珏一击未成却踏步而上,硬是不退反进,几乎将自己送到了傀儡的利刃之下,唐天择“啧”了一声,右手猛力一提,那傀儡的刀锋便在离唐珏脖子仅有半分的地方生生停了下来。
看着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却一脸满不在乎的唐珏,唐天择不禁皱眉问道:“你在做什么?”口气颇有些不耐烦和埋怨。
“我就想找你说说话,”谁知唐珏身子一动没动,脸上却忽地摆出个乖巧的笑容来,“表叔。”
“我不是你表叔。”唐天择听罢脸色一沉,却也再下不去手。
唐珏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此时的唐天择和三年前临安那个化名关才的表叔已判若两人。要说哪里不同,大约是除了相貌之外哪里都不同。
尤其在对唐门的态度上更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住在临安那段日子若有空唐珏便会去跟表叔喝喝茶,或许是一个人隐姓埋名得久了,好不容易见到个不用端着拿着的唐家小辈,唐天择对唐珏可算得上关怀上心,时常拉着他问东问西。听到家里人的消息,眼中多是流露出怀念和不舍,得知唐仁当了家主更是替对方真心实意地高兴,仿佛二十年在外隐姓埋名的日子都不存在一般。那时候反倒是唐仁对这个失踪多年的表弟不咸不淡,也只叫唐珏打听到他的行踪便不再过问。
谁知唐天择回到成都之后,二人态度却倒了个儿,唐仁热络地关心起失踪二十多年的“表弟”来,而唐天择对他却满身嫌恶反感恨不得退避三尺。
唐天择回成都的时候,唐珏还在临安,正是生死交关无暇他顾之时,待一切尘埃落定返回成都,唐天择已经被关在禁地许久。
唐天择被关了两年,他离开成都之后,唐珏还去过一回禁地。往常唐珏总是站在入口处和唐天择说话,惟独那一次他走了进去,还走得很深。
唐门禁地是唐家堡后山的一处开裂溶洞,入口不大,内部却十分宽阔。靠外的部分经过人工修葺变为一个巨大的石室,越向深处开凿的痕迹越少,最深处还保留着原始的模样,几十年、几百年无人问津。在石室内唐珏看到一些唐天择造的机巧玩物,有的完整,有的破碎,有的只是些材料,还未成型。他迈步向深处走去,渐渐就看到一些零散在地的木刻人偶。那些人偶却一个个都似人非人,身体扭曲,面容可怖。越向里走,这种人偶就越多,大大小小堆积如山,连墙上都开始出现成片石刻的痕迹。随着唐珏的深入,石刻开始愈发立体有致,满墙姿态各异形容扭曲的惨死之相,有些几乎看不出人形,无一不露出极端痛苦的神情,使人仿佛置身地狱。唐珏越走越心惊,待他走到山洞尽头,才完全呆住了。
在尽头的穹顶上,一只巨大的、栩栩如生的蜘蛛趴伏在天花板正中,身上的阴影随着他手中的火折一闪一闪地跳动,仿若活物。
唐珏顿时手脚冰凉。他曾经在临安玉皇山地宫的山洞里见过一模一样、只是比这雕刻大十几倍的黑色巨物,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兽只轻轻抬脚就几乎将他打成重伤。他明白过来——表叔定是在玉皇山中遇到了这只怪物,而且可能比他的遭遇更危险、更可怕。那之后唐天择生死不明,失踪了近半年,连棺材铺子都关了,慕容峯曌也跟他打听了几次,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现在想想看,他当时定是受了极重的伤,在如同地狱般的地方受尽痛苦煎熬。这满墙的雕刻仿佛就是他当时内心的写照。
若是因为这样导致眼前这人性情大变倒也说得过去,但唐珏直觉还有些别的什么掺杂其中,让人不得不在意。比如,对唐仁的态度。
是什么事能让兄友弟恭的两人变得不共戴天?
在湘西那次匆匆的会面中唐珏并没有问出多少有用的事来,但唐天择提到唐仁时警惕又厌恶的神情却深深印在他脑中。
警惕。
为什么会是警惕?
他后来反复思考这件事,思考越多,就越想起另一个人。
唐礼。
若说在这唐门里谁待唐珏好,父亲,母亲,奶奶,二叔,三叔,四叔,小姑姑,个个都宠着他,几乎没人不待他好。但要问谁待他最好,他的答案却不是唐仁,也不是武裳,而是唐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到唐礼,不知道唐礼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联系,越想越多,越想越乱,越想越心惊胆战,却浑然不知自己在心惊些什么。这件事就像一个无形的重担,压在他身上,让他摇摇欲坠。
另一个“秘密”却事关此间主人。
从唐珏躺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床头角桌上摆着的花盆,盆里有两株低矮又不起眼的植株,翠绿色的枝叶已经长得颇为粗壮了。这盆栽既不好看也不好闻,没有花朵,只有趴在土上的椭圆叶片,乍一看像是两丛野菜。
唐珏却知道这两株“野菜”正是如假包换的稀世珍品,天山雪莲。
年初他来这里时带来一个小盒子,里面孤零零地躺着几粒泛着黑色光泽的种子。种子是和唐门有生意往来的西域商人带来的雪莲籽,在中原颇为罕见,他也是一时兴起就拿了过来。
“这东西珍贵虽珍贵,可惜在这里种不了。”唐珏颇为惋惜地感叹,随手就将盒子留在了这里。谁知下次再来时,便看到这间屋子的主人正在给一个花盆小心地浇水。盆里空荡荡的,但土却松软新鲜,大约是种子埋下去还没多久。
“种不活的。”唐珏看着那盆新土忍不住说道。那人只是笑了笑,小心地捻了一下潮湿的土壤,把花盆推到阳光下摆好:“我连你都救活了。”
唐珏竟一时无言。那人的身体比起两年前虽大有起色,却仍旧虚弱,甚至及不上普通人。成天呆在这院子里休养,也着实无趣,能有个打发时间的事做也好。思及此,唐珏便随他去了,却从没想过这几粒种子真的能在潮湿炎热的中原之地种活。对方照顾的很精心,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不出一月,种子就破土发芽,没过多久就长得像一盆野菜了。谁又想得到没到花期的天山雪莲竟是如此普通不引人注目的模样。
也不知是这间屋子气氛安静催人入睡,还是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喘息的机会,唐珏只觉得睡意上涌,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无梦,本应睡得很好,但无奈八月的秋老虎不懂收敛,他这么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下午,醒来脖子里全是汗水,里衣贴在身上,汗津津黏腻腻地说不出有多难受。
他极不喜欢这种全身像是泡在温水里一般燥热的感觉,让他想起三年前那段火毒缠身生不如死的日子。那时的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能有活下来的一天,一心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快快等死。谁知他竟真的活了下来,从此他欠了一条命,多了一个需要守着的秘密。
他在鬼门关里挣扎了足足一个月才回来,却发现自己之所以能活着,只是因为有人替他死。
“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他站在床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如履薄冰。
“我怕…”和他相比,躺在床上的那人语气却平静地几乎让他落下泪来。
“但我更怕你死。”
他不知那人信不信他,也许从没信过,那也正常——但那人却怕他死,怕到宁可自己死。
唐珏缓缓睁开眼睛,屋里已经有些暗,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床边坐着一个人,似乎是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醒了?”
***
天上浮云似白衣,
斯须改变如苍狗。
古往今来共一时,
人生万事无不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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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
【白衣苍狗】:浮云象白衣裳,顷刻又变得象苍狗。比喻事物变化不定。
[出自] 唐·杜甫《可叹诗》
【唐仁·武裳·唐礼·唐天择】:唐珏的父亲(唐门现家主)、母亲(长房夫人)、三叔、表叔(=关才)。
【唐真】唐珏的贴身侍从,唐门外门弟子,唐珏的堂表哥
【慕容峯曌】:慕容世家长子。
……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噢还有关于三年前的火毒
就是那个蛤蟆啦!吃了之后修为要爆炸人要死,但是用了比较逆天的法子就没死成,修为吸收了所以就突然多了很多内力。因为要练习控制那些内力于是唐珏就一直戴着那镯子……
四家的公子原本按武功来排名的话,应该是
慕容峯曌>南宫同>雷慈>唐珏
慕容本就比他们年纪大很多,在江湖上成名数十载。南宫则是武林新秀榜的常客,雷慈除了霹雳堂还另拜江湖师父,把点血截脉这邪门武功练得很精纯。
所以他们武功都比唐珏好(唐珏才一直在吃鳖啊!)
另外南宫和雷慈的话,大概是装备武器的时候南宫>雷慈,卸了武器雷慈>南宫这样的程度……
自从消化(。)了蛤蟆之后大概就变成
唐珏>慕容峯曌>南宫同>雷慈
一下子入先天之境,白得了几十年苦修都未必能修炼出来的内力(虽然很厉害但也不是那么好运用熟练就是了)你说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去找慕容报仇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是斗转星移吗,你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就让你试试ry(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