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直接码完第二章的,我果然是还没睡醒。容我先打个卡。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22366/ 感谢大大,不打扰你就不响应了。大大我对不起你,写的太仓促了。(跪
♦那个谁,你就等着吃盒饭!你真是so badbad!
♦一定会尽快补上生日宴和主线活动的剧情。QAQ
<贰>
“泽野君,三天不见,你就把我之前教你的都忘了么?”永仓翔司嘴角噙着笑,看着放下手枪的男人,“6环、7环、7环、7环、6环?我知道你的射击确实挺差劲,不过我都教了你这么久了,你居然开始退步了?”
“抱歉,前辈。”泽野苍锁着眉头,握了握手掌。
“我现在不是前辈,是教官。”永仓翔司戏谑地朝他挤了挤眼睛,“之前的神高祭,我有看到你。人太多,我模糊地看到你旁边似乎有人,就没有过去打扰。恋爱了?”
“不……”泽野苍想刚才射击时,耳罩一定是没有带严实,导致自己耳鸣目眩都出现了幻听,否则怎么最近总是被问这个问题。想到那天回家后因为某人的大嘴巴,被父母追问了好几天,泽野苍觉得自己心好累。
“年轻人~恋爱可是好事。”永仓翔司拍了拍泽野苍的肩膀,一脸我懂我懂。“所以你刚才有些心不在焉,可以理解。那天一晃眼,看起来是个有些高大的身影呢,是个洋妞?身材一定很棒吧。想不到你小子整天一脸严肃的,居然也喜欢这种,由有品位!和我一样。”
………………
永仓翔司又对泽野苍眨了眨眼睛:“好了,你的心不在这,今天就练习到这。不过下次再这样可不行。我也曾是警视厅数一数二的神枪手,教出来的学员这么差劲可不行。”
“是,我知道了。教官。”泽野苍松了口气,和永仓翔司告辞。
-----❤-----
夏末初秋,白昼渐渐变短,从警察学校出来时,还颇为明亮的日光变得越来越柔和。泽野苍走着走着回过神时,天边已被赤金色的晚霞晕染。泽野苍停下脚步,看着恍若一湾水波的霞光,想起了那晚的烟火,或者说是那晚他的眼眸。
为了等待他的答案,泽野苍一直注视着赤隼土,而他却被炸开的烟火吸引了目光。泽野苍是在他的眼眸中观赏那场烟火的,而那双仿若这赤金色晚霞般的眼中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泽野苍想起,自己并不了解这位店长。他并不是那些一直生活在街道里的人们,即使泽野苍并不曾关注,也总能从自家弟弟或者妈妈嘴里听到他们的家长里短、喜怒哀乐。赤隼土就像座被忽视了很久的洋楼,某天忽然变身成了咖啡馆,而赤隼土也出现在了那里。仿佛在那很久,又仿佛刚刚到来。没有人注意到洋楼什么时候换上了崭新的面貌,也没有人知道赤隼土是何时来到这,又会何时离开。
泽野苍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可是他却忽然很想弄懂那天他所感受的那种情绪,那种说不清道不明,似乎一瞬间轻轻地在他胸口挠了一下的情绪。他从小生活在这个街道,这个街道就是他小小的世界,他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这个小小的世界所展现的平静祥和。他当然知道在那个大大的世界里,还有许许多多不一样的人、事、物,但就像他说的,他不好奇。
对别人好奇是不对的,这样很不礼貌。泽野苍对自己说道。店长既然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情,因为好奇而去探究是会被讨厌的。虽然店长经常捉弄我,但他是第一个愿意和我出去玩的人,我不想被他讨厌。
泽野苍因为小时候要照顾弟弟,长大后又总是一脸漠然加上懒,从来没有过和人出去玩的经历。
其实偶尔和朋友出门逛逛也不错。泽野苍这样想着,我和店长应该算是朋友了。
“哥!你怎么就这样站在路边发呆?”泽野英忽然从背后冒出来,一把勾住哥哥的脖子,“啧啧,你不会是在想店长?最近巡逻很忙吧,好久没见你去咖啡馆了。不过你巡逻的时候应该会经过啊?也对,工作时间怎么可以谈恋爱。”
泽野苍推开一脸坏笑着凑过来的弟弟,再次解释:“我和店长只是朋友。”
“谈恋爱都是从朋友做起的,”泽野英加大了手臂上的力气,防止被哥哥推开。“你敢说你刚才不是在想店长?”
“…………是”泽野苍无奈地承认。
“喜欢就去说,磨磨唧唧地可不像男子汉。”泽野英笑眯眯地拍了拍泽野苍的肩膀。“加油!我们都支持你!”
“……”泽野苍很懊悔,为什么小时候这小子国语课很烂,自己却没有好好鞭策他。看吧,他现在连别人说话都听不懂了。
-----❤-----
“店长!我来送花了。”泽野英兴奋地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正在铺桌布的九堂白听到声音抬起头,开心地打了个招呼:“小英,你又来找店长呀?”
“我只是来送花。”泽野英举了举手中捧着的一大束木芙蓉。“店长不在?”
“店长在二楼,我去帮你喊他。”
“我已经下来了。”赤隼土笑着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小英这么大的嗓音,就算是在二楼也听得一清二楚。”
泽野英不好意思地想要伸手抓头发,想起自己捧着花只好裂开嘴角又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店长,这是今天的花,请查收。”
“好的,谢谢。”赤隼土接过木芙蓉看过之后,递给九堂白让她去摆放。看了眼还傻笑着站在那的泽野英,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不是开学了?还有空来送花?怎么不让你哥来。”
“今天早上没有社团活动,来得及。”泽野英双手空了,立刻又习惯性地去抓头发。“我哥也很想来,只是最近巡逻有些忙。他很想你,昨天我还看到他站在路边上想着你出神。”
“哦?有空站在路边想我,没空来咖啡馆坐一坐么?”赤隼土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自从神高祭之后,两人就没见过面。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虽然他偶尔也会从咖啡馆门前经过,但自己也在忙咖啡馆的生意,居然连招呼都没打过。
“不是不是,他真的是很忙!”泽野英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懊恼地补救:“对了,两天后我过生日,店长请来我家吃晚饭吧。”
“生日?”
“是的,那天我哥一定会在家的。请店长务必来参加。”泽野英期待地看着赤隼土,正好父亲和母亲也很好奇店长,趁这个机会可以让他们见见,还可以一解老哥相思之苦。我真是个好弟弟啊。
“好,我会去的。”赤隼土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只是他忽然有些想见见那位巡警大人。赤隼土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被刻意放到一旁的记忆忽然浮现,那温暖干燥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仿佛从没有松开过。
<待续>
◆一直在肝刀剑,肝初音。到现在才补上主线活动……(土下座
◆好吧,说是主线活动,其实根本没怎么写到。
◆真正的主线活动请看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252/
◆第二章打卡我会尽快肝出来的。(再次土下座
<壹.继>
“虽然,来到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可因为忙着咖啡店的事,并且又没有向导,所以一直都没有出门游玩过。”赤隼土仔细地用手帕擦干净手指上的梨汁,转头勾了勾嘴角:“我很期待巡警大人的回礼。”
再一次想到这个画面,泽野苍无力地垂下扇动扇子的手,把扇子盖在了自己脸上。
湿气夹杂着热气变成一层无形的膜,厚厚地压在皮肤上,窗外窜进来的风带得风铃发出一阵阵声响,却带不走那一丝丝缠绕着的烦恼。盖在脸上的扇子颤巍巍地动了几下,啪嗒一声坠落,泽野苍眯着眼睛歪了歪头看向窗外,渐渐落下的雨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织出一片若隐若现的白纱。
视野变得更加模糊,泽野苍伸手想要推一下自己的眼镜,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戴。手指落在了眉心,轻轻地按了按。
“哥?扇子掉了,你怎么不捡起来,不热吗?”泽野英把外面的花搬进屋子,擦了擦汗,转头就看见自家哥哥一脸茫然地躺在椅子上。虽然泽野苍休息在家的时候总是一副茫然然懒散散的样子,泽野英还是从他按住的眉头看出一丝苦恼。“发什么事了吗?哥哥?”
“我们这……有什么可以游玩的地方吗?”
“哈?哥?你居然要出门游玩??一定是太热了,我幻听了。”泽野英拿起毛巾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嘴里不停地喊着错觉错觉。
“要邀请别人。”泽野苍叹了口气。
“邀请?别人?”泽野英脸上的诧异已经变成了不可置信。“哥?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
“不可能,你要不是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会想要和别人一起出门?”泽野英有些嫌弃地瞄了眼泽野苍,“你一到休息时间就只会躺着发呆,前几次出门也是为了吃。现在居然要邀请别人游玩?”泽野英在最后六个字上加重了语音,“哥,你不会是喜欢上了人家自己还不知道?”
“有什么地方?”泽野苍已经不想和弟弟再解释什么。
“约会的话……可一定要挑好地方。”自以为说中了的泽野英又忍不住开启了操心模式,“公园?环境不错,人也不会很多,很放松……不不不,你去了肯定会不小心就发呆了。咖啡馆?不不不……你到时候只顾着吃怎么办?剧院?不行,你这种人看着看着睡着也不是做不出来。啊!对了!过几天要在九十九神高举办祭奠!你可以去那!”
“九十九神高?”
“对对,那还是哥哥的母校!”泽野苍终于想到了好点子,一脸兴奋。“你可以带人参观你的母校,周边还有庙会可以玩。我记得晚上好像还有花火大会吧?很好很好!很适合约会!”
“时间?”
“8月1日到7日都可以。”
“嗯。”泽野苍终于解决了烦恼,无视了一脸八卦凑过来想要打听对方是谁的泽野英,捡起地上的扇子轻轻摇着,闭上了眼睛。
--------❤--------
泽野苍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崭新和服,想了想,摸出枕头底下的眼镜戴上。面前依旧是一套崭新的和服,还是自己很少穿的月白色。
“哥,你怎么又发呆。快穿好,我昨天去请教了理发店的姐姐,今天一定帮你梳一个帅气的发型。”泽野英推开门,兴奋地催促着。“动作快点!”
泽野苍有点想倒下继续睡觉。
泽野苍穿上新和服,谢绝了自家弟弟所谓的帅气发型。晃悠着走到集合地点,正巧赤隼土也刚刚到,泽野苍有些新奇地盯着穿了和服的赤隼土看了一会。赤隼土眯着眼笑问:“怎样?”
泽野苍抿了抿嘴,勾出一丝笑痕:“好看。”
赤隼土也打量了泽野苍几眼说道:“你穿浅色,也很好看。”
泽野苍忽然有些不自在,扯了扯袖口:“走吧。”
烟火大会结束之后,泽野苍抱着的一堆零食总算被消灭了。嘴里含着最后一颗苹果糖,泽野苍领着赤隼土慢悠悠地往回走,身边经过许多结伴的人群也在笑闹着回家去,两个人并没有说话,显得格外安静。泽野苍舌尖抵着糖块,瞄了一眼边上似乎有些沉默的人,刚才并没有听清他的回答,难道是不喜欢吃苹果糖?也是,小英就不喜欢吃,说太甜了,大部分男子都不怎么喜欢甜食。
泽野苍有些失落的皱起眉头,觉得嘴里的苹果糖似乎也变得没那么甜了。
走在一旁的赤隼土忽然靠近了些,凑到泽野苍耳边低声说了句:“等一下。”泽野苍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赤隼土脸上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低了低头又靠近了些:“后面好像多了个小尾巴。”
泽野苍察觉到对方轻轻呼出的气息抚过自己的耳廓,身体忍不住一颤,咔吧一声咬碎了糖块,连舌尖也被咬到一下。一瞬的刺痛,让他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悄悄得向一旁退了一步,他转头朝后面望了望。
某个妄图缩用一个女孩子来挡住自己的傻弟弟,一眼就被发现了。泽野苍揉了揉眉心,喊了声:“小英。”
泽野英被发现后,傻笑着抓了抓头发,走过来:“哥,好巧。”
“这是我弟弟,泽野英。”泽野苍向赤隼土介绍到。“小英,这是笹舟咖啡馆的店长,赤隼土。”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赤隼土仔细看了几眼泽野英发现两人虽然发色和发型都不一样,但是都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脸型轮廓也很相似,仿佛看到了年轻了好几岁的巡警。不知道巡警少年时期是不是也看上去这么爽朗?赤隼土想象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泽野英也在打量赤隼土,“原来你就是我哥的约会对象。咦?难道哥哥总是去咖啡馆,也不仅仅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去看店长?”
“哦?”赤隼土好笑地看着表情有些扭曲的泽野苍,恶意满满地添了一句:“原来巡警大人……”
“……请不要听他胡说。”泽野苍第一次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早知道之前应该和蠢弟弟解释清楚的。
泽野英一脸懊恼的捂住嘴:“原来哥哥还没有告白么?抱歉!我以为都出来约会了,气氛这么好,你早就……”
“闭嘴。”泽野苍恼羞成怒地瞪了泽野英一眼,“时间也不早,我们就先告辞了。店长,再会。”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再会。”赤隼土见好就收地应下,可不能把这有趣的家伙给吓跑了。
“诶?我才刚和店长说上话,不用急着回家啊。”泽野英不情愿地说道。
泽野苍忍不住拽住他说:“不早了,回去。”
“好吧,店长再会,下次我会去光顾的。”泽野英跟着哥哥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以后我哥哥就拜托您多多照顾了。”
泽野苍觉得自己应该直接捂住他的嘴拖走。
<待续>
以下种族也会出现在普通世界中但数量远比不上魔法界
普通人无法契约宠物级别魔法生物(因为无主观契约的能力)但可以饲养
魔法生物的存在在普通世界已得到科普
魔法生物只是有魔力的动物,本质依旧是动物
【all宠物级别】【all可捕捉】【更新不定】
【部分捕捉所需分在评论】【只计算作品分不包括右上评分】
[波哟][魔界蝙蝠][送信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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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哟][海兔][掌中人鱼]
http://elfartworld.com/works/29742/
[M豆]
http://elfartworld.com/works/29813/
[木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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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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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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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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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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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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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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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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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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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林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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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加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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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肉花苞][能言鳥][沙拉曼達][塞姆][克羅迪西亞]
计字2016,这么巧就发了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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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山下的城市还亮着,灯光汇聚成人工的银河,仿佛城市的血管。
如果那是血管,里面流淌的是汽油和电吧,男孩这么想过。
月亮升得很高了,夜鸟在空中清啼着飞过,不远处湖面闪着银光,冷而无情。
腕表指向一点整,旧历年已经过去了,似乎仍然有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传到他耳朵里,偶尔还能在黑漆漆的天幕下看到几朵孤零零的烟花。
苍白的烟火亮了亮然后灭掉,像是生命那样周而复始,大概是城市的脉搏。
“新年好,今年晓晓缺了一份红包啊。”他对手中的枪低语,声音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4.
天气很好,碧空如洗,层林尽染。
海晓风背后背着个厚厚的包,手上拄着徐若霖拿给他的那根登山杖,粗细挺顺手,只不过有点长,差不多能到他肩膀。徐若霖那根更长,已经超过了他身高一大截,看得海晓风浑身难受。
“你不就比我高几个公分,拿那么长一根棍子不嫌别扭?逼死强迫症了你。”他磨着牙,恨不能把那根登山杖直接掰成正常的长度。
“习惯就好,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徐若霖朝他摆了摆手,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飞来越冬的鸟在枝头翘着尾巴搭巢,往山上走着走着树荫竟然绿了。已经往西边斜起来的太阳不怎么刺眼,从树枝间洒下来暖得懒洋洋的,海晓风莫名想到一部四十年前的老片子,里面有个白富美跟个救生员说笑话,“你就像下午三点钟的太阳,想做点什么,可是时间总是不够;而不做什么,就会觉得时间很漫长。”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却觉得时间完全不够用,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够用。
徐若霖在他前面走,背上扛着个容量能有二十升往上的巨型登山包,心情很好似的吹着有点跑调的小曲儿。
山不算高,只是层层叠叠的很深,他们走着走着就把太阳甩在了身后,头上密密匝匝的树林子把天空捂的严严实实,地上不知积了多少年的叶子被四只脚踩成大大小小的碎片,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到底要去哪?太阳都要落山了。”海晓风有点累了,他搞不懂徐若霖到底想要去哪里,也搞不懂他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扛着这么个大包走了这么远。
“快了快了——我还会坑你?”徐若霖把包往肩膀上又扛了扛,口哨他是早不吹了,只不过还在哼着那个偶像组合的最新一首单曲。
海晓风想说你坑我坑得还少吗,忍了忍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又走了一阵,徐若霖噤了声,海晓风头上闷出了细汗,两人渐渐并肩走起来,树林里只剩下脚步挪动的声音。太阳又出来了,这次不是在头顶,而是在他们面前。树开始变得稀少,红彤彤的光顺着树林的缝隙照进来,海晓风侧头看看,徐若霖鼻尖上那层绒毛在阳光下无比清晰。
“你该刮胡子了。”他总想损这家伙两句,毕竟徐若霖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看了会脸红的帅哥,如果不找点平衡大概会被颜值的压力给压扁。
“到啦。”徐若霖咧着嘴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一步踏进了红色的阳光。
豁然开朗。
海晓风眼睛里映入了太阳的影子,红色的太阳有一半倒映在闪着光的湖面上。杂草长出去三五米就是湖滩,灰白的沙子漫过去水,鱼苗银色的鳞片在浅水里隐现。
“怎么样,很棒吧。”徐若霖在他旁边吹了个口哨,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旋了出去,“还会打水漂不了?”
石头在水上跳了几跳,沉了进去。
“老早就不打了。”他叹了口气,看着湖面上被石头打出的粼粼水光,阳光在水面上扭曲着。
太阳落得很快,天边只剩了一线紫檀色的云,徐若霖支起了烤肉架子和帐篷——那个巨型登山包里就装了这么一大堆烤肉用具和野营必需品,竟然还包括了老早就没人再用的木炭。海晓风背的那个包里满是食材,什么鸡翅香肠牛排羊肉串牛仔骨汉堡饼,现在这些肉类正在被炭块烤红的铁架子上滋滋作响,香味一阵一阵往人鼻子里钻。
海晓风把鸡翅翻了个面,扭头去看徐若霖,那家伙表示他不会做饭大概会点了林子以后就跑去湖滩上生了堆篝火,现在正抱着把吉他坐在旁边一边哼哼一边弹,悠闲得不行。
“想吃自己来拿,我可没那个闲心给你送过去。”他提高了嗓门喊了一句,徐若霖扔下吉他就颠颠的跑到他旁边小桌子上开吃了。
吃得总是比做得快,两个小伙子半个小时干掉了整整一背包烤了快一个小时的肉食素食,也懒得收拾有点惨烈的野炊现场,干脆打着嗝坐在篝火边上看起了星星。
天上有几丝云彩,月亮悄咪咪的从山背后绕出来,照亮了一片天空。
“没有光污染的地方就是好,看星星都这么爽。”咬碎薯片的声音在海晓风耳边响起。
“没有光污染,有噪音污染。”他斜着眼看那把吉他,徐若霖的琴艺真的让人不敢恭维,也许是琴弦不好,吉他声音干涩难听,扫弦迟滞无比,再加上某人荒腔走板的唱腔,大概这会去钓鱼都钓不上来,全被吓跑了。
“你懂什么,这就叫青春——”被挖苦了的家伙不以为意地跳起来,一手指向天空,“这就叫生活啊!”
“中二病。”海晓风忍不住笑了。
徐若霖一手扫过琴弦,吉他发出杂乱的声响:“听我给你唱Goddessα的新曲!”
篝火的影子在他们周围跳舞,湖面上有风刮过,男孩扯着嗓子歌唱爱情和生活,几乎要把星星从天上震下来。
那时候海晓风还不知道,他再没有见过那么清澈的天空,也再没有听过那些蹩脚却轻松的吉他和歌声,而很多年以后他参加海晓晓的婚礼,乐队演奏这首已经变成了老歌的曲子,女孩笑靥如花,他却哭得像个孩子。
【收集问题和建议】
有什么问题欢迎在这里提问,谢谢~
露露也写了阿青被打……要不要这样(抽
所以其实是从清明拖到了现在,问题是我也没提过要写这个发展!结果就这样猝不及防要打女儿一起打了最后还都有人救场(干巴巴
“你去哪里?”
“……上楼。”林鹿答道。她发觉自己正身处螺旋楼梯的中段,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那些比林鹿年长数倍的植物正匍匐在她脚下,沾着晦暗的水汽,发出低微的呻吟。那人看了她一眼,走开了,所以她就继续向上行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螺旋在远处收束成小点。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往上行走的过程中楼梯本身正在陷落下去,朝着地面、朝着地下、朝着深渊里永燃的火海旋转着下落。
林鹿发觉自己正赤着脚踩在余烬上,她的血肉在被烤干蒸发,周围像是所有篝火一般朝上升腾着火屑。那些被踏足过的地方在坍圮,上方的目标依旧遥远但是明晰。她停顿了几秒钟,又继续朝上走了。
“你要去哪里?”又有人这么问她。
“楼上。”
她的身体撞碎了已经不堪重负的扶手,人本身的坠落要比那些轻飘飘的碎片快上很多。灰烬破碎着被留在空气中,女性从螺旋无尽的一头跌向另一头去了。
==
林鹿身上厚重的大衣滑了一半下去。她艰难的伸展开四肢,摸了摸自己靠在墙上而在额头上留下的红色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品的暖香,极快的散去了,柔软的暖光在雨夜无疑算的上是抚慰,只是这暴雨太骤,所有在入夜之后还出门的人必然都是精神上有点毛病。
“谢谢。”给她披上这种不合时节的衣服的人只会是不知冷暖的欧阳一。
“不客气。”女店员细声细气的应了。这时候还未到她可以坐下来休息的时点,即便门外暴雨如注,大抵是不会有客人上门了。甜品店里留存的些许热量正在慢慢的流失,在玻璃上凝结出的水汽除了店里昏暗的暖光之外并无其他的反射。
外面的街道黑得不可思议。这家店本就不在什么热闹的路段, 此刻更是寂静无人。林鹿拿起手机,只有一条好几个小时前的留言列在屏幕上。
她又抬眼望了望窗外,极慢的打上一句回复。笑容毫无附着点似的滑落了下去。
“你这儿有后门吗?”林鹿问。
欧阳一只是看着她。
“谢谢,那就给我一杯咖啡,加糖加奶,加白兰地。”
店员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转身忙碌去了。林鹿在柜上叩着,把编辑好的信息又删了去。方才她是见到店外悬着一盏风灯,反而衬得夜幕更沉,不过现在倒是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为何。
所以在这种鬼天气出来喝咖啡的人还是有的。
林鹿一踏出店门,倾泻而下的暴雨就将她逼退了半步。人的呼吸声飞快的被稀释,冷雨冲去的身上的热气,并在咖啡的盖子上积了起来,至于咖啡里进了多少水,谁也猜不透。
女人一步一步的走下那几级台阶,谨慎得像是有鬼怪在外面等着她。她不能再呆在店里了,欧阳一只是个普通人……也是个好姑娘。风灯的残片反射着店里温柔的暖光,林鹿最后一步踏进路面所积的水中,脚步也比雨声更加低微。
她咬折了细细的吸管,咖啡还来不及冷却,就把她的舌头烫得发痛。欧阳一给她的伞被轻轻的靠在店门外面,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有被水滴模糊了的形状和颜色扭曲变换着。
乌黑的伞与甜品店不搭,浑身湿透的女人与甜品也不搭。
“我说怎么一股丧气扑面而来,原来是你这条败狗。”林鹿冷笑一声,现在离背后温暖的光明已经足够远了。
“我说怎么也是一股晦气,不愧是你这丧门星。”另一把黑伞旋了半圈,“好久不见,久到我以为你早就在哪个地方腐烂发臭了。”
林鹿没有回答,她一心一意的喝着咖啡。以往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片街区夜里的样子,直到现在所有的路灯都灭了,她才清晰的意识到……这里犹如一片鬼域。那说话的男人也沉默着,在遥远的微光下,林鹿可以察觉到他仍然在旋着伞,但看不清脸。
“好久不见。”她扯了扯嘴角,“你还是活得像只老鼠。”
“拜你所赐。”那人发出一阵撕裂金属般的笑声,“还如你所愿。”
林鹿手里的纸杯像是要逃离似的扭曲起来,然后连着残留的咖啡一起被丢开了。她甩开打火机,失望的发现火绒都已经被浸透,火石也只是发出一声低沉的摩擦,连瞬时的照亮都做不到。
“老了。”女人咕哝着,把取了一半的烟又塞回了衣袋,“你总不是来找我叙旧的,林锦。”
“是来念旧的。”林锦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林鹿不是没有听见其他的声音,只是太过低微而淹没在雨声里。她知道——
女人矮身侧肩撞进了偷袭者怀里,用一个似是而非的过肩摔将对方撂了出去。偷袭者借着瞬间的扭转力从林鹿掌中脱开,紧接着轻巧的侧身而起,反手抓握住尺许的短刃,护在身前。
林锦吹了声口哨,林鹿弹开折刀。雾面的刀刃无光可反,只映出一片阴沉的虚无。
“后会有期,林鹿。”他轻轻的说着,暴雨的声音都比他更加决绝。
微光环境和雨阻碍着所有人的视线。雨声嘈切,而刀刃相接却格外寂静;群狼渐起,而鹿绝不长于缠斗。
林鹿不是一个战士,你大可以称她为卑鄙小人。此刻隐藏在暴雨里的绝不止一人,她就算直觉再明锐,也还在正常人的范围之内。女人的左手被反剪,她暴怒的低吼一声,以要令自己肩膀脱臼的力道扭转身体,反手肘击对方的咽喉,即便在雨中碎裂声也清晰可辨。
但这些没能让敌人退却,她将手上的身体一带,攻击者毫无迟滞的拨开尸体,就像是推开风或者空气。薄薄的刀锋割开了林鹿的小臂,两寸长,她想。血淋漓的涌着,每一次紧握都痛得令人发狂。
好在雨一直不断地下着,人的血还不至于黏混了地面。林鹿将夺来的短刃刺进了最近一名敌人的手掌,紧接着钉进了他的胸口,不够深,但是会足够有效——
妈的,这些人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黑暗阻碍着林鹿准确的判断形势,她捂着侧肋,血从指缝里涌了出来。失血也带走了她一部分的视力,所以她没能注意到死角而来的那柄短刀。但她确实感觉到了,尽自己所能的企图降低损失。
一阵寒凉侵透了她的身体,薄刃准确无误的卡进了骨隙,在废了林鹿右手的同时也保证了它无法被再次拔出用以进攻。冰晶般的愤怒和疼痛在林鹿的血管里奔流,替代着所剩不多的血液。雨声在头脑里愈加清晰,黑暗中隐藏的不止一人。
林锦,你他妈的。
她把折刀送进另一个温热的胸膛,但不够准确,她甚至听不到敌人受伤的声响。折刀落进了血肉和泥泞之中,不见了踪影。女人朝着周围的所有人,朝着几乎整个世界露出尖牙。同伴被杀死的时候敌人没有迟滞可现在目标手无寸铁,却叫人迟疑。
在雨云中电光亮起的一瞬,雷鸣轰然而至。林鹿在冰冷之中可以愈加清晰的听见。
金属相碰的声音,金属滑动的声音,金属在狭长管道中回荡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枪。
妈的,有个白痴。林鹿想道,有个白痴在敌圈里给老古董猎枪上弹。这毫不掩饰的枪声在黑暗中回荡,刺破的是雨声所带来的虚假的静谧。
但这枪声比想象中的更加响亮。按照之前这群对手的速度,在开上第一枪之后枪手应该就会被干掉,可是没有。
林鹿漆黑的视野被枪焰照亮了短暂的一瞬,但也足够她看清一些东西了。颅骨的半边被掀飞,曾经是理智之种容器已经完全变了形——而这种变形并非完全由枪弹造成,更多的是因为那些敌人脸上密密匝匝布满的缝合痕迹。
眼睛也好,口唇也好,都被粗糙的缝合起来,反复撕裂又反复修补,增生的伤口之间只余下维持生命基本需求的缺口。
“人无论如何造就而始终为人,唯有恶鬼,总是叫人敬畏。”
这话听着很耳熟。林鹿上回听见别人说这话的时候,还是——
但她现在脑中嗡嗡作响,世界正在融化,而那些只余下听力的作品更不必肖说:猎枪不加掩饰甚至应该是故意为之的巨大声响应该是轰炸了所有人的感知,那些扭曲的缝合脸正犹疑着,开始退入黑暗。
又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最后的搅局者低沉的轻笑在雨中燃烧着,枪焰只微微照亮了来人的轮廓。
“清明雨晦,宜别离、仇怨、爱憎。”来人慢悠悠的说道,“最宜死者当道,莫望安宁。”
以又一颗子弹作为收尾。
这声音熟悉而违和,林鹿已经冷得像雨,飞溅的和自己的血肉黏在她的身上。那人走到她的身边,带着微微的硝烟气,冲洗不去。
“你还能站起来吗?”
她这才发现自己跪在了泥水里,失去知觉的手指像是在试图找到自己的折刀。林鹿点了点头,她把自己撑起来了一点,剧烈的撕裂感让她疑心自己的腿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身躯……她只好抬起头,看着来人。
“……诺言?”
那人透过眼镜看着她,在微光下,他胸前那朵粉色的玫瑰依旧明艳。
这是林鹿倒入黑暗之前最后记住的事情。
“我敢,我为什么不敢?”张青说,“好像我现在还能回头似的”
耗子一骨碌爬起来,嘴角抽动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想求饶?开不了口?你还知道要脸啊?”张青一脚踹过去,刚起身的耗子又被踹到地上,“我这辈子就收了你一个人,你还给我玩欺师灭祖,真给我长脸!”
耗子没有再试图起身,他的眼神不停闪动,最后定格在绝望上。
“我不跟你说什么被迫,但你放过我妈,不然做鬼这事也不会完。”
“行啊,一条命换一条命,拿你的命换你妈的命,顺便补偿我,不亏吧?” 张青冷森森的笑着。
耗子咬咬牙:“不亏。”
“告诉我,谁让你来的?怎么回事?”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斯斯文文,穿着身黑衣。他找了我妈,那她要挟我。长得很普通,没什么特征,也没告诉我名字。”
“说了跟没说一样。”张青拎起耗子丢在地上的铁锤,咬着牙根冷笑,“像你这样二十来岁的男人在松山市一抓一大把,死一个在小巷里谁都不会在意,你准备好了?”
我知道你狠,但是是最阳刚的狠,所以这是不行的。
耗子曾这么说过。果有一天你死了,就是死在这上面
什么?张青问。
你下手狠,但从来不把事做绝。狠绝狠绝,两者一体,只有前者,别人怕你,但也恨你。一个活着恨你的人,就像悬在头顶的刀子,你头顶悬了多少把?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所以当它们从你头顶落下来,你就是千刀万剐,尸体都找不全。
耗子想莫非这就是张青在他胳膊上刻下“绝”字的原因。
他蜷缩在地上,被狠狠揍了一顿,那种张青特有的凶狠让他一度有种“我已经死了”的错觉。
但最后张青扔掉锤子,把什么东西狠狠丢到他脸上。
一枚硬币大小的纹章在地面上旋转,最后停下,露出背面那个狂草写就的汉字。
绝。
“拿着。”张青喘着粗气,身子晃了下,“你妈没事,洪辛会一路把她送回老家的,她只救人,从不杀人。我也不会对别人老娘下手,我没那么下三滥……干!要不是为了给洪辛争取时间,你一锤子都别想打中我。”
耗子握住那枚纹章,拳头越攥越紧,又哭又笑的呜咽起来。
“靠,别哭!”张青愤怒的踢了他一脚。“站起来!”
耗子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张青看着他的脸,那个脆弱无力的学生影子从他身上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握着纹章的绝人。
张青忽然笑了声,指指他,指指自己。
“从今天起,你就是正式跟了我了。”
耗子点点头,把纹章收进胸口的衬衣口袋里。
“走吧。”张青整整衣服,往巷口走去,耗子跟在后面,一言不发沉默着。她忽然觉得不对,猛地扭头。
干,你是不是还……
耗子猛扑过来,一把推开张青,枪声从远处响起,他捂着胸口倒下去。
“**!”张青一把背起他,躲进杂物堆后面,“耗子,耗子,别死啊!刚上任就嗝屁的纹章,丢人啊!更重要的是还丢我的人,跟我闯偏门的人不知多少,你可是唯一一个我承认收进门的!”
“本来……本来就是该这样,把你引去巷口的。”耗子说“你放过我,我归顺你,这也是那个男人设计好的。恐怕连我妈被救下,也在他打好的打算。”耗子露出个微笑,“你太容易被猜透了,好在我是耗子,耗子总是很聪明的。所以,我改主意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张青拎着他衣领,愤怒的来回摇晃。
“靠……别摇,脖子要断了。”耗子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不能说,他听着呢,说了他肯定会改变计划,就没法再保护你了。”
“谁他娘需要你保护啊!”张青好像受到什么侮辱一样怒吼起来,接着又愣了下,她扒开耗子捂在胸口的手,衣服上没有血色。
“嘿嘿嘿嘿。”耗子贱兮兮的笑起来,他掏出放在衬衣口袋里的纹章,掺着魔晶的纹章已经碎了,对方明显也使用了掺着魔晶的破魔子弹。
“吓着啦?我骗你的!”他捏起一瓣碎片,冲张青晃两下,“可能只是肋骨断了,耗子的命贱又硬,我说过,我运气一向不错的。”
“我日你。”张青气的给了他一拳,一点没有收敛力道,“好好躲着!”
巨大的阴影从头顶掠过,张青一跃而出,和它滚在一起,提膝撞向对方腹部。
兽吼响起,张青肩头一疼,涌出血来。
她凭感觉将拳头狠狠凿向对方眼睛,咬在肩上的牙齿松开了,两者双双后退。
月光下张青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对手,一只比成年狼还大上几号的寒豺,皮毛雪白,眼睛在夜色中闪着蓝光。
“耗子你干嘛呢!没死就赶紧帮忙!”张青喊了一声,没人回答,她扭过头,发现耗子已经被自己给揍晕了。
干啦!她痛苦的抱住头,第一次考虑起是不是要改改脾气。
肩头和额头都在往外渗血,张青使劲眨了眨眼,努力让视野保持清晰。
寒豺呲着嘴,露出一口狰狞的利齿,猛冲过来。张青矮身一扑,握住落在的锤子。
野兽折身反冲,迅捷的像只豹子。
张青毫不犹豫的丢出锤子,不负所望击中寒豺额头。
这一击用了十分力,额骨碎裂的声音清晰传来,野兽四肢一软,扑在地上抽搐几下。
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从阿爷手里学来的技巧了,这些年那个诨名渐渐取代了她最初的外号。知晓她童年时代的人不是死亡就是老去,已经没人知道她还是孩子时,一手飞刀百发百中。
没羽箭。
这是张青入学前在孩子间的外号,跟水浒里那个姓名发音和她相同的人一样。
她抹了把肩膀,掌心湿漉漉的,景物开始模糊,耳朵嗡鸣。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她想躲开,但子弹射中小腿,让她腿一软摔在地上。
野兽腥臭的口气在空气里散开,她几乎是瞬间举起手护住脖颈,下一刻兽牙没入小臂,痛得人大吼。
“你挺厉害呀。”有人从巷口走进来,逆着月光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还是能通过声音步态和身形认出是谁。
“梭鱼?”她声音发飘。
“你看,我就说她早晚有一天会记住我。”梭鱼摁了摁耳麦,忽然眯起眼,“救走耗子老妈的人没留住?”
张青从胸腔里发出一串笑声。
“算了,跑了就跑了,反正大鱼已经抓到。”他举起枪,瞄着张青头部,“这次可不会让她跑了。”
枪声在头顶响起,张青紧紧闭上眼。
不是害怕,而是太刺眼了。
“四圣六凡不得留,唯三恶道制裁逢魔。”
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像朵妖冶绽放的莲,寒豺和梭鱼连连后退。
一同吓退的还有三双蓝色眼睛,来自寒地的野兽们尖声嚎叫,掉头窜向黑暗深处,头也不回的逃离。半透明的魔法防护罩将子弹挡下,分崩离析的同时又一次重构。
施法者在瞬间释放了两次护盾
“我说背影怎么这么熟悉。”金发的外国美人站在巷口,指尖不停敲着胳膊。
胡说畏畏缩缩藏在她身后,露出半张脸。
“谁?”梭鱼愣了半秒,立刻做了决断。
他跟寒豺一起,头也不回的逃向另一边。
“这么惨啊?”金发蹲到张青面前,似笑非笑,“叫你不好好学魔咒,小时候打完猎风也是这幅模样,你是狂战士吗,拿命换攻击力?”
“妈的,用不着那个,你那个中二的咒语不也没改吗!”张青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竟然透出一丝红色,“之前给洪辛……你不认识,反正不得不挨了几锤子!马失前蹄而已!”
“好好说话,别蹦脏字。”
“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张青呲了呲牙。
“哎呦,敢顶嘴了,真长大了啊?”她说,“还能站起来吗?”
张青慢腾腾站起来,金发扶了一把。
“扶好。”张青说,“我要睡了。”
“什么?等……”金发怀里一沉,下意识抱紧贴着胸膛往下滑的人,“怎么还这样!”
“那什么。”胡说小心翼翼戳了戳张青脸颊,确定不会有任何反应,才低头看向金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西芙,西芙•米兰特。”她说,“随便叫我什么都行。”
写在后面:
感觉西芙一出来阿青气势直线下掉。
终于,那一天,张青又想起被西芙的作业淹没的恐惧【棒读
好了不瞎扯淡【……】,毕竟对阿青来说,西芙还是难得能让她感到放松的人。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帮助吧,俗话说的好,滴水之恩,当yi……涌泉相报!
“我也觉得没有。”张青点点头,“那你在害怕什么?”
“没怕。”
“讲实话。”
“好吧,是有。”耗子勉强笑了笑,“这不是当然的吗,松山城里的混混都怕被你搭话。”
张青没再追问,向耗子走去。
交钱,取货,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甚至有时间聊两句。
“最近过的怎么样?”张青问。
“还行。”
“你妈的身体呢?”
“比以前好多了。”耗子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只是还有些勉强。
“你到底怎么了?畏畏缩缩的?”张青皱起眉,“又缺钱了?你不是又去偷了哪儿的钱吧。”
“没有,我怎么敢。”耗子连连否认,“就是昨天跟兄弟们去路边吃烧烤,料不干净,有些闹肚子了。干,等我好点就去找摊主理论理论。”
“得了吧,你什么不敢。”张青掏了掏口袋,把剩下几百块现金塞进耗子裤兜,“缺钱就跟我说,别为难那些人,也别去赌了,不是好不容易才把之前的无底洞填上。”
耗子的表情扭了扭,一副要哭不笑的表情,嘴角努了努。
“什么表情啊真难看。”张青嫌弃的后退几步,看了眼耗子工装裤。宽大的裤兜好像被什么重物坠着,露出一节长长的柄。
耗子注意到张青的视线,亮了亮口袋:“锤子,拿来防身的。”
“不用菜刀了?”
耗子笑了,知道这是调侃:“不够威风。”
“你也知道,那我走了啊。”
“嗯,谢了,回见。”
张青转头的时候,听见耗子嗫嚅着在说什么,但她没有在意。
就连耗子今晚如此反常的表现,她也没有在意。
很久之前就有人说过,张青向来傲慢,而傲慢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不认为耗子敢欺骗自己,也不觉得他有理由背叛自己,她太自信了,毕竟是耗子的命是从她这捡来的。她觉得自己对耗子不薄,却全忘了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
是因为她要杀他。
所以铁锤砸到她脑袋上时,张青一点防备也没有。
“我说。”耗子举起手,“对不起了!”
铁锤狠狠落下,血瞬间染红张青视线,她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
耗子手起锤落,第二击接着落下,结结实实敲在张青胸口,眩晕和胸闷同时袭来,她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后退,一下撞到墙上。
耗子紧紧盯着对方,他已经不是大半年前那个四体不勤的辍学生了,这两锤下了死手,灌注了他全部力气。
没有人说话,寂静的小巷里只有张青费力的呼吸声,血从她鼻腔和口中溢出,落到地上,滴滴答答走秒似得的响着,这声音结束时,曾站在城市顶点的人也将走到尽头。
催命的表。
“我什么都不说,你懂得,有那么些事,踏进这条路的时候就知道了。新人杀死老人,把尸骨踩在脚下当石头,才能继续往高处走,你也知道吧?”
耗子活动五指,捏住锤柄向前走,被无数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人正痛苦且艰难的喘息,贴着墙一点一点滑向地面。
“虽然对不住你,但我也没办法啊。”
“我亏待你了么?”张青问。
“没有。”
“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
“那是有人威胁你吗?”
耗子犹豫了下。
“你觉得你对我不薄,但你忘了这一切是为什么。”他说,“是因为你要杀我啊!”
“我的命在你手里,怎么可能不反抗!张青,你是不是太自大了啊!” 耗子愤怒的咆哮起来,“诺言死了,你也该跟着他的旧时代一去离去,还真的以为别人会一直服你,一直怕你?”
张青笑了一声,抬起眼凝视他:“孬种,有本事动手啊,欺师叛祖,偷袭夺命,下三滥的手段,你还好意思嚣张了?你不怕我,怎么不敢堂堂正正和我打?怎么现在犹豫着不敢动手?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说的了?”
耗子当然没忘,他从病床上醒来没几天,张青就找上门了。
你能拼,很不错,但就算你在重重阻拦下冲到大将面前,也没有把他杀死的手段,学不会斩将,永远都只是个替人开路的小兵。
张青睥睨着耗子,抄起水果刀刀往他胳膊上一划。
耗子惨叫一声,强忍着没敢动。
“最后一枚纹章还没做好。”刀子在他身上划了个歪歪扭扭的“绝”,张青把绷带和药膏丢给耗子,说,“从今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奇怪。
张青想。
当初我为什么替他选了这个字来的?
“别废话了。” 耗子告诉自己杀了这个人他就会声名鹊起,一跃成为这个城市新生代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张青的名声会加到他身上,绝不能愧疚心软。
他鬼嚎一声,重锤落下:“安心去死吧!”
命中人肉的感觉没有传来,耗子往前一扑,打空了。
风声扑面而来,张青的拳头和笑容一起放大,一拳命中鼻梁,凶狠有力,一点也不像受伤的人。
只一拳,耗子的勇气就被打了个干净,但惯性仍让他反抗,结果是被对手一腿撩了出去。
“凶铃给我送信时我还不信,原来真的是你有问题。”张青抹了把脸,黑眼睛炯炯有神,刀光般亮着。
她从鼻腔里狠狠喷了口气,说:“你真以为你能杀了我啊?”
耗子没有说话,他认命了,躺在地上等死。
“下手真狠……”张青捂着脑袋,“说,怎么回事,你一个人没这胆子,也没这心思。”
耗子沉默着。
张青骂了几声,拨出一个号码,将终端机丢给他。
耗子狐疑的看了一眼,张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把免提打开。”
耗子照办。
“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张青问。
“搞定了。”电话里传来洪辛的声音,温柔平静,“阿姨没遭什么罪,就是吓着了。”
耗子的嘴唇剧烈抖动起来,忽然涌出满身大汗。
“谢了,欠你一次。”张青说。
“接下来怎么做?”
“怎么做?”张青冷笑着,眼睛死死盯住耗子,“你说怎么做?这种废话问我干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挂断了。
“你敢。”耗子手颤着,几乎握不住终端,“你要是这么做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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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清風·故人
臨安城,錢塘鎮。
小雨綿綿,空氣也沾滿了露水的濕氣,鳳三娘拍掉蓑帽上的雨滴,又抖掉青色袍子下擺的水珠,邁步走進沿街的一家小酒館。
小二立刻端上了茶水,鳳三娘瞥見那桌上的油漬足有五分厚,轉頭又見那小二臉上生著幾個大大的疙瘩,幾乎要將他扁扁胖胖的鼻子整個罩住,看得人好不惡心。但鳳三娘只是眨了眨眼睛,麵不改色地坐了下去,叫了碗牛肉面就將小二打發走了。她沉默地坐在那板凳上,思考著不久前在花家門前見到的那張謎題。
白紙黑字,大大的“九十九”在紙上遊走如龍,但這卻難住了鳳三娘,絞盡腦汁也無法想出答案,她只好四下觀望著,希望能夠找到一線啟發的靈光。
看著桌角上還掛著的蛛網,鳳三娘猜想這小酒館平日里來客肯定不多,但剛剛她邁步進來時,這兒卻只剩下唯一的一張空桌,三條看著就很容易散架的板凳被隨意地丟在桌邊。她環視四周,衣著華麗的世家公子和扎緊褲腿、身後背著板斧的山野樵夫一同坐在這家酒店中,不可不謂之奇妙。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和她有著同樣的想法,而且他們也都明白是誰創造了這個奇妙的情況。
花家小姐!
在這四周都不過是普通農舍的錢塘鎮,能引來這麼多江湖好漢的,也只有花家這一家,更吸引人的是,他們傳出自家年僅二八的自家小姐準備招親。唯一奇怪便是誰也沒曾見過花家小姐的模樣,但這些在氣血旺盛的年輕人眼裡都不是問題,就算不娶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呀!
不過這些,都和鳳三娘無關。
她來到這裡的唯一理由就只有一個。
牛肉面很快上來了,熱騰騰的麵條上蓋著幾塊肥厚的牛肉,縱使是油膩膩的桌板此刻在那霧氣之下也顯得不那麼倒人胃口了。鳳三娘剛要動筷,忽地見得一人走到了她的桌邊。
她把原本拿起的筷子又橫放回了碗上,抬頭看著來人。
這是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眉清目明,一把絹扇在手,真可謂是濁世佳公子。這樣的一位公子竟然要在這充滿汗臭油煙和陳年老垢的桌上坐下,就連鳳三娘都不禁唏噓幾分。
不過她也只是心頭唏噓,見過來人之後,她又拿起了她的筷子,往旁邊的板凳上一指,道:“坐。”
那位公子點了點頭,倒也不顧油污,就這麼坐了下來,待他理好衣襬,又將扇子輕輕放在腿上后,才抱拳向鳳三娘道:“萍水相逢,有幸能在一桌共食,不知這位朋友的名姓?”
鳳三娘正拿著筷子往那牛肉上戳,將整塊牛肉都沒入那湯汁中,聞言又將筷子提起了,頓了頓還是覺得不妥,只好再一次把筷子橫放,空出兩隻手來回禮道:“姑蘇城,撫雲閣,宋澄誠。”
她說得簡短,一是怕自己假扮的身份會暴露,二也是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願一下坦露過多。
誰曾想對方聽了這句話卻似兩眼放光般,激動得不由得抓住了鳳三娘的手腕道:“久仰宋公子大名,如今一見果然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不讓他人啊,只可惜在下聲命皆微,沒敢去撫雲閣上拜訪,誰曾想到竟在此處遇見宋公子,真是三生有幸!今後還請宋公子多多擔待,指教在下!”
他的聲音大且快,鳳三娘想打斷他是已然來不及了,四周有些視線已似有似無地飄了過來。
鳳三娘一時尷尬,她趕忙把目光投向面前的這位公子,問道:“哪裡哪裡,看公子如此眉目清秀,想必也是哪處世家的少爺吧?但不知公子名姓?”
那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在下姓徐,名叫青風。”說罷他啪得一聲打開了手中的絹扇,只見上書幾個大字,乃是蘇軾的名句“清風徐來,水波不興”。雖然鳳三娘對書畫並不了解,但她一看也知道這手字寫得不賴。
“原來是徐公子,幸會幸會,”鳳三娘點頭應道,“不知徐公子這次來是否也是為了花家小姐呢?”
徐青風點了點頭,但話題仍不離鳳三娘:“宋公子叫我青風就可以了,不過嘛,這次來錢塘鎮與其說是為了花家小姐,倒不如說……”
他的聲音被打斷了,因為從隔壁桌上,忽然傳來了一聲大喝,那是一個濃重渾厚的聲音,鳳三娘只一聽就知道這人多半是個莽人,然後她那聲音吼出了一個名字。
那是一個在此刻或許遠比花家小姐更有吸引力的名字。
百里成風!
鳳三娘突然握緊了拳頭!
可是她現在不能生氣,離開了姑蘇城,她已經不再是鳳三娘,此刻她一襲男裝,一柄鐵扇還插在腰間,不論怎麼說都沒有理由衝上去找人吵架。
所以她只能放任那人繼續說道:“去他媽的百里成風,好好的老婆不要,非他媽的要跑到這裡來格老子搶老婆,真是不要臉!”
鳳三娘的拳頭攥得更緊了。
一旁的徐青風忽然開口,道:“想必宋公子此行是為了花家小姐而來的吧,不知公子是否有解出那門前的謎題呢?”
鳳三娘知道他這句話是為了引開自己的注意,但他的確正點到了鳳三娘苦惱的地方,於是她進一步問道:“是的,在下來自正有此意。門上的謎題,我已經解開了,只是不知青風兄是否解出了呢?”
她說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在這樣一個情形下質問別人是否解出了謎題似乎有些不太善意。
但徐青風對此卻沒有表現出反感,只見他湊近鳳三娘道:“不瞞宋兄,小弟心中已經有所答案,但是小弟只怕自己答錯了題會被別人小瞧,所以想和宋兄對一對那謎題的案底,不知可否?”
鳳三娘點了點頭,她本就為解不開門上的謎題而煩惱,如今有人把答案大大方方地送給她,她又怎麼會不收呢,只是她擔憂,在這樣一個人多耳雜的地方將答案公佈,企不是便宜了其他的人。
見她臉上浮現出了憂慮之情,徐青風打開絹扇一笑,湊上前去用絹扇擋住自己與三娘的臉,在扇后道:“宋兄不必擔憂,小弟會在桌下將自己的案底寫在宋兄的手掌上,若是這案底與宋兄的相同,宋兄點點頭就是,若是不同,宋兄收回自己的手就好。放心,這件謎題的案底絕不會讓其他人知道。”
鳳三娘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將左手放在了桌下。
她感覺到有另外的一隻手碰到了她微微發汗的掌心,透著涼意的手指尖在她的掌上遊走。
一撇,一豎,一橫折,最後是兩筆直直的橫。
白。
就像徐青風今天身上穿著的衣服一般,謎題的答案是“白”。
她忽然低頭,盯著桌下那兩隻相觸的手。
她的手自然是不像男人那般的,上了年紀的女人總是對自己的身體保養有加,鳳三娘也不例外,她的十字仍舊是如蔥玉般白皙細長,指甲也修的恰到好處,任何一個人看到這雙手時都不會把它認作是男人的手。她的目光轉向另一隻手,這隻手只伸出了食指,冰冰涼涼地貼在她暖得有些發汗的手掌上。這手指也是細長白皙的,指甲稍稍比她的長上那麼一小圈,骨架抹在衣袖的遮擋中看不清楚,但鳳三娘認定那也是一雙小巧、靈秀的雙手。
她又轉頭去看徐青風的臉。
這張臉的確明眉秀目,一時間讓鳳三娘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
徐青風的目光已經追了過來,顯然他是在問剛剛的答案是否正確。鳳三娘穩了穩心神,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徐青風笑了,笑得並不張揚豪放,鳳三娘看著那笑容,將幾乎就要問出口的問題又吞下肚了。
她本就只為了那一個人而來,除此之外的事情,她都無半點興趣。
她轉頭,第三次拿起筷子,認真對付起已經有點微涼的牛肉麵。
在别人面前死都不脱外套。但是很怕热。所以夏天的时候就一直宅在家不见人。
话不多。有时候会开启勿扰模式。
偶尔犯天然呆。偶尔会莫名其妙的笑。
鬼点子很多。
哄【比较乖的】小孩的时候会把汤圆发饰下面的头发统统塞进发饰里面然后对小朋友说:“看!芝麻馅儿漏出来了!”然后用力挤汤圆_(:3」∠)_
接着就会因为头发挤不出来遭到鄙视【咦
挤出来了更会【【
于是就为了能成功地把头发挤出来拼命练习
最后还是没挤出来_(:3」∠)_或者还没挤就调出来了
哄熊孩子的时候——
耳光伺候
◆简介
“每周一次午夜零点的奇谈。”
每周一次的限时命 题 / 色 创作活动。
主题:中国风 妖鬼奇谭 物语 怪谈 脑洞大开
主页:http://elfartworld.com/groups/1033/
Lofter:http://shantongzi.lofter.com/
官博:@-山童子-
群号:234921704(看清要求再参加哦,要求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202/)
◆说明
“欢迎来到——周奇谭★”
“子夜时分,便是我等聚集之刻……”
每周一次的限时命题/色创作活动。
创作请不要脱离大主题~。
形式:绘画(单插、漫画、四格)、文体(短篇、诗词)
制图(合成、UI)、摄影。
色卡和关键词:使用关键词+色卡 OR 只用关键词 OR 只用色卡。
* 可通过色彩产生灵感,也可纯看关键词。
◆流程
题目发放:一般为每周日“午夜零点”发布下一周的题目。
创作时间:题目发放起至该周周日晚上8点。
交作业:周日晚8点前自行发到E站。(加了群的同学需先在群内交作业~)
画图尺寸:正方1200*1200/长方1200*900
短篇字数:500字小作文——不限长。
* 文手注意,考虑到文属于需研磨整理的慢工细活,如未能润色完成,润色完整的正文可以以后单独发布,但当周的故事大概请先行发出。
◆上交
标题:注明第X周+作品名称
TAG:#周奇谭# #第X周#
◆归档
当周周日“午夜零点”,管理员收齐当周作业,统一整理发布至官博/LOFTER。
洪辛是在竹林深处找到张青的,那个人笔直的站在老龙头墓前,一把瘦骨又冷又冽,像杆枪,和周围的竹子融成一体。
这就是张青跟她说的老地方,洪辛没出声,知道张青肯定早察觉到了自己,只是不愿回头。
墓前摆着两碗酒,她又站了会,一碗喝干,一碗洒净。
“阿爷,我来看你啦。”她轻声说。
没有人回答,竹子在风中发出飒飒声响,张青转过身,看向洪辛。
“帮我个忙。”她说。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那是因为上帝没有赐给我做把事情做对的能力。如果这个世界令人讨厌,那是上帝的错。我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胡说又一次接待了张青,这次她还是两个人来的,但那个叫吕鹤的女孩在车上不肯下来,很是厌恶和张青共处一室。
咖啡店新装的影屏上播放着半个多世纪前的老电影,灯光落到张青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明灭灭,跟剧情一起变得晦涩起来。
“那么那些头部中弹的死者,也是上帝的过错?你不觉得害臊么?”
“我有什么害臊的?这世界变成这副德行又不是我造成的。”
“但是你也没做出任何事来让世界变得美好。”
“Yeah,那我下地狱好了。”
张青眼睛一眨不眨,专注的都不像在看电影了,像被设定为要看电影的人偶,木然又无谓。
胡说看不下去了,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张青旁边。
女性眉头都没动一下。
这些天的直接接触让胡说胆子壮了不少,他发现张青脾气虽差,但一般不发脾气,或者说,她的脾气只针对特定对象释放。
而胡说显然不在雷区里。
他咳嗽了声,张青终于看了他一眼。
也只有一眼而已,一眼过后她就重新将目光投回了屏幕。
“你喜欢这种电影?”胡说也看过去。
“不。”张青说,“你老板喜欢,看过很多次,每次刚开头我就会睡着。”
胡说咧了咧嘴角,心想也是。
“这片子讲了什么?”
The Funeral,江湖白事,开片便是葬礼,那场葬礼的影子贯穿全程。胡说当然看过,作为一个文艺青年怎么可能没看过这部经典?但他很想知道这个故事在张青心中是什么样。
“讲了三个黑帮兄弟,有天其中一人被杀了,于是原本渐行渐远的两人又聚到一起,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复仇,为了告诉这座城市,有些东西有些人还活着,至少还没死绝。”
张青说这话的时候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尤其是最后几句,就像要把刀子咬碎一样。她想这个故事真是太适合松山了,摇摆中拉锯的势力,赶不及要到来新时代,不甘离去的旧时代,暴力与欲望构建的江湖,与这片黑色中的点点白光。
曾经也有人对她说,你们是兄弟,是姐妹,你们这一代,生为兄弟,互相亲近。下一代,下下一代,也依旧是兄弟,哪怕散落在五湖四海,也密不可分。
那时张炎还是个病秧子,张顷还没有继承武馆,她也没有收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诺言还是个野心勃勃的少年。
所有人都还在,阿爷握住他们的手,声音坚定。
血浓于水,你们有血肉相连。
“最后。”张青缓和下来,木然的告诉胡说,“他们都死了。”
胡说摸摸额头,觉得这种只有开头结尾,过程简单粗暴的短评挺适合张青的。
“那你喜欢啥片儿?”
张青摇摇头:“不怎么看电影,不记得了。”
“矮子里拔将军,总有一个比较喜欢的吧?”
张青露出为难的表情:“小马王?”
胡说愣了下:“那个……动画电影?”
“嗯。”她点点头,“你看的片子不少啊。”
“平时店里没生意的时候不是看书就是看片了。”胡说偷偷开了个黄腔,好在张青没懂,“挺适合你的。”
她没说话,站起来向店外走去。
“慢走啊,下次再来。”
门口风铃响了两次,胡说看向落地窗,一个灿金色长发的外国美女跟张青擦肩而过,她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扭头,狐疑的看向背影。
“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胡说抬高声音喊。
“啊。”女人回过神来,在靠窗的座位坐下,开口就是流利的中文,“来杯热咖啡吧。”
张青隔着车窗看向吕鹤。
从店里出来时已经晚上九点了,路旁的灯光昏暗,女孩在座位上缩成一团,皱着眉瞌睡着。
她站在外面看了会,反身离去。
顺着巷子向里,快到尽头时右拐,再右拐,一条更小的细巷出现在面前,宽窄刚好容两人并肩,张青每隔半个月都来此,找人,取货。巷子偏僻,安静且安全,张青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连张炎也没有告诉。
送货的耗子在这儿等了有一会了,当张青瘦高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时,他下意识直起身,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女人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月光从她背后和头顶洒进来,脸旁都藏在阴影里。
耗子看着在月光下被拉细拉长的黑影,鼻尖冒汗。
“怎么了?”他问,“货不要了?”
“耗子,你给我送了多久的货了。”
“大半年,怎么了?”
“这大半年中,除了头几次交货外,你从没这么害怕过。”张青看着巷子深处的耗子,他缩着肩膀,腰弯着,神色慌乱,下意识到处张望,“其实你一直不怕我,但现在你在害怕,我做了什么让你害怕吗?”
“没有。”
耗子勉强笑了笑,他今年才二十出头,念过一年大学,有个卧病在床的母亲,迫不得已才走上这条道。
他走投无路时碰上毒帮和黑帮火并,趁乱顺走五十万,被顺藤摸瓜揪出来那天正在厨房给老妈熬药,忽然觉得不对劲。
自从偷了钱后,耗子神经就一直绷的紧紧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此刻这栋隔音效果极差的廉价公寓十分安静,他从窗户里往外看,发现一群提着刀枪棍棒的人围住公寓。
穿着黑风衣的女人站在路灯下,突然毫无征兆的抬起头,冷冷的望进他眼睛里。
耗子懵了半秒,二话不说冲进厨房里,操起菜刀杀了出去。
他知道逃跑没有用,况且身后还有自己老娘。
耗子觉得自己运气特别好,如果不是前几天打算搬进隔音效果好点的新家时被意外打断,他肯定不会发现周围异常。
更重要的是,那天来清理场子的人是张青,所以耗子不但没死,还被扶了一把。
不过这也得益于耗子的脑筋转得快,他认得张青,在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就打算拼了。
耗子想大不了和她同归于尽,自己贱命一条,磕掉张青一个角也算值了!
人濒死时爆发出来的力量是巨大的,四肢不勤的耗子拼上一条命冲到张青面前,整个人都被血成了红色,尤其是背后,不知被砍了多少刀。
张青看着昏灯下耗子的决绝的眼神,提枪拉开臂膀。她一步都没有挪动,却让耗子在握枪的那刻倍感绝望,仿佛之前所有努力都化作泡影。
但他没有放弃,二十米,十五米,十米,每近一步都能感到死亡迫近时的沉重压力,他一口气冲到张青五米之外,通的摔倒在地。
我替你干活。耗子抬起头,染血的眼睛异常明亮,他一点点爬起来,说。
你看到了,我能拼,能在重重阻拦下冲到大将面前,我把钱还你,把命卖你,我替你干活,让我活下去。
张青没说话,一枪敲了下来,耗子眼前一黑,万念俱灰。
后来张青问你哪来的胆这么赌。
耗子说我认识你,知道你狠,但是最阳刚的狠,杀人就杀人,从来不搞绑架勒索那套,取命就取命,不会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张青的嘴角咧了咧。
你做黑事,却意外透着股侠气。
耗子说出这句话来时自己都觉得好笑。
所以看见来的是你的时候,就知道我妈不会死了……我老家有个义兄弟,我死了他会替我照顾我妈,所以我没牵挂了,最开始真的打算跟你拼了。
那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耗子摸着鼻梁。
直到冲到你面前,距离缩短到足够看清你表情时,我才明白拼命是多搞笑的想法。
那一刻耗子才发现,自己的拼死一搏不过形势所逼,而张青却时时都准备着去死。所以枪落下来的那刻,他真的怕了。
耗子谁都不怕,只怕无意义的死。
安蓓拉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已經無法再堅持。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正躺在她的床上。她的身體下面是這個地區不常見的、由茅草編織成的粗糙劣質的草墊上,有幾處茅草不平凸起了,劃在她露在外邊的大腿上,在皮膚上留下隱隱發癢的痛,也在她心頭留下隱隱發癢的痛。
她本不應該躺在這裡,躺在這粗製濫造的、不知道是從誰的手上出生的劣質品。
她至少應該跟她的同齡人一樣,在草地上跑跑跳跳,再到小河里去游個痛快,或許還要去爬山,去騎著車和戀人在街道上遊蕩,去到鎮子上海鮮做得最好的一家餐廳里吃晚餐。
可是她不能。
安蓓拉不能,是因為她沒有腳。
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沒有腳,嗯……她本該有腳,本應該和其他人一樣有腳的,可是她沒有。
有的時候不應該太強求一個問題的答案。
安蓓拉躺在床上這樣想著,她沒有腳,可是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的人,有的人生出來就沒有腿,有的人生出來就沒有手,有的人生出來就沒有胳膊,還有的人更慘,生出來就沒有了生命,心跳數停在孤單的個位數,死亡的時間卻不斷拉長,長過很多他本應該稱呼為長輩的那些人。
所以安蓓拉想,她應該把臉上的淚水擦乾,然後再對自己笑一笑,轉頭側身好好睡個覺。
她剛剛吃了一顆安眠藥。盡管她知道這不是個好習慣,可她沒法停下。就像很多假酒鬼,他們喝酒不是為了追求那些迷惑人的酒精,他們喝酒就是一種例行的行為。他們會找來一張紙,在上面規劃,一星期喝多少杯的酒,每週不同的日子里喝什麼酒,每喝完一杯他們所規定的酒,就在那張紙上劃上一筆。
現在安蓓拉的紙上已經有九十一劃了。整整九十一劃,不多不少。她沒有拿紙張記下這九十一筆,她的紙張在心中,她用心來記數。
這不奇怪,她的記憶一向好的驚人,沒有什麼東西是她會忘記的。這樣說很正常,當你也沒有了某樣身體部件時,你的記憶或許也會變得很好。
所以安蓓拉今天也乖乖地吞下了安眠藥,在心頭劃上一筆之後,乖乖地躺在她的茅草墊上,等待著睡意降臨。
但是她左等右等,睡意就是不來。就像一個過氣的老公主在城堡里期盼年輕帥氣的王子一般,她越是期盼,她所渴望的東西越不會來。
她躺在床墊上,感受著那茅草。
她感覺大多數的刺痛都集中在她的大腿,少有的一些分布在她的小腿,再往下,空蕩蕩的腳只感覺到一絲清涼。
就在這一刻她覺得她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她很明白她已經沒有明天了。
她活著,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她哪還敢想明天?更何況,就算能夠活下去,活到明天,誰能給她勇氣繼續下去,去到更遠的後天?
她不是亂世佳人,她相信明天只可能是同今天一樣的一天,她繼續躺在她的床墊上,感受著那些凸起在她腿部留下痛感,一邊感謝這差點就要失去的痛感,一邊等待夜幕降臨,等到應當入睡的時候做她的例行動作,服藥劃記,然後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月光很亮,灑在她身上,從她的頭部到她的腹部,再到她空無一物的臉部。這是慷慨的月光,灑在她有或沒有的地方。
可這月光讓她痛苦,她翻來覆去,無法逃避。她不能逃,她只能接受。
忽然之間她想到了片刻前的一個想法。
她錯了,她不應該感激,她不應該慶幸,她才是可憐可悲的那一個,跪在誰的腳下獲得一片憐憫。她生下來就沒有了腳,倒還不如生下來就沒有生命來得痛快乾脆!
她想逃,可是她能逃嗎?她支起腦袋看著自己的腳,那本應該有的腳。
她逃不開,一個沒有了腳的人,怎麼能逃?
她的目光從腳上移開,看向月光也灑落著的床頭櫃。
她看到了希望。
安蓓拉絕不能逃,因為她沒有腳。
但她不是安蓓拉,她馬上就不是了,她可以逃開,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最好再變成一只腳,感受一下從未有過的悸動。
那一天,她紙上的筆畫猛得增多。
随着“嘭”的一声手机炸裂的声音,那个原先住在锁屏里的赵小羽现身于一片迷幻的烟雾中,脚下踏着的是燊狗的手机。
她挑着眉毛问眼前目瞪口呆瘫倒在马桶上的燊狗道:“听说你在想我?”
燊狗赶紧点点头,然后又飞快的摇摇头,他缓缓站起来朝赵小羽走去,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别晃了,不是你疯了,是我,我是平行世界的赵小羽,然而看来依然不是跟你一类人。”
平行世界的设定貌似可以接受的样子。燊狗自我安慰的想到。
“那,那你来这儿干嘛?”
“……”
“我来拯救你来了。”那个妖艳的女人,不耐烦的摆摆手,“简直太窝囊废了,连喜欢的女人都追不到。”
“你是说……你会帮我追这个世界的赵小羽?”
“你想的倒好!哪有那么容易!”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火机,点着了一根香烟,靠着洗漱台抽了起来。
“可是,你自己不就是赵小羽吗?要想帮我这个忙还不简单?”
“呵呵。”那女人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你现在喜欢的赵小羽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燊狗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我早就知道……她不简单。”他一把抹掉了嘴角的牙膏沫,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拍了拍眼前这个女人的肩膀,“赵……赵小姐。”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她。
“喊谁小姐呢!”女人一巴掌拍掉了肩膀上的贼手。
“赵女士!”燊狗笑道,丝毫不介意刚刚被拍掉了咸猪手,“赵小羽从来就不简单,她只是站在那里,做着该做的事情,就不知不觉的勾引了我;她偶尔的撒娇从来不让人肉麻;她最迷惑人的性感就是她的纯洁。”
“呦呵,看不出来还是个诗人呢。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唉,你又能做什么呢?”
“咳,”女人清了清嗓子,说道,“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拯救你的,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追到赵小羽;二,忘了赵小羽。要真是个怂货,你就选第二条。”
“好吧,我也没有什么其他选择了是吧。”
“……”
“我要追到她。”
“孟……孟小姐?”燊狗颤颤的拉了拉旁边御姐版孟小羽的胳膊。
“……嗯?”轻软的鼻音带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孟女士!我要追到她!”
“啧。”改口的速度似乎得到了御姐大人的肯定。
“那啥,您真的可以帮我追到孟小羽吗?”
“啧,”对面妖冶的女人弹了弹烟灰,“急什么急,手机给我。”
【活动一】挡路的卡比兽
#PMNE1.5# #挡路的卡比兽# #一十一#
“水神祭……为拉提亚斯和拉提欧斯所举办的大型庆典……留心观察可见神兽?!”在继续向庆典活动所在的城市前进途中的一十一看见了神奇宝贝中心门口挂着的大幅广告,“诶——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啊,拉提亚斯什么的倒是有所耳闻……”
“不过听说去向举办水神祭的城市的最近通路被一只卡比兽堵住了啊,”经过神奇宝贝中心门口的另一人说,“小姐可能赶不及今年的祭典啦。”
啊,真可惜。向路人道了谢后,一十一暗戳戳地想。
出生至今20年,出门旅行也已经过了快5个年头,一十一至今都没有见过所谓的神兽。虽然曾经也听旅途中遇到的朋友向她激动地阐述在森林的湖泊边一览三圣菇绰姿的美妙经历,她自己却是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能见到神兽的情景——毕竟到现在她连童年女神哈克龙都只有在电视节目和同别人的pokemon对战中才能见到啊。
“不过海报上都说了,‘守护神会降临在你的身边’,这样的话拉提亚斯和拉提欧斯可能也不是什么藏藏掖掖的神兽?”一十一小声的嘀咕着,“嗯……好!那我就赶过去碰碰运气吧!不就是卡比兽嘛!”说着,一十一就调转方向,快步跑向举办水神祭的方向。
还没到现在所在城市的边境,一十一就听见了极为响亮的、一听就属于卡比兽的鼾声:
“齁——piu——~~~~~~…”
一十一小心翼翼地走到卡比兽边上,小心翼翼地用手戳了戳它。而卡比兽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保持着睡着的状态用左爪挠了挠刚刚被一十一戳过的地方,侧了个面又继续酣睡。
啊,睡着了啊……把它打醒就行了吧(´・ω・`)。此时的一十一是这样想的。
于是她果断的抛出了神奇宝贝球:“上吧!阿勃梭鲁!用破坏光线!!”
从pm球中一跃而出的阿勃梭鲁口中汇聚起黑色的光束,交错着向着卡比兽发射了出去。
“嗷——呜”卡比兽张开嘴,然后又闭上,翻了个身正好错开了这记破坏光线。
“……”一十一愣了愣,“这什么情况……啧,阿勃梭鲁,影子球!”
黑色的、包裹着暗紫色光芒的能量球再次由阿勃梭鲁向卡比兽方向发射,“轰”地一声,尘土飞扬——睡着的卡比兽使用了闭眼闪避!阿勃梭鲁的影子球miss了!
“这卡比兽超神啊,我能捕捉它吗??”一十一小声自我吐槽,突然转念一想,“咦,不过——”
连续两次翻身的卡比兽这时已经稍稍偏离了原来正好堵住的路口,再连续攻击的话可能就能通过一人了,或许可以用这种方法让它让路?
一十一短暂的想了想,再次对阿勃梭鲁下达指令:“阿勃梭鲁,继续向同一方向攻击不要停,用影子球!”
三个连续的影子球又一次向熟睡中的卡比兽飞去,卡比兽也随着攻击向偏离路口的方向翻滚。
“很好哦阿勃梭鲁!继续攻击!”一十一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然而在卡比兽就快能让出接近一人道的宽度时,它突然醒了过来。连续的影子球打扰到了它的睡眠,似乎让它很不爽。卡比兽缓缓的转过身,对从刚刚开始一直在骚扰它的阿勃梭鲁使用了吼叫。
阿勃梭鲁在吼叫的威压下向后微微退了一步,但被强行弄醒的卡比兽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它。于是卡比兽使用了泰山压顶——460kg的庞大身躯向阿勃梭鲁倒下。
一十一赶紧拿出pm球:“阿勃梭鲁快回来!”
“轰————————”卡比兽的泰山压顶技能落下,而此时阿勃梭鲁已经毫发无伤地回到了pm球中。没有压到任何东西的卡比兽再一次安然的就着泰山压顶的姿势睡着了,刚刚一记接一记的影子球都成了无用功。
“这卡比兽是在玩儿我吧……”一十一叹了口气,“本来我还不想把特地给功夫鼬*做的新口味泡芙拿出来的呢……为了让这家伙让路我也真是很拼了,千万要让我在水神祭上一览拉提亚斯拉提欧斯的真姿啊!”
一十一打开背包,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纸袋里整齐地放着6个神奇宝贝泡芙。就外型而言,泡芙下层的软蛋糕发的正好,澄黄色点缀着混入的红色莓粒看上去松软可口;上层的粉紫色奶油一看便是多种莓果混合在一起做成的,奶油最后的收尾处还放置着一颗红色樱桃;泡芙香甜的气味也很是勾人——呃,不是,勾pm。
一十一悄悄的接近熟睡的卡比兽,将得意之作的莓果泡芙放在它的鼻子前,轻轻的摇了摇:“卡比兽你闻闻这个,超好吃的神奇宝贝泡芙哦~”
卡比兽动了动鼻子,似乎是闻到了泡芙的香味。一十一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手上的泡芙扔进了卡比兽嘴里。
卡比兽嚼了嚼,将泡芙咽了下去——卡比兽失去战斗能力!!
“…………哈?!”一十一表示你果然是在逗我,手动再见。
……唉,果然还是绕路吧。
*:功夫鼬是一十一用于和三十三交换双卵细胞球的pm,觉得自己对它有亏欠所以每次见到三十三都会给它带自己手制的神奇宝贝泡芙或者能量方块。
Charlotte补完计划之入学
时间没算错的话是2026年的8月底,在这一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912/ )中收拾行李之后。
希望没有把koi OOC 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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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otte第一次去茨格姆魔法学校的时候是八月的尾端,她穿着很普通的咖啡色连衣裙,独自一人拖着几乎有她一半高的行李箱,来到了录取通知书上所说的那个路口。
不列颠岛温和的海洋性气候使得这里的夏天也不会过于炎热,风吹过她面颊,扬起了她的发丝,让她难得地对这次出行的目的地抱有了几分期待。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你就是学生吧?”
一个穿着毛衣的男人从路灯后面转了出来,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这个路口人很少,或者应该说从前面那个路口开始这里就几乎没有人经过了。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这位着装不合时宜的男人才没有引起路人的围观。
看来这位就是引路人了?Charlotte一言不发地把被自己当成地图拿在手上的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毛衣男人了然地点头,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在路口的另一边,三三两两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们看起来还有些怕生,但眼中却都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跟上来吧!”男人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打开了路边那辆车的车门。Charlotte把通知书收回包里后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穿过马路的时候这里好像还没有停着车,它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车子里面的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走上车的每个孩子都能有一个单独的座位,透过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飞速地后退并且下沉。
——下沉?
她猛地站起身,脑袋撞到了车子的顶棚,疼得差点流出眼泪。
她是真的被惊到了。
这辆车,这辆车竟然飞起来了啊!
她呆滞地保持着半立的姿势看着车窗外移动的高楼大厦,这辆车在约莫二十几层楼的高度自如地穿梭着。
孩子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但车子飞得非常平稳——甚至比在崎岖不平的柏油马路上行驶时还要平稳,大家很快就恢复了安静,屏住呼吸小心地观察着窗外。
“不用怕,不会掉下去的。”毛衣男人舒服地靠在座位上冲她打招呼。
她茫然地回头:“……哦,谢谢。”
其实比起恐惧,她心中更多感受到的是某些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事物被粉碎的空荡。她将要去的是一个依靠自己贫瘠想象力难以勾画出来的地方,窗外的景色让她深切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到了。”毛衣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将脸紧紧地贴在了窗户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
车子在她走神的期间已经安全地落回了地上,过程平稳得连一点颠簸都没有。
“飞起来,好棒啊!”有一个小孩兴奋地抓住了毛衣男人的衣袖,“等学会了魔法,我们也会飞吗?”
男人轻笑:“想飞?那你们可要好好学。”
从他那里得到了肯定答复的孩子们欢呼起来。
想飞吗?Charlotte试图在自己的内心寻找着相似的波动,可是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看起来飞行对自己没什么吸引力。
确实,她还是更喜欢平稳地站在地上啊。
车子驶向的终点是一座漆黑的城堡,Charlotte觉得这房子不是她曾见过的任何一种建筑风格。
毛衣男人下车后点清了人数,然后推开城堡厚重的大门带着大家鱼贯而入。
“传送阵就在地下室,”他说道,“跟着我走直路比较近。”
有个好奇的孩子悄悄地去摸走廊上的门把手,被毛衣男人制止,他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兮兮地说道:“里面说不定是现在的你们还对付不了的魔物哦……好啦,其实这些门并没有作用,但是不要进去,走散的话很麻烦的。”
走廊上没有灯,只有两边的墙上有两行昏暗的蜡烛,完全照不清路,Charlotte已经不小心踩到别人好几次,又被别人的行李箱绊到好几次。诡谲的氛围让她想起来夜晚时只有她一人的别墅,窗外的树影被月光照进了屋内,看起来仿若张牙舞爪的魔鬼。
她以后也要学着对付魔鬼吗?
很快,连蜡烛的火光都消失了,他们走进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下旋式楼梯。队伍的行进速度再次慢下来。Charlotte前面那个孩子走得特别慢,似乎每走上一步都要思考很久,让她不得不也放缓了速度,不过Charlotte向来都很有耐心,也没感觉有什么不耐烦的。
走了约莫半分钟左右,楼梯的前方才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光芒,继续向前走后展现在孩子们眼前的是一个石壁房间,正中央空空荡荡,角落里堆放着杂物,地上也积着灰。
一块地砖伴随着隆隆的巨响掀翻过来。
“都站到这块空地上来。”毛衣男人指示道。
她拖着行李箱走上去,还没能站稳脚步,金色与紫色相交的光芒就从地面上浮现出来,她只觉得身体一晃,眼前的景象就变了样子。
狭窄的房间转眼之间变成了开阔的空地,周围是青葱的草坪和一看就精心栽培过的花园,远处是纯白庄严的楼房。
抬起头,穹顶一片浅蓝,仿佛和平时所见的天空没什么两样,但点缀其中的不是白云,而是列着队从他们头顶上游过的海洋鱼类。
这所学校,位于深海之中。
来来往往的人里有不少身穿校服的少年少女,他们笑着冲这边挥手,有人喊着:“欢迎可爱的学妹——”
“也欢迎新学弟!有人玩‘真战3.0’吗来和学长联机啊!”
“欢迎来到茨格姆魔法学校。”毛衣男人张开双臂,“虽然每年都需要这么说一次……我是引路人Koi,现在我的工作完成了。去吧,去你们的学校吧!那里是公告栏,有什么想知道的上面都有。”
大家欢呼一声作鸟兽散,纷纷向前跑了出去。
有胆大的孩子去找刚才喊话的学长学姐交流,也有人在附近的花园里好奇地东张西望,还有些人直接走向了公告栏的方向。
Charlotte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现在的场景。
她站在深海中的一片陆地上,这里有一个魔法学校,她被招到魔法学校里了。
每一件事她都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却又完完全全一点也没有真实感。
话又说回来,那些海水是被什么东西隔离在外的?那个防护罩牢固吗,不会突然塌下来吧?
人生十三年,Charlotte少女也学了一回古人,真情实感地杞人忧天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