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晃靠在步行街路口的路碑上。
明明此时此刻街道内的同伴们正在拼死战斗,她却完全无动于衷。
“谁跟他们是同伴啊?”
翟晃面露不爽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也对,原本她会服从罪家就是为了等待时机,一旦有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变节投敌。
自己可以随意背叛的对象,怎么能算是同伴呢?
所以,尽管接到了参与夺回作战的命令,翟晃也选择了呆在这里围观而不是参战。
“嗯?”
她发觉街道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街道内的一切——不管是路灯、建筑物,还是交战中的双方人员——映在翟晃眼中的影像模糊了起来。
所有东西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填满了整个空间的灰色。
“起雾了?”
“怎么回事?”
正在与敌人交战的克奥斯,突然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灰色。
别说是敌人的身影,就连自己双手的影子他都捕捉不到,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算是在英国雾都也没有过这么浓的雾吧?”
“这里是魔都,不是帝都啊!”
他听到了同伴素十七的抱怨声。
“这恐怕不是一般的雾。”
以及作为教官的白曜的冷静发言。
然而他只能听到声音,哪怕那声音清晰到足以说明那两人就在他身边,他也依旧看不到他们。
“这大概是……结界。”
浓雾中掺杂着不详的魔力。
那湿冷、粘稠的感觉,让人想到在月夜下孽物隐隐作祟的墓地。
“结界?是癌的人放的吗?”
“很有可能……但是若是要逃走的话,在这样的可见度下他们自己也很难移动吧?
“总而言之,提高警惕,不知道这雾中会隐藏着什么把戏。”
“这雾……是用无数的游魂织成的。”
死魂曲发动了通灵眼,环顾着四周,
“能一次驱使这种数量游魂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咳咳……我就说,光是起雾怎么会让人这么难受……”
坐在驾驶座上的神知捂着口鼻,尽量不让体弱的自己吸到这肮脏的空气,
“那个……该死的吸血鬼小姑娘呢……?”
“看不到她,但她也没有继续发动攻击,或许对她来说这也是事出突然不敢轻举妄动吧?”
刚刚因为被巫术改变的地形被迫刹车,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碰上这阵莫名其妙的迷雾,真不知是福是祸。
“有人过来了。”
死魂曲指着不远的某处说到。
神知看不到他的手指,但他在听到死魂曲的话语后也看向了他所处的位置。
因为那里发出了亮光,让人得以一窥跟在那亮光后的身影。
那是个身形瘦小的提灯者,全身上下都用白色的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再穿戴上深色的教士服和教士帽。
“女主人,帮忙,你们。”
提灯者开口,念出支离破碎的句子。
他接近两人所在的车辆,提灯的光线照亮了周围的空间,让他们的视线能暂时不被这浓雾所影响。
“‘女主人’?”
死魂曲面对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握紧了手中的双刀。
“‘女主人’……噢,难道说你是……”
神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
“是那家伙吗?让我们去巫部偷东西的那家伙?”
“正是。”
提灯者没有点头,只是用语言回答。
“你说她?”
得知来者似乎是同伴的死魂曲,稍稍放下了警惕心,
“她自己可以干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去干啊。”
一个语带不爽的声音出现,
是赛尔,他和里斯由另一个提灯人在浓雾中引路来到了这里。
“神器,设置,这里,设置。”
“……”
尽管表情依旧不悦,但赛尔也没有多说什么。
“静下心来,少年人,不用继续无谓的打斗不是很好吗?”
“呀吼,原来大家都在这里啊!车子熄火的时候我还好烦恼的,不过幸好遇到了这些好心人呢!”
南明鹤跟兹吉,其它癌阵营的人员也在各自提灯人的带领下聚集了过来。
“带上,货物,离开。”
又出现几个提灯人,他们把灯挂在腰间,爬上神知的车,七手八脚地把装载在里面的货物搬了出来。
雾终于散了。
三辆厢型车停在素十七和白曜联手造成的路障上。
等红的成员们赶到那里的时候——
“我找过了,雾散后敌人就都不见了。”
——却只看到人去车空,以及听到等在那边的茜令人失望的回答。
“……那些被劫走的货物也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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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4月4日10:30 a.m.,积分比为“红-80 VS 癌-89”,【第零天-黑夜】获胜方为“癌”。
★突然进入剧情,无开头无结尾
★全篇干架
★地宫实阵飞白线,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就写一写
★终于连图都懒得做了,彻底变成一个文手(你
★紫霞功化生于金庸先生的描述,谢谢金庸老先生。
★化神无极图心经化生于无极图,大量杜撰
★回春九式干脆就是杜撰!
★飞白全程剑没出鞘
★对不起响应那么多次我老是发现错别字,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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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白察觉到这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并不是浸满了潭水的湿衣带给他的时候,林鹰扬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朝身后飞去。
林鹰扬原本走在他前面,正指给他看上次留下的记号,话刚说了一半,忽然提高声调“咦?”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撞飞一般腾空而起。
徐飞白闻声伸出右手一拦,抓住林鹰扬的腰带顺势往回一带,没想到这去势竟然比想象中大两三倍,不但没有拽回对方,连带自己也跟着向后趔趄了两三步。
他回过头,注视着前方那片晦暗的石墙,黄豆般的长明灯在墙角投下一片阴影。阴影中的确有个人,身形不算高大,却轻而易举地把健壮的林鹰扬抛飞了起来。
徐飞白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阿朗……?”
那身影像极了在临安跟他结伴而行的人——同时也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人。
“朗大哥!”
林鹰扬也认出了对方,语气中满是惊愕。然而话音未落,却被徐飞白一个健步抢身而出。
“林少侠退后!”
紧接着便是一声金铁交鸣,徐飞白牡丹剑被震得嗡嗡作响,对方却两手空空,不知用了什么武器。阿朗的腰弓得异常低,连指尖都碰到了地面,他死死盯着徐林二人,却不见眼光有一丝波动,宛如一潭死水。徐飞白忽然想起临近中秋的某天夜里,他追着鸣启和阿朗出来时看到的景象。
和那时一样,他感觉到环绕周身让他丝丝发冷的不是寒气,而是阴气。
他当即一剑刺出,用得却不是华山五云剑法,而是紫霞功的黄龙点穴。
二人相距大约十五、六尺远,徐飞白心知对方身法迅捷不易控制,便先发制人,又将四尺宝剑当做手臂的延伸,竟是一招封了对方的去路。阿朗不得不伸手格挡,霎时间又是一声金铁交鸣。
阿朗这一下虽是守势,却力大无比,牡丹剑被震得偏离正轨,徐飞白顺势斜刺出去,一招“回风动地”卸了剑上的千斤之力,反身一脚踢向对方玉堂穴。
阿朗也不避不让,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直取对方小腿,五指如钳,竟将徐飞白像麻袋般抡了起来。
飞白挣脱不得,眼看撞上一旁石墙,只得反手一剑直刺阿朗双目。这一招不是真要刺瞎对方,只想逼得他松手,果然阿朗虽目不转睛双眼失焦,却懂得本能闪避,身子一斜,手上的力道便松开一些。徐飞白趁机抽身,却不等落地,眼前便扑来一团灰影。阿朗竟就着刚刚的闪避直接斜倒了身子,以一个诡谲的角度直抓徐飞白面门。
徐飞白倒抽一口气,凌空扭身,这才堪堪避过。只听耳侧传来闷响,阿朗的手臂扑空之后竟刺入墙壁,待他抽出手来,那坚硬的石墙竟被挖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坑,碎屑像石灰一般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徐大侠!”一旁的林鹰扬见状心下焦急,无奈有伤在身,不敢上前,怕是反而拖了对方后腿。此前阿朗与他同行,虽有许多与众不同之处,却从未像今日这般令人心生惧意,他也想不通徐大侠明明是他的朋友,却又为何见面就打了起来,俨然一副生死相搏之意。
徐飞白也是暗暗心惊,对方自从反守为攻之后,自己三番五次竟也挣脱不了这个局面,他对阿朗的武功路数和身体状况有一些了解,却不知真探究起来竟如此诡异莫测。他当机立断放弃扭转攻势,双膝微曲,稳稳站立,归于一个八方守势。
阿朗离他七八步距离,身体微动,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见阿朗有异,脱口而出“阿朗!”,望能阻得他片刻,对方果然动作一僵,却没有应他,两三息之后,阴寒之气又扑面而来。
这一次他没有躲,而是反身迎了上去,手掌接触到对方的瞬间握拳收力,以气御劲,将全身内力集于右臂,硬接了阿朗一招。阿朗五指成爪,抵住对方拳头,一抓就将石墙捻个粉碎的手指竟未能刺入对方皮肤分毫。
“阿朗!你冷静一点!”虽然心知对方并不是因为不冷静才举止异常,这话也是随口一说,但找到机会能让对方分心听他两句,也好让他有机会制服对方。
阿朗果然身子又是一顿,眼珠微微跳了一跳。徐飞白见状便又试着喊了一声“阿朗?”
这次对方的视线竟朝着他飘了过来,混沌中隐约有一丝清明。徐飞白心下大喜,正欲开口,却见阿朗急急踉跄后退,未等站定便反身再次扑来。
徐飞白抬起左手如法炮制,却不想此次力道竟比上次大上许多,他身形晃了一晃,猛然提气右脚后踏,才堪堪稳住,而对方的力气竟不衰反胜,就着前冲的姿势再次袭来,他不得不伸出右手,变成双手招架。
林鹰扬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眼看徐飞白被逼入守势又渐渐落入下风,心道我虽有伤在身,也得找个机会从旁协助,先帮徐大侠摆脱困境。他正欲跨步上前,却听得徐飞白一声大喝:“阿朗!!!”声音饱含内力,如雷贯耳,竟震得他身形一滞。他连忙收心望去,见徐飞白虽双手受制,却毫不相形见绌,反倒真气大盛,周身竟隐隐约约浮现一层紫气。和他双手相架的阿朗像是也被那声呼喝镇住,虽为攻势,却身形凝滞,表情甚至渐渐变得扭曲怪异起来。
从第一次接招起,徐飞白便察觉到阿朗体内流窜的诡异真气,冰冷阴寒,邪恶粘腻,和阿朗平时所透出的感觉完全不同。而这邪性熄下去的时候,阿朗便对他的声音有所反应,邪性大盛之时,便身如鬼魅,力大无穷。若是能压制这邪气,或许可将阿朗的意识唤回,他念如闪电,在双手招架之时便反手扣住对方内关穴,将紫霞功内力从内关穴灌注进去。
谁知对方体内邪气竟铺天盖地反噬而来,隐隐有将他一口吞下之势。瞬时陷入性命之忧时他大喝出声,同时体内真气直冲而上,用的却已不是华山派紫霞功,而是落入悬崖之日起便日夜修行从未间断的“化神无极图心经”。
在华山修习紫霞功的同时,徐飞白也不忘同时修习这门心法,修行时两门心法丝毫无冲突相悖之处,他已隐隐察觉这两门心法可相辅相成,却也没想到在危急时刻融会贯通,无极图的根基竟助紫霞功大势冲盈,丹田所炼真元之气贯穿于五脏六腑,与身内真气相生并成“五气朝元”之势,瞬间逆炼返本,化元合一,竟将紫霞功推至大成,故周身紫气隐现,已是天下内功少有的境界。
这股罡气便劈开邪气侵扰,初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竟是势不可当,长驱直入,直冲对方心脉大穴。
阿朗浑身剧震,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徐飞白将真气在他体内运转一个周天之后渐渐收势,正欲松手,却被一把抓住。只见对方抬起头来,眼神一片清明中透着欣喜:“小哥哥?!”
在一旁的林鹰扬也面露喜色:“朗…朗大哥!你终于清醒了!刚刚看你走火入魔变成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朗闻言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有些讪讪地笑了起来,林鹰扬道他是觉得尴尬,便不再多说,只是笑着将他的刀递了上去。
徐飞白倒是想起中秋前那一次之后,阿朗言辞闪烁,支支吾吾,对他避而不见,他问话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接连出事倒也无暇分心,就没有深究。然而此次阿朗失踪近月余,体内这走火入魔的邪气比之上次更胜许多,等出了这地宫无论如何定要拉着他仔细问清楚。
他又上下打量了阿朗一番,见他面色如常,身体也不见消瘦,表面上看似乎未受影响,实在不像是个刚刚从走火入魔中恢复过来的人,心下疑虑又更多一分。
他便又想到在地下走廊偶遇的那人,时隔十三年,从别人手中看到那一式剑法,惊愕和疑虑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一时间喜悦之情也被冲淡了,反倒有些低落起来。
那边林鹰扬说罢,见徐飞白站在一旁不说话,便笑着说:“徐大侠,多亏有你在才救得了朗大哥,这次我们算是没有白来。”
他动了动嘴唇,有点想纠正他的说法。他不是来救人的,他从不觉得自己能救得了谁。
他只是来找人,然后找到了而已。
倒是好过十三年前什么也找不到。
Q+A
Q:这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故事?
A:地宫实阵,寒潭出口。
徐飞白前日在八卦田发现从虚阵脱出的林鹰扬,而林鹰扬手里拿着阿朗的刀。于是飞白就把柿子捡了回去。柿子为了救人寻人(不止是阿朗)决定再下实阵(个中详情到时候请在柿子的故事里寻找答案我这里就不做剧透)。
Q:化神无极图心经是什么?
A:是飞白落下悬崖之后在石壁上看到的心法。(详情参见人设)。来源衍生于无极图,其实是华山武学溯源而上的一门心法,是几百年前华山老辈刻在石壁上的。这心经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渐渐被改写、转化、补充完善而成紫霞功等心法。也就是说,旁人眼中飞白学的魔功,其实是华山派自己的祖上功夫。
这是飞白和华山派宗族的缘分。
飞白学习此心法比紫霞功更早,所以心脉根基其实是化神无极图心经。在心经之上修习紫霞功,便获益良多。情急之下使得两门心法终于融会贯通,便让紫霞功境界瞬间登顶。
但是火灾现场神力离开火灾就没有了,所以之后他的内功还会回到正常水平,要想运用自如必须多几次练习ry。不过因为他本来就比别人多一套内功心法,所以他的内力是比华山其他弟子要深厚的。这不是说他多么才华横溢,只是他有两个蓝条(。
Q:阿朗是走火入魔吗?
A:并不是。只不过苗疆蛊术对中原人来说有些难以理解,硬要用已有常识套用的话,阿朗看上去比较像是练功失败走火入魔了(某种意义上倒也没错),这都是飞白自己的理解。还有比如说他觉得阿朗意识清醒的时候能听到他的声音,其实正相反是他的声音让阿朗意识清醒。不过这个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Q:【他便又想到在地下走廊偶遇的那人】是哪人?
A:是在下寒潭之前地宫遇到机关和黑衣人时偶遇的路人,有这么一段剧情,实在插不进原文,只好略过(可见下面补充)
这个人是保护着春燕和林水成而来的林屠。林屠十多年前,正是徐一杭的弟子。
补充的小段子:
徐飞白反手一剑直刺,对方正要格挡,不料剑锋忽然一转,原本刺向对方下路的剑锋挽花上挑,直取对方面门。他有意隐瞒自己的武功路数,便没有使用华山剑法,这略带繁复华丽的剑法正是当年徐一杭所创【回春九式】中的一招“小楼昨夜又东风”。敌人连忙后仰闪避,堪堪避开,似是恼羞成怒,迫不及待地举刀劈来。徐飞白正要提剑,却见身后一个汉子举剑横架,铮地一声挡住长刀,剑势不停,剑锋在刀刃下画了个小圆,顺势而上,绕过对方武器,一剑刺中黑衣人肩窝。敌人躲闪不及,中剑倒地,却在翻滚中搬动机关,只听得咔嚓地裂之声,飞白未来得及看清出手相助之人的样貌,二人就被一堵石墙分隔两侧。
飞白被关在石墙之后,呆立半晌,才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连双手都微微发抖。
刚刚那汉子用的剑招,正是【回春九式】的另一招“风回云断雨初晴”,若那汉子没出手,紧接着上一招用出来的就是徐飞白自己。
他已经十三年没有从别人身上看到【回春九式】,更别说,是用他爹教给自己一模一样的套路用出来的【回春九式】。
“欢迎回来。这次休息的如何?”
“还好。”
文沙简单地回答父亲的问题,在墙边的沙发上坐下,给自己的移动电话充上电。她抬头粗略的看了一下,作为集合点的大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洁,洁白的墙壁一尘不染。
“这一次人很少吗?”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身子缩在沙发里。听到文沙的提问,文森特先生放下手中的矿物标本,平和的说到,“是你来得太早了,文沙——不过这次提克大概是不来的。”
是这样啊,文沙耸了耸肩。狐狸是猎兔高手,面对巨熊就要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行事了。那只狐狸的话,即使是如此相性不佳的挑战想必也能乐在其中吧?
“那么怎样呢?”
文森特先生再次询问,少女听到父亲的话,有点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怎样……我多少也去了几个新地方,不过这次的地图之前已经收录过,应该没有问题。”似乎想到了什么,文沙用胳膊撑起身体,让自己做的稍微端正一些,“你是说这一届猎人考试的事吗?我确实有去过考试地点,说到这里,我还一直碰到熟人……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胡桃吗?”
“嗯……”文森特先生垂下眼睛,在脑中搜索记忆,“记得。你是说那个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吧,她还在做自己的事吗?”
“是的,只不过并非易事……我也在考虑要不要给她介绍一点工作了,毕竟钱是很重要的东西。”她歪了歪头,组织着语言,“我也不太清楚赚钱的事……毕竟我也是一直跟随队伍,偶尔做些兴趣使然的事,所以如果说能迅速赚到钱的工作,我也不太清楚。”
“你能考虑这样的事也是很值得肯定的。”男子微笑着说,“但是文沙,首先你需要确定对方是否需要你的帮助,其次,你也可以向你的同伴求助——佩因很快会来,你可以拜托他试一试。”
我知道,文沙嘟囔着做出回应。知晓自己女儿的性格,文森特先生也不再说什么,他再次提起话题。
“让我们再说起猎人考试吧——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想说什么的,你有看到他吗?”
果然如此,文沙叹了口气,用沙发上站起身来。她从冷柜里拿出一瓶饮料,却没有去拧开瓶盖。
“我不……你知道的,我认不出他。这次有很多少年人参加考试,我没有仔细看,也无法分辨出那哪一个是他。”
毕竟猎人也不能在考试期间和考生有什么接触——文沙补充道。文森特先生做出接受的手势,站起身来,帮文沙把瓶盖拧开了。
“没关系,这并不是什么不正确的事。”他把瓶子回递给文沙,“你说考生中有很多年轻人,那他们的表现如何呢?你那一届没什么年龄相仿的考生,也没能因此交到什么朋友……这次考试恐怕是很热闹吧。”
交朋友?文沙想了一下,又很快把这个选项划掉了。没有什么必要,不如说很难想象。她脑中一边转着这样的念头,喝了一口饮料,做出回应。
“大概就是这样……要说的话,多少还是有些有趣的人,也有着具有素质的人……”她随意的说到,突然停顿了一下,想要拿回瓶盖的右手悬停在半空中。怎么了吗?文森特做出询问,文沙皱起了眉头。
“不……没什么。”她回答说,“我只是想到在街上遇到的一个孩子,大概是考生……他的身上有很奇怪的东西。”
“奇怪?”
“是的。”文沙再度在沙发上坐下,文森特先生也坐到她的对面,做出认真倾听的姿势。“我感觉像是某种念,但并不是那个孩子自己的东西……他还是未经开发的素材,我可以确定。那是一种来自外界,又深种在其中的东西……我不确定是什么。”
“你仔细形容一下。”文森特先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对文沙说道,“抽象一点也没关系,以你的感觉来形容一下。”
我尽量,文沙回答道。对她来说这并不是困难的事,然而在她进行回忆,编织语言的过程中,不知为何她渐渐陷入了沉默。
“……那个女人………………!”
“冷静点,文沙,就算那不是你的母亲。”文森特先生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想错,那也是他的……我不认同这种方式,但是文沙,我们都不是当事人——所以没有资格去定义什么。”
“我确实不能认同。”文沙冷冰冰地说道,“我不知道尤莲是否有所察觉,但我只能庆幸她没有在我身上种什么恶心的东西。”
“那也许是她的执念,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文森特用食指敲打着桌面,“但无论究竟如何,我认为至少应该让尤莲对此知情……他大概不会知道‘念’的事情。佩因,你来查一下,他有没有通过考试。”
“老板,我才刚到耶。”年轻男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房间中央空白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我刚刚到就被拉壮丁,好歹让我喝一口水啊——”
“你哪次不是吃过大餐才来的。”文沙皱起眉头看着眼睛被护目镜遮住的男子。对方听到文沙的声音,把脸转向父女二人的方向,向这边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啦,文沙小姐,你的声音还是这么冷淡……为什么我最近遇到的美女都没有热情款的啊?”
“没有人会对一个恋声癖热情的。”眼神从刻有奇怪纹路的护目镜上划过,文沙做出专注于喝饮料的样子。文森特先生转过头露出笑容:“就让我拜托你吧,佩因——你的新眼镜不错。”
多谢夸赞,佩因滑稽的行了一个礼。
“其实老板你问的事情很简单,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答案——因为某些原因,我稍微关注了一下那个队伍呢——非常遗憾,那个少年,尤莲=休卡,他并没有通过考试啊。”
“是这样啊……那确实令人遗憾。”文森特先生叹了一口气,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既然你有所关注……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淘汰的?”
“我也很好奇。”文沙放下手中的饮料,有些不情愿的开口,“既然他一直接受……训练,我也观察过他确实有素质,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通过考试?教育问题吗?”
文沙话中带刺,文森特先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佩因“哎呀哎呀”的摊了摊手,坐在刚刚出现的软椅上。
“文沙小姐说的‘教育问题’是不是原因我也不清楚……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啦,不过如果您是那个意思的话,”佩因摘下护目镜看向文森特先生,“就像文沙小姐说的那样,他确实有素质,即使没有通过考试,大概也——”
“算了。”文森特先生打断佩因的话,“不管我是怎么想的……以立场来说,这件事目前不适合由我来做。”
我倒还觉得挺有趣的,尽管说着这样的话,文沙叼着饮料瓶,兴趣缺缺的靠在沙发上——如果是你来带领他应该是不错的事吧。
你希望这样吗?文森特先生微笑着问道。
“……也不会。”她含糊不清的这样说道,“大概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毕竟不论什么原因,他终归还不是一个猎人。”
“这可真不像是文沙小姐你说的话。”佩因笑眯眯的捧着脸,“太自然派了啊,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这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
“闭嘴。”文沙把喝空的饮料瓶扔过去,男子灵活的侧头躲开了。瓶子旋转着飞出,残留在里面的饮料划出弧线喷到天花板和地面上,又迅速被吸收的一干二净。这短暂的痕迹只延伸到了途中,在飞到房间中央的时候,突兀的停住了。
“我是因为来迟到了,所以才受到这样的对待吗?”女子温和的声音响起,随即声音的主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房间里。看上去像是妙龄女子,又似乎是成熟的妇人,摸不透年纪的来者一手提着手提箱,另一只手里握着文沙丢出的饮料瓶。女子将瓶子轻轻的放在地板上,就好像饮料画出的痕迹一样,瓶子也像融化一般消失了。
“抱歉……莱卡小姐,我是想用它来丢佩因的。”文沙老老实实的道歉,莱卡露出一个笑容。
“拿瓶子可丢不到他啊。如果佩因惹你生气,你只需要用你的拳头打断他的鼻梁就好了。”
呜哇——好可怕,为什么有着温柔声音的人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佩因夸张的缩起脖子,这次文沙毫不客气的给了他头顶一拳。
“不要担心,毕竟我会帮你治好的嘛。”莱卡小姐和善的说到,佩因爱演的情绪上来,又开始抹起眼泪。文沙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在出发之前就让队伍减员,就在此时,一直在一边微笑着看事态发展的文森特先生终于开口。
“这次又要麻烦你了,莱卡。”
“不需要这么客气,毕竟长途旅行还是需要一个好医生的。”女子挥挥手做出回应,文沙转过头来。
“……特里希这次不能来吗?”
不欢迎我吗?绝无此事,文沙正经的回应道。文森特先生对女儿的提问作出解释。
“特里希的雇主那边有点麻烦,暂时无法抽身,这次就拜托莱卡小姐来帮助我们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文森特先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过一阵子老安和他的弟子也会过来,在那之后再等待十分钟,如果提克没有来,那我们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原来如此,迟到师徒啊。文沙了然的回应道,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由于刚刚的打击而连人带椅一起躺倒在地上的佩因,就着这个姿势从大衣口袋中掏出游戏机玩了起来。要来联机吗?他歪过头发出邀请,果断的被拒绝掉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莱卡不由得笑出声来,开始低头检查确认自己的行李箱。文森特先生起身拍了拍文沙的肩膀,把之前拿出的矿石放回原位。
距离出发还有——
“目标已经过地点C,预计两分三十秒后与你们接触。”
“了解。”
哎,真是麻烦。
因为黯月的缘故,红癌双方都开始激进了起来,才会出现今天这种连我都被叫上来帮忙的争端。
一想到巫部的紧急指令术我就一阵烦躁。
本来的话我这个时候应该坐在设备前,收集诅咒化的研究数据;又或者在电脑前愉快地反论那些*情弱①的低能言论才对。
真是的,我明明是研究人员才对,为什么会把我这种搞后勤的拉到战场上来啦。
巫部也真是老朽了,连人才培育都跟不上了么。
后头的几个老头子真应该赶快退位……生物学上来说,老年身体的大脑活跃程度会降低很多,所以即使是其中几个靠魔力支持还能活个几十年几百年,用那样的身体想要高效率地处理事务简直是痴人说梦。
哼,经验啊,知识啊,学识啊什么的从大脑里把记忆抽取出来储存起来不就好了,然后用这些记忆为基础编写人工智能来做组织管理,这才是最妥善的办法,
嗯,我真是天才。
“那个……十七……?”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回头看去,站在那里的是巫部的大前辈,为“红”工作了大约二十年。
叫作白曜。
是一个身材好、皮肤好、温柔可爱的大美人。
但却是男的。
声音柔和动听,一举一动充满女性魅力。
但却是男的。
在研究中帮了我很多忙,在我刚入伙的时候也给了我不少帮助。
但……却是男的。
“……十七,别发呆啦。”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按照刚才的计划,你快开始准备啦,不然就该来不及了。”
“知道啦,曜姐。”我答道,“那么,再确认下任务分配吧。”
虽然……是男的,但我还是习惯将他称呼为女性。
原谅我实在没法将曜姐看做一个男性。好在,曜姐也并不介意这个称呼就是了。
“嗯。”曜姐点了点头。
另一个配合行动的吸血鬼也一样点了点头。
“首先,我会在这两分钟里进行魔力充能,并在目标到达预定位置时使用‘黑龙咆哮’进行大威力的魔力炮击。
预计射击位置为车底与地面,在不掀翻车子的前提下让其无法前进。同时也能逼停后面的两辆车。
这个时候,我会和曜姐换手,由曜姐进一步改造地形,将那三辆车团团围住,接下来就是包围战的时间了。”
“然后,你在充能的两分钟里由我和白曜小姐负责保护你不被可能来袭的敌人干扰是么?”那个吸血鬼微笑着补充道。
我发现这个白种吸血鬼似乎对曜姐有意思,对我和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
我有些不忍心告诉他曜姐的真实性别了。
“那就麻烦曜姐和这位吸血鬼了。”
“吸血鬼吸血鬼的烦死了,叫我克奥斯。”那个吸血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刚才也说过了,我叫克奥斯·拉萨姆博,是高贵的拉萨姆博家族的一员。”
“好好好,考试先生,那就麻烦你啦。”
“等等,你的发音很奇怪吧?还有那个态度……算了,反正就是任务临时合作而已。”
接着他似乎又嘀咕着什么“弱小的虫子”之类的然后到一旁护卫了起来。
曜姐也向我点了点头走到了另一边。
我叹了口气,将弹管装填到双手的腕甲中,然后放下额头上的护目镜,开始了准备工作。
“强袭者,启动。
魔力环境检测……魔力指数1.02。
目标锁定,定时器启动。
装弹数6,展开‘黑龙咆哮’术式。
充能开始!”
*注①:“情弱”即为情报弱者,也就是情报收集能力弱的人。也可以扩展为那些受大众言论随波逐流的人,啥都不懂还要BB两句的人等等。相对的词是“情强”,即情报强者。
-前言
没时间画条了,只好码字
看不懂也没关系,因为,也许到最后,你也看不懂(被殴打
故事的时间和主线的时间是一致的,也就是猎人考试最后一场的时候,褚翊这边发生的事情。
终于,我这边的主线也有浮出水面的迹象了(哭鼻子
第九章 被保管的线索
罗琼•纳•特斯
这是他在这里的名字。
他有一个女儿,是他在“旅行”途中捡到的。衣不择体,营养不良,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是这个战争时代随处可见的弃童。若是在以前,他绝不会为这些人分出半点同情,然而他却像是被定住一般无法移动脚步,无法从那双满怀对生存的渴望的眼睛中移开视线。最终,他牵住了她的手。他珍爱这个女儿。
险峻的地形加上大量栖息在深林的魔兽,使得这成了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带着她经过这座岛,这里的人们善良淳朴,从不过问他们的来历,总是无私地帮助着这对落难的父女。之后,他们便定居了下来。
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在岛上开了一家小杂货店,但是由于物资贫乏,基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村民见状,也常常借口来光顾,让两人十分感激。
不知不觉,来到这座岛屿已是第七个年头。他已年过半百,除了时不时出现在深夜的梦魇,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适合。他心存侥幸,每日祈祷着日子就这样一成不变下去。
“叮铃——”
“欢迎光临!”
来人约莫十几岁的少年,虽然他的脸被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以至看不真切,罗琼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并不是这座岛上的居民。
“你好啊小伙子,你有什么需要吗?不过话说在前头,我这不一定有你想要的东西哦。”
罗琼尽量用轻松地语气和他打招呼,好不动声色地把手探到柜台的隔间里,握紧他的手枪。
“啊、是的…那请问您这里有钢笔吗?”
“钢笔?”预料之外是件普通的物品,反而让罗琼愣住了。看在对方眼里却是另外的意思,让他一时有些着急。
“不是钢笔也可以,普通的水笔也行,只要能写…有吗?”
“啊…啊啊,有的有的。”
像是刚刚回过神来,罗琼抓抓脑袋,开始在柜台翻找起来。观察到少年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随口问道。
“小伙子,你不像本地人啊?来这走亲戚?”
“哈哈,大叔你眼力真好。”少年带着些许兴奋的口吻说道。“我是跟着我师父一起来的,他是专栏记者,这里的居民长年受到魔兽的骚扰,上头却迟迟不管,上个月还举行抗议游行不是?”
“啊啊,是有这么回事。”
那刚好是在离这里一条街之隔的地方,魔兽们突然发狂在街道上大开杀戒,他当时刚好上山打猎回来,目睹了这出惨剧,若不是他和村民冒着危险枪杀了那几只魔兽,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啊,我们报社就派我们出来报道记录这件事情,不过我师父写到一半钢笔坏了,虽说借一下就行了,但他似乎想……磨砺下、我这个助手,非要让我去买一把。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杂货店呢。”
“哈哈哈,我们这小地方这可真是辛苦你了啊小伙子。”
听完他的话,罗琼一边暗自责备自己精神太过敏感,一边松开了一直藏在下方的枪,找出钢笔递给他。
“哪里的话,都是为了讨口饭吃而已。要说辛苦大家都一样的。”少年像是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伸手过来接。
“不过。”
“你却不是这样的呢。”
只是一瞬间。
气氛就改变了。
当罗琼反应过来想要去掏枪时,他的右手瞬间被反扣在背上,头也被来自后方的冲击砸向桌面,整个人动弹不得。
好快!
“再动就先卸了你的胳膊。”身后传来机械般冰冷的声音,与刚刚自己面前那个爽朗的少年判若两人。
“你…你是什么人?!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突然被限制了行动,头部的疼痛也扩散开来,连枪也掉在地上被对方踢远。罗琼装作慌张畏惧的样子,盘算着如何在对方大意松懈时反击脱身。
伏在桌子上的左手感受到一阵风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食指和中指的缝隙间多出了一支笔。没有一点前兆地,少年握着那支笔从他的手指间刺穿了桌面。意识到这点的罗琼惊得闭上了嘴,对方就在这时开口了。
“你想把村民引来我也无所谓,反正带他们参观一下你的秘密实验室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那,那是意外!!我只是想尝试控制那些魔兽!!这样就能让他们远离这座岛屿!!我没有想过他们会暴走伤人!!”
“呵。”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少年禁不住嗤笑一声,拔出深陷在柜台钢笔,转而抵住了他的颈部。“漂亮话就省省吧,你只是单纯把他它当做实验品,结果失手了而已。”
“就像十年前那次一样。”
震惊、不安、以及恐惧
罗琼本以为,是这个国家的政府察觉到他是这次事件的元凶而派人来抓捕自己,没想到,这个少年知道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放心,我不打算拆穿你。我来找你是为了别的事。”
察觉到罗琼的沉默,少年没有继续穷追不舍,而是就这么解除了对罗琼的束缚,慢悠悠地走进了內堂,在桌前坐了下来,似乎是在等他回神。
罗琼毕竟也是有阅历的人,只是一会的功夫他就冷静了下来。他盯着内堂的门帘,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店面,深深地叹了口气,跟着转身走进了内堂。
“……十年、整整十年。这么多年我为了逃跑和隐藏身份什么事都做过。国家政府一直在找我,连那个褚家都拿我没辙,最后居然被你这个毛头小子抓到了。”
见他不说话,罗琼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才找到我的对吧。魔兽伤人、游街抗议,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何况在信息与交通都十分落后的这里,无论做什么都无法传到外面的世界去。”
“你就是看中这点才留在这里的吧。”
“……啊啊,你说的没错。”罗琼拉过椅子,坐在了少年的对面。“你,是什么人。”
少年抬眼环顾四周。
“大叔你知道褚家呢,那你知道,它早就换了家主了吗。”
原本稍微有点放松的身子一下又紧绷了起来,消化了下少年的话。罗琼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这个十几岁的男孩。
“……哈…哈哈哈,早就听说那个人有个了不得的儿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罗琼不止一次地对于自己逃过褚家的眼目的事而沾沾自喜,然而眼前这个人,只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他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他们都说你父亲是褚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要我说,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你。”
“我就把这当做赞赏,收下了。”褚翊收回视线,毫不理会对方带刺一般的语气,扯起嘴角笑着看罗琼。
“哼。”罗琼明白,即使这个人面对自己还算客气,但是他们之间的立场并没有改变,而且,在知道对方来自褚家之后,罗琼对于这个少年为何会挑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心中也有些许眉目。“你想知道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十年前安塔图瓦的真相。” 褚翊抿了一口茶:“我要给一切划上句号。”
“呵,你那么有自信我会告诉你?”
“你会的。”褚翊微笑地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照片。“不然我就不能保证你女儿的安全了啊。”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这句话果然激怒了罗琼,他双眼发红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瞪着褚翊,仿佛要在他身上开几个洞。
“她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让她帮忙带个路,就真的跟去了。”像是感受不到对方的愤怒,褚翊依然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态度,慢悠悠地放下了茶杯。“你要是配合,她会没事的。”
“来吧,我们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车辆在以逃跑的速度急速奔驰。
无视于这一速度带来的颠簸,站在车顶之上的,是个看似不该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某物。
它长着一副人类女性的外貌,然而——
头顶的犄角、
背部的双翼、
手脚的利爪、
皮肤的鳞片。
——却有着诸多非人类的特征。
那些特征昭示着它并不是一般人类。
好吧,既然都已经用上“它”这个字了,那就说明车顶上的那东西并不是人类了。
那家伙是恶魔。
来自魔界,现身于人间的非人类……
“是什么都无所谓。”
茜突然出现在车顶上,出现在恶魔的身后。
在她现身的那一瞬间,五支针筒扎进了恶魔的身体。
针筒内装着的茜的蚀血被一口气注入恶魔体内,将它的内脏破坏殆尽。
连敌人都来不及看清的恶魔一命呜呼,像是断线木偶一般从进行中的车辆顶上翻滚下去。
“要抢回被抢走的东西,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这辆车停下来。”
茜盯着她踩在脚下的厢型车,
“而要让车停下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
她从袖中取出针筒,夹在两指之间,
“——打碎挡风玻璃,运气好的话顺便把司机一起打死。”
坐在这辆车里的是敌人。
少爷最厌恶的就是敌人。
虽说这场战斗并非歼灭战,照理来说应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交锋,但若是能多杀死一个敌人的话……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茜准备发动袭击。
然而,对方早已察觉到她的到来,并马上发动了反击。
原本作为茜的立足点的车顶——
——突然消失了。
“?!”
不,并不是消失。
是被人以刀刃切成了无数碎块分裂四散。
茜透过被破坏的车顶,瞥见了车内一名手持双刀、摆出斩击架势的白发少年。
“敌人……!”
视野内捕捉到敌人的茜,将夹着针筒的手朝前一甩。
离手的针筒,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径直飞向少年。
只见少年将手上的刀一挥,打飞了飞行的针筒。
茜再次取出针筒,这次的数量是十支,左右各五,像两把扇子一样排在茜的两只手中。
白发少年双脚一蹬,跃上半空,在垂直距离上迅速贴近对手。
下一秒——
刀刃与针尖——
交错、
摩擦、
碰撞——
所有的攻击都被对方的攻击化解、利用,然后再被化解利用。
如此这般,在因为诡异的惯性而得以暂时滞空的这一秒之内,两人数度交换攻防。
这一轮交手没有胜负,谁都没有伤到谁。
两人就这样坠落入车内。
茜调整姿势,落在后排的座椅上。
她的双脚踩在座垫上的同时,还触碰到了某个东西。
那是一副眼镜。
茜落到的后排上,坐着不同于刚刚那个少年的另一个人。
穿着考究,一本正经,就算没了眼镜——那应该是他的吧——他的神色间也透露着一份知性。
那充满智慧的双眼,现在正睁大眼睛瞪着从天而降的吸血鬼少女。
茜感觉得到,这个人并非普通人类,他的身体里有魔力在涌动。
即便如此,也无法马上判断他的身份。
这是敌人?还是被意外卷入战斗的无辜者?
“学者,快,把电脑……!”
前方传来声音,似乎是来自驾驶座上的司机。
茜脚边的那个人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急急忙忙地行动了起来。
看样子他们互相认识,司机口中的“学者”就是指这个人。
“是敌人啊。”
茜确定了答案。
“啊啊啊啊啊————!!!”
学者发出一声惨叫。
他伸向前方的一只手掌上多出了一支扎在上面的针筒,皮肤开裂,鲜血直流。
离那只手几公分远的地方,有台印着水果图案的笔记型电脑。
刚刚那个司机也提到了电脑,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个比较关键的道具。
“你的对手是我!”
刚刚的白发少年,因为同伴受伤而暴怒,在狭窄的车厢内毫不顾忌地挥舞着双刀,朝着茜发动一波又一波攻势。
少年的刀刃,似乎并非银器。
若是吸血鬼的话,就算被那个砍伤也能马上恢复,所以他们多半不会刻意去回避那个攻击吧。
更何况,若是故意令自己受伤,让体内那充满破坏性的血液喷溅出来的话,说不定对自己的战斗还比较有利。
然而,茜做不到这一点。
即便在少爷的帮助下已经渐渐习惯新生后的自己,但在她的潜意识中,现在被称呼为“茜”的这个少女依旧是个人类。
被刀刃砍到的话,就会受伤,就会死亡,这样的常识还深深扎根在她的脑髓之中。
然而,若是要闪避的话,在这种小地方很难做到。
所以只能采取别的方法。
茜朝着自己和少年之间的空间,丢出几支针筒。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少年一时措手不及,来不及改变舞动轨迹的刀刃就这样触碰到那些针筒,然后将其切开。
储存在针筒内的蚀血因而四射飞溅。
“噫!”
前一轮交手时少年就已经隐约察觉到那针筒内容物的不详气息,所以那时候他尽量避免了破坏它们,仅仅选择了将它们挑开或甩飞。
学者在挨了一针之后产生的后果让少年确信了这些并非单纯的吸血鬼血液,及时反应过来的他一时间停止了进击的动作。
茜趁机冲上前去捡起笔电,将它掷向车外。
砰!
似乎是正好撞到了其它在这条街上发生的战斗中窜出的流弹,笔电在空中爆炸成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啧……”
司机那边传来咋舌的声音。
注意到这个声音的茜朝向了驾驶座的方位。
尽管临时发生了一些插曲,但杀死司机以停止车辆的战略并没有改变。
“住、住手……”
学者挣扎着想要上前阻止茜的行动,却又挨了几发血针重伤倒地。
“……!”
白发少年迅速移动到前排,用身体护住同伴。
“不要碍事。”
茜上衣各处缝隙中露出了针筒的獠牙,
“……算了,没差,先处理掉你们或许还——”
就在这时——
“克鲁!”
——一声怒吼般的喊声打断了茜的威吓话语。
茜一时没能理解这喊声所代表的含义。
接着,下一瞬间——
“?!——”
——凭空出现一只黑色龙爪扼住了茜的脖子。
“恶魔……!”
龙爪属于一个应着司机的喊声突然现身的人形恶魔。
很明显,这是他召唤出来的使魔,之前车顶上镇守着的那只多半也是他的仆从。
吸血鬼不需要呼吸,因此掐喉咙这一招对他们并没有对人类来的那么有效。
被束缚住的只有脖子,茜的双手依旧可以自由行动。
尽管这只恶魔的皮肤上覆盖着看上去就很坚硬的鳞片,但鳞片之间有着足以让针头入侵进去的缝隙。
几支针筒扎进了恶魔的身体,魔力构成的血液从随之从它鳞片底下裂开的伤口中流出。
车身突然左右一晃。
“噗啊……”
驾驶座那里传来了吐血的声音,
“呵呵……克鲁……”
司机呼唤了一声好像是指代那个恶魔的某个词语,
“我会治好其它人的,所有用不着避开他们。
“就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姑娘尽情尝尝撕心裂肺的痛苦吧。”
接着下达了冷酷的命令。
恶魔放开了手上抓着的茜。
这当然不是要放她走。
在茜尚未落下的那一刹那,它用另一只手朝着她的腹部猛地挥出一记重拳!
轰!
拳头划破空气的声音,让人误以为那是高射炮的炮击。
中了这一拳的茜以恐怖的速度砸在了车的后壁上。
若是攻击的力道再大一些的话,怕不是会将这整辆车和茜的身体一起砸碎。
拜吸血鬼的超强恢复力所赐,几秒之后茜就能恢复行动能力了。
然而恶魔展开追击攻势的时间——
——用不了一秒。
勉强睁开双眼的茜,看到恶魔手中聚集着像是电火花一样劈啪作响的能量。
“动起来…….动起来……”
身体还未恢复,那些能量已经从恶魔手中放射。
“动起来…….动起来……”
球形闪电一般的闪光在茜模糊的视野内膨胀。
“动起来…….动起来……”
这时候应该做的是——
少爷曾经教过的是——
“把恢复的魔力……集中在必要的地方……”
现在最需要恢复的地方是——
“……双脚!”
恶魔放出的闪光击中了车壁,将那里灼烧成了焦黑的颜色。
茜在即将被击中的千钧一发之际脱离了原本的位置。
“然后是……眼睛……”
茜的视野渐渐恢复成了清晰的图像。
“双手……”
她用手扶着座椅站起身来。
“身体……”
茜感觉到有种温暖的魔力在车内流动。
她一瞥眼见到有几个身影在车外徘徊,这大概就是那司机刚刚提到的能够“治好其他人”的什么东西吧。
可惜,敌人不会来治疗自己。
但那也无妨,茜看得到自己的胜机。
从刚刚司机吐血的反应来看,眼前的恶魔似乎会跟主人同步伤害。
也就是说,只要杀死这只恶魔,开车的那家伙也会跟着暴毙。
眼见第一发攻击没有击中目标的恶魔,再次积蓄能量放射。
茜迈开步伐迎上前去。
避开这发闪光之后迅速贴近敌人,然后把针筒统统刺进它的要害,这么一来战斗就结束了——
“结束了。”
意料之外的是,白发少年突然出现在茜的身后。
他将左手上握着的刀刃刺进了茜的身体。
“??!!!??!!!”
茜的所有动作——冲刺也好,投掷也好——全部戛然而止。
茜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和肉体之间的联系变得像是风中残烛一样,随时都会熄灭。
她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刺中自己的刀。
那是把像影子一样,有着虚无缥缈的形体的刀。
茜这才想起,刚刚少年在战斗时,造成破坏的刀刃仅仅只有他右手上那把。
“我会死……”
这样的想法充斥进了茜的大脑中。
“我会死我会死……”
恶魔放出的闪光已经近在咫尺。
“还没有找回我的记忆……
“还没有回报少爷的恩情……”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若不是车身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震动,茜应该已经被烧成灰烬了吧。
不同于刚刚司机因突然受伤而打乱了方向盘,这次的车身是在垂直的方向上不停震颤。
茜被这震动甩到了一边,不但避开了恶魔的攻击,也从白发少年的影刀上解脱了出来。
仔细回忆一下,突然发生这种状况的原因似乎是……
“……十七。”
刚刚在楼顶观望的时,茜看到了巫部的同伴素十七发射魔炮轰击街道的样子。
应该是车辆开到被她轰得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车身才因此不再稳定。
“可恶!”
似乎是因为恶魔传过去的疼痛让他的注意力一时溃散,才莫名其妙地把车开到了危险地带。
车速在这种地方自然也没法多快,而且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从这里脱身。
这是队友无意间给自己创造的机会。
“回去之后得好好谢谢她呢。”
死里逃生的茜重新站起调整姿势。
对面的一人一魔也在摇晃的车厢中稳住了身体。
“继续。”
我语死早又来啦——!
继实阵的大家出地宫后,我的虚阵终于挤出来了了……(你
感谢同队的大家不嫌弃我!
我直接从地下水潭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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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鹰扬被连海生拉出水面的时候,早上岸的几人已经在张罗着生火了。
虽然距那晚已过了一月有余,腹间伤口还是在水潭里拖了他的后脚。
已经愈合的刀伤肉虫一般卧在林鹰扬腹上。虽然平时行动如常,习武时也不至于裂开,奈何潭水刺骨,他游了约莫一半路程,便觉寒气入体疼痛难忍,险些无法闭气。如今逃出生天,更是庆幸大于后怕,毕竟此番若是逞强带人,只怕是要一下子害两个了。
许是他面色有些难看,连海生拉他上来时面上也带着担忧。林鹰扬做了没事的样子,同连海生一道在岸边坐下,复又转头把目光移回水面。
他这般状况都已出水多时,怎的还不见阿朗和谢楠云的影子。
谢楠云,阿朗,连海生和林鹰扬在水潭前便一同前行,四人年纪相仿,一路也相谈甚欢,一团和气。后来行至水潭,不少人因不识水性决定原路返回,一行人数立马减了近半。四人听那胥员外讲自己小儿自幼会水,定能过了这水潭,便决定继续深入。
然而谢楠云虽略识水性,但潭水冰冷,令三人实在放心不下。幸好阿朗深谙水性,毫不犹豫就揽下这护送的活计。
若阿朗的水性当真如他所说,实在不该慢到如此。连林二人心下焦急,正欲下水一探究竟,便见水中隐约有女子衣衫的枳色透出。连海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谢楠云,林鹰扬顺势拉住阿朗托住谢楠云的手,一左一右把两人带出水面。
谢楠云水性普通,在水潭中闭气已有些不易,提起内力保暖更是困难,连海生见她双手抱臂,似是冷极,便叫三人一起先去火堆旁取暖。
林鹰扬应声起身,走了几步仍不见阿朗动作,回头却看他坐在潭边一言不发,连唤几声都不得回应。林鹰扬担心他耳道进水碍了听力,便回身走到阿朗面前,竟发现他神情古怪,眼角不时抽动,似是完全不受控制。
阿朗眼神浑浊,目光中仿佛空无一物。林鹰扬见此情形顿觉不妙,正想询问,只见阿朗眼神复又清明,整个人如门板般唰的立了起来。林鹰扬大惊,忙去拉他,怎料此时的阿朗居然力大无穷,略一甩手便挣脱开来。林鹰扬还欲再追,却听脚边金属落地之声,低头竟是阿朗随身佩刀。待他抬头再看,人早已没了踪影。
林鹰扬也曾在家乡与搏熊的力士过招,方才一个来回,居然发现阿朗此时的力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细细回忆之前经历,便怀疑阿朗在水潭里遇着了什么毒物,纵然功力大增,却被夺了心智。
他环顾四周,过了水潭的人们大多面色青白动作迟缓,显然状态不佳。回想阿朗离开前的速度劲力,若是此刻贸然去寻,一旦交手,不仅危险,更会把岸边休息的人们牵扯进来。况且阿朗不似没有原因就不告而别之人。想必他也意识到自己心神失控,靠那勉强清醒的一瞬才得以远离人群。真要落到以命相搏的境地,双方为自保下手没了控制,必会落得两败俱伤。
林鹰扬定了定神,更觉得此地寒气深种,不宜久留。几番取舍,他拾起佩刀,决定先随众人离开此地,找到今日休息之处,再自己回来寻阿朗。
还未等他找到谢连二人在所在之处,便见到那两人迎面过来,果然面带疑惑。林鹰扬装作没注意到,招呼二人找了个离火堆不近不远的地方就坐了下来。
谁也没料到这山庄地下竟会有这么大一个水潭,好不容易游水过来,冰冷的衣服又黏在身上,着实令人难受。有几个豪爽的汉子干脆脱了上衣就着火堆烘了起来,也有的碍着队伍里的几位年轻娘子只好就那么湿着。这倒也合了林鹰扬的意,不至于在众人面前暴露腹部伤口。那个胥员外以寻子之名大肆招揽,林鹰扬一路听得谢连二人私下分析,愈发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在这种情况下露出自己的弱点,实乃习武之人的大忌。
“林大哥,朗大哥刚刚是……”见林鹰扬久不开口,连海生开口压低声音问道。听到连海生提起此事,谢楠云便也凑上来,眉目间满是担忧。
“这潭水太冷,他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去个没人的角落闹肚子去了。”林鹰扬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打了个哈哈。连海生虽然面露怀疑,却也没有追问。倒是谢楠云听他这么一说面上有些尴尬,眼睛不知该往哪处看,纠结着翻出一直护着没湿的油纸包,低头思考起配药来。
这边三人休息的差不多,一行人也有了要出发的动作。连海生第一个站起来,看了看阿朗消失的方向,还未开口,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等等。”
三人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大汉见他们转头,问道,“之前和你们一起那人,去哪儿了?”
“什么人去哪儿了?”连海生反问。
“小小年纪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先前我才从这水池子里出来,”大汉斜着眼故意提高了声音, “就见你们那朋友一人偷偷摸摸的朝那边儿溜了。”
此番接话的是谢楠云,“朗大哥身体不适,出了水潭就自己打坐去了。”
大汉嗤笑一声,“打坐?若是真是去打坐怎么不知会一声?悄没声儿的跑了,不是要去什么地方等着害我们吧?”
“地宫凶险,在这种地方更该互相帮衬不可彼此怀疑。”谢楠云应道,“同是来这里寻人寻物,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害你?”
大汉一脸不屑又要开口,却被林鹰扬先了一步,“实不相瞒,阿朗大侠天生畏寒,正如方才谢娘子所说,找个僻静地方调息去了。”
未等大汉回应,一旁踱出一名形容干瘦的男子,“这位大侠,恕老朽失礼,在大门口多听了你们几句话,”男子虽自称老朽,看起来也不过知天命之年,“你们和刚刚那位阿朗大侠,应当是才认识的吧。我们江湖人虽然豪爽,但也不至于才认识,这就把天生畏寒这种事情讲与你听。”
“说的没错!”胡子大汉见有人帮腔更是得意,“你们编出这些瞎话来,肯定是想等我们大家找着宝贝再下手抢吧!如意算盘可真响!”
连海生也不示弱,“朗大哥和我们投缘,告诉我们又怎样?这种心法调息的事儿不便让人看了去,当然要找个没人的位置。况且他武器也留在我们手里,要拿什么去害人。”
“在下以为,”此时火堆旁一个腰间挂有绳索的年轻人插话道,“如果他们真的才认识,那估计他们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离开,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我们人那么多,还怕他一个不成,现在去寻他和等他找来又有什么区别。”
这短短几句噎的大汉说不出话来。只是这说话的青年嘴唇发白,动作僵硬,似是身旁的火堆完全不起作用。再看人群,虽然已在这里休息多时,许多人仍然身着湿衣,体态虚浮。
“此处阴寒,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还是先去前面找个地方落脚吧。”这般状况,林鹰扬也不再争论,“此番前来,主要为寻胥员外的小儿子,地宫凶险,早一刻找到,便多一分安全,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耽搁了。”
大汉看了看胥员外,看他没有开口,也只好不再追究。反倒是谢连二人听到林鹰扬主动提议离开,有些惊讶了。
城市可以改变一个人,无论趋恶还是向善;一个人也可以改变城市,通过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杀戮,穿过那些死者蛛丝般扩散的人际往,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宰十倍甚至百倍人数的命运沉浮。
而自己正在做这样的事,神知心知肚明。为了一己之私,肆意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匕首刺入动弹不得的男人心脏,翌日太平间外哭泣的身影中或许就有他的妻儿父母;年轻的巫师,魔力奕奕如朝日,说不定是家族的希望,她也要就这样殒命于此……
对不起,但是我想活下去。
神知默默地在心中对着面目狰狞的尸体说道。他很想在胸口画个十字,给予他们在天国安息的祝愿,不过可惜,他是无神论者,也不认为有天国和地狱存在。所谓人类的死亡,形神俱灭,如是而已。
他用黑红色手帕擦净匕首的血迹,银亮的刀身映出他平淡的眼眸。就像血迹不会污浊了与其相同的红黑色,习以为常的杀戮也不会给他的神采添上多少愧疚与悲恸。对他来说,杀戮的代价似乎只有一个——让他不住地道歉而已。至于道歉的初衷,他已经含糊不清了,就像他的同伴里斯,献祭前都要画魔法阵那样,他的歉意似乎也只是成了一个必不可少的模式化程序。
他踏在成摊的血水上,腥臭的液体流入鞋底,钻入凹凸不平的波纹缝隙中,发出“啪”地、如雨天少年奔跑着踩上积水一般的声音。混入地板灰尘的血滴挣脱出来,但在依附于他的裤脚前,又悻悻失去力量落了回去。
大厅里这股越来越浓烈的恶心味道刺激着他的喉咙,他不禁捂住胸口咳嗽几声。
他拿出一块青铜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些许时间流过的斑驳痕迹。令牌发着光,将那些被神知刺过的年轻人类吸收进去,血水之上,只留下点点荧光。
抱歉,真的对不起,我还需要你们……
随后,他对着昏暗的灯光拿出手机,显示屏高出环境光一阶的亮度显得有些刺眼。或许是口罩遮住了半张脸,黑眼圈和没什么神气的眼睛总是衬得他漠然而死气沉沉的。手指灵活地像蜻蜓点水敲击着屏幕,四周发出程式运转的蓝光,随后,蓝光中浮现出一只巨大的同体多头蟒蛇的身影——八岐大蛇。在这样的「活动」中,它是神知除魔神克鲁和武神安陆外,常用的恶魔之一。
封印八岐大蛇的第三块令牌他并没有带出来,然而面对这样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乌合之众,使用app召唤足矣。况且它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连打架都不需要——
八岐大蛇的几个分身同时伸展出去,在那群已经死掉、抑或被里斯施虐而痛苦得无法动弹的人身上翻找许久,随后将他们的手机和银行卡像小山一样堆在神知脚边没有沾到血的地板上。
神知掀开电脑,启动黑客软件。接下来只需要把那些手机和银行卡通过数据线和读卡器连接到电脑上,他的账户便可以轻轻松松多上小工薪族数十年的年薪了。
“克鲁,八岐,回来吧。”
话音一落,两只与大厅内美酒佳肴、灯光西洋乐格格不入,仿佛天外来客的庞然大物瞬间消逝了踪影。神知听到了七零八落的人群中发出咿呀呻吟、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在意。俯身捡起一部崭新的手机,按下待机键,盯着上面幸福笑着的三口之家,他恍惚了一瞬。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男人正挣扎着爬起,手中紧紧握着红酒瓶,正冲他扑过来。酒瓶被高高吊起,划出一道弧线,底部正对着他的头顶。
神知察觉到不对劲却为时已晚,他拿着手机,看着待机屏幕上的笑着的温顺男人以扭曲的表情朝他砸下酒瓶,没什么运动神经的身子伫在原地,一刻也来不及反应。
正当男人笑着,认为胜利在望的时候,他的脖子被人从后面抓住,硬生生被扯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酒瓶砸在他的手边,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冰凉的葡萄酒和碎玻璃一起溅到他的脸上。
里斯居高临下望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苦恼地笑了笑:“总是这样会很难办的……”
“抱歉……”尽管知道里斯在责备男人,而语气听上去像是温柔地责骂弟弟又不及格了一样,神知还是下意识地道了歉。或许是抱着玩味的心态替男人说的,又或许是觉得自己收束恶魔后连躲避都做不到,给里斯拖了后腿。
而里斯早就习惯了神知的这一套,他走过来看着电脑上已经增加到八位数的数字,感叹道:“不愧是上流聚会……”
“可惜已经被我们搞成这样了……”
“没关系,现在才是清理时间。”里斯用目光示意那边已经画好的巨大魔法阵,“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的。说起来,明天晚上的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
“……两台改装过有承载武器的厢型车够吗?”
神知又咳嗽几声,弱弱地问道。
“嗯……应该没问题吧。”
里斯拍了拍他。
明天晚上是联合起来的犯罪者首次行动的日子,无论是现在的「狩猎」,还是夺取一部分金钱,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混沌七日而做的一手准备。
偌大的机遇,也是激烈的对抗。
里斯的魔法阵开始将那些有着憎恶、恐惧甚至杀意的人们吞噬,看着他满意的表情,神知猜想这次的魔王或许也得到了称心如意的「祭品」吧。
神知把那些破解过的手机和银行卡拢到黑色的小包中,和里斯离开的时候,顺手抛进了黄浦江。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
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被冲进东海,再也回不来了,就像大多逝去的东西一样。
人类,包括人类创造的东西,什么都不会成为永恒,哪怕是象征着他们对蒸蒸日上生活美好期望的摩天大楼也是如此。他们不是神,物也只是物,不知何时就会毁于天灾人祸。
在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后,魔都会何去何从呢?
毋庸置疑,它会被改变,就像它逼迫围城中的人们随波逐流一样,它也会被人群的洪流所冲击而脱胎换骨。
神知望着黑夜中依旧不眠不休闪烁的陆家嘴摩天大厦,在南京路上开着他给大学社团私用的厢型车。他并非视步行街禁止车辆通行这条法规为无物,只是前面的第一辆车选择了这条最为快捷的道路,单独行动会很麻烦,他只得跟了上去。
虽然车牌都被遮挡住,他本人也戴上兜帽把面容尽量遮得严严实实,但也绝对不能被监控拍到违章。
昨天和里斯商量好了出车数量,然而查明后发现需要搬运的物资比计划中多了一半,他只好开来了一辆私家车。钱不是问题,实际上他却不怎么希望爱车遇险。
这时,他这个无神论者冥冥间选择了相信神。
汽车在步行街中疯狂驰骋了一段距离,神知突然一阵警觉,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随着惯性向后摇摆,后座没有扎安全带的死魂曲险些翻了过去。
“怎么了?!”
死魂曲扶稳后,向前探头问道。
“车顶有轻微的振动。今天的风速没有达到可以撼动车顶的程度,而负责望风的魅魔可以飞行,况且没有神知的命令也不会轻举妄动。”
一本正经的学者——他是死魂曲运气不佳抽错了的灵魂,借神知的使魔人类附了个身——推了推眼镜分析道。当然,他认真扎着安全带,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莉莉姆在和谁交战,魅惑无效,来者不是人类。抱歉,死魂曲,备战吧,速度快点……”
神知有气无力地飞快说着——时间紧迫,或许下一秒魅魔就会被干掉,随后,他又补充一句:“……敌人或许是个女性吸血鬼或被诅咒者。”
“了解。那么就召姬武士出来,免得对女人手下留情。”
死魂曲唤了声使魔谲诡的名字,方才一直安静绕在他脖颈上的狐狸轻盈地跃动,仿佛可以听到除灵师施法时的悦耳铃声。白色的云雾缭绕,最后化为摇铃落回他的手中。他开始快速念起咒语,比第一次召唤学者游魂的语速快了很多,霎时,伴随着一瞬间映满车厢的微光,招魂铃又快速地雾化、分裂、伸长,最后,两把长刀在他半弯曲的手中具现化。
神知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死魂曲既熟悉又陌生的神情。他蓦然间产生一种不由分说的惶恐,不是对未知的敌人,也不是对战狂姬武士,而是……
“喂……你可别把我的车……”
话音未落,他后面想说出的文字通通被金属戳穿金属的声音所噎了回去。死魂曲,不如说是姬武士,手持两把日本刀刺穿了车顶,随后再次抽出,再次刺穿,像锯开一块玻璃、制造出一个空洞一般,最后双手一同用力,如同插开一块牛排,毫不费力也毫不在意地戳穿了车顶。
神知的心一阵刺痛,下一刻,那股心理上的剧痛立刻转移到生理上:汽车在高速行驶,创造一个空隙即为给气流叛逆紊乱提供了一个契机,其结果是,一股劲风涌了进来,暗风吹雨一般穿透他弱不禁风的寒窗之身。他感觉像是被一把巨斧劈穿身体,又被它顶着直直抵在墙上。他的肺和气管疯狂地想要向外咳出气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碍着,无法呼吸。
尽管双手还在紧紧攥着方向盘,他的身体却因疼痛而蜷缩起来,头仿佛被重力牵引低下去,猛烈的咳嗽使他无法控制地摇晃起来。这一摇晃使得他一松一紧地反复踩踏油门,汽车左摇右摆,时进时停。
“神知!!振作点,看前面!!”
学者眼看着汽车要冲进商店橱窗,立即喊道。
神知没有反应——他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学者立刻松开安全带,冲到驾驶与副驾驶的空隙,伸出手握住方向盘,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把车头掰回正轨。
汽车一个急转弯漂移出去,学者被惯性甩开狠狠撞上车壁,眼镜变了形,掉落至空洞的中央。一阵更剧烈,甚至听上去咳出血的喘息过后,神知的身体状态终于平定下来,车子恢复平稳。
“对不起……你们没事吧……?”
下一刻,还没等学者抱怨,车顶的人影落下,不偏不倚踩在学者的眼镜上。来者是一位穿着运动外衣的少女,黑发齐肩,殷红的眼眸让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死魂曲没有犹豫,右手持「义理」干净利落地刺过去,少女则是一边躲避,用手上的装有血液的注射器回击,并不断靠近神知:她的首要任务是让偷运巫部物资的车停下来。
能用注射器做武器,恐怕血液和她的血族能力有关。神知揣测。总之先启动机器人巫师。
他抽出手敲了一下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电脑键盘,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在黑夜中发出刺眼的光芒。在他的手指距接触回车键还有一寸之时,电脑突然被一股力量推进,飞出副驾驶座,撞到地面,又顺着座位下的空隙滑至后方。
“学者,快,把电脑……!”
神知绷紧了弦,方才的亮光恐怕也被吸血鬼少女——茜察觉到了,如果电脑落入她的手中,失去的不仅仅是一半的战斗力,还有前两台车装配武器的远程控制权。
不过学者被称为学者,自然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战斗。他逼迫自己从震惊中抽身,扑过去准备接下那台电脑。而茜也没有放过学者的小动作,一根针抛出去擦破他奋力伸出去的手。皮肤裂开,自己的血液向外渗出,被利器接触而残留的血液向内涌入。一种崩塌、一切都要变得支离破碎的感觉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在手上蔓延开来,学者痛得大叫,趴下身子捂住不断冒血、组织开始坏死的手掌。
“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茜抵住死魂曲因同伴受伤而变本加厉的攻击,抓住车壁扶手一跃,将笔记本电脑勾起,从“天窗”抛向漆黑的夜。车顶发出一声钝响,刹那间,车子后方又传来零件破碎的声音。
遭了。神知预感大事不妙,用在茜视觉死角的左手握住青铜令牌。
处理掉一个麻烦,茜又把目光对准了还在地上挣扎的学者。她顺其自然的认为学者也是一个「完整的」叛逆组织成员,再次用注射器对准他——她对准了心脏的位置,这一次不是威慑,是肃清。
“…………克鲁!!!”
同时,神知用尽气力召唤出魔神,一只有着巨爪和黑鳞皮肤的金发恶魔立即占据了近半个车厢的空间。它用破碎的单只黑色羽翼护住神知,又伸出还是人类形态的手臂将学者揽到怀中,另一只皮肤已经硬化为铠甲的手为他挡下飞来的血针。
因疼痛而表情扭曲的学者被安稳地放在副驾驶座,拉下了安全带,接着,他断断续续地说:
“她的能力……关键是血液……进入体内后……会破坏组织……然后……”
说着,他将伤口不断扩大,变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向后藏了藏。
“对不起,我疏忽了……”神知依旧盯着前方路况,道歉显得有些不痛不痒,“还能动吗?把我帽衫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要召唤什么恶魔?”
学者用左手艰难地翻找着,总算颤抖着取出了手机。他用余光瞥向魔神,察觉到某些异样,痛苦的神情更添上一丝恐惧和忧虑。
——魔神的肩膀上,插着一根被推到底的注射器。
“……女神……诺……”
车子突然一阵剧烈摇晃,学者连忙把手机护在胸口,免得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被丢掉。神知肯定出了什么事——神知曾说过,魔神受到超过一定程度的伤害会与他同步——从现状来看,情况相当严峻。
神知依旧握着方向盘,整个身子却已经趴在上面,头勉强抬着,眉头紧皱。犹豫口罩遮住面容大半,看不清下面有着怎样的表情,但从身体状况来看,已经不容乐观。方向盘的下端挂着血珠,那是从他差不多已经被染成全红的口罩上面滴下来的。后方的魔神虽然还在努力掩护,但身体多处开始溃烂、坏死,攻击也变得无力起来。
学者十万火急地翻找召唤程序中的恶魔,女神……女神……
他依旧保持着严谨,全部看过一遍:女神种族的恶魔竟然有六只。诺……诺伦?北欧神话中的命运女神吗?神知既然如此命名,说不定它真的有扭转命运的能力……
学者按下召唤按钮。金色时钟伴随蓝光浮现在挡风玻璃外,三位单翼金发的女性围坐或环飞于时钟周围,随着快速行进的汽车一同移动,风吹起她们的发丝和裙摆,摇曳间留下仿佛象征希望的温暖光芒。
学者痛苦地看着她们,她们平静地望着学者。召唤程序的登录者是神知,只是按键的学者没有权限用语言控制她们。
这时,神知从血迹斑斑的方向盘上抬起头,颤颤巍巍地挤出几个字:“诺……伦……治愈……”
一位女神抬起手,学者和神知的周围出现黄绿色的光。它们落在伤口上,轻轻拂过,撕裂的皮肤开始奇迹般地愈合,疼痛也渐渐消散。
“待在那里,除吸血鬼外,伤到一定程度就发动治愈。”
恢复平静的神知用略带怒意的语气说着。爱车遍体鳞伤,电脑被打飞解体——里面还有他辛辛苦苦编了一下午还未上传云端的程序,学者、死魂曲还有他自己都被着该死得血液玩弄得死去活来,他不可能隐忍着接受这一切。
“克鲁,认真去反击。”
他扯下因血液凝固而变得硬邦邦的口罩,也不管一旁学者惊愕的眼神——很少有癌的同伴见过神知口罩下的真实模样,用掺杂着怒意与恶意的语气说着。
学者看到了一张与神知病弱气质格格不入的邪魅笑脸。伪君子——学者的脑海中被这个词汇占据,这才是平时那个弱气又没精打采,却对大家关怀备至的神知吗……?
神知斜视着瞥过一眼学者,用眼神示意威吓:如果说出去就等着魂飞魄散吧。随后,他用力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制造了一个急转弯。听到后方两声撞上墙壁的闷响,他接着说道:
“我会治好死魂曲的,用不着避开他,就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姑娘尽情尝尝撕心裂肺的痛苦吧。”
*标题出自李贺《神弦》:
——终南日色低平湾,神兮长在有无间。 神嗔神喜师更颜,送神万骑还青山。
*字数5611
埃利吉[Elegy]
在现实世界中已经无迹可寻,只能在史料中找到一些它存在过的证明的城市。艾鲁伊的家乡。
在记载中曾是富饶的城镇。人们在战后的废墟上重建家园,整座城市凭借着手工业迅速兴旺发达起来。盛产香料与丝绸,气候寒冷。
在大约一百年前不知为何沉入了水底。
“大概没有人记得它了。”
来自那里的魔女是这么说的。
类似于斯巴达体制,王后贵族们原本是打算成立一支负责在霍利城的教堂附近巡逻治安的侍卫队的。
初期少年的选拔与训练是十分顺利的。但后来不知作何原因侍卫队解散,当初麾下的成员们也流散到了帝国的各处。
栗本曾是其中的一员,作为教堂秩序的维护者而被培养着。本人擅长使用冷兵器,除了大斧意外还会一点长矛和格斗术。
润色了上周的卡并补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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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香味很敏感,娜一循着香气找到了二层宴会大厅主席台下的滑竿入口。
还好爸爸穿了安全裤,不然就要走光了。她庆幸地想,然后滑了下去。
考官宣布规则后她和另外两个考生,一个留着一头黑色即肩长发的男生,一个一头棕色卷发的矮小的少年,一起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
他们刚进入房间,身后的门就自动关闭了。娜一试了一下,门锁上打不开。她又环顾一下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面墙上墙上有个挂钟,地上有三个X印记,另外还有一扇门。
另外两个人也在观察,然后黑发考生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李明,来自巴托奇亚,是个保镖,来参加这次考试是希望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刚刚我们都观察了这个房间,这里只有两扇门,一个是入口,另一个很有可能就是出口,地上刚好有对应着我们的人数的三个印记,所以我判断这场考试是需要我们协作,齐心协力离开这个房间。你们认为呢?”
棕发男生说,“我…我叫gogo,是岛上的居民……你说的是,是有道理,可是刚刚考官说这场考试………都是对手。…应该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李明耸了耸肩,看向了娜一,“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想法呢?”
娜一心里疯狂地滚着字幕,完全不想跟这两个人说话。但是在这气氛比较友好的情况下,不说话好像会显得很难搞,她不想显得很难搞,“嗯………………我叫韩梅梅吧,来自中国。我认同李明的看法,但是我也认为考试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不过试试也无妨,反正这是最明显的线索了。”
他们又研究了一下,然后决定三个人一起站在印记上。刚站定,疑似出口的门就“咻——”地一声打开了。
他们三个走出刚开的门,却发现进入了又一个封闭的房间。进入的门自动合上了。娜一试了下,和一开始的入口的门情况一样,打不开。
第二个房间也是空荡荡的,并且只有一扇门。地上倒是也有三个印记。面对门的墙壁上有一面很大的镜子,上面好像写了字。
娜一走近去看。
使用相同的方法……一个人……只要每个房间里走出来的一个人……………………。
她立刻转身,后退到房间的角落。她的后背沁出了冷汗。李明留在门口研究门的构造,gogo走到了她的身边,边看边把镜子上的字念了出来:“使用相同方式可以再次打开回到最初房间的门。一个人,我只要每个房间里走出来的……一个人……”他声音越变越小,最后戛然而止。
李明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背对着娜一和gogo。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空气渐渐紧张起来。Gogo有点慌乱,他快承受不了紧张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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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一小心翼翼地开口,“她并没有说那个出去的人就可以通过考试…也没有说只有一个人可以通过。我建议我们保持合作,选一个人离开房间,说不定三个人都可以通过。”
Gogo:“那,那怎么选?”
娜一下意识回答道,“猜拳怎样?靠运气决定。”她说完就后悔了,她是傻吗,明明自己是幸运E orz。但是话已出口,gogo赞同她的方法,李明也转过身表示同意。于是三人走到房间中央,彼此间保持了一点距离。
“石头——剪刀——布!”
gogo和李明都出剪刀,娜一出布……她眼神死,果然是幸运E。然后gogo和李明的solo是gogo胜出。他松了口气,毕竟留下来的人不能通过的可能性大一点。
李明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呢。”然后抬高右手,把刀刺入了gogo的脖子(头和脖子相连的地方有个地方凹进去了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叫!)。娜一看到明晃晃的刀尖从gogo的脖子冒了出来。
李明把刀拔出来,gogo摇晃了一下,就倒下了。
他死了。
娜一睁大了眼睛,有点无法思考。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时她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亡。
李明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刀上的血,然后又笑着看向娜一:“你想做出去的那一个人吗?”
娜一连忙摇头,“不想,不想……你出去就好。”
“乖孩子,一直这么乖乖听话就好了…………乖乖的,我就不杀你。”他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看起来却越发诡异。娜一有不好的预感,她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她还是乖乖点头。
“今天结束的时候这场考试才结束,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慢慢向娜一走去,手里还拿着刀,娜一忍不住后退几步,却又看到他警告的颜色,只能忍耐住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
李明走到娜一面前,微微弯腰,说,“两只手举起来,你身上没有武器吧?不听话要受罚的哦。”娜一乖乖举起手拼命摇头,妈的死变态。
然后他拿刀抵住娜一的小腹,低头在她脸上舔了一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先陪我玩玩吧。”
卧槽死变态!
娜一感觉脑子里有跟弦断了。过去的经历和此刻重合,但是她也不再是当时的那个胆小鬼,她成长了。
所以她忍耐着,颤抖着伸出手,手从李明的胸膛开始慢慢往下滑去……
“对……就是这样,你还挺主动的嘛。看你穿成这样,早就想和你做点什么了……”李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手里的刀稍微移开了一点。
娜一的手已经伸到了什么处。然后她用力地用手上的有着超大宝石的戒指对着李明的什么戳了下去,然后往后跳去。
她的戒指实际上用来防身的电击枪,大力挤压的时候就可以放电。李明整个人立刻缩成虾米倒在地上,刀也拿不稳掉在了地上,整个人抽搐着说不出话。娜一立刻把他的刀捡起来,在他的膝盖上插了两刀,然后又不解气,对他一阵狂踢,直到他晕了过去。
娜一停了下来,突然觉得有点脚软,她靠着滑到了地上,心脏还在狂烈的跳着。她把头埋在膝盖间。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到地上蜿蜒流淌的血迹,发了会呆。然后站了起来。她先走到gogo身边,帮他合上眼睛。然后把他和昏迷的李明各拖到一个印记上。最后她自己走到最后一个印记上。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突兀地,某个角落里的家伙出声这样说道。
从去年开始,由人类带给你们的压力开始越来越大,
他们甚至已经在各个路段设立了元素检测器,可能还改变了处理元素使的方针,
这让原本就无法正常融入人类社会,也无法向元素使的那个组织“元素学院”求助的你们,也越来越难以生存了。
一般来说,你们都会成群结队行动,以免吸引注意力,
但事态逐渐变化,你们中的一些人决定召开这次聚会,来商量对策。
“看来即使离开学院,也并没有过上我所想的那种自由生活啊…”
说话的那个人,是从学院离开而自愿成为复仇者的一员。
你们讨论了各种对策,甚至差点激起冲突,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决定。
直到你们当中有个人说出了这番话。
“我得到了消息。”
他顿了顿。
“单刀直入地说吧……元素学院,废校了。”
他一句话抛出,整个场面瞬间冷清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到了。
“什么?不会吧!”、“你做梦呢吧。”、“这个玩笑还挺有趣的嘛。”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你看到周围的人纷纷发表起了自己的意见,其中自然以不信的为多。
“信不信,由你们。”
无视了其他人的说法,他继续说道,
“至于后续的情报,你们想听么?”
“快说吧。”
见有人出声,他便继续开始讲了起来。
“元素学院废校决定,是在4月1日发表的,之后所有元素使将会按照各自的选择迁入‘黑院’、‘白院’两座机构中,和学院时代的倾向选择一样,‘黑院’代表元素使与人类的共存,‘白院’代表隔绝人类,纯净的元素使生活。”
“你说的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简单的来说,我们,有了新的选择。”
“不同于勉强生活在一起的过家家学院,‘黑院’有被称为‘鸽’的那些人类势力的支持,算是互惠互利的共存;而‘白院’为了隔绝与人类的接触,自然也会有更加具备针对性的措施。”
“换言之,无论哪种,都比我们现在这样躲躲藏藏,偶尔恶作剧,上顿不接下顿,不定时就要遇到危险结果还一事无成的状态要好得多。”
这时,忽然有人打断道:“你是要我们去和学院那帮小鬼一起么!”
“学院已经废校了。”打断他的话又反过来被他所打断,“……人类的科技,终究也会让我们失去立足之地。”
说完,他环视了一下所有人,“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你们各自的熟人吧,我就言尽于此。”
“至于做出什么选择,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最后的官方事件(复仇者)问答:】
1.Q:目前的事态是?
A:你们渐渐发现生存环境受到威胁。例如上街的时候更容易被猎人发现、猎人们对待你们的态度也比往常更为激进等。
2.Q:为什么会这样?
A:随着人类的科技进步迅猛,各种探测器的增加和打击力度的加强导致的结果。几乎可以说的是、有人类活动的地方、就有被探测发现的风险。
有人猜测是人类那边改变了对待复仇者的处理方针。
3.Q:上文时间点是?
企划时间的2035年4月期间。
4.Q:我应该做什么?
A:这次活动中,玩家需要确认自己角色在知道此消息后的决定。
是到更荒无人烟的地方隐居、还是趁机投靠黑白两院、还是…………都由你们决定。
角色的选择由作品决定, 作品提交时限是现实时间2016年5月3日24时。
活动相关作品请投到“最终的选择”TAG下。
企划方将根据作品的数量决定Ending。
5.Q:如果不参加这次活动会怎样?
A:没有参加的角色将默认远离人类社会隐居。
但如果参加了,将会得到企划主送出的神秘奖励☆
6.Q:参加了之前的,但没有登录AF企划的角色可以参加(响应)吗?
A:可以。但有条件。
没有登录AF但想参加此次活动的角色需要与已经登录AF的角色
互相有“有效作品”的、关于这次活动的互动。
*一个作品只能响应一名未登录角色。
*活动最终解释归企划方所有。
感谢大家对元素企划一直以来的支持。
2035年4月,完成了任务的你和你的队友正准备回到基地。
在你们谈着刚执行完的任务和明天的安排时,
收费站前那个长龙一般的队伍吸引了你们的注意力。
“这队伍要排到几时去啊。”
你的队友抱怨着。
好吧,虽然你也觉得这队列的长度很让人忧郁,
但你发现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塞车那么简单。
收费站旁边停着的两辆军用吉普车,
以及几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士兵,
车内的你们远远就能能嗅到这样紧张的空气。
正当你与队友有一搭没一搭地猜测着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
队伍也终于排到了你。
“麻烦出示一下你的证件。”
你递出了准备好的证件,并将你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需要这样大动干戈的?”
“是在找人。”
“找人?”
“是的,这是搜索目标的照片,你也看看是否有见过他们。”
那人说着,用全息投影将两张图片投影到你的面前。
“这是!”
两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你的眼前。
那正是鹰的最高管理者Dr.D,还有名为珊瑚的元素使。
当你穿越数道关卡终于回到基地之后,
你问起了基地中正在调配搜查的同僚。
“到底发生了什么。”
“详细情况我们也并不清楚……
总而言之,上周的某一天,大家突然发现在基地里竟然完全找不到Dr.D的踪影,
同时失踪的还有那个元素使,珊瑚。”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你们对这样的事态反而有点没有实感。
“而且,在大家的仔细调查下……还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有一部分实验档案竟然消失了。”
他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因为这虽然听起来轻巧,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小事。
要知道,整个机构,整个组织,都是围绕对元素使的研究为核心建立起来的,
这样的环境下,那些试验资料的缺失可能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也说不定。
“作为唯一指挥中心的Dr.D不见了,现在我们要做什么都没人指示了啊,
所以得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了……”
【最后的官方事件(鹰方)问答:】
1.Q:这是怎么回事?
A:简单说就是突然地、D和珊瑚一起失踪了。顺带一部分实验资料空缺、鹰内部正因此而陷入混乱中。
2.Q:会导致什么事态?
A:于上文展示那样、大家因为失去首领指示而混乱。但因为有一直以来积累的经验、才不至于陷入完全瘫痪的状态。该做的事也会由相关人员做好管理。
但毕竟鹰内的人员比较混杂、说不定会激化一些矛盾。
3.Q:上文时间点是?
企划时间的2035年4月期间。
4.Q:我应该做什么?
A:这次活动中,玩家需要确认自己角色在知道此消息后的决定。
是离开鹰、还是留下来协助调查此事件、还是…………都由你们决定。
角色的选择由作品决定,
鉴于此次活动的特殊性、如果选择了“调查事件”、可在提交相关行动作品后向企划主申请并得到部分线索作为指引方向。
调查事件的地方可以是资料库、D的办公室、主电脑、等。
作品提交时限是现实时间2016年5月3日24时。 企划内做出决定则是发生于一个月内的事。
活动相关作品请投到“最终的选择”TAG下。
企划方将根据作品的数量决定Ending。
5.Q:如果不参加这次活动会怎样?
A:没有参加的角色将默认留在鹰(但并不是调查事件)。
但如果参加了,将会得到企划主送出的神秘奖励☆
6.Q:参加了之前的,但没有登录AF企划的角色可以参加(响应)吗?
A:可以。但有条件。
没有登录AF但想参加此次活动的角色需要与已经登录AF的角色
互相有“有效作品”的、关于这次活动的互动。
*一个作品只能响应一名未登录角色。
*活动最终解释归企划方所有。
感谢大家对元素企划一直以来的支持。
钱糖的不开窍的脑袋算是明白了自己做事的不可行之处,左思右想,炼金无非是加工,自己原材料不对,自然造出来的玩意不一样,从因得果,钱糖打算换点东西再炼金一次。
收起自己画的图阵,钱糖匆匆又往寝室里赶去,把图阵往书桌一摞,自己拿出新本子写笔记。
“炼金:土加树枝得更好的土”
钱糖写上去,过了两秒又划掉,鄙视自己愚蠢的行为,把本子放到一边去。
这个学期钱糖专攻炼金,如果顺藤摸瓜,钱糖算是得了不少收获,可小妞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故得寸进尺,反倒是阻碍了人的学习进度,第一个学期结束的学期检测依旧未过关,钱糖摸到门路,心想接下来的学习定是一帆风顺才是。
有了家的钱糖在这个寒假回了家,半年之际原来的房子已经装修好,霍钱在阳台坐着老爷椅享清闲,钱糖回家就是伺候起这个老大爷,不过这半年也有些事在霍钱身上发生,人先是看钱糖还是小个头,停顿一下,询问“糖,你记得以前的事吗?”
钱糖停下手中的事情,之前霍钱带着东西东走西奔,房子虽然装修好,但是兄长并没有半点整理的自觉,苦恼了钱糖,人有话说,钱糖也就休息一下:“记得一点,怎么了?”
以前的事说的是霍钱认识钱糖以前,约莫七八岁之前,之后随着人定居再次,再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
霍钱很久以前也问过类似的话,不过是刚认识的时候,当时的小伙子一腔热血的要把人送回家,钱糖却答非所问的含糊应付。
这次霍钱再提起来,明显是知道点什么事。
“徐宥你认识吗?”
“嗯,是徐师弟。”
霍钱身子顿了顿,心想当时见到的人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不过话问到这里就掐然而止,有点怪异,钱糖手上没动作,还在等霍钱的话,她目光转过,见到人已经像是不再发问的样子,心里憋的难受。
“哥哥问他干嘛?”
“没什么,就听说的,好奇,好奇。”霍钱重复两次好奇,站起身离钱糖更近一些,打算搭把手,嘴唇微启要说点什么转移话题:“额……你,在学校里怎么样?”
这回落到钱糖尴尬,手指微动,抬起手继续收拾起来,嘴上多了应付“还可以。”霍钱凑的妹子更近些:“什么时候毕业?可没见着一个学校要上这么久。”“那些上大学的不也都这个年纪?”钱糖手上动作慢下来,捏着衬衫揉成一团放下“很快就要毕业了,你着急我也着急!”
霍钱看妹子皱起眉头,站起身揉了头发,“今晚我做菜给你吃。”“成耶!”钱糖高兴的蹦跶一下,有了干劲去做家务,之前说的事情,至少接下来的几年也没有常谈起过。
2028年,合着第四个年份过去,钱糖在炼金和魔改上的半点成就助了人终于不再是一年级的学生。其次第三个年头时,钱糖偷偷跑去找了生物老师请教模样的问题,Leila表示如果你好好学习这种小问题就不用过来问老师了以及是不是有喜欢上的人了居然这么念叨着自己的模样并且掩嘴笑说可要把握分量不要太伤身……
“只是让家人放心而已。”钱糖低估了老师的唠叨能力,不过顺利得到方法之后就打算偷偷回去常识。
说白其实也没有什么方法,不过魔法的控制程度而已,但是对于一窍不通的钱糖来说玄学的很。
接着钱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大一号的衣服,先是尴尬的去要了一套大号校服来,才是回寝室做实验。
看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钱糖都是在寝室完成,其实事实也是如此,鉴于好几年前老师对钱糖就只剩下能及格就好的要求,钱糖不敢斗胆去偷师,大部分的知识只能是啃室友笔记中的老本。
……
霍钱见到半年没见的钱糖吓了一大跳,先是看身高,再看服饰,顺着服饰看见胸膛,然后咳嗽两声,郁闷的垂头。
钱糖不明白人是什么意思,不过霍钱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自己也重新审视一遍身子。
身高比以前高了一个头多,衣服不过是校服大几个号,胸膛也跟以前一样……
“有什么问题??”钱糖不明白。霍钱老样子抬起手,先搭到钱糖肩头,又一次往上搭,揉了揉张长的头发“没事,没事…你、你头发散着太乱了,不会扎?”钱糖点头,头发随着个子一起长,长发乱成一堆,霍钱也不太会做这种小孩子家家的事,不过人这头发不扎起来,丢到街边去也太像乞丐了,不成,霍钱挺起胸膛严肃的咳嗽两声“咳咳,哥哥帮你扎。”便往沙发上一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钱糖喏了一声,背对着人坐下,霍钱目光流转,在餐桌上找到一根橡皮筋拿来,对人头发用手三下五下捋几次,炸了个低辫,转过人的肩膀来看算是清爽不少,点点头,只是心里头难免惋惜妹子的胸围。
2029年,钱糖前年暑假在学校里补习,原因是未能如愿升学,再到雪花纷飞归来的时候,听说霍钱住院了。
家中霍钱会留上纸条叫钱糖不必担心,不过妹子的第一手消息是在林保安那头得知,钱糖没来得及回家就先往医院跑去。
粉碎性骨折,脑震荡,林保安说的可能和实际有些偏差,但是钱糖心就是放不下,沿着大路往医院跑去,进了医院直冲前台,护士小姐来回翻看文件:“现在没有叫霍钱的人住院,以前…”她好心又拿起一本,面对着气喘吁吁的钱糖不紧不慢的查看“嗯…也没有啊。小姐你可能是找错了吧?”
钱糖睁大眼睛瞪人“可林叔说他看见人车子过来,这里…真切没有?”重复叙述一边话就察觉到不对劲,车子,什么车,为什么林叔说的不是救护车?钱糖拿起手机打往保安室,接起来的是另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喂?请问有什么事?”
钱糖喘了半天的气突然噎着喉咙,使劲跺了跺脚,才把要说的话吐出来:“师弟?!我哥是不是在你那里!!”
徐宥那头过了一会才有声音“你——猜——啊——”钱糖脸皮抵不过电话那头的人,手机一摁,又开始朝着小区保安亭跑去。
写在后面————————
之后出现的人物…嗯,都是自家角色()如有雷同,其实也不可能雷同
回忆里只有日常的钱糖()
以及在努力的赶人设中……(倒地
继续过渡【哪来的这么多过渡
这次是恋爱线之外的一些人际关系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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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里是花街,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跑来这种地方虽然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大概也不会有人以此为傲津津乐道。
不过也会有像千秋这样,纯粹为了工作而来的人。作为一个医生,花街里也有不少他的病人,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花街女子们的揽客声中穿梭有什么不妥。
不过,现在就有点不一样了。
他心情复杂的看了看身边那群不知为何会在工作时间出现在这里的熟悉的男人们。
“织作医生,你愣着干嘛,喝啊!”
如月菟原的情绪一如既往的高涨,手里的酒杯举上了天。
“树少爷也是!别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喝嘛!”
被他一把揽住肩膀的宇都宫树手不稳,一杯酒都差点泼在身上,一边的陪酒女看在眼里,忍不住掩嘴笑了。
“这大白天的……诸位不用工作吗……”
不过想想他们几个也都算是大户人家出身,大概也没人敢管吧……千秋无奈的扯出一个笑脸,左右看看。
“喝都喝了,还管那么多干嘛……不过你要是碰到我姐姐可不准告诉她我们跑来花街的事。”
青木玄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还不停给身边一个没见过的青年劝酒……那个和宇都宫树一样身穿军队制服的青年有一个很独特的名字叫NIL,似乎和他们几个很熟络,但是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是被硬拉来的。
我只是来例行出诊,怎么就这么巧又撞上他们……
千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啧,织作医生酒量还是这么大啊,你就没有喝醉的时候吗?”
青木一边扯着NIL灌酒,一边瞥了千秋一眼。
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
千秋知道对方已经有了醉意,只好打着哈哈带过。
不过,总觉得青木今天的神色比以往还要阴沉几分,与其说是和同事们一起出来胡闹,倒不如说是在借酒浇愁。
千秋忍不住想起了七夕那晚,刚刚替手儿奈看诊结束就被青木拉去喝酒时的不欢而散。
不知青木老爷到底在烦恼什么,要不要替他开点安神的药呢?
千秋边想着边端起酒杯,突然间就被如月一巴掌拍在后背上,一杯酒都洒在了眼前的青木和NIL身上。
还好青木把这杯酒都怪在了如月头上(本来也是他的错),之后基本上是另外三个人一起静静的喝酒看青木和如月闹得鸡飞狗跳。
02
好不容易告别了这群来花街就为喝个酒的家伙,时间已经临近傍晚。
哎,本来还打算问问那群大少爷和女性一起出门该做些什么准备,不过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在如月少爷面前提起要和他妹妹出去玩的事。
千秋无奈的摇了摇头,独自一个人走上了回家的路。
由于天色渐晚,千秋为了能尽早回到诊所选择了抄小路。
七扭八拐的小巷里,比起大路还要阴暗宁静几分,偶尔有只野猫从角落里窜出来,闹的动静也足以吓人一跳。
好在千秋已经熟悉这条走过许多次的小路,虽然他胆子不大,但总不至于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妖怪什么的吧。
而且说实话,他自己就有一半是妖怪。
正这么想着,头顶突然传来了“嘎”的一声,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似乎是从旁边的屋顶上掉下来的那个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巨响砸在了路边的木箱布袋堆里。
咦咦咦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千秋吓得喊出声,那个“东西”已经跳了起来,对着空中大喊。
“臭猫你给我等着!”
女孩子?!
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不过这个娇小的身影和清凉的声音确实是个女孩。
千秋刚想出声问问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有没有摔疼,只见少女的头顶和身后突然就冒出了些毛茸茸的东西。
像是狗一样的,耳朵和尾巴。
妈呀真的撞到妖怪了?!!!
03
虽然对面很明显是个妖异,不过作为一个医生,千秋还是无法放着受伤的人(?)不管。
幸好她似乎只是因为一时气愤才露出了真身,在千秋的安抚下总算是消了气,再度隐藏起了耳朵和尾巴,然后被千秋带回了诊所。
此刻,她正在享受千秋准备好的热水澡。
“妖异什么的,能用和人类一样的药物吗?不过这么说来,身为半妖的我生病时也一直就吃这些药,应该没有问题吧?要不去问问如月少爷……不行他们研究所怎么看也像是会直接把她拉去解剖的。”
千秋趁她洗澡时,忙里忙外的准备着药和绷带还有一些食物。
可是突然间,一双小手就抚上了他的屁股。
“喔~虽然还比不上他,不过好心人的屁股也不错嘛。”
千秋拼了老命才把那声惊叫吞回了肚子里,结果回头一看忍不住又把惊呼吐了出来。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浑身湿漉漉的妖异少女(?)似乎还在回味刚刚摸到的屁股,对千秋的疑问完全不为所动。
眼睛不知往哪里搁的千秋赶快扯过身边病床上的床单,把这个娇小的妖异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我就没法摸屁股啦!”
“我会给你找替换的衣服的,不过换好以后也请不要再摸我的屁股!”
虽然看表情还有不满,不过她在换好衣服以后还是老实的按照千秋的吩咐坐在了病床上。
“好心人!我肚子饿了!”
“先等我给你包好伤口,还有我不叫‘好心人’,我叫织作千秋。”
“我叫六六,是山犬,千秋是什么的半妖啊?”
千秋手一抖,绷带扯紧了点,六六立刻痛得吱哇乱叫起来。
“不、不好意思……”千秋赶快松了手,“六六姑娘看得出我是半妖?”
“对啊,怎么了?”
六六看起来只是无心一问,并没有执着于得到回答,此刻她已经开始扯着包好的绷带玩了起来。千秋虽然想提醒她,不过妖异的恢复能力看来比人类强上许多,其实就算不包扎也没什么大碍,他也就任由六六玩去了。
“六六姑娘想吃什么吗?”
“小鱼干!”
六六两眼放光,像个孩子一样举手高喊,耳朵和尾巴也晃了起来。
“……为什么山犬会喜欢吃小鱼干,那不应该是猫喜欢的食物吗。”
“不要跟我提猫!”六六突然就生气起来,两颊都鼓了起来。“都是那只臭猫老是抢我的小鱼干,下次我一定要咬断他那两条尾巴!”
不知为何,千秋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野猫野狗争食的场景。
第二天一早千秋醒来的时候,诊所里已经没有了六六的身影。
要不是这里那里都还残留着她玩闹留下的痕迹,千秋都不禁觉得和她的相遇搞不好是一场梦了。
把这个短暂的相遇当做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千秋认为以后怕是不会再见到这个奇妙的妖异姑娘了,他决定把发生的一切都收进记忆深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直到他发现六六已经把这里当做了一个据点,隔三差五就会来洗澡讨吃的为止。
*3069
*并没有什么刀子请放心观看
*不保证没有坑
*然而坑没人看出来那就不叫坑
*当然强迫症肯定会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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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留给伊格迷茫现状的时间并不多,哪怕她彻头彻尾都不清楚到底在莉芙身上发生了什么。
就连询问状况在此时也成为了一种奢侈品,因为事态的走向在无法预测之余也不给她留下半点空隙。
她的记忆时点仍停留在那个下午,那个被莉芙剖开肺肋用手握住心脏的下午。
之后即为一片黑暗,以及随之而来的无尽坠落感。
深渊的底部为双一闪而逝的异色双眸。
复苏的媒介同为浓厚的血腥气,只不过是来源于他人。
盲者从自己无法察觉的浑浑噩噩中清醒,足下遍布断肢残骨。
伊格想发问想说话,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发现自己的口咽僵硬似乎已暂时性忘掉语言技巧,这种情况她只在那些昏睡多年后清醒的病患身上见过。
衣服的触感和原本的皮甲不同,大约是接近于宽大布袍,扎起的头发也被放下,长度早已超过自己修剪后的适中范围。
似乎亦有织物遮盖住双眼,这点倒是和其他盲人相同。
茶砖在远处狂吠示警,而伊格也本能的想离开这处透着古怪不详气息的地方。
前提是找到莉芙。
死亡伴生于身侧,沉默的杀戮仍在继续。
小小的林中回荡着的仅有不时的惨叫,衬着肢体撕裂的闷响。
经由神术辅助后的嗅觉异常灵敏,伊格所寻找者的位置赫然存在于战场中央。
——浑身溅满他人鲜血。
胸前早已愈合并烙下疤痕的伤口一阵灼痛。
她不愿细想莉芙现在扮演的是何种角色,但直觉却隐隐约约的告诉她,眼前的这一切全是由莉芙造成,而导致莉芙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正是自己的轻率举动。
残破的脉络需要时间理清,但不是现在。
渴血的荆棘从地面钻出,深深扎入意图劫持人质者的血肉。
“人偶,人偶动了!”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刺得她耳膜生痛。
最终,莉芙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即便有满肚子的疑问,伊格还是一股脑将其全部塞回肚里,同时选择以尽量正常的态度对待所有的异常。
比如为什么会被追赶,为什么面对这些无意取二人性命的追兵莉芙会痛下杀手。
如是等等。
伊格迫切的需要某件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她怕她哪天忍不住出言询问事情原委以至于刺伤对方,哪怕导致此种后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不想错上加错。
原因或许不止这些,伊格自己完全没察觉到,她所逃避的不但是莉芙的改变,还有对方在被盘问后可能会漠然的叙出“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
而伊格也的确找到了件迫在眉睫的事。
茶砖老了。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
诱因或许是和那些莫名其妙追兵的战斗,也或许是多日昼夜颠倒不眠不休的赶路。
就这样忽然在某个清晨,伊格没有被小狗湿漉漉的舌头舔醒。
她摸索着抱住毛绒绒的小动物揉弄双耳,若是往常肯定会有示意不许停手的吠叫回应,而不是现在这样仅是有气无力的哼哼几声作罢。
试探性的伸手到小狗嘴中,牙齿也不出意外的出现松动。
抱养茶砖大约是七八年前的事,具体日期不详。
伊格只记得那是个下雨天,她正和往常一样对着天花板发呆——森都的雨季带来的不仅是过量的雨水,还有能让人脚面都陷入其中顺带粘走拖鞋的大片泥泞,她毫无加入门外摔泥巴炮孩子大军的想法,因为她可没有尽职尽责的家长来清洗弄脏的衣物。
走街串巷的小贩倒是很乐意碰见这种天气,某些爱干净的精灵们也不愿意冒着大雨出门弄脏他们的鞋子,头戴斗笠身披雨衣的商贩们会热心提供上门叫卖服务,顾名思义,就是用小车推着堆用桐油布盖住的生活必需品从市集赶回村落,一路上叫卖吆喝吸引顾客。
当然价格肯定也是高了点,不过不想当字面意思上的泥腿子也只能捏着鼻子乖乖掏钱。
“茶砖”就在这时被当做购买茶砖的赠品送到家中。
那时的它似乎就已经不小了。
——大约……比现在小上那么一点?
凭借触觉丈量大小的手在茶砖身上胡乱游移,后者抬了抬眼皮又沉沉睡去。
她还记得二人结为伙伴后,已不再年轻的小狗经常挂在嘴边的愿望——想回家。
茶砖无法表述清楚自己从何而来,它只知道自己出生在附近有片又咸又苦水域的地方,人类都管那摊巨大的水塘叫“海”,刚睁眼没多久的它即被买主抱上旅行马车随着商队四处迁徙,直至遇上下一个买主伊格。
原本在时光冲刷下被逐渐淡忘的闲谈蓦然浮出脑海,连带着还有提到故乡时茶砖兴奋到叫个不停的模样,老态顿显的小狗已无足够的精力继续长途行走,就连白昼时也基本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终日懒洋洋的缩在伊格怀里一动不动,若不是还能触到腹部的起伏,伊格定会误认为它已离世。
像和所有老去的生物相同,每每交谈时它提起往事的时段越来越长,絮絮叨叨阵后没了力气复又打着哈欠沉沉睡去。
奥连的多封来信被莉芙一一收好,但对方似乎不甚情愿念给她听。
“……被骂了吗?”
莉芙低低的“嗯”了声。
“信中还说,回菲薇艾诺会有危险,伊格家周围经常出现被不明身份鬼鬼祟祟的人,奥连先生没法把他们全部赶走。”
顺带有意无意隐瞒掉奥连受伤的事情。
耷拉着耳朵假寐的茶砖突然抬头咬住伊格袖脚,口中呜呜作响。
它想家了。
不是仅存于记忆中支离破碎的出生地,而是它渡过大半生命时光的菲薇艾诺。
故乡太过不可企及,它只是希望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安度晚年。
只要茶砖还是伊格的动物伙伴一刻,它即无法享受到应有的安宁。
伊格没有多说什么。
将由莉芙代笔的信件托付给路过鹰隼,她抱起垂垂老矣的茶砖开始为它最后一次梳理皮毛,附加了神术的信应该会送达养父那里,这应该是唯一一个能满足茶砖愿望的办法。
它太老了,老到连是否能独立回家都无法保证。
“我们去德莫拉吧,那里应该有海。”
——至少啊,我想在你死前,去见识下你口中念念不忘的景色。
盲人轻轻开口。
茶砖没有半点反应,解除友人关系的二者,已不能像平日那样不借助神术自由沟通。
莉芙无条件赞同。
“能在这里多停留一天吗?我有点事情要做。”
莉芙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林中微风拂面树叶沙拉作响,就像和茶砖初次交谈的那天一样。
——喂喂喂,咱可是出生在海边的狗啊,海边啊海边,你个小毛孩肯定没去过的。
活泼的小狗尾巴一甩一甩,脸上写满了得意洋洋。
而当时的伊格只顾着疑惑,为何被感召而来的是自家饲养多年的小胖狗。
即便双目不能视物,在祈祷时她还是习惯性的闭上双眼。
恍惚间浮现于目前的却是从未目睹过的景色。
伊格“看”见条鲜血与白骨所织成的道路。
宛如红毯。
新伙伴是只棕红色的狼,虽然是看起来很像狗的那种。
“它叫培根,父亲是狗母亲是狼。”
伊格走出树林的时刻比原定时间晚了些,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祈祷后神色间难掩倦意。
不过唯一的在场者不会质疑她的起名品味。
被口述景色的旅程正式开始。
Part2
腐朽的死亡气味异常浓重,这是二人路过的第一个村庄。
莉芙掉头就走。
伊格愣了下紧随其后。
她不是没有感到过困惑,她只是努力的对所有异常试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或许真的就能什么都不知道。
自我欺瞒不知还会持续多久,随着时光缓慢推移伊格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
在需要交涉时出面交谈,其余时间默默听着莉芙讲述周围见闻。
至于大开杀戒什么的,管他呢,莉芙开心就好。
反正目前为止撞上来的都是些找死的家伙,既然莉芙想解决掉那怎样都无所谓,要怪就怪他们运气不好得了。
伊格不知道自己的心态变化是好是坏,但她现在看着横尸遍地的场景已毫无罪恶感。
她只关心莉芙有没有受伤。
从不忍斥责变为不愿斥责,最终归为熟视无睹,不得不感叹惯性的力量太过强大。
偶尔也会诧异于为何自己转变的如此之快,但好像除了“莉芙会变成这样这都是你的错”之外得不出任何有用结论。
伊格目前没有挽救错误的方法,她曾试过道歉但却莫名惹哭了莉芙,这让她“不在谁对谁错上提出任何意见不说多余话”的方针更加坚定。
时间或许能抚平一切吧。
盲人神色恍惚。
第二个村庄,碰到了个长吁短叹的老板。
伊格不清楚到底该不该管这桩闲事,但她又摸不准莉芙此刻到底心态如何。
“……请问,有什么事吗?”
口中话语先于思考结果而出。
——又说多余话惹上多余事了,莉芙肯定会不开心的吧。
不过结果并没有想的那么糟。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