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在写打电竞,下章一定抓鬼,一定抓!!!!!
01、
徐文这个人,其实属于没有生物钟的现代御宅族行列,在耿直来之前,通宵到三四点是常有的情况,除了茜茜周末回家那两天,基本没在凌晨两点之前睡过觉,难得有晚上十一点睡早上七点起的时候。
睁开眼,徐文就感受到了早睡早起的好处,那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昨晚喝了好些酒,这会也不觉得头晕头痛,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徐文发现被子全在自己身上,耿直已经不见了。
看了眼床头闹钟,六点五十,耿直那小子已经起来了?
听到客厅里传来响动,徐文穿好棉睡衣,套上拖鞋出去,见耿直正在餐桌前忙活。
乡下来的小朋友又穿上了他那件白色高领毛衣,下面套了条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肥大的棉裤,光脚套着徐文给他的小熊棉拖,围了茜茜买的轻松熊围裙,右手一个锅铲,左手一个铁锅——铁锅是徐文过年用来炒大菜的,平时都不拿出来,重的很,徐文自己颠锅都要用两只手,耿直却轻轻松松地提在手里,把煎好的鸡蛋铲出来,摆在盘子上。餐桌上还摆了两杯豆浆,搁了几根油条,包子数个,整整齐齐叠在上面,白白胖胖,松松软软,香味让人食欲大增。
“起来啦,洗洗吃早饭吧。”耿直看到徐文,开口招呼他,用锅铲指了指油条包子,“楼下买的,不知道好不好吃,有点贵,我就没多买,回来煎了两个蛋。“
徐文望着贤惠模式的耿直,捂住心口,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家庭氛围击倒,这也……这也太自然了吧!乡下人都这样吗?!
耿直没理徐文,转身回厨房洗锅,徐文跟在后面去浴室刷牙,一边刷,一边问:“你几点起来的?”
“五点。”耿直奋力刷着锅,冰水冻得他手通红,徐文探手帮他把水龙头转到热水那边。
“以后这样开,水是热的。”
耿直记下来,把手放在热水下冲,刺刺的痛,徐文又问他:“起那么早干什么?”
耿直回答:“晨跑,下去跑了两圈。”
徐文以为耿直是换了个地方,睡不踏实,摸摸下巴说:“不习惯两个人睡?周天我带你去买张床。”反正他也不习惯,有点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不是。”耿直却摇头,“我平时在家四点起,昨天睡晚了,我操都没来得及做。”
徐文:“………………什么操?”
耿直架好锅,让它沥干水,回身做了几个广播体操的动作,说:“这个操,我天天做。”
徐文把毛巾盖在脸上,没眼看了,隔着毛巾说:“以后别做了……”
耿直不接话,用抹布擦干净灶台,说:“走,吃饭了。”
两人吃完早饭,剩两个包子,被耿直放进冰箱里,说晚上吃,徐文摆手:“晚上我请你吃饭。”
耿直皱眉:“不用。”
“哪不用啊,”徐文不高兴地说,“你是耿七弟弟,来我这住,请你吃饭是礼貌,这叫人情,懂不懂?”
耿直哪里懂,但是看徐文不高兴,也不再多说,收拾好碗筷,从沙发上又拿起他那件鸭屎绿的羽绒服外套,徐文看了一眼,显然是擦过了,比昨晚干净不少。
“周天带你去买被子,买衣服,顺带……”徐文朝上看,耿直为了方便做事把长发挽了起来,有点像广大妇女同胞的经典款发型,“……顺带去把你这头杂毛剪了。”
耿直眉头皱得更深:“我没钱。“
徐文大手一挥:“我出钱,你是要跟我一块住的人,干净点我高兴。“关键是,吃不着也能养养眼。
耿直一听徐文出钱,就没了反对意见,徐文又说:“待会我要去店里看看,你跟我一块,带你认认路,耿七说给你找了工作,是干嘛的?”
耿直老老实实地说:“工地搬砖。”
徐文:“……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毕业了去工地搬砖?”
“农业生产科学。”耿直答得很快。
“哪所大学?”徐文问,“农科其实不错。”
耿直摇摇头:“大学……小七哥不让说。”
“干嘛不让说?……“徐文忽然之间明白了,他冲耿直一伸手,“毕业证,拿我看看。”
耿直又摇头:“小七哥不让看。“
徐文脸沉下去:“耿直,你是不是跟耿琦那混账一起来骗我的?”
耿琦是耿七大名,因为太娘了,耿七不让叫,一叫就翻脸。徐文至少有十年没叫过耿琦这个名字了。
他这会简直气得肝疼,感觉是被最亲密的兄弟下了套,自己还一头扎里面不出来。
“毕业证拿出来!”徐文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耿直,拿出了批评茜茜时的架势,耿直毕竟年轻,年龄差距摆在那,乡下人也从来不跟长辈顶嘴,说开了,这中间差着辈分,哪轮得到你耿直说话。
他去拿包,翻开来,从最里层拿出一张用塑料袋包得很好的纸,递给徐文。
徐文接过来,透过塑料袋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张复印纸,上面粘了张耿直的黑白一寸照,旁边是很明显的手写字。
毕业证书
恭喜 耿直 同学,于 20XX年X月X日 在 加里敦 大学 农业生产科学 系,修完教学计划的全部课程,成绩合格,准予毕业,特发此证,以资鼓励。
徐文:“……”
什么鬼毕业证还有特发此证以资鼓励的?!徐文现在百分百确定耿七那孙子是骗自己了,气得手抖,连着手里的那张纸都被抓皱了,耿直在旁边看着,一下急了。
“别用力啊。”耿直说,伸手把纸拿回来,小心翼翼地抹平,“你生气,朝我撒,别弄坏我证书。”
徐文看着耿直认真的表情,一愣,这小子……是把这证书当真的吗?不知怎的,徐文气一下子就没了,甚至还有点心疼起耿直来,他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走吧,先出门。“
耿直等徐文洗了碗筷,穿好了衣服,跟他一起出门,徐文换鞋时打量他几眼,问:“你昨晚……“说着用手在腰间做了个围的动作,“那两块褐色的,是什么?”
耿直低头瞧了瞧,说:“哦,是外套,我骑单车,热,脱了系腰上。”
徐文好奇地看着他:“系腰上,怎么不干脆系外面啊?”
“系在外面难看啊。”耿直回答,一脸“不是吧你觉得好看?”的表情跟徐文对视。
徐文瘫着脸,出去按电梯,耿直跟出去,顺着路就往楼梯拐,徐文拉住他:“哪去?”
“下楼啊。”耿直说。
徐文睁大眼:“你不是吧,昨晚也是从楼梯上来的?”
耿直点头:“你家忒高了。”
徐文捂住脸,算是服了这个耿直了。
两人坐电梯下楼,徐文手把手教耿直怎么按电梯,耿直脑筋倒是转得快,举一反三,很快就学会了。
到楼底,耿直对徐文说:“我车胎爆了,今天顺便拿去修。”
徐文点点头,示意他去拿,看着耿直把自行车从花圃里提出来的时候,脑海里似乎快速地闪过去什么,徐文没抓住,只是觉得哪里不对,耿直已经单手提溜着那辆大单车过来了。
下一秒,一个年轻仔从花圃旁边飞窜出来。
“站住!”个头还不到耿直肩膀的男人叉着腰挡在耿直面前,水壶状指着他的鼻子,“可逮到你了,罚款!”
徐文总算想起来哪里不对了,忙走上前:“物业的?”
年轻仔才发现徐文,手收回来,不悦地瞪徐文:“我说老徐,你也算咱小区的老住户了,这你亲戚?你怎么能放任他破坏小区绿色环境呢,什么都别说了,罚款!必须罚款!”
徐文疑惑:“我没见过你啊,你有工作证吗?”
年轻仔似乎知道徐文会问这个问题,器宇轩昂地掏出一个工作证,勾着带子甩出来:“工作证!您瞧仔细了!”
徐文捞起来看了看,的确是物业工作证,但上面的照片,无论怎么看都是个老奶奶。
“这我奶奶。”年轻仔解释说,完了还抱怨:“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起得太晚了,我奶奶搁下面守了一上午,刚刚累了,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回去歇脚了,你们别想着逃啊,我记住你们的脸了!”
徐文:“……”
耿直在旁边围观,一脸不明所以,这会好像听懂了,问:“是今早楼下那个穿花衣服的奶奶?”
年轻仔点头:“是啊,你见着啦?”
耿直说“是”,转头告诉徐文:“我晨跑遇到,老人家还问我有没有结婚。”
徐文:“…………”
“既然如此。”徐文把工作证还给年轻仔,一指耿直:“车是他的,罚款找他要。”
说完往旁边一撤,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耿直本来就没心眼,听徐文这么说,就低头问罚多少,年轻仔看了看奶奶发过来的短信,伸出三根手指。
“三块?”耿直手伸进兜里摸钱。
“三百!”年轻仔没好气地纠正,口音带出来一串,“矮冬青嗦!啷个家卖三块撒!”
耿直只听懂了三百,吓了一跳,把钱全掏出来也只有十五。
“钱不够,不然打欠条?”耿直说。
“三百都没有?”年轻仔也没想到有人那么穷,看了徐文一眼,徐文扭头不搭理。
“恩,我今天去做工,日薪结算,下午回来就给你三百。”耿直说,“你有纸笔不?打个欠条。”
年轻仔有点不好意思了,耿直说话语气太好,表情又诚恳,就像一团棉花,打上去谁也不痛。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花圃整整就行,不罚了不罚了。”
徐文难以置信地看着耿直轻而易举解决一个烦人小物业,感觉自己活在梦里,耿直还拉着年轻仔不让走,一定要罚款,最后年轻收了耿直十五块,走了。
耿直重新把车提起来,朝徐文招手:“你店啥时候开门?”
徐文:“……早开了,走吧。”
两个人到了徐文开的小网吧,已经将近十点。
其实这段路也就走了十来分钟,不算很远,徐文一路上给耿直指点,哪里是公交站,哪里过去是地铁,哪路公车能到什么主要的地方,哪条地铁能直接去耿直的工作地点,顺带还下地铁站给耿直办了张交通卡,耿直把徐文说的话一一记了,自行车拿到网吧附近的修车铺修,然后又目送徐文进了网吧,自己才转了个方向去上班。
02、
徐文推开网吧大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他摘下围巾,前台小妹看见他,走出来打招呼。
“老板,你来啦。”
徐文点头,把围巾挂在前台后面的椅子上,说:“给泡杯红茶,今天人多不?”
前台小妹拆开茶包给他泡茶,一面接话:“人快满了。”
“我那台机呢?”徐文问。
“当然给你留着呢,”小妹笑了笑,说:“大老板的,谁敢用呀。”
徐文不置可否,屈起手指敲了敲小姑娘的额头:“少损我几句吧你就。”
小妹笑嘻嘻地把茶递给他,说:“对了,你那个朋友也来了,就在里面呢。”
徐文端着红茶走进属于自己的小包厢,果然看到云兴言在里面噼里啪啦地按键盘。
“哟,马云。”徐文跟他打招呼。
云兴言一个梯纵飞上天,后面跟着一串小萝莉,眼神也没给徐文一个:“不要叫我马云。”
“云老师。”徐文改口。
云兴言对着麦克风说一句“它要开大了,注意躲地上的圈”,又回徐文:“不要叫我云老师。”
“兴言,”徐文又叫了一声,走到云兴言身边,俯身贴着他耳机,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指挥!那个声音,是不是你家小萌攻哇!”
“我也听到了!声音好磁性!好攻啊!”
“又是他,我记得听过好几次了,都是指挥打本的时候进来的。”
“哇啊啊啊啊啊——”
一片尖叫,云兴言把耳机拉远点,冷冷地说:“别吵,专心打本,还想不想过BOSS了?”说完快捷键把自由麦关了,问徐文:“什么时候来的?”
徐文摸摸鼻子,一边感叹这年头零号老被当一号,好辛苦哇,一边走到对面去开自己的电脑:“刚到,你怎么有空过来,你妈又催你结婚?”
云兴言不说话,只是键盘按得更加勤快,徐文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不禁摇头:“你才27,你妈也够急的。”
徐文认识云兴言,是在三年前,因为工作方面的事,跟云兴言做过搭档,镇了只妖狐。期间发现彼此都爱玩游戏,徐文告诉云兴言他开了家网吧,从此云兴言就成了常客,跟徐文常年留着一个包厢,一起打游戏。
云兴言打游戏很厉害,种类也很杂,基本每个游戏他都有所涉足,最常玩的是X三和英X联盟,因为总有小萝莉跟着他屁股跑,云兴言就喜欢带着这些小萝莉打本或者上分,徐文一度认为他是个变态,后来才知道他只喜欢游戏里的小萝莉。
徐文从此抱上了云兴言的大腿,当徐文在青铜的时候,云兴言已经打上了白银;当徐文成为青铜守门员的时候,云兴言已经是王者了。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徐文都以为云兴言是职业的电竞选手,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他的学生,才发现他是大学里教马克思原理的老师。
总的来说,云兴言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高冷男子。
徐文打开电脑,看了看新闻,又把最近在追的X月传最后两集看了,听到云兴言那边键盘声渐息,猜测他是大战也打完了,连忙关上视频,招呼他打英X联盟,云兴言表示不乐意。
“你上次还说要带我上白银。”徐文说。
“就你那臭技术。”云兴言隔空翻了个白眼,“我给你五百块,你买个代练吧。”
“行,那我先给你妈打个电话。”徐文拿出手机。
云兴言键盘一拍,说:“上号。”
两个人登陆账号,直接组队匹配打上分战,云兴言打ADC,徐文打野。
如果说云兴言是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神级ADC,那徐文就是只令队友闻风丧胆的神猪打野,基本上属于人头我来抢、伤害你们扛的路子,被反扑的时候,跑得比云兴言还快,徐文自称这是智慧打野,被队友喷得狗血淋头。
“爱的抱抱,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操!挡伤害啊!”
“妈的你个垃圾爱的抱抱,出去solo,谁输谁跪下叫爹!”
徐文对这些谩骂视若罔闻,依然从野区窜出来抢云兴言的人头,云兴言被抢得烦了,公屏打出一行字。
吃我大雕:“爱的抱抱是我朋友,大家少骂两句,我带你们赢。”
打完在对面跟徐文说:“你再抢我人头,我就挂机。”
徐文满意了,老实了,乖乖辅助云兴言,两个人打了四五把,依旧输多胜少,徐文没上白银,云兴言反而掉到了水晶,徐文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全服除了云兴言以外的人都拉黑了,以后只能跟云兴言打solo,不过云兴言大概也很想拉黑他。
“不打了。”云兴言关了电脑,键盘一推,站起来,“五点了,去吃饭。”
“我请你。”徐文也站起来。
云兴言摆手,徐文了然:“相亲?”
“推了好多次,推不了了,下次吧。”云兴言说。
徐文同情地看着他:“不然你告诉你妈,你是同性恋吧,我可以陪你演一演。”
云兴言冷冷地斜视他:“你打上白银再跟我说话。”
两人出了包厢,接晚班的小妹在外面等着,看到徐文就迎上来。
“老板,”小妹说,眼神往外面飘,“有个人,说是你朋友,坐沙发那边呢。”
徐文脚下一顿,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耿直。
03、
耿直第一次坐地铁,难以避免地坐过了站,转回来的时候花了点时间,到工地时已经迟了,好在那边正值用人时期,工头没说什么,给他发了顶安全帽,让他去搬钢筋。
耿直天生力气就大,在搬砖业务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个人能做三个人的工,搬得又快又好,工头对他非常满意,第一天就给结了五百块,耿直拿出一百五,打算回去找那个物业小年轻,把罚款补上,三百给不起,打个折也好,又拿出两百五,准备给徐文,自己剩了一百,小心地装进毛衣上缝的口袋里,坐地铁回去。
到了网吧附近,耿直去要车,一百块又花出去八十块,把补好胎的自行车拿回来,就去网吧找徐文,跟吧台小妹报了徐文的名字,坐在沙发上等。
徐文出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个戴眼镜的男人,耿直站起来,徐文迎上前问:“饿不饿?去吃饭吧,对了,这是我朋友,云兴言,兴言,这是我兄弟的亲戚,叫耿直,现在跟我住一块。”
云兴言看了看耿直,又看看徐文:“他知不知道你……”
徐文摆手:“还没告诉他呢,之后再说吧。”
耿直满脸问号,被徐文带着,跟云兴言道别,两个人打了辆车去吃饭。
“怎么不坐公车?”耿直问,从兜里掏出那两百五十块,“给你。”
“那地方近,打车方便……这是什么?”徐文望着耿直手上的二百五,愣住了。
“租金,”耿直说,“小七哥说要给的。”
徐文哭笑不得,探手揉揉耿直的脑袋,又把手指插到发间,给他梳了梳:“房租一个月一给呢,哪有天天给的,你先自己拿着,知不知道二百五什么意思啊?你给我还不想要呢。”
耿直不懂什么叫二百五,但听徐文说的也有道理,把钱收了回去。
徐文带耿直去吃饭的地方是个火锅店,也是徐文常去的,干净不说,还物美价廉,就是辣椒有点辣口,徐文提前问了,确认耿直能吃辣才带他去。
“耿七就完全不能吃辣,特没用。”徐文一边点菜,一边跟耿直吐槽耿七。
“舅母是江南水乡的人,小七哥小时候跟她住,难免吃不了。”耿直认真地跟徐文解释。
徐文:“……你是不是一直这么耿直啊?”
耿直:“?”
“算了算了。”徐文勾完菜单,把纸递给耿直,“你看看,还要点什么,管饱。”
耿直接过来,也不跟徐文客气,反正到了月末连房租一起交给徐文就好,他点了份南瓜饼,点了份鹌鹑蛋,徐文叫来服务员,把菜点了,一边喝茶,一边接着跟耿直聊天。徐文发现耿直有种特质,能让跟他对话的人感觉非常舒服,仿佛自己说什么,耿直也不会生气,不会大吵大嚷,声音永远不大不小,说话的时候总是认真看对方的眼睛,把徐文看得有点受不了,心想,这人虽然是乡下来的,家教倒是不错。
等了约莫半小时,锅底和菜逐次上齐了,徐文敬耿直一杯酒,说:“我跟耿七感情深厚,不分你我,从此以后,你也是我徐文的弟弟了,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跟我说。”
“文叔……”耿直端着酒杯说,说完了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文哥。”随后把酒一饮而尽,辣得吐舌头。
徐文笑了笑,给他涮牛肉:“吃菜。”
吃了没一会儿,徐文手机响了:“老司机~带带我~我会唱山歌~”
“……”耿直夹着一块牛肉,停在那里,半响说:“我爸也喜欢这歌。”
徐文臊得脸热,赶紧把电话接了。
“徐文?”那边是个稳重的男声。
徐文没看来电显示,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陆德云,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耿直,耿直正盯着锅里的土豆等吃,徐文转过背,放低了声音:“你就不能有一次不在我吃晚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吗?”
“时间不等人呐,小徐,只能是时间选择你,不能是你选择时间。”陆德云说。
徐文最怕他这调调,赶紧说:“是是是,陆队,找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赶紧过来一趟。”陆德云报了个地址,又说:“云老师也来了,正在路上。”
徐文在心里同情了云兴言一秒钟,也不推脱,直接说:“好。”
完了挂上电话,狂催耿直:“快吃快吃快吃,速度七十迈,快快快。”
耿直奇怪地看着徐文,把嘴里的土豆咽了:“有急事?”
徐文顾不得烫,夹了一把菜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应道:“恩,路上跟你说,快吃!“
耿直站起来,拿汤勺一捞,把肉全放到徐文碗里。
徐文:“……”
“你干嘛,我让你吃。”徐文嘴里菜还没吞下去,用筷子挡住耿直的汤勺,“别放我碗里啊。”
“你够吃了不?”耿直问。
“够了够了,你吃吧。”徐文答道。
耿直点点头,操起桌上的盘,把菜噼里啪啦全倒了进去,盖子一盖,两分钟以后一掀,在徐文目瞪口呆的表情里,三分钟解决所有饭菜,一抹嘴,说:“好了。”
徐文看看自己碗里还剩一半的肉和菜,深刻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02>>>>
风槿跟随着大部队前往第一个测试点,之前寻找考试地点的测验一下过滤了不少,接下来竞争的对象便是这四五百人了。而他们现在正停在一木质廊道面前,木道架在湖上,远处似乎还泛着红光。
“槿。”
“怎么,阿岚?”风槿看过去,眼前这个绿发少女是在她之后几名来的考生,至于为什么一开始就叫的这么亲密那是因为——
山洞里。
快要一百了吧,还差一个。风槿盯着98号从眼前走过,心里如是想着。这山洞之中所到达的考生也差不多被她看了一遍,锁定几个看起来有意思的家伙,之后就猜猜99和100号会是什么样的人好了~
风槿靠坐在石壁边,一手撑着脑袋盯着山洞的入口方向,大部分的考生都在整理检查自己的装备物品,或者和伙伴聊着,就她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嘛,毕竟自己也是没有计划的轻装上阵,要说准备什么她也不知道吧?
随着石头的转动声,第99号的考生终于在风槿打了个哈欠后进来,她透过人群缝隙看过去,绿色短发,浅橘色无波澜瞳眸……
和那熟悉一成不变的面瘫表情。
风槿睁大眼睛,轻声念道:“阿岚?”
绿发少女似乎也感觉到她的视线,便追寻着看了过来。黑发的风槿并不像眼前这位少女在人群中显眼,但她独特的装束风格可是和小时候一样,这让绿发少女的表情有些松动,风槿随着她的走近也站起身,并将背后的披肩长发用双手在脑后高高挽起变成马尾的样子,“怎么样,想起了没?”
“槿。”她喊了一声便抱了上来,风槿也松开头发回抱着,感觉到真实的温度她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也是。”
————
——
“……槿?”
“啊,怎么?”风槿回过神,看到阿岚正歪着脑袋盯着自己,虽然依旧是不动的面瘫表情,但她知道知道阿岚是在担心她,毕竟阿岚可是她羁绊最深的伙伴啊。那次发生的事都在两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自那混乱分开后的再次见面两人依旧是如此。
没有什么比看到多见不见的伙伴更让人高兴的了。
“我是在问槿来参加考试没有带武器吗?”对于风槿的出神苍岚似乎早已习惯了,只要能回答她就好,“槿最擅长的剑术却没带剑,难不成是想用你腰间别着的扇子?”
这把折扇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观察很久除了比普通的长了些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这么问也只是猜测,槿并不是连武器都不带就这么参加进来的性格。
果然,风槿笑了笑并从腰间取下那柄折扇,“没错,这就是我现在的武器,毕竟一直在做药师的工作,这期间随身带着剑不合常理吧?所以我就特别定制了这个,长度和短剑差不多,材质选择了特别的坚硬木质绝不输于刀剑。”她啪地把扇子挥开,黑如墨的扇子上简单的勾画些花纹,虽然比普通的扇子大了些但也不失雅致。
“但槿更喜欢长剑吧,”苍岚歪着头盯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风槿,“不过也无所谓了,槿要是又什么危险我会保护的。”
“好啊,那就交给阿岚了。”风槿勾起笑,“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过了这人挤人的木道吧。”她把扇子收回腰间与苍岚默契一笑,两人便一前一后跳上木道,不需一会儿功夫风槿就轻巧的跃过前面数十人跑出了很远,而苍岚依旧被木道上的人群相互挤着。
终于回到地面上,风槿已经在一群考生之中等着她了。风槿指了指湖边的石桥,她走了过去。
“这就是这一场考试的考官了吧。”风槿盯向那围着深红色长围巾带着面罩的白发男子小声道。
看起来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呢,她目光跃过人看向身后那深深扎在水里的木桩似乎能猜到七七八八了。
待考生全部到达的同时,他终于开口“我是森下白野,考官。”极为简单的介绍,不给考生们反映就指着湖中的木桩,“都站上去。”
考生们面面相觑,很多人还都不明白要干什么,但又看已经有人跳上去也都跟着做了,直到所有人都站上去,森下白野考官才说出考试内容“自由搏斗一小时,落水或身上沾水者出局,现在开始。”
风槿瞅着木桩下面的湖水,思考着什么,而后面已经有人攻击过来并不给她在那发愣的时间,她直接向前翻了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另一个木桩上,而偷偷攻击她的人扑了个空撤不回力道掉进了湖里。
她微微怔了一下,又看向别处考生们的打斗,这每个木桩的高低落差和间距对近战的都有些不利,只有部分的可以勉强一脚踩着一个木桩,但脚下一高一低重心就不会稳,很容易就会被大落水。观察的功夫又有很多身上带有黑色水渍的考生出现,不放心的瞥了眼不远处的苍岚似乎还游刃有余的躲避才松了口气。
感觉到周边又有人攻击过来,风槿脚尖一点腾空翻起,抽出腰间的黑扇“啪啪”两下敲向两人后心破坏对方的平衡,在两人慌乱维持的同时风槿一手撑着木桩顶端然后翻向另一个木桩上站稳。
“啊啊,好险。”风槿挥开折扇扇了扇风看向比她低一截位置的考生“两个人一起偷袭这样真的好吗?”
两人好不容易维持好平衡,又互相看了眼再次攻了上来,而风槿附近却没有合适躲避的木桩了,但索性这个探出水墨近一米多高,而她个头也只是中等,她在两人攻过来的瞬间猛地向下蹲去,双手撑住木桩倒立一脚就把其中一人踢翻进水里。另一个人见状立刻改变攻击方式,用刀直向她撑着木桩的手刺去,风槿撤开一只手勉强躲过的同时摸出怀里在山洞顺手捡来玩的石子当做暗器投向那个考生。
她双脚蹬在木桩侧壁,一手抓着木桩顶端,看起来整个人很危险的挂在上面。双方互相打量着对方,似乎都在等某个时机,这时风淅槿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水声,心下不妙直接以撑着木桩的手为轴身体转向另一个方向,脚下一蹬便跳到了恰巧腾出来的木桩上成功躲过那些黑色的水渍。
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无耻,已经出局的考生竟然直接用手往人身上泼水!她直盯着那个向她身上泼水的考生,正是那个现在还向她攻击的考生的伙伴,“喂,做人干脆些,既然你被我一脚踢下去就该愿赌服输。”她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轻声说着,但眼神中的冷意令水中的人打了个寒颤。
风槿眨了眨忽然看向另一个考生身后“喂,有人朝着你泼水了喔。”
“哼,你觉得我会信你那种白痴的谎话吗。”考生一脸嫌弃丝毫不把风槿的话放进眼里。
“不是,是真的,”风槿摆了摆手又指着他的身后,水里的考生也喊着快躲开,那考生便转过头去,正好一滩水砸在他的脸上。
啧啧,别人过会可以脱掉衣服,这弄了一脸黑总不会把脸削掉吧。都说身后有水了为什么不信呢。
自己这边终于解决完毕,风槿开始寻觅苍岚,一边躲避着其他考生泼来的水一边向苍岚跳了过去,时间已经接近尾声,少了些考生的木桩显得空荡了很多,但现在还不能放松。
看着苍岚似乎忍无可忍要发起进攻的时候,果然又有人想去偷袭,虽然她很及时的避开了大部分的水,但向四周溅开的水珠却躲避不开,这时风槿看准时机掷出去一个木块正好将那水珠砸得粉碎,而掉在了湖岸上木块已被染黑。
察觉到苍岚的视线风槿眨眼回她一笑。
之前在山洞闲的无聊捡来玩的石子木块能拍上用场真是太好了。
考试结束,大家终于回到湖岸踩了踩踏实的土地舒了口气。
“恭喜你们合格。”森下白野考官抱着臂平淡地说着,虽然很麻烦但还是耐下性子向大家简要说明结束后的一周休息。
听着考官的说明考生们似乎都放松了许多,而风槿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某个考生身上,虽然外套已经扔掉没了手臂上还不停的有血渗出但周身的气质犹在,不知是哪里的贵族人士。
竟然不惜把自己的皮削掉也要通过考试吗?风槿眯眼盯着走在前面依旧挺直腰身的男士一直跟到住宿地点--温泉山庄别院。
苍岚似乎早就发现她一直在看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过去看看吗?盯了很久了吧。”
风槿点点头,向那位已经重新穿戴好的先生走去,在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时风槿便抓住了他受伤的手臂,“失礼了。”
在明白眼前的人想做什么的时候,金发的帽子先生便愉悦地眯起了眼,任由风槿给他上药,“您的礼节相当于在场的其他贫民来说已经非常出色了哟,那惊人的观察力也是值得赞扬的。”
风槿只是笑了笑,毕竟礼节这种东西虽然看起来很假但有时候真的能免去一些麻烦的事。她身为医者,既然看到了有人受伤她就不能无视,更何况是个不在乎伤口直接穿上衣服也不怕感染的人。想到这风槿顿时有些不愉快,她看了看四周寻觅着干净些的布可以用来包扎,而苍岚正好递了过来,虽然不知道她从哪弄的。
“你总不能撕掉自己的衣服吧。”苍岚脸上带着笑意。
“谢了,阿岚。”
待风槿熟练地包扎完毕,这位金发的帽子先生便礼貌地对她们行了个礼“谢谢这位可爱的医生还有你的朋友。”
“这只是我的工作的职责罢了,我叫风槿,这位是苍岚。”风槿对先生给她的称赞只是笑了笑,她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和她的伙伴,又在心里琢磨“可爱”一词的含义。
帽子先生理着身上的西装和袖口让它显得更加平整:“Eras.M.H由衷的感谢两位小姐的帮助,您们的善心一定能得到耶和华的赞美。若有需要能够随时向先生寻求帮助哟--当然您以后也可以靠这次机会逃命。”
“Eras……先生?”风槿试着叫了下,为什么怪怪的。
“喔,这位医生小姐,恐怕您的理解有些误差,Eras是名字M.H才是姓氏。”
“……这样吗,那真是太失礼了。”风槿迟钝地回应着,不太好啊,这种类型完全应付不来。
“没关系,先生不会和优秀的贫民一般计较的,更何况这可爱的两位帮助了我。”先生手持这手杖看了看温泉山庄的菜色,“但无论做什么事儿饿着肚子总不好。先生愿请您共用午餐,那种廉价的午餐只配喂养路边的跳蚤。” 他侧了些身“一同吗?”
风槿和苍岚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光芒闪烁,有这好事岂能浪费?两人异口同声“当然可以。”
「depravation 堕落」
当是神的你收到这封黑色的信卡,等于是关于恋的劫数已经到面前。
将会除去神该拥有众权力与力量,打入人间。
这劫数将你带到命运相见的场所,与「他」来场恋爱。
但你并不知道这是「故意」安排的故事情节。
若得知之后,你与他还会在一起吗?
而,
身为人类的你,活在普通平凡的20XX年现代,都重复着无聊的日常生活。
在某日的天空飘落下白色的信卡,上方写着「have a love 来场恋爱」。
你,会接下吗?
【种族选择】
神祇
可以选择非洲和亚洲与欧洲等神话出现各种神祇,
或者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神,但是这需要有这神的怎么诞生的故事才可行。
选择神话中的若另有取名请再简介栏清楚说明神的名字与神话,
择选择创造的请在人设中放入故事。
人类
普普通通的生物,没有魔法异能或奇异的特征。
※发色与瞳色没有特别规定※
【主题发布】
三个章节
角色可能会依故事而死亡,请记得要看清楚主题内容。
企划主很坏心的!
【企划日期】
2016/02/02~2016/06/15
字数1260
简单的写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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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别人推着走的感觉。
无论是被莫名其妙的选来拯救世界也好,还是糊里糊涂中发现牵扯到上辈子的事情也好。
明明只是想自己做主而已,却一次又一次的更为被动,甚至前一阵还不得不和一个红头发的智力障碍打上一架,理由居然是无稽的驱赶什么被束缚的灵魂。
她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为何当时没有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神经病外加妄想狂患者就应该好好关在家里接受治疗,把疯狗放出来乱咬人,家属也是神经病啊。
被不可抗力一直驱策前行所产生的不快感反复积压,酝酿出的不是暴发而是逃避。
或许还夹着自己感情被质疑后的微妙心酸。
总之,在那次逛街后,伊格借着伤势不稳的名义,安静躺在租住在无名之城的个人小屋内直到下个任务开始都闭门不出,其内囤积的饮水和食粮完全足够一人使用,而探病的人,也理所应当的以“不方便会面”这个理由被拒之门外。
“是在发脾气吧。”
“是在发脾气呢。”
奥诺和黑德爱尔在吃了个闭门羹后一唱一和。
若是听见这段对话,大概伊格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我想静静,不要问我静静是谁”来表达了。
她很明白自己的举动的的确确正释放出“在发脾气”这个异常明显的信号,但很遗憾的是好像完全无法控制,甚至是想要让人意识到这点般故意放大动作。
“这一点也不合理更不符合逻辑。”
嘟嘟囔囔啃着干面包的伊格开始对着茶砖发泄不满。
“先是大规模筛选勇者啥的,硬是把拯救世界这种事落到我头上还不能推掉,想要拯救世界的话随便从那群大德鲁伊中挑一个啊,我当时只是想掀开那张告示看底下那个找小猫的任务赚外快而已。”
茶砖除了猫之外好像一个字都没听懂,听到竞争对手的名号后它果断使用乞食卖萌专用一秒千扭残影电动马达臀,一边摇起小屁股一边紧盯着面包中夹的培根死活不放。
作为找个不会乱说话听众的代价,伊格犹豫下还是交出贡品,眼瞅着小柯基嗷呜嗷呜将肉吞下肚的美滋滋模样,她叹口气接着抱怨。
“有时候只能说这就是命运啊之类的,但是你看莉芙和她那个神经病哥哥到底是啥情况啊?她哥哥我可以理解,一看就是脑袋有病的那种,无非是感觉自己的风头被人抢了不爽,又好面子不肯挑明了说,最后硬是琢磨半天总算妄想出个可以用的理由来找茬,典型的脑子只剩肌肉的自大狂患者,而莉芙那边呢……”
伊格有点说不下去。
是啊,她总不能说,生气不仅是因为自己那并没有受到前世半点影响的感情被武断扣上帽子,更多的还是居然连莉芙也质疑起这份感情是否参杂了别的东西。
“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
越想越烦,伊格索性十分符合年龄的抱住枕头在床上开始打滚。
——明明莉芙知道,我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
“烦死啦——”
——那个灵魂早随着那些杀害父母的抢匪一起消失了,连带着之前的记忆一起。
“一个个都有病啊——”
——哪怕他曾经盘踞在我脑海中、半强行灌输给我知识谋略、硬是抑制住性格冲动面也一样,除了这些,他完全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能够影响我判断的东西。
“不信就不信随你们去好了两个脑补狂!”
——即便什么都是假的,但是我啊,确实喜欢着莉芙。
茶砖看着这幕于几日内重演了无数次的情景,歪歪脑袋,敏捷的蹦上床舔舔伊格手心。
反正,它知道自己的朋友看上去一点都不愉快。
自家谈恋爱,驱鬼paro下的原耽(。
希望能写完,给男神一个完美的第二春(。
00、
有云:世分三界,人、妖、鬼,其上又有天脉,其下则地脉。
人、妖、鬼三方互相制衡,相生相克,其中,又以人之姿,最为弱小。
上古时期,曾有妖鬼入侵人界,涂炭生灵,一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又有乱世英雄,跋山涉水,餐风饮露,坐于太湖白莲,以魂魄之力,感悟天地之精神,获取降妖驱鬼之神通,终将妖鬼击退,救人界于水火。
其后,高人坐化,将神通之力分化两支,一支驱鬼,一支降妖,相辅相成,以防独大,又分化各大家数十,至此,尘埃落定,一望千年。
01、
接到电话时,徐文正在收拾家里的书房,面对一大堆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书籍,烦得头都要炸了,手机被他揣在裤袋里,一震动就开始唱歌:
“老司机~带带我~我会唱山歌~”
徐文急忙把它掏出来——当初徐茜茜设定这个铃声,就是为了督促徐文快点接电话,否则徐文这人经常听到铃声也懒得去接,被茜茜骂过好多次。
看了眼屏幕,来电人显示是耿七,徐文马上右滑接听。
“喂!徐文啊!”耿七的大嗓门透过话筒传来,自带免提效果,徐文把手机拉远了点,听到对面有杂声,仔细听了听,应该是在打台球。
“在哪逍遥呢,现在想起我了?”徐文说。
“哎,这不是老三请我打台球嘛……你不说今天没空么?改天请你吃饭。”耿七在那头陪笑。
耿七跟徐文是大学同窗,一个宿舍四个人,关系铁得不行,后来徐文出柜,也没人瞧不起他,是以,对这几个交心的好友,徐文非常重视,十几年如一日,就算毕业了不在一处,也时不时总要聚聚。
就最近吧,耿七联合宿舍其他两个人,天天张罗要给徐文找第二春,让他有点烦,聚会也能推则推,实在不想去,倒怪不得耿七不叫他。
徐文只是习惯性噎耿七,他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把书分类,跟耿七又说了两句浑话,才道:“找我什么事,有屁快放。”
耿七含情脉脉地答:“这不是,想你了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个啥,小白菜~地里黄~”说着就唱上了。
徐文冷漠地捏着手机:“我挂了。”
耿七连忙把频道校回来:“别别别……我错了,哥,徐哥,我还真有件事要求你。”
徐文示意他赶紧放屁,耿七也不敢继续拿乔,连珠炮似地说了。
“这不我有个小表弟么,从小就跟我亲,天天追着我喊七哥,乖巧得很,现在大学毕业了,要上来找事做,我不得照顾着点?我给他找了份工,就在A市,但是吧……这落脚的地太难找了,你也知道,A市的房租逼死了多少北漂的浪子啊,所以……你那房子不是挺大的?我听说最近要租出去一间?”
话说到这,耿七要干嘛,徐文已经很清楚了,他捋了捋汗湿的刘海,没好气地说:“合着你要我替你照顾小孩啊!”
耿七忙说:“哪小啊,22了!”
徐文不耐烦,把书一放,坐在书堆上说:“甭跟我扯这些,哪来的人啊你就塞给我,不是跟你亲么,怎么不住你家?”
“哎呀,我的好哥哥哟,我那个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来我家住,我婚事就得黄!”
耿七算是几个兄弟里最早脱团的,女朋友小他七岁,谈了五年,耿七很爱她,凡事都让着,整一个妻管严,今年终于准备结婚了,耿七更是唯女友马首是瞻,他那套房子也要装修做婚房,的确不合适让别人再住进去。
徐文了解他情况,其实吧,让耿七那小表弟住过来,这完全没问题,徐文甚至可以为交情不收头三个月房租,等人稳定下来再说,但是呢,徐文就一点不好,人蔫坏,耿七一着急,他就忍不住要去逗。
“二哥啊,不是我不帮你……”耿七宿舍排行老二,徐文老小,但很少叫耿七二哥,每次叫二哥那都是有事不好了。
徐文这边慢悠悠一叫,话筒那边耿七连呼吸都快要停住了,徐文这才吐出下面那句话:“今儿我刚把租房消息挂出去,万一这会要有人已经准备来看房了呢?再收回来岂不是败坏我诚信的形象?”
你有个屁的诚信的形象啊!耿七隔着电话在心里吐槽,以前宿舍集体行动,哪次不是你策划?最后捅了篓子,哪次不是你先逃跑?!可惜,他现在有求于徐文,只得把话吞进肚子里憋着。
“老徐你行行好,”耿七哀求道,“咱们四个兄弟就属你最帅,帮帮忙,实在不成,这样吧,那小子来之前,你要是已经找到了房客,我就不麻烦你了,自个儿出钱给他租一间去!怎么样?”
怎么样?好啊!
能让向来自诩寝室颜值担当的耿七说出这番话,徐文其实已经相当满意了,却还要故作矜持地说:“行吧,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耿七铿锵有力地答道,末了,又说,“况且,我让他到你那儿,也是为了你啊。”
徐文:“?”
耿七接着说:“你不是一直想找个20岁往上的处男当“眼”么?他就是!”
“!!!”
“真的假的?!没骗我?!”徐文一下子坐直了。
“比珍珠还真啊!”耿七说。
“他长得很丑?”徐文略一思索,说了自己的猜测。
“靠,你这是污蔑我的基因!虽然隔了点距离,但好歹也是我耿家血脉吧!”耿七气愤得直嚷嚷,又变成了自动免提,“小伙贼帅,到时候你见着,别挪不动腿!”
“得了吧。”徐文笑。
“不过……”耿七话锋一转,贱兮兮地说:“如果你有意思,我不介意大义灭亲。”
又来了,话题一到这,徐文就自动举双手投降:“别了,我怕到时候遭人唾骂,况且,大义灭亲这词有你这样用的吗?”
“哟,词怎么用不是用啊,是不是害羞了,小徐徐,别介啊,我告诉你,他体力还贼好。”耿七打蛇上棍。
徐文受不了了,笑骂一声:“滚蛋!”把电话挂了。
02、
挂了电话,徐文就把刚放上论坛没多久的租房消息给撤了,少不得有人抱怨,徐文不理,关掉论坛,继续收拾。
徐文家书房其实不大,主要是书摆得乱,茜茜的、他的,买回来看完随手就塞,长年累月,整个书柜乱得不行,徐文也是实在受不了了,才腾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来整理,结果整理到最后,还是不尽如人意。
徐文累得头晕,瘫在沙发上想:耿七那弟弟住过来也不错,多个人手,到时候让他整理书房。
正想得美呢,手机又震了,是宿舍老大,徐文接起电话。
“喂!老四啊!”老大宋飞鸣是个东北来的自动免提,性格相当豪爽,与耿七非常合得来,两人一个大喇叭,一个小喇叭,在替徐文寻找第二春这事上坑瀣一气,时不时就打电话叫徐文出去聚餐,基本上,这两人一撅屁股,徐文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样的屎。
“咱哥俩好久没聚了!出来陪哥喝两盅呗!”宋飞鸣说。
徐文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七点半,居然已经这么晚了,他忘了吃饭,后知后觉有点饿,想想这个月推掉耿七和老大加起来不下十次邀约,要再推就显得不那么地道了,于是应了声:“吃饭可以,别再给我介绍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啊。”
“那必须,就吃饭!老地方,等你哈!”
徐文挂电话,穿上外套,拿上钥匙,想了想待会肯定得喝酒,就没开车,出门打车去了老地方。
老地方就叫“老地方”,是个酒吧,装修得很小资,客人也干净,没什么杂猫乱狗,是他们聚会常去的地儿。徐文一进门,就见宋飞鸣从沙发上站起来,冲他招手,走过去一看,得,除了宋飞鸣,沙发上还有五六个人坐着,有男有女,岁数普遍比他小,啤酒开了十几瓶,正喝呢。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这我兄弟,徐文。”宋飞鸣大手一伸,揽过徐文的肩,把人给他一一介绍了,指着个小年轻,说:“老四,你跟小张坐。”
徐文其实见到这些人就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可这会儿要说回去,掉的是宋飞鸣的脸,他只好硬着头皮坐过去,那个叫小张的,徐文打眼看了,长得不错,挺干净的一个小帅哥,很自来熟地给他倒酒,跟他说话。
徐文点了碟炒粉填肚子,小张在旁边非要分一点,说自己也没吃什么,又喝了酒,肚子里正难受,徐文吃饱了,小张丝毫不嫌弃,接过徐文的筷子把剩下的炒粉全扒拉进肚子。这时,徐文已经有点明白了,小张态度热情地问七问八,问年龄问身高,就差问他几厘米,宋飞鸣跟别人说着话,时不时朝他挤眉弄眼,不着痕迹地带领其他人给他两制造空间,这不是又要给他牵线搭桥寻找第二春,还能是什么!
徐文觉得头疼,捏着酒杯猛灌,对小张爱答不理,充分传达了“我不找男朋友,请离我远点”的信息,小张却像个只出不进的雷达基站,对徐文的暗示一概装作不懂,边跟他吹,边悄悄动手动脚。
徐文左边坐满了人,躲也躲不到哪去,被小张来回摸了两圈大腿,摸得他头皮都要炸了,喝了几瓶以后,徐文酒气翻涌,感觉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动手行凶了,急忙站起来,说要去厕所,然后尿遁了。
放完水,徐文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了点,听到厕所门响,扭头看,小张把门拉上,走了进来。
徐文:“……”
“徐哥。”小张笑着说,离徐文又近了点,徐文连忙伸手一点他的肩。
“站住,过了啊。”徐文说,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满脸不悦,“你是不是读不懂空气啊,还是咋的?”
小张抓住徐文点在肩上的手指,继而抓住他整只手,暧昧地摩挲:“懂啊,徐哥表现得挺明显的。”
徐文甩开他:“那就成,我不找伴,你出去吧。”
小张道:“我也没说我找伴啊。”
“那你干嘛……”徐文顿了顿,悟了,又挥挥手,“我也不找419。”
“别啊,”小张说,整个人忽然贴上来,手直接放到了徐文胯下,“我刚刚摸你的时候都觉得你要硬了,宋哥跟我说你空窗挺久,不可能不想。”说完,冲徐文露齿一笑,“我技术很好的。”
徐文往后退,腰抵在洗手池边上,被小张左右拦在怀里,小帅哥凑过来想亲徐文,被徐文扭头避开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徐文强迫自己冷静地说,“我是下面那个。”
小张听得一愣,往后退了点,“下面的?”
徐文点头。
两个零号在洗手间里保持着好像随时都要干起来的姿势陷入了沉默。
“不是……”小张还是有点不相信,“宋哥跟我说……”
“你觉得我会跟老宋讨论我自己的编号问题么。”徐文插嘴。
小张表情变得纠结起来,眼神复杂地盯着徐文看,似乎在进行非常激烈地人神交战,过了半响,他说:“其实我在上面也可以……”
可以你个大头鬼啊!徐文懒得再跟他对话,酒意在体内不断翻涌,虽然徐文不想,但是寂寞了很久的身体是不太受理智控制的,徐文觉得小张要是这会再进攻一下,他就要丢盔弃甲,跟人开房。
可他不乐意。
徐文推开小张,用了大力,把人推了个踉跄,小张猝不及防,跌到地上,徐文马上拉开门,跑了。
跑到一半,迎面遇上宋飞鸣,宋飞鸣看见他就贼兮兮地笑,走过来搭他的肩:“怎么样,人看过了?不错吧,小张是我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为人特实在……“
“宋飞鸣。“徐文冷冷地说,这是他少数直呼老大名字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介绍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我不需要。“
宋飞鸣搭在徐文肩上的手僵住了:“咋了?”他这下看出来了,徐文是真的在生气。
“没什么……”徐文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想了想老大也是关心他,气消了点,疲惫地说:“真的不要再来了,我不乐意,真的。”
“好好好……”宋飞鸣把手收回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事做的,你不喜欢,不乐意,咱以后都不介绍了,别气,别气啊,回家吧要不?”
徐文点点头,宋飞鸣把他送出酒吧,给他叫了车,让他回去早点睡。徐文靠在车后座,报了地址,就不动了,先前强行压下去的感觉这会没了顾忌,一下子全涌上来了,徐文觉得自己顶着帐篷坐出租实在是过于丢脸,捂着发烫的面颊试图把自己埋进沙发里,沙发皮上那股味儿又熏得他想吐,难受地要死。
03、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门口,徐文总算醒了点酒,付了钱下车,摇摇晃晃地朝家走,走到D栋楼下,发现花圃里竖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徐文掏出手机照明,看到一辆轮子很大的自行车,以一种神秘的姿势竖着插在景观植物中间,上面落满了灰尘,徐文仔细瞧了瞧,发现车胎还爆了一个。
这谁家自行车?徐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两圈也没想起来谁家有这么辆自行车,他闻着自己身上的酒气,决定还是不去管了,反正不是他家的,到时候罚个破坏花圃的什么款,也跟他没关系。
徐文掏了钥匙,打开楼下大铁门,进去按电梯,在电梯里蹲着到16楼。徐文家所在的这个小区,基本是品字楼,电梯门一开,右边就是徐文家门口,徐文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家门口的人。
楼道里的灯是黑的,报修半个月也没修好,只有电梯里的灯照亮徐文站的一小块地,那人缩在防盗门旁边,怀里抱着个什么,两条腿伸地老长,黑乎乎的看不清模样。徐文一下酒就醒了,猛地按住电梯门不让关上,从兜里摸出手机想报警,就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有了个猜测,可这个猜测着实有点吓人,徐文犹豫了老大一会,对面那人已经发现他了,动动脚,从地上站了起来。
“徐文?”那人说,嗓音低沉,不磁性,有点青年人的清朗,又带了点刚睡醒的鼻音,是入耳很舒服的类型。
徐文听对方叫他的名字,觉得心里头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把手机收好,问:“谁啊,怎么坐我家门口?”
“耿直。”那人往前走两步,走到电梯光源触得到的地方,徐文总算看清了他的长相。
男人留了头长发,也不扎起来,乱乱地散在肩上,刘海很长,三七分,勉强看得清眼睛,套了件鸭屎绿的羽绒服,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在下面露出一截,旁边还挂着两片不知道是什么鬼的褐色的布,大长腿,穿着条全身上下最正常的牛仔裤,解放鞋,整一混搭另类农民风。挎了个巨大的军用背包,手上还提着个白色编织袋。
“我小七哥让我来找你。”耿直说,放下编织袋,拿手比划了个接电话的动作,“他先前让我十号过来,后来又打电话说让我快点来,不然就得睡公园去,我就赶紧来了。“
徐文:“…………这也太快了……你什么时候的车?什么时候到的?”
耿直摆摆手:“没坐车,买不到票,太急了,我骑车过来的。”
徐文一拍脑袋:“楼下那自行车是你的?”
耿直点头,徐文开始调动自己现在为数不多还能活动的脑细胞,回忆耿七老家在哪块山旮旯,过了好一会,才说:“我记得……耿七……就你七哥,老家是X县的?”
“是,”耿直说,“X县还要往里走,有个耿家村,是那儿。”
X县……从X县到A市,徐文记得他以前帮耿七定火车票是三四个小时车程,开车起码也得四五小时吧……还要往里走……徐文看着耿直的眼神,现在更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徐文结结巴巴地问,“你骑了多久的车?”
“七八个小时吧。”耿直说,“记不清了。”
“……你……辛苦了。”徐文有点无言以对,这时候他才真正了解到耿七说的体力很好是什么意思。
“还好吧,你家地址不难找,不算很辛苦。”耿直诚恳地说。
重点不在这里吧?!
耿直提了提肩上的包,问徐文:“能进屋不?我有点累。”
徐文连忙找钥匙开门,电梯门已经关上了,有点黑,徐文要拿手机照明,眼前忽然亮起一点点光。
耿直拿着他的破诺基亚化石直板机,按开,打光,用手罩在徐文额前,跟他离得很近,徐文抬头看才发现耿直要比他高七八厘米。
耿直的手有点凉,时不时碰到徐文额头。
“你找,”耿直说,“快。”
徐文摸到钥匙,耿直转身让开,拿手机去照钥匙孔。
诺基亚的光源实在有点小了,徐文捅了三次才把门打开,一瞬间温暖的灯光笼罩两人,徐文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你穿这个。”他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小熊棉拖,递给耿直,耿直脱下解放鞋,露出破了两口子的袜子。
徐文:“……”
“包放哪?”耿直走进屋,望着擦得蹭亮的木地板有些无措,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放……就靠墙放,先放着。”徐文指挥耿直放包,看了眼他乱糟糟的头发,现在才发现耿直身上也落了不少灰,于是说:“你先洗个澡。”
耿直放了包,徐文找了条干净的毛巾,问他:“你有衣服换不?”
耿直说“有”,从包里拿出来一套打了补丁秋衣裤,和一条内裤,徐文把毛巾给他,带他进浴室里,问:“会用不?”耿直点头说会,徐文让他自己洗,出门给他找睡觉的地方。
茜茜的屋是不能睡了,家里的沙发有点小,徐文想了想耿直那身高,睡一晚上肯定得浑身疼,他家倒是还有个铁架床收着,可是没板子也没被子,徐文就没想过自己还要为租客考虑睡觉问题,转了半天,只能接受耿直今晚要跟自己睡的事实。
冷静点,老徐。
徐文站在客厅拍拍脸,觉得自己脸很凉,刚刚起的那点欲望和醉意已经完全散干净了,心里觉得没什么问题,多拿了个枕头,又翻出一床夏被,太薄了,家里有暖气也不顶事,只好把自己那床被子拉了拉。
算了算了,都睡一张床了,也不差盖同一床被子,徐文自暴自弃地想。
“文叔。”耿直洗完澡出来,拿毛巾擦头发,“我洗完了。”
徐文回头看,瞬间炸毛:“你怎么只穿内裤啊!秋衣秋裤呢?!”
耿直奇怪地看他一眼:“待会要睡觉了,还穿啊?我觉得挺暖的。”
徐文大惊:“睡觉你就不穿了?!“
耿直说:“是啊,我平时内裤也不穿,可是七哥跟我说不行这样。”
我谢谢你啊!耿七!徐文扶额,眼睛却忍不住往耿直身上飘。
耿直这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往后梳,露出整张脸来,长得……特别对得起耿家血脉,徐文觉得起码比耿七那个爱吹牛逼的颜值担当要帅出十里地,皮肤也白,没徐文之前想象的那样是块黑炭,宽肩窄腰大长腿,腹肌虽没有八块,也有六块,看着挺明显,穿了条裤衩,裤裆里一包……打住!徐文!你这是在犯错误!
徐文把快要飞跑的心思收回来,这才发现耿直嘴唇有点紫,手也在发抖,他上前摸了一把耿直的长发,冷得像冰。
“你怎么洗的?”徐文有点蒙,手又往耿直后背摸了摸,也是冰的,“你不是说会用吗?“
“会啊。”耿直不知道徐文在摸什么,配合地侧了侧身,用手做了个抬的动作,“抬起来,就有水了,不过你们家这么冷的天也洗冷水啊?”
徐文撒开手,冲到浴室一看,水龙头朝冷水那边扭到了底。
徐文:“……”
耿直跟进来,被徐文按着脑袋一顿狂揉。
“干了干了。”耿直在毛巾地下含糊不清地喊,“行了,我要睡了,困。”
“你想这样就睡?!”徐文瞪他,有点生气,这小鬼头发还是湿的。
“十点半了。”耿直说,“早过点了,再晚睡明天要变老爷爷。”
常年通宵达旦的徐文:“……”
“把头发吹了。”徐文说,找了张板凳让耿直坐,耿直缩手缩脚地坐在小板凳上,被徐文拿着吹风筒一阵狂吹。
“这是什么?”在吹风筒的噪音里,耿直大声问。
“吹风筒!没用过吗?”徐文大声说。
“没见过!“耿直说,“真方便!“
徐文停了吹风筒,摸着耿直被吹得暖暖的头发,说:“这就是科技发展带来的好处啊,耿同志。”
接着是徐文洗澡,洗完后,徐文在浴室里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回到卧室。
耿直躺在被子里,直得像块木板,见他进来,往外面一挪,说:“睡里面,我暖好了。”
徐文无语地看着他:“我又不是三岁,你给我进去,我睡外面。”
耿直拗不过他,听话地又缩回去,徐文掀开被子上床,伸手关了灯,刚躺下,耿直就贴上来,用手环住他的腰。
“……你干嘛?”徐文觉得自己声音有点抖,耿直好歹是个正直青春的大好青年,冷过以后很快又变得热乎乎的,赤条条贴着徐文,徐文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他胸膛的热度。
“揽着你,待会给你挤下去了咋整。”耿直说,热气吹到徐文耳后,徐文刷地让开五厘米。
“你松手。”徐文说,“贴墙睡,别靠我这么近,我不习惯。”
耿直在黑暗中看了徐文一眼,多半是动物雷达接收到了徐文的抗拒电波,他手一收,往后贴墙睡了。
徐文松口气,闭上眼,本以为这个晚上自己肯定要失眠,没想到闭眼五秒钟,他就睡死过去,啥都没时间想。
@623御 ←是这人写的
灯光,华丽,舞台
永远活在人群中的我大概没有想过我有这么一天吧?
今天在家学习时,突然间有人带着军队闯进我们的房子,把我的家查封了
【少爷,哦不前少爷,你的父亲带着私款逃离了,所以很抱歉从今天起请你离开】
当被抛弃身份的我,想试着去找回那些朋友时,换来的却是一个虚假的面具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失去一切,是因为钱吗?还是什么....】也许是这样的渴望吧我带向了我自以为的【死亡】
【恶魔阿萨谢尔,我在书上读过,我现在要连生命都要失去了吗?】面对着【死亡】我却意外的冷静
【并不是死亡,而是新的世界,你可以拥有你要的一切,金钱,感情。所以要跟我走吗?】眼前的男人,也许是因为他穿着盔甲,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的话,我的身体不听使唤的就跟着他走了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是我梦想着的,用金钱搭起来的城堡,华丽富贵,奢侈。
拉斐尔
对于一个杀手,被拖入地狱大概是我最好赎罪的方法吧…
我是一个杀手,失败的杀手,在从小经过十年的训练,我在第一次任务就失败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只消灭了我自己的目标外加所有人,我直接消灭了一个军团,和自己的伙伴。
没错我暴走了,我渴望血,渴望杀人。
【啊…还要更多更多的人....】尸体被堆砌成了一个山...
【从颈动脉喷射出来的血啊…太棒了】
所以现在我成为了佣兵,也是一个通缉犯。
大概也是因为我渴望夺取更多灵魂,恶魔来找我了
【对吧恶魔阿萨谢尔?】
眼前的这个男人啊…大概是要带我去死亡去地狱吧…并不想询问太多,我只是跟着恶魔的脚步,走向一个黑色的深渊。
当我再次醒来,我看到的不是地狱,哦不,这也许是地狱毕竟谁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呢?一样是无尽的黑暗。
【在这个世界,白天的时候你可以随意杀人哦~】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作为一个职业杀手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究竟是我退步,还是这个男人太可怕。【这是你的渴望吧?杀人,夺取生命】转身看着这个风流的男子。
【确实是呢~我第一个想杀的就是你...不过我不能因为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那就在未来的日子慢慢问吧~】说着一阵浓烟飘散,那个男人消失了....
主线01 -游戏的初始不容易-
*正文共2000字,继续强迫症福音。
这个才是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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⓪
“我好像无意中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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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
温柔的阳光平缓地流淌,广阔的海面被轻轻地覆上了灿烂的金辉。
普赛微微睁开眼睛,充足的光线使他不由地眯起了眼,随即按着平时的习惯,翻过身来蜷缩成了一团。和煦的暖风吹着,似乎是想要伴着他再睡一会儿。
——但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样不行。
回想了个大概,先前是被一个女人带到了某地,和一群人一起做了套不明不白的体检,然后被要求躺到一个看似不妙的装置里面,醒来就成现在这样了。
真是过分啊。
他啧了一声,一下子坐起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试图好好地看一看周围。
“什么嘛……”
盛放的鲜花点缀着被柔软碧绿色覆盖的草地,平稳的海面倒映出蔚蓝天空里朵朵漫无目的游荡的白云。在游戏中这样的场景是司空见惯,但亲自站在这种环境里还是第一次的体验。一切是那么真实,却又遥远得有些虚无缥缈。
他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和平时宅家的状况不太一样,无力和疼痛都几乎消失,强烈的念头催促他赶紧清点身边的物品。背包,面包,火把…他瞧了眼斧头,咂咂嘴,随后视线停留在一本小册子上。
……官方那么好心还会发攻略?
普赛隐隐感觉那是件重要的东西,打开册子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见到上面的图案又默默叹了口气。
“废人改造……真是,这种设定不就是一个大型游戏嘛。”
与他预料的差不多。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方法看上去十分简单,对于普赛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他想秉承他在游戏中一贯的作风,高质量并帅气地生存。再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拿过好几个第一了,行为还是要对得起第一的身份吧?
任性一点好了。
普赛本来还因为不能带上掌机而倍感遗憾,现在倒是完全没这样的想法了。他打算先到地面上活动活动,好好领略一下这个世界的风光,却在想要行动的时候停了下来。
“话说回来……这个落脚点还真好啊。”
才发觉自己被送到了一棵树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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⑵
普赛坚信着自己有完美生存的能力,只不过似乎有一个地方出了一点小问题……
他所处的岛只有一棵树和很多花,除此以外就没什么东西了。
岛上的唯一一棵树,就是方才被他踩在脚下的那一棵高大的橡树。现在他站在大橡树的正前方,满脸无奈地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太无趣了。”
普赛提起没有什么分量的木斧,像是要发泄心中因运气问题而堆积起的怨念一般,用尽力气朝树砍去。虽说树长得壮了些,不过在普赛的汹涌的气势下,彻底把树砍干净不费太多力气。他把断成一节一节的橡木放到了背包里面,按照小册子上说明的合成方法行动下去,工作台就出现在了普赛的手上。
他在松软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好好思考了一番,对照着册子的图示在工作台的格子上摆好材料,使用为数不多的木板合成了一把镐,一把剑以及一艘船。轻声赞叹着只有游戏中才会出现的奇特的道具,他发觉橡树叶子慢慢消失不见了,顺手捡起了掉下的一个苹果和一棵树苗。
……橡树原来会结苹果吗?树苗是这么来的吗?虽然是游戏,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对…
不行,认真就输了。
环顾四周,没有了挺拔橡树的支撑,岛显得有那么些平淡无味。普赛走近橡树原来生长的地方,在湿润的泥土上面插上树苗。小小的树苗笔直立着,他用中指轻轻弹了一下树苗上新生的嫩绿色的叶子。
好在这里还有一棵树,使得自己不至于沦落到环“游”世界的地步。这样想,普赛忽然感觉自己大概还有那么点保底的幸运值。
也就只有保底了。
他站起身望向远处广阔的天空与海的夹缝,缓慢地走向岛的边缘,把小船放置在海面上。
“那么再见,感谢这个只有一棵树的救命小岛。”
等到树长大的时候再回来看看好了。
普赛闭上他金色的眸子,凝聚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仔细地感受平和小岛上海风吹拂带来的温度。缓缓地,他睁开了眼,以神气的动作小步地跃进了船里。小船因为他的动作摇摆着,这让对水有那么点畏惧的他一下子蹙起眉头来。
应该可以安全地到一个好地方吧?是不是无意中立起旗了……
带着那么一点忧虑与不安,普赛的生存之旅也就此开始。
-
⑶
小船在碧波之上悠悠地晃,圆晕扩散着,反射在粼粼水面的金色光芒闪亮得有些刺眼。
这一次普赛的运气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不安地行驶了一小会儿便遇见了陆地,且一路平安无事——船没有沉,他自己也没有不小心掉进海里面,可喜可贺。
虽然手臂挺酸。
他看着巨大岛屿的轮廓心潮澎湃,刚靠上海岸就激动地跳下船,随手把船扔进包里面。
这么大的岛,总归会有丰富的资源吧——这肯定不是奇奇怪怪的小旗子,当普赛沿着崎岖的路爬上高山后,已经从高处看到了岛的美好风光。
茂盛的树木林立在绿草之上,鲜花及其他植物缤纷的颜色在光照下更加鲜艳动人。清风吹起翠色的叶子小幅摇摆,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隐约可见,宁静山脚下湖泊的水清澈而透明。
无言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惊讶,普赛提起斧头就走,先满足了一下自己在小岛上无法完成的愿望,砍掉几棵树,捡了几棵苗,再拿起木稿随手朝下挖了点石头。
这样一来工具进化完成。普赛打开背包粗略理了下东西,分分钟把木稿扔了,一脸任性。
接下去普赛就不知道干什么好了。他看看周围,再找点食物或许是最好的决定……
等一等。既然有武器,应该会有怪物一类需要清除掉的生物在吧?先前站在至高点,连怪物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是要在什么环境或者条件下才会出现吗?
游戏玩家的血液在体内流淌,想要去挑战的冲动愈来愈强,灵感闪现于一刹那。回顾刚来到这里时候的画面,他卒然想到理东西时看到的初始附送的火把,抬头仰望天空,头顶正上方的太阳发出晃眼的光芒。
忽地他有了一个猜想。
无法再在原地等待下去,他握紧石剑,毫不迟疑地朝未知的地方走去。那么一瞬,他的脸上掠过了朦胧的笑意。
“我来找你了,黑暗。”
-TBC-
闲来没事虐儿砸【划掉划掉【给这对cp来一个结局然后安心的去写兄弟【接着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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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蜕变,交配,死亡,腐烂.
这大概是所有蝴蝶毫无例外的短小的一生.
但Dodgson成为了那个例外,在他的蝴蝶的一生中他拒绝了交配,因而逃避死神的邀请.只是为了自己能多在这个偌大的雨林飞翔几日的决定,Dodgson没有想到会为此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
当第31天的零点过去时,死神没有带走Dodgson,满是星辰下的雨林此刻仿佛只有Dodgson.
若你想在这个世界飞翔,那我便给你生命,永恒的生命.
之后就是无限的绝望, 永恒的生命其实并不绝望,绝望的是没有能和你一起走下去的人.
一开始Dodgson每年无论离哥斯达黎加多远都一定会在蓝摩尔福蝶生命周期将要结束时回去一次,为的是能够被死神带走.每一次都未能如愿. Dodgson哪怕就是静躺在雨林的土地上假死也不会有任何一只蚂蚁来啃食他.毕竟就算变回蝴蝶Dodgson也已经是不能称为蝴蝶的存在了.
又是一年,不过Dodgson已经不会在考虑回去的事情了.按人类的年龄来算Dodgson今年就20岁了.整整20年,Dodgson早已对自然死亡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在里面了. Dodgson在窗台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景,低叹一声转身走了.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或许在遇见Margona后Dodgson的人生有一点好转,但用什么用呢?Margona或许和Dodgson一样是诅咒的受害者,但不意味着Margona可以陪Dodgson走下去.
他们是那样的相似,却又不相似.
其实Dodgson很明白,Margona还是和女孩子在一起比较好.发生了什么都会向对方解释,对对方无微不至的关心的性格是女孩子期望的好伴侣.况且Margona现在之所以会和自己在一起,有很大的原因都是马戏团里的大家起哄的结果,那时的情况容不得他拒绝.
于是两人就一直处于这种不温不火的交往状态,Margona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表露出来.温柔和一片海一样,然而在平静的海面下又会有什么的破涛谁也不知道,Dodgson也不知道.
最后Dodgson还是离开了,因为在将来可能要看着Margona死去,而自己依然?还是因为两人难言的尴尬的气氛. Dodgson还是走了.
没有人知道Dodgson的号码,电邮. Dodgson和Margona几次的非面对面交流也是用书信代替电邮的.于是Dodgson的一走就真的消失了.
“给喜欢的Margona
我曾无比妄想死后归于尘土,或被蚂蚁啃食至净.但喜欢上的你们让我不止一次放弃这个想法,同你们好好生活.但现实总是会残酷让你明白这不可能.我曾经的恋人因为我的愚昧一生以悲惨而落下了帷幕,我不希望你也亦然.原谅我就这样的离开,或许你会因为我的离开茫然或是愤怒吧.可是请相信我,和我在一起你最终会痛苦的后悔的,我经历过.”
----Charles•Lutwidge•Dodgson
太喜欢雪女刹那了,征得亲妈同意,稍稍写了写刹那之前的故事。
……如果有语法错误,请温柔的给我一巴掌让我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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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说一个雪女的故事吧。
[——ユキムスメの話をしよう。]
最初是很普通的。
普通的食用人类,普通的摄取养分。
自己相当普通啊。雪女这样说。没有哪里可奇怪的,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因为,正是如此吧?
用对待食物的方法对待食物,到底哪里有错?
[最初はふつうだった。
ふつうに人間を食う、ふつうに養分を採っていた。
自分はふつうなんだよ。と、ユキムスメはそういった。何一つおかしいな所もいない、何かを隠す必要もいない。
だって、そうでしょう。
食料を食料として扱うのは、何が悪い。]
2<<<<
高傲、美丽、不通人心的少女从出生起便独居在常冬之国。
呵气便凝成冰霜、挥手便唤来风雪,最初时,仅仅如此便已足够了。
但很快雪女便察觉到了——只有这样是行不通的,只有冰与雪、寒风与霜晶的话,她是无法生存下去的。维持生命需要的是足量的能源,与大多的雪女不同,她需要的是‘生’的精髓,是眼前的这片冰雪所没有的活力。
而这并非是何等难题。
因为,人类的村庄不就在那里吗。
3<<<<
那双赤色明眸之中,倒映不出任何人类的影像。
以绝对的恐惧使人屈服,将在风雪之中生息的小小村庄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下。雪女刹那安享着丰盛的库藏,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们在她眼中拥有相同的外貌和姓名,和堆放在仓库中暂时储藏的麦子无有不同,同圈养在小小窝棚内、对于自己待宰的命运一无所知的牲畜全然一样。
正是如此。并没有错。
人类不过是家畜,不过是转瞬即逝、注定数十年便要凋谢的花。
数十年。在刹那的眼中,这实在是太过短暂的时间。既然总归逃不过从降生起便如影随形的死亡,那么稍稍提前一些,由她来摄取,化作她的养分——这又有何不可?
“但是,刹那。一定有一天你也会明白人之子的想法。”
曾有相识的雪女这样对她说。
“那与我们太过不同,但同时又十分相似……不论如何,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雪女注视着自己的同胞,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已经没有可以留给你的话语了。
这样说着,刹那在这片土地上最后一个熟悉的同伴转身走进了风雪之中,融进了这片天地消失不见。
“……就算那一天到来,我也不会改变啊。”
红眼睛的雪女望着同伴们一一离开的方向,曲着膝将自己蜷起,冰冷的面颊贴在同样冰冷的手臂上。
想要活下去,她没有其他方法可选。
4<<<<
那一天的事情,刹那本以为自己绝不会忘。
但当她许多年后再回想时,却发现那些笃定不会失色的记忆,不知从何时起悄悄变得模糊,只剩下晃动的色块和凌乱的杂音,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却是记不清了。
尽管如此,唯有一人的神色,她还是牢牢记得的。
那是一个她在之后,朝夕相处了四十年的人类。
被雪环绕的小山村,在那时头一次被燃起的火把印染成了赤红色。
火光照亮了村民们的面庞。或坚定、或恐慌、或悲伤、或愤怒。女人们有的无声的流着泪,抱紧缩在自己怀中的孩子,更多的妇女跟随村里的男人们一同举起了火把,他们拎起自家砍柴的镰刀斧头,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利器武装在身上。即便举全村之力,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依旧是以卵击石,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一点。
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选择退缩。
[不能够再亲手将亲人送入黄泉!]
[今后不会再提供生贽。]
[再也不要听凭摆布,已经无法再忍耐了!]
这样的意志写在男女老少的面上,而在人群中央与众人对峙的雪女,则在这样强烈的感情之中,头一次显出了些许迷茫。
真是古怪。她十分不解。没有收到惯例的祭品、反而迎来了这样无力又可笑的驱逐,在打头的数人被她冻伤之后,剩下的这些人却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明知违抗她等同于走上死路,但是这些人类,却依旧做出了这样愚蠢的选择。
……不、不是这样的。
刹那在心中默念。活着的生命不可能自己选择死亡——
夹杂着冰霜的寒风随着雪女的心意而肆虐,空气冰冷而刺骨,村民们挥舞刀具的手臂再也无法动弹,体弱的妇孺僵硬的搂抱在一起,灾难即将降临在小小的山村之上。
唯有一人在这时自人群中站了出来。
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男子,裹着厚重而破旧的衣衫,须面均沾着白雪,同其他村民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他的双眼却格外透亮。
“请您平息怒火,宽恕这些勇敢的人。”
青年直视着雪女的双眸,一字一句这样说道。
“……如果您能够同我约定不再伤害其他人类的话,那么我愿意献上自身,作为祭祀您的生贽。”
“……”
风雪凶猛的割裂两人之间的雪地,然后渐渐地、悄悄地、一点一点的和缓了。
活着的生命不可能自己选择死亡。
刹那一直这样认为。
真是不可思议。当时的自己,到底为何会对着这样的约定点了头?
5<<<<
意识到了这份恋情。
如同不知从何而起的春风,又像是某人温柔的恶作剧。
雪女终于理解了人之子的心情,她望向天空,发出了悲鸣。
啊啊。如果不曾知道就好了。
[恋に気づいた。
何処から吹き出した春風のように、誰からの優しい悪戯のように。
ユキムスメはやっと人の子のこころを理解し、空を見上げ、悲しげに泣いていた。
ああ、知らなかったらよかった。]
6<<<<
同人类共度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说不上是好是坏。青年在能看得见村庄的山头上搭起了一座木屋,同刹那两人住了进去,过着意料外平淡而简单的生活。
刹那有时会想,或许爱上人类就是雪女们的古怪的憧憬。她确实爱上了面前的这个人类吗?是否只是那天的火光太过耀眼,而头一次清晰的意识到的人类的情绪太过激烈,或许她只是突然间对这样的人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对方在这时恰好送上门来。
留在她的身边是为了保护他的家人、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刹那不愿去想。
之后数年,她果然如同与青年约定的那样,再不去伤害任何人类,不再吸食人类的精气,装作寻常女子的模样,随着对方依靠每日的粗茶淡饭过活。
从前累积的妖力在一丝丝缓慢的消耗,得不到新的补充,雪女日渐缩小了自己控制的地域,最终连面上也不免显露出更胜从前的苍白来,平添了几分病态。
看着这样的她,青年走遍被白雪覆盖的山林,最后带着累累伤痕与晶莹的雪色花朵回到了雪女的身边。
他挽起刹那乌黑的长发,将珍稀而脆弱、在这风雪中唯一存活的花儿轻轻别在她的鬓角。
刹那注视着对方的笑容,一时间失了言语。
“如何?”
青年温和的替她整理了发丝,笑着问道,“刹那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我……”
雪女面色茫然,伸了伸手想要抚摸花儿,却又半途止住,生怕弄坏了这份礼物。她的眉眼稍稍柔和起来,赤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暖光。
那双略失血色的唇终于抿起了小小的弧度。
“我觉得……花很美,我很……开心。”
她头一次毫无负担的微笑起来。
“刹那……”
在这样稀世的笑颜中微微迷失,青年眨了眨眼,唇边的笑意也愈加暖和。
他拉起雪女的手,将那只无法捂暖的柔荑缓缓贴上自己的胸口,将自己皮下奔涌的血液的温度同心脏脉搏的力度一同传递给对方,自愿同雪女生活在一起的男人从未有分毫怨言,他柔声对刹那这样说道:
“我也一样啊。看到刹那的笑容,感到十分美丽,并且非常开心。”
7<<<<
“不吃掉我也可以吗?”
“……当然。只是看我的心情而已。”
这是刹那诞生以来的头一个谎言,但却并非最后一个。在同人类相处的四十余年中,她小心翼翼的将某个真实掩盖,以一个接一个的谎言面对终于成为自己的恋人的男子。
自己并非依赖人类的精气存活。就算约好了不再伤害人类也没有关系。普通的进食也足以维持身体的技能。
就算你不在了,我也能够像从前一样,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谎言。
谎言。
谎言。
——谎言。
8<<<<
人类总有一天会变老,会死去。
短短数十年对于妖异来说眨眼即逝,于人类来说,却是长而又长,漫长到足以忘记许多事情的一辈子。
这是刹那早已知道的事情了。
……当那一天真正来临时,她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加平静。
老人躺在床榻上,伸出的一截手臂如同枯枝。刹那坐在一旁,轻轻握住对方的手,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对方也从未改变,仍旧是年轻时的模样。
因掌中的凉意而微微清醒,老人声音如拉扯破旧的风箱,语调却很柔和,眼皮褶皱下浑浊的双眼已看不清身侧的雪女,将死之人的神态相当平静。
“刹那呀。”
他轻声唤着与自己相伴数十年的人,有些吃力的转过头‘看’向对方,“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在想,该给你留下些什么才好……”
老人似乎微微笑了笑,又似乎没有。
雪女握着他枯瘦的手,无言垂眸。
“你看,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在你之前去到别的什么地方,哈哈,有时想起这个就会变得胆小起来,明知逃不过,却偶尔也会羡慕你们这样的长生……你会笑话这样的我吗?”
刹那安静的摇了摇头。但对方似乎已经看不见她的动作,也并未期待她的回音。
小小的木屋中,老人的声音低而缓的响起。
“真的想了很长时间啊。最开始时的想法很简单,似乎没什么可犹豫的,可突然某一天,就觉得自己十分可笑,真是没办法,自己也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却还这么幼稚。然后呢,我就想,不如就这样吧,这样就好了,故事的最后大家都会有好的结局,不管是你也好,还是我也好……”
他的声音一时淡了下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沉默了片刻,老人像是忘记了这段话一般,陷入了短暂而朦胧的梦境。
刹那替他压紧被角,榻上的人猛地惊醒,眼皮忽的跳动。
“我找不到。找不到能够留给你的话啊,刹那……”
似茫然似乏力的说出这样的话来,雪女伸手抚过爱人的面颊,指尖划过时间带来的每一条沟壑,一直到这时,她仍没有因即将到来的别离而有一丝颤抖,精致美丽的外壳如同坚硬的寒冰,将所有的思绪冻结在其中。
“那么,就慢慢地找吧。好好的睡上一觉,到时一定就能找到了。”
老人在她的抚慰下用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松下了最后一丝力气,安然的、无声的、沉沉睡去。
生命的最后一丝温度在同时从他的身上散去了。
9<<<<
活着的生命不可能自己选择死亡。
所以自己一定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死去了。
自做下约定的那天起。
[死を選ぶ生き物なんてある訳がない。
だから自分はきっと、とっくに死んでいた。
あの約束の日か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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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非常开心!!没想到还没找到写自己的早幸该用什么样的文风,就先在刹那小姐姐身上找到比较合适的写法了(狂喜乱舞.jpg
日文只是想装一下X,以我的水平可能会有些语法上的小毛病,但是写得很愉快!进度条也推到了0.7.
因为并不是亲妈,所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我自己脑补了相当多,比如离开的那一只雪女,再比如人类小哥最后去世之前的话……嗯,心情一波三折颇为复杂啊这个人(。
最后再强调一下,我好喜欢刹那小姐姐啊——(大喊
妖都大正浪漫潭二期人设投稿已经截止!
帕斯提帕克·下略复活!
——突然纠结起中国风的侏儒该叫什么然后就变成了这种奇怪的画风。
——3912,懒得管了。
“所以,简单来说的话……”帕克抖落着报名表,一脸苦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自幼听过无数从远古传承而下的的英雄传说、救世诗篇。绝望的天灾,无情的背叛,邪恶的阴谋,与之抗争的勇者高举希望的旗帜,在一片黑暗中找寻曙光的所在——最后发现它被盛放在精美的餐盘中等待人大块朵硕。
那他妈才有鬼了。
炫目的白光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巍峨耸立的赤炼瓦城墙,城门楼上阙亭钟楼此起彼伏,锣鼓震天,行人络绎不绝,洋溢着苏古塔难以一见的热闹和喜庆气氛。
然而顺着挂满灯笼和彩旗的宽敞马道进城之后,等待着的却不仅繁华嘈杂的贸易都市,还有一张足有五个黑德爱尔高的大海报:海报上的年轻男子一席霉绿色长衫上点缀着五彩缤纷的刺绣,配上满面皮笑肉不笑的春风,和为了不被霉绿盖住飘动方向和衣服相反的长发……
“长得真是郁郁葱葱……”阿特指着海报毫不留情,完全不在意周围暗涌的杀意。
“看起来像杂交的果树。”帕克用只有阿特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补充。
“对!杂交的果树!”阿特气运丹田,朗声复颂。帕克隐约听到了卫兵长剑出鞘的声音,连忙扭头装作不认识。
树冠是金光灿灿的几个大字:天下第一厨道会。似乎真的是烫上去的金片,可惜铸造工艺似乎不太过关,一笔一划横平竖直地能用来当尺子。
树干下面则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黑德爱尔一边看一边做着眼保健操,总算把里面广告代理以外的部分归纳了出来。
“厨艺大赛,奖品是乱七八糟的珠宝,报名往前五十尺。”
“碎片被扔在了那堆珠宝里。”
……忘了,这世界还真有鬼,而且不久前才打过交道。
“勇者斩下巨龙的脖颈,肉汤的鲜味传遍大地;圣人讴歌自由的光辉,如同邻国飘香的面包……”
“帕克你能不能安静一会!”一枚毛栗子携着黑德爱尔恼怒的抱怨破风而来,不偏不倚戳在帕克脑门上。吃痛的帕克一声叫唤,惊得年幼的獐子簌地从灌木里抬起头,来回张望一番后撒腿溜进了密林深处。
帕克摆出一脸无辜相看向放跑猎物的黑德爱尔,摊了摊手。
由于黑德爱尔的“不合作”,一行人——两个料理水准土著级别的妖精,一个能做出爆炸料理的炼金术师,以及一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二愣子——不得不开始考虑起如何在厨艺比赛中优胜。
帕克只想回去抽第五季两耳光。
万幸的是,大会不提供食材只提供狩猎场所的奇怪设定对于冒险者团队而言算是一点小小的优惠。报完名后的一行回到城外,不远处的密林幽静深邃,蜿蜒的溪流顺着叫不出名的低矮灌木爬进深处,风卷落叶的窸窣声中糅杂了低沉的嘶吼、尖锐的啼鸣和更多难以分辨的音调。
这年头,厨子也不好当啊。帕克看着几位聚集在外一筹莫展的参赛者,怀念着某位曾经的队友,不情愿地跟着两个狗妖精钻进狩猎场。
黑德爱尔和奥诺的种族职业优势得以充分发挥,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密林之中。奥诺碾转腾挪于各个枝桠,手起剑落就是几枚果物落地,还撞上一只倒霉的鹌鹑,不及反应便被一刀柄打懵扔在的地上。黑德爱尔则完全消失不见了,只有不时野鸡或蜜罐脖颈溅出的鲜血昭示着影舞者的存在。
无所事事的帕克只好跟在后面,边捡食材边哼小曲。他对这种人工痕迹比比皆是的毫无美感的做作造物向来没多少兴致。
本该一样无所事事的另一位诗人留在了城里“收集情报”,帕克觉得那个风流元素裔除了窑子的位置以外什么都收集不到,不过让他去逛窑子也总好过跟来添乱。
“让你安静不是让你发呆啊!”
基本上,他现在觉得自己去逛窑子都好过在这捡东西了。
等会,这声音是不是有些太远了……
帕克意识到不对,抬头环顾四周。
只剩那只刚清醒过来的倒霉鹌鹑,挣脱帕克的双手仓皇地扑扇起翅膀拍了他一脸鸟毛。
…………
暮色降临。
随着最后一抹阳光潜入灌木丛中,幼鹿不再好奇人类的举动,跟着母亲钻入幽暗深处;树上的麻雀停下了一天的聒噪,在葱郁的树叶保护下陷入沉眠。清新的自然气息戛然而止,而猎食者森冷的瞳孔才刚刚点亮阴影。侏儒独自靠在倒塌的树桩下,噼啪作响的篝火驱散着寒意和窥觑的野兽,铁线环绕编织的警报结界在火光中摇曳着微光。四周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球和盘子是帕克和狗妖精们走丢了的最好证明。
铁皮卷成的简易汤锅里咕噜咕噜炖煮着杂七杂八的野菜和蘑菇——大部分来自奥诺和黑德爱尔,走丢之前几乎所有的食材都落在了帕克肩上。
青蛙安静地躺在一边,嘴巴的缝隙中隐隐透出弦月的辉光。联系到黑德爱尔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即使不用弦月,背包在手的帕克折腾点什么足以让整个琳琅之城都看得到的大动静也不算难事。
然而此刻帕克只是把那床糅杂进了史莱姆凝胶的坚韧睡袋取出来放到篝火边,端起铁锅稍稍搅拌一番送到嘴边。
他突然想要享受这片刻的静谧,并为自己这一毫无逻辑的冲动感到诧异。
久违地抬头望了望夜空,这是帕克第一次独自一人欣赏这片望不到头的荧幕。
也是接下那张诈骗广告一般的委托书,离开了生活了四十年的苏古塔之后,第一次看到的,与记忆不同的星光。
——————
亚得利特大陆中部的一座山林正在初春的阳光下逐渐苏醒,积雪融化后汇成一道道溪流,清脆的流水声在林间响彻,茂密的树影下春笋从湿润的土壤里钻出脑袋,周边村落的住民孩子总喜欢趁父母不注意便扔下手中的农活钻进山林嬉戏。
“我说……老泰迪是不是跟丢了?”
年轻的侏儒背着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大背包,脸上写满了“我想回家”。
“泰迪自己会找回去的……啊,闪亮的七色龙鳞♪。”
模样上看就像是十岁左右的人类少女不顾山间尚未散去的寒意,裹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赤脚踩在小溪中头也不回地扒拉着水底的泥泞,看起来颇像找骨头的吉娃娃。
“……从常识上讲那只是一片鲤鱼鳞……”
帕克捂着脸,从指缝中看着把自己的解释当耳旁风的多多拉把“七色龙鳞”放进水中小心翼翼地冲洗干净,满心欢喜地放进腰包的瓶瓶罐罐里。那个腰包,就帕克看到的,已经放进去了不知埋了多久的玻璃珠,乌鸦羽毛,已经风化掉一半的蝉蜕,生锈的铁片,不知什么树的果实以及一片形状是帕克鼻子的刚凝固的树胶。这些全都是多多拉拽着帕克,花费整整一天时间收集的“宝物”。
帕克回想着一大早泰迪和他的对话。
“喂帕克,今天难得苏古塔对外开放,去挖点初春的竹笋回来晒着吧。”
“行行行我知道你讨厌这些劳动,这样,我去挖,你陪多多拉随便玩玩,别让她走丢了就行。没问题了吧?”
“公国的冶金技术可是一等一的,我记得你想要几根秘银轴承?”
——妈的,这老骗子坑蒙拐骗轻车熟路,绝对是故意走丢的。
“……所以,在极东古国中,鲤鱼就有了龙的象征…追逐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羽化成蝶。”就在帕克心里咒骂着自己的养父之时,多多拉已经从溪边绕了回来。她站在帕克面前,双手环抱,被溪水打湿的银白长发紧紧贴在腰上,荷叶边的裙摆在微风中摇曳,拖慢音调的低语悠扬得如同唱诵起悠远的诗篇。她的脑子里似乎藏着倒不完的故事设定,光怪陆离,异想天开。
“…帕克,你在听吗?”
“不,完全没有。”偏偏她只有在叙述这些故事的时候,会收起那稚气的语调,遥远而深邃。帕克别过头,拒绝承认一时的恍惚。“谁要听你那没完没了的脑洞。”
“什么叫没完没了的脑洞……”多多拉稍稍撅起嘴,压抑的气息霎时散尽,只留下矮小的少女叉腰站立,指着帕克鼻子指指点点。“你该去成为一名游历世界的吟游诗人,好好长长见识。”
“鬼才去做那种杂耍卖艺的工作。我会成为苏古塔最伟大的工程师,让泰迪的五金店闻名札兰亚。”
“哇~月之石发现♪”
“……以我的人格担保那是片硝石。”
帕克赌气般的夸张理想被多多拉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他脸上的“我想回家”又添了一笔。
——————
拴在铁线上的铃铛发出刺耳的响声。
——啧,居然做梦了么。
帕克睁开眼,保持着躺倒在地的姿势碰了碰缠在食指上的铁线。只要一拽就能引爆埋在营火附近的炼金炸弹,是即使失去行动能力也能击退外敌的最终保险。而此刻他不得不考虑使用这一手段——此刻的帕克突然浑身无力,连意识都不太清醒,强迫大脑去理解周边的情况已经是竭尽全力。
——敌人居然是从远距离下毒么,大意了。
帕克将全部的意识集中到双眼,总算在一片朦胧中隐约认出两个人影——铁丝对野兽或许有些阻挠作用,对人类而言就只是稍硬一些的荆棘而已。两人轻松地切断铁丝向帕克走近。稍高一些的人影似乎在帕克脚边停下了步伐,弯腰检查着什么。
“哟~铜铁锌硒,瞧瞧这是什么~”有些粗犷的中年男子声音。
——难道发现了机关?!
帕克差点跳了起来——如果他跳的动的话。冷汗浸湿了紧握住铁线的手心,指尖止不住地颤抖,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就只能在排除炸弹的同时引爆这些炸弹——虽说这样自己也难以幸免,打草惊蛇之后会不会引来更多的敌人也是未知数。帕克第一次发现有影舞者和巡林客的夜晚是多么令人安心。
“啊?这是……”有些刺耳的尖锐男声从另一头响起,看来就是被称作铜铁锌硒的人。“哈哈哈这侏儒傻瓜吗!”
——果然是机关被发现了么。帕克一咬牙,看来风险不能不冒了。
“为什么会吃这种毒蘑菇啊哈哈哈!”
——啊?毒,毒蘑菇?
“别笑了,这大概是外地来的同胞吧。”中年男声打断了铜铁锌硒的爆笑,“现在也没有解毒剂,先带回城里治疗吧。”
“行行行让我笑完哈哈哈哈……兄弟你醒着吧,琅嬛裸盖菇可是这边的名产,麻醉效果惊人,不过没啥危害的哈哈哈……不过我这辈子还第一次见吃这个把自己吃翻了的。”
身后传来托举的触感,眼前的景象一阵摇晃,看来是被两人架了起来。
“这位同胞请不要害怕,我们绝无恶意——我是钛金煎锅·(防止凑字数嫌疑以下略),将在天下第一厨道会将侏儒的独到厨艺扬名立万的厨师。”
帕克觉得现在连脑子都被麻醉了。
“行了老大,这兄弟现在听得见也开不了口,等回咱们营地再好好介绍吧~一二三~走咯!”
帕克保持着躺平的姿势,别着一肚子话被两人托举着往前移动。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惊恐瞬间填满了他的瞳孔。
与此同时,右手食指上,传来铁线崩断的触感。
琅嬛城门口,板从白光中迈出,看向身后的的丛林,纳闷地挠了挠头。
“大半夜的,还放烟花?”
*打卡
*算给宇多田妹妹发个小糖吗?hughugwww
*有点对不起搭档,之后互动会补回来的。脑子要烧糊涂了qwq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当医院的大门被轻轻关闭,广播里响起院长熟悉的声音时,胡桃不禁如此想到。真是世事无常,前一秒还在正常的世界做着实习工作,下一秒就开始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老板中二的医院来上班。
她听着广播,心中略微泛起些波澜,但是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容。
“好的,最后一项检查也做完了。接下来就等结果了呢,”她微笑着对面前小孩子模样的病人说着,然后拍了拍她的头道:“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就好了呢……”
将褐色长发梳成马尾辫的女孩子抬头看着她,随后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胡桃见状连忙抱了上去,在她耳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说着温柔的话安慰对方。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会,才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中送走了对方。
转过身看着刚刚抽取的血样,决定略微休息一会再着手进行凝血活酶生成来进行鉴定。她低头看着那份检查报告,用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女孩的大头照。
在名字一栏的下面写着她的病状:血友病,目前无法根治的疑难杂症。
这个女孩,她打心底里希望能给予她帮助。
一想到自己身为血液科医生,然而并没有办法解决类似病人的痛苦,几年的书就像昨天啃下的玉米一样消失殆尽全然无用,她就好像被扔进了冰天雪地般寒心。回过神来中五指已经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关节泛着白;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没有发出声响。
倏然间,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一个温柔的男声问着里面是否有人。
她说着请进,为了不暴露丑态,慌忙把手背到了身后。
“你好,我是川上泽人,”走进来的是一位有着漂亮的奶油褐色头发的男性,搭配上蓝天样深邃的眸子十分耐看。他走到胡桃面前,打量着,嘴角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胡桃小姐你这一周的搭档。”
搭档?
胡桃沉思着,她的大脑一片茫然,全然不知甚么搭档的事。绞尽脑汁回忆着刚才的影像,这才从刚才和病人相处的片段中抽丝剥茧般挑出院长的话以及…所谓的情侣搭档。
“抱歉,”她歉意的笑着,“我对这些事完全不懂。”
“没关系,这很正常。我也觉得把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人搭配到一起很尴尬,不如说…真是太尴尬了。”
“嗯……但是能多认识一些人也算不上没有好处呢。”
“对、对,就是这样。我们先交个朋友吧,”他说,伸出手道:“请多指教,我是川上泽人。”
胡桃娇美的一笑,已经恢复血色的手和对方握在了一起。
“请多指教,我是胡桃。川上先生笑起来,很好看呢~。”
“呃谢谢?你也是。”被突如其来的赞美吓了一跳,他急忙收回握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似乎有些难以忍受这沉寂,六神无主的说道:“啊午休、午休要结束了呢!我还是先回去工作好了!”
“我在外科实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
“哦,嗯好的。路上小心呀,川上先生。”
胡桃站在血液采集室的门口,看着川上的身影逐渐消失,这才回到屋里坐了下来。
实习第一天能认识朋友,真是太好了呢。她由衷的感慨道。
——葬礼上。
婉转悲伤的女声低低的唱着哀悼,声音飘在静谧旷野中。
——雨天。
雨在哗啦啦的下,为这添上漫漫薄雾,使一切隐在雨雾中。
——墓碑。
碑上刻着她挚友的名字,黑白相片中的挚友笑得一脸灿烂,仿佛如生机仍在,不知人间悲欢离合,惟有笑意。
她用雨伞隔住了雨,隔开了雾,也隔了那歌儿,雨伞中是惟有她的世界。
她捧着一束鲜艳的花,身上穿着深邃的黑,皮肤被衬托出无力的白,嘴唇却闪着夺目的红。
她看着墓碑,笑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会笑,或许是被相片中的笑感染了;或许是她想到了什么;又或许是单纯的想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可是她笑了。
她走进一步,把花放在了碑前。雨很快就沾染了花,顺着花瓣再次滴落在地上。花儿带着异样的娇艳,静静的,无声息的,挥霍着它的生命,却想要在这最美的一刻定格。
“致你最后的敬意。”
“明明就是你害死的他不是吗?”
嘲弄的声音从雾中传来,隐隐约约看得见是个女孩。
“闭嘴。”
充满笑意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是身后。
“嘻嘻嘻,我难道说错了,文·木·辛?”
话音刚落,三把锋利的小刀便穿透浓雾朝声音所在之处破风而去。
随后便是雨伞落地的声音,和文木辛手中一瞬间传来的人类皮肤的触感。
雨水顺着发丝滴落,她没有扼住那人的脖子,被逃开了。
“无效。”一双手突然从发间穿出,抚上了文木辛的脸,手干燥的令人感到害怕。
“啧。”一个手砍向后袭去,劈开的雾中却不见一丝人影,耳边却再次响起了那人的声音:“要不要来跟我玩?”又一次向身边劈去,却再次无功而返。
文木辛心里简直憋屈死了,好端端的来看一下人,缅怀一下,没想到被人戏弄,这是什么鬼!
“来嘛,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夹带着笑声的言语真是刺耳。
“只会躲在暗处的小丫头,也不过如此嘛。”文木辛也嘲讽回去。
“我才不是小丫头!”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恼羞成怒了,这么容易炸毛啊……
“嘿嘿,我看你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让你嘚瑟也不咋地。”
“你闭嘴!打不过我就别说!”
“谁说打不过你啊,有本事你现出原形,让俺老孙打你一棒试试?”
“我呸哦!我打你一棒还差不多!”
“你算了吧啧啧啧。”文木辛笑道。她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好玩,让她不自觉起了兴趣。只是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明明当时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不是吗?
“你肯定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害死那位先生的!”
“那你告诉我呀,我不就知道了吗?”
“那你来跟我去个地方,怎么样?”
“什么地方……?”
“容不得你拒绝的地方!”话音刚落,眼前突然被黑暗侵蚀,歌,雾,雨,还有墓碑和碑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视线所及之处皆变得昏暗。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随后一丝光破开黑暗,并伴随着:
“欢迎来到,Yo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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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不知道【Anger领主】的人设,所以如果崩了对不起……(づ ●─● )づ
有点赶,我不太会写,或许有准确人设会再写吧。
最后,多多指教!
请回答下列问题
【青少年在什么年龄到什么年龄会经历青春发育期?】
秋江清和的回答:
大概是12-18岁之间,世界卫生组织规定是10-20岁,普遍来说女生会早一点进入……这么回答就可以了吗?这类题目我不是很擅长啊……
老师的意见:
回答的十分正确呢,即使不擅长不也是好好的回答出来了么(笑)
花原悠太郎的回答:
青春发育期是什么呀ovo?说起青春就是恋爱吧~老师老师最近有没有看漫画?少女DOKI新开的连载《清风物语》超级好看啊!!!老师一定会喜欢的!(递上杂志
老师的意见:
不愧是年轻人呀,恋爱可是人生的坟墓哦(笑)还有少女漫画我没有太大的兴趣,我一般都看工口杂志……啊,不应该对小孩子说这些呢(笑)
凑凛子的回答:
在遇到黑崎老师的年龄一直到死掉的年龄会经历青春发育期。
老师的意见:
(笑)
刚进入山洞之中,洞门就随之关上了。洞中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黑暗,不知哪里来的光芒将这个洞照得如白昼一般,每个考生的脸都清晰可见,或是同周围的人热烈攀谈,或是冷漠地倚着洞壁,或是沉默地打量着周围的选手。
现在已经零零散散地聚了很多学生了,三五成群,各有各的特色和风格,无论哪个放在人群中都是非常突出的。能将这么多优秀的人聚在这里,果然是猎人考试才有的魅力。
苍岚握着号码牌,看着上面的数字,将号码牌抛了上去,又稳稳接住,微微勾起了嘴角:“99号?这个数字不错。”
突然苍岚感觉有道视线正紧紧地盯住自己,她向那个方向抬头,凶狠地防御表情还没有露出来,就在看到那个少女的时候软化了。苍岚向着那个少女一步步走去,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
黑色的长发宛如绸缎一般披在背后,金色的眼眸之中藏着智慧的光芒,如玉精雕的脸上坦荡地表露着主人的情绪,一丝疑惑,一点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激动。
少女穿的那套衣服苍岚绝对不会忘记的——是属于那个村落里面的特有的衣服。
少女所有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孩重叠交织。
少女也随着她的走近站起身,将背后的披肩长发用双手高高挽起变成马尾的样子,“怎么样,想起了没?”
“槿。”苍岚不再犹豫,确定了少女就是她小时候唯一的玩伴风槿,是她所有的童年,少女的名字在她孤身一人漂泊的时候不断地,不断地被想起,还以为从此再也无法遇见。
看到风槿这么真实的站在这里,苍岚忍不住抱住了她,风槿也松开头发回抱着,感觉到真实的温度她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风槿笑着说“只是几年没见就比我高了,这让年长的我很没面子啊。”
苍岚想了想,两手一拍:“大概是喝了很多牛奶所以变高了吧。”
提到牛奶,风槿忽然想到什么然后噗地笑出声:“牛奶?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喝的那个牛奶吗!”
“并不是真正的牛奶吧,是直接割破牛奶树从里面得到的树汁啊。”苍岚面瘫的脸上难得地绽开了笑容,补充到。
“反正煮熟了就跟牛奶的味道一模一样了,这么说有什么关系!”风槿反驳到。
苍岚笑着不说话。
风槿坐在地上靠着石壁,盯着黑洞洞的天:“那件事后,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啊?”
苍岚跟着她看向洞顶:“活着过了。”
听到这句话,风槿噗嗤地笑了出来:“是呢,我也是,活着过来了。”
时间慢慢流逝而过,走进山洞里的人越来越多,进洞口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了:“欢迎各位考生参加本次猎人考试,沿着前面的木道就能到达第一关的考场。”
随着这个声音山洞后面的石门也随着打开,一个木道从一头延伸到另一头,下面是滚滚岩浆,冒着热气,赤红地冒着泡。
苍岚和风槿抬头看着前面的木道冲着对方笑了起来,齐声道:“来比赛吧!”
风槿的速度很快,灵巧地穿越在考生之间,很快就到达了第一关的考场。
“阿岚!!你快点啊!”风槿隔着拥挤的人群冲着苍岚挥舞着手臂,尽管苍岚根本看不见。
此时的苍岚在人群中被挤得有些生气,整个人散发出了杀气。
“真是挤死了……”苍岚皱着眉头,低吼道。
听到这个声音的周边路人考生望向苍岚,被她的气势吓到一时间竟然忘了前进,看着苍岚的背影他忍不住喃喃:“那孩子……是真的从地狱里面走出来过啊。”
如果苍岚听到这话肯定会断了那个考生的命,因为这种话对苍岚来说根本不算夸奖,曾经那段黑暗冷漠的日子苍岚根本不愿再次提起甚至想起。
虽然花了点时间,但苍岚还是来到了对岸。
“过了这么久,像这类的比赛阿岚果然还是赢不了我啊。”风槿叉着腰说。
苍岚认识到自己输了的现实,不悲不喜:“还以为分开的这几年年你会变弱呢。”
“即使我现在主业是医,对于自己训练可是不会怠慢的,更何况一直相信着你没事作为长者我当然不能输啊~”风槿拉起苍岚,“走吧,猎人考试正式开始了。”
苍岚在后面面无表情地吐槽:“内心不是比我还小吗。”
-什莫亚温泉-
考生陆陆续续到齐了,湖边的石桥前,围着长围巾戴着面罩的高大男人抱着手站立着,缓缓睁开了眼睛:“我是森下白野,考官。”
他指着湖中的木桩阵厉声道:“都站上去。”
苍岚一只脚站在木桩上,稳住了身形,向风槿的方向看群观察她的情况。
风槿稳稳地站在那里,右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扇子,轻轻挥动着,从容不迫地迎着苍岚的目光给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在人群嘈杂地议论中,森下白野再次开了口:“自由搏斗,一小时,落水或身上沾水者出局。开始。”
话音刚落,人群就安静了,盯着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先开了头,一声落水声和惨叫同时响起,人群开始陷入了混战之中。
为了躲避水,苍岚在竹竿之间跳跃着,一边感叹考题的精妙。
这不仅考验了考生的应变能力和敏捷度,运气和武力值也是很重要的。身手好到能躲过其他考生的“水波攻击”的考生这里面很多,但是并不是每个都能找到下一个合适的木桩站立,躲过下一波攻击。时限是1小时,这也是对考生体力的考验。
这水非常神奇,一旦沾上就会留下黑色的痕迹,很难抹去。水花四溅从四面八方而来,来自那些已经落水的报复者。这些报复者想着既然已经失败了不如多拉几个下水,于是直接开始对着上面泼水了。
接近尾声的时候苍岚有些厌倦了这么一直躲避,她黑着脸站在一个木桩那里,想坦然地面对那些偷袭的人,再推他们下水。
就在此刻,苍岚的背后一个已经落水的人偷偷靠近了她手里捧着水向她泼去,虽然苍岚及时感觉到了躲过了大部分的水,但还是有一滴水来不及躲,眼看那滴水朝着苍岚飞溅而来马上就要到她身上去了,一片小小的木块飞来横在了水滴和苍岚之间,木块有了一个黑点,被击中的同时也开始下坠,最后落在了地上。
苍岚朝着木块飞来的方向看去,看到风槿站在木桩上冲着她笑,接到这样的笑容,苍岚觉得心里暖暖的。
一个小时到,白野宣布考试结束了。
随着这个声音,一些人快速地丢掉衣服,一些人赶紧丢了武器,但是一个人吸引了苍岚。
那个人距苍岚比较近,在考官才说到“考试”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拿着那把长剑将左手臂上的黑色痕迹削掉了。鲜血从中浸出,他的八字胡翘动着感觉嘴里面在说些什么。
“……”苍岚无言地看了会儿那个模样绅士一般的男人然后转过了头,发现风槿的目光也和她一样一直在盯着那位先生。
苍岚摇摇头:“医生脑子里面都有雷达吧。”
第一关考试结束了,顺利过关的苍岚准备拉着风槿去往休息的地方,发现风槿的视线一直追寻着那个果断削皮过关的人,一脸担心。
苍岚看着风槿,松开了拉着她的手:“一起去看看那个人吗?很担心吧。”
风槿抬头看看苍岚,点点头,向着那个已经穿好了红色西装的绅士走去,在那位先生还来不及做什么的时候举起了先生的手臂:“失礼了。”
那位绅士看着眼前的少女,似乎是满意地眯起了眼睛:“您的礼节相当于在场的其他贫民来说已经非常出色了哟,那惊人的观察力也是值得赞扬的。”
风槿谦虚地笑了下继续低头处理着伤口,发现没有绷带犯了难,这时一双手将一条白布条及时地伸了过来:“诺。”
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去,是一脸微笑的苍岚:“你肯定不能撕掉自己的衣服吧。”苍岚隐瞒了她刚刚去威胁一个落选考生扯掉衣服的恶劣事实。
风槿感动地接过布条为绅士包扎:“谢了阿岚。”
包扎完毕之后先生礼貌地对着风槿和苍岚行了一个礼:“谢谢这位可爱的医生还有你的朋友。”
风槿展开了开朗的笑容:“帮助伤者是医生的职责。我叫风槿,这位是苍岚。”
苍岚冲着那位绅士点了下头。
那位绅士扯了扯身上的西装让它显得更加平整:“Eras. M. H.由衷的感谢两位小姐的帮助 您们的善心一定能得到耶和华的赞美。若有需要能够随时向先生寻求帮助哟——当然您以后也可以靠这次机会逃命。”
于是这样奇怪的三人行的样子就构成了。
让这三人组的感情更加稳固还来源于考完之后的一件事情。
“有免费的餐和豪华的和风大餐可以选择,和风大餐要另外加钱。”苍岚挤在人群中看到了说明又挤了出来对先生和风槿说道。
风槿和苍岚两个穷孩子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免费的餐点,这时先生说话了:“无论做什么事儿饿着肚子总不好。先生愿请您共用午餐 那种廉价的午餐只配喂养路边的跳蚤。”
“当然。”风槿和苍岚同时两眼放光的回头,响亮的回答。
于是稳固的三人关系正式达成。
苍岚收获队友:2名。
第一场考试到这里正式结束。
【作者吐槽时间:啊啊啊终于打完了!!!苍岚这样的冷漠崽子终于遇到了让她心化(不)的童年伙伴了!最近一直在和风槿的荔枝人商量回忆杀的事情!动笔时间问题啦www只会写言情的我在文章第一版的时候硬深深把这写成了“一对百合与一个直男”的故事_(:з」∠)_还好在荔枝人伙伴的帮助下勉强恢复到了正常的友情向!(大概)看到这里的你辛苦啦!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