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又黄又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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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电子垃圾堆得快要填满第一工序台了,而距离乔利和帕弗拿着工具箱站在流水线前还不到半小时。
“你的新义眼还没批下来吗?”帕弗拆下了一支机械胳膊,乔利幻想着断开的神经电路间正闪着蓝幽幽的电光。
“政府要求我提供原来那一对的残骸跟报告,另外在他们没有确定好旧眼睛的所有资料都有备份同步之前,我是暂时没有可能拿到新的了。”她抹掉额头上的汗水,用钩子拉开金属骨架上一层卷着粗糙毛边的橡胶。一个女人的笑脸在她手下顺着嘴角变形了,漂亮的面孔扭曲成了调色板,凌乱的黑发依然软得如同丝绒。
“那些人总要证明自己没有白领工资嘛。”帕弗熟练地撬开机器人胸口上的钢板,嘴里依旧喋喋不休:“当然了,雇主必须为行动存在着一定先天障碍的员工提供相应办公措施的政策我可熟了。不过……我真的想问问你,你就不想有一对自己私用的义眼?”
“嗯?”
乔利握着工具转头看着自己的老板,她现在戴着的义眼是由帕弗提供的“默片年代系列”,是由Nuova生物科技和一位影星合作出品的限量版本,就跟它的名字所指一样,成像完全是黑白的,还必须用特殊的清洗剂和软刷护理。帕弗一定很心疼,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乔利完全可以依据《先天障碍员工基本人身安全条例》投诉他没有提供为盲人员工提供健全的工作保障。
“一个小忙就好。”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立体投影。“你看。”
“这里是城外的电子垃圾堆,这里是我们的工作地点。”他用手指在两个点之间标出了一条线路。
“所以你是打算让我去帮你翻一座更大的垃圾堆?”乔利看着投影视图右下角的比例尺,那意味着她要去面对的挑战可比现在困难六倍。一个三角形的图案高调地被标示在垃圾山的正中央。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我老婆逼我把它扔了……我可没办法把它自己找回来。”
他是怎么做到的啊?乔利心想。
“我要是找到了你就负担我的新义眼费用?”
“对,我会给你安排个去那边工作的机会,但是你要记住在找的时候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那如果被发现了呢?乔利想问,但是帕弗正以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的沉重表情看着她,所以她也只是点点头,继续把手上突然唱起了怀旧金曲的黑发女郎大卸八块。
二
乔利天生就是瞎子,她的双眼是战争的后遗症。按两个世纪前的规律来说它们应该饱满圆润,但如今眼球变形发瘪才是常态。她在十二岁时做了眼球的摘除手术,为了节约时间,也是因为该做这项工作的执行人急着先去吃午餐,医生直接对她宣读了她此后作为一个“行动存在着一定先天障碍的残障人士”应有的权利和义务(“和其他所有的公民一样,你将以自己的汗水谋生。”),接着给她配上了第一对能镶嵌在她眼眶里的义眼。
世界突然变得很不一样了。
她说不上是变好了还是变糟了,她最早的那副义眼有时候会卡在眼窝里,需要用手拨着矫正方位,尽管这很平常但还是让她感到尴尬。她曾经一度是捉迷藏的能手,能熟知周围每个人的脚步轻重,背得出自己去过的每一个房间的结构,但现在在早上醒来时,她觉得自己之前一度获得过的感知能力已经成了很遥远的幻梦。
但是她看得见了。
她按照自己估计的着力点一步一步踩进六人高的垃圾堆里,无视那些依然在呢喃着情话或者呻吟的金属脑袋们。帕弗教给了她在垃圾山里攀爬的技巧,而且很惊讶的发现她掌握得比他还好——毕竟他习惯了被人称为一个灵活的胖子。清洁工制服的特殊纤维能保证他们在处理电子零件和尖锐物时不那么容易受伤,但是没办法保证员工在被电线洪流淹没的时候还能全身而退。
帕弗很怕死在垃圾堆里,但是在死亡面前似乎金钱的力量更大一些。他不止一次把价值高昂的部件拆下私留,汇报时就填写损毁严重无法回收,至于他是怎么绕过机制的,大概跟那些从他手里重新收购机器人的顾客有关。
一只得了白化病的贼鸥站在垃圾山顶部,伸着毛茸茸的脑袋看她。乔利认为它的眼睛一定是红色的。但她还没来得及转头正视她,手腕上的传感器就忽然发出了提示音,垃圾山里某个角落也跟着嗡嗡作响了起来,看来她找到目标了。
挖吧。她俯下身小心地拨开表层。
随着挖掘进度的前进,她也渐渐看见了她的搜寻目标。
“我早该想到的。”她抓住那肢体的一只胳膊,一把拉出了帕弗的电子情人。
那个情趣玩具长得极像某位已经过世的当红歌手,妆容发型都是订制的,想必价格不菲。她思索着该怎么才能把这一具情趣用品拉走,虽然性交易如今是合法的但是背着一个长约两米三的男性美人鱼在大街上走也太过火了,一般的交通工具大概也塞不进去,要在不损坏表皮的情况下拆卸也是一件难事……需不需要在他的生殖裂上捆块布?
那只贼鸥尖叫着俯冲下来,将喙啄进两片柔软的粉色橡胶中间,咬出一片水迹斑驳的磁卡,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乔利突然明白为什么帕弗这么需要把这件东西带回去了。她关掉拴在人鱼胸口的传感器,顺着垃圾堆的坡度滑下地面,跳到狭窄的小路上追着那只飞鸟狂奔。
它降落在了另一座垃圾山的背面。乔利从相反的方向绕了过去,然后她看见一个白发男人正从它的嘴里拿下战利品,古铜色的金属面具遮住了他的脸。
“谁在那?”他警觉地抬枪指向她。
“你可能不会想要那件东西。”乔利举起手来。
“为什么?”他松开那只鸟,让它又飞了出去。
“那是从VK760里取出来的,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她补充了一句:“男用的,男性的VK760。”
他像个青春期的男孩一样怪叫一声,把卡片向她抛了过去。乔利看着朝她脚下飞来的东西,内心在这一刻产生了极大的动摇,最后还是蹲下用一只手套将它包着捡了起来。
他不是普通的拾荒者。乔利看着他身上泛着光的短皮衣和长靴,还有手上的激光枪;他的胳膊上捆着一条白布,像是为了遮掩外套上的裂口或者袖章。
“你还有同伙吗?”他问。
“没有。”乔利说,“你打算杀我吗?”
“不是现在,我不想惹麻烦。”他往前走了几步,用枪抵着她的下巴:“我们现在都有彼此的把柄啦。听好了,如果你敢说出去,我一定找得到你。”
“嗯。”
“而为了防止你脑子里面的那玩意说出去,我得请你走一趟。”他晃了晃武器,发现她的瞳孔在光照下毫无变化:“你戴的是义眼吗?”
“对。”
“那就好办了。”
三
“简单地说,我用你之前的一段记忆和思维图像替换了昨天的缓存数据,现在我让你的处理器处在浅睡眠状态:它会对外界输入的一切信号进行模糊处理,所以我们说的话不会被记录下来。”
“可是我过两天就要去加装新义眼了,政府会把这个收上去做检查的。”
“他们查不出来的。”他很肯定地说道。
“你确定?”
“就算那样倒霉的不也还是你。”他耸耸肩:“或者你更倾向于我现在杀了你再强行把你的芯片取出来?”
乔利摇摇头,从他身边站了起来。
“清洁工,你要去哪?”他问。
“回垃圾处理站去。”
“要不要我送送你?”
乔利觉得他好像不太正常,自从他们见面以来,他一直都在极其笨拙的示好。她又想到了躺在一片断肢残骸中的VK760,靠剩下的一点电量徒劳地摆动着巨大的鱼尾,蓝绿色的鳞片上布满了划痕,一条搁浅了的人鱼。
最后拉斐尔也没有送她回家,她一个人搭上早上六点钟的地铁走了。但是他的摩托车后座却不是空的:一条两米长的男性人鱼玩具被横捆在座椅上摇摆,在平坦的车行道上一路喃喃着生硬的爱语。他的生殖裂上绑了条布。
那天是乔利第一次见到拉斐尔。
她没想到的是还有第二,第三,和第四次:在中餐馆、在电影院、在博物馆的空中花园——这三次她都没认出他来。拉斐尔卸下面具和外骨骼后就是个普通人,他身上处处完好,不可思议地没有一点残疾,能让人错以为他属于上层人士。
直到他们第五次见面。那天帕弗忙得不可开交,他的存款磁卡自从被他塞错地方后就不那么好用了。他让她替他去见一个收购铜丝的人(“一个学生之类的。”)乔利拉开门时见到的的拉斐尔戴着方框眼镜,眼睛下的黑眼圈就像是淤青,他穿了一双有点脏的休闲鞋。
“你的眼睛原来一定是蓝色的。”他在付款后说了这么一句。
“……谢谢?”
“能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吗?”
“我说不准。”
“做个眼科检查?”
然后乔利想起他来了。
拉斐尔似乎对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很熟悉,他痴迷于在各种错综复杂的地方寻找旧东西,荒废成仓库的住所里存着半打一个半世纪以前的品牌电脑和手机(看起来特别易碎的全透明设计)。他记事的方法有点颠三倒四,做了这一件就忘记了另外一件,一天只断断续续地睡上四个半小时。
乔利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家人和过去,他也从来没好奇过乔利的政治倾向和出身背景。一开始他们之间相互检查思想,确定对方不会泄密,接着就突然明白了对方在食物上的癖好,然后是音乐品味,最后他们开始在彼此的房间里找自己落下的外套和袜子。
“你的那个小男朋友怎么样了?”尼基在她上门维修的时候问了一句。
“男朋友?”
“噢,我记错了。”她摆摆手,继续数钱。(乔利一直猜不出到底她自言自语时唱的歌里讲的是哪些人,然后她想起来上次她和拉斐尔一起在娃娃店隔壁的餐馆吃过饭。)
“下次我给你带个节拍器来。”她说。
四
最后帕弗倒卖零件的事情还是被人捅出来了,电子垃圾处理站就要迎来它的第一次封查,乔利还不知道这条消息的时候,帕弗已经先她一步逃出了城。垃圾处理站里空空荡荡,乔利试着操作屏幕读取最近的数据,但她没有最高级别的密码和权限。拉斐尔陪她检查了一圈,他认为那些缺失的零件可能会被拿去制作军火(“CEC的人才会这样收购零件。”),如果这个说法是对的,他们的量刑会比单纯的倒卖零件重上几个等级。
他们打开了处理站的自动售货机,拿走了里面的饮料和速食,然后拉斐尔带她去了四号地下铁里的布洛普顿站(Brompton)。
他的ASD小队在废弃的车厢里等着他,每个人身上都挎着枪,服饰是深浅不一的黑灰色。
乔利看着他们清一色的面具兜帽和红色刺绣,确定这意味着自己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
"有件事情我早就应该告诉你。“拉斐尔说。
“我知道。”她答道。
他捂住了她的眼睛,乔利感觉原来的那两颗义眼被拿了出来,接着是一阵轻微的金属关节开合声。
他放下手来。
“我给你带来了些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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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拉斐尔的说法ASD小队本来是一支地下乐队,但是由于成员的反政府倾向明显高出了主唱的声乐水平,所以他们干脆加入了电子基督。
*ASD的原乐队名是Angels of Small Death,拉斐尔是贝斯手,他脑袋后剃了“Le Petit Mort”的字样。
*尽管加入了ASD小队,但是乔利从来都没有加入CEC。
*最后小队因原主唱意外被捕分裂为两拨,一拨跟随拉斐尔去北部探秘,另一拨解散后投奔了更极端的CEC势力,他们把地铁站留给了乔利。
-布吉岛海港-
蓝天,白云,人群和海鸥。
一年一度的猎人考试开始了,世界各地的人在这里集聚,船只在这里停泊,人潮涌动,上上下下。
苍岚的左脚刚刚踏稳在陆地上,后背就被人推了一下:“喂,前面那个绿色头发的别挡道,我家大哥要去考猎人了!”
苍岚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面前瘦猴一样的人和他后面比常人高出很多的肌肉男,眉头微皱,手指指向那个肌肉男:“你考试不可能通过的。”
肌肉男听了使劲扇开前面的瘦猴,直逼苍岚而去:“你说什么呢小子?看看你这懦弱的黄色眼睛,你能干出什么来?本大爷都不能考猎人那什么人可以?你?哈哈哈哈哈。”
他挥着手臂,企图让周围的人呼应他。
苍岚轻笑了一下:“我的确可以。”
肌肉男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苍岚,发出了震怒地吼声:“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一道光闪过,肌肉男的双手突然捂住脖子,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里面喷浆而出,苍岚冷笑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刀,脸上的血迹让拥有无害脸庞的她看起来狰狞。
“我说了,我可以吧。蠢货。”她面无表情地转身,沿着周围的人让出的路离开。
随意地用水洗掉脸上的和刀上的血迹,苍岚顺手将猎刀重新放回长靴之中。
“如果参加猎人的都是这种货色,猎人会好到哪里去?”冷漠地看着池中的自己,苍岚说道,“成为了猎人,真的有很多的情报可以获得吗。”
只有试一试了。
下了船之后,因为脸上的血迹人群总是避开自己,眼不见心不烦,苍岚选择了偏僻的小路,顺便在小河边稍微清洗了一下。
一只蓝色的蝴蝶盘旋着,苍岚微笑着将手指伸了过去,蝴蝶沿着指尖飞了一圈,在空中扑扇着翅膀,停停顿顿,却沿着相反的方向飞走了。
苍岚垂下了眼睑,睫毛印出一片阴影。
“它走了。”白色长发的少女用赤红的瞳盯着苍岚,姣好的身材被一件蝴蝶花纹的亮蓝色裙子所包裹,拥有鸟一般的黑色的脚,“你要去考试?”
苍岚看着玛西亚,回忆起了让她去参加猎人考试的那个人的一些劝告:“引路人?”
玛西亚面无表情的点头:“是吧。”
蓝色的蝴蝶飞旋着回到了玛西亚身边,绕着她转了一圈停在了她的头上一动不动了,看上去就像一只精美的发夹。
“是吧?到底是‘是’还是‘不是’。”苍岚眯着眼睛问她。
玛西亚赤红地瞳突然闪了一下,尖锐无比,她靠近苍岚:“是。可我讨厌你身上的血味,不想带你去。”
苍岚冷笑准备离开:“那不要打扰我了。”
玛西亚双臂和背部的翅膀突然展开,像一副强有力的画,上面的图案似乎拥有蛊惑人心的魔法,:“你要去哪里?”
大风四起,连天空都变得阴沉。
“是要打一架吗。”苍岚盯着玛西亚,摆好了架势。
玛西亚的翅膀微微合拢,语气虽然生硬但还是低了一个度:“做个交易,一条鱼,一米路。从这里到会场还有200米,200条鱼我带你去。”
苍岚探究地看着她的赤瞳,将眼神移到她的翅膀上。
“蝴蝶……所以不能碰水吗。”苍岚将外套帅气地脱掉就钻进了水中,“好,成交。”
-时间流逝-
“199条……200条……”玛西亚才报完数,苍岚就从水中钻了出来,头发湿淋淋地,水在绿发其中垂吊,浸染,滴下来的水仿佛都要变成绿色了。
“还差多少条?”苍岚金色的瞳孔圆睁,大口地喘着气。
“200条已经到了啊。”玛西亚看着地上那堆鱼山说道。
苍岚皱眉:“你能飞多高?从天上降落的距离不可能算进了200米之中吧。”
玛西亚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刚刚不算,现在算了。”
翅膀再次张开,这次没有暴风没有乌云也没有压迫:“上来吧,我认可你了。”
“我会带你去猎人考试的会场,你要做的是记住下面我说的话。”
“恩。”
“站在洞口,敲右边的岩石三下,入口会打开。这个时候你会被问到三个问题。”
“是什么?”
“天上飞的是什么?半熟的猪扒……”
……
“记住了吗。”
“恩,大概吧。”
到了入口,苍岚看着眼前这偏僻的山洞入口,转头对即将展翅离开的玛西亚轻轻的说了声:“我是说真的,谢谢你了。”
玛西亚敏感的耳朵捕捉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像是微笑的表情:“我很讨厌带你们这样的考生啊。真麻烦。”
说完转身,将那样自由无畏的身影留作最后的纪念。
进入考场了到底会有什么在等待着呢?
苍岚带着这样的疑惑,心跳似乎也加快了不少,她的手停在了那块特殊的石头上。
“……砰。”“砰。”
“……砰。”“砰。”
“……砰。”“砰。”
敲打声和心跳声一起奏响。
当那个苍老的妇人的声音响起时,这个故事真正拉开了帷幕。
全文:32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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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美利坚,当然如果那所谓的神的确存在的话那么只怕是当下他也不太想管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Tristan.Ribbentrop是不清楚那些决定这个所谓人类清除法案的上位者是否将“儿童”或者说“未成年人”这个弱势群体考虑了进去,Dian那里不用他担心,至少从这一段并不长的时间来看,Bert.Bennett应该是还算个说到做到的人。然而此时此刻对方丢出来的问题却让Tristan完全愣在了原地。
“不好意思,能请您再说一遍么?”虽然他脸上依旧保持者礼节性的笑容,但是稍微有些眼力的能都能看出来他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不想说也不要紧。”这样说着政府的领袖将身体的重心向后倚去呈现一个看起来比较轻松的姿势。“我一向用人不疑。”
“是啊……很久没人问过我这种事情我都有些忘了,请先给我点时间想想。”这样说着,Tristan从口袋中摸出了烟盒示意性的看了眼坐在那里的头儿,终于在得到首肯后他抽出了一支烟将其点燃。“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联,不过既然您有疑问的话那我就照实说。”
2026年5月20日
10:00 A.M
Operation Bazaar +11 Hr
Fire Base的生活一切照旧,Barvo小队的诸人也围在营地的桌前打着牌。是不是传来新兵训练的操练声,自然还有教官的叫骂声。
“黑桃同花顺,我赢了。”Barvo Leader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掏钱掏钱。”
“不不不亲爱的上尉,你输了。”Tristan一张一张的掀开自己的底牌,鲜红亮眼的红心AKQJ和10,瞬间牌桌上响起了各种抱怨声。
“Fuck,Barvo04那家伙走的什么狗屎运。”
“Fritz绝对是出老千了,这都第几回了。”
“Damn,还好我没押太多不然今天只剩下内裤了……”
“愿赌服输绅士们,愿赌服输。”带着一脸欠揍笑容,Tristan拿出了自己的头盔。“自觉点。”虽然话是这么但是他却漏算了一点……因为他放在头盔内侧替换用的扑克被人抓包了。
“这家伙打牌出老千!”
“灭了他!!”
瞬间闹哄哄的声音响了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一天,Tristan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这种生活会一直维持到他们轮休的时候,然而事实却总是如此的残酷。
21:00 P.M
Operation Bazaar +1 Hr
战术简报会议上气氛压抑到了极限,因为这种秘密行动他们也是在开会前的一个小时里才得知。不过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了,关于为何最近军机动用的如此频繁轰炸机每次都在半夜从营区上空飞过这件事。而且这一次更是少见的联合任务,本来很少一起行动的Barvo,Echo,Foxtrot,Hotel,India以及Juliet小队被聚集在了一起。
[不好的预感]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Tristan却总觉得不舒服,尤其是那个站在前面解说任务目的的那个内务部的所谓中校。Tristan认人一向很准,然而此时此刻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算计和阴谋。
[只希望是我想多了]
的确,聚集在这里的都是精锐,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应该也不至于发展到最坏的结局。
[只要不是刻意的出卖,大家都是淌过无数难关打过不少硬仗的家伙,没那么容易被啃下来。]
直到换蛙人装备潜入作战地点的时候Tristan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然而在日后他重新回想自己当时的想法时,他获得的结论就只剩下了一个:自己太天真了。
22:00 P.M
Operation Bazaar 0 Hr
虽然进入了五月,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异国却处在比较寒冷的地带。不自觉的,Tristan打了个冷颤。
“真他妈的冷……”这是India小队某个队员脱口而出的话语,Tristan知道虽然此时此刻无线电中保持着静默但是肯定大部分人是持有同样意见的。只不过冷归冷,该完成的任务还是必须完成的,这是命令。“下次再让我们做这种脏活,我一定会把那些老爷们带上直升飞机然后丢到这个鬼地方来的。”这种俏皮话引来了无线电中一阵压制过的低声哄笑,然而招来的也有长官的训斥。
“闭嘴,这只会让你更蠢。从现在开始,保持无线电静默。”长官的呵斥让本来充斥着笑声哄笑的无线电瞬间鸦雀无声。
时间回拨到现在
“所以也就是说你们一开始的任务只是突破敌人的火力线?”Bert.Bennett这么问着。
“对,因为我们这些长期驻扎在那个美军前线火力基地的两栖侦察兵在没有游骑兵或者101的那里已经是最好的了。”Tristan耸了耸肩,“而且那个HAJI组成的火力线的确是让我们头疼了很久的存在,毕竟那些王八蛋专门打游击。所以对付游击队的只有同样运用小股作战队伍进行突击的我们,因此一开始那个王八蛋给我们下命令的时候我们全都着了道。”这样说着,Tristan愤愤不平的猛抽了一口烟。“内务部的婊子养的家伙我绝对会将他拽出来的……还有情报部的那些家伙,那家伙明摆着叛国了却为了钓大鱼而不把我们的损失当人命看。”
“等等,叛国?”
“嗯哼,还记得我说过我是带着那个已经疯掉的副队长突围出来的么?”面对上司的疑问,Tristan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答案。“在我突围的时候有一个HAJI的无线电兵死在了我手上,当时我听得很清楚他们的无线电和我们是在一个频率上。”说到这里他的手开始颤抖,“我们的无线电密码通讯都是在出发后决定的,然而能够事先知道的只有率先通过这项行动的家伙也就是说……”说到这里Tristan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Bert也了解了之后的事情。他能理解眼前这个大兵,对方能够找到的资料和简历他都看过,这是个非常重视诺言和荣誉的人。如果他所经历的的确如他所说的话,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为何会变成这种样子的性格。
[能从地狱爬回来的人已经不再是人了,在他们察觉不到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变成了魔鬼。]
“所以这就是全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头儿?”掐灭了烟头,Tristan徐徐将烟气吹出来不过他似乎是故意的,他将烟气吹到了Bert的面前。“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人,而且现在做什么都不算犯罪因此我刚刚说的那些机密信息你听着也没问题。”虽然是这样说,但是Bert还是看到了Tristan脸上出现了吊着嘴角的坏笑。
最后的结果简直就是最标准不过的标准结局,他被Bert很果断的从办公室里赶了出来,并且还拿着一叠名单。“Wow,Boss还真看得起我。”Tristan笑着翻看着那些名单和资料。最终他将其中一张抽了出来,照片上看目标应该是个女孩子但是资料上却是大写的“男”。“这个就先留在最后,先处理别的好了。”
其实对于Bert的坦白Tristan还是有所隐瞒的,其实被他隐瞒的也是比较关键的部分,那就是他回去后内务部对他的行为。他不会轻易的让那笔血债就这样不了了之,这12小时里是最好的机会,而至于他的养女Dian,则是他内心为数不多的安慰之一。只不过这些事情也就他自己知道就够了,这样想着他打开手机收发了一下短信后就哼着以前在军中集训跑步时的小曲走了出去。
虽然他很清楚战争不死人太无聊了了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想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们,为什么被选择为牺牲品的就必须是他们。然而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看到的一个身影却让他停下了步伐。那是一个小孩,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并且那一脸麻木的表情让Tristan不自觉的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或许自己当时从战线上下来的时候也是一副生死听之任之的表情吧。
[明明只是个小孩又为何要露出这幅表情呢。]
情不自禁的他上前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顶,“明明只是个小鬼,不要露出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啊,等你像我差不多大的时候品尝了一些人生的无奈再露出这种表情也不迟。”就像以前他安慰因为害怕而不想入睡的Dian时一样,他按了按那个小孩的头顶然后挥手向他道别。
今夜不属于和平,他也不属于和平。眼泪不属于他,因为战场上不允许他的眼泪模糊的看不清瞄准镜,也不允许敌人看到他悲伤的模样。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兄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却来不及悼念,什么世界和平什么军人荣誉他也不会去管也不想要,他在意的始终只有一件事:怎么将导致那场悲剧的家伙拉下地狱。唯有如此才能让安歇死去的人安息,即便要赔上他自己。这样想着他掏出手机,将目光锁定在联系人名单上头一个,一个名为拉米雷斯·王的名字上。他不信任任何人但唯独有个别人例外,而这个拉米雷斯·王却是在他开始不信任别人之后却一直深信不疑的人的名字。
他从路边昏暗的灯光下走过,终于他停下脚步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手表。现在是标准时间晚上九点整,清洗名单上那些不会反抗的弱者往往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彻底的清除,也就是说往后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一些棘手的家伙。终于想到这里他重新拿出了手机,犹豫再三他最终拨通了通讯名单上那个名为拉米雷斯·王的人的电话。
“喂,拉米雷斯,我是Tristan,稍微有点小事想要拜托你。”他知道对方不会拒绝,同时也不会问太多。所以电话接通后,他直接选择以最直白的方式开门见山。
“我在听着。”电话那一头的人也没有让他失望,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他得到了回应。
按时间顺序非投稿顺序,包含他人响应过的作品【末尾方括号内是投稿角色】
本篇·弹丸论破HOPE-ON-HOPE
↓序章·黒い郵便の男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6729/」【篝仁也】
→ 海に舞い降りたヨルムンガンド「http://elfartworld.com/works/77310/」【法幢严江】
→ 【PROLOGUE】ゼロ『零』「http://elfartworld.com/works/77454/」
↓一章·替罪羊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7531」【篝仁也】
→ 【CHAPT.1 (非)日常編】この目の前に『在这眼前』「http://elfartworld.com/works/77695/」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7472/」【西园寺月】
→ ありえない★「http://elfartworld.com/works/77487/」【阿佐井野巧】
→ Hello你好貴安,請問這裏是天國嗎?「http://elfartworld.com/works/77634/」【草摩桂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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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海に咲いた花の夢
→ 【CHAPT.2 (非)日常編】蜘蛛の糸『蜘蛛之丝』「http://elfartworld.com/works/80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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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2 非日常編】海に咲いた花の夢『向着海洋盛开之花的梦』「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365/」
→ 第二章after「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546/」【篝仁也】
↓三章·愛の悲しみ
→ 【CHAPT.3 (非)日常編】①眠りの森『沉睡之森』「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725/」
→ 【CHAPT.3 (非)日常編】②アイロニー『讽刺』「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386/」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906/」【睦月千音】
→ 心の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144/」【水泽辽】
→ 星になる「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236/」【阿佐井野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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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3 非日常編】②触れたら壊れそうで『仿佛触碰就会坏掉一般』「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309/」
↓四章·彼女の影と踊る
→ 【CHAPT.4 (非)日常編】①友情とか信頼とか『友情与信任之类的』「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723/」
→ 【CHAPT.4 (非)日常編】②世界一番長い日『世界最长的一天』「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795/」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4031/」【篝仁也】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4654」【阿佐井野巧】
→ 【CHAPT.4 非日常編】ON AND ON AND ON『继续继续继续』「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321/」
→ 崩れゆく世界にさよならを言う僕は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163/」【驹崎辽】
↓五章·希望よ爆発しろ
→ 【CHAPT.5 (非)日常編】①鏡の向こう側で 僕を見つめてるのは『从镜子里面凝视着我的是』「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711/」
→ ジグソ—パズルの欠片「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473/」【驹崎辽】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872/」【睦月千音】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669/」【篝仁也】
→ 【CHAPT.5 (非)日常編】②海の息『海洋之息』「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854/」
→ 【CHAPT.5 非日常編】悲鳴残響『悲鸣残响』「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820/」
↓终章·絶望に満ちている希望の旅
→ 【CHAPT.F 準備】この世界に負けたくないと思うから『因为不想输给这个世界』「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555/」
→【CHAPT.F 終末】絶望に満ちている希望の旅『满载绝望的希望之旅』「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826/」
↓後日談
→【後日談・後編】You're Not Alone「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325/」【篝仁也】
外传·超高校级的绝对绝望
•小学生作文文笔。
•如有OOC请告知!
一览无遗的海平线上是灿烂的晴空,海鸟徐徐掠过扬帆发出了几声鸣叫,咸涩的海风径直迎来吹拂过甲板,几个孩子正围坐在那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石头、剪刀、布——!”
“啊,是我…”
“很好,那么就由塔库玛来抓,我们来躲。”
“要好好藏好哦!”
“1、2、3、4……”
不过是一群正在玩捉迷藏的小孩子罢了。水手坐在高处眯缝着眼睛抽起烟来,淡淡的烟圈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模糊。他叹了口气,目光所及之处净是深蓝的海洋,一切都在午后的阳光中越发静谧,如果没有这群吵闹的孩子就能好好的度过一个美好的午休了…真麻烦啊。
…瞧瞧,这孩子怎么还跳上来了。
水手抹了把眼睛惰懒地在栏杆上磕了磕烟斗,“小鬼,要玩捉迷藏别跑上来,这里是禁止乘客进入的。”
“抱歉!就让我们藏一次吧!”两个孩子可怜兮兮地双掌合十向他请求,水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啧了一下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
两个孩子对视一笑立马像耗子一样灵敏地钻进了空置的箱子里,水手呆愣了两秒,张了张嘴吐出一股烟差点没把自己呛到。现在的小孩子都是怎么回事!?——如是想到他却也没有多说,尽责地坐到箱子上帮他们制造假象。
眼看着那个叫塔库玛的孩子四处搜寻走进船舱,水手嘴痒开口查起了户口本。
“两个小鬼,你们叫什么?从哪儿来?”
“嗯…”箱子里传来清脆的声音,似乎是在犹豫之后才作下的答复,“我叫艾克,他是阿尔法。”
另一个声音在他的之后接续,“我们是在阿西亚遇到的。”
“不错的名字啊。”叫这名字的人我能喊出五个。还有阿西亚?这不是废话吗,阿西亚那么大、这船就是从阿西亚开的。
水手懒洋洋地又吸了一口烟,这俩孩子倒挺鬼头,看他们的目的地既然是布吉岛,没准就是想去参加猎人考试的。
——该说是年少有为呢,还是说年少无知呢。
一抹红色在眼前掠过,水手坏心眼地笑了笑,扬臂高呼:“剩下两个人在这儿唷——。”
“啊!你居然卖我们!”
两个人猛地将木板顶开,均是愤懑的表情。
“兵不厌诈啊小鬼,谁规定我就必须得帮你们了?哈哈哈!太天真了!这种程度就想参加猎人考试了吗?再回去修炼几年吧!”
水手拍了拍屁股达成挑衅的效果,倚靠栏杆一个翻身便跳下了甲板。他扬了扬手贱笑着便进了船舱。
塔库玛飞速上来一手抓一个,心满意足地转身寻找下一个猎物。徒留两人在这刺眼的阳光下伤心寂寞冷……
***
“为什么我必须要跟你们一起玩捉迷藏啊。”
“拜托了,栗安小姐!”
“……就算艾克你这么说,我也没有那个空闲。”
蓝发的少女表情有些僵硬,不知为何本应平淡的船上生活现如今增添了这么多不确定因素。计划中在这一时段阅读的几本书可能都要暂时放弃了……不,比起捉迷藏这一类耗时耗力的游戏,还是看书比较有意义一些。问题在于…该怎么拒绝。
面前是与自己年龄相似的五名青少年,好似复制粘贴一般的“拜托你了”的表情实在是令人于心不忍。
“…好吧。就一次。”
1.时间还有些剩余
2.答应这一次也是为了这之后能更有利地拒绝他们的其他要求
3.在游戏途中也能获取这些未来敌手的情报
总的来说并不亏。
栗安勉为其难地应下了这门苦差。随着石头剪刀布的喊声,最终决定鬼是可怜的塔库玛。
“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吧……”
“不过…他本人好像也乐在其中呢?”
在议论纷纷中所有人远离了计时的塔库玛。栗安边回忆着船体的构造寻找适合躲藏的地点,不自觉地垂下眼睑思考,刚才那是……。
她选择了一处隐蔽的杂货间,内里虽然狭窄但胜在明亮干净,而且门是可以从内锁上的。就算那名“鬼”找寻的时间可能会很长,她也不用担心卫生问题,书也正好带在身上。
不过,在她之前好像已经有一位伙伴藏匿了。
看着纸箱之后隐隐晃动的白色绒毛,稍加判断便知那应该是动物耳朵的轮廓。
“阿尔法?”
她尝试地问询出声。
“……栗安?”这下耳朵完全冒了出来,对方灰蓝的眼眸里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惊讶,“我还以为这个地方只有我发现了。”
“你忘记了锁门。”栗安解释道,“而且这个房间在疏散指示图上是有标注的。”
“原来如此。”阿尔法恍然大悟,三两下从纸箱后面蹭出来还不忘把纸箱推回去。
栗安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摆弄纸箱,径自坐到一边翻起了书。她记得,上次应该是看到了第125页第四行……
可还没待她安心地阅读完一个小节,耳边便忽然乍出一个声音:“你在看什么书?”
栗安拢了拢耳边的发丝,暗叹扫去心中的不悦回答道:“…奥尔德的游记。”
“哇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阿尔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啊、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
“不,没什么。”
面对这种性格的人真是有气也使不出。栗安收回心神重新投入到文字之中。
「我曾在尤路比安大陆的原始森林中发现过一个奇怪的村落,相比起之前到达过的图鲁鲁卡尔族,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更为怪异。他们以兽神为图腾,每个族民都长着一对野兽的耳朵……我原本以为他们是野人或者未发现过的类人动物,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野兽的耳朵?”
纤长的食指按上白底黑字,栗安不由得看向了身边百无聊赖的白发少年:“阿尔法,你从什么地方来?”
“欸?”阿尔法正在玩自己的头发,被这样一问反而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回道:“……我、我从乡下来。”
“啊,是吗。”栗安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往下问。
「他们自称是受到了兽神的庇福,才获得了与兽神相似的身体部位。但联想到奇美拉蚁的事件,我想,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更为复杂的真相。」
真相……吗。栗安翻了一页,却发现内容已经到了新的篇章。仅仅提到了“兽神”和“兽耳”,其他的特征和文化完全没有描述出来,对于以详尽著称的《奥尔德游记》来说这可真奇怪。不过,身边就有一个疑似该族人的存在……
“抱歉啊栗安,刚才其实是骗你的…我是从尤路比安大陆来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性格也是非常方便的。栗安神色微动,转头目光正视着那个神态拘谨的兽耳少年问道:“那你的耳朵是…?”
阿尔法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一股脑地把自己的事情倒了出来。
“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隐瞒这些确实不太好。这东西我原本还以为是人人都有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出生的地方是在极深的森林中,虽然知道外面世界很大,却一直没有机会出来。关于耳朵,长老告诉我们这是兽神的庇福,只有真心实意热爱万物的人才会拥有——当然,我也觉得这个说法不太靠谱,奥米加成天吃肉耳朵也还在…。我出来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要搞清楚这一点,不过出来之后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人抓走………”
废话说了一大堆,总而言之就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栗安又重新读了一遍方才的段落,低头沉思起来。
这下又多了一个未解之谜。……果然,还是必须要找到《世界物语》才行。
“栗安小朋友,阿尔法小朋友,你们的朋友正在服务处等你们,请听到广播后尽快……”
阿尔法眼睛一亮:“看来是咱们赢了。”
“……抓不到就通过寻人广播来告知结果吗。”栗安合上书本,语气中仿佛透出了一丝无奈,“不过,总算结束了。”
人生总是变化无常,例如昨天的我并不会知道今天的我因为补番失去了写文的心情,所以这个东西变得如同段子一样短,并且毫无文笔可言。
以下正文。
※
我的画风,有哪里变得不对劲了。
意识到这件事时是分班考试后的第二天。
原本的我,是随处可见的路人甲设定,不管是放在少年漫少女漫还是猎奇向漫画中都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既可以拿来做背景板,也可以被当成炮灰,甚至可以放在故事的开头用来引出主角,原本的我就是这样一个方便又实惠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在分班考试的时候被坐在我身旁的男生改变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的画风已经不可逆地变成了少女漫。太糟糕了,在这个名为“笨蛋测验召唤兽”的世界里,我从画风开始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更不要说智商和脑回路了。更加糟糕的是,即使意识到了这一点,作者却丝毫没有转变画风的打算,还在少女漫的世界一路狂奔,并试图把无辜的宫城同学也拖进少女漫的世界中。
对,宫城同学,全名宫城龙树,就是让我爆发积攒了十六年少女心的少年。
※
“在开始进行恋爱咨询前,小清水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究竟为什么会对那个死小子一见钟情?”
分班测验后的第二天晚上。为了改善自己画风不对的严肃问题,我立刻去请教了美佳姐——我姐姐的女朋友。虽然有着这样听上去就不太靠谱的设定,美佳姐却意外地是个靠谱的人,因此成为了我求助的第一人选。不过这次她似乎对无关紧要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让我非常困扰。
“并不是一见钟情!只是稍微爆发了少女心……”
“并没有区别。总之快告诉我原因。”
恋爱本身就是毫无理由的,当初你不就是用这句话说服我父母把女儿交给你的吗。虽然在内心这样想着,但是考虑到这个问题对我转变画风或许非常重要,我并没有这样搪塞过去,而是认真回想起我与宫城同学的相遇。是什么吸引了我呢?
分班考试。坐在我旁边的男生。阳光一样的金发。温和的笑容。书写时微微弓起的背。移动的笔尖。握着钢笔的——
啊啊,是那个。
终于,我得出了答案。
“也许是因为宫城同学的……手。”
“……手?”
“没错,”一旦克服了最初的羞耻感,回答就变得非常轻松,“宫城同学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皮肤非常白,手指也很修长,指甲也修剪得很整齐......但是最重要的是,血管非常清晰!这样一来打针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方便了!”想到针头刺破白皙皮肤的感觉,我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激动。
“……诶。”
“当然,不止这些!”美佳姐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果然只靠这一方面不能让她完全信服吗,没关系,我对宫城同学的爱意当然不止体现在这里,“宫城同学的眼睛是紫药水一样漂亮的颜色!头盖骨形状也相当有魅力!不过感觉如果要开颅的话似乎不会特别顺利……”
“我了解了。”美佳姐一脸复杂的打断了我。啊,一不小心就把恋爱的心情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了,美佳姐一定是因为无法理解这太过少女的心情才露出这么困扰的表情吧。真是抱歉呢。
“被你喜欢的那家伙也挺可怜的。”结果听到了这样的话。
“……诶?”
※
这次美佳姐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给出明确的建议,只是说“听从内心的指示”。虽然她拒绝提出建议的理由是“为了保证那小子的人身安全和你的心理健康”,但是我觉得真正的原因是鉴于性向,她也没有和男性恋爱的经验。万幸无数的少女漫画已经为我指明了方向,没错,就是情书。只要在情书中展现出最真诚的自我,宫城同学一定能够体会到我的那份心情的。
“宫城同学?不不不似乎太冷淡了……龙树君?好像又太自来熟……亲爱的龙树同学?呜哇简直是超高校级的恶心……”
然而,似乎在书写心意的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
原来写情书是比写作文更难的一件事。我甚至在称呼这一步就败下阵来,已经为此纠结了一个小时。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明天就是新学期的第一天了。在其他同学哀叹假期的逝去或是为分班考试的结果而忧愁时,我却在这里为情书如何开头而纠结,我的画风与世界已经充满了违和感。
然而现在并不是为这种小事苦恼的时候!我打起精神。按照我从众多考试中得到的经验,不会的题只要跳过去就可以了。所以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跳过称呼这件小事,开始构思第一段。
“嗯,美佳姐说要听从内心……那么只要把心里想的写出来就好了吧……”
这样思索着,我在空白的纸上认真地写下了第一个字。
※
附:清水文子的情书
宫城同学:
你好!
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开始注意你了,因为你是如此耀眼。不管是你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的白色皮肤,又或者是拥有着完美弧度的头盖骨,甚至是如同金色葡萄球菌一样灿烂的头发,都会让我产生占据它们的冲动。如果做成标本,它们一定能够在世间留存更久——不,如果这样,你就会被更多人欣赏到了吧。虽然是我的自私,但是我希望你能只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我很快地放弃了这个念头。你就像艺术品一样完美。我相信,即使是死去的你,对我的吸引力也不会降低半分。因为我虽然无法再感受到将针尖刺入你跳动的血管中的兴奋,但是我却拥有了亲手将你解剖的机会。我将会带着怎样的悲伤与激动,用手术刀划开你的皮肤、打开你的胸腔、观察你停止跳动的心脏呢……仅仅是想象,脸上的热度就已经达到了不正常的地步,这大概就是名为喜欢的感情吧,宫城同学。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宫城同学能够接受我的这份心意。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加深刻地了解宫城同学的迷人,也不会有人对宫城同学,怀有比我更深的爱意。
XX年X月X日
(由于清水同学害羞忘记落款,导致宫城同学暂时不知道是谁写的信。当然这或许并不是坏事。)
“小新人?”看到在sg公司门口探头探脑的女孩,周伯君有点头疼,“别躲了快进来,再躲也没法改变你迟到了的事实。”
这一番话说到曲赤夜的心坎儿里去了,于是拎起丢在地上的背包就踏进了公司,边走还边找话题,企图获得周伯君的好感。
“伯君哥啊,今天是要拍硬照来着?”书包上的挂件叮叮当当地一路响着,曲赤夜嘴里咬着糖含糊不清地问到。
周伯君看了看这个现在还搞不清自己行程的小祖宗觉得自己败了,明明不是经纪人却只因为某次的孽缘让这瓜娃子把自己当成了行走的备忘录,能记行程的那种。
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周伯君耐心地开始解释今天要干什么。
其实今天曲赤夜的行程不满,一点也不满,只有下午一点有个杂志内页的拍摄,除此以外还可以自行选择训练之类的。
周伯君讲得都有点口干舌燥了,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女孩子反应倒挺快,一边嗒嗒嗒跑远一边喊着:“伯君哥你说了那么多肯定也渴了我给你去买水!”果然这丫头是嫌自己说那么多太烦了所以找了个借口打断自己的长篇大论。
罢了罢了,让她自己去吧。周伯君望了望四周,靠着一长椅坐了下来。
“……可乐还是橙汁?”半蹲在售货机前,曲赤夜挑着饮料,“伯君哥喜欢喝点啥啊……”纠结了半天最后闭着眼睛随手按了两个,听到饮料滚出来的声音睁开了眼。
要说自己能想到最震惊的事情,是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古代还有美女环绕还是买个彩票中个1亿?
对于曲赤夜大概就是,睁眼的之后遇到了一见钟情的人。
“……请让一下?”对方的眼睛微眯着,好像是一下子从亮光处到阴暗处双眼还没适应过来,一只手扶着售卖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到。
阳光从他的脸侧洒下来,发丝仿佛缀上了一层金边,刚硬的线条也变得柔和,嘴角的弧度也是那么好看,要说完美的脸那么就是他这样的吧……
如果说是玛丽苏偶像剧,那么在男女主初遇之后肯定要发生这样那样的小意外然后忽然发现对方怎么那么可爱那么帅气再然后坠入爱河。
面前这个人怎么看都非常适合这种剧的霸道总裁ver男主,而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N**E鞋和优衣库曲赤夜觉得还是回到现实比较好。
曲赤夜呆呆地退后,边看着对方在掏零钱买咖啡边开了罐自己的可乐。
他穿的是普通的西装,但是外套披在了肩上显出一些与众不同的气质,比曲赤夜整整高出一个头。
“那个!你要喝什么!”说话太紧张甚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突然发问。
对方有点惊讶地转身,眼神扫视了一下她,赤夜有点不自然地踮了踮脚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不知所措。
“咖啡。”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曲赤夜内心一边捶地一边递出手中的另一瓶饮料。
“咖……咖啡!”正好刚才呼啦的两瓶饮料中有一瓶咖啡,正好自己没有选择开那瓶咖啡。
“谢谢,钱还是给你。”对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把手里的零钱放到她手心就想离开。
天哪!简直就是理想中的男生声音!男神音!
维持着表面上的矜持,摸摸手里男神摸过的零钱,心里有点小激动的赤夜突然想起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急急忙忙地赶在对方转过前方那个转角前问到:“欸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转过身来,眼里的惊讶更浓了,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渊邪。”
“yuan,yuan xie?”曲赤夜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发音会是什么字,思考了半天觉得就自己这文化水平可能没法搞明白,再看看表发现自己在这里磨蹭了太长时间,快要赶不上下一个行程了才转身跑回去。
周伯君看着女孩明显比跑走的时候更欢快的步伐朝他走近,心里期待着可以解解渴却发现她手中只有一瓶饮料顿时感到了背叛。
“……你是说去给我卖饮料的吧?”没有发现女孩的心思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周伯君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才把她的魂儿叫回来。
但是曲赤夜好像没听进去,在看到周伯君的那一瞬间一脸想起来什么事的样子,拽住他的袖子,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靠我们公司有那么帅的人吗?”
周伯君看着女孩满脸严肃的样子却不知道她在问的是谁,要说sg的帅哥美人大概是是数不过来的,她说的是谁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是作为百年老剑修,十年老艺人,三年老大哥,怎么能轻易服输呢。
周伯君一边劝赤夜冷静,一边问她:“你能不能形容一下是个怎么样的人?”
曲赤夜思考了一下,回答到:“神他妈帅,很高,声音好听。”
……小祖宗啊,你这说了不就等于废话吗?
周伯君平复了一下心情,循循诱导到:“说得详细一点?比如说是比我高还是比我矮?比我帅还是比我差一点?最好讲一讲在哪里遇到的?”这边在问另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排除着。
“……比你高比你帅,在售卖机那边遇到的。”这次倒是很快就给除了答案,当周伯君脑内迅速在筛选着的时候,曲赤夜有点虚心地小声补充了一句:“名字好像是yuanxie。”
……你不是知道名字吗?!
周伯君忍住想摇醒这个仿佛活在梦里的女孩的冲动,脑子里迅速搜索到关于渊邪的信息,在犹豫之后只告诉了女孩渊邪到底是哪两个字。他看了看表,自己马上也要有工作,于是留下了一脸我很期待你去百度一下和少女不要闹腾了快点去工作的讯息离开了。
滚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拿着手机,在百度输入了“渊邪”两个字,出来的一堆东西让她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我靠,居然是那么出名的人吗!”惊讶到直接在休息室里喊了出来,引来不少人奇怪的目光,刚从摄影棚出来的江桐看到她在抽风,妆都没卸就坐到了她身边。
今天大概是她演什么都市爱情剧的幼女1号的定妆照拍摄时间,粉扑扑的脸颊即使不刻意化妆都那么可爱,曲赤夜捏了捏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
江桐大概是公司里关系比较好的几个艺人之一,第一是因为人长得可爱赤夜喜欢,第二还是因为长得好看赤夜喜欢。
科科,肤浅的颜狗。
为了扮嫩而扎起的马尾被她随手扯掉,另一边试图偷看曲赤夜的手机屏幕,瞄到了关键词一下子恍然大悟。
这条颜狗有了新的目标,还是个各种意义上都很高的目标。
“渊邪是嘛,我见过面啊。”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咖啡,江桐才继续说到,“XX杂志的特约模特,经常在摄影棚见到,近期好像有传闻说要像演艺圈发展。”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到:“我说你不可能不认识那么有名的模特吧?”
曲赤夜正在被化妆师拉着化妆,刚才被江桐指示着跑去买了一杯double sugar的咖啡再跑回来已经有点出汗不太好化妆。化妆师用单手夹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开始给她遮瑕上粉底。被要求闭上眼睛,赤夜正好仔细想了想:“术业有专攻?我不怎么看那一类杂志……”
曲赤夜做过一段时间时装模特,但是一直被分类成活泼少女系,几乎没有接触过男性精英风,自己感兴趣的却是运动风一类。
其实以前她一直是觉得精英风商务系的服装虽然有一种禁欲的气息,但是衣服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区别……
“哦,那我知道了。”依旧笑容满面,江桐毫不留情地说着,“那就放弃吧,你没希望的。”
“叫我放弃?放弃什么啊……别误会啊?只是当作男神!男神!只舔不爱的那种!”才意识到对方误解了什么,她努力解释着但是招来的只是江桐轻描淡写的一句“哦”和化妆师手抖画歪的眼线。
当曲赤夜的妆画完了之后,江桐也差不多喝完了咖啡准备离开去赶片场,实现从手机屏幕上离开,被眼前的人着着实实惊艳了一把。
不得不说,平时一直是少女系的女孩此时化上了轻熟妆,褪去了稚气加上了几分成熟竟也不觉得违和,马尾被拆下用卷发棒卷成大波浪披散下来,要不是还穿着优衣库啥啥的衣服,看起来也很像一回事儿。
江桐顺手扔掉咖啡杯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努力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我给你五星好评的样子说到:“没想到你也能装装淑女,加油。”
等等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心我欺负幼女哦?!
“好了别愣着了快去换衣服。”造型师看着她还在原地磨牙齿就塞给了她一堆衣服,“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还是多拿几套衣服的好,快把你身上的优衣库给我脱了。”边说边把她推进更衣室,赤夜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高见就随着关门声被丢在了更衣室。
委屈,一个大写的委屈。
——————————————
愉快地写完了和渊邪的相遇互动,本来想配图但是我懒
和伯君哥的互动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搞笑艺人什么叫做男神的力量/////感谢借我互动!!
and和小江桐的互动是后来临时想加一个,体现一下阿赤的改变就匆匆忙忙去问了能不能互动,答应了真的超感谢///////
以及mydear猫!!我想看写真写真和写真,穿不穿衣服都没关系!
1、
父亲又忘记回家的路怎么走了。
从四十九间堂到松尾坂,沿着六条通一直向南,沿途经过杂货店和邮局,在道路尽头的十字路口右转,就是我和新婚不久的先生目前的住所。
如果选择往相反的方向,经过一片开阔地,从寺院背面走上桥,越过竹川,沿着河堤走上半个小时就能看到老家院落爬着青藤的白色墙壁。母亲去世以后,父亲独自一人在那里住了很久,直到因为身体欠佳,才在我和大哥、二哥的劝说下到几个子女家里轮流居住。
虽然称为“镇”,这里姑且可以算作城市边缘的一部分。然而由于与市中心相距遥远,相比市内的繁华景象,这里的生活显得十分平静。一片一片铺着黑瓦的房屋不远处是延伸向远方的火车轨道、没有铺柏油的路和分隔得整整齐齐的农田,抬头向天边望去,可以看到绿意浓郁的、环绕着建筑、道路、农舍的起伏山影。
我还记得小时候春天开学,父亲牵着我的手从河堤两侧盛开的樱树下面走过,落樱随风飘散到清澈的河水上,顺着水流一直流下去。花开最盛之时,稍稍有一点风就能掀起一阵花瓣的暴雨,整条河上堆积着白色、粉色的云朵,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甜香,好像什么砂糖点心一样。
而放暑假的时候,我会骑车沿林荫道回家,路过寺院旁边的水池,那里漂浮着大片大片的绿藻,晴朗的天空中漂浮着薄云,阳光从头顶上照射下来,映在水中闪闪发光。那里饲养的金鱼就在天光云影中游来游去。有些不知怎么逃出栅栏,一直游进寺庙正殿下方古老的板壁,在水渠中的树影之间摇曳。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体型特别大的金鱼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那时我分不清金鱼和鲤鱼,还把男孩节的鲤鱼旗称作金鱼旗,母亲嗤嗤地笑我傻气,而父亲则大笑出声,捏捏我的脸蛋,说这有什么,金鱼当然能够长大,长大的金鱼和鲤鱼没什么两样,也能像鲤鱼一样飞上天空。
鲤鱼怎么能飞上天呢?金鱼也不行呀。我鼓起脸颊质疑道。这时母亲就会把目标转向父亲,笑他这么大的人还像个孩子一样。
2、
就是这样的父亲,两年前开始忘记事情。起初是远亲的住址、城里常去购物的商店名字,之后是附近邻居的面孔、要去药材店买的汉方药,再后来就是家里东西摆放的位置,前一天告诉过他的新闻,以及出门要去的地方。
起初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忘事,说话变得支支吾吾,被戳穿后则是一副抱歉的样子,不久,或许由于忘记的事情太多,一旦有人提醒他,他就显得十分烦躁,只是一味地不听人说话。
父亲性格中本身就有固执的一面,因为健忘变得越发蛮横不讲道理,最后简直像小孩子一样,发起脾气来会堵住耳朵、乱摔东西,把错全推到别人身上,不管是佣人、保姆还是亲生儿女,没有一个人能和他好好相处。
但是偶尔,他会静静地站或坐在某个地方,常常是树荫下、湖水旁边,或者阒寂无人的小巷尽头,盯着墙壁或者地面发呆,仿佛深深陷入旧日回忆,在脑海中播放起过去在那里发生的一幕幕情景剧,那怀念的神情,一如过去注视母亲,以及家族中众多的孩子跑来跑去嬉戏打闹一样。
所以当女佣带父亲出门散步,走进洋服店的时候因为遇到熟人多聊了几句,猛然发现父亲还在门外,跑出去看人却不见了踪影的时候,全家都慌了手脚。从主人到佣人上上下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们给附近认识的人去了电话,也通知了镇公所希望他们帮忙寻找。一想到头发全白的父亲站在那个岔路口,手足无措地看着行人和车子从身边经过,拼命在一片模糊的云雾中回忆回家的路,我就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着,让人难以呼吸。
可是兄长和我们全家,以及几家人的帮佣一直在父亲可能经过的地方搜索,直到山脊背后的云被夕阳染红,还是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
3、
我和佣人丸尾、女佣阿浜一起去父亲旧宅的方向寻找,到了这时候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先回家看看留守的人有什么消息。在路上行走的时候,斜射的夕阳让我身后的影子变得越来越长,空气中有种沉滞的感觉,好像什么重物压在我身上,拖着我的双腿无法前进。
我觉得身心俱疲,心情极度沮丧,只得停下来,在路边蹲下休息。与我随行的两人似乎都很担心,再三询问我身体的情况。但此时我只想一人休息一下,便告诉他们先去和先生会合,我一会儿会自行跟上。
孤身一人站在巷子里,两边建筑投下阴影,周围变得越来越冷。我撑着膝盖从蹲坐的姿势站起来,大概是一直没吃东西,加上血液一下从头脑中流走,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这时,我隐约听到了身后轻快的脚步声。
我扭过头,恍惚间看到有个穿红色和服的小女孩,踢踏着木屐朝巷子深处跑去。我的眼睛捕捉到和服上的图案,那是我从小很喜欢的,金鱼在水藻里游动的纹样。
女孩的影子一瞬间就消失了,几乎让人觉得那是幻觉,小时候父亲给我讲过逢魔时刻的传说,说不定这真的是现身世间的妖异吧。
但是,不知为什么,有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领着我,朝那两栋房子之间的窄巷走去。
巷子两面都是高墙,道路十分狭窄,脚下还堆放着箱子之类的杂物,我只得小心翼翼地迈步,有时还要侧身通过。
终于,眼前出现了光亮。
我欺身从巷子中走出来,却看到一副奇妙的光景。
路边孤零零地立着一家店铺,周围没有比邻的建筑,而是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树荫后面大概有个很大的院落,远处还有老式仓库一样的屋子。
店铺门外没有明显的标牌或名称,敞开的门用帘子遮着,店面两边延伸出一片玻璃橱窗,里面悬挂着样式奇特的灯饰,在暮色中已经开始散发橙色的光晕。
4、
我走近橱窗,好奇地看着里面的瓶瓶罐罐、插在坛子里的卷轴、用彩色丝线编织的旗帜、地藏菩萨像、雏偶人、狸猫陶器、大扇子、灯笼,以及各种各样辨不清功能和用途的物品。所有的东西在光下都呈现出祭典上的道具那样鲜艳斑斓的色泽,让人不由自主地凝神注视。
出神地看了不知多久,直到遮住走廊的帘子被风吹开了一点,这才让我清醒过来,想起来这个地方的目的。
“您是藤田小姐吗?”
这时我发觉,有人已经悄然站在我身后一会儿了。
“现在是小长井了……您是怎么知道……?”
藤田是我娘家的姓氏。我吃了一惊,呆了片刻才出声作答。
那个人稍稍睁大了眼睛,露出释然的表情,冲我指了指帘子后面。
“您是不是在找人?如果是的话,那位老先生在客厅后的庭院里。”
我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大概也表现出一点迟疑,于是他接着说下去。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店外徘徊,问他问题也得不到清楚的回答,想来是走丢了……从外套口袋里发现了名字和地址,本想致电府上,没想到您自己找到这里。”
那是身形瘦削的男性,从外表不大看得出年龄,他的目光深邃,乍看上去像是不苟言笑的类型。但是说话语气诚恳温和,显得沉静而胸有成竹。
无需询问,我就十分肯定他是这家店的主人。要说如何形容,他身上的感觉,就像时代剧里的大将或者国君吧。
但是,盯着他的脸孔和和服上披着的羽织,我却更觉得这个人和这地方不该存在世间。那幅样子仿佛敛起翅膀的黑色巨鸟,在光线昏暗的走廊里静静伫立。如果这间店铺真是一个小小的国度,那么一定落在常世与异世的分界线上。
我随他迈步进入玄关,两侧墙壁的壁龛里装饰着钟表、水晶花朵、鸟笼等等古怪的物品,还没等我仔细看清,已经通过走廊走进了大厅。
“请小心脚下。”
我才发现,在四面墙壁前面布置的柜台中间,地板缺少了一块,取而代之的是通往地下室、一直延伸到不知什么地方的木制旋梯,下面的空间似乎很大很深,木造的台阶和栏杆相互交错,构造极为精巧,让人觉得这整间屋子是个机关匣,随时可以旋转起来,就算上下颠倒也能够继续使用。
从楼梯后方的黑暗中,我隐约看到,下面的房间里排列着无数贯通天花板和地板的书架,寒气之中隐隐传来泛黄纸张和油墨的气息。
5、
大厅后面是一道拉门,打开是个和式房间,如此进出一两次以后才来到面对中庭的走廊。一路上主人除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一直沉默无语,而我也没有聊天的心情,一心想快点看到父亲。
终于,我看到背对着我们,坐在夕阳的余晖中眺望庭院里樱树的父亲,忍不住跑了起来。而父亲就在我踩在走廊上咚咚的脚步声中转过身,我看到他脸上挂着非常开心、小孩子一般的笑容。
“……更纱啊。”
我心里一阵难过,父亲又把我错认成母亲了。
“爸爸,我是幸子。”
“哦……”
父亲的表情突然变得困惑,他盯着我的面孔,不停地眨着眼睛。
“幸子,我是您的女儿啊。”
“……”
他疑惑的表情渐渐融化了,嘴角绽开笑容,眼睛旁边的皱纹都拧到了一起。
“哦,哦,是幸子。”
他朝我伸出双臂,就像成百上千次从石桥的护栏前面、从河堤下方、从树荫底下朝年幼的我所做的那样。
“快来,看这个!”
在他眼中我仿佛又变回了六七岁时的模样,但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喊着“什么什么?”扑到他怀里了。
我朝他走过去,看他手里握着的镶着金箔、六角形的长条物体。
“是金鱼哟。”
他站起来,把那个小筒举到我眼前,轻轻地转动起来。
我听到小筒尽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无数光亮的碎片在我眼前咕噜咕噜地旋转,橙色、紫色、玫红色、金黄色,间或也有绿色和蓝色的拼图逐渐汇拢聚集、又分散离开,在阳光照耀下形成各种令人屏住呼吸的图案,其中一部分就仿佛是一尾尾金鱼在水中游动。
我发觉,那些碎片的背景竟然是蔚蓝的天空、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树木以及树木之间的小径。或许这个万花筒的一面是能够看到远方的透镜,彩色碎片构成的幻影投射在真实存在的景色之中,仿佛将人带到了不同的世界。
我不禁为之着迷,忘情地自己用双手捧起万花筒转动着,努力想看清那里面的景象到底属于什么地方。
突然,我看到山间的小径上,出现了穿着红色和服的小女孩的身影,后脑勺圆圆的,梳着像小芥子人偶一样的齐耳短发,和服上绣着金色的图案。
她奔跑的方向对面,站着弯下腰,伸出白皙手臂的女性。
我几乎失声叫起来,那是幼年的我和我的母亲。
我想让那些碎片停止转动,但它们像沙一样四处飞散,母亲从落脚的地方踮起脚,身体竟变得轻飘飘的,一下就离开了地面,她的和服袖子在风中轻轻摆动,向我们挥着手,消失在不停滑落的碎片之中。
父亲皮肤松弛的枯瘦手指紧紧抓着我的手,我感到脸颊上有温热的东西划过。
“幸子,不要像妈妈一样飞走了啊。”
6、
古董店老板一直送我和父亲到我和阿浜、丸尾分开的地方,先生和二哥已经等在那里,正在训斥垂头丧气的佣人,看到我们出现,全都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我再三道歉,还接受了他们一番数落。
不过,父亲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他今天似乎心情愉快,没有像平时一样大发脾气。
我向秋叶先生致谢的时候,他把装在盒子里的万花筒递给我。
“不付钱就带走真的可以吗?”
“您给的代价已经足够了。”
因为他说只是从店里“拿走”东西,会发生不好的事,所以让我用毛笔用金色和红色的颜料在玻璃风铃上画了金鱼。他是如何得知,绘图这种事我多少还算是在行呢?
接着,他停下来,似乎在打量我的脸颊一侧。
我突然感到非常不安,他会不会发现衣领和耳朵之间,最近生长出细小的、冰凉光滑的鳞片的地方?
然而那目光很快移开了,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突然说起奇怪的话。
“据说它镶着可以观察到世界另一侧的镜子,黄昏的时候,对面的人也能看到这里。”
我怔怔地看着他。
面前的男人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旧东西上面会寄托使用者的感情,不管以后会变得怎样,请尽量记住原本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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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补充设定?
*狂奔打卡,不敢响应,先用一下NPC……
*互动等我再磨蹭一下…………
*突然发现又没法打互动TAG,就先这样吧【【【【【【
如月 灯(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086/)投稿数:1【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137/】
荒木 内(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1992/)投稿数:2【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926/】【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046/】
樱井 夏树(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038/)投稿数:0
宫村 悠介(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082/)投稿数:0 ※假
宫村 悠利(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079/)投稿数:1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201/】
白鸟 风月(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225/)投稿数:0
佐贺森 绿(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199/)投稿数:1【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195/】
希藤 雪野(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1981/)投稿数:0 ※假
小野 杏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058/)投稿数:0 ※假
不知火阳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1935/)投稿数:0
第五章投稿截止!除请假与延时的同学外禁止投稿!
“考试开始。”
监考老师这样说完,班上的同学都把扣在桌上的试卷翻过来,随后是笔敲击桌面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由于这科是我擅长的古典文学,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
之前的一科是化学来着,因为都不会所以我用Co2和HO2连环交替填了进去。应该不至于0分的吧?二氧化碳和水这种经常出现的答案,傻子才会写错呢。
不过,佐藤老师可能会杀了我就是了。
哼,果然还是天女目老师比较和蔼。
我翻开试卷把粗略扫了几眼。有几题一时还想不起来答案,不过题目大都已经明白了。
写完试卷以后幻想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好了。
今晚晚餐一定超级豪华。
要说为什么的话——
过了今天的分班测试,我就可以和那个笨蛋F班说再见啦!
※
“……糖……学。”
“……同学?”
“砂糖同学!”
“人家~是~砂糖……不是~佐藤~啦~”
“砂糖五月雨!”
“噫呀啊啊?!怎、怎么了!”
我从梦中惊醒。
在我大口大口地吞着龙虾的时候突然吃到青椒准备吐出来却被老妈提着耳朵大骂,这真是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的梦啊。
我抬起头看到了监考老师的脸。恶!近距离观察实在是太恶心了!
“我以为你是不舒服,结果是在睡觉呢。”
老师不满地说。
“不、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
我小声地道歉。
“快结束考试了,你还是检查一下吧。”
说完他就走回了讲台上。
我看了看四周的同学,似乎都在偷偷地看我。可、可恶,太丢人了。我把头抵在桌子上不让他们看我的脸。
“啊,脸红了。”
我听到了同学轻轻的笑声。
呜呜、呜……不管了,我先检查一下试卷吧……
诶?第一题为什么是空的?我不会写吗?
我仔细看了看,什么嘛,这不是很简单吗?
……诶??
※
“完蛋啦——!!”
我连去游戏厅的心情也没有,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
“我的小龙虾……”
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家门口,我忍不住抱着头大叫起来。
夕阳的余晖静静地撒在我家的屋顶上,像是要熔化了一样。我抬起眼看向天边的斜阳,它正如自焚一样地熊熊燃烧着。莫名地一种悲壮感涌上心头。
夕阳……真好看啊……可是我的生命,说不定今天就要终结了。
在门口徘徊很久后,我还是叹了一口气地走了进去。
“我回来了。”
甜瓜从房间里跳到玄关,抬头看着我“喵”了一声。
“甜瓜!只有你能治愈我!”
我赶紧蹲下来挠了挠他的下巴,他舒服得眯起眼睛“咕噜咕噜”地叫。做一只猫真好懂。
甜瓜是我在初中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一只猫。不要脸地土下座了一个星期后终于成功进入了我的家中正式居住。
虽然说一开始老爸老妈还是“哼,养猫真是麻烦!”的嘴脸,但到了现在我却依然是家庭底层,他们对甜瓜比对我还好。至少每天都有好吃好喝。
“五月雨。”
厨房里传来老妈遥远的声音。
“晚餐很快就好了,你就不要上楼了。”
“喔、喔喔。”
我惴惴不安地走向餐厅,甜瓜跟在我后面走进去。
老妈忙碌的背影真是活力四射啊。
当我看到餐桌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龙、龙虾!
“好好。坐好吧。”
老爸默默地从客厅走进来。
全家都在餐桌上准备就绪。
“好了,五月雨。”
老妈开口了。
“今天分班测试怎么样?”
我“哈哈”地干笑了。
“我说很好呢?”
“龙虾都是你的。”
“那如果我说不怎么样呢?”
“那些都是你的。”
我随着老妈的指向看去。
“那是什么?”
“青椒套餐。”
而且是放在地上。
甜瓜厌恶地发出尖锐的叫声。
“青椒饭青椒汤青椒沙拉组合而成。”
“恶、恶魔啊!为什么全是青椒啊!”
“因为青椒很有营养。”
“全是青椒的话也不行的吧!”
“当然了。你以为你妈是谁啊?”
老妈得意洋洋地说。
“青椒沙拉里还有胡萝卜和洋葱哦。”
全是我不喜欢吃的——!!
“你根本不是我妈吧!你是哪个星球的外星人假扮成的!恶魔!简直就是恶魔!比恶魔还要过分!”
“还有请趴在地上吃。”
“什么啊啊啊——”
“咚咚。”
我爸敲了敲桌子,我和老妈都闭上了嘴。
“五月雨啊。”
我爸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和妈妈的要求不高,也就两个等级而已。”
“直接F和A的待遇?!”
“这是F和F以上的待遇。”
“……”
这的确不过分。只是对我来说真的太过分了。
“嘛、嘛,虽然我今天把古典文学的答案填错了框,不过我想E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趴在地上给我吃一生的青椒吧。”
“过分!我都说了E没问题的吧!!”
“你昨天的现代国语不是睡过去了吗?”
……无法反驳。
昨天的现代国语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结果一觉醒来已经只剩下2分钟了。我拼命地写估计也只有40分吧。真是遗憾。
想到要吃一生的青椒,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我会劝同学们发动战争。请不要吃一生的青椒。”
不过发动战争的可能性是0就对了。
老爸老妈同时长长地“唉”了起来。
“问题也不是这么说。爸爸和我都是文月的学生,但再怎么差也是D班,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笨蛋的女儿呢?”
可能是基因变异了吧。
“好吧。”老妈又叹了一口气,“看在你文科很不错的份上,吃一个月吧。”
“一个月?!”
老妈的口气瞬间变得冷酷起来。
“那一年好了。”
“对不起。”
我很时务地道歉了!
甜瓜从餐桌上跳下去,闻了闻青椒,再次发出嫌恶的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我到底要怎么过啊……
※
“砂糖家的信!”
我在房间听到了邮递小哥的叫声,立马丢下游戏机开窗从房间里跳下去,并顺利地利用打滚滚到了小哥面前。
“谢谢。”
“咦?咦咦???”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
上面果然写着“文月学院”。
和看上去很惊讶的小哥打过招呼后,立马拆开了这个相当于命运宣告书的东西。……怎么贴得这么紧呢?这可真——是——的——!
“撕拉。”
啊。
“裂了……”
不妨碍我看到结果就是了。
“拜托一定要是F以上一定要是F以上……”
我好像看到了……
“F”。
“——啊啊,果然。”
站在电线杆上“嘎嘎”叫的乌鸦和站在门口前看着这鲜红的结果的我真是一个场景上的人。
不过说实话,有了心理准备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呢。这下又要准备修教室的五秒胶了吗……
呃,等等,有一张纸条飘下来。
“Ps.砂糖同学竟然只有日本史和世界史及格了呢。但是就算你写上‘第二题答案对应第一题以此类推谢谢啦老师!’也是无力回天的哦。——天女目。”
“……”
趁老妈没有看到,我把纸条和破碎的分班结果直接塞进嘴巴里,咀嚼三秒后吞下肚子。嗯!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好了……
这时玄关打开了,老妈插着腰拿着她的手机摇晃着。
“五月雨?结果你的老师已经用邮件发给我了哦。准备好了吗?”
结果两秒之后这个秘密已经被公开了。
我跪在家门前,深深地叹息。
被傍晚的夕阳照耀着,我的身上没有一点暖意。我看着自己被拖长的影子,电线杆上的乌鸦又开始“嘎嘎”地叫了起来。
……我这一个月……要怎么活下去才好啊……
※
砂糖五月雨的笔记:
奔跑吧!五月雨
太阳还没有落下。
太阳还没有落下。
太阳还没有落下。
O苏乐山 与 鹿目葵 与 森嘉秋一 与 天羽空
O人群交际障碍症候群(并不)
O 日常碎碎念流
0内容涉及擅自设定,有异议随时更改
“……请问,”当金鱼帽子呆滞的眼神从玻璃底端升起来的盯着我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里就是抽血……”待那个女孩整个人爬上凳子时我才放下又是胡桃恶作剧的防备心理。她话说到一半吸了吸鼻子。“……这里是抽血的地方嘛?”
盯上了我的眼睛,她双手立马去够她帽子的垂饰,但是因为重心不稳,又不得不张开保持平衡。一旦稍微平衡了又去够垂饰,如此往复,导致她在椅子上摇摇晃晃了不少时间。
“是。”我走近玻璃,“化验单。”伸手讨要道。
“……化验单?”那孩子一听两只手将帽子垂饰握得更紧,似还往下拉了拉。
“就是医生让你来验血的时候,给你的那张单子啊。”我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睛。
“……医生……让我验血……给我单子……?”那孩子将目光移向地面,眉头紧皱,似乎努力在回想当时的情形,双手不知是过于用力还是过于紧张开始颤抖。
“你是哪个医生的病人?”见她并没有同伴也没有家长的陪同。
“哪个……医生……”那孩子整个人都开始颤栗起来。
“你是来看什么病的?”我连忙追问,好转移她的注意力。看来这两个问题对面前的女孩来说太过勉强了。
“……我来看感冒!”女孩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回答的问题,放松了一些。
“看感冒啊……”那应该是呼吸科……“你叫什么名字?”
“……鹿目……葵”报上名字时,这孩子腼腆的抿了抿嘴。
苏乐山脱掉手套,从玻璃那端走了出来,走进了休息室选了一盒巧克力的维他奶,弯下腰平视面前这个小女孩。
面前这个女孩,短发微卷,发色墨黑,眼神清澈,个字小巧,头上戴着的金鱼帽子和身上披的金鱼披肩应该是一套。坐在凳子上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只金鱼透过圆形的玻璃缸盯着你。
“喝么?”我将盒子递给她。她放开了帽子垂饰手往我这儿略伸了一下,又收了回去。抬头,目光炯然,眉心微锁,虽然没说话却有一股明显的敌意:“妈妈告诉我,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我只好把维他奶放到桌子上,“想喝的时候就拿来喝,没关系。”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人贩子嫌疑,说罢就走开了。
来到壁挂电话面前,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拿起了听筒,拨了呼吸科的号码。
“喂……”听筒内传来了严肃的女声,“这里是呼吸科……请问你……是哪位?”对方说话好似在斟酌,停顿有些不自然。
深呼吸,那孩子还在等着我呢。每次苏乐山对着听筒讲话,心里总有种紧张和羞耻感。“检验科,苏乐山。”我自报家门。
“哦……苏医生……”对方显然思索来了好一会儿。“什么事……?”
“你们科室有没有一个叫做鹿目葵的患者?”
“有……”……“是我的病人……怎么了?”
太好了,“你是哪位医生?能不能告诉我要查的血液指标?”
“化验单上有……”“我知道,那孩子把化验单弄丢了。”
“哦……”电话那头好一会儿都没有音讯,让我一顿好等,又不好意思催人家。结果对方没有答复就挂了电话。场面很是尴尬。
算了……我本就是个不通人情的人。
“苏医生……”当苏乐山丢掉喝光了的维他奶时,遇到了呼吸科医生,森嘉秋一。“化验单给你……”递过来一张化验单。
送完化验单秋一便回身走回自己科室去了,连一句说谢谢的时间也不给我。原来那个时候挂电话是因为想亲自送过来的原因么?
重新来到检验科时,葵正拿着维他奶和一旁的空聊天。笑容自然,全然没有来时那么紧张。还是天羽有一套。
“看,苏医生来了。”空摸了摸葵的头向我示意。“小葵放心,苏医生抽血很厉害,一下就好了,就像蚊子叮。”
一旁的小葵深信不疑的点点头。看来她很信任空。
戴好手套,备好试管。“你叫什么名字。”
“……鹿目葵。”
消毒,绑上止血带。“握紧拳头。”
那孩子闭着眼睛另一只紧紧握着帽子垂饰
“按住这个棉球三分钟。”我按住棉球拔针。“小葵是个勇敢的孩子。”
葵模仿着我的模样按住棉球,然后抬头回给了我一个微笑,似在说:“谢谢医生。”
“你们俩都是勇敢的孩子。”空在一旁打趣道。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用我们科室的电话呢。”空饶有意味的看了看我。
电话说巧很巧说不巧很不巧的响了起来。
“啊……空。”我扭头往实验室深处逃,“麻烦你接一下电话。”
“好好好。”空无奈的摇了摇头。
海岛上空气潮湿,早上醒来寒冷就着湿气往每一寸肌肤中渗透。“真冷。”撒尔瓦托这样想着,却依旧只穿着薄薄的睡袍,光脚站在阳台的地上,那上面的地砖经过一夜的冷却,像冰一样——这是撒尔瓦托来到岛上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半,寂静的东方没有一丝光亮。
大概站了二十多分钟,撒尔瓦托的脚和嘴唇变得微微发紫,终于走进了房间。前一天中午入住这里之后他把地擦了整整六遍,浴缸十遍,撒尔瓦托有洁癖,虽然他自己不这么认为。房间里铺着很高级的地毯,装潢也颇为考究,家具的摆放也完全模仿着以前撒尔瓦托房间里的布置,甚至连厨具都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现在撒尔瓦托将略微冻僵的脚趾在柔软的地毯上稍稍擦动,看着眼下周围,十分满意。可懂些心理学还是其他什么玄乎理论的人能看出来,这房间的主人不安的像躲在角落不肯出来的猫崽,太明显了,他几乎就要把恐惧和不安写在墙上,这房间里满满的全都是对以往的怀念,甚至妄想催眠自己从未离开过以往,可当你看向房间主人的脸时,那只会有温和的微笑。像撒尔瓦托这种人——如果撒尔瓦托有同类的话——他们往往会把情绪表达得非常明显,当然不是在脸上,反倒是除了脸之外的任何地方。
撒尔瓦托给自己煮了一杯奶茶,坐在皮质转椅上看着东方如何一点点透出铁锈色的黎明。他习惯早起,他每天早上都会慢跑一小时。但今天不会。今天是礼拜日,也是他到这个岛上经历的第一个早晨。“Domenica。”他缓慢念出这个单词。撒尔瓦托的家族是虔诚的国教徒,每个周末都会去教堂参加礼拜。但是撒尔瓦托不喜欢这些繁琐的事,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记住礼拜的所有流程。他想起在他变声以前,常去的那个教堂的主教曾拉着他的手夸赞他声音好听“圣洁得像天使一样”并大赞他的虔诚,而他微笑着听着,认为那主教是个变态的恋童癖,撒尔瓦托清楚地记得那天他不是很愿意去做礼拜,因为他最喜欢的那套正装在前一天被洗了没有干,而他在坚持要穿那湿衣服三遍未果后,抢过洗衣佣的熨斗烫了她的脸。不知道那滑稽的红色伤疤现在下去了没有,撒尔瓦托噗嗤的笑了一下,那玩意儿的形状就像是没啃干净的猪脚。
奶茶喝完,撒尔瓦托又坐了半个小时。已经六点了,不去晨跑的早上显得格外漫长,他站起身开始换衣服,不多时,就站到了房间门口。在锁门离开前,撒尔瓦托又带上了立在门口的黑色雨伞,昨夜起过风,今天的太阳肯定会格外刺眼。
教堂不难找,在这个宗教性质的岛上,巴洛克风格的教堂是极为显眼的建筑,教堂前是气派的圆形大广场,高大的柱廊环绕两侧,廊顶有精美的雕像。广场中心有座漂亮的雕塑喷泉,撒尔瓦托走过去,摘下手套摸了摸冰凉的石头喷池,很舒服。他的面前就是灰黄色的教堂主体,教堂周围保留着历史建筑和立面仿古的新建筑,分外神圣辉煌。撒尔瓦托静静地看了一些时候,天也开始亮起来,喷泉流水的哗哗声伴着鸟雀清晨的啼叫声使得这神圣的广场有了些许生气。他看得厌倦了,便离开了广场,在周围转了一会儿,等到教堂一开门就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撒尔瓦托坐在靠后的位置,即使他差不多是第一个入座的教徒。他一直都很想坐在后排试试,这在以前的家里是不允许的,他们家作为贵族和虔诚信徒,一直都是占据最前几排。他一般被安排坐在母亲的右边,这个习惯延续到母亲去世后的今天,他会故意空出左边的座位,有时还会在坐下前先往左边座位上铺一块手帕,父亲再婚后,坐在撒尔瓦托左边的换成了那位眉峰奇高、浑身肉滚雪白的新继母,但他依旧会空出一个座位,这让那位新继母非常不满,甚至有几次差点在教堂发作,撒尔瓦托并没有在意过那位继母的态度,在他眼里那继母只不过是一个坐错位置却又没被责罚的拙劣的管家。他偏过头看了看左面的那些空位置,心想即使等到礼拜结束,那儿也再不会有傲慢无礼、浑身散发俗气香味的下贱女人了。他又开始低低的笑起来。
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涌入教堂,礼拜很快就开始。撒尔瓦托在教堂的角落位置向前望去,几乎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后脑勺——全是男性。虽然在来到岛上之前已经听说了有关“庭院”的事情,关于里洛尼亚的超能力者“羊”和“犬”,但听说和实际见到是两回事,撒尔瓦托稍微皱了一下眉头,“Fastidioso。”他低沉的念叨,都是男性,他讨厌男性,实际上他也讨厌女性,如果他不够自信他连自己也会讨厌。空气中混合着几千人呼吸出的二氧化碳,撒尔瓦托感觉自己好像被无数个烂糟糟的肺给埋了起来,仔细一些的话,甚至可以嗅到昨晚或者更早遗留下来的肾上腺素和某种体液的味道,他蹭了一下鼻子,糟透了,简直要吐了。主祭念完了长长的经文,唱诗班的少年在台上唱诗,这使他又想起那个主教,撒尔瓦托心里快速的闪过一句脏话,然后又快速的忘掉,比起坐在温暖教堂里的四个小时,他更喜欢清晨寒冷空气里只有自己和鸽子。
最后一次祈祷了,撒尔瓦托喝下分发下来的水,然后把剩下的一小块面包装在口袋里。他没有吃早餐,但他也不愿意碰那块面包。祈祷结束,唱过圣歌,撒尔瓦托几乎是逃出了这偌大的教堂。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里面还未全部散去的人群,那里面,有结队的人在交谈,有虔诚的信徒在向神父询问,饥饿的猎人在寻找猎物。撒尔瓦托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了教堂,走到广场中心喷泉旁边时候,他把口袋里的面包揉碎扔向面前的鸽群。
撒尔瓦托掏出一张纸擦了擦喷池的边缘然后坐下,登录庭院局域网的休闲论坛。在这个岛上,有个搭档最好,听说得到政府信任的话,还能稍微离开这里几天呢。他所关注的那个网页上有很多的征友信息,撒尔瓦托按了几下屏幕,输入了自己的信息,还拜托一位路人帮他拍了一张照片附了进去。其实并不是多么急切地想交朋友,撒尔瓦托又看了一会儿鸽子。帖子有了回复。
屏幕上那人混着金色刘海的半长头发看上去并不让人讨厌,嗯……影子、成年、最重要的是看上去很沉默。撒尔瓦托笑了笑,回复道:“Grazie,兰道先生,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会很愉快。”
【*PS:文中对教堂的描写参考圣彼得大教堂】
文章名延续神乐坂的风格XD
大家都超可爱!胡桃姐姐超可爱!神前医生和秀一也超帅!
然而写不出万分之一_(:зゝ∠)_OOC抱歉!哪里不对请谴责我我会改掉的!
只能说是前置剧情,后面大概还有但是先发上来再说【喂】来自一个已经放弃了治疗的文渣。
正文
【被分子撞击的悬浮微粒做无规则运动的现象叫做布朗运动。】
【分子做着无规则的运动,而且永不停歇。】
壹、小池定律
【やっと君に会えたのに
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的
剥がされるまで时が100倍速だ
在直到被拆开为止时间是100倍速流动——《离去之原》】
相遇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是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偶然之后,得到的必然。
“所以我遇到胡桃姐姐肯定是命运的指引!”浅羽夕颜信誓旦旦地趴在胡桃的办公室的桌子上,呆毛翘起来勉强能冒充身高的这一目的在被胡桃伸出手来把她的头发揉成了奇怪的形状之后破灭了,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子捧着胡桃倒给她的热水感动的热泪盈眶,温热的柔软白色水汽蒸腾间,她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有了些红晕,“这里简直是天堂啊。编辑找不到我没法催稿的日子真是太棒了。”
她也不知道她俩是如何发展成这种没事干就会在办公室漫天遍地闲聊但就算不说话也不会尴尬的关系。
淡金色长发像是流动阳光的女孩子……说是女孩子也许不太恰当,但是她的面容年轻美好的不像个已经进入社会的成年人,反倒换上制服就可以冒充高中生,她穿着白大褂,这样的制服让她身为女性的柔美中多了几分凌厉的线条,她的眼瞳是融化的蜜色,怎么看都是如同淋着蜂蜜的羊羹般甜美的女生。胡桃的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提到这点是因为下一刻她伸手拉开了窗帘,于是阳光洒落在她的面上,不知何处传来的钟声悠远,随之展翅的鸟儿在光的照耀下成了安静祥和的剪影。
“胡桃姐姐你真好看。”夕颜捧着脸,“我能潜规则你吗?”
换做她姐姐浅羽朝颜在这里,夕颜就该被敲头了,然而现在在这里的是胡桃,所以听到这话她只是扭过了头,一脸茫然不明所以:“诶?潜规则?”
浅羽夕颜秒速反应过来胡桃大概是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于是举起手来秒答:“不用在意这种细节!胡桃姐姐胡桃姐姐!我可以捏你的脸吗?”
“如果夕颜你很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胡桃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
她的手很好看,虽然苍白但是在傍晚的阳光照耀下也看不出来,骨肉匀停,十指修长,连指甲都干净透亮,由于常年在键盘上打字甚至指尖都磨出了一层薄茧,夕颜放下水杯,蹦跶到胡桃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戳,而后揪了一下胡桃的软软的脸,她注视着胡桃的眼睛盛满了对方的倒影,冰蓝的眼瞳仿佛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后还未暗下来的天空,沉淀了许久的蓝色能够连云都染透。
“哇哦手感超棒!”夕颜揪了一下就收回手,不知为何自我陶醉了起来。
夕颜想起姐姐的朋友千夜小姐告知过她而她也曾数次在自己的文中提到过的,黄昏,是逢魔时刻的事情。云朵连绵不绝地铺陈于空中,被将落未落的暮色染成燃烧的火焰或是灼灼的鲜血。
越是沉醉,越抓住眼前的东西不放。
浅羽夕颜想,大概她永远也逃不出小池定律吧。
毕竟她是个那样渴求眼前的温暖的人。
那时风太过温柔,扬起了胡桃淡金色的长发,那发梢几乎要融化在夕阳的光辉中,恰逢逢魔时刻,于是神情难免恍惚。
贰、记忆偏差
【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取决于观察的远与近。比如,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它却正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它的青年时光。】
【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人的记忆是会有差错的。
就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会不自觉美化与那个人的过往,然而当那种感情变淡时,记忆也会随之改变色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记忆是会和感情挂钩的。
夕颜至今记得朝颜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刻,沉默着几乎要坏掉的表情。
然而除了拥抱她没有任何能够阻止姐姐的办法。
好在有些事,只是拥抱就足以被救赎。
同样的,浅羽夕颜一直觉得她和神前明医生相遇的那个下午阳光尤其好,明亮的光芒让人想起某一日她与姐姐去参观那著名的光之教堂中的光之十字的光辉,几乎让人相信神明还要存活于世。啊,这么说似乎过于夸张,但那的确是少有的好天气,天空湛蓝云朵纯白,浅色的头发氤氲着那样温柔的光,青年平静地看着浅羽夕颜,手中抱着记录板,透过镜片的眼睛澄澈而温润,他的面容没有笑意,然而神色平和,侧脸的线条在那一刻也有了柔和的弧度。
日光将呼吸与影子都拉长,光线里每一粒灰尘都在飞舞。
浅羽夕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一刻屏住了呼吸,她仰起头来看着那青年的胸牌,迟疑了片刻,歪着头喊了一声:“神前医生?”
而青年只是语气疏淡地回答:“请让一让。”
而浅羽夕颜这个家伙在让开之后,脑海中开始刷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弹幕。
[maya天使]
[眼镜泪痣耳机白手套面瘫禁欲系白大褂啊啊啊我是谁我在哪???]
[姐姐,我的萌点要烂了_(:зゝ∠)_]
[如果是游戏这就该出CG蹦选项了啊]
[不管了反正心理科应该人不多没事我去骚扰啊呸探望他好了]
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开始,又将如何结局呢?
一个函数,当自变量只是微小的改动,可能造成因变量上的巨大差异。
而以此刻的时间轴为坐标,命运以光速偏折了。
叁、自由意志
【于是,聪子在清显心灵的杯子的清水里滴入一滴墨汁。清显实在防不胜防。
那一滴墨汁在他的心里逐渐扩散开来,整杯水都将变成深灰色。——三岛由纪夫《春雪》】
那个下午其实夕颜是要去爱川湖边,她垂涎湖边的船很久了。
她在爱川湖的凉亭边看见了一个发呆的少年。而那是浅羽夕颜和保田秀一的第一次见面。
浅羽夕颜踌躇了一下,还是在一旁的自动售货机那里投下了硬币拿出了两罐热牛奶并拿出了其中一瓶作为见面礼,而这时她忽的就想起了荞麦面的梗①,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就只有千夜小姐那样的人还会遵循那样的习俗了吧?
哎呀第一次搭讪还真有点紧张。
“这里的风还是挺大的,你不冷吗?”浅羽夕颜把其中一罐热牛奶递了过去,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有着柔软墨发的少年竟有一双和千夜小姐一样的红色眼眸。不过比她的要暗一点,更偏向血液的颜色,可是却极为澄澈,是鸽血红的颜色,通透而耀眼。
“啊……谢谢。”那少年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表情后,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温和地道了谢。
糟糕,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吗。
交换了名字后夕颜热情地夸赞了自称保田秀一的名字帅气无比,一听就让人想起江湖上有名的狐妖或者神秘的银色子弹②,徒留保田秀一一脸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见此情形,浅羽夕颜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保田秀一的肩膀:“保田君,如果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的话,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闻言保田秀一居然真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完蛋了超可爱姐姐我可以潜规则他吗不行这个想法太糟糕了姐姐我错了_(:зゝ∠)_]
这样的弹幕在脑海中刷过去后浅羽夕颜捂住脸秒速道歉:“真是对不起保田君我不该这么说的我好怕之后你会被奇怪的阿姨拐走。”
可是保田秀一面对这样也很奇怪可疑的浅羽夕颜歪了歪头,而后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浅羽夕颜的头。
虽然长着一张冷硬派的脸,可是保田君掌心的温度,真的,非常温柔啊。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
①:以前日本人搬家的时候都要给邻居送荞麦面吃的。据说是因为荞麦面日语叫“そば”和“旁”这个字同音,意思是我搬到你旁边住了,请多多关照。
②:@南野秀一 @赤井秀一
放空放太嗨了结果有点来不及……凑合的先这样吧,有空再补一点。有全名出现的都圈一下【不要脸
完全就是日常+比赛片段+日常。不要深究剧情,不要【】
如果有bug的地方请及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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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手下留情的拍了拍坐在自己前面的屋田磨的后背,正义在对方转过头看自己的时候笑了起来,“早上好~阿磨!”
“早上好,还有就算手下留情了也很痛啊。”
“抱歉抱歉~!”笑嘻嘻的道歉毫无诚意,屋田磨倒也是习惯了正义的这个样子,“第一节什么课来着?”
“国文,作业做了吗?”
“嗯,不做的话会被老妹打的。”
“感觉冬音真辛苦……那下午放学后要一起走吗?”
“啊……抱歉,虽然很想去阿磨你家吃拉面啦,但今天部内有练习赛。”
“这样啊,那社团活动要加油哦。”
“嗯!今年要努力成为正选!然后……”说到这里,正义的视线就忍不住投向了坐在前面几排的谷口麻子,不用回头,屋田磨也知道他在看谁,“下定决心要告白了?”
“咳、咳咳——!才、才不呢!”听到亲友接话而被牛奶呛到的正义红了脸,“我才不想被她讨厌……所以……不告白……”
越说越小声的正义视线再次回到了谷口麻子身上,当她似乎注意到的时候,他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笨蛋一样呢。”
在开学的一见钟情后,屋田磨对正义这个看起来勇往直前的人在面对恋情的时候却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感到有些有趣,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怕被主人讨厌的狗一样。
拿这件事逗他也已经是日常。
“要你管!”
❀❀❀
“我来!”
排球与二传手的指尖接触的那一刻发出了短暂而清脆的声音,高弹起的球像奔走上前的人飞去。瞄准拦网间隙毫无迟疑的将球扣下的早苗羊蒔前辈看起来十分的帅气,与国中时他十分崇拜的主将一样帅。
明明早苗前辈个子那么娇小,但却作为王牌在球队中活跃着。
“好帅。”小声嘟囔着的正义收回视线,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拦网上。但不得不说早苗前辈的扣球瞄的很准,对面在于自由人位置的池田隆一没能救起这颗球。
“好球!”在球落地并判定有效后,队友们纷纷发出了赞扬声。
两队的配置并不能说是很公平,正义所在的B队除三年级的副队梄山灯外还有着二年级的王牌早苗羊蒔和同样是二年级的三轮浅洋,自己与同班的降谷雅也是经验者。并且不管怎么看……这边B队的团队配合比A队的配合更加稳定。
A队的长谷川白与池田隆一似乎不擅长配合团队,并且个人色彩比较强烈。即使是在网的这边也能感受到对面弥漫着火药味。
“………搞什么啊。”
正义皱了皱眉便重新调整了情绪清空刚才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比赛上。
顺畅的发球集中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出所料的被对面的木曾川洋介前辈接起,二传手清川枫判断过后将球传了出去。
奔上前的是鹰见辙前辈,站在网前的三人见准时机同时起跳,伸出双臂试图拦下鹰见前辈的扣球。
虽然只是几公分的差距,但在这个时候或许就会成为影响结果的关键。对自己的拦网技术十分有信心的正义如此想到。
(左边!)
直觉感受到球会击向左边空隙的正义立刻调整了手的方向,事实也如他感受到的一般,他拦下了这个球。
但力量之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重重的扣球击打在了他的手掌上,球弹起的那一刻他的手也顺作用力向后倾去。
“一次接触!!”
“Nice犬饲!”后排的梄山前辈轻巧的将球接起并传向了降谷。
当球再一次飞至空中时,早苗前辈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正义的视界中。
比赛结束,18比25。
B队获得了胜利。
虽说赢了队内练习赛,但是正义并没有感到很开心。如果A队能更默契更注重团队,或许他们就不会赢的这么顺利,比分也不会拉开7分之差。
看着结束后便开始争吵的池田和长谷川,正义再次感到了一丝怒意。但很快这丝怒意便被小柳津巽的责问被打消了。
(啊啊、发火了。)
不过如果是自己在小柳津的位置上,自己肯定也会如此生气吧。
尴尬的气氛让正义有些难熬,在于队长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他便选择了先行离去。
❀❀❀
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正义突然想起了自己将手机忘在了更衣室。
于是他便匆匆赶回了部室。
希望还有人在。
这么想着的正义看到部室的灯还亮着的时候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当他打开部室的门看见留下的人是谁时遭到了不小的冲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谷口同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得出部室已经被收拾了一遍,现在谷口在整理记录,在门打开以后她也顺声抬起了头。
“咦?犬饲同学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
“……”
“犬饲同学?”
“啊!啊!是的!我把手机忘记了,所以回来拿。”猛然回神的正义不由得一阵脸红,然后他走进部室并放下了书包,才来到自己的柜前打开柜子拿出了被忘记的手机。
“谷口同学怎么还在?”
“在做善后工作,还有一点就好了。”
“……”想了下天色已经不早,正义在心里下了个决定后就在边上坐了下来,“那等谷口同学做完,我送你回去。”
“欸?这怎么好意思……”
“外面已经天暗了,不可以让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正义想了下补充道,“很危险的。”
听到正义这么说的她笑了起来,显然是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
“那我就不客气了,麻烦犬饲同学了。”
“不、不麻烦!”
(太好了!!!!!!!!!!!!!)
(感谢上帝让我忘记手机折回来拿!!!!!!!)
(万岁!!!!!!!!!!!!)
全文:307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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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中的重金属摇滚掩盖掉了枪声的不和谐,香烟吱吱的燃烧着让冲入鼻腔的血腥显得不是那么的刺鼻。现在是当地时间晚上八点零六分,也是消减开始的第二个小时。2029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时代,毕竟到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甚至连一直都居高不下的失业率也跌破了1%。Yep,这是事实,脆弱而又过于美好的事实,那么好的一面说完了糟糕的一面呢?那就是今晚了。
2029年3月21日晚上七点至3月22日清晨七点,在这十二小时范围内一切违法行为都是合法的,不论你做什么都不犯法。唯一的准则?四级以上的武器不需使用,至于别的随你,你想怎么样都怎么样。既发泄了民众的兽性让他们在往后的364天里好好做个好市民又削减了过剩的人口,自然是一举两得。当然,如果只是放手让市民展开杀戮的话牺牲者的人数不可能一直都够,所以这就是像Tristan.Ribbentrop这种人的工作了。
粗鲁的破门而入代替了友善的敲门,枪声代替了问候,房子女主人的惨叫声代替了有好的交流。所以,一切都保持着往常的样子,自然戴着耳机的Tristan是听不到了。
“数量不对,资料上说这户是一家夫妻两个和有一名租客外加屋主的一双儿女。”和Tristan一起行动的Annsel.Heinrich踢了踢躺在客厅的两具尸体,看起来分别是女主人和他儿子。
“Yep,我上楼去看看,楼下的清扫就拜托你了。”其实说实话,Tristan并不太相对小孩子下手,所以在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他将枪口对准了那名发现他们身份后意图保护儿子的母亲。他并不是很喜欢他的搭档,那个人浑身充斥着和他曾经在德国见过的,纳粹一样的种族主义者的气味。只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是非常在意,毕竟这种人Tristan也见得不少,更何况真要计较起来,他也完全没有立场去说对方的不是。
军靴踩着楼梯的地板,Tristan也并没有故意去掩盖自己的脚步声,他就这样走上了住宅的二楼。身体中属于老兵的肌肉记忆在复苏,他能清楚地看见在楼梯边向他头部挥过来的砍刀。
“Good.”很明显挥刀的人是有几分力气的,如果真的被砍到没准自己真会没命。然而……“用刀的效率却不怎么样。”看起来袭击者就是屋子的男主人了,看到自己的攻击被Tristan用廓尔喀弯刀挡下的男子是一脸的惊讶,并且他还在尝试着保护站在自己背后,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Bert.Bennett那个家伙……]
男子的手很明显在颤抖着,但是他却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再一次对Tristan发起了攻击。并且还对自己的女儿发出了指令。
“跑——!”
看起来传言没错,保护孩子的父母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并且最有力的的生物。一时间男子的力度让Tristan不自觉的向后退去,没一会儿他就被逼到了墙边。
“说实话,你女儿下了楼也没生还可能,毕竟我同事还在楼下。”他冷静的点穿了事实,并且他利用男子愣神的那一刻扫了眼四周,看起来在这里的租客是跑了不然不可能只有这一格男的出来迎击。
“Tristan,这个小丫头怎么办?”Annsel.Heinrich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并且伴随着响起的还有小女孩的那刺耳的尖叫。
“别问我,你看着办。”回答完楼下同僚的问题,Tristan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屋子男主人的身上。“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他可不打算再继续浪费下去。乘着那个男性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他突然狠狠的用膝盖撞击对方的腹部强迫其弯腰,随即,他将弯刀的刀锋向外,自下而上对准男性的颈部上挑。动作一气呵成,这一家是再频繁不过的平民,然而为了保证牺牲者的数量他们成为了这一次的祭品,也就只能说他们时运不济了。
忽略了楼下的枪响和戛然而止的小女孩的哭喊,他开始重新检查二楼的房间。从刚刚他们闯入的时候起除了女主人和男主人的两次骚动之外就没有任何动静,Tristan也并不相信房客会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就逃了出去,更何况窗户都是封死的,难道人会直接原地消失了不成?
他谨慎的端着上好刺刀的M16将一扇扇门踹开仔细的检查着房内,直到——
“出来!”客房卧室内,在那张床的床下瑟缩着一个年轻男性,看起最多不过是大学生的样子。
[懦夫]
如果刚才在屋子的男主人奋战的时候这家伙出来帮忙没准落败的就是他了,然而这家伙却不尝试获得胜利的可能性相反却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以求那一点点的幸运的降临。呵……即便幸运女神真的存在,她也不会光顾这种没卵蛋的胆小鬼的。那人在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Tristan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直接扯着那个人的头发一路拖拽着将他拖到了楼下。
“Annsel,看我发现了什么。”他直接一甩将那个哭鼻子的家伙丢到了同事面前,“我懒得在懦夫身上浪费子弹,所以……帮帮忙?”
然而听到Annsel却耸了耸肩道:“我正想和你说的,我没子弹了。”说完他扬了扬下巴示意Tristan插在M16上的刺刀,“不乐意用子弹你也可以用这个嘛,而且把这里清理掉不是BOSS的命令么。”
是了……的确是这样,不管自己如何想但是自己其实早已经习惯服从命令了,所以果然自己从骨子里已经被训练成犬了啊。叹了口气,他看着本来在颤抖的年轻人推开Annsel.Heinrich跌跌撞撞的冲向门外,他拔下了刺刀,对准那人的背景投掷了出去。
“咻——十环。”Annsel.Heinrich鼓着掌吹了声口哨,“然后我们还有不少户需要清理,所以不如加快脚步快一些?”
Tristan.Ribbentrop并不知道他的同僚,Annsel.Heinrich这种人格是如何形成的,就像他之前判断的一样,其实他自己是最没资格说对方不是的那个。疲劳感涌上身,一时间Tristan.Ribbentrop开始怀念起那个已经不复存在的Barvo小队。三年了……他都几乎忘记了Barvo就是在三年前的这个时候被逼上了绝路,他也几乎忘却了自己拉扯着已经疯了的副队长Patrick中尉不断地在山脊上逃跑是什么感觉了。疲劳和悲伤不断洗刷着他的神经,然而在这个时候一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卡主而没再有过声音的耳机中又响起了旋律,一首悲伤而轻缓摇篮曲在他耳边响起。
Niño precioso, más que el armiño
Risueño niño, Dios del amor
Duerme tranquilo. duerme entretanto
Eleva un canto me humilde voz.
Duerme chiquitito. Que hoy hace frio.
Duerme amor mio. Nunca te dejare.
Niño precioso, más que diamantes
Risueño niño, Dios del amor
Duerme tranquilo, duerme entretanto
Josefina linda, nunca te dejare.
他突然想起,这是为了让当时才到他身边,并且不愿意睡觉的Dian能够安眠的而自己特意学过的一首西班牙语摇篮曲。也是希望母语能够让Dian放松下来,现在……Dian来到自己的身边也足足三年了。
2026年6月11日
上午10:40
弗吉尼亚州的天气变化的格外快,稍早的时候还有阳光,现在转眼间就是大雨倾盆。今天是Davis上尉下葬的日子,大家都是正装,但是他却显得格格不入。右臂吊着,头部还有绷带,脸色苍白表情呆滞仿佛经历过最可怕的地狱那般。他没打算听那些军官上层的致辞,他也没去安慰那面无表情的所谓遗孀。半个月前的“市场行动”已经将他对他人所剩的全部信任都压榨一空,尤其是在听说上面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归类在“不存在”之内后,他更加的怒不可歇。然而现在还不是发泄愤怒的时候,他转过身迈步走向那个在大雨中被淋得湿淋淋的女孩,也就是Davis上尉在殉职前反复在说的他的女儿Dian。
“……”没有安慰,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把自己的雨伞递过去,帮女孩挡住了倾盆的大雨。
“我记得爸爸说过……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让我跟来找我的战友一起生活。”小姑娘很聪明,但是这也让他更加的难受。“我认识你,爸爸一直在说你是他最好的部下。”
“是的亲爱的,你爸爸也说了,所以我来接你了。”他勉强拉扯着已经麻木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并不算好看的微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没办法救你父亲……”如果此时此刻Dian出言指责的话,Tristan或许还会好受一些。这个身高只有143公分左右小姑娘却太懂事了,在这个年纪她的同龄人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她却惨遭母亲抛弃父亲也战死,她太早就懂得了一些辛酸苦辣,包括死亡的意义。虽然他真的很想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以安慰但是他却做不到,自己的手沾染了太多的血腥早就失去了抚摸小孩子的头发安慰的资格了。
时间回到现在
死了……大家都死了,Patrick也疯了,只有自己还算完整的幸存了下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将自己活下去的原因放在了他必须完成诺言和调查“市场行动”的真相上。他拆开一包烟,熟练的抽出一支点燃,很快,烟草辛辣的味道让他清醒了过来。
“下一个目标地点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