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鈤了狗,这真的是推线吗,为什么和主线剧情完全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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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这种东西果然还不如遗都好玩呢,瑞贝利安丧气地想着。
之前圣木之森的探索让瑞贝利安好好的吃了个鳖,腿脚受伤没能好好捣乱且不提,莫名其妙的艾丽西亚又处处碍手碍脚。当然这也不是最关键的,现在瑞贝利安最在意的不是艾丽西亚,也不是如何拆散瓦尔哈拉
而是那个蓝不拉几。
讲道理的话,瑞贝利安觉得蓝不拉几是死是活和他没关系, 毕竟他打心眼里讨厌这个自闭暴躁又别扭的蓝色半卓尔。只是在森林里受伤的蓝不拉几居然遭遇了濒死的危机这一点出乎瑞贝利安的意料。
别死啊!蓝色的!
这个祈祷确实是瑞贝利安打心眼里发出的。只是这并不是出于善意,而是纯粹的等同于小孩子不想自己还未玩够的玩具坏掉的心理。瓦尔哈拉的队员们显然对于瑞贝利安如此关心蓝感到惊讶,然而大家似乎误会了瑞贝利安的本意,反而莫名其妙地以为他回心转意——不过就算如此这个功劳也会落在艾丽西亚头上。
就在瑞贝利安抓耳挠腮地催促着艾丽西亚治疗蓝的伤势的同时,真正关心半卓尔少年的队员们找来了一个纯种卓尔来帮忙。那个纯种的渣滓少女(瑞贝利安擅自给薇塔塔的昵称)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让瑞贝利安彻底懵逼的不知名名词,而低智商的瑞贝利安自然听不懂期间的利害关系,对他来说只要蓝不拉几能够活下来就够了。比起让玩具很快地坏掉,能修复一点是一点就是,哪怕玩具的本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但这对瑞贝利安来说根本无所谓。
只是脑子简单的他并没有料到,三流修理工的渣滓少女竟然把玩具改成了一个让瑞贝利安碰都不想碰的人形自走炮。
他醒来之时,做出来的第一个表情竟然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这无异于让瑞贝利安感到了看见100万个艾丽西亚程度的吃惊
这个蓝不拉几....“重生”之后似乎变得脑子有坑起来了,瑞贝利安一脸黑线地想着,顺便忽略了他自己的脑子其实也不怎么正常的事实。虽然蓝变成这样让瑞贝利安深感角色重合的危机,但是比起属性撞车什么的,人类战士更加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忧。
“瑞贝利安君!你为何摆出这样的表情!”
“小瑞小瑞——你怎么啦?”
你们俩还好意思问老子怎么了——!?
瑞贝利安的手臂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名为艾丽西亚的挂件,而与此同时,他的耳边又再度多出了一只蓝色的苍蝇在嗡嗡叫。性情大变的蓝不拉几一改以往的阴郁与不耐烦,热情地关怀着一直紧锁眉头的瑞贝利安。
拜托,我不开心的原因就是因为艾丽西亚和你好吗!离我远点我就开心了好吗!!
瑞贝利安向奥列格投去求助的目光,而回应他的却是队长同情的摇头和叹息
....是时候找借口脱离瓦尔哈拉了,迫真
伴随着瑞贝利安的惨叫,瓦尔哈拉又再度开始了新一轮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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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子,又TMD是树林子
看到周围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瑞贝利安像死去的僵尸一样翻起了白眼。第五季似乎在刻意和他作对,把它丢进了他完全不想再次看见的地形,也许是之前圣木之森的旅途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心理阴影,所以现在瑞贝利安只要一看到树林子就会一脸的忧愁。况且众人被传送来的时间点也不怎么合适,现在是漆黑的深夜,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能够辨认出这里的地形是松林之外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对于周围本能警惕的瑞贝利安更加崩起神经
“小瑞小瑞,这里好黑啊”
可恶,不仅要紧绷神经,还要预防神经性头疼。瑞贝利安抽搐起嘴角,任着艾丽西亚抱住他的手臂。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风元素裔显然对于现在的状况充满了不安,所以本能地跑来寻找能够为她提供安全感的存在。
但为什么是老子,战士翻起白眼思考自己被艾丽西亚缠上的前因后果,照理来说她应该亲近本就是熟人的奥列格,或是同为女性的叙泽特。就算是刻意挑选异性,颜值比瑞贝利安高到不知道哪去的蓝和阿伦德尔也应该是首选。假设是因为蓝的肤色和种族而抱有芥蒂——虽然这位女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那么性格绅士沉稳,又礼貌而且关怀女性的阿伦德尔也绝对是少女杀手。瑞贝利安数来数去,从自己身上找到了成吨的讨人厌的缺点,到头来受欢迎的要素自己一点也没有,所以这便让他更加头痛起来。
最终的结论是,艾丽西亚脑子有病。
就在瑞贝利安认真思考拜托艾丽西亚的方法的时候,一行人凭借德鲁伊的光源勉强行进到了一家民宅前。宅子前昏黄的灯光像忽明忽灭,似乎是在刻意指引旅人一般,然而那感觉随时会熄灭的灯火却又透着一丝不详的气息,似乎诉说着房屋的主人其实并不希望访客的造访。
对于这样诡异的宅子,瑞贝利安是不屑于打扰的。对他来说这样还不如睡在树杈上安全。但瓦尔哈拉的队员们明显不习惯睡树杈,尤其是艾丽西亚,这个娇弱的少女如果睡树杈一定会难受得失眠一整晚,而她白皙的皮肤说不定也会划伤,没有精神的话第二天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遭遇危机的几率也会....
不对不对,干嘛要想这个小崽子的事!瑞贝利安晃晃脑袋,把脑中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关心艾丽西亚”的念头无情地赶走,随后继续冷眼看着众人的行动。
奥列格殷切地敲着破旧的木门,似乎希望房屋的主人能够出来迎接他们并为他们提供住宿的场所。这个小矮子还真是不长记性,之前被圣木之森的村民们无情地赶走的经历显然并没有影响到奥列格一丝一毫,但在这种深夜敲门,换作瑞贝利安做主人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留情地骂出一句“滚蛋!”然后再用力踹上一脚,绝不会为他们提供住宿。
等了半晌,门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瑞贝利安伸了懒腰眯起双眼,打算看奥列格的笑话。
就在此时,门内闪过一丝银光,转生为半妖梦还是梦妖的蓝眼疾手快拽过侏儒的领子才避免了他被破相的惨剧。当然,被那东西砸到可就不止是破相那么简单了。吓得差点没哭出来的艾丽西亚更是抱紧了瑞贝利安的胳膊。
不过....对方只是个拿着锄头的惊魂未定的农妇而已嘛。
对方瞳孔紧缩,握紧锄头的关节发白,并且不住地颤抖着扫视在场的众人,脸上的湿润以瑞贝利安的经验来看八成是所谓的冷汗。在农妇的目光扫视到艾丽西亚的时候,瑞贝利安轻轻捏住了自己的剑柄。
如果这个女人打算做什么,下一秒就把她砍成两半....
好在阿伦德尔及时地收走了妇人的锄头,这个举动无意间也许救了惊恐的女人一命,不论别人,至少瑞贝利安对于任何人都是抱有杀意的。
可惜,可惜了,这一点都不好玩。
不出意料,瓦尔哈拉在解释清楚情况后被对方带有歉意地招待进屋,而瑞贝利安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把玩着另一只瑞贝利安的小耳朵,并没有参加谈话的意思,当然也对谈话的内容没有丝毫兴趣。
不过....与农妇攀谈的人们中,有一个家伙让他觉得格外刺眼。
蓝不拉几——
一扫以前的厌世与阴郁,现在的蓝开朗又健谈。如果说以前的他的暴躁易怒和痛苦的回忆与记忆是瑞贝利安在瓦尔哈拉最大的乐趣之一的话,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让他感到恶心的虫子罢了。看着他灿烂的笑容,瑞贝利安更是恼得牙直痒痒。
凭什么那个蓝不拉几就这么解脱了啊....
如果他被过往继续折磨下去的话多好啊,如果他能露出更多痛苦的表情多好,如果他能为自己的无力永远懊悔下去多好!可是现在的那家伙算什么鬼!
为什么他能够那样自在地笑下去!
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呢——
瑞贝利安稍微发现了,他觉得蓝刺眼的原因并不是憎恨
而是嫉妒
嫉妒他能够得到永远的解脱,嫉妒他能够有救赎,嫉妒他能有另一个家伙给他带来更好的结局。瑞贝利安不了解蓝,不知道他对于这件事的感想,然而对他来说,那便是“救赎”,从黑暗中脱身投入永远光明与温暖的未来的救赎。
为什么他可以.....
如果受伤的是我,如果我也遇上了一个半梦妖,那么名为瑞贝利安的人类是否能够得到幸福呢
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瑞贝利安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蓝的耀眼笑容。
原来那便是得到幸福之人的笑容吗
可恶
可恶
可恶
那个蓝不拉几....不再是玩具了
我对他失去兴趣了
那种躯壳,破坏掉就好了
对啊,如果堂而皇之地行动会遭遇队友阻止的话,只要伪装成是意外,只要趁着他落单,甚至只要在他们睡着的时候....
轰的巨响打断了瑞贝利安的思绪,他回过神来看过去,窄小的木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无头怪物,而那怪物正发了疯一般袭击屋内所有人。
说着....机会就来了啊?
挑起嘴角的瑞贝利安拔出背上的巨剑,在一旁开心地开启了旁观者模式。
无头的怪物似乎是遂了瑞贝利安的意愿一般,死盯着蓝不拉几不放。说不定是那个家伙的肤色太过显眼了呢?瑞贝利安此时也觉得蓝不拉几十分显眼,显眼到就像是白色纸张上的黑点。如果能够从纸张上撕去那个黑点该有多好!所以在怪物掐住蓝的脖子之时瑞贝利安几乎要欢呼出来。
不过瓦尔哈拉的众人不会坐视不管,大家似乎很努力地想要救下那个蓝色的家伙。尤其是艾丽西亚,她用尽浑身解数攻击着无头的怪物。而少女的努力似乎有了效果,一道闪电啪地被召唤 了出来,并且正中怪物的背部。
怪物的手松开了
啧
瑞贝利安有些不满地瞪向艾丽西亚。
果然要先解决掉那个小鬼....
不对,哪里不对
放下了蓝的怪物正在寻求下一个目标,而它的目标是....
艾丽西亚
正面对上那个家伙,这个弱鸡风元素裔能够撑多久?
那怪物坚硬的手指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那个女孩的头骨不是么
那个怪物轻轻一挥,艾丽西亚所仰仗的藤蔓啊,闪电啊,就能被轻而易举地破除不是么
在其他人拉回怪物的注意力之前,那怪物能有足够的余裕去把风元素裔打成肉酱,顺带着把那只小狼崽像捏蚂蚁一样捏爆
艾丽西亚,可是老子的猎物,怎么会让你抢去——!
一声怒吼,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思考,战士的巨剑带着呼啸的剑锋挥向那怪物的脖子。而之前还在执着的蓝不拉几此刻似乎被瑞贝利安忘了个干净,现在他的眼中只有这个想要伤害艾丽西亚的怪物
破坏掉他!粉碎掉他!
“咣当!”
金属撞击的声音发出,瑞贝利安的手被震得发麻,怪物的硬度超乎了他的想象。但也并不是徒劳无功,这一击成功地让怪物把他定为了最大目标
可恶,果然那个小崽子就会给老子扯麻烦。
瑞贝利安朝地上狠狠啐了口吐沫,准备发动更强的攻击。然而此时,怪物却像着了魔一样离开了房间。
莫名其妙的家伙,看了眼毫发无损的艾丽西亚,瑞贝利安暗自松了口气。
“瑞贝利安君,你没事吧?”
“!!!”
这个蓝不拉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本来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瑞贝利安这下又再度怒火中烧,只是在队友们高度戒备的现在他也不好从中作梗,战士只好无奈地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从牙缝中勉强挤出一句话:“今天算你捡了一条命。”
屋子所隶属的村庄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骚动,有人在朝这里赶来,但这些都和瑞贝利安没关系,他静静地坐在角落,不断将拳头握紧又松开,指甲渐渐将手心按压出淤青,但本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依旧不停地重复着这些动作。
“呐,小瑞?”
瑞贝利安抬起头,艾丽西亚正手捧茶杯站在他面前,旁边的小狼崽晃着尾巴吐出舌头绕着他跑来跑去。
“做什么,我现在没心情陪你胡闹”
艾丽西亚递过茶杯:“小瑞心情不好吗,你一直一脸生气的样子呢”
“不需要你关心”瑞贝利安愣了愣,还是勉强接过热气腾腾的茶杯,轻轻晃动着杯中散发着热气的液体。
“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不用憋在心里哦!”
“...都说了不需要你关心”
“是因为蓝的事吗”
瑞贝利安僵住了。
虽然不知道艾丽西亚是如何察觉到这一点的,但他显然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对于蓝的厌恶此刻又像海啸般翻涌,瑞贝利安的手指越捏越紧,直到“啪嚓"一声将茶杯捏成碎片,任凭滚烫的开水流淌在手上,和从被瓷片刺破的手掌中流出的血液混杂在 一起,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不要给老子提到那个家伙”瑞贝利安浑身颤抖着,但却意外地没有怒吼出来,他只是保持着平淡却带着颤音的语调低声念着,“那个随随便便就得到了幸福的家伙——真是如同粪坑里的排泄物一样,这种没有任何活在世上价值的家伙,毁掉就好了。”
艾丽西亚并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她只是静静看着瑞贝利安的双眼,小小的手掌轻轻掰开瑞贝利安的拳头,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
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发泄口一般,瑞贝利安深吸一口气,垂下头去盯着地板:“为什么...那样的小杂种都能触到光明呢”
不懂啊,不懂
神为何要和他作对,将他丢人无限的黑暗,哪怕是曾经给予他过一丝丝希望的曙光,却又毫不留情地立刻熄灭。
难道自己被称为渣滓的卓尔都不如吗?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所以才要这样惩罚他吗?
难道自己就没有回到阳光下的希望吗?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就慢慢在阴暗的角落腐烂好了,什么救赎,都是笑话!那些背叛了黑暗擅自离开深渊的叛徒,就像那个蓝不拉几,一定要狠狠地制裁他,把他拉回来!
“小瑞...”
耳边又响起了少女的声音,瑞贝利安不耐烦地连看向她的脸都没有,只是用鼻孔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小瑞,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
“如果小瑞不知道什么是温暖的话,就让我教给你吧!”
“我对这本笔记发誓!今后我会一直在小瑞身边,而且会让你明白究竟什么叫做‘爱’的!”
“我会让小瑞得到幸福的”风元素裔少女坚定地伸出双手,第一次环抱住瑞贝利安的脖颈,“如果小瑞在嫉妒蓝的话,就由我来帮你让他反过来嫉妒你吧!”
少女的身体很暖,像有什么魔力一般,让瑞贝利安使不出力气去推开她
又是这种胡话
又是这种不切实际的约定
又是神派来戏弄他的所谓的“曙光”
反正也是谎言吧?反正也会在某一天像之前一样背叛我吧?
但是....好想就这样溺死在这谎言之中啊
瑞贝利安闭上双眼,第一次没有对少女发出拒绝之声,他将头埋入少女的臂弯中,像只被驯服的野兽般静静享受着抚摸
“艾丽西亚”
“怎么了小瑞?”
“你也别忘了我们的比赛”瑞贝利安吞下口水,用沉闷的声音低声宣告道,“在比赛完成之前,不准离开我”
“我是很好胜的哦,才不会逃跑呢”艾丽西亚笑着回答了
“那么加上一个赌注吧”瑞贝利安抬起头,“如果我赢了,你就把你的笔记本交给我”
“诶——那如果我赢了呢!”
瑞贝利安顿了顿,半晌才开口:“我就把我自己交给你”
艾丽西亚笑了,那是瑞贝利安此生见过的最为灿烂的笑容。
“说定了哦小瑞,我是不会输的!毕竟笔记本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呢!”
为了笔记本吗....果然是天真的小崽子。瑞贝利安笑着脱离了艾丽西亚的怀抱站起身来,打算去和队友汇合。
“而且,我也想得到小瑞呢!”
战士停住了脚步。
他笑了,那并不是看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而发出的扭曲的微笑,而是被一种久违的不知名情感所驱使而出现的笑容。那种情感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出现过,那是他还在佣兵团的时候,接到了一个人递来的一碗热汤之时出现的。
“走着瞧吧....”
“还有还有!小瑞如果想欺负蓝的话,我会阻止你哦!”
“哼,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的小鬼”
一下下也好,暂且沉浸在这温暖之中睡一觉吧。
晚安,瑞贝利安。
自“噩梦”事件发生之后,观察对象“哈克”的状态仿佛回到了刚进入研究所的时候:服从研究所的一切指示,配合研究所的一切实验,但不相信研究所里的任何人。
不管怎么向他追问“噩梦”发生时他看到了什么及之后频频被噩梦缠身时又梦见了什么,他都闭口不答。哈克的这个状况让研究小组的成员束手无策,他们只能选择冷处理这一方式。
初期大家只是将他的反常当做事件遗留的影响,过段时间就会自然恢复,但渐渐地,哈克的反常表现越发明显,其程度也越发激烈。
然后,观察对象“哈克”于某日攻击了前去做例行取样的护士后逃跑。
这时研究所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当尼努提克匆匆赶到抓捕现场时,已经有三名护士一名研究人员负伤,两名护士昏迷。而抓捕目标仍在逃跑中。
“……虽然对你很抱歉,但是已经没办法了。”丹格其利老教授有些无奈拍了拍尼努提克的肩膀,接着他通过对讲机向所有参与抓捕的人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抓到哈克!决不能让他逃出研究所!”
“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是会伤到他也无所谓了吗教授!”
“是的。”
“……教授!”
“尼努提克先生,如果你有时间在这里与我争论,倒不如去抢在别人前面抓住哈克!”
听了老教授的话后,尼努提克一声咋舌,便是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开始回想自己观察哈克这么久以来,他最长出没的地方。
“……只能一个个地方找过去了。”
当哈克从通风管道口跳下来看到刚巧来到这里的尼努提克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而后显露出了强烈的攻击性。
还未等尼努提克开口,哈克就已经率先将他扑倒在地。
“哈克!冷静点!!”
“哈克!”
一番争斗后,他与哈克拉开了距离。尼努提克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哈克弄伤了,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告诉我,哈克。你遇到了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我……只是单纯的实验体吗?”
“实验体?你在说什么……疼。”手臂上的伤不断传递着疼痛感,当尼努提克被疼痛分散注意力的那一刻,哈克再一次准备逃跑。
然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在刚才埋伏好的研究所成员从暗处窜出来,使用针对他制作的抓捕器让他动弹不得。见无法挣脱抓捕器的拘束,哈克更是猛烈的挣扎了起来,期间更是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喊,他的这副样子不由得让一些年轻的研究人员感到不寒而栗。
“对不起,哈克!”同组的同事一边道歉,一边压制着他。
尼努提克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看着其中一人有些粗暴的抓住哈克的头发,将冰冷的特制麻醉剂注入了他的体内。
“…………哈克。”
这是尼努提克第一次见到哈克这样疯狂的状态。
在被关进那间纯白的房间后,哈克的精神状况似乎变得更不安定了。他开始利用身边的一切尝试自杀。为了阻止他这一行为,已经许久没有使用的拘束服再次被发挥它的作用。但这并不能阻止哈克的自杀行为。
最终,哈克全身束缚被牢牢的绑在床上,嘴中也被塞了东西阻止他咬舌。
他被夺去了自由。
尼努提克曾对此提出意见,但全部被老教授驳回。查看哈克状况时要求一定要两人同行,避免哈克再如当日做出攻击性的举动。而尼努提克则被老教授警告绝对不许单独接触哈克。
“就算现在你是哈克的搭档,也不能单独接触!”
“但是教授,这样不是办法!一直拘束着他,剥夺他的自由……这样的我们和当时利用了他的组织有什么不同?!”
“现在只能如此!等那家伙回来以后,他就能恢复自由了!”
“那家伙?教授,你要对哈克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哈克睁开眼醒来后,他感觉头很重,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了难受。等他缓过神来,他注意到自己躺在观察室里,边上是正写着什么的尼努提克。
“哈克,感觉怎么样?”注意到哈克醒来的尼努提克放下了手中的记录表,凑到他身边关心的询问道。
“……”
没有回答的哈克稍侧过头,看到了自己正挂着的点滴,还有一旁柜子上的电子钟。
十二月二十六日,下午三点……
十二月二十六……?昨天不是十一月二十九日吗?为什么……
“尼努提克。”刚叫出他的名字,哈克便被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吓到。
看着哈克对自己声音的沙哑而感到有些惊讶的样子,尼努提克便立刻倒了杯水,然后把他扶起让他把水喝下去,“恩,我在。”
喝完了水感到舒服许多的哈克直视着尼努提克的双眼。
“……发生了什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
“……”
记忆出现大片的断层,他不记得这二十多天发生了什么。而尼努提克的笑容不知为何让他感到了疑惑。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尼努提克沉默了片刻,而后扬起了与往日无异的笑容,“什么也没有哦,是你的错觉吧?”
“………………是吗。”
即使他不知道自己被抹去了这段时日的记忆,但这异样感和尼努提克与往日无异的笑容,让哈克对尼努提克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不信任感。
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尼努提克。
十二月二十五日 雪
1、
坐着盯住房门一整晚,但却一直没有等到谁进来。
意识变得模糊起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光亮。
我在凌晨终于入睡了。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音乐声。
难道这一夜真是个平安夜吗?
我摇摇头,嘲笑着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这个念头。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呢?
我站在洗手池前用凉水擦脸,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想要找出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总之还是走出房间吧。
打开门的一瞬间,走廊对面的钟鸣响起来,装饰华丽的座钟里飞出了木头小鸟,发出“礼物”、“礼物”的尖细叫声。
与此同时,我的脚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地上有个扎着缎带的纸盒。
红色的盒子和黑色的缎带,怎么看怎么都像束缚着不断膨胀、几乎要溢出来一般的恶意与不祥。
不过,这时的我,竟然觉得兴味盎然,拉开缎带,揭开盖子,拿起里面的东西时,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是把手枪。
除了重量以外,它的形状和质感和我之前的那把M37没什么区别,我举着它瞄准钟面正中偏下,那只仍然聒噪着的小鸟。
“圣诞快乐。”
枪口并没像我想象得那样射出铅弹、塑料弹珠、木头塞子或者任何一种子弹,穿过空气,撞碎木板,弹开发条、齿轮和金属零件,把它击得粉碎。
枪口只是喷射出一面红色小旗。我站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想要疯狂大笑的冲动。
啊啊,这个游戏,似乎让卷入其中的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从走廊上经过时,我得知,雪乃小姐不幸身亡,“红皇后”们恰如其分地,为她安排了具有节日气氛的死亡方式,正如主办方送给我们的那些“圣诞礼物”一样。
“既然是游戏,那么就沉浸其中,把外面的世界和生活都抛在脑后,彻底地把这艘漂浮在空中的飞艇当成舞台,套着规则所形成的手铐脚镣起舞怎么样?”
这场游戏的组织者,似乎是想传达这样的事情。
“Jingle Bell”的音乐声越来越近,响亮而欢快,接着仿佛驶过的车子一般带着喧嚣声渐渐淡去了。
2、
我站在船首,看着玻璃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以及下面灰色的大海,飞艇在云层下面飞行,沉重的云团像要压下来一样,周围光线昏暗,弥漫着暧昧不清的气氛。
突然,灰色的云团下面,有什么细小的东西飞舞起来。
仔细辨认了一下,竟然是小小的,闪烁着微弱的白色光芒的雪花。
雪片从云层中不断降落,
我凝视着这些落入大海的雪,似乎隔着双层玻璃都能感到周围那寒冷刺骨的空气,假如它们在建筑物、平坦的地面或是树木上堆积起来,一定会形成美丽的雪景,而这些雪花就只能在飞艇窗口投射出的橘色灯光映照下急速下坠,最后在浮起波浪的暗沉海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不是有点凄惨呢?从小溪进入河流,从河流进入大海,作为水蒸气飞向天空,成为云,在寒冷中成为冰晶,最终又回归广阔无垠的水的世界,谁也没看到过它们的姿态。
它们只是这样诞生,然后消亡而已。
不过,四周一定非常安静吧,或许能听到雪花簌簌下落的声音。
我从舷窗那里离开的时候,感到稍稍释然了一点。
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染上恐惧、悲伤、慌乱,而我作为年长的男性,没有能力改变这个局面,保护和帮助弱者,尽我所能履行我的职责,反而深深陷入猜疑和愤怒,这是非常可耻的事。
虽然还想再多听一些、再多看一些、再多思考一些,无论如何也想找到什么方法,让剩下的人一起回到地面上,但是,我的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接下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额外获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
至少我可以留下一些什么吧。
讨论再一次开始了,不知为什么骑士没有禁言,是他已经不在这个会场上了,还是想要大家进一步地相互指责、互相怀疑呢?
想到有可能从这里开始就被驱离会场,一言不发地等待黑暗降临,突然觉得有点庆幸。
我依然维持原来的怀疑对象。
认为确凿无疑是红方成员的家伙们开始转向无辜的旁观者。
因为上一轮怀疑我的雪乃小姐死了,我照例背上了很大的嫌疑。
指向我的人中也有我相信属于“爱丽丝”一方的人。
请睁大眼睛看看吧,不要再逃避了,每个动作、每个眼神、每句话都是有意义的,从一开始到现在……
凤条院六一被投票处决的时候。
一色一心被投票处决的时候。
忈被推向辩论席,最后坠落大海的时候。
还有现在这个时刻。
3、
宣长被投票处决了,随后就是又一个黑夜,还是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我内心仍然存在着一线希望,能够从黑暗中再看清点什么。
不过大概不可能了。
只能期待这张纸片有人发现。
如果我几个小时后还活着,死因,以及
如果我死了,请和
并不但
……
……
……
啊,终于听到敲门声了。
时间是十月底,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呼吸间透着冰冷水汽的空气一下子顺着喉管冲进肺里,就像是忽然窜起的火焰从身体里升起,蜷曲跳跃的火舌瞬间堵住了空洞的气管,灼烧混合着窒息的感觉让尹洛不由得捂住嘴狠狠咳嗽起来。
刚出门就被空气呛到,尹洛平复着剧烈的呼吸暗自想着,今天可真是倒霉啊。
伸手扯了会儿斜挂在身上被同一个实验室的同学笑作“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古董”的墨绿色布包,他深深呼吸试图让冰凉的气体唤醒自己还有些迷糊的大脑,顺便冷却今天从起床开始就跳动得有些快的心脏。
过速跳动的心脏导致身体内血液含氧量下降,各个器官得不到充足的氧供给,四肢莫名沉重,大脑一片昏沉,某个区域的精神却高度集中,太阳穴一下一下鼓动着,高声尖叫着刺痛神经。直觉叫嚣着不安感,胸口弥散着好似会有某种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一般的焦虑,尹洛却无法分辨这到底是期待还是害怕。他自嘲地抿唇,倒是觉得现在的感觉和以前每年体质测定时跑一千米时站在起跑线上的感觉差不多,虽然最后能够及格,不过总分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他再度深深呼吸,试图赶跑脑中吵吵闹闹的杂乱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在路边的景色上来。
天空是难得的干净,泛着冰霜般的淡淡青色,东边是一轮微红的朝阳,接近太阳的天空被阳光刺目的白所掩盖,稍微远离一点才能看出浅浅的橘色,却又很快过渡为微微带有些许凉意的粉色,和通透的蓝晕染成一片。
无风无云的晨间,布制的鞋踏在坚硬的石板路面上激不起一丝声响,枯黄了许久的树叶慢慢悠悠从枝头打着旋飘下,树下堆积了不少在这寡淡的世界里堪称浓墨重彩的落叶,日渐光秃的枝桠不知何时已经从夏日浑厚的深褐褪成了水洗一般的浅棕,黑色的鸟扑棱着羽翼落在细长的枝上,长长的尾羽摇动着像是某种奇妙的舞蹈,枝桠轻晃间让人担忧脆弱的枝干是否会就此折成两段。
科技楼两边在盛夏还开着月季的花坛现在只剩下光洁坚硬的泥土,早被挖去的土地上连坑洞都消失不见了,只余下一层浅浅的霜。大楼外壁如久放的书页泛起古旧的黄色,边角处还有剥落的墙壁能看见内里灰黑的水泥,新安装的玻璃大门清楚地映出来往人群漠然的表情,晦暗到让人几乎分辨不出砖石与人的区别。通风太好的楼内只是稍微减缓了外界冷空气入侵的脚步,温度却是没升高多少的。明亮整洁的楼内与楼外可以称得上是“历史厚重”的外观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也是正常的嘛,尹洛暗暗想着,毕竟比起外表,还是内里更加重要些,前段时间装修后连他所在的实验室都舒适了许多,只是墙壁被粉刷得惨白惨白的,晚上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更加阴森,不得不说和各种逃生场景有几分相似。
尹洛的实验室在地下一层,和他一个小组的成员在隔壁找了间空屋子,并把桌子也都搬了过去就当成了办公室在使用,最近还新增了一张躺椅,现在是连午休都可以不用回去了。
“师兄!早上好啊~”推开门冲尹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青年是去年新进的研究生,到现在在实验室已经待了一年多,一直跟着尹洛做课题。说是尹洛带着他做课题,实际上由于某些原因,实验室的同伴们都不让尹洛碰仪器,所以与要动手操作仪器的部分都是那研究生完成的,尹洛的工作就是算数据,找资料,设计步骤,写论文啊等等不需要碰到仪器的部分。
“师兄,这个是昨天晚上测到的数据,我可是一直守到了凌晨三四点来着……”说着研究生就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他冲尹洛摆了摆手:“师兄你先看看吧,我去补眠了。”
接过研究生手里的U盘,尹洛淡淡“嗯”了一声,他一直不擅长与人交流,即使没有镜子他也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僵硬又刻板。
身后的门被轻轻带上,“啪嗒”一声落了锁。尹洛像平时一样拿出了电脑,插上电源,将U盘里的数据和图像读入电脑,一行行符号与数字在眼镜上反射出惨淡的荧光。伴随着键盘敲击的声响,他渐渐放空大脑,全心全意沉浸在这个由数据构成的庞大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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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轻轻的敲门声,门内果然如预料一样毫无动静。研究生驾轻就熟地旋转把手,令人欣喜的响动过后,门向里打开了。
房间里端坐着打字的年轻人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略略比普通的短发长上那么一点儿,据说是这个人嫌弃理发店太麻烦而自己剪的。研究生偷偷笑了一下,哪里是嫌麻烦,其实只是单纯地不想去人多的地方而已吧。那人厚厚的镜片总是会反射出各种光,让他的面容一直掩盖在眼镜下,让人瞧不清楚,比如现在,电脑屏幕上飞速闪过的各种数据字符给镜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荧光,过于复杂的式子让研究生看得有些头晕。
摇头赶走纷乱的思绪,研究生定了定神伸手拍了那人一下,咧开嘴笑了:“师兄,还在忙呢?”
尹洛被突然出现的拍打吓了一跳,即使那动作很轻,他还是不禁全身僵硬顿住了。
“师兄?”见尹洛没有反应,研究生好笑地重新叫了他一声。
“……嗯。”尹洛应了一声,紧绷的神经放松的瞬间,脑海里纷杂的数据公式渐渐散去,之前一直堆积到大脑某个角落里的五感似乎也回来了,他这才感觉到空荡荡的胃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瞟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错过了饭点的胃袋呻吟着渴求着食物,尹洛只好先灌下一大杯水填一下,已经放凉的液体顺着喉管直直地灌注入胃里,凉意瞬间传遍了四肢,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看到尹洛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抖了一下,已经很熟悉这位师兄习性的研究生了然地点点头,自然而然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扁了的面包递了过去:“师兄你又没吃饭吧?喏,这块面包还能填填肚子。”
尹洛也不客气,点头嗯了一声就接过了面包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啊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了……”研究生一拍脑袋,“之前我来的时候碰到老师了,他让要你去找他一下,就在办公室里。”老师就是指带着尹洛所在实验组的导师。
尹洛很快解决掉了这顿时间堪比下午茶的午餐,转身便上了八楼。导师的办公室就在这栋楼的八层,每次他站在电梯里听见拉着电梯厢的铁链嘎吱作响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操心这古老的电梯会不会掉下去,但事实证明它还是挺靠谱的,至少在尹洛乘坐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事故。
尹洛导师所在的办公室并不是像一般人想象中一个教授该有的干净整洁,相反那间屋子十分杂乱,漆得雪白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相框和简报,窗子旁边巨大的白板上也用磁石订着不少写满了字的纸张,旁边还用马克笔画着标记和各种图像,书柜和桌子一样乱,好在这间屋子楼层较高,看起来还算明亮。
比如此时此刻,导师顶着一头发际线日渐上升的光亮脑门从满桌的纸堆间抬起头来,温和地对尹洛笑笑,就算作打招呼了。
日常对实验进展、学业情况等的问话过后,导师轻咳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到:“尹洛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去做理论呢?我这里还有几个课题,都很适合你啊。”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尹洛本能地回答到:“不用了,我想做实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仪器总是会那么容易坏掉,即使每次得到的数据都那么不尽如人意,他依然不想放弃。
“啊……那就没有办法了。”导师小声自言自语到,随即脸上又挂起了过于温和的笑容,如果是他带的其他学生在这里,肯定能看出导师的不自然,然而在这里的是尹洛,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发觉,依旧端坐着等待导师的问话。
“尹洛啊……学校有一个交流的项目,对方是一个叫做‘MC’的研究机构,和我们学校签订了长期合同,希望能够有学生去交换生活一段时间。”导师顿了顿,看着尹洛,“我这里刚好有一个名额,打算派你过去,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MC?Modem Codec?Material Control?Maneuver Control?Multicarrier?Magnetospheric Constellation?难不成是大学?简写为MC的啊……难道是Montgomery College?Mercedes College?总不会是Marin Catholic吧? 尹洛默默想着,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加利福利亚那里的天主学校和学校有什么交流项目……
导师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再仔细看时发现尹洛像往常一样瘫着脸,坐姿端正一动不动,厚重的眼镜隔绝了外界探究的眼神,让人无法辨析表情神色。明明尹洛看上去一本正经一副正在仔细思考的模样,但导师莫名其妙就是有种“啊这个人是不是走神了果然还是走神了吧”的感觉。
“咳咳。”实际上导师自己手边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尹洛本身也不是一个能说话的人,再等下去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于是他便轻轻咳嗽两声示意尹洛注意过来,“既然你没有什么意见,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嗯……嗯。”尹洛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见尹洛答应,导师高兴地笑笑,眼角边的皱纹又多出了不少。他语速稍微快了些介绍完那家机构是做关于电子设备方面的研究,实验室的材料或许对那家机构有用处,签订合同的话或许还能得到一笔新的科研资金。另外由于MC研究的是很前沿的设备,大部分没有面向市场,或许尹洛还能够亲自体验一番最新的科技。
最新的科技啊……尹洛走出导师办公室的时候,脚步罕见的有些飘忽。能够继续做实验,还能够碰到最新最尖端的仪器,接触最前沿的理论——这些毫无疑问对他都是极具吸引力的。有研究表明,人在面对害怕的事物时会感到紧张、心跳过速、血液上涌、四肢发软,但这样的反应与身怀期待鼓起勇气、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困难而充满信心时的反应是一样的,说不定早上的奇怪感觉就是后者呢。
这么想着,尹洛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些。
地下一层的屋子窗户在墙面的上边,窗沿几乎贴到了天花板。几缕仿佛秋日般清浅的云絮悄悄蔓延出来,愈发冰凉的天空如烟波般淡薄,一片飞鸟的剪影从窗台一闪而过,带起扑簌的羽翼摩挲声渐渐散去,所有的响动又归于沉寂。
这世界存在着三位女神。
第一位女神Veritatem[真知],她诞生于严寒与炽热交融的阿纳索河,掌管着装入了真理之酒的圣壶,引导万物的复苏,指引生命前行的方向,带领人们离开寒冷的黑葛利耶王国,去往温暖的南方,她代表着世界的真理,众生的平等与未知的命运。
第二位女神Bellum[战争],她诞生于永恒燃烧的科罗多平原,她伴随着无畏之剑出现在这世上,身上带着永恒的,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的灼热,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大地撼动,她去往那黑暗的极地之海,将千年不开封的海面劈开,将万年不融化的寒冰升华,她最终在乱战中一剑斩下了混乱的首领,深海的主人黑蛟的头颅,她代表着绝对的力量,世间的正义与无惧的心灵。
第三位女神Order[秩序],她诞生于伊甸花园内的深泉,看护着被极寒所洗礼的裁决者权杖,她将永恒地守卫着伊甸花园的入口,裁决着每一个违反了秩序的生灵,她掌管灵魂的轮回,永恒维持着亡灵故里——深泉的秩序,她代表着冷静的决断,生灵的规则与万物的轮回。
这世上,还有一位贤者传达女神的旨意。
Caritate[仁爱]的贤者Charete,被女神们所塑造的人类,她的身体是千年的古木所造,双眸由北地的冰雪雕琢,手握着属于死亡的权杖,头戴着来自生命的花冠,只在第四个季节醒来,为世界带来沉睡与复苏。
-P8-
当摩鲁佳睁开双眼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光正穿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她安静地躺着,听着外面鸟雀的啁啾。奇牙面朝她躺在右边,呼吸均匀,他睡得安详,全身放松。
自从那天之后,奇牙的夜晚自然地挪到了摩鲁佳的房间,睡前他们有时候会靠在一起念一会书,有时候姿态放松地说着各种话题,摩鲁佳每天最后的记忆都停留在奇牙的吻与令人安心的臂弯里。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让她的心如此平静,再没有什么事可以担忧,在奇牙的守护中她觉得自己也变得更为强大,可以为了他做到任何事,即使是鬼神都不会叫她胆怯。
她慢慢支起上身凑近奇牙,在他的额发上吻了一吻,奇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搂住了她,像孩子般窝到她的怀里。摩鲁佳搂住了他的肩,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他醒来。
对于最后日期的逼近两个人并不是不在意,奇牙有想过与摩鲁佳更亲近之后,到最后的时刻降临时会有怎样的痛苦在等待着他,只是比起之前一个人不安地走向终点,现在这样心意相通地互相扶持明显来得更好。
冬天已经彻底来临,今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到地面,整个世界都安静无比,远山被染成了纯洁的白色,阳台的栏杆上也积了一层雪,摩鲁佳兴起时捏了一个小小的雪人,第二天她发现边上又多了另外一个。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圣诞节的气氛,这个原本是为了庆祝耶稣诞生的节日在现代社会却被拿来当作商机、情人间互赠礼物的契机、以及花钱的好借口。不过这不影响摩鲁佳对它的喜爱,寒冷的冬天出现温暖的红绿色,这是叫人欣喜的节日,她喜欢与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饭闲聊的场景,尤其是冬天可以与很多人窝在温暖的地方说着各种事情。所以当科长邀请她与奇牙参加圣诞夜聚会时她很快答应下来。
摩鲁佳与奇牙带着要与别人交换的礼物到了会场,当她拍着肩上的落雪时奇牙按了门铃。摩鲁佳惊讶地看到麻雀团的几个人也在这里,原来今天被邀请的不仅仅是自己部门的同事。她们看到她很是高兴,当看到她身后正装的奇牙时显得更加高兴。她们把她拉到一边语速飞快地向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间隙还偷偷瞟一眼奇牙的方向然后发出意义不明的傻笑。
奇牙礼貌地向她们点了点头之后脱下外套挂到衣架上,当他看到科长时走过去向他打招呼并感谢他的邀请。摩鲁佳同部门的同事们看到他的到来似乎很开心,他们自从奇牙刚到这个世界线的那一天之后就几乎没再见过他,对于了解一部分真相的人来说,与他能再见面确实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不过男人之间的交流少了嘈杂与八卦,他们很是关心他,自然也关心摩鲁佳的情况,最后当他们半开玩笑地猜测两人的关系时,奇牙顺着对话大方地承认了。
所以当他拿着饮料回到摩鲁佳身边的时候,不仅是麻雀团开心地炸开了锅,连摩鲁佳的男同事们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感。
摩鲁佳今天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绛红色连衣裙,领口是露出锁骨的一字领,腰收的很紧但裙摆很大,她现在坐在一张丝绒沙发上,裙摆铺开几乎垂到地上。奇牙从沙发背后递了饮料给她,当摩鲁佳回头望着他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柔情,奇牙宠爱地拍拍她的头,这互动让周围的麻雀团开心地发出了尖声的嬉笑。
奇牙与女士们说了一会话,再次回到了男士们身边。他们再次肩并肩地坐到一起时已经是晚餐的时候了。巨大的火鸡被大家分食享用,餐桌上氛围愉悦,杯盏交错。一个男同事讲了他去滑雪时发生的趣闻引得大家大笑起来,而麻雀团中的一人喝醉了酒开始又哭又笑地讲述自己的恋爱故事时气氛几乎达到了顶点。
饭后是礼物交换的环节,大家围坐在壁炉边,摩鲁佳因为觉得有些热所以靠着窗边站着,奇牙立在她身侧。礼物被一件一件摆放在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下,科长引着圣诞老人来到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开心地鼓起掌来。每个人从圣诞老人拿着的盒子里抽一张纸,然后按照上面写的数字到树下去领对应的礼物。摩鲁佳与奇牙都没有抽到对方送出的东西,奇牙得到一枚金色羽毛形状的金属书签,摩鲁佳的是一根蓝白相间的围巾,他们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几秒之后把它送给了对方。
室内响起了小提琴演奏的圣诞歌曲,纾缓的旋律让人觉得很舒服,摩鲁佳喝了一口杯中的饮料看着周围祥和的人们,心中由衷地感到平静与快乐。
突然她的颈项传来一丝凉意,接着一根链子被戴到了她身上。那是一根银色的珠链,顶端有一颗圆形透明的坠子,她轻轻拿起它,才发现透明的晶体中有着幽蓝的光彩。一瞬间摩鲁佳以为这是月光石,可是那么纯粹的晶体让她产生了怀疑,当她看到里面的光彩并不固定,而是能随着她的摆弄而流动时,她带着疑问回头望向站在身后的奇牙。
“这是我的念。”奇牙笑得眼角温柔,“没想到被封起来之后会变得可见。”
摩鲁佳再次看向了坠子,那蓝光滴溜溜地一转,变幻着姿态。一个念头在摩鲁佳的心中升起,“这是钻石?”普通的晶体应该承受不住念力的冲击,她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奇牙点了点头,找到大小合适未被打磨的钻石已经不容易,而要求工匠将它打磨成圆形简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对。按照工匠的原话来说,“这可是暴敛天物啊!”还好奇牙试了一次就成功把念封了进去,他难以想象第二次向工匠提出一样的要求会被如何对待。
“好美……”摩鲁佳举起坠子放在眼前,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是我没有准备特别的礼物……”
看到眼前的人表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奇牙笑着圈住了她的肩膀,“这不是礼物,这是一个护身符。”他看到摩鲁佳眼中流光一闪,“所以你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
一个护身符。摩鲁佳默默地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一个封着奇牙念的护身符。心里的暖意慢慢传递到全身,她带着浑身的爱意抱住了奇牙,而后者也全心全意地回应了她。
当麻雀团远远走过窗边时,奇牙依然拥着怀里的人,他悄悄地朝她们举起一根手指竖着挡在唇边,眼中带笑,麻雀团明显地很受用,她们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去打扰他们。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可是没有一个时刻比现在更让人觉得温暖。当最后与大家在门厅挥手告别时,摩鲁佳身上多了一件宝物,它来自于一个对她来说最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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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P9之后:
这章原本想放在圣诞期间更的,只是时间正好错开了,那就算了XD
这章写得超级顺畅,也几乎没有改,文字是我喜欢的样子,不管是奇牙与摩鲁佳还是其他人的描写都让我感到愉快。
这章是我很久以前就有的一个脑洞,看似不经意地交给对方的是一件饱含爱意的礼物,没有包装,直接戴到对方身上,起初看不出是什么,也不会由自己解释,给你,就是这样几秒钟没有任何浪漫可言的单方面的给予。
淡然又很注重细节,一直都是我很迷恋的特质。
预祝元旦快乐,新的一年就要来临,祝大家都能每日平安快乐。
❀01❀
西格蒙德在店里工作已经近三个月,看他默默的练习着怎样制作花束的样子,泰伦斯不由得想起了当时招聘店员时的情形。
“本店的薪资是按小时计算,每周结算一次。试用期三个月……不,两个月。如果彼此都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正式的合约了。”
“时薪差不多是这个数,正式聘用的话会增加一些。不知二位——”
“那个,店长先生。”
“请说。”
左边的年轻人打断了泰伦斯的话,向他提问道:“我作为经验者也是这个薪资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经验者和无经验者的待遇是一样的?而且这位先生看起来……”
“詹姆斯先生。”听着年轻人的话,甚少发怒的泰伦斯感到了一些不愉快,虽然他和刚才无差,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但却能从他身上感到愤怒的情绪。
“我不认为一个会如此轻易通过外貌来评价他人的人能够照料好这些脆弱的花。”
“您认为您能制作出让客人感到满足、幸福、快乐的花束吗?”
“……你!”
“还请您到别处去高就,本店只是小小的花店,似无法容下您这位‘经验者’——”
年轻人似乎感到了难堪,他粗暴站起的动作甚至带倒了凳子,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店。看不见年轻人的身影后,泰伦斯感到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等缓过劲后便有些歉意的看向了一直安静等候的西格蒙德。
“让您见笑了。”
“……并不会,我才是,给您添麻烦了。”
“古斯塔夫先生客气了。”泰伦斯笑了起来,然后继续对西格蒙德说道,“说实话我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去医院也是家常便饭。这一点还是要先告诉您的。万一发生了什么状况,也好让您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对这件事还有薪资和试用期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下午或者明早开始就可以来上班了。和花有关的知识我都会教您的,等您记住了以后,会开始教您制作花束。”
“好的,谢谢。我下午就来上班。”
“这样啊,真是帮了大忙!正好有一批新的盆栽下午要送来,我一个人搬运有些吃力呢。”
“啊,虽然我是店主,但说到底我还是比您年轻。直接叫我泰伦斯就好了。如果您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也会直接喊您的名字的。”
“……我知道了。”
“那么以后一起加油吧,西格蒙德先生。”
“这样做可以吗?”
“恩,就新手来说还不错吧,不过还挺粗糙的。”泰伦斯笑看着西格蒙德手中看起来有些笨拙的花束,“待会儿在看我制作一次吧?”
“……恩。”
“差不多是吃饭时间了,我去做点吃的。待会儿拉尔斯会过来一起吃饭,您现在收拾一下工作台吧。”解下了围裙的泰伦斯说着便往里面走去,西格蒙德也老实的收拾起了铺满了花与包装工具的工作台。
等泰伦斯端着午饭下来的时候,拉尔斯也刚好到达。
“正好~开饭吧。”
❀02❀
拉尔斯和西格蒙德关系能变得这么融洽是泰伦斯预料之外的事。
他还记得当初将拉尔斯以自己搭档的身份介绍给西格蒙德的时候,初见面的二人间有些微妙的距离感,或者说是有些尴尬?
但没过多久,他们就自然而然的走近了。
看起来如同父子。
还蛮温馨的。
“等等,那这样我是什么……?”
“恩?”
听到他自言自语的一大一小同时抬起了头,充满了疑惑的看向他。见状泰伦斯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摆手表示没什么。
就算在午休时间,西格蒙德也在练习制作花束,而他坐在放在一边小小的但很柔软的单人沙发上。他抱着拉尔斯,然后拉尔斯怀里抱着兰迪,一起看西格蒙德制作花束的样子。
布兰特则蜷缩在沙发与泰伦斯之间的空位上打着盹。
“……说起来我能问个问题吗?”
西格蒙德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泰伦斯。
“恩,请问?”
“店的名字……像是人的名字……”
“还想说是什么问题呢。”泰伦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的很开心的样子,“西尔维娅是我双胞胎妹妹的名字。”
“这样啊……”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和你们提起妹妹呢。”泰伦斯揉了揉拉尔斯的头发,“我好像和‘羊’很有缘。西格蒙德先生和拉尔斯都是‘羊’,我的妹妹西尔维娅也是。”
“那你的妹妹现在……?”
“恩,被那边带走了。”
泰伦斯想了想,笑着说道:“反正都提起了,就稍稍和你们说说有关我妹妹的事吧。”
“我的妹妹在小时候就觉醒了,但是谁都没有发现。因为她的恩典对人产生的效果太过细微,如果不是那么多年一直与她在一起,或许谁也不会发现。”
“妹妹的能力是夺取他人的力量,或者说是生命?原本作为双胞胎诞生的我们,妹妹的身体才是比较虚弱的那方。但是从七岁那年开始,慢慢的发生了改变。”
“妹妹逐渐变得健康,而我开始逐渐变得虚弱。也就是说,妹妹通过一点一点夺去我的生命的方式,来补足她缺少的部分。”
“若不是十五岁那年她的能力暴走,或许我到死都不会知道是因为她的能力吧。”
“暴走?”
拉尔斯抬起头看向了泰伦斯,然后再次被他揉了脑袋。
“恩,那个时候妹妹能力的暴走,让家里的动物都死了。”
“妹妹很痛苦,离所有人远远的一个人哭泣着。或许正因为是双子吧,那个时候我作为‘牧羊犬’觉醒了。”
“但是邻居报警了,接着妹妹和我便被强制分离,然后带到了各自不得不去的地方。”
“分离的时候,妹妹哭的很伤心,说实话她的哭脸有点丑呢~”
想起妹妹的哭脸就憋不住笑的泰伦斯肩膀似乎有些颤抖。
“那现在呢?”
“妹妹运气很好,遇到了十分关心她、疼爱她的‘牧羊犬’。”泰伦斯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上他肩膀的布兰特,然后继续说道。
“而且我们每年都有通信,并且约定好日子在岛外相见。看着妹妹幸福的样子我很满足。”
“说起来,妹妹还对我用她的名字来当花店的名字感到了高兴呢。”
泰伦斯第三次揉了拉尔斯的小脑袋瓜,他垂下头,看到了抬起头的拉尔斯的眼睛。
纯粹的眼睛。
“当初知道了拉尔斯的情况后,就不由得想到了我妹妹。于是就变得有点放不下了。现在想想,当时主动握住拉尔斯的手是正确的呢。”
“拉尔斯也选择了我……真的很高兴。”
这一次泰伦斯有些粗鲁的揉乱了拉尔斯的头发,然后又用手帮他理顺头发。
“明年……我想带你一起去。一起离开岛到外面去,一起去见西尔维娅和艾米丽小姐。”
“然后,我还想让你知道世界是多么宽阔。”
“所以,拉尔斯,明年跟我一起去吧。”
演员paro 【让我慢慢的补起
乙竹 夜日【Ototake Yoruhi】饰演:阿佐井野 巧
“从心里为您能喜欢我的演技而感到开心”
25岁左右,黑长直到膝盖,一般是一脸严肃。非常非常认真,非常非常仔细的那种人(有点偏古板固执了)。职业演员,对各种各样的角色驾驭的都很好。长裙系女子,认为女孩子不能穿膝盖以上的裙子【虽然还是穿了。因为性格在演艺圈没什么朋友【
原本是当爱抖露的,但是坚持拒绝穿短裙,而且舞蹈苦手转行当演员。16岁出道。目前完全不想恋爱和结婚。人气一直不是很高。
Q:请问您觉得和角色相似的地方是什么呢?
A: 依我所见,着实没有什么特别相似的地方。勉强是黑发这一点吧,虽说角色本身已经染金了
Q:拍摄时最困难的是什么?
A: 要提到这一点的话,是第三章精神崩溃的那个地方,本人也是第一次尝试,意外的难以处理。
Q:这个角色给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A:衣服...裙子太过短了。这样穿简直有侮人格。还有,花边也很多啊(全在提衣服的事)
Q:片场有发生过什么让您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A: ......和大家一起出演很开心(强行转移话题)(因为没有啊!)
Q:对角色的职业怎么看?
A:恕我冒昧,我认为这个职业有点过于梦幻了。
Q:除了自己的角色,还有哪个角色是想尝试一下的呢?
A: 睦月 千音,因为裙子过了膝盖。
Q:除了自己的角色,喜欢哪个角色呢?
A: 三森 狙,心灵上很可靠的人。相信希望是件不容易的事啊
Q:印象最深的是哪一幕呢?
A: ......和大家一起出演很开心(again)
Q:在拍摄时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A:不小心....咬到舌头了(低头)真是添麻烦了
Q:平时和哪位演员关系比较好呢?
A:......和大家一起出演真的真的很开心(第三次)
12月29日~1月11日
·期末考试结束后便是新年,大家相约穿着和服去天照神社祭拜许愿,届时还有大型的烟火大会
·寒假开始了,奈山市的雾气越发浓厚,四处弥漫,市民都为此开始有些不安
·决定与同伴们一起主动出击,每晚紧盯深夜电视,一旦发现受害者便马上前往电视迷宫,阻止了好几起事件
·为调查真相,前往各个NPC处探寻信息
方法:
玩家每人有一次向一位NPC询问信息的机会,通过与房间私信,如:“我要向麦克询问是否知道一些相关的线索。”房间则会回答每位NPC相应的语句。
可询问NPC:
麦克
宁宁
乱美子
籍屋
鸟居
·第二次迷宫中失踪同伴的救援计划延期,直至死线结束。
更新
·通过宁宁提供的线索,寻找鸟居进行询问。
·奈山市警察局警佐鸟居和人下落不明。
本源为 战争 的超宙生命体,因为在人的眼里,会说话的一般是人类,所以在大部分人眼里沃不过是个人类。
但是在知道他为何物的人眼里,他就是笼罩着神秘的黑雾,像是一个随时会发出战争宣言的黑洞。
组织:
正统组织
联合星际舰队The United Interstellar Fleet
前身为星舰联盟the starship fleet organization,在轩辕战役结束后正式更名为联合星际舰队
下设
·科研署scientific department
·联合舰队United starship fleet
·星际经济合作组织The Interstellar Economic Cooperation
·联合舰队物种权宜规划组织Species Right Planning Department
·星系资源规划署Planet Planning Department
理事会United Fleet Security Council
·智能机械安全管理局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dministration
民间组织
星间商会联盟The commerce alliance of the universe
蓝色和平组织Blue Peace Organization
人权保护组织Human Right Group
不结盟协议 NGO
重返地球 “Go back to the Earth”
星牧 星际舰队编制及命名法
炮艇gunboat[北风+编号]
登陆舰landing ship[北极星+编号]
侦察舰reconnoitre[Expedition+编号]
驱逐舰destoyer[星区+编号]
运输舰cargo ship[航线+编号]
星间运输舰orbit cargo ship
I型
II型
星际运输舰space cargo ship
巡查舰[预知者+军区编号]
护卫舰corvette
正型护卫舰[奥林匹斯众神]
空母护卫舰[山峰]
星际护卫舰[山脉]
巡洋舰cruiser
轻型巡洋舰[河流名称]
重型巡洋舰[湖泊名称]
战列舰battleship
I型[国家]
II型[城市]
航空母舰aircraft carrier
轻型[以美国历代总统命名]
正型[以中国朝代命名]
重型[The EARTH,仅有一艘,在轩辕十四的战役中被毁]
轻松和平的一篇。
每篇都这样我就轻松了。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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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9日。晴。
一个出岛的好日子。
谢尔盖和莫伊在人潮中并肩闲逛。虽然没有进行交谈,不过两人都在充分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光。
街上已经随处可见圣诞的节日气氛,彩灯和各色装饰品在每家门户上相互辉映。冬季的阳光投照在高大的广告牌上,反射出清冷的光。三两结伴的人们在街边的长椅上休息,孩子们尖锐的笑声穿过草坪,踩着滑板的少年们灵活地在密集的人群中飞速前行。
过马路的时候,谢尔盖拦住莫伊,及时避免了他被一名技术不佳的滑板少年撞倒,而对方取代抱歉的是一声悠长而花哨的口哨。
“小心。”谢尔盖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
“很有活力不是吗,”莫伊不介意地笑笑,“跟岛上像是两个世界。”
重新踏上人行道,莫伊找到了一张空着的长椅。谢尔盖望环顾四周,示意等他一下,然后到马路对面的店里买了两杯热咖啡,将加了牛奶的那杯递给莫伊,随之也一起坐下了。
“之前每次出来都是为了完成一项不怎么愉快的工作,”莫伊捧着热乎乎的咖啡杯,望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一切,由衷地感慨道,“像这样不带任何心理负担的外出,还是头一次。”
“是啊,”谢尔盖喝了一口咖啡,“一年到头也碰不上几次。”
“我喜欢他们的表情,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天真无邪真好。”
莫伊才说完就发现谢尔盖看着他在笑,笑得肩膀都有点抖。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我只是也很喜欢你现在的表情罢了。”谢尔盖故意咳了几声,“就跟你看他们感觉是一样的。”
“……”
“是不是感觉不想回去了?”谢尔盖打趣道。
莫伊眯起眼睛,风吹拂着他长长的头发,他将咖啡凑到唇边慢慢地饮用了一口,然后“呼”地吐出一口长气。
“难道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么。”
谢尔盖猛地站起身,对他说:
“来,走吧。”
经过几个街区,莫伊突然感到一丝迷茫。
“谢尔盖,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的疑问立即就得到了回答。
“我们到了。”谢尔盖答道,然后加快两步跨上身旁一条通往临街的住宅的台阶,并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别傻站在原地,快进来。”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公寓,分为楼上楼下两层。光亮的木头地板上铺着做工精致的手工地毯,柔软的皮质沙发,暗红色窗帘,墙上挂着幅很眼熟的素描风景画,镶嵌在一块洁净的玻璃框后。
客厅过去就是书房,三面环墙高至天花板的书柜,整齐摆满了各种书籍,甚至还有壁炉和摇椅,莫伊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壁炉前的一个猫窝上。
“这房子……是你的?”莫伊喃喃道,他望向谢尔盖,用眼神问了一个为什么。
谢尔盖找了把椅子坐下,搓了搓双手,然后抬头对上了莫伊的视线。
“我发觉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谢尔盖说。
“是谁?”
“目前还没查出来。大概是岛上的,但感觉不太像是科里派来的人。”
“多久了?”
“有一阵了,目前还没有产生什么严重后果,但不得不防。”谢尔盖叹了口气,“而且奎尔提迟早会被科里当做控制我的筹码,还有你,如果有一天科里叫你除掉我,你要怎么办。”
莫伊皱起了眉头:“谢尔盖,我……”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谢尔盖打断了莫伊的话,“我是说到时候岛上待不住了,你要去哪才好。”
莫伊没有说话。
“我给你和佐游也准备了一个跟这个相同格局和大小的,就在隔壁。”谢尔盖翘起嘴角,“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当邻居。”
莫伊望向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正色道:“你安排这个多久了?竟然一点口风都不透露。”
“老实讲……是在我进入神慈科的第五年,那时候我意识到我的前任搭档年纪大了,总有一天要退休。我说过我拿他当父亲看待——他喜欢热闹——外面世界的热闹,所以我想满足他的愿望。不过后来我渐渐意识到,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即使我能够拥有一座房子,他也不可能去住,他就那样……被困在岛上。我的想法顿时失去了实际意义,于是便搁置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出任务的时候吗?鲁伯特——那个神慈科的前成员,被我除掉的那个。”
莫伊点点头。
“我感觉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也许有一天,我也会那样被人除掉。可是我不想赔上自己搭档的性命,我不想再看见有任何人因为我的鲁莽或是疏忽或是任何一个缘由而丧命……”
他抬起紫色的眼眸,沉积了多年的忧伤再度浮上面容。
“再次让我燃起继续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你。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亲人,我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岛上并不安全,我说不上来,但至少我现在做的这项工作随时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机。所以我希望万一某天发生什么意外,能有地方安置你们,不至于无处可去。到时候,奎尔提可能就要拜托你了,我还没有跟他说这些,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他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噢,谢尔盖……”莫伊走近,将手轻轻压在灰发的搭档的肩上,“你所做的要是被那些人发现……”
“你是说他们查我的账户?不巧我有个嗜好,就算取出大量现金使用也并不奇怪。”
“什么?”
“之前每次出任务,在你出去闲逛或者睡觉的时候,我都会去另外一个地方。”
“嗯……我没有问过,我以为你是去找……”莫伊耸起眉毛又挤了挤眼,“——某种乐子。”
“确实是乐子,只是不是你想的那种……”
“好吧,现在我问了,是什么。”
谢尔盖抬头一笑。
“去赌场吗?国内最大的那个。”
“所以说,因为身上有追踪器,为了合理解释你每次外出都出现在银行以及可以大量现金被取出的办法就是——你装成自己有赌瘾的样子?”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输是赢,就当我每次都输得很惨就好了。顺便一说,购房我用的是假身份。”
“……你还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
“嗯……这里并不是我第一处购置的房产。你可以猜猜我第一处房产在哪里,比这里小一些,但也算是舒适。”
“……是在——赌场所在的那个城市里吧。”
莫伊看到搭档露出了笑容,他叹了口气。
“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告诉我的……”
“有。”
“什么?”
“偶尔赌一场确实是种不错的乐子。”
一、开头:摘取你最喜欢的一个开头
“这个世界,是已经坏掉的玩具。”
坐在昏暗房间里的少年盘腿坐着,他如是说着,对着黑白的棋盘,对着那一盘乱麻的棋局,轻轻笑了起来。
他勾起唇的瞬间,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那一面墙的监视器的屏幕所发出的微弱光芒打亮了他仿佛盛满了新鲜血液的瞳仁。
伸出手,他捏住了自己面前的那枚漆黑的棋子,越过鏖战中的战场,被他苍白得几乎通明的指尖所捏住的那位国王,轻巧的踹翻了稳坐于后方的纯白的皇帝。
“Checkmate(将军)。”少年愉快地宣布,他抬起眼,对着他的对手歪了歪头,“反正你总会让我赢的,不是吗……路易?”
那语气,嘲讽又悲伤。
嘲讽得仿佛为王的胜者书写历史恶狠狠地讥笑着他的对手,悲伤得仿佛痛失了本来绝不能失去的珍宝的人所发出的最后的哀鸣。
而他的对面,空无一人。
——《礼赞之诗-无人生还》
并没有好好斟酌过很有逼格的开头_(:зゝ∠)_
二、结尾:摘取你今年最喜欢的一个结尾
安静的教堂能听到水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而后,安静地蒸发在空气中。
无迹可寻。
像是那些曾经。
——《然后我们相继死去-花言叶》
结尾其实对我而言都差不多【删除】烂【删除】?
三、部分
1.摘取你今年最喜欢的一个部分
没有特别喜欢的部分,都是黑历史_(:зゝ∠)_
2.摘取你今年最喜欢的煽情部分
对不起,Edi。
这一生辛苦你了,既要来往于雷柏提和德斯蒂尼,还要来看我,你一直不曾停止喜欢这样的我,真是抱歉,我没法给你一个结局。
如果……如果有下一世的话,换我来喜欢你吧。
那时,我一定会认出你来的。
Edith把便笺按在心口。
失声痛哭。
——《Kill The King-此岸彼方》
我是突然明白过来的,无数次我看着手冢学长的面容,内心酸涩不甘思绪纷杂,空落落得让人觉得靠近胸口的那个器官都丧失了跳动的功能。
那样的情绪原来叫做得不到,叫做舍不得。
我离他这么近,又这么远。
近到我离他大概只有十步之距,却又远到光年之遥。
没有哪一种喜欢高贵一点,只要得不到,结果都是一样。
可是舍不得啊,即使知道自己可能得不到,即使明了距离有多远,可是舍不得,喜欢了这么久,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就能在心里妄想未来与永远的人,因为喜欢所以每个妄想的很久以后的场景里都有这个人,因为喜欢所以把所有的青春年少都隐藏着渗入那个人的人生的细枝末节中,你怎么能舍得放弃呢,那岂不是连自己的未来与过去都要一并放弃了吗?
也许很久以后我会写这么一个故事。
它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叫做我喜欢——喜欢过一个人。
我不知道那时我还有没有勇气或者资格说出,我喜欢过这个人,直到现在都依然喜欢。
太宰治说胆小鬼连幸福都会惧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也会被幸福所伤,趁着还没有受伤,想就这样赶快分道扬镳。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胆小鬼,可是有时候我也可以勇敢到连自己都惊讶。
我觉得自己距离手冢学长最近的那一刻,不是他的手指滑过屏幕时仿佛触摸到我的头发,也不是分别的那刻我拥抱了他,心跳如擂鼓,而是他国一时倔强地站在网球场上,应下那句成为青学的支柱吧,我看着他,心情哀伤而欣喜,仿佛这一生等了半世未拆的礼物,终于显露出其真实的面容。
没有不安没有失望,那么自然而平静,一切都理所应当的模样。
就觉得,是他啊,就是他了。
——《[网王]光年》
意外发现了很多心理描写啊,原来我是一个善于煽情的人?
3.摘取你今年最喜欢的人物描写部分
她蔚蓝色的眼睛中如同太宰治在《雪夜的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似乎映下了无数落雪与星光,注视着他人的时候盛满了对方倒影,她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也是很好看的,那样的蓝色沉静而美,仿佛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后还未暗下来的天空,沉淀了许久的蓝色能够连云都染透,是长久的寂静时光沉寂下来的蔚蓝。
她有时候活泼天真的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安静地像个不爱说话的老人。
——《Forever-诱われる赤》
而林安之只是微笑着,专注地望着她,对她的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地回答。
专注得他都不自知,他的眼底隐藏不住的苍凉温存。
仿佛被染黑的秘密。
林安之生得极好,他是混血儿,漆黑如鸦羽般的柔软短发,五官精致而深刻,眼眸冰蓝,尽管面容病弱苍白,依旧君子端方,清贵无双。下午的阳光照耀下,他整个人甚至有了几分虚幻的透明之感。
而那清浅优雅得仿佛精灵的少年眼中,只容得下程晚夕的身影。
可他即将死去。
然后程晚夕就会渐渐遗忘他,甚至……爱上别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林安之简直要发疯。
而他面前的程晚夕,依旧无知无觉般地微笑。
——《[系统]囚笼天使》
同时也意外发现了很多人物描写,是因为有刻意在练习的缘故吗_(:зゝ∠)_
4.摘取你今年最喜欢的环境描写部分
她背对着夕阳,身后的天空被晚霞染红,连绵不绝地铺陈开来色泽仿佛燃尽的烈焰,或是灼灼的鲜血。
十二神千夜注视着城之崎雪名,可是似乎又未在看他,仿佛透过他,看见了那个迷离的雨夜。她微笑着念道:“花色雖多彩,時節遞嬗本無常,徒有空悲感。”顿了顿,她接了下去:“……此身形貌隨年老,虛眺長雨……摧花落。“
风雨声连连,断肠字点点……似是故人来。
冗长的雨水打在屋顶上,从檐角滑落下来,连绵成一串串的水珠,溅起晶莹的水花,花与木的色泽都在雨中变得温润起来,檐下挂着的江户风铃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樱花瓣瓣凋零飘落在水面上,带出清浅的冷香。
女孩子坐在和室的门口,看着走廊外的天空,毫无睡意地枯坐了一夜。
——《强制恋爱-百物语》
夏日的微风吹动了他狩衣的衣摆,庭院里的神树洒下了绿影,斑驳的影子在他透明如同湖泊的松绿色眼瞳中浮动,安静得能听见树叶飘落和蝉的声音的时间里,挂在檐下的江户风铃忽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Forever-诱われる赤》
背后的天空星光稀疏,而月亮却出奇的又圆又亮,温柔的银辉流淌了一地。
月色真好啊。
仿佛一个没有开头与结尾的故事藏在这样的月色里,随时就会破茧而出了。
——《[网王]光年》
今年没怎么写过环境描写_(:зゝ∠)_其实一直没有很多的写过环境啊,都是很简短,一笔带过→_→
5.摘取你今年最喜欢的H部分 (没有的话吻戏也可)
“没关系。”我忽然听见手冢学长的声音,比往常还要柔和。
“失礼了,朝……十年。”
没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就俯下身来,亲吻了我。
什么东西轰然炸裂的声音,一瞬间空白后,各种华美艳丽的色泽浮现,我看见他放大了无数倍的墨色瞳孔,那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倒影。
几秒或是很漫长的时间后,我怔怔的看着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某种凤尾蝶抖动翅膀的弧度。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我刚刚强忍着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我忍不住伸出手来抱紧了他。
内心不知为何,滋生出了强烈的荒谬和不真实感,还有将心口涨得发痛的酸涩而复杂的情绪。
似乎只有抱紧了这个人,心底的那种空落落的虚幻感才能转变成真实。
——《[网王]光年》
作为一个清水文手这是我写过的最大尺度【噫】
6.摘取你今年觉得槽点最高的部分
“你怎么能证明你是我女儿?”
“你想怎么证明?”我面无表情地开口,“比如说我5岁那年一心想要为了家里做贡献收拾床的时候发现床底下塞了我爸的私房钱,你夸了我一句拿了钱说好带我去迪士尼结果转身就忘再也没带我去过能不能证明?还不行的话12岁那年你把同学送我的手办转手送给了我表妹还死不承认能不能证明?还不行?那我……”
“停停停!我信……”母亲的脸上露出了类似于“这熊孩子怎么这么记仇”的崩溃表情,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说的好像我知道一样。我一觉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
——《[网王]光年》
_(:зゝ∠)_觉得每一篇槽点都很高反而不知道举哪篇好了?
四、总结:
1.总体来说,觉得今年的作品怎么样?
总体来说一开始做这个年终总结我的内心是拒绝的,因为对我来说回头看全是黑历史_(:зゝ∠)_好羞耻啊卧槽,全都很差劲啊所以矮个子里勉强拔出几个高个来,总之感觉越写越烂并没有什么进步?但是产出量大概比去年多?
2.那么,希望未来可以写出什么样的作品?
希望可以写出能打动人的充满感情又很有力量和逼格的作品!
还有就是很想写那篇以男主的眼睛来反映一些社会上的男女不平等现象,男主穿越到女尊世界的文写出来,但是迟迟没动笔害怕驾驭不了,然后就是计划了很久的西幻文,也很想开坑啊_(:зゝ∠)_
希望能把坑填完!但是总觉得这目标遥遥无期_(:зゝ∠)_
算了下今年写了24万+字_(:зゝ∠)_希望明年可以有更多而且重要的是高质量的产出吧。
今年参了很多企划,明年希望能专心肝礼赞之诗的企划,不浪了,好好写几个长篇。【删除】说着肝完了新企划的人设【删除】
最后,用这段来结尾吧。
以光之名。
爱与救赎,我想写这样的故事。
温暖的,温柔的,即使有恶意,可这世界依然有善意存在,我承认世界的黑暗,并且也直面过它,可最终我也同样被救赎了。
我知道这世界也许没有那么美好。
那是非常平凡的世界,非常非常普通,也许有过黑暗,可是也非常非常温柔,你可以把你想到的任何形容词都加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它是复杂而矛盾的。不过无论如何,它也只是世界而已,并不会因为这样的评价发生任何改变。
不要期待它,也不要对它失望。因为这个世界,就算再黑暗,也会有微弱的光芒与希望闪耀着,即使为此,仅凭着这个,我们就能活下去了。
用最华美的辞藻来形容它也不过分,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它也不为过,可是,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依然是美丽而温柔的。
而做出这样的主观的评价,不过是因为我们依然爱着这个世界。
——《[网王]光年》
十六年
于2015年12月27日
全章9941 险些没有破万真是太好了(ntm
直接出场的有组队的蛇叔&痴汉对象cyril&鬼上司(x)奇奇 提到名字的有千景和路易斯大大
因为字数爆太多+几个部分断断续续写的 中途推了几次设定 想写的场景也有几个没写出来的OTL 可能还有bug 台词ooc了请务必告诉我(跪着哭
瞬移的设定忘了跟归归子核实 不要打我(旋转
*私设繁多注意
下章医生组日常预订
——
提几个地方①为什么蛇叔没有看出来索尔是假身份?我觉得主要是他自己找出的证件 先入为主了 就没往那个方面去想 加上养殖人跑出来什么的还是蛮稀有的 遇上的几率类似中彩票(x)
②蛇叔先走选项二的原因大概是几百年没听说过有养殖人跑出来了?!还是活的?!原本想据理力争的发现没有理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争(x)
③cyril为啥同意把索尔押回去 跟什么看对眼什么感情之类的都没关系?!他只是纯粹想到去养殖人中心可以顺便去找千景 要点实验中的营养液新口味 补偿一下没买到之前那瓶的怨念而已hhhh(写完才发现忘了提出来x)
④奇奇的台词我尽力了 hiro你回来之后请务必指正我(……)
——
二
“你是在跟我说,你是偷跑出来的?”
“……虽然无法反驳这句话,不过我觉得你的理解大概有些偏差。”
索尔叹了口气。从时间上来说,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没有个人端的他只能靠还算准的感觉做出估算。平日里他的作息还算规律,睡觉时间几乎不会超过十一点,更不会因为没有说服力的原因熬夜。然而此时Asa先生依旧懒洋洋地窝在他的衣服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发表着高见,几乎是强制性的继续着对话。对方在这个环境下总算是卸下了防备,声线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和隐隐的兴奋,而且怎么看都没有尽快休息的打算。
“我就说嘛,你看起来也不像这里的人。”
索尔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选择了保持沉默。
“诶我说,你别不信,我看人很准的。”倒是Asa似乎对这一点很得意的样子,早先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又跑了出来。“这个世界哪里都差不多,在自己的地盘住的好好的,闲得无聊?溜出来干嘛?”
“……这类事情,都是有很多原因的。”
他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对方嗤笑一声,“装模作样。”
“随你怎么说吧。”索尔放松了不少,兴许是真的困了,毫不在意地在这辆废弃交通工具的后座上躺了下来。“现在已经超过了我通常的休息时间,我要睡觉了。您可以自便。”
“喂,你还什么都没交代呢,接下来都是要作为队友的人了,说不过去吧。”对方不依不饶。
索尔翻了个身。“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组过队。”
“现在。”
Asa笑起来。
索尔原本决定无视他来挽救自己的睡眠时间,对方的下一句话却令他一僵。
“我观察你一晚上了。个人端,没带在身上吧?需不需要我和管理者们汇报一下这个情况呢,杰森•埃斯科塔先生?”他着重读出了那张身份证明上的名字,然而索尔已经无暇顾及对方有没有猜到那并不是他的真名,被提出来的这件事更为要命。“你想做什么?”
Asa笑得更愉悦了。“现在还没想好。”
索尔愣了一下。
“不过,你对于我们组队的这个事实,还有什么不满吗?”
于是,自傍晚的相遇起,索尔•多谟纳卡第一次严肃地考虑起了处理这条竹叶青的方式。当然从客观条件来说的话这并不现实:对方是毫无疑问的新生物种,有异能,体格上还有压制,再加上这里本就不是索尔熟悉的地方,对方说不定还能占一个主场优势。尽管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对于很多生物来说可能都是危险区,但Asa是一条行动敏捷的蛇,似乎还有毒性(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异能),放他在离自己心脏如此接近的地方休息,索尔就觉得自己快要成为那个农夫了——虽然目前看来自己如果没有敌意,对方也不会有。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缴械投降。“没有了。”
“现在可以让我休息了吗?”
“随你吧。”Asa轻哼一声。
“晚安。”
“……晚安。”
索尔闭上眼睛,将树枝间明灭的月光挡在世界之外。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换做阳光越过一片阴影从破碎的车窗洒进来,索尔还没完全清醒,本能地揉了揉眼睛。那片阴影很快就移开了。他撑起身子,看见Asa坐在车座另一头,背对着他,动作看起来似乎是在整理衣服。
“早,你挺爱惜自己头发的啊。”
索尔随口说道,揉了揉因为姿势而僵硬的肩膀。不知道这句话触动了哪根弦,对方的背影一顿,一张带着低气压的脸就这么看了过来,狭长的金色眼睛危险地眯起。
“一大早的,能不能少说几句,真是。”
Asa抱怨着推开昨晚两人捣鼓了半天的变了形的车门,跳下车,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活动起了身体。索尔耸了耸肩,猜想对方大概是犯了起床气,跟在他身后下了车。没想到,保持了一晚上蜷缩的姿势,右脚踏出车外的时候竟然有些发软,他一个踉跄,条件反射般地扶住车身才勉强站稳。Asa转过身,不出预料的白眼甩来。
“弱,太弱了。”
索尔被对方这句台词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Asa瞟了他一眼,耸肩摇了摇头。
被林间的枝叶割碎的光线斑驳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高瘦的绿发青年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不疾不徐地从这片光影中走了过去。他身后的年轻人走得慢一点,褐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时不时地环视四周。两人一前一后,用称得上悠闲的速度走出了这片林区。
“说起来,我们是要去哪里?”
“这么问,你想去哪里啊。”
“我要去买营养液。”
Asa脚步一顿,“哦,对了,你是跑出来的。多久没吃了?”
“……半个多月吧。”索尔估摸着说了自己距离上一次提取的时间,也不知道判断标准是不是类似。Asa瞥了他一眼,“你还没事真是个奇迹。”
这是长了的意思?索尔思考了一下,见对方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想着自己大概说的也不是太离谱,“但是我不认识这里的店。”
“想让我带你去就直说。”Asa哼了一声,“个人端都没带,是想让我付钱吗?”
“呃……”
这一下算是戳到了索尔的痛处。这个世界离了个人端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钱格外闹心。虽然Asa主动提出了这一点,似乎还带着点可以帮自己买单的意思,换做别人可能笑笑也就过去了。奈何索尔对于欠人情这类的事情格外敏感,想到自己迟早要被抓回养殖人中心,这一欠还不知道要多少年,他居然难得的哑口无言了。答应的话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不答应又真的不现实——这大概是自己离目标最近的一次了吧,这一辈子以来。
Asa半天没等到个正式的回应,不由得瞥了他一眼,见对方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扑哧一声居然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傻的啊?”
索尔愣愣的看着他。
“看在你还算让我睡了个好觉的分上,这钱我出了。”他推了索尔一把,“还不赶紧走?”
啊,哦,哦哦哦。
索尔从体型到体格都被对方完爆,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推了个踉跄。“……谢谢?”
“疑问是不需要的。”Asa叉着腰一脸强硬。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索尔端详了一番,直到对面被看得手足无措,本能地想躲开他的视线,“……Asa先生?”
“作为一个被通缉的人,你需要一点伪装。”
Asa扶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宣布到。还没等索尔有机会指出他的用词不当,他已经伸出手,把对方的眼镜摘了下来。
“完——美。”
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的索尔花了几秒来适应视野。他原本的确是不戴眼镜的,但距离眼睛还好的时候过了九年多,已经快要忘记鼻子上没有镜架的感受了。眼前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色块晃来晃去,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Asa先生,我看不见。”
“你要是看得见还戴什么眼镜?”Asa大手一挥,否决了他的抗议。“近视眼镜一直戴着度数会加深的,摘下来看看绿色还有助于恢复呢,你好歹是个医生,自己难道不知道?”
事实上,摘掉眼镜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而且我也不是因为近视才戴的眼镜,你手上拿着的可是值我几个月工资的特制宝贝……
无奈,拿人的手短,现在自己可还算是要供着这位爷开心,索尔眨了眨眼睛,其实今天状态还算不错,虽然模糊些但该看清的东西都能看得清。这是不是从侧面证明了我体内营养激素水平有点偏高?索尔想着,强行控制住自己揉眼睛的冲动。
九年前的那次实验打乱了他的人生,也毁了他的眼睛,现在依靠眼镜能重获视力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事情了。摘了眼镜也不是说成了个瞎子,但差的也不远了,随着营养激素水平的攀升,曾经的视力也会回归一些,目前看来跟着Asa上街应该还没什么大碍。他跟在对方的身后往商业街走,想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倒了霉还是撞了大运,才会遇到这么一个家伙。
Asa比他大不少,在这座城市里也算是熟门熟路,连地图也用不着看。一路上他尽挑些没人的小巷子走,索尔估摸着是抄的近道,但这样正好减低了被管理者们发现的可能性,他也乐得如此。虽然说对方之前拍着胸脯保证过“我来保护你”之类的话,索尔考虑到他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个新生物种,这种意义上的“出逃”和养殖人出逃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也就把它抛在脑后,该谨慎还是要谨慎点好。
营养液虽然可以去养殖人中心的网点取,但是配发的只有那么几种限定口味。街上这些有授权的店,基本上都有些独家的新奇特色,有新口味上新第一批也都是在这里实验的。Asa看他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样子,边走边乐得介绍。
我带你去平时我挺喜欢的一家,口味挺全的,主要是饮料味儿的比较多,有些还挺好喝的。哦,他说着转过头来,反正是我花钱,你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乖乖吃安利就好。
索尔觉得自己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竹叶青先生有时候特别神奇的脑回路已经产生了免疫力。就比如现在,他选择淡定地点点头,不吐槽,听听就好。
“啊,到了,就这儿。”
Asa在一家招牌不大的店面前停下,索尔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对方推开门走进去,意外体贴地给他带了一下,索尔跟进去,尽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店面到是意外的不小,琳琅满目的各式商品摆得满满的。Asa轻车熟路的绕过一排放着各式方便面的货架,朝着最里面一摊手。
“喏。”
整整一面墙上嵌着的,巨大的冷柜映入眼帘。每一层上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不同的营养液,从一只手可以拿三四个,玩具一样的迷你小瓶子,到看起来能装一升左右,酒瓶一样的细长瓶子,花样繁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不仅是瓶子里的液体根据口味不同做出了不同的颜色,有些在玻璃本身也刻有花纹,林林总总,让人眼花缭乱。只是因为眼镜不在身上,除了离自己较近的一个柜子之外,别的都只能看个大概,没有细细端详的机会。
不过Asa并没有给索尔感叹的时间,他一把拉过对方的胳膊,站到收银台前,指了指上层某一排中间的位置——“你见过这个味道吗?”
索尔摇了摇头。对方满意地笑了。“我也没有。”他探过桌子去问柜台前的收银员先生,“那边那个,再往左一点,对,是什么口味?”
哦,那个啊。对方面露难色,客人您眼神真好,那是今天刚上的新货,杏仁露的。
“那我就要那个了。”Asa屈起指节敲了敲台面,“就这一瓶了?”
“是……是的。”对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我记得很快会再来一批的,刚到的这几个只是样品,您要不要再等一等?”
“不用了。”Asa大手一挥,“我们赶时间,就这瓶吧。”
他站在柜台前掏终端准备付钱,索尔在他身后看着,没由来地觉得挺新鲜。对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侧脸微微被荧光屏点亮,认真的样子倒是帅气的很。输入完成后他靠在柜台上推过去给售货员看自己的终端,男人点了点头,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敲下回车,转身去冷柜里取他点的那瓶营养液。索尔眼见着那个男人拉开柜门,手放到了那个小小的玻璃瓶上,然后把它拿了出来——
太简单了。
一阵没由来的空虚感忽然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顷刻间就占领了他的每一个感官。自己期待了这么多年,为之付出了每一个日夜的理想,原来是这样平凡,渺小,而又如此简单的事物吗?这样轻轻松松就可以拿到手,丝毫不用费力,也没有一点的特殊之处。他看着售货员把那瓶营养液放到Asa面前,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明明是多么简单的一个小瓶子啊。如果是自己的话,想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找千景拿点来玩,到底是为什么要为了它而大费周章,耗尽全部的心血呢?
索尔定定地看着Asa伸手去拿那瓶营养液,柜台后面的售货员挂着商业的笑容说着多谢惠顾,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就像一个人没有了他毕生追寻的目标,那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生活并没有给他感伤的时间。在Asa的手握住玻璃瓶的那一瞬间,索尔本能地感知到了某种危机,从上街以来就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给他带来了一点便利,脑内警铃大作,身体远快于思维地做出了闪避的反应,他侧身朝Asa的方向退了两步,动作有些狼狈。
几乎是同时,没有任何征兆地,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也放在了那瓶营养液上。
凭空出现的男人黑色的袖口露出一截银色,两个金色的袖扣和金边的黑色长袖——索尔的视线从左至右打量着他——金丝边儿的黑色风衣,这个男人的衣着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他的身份。
管理者。
索尔喉头一紧,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一步,祈祷对方还没看到自己。不过,男人的注意力显然还没来得及分到他身上。Asa正被情况弄得莫名其妙,自然而然地想继续拿走自己刚刚买到的营养剂,对方的五指却牢牢地扣在上面,不给他任何空间。这位管理员的身高比起Asa还是矮上些许,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这么一来一回,显而易见的,竹叶青先生也有些生气了。
“我不管你是管理员还是什么别的——这位先生,我刚刚才买下这瓶营养剂,你能让我好好地享受一下它吗?”Asa说着手上也加了几分力,“请你放开你的手。”最后几个字被他咬的很重,尾音恶狠狠地吊着。
男人默默地看着他,摇了摇头。Asa正要发火,索尔却猛然反应过来一般,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动武。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Asa一甩头发,身后的马尾也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就算是管理者,老子上去咬他一口也照样毒死他,你不信?”
你这个动作,就差回头邪魅一笑了。索尔默默地上下打量着他,再看看对面没有表情的男人,在心里比划了一下。“我觉得吧,比起兽化,你现在这个,嗯,”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体格,对,还更适合打架一点。”
想想自己这边一条小得没影了的竹叶青,真要打起来,威力可能还是有的,但哪里有一点的威慑力啊。索尔叹了口气,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保持个身高差的优势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端详起那个似乎是瞬间移动而来的管理者先生。对方有着颜色清浅还微微有些透明的青蓝长发,和竹叶青先生一样金色的眼睛,头上的两个突起似乎是……角?他一时还拿不定对方到底是什么生物的返祖,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的好奇心。
索尔自认辨识返祖一向很准。就像刚遇到竹叶青先生时那样,这个小技能曾经不少次帮他逃离麻烦。然而,活了21年,他还几乎没有遇见过自己的知识库里一下找不出来的新生物种。对方会是几个生物的混合体吗?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直觉让索尔更倾向于这个管理者的返祖是某种神话或者传说里的上古物种,可能还并不完全。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种跃跃欲试的心情已经取代了之前压倒般的空虚感。在这样紧张到一触即发的环境里,索尔却有些兴奋了起来,仿佛在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般。
是要打,要跑,还是要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
无论哪种,看起来都有意思得很呢。
然而,在他胡思乱想的时间里,管理者先生——西若尔已经注意到了索尔,并且效率很高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个遍。比起对方的犹豫,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断定面前的褐发青年是一个养殖人,而且很大可能还没有经过配对。
记性极好的他立刻联想到路易斯的那封邮件,麻烦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原本,他一反往常的生活习惯,一早就梳洗出门,就是为了买到这家店今天要上的一批“全新口味”的营养液。据说这次的产品不仅数量稀有,而且仅仅是以试验性质摆出的,错过了这一次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出售呢。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路易斯的邮件绊住,也不知道奥德里奇那边是出了点什么幺蛾子,居然还要连他也通知到。应付完对方,西若尔连着几个瞬移赶到这里,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他早在后门口就听到有人在不停地道歉,似乎是运输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原本就一小批的新口味到现在只有几瓶样品还完好无损。店里的工作人员早就和西若尔这个老主顾熟得不行了,面对他的询问,一摊手表示我们也没办法,似乎外面还有一瓶没卖掉——言下之意你赶紧过去说不定还有希望。
听了这番话西若尔哪里还敢等,一个瞬移进到店里,一眼看到的就是Asa正准备将他心心念念了一个多月的小瓶子收入囊中。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冲着柜台毫不犹豫地又是一个瞬移。用钱也好管理者的身份也好,反正不能让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绿毛把这最后一瓶拿了去——他一开始想得倒是很简单。
计划非常完美,奈何执行的主角一点口才和相应的情商也无,抓着半个瓶子想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硬是把气氛搞成了现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
“西若尔•杰•柏戈。”
这样下去也没什么用,西若尔在终端上调出管理者的身份证明,又指了指自己的制服,决定跳过语言交涉直接进行第二部分。“现任管理者。——我预定了这批新口味的营养液。”
“你预定了?”Asa一挑眉,“你是说单单这一瓶,还是这整整一批?”
“一瓶。”西若尔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了桌上。“你现在拿着的,是最后一瓶。”
听到这里,Asa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先生,你预定的时候,并没有指定我手上的这一瓶吧?”
西若尔还是一脸冷漠,微微摇了摇头。不过Asa很显然并不吃这一套,对方管理者的身份也不能改变什么。
“那先生你拿不到你预定的营养液,不就纯粹是店家的问题了吗?要找,也是该去找他们兴师问罪,随你怎么发泄都好。倒是我和我身边的这位杰森先生,只不过是一介普通顾客罢了。现在,请您让一让,我要取走我已经买下来的商品了。”
西若尔随即将目光落在索尔身上,年轻的男人斜倚在柜台边,动作却并不放松,蓝紫色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
他的脑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索尔猛然推了一下身旁的Asa,悄声说了一句“快走。”对方借着西若尔一瞬的走神抢过了那瓶营养液,手上动作着准备把它递给索尔,嘴上却突然冒出了毫不相干的一句话。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这家伙是来抓你的?”
话音刚落,索尔就知道要出事。他一把抓过那瓶营养液,往左前方擦着柜台就向西若尔冲去。果然,对方看他的眼神一变,身子一闪就已经落在了在了他刚才站着的地方。索尔没敢停下,又是连着后退了数步,极巧地避过了西若尔第二次的瞬移,脊背撞上着一排货架的侧面,他轻轻地喘息着,充满戒备地望向对方。
“奥德里奇那边丢了个人,还是个特权阶级的。附上证件照一张,大家看着找找,没看到就算了吧,碰巧撞上了抓回去就好,也没多大事。”
这是早晨出门时路易斯发来的邮件里的内容。看到现在,西若尔已经完全确定,自己撞彩了。想起刚收到信的时候赶着去店里就没点开附件里的图片,他随手从终端里调出那封邮件打开,跟面前的这个养殖人再一对比,除了眼镜之外简直没有任何区别,说是兄弟都不太可能。
Asa在他身后看到这张证件照,愣了一下。“合着你还真是来找他的?”
“你是这个男人的保护者吗。”西若尔转头去看他,语气平静,“你不是。”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Asa整个人都呆在原地,半天才消化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你是说……”
“索尔•多谟纳卡,三天前有预谋地逃离了养殖人中心,目的不明。”西若尔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调,平静得让人牙痒。“作为管理者,我有权将他现场缉拿。”说完,一个闪身,整个人就稳稳地站在了索尔面前。这次的速度比前两次要快得多,索尔总算是没能预先避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你……”Asa喊出声才发现自己貌似没有阻止的立场,没说完的话连着复杂的情绪一起咽了下去。索尔被居高临下的视线钉在地上,姿势狼狈不堪,脸上却保持着一贯得体的笑容。
“不要动武,我跟你走。”
西若尔漠然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同意了没有,人依旧站在可以随时造成压制的位置,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着。
索尔慢慢地从衣服里取出一支圆珠笔,正准备摁出笔尖,西若尔忽然猛地俯身下来伸手就是要去抢。索尔反应极快地收回了手,左手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万恶之源的小玻璃瓶,对方会瞬移,甩出去显然是不靠谱的。他一翻手腕,作势就要把它砸在地上。西若尔看出了他的意图,犹豫了一下,还是停止了动作。
索尔把那瓶小小的营养液握在手心里。这算是最后的筹码了吗?瓶身这么薄,他暗暗想着,也许用点劲连自己都能捏碎了也说不定。
西若尔静静地看着他,偏了偏头,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措辞。
“你摔不碎的。”他说,“更捏不碎。”
行行行,好好好。
索尔双手勉强举过头顶,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不要动武,给我一分钟,我跟你走。”
西若尔轻哼了一声,放开他,拍拍衣服站到了一边。索尔也不急着站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便笺纸,笔尖飞舞,不知道写了点什么。他写完之后把纸团成一个小球,朝一边Asa的方向扔过去,对方虽然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本能地一抬手,把小纸团扣在了手心里。他低头把纸展开,一旁传来索尔的声音,“我的终端号。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有可能的话我会慢慢解释——真的非常抱歉。”
“呃……好?”
自己竟然和一个偷跑出来还没配对的养殖人在一起呆了这么久,还给对方买了瓶营养液,这个事实让Asa一时间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索尔了。然而,这个男人算是他认可的人,而自己既然说过要保护他,那么怎么也会做到的。Asa看了看手心里的纸条,忽然想到了一个似乎有些可行性的计划。
一旁,西若尔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慢腾腾站起身的索尔,提起了他的领口。
“等等,您不觉得这个——”
眼前景色一闪。
“——姿势有些尴尬吗。”索尔被突如其来的场景转换弄得有点头晕,原本的一句抗议也被硬生生切成了两半。原本他一个成年人,被提溜着领子就差拎起来什么的,还是稍稍有些不自在。他看了西若尔一眼,对方似乎在自言自语。“恶家长似的。”
“什么?”
“棒打鸳鸯。”
没头没脑的两句话,好容易反应过来的索尔有些好笑。敢情面前这位是觉得自己像拆散情人私会的角色一样,太尴尬了,才这么急着把他捉拿归案,连个道别的时间也不留给他?索尔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碰到空气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架在鼻梁上。“呃……我们不是一对。”
“你没有配对。”西若尔陈述事实,“那个男人也没有。”
索尔被抓了之后反倒放松了下来,语气也轻松不少。“我们也不是情侣。事实上,我昨天才刚刚认识他。”
西若尔点了点头,不知道是确认到了什么。不过他明显没有关心别人八卦的兴趣,拎起索尔的领子,又是一个瞬间移动。
这次他们落到的地方是一个空旷的走道,从头顶到脚下都是一致的金属色泽,两边的墙上零散分布着几扇门,没有任何可以帮助辨识的特征。“这是哪里?”
“管理者中心的地下通道。”
听不出他的情绪,索尔试探着继续问道,“你是要带我上去交给路易斯?”
西若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索尔想到那位管理者的管理人一贯带着的高深莫测的微笑,不由得叹了口气。
“事实上,你可以直接把我带回养殖人中心的吧。”
这次西若尔只回了他两个字。“麻烦。”
“然而……”索尔决定赌一把,他再次掏出了那瓶营养液,冲着对方晃了晃,“我过去肯定要被搜身的,这个也会被没收,你可就拿不到了啊。”
西若尔眼皮一跳。“路易斯……会给我的,他知道我想要。”
“是吗?”索尔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那我要是说,你打算把我交给他的话,我就把这玩意儿给摔了呢?”
西若尔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想从对方眯起眼睛的表情里分辨出有几分真实的情绪。他在“你摔不碎”和“这样威胁我没有意义”的两个回答选项中犹豫了一会,却偏偏神使鬼差地打开终端,给路易斯打了一条消息:
人找到了,我给他带回去。
西若尔没有在索尔盛着笑意的眼中找到名为胜利的神情,他收起终端,走上前去。
“走了。”
“哦,好——”
索尔的眼前猛然一亮,一黑,再一亮。
“——的。”
他叹了口气。“你倒是——”
一亮,一黑,再一亮。
“——让我——”
一亮,一黑,再一亮。
“——把话说完?”
索尔的心好累。对方完全绝对一定是在变相报复他,腿有些发软,头也好晕,没戴眼镜的结果是眼睛被晃得快看不见了。
西若尔瞟了他一眼。“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的瞬移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吗,”索尔用指节抵着太阳穴按压着,“真的需要跳这么多次吗?你也太短了吧。”
对方白了他一眼,决定无视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西若尔暗自腹诽道,再加上今天早上瞬移用的次数有点多,我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吗。竟然被一个养殖人嘲笑长度,简直是耻辱,若是被路易斯知道了,绝对会成为新一个把柄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手上则毫不留情地一把扯过索尔的领子,再次发动了瞬间移动。
“等等——”
在言语上逞强的结果就是在肉体上遭到报应。终于到达目的地时索尔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白光闪烁,他摸索着拿出眼镜戴上,重新回归清晰的世界让他心神安宁了不少。西若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打开终端给奥德里奇发了个消息。不一会儿,对方就赶到了养殖人中心的大门口,笑嘻嘻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我禁闭室还没布置好呢哇你们倒是来得真快呀——小索尔,明明我派人暗中监视你那么久了喔,我觉得你大概也知道的吧?居然还是给你溜出去了这次我都不得不服气了呀——想家了吗,想家了吧,绝对想家了吧是不是呀,小•索•尔?”
索尔叹了口气,一旁的西若尔倒是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算是问好。果然常年同事的人对这家伙的话唠耐受力就是高一点吗,他思考了起来。
奥德里奇的注意力倒是很快从他身上转向了西若尔,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诶诶诶说起来,你怎么能请动这家伙的大驾,还让他一路给你提溜回来呐?他饶有兴趣地捧着头,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索尔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那瓶浅茶色的营养液。奥德里奇恍然大悟般地笑了起来,“这还真——”
索尔松开了手。
透明的小玻璃瓶直直地坠向地面。他看也没看一眼,目光依旧定在西若尔身上。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几乎同时,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伸出,稳稳地将那个小瓶子收在掌心里。
“你摔不碎的。”
西若尔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转手就把营养液收了起来。
啊啊,索尔爽朗地笑了起来。你说的一点不错。
“我的确摔不碎呢。”
懒得再多费心神,西若尔一闪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索尔还在出神地盯着那片空地,奥德里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上来。“这家伙很有意思吧?”
“啊。”
“是不是着迷了哇,一见钟情了啦?”
“这个……”
“还看啥,走啦。”奥德里奇转过身来,“禁闭室走起啊这位大兄弟?”
索尔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如果这家伙不是这么浪又这么多话,日子大概能愉快很多吧。他苦中作乐地想着,也不知道紧闭要关多久,一辈子,还是两辈子?
反正这两天的回忆,比原本波澜不惊的一生加起来,还要有意思的多呢。
十二月二十四日 阴
黑暗从眼前消失了。
居然还活着。
今天醒来以后,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夜晚有谁被杀,这真是悲哀。
结果,隔壁的弗迪南先生没有像前两天一样从房间里出来和我打招呼。
尸体周围的东西照例被弄得乱七八糟,很难想象他会老老实实认输,服下氰化钾,说不定挣扎起来,做了一番搏斗。
退伍军人一直不多话,但发言和举止给人可靠的感觉,或许红方是想先摧毁这种给人信赖感的人吧。
本来还想和他再聊聊,确认一些事情的。
除了一开始死去的那位先生,凡、凤条院六一、金沢满、一色一心、弗迪南已经确认死亡,目前活着的人只剩下十七人,已经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度过每一天了。“红皇后”们看来想把这游戏进行到底。
只凭明哲保身的态度是不可能活下来的,“红皇后”共有五位,知道彼此的身份,可以商讨策略共同行动,也可以在讨论中一起投票或言语引导“爱丽丝”们减少己方阵营的人数。
姑且不论红心骑士、可能转换到红方阵营的柴郡猫、白兔先生这些不稳定因素,他们是一个团体,而“爱丽丝”阵营则是各自为战,很容易被他们穿插在讨论中的言论诱导。照目前的情况看,红方阵营很有可能全部还活着,从现在开始,必须进一步确认谁可以信赖,谁不能相信,然后开始找出藏在我们身边的敌人。
我为自己这么快就接受了游戏规则而感到惊讶,几天前,大家都是素不相识,过着平静生活的普通人,现在却变成了杀人犯,无论是夜间行凶,还是投票杀人,都只是在剥夺别人的生命,增加自己存活的机会而已,即使能顺利走出这里,今后又该如何生活下去呢?
但是,现在不是陷入无谓感伤的时候,杀人,或者被杀,只有这两种选择,只不过一种用言语,一种用刀而已。
啊,不过对于我自己,活着走出这艘飞艇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这多少减轻了一点负罪感,大家一起活下去已不可能,那么,就尽最大努力让大多数人活下去吧。
这也许就是所谓可耻的合理主义想法。
幸好,前三天没有白白浪费,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推测,以此为基准的话,某些人的行动就比较容易看清了。剩下的就是试着引导活着的“爱丽丝”,并继续观察和调查。
前提是我还能再次睁开眼睛。
白天的时间确实非常难过,大家继续躲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即使到吃东西的时间也都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有人再偷偷打开门溜出来。
这真是最糟不过的旅行了。
我只能一边在两层的船舱和底舱中走来走去,一边思考现在的情况。说不定这副样子,非常容易招来怀疑吧。
船里的设施确实非常完备,我们所在的楼层有两个纪念品商店,用有点磨损的旧木板装饰着,里面是一些茶具、玩具、糖果之类的东西,全部都亮晶晶地,带着蕾丝花边,绣着复杂的花纹,大概阿莉小姐会很喜欢吧——真没想到她换了衣服以后是那个样子。
而纪念品商店中间是个挺大的浴池,旁边还有换衣服和淋浴的隔间,飞艇上竟然有这种东西,真是让人惊讶,不过恐怕现在谁也没心情使用。
顺着浴池前面的旋转扶梯进入一层,就站在宴会厅中间了。这里依旧维持着那种豪华得有点过分,让我不太能理解的风格,房间两侧有台球桌、飞镖、桌上足球、游戏机之类的东西,平时摆在一起很不搭调的娱乐设施,在同样的装饰下奇妙地显得挺协调。
我就站在某张桌上足球的台子前面,盯着红色和白色的小人发起了呆。
目前推测是红皇后的对象有四位,对于其中两位已经相当肯定,但现在他们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贸然针对他们的话,理由还不够充分。
另外两位还只是停留在怀疑阶段,我决定在晚上的讨论中从侧面询问他们的立场。
时间不知不觉飞快地过去了,在我准备上楼回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年轻的书店老板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看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人,好像有点吃惊,但随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郑重。
“警察先生,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这个发言太过坦白,我一时愣在那里。
这个年轻人刚上船的时候嘻嘻哈哈地,显得很轻浮,但讨论问题的时候却意外一本正经,自从投票处决凤条院,他站起来行刑之后,就几乎换了一张面孔,不再跟在女孩子后面,也不怎么说无意义的话了。
我应该相信能亲手杀人的家伙吗?
他对我又是怎么看的?
“红皇后”会做出这么明显的试探吗?
现在不作出决定的话,大家还是会处在互相猜疑的状态,局势不会有什么发展。于是我反问他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并向他坦言了自己的想法。
我对他说了四个名字,以及为什么认为他们属于红方。
第一, 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由于“红皇后”是一起行动,而且不清楚“爱丽丝”阵营的角色,为了不削减自己阵营本来就少的人数,不太可能互相投票或表达怀疑,相反,“爱丽丝”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针锋相对的情况会更多一些,两人如果很肯定地认定对方是“红皇后”的话,反而有可能都是白方。
第二, 一开始如果有被大家怀疑的对象,“红皇后”会把注意力的焦点引向他们,而且至少有一部分人会混杂在“爱丽丝”阵营里向他们投票,这种投票一直在进行着。
第三, 讨论阶段,一直没有表现出明确观点,没有明确的怀疑对象,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或者和别人说一样的话,比不说话还要可疑。
第四, 目前的首要目的是找出红皇后,太过乐观,或者太过歪曲方向的发言都很可疑。
忈表现出犹豫,他的怀疑对象和我的有一部分重合,但剩下的仍然不能确定,最后我们总算达成了短暂的彼此信任,看他满腹狐疑的样子,大概不是“红皇后”吧。
就这样,晚上的讨论时间到了。
有人没出现在座位上,看来是被红心骑士禁言了,骑士终于认清了自己阵营的同伴,还是按惯例随机禁言一些不相干的人呢。
一瞬间我有点后悔下午的决定。
不过讨论的时间太短了,一切必须尽快开始。
话题依旧从白兔先生、白皇后和已死的人身上出发,我认为现在这个阶段被改票的人不应该揭示改票的结果,否则白皇后很容易暴露,而被白兔先生引进洞的倒是可以公布出来,毕竟他是红白两方共同的敌人。
这些事情都没那么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明确大家的怀疑对象,以及从这里面找出可能是红皇后的人。
我说出两位怀疑的对象。
宣长怀疑忈和威廉。
威廉觉得上官小姐很可疑。
而我理所当然地由于过于指向性的发言招致怀疑,达斯汀、毕维斯、查普曼、雪乃小姐、上官小姐都觉得我有引导舆论的倾向。
投票阶段开始了,我犹豫了一下,究竟投票给哪一位,最终还是选了认为嫌疑比较大的。
结果竟然令人惊讶地,出现了平票的局面。
忈也在其中,不知他的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
三个人辩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多少说明一下自己的立场啊,我在心里大声喊着。
很快又是一轮投票。
结束了。
忈什么也没说,既无辩白,也无解释,放弃一般地从飞艇上跳了下去。
这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但让我更加确定了一些事情。
很快又到了该回房间的时候,我坐在黑暗之中,怎么也无法平静。
或许今晚我就要迎来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