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绝对有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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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大主教说要尽量的避免敌人的死亡就已经是很奇怪的命令了。现在,原本对魔法界充满了厌恶的主教大人态度也变得十分奇怪“如果出现了什么危险情况要将双方的人员都保护好。”
危险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呢?地震?海啸?但这些情况下不论是教会还是魔法界的人应该都能保护好自己,越是猜想就越是糟糕反正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
说着还不如先喝杯酒放松一下心情却总也找不到原本收在柜子里的苦艾酒,是自己什么时候喝掉了吗?没办法的随手拿了瓶伏特加,正打算找杯子来喝一杯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某个女孩子的声音“安德烈骑士在吗?”
“墨?”对于这个声音安德烈还是比较熟悉的“我在哦,进来吧。”
“boku是来问什么时候去魔法界那边的森林的、唔…”一边说着一边进来的女孩看到安德烈手上的酒瓶话语突然停了下来。
安德烈这才想起来这次是要和稗田墨一起去魔法界,一大早就收到了主教的新指令完全忘记了“啊,现在就出发吧”好像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而自己刚才竟然还想喝酒,给教徒做了不好的榜样啊…这么想着的安德烈好像不着痕迹的将酒瓶塞进了随身的空间袋里,不过他也知道这么大的小动作完全无法遮掩“走吧,已经不早啦。”这么的岔开墨的注意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先一步走出了帐篷,希望我不会被认为是个酒鬼就好了呢……
到达魔法界并不是很困难,虽然神力会被稍微压制一些但对付那些不足百岁的魔法师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德烈和墨走在静谧的森林里,连小鸟的叫声都很少听见。“唔,要不要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安德烈看了看安静的跟着自己的墨提议到,关键是这一路几乎都没怎么说话而且瞎转悠也不一定会碰到敌人他快要无聊死了。
“boku没有反对意见。”墨点点头也停下了脚步。
“听说你们之前在这片森林里遇到了强敌?”
“是非常漂亮的糖果屋,可惜里面的魔女和魔女的使魔比汉瑟尔和格雷特遇到的要强。”墨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的“现实的战争果然一点都不浪漫。”
“战争嘛”听着她的抱怨安德烈忍不住的笑了笑“或许旁观的话会出现一些浪漫的故事,但置身于中却无法感受到她的存在呢。”
“安德烈骑士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意外…”墨惊奇的眨眨眼看着平时总是散发着接地气的老妈子气场的骑士现在却在谈论着有关浪漫的话题。
“会吗?我平时给你留下的是什么印象啊?”
“……”老妈子。
墨正想着要怎么岔开话题一旁的安德烈却突然抽出了长斧劈向半空“咔擦!”瓷器破裂的声音响起,淡淡的麦芽香在空气中弥漫“敌人?!咦?啤酒?”墨摆出了战斗的姿势,看向骑士脚边散落的玻璃碎片和斧面上不停滴落的液体确认了砸过来的‘暗器’是啤酒瓶。不由的想起了曾经和有栖一起喝的伏特加,或许也有记忆混淆的原因吧味道比这瓶奉献给了大地的啤酒要好一些的感觉。
一道带着魔力的风刃砍了过来,同时两个巨大的身影也袭击上来。安德烈将长斧横在了面前,无数的电弧闪着蓝光从斧头上扩散开来拦住了对方的所有攻击。
似乎不需要自己出手的样子,墨稍微放下了看到多数敌人而提起来的心稍微分神看向了战斗状态的骑士。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德烈的脸上出现这种严肃的表情,毕竟面对教会成员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观察了一会骑士游刃有余的样子墨不免放松了下来。
【▄▅▅▂▉!!!】
奇怪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明明刺耳却一点都不难听。
这是心脏过山车吗?!墨抬头看向天空,一道火红的身影迅速掠过“又是你们养的使魔吗?!”一边在头脑中思考着这会是什么生物一边看向对面的魔法师,奇怪的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女孩子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唰”羽毛划破空气的声音——
“这家伙是?!”安德烈惊讶的看着这全身布满了羽毛的生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她就迅速的冲了过来。没办法的用斧背大力推开了身边的墨,然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机会被那家伙一爪按住了斧头卡在了古树上,魔法界的那两人好像是被他/她的翅膀挥开了,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自满的力气变得几乎不值一提,不过比起和这家伙硬拼还不如在他/她好像对长斧很感兴趣的情况下快点逃离。于是安德烈迅速的放开了斧柄一把捞起倒在旁边的墨开始跑路“你们也快点跟上!那家伙是远古生物而且看起来毫不友善!不想死的话就快点跑!”
“咦?远古生物?”墨好像十分好奇的样子但安德烈光顾着跑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魔法界的三人似乎不相信他的话还在迟疑着。
“可恶!真是帮不听话的家伙。”安德烈脚下转了一个弯另一手拽起了之前站在后方担当辅助的女孩子“都说了不想死就快点跑啦!”
“爱丽丝?!”这下魔法界的人乖乖的跟了上来,虽然表情有些不对。
“刚才的不是你们魔法界弄出来的东西吗?”趁现在离得挺近的墨向爱丽丝提问。
“咦?不是教会的东西吗?你看这个人好像知道的样子。”爱丽丝满脸无辜的指了指好像很紧张的骑士。
而被两个萝莉盯着的安德烈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的腿边有电弧在蔓延,好像是为了提高速度而用电激发了身体的强度。
终于跑到了海边的沙滩时安德烈才松了一口气“这里那家伙应该不会来了吧。”他皱着眉看了看森林的方向。
GULL和布伦从森林里跑了出来“把爱丽丝还给我们!”
“比起那个,暂时休战。”把两个女孩放了下来安德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看到对方皱着眉完全不理解的表情安德烈大力的叹了口气“所以主教大人才说要保护好双方的吗……”小声的好像抱怨一般念叨了一句“就算我现在失去了武器也不会被你打败的哦”看着好像又准备要出手的高个魔法师一脸遗憾的收回手才对她们解释起来。
“简单的来说是远古的魔法生物吧,而且看那个姿态应该已经失去言语沟通的能力了……”
“果然还是魔法界弄出来的!”
“说了不是啦!”
“如果魔法界能叫出远古生物我们也就打不过啦,放心吧他们没这么厉害。一开始的确有些怀疑,不过看他们的反应这下可以确认了。”安德烈拍了拍墨的头像是安抚的“这下也可以明白主教大人之前是在担心什么了。总之这种远古生物危险性非常大,遇到了之后要迅速逃跑……你们也感觉到他那强大的力量了吧,这家伙出现的消息最好也在魔法界里散布一下”之后他对着魔法界的人说“如果不想出现死者的话。”
“为什么那个…远古生物会抢安德烈骑士的圣器呢?”魔法界的人好像在考虑着安德烈的说辞,而相信教会骑士的墨则提出了其他的问题。
“唔……喜欢秘银?啊,不可能吧。”如果是冲着秘银来的墨的圣器应该也无法避免,安德烈挠着头满脸困惑“我对远古生物的了解也不多。”
“会不会是因为酒?”红发的魔法生物好像比较相信教会的解释。
“这个有可能!”喜欢酒的骑士迅速赞同。
[这么草率没问题吗?!]剩下的人看着聊起来的酒鬼们只能这么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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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各回各家了,吧(xxx)
第二轮游戏已经结束,感谢大家的投稿。
投稿人数将进入统计阶段。
请假以及未能及时以剧情打卡的玩家记得加油补上剧情哦。
关于第三轮的抽牌,官方统计完人数之后,将会随机开启。
现在将进入休整期。下一轮投稿日期将在第三轮发牌开始后计数,会届时通知。
Q:角色类型是指性格吗?
A:不不,这个在企划书里有写,请详细阅读。
Q:基督徒可以有驱魔的设定吗?
A:可以!这在圣经里也有写。
Q:如何驱魔呢?
A:基督徒能够靠祈祷和基督的名来驱逐恶魔(叫恶鬼也行都是同一样东西)将上帝的拉丁文名字念出来可以鉴定恶魔。
Q:驱魔从哪学?有什么特定要求吗?
A:从是基督徒的父母或前辈那里学习,不需要花费任何积分,只要写在设定上就行。
Q:基督阵营有东正教吗?!没有的话不是不能搅基了吗!!!
A:那.........只能委屈你们搞友情以上爱情以下的关系了(。
Q:如果基督阵营的搅基了会怎样...?
A:搞别人女人的男人和搞男人的男人都要被处死。真的。
Q:其他阵营呢?能同性别恋爱吗?
A:可以。因为教会已经腐败了嘛,罗马帝国差不多都是无信仰。(但是反基督党和秘密神教信仰者不行)
Q:整理一下反同的角色类型?
A:[忠诚的基督徒][反叛军][反基督党][秘密神教信仰者]
Q:能够搅基和百合的角色类型?
A:[宗教成员][帝国成员][恶魔契约者]
Q:举报恶魔契约者能够获得什么好处?
A:之前忘说了,举报成功后会获得20积分。
Q:举报有什么限制吗?
A:一个人不管成功与否都最多一个章节举报一次。
Q:用不完的物品例如举报符可以转送给朋友的角色吗?
A:可以,但请私信我告知否则不算数。
Q:三个阵营的地理位置分布是?
A:地图板块是基督(最南边)→教会(中间靠北)→罗马(西北方),罗马和教会离得最近。
Q:离得太远能写信吗?
A:你们能视频啊 能煲电话粥啊 想要情趣一点写信也行啊,你们都忘了这是架空"现代"西方大陆了么,人家都有车和枪械呢)
Q:可以设定成在不知道对方阵营的情况下与敌对阵营的人恋爱吗?
A:可以私下好啊~就是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啦。就算是教会人员和帝国士兵也有一些心地善良的嘛,基督徒更是一朵朵白莲花(不我开玩笑的 反叛军并不算在这里面x
嗯,但依然有些角色类型不能搅基规矩你们懂得(指上面)
Q:恶魔契约者可以同性恋爱吗?
A:嗯你们可以.....但是注意别(在剧情中)被人发现(不然会被处死),也可以偷偷的秀恩爱...如果你不怕被人看出"咦这个人的角色类型明明不能搅基为什么还在搅啊我明白了他是恶魔契约者吧"然后一个举报符拍下来的话(。
Q:恶魔契约者能不能互相知道对方是谁?
A:我再开个群把你们拉进来你们不就知道了x
Q:可以举报NPC是恶魔契约者吗?
A:no,不行。这是为了剧情需要~
Q:可以和NPC谈恋爱吗?
A:no:D NPC只能和NPC谈恋爱ho
Q:我是一个NPC,我能举报角色吗(举手
A:不,不行。你是个NPC,自觉点(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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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只有这些,欢迎继续提问!
不定时更新。
基本
基地位於海外的反里洛尼亞政府超能力組織。相較於【宗教】,反對的更多是【里洛尼亞政府】。暗中接受著其他國家的資助,但本質上仍然是革命者組織,成員中有二代移民,羊犬半參。
“自由、權力與力量。”
同盟
目前和以下組織結盟,或多或少互相協助。
•百眼巨人
•蝮蛇
•他國政府(暗中)
目的
•將更多的能力者帶出里洛尼亞政府的控制。
•争取超能力者平等/高于普通人的权利。(依成员想法不同而有变化)
•建立屬於超能力者的國家社群。
其他
•雖然有“超能力者是比普通人更高的存在”這種聲音,但被領袖以“暫且先集中於使更多的同胞重獲自由”為由壓了下去。
NPC設定:
卡達沃克:Levian的領袖,牧羊犬,二十九歲的男性。有著近乎完美的辯駁之才,同時將不同的超能力者聚集在羽翼之下,使Levian變成無論是怎樣的異能者都能包容、並使其成為自己的力量的組織。是個領袖魅力很強的男性。
科列夫:Levian的“門面”,黑羊,二十七歲的男性。能力是謎。通常不方便卡達沃克出現的場合,或是需要能力者出面的情況,都是由他代行,類似於外交官一職。是為給人謙和有禮印象的男子。
夏绿蒂·赛文(CID 30303)VS张炎(CID 26388)
【Andrea(12112)+稗田墨(27704)AND爱丽丝(18553)+gull(18342)+布伦(14616)】VS【????】
-P6-
趁摩鲁佳还在医院的时候,奇牙又到事发地点勘探了一次,肯达巨大的尸体完全不见了踪影,而他也没在任何新闻或者是小道消息中听到过关于魔物的话题。这一切有一点奇怪,奇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意识到也许是自己的穿梭让世界线产生了扭曲,以至于不同世界线的一部分交错,但这仅仅只是他的想象,没有任何论点可以证明它的准确性。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必须做好所有准备以保证摩鲁佳的安全。像这次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摩鲁佳的石膏终于可以去掉,她由奇牙陪着去医院,然后再回家,不管她提出要去吃个冰淇淋庆祝康复,还是去商场逛一逛,都得到了奇牙的反对。她不高兴地故意骂着他的时候他也面无表情根本不陪她闹。
摩鲁佳注意到奇牙又陷入了奇怪的情绪中,原因她大致知道,原本以为只要给他时间就会好,现在看来他大概是打算一直处于这种类似“自我惩罚”的状态中了吧。可这在摩鲁佳看来完全没有必要,比起两个人一直是这个状态直到最后她的死期到来,她情愿每天与奇牙过的愉快。
她抓住奇牙的手迫使他停下脚步面对着自己,“你快够了!你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快点恢复正常的样子!”
奇牙挣脱了她的手,“我很正常。”
“我是说真的。”摩鲁佳看着他的眼睛,“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最后的日子会发生什么我们没人能够预测,所以也无法准备,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奇牙有点气恼,他无法向摩鲁佳说出困扰自己的情愫,也确实想为了最后的那一天做好完全的准备,各种情绪向他袭来,最后他觉得躲在面无表情的面具后面是最轻松的一个选择。
所以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拉起摩鲁佳硬拖着她往家走,没想到对方竟然倔起来不肯服从,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逼着她走起来,两个人就这样撕扯着回到了家。
在门关上的一瞬,摩鲁佳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喜欢现在的样子,但不管她怎么挣扎奇牙都像一潭死水,丝毫溅不起涟漪。她哭出了声音,跑进自己的房间,摔上房门,扑倒在床上,泪水斜斜地从脸庞滑落,最终无声地被吸入枕中。
最后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感觉自己的右手被拿起,有人正在小心地查看她的手肘。摩鲁佳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她看到的是奇牙正面带歉意地检查着她的手,似乎是在担心刚刚拉着她时用力过猛是否会令刚好的手肘又受到损伤。
摩鲁佳看着奇牙的脸上出现了表情,之前的推测又浮上心头,她想起那晚的那个拥抱,那时奇牙眼中的担心与现在一模一样,她想起奇牙穿梭世界线多达47次,她想起他说起记忆中的自己时脸上的表情,她还想起自己一直以来朝向他的感情,不管在他出现之前还是之后都未曾改变的感情。
突然有一个念头自然地冒了上来,这让她觉得自己有点大胆,但是她越来越喜欢这个想法,她突然非常想把它说出来。
奇牙捏着她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她看不到他的眼睛。摩鲁佳轻轻舒展开手掌,摸了摸奇牙月白色的柔软。他这才意识到她醒了,有点慌张地想掩盖自己的动摇。
摩鲁佳轻声问他,“我的时间是不是只剩下几个月了?”
这个问题彻底打破了他的防线,奇牙的表情整个垮下来,他连假装都做不到了。他慢慢地点了点头,肩膀开始颤抖起来。
摩鲁佳坐了起来,她鼓足所有的勇气,把在想的事情说了出来,“奇牙,我有话想跟你说。”
奇牙有点奇怪地抬起了头,他的眼睛湿润,但是并没有哭。
摩鲁佳的双眼呈现出比平时更温柔的光彩,奇牙在里面看到了很温暖又令人向往的东西。她有一点害怕,可是又确信这正是现在自己想要的。所以她鼓足了勇气。
“奇牙。”摩鲁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我喜欢你。”
奇牙的身体仿佛是被冻住了,他觉得脖颈僵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而当他意识到心里有着强烈的欢欣涌上来时,他努力地把它们压下去。
“虽然我剩下的日子也许不多了,但是……”摩鲁佳深深吸了一口气,直视对方的眼睛,“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奇牙觉得他潜意识里已经说了好,可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至于原因,他有点说不清,所以他一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你用不着现在马上答复我。”摩鲁佳低下头去露出更加羞涩的模样,“但我想告诉你我一直都记得那天晚上的拥抱。”
奇牙自然不会忘记那天夜晚的事,他的身体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摩鲁佳的触觉,他有很多次想再拥一拥那个温暖的小身体,尤其是在他的不安如潮水般要将他吞没时。
“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摩鲁佳的声音继续传到耳边,“如果我依然是死亡结局,那在我死后,我要你回到α,并且永不再穿梭世界线。”
奇牙猛地抬起头,摩鲁佳的脸上有很复杂的表情,“你可以笑是我自我感觉太好,但我觉得你是因为喜欢着我才不断继续着循环。”她顿了一顿又说道,“我想每一个我也都是喜欢你的,所以也许用不着找到最好的结局,让我们在一起,然后结束这一切。”
奇牙胸中的感情终于化作了语言,“可是……我不想看到你死……我想看到……至少能有一个世界线……你能安然地存活下去……”
摩鲁佳的嘴角勾了起来,奇牙终于肯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口了,“所以说奇牙,我绝对不想看到你一次又一次地因为我而受到越来越多的伤害。如果几个月后我知道你会去第48个世界线的话,我一定不能平静地死去。”
是的,互相喜欢彼此是很难得的事,摩鲁佳想与奇牙在一起当然是因为喜欢他,但想让喜欢的人从重复着增加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也是她非常迫切的一个愿望。
奇牙的眼中流光一闪,他没有想到摩鲁佳会这么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变得那么温暖。他想起自己在摩鲁佳身边时无缘无故就会觉得安心,他想起自己的灵魂在摩鲁佳身边时就能得到治愈,他知道当摩鲁佳身陷危难时自己有多担忧,他知道为了她他根本无所谓自己的生死。
如果这不是爱那他不知道什么才是。
他忽然觉得继续压抑自己的情感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了,对于不再进行穿梭他还有一点矛盾,但摩鲁佳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感情,他第一次知道不是自己在一厢情愿,于是有了一个新的选择,长久以来他把继续穿梭当成了唯一的选择,是眼前的摩鲁佳让一个新世界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犹豫,摩鲁佳看到这样的双眸心中紧张地喧嚣起来。
“摩鲁佳。”奇牙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请求交往不应该由女生提出。”
摩鲁佳笑起来,“那么正式!我需要去换一件小礼服吗?”
奇牙那么多天第一次露出了放松的笑脸,“不用,你这样就很好。”
他拉起摩鲁佳的手,从下往上看着她的眼睛确定地问她,“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摩鲁佳的眼圈发热,她没想到奇牙会立刻回应自己,之前的预感被证明是对的,她全心全意地回复他,“当然,我愿意。”
当奇牙把她轻轻拥在怀里时,两个人终于觉得安定下来,他们之间不愉快的情绪烟消云散,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窝在奇牙怀里让摩鲁佳觉得温暖,她不敢相信从这个时刻起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这个令她朝思暮想的人,同时奇牙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过拒绝她的念头,他为现在的选择而庆幸,因为他是如此地满足与安心。
摩鲁佳突然想起什么,露出小恶魔一般的表情,“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呢!”
奇牙被她的语气逗得笑出了声,他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到,“喜欢,比我自己所知道的更喜欢你。”
一开始也许只是为了去见还活着的她,当看到她的再次死亡而让目的变成了守护她,在这多次的循环中,他自己都未察觉过重复这样行为的原因里,也许还有一丝感情的因素在内。直到前一阵子他才意识到自己朝向她的感情,现在摩鲁佳又向他挑明了这点。奇牙觉得自己有点迟钝,可是毕竟还不晚,他还能选择。
而现在,他非常高兴自己回应了她,怀中的温度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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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P7之后:
终于到这一步了,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心情。
关于GB,总觉得是捅破之前最为美好。但故事也得发展下去。
下一章节开始会有糖以及各种喜闻乐见,给摩鲁佳的补偿会有许多(微笑)
缎带樱桃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海兔能这么愚蠢呢?
只要自己稍微装扮一下,就会把自己当成樱桃树,然后就会拿柴刀来砍自己,缎带樱桃非常不理解,同样是海兔,为什么这些海兔会这么愚蠢。
“我想我们和那些海兔是不一样的吧。”无限萌萌把无限树上结的樱桃盛在叶子碗里,分给了大家,“毕竟我们是惹兔烦的海兔。”
无限萌萌很早就发现了,自己和其他海兔不一样。对她来说,其他海兔与其说是海兔,还不如说是无限的肥料。
“而且它们总让我去撕一些奇怪的东西,比方说无限芽、缎带樱桃还有帕罗西汀的耳朵。”
果酱面包把樱桃一分为二,吃了起来。
“我们一起把风之海的海兔们全部消灭掉吧。”
帕罗西汀端着一碗叶子耳朵坐了下来。
“嗯嗯……”
缎带樱桃如果在以前一定会同意的吧,但是她想到了另一只海兔。
缎带樱桃不是很想礼帽宁宁被消灭掉,大概。
这些天临安府阴雨不断,说是城外好几条通路堵了断了,连累得霹雳堂的总购买也迟了两天才回到自己家。雷小文大清早就被叩门声惊醒,打开了大门才发现是自家主子牵着马站在外头。主子这趟回来得急,他大约也知道是为什么事,便识趣地接了主子脱下的斗笠斗篷,不再多嘴。恰巧那个古古怪怪的番邦客人从里院出来,见了钟四爷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指着自己开口就道:“字条,给这人了,你知道了?”
是啊,虽然是前天晚上才给的。
说起字条小文就恨得牙痒痒。也不知四爷是什么时候给他留的信,这吃白食的怕是到了四爷本该回到的那天晚上才终于想起,赶紧照着四爷的笔迹描了一份随手塞给他。两张字条上墨迹迭着墨迹,上面那一层墨迹还没干透,真当他雷小文是瞎子看不出来么?得亏老天把四爷拦在了路上,钟家上下从前晚忙活到昨晚才总算把事儿办成了,不然四爷回来怪他们办事不力,还不得笑吟吟地扣下全部人的月钱。当着米虫本人的面,小文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抢着对主子道:“四爷,您条子上的事儿我们办齐了,这整个临安府的药铺保准一片叶子都没留下。”
还好他抢先说了,四爷听了只是点点头,也没再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办的。米虫客人倒是毫不客气,接着又道:“我出去啦!晚上再做昨天那个,我要吃。”说完便伸手去拍四爷的肩膀,伸到一半突然哦了一声,换只手在另一边肩膀上拍了一下,就此扬长而去,倒像这里是他自己家。待到他身影消失不见,小文实在憋不住了,冲主子抗议道:“这……这吃白食的都点起菜来了,四爷您看他……”
“……他要什么就给他做吧,就当喂狗。别管他那么多了,你收拾一下,待会跟我回本堂。”
“是是……咦,这么急?哎我知道了,四爷是急着去看新姑爷吧?”
钟礼只是疲惫地摆了摆右手。
“是去剥皮。”
饶是钟礼千算百算,也万万算不到雷唐两家居然就这么谈下了一门亲事。接到家里发来的消息,他登时就明白了音儿中秋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得扔下生意货物快马加鞭奔回临安,偏生又不慎着了仇人的道,瞒着家人休养了一日两夜才终于恢复得粗看外表看不出异状,就赶着去雷府露面,只怕那位唐门的新姑爷怪罪自己礼数不周。所幸那唐门的长孙大少爷似乎也是个奇人,来了两天倒有将近一半时间花在外头,雷家老仆给他说起这新姑爷的时候一脸的不屑,他也只能苦笑以对。唐少爷下榻的别院中原来早有先客,雷三小姐看见钟礼就扑到他背后死死抓着他衣角再不松手,他也只能跟那初次见面的新姑爷不约而同地苦笑了一下。
听说唐家的长孙少爷名叫唐珏,字是二玉相合的字,人竟也像是寻了整块白玉雕琢而成一般,温润如水,不染纤尘,剑眉之下双目朗朗如星,薄唇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五官之精致,不似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只一件事有些奇怪,他行商多年,见过的公卿子弟也不在少数,这唐公子容貌俊美异常,身份之高也自不用多说,怎么感觉却缺了一点豪门之后应有的……贵气?
……难怪家里下人说唐门的人奇怪。
音儿一直躲在他背后不肯露脸,那唐公子倒也不愠不恼,只时不时朝他背后投去混着苦笑的视线,看来除了雷掣雷老爷以外,这天底下还真有第二个对着音儿不知从何下手却也不言放弃的勇者,若他这副笨拙样子不是演给雷家人看的,把音儿托付给他倒也不失为一个安心之选。只是在托付云云之前,有一件事必须先搞清楚。
“让公子见笑了,我们三小姐从小受家人溺爱,足不出户,总是有些怕生,绝不是故意无礼,还望姑爷见谅。……来,音儿,你看?”
钟礼说着顺手执了身侧棋盘上一枚黑子,指上发劲,只闻一声短促的破空之响,跟着便是一只麻雀直直坠落下来,一个血洞贯穿腹背,那枚黑子竟是不知所踪。雷音一心要在外人面前长自家哥哥威风,自然又跳又笑地拍手叫好,也忘了躲在哥哥背后,唐少爷见状轻笑了笑,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久闻江南霹雳堂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钟购买露得一手好功夫,这样看来唐某若是拿不出个一招半式,可不就丢尽了我唐家的脸?”
“不敢,不敢,季离不过是个下人,再有十个胆子也是断断不敢做出试探公子这等大不敬之事的,公子多心了。”
嘴上说得好听,唐家少爷又如何不知雷家之中紧盯着自己看的眼睛,远远不止面前这一个笑意盈盈的总购买?
“也罢,都道美人一笑值千金,若是能博得小姐一笑,唐珏也说不得要献丑一回了。——失礼。”
只听他道个失礼,棋盘上的白子已经少了一枚。唐家公子拈着白子略一把玩,衣袖微微一翻,白子同样破空而出,力道速度却都远远及不上适才的黑子,在旁伺候的雷家下人登时便有几个显出些不屑神色。庭中树枝上原本零零星星停了几只小鸟,白子却连一只的羽毛都没沾着些,重重撞上了树枝根部,赚得细枝阵阵摇动。
“哎呀哎呀,毕竟是及不上钟购买的指上神通啊,我这可真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了。”
唐公子一摇折扇笑得闲凉,神色中全无不甘之意。方才还停在树上的鸟儿被这阵响动惊得四起高飞,转眼间就飞得不见踪影,簌簌作响的枝叶间只有一只黄鹂,还紧紧抓着枝头。
——只有,这一只黄鹂。
待到摇动渐息,黄鹂才终于一头栽到地面之上,早有唐家仆从上前用吸铁石从鸟身中吸出一枚钢针,黄鹂锦羽纤毫未损,双目清亮一如活物,却竟已是断气多时。
“……哇……好厉害……!”
雷音心中吃惊,自然而然便说了出来,也忘了自己刚才还想着怎么挫他锐气;钟礼自然更是笑得灿烂,在雷音耳边极轻极轻地道:“怎么样,还要礼哥剥他的皮不?”
唐家少爷只看见钟购买在三小姐耳边说了什么,三小姐一下子小脸通红,猛推了钟购买一把,不禁低低笑出了声。
钟礼引这新姑爷显露功夫,一是要给他一个台阶,二也是为确认那夜之人与唐门有无关联。现今唐珏一连串动作用的皆是左手,所用的也是钢针而非银针。最重要的是,唐门长孙少爷的暗器功夫仍远远未及那个人。确认到这些,钟礼也就安下了心。雷音毕竟还是孩子心性,见这唐少爷露了一手从没见过的绝活,戒心先去了一半,总算也是能跟唐少爷好好说话了,他正要找个由头离去,突然注意到唐珏声音里略有些沙哑。
“公子气色像是不太好,莫不是身体有恙罢?”
“……果然瞒不过钟购买吗?说来丢人,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到临安的这两天好像就染了些风寒,咳咳……”
“……小文,带公子去药房。”
雷门家大业大,伞下自然也有医堂药房,只是这雷家本堂之中的药房又不同别处,药材只供雷门中人使用,自然每一份都是精挑细选的上等货色。钟礼对药房的守门人吩咐几句,转头看那唐家少爷,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愧是临安豪门,这儿的药材……咳,看起来比外头齐全多了,不知若是唐某想求些药材,该找哪一位管事?”
“公子这话可就见外了,不说公子现在是雷家座上贵客,日后成了一家人,这儿的东西也就是公子的东西,公子随意取用,何须再与别人一一报备?”
唐少爷听了这话像是长出了一口气,或许他唐门本来精于药学,他这长子嫡孙却染上了区区风寒,也真是件不大不小的耻辱吧。钟礼再与唐家公子交谈三言两语便抽身离去,陪他陪到这份上也不算失了礼数了,再说他今天这一来,可不只是为了看一眼唐门少爷。
这日雷威难得闲在家里,正想着要不要去找自己未来妹夫玩玩,路上却正好撞见异姓的幼弟从自家书库出来。一个也是玩,两个也是玩,他自然是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礼儿今天好兴致啊,在这种破烂地方找什么呢,也不来跟哥哥玩?”
搂住弟弟左肩的手一下扑了个空,怀里抱了几本古书的弟弟一脸嫌弃,直像是见了书库里的蛀虫。
“别碰我。我求了徐长老一年多,他才算是答应把这些借我,这破烂一页可是比一个你都值钱。”
“哎呀,你又说这种口不对心的傻话了,哥哥看看,这……,……拳谱?”
“干嘛,有意见吗?又干你事了?”
尽管钟礼的表情已经冰到快赶上雷慈,雷威却连忍也不忍,一下子大笑起来。他知道这弟弟是最讨厌被人看到自己偷偷努力的。
“哈哈哈……哈哈……求了一年……哈哈哈哈!要我说你是活该!徐长老一定是记恨你小时候他要教你拳法你不肯学,专要学那些隔空射物的指法,现在后悔了吧?”
“是啊,后悔了。”
雷威的笑声戛然而止。弟弟答得冷淡,视线却落在那几本拳谱破旧的封面上,动也不动。
“……礼儿。”
雷威再凑近了些,强迫钟礼抬起视线看着自己,钟礼的眼里看不见一丝感情,料想他自己的眼里亦当如是。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两人对视良久,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有什么事不是瞒着你的啊?”
“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
两人的家仆之中,都有对方安插的眼线,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从两人还是少年时就开始的小小“游戏”。
商海凶险,能瞒过亲生手足才能赢到最后,若有上当受骗,自然是怪上当受骗的人轻信他人,自作自受。
雷威笑够了,放了钟礼,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扔到他手中,转身就走。那册子封面没有一个字,却比钟礼拿出来的那几本拳谱更旧几分,打开来字画倒是仍然清晰可辨,是一本从未见过的刀谱。
“……这是什么?”
“看了还不明白吗?”
“我不是说那个。要是被当家知道了……”
“这么多年了,他早连给过我这么本东西都忘了。……礼儿啊。”
雷威稍停了停,只是仍背对着他,再叫他的这一声,语气里没了平日的轻佻,倒真像是兄长教训不懂事的小辈了。
“别死啊。”
“……威哥才……”
雷威挥挥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这一次卻是再也没有停步。钟礼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晃过了拐角,漸漸连脚步声也听闻不见,过不多时,远处隐隐传来音儿的笑闹声,钟礼才终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若是自己死去,留在這世上唯一的掛念,便是余下的手足亲人。
“……可别真的让我找到理由剥了您的皮啊,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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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這麼久沒更新呢,因為我去給一群白豬打工了庫啵。
為什麼我又回來更新了呢,因為………………………………。
為什麼我明明終於跟PC合流了卻還是只能一人樂呢,唐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
為什麼唐少傷得這麼重又買不到藥卻能在地宮如此生龍活虎呢,因為被買空的藥全放在雷家藥房了。
自己燉的鱉,哭著也要吃光。
慣例的寫到大腦放空兩眼發直才終於有勇氣發,所以肯定有BUG但請溫柔地無視好嗎(……
不 知 悲 喜
追記:我真有戶口了!!!!!!!!!!!!!!!!!!!!!!!!!
媽呀,終於碼完。
終於跟佐賀森同學互動了,雖然角色一定受到極大的驚嚇,哈哈哈~
【男朋友】也曝光了呢~
感謝各位把孩子借給我啦~~希望下章還能繼續互動~
由於各種各樣的關係,黑燈嚴重,不過足夠了。誒嘿嘿。
如果對不同的劇情有興趣,請移至沙發的地址【。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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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见面吧。”
男生拉起女生的手,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抽离。
“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女生微笑着挥了挥手,率先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男生站在大花哨的展板前思索片刻,还是打住了把女生喊住的念头。
呆站在原地,不顾偶尔前来登记入住的情侣投来的检视,直到女生转入拐角,才转向另一个方向。
***
将刚刚从别处沾上的细汗擦干净后,女生掏出装着免洗消毒液的瓶子往手上挤了一些,均匀涂抹在手中。
“你在听吗?”耳机传来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慵懒纯净,却平淡得有些无趣,若不仔细听,总会让人有些晃神,“你又分心了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女生低声笑了笑,将瓶子塞回包包,双手捂住鼻子深吸一口气,有些呛鼻的气味让她感到安心。
“因为我能看见你。”
女生随着声音顿下脚步,犹豫着回身。棕发年轻人背着包,风尘仆仆的模样。就这样逆着阳光站在她的身后,举起手机朝她小幅度地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
女生摘下耳机,按下结束按键:“你一直在?”
【你从什么时候在的呢。】吞入腹中的,是女生认为不适合,也没必要提出的问题。
“或许?”年轻人耸耸肩,随即张开手,做出等待对方投怀送抱的姿态,“这么久不见,不抱一下吗?”
她讨厌夏天汗淋淋的感觉,虽然夜间山市的气温比东京要稍微低一些,却依旧让人难以忍受。不知何时,便养成了出门爱抄些近道的习惯。即凉快,又便捷些。此时,两人的位置正巧是在其中一处小道,平时少有人会经过。
女生做了个鬼脸,还是乖乖来到他的身边。两人的身高有些差距,被年轻人紧紧环住的女生将脸埋在柔软的衬衣中。对方衣服散发着经过太阳暴晒过后让人舒适的气味,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刚刚为什么不答应他?”许久,心满意足的年轻人将女生拉开一些距离,好看清她的模样,并顺手替她理了理头发。
年轻人的问话让荒木内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不管从何时开始跟踪,他最少看4到了他们一起走出旅馆的过程。这个人总是爱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最少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对他而言,既浪费时间,又毫无收获。
他没有任何资格要求她的行为,这是早早的约定。她不准备打破,他也不能强求。
可他偏就喜欢做些无用功,既然如此,她便犯不着管他。
“你猜。”面对年轻人看似毫不在意的问题,女生也显得十分淡然。感觉到对方替她整理头发的手不明显的僵硬,她笑了笑,“怎么,吃醋了吗?”
“我可以吃醋吗?”牵起女生的手往前走,年轻人低头,便能看到她可爱的发旋。强烈的占有欲突然自内心深处生出,脱口而出的话却让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不可以。”意料之中的答案出现得毫不犹豫,他看着女生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却在下一瞬绽开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是你可以得到补偿。”
“诶?”年轻人愣了愣,没料到对方会在拒绝他之后,居然赏了自己那么丁点糖块吃。
“Mipo,你想跟他做一样的事情吧?”
不该用【丁点的糖块】这么没有诚意的形容词,女生的声音宛如自深海传来的美人鱼吟唱,让人不自觉步入绝美的地狱。明知会万劫不复,却依旧心甘情愿。
年轻人——稚名未步——甚至不再假惺惺地问出是什么事情,他的冷静被抛之脑后,全然不顾此时的处境,弯身吻上女生娇嫩的唇。
“Ruri酱,我爱你。”
“谢谢。”
——恶魔。
***
——叮咚。
门铃刚响起,便能听到门内传来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脚步声。
“嗨~Ruri酱,终于等到你了~”随着大门被打开,与室外相隔甚远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宫泽璐璐比穿着小背心和热裤,惹眼的长卷发被高高竖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她侧过身子,让提着东西的荒木内赶紧进屋,“前段时间有人送了我们家一个大西瓜,一起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荒木内将东西交给宫泽璐璐比,踏进了夏日中的冰雪世界。
“呐,我告诉你哦,樱井那家伙真的认得我了诶!”身材姣好的女生不管做什么动作,都自带赏心悦目的效果。头悬在床边,宫泽璐璐比不满地瞪着邻居兼好友,“你没有在听嘛!”
“不听也能背下来了呀。无非就是什么【他还跟我打了招呼】什么的……”专注地看着好友房间最新的娱乐杂志,荒木内瞥了她一眼,“新学期都开始了,你倒是给我些新的小道消息如何?”
“又不是我想给就能给的,也要樱井那家伙有进步才行嘛。”利索地翻身,宫泽璐璐比突然贼兮兮地看着荒木内,嘿嘿傻笑,“你才是,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怎么不跟我说?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说什么呢。”专注地看着杂志的荒木内丝毫看不出情绪,随手翻过一页,“你可别瞎说啊。”
“不是男朋友你怎么跟他在咱们家拐角那条小巷子里拥吻?”双手交叉抱紧自己,众多男生心中的女神撅着嘴巴做出滑稽的单人吻戏,“别说没有,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就是那个老爱拿着相机到处乱晃的大学生……叫什么来着……嘛,无所谓!说!你们之后去哪里了?”
“你猜。”被盘问的女生依旧淡然,举起其中一页,潜心讨教,“这面霜真的有用么?”
“是不差啦。”长腿一滑,稳稳坐到荒木内对面,宫泽璐璐比捻起一块大福,一口一大半,嘴巴塞得满满当当,说话便有些含糊,“不过你居然有男朋友,真是心疼黑须同学~”
装着听不懂对面毫无女神形象的邻居说话,荒木内翻开包包取出笔记本,将面霜的名字记下——比起手机的便签功能,她更喜欢用本子记事。
笔动着,思绪却逐渐飘远。
【椎名未步】是她的男朋友吗?
荒木内在内心反问自己。
两人熟识是在她搬到夜见山市不久,她整理住处的某一天。这个背着包包,拿着相机的大学生突然就闯入了她的私人领域,未经同意便开始了疯狂的拍摄——对象是她。
【作为私自拍了照片的补偿,我帮你搬东西吧?】
紧接着,毫无商量余地地,又给出了赔罪的方案。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女生顺势就答应了。此后,不管她在哪里,做些什么,总能见到拿着相机的他。
一个月后,男生提出了交往的请求。
明明不熟悉,却一副深爱的模样。荒木内看在眼里,不禁觉得好笑。
【就算我不喜欢你,你跟我交往也不能管我跟谁在一起,更不能要求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约束自己,你也想跟我在一起?】
没记错的话,她是这么问他的吧?
内容八九不离十,时间过得有些久,早已忘记了具体内容。可对方呆住的模样,她却到现在还记得。实在有些可笑,倒记得久远。
很明显,他给出了坚定的答案:【是的,请跟我在一起吧。】
荒木内没有拒绝的理由,事实上,只要是她所判定的【别人的真切要求】出现,她都甚少会拒绝。所以,当对方提出【请你保密】这样的要求时,她甚至没有多一句追问,也答应了下来。
随后的一年多来,不管是对话、见面,椎名未步总是以绝密的形式出现。直至今日,两人仍旧以陌生人的身份,发送着邮件。事实也如他们所愿,地下情人的关系一直隐瞒得很好。
因此,宫泽璐璐比会发现他们的关系,即便没有表现出来,荒木内也依旧有些惊讶。看来那次【巧合】,给她的【男朋友】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呢。
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荒木内的思绪。
【男朋友?】
女生拿起手机,在看到来电后,摇了摇头,否定了宫泽璐璐比使用嘴型的无声提问。
摇摇头,荒木内按下接听键:“黑须同学,有事吗?”
宫泽璐璐比挑挑眉,不着痕迹地取下荒木内的电话,打开扩音功能。黑须晶特有的温和声线打破了房间的安静:【你好,荒木同学,会打扰到你吗?】
“没事。”抬眼看了眼眨巴着眼睛无声撒娇的模特儿,荒木内倒也没有结束这场闹剧的打算,“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喜欢星星,据说这几天有一场流星雨,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而已。】不晓得是否为了给自己或女生留个台阶,男生顿了顿,再次继续,【如果你忙那就……】
“谢谢你邀请我,我会去的。”女生在男生失去信心前,答应了邀约。“具体时间我们上学时再碰?”
【好的,那周一见。】男生的声音透着不太明显的愉快。
“再见。”挂了电话,荒木内再次看向对面的宫泽璐璐比时,对方已经将满心的疑惑挂到了脸上,“怎么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疑惑。
“嗯,你不是看到了么?”反问,倒也承认得干脆。
“你知道黑须晶约你的原因吗?”试探。
“因为他喜欢我吧。”淡然,“你说的哦。”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他?”宫泽璐璐比漂亮的五官透着怒意,很淡,却真实存在——她在为自己好朋友似乎有着脚踏两条船的可能性而心生怒意。
荒木内明白她的想法,这样的事态发展实在遇得太多,却仍旧无法理解他们生气的原由。毕竟……
“因为他想喜欢我啊。”
我只是满足了他的愿望,有什么不对吗。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啊~”
“嗯?”
宫泽璐璐比的视线停留在放在桌角的,荒木内的包包上,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顺着她的视线,荒木内往自己的身侧看去,刚刚拿手账时没有盖好的包包不知何时被踢倒,东西都洒了出来,其中包括一个并不应该出现在中三学生包里的东西。
作为半个身子投入娱乐圈的人,宫泽璐璐比虽然没有经验,却懂得不少。她百分之百确定,那是一个安全套,除了男欢女爱之外,她想不到荒木内包里出现这种玩意的原因。用它装水吹气球啥的,她这位邻居想来也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明明跟男朋友做过了,却还不拒绝自己的追求者。”
“我的确是这样的人呢。”面对质疑,荒木内灰色的双眸清澈通透。她注视着宫泽璐璐比,问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有什么不对吗?”
——错在何处。
***
与其他女生不同,宫泽璐璐比并没有与荒木内绝交,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疏离。在知道荒木内潜在的一面后,只是不自觉讽刺了几句,便又开始扯些家长里短。这让早已习惯了被投以异样视线的荒木内感到诧异,反而有些不习惯。
【你可不许对樱井出手哦!】顶多也就这些警告罢了。
【你到底看上他什么呢?】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自己漂亮而又独特的邻居是否能对她放心呢。
毕竟,她是真的对那个浑身找不到一丝长处的人没有任何兴趣啊。
亦或者说,她对任何人都无法提起绝对的兴趣。
于她而言,这个世界实在过于无聊,逼得她不得不找些乐子,让自己活得更舒心些。
——与水仙花无关,请你如此相信。
***
“荒木同学,黑板我来擦就好,你把日志填了吧。”
趁着荒木内发愣的空档,佐贺森绿——女生今天的值日搭档——已经将黑板擦接了过来,开始擦拭她之前踮着脚也没办法够到的位置。
并没有推托男生的好意,荒木内擦干净双手后,拿着日志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多久,前方的椅子被挪动,随后,佐贺森绿坐到了荒木内前面的位置。
夏天的课后时间总是热闹无比,社团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与之相比,仅剩两人的三年三班安静得宛如泛着寒意的冰柜。
与其他班级课通常会三三两两留在教室的景象不同,三年三班的学生总会在放学铃声打响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间教室。
像这样只留下两名值日生的情况,其实很常见。
相较于其他同学,荒木内与佐贺森绿并不熟悉,除了班里的佐川同学外,鲜少会看到男生与其他人主动交流些什么。他就像一池安静的池水,却深不见底,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荒木内并不害怕与人单独相处,不管是闲聊或沉默,都不会让她觉得难耐,现在,她却有些坐立不安——佐贺森绿的视线让人有些介意。
扯出一片独立包装的湿纸巾,递给对方,荒木内试图打破这层略微诡异的气氛:“佐贺森同学,你擦擦手吧。”
“谢谢。”接过湿纸巾,在女生的注视下撕开包装,胡乱地擦了起来。
“这里……”在男生放下脏掉的湿纸巾准备继续干活时,女生已经将一包新的拆开,轻轻扯过男生的袖口,替他做简单的善后,“好了,干净……怎么了?我脸上也有脏东西吗?”
面对荒木内的茫然,佐贺森绿将视线收敛,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只是在想,荒木同学真是细心,很会照顾人罢了。”
“谢谢~”因男生的夸奖而微微红了脸,女生不好意思地将掉下的碎发往后拢,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我家有个弟弟的缘故吧,我好像有些多管闲事了……”
“你想多了,谢谢你。”
在女生回应时,男生已经低下头,躲开了后续谈话的机会。
荒木内注视着在日志本上写着日程的佐贺森绿,轻轻抿了抿唇。
两人再无多言。
***
值日工作即将结束前,荒木内被黑须晶喊了出去。
他没有偷听的打算,但只隔着一道墙的两人并没有降低音量的打算,除非他捂着耳朵,否则谈话内容从这么近的距离传来,佐贺森绿听得一清二楚。可那么做实在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也过于傻气了些。
再说,两人所聊的也无非是在近期流星雨降临当晚一同观赏的细节罢了,并不值得他这么做。
至于是否只有两人,他们没说,他也没兴趣知道。
晃神中,佐贺森绿的思绪飘回了不久前的某个午后。
那天,百无聊赖的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他那位长不大的舅舅甚至还调侃他终于有了除他以外的【外联对象】,他却没有了往常轻松谈笑的心情。
毕竟,这位在暑假打工时认识且交换了电话的,并不能称为熟悉的外校同学,在打来电话时问出的,却打听自己同班同学的讯息:【佐贺森,你认识荒木内吗?】
【是我的同班同学,怎么了吗?】
【真好啊~】
对方语气中的艳羡让他感到疑惑。
记忆中的女生虽然清秀,但也不至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仅仅是同班而已,何必如此羡慕呢。幸运的是,他的不解在下一刻便得到了解答。
【既然是同班……】隔着电话,男生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悬疑感,【你应该已经跟她做过了吧?】
【诶?】前一瞬的疑惑在问话的最后几个字结束时,转为了震惊。即便只是对方单纯的问话,佐贺森绿仍旧莫名地红了脸。
【诶什么?难道还没轮到你么?不过据说她也挺挑的,估计是你不合她胃口?】对方传来的大笑声越发刺耳,佐贺森绿忍不住将话筒拿远,声音却依旧清晰可闻,【能拜托你一件事么,介绍我们认识吧~我们班那家伙说要独占她,死活不肯……】
【……抱歉,我现在有些事需要处理,晚些再给你回电。】
——嘟嘟嘟。
喋喋不休,截然而止。
***
“抱歉,耽误工作了。”
“没什么,也快好了。”佐贺森绿说的话并不假,日志已经写到最后一页,很快便能进入尾声,“说来,荒木同学很喜欢星星呢。”
“恩。”没有料到对面这位并不爱与别人扯闲话的男生竟会主动搭话,被拒绝了帮忙提议的女生抬头,看向仍旧埋头苦写的佐贺森绿,“你不觉得,他们很美吗。”
“是啊。”男生抬起头,眸中闪着耀眼的光。荒木内突然觉得有些惊慌,她不喜欢那种视线,宛如对世界的不公充满不解,纯净得一尘不染,“很漂亮。”
“那真是太好了。”荒木内轻抚着发尾的星星头饰,移开了视线。
星星的美,在于它疏离世界,靠着别人的光,折射出最美的自己。
——对你而言,绝非如此。
***
小野杏子敲门的时候,荒木内正在给家里进行阶段式的大扫除。
独栋老房子对于独居的初中生而言,闲置的范围着实有些多。除了常用的区域外,荒木内每隔一段时间会对其进行一次整理。
【反正闲来无事,你也把那个家的东西稍微整理一下吧。】父亲在离去前,曾这么交代。可有趣的是,这个家的东西,却怎么整理都不见进展。就像被未知的力量囚禁在原地,无法前行。
【这老房子是住着一个调皮的小精灵吧?】
女生的想法,难免有些不着边际。
“小野同学,你怎么来了?”
及肩的长发被镶着一颗绒毛团成的金色星星发饰高高竖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项颈,因匆忙赶来开门而随便披了件小外套,小背心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这一身打扮在与平日里的打扮相比,竟多了些许【妩媚】的错觉。
“内酱……”在踏足这个家之前,小野杏子似乎经历了什么。此时的她仍旧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却在思索片刻后,强行打起精神,“抱歉,突然跑到你家来了。”
“没关系,你这么急着赶来,一定有什么事吧?”话虽如此,女生却没有请对方进屋里坐坐的打算,“家里有点乱,不如我去换身衣服,我们找个地方喝杯东西?”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那我先去给你倒杯喝的~”荒木内走进走廊右侧的厨房,扬起声音问道,“麦茶可以吗?还是你想喝点其他的?”
“那个就好——”
小野杏子听着厨房内传来的声响,靠着在玄关处的矮柜坐下,有些脱力。
刚刚发生的一切仍旧扰乱着她的思绪,无法镇定的她索性观察起了这栋略微显得有些老旧的房子。 很快,她的视线便被一旁的固定电话吸引。
固定电话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虽不少见,可这种提箱的款式却早已经淘汰。之前听荒木内说过,这里是她亲戚闲置的家,,那么这玩意估计也是原来留下的东西吧。虽说,她的父亲也利用得很好就是了。
“每天固话查勤,也挺不容易的呢。”
脑补着每天站在这里接父亲电话的荒木内无奈的表情,小野杏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对方时常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模样,连招魂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也从容得很,要是有机会看看她除了微笑外的表情,也着实不错。
这么想着,稍微放松一些的小野杏子将从老式固话上移开,准备继续发现些什么新奇东西。却在触及矮柜的角落时,神情骤变。
“内酱……你经常跟你爸爸打电话吗?”
小野杏子的声音有些颤抖,荒木内无法判定是距离的问题,还是发生了什么。将盛着麦茶的玻璃杯放上托盘,走出厨房一看,坐在玄关处的小野杏子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甚至连原本苍白的脸,都缓和一些。
“嗯,刚刚才打了电话。”将麦茶递给同班同学,荒木内无奈地耸耸肩,“挺烦人的吧~”
“叔叔只是关心你而已。”拿起托盘上的麦茶,小野杏子在荒木内震惊的注视下将满满一杯冰凉的液体一口干掉,抹抹嘴巴,“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咱们下次再约吧。”
“诶?”愣了愣,“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嗯。”小野杏子慌慌张张地拿起包包,想要开锁,手却微微发着抖,无法控制。好不容易把门打开,却又突然下定决定似地,回头看向仍疑惑着站在走廊前的荒木内。
明明窗外阳光明媚,不知为何,眼前的女生却像镶嵌在阴暗的回廊中,无法逃脱。
小野杏子咽了口口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向对方如此问道:
“如果杀死死者就能结束灾厄,你会杀掉他吗?”
没有等到回答,小野杏子已经毅然离开了荒木家。
荒木内站在原地,光透过门缝投入,尘螨飘扬,犹如闪烁繁星。
——【……】
***
将杯子放回厨房,荒木内回到小野杏子来访前的房间。
这个房间位于二楼的角落,面积不大,却空荡荡的,除了床和书柜外,最占地方的东西就是箱子里一些大大小小的糖盒和写满意义不明句子的笔记本。
零星几个糖盒子里,还放着已经溶解了的药丸。
想来住在这个房间的前主人是得了什么病,需要吃大量的药才得以控制。她想一探究竟,电脑对方将药放在糖盒的习惯让她失去了推断的机会。
说实话,她还挺好奇的。
此时,地板整整齐齐地铺满她整理出来的笔记本和糖盒子。其中最醒目的,是一本被烧焦的笔记本。
内容她已经看过,并没有什么稀奇。抑或说,对她而言并无吸引之处。
可不知为何,再次触及这本笔记本时,却再也无法置之不理。
【如果杀死死者就能结束灾厄,你会杀掉他吗?】
……
荒木内侧身倒下,木制地板的触感因惯性砸得她的手臂有些发痛。
她伸手拿起一个糖盒子,上面的小人眼角悬着眼泪,一副委屈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它的主人特地找来的,还是就这么凑巧,偏偏让TA得到了了它。
TA当时也是像它一样,欲哭无泪吗。
“好丑……”
她反转身体,白色的天花板因时日冲洗而泛着淡淡的黄。脑中,小野杏子最后一句问话一直徘徊着,无法离开。
“杀人吗……”随手将糖盒丢到一边,荒木内侧过脸,那本笔记本正好映入眼帘,“好像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但是,你的愿望需要我来达成吗?
——比如……死亡。
1.关于比赛流程
*队内3v3/6v6练习赛的场合
准备进行比赛的学校可用ELF私信orQQ私聊向企划主申请帮忙计分,也可以自行计分。
剧情方面需和队内参赛人员讨论,官方计分的情况只要不创作一方以25分胜出的作品都可自由发挥。
*6v6正式比赛的场合
企划中期会有和别的学校打友谊赛/练习赛/春高赛的章节,强制所有学校都必须参与。
友谊赛/练习赛的对手不是由官方指定,而是各校负责人。
能被正式记入得分的只有正选6人+替补2人(包括自由人)的投稿,县内决赛和春高赛时各队主将强制出场,否则视作弃权处理。在正式比赛之前需提交该校的出场名单和各个球员的站位示意图。应援投稿不计入的份内。
联系询问意愿,两方负责人(包括该校参与者)互相同意后便可向企划主申请进行比赛计分。
春高赛的比赛对手由随机抽签工具决定,如果有人质疑公正性到时企划主会向各校负责人进行公开的抽签直播。
3set的比赛时间为15天,不分上下场,每四天企划主会公布一次现在的比分情况(和创作作品内的比分无关)。
5set的比赛时间为30天,不分场次,每六天公布一次现在的比分情况(和创作作品内容的比分无关)。
各校可根据现在的比分进行创作内容的修改,只要不在公布分数前创作含有获胜内容的作品即可。不管是在赛场上的活跃姿态还是只属于自己的回忆杀都可以创作,若有涉及对方队员的创作请一定要事先互相联系沟通,不一定是所有人都喜欢出奇不意的响应。赛后输赢不强制参赛者一定要参与创作,有兴趣和精力的时候再进行创作也没问题。
例1:四天后A校和B校的比分为3:9,那么A校可以设定为被B校拿下一局,八天后比分为12:9,B校可以设定为被A校拿下一局,但是这样还没决出胜负所以剧情上不算犯规。
例2:如果作品内没有出现对方队员的脸或明确的角色特征即可自由创作扣杀、拦网、接球和发球等内容。
*禁止创作会让他人感受到恶意或不快的作品,若是被发现、举报企划主会进行警告和不计分处理,被警告两次的参赛者会被强制退企。
2.关于投稿质量
只要不是过于敷衍(草稿、简笔画、同样的词重复多次出现凑字数等)的创作都是有效创作,并且企划主会以各位平时和过往的作品进行评估,放松心情进行创作就好。
3.关于比赛时漫画的限制
分P漫画 ○
条漫 ○
四格漫画 ×
4.关于比赛赛况TAG
参赛人员需在投稿中打入该章节的TAG和拉锯战TAG,具体的是进攻还是防守可在作品的文字说明/评论/私信企划主说明。可一次性投稿用完全部体力。
非参赛人员需在投稿中打入该章节的TAG和应援TAG,不计入比赛得分。
非比赛内容的投稿只打上该章节的TAG即可。
只是一个安静的副本前置+组队介绍,秋秋虽然只写到了两句还是厚着脸皮响应了(你。
特别感谢korrri酱的审稿和各种有用的意见❤!
标题典出白居易《长恨歌》。
【相关机构:
机速房: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974/】
消息是直接递到他手上的。
极普通的一枚蜡丸,薄茧纸,裁作整齐的三寸见方,瞧不出什么特色的小楷在当中端端正正地抄着一首五律:
蜀僧抱绿绮,
西下峨眉峰。
为我一挥手,
如听万壑松。
客心洗流水,
馀响入霜钟。
不觉碧山暮,
秋云暗几重。
墨是寻常的松烟墨,研得不怎么浓,透出一种黯淡的深灰色。唯独第三行的那个“挥”字,额外描了一层朱砂,红得格外显眼。
朱红字,表事急要。
机速房的官吏人人手中皆有一本序录字验的密册,用以记载体系复杂的各类密文。然而四十字验并不繁琐,于密文体系之中几乎谈得上简明扼要,纪舒平并不需要翻阅密册也能看懂这条字验的内容。
并不是很常见的情况,第十四字,请急援。
可他虽看懂了这条密文里的消息,却怎么也看不懂这条密文本身的意思。
四十字验的解法很简单。间探人常用的四十件事,均有事先约定好的内容和顺序,倘要隐秘地往外传递消息,则录一首五律旧诗,在对应的字下加以注记,很是方便迅捷,也不必担忧被人中途截获。每位间探皆有与之对应的旧诗,瞧在知情人眼中便如同署名一般,不至于乱了消息来源。
以李太白《听蜀僧濬弹琴》为记的这位间探是机速房打在川陕宣抚司里一根出色的暗桩。依照上一次的消息沟通,八月里他随宋使团前往交割与金国的国土分划事宜,此时若没有逗留在划定的新界附近刺探情报,便应该已经返回了宣抚司治所,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临安府。可那条求援信息底下附注的地点暗语,尽管潦草而简单,像是匆匆草就,却明明白白地指向了临安城的西南郊。
这事情蹊跷。
纪舒平沉思着轻轻用指尖敲了敲那几个标注地点的记号。临安南郊,近来似乎是个颇不宁静的地方。九月初一那场震动全城的万贤山庄灭门案,直到现在还是街头巷尾议论的谈资;十月十一日后,又陆续有人上报先前在千金镇与青城派交手的通缉嫌犯在那附近出现。万贤山庄的事他先前并没怎么关注;赏善罚恶令的事,因着与上月来访的金国节度使有些关联,机速房倒是一直都在谨慎地盯着。如今指向南郊的事件又多了一个……未免让人在意这究竟是不是单纯的巧合。
他收到信时是十月廿三,纸上并没有注明求援的日期,朱砂的笔迹并不新鲜,却也谈不上陈旧,估摸不出究竟何时写就。但他仍然第一时间便着人往信中所述的方向仔细暗查过一巡,并不意外地毫无所获。除了那封简单而语焉不详的密文,整个临安南郊地区并没留下任何更进一步的标记。玉皇、南屏一带风平浪静,三个月之内都并没有什么值得一名训练有素的间探发出急援信号的事件发生。现在想来,那块区域里唯一没有被详细勘察过的地方便只剩下……
万贤山庄。
灭门案之后官府便封锁了整个山庄,然而闹鬼的传闻从一开始便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竟真发现西院之中有一条暗藏的地道。幸存者的证词和流言混杂在一起甚嚣尘上,地宫与迷阵、宝物和壁诗,各种不同的说法扑朔迷离、难辨真伪,即便机速房在探听情报方面有天然的优势,却也难以仅靠这些字面上的消息做出什么有用的推测。若想要进一步的消息,恐怕还是得有人亲去一趟才行,只是“蜀僧”的身份隐秘,骤离治所的行为又惹人疑惑,这件事他不太想假他人手。
只不过……纪舒平的眼神再度落回那个鲜红的朱字上。时下宋金和议甫定,这会儿还有金国的节度使在临安,机速房不得不再三谨慎,这个急援,恐怕急不得。
好在临安府衙和大理寺前两天刚发了榜文,召集江湖人士与官府人马一同在十一月初一日前往万贤山庄的地宫查探,时机倒是合适。纪舒平一面想了想他在临安府衙认识的几个人,一面慢慢将那张密文折好,仍扣进蜡丸里封实。
不出意外的话,他还是打算自己走这一趟。
冬月初一是个大晴天。钱湖门口的悬赏告示边上已经疏疏落落集结起一些等待官府组织的江湖侠士,三三两两间或交谈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太容易用言语形容的气氛,似乎有一些紧张,又透着些跃跃欲试,间或还有几张显然透着忧虑或心焦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有至亲好友失踪在了山庄里面。
纪舒平没等在告示牌边,他径自先到了万贤山庄门口。守卫的兵卒原本在灭门案清理干净现场之后基本已经全部撤走,自从发现了地道里另藏玄机,却又派来了一批,守卫得仿佛比先前还要森严一点,见纪舒平在门口探了探头,便来喝问他来意。
舒平今天出行并没穿公服,一身简便利落的短打,背后一杆长枪,瞧着倒更像一个寻常的江湖人。见卫卒探问,他笑笑,也没解释,只往怀里摸了通行的公文并令牌递出去给他看。那卫卒怔了怔,接过来审慎地翻阅了几遍,才有些疑惑地欠了欠身恭敬地把东西递还他,侧身放了他进去。
万贤山庄内一片惨淡颓唐的样子。庭间还如样摆设着两月以前那场大宴的排场,然而狼藉的杯盘蒙了灰,桌椅上的巾幔被拉扯得歪斜凌乱,在日复一日的风吹雨淋中失了挺括与光泽,入冬的朔风时不时就毫无征兆地把他们疯狂地掀动起来,在安静的中庭里抖出一连串沉闷的杂音。
为了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纪舒平到得虽比临安府衙组织的一干人等略早,却也并没有早得太多。他将几个院子大略巡了一圈,并没什么发现,回到西院的时候已经听见花园里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倒是正好给了他个机会不显眼地融进人群里。
被发现的那条暗道在面对花园的一间雅苑后室,入口并不宽敞,临安府衙的官兵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引着前来助阵的江湖人士们三两个一组地依次往里进。等在外面的人有的是事先就认识,站在一块儿絮絮交谈;也有的露出些犹豫的顾盼神情,似乎是想临时寻一两个队友。纪舒平站在边上不怎么经意地抬眼扫了一圈人群,却一眼见着个熟人。
那人一身绯红公服穿得端整,人又生得格外颀长,立在人群之中颇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似乎是觉察到他投过去的视线,也转过眼来看他,目光相遇的时候像是怔了怔,随后温和地笑一笑。纪舒平也笑,干脆走过去迎他。
“劭周。”
被他亲切地称呼表字的皇城司下二指挥谭枢含笑朝他拱手。
“豫持兄。”
舒平与他少年相交,数到现在足有十载,可算熟得不能再熟。要说起来,舒平尚在皇城司供职时,甚至还做过一年多他的下属。只是谭枢为人谦逊,公事且不论,舒平长他一岁,私下的场合里每次见面他都还坚持着礼数周全地呼他为兄。舒平倒也早就习惯,只点点头算是答个礼,凑过来轻声却单刀直入地问他。
“和你一道,可有妨碍?”
谭枢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身上是否带着什么不便为外人所知的任务,便摇了摇头,也轻声回他。
“倒是不妨的。不过我前与朱翊有约,估计他已经先进去了。”
纪舒平笑出声来。
“他也来?好,那便一道走吧,互相还能照应一下。”
谭枢点点头应了一声。纪舒平便先举步往雅苑的入口走,谭枢略落后他半步,瞧了一眼他的背影,神色里有些若有所思的意思闪了一闪,很快却又回复成了日常的温润平和。
雅苑内室书画背后的暗门窄小,穿过之后连通着一条长得像是没有尽头的台阶。台阶本身倒没有入口那么逼仄,像谭枢和纪舒平这样身材高大的人也能在甬道里正常行走。甬道侧壁有长明灯装点,光线足够看清脚下的通路,以及三三两两走在前后的人。也许终究是因为环境相对封闭,气氛不知为何显得稍稍有些紧张,虽然整条通道中的人并不少,却只听见碎而杂乱的脚步声,偶尔有几句交谈,声音也被压得很低,只能听出些模糊而朦胧的声响,听不清楚内容。
往下走到台阶的尽头差不多花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一扇厚重的铁门此刻正大开着,门里像是一间厅堂的样子,此刻倒有不少的人在里面聚集。人们三五成组地站在四面墙边查看壁上悬挂的字画和题写的诗词,低声交谈的嗡嗡声给这间无窗无门的密室带来了些许活气。
纪舒平在门口叫个认识的人截住,略说了几句话,谭枢便站在两步的距离之外等他。趁着这个时候他抬眼往正堂内安静看了一圈,没费什么功夫就瞧见东面墙边一袭银鱼卫公服的朱翊。他此刻倒没有在检查墙上的字画,拽着另一个也穿了银鱼卫服色的人低声说着什么,从这里看过去也能看出脸上的表情透着愠怒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这个下属究竟犯了什么错。
这时候纪舒平这边也说完了话,过来找他道声久等,他谦让一句,再回过头去的时候朱翊已经训完了话,抱着手臂在看墙上的字。他和纪舒平便一起走过去,朱翊察觉到脚步转过头来,看见纪舒平愣了一下,下意识抬眼去瞧一瞧谭枢,谭枢悄悄递他一个眼神,朱翊便没说什么,只微微冲纪舒平点了点头,嘴里却没饶他。
“纪舒平你怎么回事,我可只约了谭枢,你这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说是这样说着,眼稍上总归带了点笑,语气亲昵而随意,倒是并不带什么旁敲侧击的意思。舒平并非没见着他和谭枢交换眼色,只是不好多做解释,便也只笑笑。
“怎么?许你朱指挥使威仪足,连人都一带两个,可不许我瞧劭周人单力孤,过来给他助个阵?”
朱翊哈了一声,不置可否。被拖来挡箭的谭枢只笑眯眯地不插话,朱翊便随意地偏了偏头,简洁地介绍一下身边站着的两个人。
“白单秋。……月白。”
被提到名字的银鱼卫卒便依次欠身致礼。白单秋是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年纪挺小,瞧着还未及冠的样子;被称作月白的那一位却显得……相当不一样。
并不仅仅是因为纱帽底下似乎比一般人要深邃一些的五官,或是因为那双即便躬身行礼也并不显得谦逊的、锐利而直接的眼睛。这位月白周身似乎自然地往外散发一种浓重得近于苛烈的气场,教人一旦注目,便几乎移不开眼睛。
然而这并不是纪舒平第一次见到这种独特的气场。机速房掌军国机要事,依制不允许参与礼宾事,最好连都亭驿那一带都避得远远的。可金国使团里的暗桩埋得深,手里的消息也紧要,他是亲自去交割的。当时那名间探和他不起眼地站在边门角落里说话,庭院里忽然喧嚷起来,当先纵马进来的那人一头颜色耀眼的红发,面容是极年轻的,却不知为何在鬓角处结着一缕显眼的白,间人用比耳语高不了多少的声音轻声说,那是月白王爷。
眼前的人虽然并没有那头标志般的红发,银鱼卫的纱帽底下露出的散碎发丝是一种色泽黯淡的黑,然而却无论如何只能让他想起那个都亭驿院里匆匆一瞥的印象,那个一两年前在机速房的往来书函里大概频频出现的名字。月白王爷。
纪舒平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月白,对方也毫无退缩之意地回以直视,气氛一时间有些暗潮汹涌的意味。朱翊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站姿,似有意若无意地遮断了两人之间的视线。谭枢的目光在朱翊身上停了停,又转到纪舒平的方向,后者此刻正盯着朱翊看,表情里带了一丝混合着探究与审慎的意味。朱翊也在从眼角里看他,以谭枢旁观的视角来看,那种隐约试探的意思几乎如出一辙。
他不禁也瞟了一眼被朱翊半挡在身后的月白,对方觉察到他的目光,抬起眼来看他,谭枢便礼貌地冲他笑笑,移开了眼神。
“正堂的字画我方才已经看过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推敲的内容。”
最后是朱翊先开口谈起正经事,好歹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回正轨。
“以防万一,我还是让单秋把这些诗词都抄录了一份。”
白单秋便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完成。朱翊抬手指向西面的两个回廊。
“两道回廊看起来通往不同的方向,先前已有进去的人,两侧都没见人很快出来,想是一时半会探不到头。我看咱们人多,不妨分开先探个路,回头再往正堂这里汇合。——你瞧怎么样?”
后面那一句却是看着谭枢说的。谭枢只略思考一下,便点了点头。
“好。那我走左侧可行?”
朱翊嗯了一声。
“单秋,你跟着谭枢走。”
单秋应了一声是,朱翊便看了一眼纪舒平。舒平接得迅速,仿佛就等着他发问似的。
“我和朱翊一组。”
朱翊斜着瞟了他一眼,舒平坦然回望他,倒把朱翊惹得笑了笑,摇一摇头。
“……随你。”
既已议定分组,两组人便各自朝着正堂另一侧的回廊入口分别而去。这会儿不少人已经进了他们选定的通道,入口附近的人要比他们刚下来的时候要少一些,竟然莫名地有些空荡的意思。朱翊原先在这一组里打的头,不知什么时候慢了下来,走到右侧回廊的入口处时居然吊在了最后一位。纪舒平走在他前面,略偏了偏头本想叫他一声,却感觉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舒平跟着转过身去,一句“怎么了”还卡在喉咙里,却见他朝左侧入口的方向转过脸去,小声喊了一句“谭枢哥哥”。
正堂纵深有三十步左右,两个入口之间隔得虽不是非常远,却也谈不上很近。他这一声按理说不太可能传过去,可纪舒平却分明看见对面的谭枢也停下脚步,朝这边看了过来,见朱翊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朝他遥遥点了点头,才转身走进通道,不一会就瞧不见人了。
纪舒平知道他俩打小一块长大,感情自然是深的。可瞧着朱翊还站在那里望着对面的入口并没打算动,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叫他觉得有些好笑,喊了一声朱翊的名字,很打算揶揄他几句,还没开口朱翊却兀地转回身来,叫了他一声。
“……纪舒平。”
他声音里透着些动摇的意思,是纪舒平极少在他这里听见的,一下子心里打了个磕,倒把那些已经咬在了舌根底下的嘲讽话儿给吞了下去。
“我知道这么说太外行了,可我感觉很不好,真的。”
这话听起来简直多愁善感,根本不像他所认得的那个朱翊。只是他脸上的表情瞧着认真,纪舒平心里觉得好笑,却也并起不了什么嘲笑他的心思,只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走了。”
【注】
· 四十字验这个密文形式偷自《武经总要》,但机速房使用的字验无论是内容还是顺序都和《武经总要》的不一样。因为以后很可能还会用到,于是其实四十个字我都设好了……但并不会全部公开出来www,如果哪位PC的剧情和机速房有关,需要使用这些密文的话,可以私下里来问我XD
(1)不死原信和六手春一起通关了“Lv.超高校级”,获得了奖励短信;
(2)六手认为短信中的“带上学生手册再去一次‘Lv.超高校级’”是要求他再通关一次密室,于是去找不死原,然而不死原理解了短信的真意,即已通关的人可以用自己的学生手册打开密室的密道,并利用它来杀人;
(3)不死原向六手隐瞒了自己的想法,并拒绝了他,之后六手正好遇到草摩眠斗,后者此时察觉到自己并非哥哥而是弟弟,为了搞清真相而打算攻略“Lv.超高校级”,于是正好两人组队;
(4)不死原偷偷关注了他拒绝六手之后对方的行动,在六手和草摩准备攻略密室时,开始了自己的杀人计划;
(5)不死原在六手和草摩到达“Lv.超高校级”之前先进入,通过密道进入密室1,在置物圆台上贴上夜明贴纸,取走手电筒,并在刑具那里找到锤子;
(6)不死原借着黑暗躲在门边,并关注夜明贴纸,当六手进入密室走到圆台附近时,他的身体挡住了荧光而让凶手确定了六手的位置,凶手立刻打开手电筒找到六手并用锤子猛击其头部致其昏迷;
(7)六手在被袭击前拿起了对讲机,被砸头后对讲机落地,凶手捡起对讲机,待草摩进入密室2后,伪装六手的声音和草摩通话,一边解房间里的谜题;
(8)待草摩解到墙上的血字密码时,凶手脱下外套,在密室1的刑具里找到一双手套戴上,再拿上一把匕首通过密道进入密室2,趁草摩专心听随身听时,用密室2里某张床上的床单将他整个人盖住并猛刺腹部将其杀死;
(9)凶手杀死草摩之后,通过密道在密室1和2之间来回,解开所有谜题并在墙壁上输入正确的密码,活动墙因此上升,打开通往中央房间的通道;
(10)凶手将草摩的尸体拖到中央房间,让有伤口的腹部位在活动墙落下时会压到的地方;
(11)凶手将六手拖到中央房间,放到桌子边,并用匕首猛刺其腹部将其杀死,刺杀时尽量用床上拿来的薄被挡住血,不让血溅到自己身上;
(12)把被子上沾着的血抹一些在桌角上,并把六手的衣服弄乱假装有斗争的痕迹,之后将行凶时戴的手套套在草摩手上,匕首也放在他手里,从两人身上找到学生手册到中央房间的桌子上刷卡;
(13)回到密室1取回外套,通过密道离开密室,将用过的沾血寝具丢在密道里;
(14)活动墙再次落下时,将草摩的腹部压烂,隐蔽致死伤口;
(15)凶手来到准备室的女洗手间里,用那里的纸巾尽量擦掉不慎沾上身的一些血迹,产生的垃圾都用厕所冲走,最后穿上自己的外套,离开“Lv.超高校级的房间”。
学校周围没有任何熊出没的痕迹或目击情报,这周依然为日常。
(((因为本周有罪熊空缺所以safe,有罪熊继续募集中!!
(延续有罪熊报名时间到12月16日)
熊的大家!!不要羞涩有心动的对象和剧情的就来大胆报名有罪熊吧!!))
十二月二十一日 晴
假如有人把据称是中了六合彩的彩票,天价免费旅游的招待券,稳赚不赔的股票组合,或者下次赛马比赛结果的东西寄到你家里,你会怎么做?
一般人的反应当然是把它们当成骗局,撕碎丢在纸篓里。
但是,仍然会有贪图小利的人按照指示一步步与诈骗犯联系,汇出钱财,最后后悔不迭地跑来报案。
甚至还有被骗买了高额保险、昂贵的保健品、根本不存在的养老基金的老年人,连警方的话都听不进去,而认为那个礼貌得体、体贴入微、诚恳热情的“女孩”或“小伙子”(他们多是年轻人)是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这真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
而现在,我也要像这些人一样,一头扎进某个骗局,被某个不知其真面目的团体耍得团团转了。
直到这时,我才了解了一点那些受骗的家伙们的心情。
希望不付出努力就得到从天而降的好处,由于无知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纯粹是寻求刺激或是好奇心过剩,或者是在生活中一无所有,没有谁可以商量或询问,没有依赖或牵挂的人。
过度自信,过度自私,或者孤身一人。
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我收到一张不知从哪里来的邀请函,上面介绍了最近随处可见的广告上所说的“豪华飞艇首航”活动,据说这活动会在世界范围内邀请十几名乘客,在太平洋上航行一段时间。而我就是受邀者之一。
我只是县警署的巡查长,薪金维持日常生活之后就剩不下多少,怎么想都不算是成功人士。想来想去,三代以内的直系和旁系亲属,朋友、同事、泛泛之交,乃至我经手的案件中,受过警方帮助的受害人里,都找不出有那样的人。
这事情十分可疑,我擅自决定,不如按邀请函上说的路线,前往飞艇起飞的地点调查看看。
搭乘城际快车将近两个半小时之后,我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下了车,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块废弃的站牌上面用油漆标示着方向。
油漆的颜色还很鲜艳,想必是最近才漆上去的,树林间隐隐约约有条小路,被灌木和树叶遮挡着,称为兽道也不为过。
现在想来,也许从那时候,我就该转身回去的。
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只能尽量完整地把这事件记录下来,为之后的调查提供证据。为了以防万一,我将隐去一部分事实,但我保证,写在这张纸上的,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我艰难地从树丛中穿过去,就在快要辨不清方向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栋小型建筑前面,建筑的外部都被树叶遮着,看不清全貌,只标识了入口。
登上去之后,门在我身后关闭了,我脚下的地板震颤起来,有什么机械装置发出巨大的响声。简直像发生地震一样。
周围没有什么可以攀附的地方,只好顺着长长的楼梯继续向上,来到一个明亮宽敞的空间之后,我从四周的环形玻璃窗向外望去,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浮在半空了。
原来隐没在树林里的建筑就是飞艇的本体,我看到下方的楼房、树林越来越小,接着渐渐远去,城市和道路换成了蔚蓝的大海。
大概是因为我来得太晚了,主办方没给我多少惊奇的时间,看起来像是舞池上方的乐队所在的平台上慢慢地垂下了投影布,我迅速扫视过挂着蕾丝布幔,用各种闪亮的装饰物、花朵和毛绒玩具布置的房间,摆着精美食物的长桌,放着茶具的圆桌,以及桌旁的其他受邀者。
除我以外的受邀者一共二十二人,听他们小声交谈的语言,像是来自多个不同的国家。大部分人看起来都很年轻,男性人数比较多,除了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少女和带着黑纱的女性比较引人注目以外,其他人的穿着打扮全都是普通学生和上班族日常的样子。
我落座之后,大家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正在我打开警察手册给他们看的时候,全部垂下来的投影布上,突然出现了指示我们行动的文字。
它先让我们喝下面前的饮料。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看到周围的人都站起来,向那张圆桌走去,或许不这么做,有什么事就不会开始。
我在一位盘着精致发型,个子高挑的年轻女子旁边找到了写着自己姓名的杯子,勉强把那玫红色的饮料喝了下去。
她冲我笑了笑,我惊讶地发现,“她”竟然有喉结,手指的骨节也比较粗大。
难道这是“他”吗。
受邀的乘客,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
投影声称我们目前身处一场游戏,就像是平日里聚会时流行的“狼人游戏”。但是简洁明了讲述规则的,冷冰冰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它提到了氰化钾。
我斜对面的一位男士感到受到冒犯一般,站起来准备做点什么。
他讲英语的时候带着德国口音,西服外套熨得整齐服帖,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作为这里看起来比较年长的男性,我跟着他走向驾驶室,其实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组织这种活动。
靠近他时,我闻到他的手上和外套上,沾着一点丁香油味。
大概是位牙医,他用力敲了几次门,并大声询问里面有没有人之后,突然发生了意外。
他倒在地上,脸色发白,身体不断痉挛,口中吐出粘稠的液体,其中还夹杂着血块,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不久就不再动弹。
我试着进行应急处理,但他很快停止了呼吸。
看起来像胃部和气管损伤,刚才喝下去的饮料,一定有什么问题。
我感到非常恼火,怎么会有这样诡异的公开杀人。身后的受邀者,也都露出了困惑、恐惧和不安的表情。
但是,投影布上没有再出现提示。
妥善处理了尸体之后,我们打算分头对飞艇进行搜索。
飞艇分为上下两层,一层有刚才我们喝下饮料的宴会厅,周围还有一些娱乐设备,而二层除了餐厅、纪念品商店和蒸汽浴场以外,还有相对的两排房间,房间上的门牌写着我们的名字。
所有的设备都在运转,食物等供给品也很充足。飞艇内部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时钟,大多数是装饰豪华的古典座钟,似乎随时在提示我们时间。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变黑,一部分人还在继续找,而另外一部分人到二楼的厨房简单吃了点东西,接着满怀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搜索的结果令人失望。所有通向外部的门都封闭着,暂时找不到出口,也没有任何逃生工具,如果想办法打破门窗跳出去,恐怕也只会坠入茫茫大海吧。
在我返回房间,检查了自己房间内的家具和设施之后,突然,床头柜的木板上,投射出了一个图案。
那是刚刚宴会厅的投影布上,出现文字说明为我们讲解过的“牌”。
那个图案闪烁了一会儿就消失了。我循着光线,看到天花板的缝隙里有小小的摄像头,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下。
难道我们被卷入三流侦探小说里的连环杀人案了吗。
还是,我们必须按照那些指示,开始这所谓的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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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时四十五分 到达飞艇“仙境”
下午五时三十分 投影宣告“游戏”开始
下午五时四十分 一名中年男性死亡,死因推测为内脏破裂,茶杯上的名字是“尼尔森”。
晚七时五十分 飞艇一层搜索完毕
晚九时零五分 飞艇二层搜索完毕
晚十时十五分 返回房间
晚十时三十分 获知“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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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第一人称日记体,比较羞耻,大家请不要在意
*剧情BUG请戳,如果与其他人的日记有什么冲突就当是平行时空吧啊哈哈哈
*先推一点剧情……争取趁还活着跟大家互动一下
上接这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84677/
万贤山庄,东院阁楼顶层
“雕栏能得几时好,不独凭栏人易老。百年兴废更堪哀,悬知草莽化池台……”
有人立于雕栏之上,一身青灰色衣裳素雅无华,腰间却挂着精巧绝伦的白玉连环佩。
山风猎猎栏杆甚窄,他双足大半悬空,衣发皆飘。
吟罢诗后,他又淡淡加了一句。
“还是蓬莱岛更好,至少没有这么多落叶要扫。”
言下之意,来此实在情非得已。
他姓田名知甚,乃是东海蓬莱岛弟子。
数月前,奉命出岛送信,当时他还略有疑惑,飞鸽传书岂不更快?
但师父面色凝重,说此信不容有失,故而托付重任。
田知甚听罢,毫不迟疑整装出门,谁知数日后送至目的地,接信人又将一封信和东西托他送往别处,这回的目的地竟是一家驿站。
一名仆役牵马而来,恭恭敬敬的禀道:“这位少侠,这是您的马,付钱的人说少侠这就可以启程,一路上驿站的换马住宿饮食之费将会人付账,少侠不必忧心。”
田知甚怒开信匣,只见信封上潇洒的写着“爱徒亲启”四个大字。
“爱徒知甚,汝入本门已近二十载矣。多年来悉心听教,为师甚慰。今尔略有所成,但仍需雕琢,本门虽求羽化飞升之道,亦不可遗世独立于江湖。故谴尔往京师一行,替本门寻回失落之宝。汝从未涉足江湖,此番前去,需谨慎行事,京师或有本派弟子,可自行联络……”
余下是失落之物的线索等等,田知甚心想难怪出门时师兄师姐们格外热情,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若不去,又当如何?”
“这也无妨,付钱的人说了,如若少侠无意前往,只需付一百两现银即可,因一个月前就已传信沿途驿站将最好的驿马留给少侠,若取消出行,期间等待少侠的损失将由少侠自行垫付。”
“……………”
如今多想也是枉然,田知甚瞟了眼腰间玉连环,此物与信一同附上,信中特意叮嘱需随身佩戴不容丢失,他一向不喜拘束,挂上这玉环,简直是在提醒他不完成此行任务,就不能回蓬莱岛。
所以他一路搜集线索,很是勤勉。昨日原可入庄内深处一探,然而远远瞧见官府召集的人马声势浩大的往西院而去,他不欲与官府之人撞上,便找了处高楼观望。可直等他一觉醒来,依旧没见半个人出来。
看来赵四前日那番颠三倒四的话,多少竟是真的。
是时候一探究竟了。
根据之前得到的讯息,田知甚未费多大力气就到了赵四所说的“寒水潭”。
只见这水面狭窄,一路往下斜走,深不见底。与其说是水潭倒不如说是一条水道。
田知甚心道这山庄主人实在无聊,难道凭这条水道就能拦住人吗?
他利落的解下包袱,褪去外衣鞋袜。摊开的包袱布呈黯淡的灰白色,但若凑近细看,竟泛着幽幽鳞光。
他将衣物放入包袱后缚紧,身影迅速没入水中。
入水才发觉这潭水异常冰冷,不知是从何处引来的水源?
田知甚暗暗加速,他本就熟识水性,在水中可谓是来去随心。
身后黑暗之处诡异的冒起了阵阵水泡,田知甚只觉得脚踝处有东西拂过,猛然往前冲了一段后回头凝望,难道这水道看似无害,其实饲有毒蛇?
水中有一大团黑影挣扎了几下,迅速往下沉。
……是个人!
田知甚当机立断,过去拽住那团黑影,急急往出口游去。
眼前光线骤增,田知甚破水而出时,正对上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神晕内敛,幽深无波的眼睛。
“你是何人?”男子问道。
这人方才似要入水,见到自己突然窜出,却连睫毛也未多动一下。田知甚心下虽奇却不废话,抬手递上一大团湿淋淋的“东西”。
“喏,救人。”
男子顺手接过,开始救人。动作流畅毫无多余。
田知甚任其救人,赤脚沿池边慢慢走了一圈。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赵四说自己是靠运气出去的了。
乍看之下,水池四周环绕着诸多长明灯,灯油充足光线明亮,似是专为引路而准备的。
然而随着空间的延伸,远处有石墙蜿蜒曲折,切割出无数晦暗不明的通道,极目望去,漫无边际。
这地方看起来格局奇特状似迷宫,难怪只见人进却不见人出。
“咳咳咳……咳咳……”溺水者剧烈咳了数声,渐渐恢复了意识。
田知甚的目光转了过来。
啧。
溺水之人身着粉色儒衫,腰系大红丝绦,髻簪木花,状甚娇俏,却是个年轻书生。
救人的男子向茫然的溺水者解释了原委:“方才费郎君不慎溺水,是这位少侠出手相救。”
“原来如此,多谢柯兄。”溺水者起身道谢:“在下费丹,多谢少侠援手。”他浑身湿透,一拱手溅起两溜水痕,但姿态从容,颇有风度。
田知甚还礼:“客气客气,在下田知甚,此番为寻人而来,不知二位到此又是为何?”蓬莱岛几十年来逍遥世外,早已是传说中的门派。未免惹上不必要麻烦,田知甚一路行来,从不说出身何处,更不会说出真正来意。
“真巧,我们也是为寻人而来,少侠身负“玉鲛罗”,莫非自海上而来?”
问话的正是刚才救费丹的男子,此人年约二十四五,容貌俊秀神色淡漠,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润,他指的自然是田知甚身上的包袱。
“好眼力。”田知甚眼睫一挑,他身上的包袱布料名为“玉鲛罗”,看似其貌不扬却大有来历,说是布其实是皮,乃东海深处一种罕见大鱼的鱼皮,剥下来做过特殊处理后水火不侵。但正因为世所罕见,故他随意拿来做包袱皮以避雨雪,也无人在意。
但眼前这个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玉鲛罗”!
他是谁?
二人对视不语,刹那间空气似要凝固一般。
“原来这就是玉鲛罗啊,真是闻名不如一见,果然是入水不濡!”费丹乃临安有名的丹青妙手,家中藏书丰厚博学广知,对各种传说轶事信手拈来:“据闻此物出自东海,是罕见的宝物。没想到今日竟有幸得见。既然田少侠与我等皆是寻人,不如就此同行,也好互相照应?”
“如此甚好,在下是临安千金堂的护院柯行之,到此正是受托寻人。”男子忽然淡淡一笑,并不反对。此人不笑时冷如冰峰,但一笑之下更胜春风化雪。实在是难以琢磨。
一下就遇见两个认识玉鲛罗的人,岂非更加罕见……田知甚心想。
“如此,那就请二位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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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怕写过渡桥段,再改要崩溃了还是发吧,谢谢大家借我卡QVQ,如有角色揣摩的不对的地方,我一定改……TAT
2.本来过水池这段是脱光的……最后考虑到风纪委员会的追杀还是忍痛(并不是)穿上了里衣……他没有裸奔!没有!但……要理解为只穿了裤衩也……(真是亲妈啊)
3.身上的玉连环和玉鲛罗都是师父给的,因为是爱徒呀……师父是个妙人,以后会继续出现的。
4.小田是2号进入副本的,但是1号午后就已经窜上了山庄东院阁楼里藏身……所以看见了官家人马进入。
世间人只分两种,一是英明神武千秋万世的教主大人,二是除教主外一切愚蠢的人类。
——白枝穹
谢白帆悄声无息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屏住呼吸,并立即确认自己的经脉运行情况。
一切正常。
然后他稍微呼吸了一下,立即察觉到空气中一阵甜腻的香味。
对他而言,从昏迷中醒来的感觉可没多令人怀念。
他坐起身,随意看了看周围趴在桌子上和地上的人,把了脉发现他们都没死,然后穿过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的宾客们走到谢楠云身旁,蹲下来详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她无碍之后,他将视线扫视了大厅一周,从窗缝间观察了一下天色。
约是寅时,也就是说,现在已是第二日凌晨了。
这算是什么情况?
众多名门正派的代表和长老都在此处,而竟有人会胆大包天到明知这一点而动手?
而且他们用的迷药,竟然对他、以及那些据说十分牛逼的正派长老们也能生效?
哈——
他垂着头,肩膀颤抖着,几乎用尽全力才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白无心,你是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才让我来的吗?还是说,这就是共生教的大手笔?
他想了一会,否决了后一个猜测。
不,共生教不可能做将这些人全部迷晕却不大开杀戒这般无意义的事情。
罢了,多想也无用,反正在阴谋方面他是赢不过那些心思缜密的狡猾狐狸的,倒不如考虑一下眼前他可以做的事情。
谢白帆缓缓走到华山派附近,眯眼俯视着他们,将之前对话时留下的印象与这些人一一对上。
当真不愧是华山派啊……
十年前共生教元气大伤,听白无心话中的意思,至今还未恢复吧,华山派倒依旧光鲜亮丽,连点伤痕都没留下。
他虽然已不想再与共生教有瓜葛,但是这也不意味着他就要对那些名门正派如何喜爱和欣赏,事实上,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和那些人合不来,更何况是十年前血洗苍山的华山剑派。
他看到江雪侧靠在桌上,前两天白无心来找他的时候提到过——呵白无心那家伙还威胁他!!那个眼神真是十年都没有变的欠扁!!特别好认世界上再难找到第二个那么欠扁的眼神了!!可惜这次多了个随从居然扁不到他!!
…………
他把偏移的思绪默默拉回当下。
接下来得去做些恢复训练了之类的问题,就容后再考虑。
白无心走后他已将那些信息反复思考了几遍。被共生教控制的刘管家在见过江雪之后就死了,死因是共生教特产九重凝冰掌,看来是想把杀人之事嫁祸给共生教,事后还被另一个人用另一个共生教特产破冰丸解了毒,目的据猜测是不想让这个嫁祸行为成功。
怎么想都很奇怪。
无论江雪是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都有非常奇怪的地方,就算不论动机——他为什么会九重凝冰掌?或者,他为什么拥有破冰丸?
……
他倒是有几种猜想,然而,每种又都有说不通的地方。
白帆把视线继续扫视过去,江雪附近躺着的是却溪流,那个看起来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少年。
另一边的是徐飞白,没记错的话是那个据说和“魔教”有牵扯的前武林盟主的儿子。
他盯着徐飞白看了一会儿。
如果在这里给这个人泼点脏水,效果应该会很好吧,不过在他刚刚构想出来的那个计划里,却恰恰需要一个不会被轻易怀疑的人。
桌子的另一侧是柳尘音,是个不拘言笑的有些冷傲华山派女弟子,眉宇谈吐间正气凛然。
他看着柳尘音思忖了一会儿,伸手,抽出了她腰间的佩剑。
剑这熟悉的手感,可真是久违了……
当年,他虽在同龄人中武技出类拔萃难寻敌手,但到底还是在年龄上差了一截,与敌人战到最后已浑身浴血杀红了眼,干掉几个分不清到底是哪门哪派的敌人之后,空隙间被几个华山派的人以内力重创。
他拼死用九重凝冰掌击打了其中一人后昏迷过去,再醒来时山上已无一活人。
只余满山荒雪和尸体。
他推开倒在他身上的尸体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肩部的伤口最深,几可见骨,除此之外全身还有大伤小伤无数,内脏也被震伤,嘴角还挂着吐出来的血。
他又抬头看了看那些死掉的人。
除了教主之外的人他都从未上心,一眼看过去竟有很多教徒眼熟却不记得名字。他能记得名字的那几个,例如圣女,护法,还有那个叫白无心的讨厌鬼,他都没有找见尸体,也就是说他们应该都还活着,还在哪里保护追随着教主吧!!可恶,可不能被他们抢走了功劳啊……
他已然因为内伤和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他活下去,那就是回到教主那里!
他首先要下山,找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养伤,等伤养好之后就去找教主。要做到这些的话——首先他要找到足以支撑他活过几年的同生共死丹解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又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教主,如果没有足够的解药,至多不过一年就会毒发而亡,但是解药向来是每年年初的时候给所有教徒发放一份,库存中没有多余,如果要找的话……
他的视野里泛着红,往周身的尸体上扫视了一遍。
每个教徒最初服药的日期不同,需要吃解药的日期也不同,在还不需要服用的时候,一般都会将解药贴身携带,所以……
他跪在尸堆里,翻开尸体上黏糊糊的衣服,果然在内兜找到了糊着血的解药。
一堆尸体找不够就去找另一堆尸体,直到再也找不到为止,总共十二粒。
月白色圆形的、覆盖着血迹的药物颗粒,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珍珠般的光芒。“反正死人要解药又没用,就让我收下你们的药好好活下去吧。”他面无表情地将解药收起。
苍山上又飘起了雪,他深深吸进一口气,冰冷的风混合着血腥味瞬间侵占了他的五脏六腑,他一个人在漫漫白雪中艰难地前行,走不动了就站着休息,站不动了就倒在雪里爬,爬不动了就翻过身躺在地上,瞪着苍色的天空,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伤口好痛。
本来应该早已痛得麻木了,可是因为他一直在扯动伤口反而变得更加痛。
就算是他这样的人,也是会感觉到痛的啊……
体力完全耗尽后,他终于完全闭上了眼睛。
纯白的雪地里,长长的血迹拖延在他的身后。
如果他的生命停留在这里的话……大概也不错……
他活着,就是为了成为教主手下最锐利的剑,现在为让教主有时间离开危险之处而耗尽生命,也算是尽了职责……
反正,也没什么别的在意的事物了……
……
…………
他失去了意识。
但是却并没有死在那里。
一个退役猎人路过,将濒死的他带到附近城镇的医馆救助,他醒来后假称家里是山中采药人,被山贼所杀,又顺势装了装可怜,那个人就露出一副被触动的表情将他收养了,把他带回了临安附近村庄里的家中。
笨——蛋,那么好骗,虽然说他讲的那些两三岁父母就死了什么的也是真事儿就是了。
因为怕用真名会在康复之前就被仇敌发现,他以旧名字会引起心里的伤痛为由,谁都没有告诉,用养父的姓给自己取了新名字,仅保留了一个“白”字。
养父谢三青是个相当奇怪的人,虽然只是一个退役猎人,却总爱成天看些庄子列子的,爱看这些也就算了,你能不能学学书里提倡的无为而治啊??还成天逼他和那个小妹妹谢楠云一起背诗词。
他要背什么诗词!!!能把教主的名言金句倒背如流不就行了!!!
楠云仰着小脑袋,用圆圆的杏仁眼瞪着他:“哥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的?”
他噎了一下。
你就非要和你爹一起上他心里的“大宋最奇怪之人”榜单是吧。
谢三青和蔼地伸手过来揉了揉他的头顶,他咬着牙没有反抗,他其实很讨厌身体接触,因为以前的每一次身体接触都预示着接下来的生死存亡,就算他知道对方不是来和他打的也会忍不住想动手。
他也不是没想过把这家人干掉,伪装成病死之类的,然后自己就不用背那些李杜元白还有那些什么逍遥游,也不用忍自己不习惯的事情了。但是现在养伤要紧,杀了谢三青自己就没有经济来源,虽然也可以打劫但是对伤口的恢复没好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忍下来。
也是出于这个考虑,他外伤好得差不多之后就提出了卖药补贴家用的提议,实则是想给自己制造经济来源。
不过在市井里卖药好像远远没他想的那么容易。他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的药都是货真价实的却卖不出去,转角那个地摊怎么看都卖的是假货却能生意兴隆,那人居然还夸下海口,说他卖的药中有一味能解百毒,呵,毒药种类繁多,药性皆不相同,怎么可能有能解百毒之药,你解个同生共死丹之毒给他看看?
可是那个卖药的伶牙俐齿,还不知道拿什么方法表演了一番所谓的药效,当即不少人掏了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听说没有?拐角那个卖药的中毒了!”
“啊?没事吧?”
“什么没事儿啊,死在家里七窍流血,那景象啊,唉,真不想回忆了。”
“怎么会这样?他卖的药里不是有那能解百毒的药吗?”
“官府查案的找人验过了,都是假的!”
“什么??……那他是误吃导致的中毒哪还是被谁给害的呀?”
“几位官爷在查呢,好像没什么后续,谁也不知道哪。”
他从聊着天的两人身边匆匆而过,隐入人群。
他其实是在自己得意的领域相当自傲的人,像那个卖药人那样随口胡诌侮辱毒药的人,他可是非常讨厌啊。
转眼间,他在这里已待了两年多。
偷偷调整了一下内息,他感觉内伤已基本康复。因为近来了解了那些生意人的运作方式,他学了很多讲话方式,感觉还真好卖了不少。
不过他可不卖假药,顶多是有些没讲的副作用而已,他边把手边的药材研磨成粉边想着。
在楠云的再三央求之下,谢三青终于同意让她去云烟阁学习了。他忍不住提醒她云烟阁可不是那么好找的,然而楠云对此却自信满满,说着天赋异禀一心为民之类的大话。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习惯性地帮她检查了一下包裹里有没有落下的东西,转头看到她给她爹爹泡的茶又顺手拿个小杯子倒好。
这两个人简直太蠢了,完全不让人省心。
……
…………
不对,他为什么要干得那么顺手啊?
他顶着面瘫脸和太阳穴上的十字不爽地把杯子里的茶倒回茶壶——虽然是随手倒的,却一滴水也没有洒在壶外。
后来,又过了几年。
有一年元宵节楠云回来的时候,他带楠云去镇上买食材,一转头,看到楠云被吸引在了一个卖头饰的店铺前,就凑过去看了一眼:“楠云戴这个挺好看的。”
“嗯……”楠云应着却把那个簪子放了回去。
店里的伙计立马开始游说:“我看你们是兄妹两个吧,忒像了,当哥哥的要不要给妹妹买点妹妹喜欢的小头饰啊?我看这个给她戴着不错那个也不错……”
他飞速扔下钱买走了楠云一开始看中的簪子拉着她就走,一边走一边却在想那个伙计是不是蠢,他和楠云全无血缘关系,居然说他们长得像,会像就有鬼了。
他拉着楠云走过川流不息的人群,穿过镇上的小桥,在即将离开闹市区的时候,一家卖镜子的店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悬在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圆镜,每一面里都正好映出了他和楠云的脸。
居然……真像啊……
他和楠云的笑容,真的是很像……
“哥哥,怎么了?”楠云偏头问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发簪。
他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模仿楠云的笑容的呢?
…………
好像就是从这天开始,他放弃了回共生教的计划。
曾经,他以教主为信仰,能为教主上刀山下火海、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执念无声无息地改变之后,他也是认准一条道、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来临安之前,他本想直接走,却不知为何又绕去后山,在养父的墓前站了一会儿。
养父是个怪人,他始终这么觉得。很多时候这个人说的话会让人觉得,他好像不是一个普通的猎人,而是饱读诗书又心忧天下的侠者,可他又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每天喝喝茶烧烧饭、还很好骗的普通中年男人而已。
他竟然在为这个奇怪的人的死而难过。
“……希望你的死不是因我而起,否则我可会有些不安啊……大概。”
他烧了香,鞠了躬,道了别。
“保佑你的女儿吧……我就不用了,反正还有两年也就……”
他离开了那里,最后那句话随风而逝。
他人生的前十五年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打磨成一把以教主的意志来挥动的剑,而接下来十年,却是要把自己变回一个人。
回忆从他的脑中流转而过,现实里却只过了转瞬之间。
十年没有拿过剑,他不由得仔细观察了一会这把剑才开始做正事。它被保养得很好,看起来那位柳尘音是爱剑之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的小瓶子,将瓶内的黑色液体全部倒在剑刃上,瓶子随手一扔,然后用剑在华山派等人旁边唰唰唰刻了一行字。
“生不用封万户侯,共奉苍神望月归。”
黑色液体渗在了地板木头的缝隙里,如果他们有心去验的话,就会发现这黑色液体是有名的共生教毒物之一。
……
谁!!!!!
斜后方某种强烈的预感让他瞬间回头,然而却什么人都没有。
刚才他好像感觉到了视线。
错觉吗……?
如果不是抗毒性上佳之人,理应不会在这个时候就醒。他又看了看江雪与徐飞白,这两个人都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应该也还在梦乡。
带着些许恶意,他用地毯随意地抹了抹剑上的毒药,将带着杀气的剑靠在江雪的颈侧。
如果想报十年前重伤之仇,就在此处把华山派赴宴之人全数杀死好了!
江雪依然呼吸平稳,丝毫未动。
真没醒?
他无趣地收回剑,把剑放在柳尘音的身侧。
某处传来似乎有人即将醒来的动静,他低头看看布置都周全了,运起轻功三两下到了附近另一张桌子旁,将自己藏在一个壮硕大汉的另一侧,假装自己还未醒来。
这个距离也正好可以听到华山派醒来后的对话。
如果他对柳尘音平日里为人处世的料想没错的话,华山派的大多数人不会怀疑柳尘音是邪教卧底,反而会因此推测出他们被共生教盯上了。但是被其他门派的人得知这件事的话,别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想,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大张旗鼓地宣扬此事。
这样一来,既使华山派对共生教有警惕之意,让想暗中调查此事的白无心吃了个暗亏,又不会让外界知道这次事件中有共生教出没,不会让白无心对他的行动起疑。
不过,是否能真的那么顺利倒也两说。
今日看到楠云平安无事他也松了口气,但是看来这个漩涡他们是很难逃过去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想办法把水搅得更浑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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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的是山庄谜团末班车OTZ
给每一个被黑枪到的人土下座!!!!如果觉得不爽就来打打他(喂
文里提到的“生不用封万户侯”出自李白的《与韩荆州书》,后半句“共奉苍神望月归”是白帆自己编的。只是想凑一个“共”“生”的藏头诗而已,并没有特意找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