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23
顺接《序-GIFT|LIFE》收录:0《零-茧》 ;1《一个梦-念》
《无限大世界》
(注:“【】”为旁白,括弧内为场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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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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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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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谁…”】
(与地面平行的平视,视野15%水蓝色滤镜模糊,闪着暖黄光的圆点:靠近赤道一带的森林里茂密的微微发光的嫩绿色植物)
【“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视野清晰,平摇长镜头:地势平坦,一排排榕树被爬藤植物缠绕,中间空地很大的上边长满了地衣与苔藓,突然冒出了只紫色的僧帽水母,发现很多巨大榕树树干背面都有巨大的口子成菱形状裂开,里边有白膜,白膜下有白色的泡沫留下,里边有水母与透明身体的各种生物从里边冒出)
【巨大的树洞里,巨型的茧破裂开。】
(远处有个茧在蠕动着,然后那个菱形破了,拉镜头正拍,里面没有透明的生物流出,一只巨大的蝴蝶翅膀从里面冲破出来,沾满了整个镜头)
【紫色的蝴蝶歌唱着,将翅膀舒展开。】
(切镜头,依旧平视,但是视平线按照茧的高度来,侧拍刚刚的画面小全景。依旧是那片丛林,空镜。用一棵流着泉水的树干切,蝴蝶在一束阳光下晒着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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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我-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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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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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没有颜色的宇宙中”】
(一片漆黑)
【“我听到了我的思维”】
(有个小白点在有黄金分割线与画面对切的水平线处晃动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它平淡地告诉我说”】
(小白点消失,继续一片漆黑,但是是由很多移动的黑色乌云与五颜六色的小噪点组成的黑色好比深夜睁开眼睛)
【“我得了一场大病”】
(瞬间噪点变成白色并变得巨大的白乌云边缘模糊,画面变成卖银灰色电子产品时广告用的那种银白)
【“然后我就醒了”】
(有晕眩感地晃动镜头,光源上感觉有个吊灯在画面横切靠上1/3,纵切1/2处晃动。画面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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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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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着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上下铺的白色的上床板) 并且恢复了对周围的正常感知(我向对着窗户的床边转头,看了看自己枕着头的麻了的手腕,将头微抬起看着手腕并使劲甩着它。)】
【“我以为我痊愈了”】
(主观镜头,背景:对面的透着光显嫩绿色的窗帘的角与窗台下的铺着微反光的塑料膜的米白色书桌以及它下面堆放的箱子和书包,没有椅子。
前景:被子整齐地盖在胸上,右手握住左手腕用力甩,左手腕看起来折了,可是(神经感觉参照鬼压床)背景还是看什么都有噪点,仿佛浑身都麻了)
【“可是”】
(噪点突然全部消失,视野十分清晰并且颜色比正常看还清晰,(“我”微近视)。)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 从身体里被彻底地抽走了”】
(镜头成×方向在房间四个天花板角与地上的角落扫视,鱼眼镜头微距)
(地面是偏海蓝的墨绿色的木质地板,墙上贴着浅蓝色的壁纸,对着窗户的床的左边与窗户在的那两面墙是淡彩色小桃心点缀,窗靠着的整面墙与门这边的两面是复活节兔子与彩蛋,它们都很浅,与浅蓝色背景在一个色调与灰度上。
天花板与前面之间有过度棱,棱梯与天花板都是白色的,吊灯是揉成一团的橘色草编灯,灯是冷光,但是在白天开了跟没开一样暗。)
【“一切似乎未曾改变过” 然而 确 “(但确实)有什么从身体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特写放在米白色贴着透明塑料桌膜的空桌子正对着对面床铺枕头位置的那个左桌脚的俄罗斯套娃。套娃是浅蓝色的,似乎是光滑的漆涂料上色的,十分细腻。全彩。)
【“它彻底离开了我”】
(俄罗斯套娃脸上的笑容)
【身边的一切都在消融变形 “变得与记忆不同”】
(切模糊镜头小全,像是冲洗胶片却冲掉了调色盘上的颜色,场景融化。同时融化的场景又变得清晰,但是与之前稍有不同。)
【我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疯狂地奔跑着】
(主观镜头:在正在融化的场景中穿梭,仿佛透明的溶洞的石笋之间,穿过看不见的石笋会有种时空变了的感觉。床在屋紧里面,镜头整体向屋外走。
(夸张很多的说,就像是你在洗照片的时候,住在照片空间里的人突然感觉到自己其实住在某个很大的空间中。屋子里本来日常的所有东西都正在被看不见的流水浸泡着,它们似乎正在随着某种看不见的水流改变形态,时间空间都在飞速流走改变的感觉)
镜头运动可以参考蝴蝶)
【我累了 可是我依旧觉得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可是“它是什么”】
(融化的场景渐渐变得清晰,此时正拍双层床对面的墙(之前未入境,墙纸为复活节墙纸),那里有之前放在窗台下的桌子,有着米色靠背和坐面,银灰色椅子腿的椅子,跟片草绿的墨绿色旅行书包都在那边,书包拉着拉链,被塞得满满的能看到里面书的棱角。
桌子上有摊开的本子和笔。桌子靠右边是墙,有小橱窗贴墙,橱窗里有很多摆设(小奖杯,照片,陶瓷小摆件,干花,钥匙等,微凌乱,橱柜面上能看出有灰与之前摆过的东西留下的干净的印),其中有个俄罗斯套娃,木制的原木色彩色内嵌沟边花纹,没上色,比之前那个要粗糙很多。
靠着桌子左边就是房间的门了,上边贴着视力表。镜头微微俯视,变主观微鱼眼镜头,但是看不到拖鞋或者脚。)
【我拾起书架格子里的一本书 “我记得生病之前不久我还在看它”】
(主观镜头转身,对面有一墙的书架,之前的场景里那里只有一面墙。主观镜头径直走到书架前,与胳臂肘等高的靠着床的格子愣了一会儿,书很多挤满了格子。画面下边偏左入境伸手(之前只有手跟脸入境过)从里边拿出被拽得很紧的一本书)
【我“似乎记得妈妈将它拿回家的第一天 那时候我还小”】
(特写镜头,端详这本书)
(切镜头,镜头左黄金分割线偏左,室内,浅绿色氛围,白色的门。门打开短头发小女孩,夏天的家居红色小裙子白短裤,手推门站出来探头“麻麻?”“这本书可好了应该多看看啊。”脚步声,刚下班挎包链跟钥匙的碰撞声,高跟鞋换拖鞋的声音。)
(再切镜头左黄金分割线偏右中,腰上中景。妈妈脸朝左,3/4后背跟肩对着镜头,日常工作为休闲服装,从黑色包包里掏出本书给小女孩看,小女孩位于视觉中心偏下在有黄金分割线处。背景是开着的白门里窗子透着的树荫)
【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
(特写书脊上的名字,名字下的照片是彩色的,书面的名字)
(腰下中景,高中生校服在做黄金分割线偏右面朝左,画面左边有一条书架的大透视边。书架是原木棕色的。从里面取下一本有点老的书,镜头微平行向下推镜头微微跟拍,同时脸朝画面转身向画面正中心走至腰偏上中景切)
(夏天家居服母亲左侧画面模糊入境,“啊这老早以前买的书。”,母亲径直从画面左侧横向右面穿过,手里拿着抹布。)
【“我记得”】
(快速翻开倒着书页端详)
【这本书之前在记忆里】
(合上书再次注视着书脊上的照片)
【“卡耐基的头像一直是灰色的”】
(特写黑白照片)
【可是】
(俯视正拍床,被子叠好又被揉成一团堆在画面右上侧一旁露个边角。书打开封皮在画面最下方的正中心,只露出多上半部分,下半部分被画幅截掉。看起来是小全的空镜。)
【当我触碰到那本书并将它捧在手里的时候】
(特写握着书皮的大拇指从人物介绍上划过。右侧的内折书封向右上微翻起,感觉是主观视角在注视着人物简介。)
【那幅头像融化了】
(特写照片中的黑白戴眼镜的头像,从偏黑发到银白色,渐渐加深的微妙的皱纹。)
【我眼睁睁地看着灰色的年迈的脸变为了彩色的略显年轻的脸】
(随着手指划过,微摇镜镜头到头轻拉镜头在头发处定格,再随着手指移动微推镜头到刚刚的画幅,到面颊,微快推镜头在皱纹处定格片刻(探头盯着的动作的主观镜头)退回构图稍微松一些的照片特写。)
【两周后 三周后 四周后】
(从照片特写推镜头到头与头挡住的书,一直推至将穿着家居服,黑色头发随意盘着的,跪在窗前地上的垫子上的主角囊括在画面内。
主角跪着的背影依旧是在画面下边的中心位置,主角脚贴着画面下边缘。
将镜头微摇至天花板下,与此同时主角起身将书合上放回画面右侧的一整墙书柜的左下原来的那个格子。
地板是墨绿色的木地板,墙是浅蓝色壁纸。光线日常早8点的光。窗户在画面外的右边墙上)
(切中景拍贴墙双层床与整墙书柜的夹角,书柜整体是泛着旧米色的白色。书柜底下那部分是关着门的白色柜子。柜子上边才是那个左脚的有那本书的格子,四个格子加一个底柜等墙高。床边是钴蓝色的。格子里那本书位于画面微微偏左下的视觉中心。)
(切,原来的构图那本书依旧位于那个视觉中心,但是格子变成了其他格子,格子周围的书也在变,俄罗斯套娃有时候在书旁边靠上的格子里成微仰视。)
【那本书一直安静地摆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它再也没变回我记忆里的灰色】
(切,再换个格子)
(切,换回最开始的格子。ps但是始终没有出现之前的棕色书柜。)
(注:此时的书的书脊上的头像已经是彩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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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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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书柜靠着床与窗是主角高中之后;
书桌靠着窗户下,书桌左边连着小橱窗,双层床的右边对着一整墙书柜的是主角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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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困苦】
【我从来就对我的过去于现在充满了疑惑】
-1-(平视小全,靠窗户左边的有着三层的米白色橱窗将画面偏6:4分开,两面墙交汇处在橱窗边一点,右边的另一面墙上有半掩着的窗帘与窗户与凸起一个米色大理石边的贴着便条的窗台下的贴着塑胶桌膜的米白色桌面。)
-【我记得我从小记忆就很好。】
-【除了上学讲的知识之外的一切发生的事我都过目不忘。】
-【然而我却很怀疑这些记忆是否真实。】
(橱窗边在竖切画面中线处,窗户与书桌的夹角位于中线偏右。橱柜贴着的那面墙的浅蓝色的壁纸上有复活节兔子与复活节彩蛋图案,在被雨水浸过的潮湿处起了少许霉点。
与橱窗一体的米白色书桌在视平线偏下,窗台上有贴便条,便条下就是桌面,窗台与桌面之间的墙壁纸是浅色桃心点缀的,上面霉点更多,屋里很潮。
窗帘从窗户两边向里合着,但是中间偏左的位置有很大的缝隙。
桌子是长方形的与窗户宽度等长。
桌面上塑胶膜底下压着便条,有米色旧卷子与初中课本一大摞整齐地码放在橱柜对着的桌子上,上边还放了文具。
另一部分在靠近画面右下角的桌面上。虽然位于近处的卷子是最近的近景但是处于视觉中心往下很多的位置不是很显眼。)
【我的记忆里 梦境与现实交融杂糅】
【我只记得的】
【很小的时候 我看东西很模糊】
-2-(切橱窗与窗户夹角位置的中景。三层的不高的小橱窗在桌子上放着,画面截取第二层与第三层以及上边的墙面一点。套娃微笑的脸微仰视贴在橱窗靠近窗户的那边,浅蓝色精致的套娃在画面视觉中心,纵向左右黄金分割线中间偏左,横切画面三等分的上1/3分线上的位置。)
【身边的一切总是变来变去 除非我接近它们我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3-(特写浅蓝色俄罗斯套娃,保持之前的视觉中心,套娃在第三层紧贴着橱窗壁,面朝窗外。时不时有浅绿色窗帘从套娃脸前的橱窗外扫过。靠近橱窗的那边窗帘后边有打开的窗户,风从外面吹进来,那边窗帘时不时向里鼓起来,飘到不高的橱窗顶上(可以看到窗外偏灰白色的浅蓝色的天),又忽然贴在纱窗上。)
(套娃背景是橱窗里令郎满目的小摆件亮晶晶的糖纸折纸,白色小瓷器,捡来的松树枝与松子,干花,信纸,被支起的照片等等,略作模糊处理。)
【我看不清窗帘的图案 我想它们也许是在秋天的树林里游荡的精灵组成的】
-4.1-(秒闪切秋叶图案组成的窗帘特写,镜头暖旧黄色)
-4-(切回边拉镜头边摇的镜头。镜头到正对着窗帘的小全停住,)
(正拍特写窗帘)
(此时窗帘是静止的,外面风很弱。窗帘上有很大的循环图案,是熊妈妈带着三只小熊在河边玩耍的微褪色图案(与壁纸的浅色灰度相似),看起来很有年头却很干净。透过窗帘的光变成嫩叶绿色笼罩了整个屋子。)
-【我盯着老式的实木桌子 上面似乎摆着一支钢笔】
-4.2-(小全,为1米8身高的视平线。实木桌子在视平线偏下,桌子的左下角与画面左黄金进分割线的右边成30°左旋相交。画面左边是模糊的泛白与树荫色的远景,墙面均为白色微微泛着暖绿调。隐约看到有大人抱着孩子的身影,孩子回头伸手指向桌子,身影转身超桌子走过去。(全部模糊有颜色剪影))
-【我伸手去够 我想如果我够不到它它就会消失 于是它真的消失了】
-4.3-(微侧俯视特写原木棕色桌面上有只黑色的有金边的钢笔斜躺在桌子上,然后钢笔处的场景微模糊,像是水中月?)
-【我问妈妈 桌子上刚刚有没有放着一支笔 妈妈摇了摇头】
-4.4-(反拍孩子,短发孩子在画面做黄金分割线,桌面水平位于胸处在画面的1/2微靠上。孩子身体面向1/4右偏正面,脸微微转头正对画面看,此时母亲右边入境。桌面与空间平行均右倾,母亲从画面右边过境到画面中心时随着母亲向做移动微摇镜头到与桌面平行。过境后画面只剩下空桌子垂直地面,正拍。ps出现的都是家居服。)
-4~5转场-
(切回到-2-的拍摄位置,特写桌子左边靠着橱窗的位置上有只银边墨蓝色的旧钢笔在只有半身入境的课本上斜躺着。)
(镜头微微左上摇,贴着敞开的窗户的那部分绿色窗帘中景微俯视特写。)
-5-(镜头继续下摇并向左斜向下边摇边拉镜头,穿过缝隙处推镜头穿过纱窗穿过窗户看到了一点点远处的山与俯视的房子,
-【我记得不知什么时候父母带我去百货店买了一盒立体房子拼图】
(与此同时有黑色的翅膀为单圆瓣的小蝴蝶从画面左下深处(从大俯视六层楼的第三层的树荫底下出现)向上飞,但是镜头不因此放慢或停止)
-【我找母亲要 母亲说爸爸出差还没回来】
轻微向上移镜头边推镜头到之前与上一镜头大小位置一样为止(此时小蝴蝶在画面左下角)。)
-【我问母亲你们把它藏在了哪里 我记得是之前买的】
-6-(蝴蝶成细斜体f从画面原窗户的左下角飞到右上角,在画面右侧的突出的楼面的楼顶处消失。当蝴飞到画面中间的时候镜头由静止轻微跟拍转换角度,当蝴蝶飞到楼顶时推镜头中景跟拍并顺着蝴蝶消失的位置向左微快摇镜头给个天空的空镜。)
-【一周后父亲回来了 取出了一盒立体房子拼图 妈妈问我是这个吗】
-【我点了点头 只是有一点点不像 但是确实是这种】
(空镜:天空为稀稀拉拉的薄云与灰蓝色阴天。)
【从那时起 我便更加渴望真实的东西了 我希望记住它们】
【因为我分不清我什么时候活在梦里 什么时候活在现实】
【我看着那些身边的一切】
【我对自己说 记住它们】
【于是我相信它们便永远永远地印在了脑子里】
(接上一镜头向下缓缓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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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原来【序】的开头的后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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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平视:大学公交车站附近的人流
(注:不拍车站,车站是用来形容视角的)
1等车角度小全
【即便后来那个生病时候的我 也从未放过一个珍贵的记忆】
2齐腰,人流之中
【哪怕它并非所谓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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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现实景色:写实感
02】——全俯视:上帝俯视的人流
1云的影子划过人群(*注意云的投影的形状)
-【我家的小区外有片山。】
-【记得小时候……出了那山就能看到大院门前的那条马路。】
-【它大修了三次,道路的方向变了两次。后来又要修立交桥。】
-【为此大山被切掉了一大半。】
(第一片云飘过)
-【我记得妈妈经常带我去一个电梯挤在塞满物品的货架墙的大超市。】
-【包装物品的塑料袋被生塞进小格子里,很凌乱。】
(第二片云飘过)
-【我记得我无数次在大厦顶部的游戏厅里迷失了方向等妈妈逛完商场回来接我。】
-【我记得我在那个大厦一层上过补习班。】
【我记得一些人,还有那里的街道,妈妈开车送我,走了很多次我才记住。】
(第三片云飘过)
2雷阵雨刚开始,有雨点轻轻如针滴落
-【可是这些记忆,妈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能问到的人对此也都毫无印象。】
3有一个人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其他人继续向前挤着走
【使我唯一能分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的标准就是——】
【在梦里,不论多现实的梦——都只有我一个人。】
【而现实,有很多人与我一起记忆。】
03】——全仰视天空(骤降倾盆大雨)
【然而……有时候,我又不得不承认——】
【我的的确确记住了很多很多,只有自己才记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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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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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时候】
【我弄丢了一个重要的回忆】
【大病好了两年多以后】
【我才逐渐地试着去回忆起生病时 那些我逼迫自己忘记的】
【曾经珍贵如命根子的记忆】
【我记得】
【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可是】
【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那些记忆了】
(以上两段的背景是变幻的像是印象派水彩或者融化的冰淇淋,变幻着的被高斯模糊过的被一起在丛林中的花园那种变幻的颜色)
【我只能依稀记得梦里的一些人】
(特写,反射着幻彩色的大大小小的玻璃珠在窗台边上放着如果冻般轻轻晃动着。窗台是留有刷子痕迹的白漆刷过的毫无修饰的窗台,窗台的右下角在画面有黄金分割线处出境,有一丁点灰尘在上边,但是没有墙皮。有一小片新叶在墙角朝着窗外绽放,阳光洒下来,隐约透过玻璃珠知道外面的风景,窗户不在画幅内。)
【还有那遥远而温暖的童年】
(远景,刚刚以绿色为主的幻彩的变幻的背景下,泛着玫瑰紫色的向左下轻微倾斜的草坡剪影在画面横切1/2处。有三个蚂蚁大的小孩子剪影从从画面右边入境向左边跑去,在快跑到接近画面中心处第四个小孩子从画面右边跌跌撞撞地奔跑着入境,追逐着前边的三个小孩子。四个孩子似乎都穿着到脚踝的一字裙,三个中有一个头发披肩有怀卷,有一个短发,其他两个孩子看不出来,似乎有戴帽子,奔跑的孩子头发凌乱。)
(跟拍四个孩子,上个景别的背景逐渐变暗,变成粉紫相见偶有深如黑色却很透亮的普蓝色的星罗棋布四处闪着星光如宇宙,有金色与玫瑰红,粉色边镶嵌的夜光云彩飘过的背景。一直跟拍直到孩子与背景几乎一个颜色。ps第四个孩子追上那三个孩子后前边怀卷的孩子变成泡在前边的牵着一个兜帽,短发与另一个兜帽一起跟前边的兜帽牵着手紧跟着。融进夜幕之前保持四个孩子在画面中心位置。)
【我记得 小时候的某一天】
(之前的夜幕变灰同时变形变成一个短发孩子的形状,头朝画面左下角的影子,在画面右上角有一双黑色小皮鞋。)
【我突然看见了我自己】
(镜头上扬拍到穿着红色背带裤的大概一米二三的小孩子的同时,小孩子头与上半身像画面后边转。在小孩子身后有一扇棕黄色边框的门,门在门框右边向里开着看不到。其余背景是白墙与浅棕色木质地板。)
(切,保持之前的画面去掉小孩,在门框里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在屋子里,屋子里有张铺着金秋颜色被子床单的大床,窗面朝画面左边。门直对着的原来小孩子站的位置后面是有着金色枫叶图案的窗帘拉着,屋里的灯光明亮但是不是暖色。小孩子蹲在窗前的空地上系皮鞋,然后又朝着画面跑来在门框处停住转身右手扒着门框低头看着鞋子,此时画面景别不变。)
【自那以后 我便总能看到她】
(还是那件屋子,平视。画面中门开着在前景的做画框边,床的左下角在有黄金分割线上靠下的位置,孩子面对的那面墙靠着床有个棕色原木色的微欧式的大衣橱,衣橱的左边在黄金分割线截止,旁边有一面黑边镶嵌,上边圆角下面方形的长长的底下有轱辘的镜子。
镜子前有之前出现的小孩子,小孩子穿着黄色的小毛衣红色棉裤踩着钴蓝色的小拖鞋,右手拿着绿翅红头的鹦鹉布偶左手抱着小鹿娃娃面对着镜子不停比划着,似乎很开心地在演故事。镜子那边反射出来的大部分被孩子挡住了,但是孩子穿着拖鞋,那边能看到是穿着小皮靴子。)
【在我小的时候 只要我想回忆 她就会出现 之前的场景也都会再现】
(切,镜子边在画面两边,镜子里面的空间仿佛折射过的,像下坡一样向后仰。草坪里有个白裙子穿深棕色皮靴的有怀卷的长得跟之前的小孩子一样的孩子在画面中心,背着手在那个空间里向后跑去又转身翘起她右边的脚,她身后有一片针叶树林,在画面有黄金分割线偏右截止,有鹿群在树林边头朝画面右边低下喝水,有一只白色的鹿朝着镜子里的女孩看去。在远处有颜色连天雪山,天是浅蓝色的。)
【再后来 我看到了更多】
(切孩子在镜子前手舞足蹈的镜头,然拉镜头跟拍孩子从那间屋子跑出来,经过只需三步就可以迈过的打了一墙放满瓷漆花屏签名足球与花等的展示柜子的客厅,径直跑过去这里是平视小全正拍,之后继续跟拍孩子跑进了一间小屋子,屋子阴暗,能看到有一扇塔罗牌形状的窗户,窗户外面有一棵大树,从窗台忽的一声飞走一大群麻雀停在树上盯着屋里。此时正拍小全,窗户在画面中心片上。小孩子在偏蓝色的右下角阴影中猫腰找东西。然后抱着小鹿玩具跟另一个娃娃又从右下角出境了,能看到笑得合不拢嘴的侧脸。)
【与她梦想的世界】
(切微俯视的平视。在客厅,展示橱柜在画面左边,直对着画面中心有一个横过来的原木桌子,就是之前放钢笔的那个桌子。上边摆着拼图立体房子与乐高一类的组装玩具。孩子坐在有着像是Y字鹿角形的靠背的原木椅子上,背对着画面,脸朝着妈妈。母亲面对着镜头偏左给孩子喂燕麦。整个空间都是偏左角的轻微鱼眼透视。孩子吃了两口母亲起身向画面右后方走去在右后方出境,能看到母亲带着围裙拿着玩碗勺推门进去。画面中心再靠后扇门,门的左边有扇挂着狮子铜板浮雕的门。门开始的位置是客厅桌子对着的那面墙的终止。)
(镜头里孩子的身高细微变化,衣着细微变化,但是发型不变。积木玩具细微变化,背景摆设比如碗筷桌子脏净细微变化。母亲这边除了围裙也都细微变化暗示时间。当母亲出画孩子立刻回头看着镜头偏左做嘘的手势偷偷坏笑又立刻扭回头朝着妈妈进去的厨房看了一眼又转身继续玩游戏。)
(画面反切,平视侧拍孩子,孩子大约有1米5,穿着运动装。孩子面朝画面右边专注地组装一个似乎是星战的那种组装可动玩具,然后突然回头向着画面左边看去,同时随着孩子轻微摇镜头,有个穿着皮衣扎着常常直直的马尾辫的化了点妆有着精灵耳朵的女子看着孩子微笑她右手拿着皮鞭左手抱着一只小鹿,她抬起右手像孩子身后指了指,手里开出深紫色的藤萝于白色的小花。孩子朝着她将左手放到桌子底下轻轻摆了摆手,她摆了摆右手转身走近孩子的房间。)
(孩子将身子扭到画面右边的同时摇镜头到能拍到房子靠右边,母亲穿着外出的衣服微笑着把午饭端到桌子上然后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到客厅左后方那个门,她轻轻推开门,有电视关掉的声音传出来,微黑魁梧的穿着运动服的爸爸走出来回头跟孩子说了些什么于是与母亲一起从桌子对着的门出去了。在父母说话的时候孩子胸下出境为近景虚焦,后边的父母朝着画面微靠上方主观轻微缩小。当大门关上的时候后虚前实。此时由于之前的拉镜头孩子的头几乎沾满了画面,然后孩子转头,小头发随着屁股抬凳子翘起来几根,动作活泼地冲离画面中心,与此同时加强鱼眼镜头感变成俯视迅速跟拍孩子屁颠屁颠地跑进自己的屋子。)
(空镜,在对于大人其实是走廊的客厅桌子的右边能把有非洲狮浮雕的门囊括在画幅内的位置朝着展示柜子正拍。从孩子的屋里蔓延出很多嫩绿的枝桠有神奇的鸟飞出来,有精灵的歌声,有狮子的叫声,以及越来越多的人说话的声音,走廊里的桌子渐渐地发生形变,靠着近景这边的浮雕狮子后了两声从门上的浮雕一下跳了出来,手握辫子的精灵走出屋子朝着狮子做了手势狮子便跳上了桌子,精灵轻轻抚摸着狮子。之后孩子的屋子里又走出了穿着魔法袍的年轻人,他拉着孩子走出屋子时依旧在交谈,此时孩子穿着A字白裙带着兜帽。之后整个屋子只剩下结构了周围的空间都变成了开放的可以穿越的空间。有海水可以涌入屋子,也可以有飞龙或飞行器将屋里的人接走。后来还有穿着黑客帝国那种衣服的人出出进进等等……)
(在之后空间一点点变化结构,孩子也逐渐长高,变换发型,身边的精灵们动物植物景色也切了好几次)
【再后来 我生病了】
(从教室后边朝前正拍,蓝色的高中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孩子坐在课桌上,马尾辫搭在肩上有怀卷。孩子位于镜头左黄金分割线偏右。
俯拍理科一模物理模拟卷子上,右手正在乱涂乱画,用几何的方式一边推算着似乎很难的公式一边迅速地结题。
切,微俯视齐腰中景。老师从画面左黄金分割线黑板那边顺着桌椅走来。老师走过来在画面中景处停下低头向右看着孩子的卷子,孩子在画面右黄金分割线后背椅背的一半往下出画面。
原中景,老师侧身拿起了卷子,又转身面向画面偏左,推了推眼镜思索了很久又转身将卷子放了回去,孩子坐在那里微低头背影没动。)
(切镜头小全(相对于学校正门是小全,相对于行人是大全)正拍校门,孩子穿着便服被父母领着去了学校,片刻又被领了出来。孩子每走过的地方都有藤蔓生长出来将周围的建筑缠绕,有玫瑰花瓣飘落,有黑色的仿佛黑客帝国的车子从孩子身后画面左边入画在校门口停了片刻又迅速调头在画面前景处进入画外马路开走了。同时转场。)
【我再度回到了小时候】
(小全平视正拍,披着蓝色校服的孩子背对着画面在屋里的客厅餐桌前坐着,父母陪着她一边嘱咐她看书一边拿着药单将药放在孩子面前。)
(ps:客厅餐桌以及椅子为直角白色,椅子带银色金属边。桌子两边各有一把椅子推进去,靠近镜头有两把推开的椅子,孩子坐在右边内把,对面也有两把椅子只是紧紧地跟桌子一起贴着墙。
之前的原木餐桌是圆角的。白色桌子上铺着白色钩花餐布上边又铺了一层微冷色的塑料膜。孩子面对的墙是淡淡的黄色。孩子面前的淡黄色墙上挂着略深土黄色的竹编席,上边插着松枝与画框,画框里的是有点商业化前卫感觉的彩色抽象画和铜狮子浮雕与被镶在厚相框里的孩子小时候画的插画。地板是米色大理石大方砖地板。)
【看到身边的东西在融化】
(小全平视正拍,孩子穿着便服,头发比之前长,校服搭在椅背上,桌子上有高二文科书和文综练习题。父亲大手从画面左上角入境,孩子头也没回地左手接过递来的药单后顺手放在了一边,背景音有母亲在劝说,后来似乎又交代了什么之后父母脚步声从左声道到右声道之后随着关门声消失,紧接着孩子错开凳子起身将桌子上的药单叠好放在了笔袋里,从笔袋里取出药盒将一盒标着星期一的小盖子打开,将药片碾碎悄悄扔进了穿着白色夏天传递那种拖鞋的脚旁的垃圾桶里了,起身将右手桌子上放着的水杯里的水喝光。)
(PS:客厅画面左边有白色的沙发与金色欧式古典玻璃茶几,茶几的玻璃面底下有一个酒箱上边放了一盆巨大的婚庆古典欧式假花。右面的墙上有一幅由瓷砖拼成的现代抽象画,正对着桌子的是客厅尽头,在画面有黄金分割线上有面窄墙,墙也是暖黄色的,被白色的长方形空调挡住。空调右边是一间屋子,里面门开着,有带着枫叶图案的白色纱帘,橙色的地毯材质的窗帘被系在了一边,地板是深蓝色的。空调右边是对着对面墙的沙发与被左边沙发包住的茶几,以及沙发后面的三扇如屏风般的玻璃门和玻璃门后挂着几个空衣架与展开的白色床单的X形巨型折叠晾衣架。还有被晾衣架与白色床单挡在后面的小山上的绿荫。内隔阳台的纱帘跟红色毯状厚窗帘被一起绑在了落地窗两边。)
(摇镜头并微微推镜头,随着孩子回头看向客厅桌子左边对着的客厅尽头的落地窗,正拍客厅尽头的落地窗时孩子与桌子已经出境。除了屋外的盛夏的树荫没有变化其他场景都似乎开始融化了,但是只是色调在如融化了般那种程度的变化,而且色调变得越来越冷了。)
【看到梦幻的场景逐一破碎】
(PS:画面向右平移的话可以看到客厅白色餐桌的右边,紧挨着挂席的那面墙边有扇镶嵌着由彩色木地板组成帆船形状的白门关着。)
(小全平视正拍穿着家居服的孩子在做题,跟拍孩子的右手在卷子上悬停,突然用力握住笔将笔尖狠狠地戳在卷子上。便合上卷子,身子大幅度向右倾,同时向右平移镜头,椅子刺啦一声被推开,孩子飞速跑回屋,推开门又砰地一声关上门。镜头为空镜,餐桌右边在左黄金分割线与中线之间,偏草绿色的墨绿色书包在桌子右边的银色金属椅子腿下敞着黑嘴歪着,里边没有书。画面微有鱼眼透视,显得帆船门的屋外空荡荡的。以及,从屋里传来屋里的轻轻的呜咽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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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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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5 Steps...》
I Wake Up Remember Your Colours.
It's Like Slowly Leaves Falling,
They Fly Softly.
I Let Those Leaves Fall,
I Don't Hold - After All, I Can't...
My Soul Is Five Steps,
And You Were Five Steps...From Me.
When I Held You,
Symphony Of Deep,
Some Things Don't Have Any Life To Render An Account To,
And You... You're Following Yourself.
I Let Those Leaves Fall,
I Don't Hold - After All, I Can't...
My Soul Is Five Steps,
It Ends Where You Starts,
It Completes Itself.
——《Shining Silver Skies》Ash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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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从04结尾处带入诗歌,并接上一镜头的取景继续。)
(特写:镶嵌着由彩色木地板组成帆船形状的关着的白门。以及,从屋里传来屋里的轻轻的呜咽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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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以下均微带鱼眼透视)
【我看到大病初愈的我自己】
(有着帆船彩色木板拼接图案的门背面的两排视力表在画面左黄金分割线左边,先前对着窗户的右边带有三层小玻璃橱柜的米色桌子在画面中心微俯视偏左一点的地方,贴着复活节兔子壁纸。)
(穿着睡衣的我的背影坐在面对着复活节兔子壁纸的书桌前的椅子上,身后是仿佛船仓的双层床左边的自带楼梯两用橱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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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的场景渐渐变得清晰,此时正拍双层床对面的墙(之前未入境,墙纸为复活节墙纸),那里有之前放在窗台下的桌子,有着米色靠背和坐面,银灰色椅子腿的椅子,跟片草绿的墨绿色旅行书包都在那边,书包拉着拉链,被塞得满满的能看到里面书的棱角。
桌子上有摊开的本子和笔。桌子靠右边是墙,有小橱窗贴墙,橱窗里有很多摆设(小奖杯,照片,陶瓷小摆件,干花,钥匙等,微凌乱,橱柜面上能看出有灰与之前摆过的东西留下的干净的印),其中有个俄罗斯套娃,木制的原木色彩色内嵌沟边花纹,没上色,比之前那个要粗糙很多。
靠着桌子左边就是房间的门了,上边贴着视力表。镜头微微俯视,变主观微鱼眼镜头,但是看不到拖鞋或者脚。)
(融化的场景渐渐变得清晰,此时正拍双层床对面的墙(之前未入境,墙纸为复活节墙纸),那里有之前放在窗台下的桌子,有着米色靠背和坐面,银灰色椅子腿的椅子,跟片草绿的墨绿色旅行书包都在那边,书包拉着拉链,被塞得满满的能看到里面书的棱角。
桌子上有摊开的本子和笔。桌子靠右边是墙,有小橱窗贴墙,橱窗里有很多摆设(小奖杯,照片,陶瓷小摆件,干花,钥匙等,微凌乱,橱柜面上能看出有灰与之前摆过的东西留下的干净的印),其中有个俄罗斯套娃,木制的原木色彩色内嵌沟边花纹,没上色,比之前那个要粗糙很多。
靠着桌子左边就是房间的门了,上边贴着视力表。镜头微微俯视,变主观微鱼眼镜头,但是看不到拖鞋或者脚。)
(注:|上为原02~:我累了 可是我依旧觉得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可是“它是什么”的镜头|放于此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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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我的桌子上 拿着生病前我一直用的那个日记本】
(中景胸上特写:上一镜头的角度,切左前推之后顶住的景别。右胳膊肘顶在画面左边,被凌乱的头发覆盖着,右手上枕着微微发旧黄的脸,微红肿的眼睛露出左边那只,正盯着在右手前边的,扒在本子左半面上的,那无力的握着笔的左手,指尖下流出黑色的签字笔笔尖。)
【我看到了里面多了新的内容】
(微俯视特写,握住笔的左手虎口位于右黄金分割线偏左,画面中心偏下,笔尖下面距笔尖有一段距离的很多乱画的线,一些箭头与仿佛快睡着了的或是奋笔疾书时写出的看不清的歪歪扭扭的字)
(边推镜头边压低镜头顺着直面向右胳膊肘平遥下压着的前边一点的左半面纸,本子中心往右的纸上都有被泪水浸过的皱起的痕迹。胳膊肘压着的地方露出浸湿后又干掉的黑字)
【看起来那个我生活的很好 人缘也很好 似乎事业也很成功】
(继续低角度平移,顺着小臂越过胳膊肘向桌子右面,接近墙角三层小橱窗的地方贴桌面伏过去。)
(桌子上有摊开的本子和笔。桌子靠右边是墙,有小橱窗贴墙,橱窗里有很多摆设(小奖杯,照片,陶瓷小摆件,干花,钥匙等,微凌乱,橱柜面上能看出有灰与之前摆过的东西留下的干净的印)
(注:摊开的本子上写满了名字,似乎是花名册。)
【可是 我不是生了场病吗】
(从花名册上斜向前不穿过玻璃,f形向上摇镜头至橱窗第二层中景:位于橱窗右边的浅蓝色俄罗斯套娃在画面右黄金分割线处。她的左边是打开的全部俄罗斯套娃,算上打开的一共5个,从右到左一次是最外面的,但是摆出来的最小的,并不是里面最小的那一个。倒数两个之后似乎差了2个又续接的,但是似乎由于最大的。)
【那么当我醒来后 那个日记本不应该还保持着之前的模样吗】
(小全,站在门框与书桌之间的位置拍摄空空的床:叠好的被子,一尘不染的床柜。曾经的摆设:瓶子,铃铛,纸巾,公鸡存钱罐,书,衣服。)
【我翻看那本日记】
【这些日记是在我生病的时候写的 不是现在这个我写的】
【也许是生病的时候胡乱写了什么吧 我想】
(摇镜头,主观镜头转身,与之前水平线相同,俯拍桌面上的日记本。日记本被风吹着翻了很多页。)
【但是 一个很远古的疑惑却一直困扰着我】
【尽管我早就无视它了 但是它依旧缠绕着我】
【它说】
【既然我能看见我 说明我已经不在那个身体里了 那么我是谁呢】
(门左边往里推开,在右门框上的天花板角上鱼眼镜头全景拍整间屋子,如玻璃珠)
【也许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是这种状况了 我想】
(之前的镜头摇晃到墨绿色的地板)
【可是 我 到底是什么】
(切镜头反复引子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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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蝴蝶歌唱着,将翅膀舒展开。】
(切镜头,依旧平视,但是视平线按照茧的高度来,侧拍刚刚的画面小全景。依旧是那片丛林,空镜。用一棵流着泉水的树干切,蝴蝶在一束阳光下晒着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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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知着自己】
【这个一脸不情愿地被那个我能看到的有身体的我左右来左右去的思维的集合体】
(模糊镜头到绿色地板的那个镜头)
【我 是什么】
【什么才算是一个 我】
(切镜头反复引子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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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树洞里,巨型的茧破裂开。】
(远处有个茧在蠕动着,然后那个菱形破了,拉镜头正拍,里面没有透明的生物流出,一只巨大的蝴蝶翅膀从里面冲破出来,沾满了整个镜头)
(注:此时镜头时间倒叙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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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我的母亲的脸探进屋子里 和气地对那个我说有电话找她】
【那个我便离开了】
(远景平视拍摄:近景是位于有黄金分割线的合起椅子的客厅白桌子,有睡衣跟皮包纸袋子水果等常见摆设在上边。中景是位于做黄金分割线靠左的紫黑色花纹沙发跟位于白桌子另一头的一个放满酒的白色酒柜,远景被酒柜挡住的那扇门打开着,隐约看见母亲开着门找画面喊着什么。那扇门的左边是位于画面中心偏右的空调,空调左边是沙发前的玻璃茶几,玻璃茶几后边是一扇透明的玻璃隔热门,如屏风一样,玻璃后边是X形晾衣架,上边有床单搭着,在后边是收起窗帘露着窗户的内嵌阳台,阳台窗户外透着绿色的树林远景,有黑色的蝴蝶从左向右飞过,与此同时穿着睡衣的主角从画面右边近景前如画快步小跑近母亲打开这的内扇门,然后母亲合上门,里面传来接电话寒暄的声音。)
【留我独自在这个曾经属于我的房间里】
(玻璃珠鱼眼透视之前蓝绿色的那件主角的屋子:黑色的单片花瓣似的蝴蝶在右边的窗户外飞过,但是被透视搞得很大一片黑。)
【然后少顷 我又被她强制拽到了电话里的谈话场景】
(切镜头:穿着背心的母亲的背影在画面做黄金分割线的左边,她偏右边一点是有电脑的木柜子,主角坐在画面中心偏左,微俯视,电话在前左胳膊肘在被阳光照得泛绿的普蓝色电话后边撑着脸,脸向窗外看,右手举着普蓝色电话听筒。主角背对着镜头,黑头发用大夹子夹着,在主角右边是之前小时候父母屋的那个原木的床,这时候看起来比之前要显得小很多,在右边近景露出一点之前那间屋子的衣柜侧面,窗上是白色垫子(床单在外面晾着),床的左边贴着的就是很宽的米色大理石窗台,窗台后边就是内嵌在墙里的窗户,窗户外是之前客厅看到的那片树林,可以看到树林是俯视的,下边露出一点点半山腰。六层高的楼在山腰上边些。黑色的蝴蝶从刚刚的客厅那边继续飞过来,一边飞一边朝着玻璃扑腾着。主角看着的位置视线与蝴蝶对视。)
【电话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子里】
(之前的镜头变成主观镜头。背景音有跟姥姥寒暄的声音。)
【我一愣】
【便发现自己已然坐在电话旁了】
(同镜头向左边后拉边摇镜头的同时主角的侧脸从右边入镜面对着黑屏的台式机电脑。)
【我不在她的身体里却任她的思维摆布】
【可我也不是傀儡】
【我有我的意识】
【并且与她不同】
【而且 我看不到她的意识】
【但是却明显地感觉到她能看到我的意识】
【不过 万一她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办】
【我想 我们从未了解过彼此】
(前虚后实推镜头到远景的森林一边模糊画面切镜头,反复引子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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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谁…”】
(与地面平行的平视,视野15%水蓝色滤镜模糊,闪着暖黄光的圆点:靠近赤道一带的森林里茂密的微微发光的嫩绿色植物)
【“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视野清晰,平摇长镜头:地势平坦,一排排榕树被爬藤植物缠绕,中间空地很大的上边长满了地衣与苔藓,突然冒出了只紫色的僧帽水母,发现很多巨大榕树树干背面都有巨大的口子成菱形状裂开,里边有白膜,白膜下有白色的泡沫留下,里边有水母与透明身体的各种生物从里边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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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昏迷的时候 她用我的声音把我叫醒了 在一片黑暗的思维里】
(一片漆黑)|原:“身处没有颜色的宇宙中”|
【然而等我醒来 她便再也没有理过我】
(有个小白点在有黄金分割线与画面对切的水平线处晃动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原:“我听到了我的思维”|
【既然我听得到不是来自我自己思维发出的声音 那那声音就一定是她发出的吧】
(小白点消失,继续一片漆黑,但是是由很多移动的黑色乌云与五颜六色的小噪点组成的黑色好比深夜睁开眼睛)|原:“它平淡地告诉我说”|
【那么我只要思考 她的脑子里也会有我的声音对吧】
(瞬间噪点变成白色并变得巨大的白乌云边缘模糊,画面变成卖银灰色电子产品时广告用的那种银白)|原:“我得了一场大病”|
【她一定是刻意不理我】
(有晕眩感地晃动镜头,光源上感觉有个吊灯在画面横切靠上1/3,纵切1/2处晃动。画面偏冷)|原:“然后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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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小节重复《~0~我-茧 01~》镜头。“||”内为原镜头配字,情节为对原情节的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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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朝她叫喊着我的名字 可是那个我却没有理我】
【我想伸手拽住她 可是我没有身体】
【我试着用意识操控东西引起她的注意 然后我发现我没那个功能】
【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我”的意识】
【因为我身处现实 而非梦境】
【我不能左右她任何 也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锁在了一个监视屏里面 被强迫看着正在发生的自己的事】
(特写之前扑向窗户的黑色蝴蝶。)
【我被架空了吗 被抛弃了吗】
【她不是我吗】
【那她是谁】
【我又是谁】
(反打电脑房间,蝴蝶视角,棕色的柜子在画面中间偏左结束,右边是挂着日历跟金牌的门,门推开皮肤被晒棕的父亲进来,中景的母亲回头跟父亲说话,然后父亲朝着主角走过来背影对着镜头,主角从之前的近景位置离开跟母亲离开屋子,门开着,能看到一点客厅右墙壁的抽象壁画跟摆满瓜果零食的茶几跟深色沙发部分,以及厨房冒出来的白烟雾,主角跟母亲推挂着另一幅挂历的客厅门出去又进来,手里端着盘饺子。)
【过去仿佛坏掉的磁带】
【我越是努力倒带 丢失的越多】
(主观视角:筷子在画面右边夹着饺子。微向左摇镜头。桌子上叠化一只黑色的钢笔,随着镜头摇回饺子的时候钢笔模糊消失。)
【我努力回忆着生病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观镜头盯着一盘白白的热腾腾的饺子,醋碗在画面下边露出一点。)
【我翻开记忆里那本一直压在床垫底下的日记】
(跌画面白色的床垫)
(反打床垫下的床垫上躺着的白色日记本,画面右边靠下进右手抽出日记同时切画面。)
【那本刚刚被那个我拿到桌子上的日记】
(正拍特写躺在米色桌子上摊开的白色日记本。)
【我从昏迷前的最后一篇日记开始回忆】
(特写日记本上的一段用墨蓝色钢笔写的文字)
【那是一篇关于一个梦的 日记】
(特写有被打湿痕迹的标题《SANA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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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响起BGM,引用菅野洋子
《残響のテロル オリジナル・サウンドトラック》-《walt》
【http://www.xiami.com/song/1773281632?spm=a1z1s.7154410.1996860142.1.q7nb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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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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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我做了一个梦】
(特写字,从左向右一字一字地中速扫过去)
(移动字的同时,镜头如将一端沁入水里的条形薄膜逐渐变得透明,融化,消失)
(如俯视着有圆形银镜盆做盖子的加湿器,视线随着水雾从圆形视角四周渐渐散开,跨出了镜子扩展到了整个镜头甚至之外)
(仿佛钻进玫瑰芯第看枝干内部涌动的墨绿色茎叶一般,镜头四角如泛着黑的玫瑰色,接近圆的地方泛着墨绿色)
(墨绿色组成的烟雾状载体里是轻微的针孔镜头。是童年时候从主角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依附与靠墙角的上门框向客厅看去的镜头。镜头横切三分之一往下能看到一米四五左右的短发女孩从由于外面暖黄色的阳光而显得愈加深蓝的阴面屋子里走出来,她在画面左边俯视小全,能看到的是红色的小半袖T恤后脑勺的男孩的那种短发。画面左黄金分割线右边是原木餐桌,紧接着是父母住的被形容为金秋一般的卧室。)
【梦见儿时的家 巨大而粗壮的尖树枝与暴雨将家冲毁】
(镜头轻微地边移边向左摇到原木餐桌的时候融化镜头同时快速叠镜头,这个过程十分细微短暂,如彩色的水雾被打散又迅速聚拢,却不是为了还原之前的样子,只是因某种力量而聚拢了,并且还似乎正向上蒸腾着。这是个混合的景别,看起来向上拼接起来的反打镜头。)
(原木桌子左下角微俯视在左黄金分割线偏左下,整个空间斜过去,孩子站在桌子左边,大概是在展柜中心的前面,位于画面左边,脸大部分朝着镜头,但是向右后方的厨房看去,似乎是个散点透视。孩子似乎略带惊恐。)
(与此同时,镜头右黄金分割线右边的厨房门打开,门上有不透明玻璃花贴纸,父母从画面右边的厨房里冲了出来吃惊的脸看着孩子,与此同时迅速地朝着孩子跑来,在原木桌子处止住。)
【父母与我哭喊着 被破裂的家撕裂开】
(中景跟拍,就在父母快步走到原木餐桌的时候从原木桌子贴着的那面墙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巨大的窗户,那窗户似乎属于孩子的屋子,原本在右边的屋子从上一个镜头开始已原木桌子为分界点,前景变成镜面的了。那树干从窗子外先是如红杏出墙一般生长着探进了屋子,紧接着就入连根撅起般冲了进来横着从左穿过这个镜头并将依附于烟雾组成的空间中的墙与硬物打碎,仿佛地震了般。整个空间如同一个“因为老树精伸进一根树杈想找找粉笔盒里还有没有粉笔”而被撕开的粉笔盒,整墙薄如纸。)
(小全,当一大半树枝捅进了屋子,屋子也顺势随着左倾,父母仿佛被摇到了画面贴近底下的左边,他们努力地将手伸过树枝想要抱住孩子,孩子跑到原木桌子右边伸着胳膊,父母是双手就要拉住孩子的手的那一瞬间被粗大的锥子形树干阻挡着,从厨房对着的向下倾斜的打开着门的有电视的那间会客大屋子伸出的枝蔓将他们抓走。
【成三角状中粗头尖的树干将我死死地拦在儿时离开自己房间的那寸客厅的地面上】
(中景孩子在树枝这边,近景,站在镜头偏右只出自己屋子门一脚,她努力地想要贴紧父母,脚前的地却如玻璃般碎到了脚尖前。轻微地随着枝蔓的生长向右平移镜头使得孩子在画面最右下角,摇镜头同时向上抬镜头微俯视并轻轻地拉镜头使画面成为小全。孩子哭喊着双手无力地推着树枝脸微向前仰,仿佛想要探脖子去找父母。)
【梦里的我无助地哭喊着 父母也无助地哭喊着 被洪水卷走】
(中景胸上特写孩子哭喊的脸并切原机位的小全。)
(快摇镜头立刻反打跟拍随着从金秋卧室与后边的会客室灌进来的从画面左边入境的滔滔洪水。)
(整个镜头向后拉并摇镜头使空间向上仰,仿佛轻轻拿起盒子向里看,同时偏绿色的泛着白浊的水似乎也变浅了,仿佛刚刚只是在用长满水藻的河水洗一个盒子。)
(父母在画面左上角的远景处被洪水冲进了画面又立刻滑了下去,他们的手臂伸得直直的,脸在水面上似乎大声呼喊着又似乎张着嘴喘不过气来。)
(孩子的侧脸在特写近景处从右小心探着身子入画面又出画面。)
【梦中的我的父母 看起来是那么亲切 那么纯粹而美丽】
(切镜头,靠墙的床从墙向外主观镜头拍摄,大学的穿着夏天睡衣留着水母头的主角坐在床上,画面正中央,她看着之前树干与被河流卷走的父母的镜头。)
【没有污垢的人 被童年未实现的梦带走了】
(跟拍变反打,俯视。她转身躺下盖着淡黄色的单子将脸向着画面左下角扭头,画面下边是枕头,对着的左上是床的另一边,有三个蓝色边的洞,就是那个如水手船的双人床的另一面对称栏板。)
(画面偏右边是墨绿色的木地板,靠近书柜的衣服塑料箱子放东西的塑料盒子浅海绿色与棕色等,靠近下边的电钢琴与那些箱子之间是画面水平线,水平线处空间偏深下露出绿色的敞开着一条缝的绿色小熊一家的窗帘,外面的光透着窗帘洒进来,但是很浅。)
【剩下的愿望 则变成了诅咒】
(主角的头朝着画面下侧脸朝着左边靠墙的一排两层白色床头书架,架子底下塞满了衣服。镜头由俯视随着主角左右翻身轻轻向下摇镜头变成主观平视的同时音效能感觉到随着莫名心理压迫感主角立刻坐了起来,不过此时已经是主观微鱼眼镜头了,主角在镜头之外。)
(平视向左摇镜头边推镜头。)
【日记最后一句是这么写的】
(镜头在那面对着从窗帘缝隙洒进来的光之墙印定住并微微向上移同时推镜头特写。)
(那道被整屋子冷色阴影衬得很黄的光道里有树叶的影子沙沙地在光里面晃动着朝着左前方的主角摇晃着,但是出了光线就融到黑暗里了。)
(之前定了一会儿,镜头随着一个快速躺下而向左下摔在了枕头上,又朝着上床板翻过去看床板,又迅速翻身与床齐平的平视拍泛着月光的绿色窗帘与地面,窗帘外是平常的泛着蔷薇粉的紫黑色夜空。镜头定了一会儿又一个大翻身平视床头柜底下的团成团的衣服,又轻轻地斜向上拉镜头看位于腰处的没有光照的被子与位于画面左边也是左墙上那处打在床头柜与墙上的光束,里边的树影依旧沙沙地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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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校外合宿结束了,不得不要面对期中考试这个大敌的来临呢。
考试题目也是一如既往地又冷又豆知识,没做准备的同学估计会比较头痛喔?
考试时间为11月23日~11月30日
【没有到场考试的同学会被强制假期补习,为了能在假期痛玩,还是加油到学校考试吧!】
期中考试题目答案
1.日本最多的姓氏C
A.高桥
B.铃木
C.佐藤
2.没在日本放过的中国电视剧C
A.甄嬛传
B.步步惊心
C.美人天下
3.自杀森林在哪里C
A.赤城山
B.浅间山
C.富士山
4.几个星期不睡觉就会挂掉B
A.1
B.2
C.3
5.为什么泡面要等三分钟C
A.因为这样面才能泡软
B.因为调味料才能完全化开
C.为了吊你胃口
6.鸡蛋最好吃的时间A
A.下蛋后一周
B.下蛋后两周
C.下蛋后三周
7.关于招财猫哪个是错误的A
A.举左手-招福-公猫
B.举右手-招财-公猫
C.举双手-招财招福
8.单词“onion”来自拉丁语____,意思是大珍珠B
A.umio
B.unio
C.onim
9.The Big Apple的意思A
A.纽约市
B.大苹果
C.大脸盘
10.要看完Youtube上所有视频需要花B
A.500年
B.1000年
C.300年
大家都答对了吗?
没有考试的同学,班主任已经去找你们讨论每个周末的补课时间咯.......
由于企划目前响应不了,就先响应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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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葱白说起障碍接力,那内容一定就是叼面包了
她在中学的运动会上也只会参加这一个项目,每次都会率先拿下一只红豆面包,然后心满意足地吃完,最后在场地边徘徊还能拿到那些准备太多而剩下的面包。
虽然葱白对其它甜食并不感兴趣,但却对红豆包情有独钟。在曾经回家的路上有一家点心店,那里的红豆包个大、馅多,有的时候椋音带她回家的时候会花三百円买三个打折的红豆包,当做饭后的点心。一个红豆包有那时候的葱白两只手掌那样大,里面的豆沙软又甜。
可惜与妈妈一同生活之后她就搬家了,再也没见过那家点心店。从新宿搬去了文京后,周围的店铺新的很新,旧的很旧,妈妈的房子就在东京大学边上,街对面是一家东大学生经常光顾的家庭餐厅。妈妈自从那之后原因不明地一直呆在家中的办公室里,有的时候会出门两个星期。葱白并不知道怎么与她交流,幸好的是,她也并不愿意跟葱白说话。
真要说的话,这位妈妈对葱白也还算不错。她总是搞回家各种各样的实验视频,那些记着编号以及奇怪的实验室缩写的光碟每周都能换一批完全不重样的。一开始葱白并不怎么能看懂,但也许是时间长了,也就能微妙地理解很多东西了。她也每周都会在餐厅桌上放两叠千元新钞,有时出门前也会留下不少。在这样经济条件优越的情况下,葱白的小学时光即使孤单了点,也算是过的不错。
可文京区也很大很大,葱白并没有兴趣去探索。她每天都去那家对面的家庭餐厅解决晚饭问题,可那家店里并没有红豆包出售。就像遇到了那么多有趣的东大学生,也没有早稻田来的怀念。
而升上中学、她带着椋音重新回到新宿的时候,那家点心店已经换成了一家花店。
自那之后对于红豆包的印象就只在于运动会了,自己夺来的食物总是格外好吃。
但障碍接力,葱白好像太小看它了。
什么玩意!障碍接力不是背着双手冲过去跳起来咬红豆包的活动吗!
长冢先生动作敏捷地越过跨栏,翻过跳马,跑过矮矮的独木桥,绕过路障,轻松地跑到了终点。葱白呆滞地鼓起掌,惹地旁边三人都侧目她一下。
幸好她不是一个人,在屏幕里等待着选手提问的执行官也优雅地拍拍手——这个人从吃完饭回来就是一副好像要蹦蹦哒哒唱个雨中曲的兴奋样——然后笑着说道:“长冢恒三郎先生取得提问资格!哎呀,长冢先生不愧是名护林员,真是开了个好头啊。其他选手们想必也受到了鼓舞吧!就这样一鼓作气全员通过障碍!解决题目吧!”
葱白看见一直很不待见他的长冢露出了“这人怎么话这么多”的嫌弃表情。
接下来去挑战的是鬼见,很难想象他吃了一顿全甜食的饭之后就能这样又跑又跳了。葱白还是有点怵,不过看到鬼见那样灵活的动作,倒有了些信心。肯定不会很难的!她这样想。
自己插的FLAG,应验了也不能说什么。
葱白艰辛地完成了跨栏部分,非常幸运地通过了跳马,她觉得胜利在望,奋力跑过独木桥——她并没有跑过去,而是中途脚一滑,跌倒,摊成了一个葱饼。
执行官十分不友善地“噗”了一声,然后声音里洋溢着愉快说道:“没有通过的部分要重新跑哦。”
“知道啦知道啦。”葱白嘟囔,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继续试图通过这个独木桥。然而不知是不是忍耐尿意太辛苦,一不留神就又滑了下去。
明明是个简单的部分的说!葱白夸张地捶地。
执行官微笑:“噗。”
龙墨也微笑:“噗。”
然后充分了解葱白不听人说话的属性的龙墨愉快地出声“好心”提醒着:“每人只有两次机会哦,你下次再摔下去就要咔嚓啦。”
“哎!?”这次也没有好好听规则的葱白露出了真实过头显得有点滑稽了的惊恐表情。
“就是这样。”龙墨微笑着挥挥手。
葱白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迅速通过了后面的障碍,虚脱似的按下了按钮,然后给其他人比了个拇指,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米拉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最后还是回了学生一个拇指。
还是别告诉她真相了吧。
刚刚也没有出声提醒的执行官高深莫测地笑着:“那么现在就是三人获得资格!可喜可贺。剩余的时间可不太多了,我建议你们早点结束哦。”
龙墨被充分地娱乐了,心情很好地往前站站。
然而米拉比他更早一步,打算挑战一下。而鬼见和长冢也把他拉下来,打算讨论一下题目的事情。龙墨自己倒挺无所谓,于是打算先做题目。
葱白慢悠悠地走回来,就看那三个人凑在一起,好像讨论出了什么眉目。长冢已经问完两个问题,却还是有些扑朔迷离。
“……那B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警察局呢?A惊讶的原因是不是这个?”长冢先生沉思着。
“A本来以为B离开了犯罪现场,但B出现在警察局,让A认为自己的行凶过程暴露了?”龙墨说。
而鬼见问着执行官问题:”一个嫌疑人看到另一个而感到惊讶,是因为发现当时另一个嫌疑人身上沾着犯罪现场的油画颜料吗?“
执行官微笑着:”否。“
”啧。“三个人一起露出了”这样就麻烦了“的表情。
葱白云里雾里,倒是说了自己的猜想,觉得犯罪嫌疑人是色盲,画家死前用颜料留下了讯息。不过另外三个人沉默一下,不太认同地继续讨论起来。
哎,这题是不是太困难了呢。葱白坐到一边,双手托腮听着别人讨论。听着好像是执行官私自改掉了官方的题目,然后变成了这种悬疑推理问题,线索还是提问式的。对于这种可能性很多的题目来说,这样可能反而比谜题难。一共可以问十个问题,看着挺多,但每一个都要仔细斟酌。
究竟要怎么办呢,究竟问什么问题才是最合适的呢。指向性强的问题当然比较容易锁定答案,但错了之后能联想到的也比较少。真是为难。葱白倒是想验证一下色盲的这个问题,但自己也有些举棋不定。这还真不像她自己,这时候以自己的性格难道不该坚定不移地大声提问问出答案吗?在这里犹豫,消耗的时间就会越多。可自己的直觉在这种时候总是不太管用,到底要不要消耗一个问题的机会呢?可不问又让自己心里痒痒。
自己也犹豫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怕死?
活着好累,好想变成一颗鸡蛋。——海野立夏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左肩被什么固定住了,还有些细细密密的刺痛,不过比起刚摔倒时已经好了太多,完全可以忍受。倒是脑袋疼得很,大概这类精密的东西就不算在治疗范围之内了吧。我勉强用右手肘把自己撑起来一点,想看一眼柜子上摆着的时钟。旁边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一头略长的灰蓝发伸了进来。“醒啦?”
我勉强点了点头,想说自己没事了,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干涩得要命。小亭老师眨了眨眼,手上拿着一个还没削完的苹果,冲我晃了晃。“你醒的比我想的要早多了,小姑娘家,身体素质挺好的嘛。”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苦笑了一下。小亭老师一贯以随心所欲出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就比如说现在。明明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个人都和医务室扯不上关系,他却堂而皇之地拿着把水果刀坐在这里切苹果,舒服得像在自己家里似的。我看着他手上的苹果,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哦呀,想吃吗?”他把玩着那把看起来就是凶器的水果刀,一脸正直地看着我。“可惜,这是我削给自己的。”说完就拿起那个可怜的苹果,咬了一大口下去。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比起水果,我现在更想喝点水之类的,缓解一下快要冒烟的嗓子。
“你也真是倒霉,我听说了,本来没你什么事的吧,偏偏要在这种时候跑去礼堂,结果撞上了忙得焦头烂额的前会长大人。”小亭老师摊了摊手,“再说了,摔跤这种事怎么都好,你怎么偏偏是在楼梯上头朝下,还有比这更惨的摔法吗?肩胛骨骨折,肋骨貌似也折了一根,还有轻微的一点脑震荡。当班的三居老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找我来帮忙咯。”
我终于明白最开始的违和感来自于哪里了,原来我的处理根本不是用常规手段,而是小亭老师的手笔,难怪那么重的伤,现在却只有针扎般的疼痛了。我把身体重新在床上放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小亭老师大概是见我确实没什么精神,合上帘子,嚼着苹果到外面去了。我隐约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谈。随后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我可以确定其中一个是轶,但头痛还在折磨着我,以至于剩下的就分不清楚了。帘子再次被掀开,我循声转头看向来人,然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海野同学,你感觉如何?”
猫村雨藤正站在入口处,穿着一贯妥帖笔挺的校服西装,那张无论何时都堪称完美的脸带着一如既往无可挑剔的微笑望向我。虽然不太想承认,不过只是看着他那张脸我本能地就有些心跳加速。我自认无法保持与他对视的勇气,微微偏过了目光。轶越过他快步走到我床前,“你还好吗?”
“不是很好,但已经够好了。”我实话实说道。
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真是个不错的回答,对吧?”这个声音是御狐烟。
猫村同学依然站在原地,带着浅浅的笑看着我。
“我并不觉得这是开玩笑的时候。”轶冷冷道。
他一直与御狐不太对盘,我还是很清楚的。但他们三个人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我就一点头绪也没有了。御狐又笑了一声,尾音带着浓重的玩味,让我很不舒服。轶俯过身来端详我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本能的甩了一个白眼。
“看起来脑子也没什么问题。”轶总结道。我默默地看着他。
“小亭老师说他给你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只是脑震荡还要看你自己的恢复情况。所以小轶才会比较关心这一点吧。”
我没想到猫村同学会开口解释,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若是换做平时我大概会抓住“小轶”这个称呼吐槽一番,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轶竟然和那个猫村雨藤有这么好的关系了。然而只是强撑了这么一会儿,我的大脑就开始考虑罢工了,刀割般的头痛逐渐侵占了我的思绪。我试图与其抗争,但头昏眼花的情况下很快就败下阵来。幸好小亭老师及时的在外面喊了一声“病人需要休息”,我的精神看起来估计也不是很好,轶和猫村同学简单讲了一下我的课程安排就拉着御狐离开了。之后不久我就又睡着了,一直到晚上才醒来。
“你这样子也没办法回家了吧,不如先暂时在学校住着,我去给你暂时借一个房间来。”
刚刚睁开眼睛,耳边就响起了小亭老师的声音。这次我是真的有些惊讶了,“您还没走?”
“感动吗?”
我这才意识到他坐在我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头也不抬地玩着手机。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小亭老师就很不给面子地接了下去。“可惜啊,我只是刚到。秋草放学就在这守了一下午,刚刚我过来好说歹说总算把他劝去先吃个饭,没想到你偏偏就在这时候醒了。”末了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
我决定收回刚才并不存在的感动。
小亭老师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什么,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左半边身体,除了据说是断了骨头的地方还有些疼痛之外,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灵族的医疗能力远远地甩开了人类现有的科技——小亭老师的医术真的高明,尽管他本人是个战斗人员,也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但这里毕竟是有战斗编制的北国高,各类伤病都有发生的可能。医务室遇到搞不定的情况就要靠几位异族老师出手了。小亭老师在其中又是性子最懒散的,一般不是特殊情况几乎不会亲自动用能力。仔细一想,这次我还是受了莫大的荣幸呢。
“今天还是要多谢您了。”
小亭老师听我这么说,促狭地笑了起来。“这次情况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大概你最不用谢的人就是我了,不过我还是勉强收下咯。”他见我一愣,又补了一句,“如果想报答的话不如来点实际行动,下学期报我的课吧?”
“诶?”我觉得自己接收到的信息量有点大,“可我不是战斗编制,学的也是文系啊。”
小亭老师居然会邀请我,真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开过的几门课,不是战斗相关就是理系的,和我实在有些搭不上边。何况这位也算是北国高的人气老师,开课从不愁报不满,永远有人排不上,怎么就问上我了?他看到我的反应,有些好笑。“海野同学,你想太多了。毕竟是去年的年级第一,于情于理,我想要到自己手上都不奇怪吧。”
我点了点头,顿时有些释然。
“所以,下学期我要和小雪开一门战局阅读,海野同学有没有赏光的兴趣啊?”
等等……怎么还是要我去啊。
而且,果不其然是战斗系。我叹了口气,虽说这个课名听起来倒不像是要上前线的类型,不过我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计划。只是这次我可能要在床上躺几个月的伤,全靠了小亭老师。就算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什么“最不用谢的就是我”之类的话,我能做的事情还是要尽力去做的。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我会留意的。”
“这样的回答,不愧是海野啊。”小亭老师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那么秋草也快回来了,我先走了啊。那几个小伙子帮你把假都请好了,学校方面不用担心。你这两天先暂时待在医务室里吧,等能下床就没什么大碍了,不会错过竞选周的。”他抬手掀开帘子,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来,“下次见到猫村同学,记得好好谢谢他啊。”
猫村同学?猫村雨藤?为什么是他?
小亭老师提到的不过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我努力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男生,大概是我高中三年最不想招惹的人了吧。
1.
谢尔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朝前方约一百码远的废弃大楼走去。
以教会大教堂为中心,研究院立于其右,两者与废弃大楼之间呈不规则的三角形分布。比起另外两座建筑的人气蓬勃,这栋大楼愈发显得孤零零的。没有人记得这座不起眼的建筑是从何时起在那儿的,灰色水泥外墙以及四处杂草丛生的土地是那么破败荒芜。幸亏这块区域隶属于岛上教会和研究院的管理范围,才避免了沦落成好奇者们试胆场所的命运。
谢尔盖迈入光线昏暗的一层大厅。此处门窗凋零,呼吸中充斥着灰尘的气味,地面到处都是枯枝碎石,每迈出一步脚下都会发出枝叶折断的脆响。
他大步经过正厅中已经故障的电梯,绕到背面本应是杂物间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在旁边一个看上去已经坏掉的感应器上刷下去,在一声轻微短暂的“嘀”之后,杂物间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露出了一个金属电梯的入口。
他走进去,直接按了通往最高层的按钮。在这个狭小安宁的空间内,只能听见电梯上升时缆绳发出的噪音以及监视器转动时的细微声响。闭上眼,梦境里的一幕又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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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儿,一个人。
周围像是有水又看不见水,像是土地又看不见地面,天地间俱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在那儿,倏然回首。
有群鸦忽地腾飞而起,聒噪遍空。待到鸦群散去,独剩一只黑鸦残留于视野中,它立在一截铁丝缠绕的断桩上,不时掉转着小巧的头颅,用人类般的蓝眼睛静静凝视着他。
当他试图去解读那蓝眼睛里传达的讯息时,梦境便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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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谢尔盖睁开眼,平静地迈出电梯。
他站在一条寂静的长廊上,最后一丝光线随着电梯门的关闭而渐渐消失。他在黑暗中往右侧的走廊前行,直到走至尽头。他摘除手套,将手掌按在某处墙面上,皮肤接触的地方登时现出五块指纹大小的绿色光斑,他再抬头,注视着头顶上方一处微小的光点处,待到光点一闪,结束了虹膜扫描,这才听见门缓缓开启的动静。
他推门而入。
骤然夺目的灯光让他不自觉地眯起双眼,令人心旷神怡的上好雪茄的气味扑面而来,鲁道夫•霍夫曼响亮的的嗓音早已在办公室里炸裂开来:“哈哈哈好久不见啊,我的孩子!”
谢尔盖闻声也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老头子。”
鲁道夫年逾五十,身材肥胖,满面红光,多年的秃顶只剩耳边和脖颈还生长着几根卷曲的白发。这张慈祥和蔼的脸上总是堆着具有感染力的微笑,从而掩饰掉那不时闪过一丝狡黠光芒的浣熊般的褐色眼睛。
“苦艾、波本、朗姆——”鲁道夫一边走向酒柜一边大声地自问自答着,“——伏特加!当然是伏特加,我知道你喜欢什么!”
他动作灵活地取出一个酒杯,然后斟上了一小杯酒,笑意盈盈地搁在茶几上,抬手示意谢尔盖随便坐——这里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布置得更像一间起居室——鲁道夫端起自己的酒杯在办公桌后的高档转椅上一屁股坐下,可怜的皮具在他的体重下被压得吱吱作响。
“听说你上次的任务完成得很漂亮,内陆那边的家伙们这回可是痛快地拔掉了一根肉中刺。”
谢尔盖礼貌地回了一笑。
“知道我欣赏你什么吗,”鲁道夫用食指点着谢尔盖的方向,“就是这份从容和冷静。你不像有些人容易犯错误。这些年你替我们解决了不少麻烦。老实说,你的前任搭档退休的那段时间,我曾经一度以为你要让我们失望了……话说回来,谁没点高傲的地方呢?神慈科里对犬啊血啊什么的口味挑剔的多了去了,其实只要结果好,过程什么的都不重要。”
“您的赞扬让我惶恐。”谢尔盖浅饮一口,然后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虽然听上去是在说我冷血无情。”
“从我的角度这是肯定了你的职业素质。”鲁道夫挤了挤眼,“你至少不会成为把我半夜吵醒不得不去处理的问题儿童之一。”
“干我们这行的,除了努力去当一名优等生,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谢尔盖笑道,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鲁道夫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的空杯子,轻轻咳了两声:“你和现在的搭档一起工作也有大半年了,听说你对他非常照顾,以至于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杀过一个人,如果依旧这样下去的话,我想上面总有一天会质疑他的工作能力。”
“他的工作就是协助我完成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如果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谢尔盖哂道,“如果他们非要对电脑上的数据那么感兴趣,只有麻烦您老人家在我收割的人头下面划几个给莫伊了。”
“你精挑细选了那么久,想必这个莫伊在你心里一定——比较特别?”
“他为人单纯,懂分寸,不多事,作为搭档,尤其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是非常称职的。”
“作为搭档,确实是需要一个肝胆相照,互相之间不需要保留什么秘密的人。”
谢尔盖摇头笑道:“如果您想让他知道我过去到底杀了多少人,不妨告诉他好了,不过除了吓跑一个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搭档,我不觉得能对完成工作起到半点帮助。还是说,您这是要批准我休一个长假的意思?”
鲁道夫用手指弹着酒杯,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这么说……你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的过去您都知道,我只爱过一个人。”谢尔盖抚摸着脖子上的那枚逆十字,“除他之外再也不会有了。”
鲁道夫转动酒杯,欣赏着杯里液体的色泽与投射在玻璃上的倒映。沉默片刻,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孩子,你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你得信任我。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我是真把你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说实话作为管理者我们也有头疼的地方,一个人优秀是好,但是一个优秀的人没有什么弱点的话,反而是一种缺憾。”
“嗯……”谢尔盖揉着太阳穴,看上去有点困顿,“我遇到麻烦的话当然会向您汇报的。”
“还记得刚进神慈时教官教导你们的话吗,身为神慈的人,你们应该要怎么做?”鲁伯特不慌不忙地踱到谢尔盖对面,隔着玻璃茶几审视着沙发上的人。谢尔盖捂着额头,语速缓慢而清晰地一字一句答道:“……神啊……求你为我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注①”
“何为正直的灵魂?”
“为维护岛与内陆的安定,不惜奉献自己的一切。”
“你拥有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不断杀人,才能活下去……”
“每个人生而有罪。”
“我有罪。”
“谢尔盖,你可曾犯下了什么罪?”
“我……我杀了很多人,很多人……我还烧了教堂……我还害死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鲁道夫俯身撑在茶几上,面对着无力垂头的谢尔盖,嗓音压得十分低沉:“——少年人用什么洁净他的行为呢?是要遵行你的话!*注②还记得你加入组织时所说的话吗?!”
“……我记得……”谢尔盖使劲皱着眉头,“承沐神恩,谨遵神旨,吾身祭神,吾心向神,永不叛神……”
“你遵循了吗?”
“我遵循了……”
“谢尔盖·菲奥多罗夫!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你有没有起过背叛组织的念头?!”
“我没有……”
“大声说!”
“大声说……”
“记住神的教导!大声说——”
“——大声说,”谢尔盖低声吼了出来,“——曾被杀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注③”
“大声告诉我,神对于你们的罪是怎样说的——”
“——你们的罪……虽象朱红,必变成雪白;虽红如丹颜……必白如羊毛。*注④”
“好样的,看来你并没有忘记神的教导!”鲁道夫满意地拍了拍谢尔盖的肩膀,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亲爱的孩子,找到了意中人一定记得告诉我!我会为你们高兴的!话说你真的很久没陪我喝酒了,酒量又下降了不少啊,哈哈哈……”
他将谢尔盖送出门外,喝完了剩下的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这才悠然回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鉴定表,掏笔在结果那栏写下了:此次通过,有待观察。
谢尔盖慢慢挪到远处的某片小树林中,确定自己脱离了废弃大楼的监视范围后,一改之前迟缓的神态,迅速解开衣扣,咬牙从左边侧腰处缓缓抽出一根带血的长针。还未待松口气,头晕再度袭来,他不得不一把扶住旁边的树干来保持自己的平衡。
“狡猾的老狐狸……”谢尔盖嘿嘿冷笑,“吐真剂做得效力越来越强了。”
他将长针收入大衣内袋中,回头朝神慈科总部的方向望去,灰色阴沉的废弃大楼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
上空乌鸦的啼叫声将谢尔盖从感怀中拉回现实,他忍住伤口的疼痛与药物反应,脑海里反复浮现出的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他们发现斯丰奎尔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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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诗 51:10)
②(诗 119:9)
③(启 5:12)
④(塞 1:18下)
“文沙,你还记得尤莲吗?”
“……谁?”
室内轻快而流畅的切菜声停下,只有细微的电子提示音还在不断的滴滴响着。厨房中的“家庭主妇”重重的放下菜刀向楼上走去,推开了尤莲卧室的门。
“尤莲,你在做什么?”妇人的眼睛眯起来,“我说过了吧,你不准再碰这台电子书——即使这原本是为你买的也不行。”
“啊……可是刚刚明明显示正常的……”
少年沮丧地垂下头,双手前举将崩溃的电子书交出去。妇人,他的母亲,面无表情的狠狠按住电源键。电子书重新启动了。
“我当时心软给你买了这种东西真是一个像把巧克力放到炖菜汤里一样愚蠢的错误。你又在看什么?莫思吉,他之前去城里,翻山越岭给你背回来的除了重和可以拿来读以外一无‘是处’的那些东西——那些书,你看完了?”
“唉?怎么——”
“我就是知道。你以为你能让一个‘真正的大人’为你跑腿?”
妇人的言辞就像沉重的平底锅一样砰砰的敲在尤莲的头顶上,少年缩起了脖子——尽管他其实是想要躲起来。
“对……呃,是的,我已经读完了,其中一本的续集莫思吉先生没有买到,所以我就……我想试着找一找。”
少年小心的挑选着用词,他的母亲对此嗤之以鼻。
“你要先说‘十分抱歉,我没有信守诺言,使用了电子书’才对,尤莲休卡,重要的不是语言。你继承了我的姓氏,至少不要丢我的脸,给我好好遵守基本的礼仪——礼貌。”
“……是的,非常抱歉,我不应该背弃诺言,擅自使用电子书……这是我的错误,真的很抱歉。”
妇人看着站立起来,以端正的姿势道歉的尤莲,满意的点了点头。
“作为你的母亲,我原谅你,尤莲休卡——那么是哪一本书?让我看看能不能给你邮购。”
“……我可以看吗?”
“我是说过让你少看点没用的,不过你想看吧?”妇人嗤笑一声,“至少你放弃了兰斯夫人的点心,让那可亲的老人家都担心的来向我询问你的身体状况,而用省下来的、少的可怜的的零钱和一袋子黄蘑菇去拜托莫思吉。你要知道你那一袋子蘑菇可以换来多少普通的书籍?……我看来要先好好地教给你在外界也通用的‘价值’才行。”
“是的,很抱歉……哎?!”
尤莲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的发出疑问。
“外界……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吗?”
妇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儿子的疑问,而是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曾经问过你,尤莲——如果你到外面去,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得到‘知识’、‘经验’,至少也能像姐姐一样,能切实的做出什么事……我是这样想的。”
尤莲直率地回答,而最终又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他还记得上一次,他回答过类似的问题。
『因为我好奇外面是什么样子的,真的会有书中说的那些事情吗?真的会有那么高的竞技场吗?我想知道——』
『愚蠢。你以为仅凭你的心血来潮,仅仅以「喜好」「好奇」作为理由就可以了吗?即使是要以自己的心意左右人生,也不应该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给我到山里去,不准跑到深处,我要在明天早饭时看到桌上的鲜花。』
“那你就出去吧。如果你确实想要追逐什么的话,那就去参加猎人考试吧——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
尤莲还在回忆,他回忆到那时的母亲身上散发出一种异常的气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然后他的回忆被母亲的话语打断了。他捕捉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单字。
“……猎人?文森特叔叔——”
“对,他是猎人,你的姐姐也通过了那个考试——尽管我不认为她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猎人’。”她不耐烦的挥挥手,“那么你的回答呢?是要走出这座山还是去背面的峡谷里再给我采点草药?”
“啊,我……是的,我要出去。”
尤莲露出笑容,“我决定了,我要去试一试……试着也成为一名‘猎人’。”
“很好。”妇人拍拍手,“那么现在——你下去把我切到一半的菜处理好,然后做饭。”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小鬼。”
“他也只比你小四岁,文沙……你的母亲说今年要让他参加猎人考试。”
“哦,是吗,终于把他从山里放出来了?”文沙兴趣缺缺的接话。“所以呢?你要做什么?”
“你不喜欢他?”文森特=库伦询问他的女儿,对方一如既往的平淡应答。
“并不是,父亲。你也知道,我只见过他一面,还谈不上什么好恶。我只是感觉——他好像有点可怜。”
“但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资格评判。”
文森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将游戏机递还给她。
“好了,放轻松……这件事情暂时和我们没有关系,你可以继续你的游戏。”
阿达西尔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感到了不对劲。有什么小小的,软软的东西团在他的腰间。他原本以为又是胡子先生,但是想到那只脸像被平底锅扇了,丑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他小鱼干的猫最喜欢的位置是他的双脚之间。
见鬼,是什么该死玩意儿。
伸出手摸啊摸,阿达西尔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原本还有些睡意的他瞬间清醒。
他几乎是一跃而起,然后就看到了睡在本应是柯尔特位置的,正在揉眼睛的小男孩。
阿达西尔站在床上,俯视着自己双腿之间的小鬼。他左看右看,想在对方身上找到并非柯尔特的痕迹。结果是他败得很惨。
那孩子睁着深蓝色的眼睛望着他,他柔软的浅亚麻色长发散落肩头。阿达西尔能从他的眉目间看到成年后的自己的伴侣。
“我靠。”
这是阿达西尔唯一的评论,然后他就卷着被子又躺下了。
“这是梦,是梦,一定是梦。睡一觉起来自己男人变小了的事情只会在电影里出现,所以睡吧,一定是没睡醒。”
梅利尼先生很没出息地背对着疑似柯尔特的小鬼……小男孩拼命让自己睡着,但是事与愿违,越是这样就越清醒。
他睁着一只眼睛感受着身后的动静,等了许久都没见那小孩发出一点儿声音。这点倒是从来没变,阿达西尔愤愤地想,安静的就好像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阿达西尔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小男孩,那孩子见状对他报以礼貌的微笑。他突然觉得胸口一紧。
“柯……尔特?”
尝试着发出疑问,阿达西尔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回答才是最糟的。
“是……?请问您是?”
幼年柯尔特眨着水汪汪的双眼,天真地问。
阿达西尔觉得要完。
现在,让我来梳理一下思路。
洗漱完毕并且(意外地)准备了早饭的阿达西尔想,他盯着一边喝牛奶,一边安静地爱抚胡子先生的柯尔特。
首先,这小鬼……这小孩是柯尔特没错,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个鬼样子?恩典?牧羊犬没有这一说吧?那是别人的恩典?Cheshire搞的鬼?但是他的能力那么没用……
柯尔特伸手取桌子上的面包,他够了两次都没有拿到,阿达西尔见状向前推了一下盘子,将它送到对方手中。
“谢谢你,梅利尼哥哥。”
卧槽卧槽,他叫我什么,哥哥?这日子还能不能过,我年上的男朋友叫我大哥哥?
阿达西尔扶额,觉得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临近中午的时候,在家里一筹莫展的阿达西尔终于收到了官方广播。似乎是又有羊的能力暴走,这次不知为何受到波及的都是牧羊犬,目前没有什么解药,只要等待24小时就可以恢复原状了(吧)。
他刚才是说了“吧”了吧,这种完全不确信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儿?!这些人还靠不靠谱?我家柯尔特他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达西尔仰天长啸,他看到小柯尔特穿着他的衬衣窝在沙发里安静地看书。领口太大,露出了小柯尔肩膀,阿达西尔突然觉得心中被什么撞了一下。
“嘿,小柯尔特,想不想去游乐场玩啊?我带你买几件衣服,我们可以一起吃一顿好的。当然,刷的是你的卡。”
小柯尔特微微侧着脑袋,露出思考的神情。阿达西尔想柯尔特从小就是这种性格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不会哭着闹着要回家。
“可是,我们离开的话,谁来照顾胡子先生呢?”
哦行行好,你能不能不要天天都是你的猫你的猫,我比你的猫重要多了,好吗?
“我们可以把胡子先生寄放在克里斯的医院呀。”
阿达西尔露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对不可能展现的,和善的笑容。
童装店几乎是水泄不通,看来这次受到影响的人不止少数。想到这里阿达西尔心里就平衡了,他左右环顾,突然就忍不住得意起来。
“哼,你们谁有我家柯尔特乖,他有多听话你们知道吗。”
这么想着的阿达西尔杀进人群,以几乎快要使用恩典之势用力抢了几套衣服出来。
“这样就……完美!”
阿达西尔蹲着,几乎是用了吃奶得劲儿才把柯尔特胸前的小蝴蝶结系好。现在他的柯尔特没有再穿着那身能令有特殊癖好的人群犯罪的衣服,而是规规矩矩穿着小衬衣、背带小短裤,还戴着一顶小的贝雷帽。
阿达西尔上下左右地看着,最终严肃地点了点头。
“很好,不错,不愧是我,审美简直没的说。”
柯尔特笑了起来:“谢谢哥哥。”
我的妈,这孩子,不,柯尔特他怎么还在叫自己哥哥!
“听好,柯尔特,”双手压着柯尔特的肩膀,阿达西尔看到对方蹙了一下眉头,立刻放轻了力道,“不要叫我哥哥,叫我的名字。我是阿达西尔,叫我阿达西尔。”
“好的,阿达西尔哥哥。”
阿达西尔觉得自己要炸,但是为了维护在小柯尔特面前的形象,他最终选择了忍耐。
他们几乎将游乐场的设施玩了个遍,柯尔特说自己很少来这种地方,平时都是考得好了家里给奖励,但是通常他会选择要书。至于阿达西尔,更是第一次来这里。
也不知道谁更兴奋,柯尔特仰起头,看着平日里无法获得的珍贵视角。他想阿达西尔真是笨,但这也不妨碍他喜欢他。
阿达西尔在云霄飞车上大呼小叫;在海盗船发动的时候吹了口哨;他买了半米长的冰淇淋和小柯尔特分着吃,在店员推荐亲子套餐的时候断然拒绝了对方;他带着小柯尔特玩射击游戏,差点炸了射击盘;他们还和巨大的白色鸭子合了影。
最后他们一起乘上了摩天轮。
夜幕缓缓落下,逐渐升高的摩天轮内能看到远处的海平线上残存的夕阳。小柯尔特趴在窗户上远眺,然后被走上前的阿达西尔抱在怀里。
像是确认怀中的温度,阿达西尔将头埋在小柯尔特的肩窝,他抱着对方的腰不肯放手。
“阿达西尔,你怎么了,怕高吗?”
柯尔特闭上眼睛,他确认这个角度对方绝对看不见他的表情。
“怕高的话,就紧紧抱着我。这样子你就不会再怕啦!”
别担心,我在。我在你身边,不要想太多,放松,放松些。
“……嗯。”
阿达西尔发出若有若无的一声,然后立刻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谁怕了,我是担心你会怕,及时给你爱的温暖好不好!”
侧过身的柯尔特温和地注视着阿达西尔,现在全部的夕阳都潜到地平线的下方,他的脸在黑暗的灯光中变得愈发柔和起来。
“阿达西尔,”柯尔特伸出手,脸上的笑意浓得化不开,“到我身边来。”
阿达西尔懵懵懂懂,但还是坐在了他的身侧,他看到小柯尔特手脚并用地爬到自己怀里,然后牵着自己的胳膊搂住了他。
“你说的没错,这里太高了。”
如果说清晨起来看到小柯尔特的第一眼是爆炸性冲击,那现在傍晚即将面临的给对方洗澡又是一个不小的挑战。阿达西尔有些怀疑,自己见到恋人的裸体是否真的能把持得住,他还挺喜欢在浴室……打住打住,不要想些奇怪的东西,对方现在只是孩子,只是个孩子。你又不是变态,阿达西尔,振作起来。
阿达西尔在反复的自我催眠中拉开了浴室的门,看到带着洗头帽的小柯尔特正泡在浴缸里玩小黄鸭。
“啊,阿达西尔。你可算来了,怎么这么慢,我够不到后背,帮我~”
阿达西尔一把将毛巾摔在地上,恨不得再踩上它两脚。
该死,还真他妈对小鬼的身体没反应啊?!
小柯尔特坐在阿达西尔的怀里,享受着对方帮自己吹头发的待遇。要知道平日里都是反着的,阿达西尔大爷似乎非常喜欢被伺候,并且从来没有表现过丝毫想为柯尔特吹头发的念头。
现在他的双手轻柔地穿过小柯尔特的发丝,很难以想象就是这双手曾被无数的人惧怕,并冠以深红恶魔的称号。柯尔特把自己当做是一只猫,他满意地露出笑容,然后靠在了阿达西尔的怀里。
小柯尔特是被阿达西尔抱到床上的,他在他上楼的过程中很安静,同时轻柔地环住对方的脖子。
阿达西尔放下他,想了想在他的额间落下一个吻,然后生硬地问想不想听睡前故事。
柯尔特差点没忍住,他憋了一下,这使得他发出一声奇怪的咕噜声。阿达西尔担忧地望着他,看样子像怕他吐在床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是的,我想听。”
阿达西尔像是没料到会这样,他迟疑着,最后带着一本书也爬上了床。这本书花费了阿达西尔很长的挑选时间,他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也不知道这个年龄的男孩应该会喜欢什么类型的故事,或者说只有女生才喜欢睡前故事?
带着明显的犹豫,阿达西尔打开了书。
“当我还只有六岁的时候,在一本描写原始森林的名叫《真实的故事》的书中, 看到了一副精彩的插画,画的是一条蟒蛇正在吞食一只大野兽……”
小柯尔特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着光,阿达西尔伸出手覆上它们,压低着嗓子说:“你该睡了,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我们会分开吗?”
“为什么这么问?”
阿达西尔想,该死,早知道换一本书。
“我怕睡醒了你就不在了。”
“我哪也不去——我发誓。”
“拉钩?”
“拉钩。”
终于得到满意答复的柯尔特闭上了眼。
“晚安,阿达西尔,做个好梦。”
“晚安,柯尔特。”
“你知道吗?”
“你睡不睡?”
“其实我一直都记得你。”
闷声笑着的柯尔特转过身,将后背留给爱侣。
“今天真是太愉快了,不是吗?”
“我靠你骗我?你睡什么睡给我起来解释清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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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猪吃老虎的事,是柯尔特里之人的主意,这人非常的坏心眼,现在让我来场景复述下。
“我想玩变小梗,让柯尔特变小可以吗?”
“好呀。”
“那你觉得他是柯南类型好,还是彻底变小了没之后的记忆好?”
“前者吧,这样就可以欺负阿西了XDD”
听闻此言,我拍案而起!
“……你居然欺负我儿子!干得好加我一个!!”
于是,就是这样了。反正都是她的错。
高二六班
嗯,大概16-18岁吧
早一年或晚一年上学
当然如果你想设个14,13岁就算跳级了ww
设10岁的是神童吗www
其实都可以随意随意。。开学就好
【活着最重要是开心
场景一 海边
衣衫被秋风鼓动,耳朵里似乎只有“呼呼”的声音。秦淮暄光脚站在水中,深秋刺骨的凉意令他分神。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在思考自己未卜的前程,没有在回想半个时辰前告别的恐怕再也见不到的爹和大哥,没有在怀念秦淮河上的狐朋狗友更没有在想被自己夺了性命的惠山和尚——他意识到自己的头壳里此刻空空如也。
场景二 奉行所牢内
秦淮暄收住了满脸的惊惶,他还未完全从宿醉中苏醒过来的身体跟不上他被吓醒的精神。眼前的少女看着他的表情有一些幸灾乐祸,也有一些……试探?
秦淮暄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什么叫“我也是怕报应的”?……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港口的那个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由于一下醒来他面对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秦淮暄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阴影中少女抬了一下眉毛,她脸上的戏谑变少了。她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让自己的背离开了墙壁。
伽罗
这是奉行所地牢,你因为酒后闹事被抓进来的。
少女说着把重心移到了上半身,自在地把身体探进光照之中。秦淮暄也坐正了身体,他感到少女的声音里有一些他能感知却无法表述的东西。
伽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它就这么从我喉咙里滑出来了。而关于我是谁……
少女歪了一下头,面庞留在光影交界之处。她黑色瞳仁中的一枚静陈在摇曳的火光中,而另一枚在暗处闪烁着微光,
伽罗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秦淮暄突然发现她的脸已经挨得这么近了,他能呼吸到她句子中的一些音节。
秦淮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
伽罗
你在上岸的时候问了我的名字,然后就抓住我的手不肯松了。
秦淮暄
呵……我还干过这事?那……你叫什么?
秦淮暄露齿一笑,只是他在家时常有的表情。突然的,那段日子好像上辈子那么远了。秦淮暄渐渐放松了下来。但他也隐约地有一些不祥的预感,内心里有个地方知道这世上没这么好的事,生活再不会这么容易了。
少女翻了个身,并肩坐到了他的身旁。像是知道自己的名字会招致他怎样反应似的,少女顿了一下。
伽罗
……伽罗。我叫伽罗。
秦淮暄一下子弹开,他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就像一个正常人见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时应该有的那样,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秦淮暄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伽罗
哈哈哈哈哈……嗯,我只有一些大概的概念,我确实也不太清楚我是什么。
自称“伽罗”的少女发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声,顺势又仰面朝着过道躺下了。她转过头来,带着像是猫在玩弄老鼠时的复杂表情,
伽罗
但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来一个和你的家隔着一整片海的地方,也知道你为什么会怕我。
你该怕我。
牢房陷入了死寂,有一小会儿像是过道里的嘈杂也没有了似的。火把摇曳的光和来回走动的人影跳动着以一种莫名的韵律映在伽罗的身上。她盯着秦淮暄,带着那种戏谑而又懒散的笑意,像是随时会开口揭示些什么一样。
过了一会儿,当秦淮暄的手掌又有了温度。他开了口,好像打破了什么亘古的寂静,
秦淮暄
你说这里是“奉行所地牢”,那是什么地方?像是衙门么?
伽罗并没有回答他。
秦淮暄
你说我是因为酒后闹事被抓起来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也是酒后闹事?
伽罗动了动脖子和肩膀,像是刚醒来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伽罗
你是因为我才闹事的。
她就这么憋着那口气,看着秦淮暄。直到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她“噗”地一下笑了起来。
秦淮暄看着她也笑了起来。随着少女的每一声笑声,他感到那笑意的温暖从自己的肺和喉渐渐扩散到全身。
秦淮暄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切实地感受到一种自己已经几个月没有尝到的感觉。他此刻的内心平静放松,就像在家里一样。
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了,
守卫
日语<你们两个,出来。>
秦淮暄
他说什么?
伽罗
他们的地方可能不够了。
场景三 奉行所大堂
奉行所的大堂为了体现威严,原本灯光充足,肃静整洁。但此时也已经一片混乱。所有还能动的人手都被用上,来回奔走忙于维持摇摇欲坠的秩序。
佐久间面前是大量的待处理的文书。一如这大厅里现在的情形一样,他竭力维持着他们最基础的秩序,但却愈发力不从心。
越过这堆麻烦,是另外两个麻烦:之前闹事的两个醉汉和酒馆老板竹本,后者更让他头疼。
佐久间
其实认识?
竹本
是这样的。昨晚我在城外,店里的伙计不清楚情况。
佐久间
……不是本地人,外地的亲戚么?
竹本
父上故交的孩子,前来投奔我。
佐久间
嗯……他……不会说话?
竹本
啊,他是傻的。才学会几句话。
秦淮暄
……
佐久间
(看着秦淮暄)
伽罗
(小声)
秦淮暄
日语<……酒……再一杯>
竹本
毕竟他数都没数全呢。
秦淮暄
(比划两根手指)<再……再一杯……>
佐久间
(长叹一口气)昨天晚上,我们到之前,有人报告说他撂倒了六个人。
竹本
那是讹传,几个伙计拦他发酒疯而已。
佐久间
但我们的人到了几乎也没把他摁住是真的吧。
竹本
血沼大人来的时候已经很疲惫了,昨晚乱成什么样子您也是知道的。
佐久间
昨晚?哼。(看了看身后混乱的大堂)竹本,家里要是有这样的人就看好,正常的人喝多了酒都会惹麻烦,何况……(看了看秦淮暄)今天先放你一马,等这阵乱子结了,你得向血沼捕头好好道歉。
竹本
这个不消您说,自然会去的。
佐久间
走吧
酒馆老板向佐久间和血沼行了礼,带着那两个人穿过一屋子打破了头吵吵嚷嚷的人,走出了大门。佐久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佐久间
血沼啊。
血沼
大人。
佐久间
你昨晚去的时候,真的很疲惫么?
血沼
没有那么疲惫。那个醉汉的话确实差点连我也撂倒。
佐久间
唔……
场景四 街头
竹本
你们二位没事吧?
伽罗
没事,好的很。
秦淮暄
还、还好。
竹本
你是从大陆来的吧,听得懂我说话吗?
秦淮暄
来的船上学过一些。
竹本
啊,那就好。你们有住的地方么?
秦淮暄
(与伽罗对视)没……没有。您是哪位?是昨晚酒馆的老板?真的很抱歉。我们,钱、没有。早上,(胡乱地比划),赔您。
伽罗
他说我们天一亮就想办法赔钱。
竹本
啊……你们还不知道。
伽罗
什么?
竹本
天早该亮了。
TBC
ps
elf上传文本不能改字体和设置居中太蛋疼了,所有对白都加引号又太难看了,实在分不清哪里是对白就下次想办法吧。【姚明
上次捡回一(两)条命,干脆儿子女儿就搞一起算了。这个故事才到百夜第一天,看我能不能在本月把故事进展到大祸之月吧。#历史总是......
【3780年】
“一無是處。一無是處。”
鮮血在空中潑灑成一道艷麗的弧線,如同畫家的顏料一樣濺到戴米歐司的身上,給了他蒙塵的灰色布一點不同的色彩。要是平常,他會對此大笑的,但此時腦中卻一片空白。
而大笑的,是那個外來者,在鹿的面具之後,那雙血染的雙眼充滿了對暴力的渴望和對弱者的嘲諷。他放開手,手中本來拽著的人踉蹌了幾步,血染紅他的衣襟,還不斷地從脖子上深深的刀口中湧出。
外來者——這個人的到來是一切災難的開始。兩年前這個瘦小的孩子流浪到此地,怯懦膽小,被他們的王當作玩具作弄,直到那一天,大雪紛飛的那天,宴會開始,街上被無數頭顱點綴的那一天,這個外來者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殺死了山羊們,向他們宣戰。
戴米歐司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的王要邀請這個人加入,要是當時能夠處理掉,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是此刻他也沒有辦法想到這麼多。他的雙手彷彿不屬於自己,手中的刀落到地上,伴隨了一聲撞擊,他以為自己還站在廚房裡面。
阿朱思睜大的眼睛裡只有求助,伸出手不斷朝戴米歐司走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害怕?
“已經……已經沒事了。”他聽見有人這樣說,“過來,到我這裡,傷害你的人已經消失了。”隨後他便往下看,腳底下卻不是那個女人的屍體,太細小了,還掙扎著,在微弱的呼吸中試圖移動自己,鮮血漫開,觸碰了他的腳尖,帶著地上的沙石塵土,這並不是廚房的地板。
疑惑將心中阻塞,他再次抬起頭,阿朱思不在了。
戴米歐司,你殺了人,懦弱的人啊,赦了敵人的命,卻對無辜之人用刑。
他跪地尖叫。
外來者輕輕地笑。“兇手。”他玩笑般地說,“這次可不是我。”
阿朱思,連同街上的幾個同伴都指著自己的保護——但他唯一做的卻是殺害了相信他的人。
不,是那個人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的到來而逐漸陷落地獄。
“外來者!”他放聲咆哮,彷彿那就能化為劍刃將面前的笑臉劃破,但在此時又顯得無比無力。
“怎麼?”那深紅色的魔鬼攤了攤手,“來啊,難道復仇的火焰還不足以支撐你跨越恐懼的深溝?那就等吧,我新識得的朋友即將到達。啊——你比那可悲的山羊更加無趣。”
戴米歐司想要站起來將那個外來者剁成碎末,可是他做不到,他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憤怒被悲傷和自責所淹沒,束縛了他的雙腳,只能緊緊抱著手中的身體。他從來就不是個戰士,他不是提希斯,他只是一個害怕得從戰場上逃走的逃兵,能做到的僅僅是在這街上逞兇鬥狠。
“戴米歐司,你必須要走!”她說,“士兵來了!全部都來了!”
他回過神來才發覺克莉絲在拉他的袖子,那女孩從來都很從容的眼神現在也只有慌亂,四處尋找著外來者,可是外來者已經回頭離去,像是一個厭倦看戲的觀眾。
因为设想开双线时间轴进行故事叙述,但是作品发布的时候又无法进行编辑(好吧我就直说了是我想到哪写哪儿吧),为了方便小伙伴们阅读理解,索性做个时间轴。
THEN:
Say forever:http://elfartworld.com/works/82103/
In the dream: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513/
With who: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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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承载的:http://elfartworld.com/works/80702/ 蝉鸣终会逝去:http://elfartworld.com/works/8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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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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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人入眠(吸血鬼Paro):http://elfartworld.com/works/82051/
混乱(甜蜜)的一天?柯尔特变小啦!(年龄操作Paro):http://elfartworld.com/works/82143/
永夜徨(FATE Paro):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600/
平安夜与谁人相拥入眠?: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126/
脑子里养鱼就不要玩时间限定游戏了: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452/
NPC卡片: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521/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有机会,自己的目光就忍不住被那抹红色吸引。
莱安已经不怎么记得上岛之前的事了,包括父亲和母亲。自他有记忆以来,似乎就生长在这个岛上。如果不是那非常人所能及的超能力,不是那所谓的神之恩典,也许他会以为自己真的属于这座岛也说不定。
人类因为未知而恐惧,同时也因为未知而充满向往。几乎要将自己认定为土生土长的岛之住民的莱安,比谁都热切地期望了解海的那一侧的事情。
他不厌其烦地从任何渠道汲取着对面世界的知识,随着时间的累积,这份憧憬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日益强烈。
想要出岛,想要了解岛外的世界,想要看看那里的人们是怎样生活,想要知道更多新鲜、有趣的事物。如果我能记得就好了,如果我被带上岛的时间更晚就好了,如果我是是黑羊就好了。
阿达西尔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莱安的生活里。
依稀记得最早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从照顾自己的赫西亚与同事的谈论中而得。
赫西亚是协助照顾自己的人,是个温柔和善,努力给自己营造家的氛围人。他从未做什么令莱安感到不愉快的事,莱安打从心底敬爱着这个人,也用同样的感情面对他的和善的同事们。但是那是第一次,他稍微、稍微对赫西亚他们的谈话有了异样的感觉。
那是种说不清的情绪,起先只是滋生于看不见的地方,等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突然像杰克的豌豆们般穿透了天际。
阿达西尔。
阿达西尔•梅利尼。
是有着强力恩典的黑羊,虽然上岛时间晚,但却是立刻就成了维稳科常年榜上有名的黑名单。虽然这么想有些对不住赫西亚,但是能与维稳科作对的人,那得要多厉害啊!
就连头发也是耀眼的赤色,与自己这满大街随处可见的金发截然不同。莱安有些赌气,他噘着嘴玩弄自己的发梢,阳光在碰到他的身体时产生了扭曲。他断断续续地使用着能力,旁的人看来莱安就像是不停地消失,又不断地出现在原地。
那个人当真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存在。
而我就连能力也这么鸡肋。莱安撑着脸,看着窗外随风摇晃的树枝想。
真的好想认识他啊,等我长大了,加入维稳科的话,是不是就能认识他了?可惜我只是个羔羊……
那个机会远比莱安预想中的来的更快,甚至可以说,更迅猛。
莱安像往常一样捉弄完他向来看不惯的摩尔,原本准备继续像之前的数次般嘻嘻哈哈撒了丫子就跑,跑着跑着就没事儿了。但是今天的摩尔似乎是铁了心要将这个小兔崽子捉拿归案,他居然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追赶,莱安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哦天,如果被捉到的话会怎办?接受变态的处罚?赫西亚知道的话又怎么办,会令他失望吗?
莱安的小脑袋开始飞速运转,他比谁都熟悉这条街道,如果合理利用能力的话,也许未必逃不掉。他需要的只是一点点运气。
现实很快就打破了莱安的幻想,摩尔吃一堑长一智,组织人对莱安围追阻截分头包抄,他按照计划将莱安驱赶,莱安觉得这人真是个变态对小孩子也不手下留情。
前面的分岔路右侧是死胡同,绝对不能被赶到那里。莱安一个憋气,加足马力想左奔跑。几乎同时,他远远看到对面有大部队人马正向这个方向赶来。
天啦噜这摩尔是疯了吧,这么大动干戈就为了捉到我?那被他捉到我还不死定了?
莱安有点儿想哭,他想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摩尔这么拼,这次他肯定逃不掉了。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后面领头的摩尔猥琐的笑容近在咫尺,莱安想要放弃。然后他的余光捕捉到了那抹红色。
“站住!阿达西尔•梅利尼!!再逃跑的话,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了!”
奔跑在前方的阿达西尔狂笑着转身对后方比中指:“你让停我就停啊?你是不是傻?又不是看电影,傻逼才会停下来!”
阿达西尔随手扔出的东西炸的灰尘洋溢,他狂放地笑着冲了出来,挑衅扯着嘴角欣赏着身后的鸡飞狗跳,紧接着很快就发现了正前方的莱安和追逐他的摩尔。
两个人的擦肩而过仅在瞬间,莱安却觉得这个须臾被放大至了无限。那个人,那个自己憧憬的黑羊与自己近在咫尺。他扬起的长发,身上的土腥味和比肩之时相互相汇的眼神。莱安几乎是下意识地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你他妈——”
阿达西尔看着前后夹击,正准备对眼前的小不点儿施以颜色,就迎面对上莱安诚恳的目光。
“跟我来!”
阿达西尔摸不着头脑,那小鬼嘴上说着跟我来,但他们哪也没去。不过追逐他们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左顾右盼在找寻着什么。
金发的小鬼紧紧环着阿达西尔的胳膊,阿达西尔想从出生起他还没和谁这么靠近过。就算是亚摩斯,或者之前的若干个搭档,他们对他都是礼貌且拘谨的。
“喂你……”
“嘘——”莱安低着头,阿达西尔能感到对方的颤抖,“小声点,我们并没有消失,只是障眼法让他们看不到我们罢了。”
阿达西尔这次配合地闭上了嘴,他想这小鬼的能力倒是有趣。
“别慌!莱安的能力只是扭曲光线,实际上他们人还在这里!你们围成人墙,慢慢缩小包围圈,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飞不成!”
摩尔传达着命令,人群一阵交头接耳后很快执行,莱安缩在阿达西尔的身后发出呜咽声,他紧紧地拽着阿达西尔的衣服,就像那是他生命的最后保障。
“喂你——”阿达西尔扭过头问,“我是阿达西尔•梅利尼,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是莱安,莱安•科林。”
“好,莱安,你要抱紧我。”
莱安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被阿达西尔一把从身后扯出,他觉得自己几乎在半空中打了个璇儿,完全飘离了地面,接着就重重落在了阿达西尔的怀里。
“别说话,当心舌头。”
解除了恩典的莱安与阿达西尔就这么暴漏在众人的视线内,有人吞咽着口水向前挪动。
阿达西尔再次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他一手抱着莱安,伸出另一只手挡在面前。有人不知所以,有人开始习惯性后退。
“这就对了,”阿达西尔笑了起来,然后说,“Boom——”
被故意沿途洒落的小弹珠们跳跃起来,在人群中炸开了花,人们发出哀嚎,但也有人冲了上来。
阿达西尔弯下腰,他摸了一把鞋子,然后原地向上跳。再一次落地之时,被改变了势能的鞋迸发了无法想象的能量,它们带着阿达西尔和莱安一口气跃到了近乎十层楼那样的高度。
“嘿哈——”
发出像牛仔一般的叫声,阿达西尔抱着莱安开始在高楼间跳跃奔跑。随着他每一次的升起落下,莱安的心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牢牢抓着再提起。
他本能地紧紧抱着阿达西尔,他听见风在耳边呼啸。
“睁开眼,你是没断奶的羊吗?畏畏缩缩的。”
听到阿达西尔这么说,莱安虽然还是很怕,但努力尝试着睁开双眼。他闭着眼睛挣扎,这令他看上去就像双眼在抽搐。最终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他看到了什么啊。
那是蓝天,是白云,是周身与褒广的苍穹融为一体。将城市踩在脚下,将所有烦心之事抛在脑后,将世间繁杂都斩断隔离。使用自己的恩典,就像它是身体的一部分。它们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不必烦忧,只需享受。
“哇……”
莱安断断续续发出赞叹,他觉得今天真是棒极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我在飞——我们在飞啊!”
阿达西尔得意地扬起嘴角。
那是自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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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与莱安的初相遇,抱歉拖了这么久……我有罪……
借用了赫西亚和摩尔,因为并非正面交流,就没有响应。感谢里之人愿意出借角色。
04-02 不论何时亦在吼叫(2)
“不骂白不骂。”
/
走这一趟不能说没有收获——非要说的话唐吉诃德那一肚子火气也算是收获之一。
他倒是有许久没这么气过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之前见到的人要么和碎片的事情没关系,要么都是招惹不得的大佬,一股子被暗中当棋子摆布的憋屈都只能往心里塞,久而久之就真的变得十分心塞。
吹笛人在唐吉诃德看来可谓是送上门来的倒霉蛋,不骂白不骂。
……
他咋舌,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骂了还想骂啊^^
游荡者走路带风地走在队伍最前面,一直到回到村子里。其他人也不敢和这样的唐吉诃德交谈,倒是游荡者自己扶着墙揉着太阳穴,没过多久又恢复了那个像是什么都不在乎般的淡然。
“去问问其他人流星雨发生的大概位置吧,这么大的动静总会有人看见。”只要那个吹笛人修改记忆的时候没有顺手把这段记忆也给人抹消的话,他在心中补充。
奇诺娅和鲁诺莱亚听后便离开了,玛利亚左右看看不同方向的两个人,一跺脚跟上了奇诺娅的步伐,艾德维纳见此便跟在了鲁诺莱亚身后。Yves没有离开,他看上去很担心唐吉诃德十分担心,游荡者只好冲巡林客以微笑安抚,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终于让精灵的神情放松了一点。
“我没事。”虽然此间的两个人都知道这句话八成是说谎,但唐吉诃德觉得大概还是有那么点说的必要。
不太像他,刚刚在山洞里的那番话就更不像他了。
唐吉诃德在巡林客看不见的角度手划过自己的匕首,一道血线从指腹起慢慢泛红,使他确定自己还是清醒着的。回想一下之前吹笛人的话,那些想法他仍然觉得荒谬可笑,但却恼怒不起来。心情和最初庄园发生的事有点相似。再也醒不过来的大法师和那个崩溃的世界也只是让唐吉诃德惋惜了不到一天,再多的心思转身就忘了。
对于吹笛人的请求,那时其实只要答应下来然后想办法从他手中拿到碎片就行,这个世界的人们如何又管他什么事呢?
唐吉诃德催眠一般告诫自己要对这次失控引以为戒,要心冷如铁,殊不知这样的自己才是在离最不想相像的那个人更像一点。
/
在唐吉诃德“调节好”的这段时间里,其他四个人都已经回来了。问到流星雨降落的方向后他们看了看还算敞亮的天色,当即出发,顺着村民的指引走向流星坠落的地方,并没有走多远的路途就找到了一个明显的陨石坑。
唐诘诃德左右环顾,在陨石坑的不远处看见了一个像是山洞的地方,高度足够一个成年男子进出,宽敞得实在不像是老鼠们待着的地方。山洞前的地面上满是烧焦的痕迹,而这里的地面看上去完全是光秃秃的一块裸露泥地,和之前他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那片土地十分相似,自然,也和遗都的戈壁滩像得很。
“这就是那个法师说的,星星坠落的地方?”奇诺娅好奇地摸了摸山洞边沿,她的感觉只能用普普通通来形容,游荡者看着她那半是遗憾半是无趣的表情猜测,这里和诗人脑袋里构想的地方八成是不太一样——话又说回来,天知道这些人究竟能脑补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呢。
在附近也没有其他发现,他们就只好走进山洞。洞里黑漆漆的一片,倒是和那位一生黑的吹笛人十分搭配。冒险者们踏进去之后便觉得脚底过于松软,Yves点燃了随身的照明工具之后,发现地上是厚厚的一层灰烬,除了普通的黑色灰烬,还有不少白色的参杂在其中,让唐吉诃德有不太好的联想。
“这大概是骨灰,传闻骨灰是灰白色的。”不太好的联想就这样被奇诺娅干脆说出来了。
鲁诺莱亚皱了皱眉,“我只在……一些可怕的传说中听说过。”
“会是什么的骨灰……”看看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那大概是,“老鼠?”
“就暂且这样想吧,为了身心健康着想。”
奇诺娅用棒读的语气笑了两下想把这个话题揭过,结果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一刻玛利亚比她更加直接地脱口而出:“难不成是人嘛。”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几秒,而后他们不再说话,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默契无视了这个问题。
再往前一段路后,他们在洞壁上看到了大量的洞口,腐臭味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感觉有点恶心。”玛利亚捂住了鼻子
“作为一个牧师,你有什么小把戏可以用吗?”显然奇诺娅也不太受得了这个味道,她看上去都不太愿意说话了。
“还好吧……忍耐一下。”
来自遗都的唐吉诃德抵抗力稍微好些,他找了找自己的腰包,里面有干花做成的花包,还是半成品,他记得是自家那个御姐身少女心的女老大让她做的。虽然对自己当花匠还得做这种女孩子的手工活不满,无奈发工资的是人家,结果没来及完成就到了无名之城,想来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他将东西递给两个女孩子,也没有遗漏一旁的艾德维纳。众人加快前进的步伐后很快就到了山洞最里面。山洞末端是一块独立出来的、巨大的灰烬堆,灰烬堆中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大概有什么人曾经把手伸进去拿了什么东西。
“看来这里面曾经掩埋着碎片。”鲁诺莱亚凑过去,将手伸进洞中探查,一边说道。
“应该就是这里。”奇诺娅同意他的看法,也凑过去观察这堆灰烬。
“可为什么原先碎片会被埋在灰烬里……就像人为布置过了一样?”鲁诺莱亚提问。
“还有,陨石坠落的地点在洞外,如果碎片是和陨石一起降落,为什么会在洞穴深处。”奇诺娅十分配合的继续……提问……
明明你们两个是脑力活动者为什么要反问我们呢?唐·然后我放弃了思考·吉诃德随口回答道,“老鼠叼来的?”
“这就像被人为布置过一样。”反驳着游荡者的答案,鲁诺莱亚再一次强调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否则碎片不会在山洞深处,也不会被特地用这么大一堆灰烬掩埋起来,单独分在一边。”
“应该不会是那个诗人,那么是谁呢。”
“会不会是被碎片影响了的老鼠……虽然这很扯淡。”鲁诺莱亚的答案让唐吉诃德十分茫然——这和我之前说的有什么不同吗?
随机他想大概确实是有不同,因为奇诺娅并没有对着鲁诺莱亚翻白眼而是心平气和地继续和讨论,“会不会……其实那个诗人也是被操控的?那个诗人只是把它捡起来了,大概。我倒觉得他没什么头脑。”
“但他还是调查到了这里,至少在某些方面他确实颇有造诣。”诗人耸耸肩,“比如法术。”
“由方才那位诗人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块碎片不仅仅有‘控制’的力量,更有潜移默化地影响其他人……其他生物的力量。”鲁诺莱亚讲解道:“还记得他说的吗?碎片的出现和鼠灾的爆发几乎没有时间间隔。”
两个吟游诗人嘀嘀咕咕,说出来的东西对于连部分常识都匮乏的唐吉诃德而言和天书也没什么区别。
其他三人安静听天书,看上去一无所获的他们走回了那个被吹笛人篡改记忆的村庄。
·字数2505字
·现在每天跑步13公里,各位将亲眼见证小米糖是如何脱胎换骨成为爆米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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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招30-40名场内,报满为止。
鼓励报名熊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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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期岛上的最后一战http://elfartworld.com/works/31063/
“接下来你要拿那元素使怎么办?”
来路不明的元素使将苏我祈的伤治好后便匆匆离开了,他和我妻真二带着抓获的元素使向前走了一段路,停下脚步,问道。
“没有选择最近的路回直升机,你另有打算吧?”
真二没有立即回答,同样也没有停下步伐,他走过苏我祈身边时,才留下匪夷所思的一言: “我讨厌那个女人。”
“什么?”祈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对,他立即更正,是旁边这家伙打架打得脑子出问题了吧。
“跟女人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有能卿卿我我的松鼠小姐,”祈冲前面那家伙翻了个白眼,“她都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不爽。你什么都不知道,别瞎掰,闭嘴,男人婆。”
“我靠,我妻真二你发什么疯?!”
“我不爽。”
“你不爽别他妈冲我发,你以为我心情多好?!”祈被真二刺到老底,一气之下爆了粗口,他费力忍住拽过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的领子给他来一拳的冲动——他八成打不过那个一副臭脸又加了怒气buff的家伙。但是祈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说实话,放跑的那个【死】元素使让他吃尽了苦头:被散发,被砍腹,被刀架脖子,一应俱全。于是他选择继续用语言回击:“你又没受什么苦,还不爽,不爽个鬼,自作自受吧你。”
“哈?你个弱逼被人撂倒三次怪我咯?”
说着,真二撩起左手,想去揍对面那特不识时务的家伙,不料他忘记自己的手正和元素使铐在一起,这始料未及的动作硬生生地让【痹】元素使亓天差点摔了跟头。
亓天拖着真二一起踉踉跄跄往前跌走几步,淡然地稳住平衡,静静注视互相发火的两个敌人,没有任何表示。
真二瞥过他,打量着眼下对一切不以为意的少年,咬了咬牙,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在盘算什么。
“是是是您厉害,您伟大,我不跟您这通缉犯计较了。”祈闷闷地反讽道,心想如果现在手机能通上信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畏罪潜逃的家伙举报了。“不跟你绕远路了,也免得跟你生闷气。我从这边回去,你顺道把那元素使处决掉吧,反正看上去你不想带他回鹰。”
祈掉头折了回去,对着真二切了一声。
“我就这么跟老大报告了,说我们处决了一个复仇者。”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钻进树丛,而在那前不算茂密的树影中,隐隐约约能够听见直升机的轰鸣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在找心里安慰吗?软蛋!被女人打得鼻青脸肿,杀了男人出气邀功?”真二对着祈远去的背影大喊道。直到目睹那握着拳气得有些发颤的瘦弱身影消失掉,他才长长叹了口气,眸子染上他人从未见过的些许悲伤,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谢了。”
想必祈多多少少明白自己打的鬼主意,于是主动选择离开,好让他畅通无阻地执行计划。真二揣摩道。这样祈也还了他两次前来救场的人情,但以后他也无法开口再用这事取笑对方了——两人手中都握着对方的把柄。
“喂,小鬼。”真二抬起和亓天铐在一起的那只手,将对方拉到自己面前。他盯着对方仅剩一边的灰色瞳孔。“那个女人是什么?”
“黑兔晴子,16岁,【死】元素使。”亓天垂下眼帘,避开真二如烈火般的眼神,他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他没有理由拒绝回答,但也没有义务告知对方,但倘若自己闭口不言,或许会挨上一刀也说不定。亓天只关心与自己性命相关联的事情,也只会在这种事情上自己做选择。
随着高擎亓天手臂的那股力量消失掉,真二攥紧衣襟,近乎癫狂地大笑起来。
“黑兔晴子,黑兔晴子,黑兔晴子啊……”
他反复喃喃这个名字。笑声消逝之后,他向前走了几步,一拳抵在粗糙的树干上。他还是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眉毛却紧蹙着,眼帘微微下垂,似乎要阻止什么东西流出来一般。他一边咬着牙,一边将拳头死死向树皮的凹凸处按,直到手上已经暗红的血迹被新的温热液体所覆盖。
不知是不是【痹】元素的影响,他感觉不到痛,但来自内心深处的悲伤、悔恨、不安与痛处交织成结,将他死死束缚住,拽着他的身体,掰过他的脸颊,让他直面那一片被红与黑所覆盖的风景,告诉他这是现实。
脑海中,黑兔晴子的身影与他不愿回忆起的一副模糊面孔重叠。他突然想起方才祈一气之下对他说出的话:你这是自作自受。
“哈……自作自受……”真二苦笑着,抬手扶额,“我自作自受?我什么都没做,都是那家伙的错……没错……都是因为她……”
真二狠狠踹上树干,上方枝桠摇曳,落下几片绿叶,映着他染上仇恨的翠色眸子。
“我他妈凭什么来当什么元素猎人?!我凭什么跟一群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超能力怪物拼命?!我哪辈子为了自己半点利益都捞不到的事情挨上三刀?!哈哈哈……在灰色地带赚着肮脏的钱,随心所欲地过着恶人一样的生活,没有哪个条子能拿出证据逮捕我——这才是我原本的人生轨迹!”
“都是因为那混蛋……为什么那样的家伙又出现了……亡灵吗……我不会再输给你了,我不会再任你欺骗任你背叛,什么狗屁誓言,我这白痴竟然信了……”
真二一刻不停地嘶喊着,声音在树木间回荡,甚至震得叶片沙沙作响。他尚有一丝理智,发泄自己怒意的同时故意对亓天说出这番话,试探对方的反应——这或许会决定是否留下他一条命,让真二利用。
亓天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把自由的那只手从宽大的运动校服外套中抽出来,轻轻叹了口气。“我妻先生……”他从最开始真二与祈的对话中得知了对方的名字,“请冷静下来,晴子她并不是害你的那个人。”
“哈?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真二转身靠在树干上,面对亓天,再次盯着他的眼睛,“小鬼,你知道吗,即使是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与热情开朗到想给他打支镇定剂的这两种人,也会给人一种相同感觉的。”
“那是独立于性格之外,内心的最本质所反映出来的东西。”
“即便表面相差甚远,她们是同一种人,而我……最恨这样的家伙了。”
不仅仅是所谓的「恨」,仿佛这份感情还夹带着当初对自己没用又发了善心的不甘,还有他绝对不会承认、也没有发觉的对「错误」的自责。然而过去的那件事彻彻底底将真二的人生轨道转换到另一个方向,即使最后事情被画上结束符,真二也觉得是自己的败北。他一直把它潜藏在心底,从他踏进鹰的第一刻开始,不断的将仇恨累积,歪曲事实,单方面转嫁仇恨,最后导致一旦导火索被点燃,他的情感将不可控制地汹涌而出。
——过去的那件事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以至于占据他回忆的全部。
仇恨叠加的结果是复仇情绪的叠乘,哪怕出现的人不是他心中的罪魁祸首,他觉得,只要能击败本质相同对方,也就能化解他的心结,证明他其实是该站在巅峰的胜者。
如果说恋爱中的感情是绝对盲目的,那么常年的盲目中所埋下的种子,一旦发芽生长,结出的果实会让人完全脱离理智,堕入深渊,哪怕那个人素日有多么镇定自若,神机妙算。
当然,本人也沉浸在仇恨生出的欲望之中,他蒙上眼睛,捂住耳朵,自顾自地得出了满足的答案,即使它与真实相悖甚远,即使它毫无意义,甚至带来灾难。
“我妻先生,即便是向陌生人进行没有意义的复仇,你也要决心做吗?”亓天淡淡开口,语气像是在说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即便眼前这个男人扬言要杀掉他的恋人。“我妻先生好像和别的元素猎人不一样,’猎杀元素使得不到任何利益,不愿去做’,那么对晴子也是一样的。”
“有意义,有意义的。对人类来说最大的利益不就是取悦自己吗——金钱也是满足自我的一种道具,所以人们才去追求,但是现在,如果能重新解开这一切,我可以获得胜过一切金钱物质所带来的快乐。”真二攥紧拳头,“所以,这次是真的为了自己,也算是发自真心履行一次职责吧……没人会对元素猎人出手追杀元素使有任何意见的。”
“这样啊。”亓天低下头,表示默许。
“呐,小鬼,”真二沉默了片刻,问道,“看上去我们都是一样的,作为不称职的「元素猎人」和「复仇者」——你真的恨人类吗?”
“我不恨。”亓天乖乖回答道。
“为什么?”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真二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晴子恨,她拜托我一起去复仇。”
“黑兔晴子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明明你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意,连自己的感受都没有说过。”真二回忆方才的对话,亓天不曾表达过自己的情感,也不曾提过“我觉得”“我认为”这样表述建议的句子,他的每一句话只是用纪录片一样的语气叙述一个又一个的事实。
“我不知道。”亓天摇了摇头,“晴子拜托我,我答应了,我只是履行我的承诺。”
“你为什么答应她?”
“那个时候不答应会被追过来的人杀掉。”亓天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本身如果她给我一个理由,我也会答应的,不管那个理由是什么,不过看上去晴子做事情说不出理由。”
“那个女人也这么不讲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果然还是命运,上天又给了我一个机会……”真二冷笑道。“小鬼,不管什么事情,给你理由你就答应吗?”
“是的。任人宰割或者自杀这种事情除外。”
“你……十五六岁吧?”真二有些惊讶,随后自嘲地笑了笑,“跟我那时候的想法差不多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对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们内心深处或许哪里也是一样的吧。”
“高中的时候,我只想着自己的地下生意,其他的怎样都好,不管是两个好奇学生的邀请,还是被那家伙追求……”真二深深叹了口气,“我本以为那是相当自私的表现,不关乎我最本质利益的事情怎样都好……其实是都祸起萧墙。”
“所以,小鬼,你也是这样。跟我一起来吧,我当然是要利用你对付黑兔晴子,但是,如果你也想利用我的话……我没有意见。”
真二解开手铐,对着有自己影子、表象却截然不同的少年伸出手。
“我要做的,是向命运复仇。”
“好。”不知真二的那些话有没有真正进到亓天心里,起到前车之鉴的作用,但由于他的确给出了理由,亓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说你啊……真正思考过吗,你愿不愿意?”
“就算我妻先生不杀我,把我扔在这,在这孤岛上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依然是关系性命的形势,亓天作出回答。
“…………”真二无奈,看来要让眼前这个人改变多多少少还要花些时间,不过这样倒也好利用。他摘下一边的耳钉,强行刺穿亓天的耳垂,给对方戴了上去。
“一个作用范围只有一米多的元素抑制装置,我带着没什么用,不如给你一个——不要再用你的元素逃避感情了,这样对我也很麻烦。”
亓天的元素被大量削弱,加上刚刚战斗的旧伤,他痛得呻吟几声。他抬手拭去耳垂的血,咬紧牙关撑住身体。
“嘛,这样你离开我也活不下去了吧,现在能帮你的人只有我。”转眼之间,真二就收起那副同病相怜的模样,恢复本性,充满恶意地笑笑。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亓天,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联系人信息,照片和号码、住址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备注都有。“到码头那边去,手机在那里也会恢复信号,给这个人打电话,他是学院的人,不仅能帮你治疗,还能带你离开这儿,不过下了船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溜走了。”
“回到大陆上联系我,上面有我的另一个号码——如果你想继续活下去的话。”
亓天看着屏幕上脸庞有些稚嫩的青年,点了点头。
“去吧,鹰的直升机要起飞了。”真二回头看着树丛尽头隐约可见的直升机,引擎和螺旋桨的轰鸣声已经清晰地传过来了。
“还有,如果遇到学院的人,随便编个元素,【痹】元素使已经被我处决了。”
真二摆摆手,转身进入树林,向直升机走去。
目送对方离开后,亓天默默地将手机放入校服口袋,捡起不远处被真二扔开的折扇刀。几片不合时宜的枯叶被带起来,落到亓天手上,他一并连那些枯叶也握在手中,一边任由它们从手中滑落,一边向港口迈出脚步。
嗯,总之私信我,报名企划www
人设纸之后再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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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