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金阁寺附近的小食街
“归海酱,你尝尝这个,和我们平时的口味有点不一样诶!”
被叫到的少女回过头,习惯性地接过对方递来的东西放到挎在肩上的包包里后,有些无奈地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章鱼小丸子。
刚出炉的丸子香气四溢,煎得金黄的皮上铺满了爽口的海带和柔软的章鱼触须,让人不禁食欲大增,即便上面已被咬去了一半,归海还是把鬓发拢到耳朵上,俯身侧头,毫不犹豫地把剩下的丸子吃了下去。
德川唯开心地勾起嘴角,手就这样举着,看着对方俯下身子,略长的睫毛随着主人微垂地眼皮而轻轻颤了颤,挺直的鼻梁,淡色的嘴唇慢慢地靠近她咬过的地方,她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
此时,对方手中漏出的发丝扫过她拿着牙签的手,就好像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心脏,让她一时有点迷惑起来。
“走吧,前辈,可不要挡住人家生意哦。”归海抬起头,就看到眼前的人呆呆地看着她,唇边还沾着点酱汁。好笑地拿出纸巾,细细地抹过对方的嘴角,顺便带着对方往前走了几步——没看到人家摊主一直在往她们这边瞧了吗。
然而卖小丸子的摊主在看到两位少女转过身后,略失望地嘟着嘴,心中疯狂地吐槽着走远的两位吃个小丸子而已啊要不要那么甜蜜!那位蓝发的少女你那是什么宠溺的眼神!还有那个举着小丸子给对方吃的少女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还脸红了是什么鬼?!这对是来秀恩爱的吗我一点都不!嫉!妒!!!
然后下一位客人成功的吃到了摊主包含“爱意”的章鱼小丸子,其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唯拉着归海四处逛着,从没来过京都金阁寺的她,一切都显得是那么新鲜。自从精确的认识到自己的路痴属性之后,她基本很少出门了,如今要不是有自己的学妹陪着,她实在是有点不想来。
认识到归海真是太好了!唯默默地想着,忆起刚开学的那个时候,大风吹起樱色的花瓣和对方的头发,天蓝混着浅紫的发在空中飞扬着,像是在和花瓣共舞,柔和了少女的眼角,也平静了了她那时焦急的心。
归海一直注意着对方,看着唯在一家卖发簪的小摊子面前停下来,一动不动地,还以为是她喜欢,便走到她身旁,无声地挑选着适合对方的发簪。
等唯回过神后,就看到比她高一点的学妹拿着一支墨蓝色的发簪往她头上比划着,发簪顶端是一朵六瓣的花,四周零星布着五瓣的小花朵,金色的钻石点缀在花蕊处,低调却不张扬,在浅棕色的发上既不抢眼也不冲突。
归海笑了笑,问清价格后就打算付钱。
唯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归海利落地拿出纸币递给摊主,她急忙看了一遍摊子,发现在摊子边上,一支朱红的发簪正安静地躺在那里,浅色的部分还能清楚地看到上面落满的灰尘。
莫名就觉得很适合那头比天空更明亮一些的头发,莫名就无视摊主惊讶的眼神果断的买下来,莫名就不管身旁的人用纸巾仔细地擦去了发簪上的灰尘。
“诺,送你,归海酱…真是谢谢你,一直在帮助我。”
看着对方把手中的发簪推到自己怀里,归海笑着,连着对方的手腕一起握住,把那支墨蓝的发簪发到对方掌心,再拿走朱红色的发簪,手心推着对方手指,轻轻地往里包住。
“怎么会呢,我还很高兴能认识前辈呢。那我的就当是回礼吧。”说罢温柔的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啊…好啊,听说今晚有烟火晚会,到时候就戴上去吧!”
“嗯。”
归海看着唯抿着嘴,高兴地把发簪握在胸前的样子,心中也开始对今晚的烟火大会期待起来:回到宿屋时还是研究一下路线吧,免得到时迷路可不好了。
殊不知,路痴是可以毁天灭地的,今晚注定不会太顺利了……
就在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着时,归海就看到在学院开学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三年级学姐——千格正小口地咬着三明治,有些踌躇地站在一家出售和服的小店里,似乎拿不定主意到底买哪件和服好。
“千格学姐,你这是在…选和服吗?”
千格闻言转过身,仿佛看到救星般用力地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得说着:“泥来得真嚎归海同学,邦窝堪堪买哪件嚎吗?”
“好啊,”归海奇迹般地听懂了,“不过别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啊,学姐。”说罢,示意站在旁边的唯自己先到处逛逛,就走上前去帮千格挑起和服来。
唯张嘴想说什么,片刻后却又闭上了,一种让她困惑不已的情绪在她胸口翻涌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慰自己,是自己多虑了,不就是帮助学姐挑个衣服而已吗,她也不是感觉不出来,归海对她,是不同的。
那种感觉的存在实在是过于低调,但在对方蓝中透紫的眼眸中又是如此强烈的闪烁着,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这个平凡的修学旅行的午后,悄悄改变着。
“这件怎么样……归海同学?”
千格拿着衣服,把自己往衣服后缩了缩,小心地看了走神的归海一眼后,慢慢把视线转到站在对面的唯身上,打量着她,看着她的目光左躲右躲就是不看盯着她的归海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是那么回事吧…?
原本就有到了女子学校,就得接受一些不同于世俗的人或感情的觉悟,本以为会觉得有些奇怪,但在这两人身上,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突兀和不妥——无关性别,没有对错,只是在这个时刻,站在她身边的,是和她最相配的那个人而已。
只是…她们还没发现吧?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特别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侵占掉你整颗心。
千格摸摸鼻子,郁闷地发现如果照书上来说,那她最后是不是得买点救心丸来吃?
当归海终于帮选择嫌麻烦的千格选好和服之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默默地转身,搜寻着某人的身影。
低着头的人儿看上去有些孤单地倚在大门旁边,刘海微斜,遮住了眼睛,嘴唇轻抿,纤细的手指拿着刚刚收下的发簪,温柔的用拇指指腹抚摸着。此时时间已快接近黄昏,粘稠的金色轻轻地笼罩在唯的身上,发簪上馕嵌的钻石折射出微小的光芒,平时有些呆头呆脑的发丝安静地垂下来,似乎连它也不忍心打破这梦幻如油画般的画面。
若有所思地抬起头,便看到一蓝发女子,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那种犯规的表情,几乎让她的脸快烧了起来。
幸好下一秒及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尴尬:“呐,你们!是想继续逛还是去下榻的宿屋?”
“啊…还是不逛了,今晚我要和前辈去烟火大会。”
哇…..千格看着对面两人相视一笑的样子,粉色的眼睛眨了眨,决定今晚还是去泡温泉好了,听说老板娘会给每个人提供自己做的和果子和香茶,而且还很好吃呢!
千格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正好回过身的唯,看到千格脸上的表情,还以为她也想去看烟火,顿时很是不安地扯了扯归海的裙子,沉默不语。
就这样,三人揣着各自不同的心思,走向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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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泡温泉咯,你们路上小心。”
“好~”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激动,唯只是小幅度地挥了挥手,目送千格的离去。
千格想了会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元气地向唯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胸前的双球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颠了颠,有点搞笑,却意外地感染到了唯。唯愣了愣,随后也向千格比了个大丈夫的手势。
“怎么了,前辈…?”
“没什么没什么,在和学姐告别而已。”唯笑了笑,回过头,就看到穿着一身浅蓝色绣白纹和服的归海,右边过长的鬓发梳至后脑,跟后面的头发一起被盘了起来;发上插着那支朱红的发簪,和耳垂上别着的赤色钻石,均散发出了一种神秘且诱人的光芒。
归海拿着梳子,看着前面披头散发的唯,无可奈何地招对方过来,帮她梳理一下。
抓起一侧的头发,梳齿轻柔地卡进发隙,缓缓梳下来,细腻的触感滑过手心,归海不由得摸了几把。
等一切整理完,离烟火大会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没关系,我们这里离看烟火的地方也不是很远,肯定能赶得上的!”
归海摸摸唯的头,拿出先前准备的地图,准备仔细研究下路线,就算她是路痴,但只要有地图,还是不会把人给走丢的。
谁知这时猛地伸出一只手把地图夺了过去。归海讶异地抬头,就发现唯信心满满地看着她,扬了扬抢过去的地图,开口道:“我早就研究过路线的,归海酱你只要跟着前辈我就好了!这次一定不会迷路了!”
闻言,归海只是挑挑眉,收回地图,纵容着唯拉着她的手腕走出去。
然而你认为路痴研究过路线就可以不迷路的话,那就不是路痴了。唯充分表现出一个路痴的标准属性,即便归海在察觉到有些不对时及时拿出地图来看,却悲伤地发现了,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明这块地区,也就是说——
她们再一次迷路了,在一块不熟识的土地上。
望着唯越来越惨白的脸,归海只是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轻轻拍着她的背,提醒她不要担心,并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
错落有序的大树上垂着一条条深褐的藤条,有疏有密,有的甚至伸到土地上,和那层柔软的小草纠缠起来;周围布满着点点的光芒,仿佛是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仔细一看,却是小巧可爱的萤火虫们。
“呐,前辈,你看,这里的环境也很漂亮啊,不是吗?”
碰了碰旁边站着的人,却不料手被打开,力道不大,但那一声清响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是那么突兀,以至打的人呆了,被打的人也傻了。
咬紧下唇,唯转身往前跑去,想躲避一切的念头被不停的扩大,脑子乱成一片,以至于她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被狠狠地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一般漫画这种时候,很大几率会有人扶住你帮你站好,归海也是如此,在唯跑开的下一秒就紧随过去,看着唯就快撞到结实的地上,情急之下伸手想拦住对方的腰,却不料自己也女孩子,一下子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扯到地上。
好在唯最后被拦了一下,除了撞得有点痛之外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被她压着的那只手臂,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晕开了一片青紫色,整只手现在都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着。
“嘶——”隐忍地倒吸一口凉气,归海躺在地上,看着坐在旁边的人虽然狼狈了点,但至少没有受伤的样子,有些模糊地扯扯嘴角,但对方一下子消沉下来的态度,使她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试图安慰对方。
“前辈,没关系的…我自小哥哥就有锻炼我,所以我没事的,不要怕。等下我再看看地图,我们一定能看到烟花的。所以……”
归海话还没说完,就被唯突然打断。“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为什么不责怪我?明明是我的错,明明还让你受伤了——”声音骤然提高,还夹杂着一丝颤抖的哭腔,“明明想和你留下美好的回忆的,为什么我连这些也做不好!?——是我太任性了,果然我就不该来这里,不该读这所学校!!!”
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涌出眼眶,滑过惨白的脸颊,唯抬起手,难堪地擦着眼睛,却反而弄得满脸都是泪水。她的嘴唇哆嗦着,抿进一片咸意,带着滚烫的温度,持续煎熬着她的心。
满心的欢喜,满心的期待,就算是熬夜研究一遍又一遍对她来说比函数还要复杂的路线图,她也不介意。当她小心翼翼地邀请学妹和她一起去时,对方有力的回答,让她感觉之前的辛苦都有了回报。
但她还是太高看了自己了。
当欢喜转为恐惧,当期待不再拥有光明,一个连地图都看不懂的白痴,注定只会伤害别人吧。
【要是归海酱,再也不理我怎么办……】绝望的想着,阴沉得接近黑色的眼眸深处不断闪过复杂的光,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小草,五指在泥土上留下了深深地痕迹。
“前辈……”
半空中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犹如情人间的低语,带着些微的无奈和心疼。
用完好的左手艰难地撑起身子,想拂开对方头上的树叶。也不管一动就疼得锥心的右手一直在颤抖,慢慢地,带着安抚味道地,拂开树叶,摸了摸对方有些凌乱的头发。
“谢谢…我真的很高兴,前辈为了这次的旅行,研究了一整晚的地图吧。”
归海弯弯眼睛,也不理会唯惊讶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候的黑眼圈,是这样来的吧……能和前辈在一起玩,这样子的的回忆就很令我满足了。我倒是觉得,能来这所学校,实在是太好了。”
能遇见前辈,也实在是太好了。虽然身边也有很多要好的朋友,但能让我如此在意的,只有前辈。
在意到,到你的教学楼去等你;在意到,虽然来过这里,但还是再来了一次;在意到,明知觉得路线不大对劲,却不好浇灭你的热情,在看你心里快没底的时候,才拿出地图;在意到,迷路了,也很幸福。
最特别的,
只有你。
唯默默地听着归海的低语,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到对方耳朵上,流转着迷人光芒的红宝石占据着她的视线,她却觉得,同钻石比起来,眼前的人此时微垂着的脸,更吸引她。
“前辈,答应我,我们做彼此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吧,好吗?”
仿佛受到蛊惑般,虽然心中好像闪过一丝刺痛,但唯还是用手包住对方的手,墨蓝的眼眸洋溢着坚定。
“嗯!”
“嘣!——”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一声又一声地响起,以夜幕为背景,一朵朵绚烂的花绽放开来,在沉默的缝隙间,隐约能听到人群兴高采烈地欢呼声。
烟花的灿烂印在两人的眼里,归海转过头,看着棕发的少女整个人沐浴在耀眼的光芒中,表情诚恳,双手还覆在她的手上。她不动声色,暗自把手抽了出来。
温软的感觉被迫剥离,归海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失落。
其实少女早已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却仍是忽略了心底深处的渴望,用拙劣的谎言掩饰自己的不安,不管痛苦呈几何倍数地蔓延至身体各处,至少现在,不能让这份莫名其妙的感情,给对方造成困扰。
最好的朋友。
只要这样,就…够了…..
*2216字,不以自己角色的角度写也蛮好玩的w,继续队伍内销私货www【x
*剧本推线脉络:一行人来到未来的大根村,碰见权兵卫幽灵,知道村子全灭真相→野生巫女带众人冲出怨灵重围回到过去→回到过去正巧碰上权兵卫准备面见国主(送头+引发代官贪污被揭发事件,最后逼迫到村子为生存而叛乱,然后被军队全灭)→分头行动,三人去稳住权兵卫和众人,两人去试图制服代官改变命运。
天空放晴得似是在否定属于未来的破败荒芜。
回到过去,改变本应发生的悲伤惨剧。这种天马行空的幻想,第一次以实感展现在埃德瑞普的旅途。
他并不是未曾想过,回到属于自己的过去。但他同时也很清楚,这只能是痴人说梦的奢望。
时间在流逝,属于他们的倒退时光正在一分一秒地不停倒数。几乎是和劝服权兵卫的三人同时出发的埃德瑞普和弗雷亚,早已随着乌鸦的指引踏上通往恶代官的驻地的路途。
“悠着点,人家的脚都发疼了~”
并不如话语属实的是弗雷亚长途赶路的必备娇嗔。埃德瑞普却并没有给予任何配合般的回应,目光在两侧的青葱绿野间游离。
德鲁伊喜爱大自然,但埃德瑞普并不是纯粹的正宗德鲁伊。除了欣赏这片难得的草绿景色外,尽量在周遭找到可行的蛛丝马迹才是此刻的必然之事。
在权兵卫找上国主之前留住他,并胁迫贪腐的代官将悲剧的起源重新收回正轨,甚至必要时杀掉真代官并进行伪造的家位继承。众人商议后的结果总让埃德瑞普感觉到些许不安——一切真的能够一帆风顺?
第一次踏入和风的城下町,无论是人们的衣着还是商铺的建筑风格,都陌生让埃德瑞普几近驻足观摩。相对的,这里的也有不少民众对两位‘异国来客’充满好奇,那些偶有投来的聚焦目光让埃德瑞普颇为不适。如果莉芙同行的话,大概现在就会立刻走散的吧。他不禁自然感叹。
通往代官所在天守阁有卫兵拦阻,而天守阁外甚至张开了让自己的乌鸦无从潜入窥探的无形结界。无奈之下,两人依然回到了城下町寻找解决办法。
“一般这种大概会长得肚满肠肥的领主,都会在色字上被狠狠剁上一刀吧~?不如就让我来陪他乐一乐~?”
弗雷亚看似充满自信的调侃并未引起埃德瑞普此刻的注意。后者此刻依然在四处询问情报,无论是大小商铺抑或是市井小民。
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国家,那些听命于领主的带刀武士有着比普通平民高上一截的地位。对于这种规则,埃德瑞普本应觉得不妥,但当他在粮食店和马市听到这些武士也要来执行诸如询问市场价格,或者用上自己并不厉害的辩舌试图讨价还价时,他对这些做着下属活儿的职阶瞬间下跌了一个印象。
“又不是一直都存在战场,总不能让这些吃着闲饭的人闲着吧~?”
抚摸着马店里的和式骏马的毛发,弗雷亚脸上挂着的却似是观光一般的愉快神色。
或许因为早已习惯,埃德瑞普完全懒得踢弗雷亚去别处分头收集情报。这样的异界之行也的确会是一场不错的旅行,无论是风头人情还是那些呼吸起来截然不同的空气。
如果你们还在,如果你们也能和我一起在这个世界的旅行。
回忆的尖刀骤然刺进心房。埃德瑞普讨厌这样毫无征兆的突袭,讨厌这样毫不留情的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己应该暂时忘记什么,或者怎样去埋藏那些无法返回的过去,但他没法做到如那个人般彻底的云淡风轻。
【还记得老家伙的脸就足够了吧,有那心思还不如多看看那些有意思的新风景~?】
那个讨厌的自以为是的声音,仿佛正伴着自以为是的身影立在自己身后。
对于迪诺的离队,大家都没有过度的惋惜,甚至莉芙还高兴地表示,迪诺以后会带着新的东西回来和大家一起玩的。
只不过是自己尚未习惯而已。或者是不能习惯,做不到像他那样,能够轻描淡写地和自己说着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傅的。
【毕竟是个长不大的倔强小孩呀~】
“滚。”
伴着喃喃的一句自语,瑞德瑞普迈出了离开马店的脚步,紧跟的是似乎已经听到并意味深长地偷笑的弗雷亚。
一路辗转搜集情报的他们,终于在酒馆处得到了最为宝贵的直接情报——一个喝得烂醉的武士在抱怨着他的‘怀才不遇’,甚至于直接告诉两人,他们的代官就是一个好色成性糟糕主子,城下町的花街柳巷都认得他那由脸上肥肉横堆而成的猥琐坏笑。
“看,我猜对了吧~弗雷亚大胜利~”
带着对莉芙的恶意模仿,弗雷亚朝对于结果有点意外的埃德瑞普比出了胜利的‘V’。
“那你就去好好满足那个死胖子吧。”
无奈地叹上一口,埃德瑞普掂起了轻尝的酒碗——清酒不清,烈酒不烈。或许是受限于这家酒馆并不光鲜的面门,酿酒的技巧也不甚高明,甚至于还不及迪诺的随性之作。
没有了他的现在,埃德瑞普甚至隐约觉得弗雷亚在轻佻的笑意上和他有几分相似。这是来自遗都的家伙的自带天赋?小小的地域歧视意向在他心底莫名萌芽。
离开了酒馆的他们,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终点——就连空气也洋溢着浓郁的脂粉气味的花街柳巷。
和前面的分工完全相反,意外地在这种场所擅长的弗雷亚轻松地和各种花姑娘打成一片,甚至于能在闲聊中冒出全无紧张感的轻松笑容。相比之下埃德瑞普只能本能地抱臂倚上角落,甚至于不愿意和陌生的女子有上过多的眼神接触。
或许是因为自带的气场缘故,等待着弗雷亚而停驻很久的埃德瑞普并没有被陌生女子过多的搭讪,只是意想不到的意外终究是发生了。
“嗝——哟——歪果的楠孩纸——?”
烂醉如泥的中年胖大叔踏着杂乱无章的醉酒脚步,摇晃着往埃德瑞普的方向靠近。喘着粗气的他毫不掩饰自己朝埃德瑞普投向的下流目光,甚至于在即将接近时朝对方伸出了色眯眯的手——
一阵天旋地转,猥琐的色胖子被干脆利落的过肩摔一下掀倒,继而被一记正中脑门的推掌狠狠拍晕。
“好干净利落哦,是不是经常和迪诺锻♂炼的成果呢~?”
没好气地拍拍刚沾上色胖子肥油的手掌,埃德瑞普彻底无视了弗雷亚朝自己投来的明显调侃。如果此刻同行的还有迪诺,大概会马上以同样轻佻的语言潇洒反击。
然而那只是如果。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心情糟蹋得一塌糊涂,没好气的埃德瑞普径直走出花街,在外面静待弗雷亚的准备完毕。一切都已经
顶上的天空依然晴朗得让一切一览无遗。
只是埃德瑞普依然不肯承认,他尚未习惯此刻缺失的,那个在不觉间已然习惯的身影。
场景一
一间中式书房,光线阴暗,窗外有雷声
秦淮睻【上半身近景】(盯着一张描绘海浪的浮世绘):我想去海边。
【镜头切到门口,大仰角】秦淮睻的哥哥(原本靠在门口,看着户外。这时转过头来面对秦淮睻):那就去吧,晚上记得回来吃饭。【后半句时嘴部特写】【从秦淮睻背后近景逐渐推到脸部特写】秦淮睻(慢慢转过头来):我晚上和王四约了,不回来了。【直接进入场景二】
场景二
花舫内。蜡烛接近燃尽,光线昏暗。
【秦淮睻在上一场景的特写】歌伎(画外音):两位四爷天天晚上不回家,【酒盏特写】净在我这了,【歌伎近景】(歌伎斜靠在窗边,原本随意的视线转向秦淮睻)家里人不担心?
【画面沿着歌伎的视线后退,到秦淮睻右肩头后上方。此时画面中是秦淮睻视线方向的场景,但焦点落在成为剪影的秦淮睻肩颈结合处】秦淮睻:我们不能回去。
歌伎(等了一会儿):为什么?
秦淮睻:王四杀了人。
【王四脸部特写】(王四痛哭)
秦淮睻(画外音):你快去告诉你爹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王四的特写推进,最终停止成为大特写】(王四越哭越伤心)歌伎(画外音):好好解决,总会有办法的。(说到这里王四突然停止哭泣,但依然在流泪)
王四(用秦淮睻的声音):我本来没有想杀他
【画面里的王四的形象也突然变成了秦淮睻,这时候镜头开始后退】秦淮睻(继续流泪):我没想杀惠山和尚。
【这时惠山和尚正好出现在画面里,他紧贴着坐在秦淮睻后面】
(惠山和尚从胸前满是血的僧袍中摸出一把匕首)
(惠山和尚把匕首捅向秦淮睻)
场景三
牢房内。
【秦淮睻眼部特写】(秦淮睻猛地睁开眼睛)
【中景,秦淮睻躺在地面上,脚对画面,头对牢房外】
【特写画面,秦淮睻紧握的拳头】
【秦淮睻上半身近景,他慢慢放松下来】
【画面随着秦淮睻支起上半身慢慢抬起,并随着他的视线转向牢房外】
【画面从监所走廊的天花板向下全景】
(监所走廊一片喧哗,不时有人来往。来往的人带动火光,光影都飘忽在栅栏后的牢房里)
【秦淮睻胸向上近景,走廊里的光影打在他脸上】
秦淮睻(半支起身,对牢房外慌忙来往的人):喂!怎么回事?
(牢房外并没有人有空理他,他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也并不响亮)
秦淮睻(不停地摆头想看到走廊里的情况):喂!怎么了?!
伽罗(画外音)(秦淮睻立刻转向她):你做噩梦了吧。
秦淮睻(声音发哑):你谁啊
【画面丛伽罗脚下看向秦淮睻,向光,夸张透视】伽罗:看你这个样子,【伽罗全身】(她靠坐在墙边,看着秦淮睻)你也是会怕天谴的嘛。
【秦淮睻面部】(秦淮睻脸上的不解中闪过一丝恐怖,然后变成痛苦)
场景四
伽罗寺 大雄宝殿内
【从下向上佛像脸部】
秦淮睻(画外音)哼,
【秦淮睻口鼻部特写】(他擦了一下鼻子和嘴角的血,血迹抹到了半张脸上)
也就这样嘛
【画面随着他走动环绕,大殿内一片狼藉,被他打倒的僧人倒在地上或者被砸碎的木制品里】
(秦淮睻最终走到佛像之前,他在这停下,抬头看了看佛像)
【画面推进移动到他的侧脸】秦淮睻(冷笑一声):吃素的和尚能有多能打。
【秦淮睻面向画面外上半身特写,画面自下向上】(秦淮睻看向供案上的蜡烛,拔出佩剑。)
【趴在地上的惠山和尚特写】(他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秦淮睻的背影露出惊恐的神色)
【画面视线从供案上越过蜡烛看向秦淮睻】(秦淮睻一剑砍断蜡烛,蜡烛掉到地上)
【地面蜡烛特写】(秦淮睻捡起蜡烛)
【秦淮睻面部近景】(他看着蜡烛露出得意的神情)
惠山和尚(画外音):狂徒,
【画面看向惠山和尚】(猛地扑向秦淮睻)你不怕天谴吗?!
【迅速切向秦淮睻】(秦淮睻慌忙站起转身)
【中景,短暂停留】(惠山和尚正好扑到秦淮睻没来得及收起的剑上,剑从和尚背后穿出,秦淮睻僵硬站直)
【秦淮睻面部特写】(他满脸惊恐)
【惠山和尚面部特写】(他的面部已经失去生气)
【俯瞰中景】两人抱在一起一动不动
【惠山和尚腹部特写】(腹部被剑捅穿。血液染开在僧袍上,顺着剑身汩汩流出)
【秦淮睻面部特写】秦淮睻(渐渐回过神):阿、阿阿……
【地上砍断的沾了血的蜡烛特写】(此时依然有血液溅洒进画面)秦淮睻(画外音。惨叫):啊!———
本回结束
Story1/雨雾缭绕(Side.Introduction)
她行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冷雨中。街道沉默着,店铺收起了平日摆在路边的展板,唯有两旁的路灯仍如从前那样散发出温暖的光辉。雨滴顺着玻璃制的灯罩滑落,拖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水痕,将那光芒折射至望着它的人眼中。它看上去是那么的通透澄明,仿佛在那其中包含着它所映出的整个世界一般。在那小小的表面,每一个细节都被复制得无比精致,不禁令人感慨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就连一颗水珠也是这样。
Senie自己除外。她觉得她不是个完整的存在,至少——现在的、正无限趋近完整的科学,并不能解释她的原理。她在生命与无机物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分类里徘徊,与其说兼并两者,不如说她现在什么也不是。起码就她所知这个世界还不存在能让机械思考的科技,但是她此刻运作着的大脑,又恰在这个条件下与那被雨水带来的潮气镀上一层锈蚀的骨骼相悖。这也就是说,她是“理解不了的存在”,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说到底自她看这个世界的第一眼起,她就一直是这个模样,与其他任何的生命都有根本上的不同。清晰的记忆是在一个研究室里开始的,那个地方狭小而黑暗,只有仪器上的灯光闪烁——不得不承认,如果按照人的标准来界定,那就是她出生的地方。再之前的记忆已经是一片模糊,她依旧记不起任何一个代表性的场景;奇怪的是,每当她努力去追忆,总会莫名地感到一种从遥远过去传来的悲伤。
所以她不想再回忆过去了。她只猜想关于自己的可能——在这个Senie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秘密研究的最新成果吗?还是遗失的古科技结晶?这个无机质中的自我又是从何处降生?越想下去,越觉得自己一无所知。所以她连想也不想了。太麻烦,不值得。
现在她只是作为一个精神意义上的人,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她抖了抖从肩上滑落的撑着的黑伞,无数的雨点从上面掉落下来,重新融入地面上汇集起来的水流。四散的水滴稍稍浸湿了Senie抱着的棕色文件袋,意识到这一点,她稍微加重了把文件袋抱在胸前的右手的力度。是的,她现在已经有事可做,也有能够回去的地方了。那里有着与来自过去的浊流截然不同的,温暖的光芒。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抵达。
“辛苦了。”
那一方书桌后,响起了她最熟悉的声音。
Story2/月晕(Side.A)
他又把头埋到桌子里去了,Senie哭笑不得。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开始,就没见过Rhine以正常的读书姿势读超过十分钟的书。起初她还以为伏在桌上的少年是靠着书桌的边缘睡着了,但是当她看到书桌里漏出的光芒和台灯线之后,才发现他只是喜欢这样子看书罢了。据Rhine本人所说,他在这个姿势下才能够感到安心舒适——Senie想,或许他是喜欢缩在墙角并享受狭小的安全感的那类人,仅此而已。
差不多三个月过去,食客已经逐渐习惯了少年的奇行。她走上前去把文件袋递交给书桌前的少年,而少年则放下书把头从桌子里拔出来,确认文件袋里的内容。触摸到因潮湿天气而在运送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湿掉了的文件袋,Rhine露出惊异的表情。
“Senie你,是刚才,掉到那条河沟里面去了么?”少年取出文件袋里的几张纸,还好文件袋本身防水性能不错,不然仅凭雨汽也能把其上用墨水书写的字迹模糊成一片。少年嘟囔着,“啊,文字和图都能看清楚…但是纸本身变得皱巴巴的…对了,你是怎么掉到河里去又不让它们湿透的?”
…
Senie无话可说。看书看得入迷的时候,少年确实不会在意到窗外的雨声,甚至连贯彻天空的响雷都不一定传得到他心里。“刚才下雨了啊,”冒着生锈风险跑腿的少女无奈地苦笑,“有的时候,稍微走点神,也是好事?”
这才注意到窗外已经被染成雨蓝色的Rhine毫不在意这一点,继续翻阅着他的资料,“嘛,反正天气如何都与我无关。这种天气的话,没什么人还会出门吧?…嗯,我没有说你不是人的意思,这里确实就是这样。…这是雨天和晴天的唯一区别嘛,虽然我一般晴天也不出门,”他说得确实没错。无论天气怎样,他都不太会出门,特别是有了Senie这个跑腿工之后,“所以说有没有下雨与我无关,论证完毕。”
“这是什么歪理…多少关心一下你的外骨骼可能被锈蚀的搬运工?”自打放下那个文件袋,Senie就一直用随身携带的方巾擦着那些铁片,但还是擦不太干净,这让她有点想去最干燥的沙漠待一会儿——想到沙子卡在机械里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果然还是算了。现在她只想马上用最大功率的吹风机烘干自己,而结束对话要放在这之前。正在她想着要这样子结束对话的时候——
“哦!…Senie,你应该来看看这个!”Rhine的目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燃起了少女的好奇心,使她忘掉了那些讨厌的氢氧酸(唔,无论酸还是水,对金属都不太好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水是双倍的不好),凑过去看看那张纸上写了些什么东西。然而她看到的只是一张机械设计图罢了,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她看不懂。
少年的工作是机械师,学习过专门的知识也积攒了不少经验,相比之下,很少接触这类东西的她当然看不懂Rhine能够轻松读懂的东西。跑腿工只是负责运送,又没必要理解送的是什么——就像那些同行的机械也没必要懂它们每天到底在送什么一样。用疑惑的目光盯着Rhine,而Rhine呆愣了一下才做出回应。“抱歉!我忘了你的智商不够…不,是你没学过这些所以才看不懂。”假装出并没有被Seine目光威胁到的样子,少年指出正确的一点。
Senie现在很想知道,少年究竟是想给自己看什么东西。机械一类的是和自己有着些许的相似之处,但是之前看到其它的设计图时,少年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反应。就连运用奇妙原理飞上天空的机械,Rhine也只是对其本身的美丽加以赞扬罢了。就此看来,能让少年感到惊叹的东西并不一般。她又看了一遍这些图纸。
“嗯?”
她注意到了,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写着几个字。
“关于把人类的思考注入人造的机械之中”
哎?这种事情,真的做得到吗?虽然自己就是明显的反例。
她为了这种想法的出现而激动,但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却又觉得这几个字需要一些时间去理解了。
我的名字是森子音。十一岁,生日在十一月。目前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清也从这个……
太过自我中心,没有阐述清楚实际信息,重来。
我叫森子音,十一岁,生日是1114,目前在科建的小学部,年底会正式升入科建总部……
死板教条,规规矩矩,没有意义。
这里是森子音。名字的发音是“紫苑”,写成汉字则是子音。
傻气。
我……
“那个……虽然有些冒昧,不过这里的人告诉我这个是不能接触的禁区,翻墙的话,搞不好会被抓的吧?最好还是下来?”
我把思绪揉成一团,扔进脑内的垃圾箱里。管她的台词呢。
“南圣奈吗。森子音,找你有事。”
对方似乎听出了我在她姓名之间的停顿,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嘴。“叫我圣奈就好。”
“Mina。”我确认似的再次重复。她大概是理解了这个调侃,脸都红了起来。“这样就好了!”
我一直认为,自我介绍,其实是“认识新朋友”这个过程中最有意思的部分。在这之后,乐趣会依次递减。
只有第一次认识的人,会在“自我介绍”这个环节中关注你的各个细节,针对你平时不会有机会展现在他人面前的部分提出问题,对一些周围人司空见惯的部分表示惊讶,甚至赞赏你从未发现的优点。
“你……是叫森子音吧。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少女脸颊上还有未退的红色,注视着我从墙头跳下,而后稳稳落地。不想承认我有些被她无心的话触动,我有些慌忙的放出了平时几乎不会用到的腔调。
“你是说,比起你的名字而言?”
少女的脸又一次涨红了,犹豫了一下才朝我控诉道,“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说,太不礼貌了啊。”
哦哦,对不起。我朝她露出一个笑容。好久没这样做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总觉得有些僵硬。对方上下打量了我,倒是先提出了疑问。
“你的衣服,好像跟这里的人不一样?”
我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过去,标准的科建制服上衣,妥帖的男生裤子,腰上扎着秋季外套——为了行动方便而脱了下来。好吧。我叹了口气,“你猜呢。”
女孩子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回答完全不像自己的作风,我应该向她正面摊牌说明来意才是。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类似逗弄对方的回应呢?
自从在墙头上被叫住的那一刻起,森子音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别傻站在这了,走。”我拉起她的手,在这片森林里奔跑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灰色的画纸上被打翻了。
“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女孩子抓着我的手,跌跌撞撞地跟在我的身后。身体素质比想象中还差,这家伙真的是外面来的吗?
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在这阴暗的植物群中穿梭,怀里的终端随着我的奔跑颠簸着,敲打着我的小腹。“你住哪里?”
“啊啊?我?”女孩子慌乱地应答着,“往左边,对,等等为什么问我——”
“你以为翻墙会被抓,在那附近逗留就不会?”我轻笑一声,“所谓的禁区不是墙的那边,对于你来说,应该首先是这片森林才对。”
“诶?”她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只是……”
“不说这个了,时间紧急,有人跟你住在一起吗?”
“啊,那个是……二阶堂和小山同学。”她紧紧地扣着我的手,“有关系吗?”
“二阶堂?”
糟糕,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没能控制住自己。
“二阶堂奈奈子。是认识的人?”总算是看到了宿舍楼,我的脚步慢了下来,女孩子也有了喘气的机会。我偏开头看向前方,自说自话地往前走,“算是吧。”
这个名字我确实熟悉,在感传小学两百多人中也是尤其。是清也那个沉默寡言的表姐。虽然,他对于这个人可能还没有我了解。不过,除了我以外,他还有深交过的人吗?
我为自己的笃定感到庆幸的同时,也不免感到一点悲哀。
“你怎么啦?”
手臂被扯了一下,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冷不防撞进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里。女孩子直直地盯着我,眼睛亮闪闪的,仿佛里头洒满了水晶的碎屑,或是漫天的星空全都装了进去,让我一刹那有种动弹不得的感觉。
不想离开这样的一双眼睛。
我觉得自己是被蛊惑了。因为我竟然抬起了手,捧住她的脸,收束起了千万思绪和她静静对视,我是想看到什么呢?
“我有一个,这一生唯一的请求,你会帮助我吗?”
445 上一任女王病死,尤娜开始执政。
450-453 出现了三年的冬季温度低于以往的水平,粮食减产,供暖物品不足,导致五分之一的人死亡。
454 开始恢复正常,就是故事的开始.出现历年最暖的冬天。一月开始谋划“革命”。一月骑士因私藏粮食被流放,新骑士上任,神父跟骑士相识。
455 夏季狩猎,尤娜死亡,一月成为代理女王。尤娜女儿和旧任教皇逃走。
随着正剧发展时间线会更新,人物名字暂时没想好【。
※
Tron system :创系统
Tron :创界
※
The "Grid" :电子网格(=城市)
The "Outland"s :外荒(=裂谷、高原)
The "Sea" of Simulation :模拟海(无序字节构成)
Digital Utopia :数字乌托邦
※
The "Program" :程序
The "User"s :用户
The "ISO"s :埃索人(原生程序)
The "Stray"s :流浪汉(丢失身份盘的程序)
※
Baton :光棒
light cycle :光轮摩托(分为II代和V代)
Light wall :光墙
Light Runner :极光跑车(双轮,搭载武器)
light jets :极光战机
Jetwall :光轨(↑对应战机)
Solar Sailor :太阳船(=大型战机)
Rectifier :整流舰(=大型舰艇)
Recognizer :识别器(=守卫机)
※
Light club :光杖
Light sickle :光镰
※
The Identity "Disc" :身份盘(=身份证+武器+存储器)
Allocator :配置器(=向导)
Configuration "files" :配置文件(=创生物)
Energy :能源(=食物)
Disintegrat :解体(=瓦解)
De-rez :删除(=死亡)
Code :代码
Tron Cycle :周期(=时间)
1982年电影《TRON》: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3482/
2012年动画《TRON:Uprising》: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6082513/
2010年电影《TRON:Legacy》: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2997134/
以《TRON》系列为世界观的类同人企划。
以互联网世界一角的电子网格为舞台,角色都为人类所开发的程序,每个程序涉及各个领域并负责各种机能的应用和程式,在这个数字乌托邦中担任各项社会职务。
一般作品:
搜查各个区块,寻找破案的线索。意欲搜查者需向NPC提出申请,说明自己想要在本章活动区域的哪个区块内进行搜查(每章每人仅限一区),NPC将根据区块给予相关的线索让玩家进行相关创作。每个区块的线索有限,因此可在同一区域中进行搜查的人数亦有限,先到先得。
参与搜查的玩家只需简单描述搜查过程和线索本身即可。
非日常的一般作品时限是到本章结束,但请尽量在非日常的这二天内完成,以免影响到后面的裁判。
额外作品:
加入一些思考或者讨论,例如对杀人事件的感慨,对死者的悼念,对线索的分析,对真相的讨论,对谁是凶手的猜想,诸如此类的作品。这些内容可以放进搜查的作品内。
玩家也可以私下商定合作,多人一起搜查,在搜查的过程中加入角色之间的互动内容。
非日常的额外作品时限也是到本章结束,但需要在非日常的这二天内发出相关内容的前置信息。
群文件内有非日常一般作品和额外作品的例子,供玩家参考。
——第十八章——
第二天他們直到中午才出門。
事情是這樣的,格倫有時侯像個小孩子,這幾天也不例外,他因為太期待而拖很晚才睡,以至於澤儂也很晚才睡,第二天就起晚了。如果他們早上便去市集的話,也不會遇到認識澤儂的那兩個人,可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澤儂首先起床,他總是那個比較早起的,他推了推格倫試著將他叫醒,差點將對方推下床。
“快中午了。”澤儂說,“都是你害的。”
格倫掙扎著爬起來,“我怎麼了……”他喃喃地念到,一邊將枕頭丟向澤儂,卻被接住扔了回來。“昨天晚上很開心地跟我聊天到半夜的不知道是誰。”
澤儂沒有辦法回嘴,所以他就要格倫快點換衣服準備出門。
格倫乖乖地照做,他脫下上衣,低頭的時候看了一眼胸口的傷疤,那是一個大的疤痕,就算已經過了一年多,泛紅的皮膚讓它看起來更嚇人。澤儂曾經問他會不會難受,格倫說已經不痛了,很久以前就不痛了,但是看到的時候他還是會感覺很不舒服。
他深呼吸幾次,胸腔裡面只有一邊的肺在好好運作。接著他就穿上外出的衣服,不再看自己的傷痕。
中午的市集已經很擁擠,格倫好幾次就走丟了,其實就算走丟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他總是可以自己回到旅館房間,只不過又要讓澤儂操心而已。大部分的攤上都以展示為主,從蠟到陶瓷到銀器諸如此類,澤儂走走看看,偶爾停下來詢問材料和商品的價錢,也有與同行詢問市場,他沒有買東西——除了湊熱鬧的散客以外沒有人會買東西,大多都直接下訂單。
澤儂現在在跟一個同是北邊來的男子談話,這個景象讓格倫在心裡偷笑,這兩個人在嘈雜的市集裡面顯得太拘束,說話撿字選詞甚是小心,每一舉一動都是得體有禮。
格倫沒有靠過去聽他們說了些什麼,在他心裡深處藏著的直覺讓他害怕那名男子,澤儂卻說他認識那人,這並不令人驚訝,格倫印像中澤儂認識許多奇怪的人,他所不知道——澤儂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是那些奇怪的人大多都頗有權勢,就算不是貴族。跟澤儂說話的男子最後告別的時候向澤儂脫帽行了禮表示告辭,格倫看見那人本來被帽沿遮住的義眼。
他反正是嚇了一跳。
待那人走了,澤儂回頭向格倫的方向走,在還剩幾步的時候突然站住,聽見有人從背後喚他的名字,格倫也聽見了,那是一個聽起來很興奮的女聲。
“這不是那個……那個很安靜的那個嗎?”佩琪首先奔來握住澤儂的雙手,讓他愣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久不見啊,你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學院見過的。”她說,“本來想要再找你出去,但是同學都說你不見了。”她接著退後一步,仔細地打量了澤儂一番,“你看起來過得不錯嘛,現在在做什麼?”
澤儂的臉上仍掛著他對陌生人會擺出的微笑,“我想你認錯了……”
“怎麼會呢?”她說著看了一眼才跟上的男伴,“是他吧?上次跟告訴我們方向的那個。”
舒點點頭。
“你看吧,我就說是。”她回頭說道,“我應該沒有叫錯名字。”
澤儂沒能回答,因為他剛剛的確下意識地回應自己的名字,這代表這兩個人確實認識自己,這六年來他終於還是遇到了從前生活中的人,這對他來說是噩夢逐漸成真,一半是因為會面的時候帶來的尷尬,另一半他還不確定是因為什麼,他不覺得任何東西能被他形容成噩夢,就連那場火災都不能,但不管什麼都足以令他拋下,走得義無反顧。
“所以你最近都在做什麼?”她高興地問,“我是指……你去哪了?”
澤儂稍稍壓抑了一下自己慌亂的情緒,“家裡有了別的安排,我搬到北邊定居了。現在是名工匠。”
“是嗎?”佩琪歪了歪頭,“沒關係,我認識很多人都沒有讀到畢業,我們也沒有,總之只要生活過得好就夠了不是嗎?”
“我想是的。”
“我告訴你,上次跟我們在酒館的那群人,只有兩個真正畢業了,有一個那次喝瘋了的,現在為帝國工作,變得特別拘謹,前幾天遇到,嚇了我一跳。”她接著又說了許多學院的同學的事蹟,澤儂對那些人自然是沒有半點印象,他點頭並偶爾用單音節回應,她身邊的人也沒有說什麼,舒也是一個安靜的人,只是他的安靜和澤儂的不同,他在陌生人面前並不慌張。
最後佩琪拉著澤儂的手說他們打擾他太久了。“下次有緣再一起出去。”她說。
澤儂禮貌性地答應。可是那是一個謊言,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言。
這兩個人接著也告別了,澤儂轉身繼續走回格倫的身邊,他的心很慌,手在袖子下輕輕顫抖,他想回去窩在房間裡等待一切自然過去,生活又會回歸正常。
“認識的人?”格倫問,語氣裡好奇背後更多的是擔心。
澤儂搖搖頭,“我不認識他們,但他們似乎認識我。“
“那是過去的人嗎?”
“或許,可能曾經是同學。”澤儂看向地板,深呼吸再抬頭,“沒事了,我們走吧。”
“你的手在抖。”格倫又說,“不舒服嗎?”
“沒有。”澤儂微笑道,“只是……有點緊張。”
格倫知道那種恐慌,儘管他認為自己不會遇到這種窘境,但這對澤儂來說不是第一次,他想澤儂現在一定很想回家然後窩在熟悉的小空間裡,澤儂有時候會跟他說他的感覺。
“我們可以先回去。”格倫說,“如果你想的話。”
“不用。”澤儂回答,“我很好,真的。”
格倫也就沒有再堅持,他輕輕拉著澤儂的袖管直到澤儂的手平穩下來。
“你會怕嗎?突然遇到從前生活裡的人?”他之後會這樣問道。
“也不是害怕。”澤儂會回答,“只是太突然有點無所適從。”
“要是換作我的話或許也會被嚇到。”格倫會這樣笑,“不過你還真的不是很喜歡陌生人的樣子。”
澤儂會點點頭。
“沒關係。”格倫會說,“我在這裡。”
他的確在那裡,到澤儂回到原本的家,他還會在那裡,直到最後的希望熄滅,他也會離開。
且再也不會回來。
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這天傍晚格倫還是跟著澤儂去了集會的酒館,那些人似乎也不在意這位客人,既然是澤儂帶著的人他們也是歡迎的,其中也有十四城的工匠和商人,他們跟格倫打了招呼。就連那個令格倫害怕的男子也在,他從頭到尾也是靜靜地旁觀。
格倫在一邊聽他們討論各種工作上的事宜,他覺得很新鮮,好幾次幾乎要吵起來的架勢,可是當協議達成,伴隨一聲酒杯的撞擊又立刻和好如初。澤儂沒有參與爭論,他靜靜地聽,偶爾回應詢問他意見的人,
格倫在船上工作,但是他並不擅長喝酒。那晚他喝地有些開心,後半場他幾乎都記不得發生什麼事情。
最後是澤儂把格倫扶回了旅店。
星牧 星系及物种设定
星系设定
位于南鱼座,规模略大于太阳系,主要由一颗恒星与八颗卫星构成
行星 主要气候 卫星数 主要物种
冰原 极地/高山高原 4[雪豹]
矿业 冰原/沙漠 5[矿鼹]
工厂 冰原/沙漠/高山高原 3+陨石带[潘]
牧神 草原气候/高山高原/季风 3[牧犬]
地球 季风气候/海洋/大陆性气候 2[人类]
天堂 热带雨林气候/草原 2[玛雅]
火神 地中海气候/热带沙漠 1[无]
炼狱 离恒星最近的一颗行星,无生命存在 2[无]
物种设定
矿鼹[Mining mole]:数量对于他们巨大的星球来说实在稀少,由于所在星球严寒烈风的气候属性改变方式转移向地下生存。皮毛厚重,有三对肢体。指爪坚硬擅长挖掘。视力已经退化。但嗅觉与听觉以及对震动的感应十分灵敏,种群内似乎存在用超声波传递信息的方式。矿业星存在及其丰富的金属矿产资源。然而矿鼹种族似乎并不能加以很好的运用。成年后身长230cm-350cm。性格直率,思维简单,由于星球生活物资贫乏有些吝啬,坚持平等交换。
由于种群相对分散,社会以个体为单位由不固定的小团体组成,成员经常更换。
鼹民[Manle]:结合了矿鼹与人类特征的转基因产物,有矿鼹的皮毛与接近人类的身形,三对肢体,身长多在150以下。视力极差,听力与对环境敏感度较高。生存能力强。大多数没有条件接受教育。
牧犬[Shepherd]:草原生物,天性使然,会放养/猎杀星球上的类羊食草动物,身型接近于犬类生物却已习惯直立行走。嗅觉听觉灵敏。身高180cm-230cm,少数可达到250cm。极其强壮。奔跑速度较快却不够敏捷,有时会用前肢加以辅助。可以制作较为复杂的工具。民风淳朴团结,逐水草而居。忠诚与有恩必报是他们的信条。 已经形成了相对稳定的种群,种群规模较大,爱好和平。 喜五色
牧民[Herdsman]:体格介于牧犬与正常人类之间,身高165-230不等。兽首人身,手指更加接近于人类,较牧犬来说更加灵活,较人类来说更加强壮。适应环境的能力高于两个种族。
(人类与牧犬直接杂交经常导致后代患色盲或弱视等疾病,机构对基因进行筛选调整后基本断绝了子代患疾的可能)
雪豹[nivalpard]:高贵优雅的种族。文明程度接近于人类,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行走方式。十分轻盈灵敏,擅长在雪山山崖间跳跃,速度极快。不喜欢群居,但会有固定的城镇或地区进行交易集合仪式等社会行为。生性高傲。视力极好。
伊娃[Eve]:成功率极底,融合难度甚至超过了玛雅人。多数为女性,智商普遍偏高。意外地擅长管理与外交。成功品完美融合了两个种族之间的优点,称得上是基因学历史上的奇迹。
羽蛇[Rapter]:类似于地球的远古生物始祖鸟,过于分散,暂时没有文明诞生。体型娇小(50cm-80cm不等),喜欢集体行动,少数强壮个体可以飞行,大部分可以进行较长距离的滑行。有群组首领,体型大于其他个体,被称作Quetzalcoatl。
玛雅[Maya]:人首,体型较一般人类娇小。脸颊处生有少量羽毛,无法飞行,可以进行快速滑行但敏捷度较差,在地面可以收起羽翼,耐力较高,奔跑速度较快。无法自然繁殖。
潘神[Pan]:人马行生物,全身覆毛,羊首,头部生有两对及以上的角,最多可达到8对。文明仅次于雪豹,大多数擅长经商与手工业。可以进行长距离负重行走并且在山崖间奔跑。体力与适应能力强,对于水源食物等感应十分敏锐。与牧犬相同,个体之间差异较大。身高在200至300之间(不包括角),少数可以达到340cm。所处的星球气候恶劣,但矿产资源丰富,手工业发达。经常结交“生意上的朋友”。
射手[Archer]:保留了人马的体型与羊角,肩颈与关节处覆皮质鳞片。身高在170-250不等,较为娇小,生存能力也较差。但较与潘神更为聪慧。在地形勘测方面有意外的天赋。下半身覆毛。角的数量在2-4对之间。
以下数据仅供参考
开化程度由0到5逐渐增加,科技程度由1到8逐渐增加。
矿鼹:文明1,科技2
牧犬:文明2,科技1
雪豹:文明4,科技4
潘神:文明4,科技5
羽蛇:文明0,科技DNE
融合种平均智商情商综合排名
鼹民<玛雅<牧民<潘神<伊娃
单体综合打击力排名(改造人除外):
羽蛇<玛雅<人类<鼹民<射手<矿鼹<潘神<伊娃<雪豹<牧民<牧犬
友善程度排名:
羽蛇<矿鼹<雪豹<岩羊<牧民
原人类[former human]:三代及以上在重力环境下出生。
太空人[spacer]:三代及以上在非重力环境下出生。
人类[human]:介于两者之间
我想表达的思想感情就是标题
字数3390
————————————————————————————
伊格在来到这个新世界之前,一直认为世界上第一惹人烦的是自家附近教堂里布教的秃顶牧师,天天顶着个地中海发型揣着本教义见谁有半点出格的行为,就跟疯狗看见生肉一样汪汪汪叫着扑上去喷人一脸口水: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然的恩惠!”
“你居然敢利用自然的赐福为自己谋利!”
“你居然用人工物来亵渎神圣的自然!”
……
诸如此类,虽然伊格很想说“您那么崇敬自然干脆裸奔不吃熟食算了”,但每次见到他时都忍不住退避三舍,无他,唯口臭尔。
烦人的牧师今天又惹了什么乱子发了什么奇言一直是伊格家餐桌话题的保留项目之一,而且一般以同样的话语结尾。
“观念不同的人真难相处。”“是啊是啊。”
而第一令人头痛的是人送外号老石头的隔壁邻居,属于典型的平时还好一旦脑子犯浑就万事皆休的那种。先不讲隔壁三天两头传来的脸红脖子粗吵架声打断伊格多少次清梦,光是他偏要把某些奇想贯彻到底所做出的行动,便让四邻头疼不已。
比如他为了不借助神术魔法飞上天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尝试,自己摔的头破血流不说还多次砸坏伊格家的暖房,顺便把其中的植物也弄死几株,更别提他想到自己飞不起来是因为身上没有羽毛,于是一夜之间村里的鸡无论公母全都光秃秃,而在大家得知罪魁祸首前来兴师问罪的时候,却发现他又摔瘸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私底下来说,伊格还是很钦佩他的钻研精神,当然前提是不要干扰到其他人的正常生活。
“今天老石头瘸了吗?”
这句话一度是村内的例行寒暄,虽然伊格不知道现在的招呼语已经变成了“喂你知道奥连家的小鬼和人私奔了吗,对方不但是个女的,还是个傻子!”
不过幸好奥连没把谣言疯传的如此之快写入信中,若是真的被伊格知道,他觉得凭这个养女偶尔露出的蔫坏个性,十之八九会做出什么令村里人眼前一黑却找不到人报复的事情。
这个榜单中无名之城内人见人打的瑞贝利安除外,俗话说得好,孩子不打上房揭瓦,但是万一这孩子心理变态,那还是打死好了。
而现在,伊格真正察觉到了什么才叫做难以忍受的烦,当观念不同和脾气倔强合在一起时发生了难以言喻的不知道是神术还是魔法的奇妙反应,权兵卫,就这样诞生了。
不过主要原因大概是她还要劝服这个打定主意上告国主的烦人鬼不要作死。
面对众人询问他为何执意到国主处寻求帮助,权兵卫理直气壮的扯着大道理:
“万民都有各自的身份,遵从这个道理而活,事情才能变得顺利啊。这个不是有名的孔子的教导么?”
——孔子是谁啊完全没听说过!而且被你这么一说总觉得我们应该把你打晕了直接拖回去了事,因为劝人悔悟是牧师的责任啊!
不过好像俩牧师在和权兵卫交流上,都没有收到什么明显的成效。
随队前来的只有莉芙,在众人上前劝解时她也停止了玩耍圣光萝卜大计,此刻她正在用各种形式的动作和语言对权兵卫表达“你会死”这个信息,而对方百分之百没听进去。
“呃……我师父曾经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集结被剥削的村子的力量,去推翻代官——你觉得这有可能成功么?”
——为什么突然零也说了听不懂的话!王侯将相到底是什么鬼!
权兵卫却好像听懂了这句话,直接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啊,你和之前村人的想法一样呢。”
他低下头,以至于整张脸都埋入太阳斜射下的阴影中:
“就算可能成功,也不能那么去做。”
路边的石子被权兵卫踢得咕噜噜直转,直到撞上路旁光秃秃连皮都被扒净的小树后才作停:
“即使真的掀起一揆,打倒了代官,甚至攻下了城池,那又能如何呢?”
“农民有农民的生活,商人有商人的生活,武士有武士的生活,这个本来就是不能相比的。只是今年因为老天的关系,庄稼难以产出罢了。”
——所以你都活的这么惨了还觉得国主能帮上忙是不是傻啊?!国主要真是个稍微有点良心的早就罢免掉代官了吧?!
“你就没想到代官会怎么办吗?万一国主没有罢免代官呢,万一国主觉得你们赋税不重是在无理取闹呢,那村里人面对的可能就是更加严酷的盘剥了吧,说白了,你这是在拿全村赌一个黑心国主会不会如你所愿。”
一直在内心默默疯狂吐槽的伊格,也忍不住加入了对话。
“确实是这样的,如果被他知道消息了的话,恐怕会千方百计的阻挠我吧,而且,这不是作赌。能够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这不是我所能保证的事情,但是因为惧怕失败而不去做,那可不行啊。”
——你有这种勇气还不如用在造反上喂!而且其他人好惨的,他们无缘无故就要替你的馊主意买单啊!
“……”
零做出了扶额的表情:
“你不怕死,却又觉得需要遵守不合理的规则……虽然很失礼,这种固执真的很奇怪。”
——对啊对啊连一向少言的零都觉得奇怪了权兵卫先生你要好好反思一下!
然后直到看不见村子,权兵卫还是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回去的意思。
其实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伊格已经隐约察觉到这次在交流上的障碍可能比以往的要大很多,那些奇奇怪怪的名词是一方面,而鬼魂权兵卫的描述也令她生出了“这人即勇敢又软弱”的念头。
勇敢在于可以冒着被代官半路截杀死亡的危险去上告国主,软弱却是因为他只想着在规则下为村人争取最大的利益,而不去想规则本身是否正确。
“所以啊,得到这种结果,真的是他咎由自取。”
伊格以谁都听不见的声音嘀咕了句:
“不争气的可怜人权兵卫,如果我是他的话,就算是化作鬼魂也不会找这些路人的麻烦,有本事,去吓唬国主和将军啊。”
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的伊格彻底没招,只得说出一部分弗雷亚他们的行动,试图让权兵卫能够多等一阵晚点去作死:
“我们的伙伴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他们已经前去劝说代官了,说不定他会看在我们是异乡人的份上宽限一段时间,所以可否请你等一晚上再去?”
“你的伙伴么?你们连代官叫什么都不知道吧,别开玩笑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村人们都在等着我啊!”
——虽然我不知道代官是什么但是不妨碍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啊!而且现在放走你的话,村民们是要等着你回来给他们说加租么!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伊格一瞬间产生了让权兵卫自生自灭的冲动,她用余光看见零已经开始在权兵卫身后摩拳擦掌,看来等待着油盐不进的权兵卫的命运,果然还是被打晕拖回村里。
“啊!这是什么!”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权兵卫突然鬼嚎起来,伊格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何时莉芙已经握住权兵卫的手开始默默祈祷。
“这是什么幻术!”
鬼嚎还在继续。
“兔子兵卫看到我们先前看到的画面啦——!”
眼看画面传输成功,莉芙转过身停下祈祷,高兴地朝伊格和零比了个V字。
二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还有这招。
“这算是莉芙的能力吧,能够把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分享给别人,但能精确描绘的,只有曾经看到过的景物。”
“…然后,这就是我们之前——从你不相信的未来,看到的景象。”
在零和伊格的解释下,权兵卫仍然不为所动,他没什么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估计内心深处已经把一行人认为是会变戏法的扯谎专家:
“又要说未来的鬼话么?”
虽然表情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动摇,但是伊格此刻,已然产生了有说服他的自信。
“眼见为实,仔细看那片废墟吧,你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找出相似点不会那么难吧?”
“我记得,村口是有个木桩的吧?那个老人就坐在上面哦。”
“那片广场,你不会没有印象吧,看上去好像你们晒谷的地方。”
“还有那栋房子,哪怕只剩下大致轮廓也能勾起你某些回忆啊,毕竟那可是你的家。”
话语一点点引导着权兵卫,男人的表情上的松动也愈发明显直至肉眼可见。
特别在提及家时,权兵卫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下,想必他此刻已认出,那栋被火烧过连四壁都无法徒存的废墟,竟是自己居所未来的模样。
“……”
伊格停下了刻意性的引导话语,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太过残忍,无论如何,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园被毁坏成如此模样,而且这还是在自己的错误下一手造成。
恐怕,权兵卫不愿意相信一行人所说的话语,也是下意识想避开这个残酷的事实所致。
“虽然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果然还是不能认同,既然已经有人揭出了错误之处,还执迷不悟才是蠢得没救了。”
正在她思考着是不是要下更狠一点药的时候,权兵卫总算开口做出了回答,这个答案也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我最多,等你们一个晚上啊。”
说罢,他便像泄了气般,头也不回的朝着村子的方向挪动步伐回转。
“莉芙大胜利——呜——”
伊格提起手臂揉了揉开始犯困的莉芙脑袋:
“多亏你啦。”
“呜……?莉芙好困……”
——困就困吧,回村这点路程,我还是背得起你的。
迷迷糊糊的莉芙在伊格示意下爬上了背,脑袋一歪靠着肩膀就自来熟的打起了小声呼噜,完全不管地点和场合是否适合睡眠。
想着前来帮忙的零被伊格拒绝了,因为她不确定今天的莉芙是否有好好穿内衣。
“还真是心大……”
伊格替人擦去嘴边口水小声咕哝了句。
奇诺娅对于“生存下去”这件事并没有十分强烈的执着。
在那个漂亮美人还在的时候,她的生活和玩偶没什么区别,除了额外多出来的、生存必须的活动,她总是呆在漂亮的小房子里,而母亲则会把精致的茶碟摆在她面前,再加上可爱的茶点。
“真想你快点长大啊,还有那么多漂亮衣服想看你穿呢。”
“真想你快点长大啊,你现在这张脸我已经看腻了。”
这是那时候母亲最常说的话。奇诺娅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她将这些当成是所有家庭都会存在的状况,每个小孩都会被这样养大。偶尔,在母亲想要带着她出门的时候,奇诺娅才有机会看看别人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被勒令不要开口的奇诺娅跟在母亲身边,拼命从周围乱糟糟的世界里收集信息。她睁大眼睛看着菲薇艾诺的绿色、看着精妙的弧顶、看着尤尔—艾佐—希尔的热闹,她听着周围的声音,言语的片段被她的想象扩展成故事。
她开始怀抱疑问。在她几乎快要对着母亲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那个热烈追求“美”的女人死去了。
“我已经不再美丽了。”
奇诺娅看着平静的水面,她觉得有些茫然。接下来该怎么办?以后的生活全得靠她一个人,买东西需要钱,和人交流得好好说话,诸如此类的事她在书上看过,也在为数不多的、对周围世界的观察里见过,可见过是一回事,照着做又是另一回事,而想要活下去,就非得这么做不可。
要继续活下去吗?
既然已经存在了,那么再继续看看也无妨。奇诺娅这样想着,回家整理了一番,将金钱和几件简便的衣物准备好后,她就带着简便的行李离开了菲薇艾诺,开始在盟约九城的游历。孩童的样貌的确会带来便利,行人会不那么戒备的谈论家庭和工作,而足够矮小又让她能灵活地在人群中穿行。
随着游历的进行,她的疑问变的更多。后悔的人,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只要控制住自己,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糟糕;懊恼的人,为什么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要不说出那句话,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快乐的人生活在怎样明媚的世界里,他们眼中的落叶和悲恸者眼中的有什么不同?
“你想太多啦,”旅途中认识的诗人这样说,“能好好活着就很不容易,想太多只是自寻烦恼。”
“那你又为什么总是自寻烦恼?”奇诺娅偏头,示意诗人左脸颊上发红的手掌印,“从我们认识开始,这样的事情就没停过。”
“我只是对美丽可爱的姑娘表达我发自内心的赞美,”诗人夸张地叹气,“哎,说了你也不会懂。”
“我的确不太懂,但我建议你下次赞美对方的双唇娇艳如玫瑰的时候,把手上的白花换成随便什么红色的玩意儿。”
诗人停下夸张的姿势,问:“这是一个来自漂亮姑娘的建议?”
“一个来自有着基本分辨颜色能力的人的建议。”奇诺娅回答,不去理会诗人更加夸张的、关于“你对我如此冷酷,像是海边的坚硬岩石”之类的抱怨。
她想着诗人习惯性的举止,想着先前没有答案的问题,她的思绪往更深处延伸,她想起那个最初的疑问。诗人无意义的话语还在继续,从前吵得她脑仁疼的声音她已经习惯,敷衍一般,奇诺娅说:“花朵迟早会谢,时间将甜言蜜语蒸发,正如清晨露珠,倒不如送上些宝石,让那美丽的面容更添光彩。”
“要我说你也一样,”诗人没有对奇诺娅的建议作出评价,他问起另一个问题:“你又是为什么对市井流言这么感兴趣?能够用来创作的素材多如繁星,你偏偏喜欢这个。”
“那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奇诺娅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她并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从和诗人结伴游历开始,她就只是自然地选择最能让自己感到愉快的事物,就像繁星追逐月亮,岩石陪伴大海……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和诗人类似的腔调说话的?
诗人也没催促,这对话最终不了了之。
那么,是为什么?
想在盟约九城游历,是因为童年在小小的屋子里度过;对市井流言感兴趣,是因为这是那时候的自己接触世界的唯一方式;逐渐熟练的轻浮语言正是被诗人影响;而最后和诗人告别,也是因为过去的自己没有学过如何与人相处,如何应对别人的示好——她并没有适宜的可参考目标,到现在她也没有建立稳定关系(无论是友情还是别的什么)的能力。
正是过去的经验塑造了现在的奇诺娅,母亲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可怎么也摆脱不了。过去影响着现在,现在又通往未来,没有过去的未来会崩塌,而没有未来的过去则毫无意义。
奇诺娅站在时间的接点,看看过去,没趣,瞧瞧未来,无聊。
“您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这是奇诺娅最初的疑问。
她试着去忽略这个问题,可正如她所理解的,没有过去的未来会崩塌,没有未来的过去毫无意义,她没有足够坚强的、能够支撑坚定不移继续旅途的支架,可她又不愿意现在就放弃、让自己的未来成为没有意义的废墟。像是要弥补什么一样,她几乎是带着过分的兴味混迹在不同的地方,满足自己对于“过去”的探求,她还喜欢故地重游,将“现在”同自己建立在笔记上的对“未来”的推测对照,尽管她也明白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奇诺娅成为神言拉玛的信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在永停世界游荡,由于早期系统教育的缺失和后来诗人胡来的指导,她并不擅长传统的叙事诗和史诗。她歌唱尘埃,赞颂未来,她以故事交换故事,她还靠这个过活。她也会去酒馆的布告栏前看看,偶尔也会有适合的活计——独自游历总会懂那么些防身的技术。
而这一天,奇诺娅站在林歌酒馆的布告栏前查看,她听到一个声音,祂说:
“拜托你们……请拯救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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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前置补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问题儿童成长历程总结【。
本格拉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站到急救室跟前的——是否有撞倒哪个病人,推开哪个治疗师,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门有没有关,他一概不知。
以至于当雷诺站在自己面前,他只能盯着救助失败的Reno四个字母好一会儿,目光再回到雷诺那扎着绷带却还笑嘻嘻的目光上,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挤出一句,「你变成幽灵了?」
「本格拉斯先生,这是对生死走一遭的恋人说的话吗?」雷诺回答,他略为仰头,绑着绷带的手抓了抓脑袋,扯开了笑容调侃道。却未料本格拉斯直勾勾瞅着他,半句话也不说——年轻的傲罗顿时有点儿底气不足,好吧,他承认在伤亡名单看到有与自己同名时,并没有马上去找本格拉斯报平安是他的错。
而作为傲罗他当然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如何狼狈的奔跑到了急救室,疯了一般地翻阅着重伤名单——他的手颤抖着将名单抓出一道道皱痕,直到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目光绝望地几乎要掉出眼泪来。
他什么时候见过他的本格拉斯这样的手足无措地模样——他一直是冷静的,温柔而强大的,偶尔会显露出些许弱点;可就算是魔杖被折断,他也没有消沉过多久——雷诺张了张嘴,回过神来, 他已经上前拍了拍本格拉斯的肩膀。
那人看着自己,脑子没转过弯来,随后是沉默。青年治疗师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雷诺,他略有些不可置信、直到确认了手下属于人类的热度,这才一伸手将雷诺小心地、紧紧地抱在怀里。
雷诺没有本格拉斯高,这么一抱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与自己拥抱的人止不住的颤抖,怀抱住自己双臂勒得发疼。
「本格拉斯…?嘿,我还活着呢,那是同名同姓。」雷诺有些慌张地安慰着,他轻轻地拍了拍本格拉斯的背,半晌后才听到恋人闷声的回应,抱住自己的手紧了几分又放开,而后拉开了距离。
嘿。他的小男孩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本格拉斯低垂着眸,雷诺胡乱的扯着他的领带,动作粗暴得令本格拉斯时不时皱眉。那人仓促的将自己的衣衫解开,犬齿啮咬着自己的锁骨——这是从哪里看来的招数?本格拉斯暗自腹诽,伸手略微拍了拍雷诺的肩膀。
「嘿、轻点儿。」
雷诺依言放轻了动作,他直起身子来看着本格拉斯,脸涨的通红——而本格拉斯却颇是气定神闲的看着年下的恋人初尝情欲的不知所措,双眼微弯,伸手一拉便将人拉了过来。
下一刻,雷诺便被本格拉斯翻身压上,魔药学教授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才扬言要「让你明天爬不起来」的年轻恋人,低头便封住了那人准备张口说什么的唇。
——好吧,雷诺承认,本格拉斯的吻技比自己要好上不少……不,是该死的好。
然而现下雷诺根本无暇去与本格拉斯争辩什么主导权,就在那人灵巧的舌翘开自己的唇齿时理智早已飞出天外,甚至早就忘却了最开始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原因是因为「院长交过两个女朋友」——那是一个甜腻的湿吻,带着些许的尼古丁气息,温暖而粘滑,让雷诺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舒服。
他穷极脑海内的词汇,最终只能干巴巴地从中提出这个词儿。
甚至当本格拉斯终于舍得放开他——看,他可爱的小男孩憋得双颊发红——雷诺发现自己的情欲早已被撩拨得箭在弦上。
而本格拉斯的动作并未依着事前的「好好让你在上」的好言好语,他的手顺着衣服下摆探进去,唇还在雷诺颈间停留,亲吻时发出的水声——这一切都让雷诺羞耻得连忙抓住本格拉斯的手,龇牙咧嘴满脸恼怒地说:「这和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
却没想到本格拉斯的鼻间发出轻轻的嘲笑声,「亲爱的雷诺,我不认为你这样的行为……呃,我是说,啃咬?可以给我哪怕一点儿快感。」
雷诺的喉间发出小小的咕噜声,他害臊的别过头去。
「我只教你一次,希望你属于拉文克劳的脑子能好好记住。」
「呃?」
雷诺怔了怔,他看到他的教授的手向床头柜探去,握在手中属于麻瓜的润滑剂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晦暗的光芒。
「我是说,」他听到他的教授声音顿了顿,「我只教你一次怎么做,下一次希望你对我不要愚笨粗鲁的像个赫奇帕奇。」
便是那么东扯西扯,联盟线下聚会的事儿就被亚瑟拍板定下来。两边工会的人便派代表张罗了起来。
雷诺这才知道饰雀那帮子人大多是校友,他们所在的学校是X大在本市大学城的分校区——也是自己大学所在地。听起来不远,但坐大学城内线也要个四十分钟。
聚会前一周大家都为着这事儿兴奋着,尤以雷诺为首的一众pvp党都觉得被野外拿人头也不是那么气愤了,总之人家杀我一次我杀人家十次呗。是以这周几乎天天打响工会战,丁一这种嘴炮小天王在世界频道四处拉仇恨,雷诺的装备也因此红了好几次,最终他们索性也不做阵营任务了,躲在公会里就是不出去,边在世界上打嘴仗边脱了装备裸体pk,生活好不惬意。
聚会前一天雷诺在主城生活区逮到了闲着练生活技能的饰雀,雷诺(被强迫)的灵魂契约者(所谓的情缘)正捣鼓着下次下本的药顺便做点饰品准备挂交易行,一副十足生活玩家的fu。
「雀雀。」
「?」饰雀弹了个问号给他,显然不是挂机,雷诺为此开心了几分,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起来。
「明天穿裙子哈!裙子好看!」
「………」这是饰雀的反应。
聚会那天雷诺寻思了半天要不要穿个西装打领带去人模人样的见饰雀,却被亚瑟从头到脚嫌弃了半天,雷诺差点没拍案而起和这个不同系室友打起来——最后他还是决定穿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去赴约。
女大学生诶,还是学姐。
雷诺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下了课和亚瑟碰了面,他俩拦了计程车便去了聚会地点——地点是对方副会长「养龙防老」定的,去时已经有人在了,除了熟识的自家工会成员,在场的对方成员也基本上是固定团的,大家互通了ID便聊了起来,倒也是没有见外。
雷诺四下偷偷打量了现场,心里忖着饰雀怎么没来呢,养龙防老看到他那样,笑眯眯地说饰雀学生会的事情耽搁了,已经在路上了。
呵,还是个学生会的!雷诺不禁心中感到了自豪。
聚会开始了十五分钟,有人进来了,一男一女。对方工会的成员们立即「会长」「团长」「雀雀」的喊了起来。
一个是饰雀,一个肯定是会长「读书防老」了。
雷诺觉得自己心里很乱,养龙防老这家伙看着道貌岸然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搞基——却未料到那个穿着高腰裙的女生款款走来,直接掠过了他坐到了养龙防老的身侧。
然后有人说了。
「会长你和团长忙的好晚啊!会长夫人都忙不过来了!」随后就是一阵哄笑。
养龙防老张口想说什么,却被读书防老按住了手,读书防老说了声「马修」,被唤作金发青年撇了撇嘴没说话,目光移到了雷诺身上。
雷诺一个激灵。
马修手一指他,转头对那个进来后没有说话的青年说:「喏,本格,你的灵契。」
雷诺转头看向青年,长得倒还是十分好看,他拉开了雷诺身侧的椅子坐下来——老天,那还是雷诺特意给他留的。
青年眯起眼,温柔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圆润如玉,就像雷诺每次在语音里听到的那样,然而这份熟悉感却没法让雷诺凌乱的的内心梳理一番。
「抱歉啊,」饰雀说,「我没法穿小裙子的。」
雷诺沉默了一番,最后嚷嚷:「……你这个玩人妖号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