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字数1527。
后日谈,时间轴拉到结婚之后。
想了很多然而没能清晰地表达出来。
熬一锅糖。然而可能并不是很甜_(:з)∠)_
全篇对话流。OOC严重,如果不满请不要打我帅气的脸qwq
正文:
【“有一句话,我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为什么是我?”
“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准备好听我了吗?”】
“为什么是我呢。”这样的问题是在晚饭后雷温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而塞琳娜随手拿起了一本《诅咒与反诅咒》后,她抚摸着书脊,没有打开这本其实她已经看过几遍并做了笔记的书,塞琳娜抽出书本里的书签,上面绘制着飘落的黑色羽毛,塞琳娜凝视着还在飘动的羽毛,几秒钟后,她忽然挑起眉,问坐在另一边的雷温,“其实很久以前就想问了,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嗯?”雷温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灯光下,他紫罗兰色的头发晕染出好看的光晕来,唇角流露出些许轻柔的笑意,“怎么突然问这个?”
“很奇怪啊不是吗?”塞琳娜看着雷温,少有地若有所思,“比我好看的女孩子不是没有,性格比我好的更是有太多,纯血也不是理由吧,当年的艾比可不是纯血,不是吗。”
“可到了最后,居然是我。”
“嗨嗨,夫人,你还在在意这件事吗?”雷温唇边的笑意顿时就变成了无奈,他放下报纸举起双手,投降一般地说:“是是是,我错了。不过这点你得信我。”
“在遇到你之前,我不曾真正爱过别人。”
雷温起誓着,眉眼间全是包容着他相处多年的恋人的温和。
“再说了,在我眼里你可是最好的。从小到大我可没委屈过我自己。”
“说的好像我在遇见你之前爱过别人似的。”塞琳娜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似乎接受了这样的表白,可是她站了起来,走到雷温的面前,捧住他的脸颊,让他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睛。
壁炉里燃烧着的火焰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塞琳娜的眼眸里的光芒明亮。
塞琳娜眯起眼睛,瞳孔中的倒影是雷温含着笑意的眼眸,他凝视着她,仿佛自己做了什么无理取闹般的事情。
哦,其实她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作为她的恋人,他得学会包容塞琳娜的小情绪不是吗?
“听着雷温,你是我的,要是让我听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我真的不介意用点小手段。”
“……今天你在圣芒戈听见了什么?”雷温总算明白了塞琳娜今天心情不好是为什么,他立刻保证,“嗨亲爱的,你可得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对别的女性只是习惯性的绅士而已。”
“我知道。可我不开心。”塞琳娜坦率地说。她挑起眉来,“别动,把眼睛闭上。”
雷温顺从地闭上眼睛,一片黑暗中,他听见了衣料摩擦发出的细碎的声音,而后是塞琳娜温热的呼吸,她拨开了雷温的头发,而后是耳朵被轻柔地触碰了,有些痒,不过他知道他得耐心,所有的惊喜都值得等待不是吗?
等了一小会,雷温听见了塞琳娜出声:“好了。”
她站了起来,抽出魔杖挥动了一下,变出一面镜子:“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那是一个小巧的挂坠,白金的扣结上镌刻着的花纹是霍华德的家徽。塞琳娜挺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了笑容。
“上面附带了探测咒,可以防止黑魔法物品的侵害,还有减弱恶咒的功效。最重要的是,家徽有助于宣誓主权。”塞琳娜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雷温对此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对,事实上,他挺高兴塞琳娜对他有着相同的独占欲的。
这大概也是他们能走到最后的原因吧。
世界这么大,诱惑又这样多,若不是深爱如何能抵抗时间的消磨。
“还记得我当初见到你的时候,那时你还不习惯别人的触碰呢。”雷温也歇了看报纸的心思,随口说了个话题,也没什么目的,只是闲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可没想到后来会这么喜欢你。”
“现在我也不习惯别人碰我。”塞琳娜坐在旁边,听见雷温这样说,淡然地回答道,“我还是觉得被人触碰非常无法忍受,可我喜欢你。”
“亲爱的,有时候你简直坦诚得让我惊讶。”雷温愉悦地回答,他喜欢塞琳娜的回答。
“哦。”塞琳娜想了想雷温刚刚说了什么,顺着话题接了下去,“那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她扭过头亲吻了雷温的耳垂,微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接下来,请多露出一点脆弱的表情给我看吧。”
太阳在地平线上顿了顿,终于落入了地球的另一边。
—FIN—
(1)
作为某个无名足球队监督的青年,已经将自己的过去忘得差不多了。
来自哪个名门望族,如何从百鬼学院毕业,作为监督的契机,之类的曾经,似乎非常重要的记忆都逐渐被掩盖埋没,宛若被迫合上的匣子,内里是一片虚无的漆黑,总是让人莫名的心生恐惧。
直到时间回溯,在反复确认之后,濑户云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自己如不久前的一封邮件所说,来到了十年之前的世界。
[一切的起点也刚好位于此处,无论是哪个方面。]
没有理由的这样下定结论,过于年少的躯壳在微微发颤。
那么首先,应该去找到...曾经的队友吧?说起来真是很久都未曾碰一面,也不知道大家过的如何了,濑户云揉了揉由于过度紧张而微微蒙上雾气的双眼,依照忽然变得清晰的印象,踏出了第一步。
结果真的是费劲周折才找到了路,不得不说当初若不是武藏监督的引路...
[原来那个时候是监督将我领入百鬼学院的?是啊,为什么会忘记呢?]
小小的少年未能够想明白,只是莫名的感受到,残留在血液里的名为“云外镜妖”的东西开始苏醒了。
[但是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妖怪啊。]
带有自我否定式的摇摇头,濑户云忽略了某些逐渐翻腾起来的情绪,即使是十年后的他也暂时无法理解过于繁复的东西,所以还是索性先找到同伴,好好讨论后再做打算吧,他总是习惯于依赖别人的判断,即使成年后担任了球队监督,也仅仅是采纳那队教练的意见,做出复刻般的行动罢了。
于是打断思绪的是熟悉不过的稚嫩声线,银发红瞳、具有微弱身高优势的少年一把从后方抓住了濑户云的手腕,很是兴奋。
“嘿阿云?是你吧是你吧!”
“啊...犬神...君?”
“啊拉啊拉真的超——久没见面了的感觉呢!”
“恩啊,确实...”
“不过你来的可真慢啊,我是第一名哦!还有还有,昙户小姐和三郎他们都到了。”
意识到少年正转头在看什么,濑户云没来得及接话却也下意识的跟着回身望去,已然队服整齐的足球部成员们陆续朝这边投来视线,全都是一如既往的姿态。
“呐是阿云啊!”
“嗨嗨——阿云——”
濑户云竟然都记起来了,明明都以为忘了的,那些关于同伴的事。
一开始上前抓着他手臂的,名字是犬神士郎,背号为2,位置是前锋FW,爆发力惊人的王牌射手,同样的饭量与胃口也很是可怕。
之后率先招手致意的,是戴着个勉强粘起来的蛋壳帽子的同级生,名字是沧太郎,背号似乎是22,DF后卫,金枪鱼狂热爱好者,记得是个怎么吃也不会有饱腹感的人。
左边那个鬓角长过肩膀的可爱孩子,叫我妻理人,背号8,是个即可以担任前锋FW与自己配合、又拥有出战中场的可靠同伴。
再后来微笑着欢迎他的,是非常有魅力的司令塔昙户织小姐,以及在她身侧的高人气学长团三郎貉,头顶落着红叶的守门员透步枫、沉稳老成的千本戟魔前辈、情侣档禍津柚与白石清河、躲在人群后的一条布、冰火气场的源平寺兄弟、撑着油纸伞的狩野与夏川、眯眼不语的御前、懒散挥手的陆首,在场所有映入眼帘的人们如此清晰真实,真实的就好像一片惘然的镜花水月。
却又开始感到惶恐不安了,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显得不知所措的少年腼腆的勾起嘴角弯着眸子,只得用毫无破绽的灿烂笑容回应一切。
“大家好久不见啊,我回来了。”
余音未落之际,悄无声息的一抹影子闪现到了濑户云身侧,那人的臂上套着白底红字符咒书写而成的标志,亦然是百鬼式足球的代表、背号为1的队长滑瓢雅也,他一手捧着球靠在腰际,一手朝濑户云递过来。
“欢迎归队,濑户云,等你很久了。”
(2)
时间在稳步推进。
回到百鬼学院已经有一段时间,濑户云逐渐的又开始忘记一些东西,也许大概是那些更为鲜活的画面覆上陈旧,使得记忆变得太过混乱而开始自动清理掉了一些讯息,连带着具有关联性的重要之事也全无保留的被一并除去的缘故。
不过濑户云选择安于现状,根本不需要任何过渡与适应就能完全融入的现状,也是他觉得最为安全的现状。
未来停滞的少年慢悠悠的等待过去流逝,不做任何改变就不会产生任何风险,宁可就此沉寂,至少在某个非常认真、足以呵斥着激发士气的人出现为止,稍微休息一下是非常难得的。
与大多数的队友相同,至少目前大家都没有充满斗志的意思,突然回到十年前多少还是会让人不太习惯,虽然说不定倒只是想要多休息放松而已,即使大部分的事都无关痛痒,濑户云有时候依旧会不自觉的开始想有的没的,可以说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用过晚餐,由于接受了与外校的练习赛邀请而被校长赶到操场的足球部零零散散的蹲在场地里摸鱼谈恋爱,就比如说,在最初濑户云到达百鬼院时并未露面的乌野天诡学长,此时正搂着队里的猫耳经理人打瞌睡,而教练与监督也是不知所踪,初夏的夜摒弃了前段季节的尖锐冷冽,懒洋洋的笼罩着迷雾中半隐轮廓的教学楼,所有的事物都太过安逸了。
“……”
一个金发金瞳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静静的站在休息长凳边很久了,他的视线紧紧钉在咫尺之遥的绿茵场上,百鬼的队员们正在光明正大的进行着漫无止境的小憩。
一如十年前那样,无忧无虑与世隔绝的姿态。
“也不知道校长和监督这次突然受了什么刺激。”
烟粉马尾的女孩子的头从后面冒出来,兴趣缺缺的搁在休息凳侧的栏杆上,金发的人督了督她没有接下话题,等到那个长长脖颈下的身体慢悠悠的在靠椅上坐稳,聊天被单方面继续了。
“虽然我并不感兴趣,不过能观察三郎前辈踢球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还是只对団三郎感兴趣,昙户知道吗。”
“别这样说嘛,三郎前辈本来就很受欢迎,我也仅仅是感兴趣。”
“陆首,这场比赛你有什么打算?”
“我?”马尾少女眨眨眼,“看监督的安排。”
“kiru,不想踢踢看吗?”浅紫色调的高挑男生从后方绕过休息区,停在球场边界线上回望那人。
“我不会踢球,十年后是,现在也是。”金发的人不假思索的予以拒绝。
直到这时,场上也终于有人注意到休息区,乌野天诡已经醒了,朝那人挥了挥手,熟络的打招呼,“嗨嗨——终于来了啊穷奇!”
“……再喊一次试试看?”缠着暗色绷带的脸表情一僵,那人明显是不悦的皱了皱眉。
“哟学弟,好久不见。
站起身整理着队服的团三郎貉似乎显得有些意外的样子,而他身后的黑发少女则笑着向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直到这个时候,躲在幻化的镜子下发愣的濑户云才注意到了那个十年前与自己相处时间比较长的、给人格外认真态度的学弟,刚想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挂着袖章的队长突兀的出现,对那位迟来的、百鬼院足球部的第二位经理人伸出了手。
“这样的话,又到了一位足球部的同伴了,欢迎回来,Kiru。”
(3)
冲绳群岛的临海,足球队的少年们聚集于此,学校联合自发组织了一次合宿的活动,用以放松经历过三场比赛而紧绷的神经。
FFE大会,对于十年后或许并没有这么稀奇,但是根据出发前的短暂会议,从教练口中得知的是,这次利用某项研究而特地回到十年前举行本次大赛,其目的是为了挽救一个巨大的危机。
这或许是监督报名本次比赛的原因?濑户云并没有能够理解这其中所包含的更多讯息,也并没有紧绷多少神经,仅仅只是跟着队伍进行按部就班的训练、休憩、比赛,由于前两场比赛累计到的积分百鬼学院得以在这次的活动中入住较为漂亮舒适的海边别墅,窗外是林立的礁石与波涛的海浪。
安逸的时间被茫茫渺渺的大海带向遥远的地平线,所有的喧嚣都被镜面反射挡开,直到突如其来的猛烈暴雨为止。
就在所有本该参加合宿活动最后的一环——烟火大会的人们匆匆躲进同一栋大楼里时,那个披着土色斗篷,尖耳,额头突出尖角,赤色双眸,比自己更加像妖怪的人毫无征兆的站在一片阴沉的昏暗中。
“我说,你们还真闲啊。”
“你是谁?”似乎有人在问。
对方未作出答案,而是觉得好笑般眯起眼睛,“如此轻松且丝毫没有防备,是准备放弃抵抗了吗?或者说...你们想凭散漫至极、毫无力量可言的球技来打败我?”
濑户云不明白,他还在状况外。
“真是天真的可怕。”那人喃喃自语的声音几乎盖过楼外的疾风骤雨,接着平白无故的整栋大楼电力瞬间被切断,却在引发更大的骚乱之前恢复如常,就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只是原本整洁的大厅背墙上赫然出现了疯狂巨大的涂鸦式文字通告。
[约定之日,终焉之时]
(4)
濑户云又梦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小小的孩子有一个小小的家。
父亲只是老实本分的做着撰写文书的工作,母亲只是勤劳认真的经营着简陋花店的生意,调皮任性的独子则负责享受漫长而幸福的童年时光,无需像隔壁酗酒叔叔的女儿那样担心挨打受骂,更没必要学出生卑微的同龄人过分担忧如何过活的问题,孩子只要白天呆在花店,夜里与母亲在家等待晚归的父亲,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饭吃,就有衣服穿,接着只要按部就班的一点点长大,就可以普通而平凡的度过短暂的人生。
按部就班,一丝不苟,是父亲的准则,所以父亲的职位虽算不上有多高,报酬却是过得去的,也不必对上司过分低头哈腰的讨要,倒赚得不少口碑。
波澜不惊,平平淡淡,是母亲的准则,所以母亲的花店生意虽算不上红火,多的都是些回头客,和和气气的买卖一向都是相安无事的。
而到了睡前,母亲的床头故事,总会是各种妖怪的传说,孩子每每都会被吓得钻进母亲的怀里不愿放手直至沉沉睡去,而更多时候孩子会在听完母亲的诉说之后天真的问。
[“但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妖怪呀?”]
话语未落,母亲的臂弯突然扭曲成了一团浆糊,吓得濑户云立刻就坐了过来。
“醒了?”休息椅的另一头,百鬼的经理人Kiru斜眼看过来。
“恩...”
“去训练吧。”
“啊!训练!”濑户云这才想起,刚才一到午休他就困得在校内花坛边的休息椅上睡了过去,差点错过了下午的队内试合练习赛。
自从昨天被那样中断了祭典之后,濑户云总觉得有些什么开始改变了。
不过还没等濑户云跑出几步,经理人美美的声音从场外传来。
“濑户——Kiru——”
“美美!那个!我马上就赶去球场!抱、抱歉!”
“啊啊别着急别着急,”穿着礼服的经理人矫捷的两三步窜到两人跟前,“监督让我通知各位先前去会议室,比赛的对战安排已经下发了!以及,有接到来自FFE大会的通讯指示,所以非常重要哦!”
(5)
哨声响彻,下午临时预定的练习赛宣布展开,教练一目鬼以及监督武藏晴明在所有队员到齐后才走入场地。
场边没人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静,只见武藏晴明轻扬衣袖,一张金色的辨不出材质的纸,其上是用黑墨画着一排排名字,站在他身边的经理人美美下意识的伸手接了下来,忍不住好奇的大家立刻都围了过去。
纸上是这次练习赛的分配安排。
【壹】
前锋-千本戟魔、我妻理人、濑户云
中场-昙户织、団三郎貉、清水祺临
后卫-沧太郎、陆首式、一条布
守门-透步枫
【贰】
前锋-犬神士郎、白石清河、源平寺炼火
中场-滑瓢雅也、祸津柚、乌野天诡
后卫-御前郎次、源平寺寒、夏川晴子
守门-鲛怃矶贝
“双方都是十人的队伍...么。”团三郎学长与司令塔昙户织对视了一眼。
“也该好好踢一场球了,小家伙们。”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着休息长凳,悠悠哉哉的坐定了,后卫一条布站在他身侧,在得知名单时似乎显得很犹豫,不过就濑户云本身来说,恐怕已经无暇顾及他人的情绪了,他对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
“这场比赛之后,会安排每个人的特训计划,并以此为依据确定这次对战的首发队员,”监督一如既往的温和,“所以大家,请认真对待,牢记自己的弱项,明白么?”
“是——”
随着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一队的前锋我妻理人与千本戟魔率先发球冲入二队的区域,首先遭遇的便是犬神士郎的拦截,虽然对于千本前辈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威胁,他只是用了技术性的过人技巧就轻易躲过对手的断球,不过接下来挡在他面前的是滑瓢雅也,以及祸津柚和乌野天诡三中场的封锁拦截,他立刻看向自己两侧的同伴,同为一队前锋的我妻理人与濑户云此时却已经被对方前锋分别拦在外围。
“哈!前辈,你上当啦!”
犬神挡在后方准备上前支援的团三郎貉跟前,还不忘朝着对方前锋吐舌头扮鬼脸。
二队的队长滑瓢雅也此时向后退出半步,蓄势待发的姿态,看样子是要利用独特的断球技将球夺过来获取场上的主动权,可这时他的目标千本戟魔却在连眼神都未送出的情况下,突然将球向着左后方传了出去,隐约间,千本戟魔的脚下有极细的透明丝线反射出几乎不可见的闪光。
“清水!前方两步位置!”一队的司令塔、处在场中的昙户织向着左手边的同伴喊到,那个位置的清水祺临迅速做出反应,球顺利的落在脚下。
“啧,白石!拜托了!”滑瓢雅也被千本戟魔挡住无法前进,对方的传球落在了他们防御阵型下的空档处,距离球最近的自家前锋所持有的技能属性也恰好被克制,想要夺过球恐怕有很大难度,只能赌一把了。
“哎——队长,你也太为难我了...”接到指令的二队前锋白石清河抱怨着向拿到球的对手冲过去,“别动别动,抓到你了❤~ ”
意外的是,随着白石清河的夺球,对手与球的影像却分裂出了好几层,等白石清河扑空后反应过来,球已经被传到了其昙户织脚下。
“哎呀!”白石清河鼓着腮帮子,看起来有点伤心,“队长,啊啊还有柚子,抱歉啦没能成功...”
“哎?!啊啊没关系没关系,清清,继,继续努力就好!”二队正回撤的祸津柚听到道歉,立刻低下头扯了扯一年四季裹着的围巾,别扭的鼓励自家女朋友。
然而还没等任何指令下达,本是昙户织的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传给了团三郎貉,一队的前锋都深入了对方场内,二队的形势看来是越来越严峻。
“阿云!交给你了!”
“啊是!”
前辈团三郎貉的呼唤与一脚中传将思绪飞远的前锋濑户云喊回场上,处在禁区边缘的濑户云慌忙唤出自己利用技能物化出的圆面镜子,有些踉跄的接下在空中被矫正了前进轨迹的球。
再一转头,源平寺兄弟与乌野天诡立刻围了上来。
“嘿~可爱的阿云学弟,会用传说中的射门技射门么?”乌野天诡笑得特别灿烂,“要知道,传说中的射门可不是单凭复制就可以的。”
[是这样没错,我根本做不到进球。]
濑户云感受到了内心的动摇,他向前跑入禁区,想将球传给更有把握的人,可是所有的传球路线都被封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
队友的声音开始传入脑海。
“阿云,射门!”
“加油濑户!”
“阿云这次看你的了!”
[不行不行不行...我,做不到啊。]
“如果再不做决定,我可不会让着你哦。”对方的中场展开双手,细微的风聚集在那人手中,羽扇在若隐若现。
[只能...只能暂时这样了...!]
濑户云紧紧闭上眼睛,压低重心后一跃而起,水色的火焰顿时将其包围,他咬着牙一脚射门。
乌野天诡看准了球的方向,猛得将手向前一挥,骤起的龙卷中巨大的白色羽扇轰然落下,将飞速前进的球硬生生打歪落地。
“夏川小姐,”乌野天诡挑挑眉朝着斜后方看去,“帮个忙呗!”
“哈~?”似乎并不关心球赛的夏川晴子对于队友的请求回应了一个表达慵懒的语气词,随后弯腰呈现出一种俯冲的姿态,不可思议的水气如落雨般在她身前砸出一滩滩的积水,球滚过后却减慢了速度,夏川晴子随后几步踏向前,利落的几个技巧就将球控制在了自己脚下,几乎没做更多停留,她就将球踹回给乌野天诡。
“谢啦!接下来是情侣档!”
“乌野你这个家伙!”祸津柚一边接过从队友传过来的球,一边不忘将围巾遮住半张脸。
“快回防!”昙户织与身侧的团三郎貉对视了一眼,没有迟疑的下达指令。
形势瞬间翻转,二队的攻击模式终于得以展开。
“不会让你过的!”一队的我妻理人摆脱白石清河的阻拦,迅速挡在冲入自家区域的祸津柚。
“别小看我了...清清!”祸津柚将球踢向空中,霎时间从他的脚下散开一阵山岚般的浓雾,球一撞进去就完全看不见了。
“嗨嗨~柚子的球只有我能找的到哦!”只见下一秒白石清河踏入那片雾气,只是随意的用脚扫过,球就被轻易的控制住了。
“一条,沧太郎前两步左三步的距离,拦住她!”昙户织冷静的往回跑,手上轻轻动作,丝线随之颤动闪现,很快又悄然消失。
“哎...哎?我吗?!”后卫一条布吓着了,众所周知的,他怕火,而白石清河的技巧刚好是火属性。
而沧太郎则急忙跑过来,“交给我!山洪...!”
只是还没等人站定,二队前锋白石清河已经稳住身体,只见她轻盈的跳起,翠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道弧线,“请好好感受我的爱意吧!虽然说只是对柚子的啦~”
炫目的粉红色光芒缠绕在白石清河的双腿与凭空而起的足球上,带着闪耀的气焰猛地越过两个一队的后卫,撞向球门,守门透步枫慌忙赶到,却中心不稳连球带人一同撞进了球网。
“Goal!!二队顺利度过开场的危机,率先拿下一分!大家请继续加油!”负责记录的经理人美美开心的从座位上跳起来,朝着场上的乌野天诡挥手,后者回应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好了,”监督也从休息区走向场边,“大家,今天辛苦了,接下来请各自进行特训。”
“不需要踢满整场比赛么监督?”团三郎貉站在场中远远的问到。
“三郎前辈,监督应该有其他打算。”滑瓢雅也接过话题。
“明天会继续的,”监督回应了疑问,“先进行特训,会比较好。”
“嘛——布布,跟我来吧。对了,午饭前我与武藏会将每个人的测评交给kiru。”
教练叹了口气,先行离开了,作为一队后卫的一条布一声不吭的也跟着走了。
濑户云倒是松了口气,算是把今天熬过去了,虽然表现实在差劲。
(6)
“濑户,你应该有自己的必杀技。”
比自己小上一岁的学弟这样对自己说的时候,濑户云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做不到啊……不可能的啦……”
“如果仅仅只是复制,球场上很快就会不再需要你,昙户恐怕已经与队长交流过了,教练以及监督的意见刚才的会议上恐怕也说的相当清楚。”
用别人的东西,被破解的几率太大了,队里的司令塔这样想,Kiru也是这样想。
毕竟,即将到来的百鬼院的正式比赛,濑户云作为首发前锋出阵了。
“Kiru说的没错,”滑瓢队长思索着说,“虽然双倍的攻击加成确实很有杀伤力,不过被抓住破解的要点之后恐怕就会无计可施。”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阿云领悟新的技能了,特训的话他也无法承受。”戟魔揉了揉濑户云蓬松的头发显得颇为无奈。
活动室里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让濑户复制我的射门技。”
“哎?Kiru君会踢球?”
濑户云的惊讶Kiru并没有回应,这位经理人只是垂眸想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的队长,而后者则是将视线转向了千本戟魔。
“也只有如此了,事后我与你一同向监督说明便是。”千本戟魔微微颔首,让队长放宽心的意味,滑瓢雅也略显紧张的神情随之放松不少。
这样的情况下濑户云再没有任何理由用来推辞了,这也是毫无办法的,他只是一直没办法开口,所谓的那些同伴们的必杀技,经历十年时间的侵蚀他早就忘得所剩无几,在特训中他故意避开一切拿球的机会,失误频频,可即便如此监督却依旧将他列在了首发前锋的名单内。
镜子已遗忘光泽为何物,它失去了羁绊的洗礼,蜷缩在角落,盖满厚重的尘土。
细瞳的学弟又督了督正在内心翻江倒海的人,意料之外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郑重其事的朝着队长提出请求。
“雅也队长,如果有什么意外,请负责保护好濑户。”
在平时,百鬼院的后山一向是没什么学生会去的,足球部的四人没有走的特别远,在找到了正对一个小土包的开阔地后,一言不发的经理人又稍稍朝前走了段距离,球随着招手的动作凭空出现在他脚边。
没有任何多余的开场白,金发的人只是低喃了一句“看清楚了”,瞬间,从天而降的狂风龙卷已将其连同被挑起的球完全吞没。
无源的火焰在那龙卷的正前方燃起一整片壮观骇人的幕墙,待风散去,在突然归于平静的夜色中,耀眼如阳炎般的身影违反常理定格在空中,只见那人仅用脚跟向后挑起高高悬浮着的球,肉眼难见的气流便随即毫无征兆的将人掀翻成倒立的姿态,球准确的抛起至脚边,快要被卷起的灰土淹没的人接着动作顺势一发力,那球径直朝着几近熄灭的墙飞去,看似并不特殊的射门球在触及帷幕之时却仿佛助燃剂似的冲撞着炸裂开来,却被愈发灼热的网牢牢锁住,火焰缠绕上更加高速旋转的足球,很快就吞噬殆尽。
而帷幕的另一侧,先是不安分的吐出火星,接着是一只兽的爪冲出来,尖锐的牛角、无声嘶吼着的虎面,最后是整头巨大的、凶恶至极的带翅妖怪狠狠撕裂障碍,得以完全展开的冷色羽翼挥起飙风,一同破空飞出的足球指引那兽径直扑去,依附着莫名绮丽、没有迟疑的轨迹,砸进低矮的土堆里,时间无法察觉的一个停滞,扬起的烟尘已然迅速张牙舞爪的侵占了所有人的视线。
只是一眨眼间,所有的异象就都不见了,唯独剩下深深嵌入泥地尚未停下旋转的足球还在制造着细小恼人的空气污染。
“我的困兽嘶吼,有这个就足够了。”
强压下由于兴奋过度而微微颤抖的身体,让濑户云感到异常陌生的人远远站着,他无意中注意到了Kiru正不动声色的掐着自己手腕以保持神志清醒的举动。
然而突如其来的沉稳声线打断了包括主角濑户云在内的所有人的发话意向。
武藏晴明——百鬼院足球部的监督,不知何时负手立在那抹金色之后,冷静的看着方才一球的表演者,面上少见的没带上一丝情绪,语气也是不温不火的,让人心悸。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滑瓢雅也。
“监督是这样...”
武藏晴明只是看了一眼百鬼的队长,打断了解释,“好了,Kiru,跟我来。”
(7)
“即使是练习也不能怠慢!接下来请各位尽情的进攻!”
“哦!”
再次被拦截出界外的球像是吹响的号角,一队的司令塔昙户织先是看了一眼悠闲喝茶的监督和没有任何动作的教练,又看了看双手环在胸前站在一边看不出情绪的Kiru,后者的目光转向前场的濑户云,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何在今天上场前监督与Kiru都提到了濑户云,不过作为司令塔的直觉,她决定试一次。
这场昨日进行到一半的比赛,总得要个结果。
然而下半场过半,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的样子。
“大家注意,之后的球传给阿云!”
由于球出界而重新开始比赛的哨声吹响的同时,从一队的千本戟魔抛出后几经辗转的球最终通过幻化的镜子多次落在濑户云的脚下,我妻理人想配合着将球送入二队后场,结果又是被二队的中场滑瓢雅也与后卫御前郎次的联合防御型战术逼得进退两难。
唯唯诺诺的前锋在挣扎,他害怕事到临头让队友失望,曾引以为傲的能力变成了无形的枷锁,将裂开一道缝隙的镜面裹得严严实实,濑户云觉得自己可能会突然忘了如何运用妖怪的力量,自从回到这个时间线上,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忘记了太多东西,进而心生孤独的恐惧。
[怎么办?这个距离……能行吗?我真的可以吗?我...能顺利的想起来吗?]
求救似的督向场边的经理人,那人也刚好看向自己。
从肯定的目光中,濑户云抓到了一根可以无所顾忌做下决定的救命稻草。
“镜华印象——困兽...嘶吼!”
尚未准备充分的灵魂穿过从地面横着升起的、从未如此巨大化的椭圆镜子。
狂风龙卷凭空卷起小小的身影,灼热的帷幕猛得将前进路线上的防守排除推开,被高抛起来的濑户云放空了思维,顺着不可见的气流一个倒挂踢出足球,飞向帷幕的球突破过去时一头牛角虎面的凶兽展翅冲出,不带迟疑的径直扑了过去,缠绕着嚣张火焰的球狠狠撞向B队的守门员矶贝鲛怃。
“夺走就可以了...源流鲛肌!”面具下的语气沉稳,虽是被对方前锋突变的气势镇到,不过却并没有太过迟疑,看样子是打算立刻使出必杀技来守住球门。
只见气流旋起,巨大的锯齿刀刃随着矶贝鲛怃挥下的双手,透过穷奇的幻象,准确砍在熊熊燃烧的足球上,球勉强被压低了,正下方的草坪硬生生蹭出个坑,僵持不过一秒,可怕的巨兽气场突然瓦解在名刃鲛肌之下,火焰消散,失去后劲的足球远远的从门前弹开,好巧不巧的又飞向了场中。
这样的机会谁都不会错过,刚好跑入禁区的我妻理人跳起,捞过球就是一脚射门,在守门员做出反应之前球已经过线。
“Goal!由团三郎前辈带领的一队终于突破了队长与御前的防守顺利追平比分!还有还有那个是阿云的新必杀技啊?”临时充当记分员的经理人美美对于不是乌野天诡所在二队的进球虽然显得不是特别兴奋,不过濑户云提升起来的实力还是让她很惊讶。
“哎这个必杀技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啊?从来没见过呢!”我妻理人蹦到濑户云身边举起手掌。
“能够得分真是太好了!” 濑户云的眸子恢复平静,此时面对队友腼腆的笑笑,也伸出手击了个掌。
“阿云,理人,干的漂亮!”后场的団三郎对着朝回走的两位前锋竖起拇指。
“感觉如何?”同队的学长、前锋千本戟魔也不忘过来关照一句。
濑户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傻愣愣的嘿嘿笑了两声算是回应,他是真的不太会应对这种情况,特别是对于擅自做出决定而取得的褒奖。
(8)
每日如此的濑户云,也在为了记住而努力。
熄灯时间已经过了,小小的人影借着月色,一时兴起靠在窗边,翻看着精巧本子里字迹歪歪扭扭,全是些幼孩口吻的流水日记。
[五月五日]
[今天在妈妈的帮助下挂了鲤鱼旗,爸爸也带回了一只武士人偶,他们很开心的夸我又长大了,我感到很幸福:)]
[五月八日]
[今天的鲤鱼旗也在噗噜噜的游泳,妈妈说要等爸爸一起回家才能开饭,好饿呀!]
……
[八月十五日]
[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妈妈说过了盂兰盆节就带我去看他,可是明明就应该今天回家的啊……而且妈妈也总是皱着眉头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我做错了事啊;-;]
……
[九月甘三日]
[那不是爸爸的错!]
[九月甘六日]
[妈妈总是哭,我却什么都做不到……为什么爸爸没办法回家来呢!好想他啊……明明说了实话的爸爸为什么不能回家?]
……
[九月甘三日]
[早晨妈妈说要出门,结果还没回来,不过饭食是提前准备好了的样子,总是有些不安呢。]
……
[一月一日]
[看了之前的日记才记起来,原来爸爸妈妈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总之现在他们都在我身边就好啦!今天是元旦日,大家都很开心!]
……
[一月甘四日]
[今天家里来了奇怪的叔叔,把一直待在家里的爸爸接走了,妈妈第一次哭,我很伤心……]
啪嗒,濑户云猛地合上了本子,一阵寒战伴随着惶恐蔓延开来,身体在抗拒接受。
十年的沉淀依旧没有给懦弱带去多少救命稻草。
他又开始有点忘记了,隐约间是一身纯色狩衣的人朝他伸出手。
[“是叫濑户云么?真是可怜的小家伙,感到痛苦的话……就跟我走吧,那是可以彻底抛弃这些不愉快的地方哦。”]
[“抛……弃……真的,可以完全忘掉吗?”]
[“倘若那是你所期望的。”]
[“……我,不想再记起来了。”]
沉寂的眸仿佛见到所有希翼般微微闪烁,从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决定的孩子轻易交出了自己迄今为止短暂的记忆,他遥望着别人的过去与未来,却将自己束于镜中,画地为牢。
濑户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温柔细语。
[“濑户云,从今日起,你便是云外镜。”]
[“濑户云,你的力量来源于你本身,并非身外之物。”]
[“濑户云,你是这尘世间的百鬼之一。”]
[“濑户云,欢迎加入百鬼夜行。”]
“当——当——当——”
整点报时的挂钟强行打断了少年在黑夜中的呢喃,接近凌晨,明天将是濑户云第一次作为首发前锋上场参加的比赛,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和休息时间才行。
他揉了揉额角,便躺倒在床上,异常迅速的睡着了。
(9)
虽然这样的场面气氛实在是有点微妙过头了,教练与监督的气场今天似乎意外的沉稳,这两个人同时出场的低压也不是一两次了,更何况现在与曾经大同小异,自己不会受人瞩目,不会是首发,不会背负期望,不会做错什么,什么也不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改变。
濑户云躲在后排这么瞎想着,用以削弱莫名感觉到的压抑。
距离正式比赛只剩下五分钟,这次百鬼院对阵国立二中,面对即使是在十年后也是知名球队,大家似乎都充满斗志。
“大家,踢一场百鬼流足球吧!”团三郎貉高声说道。
“哦!”
TBC
01战场 耳语之海 | 象牙1号骑士胜出
02战场 贝瑟尔要塞 | 象牙2号骑士胜出
03战场 卡尔迪亚湖 |象牙4号骑士胜出
象牙王朝获得最终胜利,剩余三位骑士。
长夜终将迎来黎明,光明不可征服;战争再次印证了古老的预言。
感谢36位参赛者、场外及NPC的投稿与支持,凯伊3至此结束。
感謝希倫那http://elfartworld.com/works/62574/國主(?)同意聯動。
其實我只是想寫騎士團的部分,所以上面那一坨基本可以不用看的……
設定中出現的所有團長及官員都沒有設定(擺手)亂入參戰請自由地
====================================================
【概述】
坐落于大陆西部,与希伦那隔海相望,历史悠久的传统军事大国,国徽是八柄指向外侧的长剑围绕着一面大盾。
君主制,国王下设评议会,评议会成员由第七骑士团以外的八个骑士团团长、宰相、大法官及若干贵族或重要官员组成。上述十人以外的成员会不定时更换,因此这十人又称十剑阁。理论上来说国王拥有至高无上的决定权,但如无重大事件,政策、决议等一般由评议会直接处理,国王只需作出形式性的确认与批准。
国力强盛,民风刚健朴实,重礼尚武。拥有一支强大的海陆军队但贯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极擅防卫战和笼城战,历史上名将辈出。
完善且严谨的法律体系闻名大陆全土,现存最古老的一部法典《源之法典》,其诞生时间及真名已不可考,现行的通称来自它扉页上的文字“吾为万法之源,誓裁万罪之罪”。法院的纹章是一本打开的书,甚至有“即使是被世上所有门扉都拒绝的大罪人,也不会被剥夺踏入法院的权利”这样的说法。
【地貌】
国土广阔,有群山连绵也有平原地区,大部分人口聚居于平原地区。是农业大国,由于国家全土分布着许多优质矿山,所以法尔蒂尼亚的冶铁技术自古就非常发达。加上法尔蒂尼亚人一丝不苟的个性,有“法尔蒂尼亚的钢铁制品能用一百年”这样的夸张说法。
都市以石制建筑及石板路面为主,总体建筑风格雄浑厚重,规模较大的都市外围都有石制城墙(附哨塔和箭孔)。
并不是一个排外的国家,对旅人及外商也有完善的保障系统和优惠政策,但法尔蒂尼亚的人民以少说多做为美德,而且相当注重礼仪,初次到此的外国人可能会觉得不太适应。
学究都市培尔戈的王立图书馆以浩瀚的法律及历史方面藏书闻名。
【与邻国的关系】
希伦那:
西部海岸线常年困于海盗劫掠侵扰,但与希伦那政府维持着通商•贸易自由的友好关系。镇守西部海岸线的第二骑士团对所有接岸的海盗实施冷酷彻底的格杀勿论策略,但对某些希伦那政府默认的私掠海盗团则会在一定程度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海盗是两国关系中隐藏在水面下的灰色部分,没有人会在官方场合提起。
两国只有表象的友好关系体现于西海岸不时发生的小规模冲突,即使是上述被希伦那政府默认的海盗团,偶尔也有可能被法尔蒂尼亚第二骑士团“因为不幸的失误”而沉入海底。当然,这类事件也是不会在公开场合被提起的。
尤克力特:
在十一年前受到以魔科学研究为傲的邻国•尤克力特侵略,史称尤克力特侵攻战。战争历时十三个月,虽然军事力量以传统的剑与魔法为主的法尔蒂尼亚在战争一开始处于劣势,但各大骑士团凭借地利及战术展开多点作战,在战争中段将战局拖入法尔蒂尼亚军最擅长的持久防卫战,七个月后尤克力特方面的侵攻突然停止,原因至今仍是众说纷纭。目前历史学及战争学界最有力的说法有主脑暗杀说、资源短缺说、桌下协议说等等,但无论哪一个说法都缺乏决定性的证据。
从尤克力特侵攻战后两国一直保持冷战状态,表面无国交。如今会越过两国国境线的只有牧童、旅人、行商人和逃亡的罪人。
【九大骑士团】
「我、民を護りし盾なり、敵を退ける剣なり」
「吾为护民之盾,吾为退敌之剑」
法尔蒂尼亚最负盛名的九个骑士团,分别代表国徽上的剑和盾。这里的骑士团并不是狭义上的军事集团,虽然大部分骑士团在战争时会指挥军队进行作战,但他们在编制上来说不属于军队,而且在和平时代同样承担着繁重的政务。
第一騎士團:
直属于国王的骑士团,本部位于帝都,负责帝都的守备,团徽是一面盾牌。时常被称为“奥斯瓦德骑士团”,这个名字来源于三百年前的第一骑士团团长奥斯瓦德,传说这位名将在魔军侵攻之时带领着第一骑士团仅凭一军之力死守住了王都,第一骑士团的团员们也会充满骄傲地以“奥斯瓦德的骑士”自称。
传统上,默认每一代第一骑士团团长都兼任统率全军的大将军,但这个骑士团实质上的团长是国王本人,是唯一一个可以无条件拒绝执行王命以外任何指令的骑士团。想要加入第一骑士团不仅需要拔群的综合实力,还要经过一系列极其严格的身份审查。接受报名,但没有推荐人的话想要加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骑士团:
镇守于西部海岸线,主要负责防卫沿岸城市、村庄不受海盗侵扰,是九大骑士团中公认实战能力最强、战斗机会也最多的骑士团。团徽是一个船锚,锚干的部分变形为一柄双手大剑。第二骑士团的每一个团员都是陆战与海战的行家,被外界称为“法尔蒂尼亚的无鞘之剑”,虽然他们在都市整备方面也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不过一般提起他们的时候,大部分人的印象还是“排外护内、战斗特化的精英部队”。
第二骑士团和海盗的渊源几乎与他们的历史一样长,十年前逃狱的大海盗霍华德=德雷克是第二骑士团拘捕的最后一个海盗,此后第二骑士团对特定对象以外的所有海盗都采取格杀勿论的策略,有时即使是特定对象也不能幸免。由于骑士团的驻扎地点远离王都,所以骑士团基本属于自治状态,有时一年之中甚至都收不到十剑阁集合通知以外的王都指令。团内风气比较自由,团员选拔采取实力至上原则。团徽上的大剑据说确有实物,是第二骑士团团长代代相传的重宝。
骑士团历史上最后一任团长是艾思达=R=西瓦尔(十年前叛国逃亡),因为副团长以自己能力不足为由坚拒继任,所以目前由副团长担任代理团长。
第三骑士团:
通称白百合骑士团,团徽是白百合与独角兽(没有翅膀、头部有角的白马),本部位于学究都市培尔戈,是一个治疗特化的骑士团,团员全为法术师、神官、医师等等,在战时会以小组为单位跟随其它军队出征,和平时则负责医疗领域的政务,许多团员都是医学权威,在医疗体系确立及研究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第四骑士团:
通称黑百合骑士团,团徽是黑百合与黑天马(有一双翅膀,头部无角的黑马),本部位于学究都市培尔戈。团员全为魔法师及学者等等,战时同样是以小组为单位跟随其它军队出征。虽然其它士兵也会修习一定程度的攻击或回复魔法,但只有第三和第四骑士团是朝魔法完全特化的,因此它们时常被捆绑在一起合称魔法骑士团。同样在医学研究中做出了巨大贡献,但第四骑士团成员的贡献主要是毒物学方面。
第三及第四骑士团并不保存历代团长名录,而且奇怪的是,就连王都数据室中都找不到这两个骑士团过去三百年中的团长名字。
第五骑士团:
虽然叫做骑士团,但其实并不参与实战,由全国的商贾巨头及冒险者行会会长组成,团徽是一棵麦穗,画风跟其它骑士团好像有点不一样……不要在意细节。
团长采轮班制,每三年由全国商会•行会•公会投票选出,虽然跟其它骑士团比好像有点地味,但却管理着国家最重要的贸易•粮食•税收,说是掌握着国家经济命脉也并不为过。
入团方式非常简单粗暴,资产总值达到要求并且没有不良记录就可以。看起来简单,做起来似乎相当不容易,不要小看大商人们的情报收集能力。在骑士团籍内的商会及行会不享受任何优惠政策,并且有事时还必须无条件提供人力•物力•财力资源,但即使如此挖空心思想要加入骑士团的商人们还是络绎不绝。
第六骑士团:
本部位于王都,团徽是一个车轮,战时负责统筹全军物资•人员运输和传令,和平时则负责管理全国的交通和信息系统整备。
当然,和第五骑士团一样,并不是真的全国交通都由他们管理。实际管理采取分级制,第六骑士团属于国家交通部一类的位置。
看上去是比较弱鸡(删)朴素的一个骑士团,但其实全国最好的骑手都聚集于此,其中许多骑手也是马上战的高手。据说第六骑士团的每一个团员最多只会同时拥有两匹坐骑,但骑手操控坐骑几乎就像操控自己的呼吸一样自然。许多著名战役中,第六骑士团出身的斥候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王都每年举办的骑手大赛禁止第六骑士团团员参加。第六骑士团每年都发文对此种歧视行为表示严正抗议,但每年似乎都收不到什么象样的响应。
第七骑士团:
一切资料不明。
第八骑士团:
可以说是与军队关联最深的一个骑士团,负责各地驻留部队的调度与军略指挥,团徽是两柄交叉的单手剑。
由于职责的性质,经常会有人认为第八骑士团是第一骑士团的附属品,或者居于第一骑士团之下,但其实第一骑士团只负责发出全局指令,第八骑士团才是负责研究具体路线等并落实的。同样因为职责的性质,总体上来说跟第六骑士团的关系比较不错。
本部位于东部国境线,同时负责东国境防卫,但东国境最近几年非常和平。有专用(并且非常高价)的魔法通讯回路,非常时可以迅速联络到任何一个城市的驻留部队。
第九骑士团:
通称:游击骑士团,是九大骑士团中外国人比例最多的骑士团,团徽是一把拉开到一半的弓。这支骑士团以超高的机动能力及游击战能力自傲,并且享有可以随时随地调动当地驻留部队且不需要说明理由的特权。团内比第二骑士团更加实力至上主义,申请入团者需要与其选定的(或者团长选定的)现团员及团长进行二连战,许多申请者在这个阶段就失去了性命。战时负责随时填补战力空缺及扰乱敌人后方、切断敌方运输线等,和平时负责监视各地官员,因此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候都只有其它骑士团长和第八骑士团才能联络到他们。本部设在王都,但一般时候除了一个在接待室里昏昏欲睡的接待员没有任何人在。
【神话传说】
法尔蒂尼亚建国的神话:
据说双生战神奥瓦尔与丁瓦尔有一天突然为谁的神力更强而争吵起来,最后决定让一个饱受盗贼与魔物侵扰的村庄的村民们来裁定胜负。奥瓦尔投下他的巨盾,巨盾落到地上就变成了坚固的城墙;丁瓦尔掷下他的战矛,战矛落到地上就变成了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
村民们十分感激他们所做的一切,然后搬到城墙里在军队的保护下继续钓鱼采矿和种地。
吟游诗人和文学家会给你关于这个神话的更加浪漫的版本,但我显然两者皆非,所以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军神奥斯瓦德的传说:
三百年前,从异界突然出现的魔物军队大举入侵法尔蒂尼亚,势如破竹,直取王都,时任法尔蒂尼亚第一骑士团团长的名将奥斯瓦德带兵以王都城墙为界顽强抗战,然而魔物的军队源源不断,在所有人都已绝望的时候,奥斯瓦德的祈祷传达到了护国神奥瓦尔与丁瓦尔的耳中,双生战神降下神迹消灭了魔物,奥斯瓦德也被召为战神座下的军神。
怕寂寞的魔法师的童话: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着很怕寂寞的魔法师。
魔法师很想要朋友,但是因为魔法师的力量太强了,谁也不敢靠近森林。
看呀,看呀,我做出了很漂亮的烟火喔!
不看,不看,那些烟火会把我们烧伤。
听呀,听呀,我想到了很好玩的游戏喔!
不听,不听,那些游戏的规则没人能听懂。
怕寂寞的魔法师靜靜地住在森林里,谁也不来玩,魔法师很寂寞。
有一天,一个战士在森林里迷路,走到了魔法师的住处,魔法师很高兴,拿出了好吃的饼干、漂亮的烟火和好玩的游戏来招待他。
战士说,非常感謝,但是好吃的东西和好看的东西,我都比较想和朋友一起分享。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战士和魔法师成了好朋友。
1047字
拖欠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擅自地和几个人做了互动,希望没有ooc
推荐BGM:MONI-FACE唱的1/6
史密斯先生大概很久都忘不了,那个有着青草香气的下午。
“啪。”窗台边小憩的蝴蝶被惊醒,是白金色头发的女孩合上了书。
一本很华美的书,蓝丝绒作为封面,金丝线细细绣出了书名和作为装饰的蝴蝶,女孩还有些肉感的手指在纸页上摩挲着,指尖划过了一些对于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还比较晦涩的语句。《弗洛拉里的朝圣者》,爱情小说。
“嘿。”女孩张口,“我们去约会吧。”
亚特伍德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抓着手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阿克巴抓着他的手,从高高的环形楼梯滑下去,朝鹰塔外跑去。
女孩很沉默,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状态;男孩也很沉默,大概是有些讶异于这位小学姐突如其来的举动。
“你们要去哪啊,我可爱的小鹰们?”楼梯下的帕西诺教授看见了他们。
“去约会,教授。”
“诶?”听见阿克巴的回答,教授眨了眨眼睛,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跑远了。
“阿卡纳小姐,走廊里请不要奔跑。”诺拉教授有些严肃地对着他们说。
“知道了,教授。”
阿克巴闻言,放慢了脚步,看见教授满意地点点头,一下子又蹿出了楼栋。
“啊,阿克巴同学,你这是怎么了?”坐在湖边的诺埃尔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们在约会。”
“咦?诶?那祝你们玩得开心——”诺埃尔的声音被阿克巴甩在身后的风里。
两人在校园里奔跑着。
他们闻见了植物园内月季的香气,听见了风穿过空教室时的脚步声,看见了零碎地洒在湖面上的温暖的秋阳;他们并没有约好要去哪里,却又都觉得自己在朝目标接近。
然后,停了下来。在那棵小叶榕的前面,停了下来。
这棵树应该已经很老了,不然她不会舍得撒下一层层浓厚的树荫。阿克巴松开了亚特伍德的手,仰面躺在这位优雅的女士脚边的绿毯上。
男孩也坐下来,大口呼吸着,让青草的气息充满自己的胸腔。
看上去,亚特伍德已经平静了心情,惊讶刚从眼中消失,又有害羞的红晕悄悄爬上了男孩白皙的脸。他想,我也许是听错了吧,她说的应该只是出去玩,毕竟这根本不像约会。
“然后,我们交往吧。”阿克巴看着亚特伍德的眼睛,这样说着。
这次可是确确实实地听明白了。
男孩瞪大的瞳孔中映出女孩耳边的一朵白色小花,她在风中轻轻摆着。亚特伍德不敢看她,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是如此坦然,只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害羞。
“……为什么…?”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他才从紧闭的牙关中扯出了这句话,声细如蚊,要不是被风吹着,可能过一个世纪也不会到达对方的耳里。
“因为我想试试。”女孩坐了起来,微微驼着背,灰蓝的瞳孔微微向上看着男孩。
“书里不是都这么说的吗?”阿克巴掰着指头,“约会,交往,牵手,拥抱,接吻,结婚……”没有等她说完,亚特伍德就满脸通红地打断了她。“之、之后的就不要说了啦……”他低着头。
“对不起?”女孩歪着头看他,“我不太会理解他人的感受,会有‘冒犯’吗?”女孩有些生硬地咬着今天才刚学到的新词。
男孩支吾着,“呃,不是……那个……我……”
“我想知道什么是爱。”女孩认真而执着的目光灼灼盯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原本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而献出生命。所以我想试试。”
“那么,你愿意吗?”阿克巴向着亚特伍德伸出了手。
企划书http://elfartworld.com/works/71210/
【详细规则】
报名成功后画完人设可抽取一张扑克牌(2、3、4、5、6、7、8、9、10、J、Q、K、A、小王、大王。十五选一,先选先得)
选到的扑克牌对应开局得到的游戏币数。开局每人手上的游戏币相差不会超过十。选取的扑克牌花色需要公开。
[第一轮]人设周,抽取扑克牌决定开局手持游戏币数。9/01-9/09
[第二轮]开始互动抽取道具使用,并且有一次偷取机会*、一次交易机会**。9/10-9/15
*偷取是在暗中进行,被偷取者不知道偷的人是谁。需要选择偷取多少枚游戏币,如果超过被偷取者手中持有数的二分之一,则机会失效。假设A手里有20个币,如果选择偷A的8个(少于20的1/2)成功√。如果估算错误选择偷11个(多于20的1/2)失败×。
**交易机会,可用道具获取的情报和别人进行游戏币交易,需互相同意。
[第三轮]有一次偷取机会、一次交易机会。此轮排名倒数三位可获得一次抽取道具机会。9/16-9/20
[第四轮]有一次偷取机会、一次交易机会。此轮结束后公布一次现阶段排名。9/21-9/25
[第五轮]有一次偷取机会、一次交易机会。此轮排名倒数三位可获得一次抽取道具机会。9/26-9/30
[第六轮]有一次偷取机会、一次交易机会。此轮排名倒数第一和顺数第一可获得一次抽取道具机会。10/01-10/05
[第七轮]公布最终结果。
【特殊身份】
15张扑克牌里有一张是特殊身份「壕」。
只是一个身份名词,不是说角色背景真的是壕。
抽到壕的人并没有具体游戏币数。如果在企划期间五次「壕」都没有被偷取过,则第七轮里不用排名「壕」直接胜利。
「壕」一旦被偷取则失去这层特殊身份,强制平分偷取者的游戏币数变成普通身份。
【互动】
不强制每轮必须有产出,但整个企划必须至少有两次互动(形式不限)
每次互动按内容和完成度获得最少一次最多三次的抽取道具的机会。
本轮抽取到的道具必须在本轮内使用,不可跨轮。
可以把道具给别人,逾期视为放弃使用权。
【道具】
·平均(相加除以人数)指定两人(可包括自己)的游戏币数。
·平均(相加除以人数)指定三人(可包括自己)的游戏币数。
·查询两个人的具体游戏币数。
·查询三个人的具体游戏币数。
·查询自己本轮排名和相邻两人的游戏币数。
·查询本轮前七人排名。(不公布具体数)
·查询本轮后七人排名。(不公布具体数)
·查询本轮所有人排名。(不公布具体数)
·获得一次额外偷取机会。
·获得一次明抢机会。(公布谁抢谁)
·调换指定两人(包括自己)持有的游戏币数。
·调换指定三人(包括自己)持有的游戏币数。
·指定一人给另一人(不包括自己)少于10的金币数。
·现阶段排名第一的人与排名最后的人交换所持游戏币数。
·从持有数最多的人那里获得五枚以内的任意游戏币数。
·可在全部道具中选择一个获取。
【出租屋情况】
50坪左右,标配一厅一室一厨房一卫生间一阳台。
卧室有一张双人床,书桌,空衣柜。只有卧室有空调,洗衣机已坏。
欠费停网状态,邻居WIFI已加密。
【楼下工地掏到的材料】
三张破旧双人架床
两个三层崭新货柜
【报名时间】
8月25日晚上八点私信本号报名,回复群号为成功,人满即止。
仙灵庇护所——幻影的幕布之下
人口比例:
仙灵 30% 哥布林65% 其他5%
历史:
仙灵与哥布林并非从一开始就保持着共生关系的民族,不过他们至少有一点相似,那就是他们的历史都异常悠久。哥布林似乎从有历史记载开始就已经存在了很久,而仙灵的长者们的年龄据说也很最古老的龙相差无几。虽然他们选择的道路却大相径庭,但过程与结局却都微妙地如出一辙。
在神秘艺术的使用方面古代仙灵可以说无出其右,很多魔法能量和精神力的使用方式都是仙灵最先领悟的。然而仙灵并不是愿意服从纪律,循规蹈矩地生活的生物,也并不喜欢合作。这意味着他们不会是勇敢的战士或者伟大的征服者。将自己和城市隐藏在光影的幻象之中,仙灵可以无忧无虑地在异族的眼皮底下生活。然而仙灵所信奉的并非与其他民族的和谐相处,而是对自我欲望的满足和自我能力的彰显。这使得他们在同异族的交往之中显得异常顽劣并充满了不确定性。一个仙灵的魔法力量与其在恶作剧中展现出来的创造力往往与其在族群中的地位直接挂钩。伴随着神秘艺术的发展,仙灵们逐渐不满足于感官层面的欺瞒,在物质的世界中创造奇观成为了新的风尚——有时这些奇观意味着异常的自然灾害。
然而仙灵无所顾忌的行为引起了古代世界守护者们的警惕——不仅仅是对自然风貌变化而感到不适,更是因为那些年轻种族的的崇拜开始转向了来去无踪而无所不能的仙灵。最终在守护者的指引下,仙灵的秘境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陷落在洛蕾莱精灵的手中。在所有的大秘境都陷落之后,仙灵被迫向守护者们臣服。然而仙灵的统治者们敏锐地觉察到了精灵对知识和征服的渴望。精灵的贤者和王族无法拒绝仙灵的诱惑,在仙灵们承诺归顺精灵的信仰后,洛蕾莱有效地庇护了仙灵的子民免遭旧世界守护者的屠戮。从此一部分仙灵自愿为精灵提供服务,而作为契约的另一半精灵则用武力和外交手段保护仙灵的繁衍。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仙灵都心甘情愿生活在精灵的羽翼之下,那些不愿顺从精灵文化的仙灵隐藏在更为隐蔽的小秘境中,组建了新的国度。从此仙灵的民族进入了分裂阶段。归顺于洛蕾莱的仙灵自称“喜乐廷”,而独立的仙灵则自称“哀怒廷”。尽管哀怒廷建立了仙灵历史上的第一支职业军队,但仙灵们清醒地认识到他们依然无力和古代的守护者直接冲突。他们扮演的谋士和智者角色巧妙地周旋在巨人,精灵,人类和其他民族之间,最终挑起了反叛守护者们的战争。由于哀怒廷仙灵在巨人改朝换代的过程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巨人最终将其视作敌人。这使得很多哀怒廷仙灵投奔了北方的圆环贵族,而他们和喜乐廷仙灵之间文化观念上的分歧也间接造成了南北精灵之间的裂痕。
梅列菲森起初是喜乐廷一派的仙灵长老,然而在对待哀怒廷仙灵的问题上与其他长老的分歧最终导致她被流放出洛蕾莱的仙灵社会。尽管如此,她的精灵庇护者并不愿意完全切断与她的联系,于是将此事转达给了洛蕾莱祭祀的首领湖夫人。湖夫人不愿意插手仙灵内部的事务,但同样认为失去一位仙灵长老的帮助对于洛蕾莱精灵是沉痛的损失,最终决定交给她一项特别的使命。当时在泰拉诺瓦和瓦伦西亚的外交影响下洛蕾莱境内的人类地位比起单纯的奴隶已经大为改观,有些人类甚至在洛蕾莱境内建立了中等规模的定居点。洛蕾莱的精灵祭司们急于寻找和平统治人类的方式,而人类和兽人似乎对改信精灵宗教并不热衷。梅列菲森的任务是在人类的帝国境内创建一种可行的宗教作为参考并扰乱泰拉瑞姆国教的统治地位,这个教团就是人类口中的魔莉妃秘仪集会,并且成为了后来洛蕾莱尼亚女巫集会的教科书。这种母系宗教在某种程度上迎合了人类与兽人的传统信仰,即使后来兴起的骑士文化也没能撼动它的地位。
然而没有人能够预见到泰拉瑞姆帝国的崛起,而帝国国教会最有力的武器审判庭更是让女巫集会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梅列菲森获得了独立的哀怒廷仙灵的信任和尊重,在精灵与巨人第二次交战期间甚至成为了自由仙灵的统治者。在精灵皇室血脉消亡后,一些仙灵提出当初与精灵的契约伴随着精灵王的消亡已经结束,精灵应该给予他们自由。当时精灵疲于应付泰拉瑞姆帝国和巨人残余势力的挑战,圆环和洛蕾莱都不希望挑起新的事端,于是同意了仙灵的请求。
梅列菲森对于建立新的仙灵大秘境策划已久,当时已经同安息林和铁森林的主人们进行了成功的谈判。饱受磨难的独立仙灵高兴地接受了他们刚刚恢复自由的同胞,但是他们的女王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敌人。就在仙灵们安定下来不久,梅列菲森对质疑其统治地位的仙灵采取了残酷的行动——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以至于称不上是内战。如今尽管在仙灵庇护所中喜乐廷和哀怒廷仙灵可以和谐相处,但是在文化影响力上显然是哀怒廷仙灵占了上风。
哥布林的历史则没有那么曲折。尽管如此历史悠久的民族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文化,但是比起诸如人类和兽人等年轻的民族哥布林的文明显然要简单得多。哥布林世代居住在铁森林的盘根错节之间,有时会成群地在泰拉诺瓦北部和圆环秘境南部大片地区肆虐,有时则被打回老巢。在巨人的时代,哥布林精湛的武术和魔法,还有最重要的,韧性,打动了巨人,双方结为盟友。在巨人出战时常常有大批哥布林充当马前卒和侧翼,两者之间的相互弥补有时相当有效。在纯种巨人灭亡时,精灵和人类训练有素的军队给哥布林留下了阴影,以至于他们在铁森林中隐藏了将近一个世纪。
与仙灵的结盟让哥布林文明重新焕发了生机,周边地区似乎并没有准备好该如何应对这股新的势力。
地理:
仙灵庇护所与多个势力接壤,反而巧妙地通过人们心中的恶劣印象避开了它们之间的直接冲突。它主要由安息林和铁森林两片最富有传奇色彩的森林地区组成。安息林最早只是普通的森林,然而出于某些奇妙的巧合成为了天然的坟场。衰老濒死的野兽,乃至一些有灵智的生物都会在行将就木之际来到这里,静静地等待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再后来,那些早产或者生出畸形胎儿的母亲也会被送来等死。除了植物以外没有任何活物愿意在这里生存。没有人能解释其中的原因,然而安息林的植物却受到影响慢慢产生了灵智,甚至懂得使用神秘艺术来保护自己。缠满蔓藤的尸骸在安息林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猎杀任何误入此地的生灵。安息林的植物与仙灵结成了联盟,不仅保护着仙灵的繁衍生息,还在仙灵的魔法下变得更加强大。铁森林的所有植物都是金属——我们并不知道究竟是裸露在地表的金属长成了植物的样子还是植物被金属化了,但是这些东西确实在生长。雨季时铁森林会生锈,红色的碎片融化在水中,将流向外界的河流染成了血色。而潮湿的季节过后再开裂锈斑的下面又会露出光洁如初的金属。哥布林最早懂得了使用他们的方法,铁森林的枝干曾经是他们献给巨人的贡品。
宗教、教育:
仙灵信仰泛灵论,认为神性存在于万物之间。不过仙灵并没有创造偶像,只是信仰一个抽象的创造者的概念。然而仙灵却特别喜欢参合异族的宗教,不少在外国领土内活跃的教团都是仙灵为了达到各种目的而秘密开设的,或许这是仙灵们时下最流行的恶作剧也说不定。仙灵的生育率很低,因此每个仙灵都被确保得到了最好的教育。仙灵的文化中学习和教授一样重要,也许这也是除了外貌之外他们能够在异族中迅速获得欢迎的另一个原因。喜乐廷的哀怒廷仙灵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分歧,不过的确有不同的生存理念。
哥布林顽固地信仰自己的祖先——和族内年长的成员。人类有句俗话说每个家庭都有一位会魔法的老奶奶,这句话用在哥布林社会也千真万确。大部哥布林的生命周期都不值得夸耀,但有一些雌性个体却是例外。她们的体型伴随着寿命而增长,常常被异族误认为是其他物种。这些被称作祖母的哥布林是哥布林社会的祭祀和首领,主持巨人时代流传下来的血祭和燔祭。哥布林的教育简单而粗暴,学会语言和战斗技巧后就算是学成了。
显然哥布林的教育和文化将不可避免地受到仙灵的影响,但是短期内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政治、军事:
仙灵的社会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处于无政府的状态。尽管仙灵喜欢看着异族为自己的诡计而团团转,但是他们似乎对仙灵种族自身的事务并不关心。梅列菲森本人虽然名义上是仙灵女王,指引着仙灵庇护所的战争和其他对外事务,除此之外如同仙灵的代言人一般,并没有权力插手其他仙灵的私人生活。而需要两族合作方面的事宜也是由仙灵女王和哥布林祖母的代表谈判达成的。因为仙灵的家族很少,所以大部分仙灵都有权力自称王子或者公主,这也是是迷惑异族的常用手段。
狩魂猎人是仙灵唯一的一只职业军队,全部由武术精湛的成年仙灵组成,当庇护所没有对外战争时偶尔也充当雇佣兵。狩魂猎人的领导者是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仙灵之一赤杨王。在魔法的掩盖下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更别提战斗的场面了。事实上这只军队极为有效,谨慎的战术策划更是令其留下了未尝败绩的传奇。由于这些战士从不露出真面目,有关他们的虚假传说也很多。比较出名的传说将他们和圆环精灵古时狩猎兽群的队伍联系起来,认为他们是死去精灵武士灵魂的化身,甚至传说赤杨王就是失踪的路那尼仰本人。
哥布林虽然个体的战斗力不强,但是大部分个体都能够参战。当数量占优势,而且手持坚固的铁木武器时依然是可畏的对手。尽管让他们像人类一样排成整齐的阵列在旷野上正面迎击敌人不太现实,但他们很擅长游击类的战术。哥布林懂得训练比自己强大很多的生物作为坐骑,比如狼,巨蜥和一些昆虫,但哥布林军队最大的缺陷依然是个体力量的不足和遭遇逆境容易溃散。如今有些仙灵会在哥布林外出劫掠时提供魔法方面的帮助,这让他们成为了特别难缠的对手。
备注——仙灵与哥布林生理学
仙灵单纯论外貌和人类的差异并不大,成年仙灵身高最多可以达到普通人类的五分之三,然而比例却和成年人类相差不多。他们的身后大多有一双由魔力凝聚成的双翼,虽然足以令他们悬浮在半空中,但是并不能和翅膀强健的鸟类一样在高空长距离飞行。仙灵是使用幻术制造假象和浮华的高手,在刻板印象中仙灵天生拥有惊人的美貌,而在其魔法光环的笼罩下更是会让普通人头晕目眩。然而凡事没有绝对,在漫长生命中对魔法肆无忌惮的探究让一些仙灵的外貌发生了难以言喻的变化,当他们褪去伪装的一刻其丑恶也可能会令人窒息。传说中仙灵是从花朵中生出来的,事实上仙灵也必须通过交配进行繁殖。然而雌性仙灵并没有能力完成整个生育过程,必须在胚胎生长到一定过程后将其移植到特定的植物中生长,最后从庞大的花朵中诞生。一般来说,这些特殊植物是建立仙灵秘境的基础。
哥布林的身材大概最多能够达到人类的五分之一,然而有些活得特别久的祖母能够长到一栋小木屋那么大。有些种类长满毛发,而其他的则完全没有毛发,肤色以绿色和棕色为主。不过人们可以轻易从怪异的尖耳朵和长鼻子上辩认出他们来,以至于有“当你见到哥布林的时候你就知道哥布林是什么了”的说法。一般来说哥布林的生命周期在30年左右,能够成为祖母的雌性哥布林在刚刚到达20岁之后就会失去繁殖能力转而增加体型,目前对祖母的生理上限所知甚少
安德烈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略略不安的少女,喝了一口茶。特意买来的蛋糕她也不吃一口,这让安德烈多少有些不愉快,毕竟食物是无辜的。
这个女孩子大约二十出头,亚麻色的长卷发被轻轻挽在耳后。她的耳朵比普通人稍微尖一点,这让她看起来好像小精灵一般,非常可爱。她像小动物一样谨慎地抬头望了安德烈一眼,又迅速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
“您说是来回收许愿瓶的?可是……为什么?”
“我的姐姐无意间找到了曾经你和我们主人的合约,但是合约上并没有写你已经死亡……”
少女讶异地抬头,连忙打断安德烈的话:“主人?他还活着吗?”
“这个我们并不清楚,我们只知道现在无法见到他的本体,姑且算是死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迟迟不来,”少女失落地叹了口气,沉下头去:“对不起,我好像打断您的话了,请您继续。”
“嗯。既然我们得到了你的全名,那么就可以通过名字找到你。作为世界上第一个魔法少女的你竟然并没有去世,这让我们很吃惊。于是姐姐就让我来见一见你,顺便把魔法瓶收回来。那个瓶子你没有丢吧?”
“嗯,没有,我一直很小心地保存,希望他哪一天能够来把它收回去,没想到……我现在就去把它拿回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少女说着站起身朝屋内走去。
很快,她就将瓶子带了回来。与现在的玻璃瓶不同,这个瓶子还是用陶瓷制成的,外表非常粗糙也没有任何装饰,但大概由于长期被精心保存,它并没有显露出太多古旧的模样。
安德烈拔出盖子的一刹,瓶口就散发出耀眼的血红色的光芒。少女们的愿望大致可以分成五种,而每一种都有自己的代表色。少女的愿望越大,由此得到的魔法精华液光亮便越强,这种精华液的魔力也就越高。而红色代表着极为强烈的欲望,甚至是杀戮。
“不过我们很好奇,明明记录上没有标注你黑化成魔女了,但你到现在依旧还活着。本来我还不解,直到见到你的瞬间我才意识到,原来你和我们本就算是半个同类。”
少女不敢抬头看对方,她只是低着脑袋,双手紧紧地捏住了裙子。她像是被唤起了什么不忍回想的记忆一般,脸色煞白,娇小的身子也不停颤抖。而安德烈似乎依旧不肯放过她似的,在她耳边如恶魔一般低语:
“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人类与魔女的女儿。”
[国王游戏-蛊斗]
[命令一]
暂且放下手中的勺子,御幸美沙绪从黄金炒饭上抬起头来:“正敏吃得还真少呢。”
不过马上她就意识到应该换一个说法。并不是吃得真少——尽管一小碗炒饭加上苹果汁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而是坐在对面的诗川正敏完全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三白眼尽管盯着碗里看起来十分美味的内容,视线却涣散到不知在哪里摇晃。
对方似乎听到她的问话才从失神中醒转过来。“啊?哦。我习惯了。”
“这样啊。”美沙绪把最后一点炒饭扫进嘴里,合掌,“不赶快吃点吗?午餐时间要结束了呢。”
“我不是很饿啦……”尽管这么说着,正敏还是拿起筷子,而第一口下去后就紧接着又有了第二口,直到一碗炒饭见底、杯子空空,换成冰镇的乌龙茶。而完成了这些之后,他的眉眼也比之前稍稍舒展开来。
——哪里是不饿,只是心情糟糕到没有他人提点就根本吃不下饭吧。
美沙绪伸手理了理垂在眼前的刘海,这个人难过的理由她是有头绪的。从今天清早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一向令人感觉悠闲到有点散漫的正敏眼晴里全是焦躁,甚至根本没有掩饰的打算。“早,御幸。”他咬字里甚至有点恶狠狠的味道:这是一个贸易公司职员该有的样子吗?美沙绪没有作声,方才木津音叫所有参赛者们去集合;以生存比赛主办方的身份发出的指令按理说强制性该会很高才对吧?可是直到最后也才有四十人聚集起来,她百无聊赖地一个个数着,最开始的那一百来人,被遣返的数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呢。
这个岛的水土有这么难适应吗?
就在这时有人站在了他们面前,听脚步声就知道这人的体重超出常人。而当这个叫坂本荣一郎的政客开始向他们说明这场“生存游戏”的真相,那六十个人的终焉时,美沙绪看见正敏腾地站了起来,又被椅子绊住脚而近乎摔倒地坐回去,直到木津招呼参赛者们——凯尔德病毒的感染者们带好 KT机跟她走,也没能站起来。
她想起来,那两个之前总让正敏从游刃有余的外壳里垮棚的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御幸。”她听见正敏突然叫她,声音覆盖上一层她不认识的、赤裸裸的冰冷,“关于那个命令1C,你怎么看?”
木津分发下来的KT机上,最后的推送信息就是命令列表。1C,“投票吗?我是打算用丢硬币来决定的。”
对方似乎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半晌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么轻松就决定了。……不过,也许这才是最正确的吧。”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台黑色的终端,自早晨以来第九次拨开命令汇总的板块:然而并不是为了要把“在晚饭后溺死”的票投给两个参赛者中的谁而发愁,只是无意识的行为。
——那个被称为”国王“的凯尔德病毒,和藏在幕后的主办方。
经过早上爆炸性的说明,北嶋久生和铃山铃的去向已经十分明了了——并非是因为水土不服而被遣返回家,而是分别在第三天和第五天的晚上死在了这里。从混蛋坂本的话来看,平静而无痛苦地死去的几率是……
血红色的画面在脑海里铺开。不能再想这些,正敏感到胃像被绞住了一样,疼痛和反胃几乎要让他无法思考了。伸手扯了扯头发,在原本要替老爹抓回诗川组的目标已经曝尸岛上的现在,我所要做的就是撑到最后,亲手杀死那个混蛋政客。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正敏放下KT机,对面的女大学生穷极无聊的样子,把手中不知哪儿来的的棒球抛来抛去;而在她背后几个空位之外,绑着头巾的俄罗斯青年正熟练地削着苹果,从旁完全看不出他几乎没有视力可言。
——列昂尼德。
正敏暗暗吞了口口水。老爹的直属部队——或者说是私人武装,怎么也上岛来了?这次的任务是把那个之前已经被绝缘的家伙抓回来,而总会除了那人所属的诗川组以外还吩咐了北嶋组,这也是久生那家伙出现在岛上的原因。可是,为什么还要在两个人以外,再加上一个甚至可以称之为人形武器的家伙,而他们却毫不知情?
不信任?他用指甲敲打着KT机的边沿,不是指不信任我和久生的能力,而是对这个任务本身?并不是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实际上,在他和久生意外碰面的时候,对方就提到过这样的可能。
“你是说,池田手里掌握的情报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大概是这样。”久生喝了口手里拿的水,挥手赶开嗡嗡飞近身边的蚊虫,热带的气候有点让他吃不消,汗珠顺着脸不停地落,“列昂尼德这个人,北嶋组内部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认出他来,我们根本不会知道岛上还有这么可怕的,你父亲的直属杀手。说起来,你从以前就认识他吗?”
“嗯,小时候。”正敏点点头,想着十来年前那个一头柔软金发,却被血污切断了视线的孩子。他轻轻抚摸着额头上的绷带,说:“真的,我怎么做都可以吗?”
而在听到了诗川组组长的“可以,随你喜欢”后,他握起放在床边的刀,摸到了跪在地上那几人的脸便重重地砍下去,没有一点迟疑。对惨叫声充耳不闻,岁数还不到两位的列昂尼德最后补上一刀,鲜红色的血液飞溅在脸上,温热得融化了本已干涸的那部分,稀稀落落地滴下来,顺着下巴一滴一滴落进了领子里。
白色的房间瞬间被染红了。就算是现在想起来,正敏仍然觉得背后一股寒气沿脊柱窜起,就更不要提当时才十岁,正拿着手帕想要擦去他脸上血迹的小孩子了。他皱了皱眉,“总之那家伙不好惹。先不要在他面前暴露身份,我们只要尽全力把池田揪出来,就算完成任务了。”
久生笑着,借身高差距揉了揉他的头发;高大的热带阔叶植物在他们头上投下荫凉,遮住了身形。“放心。你注意安全就好。”
“还得小心别被铃山那小丫头搅局……想想就好累啊。”
“哈哈哈,你啊。”
正敏低下头去。坐在不远处的列昂尼德已经将苹果切块,推给对面似乎是他兄长的人,自己已经叼了一块在嘴里,很愉快的样子。可以确定就是兄弟吧:这两人从额头到下颌的线条都相似得要命,就连高隆的眉骨在脸上投下的阴影都近乎分毫不差——恍然一看的话,几乎无法分辨两人谁是谁。不过面对弟弟的好意,32号参加者伊登的脸上却还是一如他对其他人一样,看不出什么高兴或是感谢的神情。在哥哥面前,列昂尼德咧开嘴角就会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容;说起来这个人并不讨厌,但惨痛的失明经历在他体内剖出的残酷一面也绝对不可忽视。尤其是在这里,一个必须以命相搏的地方,一个他有、正敏有、而别人也有以命相搏的理由的时刻……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沸腾起来,烧得他觉得耳后发烫。“御幸。”
“什么事情?”
“混蛋坂本说过,只要有’欲望’就可以活下去,对吧。像蛇一样……”
“似乎是吧……”
正敏呼了口气,又一次拿出KT机,但这次点选板块的速度快了很多,按键被狠狠按下,噼啪作响。“那么,既然这次轻易地就能减少以后的竞争对手,虽然是女孩子,也只能对不起了吧。”
美沙绪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摆在桌子上推来推去,突然伸手就摸上对面青年的头发揉了揉。
意外温柔的力道。
正敏一时愣住:“御幸,这是……”
“没什么啦。”小他三岁的女大学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收回手来,拾起桌上的硬币,餐厅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列昂尼德正看着哥哥把最后一块苹果放进嘴里,没表情地吃掉,“我要开始丢硬币了啦。”
-命令一-fin-
[命令二]
诗川正敏是被KT机振动时发出的声音吵醒的。“什么玩意儿……”他伸手去够打断他睡眠的罪魁祸首,然而在指尖触碰到冰凉外壳的一瞬间便完全清醒过来,睡意全无。
由木津音发放给参加者的KT机。就是这玩意儿,每天传来新的命令,用各种堪称荒谬的命令叫参加者们自相残杀,而他们却不得不为了活着而屈膝低头,服从。
膝。
正敏低头看看自己的右膝,瞥了一眼在皮肤上蜿蜒的疤痕,趾关节依次蜷曲、伸展,骨节发出的咔吧声清晰可闻。自从膑骨骨折断送了他的舞蹈生涯,他终于有将每天清早例行的舒展运动从早晨六点推后的理由,好多换取一点睡眠时间;说实话,他一度怀疑睡眠不足就是自己的身高挂在一米七五以下、频频肺病,招致他被久生嘲笑的理由,虽然他很清楚后骨折时期的吸毒才是真正原因。
想到久生,没有理由不心痛,尤其是现在。肩关节可怖地咔吧一响。一边松筋松骨,正敏伸手摸过KT机,点开锁屏。当务之急是确认今天的命令,不论是命令的内容,还是涉及到的人员。
如果涉及到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盘起双腿坐稳,划开了命令汇总板块。一路屏住呼吸下拉文档,并没有自己,这不得不说是令人瞬间感到放松的事情。
然而35号的列昂尼德却被选中了。对着那条命令,正敏逐词看了几遍,小声念着,似乎是害怕漏掉其中的什么细节一样。
“被命令的三人,要在中午十一点前进行三轮真心话大冒险……”
命令本身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剩下两个人都还惜命的话,那么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真心话”,接而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打哈哈一样过掉这个命令。但是,假若这三人中潜藏着哪怕只有一个狂徒,那么这道本来能令所有参加者都存活的命令就会极有可能瞬间变成血腥的乱斗。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尽量在前期减少接下来的竞争对手,免得战斗经验积累起来和日久生情?如果是列昂尼德那家伙,体术高超,下手又狠,剩下那两人——第一轮活下来的女孩子和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能与他匹敌的人。如果他想要尽快做个了结……
正敏不禁打了个寒颤。老天保佑,尽管他人不坏,但是能别让我在命令里碰上他就别碰上。
虽然也并不是没有能够打赢的自信——不,应该说是就算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也好,一定要赢。
他坐在那里揉了揉眼睛,然后开始穿袜穿鞋,最后又掰了掰手指。
咔吧。咔吧。
伊势谷友田非常想要逃跑。在晚餐时间,从暖色调灯光的餐厅和人生中从未见过的美食前逃跑,哪怕饿着肚子也想从桌子另一边这人的面前撤开脚步。
诗川正敏……这可是……
“说起来,你是叫……?”这个金发男却完全没注意到她想要逃跑这一点;不,他注意到了,他眼睛里明白无误地写着怀疑和探求,还有一股用漫不经心遮盖起来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很像那些之前来家里追债,活生生把母亲逼上绝路的人。
——这人是来替诗川组追债的,一定是!
正敏用叉子卷着盘里所剩不多的意大利面,抬头瞟了一眼对面女孩的表情:明显的恐慌,就像见到了什么牛鬼蛇神一样。虽然并非对自己的长相很有信心,但再怎样也不至于吓到人;而之前我与她并无什么交流,更遑论暴露自己黑道的真实身份,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女孩就连嘴唇都在哆嗦,牙齿上下磕碰,好容易才发出声音:“伊、伊势谷……伊势谷友田……”
这下就全对上号了。把卷好的意面送进嘴里,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很可爱的名字啊,不要畏畏缩缩的嘛。原来你姓伊势谷,说起来我之前也遇到过这个姓氏的人呢……”
友田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手抖得连勺子里已经挖起的冰激凌也送不到嘴里去。“是、是这样吗……”
“那位先生,唉,运气真的不好呢。”正敏叹了口气,盯着她的眼睛,“本来和我们公司商量好要合作一个项目,做好了就能大赚一笔,却被以前借的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据说现在是逃到了国外还是怎样……”
这次她连眼睛都要闭上了。然而该死的男人并没有住嘴。
“这么一说,伊势谷小姐和那位先生,长得有点像呢。”
“——所、所以说,你要怎么样……?”
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已经只剩下捞起后一口就能吃掉的分量,但正敏却还是仔细地把它们在叉子上卷好,顺便扫掉靠近盘沿的白酱。虽然欺负女孩子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可当看见别人被自己简单几句话就搞得毫无办法,还是会在心里感到一点快意。这还真混蛋,放在平时来说的话。
不过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伊势谷小姐能躲过我们组接二连三的追债,除了跑路的能力以外,头脑也应该相当灵活吧。你也知道,在这里什么人都有,特别是加持了那个病毒之后……任何人都有可能变疯,而你也不想被他们弄死,对吗?”
友田真想把手中那杯已经融化一半的冰激凌扣到他脸上。什么“不想被他们弄死对吗”,都是你害的,还有脸开口和我讲这些;如果这玻璃杯的边沿能碎掉,然后剩余的尖端扎进他的嘴角、牙龈、眼睛、鼻梁……
然而她却不能这么做:正敏手中仍然捏着餐叉。那可是现成的凶器,更何况对方是黑道,不论怎样肉搏也会比自己强。“……说是,这么说的……”
令人满意的反应。作为伊势谷家的债主一方,正敏不对她的负面情绪抱任何期望:毕竟他也是个记着腿伤这类事情的人,怨气哪那么容易被利益消掉。可是目前的局势太复杂了,而且对他极为不利:御幸美沙绪的好意虽然是真心实意的,但这并不妨碍万一有一天他们被安排在一道命令里时双方都拼上全力,他已经预见到这点了。而今天偶然瞥见的,她和列昂尼德同行的时候显得很高兴,话似乎多了些……
正敏一口咬下叉子上的意面。“不妨和我结成同盟关系。话说在前面,我是诗川组组长的独子,帮自家人追债是天经地义的事。虽然我手里拿着你父亲的债权,但是反过来说……”
女孩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长长的额发下眼睛略微瞪大:“你是说……”
“对。”他点点头;虽然自己和老爹的关系很好完全是令他作呕的扯谎,但友田的反应着实令人满意,“假如我从这里出去了,那么我可以起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找你和你母亲的麻烦,账也可以一笔勾销——我知道你们现在过得并不怎么样,是吧。”
欠下的债全部作废。友田感到心跳加快,这不就是自己本想要在这个岛上实现的愿望吗?而如果小小地协助这个男人,愿望的实现就等于加上了双保险。虽然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在搏命,钱的事早就没法和性命对等地放在天平两端,但是…
“你要是出去了…”她哆嗦着嘴唇,“那不就代表我会…”
“会死。那你打算自己出去吗?”正敏捻了捻发梢,眯起眼睛,“也可以啊,如果你有这个自信的话。但是如果主办方的那个老混蛋本来就没打算实现参加者的什么梦想,或者把那笔一亿元的奖金兑现呢?那样的话,就算你出去了,还不是要一样还债——靠你的学历和脸,会有什么工作肯叫你来干呢…”
小姑娘的手握在玻璃杯柄上,指尖渐渐收紧:该死,他说得这么有道理,那不如现在就让你去死好了啊…这张脸,还不知道是谁的原因吗…
“反之,如果你肯帮忙,那么不论怎样你母亲都不会再受到伤害。说得难听点,我确实是在买你的命。但是把你单单一人扔回本岛,你知道大概会是什么下场吧。与此相对,我可懒得清点你父亲那欠条上到底有几个零可数。”看见友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正敏在心中斟酌字句,“再说了…侥幸找到什么办法的话,连你也能一起从这瓮岛上出去也不是没可能。拿命拼一个肯定会得到的好结果,还是选择吊死在主办方这一棵树上,选择权当然还是在你手里。”
什么“在我手里”…
“…你是说,'不论怎样'吗?”
“对,不论怎样。”
是的。但凡你答应了我,那么不管出去的是谁,你都会得到一个再没人追债的人生——哎,老爹啊,可能就像你当初宣判的,我真的没什么当黑道的觉悟吧。
从反应来看,友田大概是读到了这种可能性吧。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啊,正敏暗暗想着,举起了茶杯,红茶的热气袅袅扑面。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命令二-fin-
[命令四]
猛地把头扎进水里,又猛地抬起脸,吸气太急,诗川正敏自己把自己呛了满口鼻的水,咳嗽了好几声。伸手抹了把脸,他手扶着盥洗盆的边缘,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
——开玩笑,就算是黑道,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啊。
他想起刚才从饭厅陆续出来的参加者们,没有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是好看的。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标有69和96的两张卡片仿佛被下达处刑命令的刽子手,那两个小孩子的手一接触到纸片铡刀就被挥起:瞬间脑袋像被重击的西瓜一样从内部碎裂开来,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染了旁边的人满头满脸,而缺少了头盖骨、甚至是前额的身体则呆滞了几秒才一头向前栽倒在桌子上,眼球泡在血里,看上去滑溜溜到令人反胃。
而实际上,正敏刚一回到房间就摔进了洗手间——他实在撑不住了,本来就没吃下多少的晚餐被他尽数呕吐出来。不是没见过子弹钻入人的额头或是脑袋被敲得血流如注,但如同头部支撑不住高压而从内部炸开的死法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不从常识的角度来考量,这也太过惊人了。没有人能淡然目视这一切,他拐回住宿区域的时候看见那个编号为30的日本武士般的青年正要上楼,矢八酿的表情与其说是被吓到,倒不如说是绝望——内疚到极点,情绪就会转向,回到家的这三年里,正敏见得太多了。
他大概认为是自己害死了那两个人吧:虽然从抽号的顺序上看,这并非不合理,但真正要那两个孩子去死的真的是他吗?
凯尔德。想起这个词,愤怒又从心底升起。正敏后退一步,沿着墙根坐下来,胡乱拽着头发。要那些已经曝尸翁岛的人性命的,说到底并非是他们中间的谁,而是那该死的病毒。第一天的时候不就有四个人目光呆滞地将自己的脸扣进了水里,连挣扎都没有吗?没有人想死,更何况是以溺毙的方式。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他们在自己的意愿驱使下的行为。
脸上还挂着不少水珠,正敏拉起衣服下摆,用力地擦了擦眼睛。就算想了这么多,他的目的还是只有一个:杀死主办这场劳什子游戏的坂本荣一郎。只需要这个结果就够了,过程如何他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就现在的状况而言,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在这荒谬的游戏中一个一个命令赢下去,成为所谓的“国王”,或者是找到什么将生杀大权从凯尔德病毒手中解放出来的办法,然后痛快地割破那死胖子的喉咙。
而第二种方法似乎并不只被他一个人列入了备选清单里。在今天清早的时候,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从KT机上抬起头来,正敏看见一张中年男人沉稳的脸。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编号34的由贵幸助手中端着半盘早餐,颇友好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直觉这个小说家突然要求与自己坐在一桌大概是要谈些什么事——在现在的状况下,不会有人想跟一个身份是职员的人套套近乎。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那么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在做什么意见的征询。
而幸助也的确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意图。“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显然对接下来要说的已经深思熟虑过,这样看来找上他也并非是一时兴起,“这里存在着一个可以不用通过继续进行’游戏’就能平安脱身的办法呢?”
“由贵先生有什么看法吗?”
“既然’国王’的正体是之前被注射入我们体内的病毒,那么'零号病人'应该是有的吧?就算没有,也一定会有病毒最初的携带者。也许操纵病毒的玄机就在他们身上,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国王',而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幸助喝了口茶,手指轻敲着桌面,“或者,可能这只是主办方在说谎,实际上他们仍然用什么方式控制着我们的生死。如果是这样,那么'国王'就并非是病毒,而是人——特定的人。如此一来,突破口就有可能被找到。”他抬头看看他,“诗川觉得呢?”
正敏不得不承认这句话令他动摇了。
“后、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情……”
“是的。”正敏点点头,看着御幸美沙绪把杯中的芒果汁喝到还剩三分之一,手指仍然在颤抖。抽号结束后他看见她拔腿就从大厅飞奔出去,而当他在洗手间里瘫痪似的坐在地上的时候,一声惨叫从楼上传来,一把原本温厚的声音,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御幸!”
以最快的速度锁门、上楼去,却在刚刚进行抽号的大厅前看见散落了一地的信封:口都已经封好,每一个似乎都装了厚厚一叠信纸。而在信件铺出的路的尽头,他看见美沙绪断腿一样跪坐在大门前;还没来得及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目光扫进大厅里,答案已经呈现在他瞪大到要炸开的眼前。
列昂尼德和他哥哥伊登的尸体。
五处枪伤,精准地击中胸腹;而伊登则是从背后被一击毙命,玻璃碎块深深从心脏的位置扎进去,可以想象是快狠准的一刀。
很像是……
“列昂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走了过去,然后抱住伊登哥哥。”美沙绪哭得打了个嗝,正敏连忙替她把拿不稳的芒果汁放在桌子上;从对方好容易才同意他进屋来已经过了半小时,而这惊人一幕的原委也通过她的描述逐渐清晰起来。
“然后他从外套里面飞快地摸出那块玻璃——像海鸟抓鱼那么快——他哭着搂住伊登哥哥,然后就——然后他掏出另一块玻璃,比那块更尖,朝着木津冲了过去,可是——”
眼看她又要哭起来,正敏从床头柜抓过纸巾盒,摸出几张,手忙脚乱地擦掉她脸上没干的泪水:“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为什么,”美沙绪扯着被眼泪粘在两颊上的头发,“为什么列昂要杀了伊登哥哥……”
正敏并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列昂尼德真的把他在前一天晚上说的那件事付诸行动了。彼时他摸索着墙,然后突然抓住路过的他的手,吓得他一颤。“什么事?”
“木津音晚上会在哪里待着?”
原来仅仅是这样的问题。正敏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和那二人组经常在大厅待到很晚。直走就是。”他低头看见对方手里拎了个塑料袋,再探头看看,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
钢笔、边缘锋利的石片、一小壶柠檬水……
列昂尼德从空气中嗅到一股戒备的气味。“你是?”
他沉默半晌:“……诗川正敏。”
“原来。和御幸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想……很久不见。”
“你也是。”正敏感到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列昂尼德是老爹的人,这他可还没有忘记呢。而他袋子里装着的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要用来干什么:柠檬水洒进眼睛里,钢笔可以从后脑插进去,而石片无论是划破喉咙还是脉搏都挺好用……在像样的杀人工具缺乏的情况下利用这些来取走别人的性命,正敏亲眼看过列昂尼德这么做——他不想承认那个晚上他躺在被子里一宿未眠。
那么这次的对象又是谁?我?
“你竟然会来这种地方。”对方反正看不见他,他一边擦掉前额上的冷汗一边开口,斟酌着试探的话,“老爹听说急坏了。最强的战力失踪了之类的。”
“随便。”不同于运动系青年的外貌,列昂尼德说话没什么开朗可言——不过对方是组长的独子,这估计也是个因素吧,正敏后来听说他不喜欢日本黑道内部的氛围。就算和老爹关系不睦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只是来参赛的。”
“不过现在这样子,根本不能说是比赛了吧。”
“嗯。”
谈话一直谈不到点子上,话题总能被恰到好处地岔开,虽然列昂尼德看起来并无此意;而他可不一样,越试探越觉得心慌。到最后他心一横:反正他看不见,只要能躲过第一击就有希望——“我问你,你在岛上,见过池田吗?”
对方顿了顿。“池田?上个月被绝缘的那个?”
他知道这个人——
“对,就是他。”
“没见过。”
正敏咬了下嘴唇,这是可信的吗?“你不是来这里找那家伙的?”
“什么找他?找他干嘛?”
忍不了了,他感觉再不问出来,自己就要爆炸开来了。“啊——烦死了!你告诉我,列昂尼德,你到底是不是老爹派来干掉池田的!总算是问出来了,妈的……”
“当然不是。”对方努了努嘴,“蠢蛋。我只是问你木津在哪儿。”
“那也随便了……”尽管被骂了有点不爽,但释然感哪是这一句能比的。正敏再度看向他手中的袋子:这一来便毫无疑问,列昂尼德在盘算杀掉木津。也许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尽快让自己从游戏中脱身的办法——但是主办方会这么轻易就被他35号一人干掉吗?“你要动手?”
“不能吗?这里,不是诗川组。”
就是我无权命令你的意思吧。“不是这个。那女人不是泛泛之辈。从手臂肌肉的形状就能看出来。”
“我又看不见。”列昂尼德无神的眼珠瞥了他一眼,“况且,那也没关系。”
“如果他们有枪呢?”
列昂尼德点点头,似乎猜到他会这么问。低头从口袋里摸索一阵,他把自己的KT机递给了正敏。“帮我拿着这个。我要试试。”
在正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直拳就飞过来了。甚至来不及思考,他想也没想就抬手去挡,拳头狠狠砸在KT机的后盖上,肉身与机体接触竟然也撞出一声钝响。他被巨大的力道冲得倒退几步,感觉机器的边沿都要卡进自己的虎口里,硌得生疼,低头一看已经刻上一道红色凹痕,但KT机却毫无损坏的迹象。
“裂了吗?”列昂尼德问。
“完全没事。”
“那你,使劲踩一下。我试试用石头。”
答案是气喘吁吁的两人面前依旧完好无损的KT机。
“看来,木津没有骗人。”列昂尼德把KT机装回口袋里,“这样的话,她说这东西是由防弹材质做的,也是真的了。”
正敏顿了顿,“喂,列昂尼德。”
“什么?”
“你这是打算出去?”
“嗯。”
“那个愿望呢?”
“在这儿大概实现不了吧。你难道还抱着那种希望?”
“那倒没有。”他说,考虑着怎么说比较合适——这家伙并不知道我和久生的关系,“我只是在找能够杀掉那个胖子的办法——其他都无所谓。你如果也打算这么干,倒不如我们合作。”
是的,合作。正敏在脑中盘算,虽然主办方的木津和黑白二人组看起来都不好惹,但在身为人形兵器的列昂尼德面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如果是这家伙,真的能解决掉那几人也说不定。从上午和由贵的谈话来看,他应该是不会支持这种可以称得上鲁莽的暴力方法——那么借这个机会探探主办方的底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管列昂尼德最后是死是活……
细想起来这还真挺混蛋的。就算和老爹因为那件事而关系进一步恶化,也不至于对他那一头的人全盘否定。
虽然那至今令他想起来就难过到胸闷。
“和小少爷合作?”列昂尼德哼笑一声,说话的语气却十分严肃,“我倒是没有意见。随便吧。不过,有件事你要帮忙。”
“什么?”
“这些,”他指指袋子里的东西,“远远不够。”
正敏点了点头:“我来想想吧。”
“那就这样。”列昂尼德拎起袋子,转身走出几步,停了下来。“诗川正敏,
麻烦你帮我转告组长。”
“我不会回去了。还有你,也别再拿那些破事来烦我了。”
那两块他找来的玻璃,现在已经成为了杀人既遂与未遂的工具,而坚硬的KT机也没能成为列昂尼德的防弹衣。这样看来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去找那些主办方的麻烦比较好,正敏不由得感到凉气自脊柱升起。
但是如此一来,就要继续忍受那些离谱的命令……
“不知道明天还会有怎样的命令…”美沙绪手里抓着KT机,“这真的……”
“太恐怖了,没错。”迟疑一秒,正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他最好的朋友从前常做的那样,垂下眼帘去,“但是,你会活下去的。所以别怕。愿望也是…迟早会实现的。”
美沙绪那些信的收信人是列昂尼德,这再明显不过了。一天的时间里遇见又永远失去有好感的人,正敏能想象这有多痛苦。
“愿望…”美沙绪喃喃着,又吸了吸鼻子,没有说下去。
正敏无言,只能点点头。他隐约感觉到美沙绪大概想要说什么,又想起抽号开始前,编号25的绿川洋子和他说的话。早些时候她也被由贵询问过意见,但得到的答复是“我不会放弃我的愿望”。
正敏那时听到她的声音,隐约觉得耳熟;站在圆桌前交谈,再听见才想起她似乎是几年前风靡日本的歌手,早已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是被雪藏了。
也许以前还在什么地方见过呢,那时他还是个芭蕾舞者。“有什么事吗?抽号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今天,由贵也和你谈到逃出去的事情了吧。”
“对。”他点点头,“绿川小姐也在考虑这件事吗?”
出乎意料地,洋子摆了摆手。“我不会那么做的。愿望才是最重要的——除了此时此地,要再找到机会太难了。”她顿了顿,“况且,之前的人都和我无关吧。”
从模糊的记忆中翻捡,声线还是那么好听,可眼下说出的话却是这样一番内容。然而当抽号开始、两个孩子接连死去的时候,他看见洋子的脸扭曲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被高跟鞋崴得趔趄了一下,扶了一把桌子才站稳。
“这样的命令……”她说。
KT机嗡嗡作响起来。正敏屏住呼吸,拍着美沙绪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他催眠一般默念着,打开了新消息的板块。
然后浑身僵硬在那里。
“命令4B:15号、19号和27号要决斗,其他参加者务必观看。”
翁岛的黑夜里没有光亮。
“决斗到死。”
-命令四-fin-
[命令五]
——以孩子般的目光,相视而笑。
很罕见地,诗川正敏在日出前就已经醒来。胡乱摸过KT机,扫一眼上面的时间:五点三十七分,尚未收到新的命令,这让他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下来一点。
就算移开了视线,手仍然捏着KT机不放。他突然意识到“早上起来要第一时间确认当天的命令”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习惯了——该说是可气,还是悲哀比较好呢?
正敏也不知道。现在他的思绪完全不在这上面。他翻身起床,撩开窗帘。云彩在浅青色的空中悠然漂浮着,而岸边低平的地势则让人能一直望见海平线。连鸟儿的啁啾和树叶的窸窣都几无可闻,缝隙里的瓮岛显得很宁静。
对,是很宁静——现在就连杀人都已经成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了,哪儿还可能有什么大新闻。他从床上翻下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拉过胡乱堆在床边圈椅上的衣服套上,动作僵硬得像是之前扭伤了哪儿。转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膝盖磕上床脚,痛得他想骂,不知为何却始终没有张嘴。最后他穿戴齐整——包括一副露指的野战手套,终于在床边坐下来,开始想着让他这么早就再无睡意的事情。
——很久很久,都没有梦见隼人了。
“伊势谷小姐,麻烦您过来一下。”
听到自己的名字,伊势谷友田打了个冷颤,握紧了手中的KT机,慢慢转过身去。在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的餐厅里,淡金色头发的男人冲她扬了扬手,样子是很随意,眼神却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
诗川组的人。我的债主。
有可能的话,友田真不想点头应声。然而现在她没有这个条件:手里一张牌也没有,只能替这个男人卖命,没准还会被拉来做肉盾。
想想就令人害怕到腿软。更何况,今天的我……
“你也看到了吧,对你的那条命令。”
重新在桌边坐下来,友田轻轻点了点头,样子倒更像发抖。起身去倒了两杯茶,正敏将杯子放在她手边,自己也坐到椅子里:“那么,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怎么做?求你不要开玩笑了。友田想想就觉得来气,却又无能为力,只好把头低下去。“我,我……诗川先生希望我怎么做呢?”
点名叫一个女性参加者去死,命令的内容如此。他会让我去杀掉某一个看起来会成为他的障碍的人吗?友田的手捂在口袋里,掌心直冒汗:这个人是黑道,完全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虽然应该不会是我……
——不,万一他变了主意呢?结成同盟意味着一致对外,但是这游戏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如果等到那一刻,岛上只剩下我和他……
“喂,你在听吗?”
友田又一个激灵:“是,是!”
“唉,到底在干什么啦,这可是你的命,不是我的。”正敏一脸嫌人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端起茶杯,对面的小姑娘绝对是吓得半死,多半是不知道瞎想了些什么。“算了,我再说一遍。”
“这个命令,按你的意思来。随便指名一个就好。”
友田抬起脸来,嘴唇还在哆嗦:“诶?”
果然是想的太多了。正敏叹了口气:“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一伙的,除了我以外,你也肯定有看着碍眼的家伙吧。那就趁这个机会干掉好了,反正对我来说,谁都一样。”
“但是……”
“怕结仇的话,说是我强迫你的就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没人觉得我只是个什么公司职员了吧。让小女孩杀人,反而更容易惹上麻烦。”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诗川先生……”
但对方似乎没有想再说下去的意思。他拉开椅子站起来:“没必要和我说什么。毕竟你已经卖命给我了,因为这种小事而用掉,未免太不值得了。”
男人不回头地走出了餐厅,留下友田一个人坐在卡座里,手里抱着渐渐凉掉的绿茶。她从口袋里掏出被体温捂热的KT机,再次点开那道命令;读着读着,眼神反而柔和了下来。
要我这样的人,来选择吗。
龙岛隼人。光是想起这个名字就让正敏无意识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窗帘拖曳在地,星点的缝隙中,逐渐醒来的太阳将新鲜的光洒进来。不过那一丁点阳光只够在窗前照个影影绰绰,黑暗还是会被留给他。
习惯了,倒不如说是这样才好。床很软,光是坐在窗沿就好像要陷进去了。说起来之前那一次也是这么软的床:他和隼人坐在宾馆房间里,一个在落地窗前透过望远镜盯着对面会所的大门,一个守着房间里的电话,眼睛都不敢眨。
怎么也绕不开他。这么想着,正敏就觉得有点挫败,却又微微扬起嘴角。在那之前,他以为龙岛隼人,这个从小学陪他到高中的家伙,再也不会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了。
人生真是偶然叠着偶然,噩梦叠着噩梦,但也不乏惊喜叠着惊喜。起码隼人的再次出现就属于最后一个选项。夜已经深了,会所的门前却连灯都不亮一盏。他俩困得眼皮打架、呵欠连天,却只能撑着不要闭眼。
万一漏过去就麻烦了——被两个组一起盯上的那条大鱼。他们之所以在这深夜坐在宾馆里不合眼,为的就是那人一出来就能被捆成粽子、扔进车里。
典型的黑道作派。
“喂,别睡啊正敏。”什么东西被扔过来,惊得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差点从床边栽下去。方方正正的触感,他揉了揉眼睛,是包烟。
隼人从窗边转过头来:“早知道应该把桌子上的水果刀扔给你接。”
“握不了枪的话我就说责任都在你……谢啦。”正敏说着,轻轻敲出一根,又抛回给他,后者从西装马甲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静静地点上烟。
夜色浓厚而沉默。正敏托着下巴,烟一直在指间烧着,没吸几口。“我还没问完你呢。高中一毕业就人间蒸发了,原来是去英国留学了啊。”
“啊?嗯,是啊。”隼人伸手弹弹烟灰,似乎想了想什么,“那时候走的急,也没有告诉你,是我的错。”
“怎样都好啦。但是后来,你为什么做了黑道?出去留学的话,留在那儿不好吗。”
对方摇了摇头,黑色的头发融在窗帘圈出的阴影里,遮住了小半张脸。“记得我老爸吗?”
“记得。’那个叫诗川的小孩子,成天练舞,功课要怎么办’。”
隼人在这个晚上头一次笑了,可随即又沉下脸去:“喂,那是我的台词啊。”
“你爸也说过,没差。”
“好好。”他举起双手,不过是为了把望远镜端到眼前,“总之,他本来要求我回家来继承家业、好好经商的;而我本来也打算像你说的那样,留在英国。”
正敏听出不太对劲,坐直身子:“怎么?”
“老爸死了。”
脑中迅速地列出几种可能:仇杀、情杀、利益分配,又或者是出于什么原因的自杀。
而事实上也被他猜中了。“和他合作项目的那一家突然撤资了,搞得所有债务都落到了他身上——然后,当然就像你想的那样。老爸是自杀的。”
原来我们已经都沾染上了黑道的习惯啊。“这真是……节哀。”
“嗯。不过现在这仇已经报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烟已经燃尽了,隼人想了想,看向正敏,“这么说来,还没问过你呢。之前说到你的腿骨折了,但也不至于脸色这么苍白吧。”
烟雾在房间里盘旋上升。而隼人看向他的眼神,则在一瞬间让他觉得这里其实是很多年前,那所中学的教室:眼睛明亮,带着认真而锐利的光,却并无恶意。
多么奇怪的感觉——明明时间流逝得飞快,无论怎样都无可挽回,更遑论向前追溯,可那感觉就是盘旋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于是正敏在电话铃的响声中笑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可是胳膊上可以数出一排针眼哦。”
落满灰尘的街道上有风吹过。一手抄起话筒和枪:“不过,那种事情,已经怎样都好了吧。”
——以孩子般的目光,相视而笑。
即使再想些什么,也无济于事。晚饭时间将近,正敏从床上爬起来,抄起KT机就往外走。早上起得太早,困得他走路都要晃三晃,只好回来补觉。至于岛上正在厮杀的四人,那也只好这样了,对吗?“不过再怎么说,还是要去确认一下的。”
走进饭厅,没有06号参加者的身影。退回走廊,同样没有。门口呢?没有,这里那里,全都没有。
那个小孩,到底去哪儿了?快步往住宿区的方向走去,正敏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友田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大眼睛,一边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伤疤,总是一副畏缩的表情,好像被人逼迫着去做什么的小孩子——
友田在早上他离开的那一瞬间,有孩童一般的纯净目光。
不好——
他也不知道那门是怎么打开的。兴许是他发挥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蛮力,又或许是门根本没有落锁。光源射进的一刹那,他瞪大了眼睛。
”伊势谷友田!”
楼外,黑夜吞噬了整个瓮岛。
——以孩子般的目光,相视而笑。
-命令五-fin-
把这个月修道院的账目算清后,迪赛鲁使劲闭上双眼,双手大拇指不住地在太阳穴上揉着,才接手的收支这块的工作总让他焦头烂额,这不由地让他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小商人似乎从未为算账的事情发愁过,但他的算术天赋似乎并未传承给自己,不知道作为父亲继承人的哥哥又是否得到了父亲的真传?提到父兄,迪赛鲁突然想起,他已经有好久没和家里联系了,而家里也是在很久之前就没有主动给他寄过信了,不过这并未让迪赛鲁感到难过,反而让他觉得更加轻松,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父母与兄长。
迪赛鲁是家里的次子,他的父母是做木桶生意的小商人,从早忙到晚的他们鲜有时间来照顾、关心两个孩子,作为家庭继承人的哥哥有时还能得到父亲的一些指点,而迪赛鲁有的却只有像个学徒般的无尽的箍桶时间。迪赛鲁明白,并非父母不爱自己,只不过像他们家这样的小作坊,只能这样才能生存下去,但是迪赛鲁依然为此感到难过。于是,当父亲把传统的次子进修道院的出路摆在他面前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修道院的日子是清苦而充实的,在这里,他学到了书写,阅读,计算,信仰,从而在20岁顺利的成为了一名艾瑞克的见习牧师。到25岁时,因为修道院之前的管账修士失明,总是难以拒绝他人的迪赛鲁又把这份工作承担下来。
趴在桌子上看着豆大的烛火的迪赛鲁任凭记忆淹没着自己,作为“多余的人”的自己似乎在修道院里得到了他人的认可和需要,但他自己却依然感到莫名的焦虑和不安,依然渴望着更多的认可,不是对记账年轻修士的认可,而是对他本人的认可。然而焦虑是没有用的,当蜡烛燃尽后,迪赛鲁只能抛开烦恼,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吧,明天还得跟着院长去参加阿尔文伯爵的宴会呢。”
迪赛鲁抱着头蹲在地上,他觉得有点迷糊,拯救世界?自己?作为牧师,迪赛鲁不会去质疑神明行为的真伪,但他仍然怀疑着自己的能力,自己能在这样的伟大任务中尽到一份绵力吗?他纠结着。
“喂,嘿你!挡到我们的路了。”一个矮人战士对着迪赛鲁耳边喊道,终于把他从纠结中拉回现实世界。
“呃,对不起,我没看到你们,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新来的?你是干什么的?”一个有着毛茸茸耳朵的女孩问他,毛茸茸的耳朵…毛茸茸…
“摸耳朵…啊不,我是一名艾瑞克的牧师,见习牧师。”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迪赛鲁尴尬不已。
“牧师?看你的打扮我还以为是个公子哥儿呢。”短发女孩抓着毛茸茸,伸出头说。
迪赛鲁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这套衣服不是我的,被传过来之前我和院长在参加阿尔文伯爵的宴会,院长要和伯爵商量下今年的捐助,像我这样的见习牧师哪有参加正式场合的法衣,只有找伯爵府的人借的一套普通礼服啦。”
“阿尔文伯爵?你是德莫拉来的?”短发女孩凑上来问道,迪赛鲁用力点了点头。
突然,这几个姑娘拉着矮人到一旁叽叽喳喳,
“队长,牧师耶,拉进来吧……”
“唔,是我家乡的人,应该没关系……”
“奥诺觉得这是个好人……”
“嗯……”女矮人沉思了一会,来到迪赛鲁面前,“新来的,我们队里需要一个牧师,你也应该需要一个队伍,呐,跟我混怎么样?”
“好啊!”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迪赛鲁条件反射地先答应,然后转过身向大家微微一鞠躬,“你们好,迪赛鲁·贝鲁尼亚,艾瑞克的见习牧师愿意为你们效劳”
随性而发。看看就好……
欢迎捉虫 看不懂和我讲哦
我!勤!奋!吗!
----------------------------------------------------------
青衿。
…青衿。
……青衿!
青衿青衿青衿青衿青衿死三青!!!!
清亮少年音色忽然在青衿脑海中炸起,懵懂间,迷惘间,黑暗间接连不断仿佛闪电划过万物皆明了,连深埋地下的回忆也一并被翻出忽隐忽现冒着团团雾气。
“谁?!”
青衿的甜梦被搅成了一团稀泥,她气愤不过猛然起身四顾,却只看见窗外明月皎洁,竹影萧萧,并无异样。
“……先生?”
她试探着喊了声,未等记起饕餮音色还要软些,那声音又急匆匆带着许气愤响起:“看甚么!吾在屋外,那破纸灯笼里!”
“灯笼?”青衿皱眉,随手拾起饕餮白日扔在地上的羽织披上拖着走出门外,挂在檐下的灯笼只幽幽闪了下便跳出一只黑鸟虚影落到她肩上,火光霎时灭了,只留一轮明月皎皎。
“咦,是乌鸦?”
“孰为那乌鸟!无礼!哼,不曾料到昔时三青竟愚钝至此,吾乃离朱!呵……看来是被护的太周全了…”离朱不给她半点插口的机会顺势展翅跳往灯笼上,青衿这才看清鸟儿身下长着三足,又浑身罩了淡淡华光如梦似幻。还不等她感叹两声乌鸦便化身火焰猛地扎入灯笼中,只留缥缈余音响彻,“那便让汝窥探一二——到头来还不是——”
离朱的话似乎还未说完,青衿却无心听完了,任它飘散于夜空再不复返。
烟云。
乱世。
浮尘。
转瞬而过。
仿佛是一张妖冶的,虚幻的,溅满血污缀满灵魂坐拥千山万壑地狱人间四海八荒囊括世间美好悲伤由神涂抹笔触饱满干枯色彩明丽黯淡讥讽又无奈的无尽绘卷展开,仿佛凌驾于万物之上九天之端独揽世间孤独无比冷酷异常,似是虚幻,却又清晰异常。
她看见始龙洪荒中诞下九子,从此恶根不绝,善根不断。
她看见恶兽作乱,转眼血流成河万千生灵哀声震天。
她看见貔貅辗转时空只为见她一面。
她看见星辰下凡飘忽世间历经劫难。
她看见九婴战后放舟四海,逍遥自在。
她看见太多太多,瞬间即是永恒,永恒又是瞬间。
她最终看见三青破壳两鸟相伴嬉戏遨游,
看见少女入世,遇见少年笑容正好。
“姑娘,好生面熟啊。”
下凡幽会。
误摔玉盏。
……
……
……
与她完全不同的女子的命运跌宕起伏,青衿却怎么也无法冷静看下去,莫名的,令她恐惧的熟悉感逐渐漫上心头,
那是谁?
你又是谁?
有人问。
我不知道。
她回答,泪水溢出眼眶。
你是青衿。
夕阳西下,群山一片殷虹,饕餮逆光立在她身前。
“你?你是青衿。”
有人笑了。
-
“青衿?”
血红涂染,金黄描边的奇异面具合着铃响出现在她眼前,来人一身白衣,是凑的如此之近,温热的吐息轻轻打在她脸上。
她良久回过神,周遭已沉寂于墨色,于是又一滴浊泪滑下。
“你是谁?”
“我是谁?”
她倦了。
-
“你做的的好事。”
青年把少女抱起放在怀中,手上紧握的灯笼火光轻快闪烁。
“是吾,那又如何?”
耳际长出一对黑色羽翼的红发少年手中玩弄着一团明似炎日的火团,轻巧地以三足中赤裸的人足点地,铃音轻响,他浮在空中火光下笑的一脸放肆。
“说到底,你那时在汤谷把我抓来,就该想到本大人怎会乖乖听话。”少年愉悦地眯起眼,“若是如此,吾还可叫离朱吗?”
“哼,”青年闷声表示不屑继而转身走向竹馆,层层叠叠白衣轻纱*上的银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你本不就是什么离朱。枉得一双明目半点记忆罢了*——吾才向老太婆报告万事无虞,你可别再给我捅出什么乱子。”
“若我不呢?”
青年停步摘下面具露出俊秀的面庞,丹凤眼下红妆妖异,“吾乃饕餮。”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白净的手指同时抵住青衿额头,指下瞬间蹿出比夜色更深的黑*,他继续开口,“而汝,不过是乌鸦死前一口怨气*——”
“当真,觉着自己是个东西了?”
-END-
[1]饕餮从蓬莱回来,蓬莱岛上万物皆白。
[2]离朱之目,自个百度。
[3]发动能力吞噬青衿的记忆。
[4]此处的离朱并不是真的三足金乌,而是被后羿射下的九个中某一个死去之前吐出了最后一口吐息。继承了它的记忆,但弱了很多很多很多。
UTC+8 8.23 3:20 a.m. 正文1362字
强行说它是主线(……)
------
没有书的图书馆就好像没有神的教堂。
木质的书架,木质的长椅,列队一样排得整齐。
没有书的书架就好像没有人的长椅。
一样空荡,一样迷茫。
我拒绝将这间房屋称作图书馆,因为它没有信仰。
我相信神吗?
我想是不信的。
至少并不相信那些听取祷告的神。
对于造物的命运,其实神也无能为力吧。
吹一口气,把人类放上大地,这些小小的生灵竟就开始自作主张地四处奔走起来。见到这一幕时,神也会惊讶吧。
世间的沧海桑田,于神也绝不是弹指一挥间。神大概尝试过,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不止一次地尝试过,让几个人迟一些回归泥土,或者让另几个人远离叹息之风、泪水之海。
可是无法。
神知道,如果他的造物要成为英雄,他们就会成为英雄。如果他的造物要遭遇不幸,他们就会遭遇不幸。而如果他的造物要向他祷告,那么他们也只能继续向他祷告。
手里握着笔的人啊,想必他们也已经明白,笔下的小小造物是如何不随心意而动。
这些造物的造物也向他们的造物主祈祷。
没有尽头。多么可笑。
他们的神也只能攥紧纸笔,与他们流同样的泪,随他们一道叹息。
在人的世界里,神比人更无力。
我相信神吗?
我想是不信的。
至少并不相信那些显现神迹的神。
从前人类传颂的神,其实是恶魔化身吧。
不然,他们怎么会在人头顶上争权夺利,怎么会教人对他们俯首帖耳,怎么会撺掇人操戈阋墙,又怎么会因为一己之怒而降祸于天地之间呢。
自祖先走出神的园子肇始,一代代人裔自觉不自觉地渐渐脱离了神的控制。曾经不容置疑的律法被新的条文取代,神圣的光环也在理性下显得黯淡,属于人类自己的世界从此将会开足马力前进——所有人都这么相信着。
但神之所以为恶魔,不只在于他播弄人心,更在于让人们纷纷学会了他那些造神的伎俩。
于是再次争权夺利,再次俯首帖耳,再次操戈阋墙。这一次,人祸之凄惨甚于任何天灾。
向神祷告?不。我们的领导人是唯一的神。每日念诵他的名字,宣誓向他效忠吧,在夜晚尽管享受令人迷醉的狂热吧,然后等到太阳再次升起,整队出发去清除异端吧。
在阳光底下——清除异端吧。
乍见此情此景,就连最虔诚的信徒也会怀疑神是否已经离我们而去——假使没有怀疑神是否从未站在我们身边。
你看,那儿的教堂空无一物。大钟不再振动,管风琴不再轰鸣,挺直背脊吟唱圣歌的孩子们现在同样骄傲地挺着胸,前面挂勋章,后面挂枪。
但即使在彼时,图书馆也没有沉寂。
一架一架书本在人听不见的频率上窃窃私语,扰动油墨印下或墨水写就的纤细笔画,让它们从泛黄的纸页间溢出一点香气。没有腿脚,不能发声,就像花木用气味吸引昆虫一样,花木化成的纸张只靠图书馆这种独一无二的香气来吸引人。
当人取下这些书,从字里行间读出它们交谈的声音,他将听见一种声音盖过外界全部的喧闹,衬托出我们最终的信仰。
这信仰唯一且真实。
被不同的语言描述。
以不同的名字称呼。
人们用不同的方式谈论这不可名状之物。
我一直相信着图书馆给我们留下的信仰,也相信它的声音会被认真倾听。
或者说想相信,或者说自以为相信。
“女神的猫头鹰”这个短语出现在图书馆里,指向明确得不作他想。
如果所谓的捕获是关鸟入笼,让它从别人眼前消失,那大概能解释这个空空荡荡的屋子。这么一来,“伟大”就显得有些疯癫了。
不过这儿的捕获只是单纯表示获取也说不定。
伟大的是对智慧的追求也说不定。
到头来这张纸条没有意义也说不定。
根本不会影响我的日常生活也……说不定。
不过无论怎么解释,这张纸都是一份相当自大的声明。
在最后的时候看到的,是或惊慌或冷漠或焦急或无谓的面庞们随风散去,与那个几乎疯狂了的红发男子的身影。
the day
月光洒在空无一人的宽阔的公路上,夜静的可怕。
不对,没人是没错,但是有鬼。
……
所以……
“我就[脏话屏蔽]这么死了?!灰飞烟灭?!逗我?!”三叶川愤怒地把发圈往地上一砸,柔顺的棕色卷发垂到肩上,自言自语了好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了两个很严重的问题。
第一个,既然灰飞烟灭了,为什么我还能在这里爆粗口。
第二个,为什么我刚刚要拆我的马尾。
……
不对!最重要的是岚桑呢?!
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岚桑去哪里了……
某个相关控伪娘大脑里充斥着这样精神污染一般的想法。
对所以老娘现在还活着一定是因为我要去找岚桑!
the days
日复一日地在这条宽阔的公路上徘徊,确认了无人能触及也无人能与自己交流。
纱箩小姐今天去进货了,看她心情很好的样子,是去进草莓甜食的吧!
路德先生又和桃生先生带人来旅游了,哎呀怎么又在拌嘴呢!也不知道他们的上司最后有没有付工资啊……
佐久间医生今天心情很好嘛,一边喝咖啡一边望着窗外,估计是想那个腿毛大叔了吧。
等等……老司机你在说什么啊?!你还真把许睿当成妹妹了啊!
哎呀呀今天的月光真好呢,洛可可小姐的坟前好看的白玫瑰真是惹人喜欢,她大概现在已经去往所谓天堂了吧?一定能和晚桑大土豪愉快地玩耍吧!
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在这条道路上徘徊着自语着,同时也寻找着自己几乎已经不可能遇见了的所爱之人。
the days……?
今天也在道路上寻找着岚桑。
岚桑真是的……到处乱跑怎么办?等超度了之后一定要让他陪我再去买几个猫耳!
啊说起来,这里也没什么猫呢……好遗憾。
诶?那边是什么?
是猫咪诶!好可爱!诶为什么要跑啊?我要捉到你www
日复一日的寻找已经使我感到厌烦了。
但是想到那孩子的笑颜就觉得放不下心。
她会害怕吗?会寂寞吗?
或者先我一步而去?
但那不重要,寻找她已经成为了我最后存在的意义。
然后奔跑着的少女(?)的视野中出现了那个无精打采的猫耳少年。
然后无精打采的猫耳少年的视野中出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所爱之人。
然后三叶停下了脚步。
然后雨森抬起了头。
然后三叶开始奔跑。
然后雨森张开了怀抱。
万幸之事对当下来说是什么呢?
除了在这寂寞的世界上寻找到了你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方式了。
结果三叶川刚激动地抱上去俩人就灰飞烟灭了。
所谓秀分快便为如此吧:p
—end—
【游动世界】坎维
·沙漠世界
据说在创造世界时,兀烈卡卡将他的一团烈火遗落在了这个世界,于是坎维成了一个终年高温的世界,几乎所有的降雨都会在落下地表前蒸发,一年中难得几次能突破地表热度的豪雨会是所有居民的财富,世界的大部分地区都是荒漠,只有少数地方能够供给农业发展。
·唯一的大陆
被围绕在创世界之初留下的混沌海中的是坎维唯一的大陆佐罕,这个名字据说来源于龙语,其意味“干旱”,但几经流传大概连龙都无法听出它原本的意思,这片大陆几乎整片都被沙漠覆盖,若能从天空俯瞰,大概只能见到整片的黄与红以及少得可怜的绿色。
·匮乏的水
坎维整个世界的年降水量不足300毫米,其中贡献最大的要数佐罕东端的藏泽,这里海拔较高又临近海洋,因而受季风影响,虽然整体温度依然偏高,但却有足够的降水来发展农业,是坎维中为数不多的农业地。
在这个世界里,大多数的水来自于地下水(据说这些水是两次大冰期留给坎维的馈赠)及高山融雪(这些山脉足够高,高到让水不会蒸发),此外,据说在一些地方还存在着将热海的海水净化以供饮用的方法。
·幻森
在坎维中存在的一种现象,在久未落雨的沙漠中,偶尔的一场豪雨会刺激休眠的植物种子,它们会在短时间内就成长为大树,如果恰逢其生长地有地下水储备,那么这片森林可能会持续存在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直到地下水殆尽、没有新的水源补充干涸的土地,那么森林就会逐渐衰亡,整个森林存在的过程就如同一场幻梦,甚至在精灵看来,它们存在的时间不过是转瞬而已,因而被称为“幻森”。
著名幻森列表:(暂无档案)
·格贝利沙漠
位于佐罕正中的巨大沙漠,占据着佐罕大陆80%以上的面积,其腹地已经上百年时间没有任何降雨,沙漠深处荒无人烟,几乎没有任何生物能够生存,居住于此的人们大多倚靠着绿洲或地下水脉而生,部分地区可以进行放牧,另外虽然昂贵,但也有人利用旅阵与其它世界进行资源的交换。
格贝利沙漠东侧的城市:遗都(http://elfartworld.com/groups/669/work/60472)、拉多朗
格贝利沙漠西侧的城市:克林菲尔(http://elfartworld.com/groups/669/work/69574)、戈郎(http://elfartworld.com/groups/669/work/108268)
格贝利沙漠南侧的城市:(暂无档案)
格贝利沙漠北侧的城市:(暂无档案)
·格贝利沙漠周边
虽然格贝利沙漠艰险异常,但在格贝利沙漠周边的地区状况稍微得到了一些改善,这里比起沙漠腹地至少有植被生长, 年降水量低于300,只有一些荒漠植物能够在这里生长,不过也足以支撑当地居民的生活,发展有畜牧业及小规模沙漠农业。
格贝利沙漠以东:见格贝利草场
格贝利沙漠以西:朗吉尔王国
格贝利沙漠以南:(暂无档案)
格贝利沙漠以北:见北荒戈壁
·藏泽地区
位于佐罕东端,主体由四部分构成:最东端的无雨之地、中部的拉恩地区、南端的藏泽荒野及西侧高耸的宁古拉山脉,据一些理论,藏泽地区原本并非佐罕大陆的一部分,在尚未有人类出现的时代中,诸神让这片土地撞上了佐罕,因而形成了拉恩高原,这片土地由于高于地表而气候较为温和,加之宁古拉山脉的崛起阻挡了水汽进一步向西跨越,云朵聚集于山西侧,加之季风的临幸,这片土地因而成为了佐罕大陆上唯一的年降水超过700的地区,极端条件下降雨量甚至超过800,其中以拉恩高原腹地(既人们常说的拉恩地区)最为丰饶,足以发展农业;而随着向南及向东地势降低,地面对水的蒸发又逐渐加大,高原南端以季风性的草原气候为主,而临海的东侧则再度回归荒漠,被藏泽地区的人们称为“无雨之地”。
由于宁古拉山脉的阻断,很长一段时间藏泽地区与坎维其它地区的人们处于毫无往来的状态,这一现象直到第一次大冰期来临才被打破。
宁古拉山脉是一座海拔超过9000米的高山,几乎无法为外人通行,但正因为它的存在才有了藏泽地区的丰饶,山地居民:(暂无档案)
无雨之地:(暂无档案)
藏泽荒野:(暂无档案)
拉恩地区:(暂无档案)
·格贝利草场
由宁古拉山脉融雪形成季节性草场。
伊菲特尔王国:里兹
草场居民:(暂无档案)
·北荒戈壁
(暂无档案)
·热海
位于佐罕大陆与创世之初遗留下的混沌海间的海洋,虽然因为坎维世界整体的高温而有了热海的称呼,但正是由于它的存在让这个世界有了季风,从而带来了些许的生机。
正文字数2022。
卡文了什么玩意都写不出来,发个文我就跑【喂】
我好心痛。
巫师的婚礼……学长打个商量,我们直接去魔法部领个证算了,就别办婚礼了吧qwq
第一段是接舞会后,第二段一年级毕业,第三段后日谈,第四段接求婚。
还有个婚后,日落之章让我明天写完QWQ估计也没多少了sad。
不加链接了,写的太烂不好意思加。连艾特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躺】
正文:
【什么叫‘驯养’呢?”
“这是已经早就被人遗忘了的事情,”狐狸说,“它的意思就是‘建立联系’。”】
雷温亲吻了她。
那是一个真正的亲吻。
塞琳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静地意识到了这一事实。
很奇怪的,没有不满,没有厌恶,这样的温度甚至没能让她生出推开的冲动。
是的没错,也许她真的下了一步错误的棋,可是——
“从一开始我就把整个人生压进去了。”
同样的,她也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不是应该相信他这样的问题塞琳娜已经不想再问自己,因为塞琳娜已经明白,她想要相信的这种心情。
如果是这样,她同样也愿意回报他以一生。
想要相信一个人,想要去尝试着亲近一个人的心情,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黑发的少女握住掌心中血色的珍珠,黑暗中她的唇角扬起几不可查的弧度。
“Checkmate(将军)。”
你看,最后胜利的,是她不是吗?
塞琳娜洗了澡换了衣服写了会魔法史平复了一下心情,很奇怪的,她并没有激动,也没有不安。
她只是不由自主地在回应这样的感情,然后终有一天,尝试着学会爱这样的心情。
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跃着,仿佛什么温柔的情感在房间里蔓延,温暖且美。
后来再回想起,那感觉仿佛一生里等了半世未拆开的礼物终于揭露了它的面容,没有失望,一切都理所当然地发生了,完全没有违和感。
如何去爱一个人,她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如果那个人是雷温的话,她愿意去尝试。
她将红珍珠放进小小的玻璃瓶里收好,熄了灯。
一夜无梦。
窗外星光沉沉地掩入乌云中,大朵大朵的雪花轻柔地飘落,很快掩埋住这座古老城堡的尖顶。
开始下雪了。
明天要换厚手套了,塞琳娜这么想着,沉入了梦乡中。
【“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 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说起来,学长还记得……”塞琳娜抱着书和雷温并肩走着,她说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舞会上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雷温侧过头,他看见塞琳娜专注地看着地面,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般地说了下去。
“她化妆成的是福克斯。”塞琳娜不在意地说,“《小王子》里的狐狸,大概。啊,我说这个只是为了闲聊,不至于太过沉闷,如果不想听我可以换个话题。比如说今天的魔法史作业什么的。”
她转过头来注视着雷温的眼睛,眼神明亮而清澈,在这样的目光下雷温自然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一本麻瓜的童话书,但是我小时候却很喜欢。”塞琳娜用朗诵诗歌的语气喃喃地说,“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着她的沉默。 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这样的念白简直像是告白。
“谢谢您,学长,谢谢您的包容。等今年暑假开始,介意我上门拜访吗?”
晚霞的照耀下,她略显苍白透明的脸颊染上了红色,唇角露出的笑容全无阴霾。
“可以的……”雷温有些不自在一般将耳边的发丝撩到耳后,随即他意识到了塞琳娜在说什么,怔忡了两秒之后,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清了清嗓子,“我是说,当然,非常欢迎。”
不用说,塞琳娜今年的课程,除了飞行课拿了E以外,不出意料的全O。
【“应当非常耐心。”狐狸回答道,“开始你就这样坐在草丛中,坐得离我稍 微远些。我用眼角瞅着你,你什么也不要说。话语是误会的根源。但是,每天, 你坐得靠我更近些……”】
塞琳娜发现其实雷温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
其耐心堪比当年她父亲,图书馆也好,实验也好,等她发现时,雷温已经用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入侵了她的生活。
仿佛一个耐心的猎手……这个比喻让她自己有点不愉快,但出乎意料地,她没有对这样的方式感到厌恶。
她本就是控制欲极强的人,这点上来说,她和雷温意外合拍也说不定。
女孩子抬起眼,抖动手腕往坩埚里撒了半勺月长石粉末,坩埚里冒着泡的液体一下子停止了沸腾,在塞琳娜的注视下渐渐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紫色来。
菖蒲的紫色,像是雷温的眼眸。
她拿起一旁的盛装魔药的瓶子,用魔杖指引液体流入其中。
做完这一切后,她转过身,正对上雷温的视线。
塞琳娜是突然明白的,那时母亲的心情。
她收拾好东西,脱下手上的黑手套,笑着示意。
“一起走吗?雷温学长。”
雷温合上了手中的书籍,轻巧地握住了塞琳娜的手:“当然。”
【“仪式是什么?”小王子问道。
“这也是一种早已被人忘却了的事。”狐狸说,“它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 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还是和告白时候一样的话。塞琳娜,你愿意成为安纳布尔夫人么?”
“当然。”塞琳娜看着雷温挑起了眉,几乎露出一个冷笑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肯同意和你住在一起?”
“或者说。”她现在的身高已经五英尺半还要多,塞琳娜像初遇那般拽住了雷温的领结,不过这次他不用再弯下腰来。
“雷温·安纳布尔先生,你愿意成为我的丈夫吗。”她甚至连疑问的语气都没用,笃定的歪着头微笑,注视着雷温的眼神甚至带着挑衅。
“哦,塞琳娜。”雷温苦笑着,他甚至顺手比划了一下,“我真怀念那时你仰视我的日子。”
“嗯。”塞琳娜点了点头,“我也挺怀念那时你对我低头的日子的。”
“……好吧,我可爱的安纳布尔夫人,答案除了‘我愿意’之外,还有会其他答案吗?”
【一旦你驯养了什么,就要对她负责,永远地负责。】
—FIN—
字数4478 七年后的伊文和艾伦。PS:第一次参企,非常幸运能遇到这么有趣的大家,也非常感谢你们陪我度过这六章的时光。有缘再见:D
-圣芒戈-
“Forest先生,请不要乱动,我要给你清洗伤口。”
“真是见鬼!谁会放任你拿那瓶紫色冒烟的东西来往我的伤口上泼?”
Evanna望着面前不合作的红发年轻人感到一阵无奈,她翻了翻眼睛,打算说点什么安慰性的话语或者给这位先生喝点镇定剂平静下来。这时,在Evanna房间里收拾东西的一位护士看不下去了,“得了吧Forest,你每次受伤了都指定Ranzell小姐来帮你治疗,这就算了,还吵吵嚷嚷的故意给人家添麻烦。你可不要老是想要欺负我们器物事故科这么可爱的新治疗师。”
“我哪有吵吵嚷嚷的……啧!”Forest连忙为自己辩解,这时Evanna终于抓住了他分神的空挡将伤口清洗剂匀匀地倒在这位魁地奇选手的可怖伤口上。
“下次打比赛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再受伤了。”看到伤口清洗地差不多了,Evanna举起魔杖开始念起了愈合魔咒,饶是Forest看到了这个架势也不敢乱起哄了。魔咒的效果立竿见影,看到完好的伤口Evanna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写起了病历,“给你带一只治疗药膏回去,要是有什么不对的话先抹上再来圣芒戈再次就诊。另外谢了,Alice。”
“我当然愿意为你效劳了我的小疗师,”护士笑着回复,“不过你可得小心你面前的那位魁地奇选手,以我阅人无数的经历以及女人特有的第六感我可以肯定他对你图谋不轨。”
“你这个白痴……我怎么会对一个斯莱特林感兴趣?”Forest红着脸大喊。Evanna耸了耸肩膀,算是对Alice的回复以及对Forest的不屑。这当然引来了魁地奇选手的不依不饶和护士的轻笑,不过Evanna并不在意,在向来肃静的病房里添点人气也不错。
很快便到了下班时间,Evanna脱下墨绿色的袍子放好,单手抱着外套向入口走去。她刚刚走出红砖百货商店的门口,不经意的一侧头就发现她的病人站在一旁的路灯下。他看到Evanna从入口出来马上走到这个年轻的治疗师面前,看到她的常服装束眼前一亮,然后挠了挠头。( 圣芒戈的入口是伦敦的淘淘有限公司,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
“Ranzell……你有空吃个饭吗?”
“对斯莱特林不感兴趣,嗯?”
“我那只是气话……”
“即使你对我……”“她有约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插入了他们的对话,Evanna听闻这个声音叹了口气。循着脚步声望去,是一个浅金发色的高挑男人,高挺的鼻梁以及深邃的冰蓝色眼眸十分引人注目,那身袍子看面料就知道价格不菲。他的目标明显是金色长发的治疗师小姐。
“Forest,如你所见。”Evanna叹了口气,无奈地对着愣住了的病人先生这么说。
“这……这这?我没听Alice说你有男朋友啊?”
“我们在一起快七年了。”高个子的男人率先发声,蹙着眉头看着站在他和Evanna对面的男人。
Forest听到这个答案瞪大了眼睛,然后感觉自己的喉咙就跟被一团蒲绒绒噎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也有很多很多事情想问,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那……你为什么还不娶她呢?”
Evanna听到这个问题也有些猝不及防,她没想到Forest会问出来这么一针见血的问题,她还没来得及回应这个问题,Alan就再次出声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Ash Forest。”
念到Forest的姓名的时候,Evanna听到那明显加重的咬字苦笑了一下。她并不惊奇自己的男朋友会知道这个魁地奇选手的名字,但是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Alan还没有和自己结婚的意向呢?她原以为这会来的很快,也许会在两年前自己霍格沃茨毕业的时候发生,但是并没有……她能理解Alan慎重的心思,但是现在已经在一起好像很久了,她虽然也不是一定要渴求那么一张破纸,她只想要来自Alan的一个承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戒指也好。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她清楚Alan是什么样子的人,她知道在那颗心脏里对她的心意未曾减少过,这已经够了不是吗?又何必那么贪心呢?到了时间,他自然会提的。
-约会-
“Alan,最近很忙吗?”Evanna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然后撑起下巴看着那张似乎永远都那么耐看的脸,纵使时光真的在他身上刻下了些许痕迹,但也只是让他曾经稚嫩的面庞磨砺地成熟了而已。想想也是……他们两个看上去似乎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可双方毕竟都还年轻,Alan工作地再久今年也才22,自己刚刚20,如果突然不在一起了,也耽误不了谁是吗?
“Ev?”对面疑惑地声音让Evanna回过了神来,她慌忙应了两声,然后心虚地迎上了那双微眯起来的冰蓝色眼睛,她看到那双似乎永远都摄人心魂的眼睛的主人翕动了一下嘴唇,“我说……最近有很多案子要跟,你刚刚怎么出神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么,我在想病人的事情,哈哈。”Evanna打了个哈哈然后撒了个谎打算搪塞过去,但是这明显骗不了已经有四年律师生涯的Alan,但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Alan抚了抚自己的口袋,然后也陷入了思考。Evanna看见对方没有追问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她也说不清楚这事会不会这样就完了。
唉……都怪Forest先生,搞得现在和Alan在一起气氛好诡异……她撇着嘴巴把锅推到了无辜的魁地奇选手身上。
之后的用餐像是约好了一样,两个人一起忽略了这段小插曲。用餐的氛围依然是那么融洽,就像平常的任何一天。期间Alan有时候会有些恍惚地盯着Evanna,但往往是一两秒就过去了。有一次被Evanna抓了个现行,Alan终于说出了为什么。
“嗯……怎么说呢。今天对那个男人说了那句话后,我才意识到,我们似乎已经做了很久情侣了。我在心里一直都还把你当成那个小小的,老是给我惹麻烦的学妹。今天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才意识到你也长大了,虽然金发还是那么漂亮……但轮廓也变得很成熟很有女人味了,当然了,身材也是。”
“这很好。”Alan柔和的目光停留在Evanna身上,他能透过那双已经注视了他七年的眼睛看到以前那个矮矮小小有点小狡猾的斯莱特林女孩。那个刚一见面就让松鼠踩他脑袋的Ranzell,那个附着盔甲向他表白的Ranzell,那个因为他而哭肿了眼睛的Ranzell……长大了。不再是以前总是带着作业和松鼠跟着他的小尾巴,不再是那个脸永远都圆圆的小女孩,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又傻又天真的小巨怪了。她现在是在圣芒戈就职的优秀医师,是与自己走过七年的Evanna,是一个经常被男人搭讪的女人。也许……是时候了?
“……你也是啊,”Evanna低着头戳着盘子里的食物,“你也……长大了。虽然你依旧是Alan,可我知道你和霍格沃茨的那个学长有一些不一样了。有时候我会很恍惚,我能一直抓住这个人吗?他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就离开我?他会不会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而且最近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吸引女孩子了,还记得吗?有一次你在法庭上为别人辩护被记者拍了下来,我听到我们那边的女护士一直很兴奋地在讨论你……你也不是那个被我一个人霸占的Alan学长了。”
律师先生听到这句话之后很久都没有说话,那个闷闷的,苦涩的声音让他有些惊讶,接着他伸手摸了摸Evanna。他不会让这个女孩难过的,永远。
晚餐后Alan带Evanna去了一个地方。是他们同居的地方附近的钟楼,Alan没有说为什么要来这里,于是Evanna也没有问,只是安静地跟在男人的后面。他们很快来到了顶层,然后Alan晃了晃手臂施了个无声咒,周围有很多蜡烛漂浮了起来。
“Ev,过来。”Alan站在围栏边上,向着不远处在状况外的Evanna挥了挥手,Evanna将右边的头发捋到了耳后,然后顺从地走了过去。接着他们两个在烛光里对视了好一会儿,Alan拉住了她的手,“我想,应该是时候了。”
“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想……这让我很意外,也很惊喜。我也曾担心过,我们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你是否过腻了?会不会不想再和我继续维持这段没有任何保证的关系?我们甚至连一份证明关系的东西都没有,哪怕是项链,手镯,哪怕一张纸。你越来越漂亮了,我也越来越担心我抓不住你,让你溜走。但是今天——我看到了你对我的感情,依然是那么炽热,依然是那么没有杂质,我欣喜若狂,我也想告诉你,不论我的外表我的声音我的躯体如何改变……我都会永远是你的Alan,不管是身是心抑或是爱情。我都永远是那个深深与Evanna相知相爱的Alan。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减退,只随着时间的沉淀越来越浓厚……”
然后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他垂眸看到金发的女孩白皙的脸颊滑过了一滴又一滴泪水,她怔怔的看着他,那灰色眼眸里盛着多么浓厚的感情——如若是任何一个人被这么一双含泪的眼睛这么注视着,那个人都愿为她献上自己的心脏。Alan捧住爱人的脸,拇指滑动着擦去那烫人的泪水。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单膝跪下,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中多出了一个丝绒盒子。他从容地将那盒子打开——虽然Evanna猜到了是什么,但依旧是充满了惊喜以及如释重负。她看到那人的目光虔诚而又充满眷恋地看着自己。
“亲爱的Ranzell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成为White夫人?”
“——我、我当然愿意!”
Evanna听到这句话后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泪水越发肆意横流。Alan看见她的这副模样,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盒子里的戒指取了下来,然后示意Evanna将手给他。Evanna感到自己全身发烫,她缓缓地,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伸向Alan。而Alan紧紧地握住了那一只颤抖着的手,然后自己也带着些微颤粟将戒指缓缓地为她戴上。Evanna白皙细嫩的手指衬上那有着White家家徽的戒指——那真是再适合不过了,至少在Alan看来,这顺眼极了。
接着他站起来,抱住了已经泣不成声的Evanna,一下又一下缓缓的抚着娇小身子的脊背,“对不起,这来的太晚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Forest那样的家伙出现了,我会牢牢地捆住你,我的Evanna White小姐。”
-婚后-
已经25岁的Alan在生物钟的呼唤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却只感受到了天鹅绒的丝滑触感。这让他的惺忪睡意一瞬间全部消失,身边的那位平常这个点还没有醒来,今早的例外让他有些担忧,对于孕妇来说……这实在是有些危险。
“早上好,Alan。“当他下楼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的夫人抱着一杯牛奶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在听到他的动静的时候才稍微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抬起头来打了个招呼。
Alan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另一杯牛奶,接着挥了挥手让室内的温度变得稍微暖和一些后才紧挨着Evanna坐下了,“今天怎么了?平常你这个点不都是还在被子里吗。宝宝折腾你?”
“嗯……一大早就踢我,我就醒了。反正也睡不下去了就坐在这里等你起来。”
“等下吃完早餐再去睡。”
“Alan你现在是把我当猪养吗?”
“嗯。”
于是Evanna识相地闭上了嘴巴,自从肚子里住了个小人之后Alan在这些方面制得她死死的由不得她说半个不字……不管怎么耍赖也没用。她觉得结了婚之后自己在Alan面前的脸皮似乎也越来越厚了,这似乎不是件好事请。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与他相处她不用摆架子,也丝毫不用顾忌脸面。她可以在两个人休息的时候拉着这个人死死不让他钻出被窝陪自己赖床,她可以在出去逛街的时候借口脚痛然后在他的背上荡着脚丫子,她也可以享受他亲手为她做的早餐。她不知道别的夫妻是什么样子的,但自己的这个着实让她满意。虽然这些年来他们也没少闹过脾气,不过感情就是要这样才能一步步牢固不是吗?
她摸了摸肚子,这个算是Alan给她的一个礼物,不过她听说孩子们出生之后总会夺走父母的注意力……
“Alan,宝宝来了之后你会不会不理我?”
“不会。”
“Alan你觉得我现在这么胖好看吗?”
“很可爱。”
“Alan我叫你过来你敢过来吗?”
于是正在做早餐的Alan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然后走到沙发后面,无奈地看着自己淘气的妻子,“怎么?”
“低头。”
看见Alan顺从地低下脑袋,Evanna笑着然后抱住那颗她看了很多年很多年仰视了很多年很多年的浅金色脑袋,然后亲了上去。Alan稍稍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并回吻,他们都品尝到了对方口腔里那一股浓浓的牛奶味,这让喜欢甜食的Evanna更加愉悦。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格缝悄悄钻了进来,昏暗的室内也终于亮堂了一点,站在另一个角度看,他们犹如一张剪影,定格在了这一米阳光里。
这是一个甜蜜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