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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这扇门后面。
这是一扇对于年幼的八岁儿童来说结实而沉重的木门,门把手的位置刚好和他的头顶一般高,这使得整块门板对他来说就像童话中不可撼动的威严巨人,而门后就是巨人守卫着的秘密花园。
她就在这扇门后面,布雷恩。
谁在这扇门后面?
他稚嫩的双手贴在门上,侧过头缓缓将耳朵与冰冷坚硬的木门接触,里面的声响抓挠着他的鼓膜,尖叫声穿透他的大脑,他转过头,女人仍然在尖叫,门上油漆斑驳,强烈的冲击从里面向外震动着这扇门。
妈妈呢?
温暖的大手扶着他的肩膀,那是一只成年男性的手,指尖沾染着点点墨迹,手背上青色的血管蜿蜒着,清晰可见。
她只是病了,她在这扇门后面。
门的另一面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他想要听清她的声音,即使那不再是温暖的呼唤和柔软的叮嘱。他举起手想去够那和他头顶一般高的门把手。
她在这扇门的后面,那我在哪呢?
他停止开门的动作,手握在金属的门把上,扬起的脸上黑色的双眼中倒映着男人模糊不清的面容。
或许那一天你不该打开这扇门,布雷恩。
魔杖,绿光,笑声,生病的女人。死去的男人。
总有一天你也会……
十二月二十五日的清晨布雷恩在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塔楼的某间宿舍的床上睁开眼睛,火红的床幔中仍然漆黑一片。
圣诞假期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开始,从霍格莫德通往伦敦的火车送走了一批回家的学生,或许在他们家里有一场更热闹更华丽的庆祝活动等着他们,谁知道呢,但留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切实地期待着那场圣诞之夜的舞会。
只不过对于一些选择留校的级长来说在舞会之前的假期也并不见得能得到片刻清闲。
“早知道你当级长这么忙就不和你说‘当级长吧’这种话了。”
“所以你的真实想法是?”
“图书馆闭馆了都不能拽你出去玩,没劲透了!”四下无人,偶尔只有一两个学生从错综复杂的楼梯上走过,在不知高处还是低处的走廊发出脚步声,尤拉放开嗓子大声抱怨,只有肖像们对她的不文明行为加以无声的指责。她瞥了那些肖像一眼心虚地皱紧眉头噘着嘴缩起肩膀默不作声了。
“好啊,那你也和我一起快点把这些装饰看完,这样不就能早点完成了。”说着布雷恩把手里的羊皮纸往尤拉跟前递了递。预料之中,尤拉双手仍揣在兜里,身体稍稍后仰避开了递来的羊皮纸。
“我又不是级长,干嘛要干这种苦差事。”
“既不愿意干活又想找人出去玩,去找戴维斯他们啊,凯特利是不是也没走来着?”布雷恩举起魔杖将墙上歪了的槲寄生装饰摆正。
“你室友你问我啊?”
“逗你玩呢。他没走,他好像不大乐意回家。对了,艾利欧斯和卡拉多克也没走,这两个比较和你合拍吧?”
“你怎么跟托管孩子选幼儿园似的,级长后遗症啊?”
“我要是真有级长后遗症就先让你闭嘴。”兴许是他用力过猛,墙上的槲寄生果实剧烈震颤着飞出去砸中一位或许是曾经某位教授的肖像的眼睛,他立刻大声尖叫埋怨起来,布雷恩叹了口气,走去和对方简单道了歉,挥着魔杖让小小的果实飞回来接回装饰上。
“干嘛啊脾气这么差,”尤拉还是一把拿过他手里的羊皮纸主动分摊了这份并不属于她的检查装饰的级长工作,她时不时抬起头去数肖像框边上的槲寄生装饰的数量是否符合羊皮纸上的数字,“你也来月经了?”
尤拉现在走在他前面,紫色短发的发尾从黄色方巾的下面露出些许,而后是她纤细的脖颈,假期的霍格沃茨大家不需要时刻穿着袍子,尤拉今天在衬衫外面穿了一件宽松的蓝色针织毛衣,衬得她的身形更加瘦小,实际上她和布雷恩一边高,她的身高甚至超过了常给人高大印象的阿尔斯通·斯威特。
“最近没睡好而已。”这是实话,连续的噩梦折磨着他,而他越是想通过学习和忙碌让自己脱身就陷得越深。
“学成那样不做噩梦才怪,你该不会梦到你所有科目全都不及格吧?”
“你自己做的梦别安到我身上。”
“去你的,我才没梦到过不及格呢,”她瞥见一枝多出来的松枝耷拉在墙壁上,尤拉晃晃魔杖,树枝缓慢地飘下飞向布雷恩,他伸出手,这根短短的绿色树枝躺在他的掌心,“那你都梦到了什么?”
“……门。”
“什么?”
“我梦到……一扇门。”
“一扇门?”尤拉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该不会什么坏事的预兆吧?”
“你个上过占卜课的问我一个没上过占卜课的啊。”
“那我就是没记住嘛!”尤拉马上低下头让视线回到羊皮纸上,但她耳边的绯红仍出卖了她。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把门打开吗?”
尤拉抬起头,她眨眨眼睛,放下举着羊皮纸的手,用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看起来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呢?”
“因为门后有让我害怕的东西。”
“你也有害怕的东西?”这下她又扑哧一声笑出来。
有啊,怎么会没有呢,“是啊,我很害怕,怕得要死,我不敢开那扇门,但是那扇门却一直出现。”或许他应该跟着一笑了之,但是他却笑不出来。
现在他是什么表情?反正不会是平时那样眉头一皱眼睛一瞪的不好相处的模样,那副模样可以帮他拒绝大部分不必要的事情和麻烦事,但是现在不需要他摆出那副表情来。或许从尤拉的眼睛中可以看到他的模样?但是尤拉却微微侧头低垂着眼睛,她大部分的眼瞳都隐藏在眼睑下,只剩下模糊的黑色眼仁,为什么不直视着我给出答案呢?而他仍然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许久,尤拉终于抬起头,她看到了什么呢?
“那你……或许想点别的比较好?想想今天的舞会!喂,布雷恩,你有没有邀请舞伴?”
他的视野里只剩下眼前拿着羊皮纸露出笑容的尤拉,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尤拉给了他绝妙的时机,或许现在可以——
“我和五年级的克利阿里说没有舞伴可以邀请我哦!”
他刚要吐出的邀请猛然僵住,这下他的思绪被这个半路杀出的克利阿里施了个粉碎咒一样变得七零八落,嘴边的邀请像是一股烟雾噗的一声轻飘飘地没了,布雷恩咬紧牙终于露出一个迟到了的笑。在怒气的驱使下。
“这个克利阿里他……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以前帮过的一个学弟?他的全名是帕克·克利阿里,你有印象没?”
一个瘦高个长相帅气但气质却怯生生的红发男生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好吧,或许从长相来说他确实略逊一筹,但他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尤拉会选中这个帕克·克利阿里的原因,这家伙除了脸能看,成绩平平,胆量不大,运动神经也一般般,普通水准的男生,而且尤拉和半路杀出来的帕克·克利阿里压根没说过几句话!要是尤拉说个像是欧德·怀特或是伊安·玛缇斯之类常打交道的名字他也就忍了,就连她说个诺冬·米亚尼克他也只会口头奚落几句,可是这个帕克·克利阿里到底什么情况!你尤拉要真是看脸的那类的至少说个瓦恩纳·托雷斯顿的名字都行啊!
他深吸一口气吧所有的牢骚使劲咽进肚子,“……您可真是好友遍天下,尤拉小姐。”
“早就和你说过别太羡慕我……哇!”布雷恩突然抢走她手里羊皮纸的动作打断了她洋洋自得的炫耀,而她本人却对此一头雾水,“你干嘛!”
“工作!你现在有两个选项,一,和我决斗,二,找别人托管你,选吧!”
经过上次短暂的哑巴茶壶体验时间尤拉撇撇嘴最终勇敢地选择激流勇退,“什么托管啊,你干嘛老当我三岁小孩儿,惹不起我躲得起,到时候等着在舞会上当孤家寡人吧,没朋友的莫顿!”
在他踢中她的小腿前尤拉已经一溜小跑蹿下楼梯和别的学生打招呼去了。
不过尤拉的原话是如果克利阿里没有舞伴也可以去邀请她,看来到时候孤家寡人不会只有他一个。然而他心头的无名怒火仍然没有消散而去,莫名的郁闷缠绕在他的心头,压迫着那扇门,但是他不能任由那扇门就这么打开。
砸在墙上的拳头吓了肖像们一跳,这时候布雷恩才看到聚集在旁边相框里看热闹的人们,他们对视片刻肖像们尴尬地收回目光不一会儿便一哄而散。
布雷恩指节的皮肤上浮现出刺痛的红色。等着当孤家寡人2号吧,尤拉小姐。
“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这样和莫顿很像。”诺玛·戴维斯将一只装有淡金色气泡饮料的细长玻璃杯递给尤拉,她刚跳过舞,远处的人群仍在跟着音乐欢快的节奏起舞,而她的室友孤苦伶仃地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独自消灭一整只火鸡腿。
尤拉对自己的模样半点自觉没有,但凡有一面镜子对着她,她就能发现自己现在皱紧眉头狠瞪每一对路过她面前的成双结对的男女学生的样子和受到打扰没法静下心来的布雷恩·莫顿一个德行。她用同样不忿的眼神看了诺玛一眼,但还是有所收敛,她鼓起的腮帮子蠕动着,里面的臼齿兢兢业业地磨碎鸡肉,等她咽下嘴里的食物她接过那只杯子把里面的内容物一饮而尽。
“是啊,我和他像的不得了,全场两个没有舞伴的可怜虫,能不像吗!”
诺玛拢了下裙摆在她身旁坐下,“之前不是说那个克利阿里会来邀请你吗?”
她朝着热闹的舞池努努嘴,那个瘦高的红色头发的身影牵住另一个女生的手,两个人正在跟着节奏踢踏着舞步。看来那位仁兄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也没办法嘛,他长得也还不错,虽然不是我的菜。”
“你不知道,诺曼!他昨天还没有那什么劳什子的舞伴,今天我和布雷恩那家伙提了一嘴之后突然就有了!”
“啊哈,”言尽于此,诺玛已经把各种经过推测了个七七八八,“所以你觉得是莫顿他——”
“一定是他看不得我比他先找到舞伴!”
“……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怎么你也这样!”尤拉抽出餐巾擦净嘴巴和手指而后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诺玛身上,“你看我多可怜啊!布雷恩那混账东西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诺玛从她的怀抱里艰难地抽出手来抚摸轻拍她的后背,“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不和莫顿一起跳舞?”
尤拉收回抱紧诺玛的双臂,她转头看向另一边,抱着小熊的bonbon正穿墙进入礼堂,孩子样貌的幽灵对礼堂里热闹的氛围雀跃不已,或许是他刚刚对谁的饮料动过小小的手脚。
“我觉得……有点奇怪。”
“和莫顿跳舞?”
“不只是这个,最近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氛围偶尔——我是说偶尔——有点奇怪。”
或许是从艾露·维克利蒙来找她问了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开始的,她像个如梦初醒的人忽然发现自己和布雷恩之间的距离可能确实超过了普通人认识中的异性关系,也或许是她下意识地视而不见。他们分享同一块蛋糕,共享同一段出去游玩的行程,当她不在魁地奇球场布雷恩也不在图书馆时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凑在一起。布雷恩也发现了他们之间过近的距离吗?还是他也对此一无所知?
尤拉很害怕所谓的那种“男女关系”,那是家里不存在的男人,是被撕去一半的照片,是被母亲卖掉的戒指,是深夜母亲房间的啜泣。于是她剪短头发,穿起裤子,拙劣的模仿着另一个性别,她想要逃离这种诅咒。
她有一种预感,当她再见到布雷恩这种诅咒就会笼罩上她的人生。
“不得不说你有时候直觉真是准的不行。”诺玛说。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库特纳教授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给她的占卜成绩大发慈悲地批了个及格。
“所以我该怎么办?”
她对这一切感到不知所措。
“我怎么会知道,”但是诺玛只是摇头,“这又不是我的故事,你应该去问另一个主人公。”
另一位孤家寡人不在礼堂,但她知道他在哪,就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没有喧嚣的音乐,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领带和灰色外套被搭在扶手椅的扶手上,而坐在椅子上的男生缓缓转过头,他因为她的到来而将注意力投射到她的身上。
“呃,”只一个音节尤拉便发现自己的声音紧张得不得了,她的喉咙好像被堵住了,发出的声音不太对劲,于是她清清嗓子,这下好多了,布雷恩则一直看着她,等待她的话语,“你……你怎么没去跳舞?”
“那你怎么没去跳舞?”
好吧,这个问题有点明知故问,不过好在布雷恩没有借题发挥嘲笑她的脑袋是不是不好使,这让她的勇气稍微多了一些,“看来我们都差不多嘛!”
“你该不会是特意回来嘲笑我的吧?”但是布雷恩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笑。
“不是!虽然我很想!”尤拉扭捏着,柔软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不得不说这是条价格不菲的裙子,想必妈妈对此做了十足的思想斗争,就连尤拉自己对这条裙子的标签都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眼就把那不知道几位数的纸片丢进了垃圾桶,浅绿色的长袖礼服虽然并不华丽却巧妙地勾勒出腰身,她眨眨眼睛,“嗯……你觉得我,今天穿的怎么样?”
“很好看。”
“那……那你怎么不邀请我跳舞。”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刻意了,会不会显得自己在责怪他没有来邀请自己?但是她本来就没有这个想法啊!可是万一他误会了会不会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那她可就真的要考虑和他绝交了!
“……我本来想邀请你的。”
好吧!就知道这家伙……他说什么?
“你说什么?”
布雷恩·莫顿双手撑在扶手上让自己站起来,他今天把后面的头发都梳起来扎成一个马尾,这让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他向尤拉走来在她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我本来想邀请你,但是你说克利阿里可能会邀请你。”
“所以你想办法把他支走是因为……”
“那你呢,为什么会回来找我?”
“别告诉我你在这里是在等我。”
“因为你在等我。”
“什么?我没……”
“那个答案,我的想法。”
“等等……”
“如果你还想知道……”
“我说等一下!”
她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一切,布雷恩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想法和她相处的?在他的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她想不明白,她从来都不明白这个男的在想什么,他们就如同操着同一门语言的不同物种,看似相似的外貌里是构造迥异的大脑。
不,她忽然全身都惊惧起来,不,她不想知道答案,随便布雷恩·莫顿怎么想的,如果她不知道那个答案是不是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她的身体永远先于大脑行动,在离开的指令前她便已经转身想要拔腿离开,但这次布雷恩抓住了她。温暖用力的手抓紧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逃离。
“为什么不能是我?”
这个问题让尤拉感到难以回答,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回答,因为他是布雷恩·莫顿。这时她忽然意识到在自己心里布雷恩的位置有些不太一样。
“我只是……有点害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布雷恩,我对你,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害怕那个……那个……”
“就算我只是喜欢‘你’也不行吗?”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脑袋不太好使……”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扇门吗?”
“你不敢打开它。”
“我不敢打开它,我害怕门后面的东西,所以我也被那扇门关着,我哪也去不了。”
尤拉仍然对他的话一知半解,但她了解了布雷恩害怕着“那扇门”,因为害怕“门”会打开,所以不敢迈出步伐。诺玛说得对,他们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你自由的样子让我心生向往,尤拉,如果和你在一起我就有勇气去到任何地方。”
“哪怕门会打开?”
“要是我挪不动脚步了,你会等我吗?”布雷恩向她伸出手。
他黑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她身上,好像他的视线中除了自己再无他物,可她还在犹豫,“那要是我也很害怕你会等我吗?”
“我会等的,不管多少年,不管门有没有打开,只要你愿意我就和你一起。”
他的决心好像也通过相握的手掌传递了过来,奇妙的预感占据了她的大脑,他从不撒谎,他总是充满自信,他会让自己摆脱那个诅咒。
“好,”最终,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略大于自己的手掌上,温暖立刻透过掌心传递过来,“我也会等的。我带你走。”
她从布雷恩漆黑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为什么在他眼中自己的影子这么清晰呢?就在她还在思索这个问题,自己的双唇已经被同样柔软而温暖的唇贴上,但是不等这个吻进一步发展,一个倒吸冷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格利高里·莱德双眼瞪大,四肢不协调似的站在门洞前面不知道该先动哪根肢体,面对布雷恩和尤拉的凝视他甚至险些连怎么说话都忘了,“我……我……”
“没见过接吻?”
好在最后格利高里在级长的逼问下还是成功找回了语言能力,“没见过没见过……不是不是!我就是回来拿东西!别管我,你们继续!”他快速奔上楼梯,可惜这是通往女生宿舍的,等到他可怜兮兮的被楼梯滑下来,失去了方向感和思考能力的格利高里·莱德这才找到通往男生宿舍的正确楼梯,“不好意思!!”男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不过这会儿显然当事人们已经没了那个心情,尤拉把脸埋进布雷恩肩膀,她的声音沉闷的发出,“要不你把我变成茶壶吧……”
“直到毕业?”
她马上来了精神,“好主意啊!直到霍格沃茨的这些人都把我忘了吧!”
“你干脆把莱德灭口算了。”
“好啊好啊!一劳永逸!牺牲一个人,造福我自己!喂,你笑什么,问你话呢!布雷恩·莫顿!别笑了!!”
布雷恩·莫顿听见那扇门关上的声音,能帮助他关上门的从来都只是她,今后也只会是她。
门或许会打开,也许不会,门里的女人仍然在尖叫,但是门外她在等着他。
十二月二十五日的夜晚,红色的床幔里黑蒙蒙的,寂静像母亲的怀抱包裹着他,布雷恩·莫顿闭上眼睛。
细说起来,寄月是不太记得在滨海一村度过的岁月的。最初或许还有一些散发着檀木香味的回忆,随着十多年的时光流转日渐稀薄。终究是随着寄月长大成人,融化成早春时节的霏霏细雨,隐入连绵不绝的雾里了。
幸而云开雾散终有时。重新踏上故土,寄月的脑海中才一一浮现出令人怀念的模糊轮廓。她像是打开了尘封在床底下的铁皮盒子,还没来得及擦去表面的锈迹,那发条还没卸下劲的青蛙就自己从缝中钻出来、蹦跳着扑进她的怀里。过去再怎么不懂爱护,如今再见也多了几分怜惜。
有关滨海一村的回忆之于寄月就是这样一只玩具青蛙。要强如她,险些连眼泪都没忍住,兀自红了眼眶。她任白淑燕牵起手,用皱巴巴的皮肤摩挲她的掌心。一瞬间她感觉心被钻了空子,内里那块柔软的地方膨胀起来,于是几天来积攒的委屈与焦躁忽地变得轻飘飘的,不再压着让人感到不快了。
不过,这也不意味着诸事顺遂。
久别重逢的欢喜没能让寄月遗忘先前遭遇的种种蹊跷,更何况重逢带来的也不只有喜。在寄月陪过老太太唠家常、访邻居、打扫房间,又顺着对方的心意依次吃了茶点、正餐、水果、甜点、夜宵之后,寄月终于忍无可忍地谎称舟车劳顿睡眠不足,溜进卧室躲清净。
“我这一觉可能会睡到中午。”关门前,裹着大花被的寄月装模作样地打了两个哈欠, “您看完电视剧也早点休息,明天见。”随即扑上了床。
等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寄月才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她把头闷在被子里,小心不让按键发出声音。松妈妈寄来的彩信并不在收件箱里。寄月又反反复复翻找几遍,挨个浏览过短信目录下每一个分页面,忽地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只剩一年前的记录了……”
隔天一早,寄月再次翻看手机确认前一晚看见的不是幻觉。她先是找来白淑燕订阅的报纸,又打开收音机听了气象预报,最后和学校的亲友通过了电话,终于确定了“自己其实是回到了一年前”的猜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好像被命运之神选中了!”确认穿越事实的寄月第一反应是兴奋地给刚刚怒挂电话睡回笼觉的友人发去信息,然后就被白奶奶邀去公园爬山(美其名曰随便走走)了。几小时后收到“晕,你没事吧”的回信时,寄月早已把新鲜感弃之脑后,气喘吁吁地在爬坡路上领悟到“即便如此,日子还是得照常过”的人生哲理。
冬雪消融后又过了一段时日,寄月的寒假也将消耗殆尽。寄月就读的大学离滨海一村有足足一天的路程,她姑且决定还是先搬回寝室生活。不过学校规定只要作业按时交、考试分数够,出勤反倒无所谓,遂让寄月得了便宜。
白淑燕对寄月隔三差五的来访并未生疑,偶尔有次问起,寄月谎称“这学期在附近的城市实习”,“生活费不够,想节省开销蹭饭吃,反正近”搪塞了过去。于是白淑燕就举起筷子的粗头,轻轻敲了敲寄月的脑袋,笑骂一句:“就你精!”显然喜是远远多于恼的。自那以后饭桌上的菜色,比起从前也更丰富了些。
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有桌边的成员。
清明节前夕,寄月趁着课业轻松,索性把小假做成长假提早离了学校。抵达滨海一村的时候,白淑燕正在厨房煮着皮蛋粥。但这并不是专门给寄月准备的接风餐,而是陆小路的早饭。
“所以,这人怎么还在?”
四目相对的瞬间,寄月的笑容迅速垮下来。她闭着牙关,故意让本就不求答案的问话变得含糊不清,省得白淑燕听见了还要念她“没礼貌”。但陆小路却像是听懂了,而且脸上似乎也写着同样的疑问。
“哦哟,我都忘记了,小娟是今天回来呀。”察觉不到硝烟的厨房里,听到动静的白淑燕关掉了灶台的火,招呼小路端碗过来盛,“小路一会儿要赶车上学,先吃先吃,不用管我了——小娟路上饿不饿,也来吃点东西?——你陆奶奶跟团爬黄山去咯,说是要看什么‘云海’。本来陆奶奶说我们三个一起去,我想小路不愿去,你估计也要回来,索性陪小路留在家里‘留守’了。”
陆奶奶是隔壁家的邻居,和小路不同,她是会把寄月喊成“娟儿”的不拘小节的人。寄月穿越第一天误闯的就是陆家的院落,事后为了澄清误会,白淑燕还特地带寄月去隔壁打了招呼,一起吃了晚饭。寄月起先以为吃饭也是礼数的一环,心想给老人家添了麻烦,还很过意不去;连吃几天拼桌饭后幡然醒悟,明白这不过是老姐妹互相解闷的日常,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小娟,趁热来吃啦。”或许是觉得有趣,白淑燕特别钟意老姐妹起的外号。寄月不做驳老人家乐子的扫兴事,也就由她去。
寄月洗了手回来,白淑燕已经盛了粥摆在桌上,连带座位都安排好了。好在陆小路的碗快要见底,估计很快要走,寄月就顺从地在边上的位置坐下。
白奶奶的小饭桌今日菜色也很丰盛,有点缀着绿色嫩芽的拌豆腐,松松软软的炒鸡蛋,封在保鲜盒里的腌菜。寄月夹起一筷裹着绿色的炒蛋,吃进嘴里才发现里面是香椿。她赶紧扒拉两口粥,又喝了半杯水,总算是把那股她吃不惯的怪味压了下去。
“呃,怎么都是香椿……”
识破了菜肴真面目,寄月终于注意到桌上的都是她讨厌的香椿。她哭丧着脸把筷子伸向唯一没被香椿污染的炸馒头片,决定等陆小路走再撒娇让白淑燕给自己开小灶。
陆小路倒是不挑食,所有小菜挨个尝了,下桌前还麻利地收拾了自己的碗筷,看上去比她这个孙女还熟悉这个家。白淑燕自然是不会让小路洗碗的。于是小路谢过老人家的好意,背上书包道了声别。但寄月听见,临走时他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了句:
“不劳动者这么挑?”
寄月认为,陆小路是故意惹自己生气,所以阴阳怪气完立刻撒开腿跑了,像是生怕被寄月缠上。寄月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但话糙理不糙,内心便生出几分纠结。
事实上,寄月不介意向白淑燕上交伙食费或是补贴家用。自打穿越以来,由于有了去年的经验,即便不买彩票,日常开销少走弯路就自然而然地让寄月省下一笔钱。加上寄月常常跑来滨海一村,出游与娱乐的费用也免了,手边反而有闲钱。不过一来白奶奶宠爱小孩,多半不愿意收;二来寄月蹭吃蹭住的借口就是缺钱,圆不过去。思来想去,寄月只能殷勤地揽下跑腿的职责。
周六的早晨,寄月拿着白淑燕抄下来的地址字条,跨过小半个滨海一村寻找“花店小景”家的院子。她事先拜托住在附近的盈盈陪同,免得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谁知盈盈也是个不记路的主,两人一路“是往这走吧?”“好像是吧?”“大概吧!”,竟也在迷迷糊糊地转到了目的地。
这多半还是归功于白一景的院子在附近一带十分好认。虽还未到蔷薇盛开的时节,碧绿的枝条上已经结了不少欲放的花苞,争先恐后地穿过围墙缝隙衍生到外侧,长势极好。寄月按响门铃,报上是替奶奶来取花的来意。白一景看起来与寄月年龄相仿,见到面生的寄月时困惑了一会儿,很快被寄月塞过去的两个保鲜盒打消了疑虑。“哇,是萝卜糕啊!”他举起盒子从透明的底部窥探进去,然后又看了看另一盒,“还有腌菜!”
“我奶叫我带给你,家里做多了吃不完。”寄月将白淑燕的说辞复述一遍,末了,又好心加上自己的注解:“那个是香椿。”她指着腌菜的盒子。
白一景道了谢,高高兴兴地挑了一丛胭脂色的蔷薇替寄月装进盆里。一旁的林盈盈忽地“哦”了一声,轻轻拍了下手掌:“是小路摘的那些吧。居然可以做腌菜啊!”
寄月捕捉到了关键的字眼,抿了抿嘴忍着没问,表情却把想法出卖了个干净。盈盈没察觉到她纠葛的小心思,只当寄月在状况外,于是又体贴地补充道:“前几天我和郝先生在河岸边散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那一带好像很容易长野菜,郝先生说还见过荠菜啊蒲公英之类……诶,”她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小了下去,“不过会不会有狗在那边……”
“洗过就没事了吧!就当是天然肥料。”白一景乐观地笑笑。他把花盆递给寄月:“能种在能晒到阳光的地方最好,半阴也可以。记得按时浇水,让土壤保持湿润,估计再过半个多月就能开花啦。”然后又转向盈盈,“你没带盆来吗?”
“我想要一束,”盈盈张开手臂比划,“上次在娟娟家看到的,客厅里装饰着好——大一束花。我也想要那样的。”
“……等下这个名字到底是怎么扩散出去的。”
寄月刚刚默念一遍把嘱托记住,听见盈盈的称呼猛地抬头,有些哭笑不得。后者则狡黠地眨了眨眼:“哎呀,不是挺可爱的嘛。”
“是这样吗?那好吧。”寄月很轻易地被说服了,完全不做挣扎。此时此刻她心里惦记着更让她在意的事,旋即突兀地扭转话头,“对了,你刚说河边长了荠菜?具体是在哪里?”
取了植株回去,正是午饭的时点。寄月的手已经沾了泥土,索性先抱着花盆搬进了院子,回来才注意到餐桌中间又摆着那该死的时令菜。这到底是摘了多少回来。寄月暗暗腹诽,心情复杂地望着盛香椿的玻璃器皿,又像是透过器皿在看坐在正对面的陆小路。陆小路被她的眼神惹得心里发毛,费劲咽下一口饭菜后忍不住出声:“你干嘛呢。”
“没事。吃你的。”
无论如何,让寄月向冤家服软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松寄月就是憋死,憋得难受坏了,良心狠狠不安,也不会主动对小路示好,更遑论求教挖野菜的方法。吃过饭后,趁小路陪着白淑燕在院子里种花,寄月偷偷摸摸翻箱倒柜,最后只带了一只塑料袋和一副手套出门了。
根据盈盈的描述,发现荠菜的位置就在中村与西村之间的河畔区域,靠近桥的附近。寄月顺着陆家后边的小径穿过去,没走几步视野便开阔起来。
滨海一村的河是一条外流河,由东向西形成一道弧线,像是兜住了整个村子。河边虽然修了混凝土的步道,河岸仍然保留了原本的草皮,未加修饰,在春意尚未渗透的四月初呈现出一片斑驳。寄月步行到桥边,微凉的风从河面上吹拂而来,晒在午后的日光下倒也不觉寒冷。她环顾四周不见人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要是被人撞见总是尴尬的,就朝着河往下走了点,企图用坡度遮掩自己的身影。
出门前寄月没找到多余的园艺工具,又不想惊动白淑燕,于是在路上捡了一截一元硬币粗的短树枝作为代替。她在一片茂密的绿荫前蹲下,仔细分辨眼前的植物,更换了几次位置后,总算靠着锯齿形的叶片认出了荠菜。
在装了小半个塑料袋后,寄月直起身伸了个懒腰。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令她腰酸背疼,更别说还要小心保持平衡。
“哇,是小松姐!”
正当寄月伸展着腰背时,上方忽然传来了声音。寄月来不及放下高举的双臂,只能僵硬地维持着像是仰泳的姿势抬眼。一张朝气的脸从桥上伸了出来,是文瑶。
“小松姐在做什么呢?”
“呃,挖荠菜?”
“咦?这里有吗?那我也要来我也要来!”
寄月没来得及劝阻,两眼放光的少女自顾自停了自行车,一路小跑滑下坡。寄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把树枝递给了文瑶。
“你很喜欢吃荠菜吗?”
“不是,但是荠菜一斤8块钱,可以买两包奇多。”
“那个粉多吃完手好脏,我比较喜欢上好佳。”
劳作人数增加一倍,为了更有效地挖菜,寄月干脆下到了浅滩边。或许是前几日下过雨的缘故,河的水位稍稍上涨,没过细碎的石子。寄月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穿了防滑的登山鞋。由于没找到其他趁手的树枝,寄月只好用戴了手套的手扒开泥土直接挖。好在荠菜的根茎较为纤细,即使用拔的也很容易摘取,没多久掌握了窍门。
文瑶没带装菜的袋子,寄月便让她放进自己的塑料袋里,转眼装满了四分之三。香椿地狱的前车之鉴尚存,寄月也不敢挖太多,准备赶在散步的人变多前快快撤走。她一边招呼文瑶,一边盘算着最后再挖一颗,转头找人时冷不防发现岸上多了一个小小的人影,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是小路!好久不见!”文瑶顺着寄月的视线看去。她不知二人的过节,单纯以为是见到了过去同一所小学的学弟,率先问了好。陆小路也礼貌地回应。然后他拧着眉毛瞅向寄月,嫌弃之色毫不遮掩。
“你在这干嘛呢。”
总不能承认是在抄作业。寄月心想。但这无济于事。不知是不是出于三好学生的职业病,文瑶一秒也没犹豫地抢答了,完全不顾寄月的自尊心的死活。
“挖野菜呢!小松姐刚还说叫我明天一起来包荠菜饺子,小路也来吧。”
“他才不要去。”寄月直白地挑破小孩心思。陆小路闻言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嗯”了一声,文瑶便也不勉强。寄月看出两个小孩莫名都有些丧气,忽地意识到自己打断别人聊天的行为很没风度,于是敛声蹲下,又伸手扒拉起眼前的植物,示意自己退出对话。
谁知陆小路并没有领她这份情:“你出来挖野菜连铲子都不带?”
还不是因为我想拿铲子的时候发现被你拿去了!寄月回想起一下午的辛酸,火气顿时被点燃:“谁跟你说非得带铲子才能挖的?”她泄愤似的用力抓着眼前的荠菜一拉,手中的菜叶却不知为何蓦地打了滑。
稍晚的时候,寄月才从特地赶来温泉送换洗衣物的白淑燕口中得知,有一种与荠菜长得十分相像的植物叫做蒲公英,同样也是生长在初春,在没开花前只能根据花苞大小、叶片锯齿的朝向、以及根茎的粗细长短分辨——这也是为什么寄月一开始没能拔动。而眼下被陆小路注视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寄月气急,只能使出更大的力气去拔——此时,距离寄月因为失去平衡摔入河里仅有20秒;距离文瑶因为下意识想抓住寄月而跟着一起掉了下去还有31秒;距离陆小路在中学的物理课上学到牛顿第三定律则有二年零四个月。
噗通、噗通,搅乱了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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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请瑶瑶妹妹去温泉驱寒了(虽然支线已经结束很久了)三次好忙赶不上主线进度就任性的按自己步调随缘参加活动了。总之不直接写温泉的温泉剧情挑战成功!!(诶
虽然说是掉河里,不过是掉在涨水之后的浅滩,所以实际上掉下去应该是个坐在水里的状态,没啥问题就是冷而已(?)请不用担心安全隐患!
感谢大家借我角色~~·
落花流水趁热摸zzzz
希望能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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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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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游乐园出来一年之后,阿娜尔和神户晃仍保持着联系。他们没有正式界定过彼此间的关系,并不总待在一块儿,有时候甚至一两周都没有往来(阿娜尔:明年我得回美国了!我们要提前习惯距离感!),但奇迹般地每每被问到总能说出对方近况。神户晃觉得自己像养了只街猫。她时常会挠开纱窗进来巡视领地、确认气味,然后在窗台前看着他,但只要他一不留神,她就又全无留恋地蹿出去了。但她下次来的时候,他依旧会拿出给她备的点心和礼物款待她。
他们的约会多以阿娜尔的“Hey!!明天陪我去个地方!”为约会成立的标志,以到达汇合地之后的“嗯...突然想去另一个地方了,我们去那儿吧!”正式决定行程。电影院必然要在玩累之后再去,餐厅只是中转站而绝不是散场地点,游艺中心和各学校的图书馆、操场也可能成为约会流程的一部分,情人酒店和各式各样奇怪的店铺就更不用说了——多到神户晃从一开始的尖叫逃窜到司空见惯稳如狗,连同对于“社交”和“人群”的耐受度都有了显著提升,并得以从老爹手中正式接过开锁匠的工作。
这可能就是他这辈子的社交极限了。
然而极限就是拿来突破的。
情人节终于到来,神户晃拿着2/12日就买好了的花、提着一大早爬起来...好吧,为了不迟到根本没睡,总之是亲手制作的巧克力馅儿和洋折衷糕点,将这两样当作盾牌抵挡住了一路的情侣shiningshining攻击、来到了约定地点的门外。
相约共度情人节的青年男女约定在女仆咖啡馆碰头。由于是每天都在过情人节的阿娜尔的主意,这件本有些奇怪的事也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但如果被来往的客人们投以视线还是会不太自在...神户晃这么想着,将耳机一戴开始打音游。不知是必然还是偶然,这家每次路过时都生意很好的女仆咖啡馆现在完全没在营业的样子,透过玻璃看去,尽管精巧的吊在白日也亮着,咖啡馆里却一个客人也没有,不知道是和他一样的宅友们都和纸片人老婆去欢度二人世界了呢,还是说服务生们都去约会了。
[收件人:神户晃]
[发件人:阿娜尔]
[进店里去等着吧,Darling~]
[收件人:阿娜尔]
[发件人:神户晃]
[没事,等你来了一起]
[收件人:神户晃]
[发件人:阿娜尔]
[进去帮我点爱心射线蛋包饭和咩噗咩噗捏奶茶。]
[收件人:阿娜尔]
[发件人:神户晃]
[好。]
神户晃收起游戏机,推门,关门。
即使是接受了一整年强化训练的他,在被七八个女孩子边微笑边盯着的时候依旧涌上了“啊不然就说走错现在就回家去吧”的强烈冲动。
推门,关门,推...啊,门被拉住了。战斗经验丰富的秋叶原战斗女仆(误)一脚卡在门缝间,使劲地将店门向内拉开:“主人大人~一位”
“欢迎回来,主人大人”回应她的是一片可爱的整齐回应,还带有各式各样的口癖和语尾,让神户仿佛误入错误的听力测试教室般坐立不安。
他被不由分说地引到一套布置成绿色的桌椅前,和餐布上的Miku大眼瞪小眼。做工可爱的和服初音棉花娃娃坐在桌号牌边,看起来可爱极了。极大地缓解了他被女仆们包围的压力...那些从四面八方扎来的视线姑且不提,要是离得最近的这位没有半蹲在桌边等他点单就更好了。
“咩、呃、咩噗...”
神户晃尝试,神户晃放弃,神户晃打开聊天页面出示记录。女仆了然地点了点头,超大声地向后厨吼道:“点咩噗咪噗捏奶茶的客人来了嘿!”
居然还真有啊。
他冷静地在心里吐槽,发送了桌号照片给阿娜尔(当然也拍摄了Miku),接着打开搜索引擎——秋叶原新增Miku联动Cafe——并没有这家,看来是自发装饰,没有新的杯垫或联动商品可以收集。
带着淡淡的失望,他又打了一把音游。期间玻璃杯被轻轻放在了桌上,他头也没抬地含糊地道了声谢,直到结束符跳出才意识到桌边还站着一个女仆。
“嗯,谢...?诶?!”神户晃推了推眼镜。
是真的。抱着胳膊的阿娜尔就站在桌边,她戴着一定编成三股辫的深亚麻色假发,还穿着一身黑白色女仆短裙,和平日截然不同。那种属于“外国游客”的气质一下子削减了许多,让她看起来像个“试图融入当地漫展的coser”。
不过,这位不敬业的coser也就只在外表模仿了。她迎着神户晃的视线微微一笑,轻快地点下手机,“啊呀、你过了2分46秒才注意到我呢,晃君~”她施施然地拉开椅子坐在了神户晃的对面,鞋尖一下一下地轻踢他的胫骨,“好香的花——我就知道女仆装行不通啦——虽然日本的otaku据说都很吃这套,但你是初音单推吧?还是cos初音更能让你注意到,女仆装完败...不过情人节果然还是要做自己吧,扮演别人可不行呀~”
阿娜尔笑起来就变回彩色的了。她戴了好些个小发卡,胸前别着斑斓的胸针,手腕上几圈金属轻声叮啷。这些小小的饰品随着她的手势跃动,让受到“黑白阿娜尔”冲击的神户晃安心了不少。她说个不停,他边听边从痛包里取出那一样样的糕点(他之前随手将花束放在桌上,这会儿已经十分自然地被她拿在了手里闻嗅),缓慢地思考着。她说到第十句时,他总算对她一开始所说“做自己就行”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阿娜尔根本不用cos别人引起注意,像平时那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啊呀、啊呀,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呀。”阿娜尔眨了眨眼,托起下巴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晃君也是呢,我一下子就能认出晃君了!”
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神户晃,后者轻易发现里头新增了单机闷头打游戏的宅男300连拍和刚停止的倒计时器,还有满满当当的日程安排——女仆咖啡厅只是第一站罢了——其中,很遗憾(且理所当然地)没有游乐园。不过就算不去那儿,她依旧列出了许多想和他单独去的地方。
蛋包饭来了。神户晃问女仆要来番茄酱,在上头点缀了许多颗小小的星星:“情人节快乐,阿娜尔。”
而少女起身,俯下腰亲吻他的脸颊:“你也一样,我的恋人。”
另:
“还真有名字那么难念的茶啊,平时怎么点单。”
“没有啦,那是暗号哦!意思是‘你等的人来了’”
夏天好热。
布瑞克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按下空调的开关。冷风涌入房间,他甩掉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衬衫,脱掉长裤,用湿毛巾把全身擦了一遍,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今年的酷热比往年都要严重,偏偏他还有工作要做,不能只待在凉爽的室内。顶着四十度的高温在外行走,他到现在还觉得余热未消。
布瑞克鬼使神差拉开冰柜,思索着要不要变回原型到里面待上一会儿,想了想还是作罢。就算是被热死,他也要保持最后一点身为“人”的尊严,绝对不做伸着舌头喘气的狗。
他正想着狗的事,手机突然响了。
狗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嘿,布瑞克!你看!看看这是谁呀?是布瑞克祖爷爷呀!跟祖爷爷打个招呼吧!”
法斯特抱着一个婴儿,笑呵呵地朝着屏幕外挥手,又在看到屏幕之后疑惑地询问:“你那边怎么没画面?我又设置错了?”
布瑞克没好气地说:“我没穿上衣。”
还好他及时用手指挡住了摄像头,不然很难说法斯特会当着小孩的面说什么。
“那你倒是快穿上,来让小宝贝见见他的布瑞克祖爷爷!”
“这又是谁家的小孩?”
“是我儿子的女儿的儿子的儿子,今天刚满月!”
“好吧,祝他好运!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虽然的确没有别的事了,但——”
布瑞克不等狗把话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他应对法斯特的耐性不足其他人的十分之一,就像人很容易把坏脾气留给亲近的人,布瑞克就是其中的典型。
冷气已经遍布整个房间,布瑞克换上轻薄的家居服,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衬衫,对着镜子发呆。
舞会穿这一套,应该算得上得体吧。条纹衬衫,西裤和背带夹,挑不出什么毛病的搭配,也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要素,就如同布瑞克本人一样无趣。
要不要搭配领结,显得更用心一点?他盯着镜子里的布瑞克看,不经意间摸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这个伤口,要不要遮一下?
作为脖子上同样有伤疤的同伴,利奥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案。
“虽然平时无所谓啦,不过这可是舞会,说不定能擦出什么恋爱的火花,自然是要好好打扮一下。”
“那你打算用什么?”
“丝巾不错,或者高领衫?对了,还有这个!”
利奥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项圈,看得布瑞克眉头一跳。
“说来近些年人类里也蛮流行这个的,有很多款式呢!”
“不不不,唯独这个就免了吧!”
布瑞克落荒而逃。他搞不懂人类,自己费尽心思才解下来的项圈,人类倒是自己乐意戴上。
“就算不遮住伤疤,应该也不会吓到人吧,”甘农挠了挠头说道,“毕竟像我这样的幽灵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舞会呢……”
布瑞克觉得说得有理,只是幽灵和人类在不接触到身体之前,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
“不过,要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我应该会遮一下伤疤。因为,看到这样的伤口,可能会很心痛吧。”甘农不好意思地说。
布瑞克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他又没有什么恋人和亲人,不必担心谁会为了他心痛。
到了舞会当天,布瑞克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这意味着,他也没有为遮住自己可怖的伤疤做任何准备。
音乐已经响起,他和舞伴维尔蒂却并不跳舞,而是继续着先前没说完的话题。他和这位执行司的精灵来往不多,对彼此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对方在同事里的传闻。
维尔蒂问他许多问题,他也询问她相同数量的,就像轮流搭积木,一个接一个,最终堆成一座塔。
“你脖子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啊,对了。布瑞克此时才迟来地想起,遮住伤疤的理由之一:如果不遮住它,就总会有人来问。不过,他从来不讨厌其他人问起这个问题。
“这个嘛……大概在几十年以前……”
埃癸斯的工作偶尔也伴随着风险。他虽然也接受了一些训练,但毕竟不是以战斗见长的种族,精通的魔法也不是攻击类型,遇上凶恶的异兽就只有挨打的份。光是看到脖子上的伤疤,就该知道那时候有多凶险了,好在同事赶到及时,布瑞克勉强捡回一条命。
维尔蒂“哦”了一声,说:“我还以为,是魔女做的呢。”
布瑞克哭笑不得。
问题总是绕不开魔女和使魔。
明明那只是他生命里短短的一段时光,到了现在却仍然反复被人提起,像是衬衫上洗不掉的墨水点。他对此怀着复杂的心绪,因为那位魔女从不曾苛待自己的仆人,他作为小狗的时光甚至是愉快和幸福的。
“既然过得很开心,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只能说,这是我的选择。”
维尔蒂眨了眨眼,直白地说:“我不明白。”
布瑞克不打算继续回答,只是低头笑了笑。
“下一个问题,轮到我问你了。你们精灵……是不是喝露水就能维生啊?”
维尔蒂歪了歪头,把自己面前的盘子立了起来,上面还沾着一些食物的碎屑:“我的话,基本什么都吃的哦!”
布瑞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还真是问了一个傻问题!
最终他们还是跳了一支舞。夏日的夜晚,伴随着美妙的音乐,和精灵一同在舞池中起舞,听起来就像是童话里的经历一般。
如果不是那么热就好了。
布瑞克走出宴会厅,闷热的浪潮扑面袭来,贪婪地吞噬着他身上的冷气。
布瑞克深深地叹了口气。
……夏天,真的好热啊。
梅布尔轻拍阿尔伯特后背,安抚他的情绪。雪山之行虽说收获颇大,但却并非一帆风顺。
埃默里赫依旧昏迷,值得庆幸的是当时急救措施做得很好,事后他们还幸运的通过传送门直接回了银顶城,人虽然还没醒,但已经没了生命危险。
而现在,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以现在的情况,还留着那个骑士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梅布尔一边检查着埃默里赫的伤势愈合情况,一边问阿尔伯特。
“喀纳安吗?我想他留在这里是为了那只乌鸦身上的诅咒,在那个诅咒解除之前,他暂时还算是个助力。”
“是吗?”埃默里赫的伤势已经愈合的差不多,梅布尔没有再次包扎,只是给他喂了些魔药。“还有希德尔魔法师,他已经快要变成望夫石了。”
“随他。他现在很想去找他的爱人,可惜,现在的魔法师在银顶城跟逃犯一般,离开这里,很可能就会被抓。”
“那么这里,还能安全多久呢?”
“怕吗?”阿尔伯特帮她整理着发饰:“害怕我就送你走,家族领地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银顶城的动乱暂时不会传到那边去。”
梅布尔上去抱住阿尔伯特:“我说过会跟你在一起的。”
——————————
城内的气氛很紧张。
贤者承认了魔法与龙的关系,同样的,龙化症与钟塔试验有关的传言同样流出,基于那些实验体的存在,这个说法被大众所认可。再加上骑士团团长囚禁贤者,骑士抓捕魔法师的行为,一时之间,原本高高在上的魔法师瞬间成为过街老鼠,不想被愤怒的人们杀死,不想成为阶下囚,就只能躲藏于各处。
许多的街道。
“兄长,真的不暂时离开吗?骑士团那边一直没有放弃抓捕魔法师。”埃默里赫脸色很难看,明显还没有完全恢复。
“骑士团是贵族们争权的产物,所以,在哈里斯家完全失势之前,这里还是很安全的。况且,”
我也更愿意待在银顶城,这里能够得到最新的情报。
“埃里,乖乖去休息!”却是梅布尔的声音。
“去吧,她生气了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了。”
注视埃默里赫离开,梅布尔将手中的红酒递给阿尔伯特:“我不相信你留在这里就没有想要亲眼看一看龙的打算。毕竟,那几家为了安全已经离开了。”
“毕竟是龙,魔法的起源之物,这一切乱象的源头。”阿尔伯特将酒杯举到眼前,透过酒杯
,入眼的银顶城仿若被红光包裹。
“也不知这次龙灾,又会给银顶城带来多大的伤害。呵,这里还真是一座多灾多难的城市。”他挥手,将酒液全部洒向下方的街道。
“就先,敬这座悲惨城市一杯吧。”
菲恩图斯·索默和叶斯廷·塞勒的某次外勤之后。
对那些被失去的。
*是cb*
*没有任何一张卡受到伤害*
*是cb*
菲恩图斯踩碎走廊里斑驳的月光,深夜的埃癸斯只有他的心跳和脚步声层层回荡。病房那瘦削的门扉被他狠狠拍开,哐啷一声。
也许是动静太大了,输液管里摇摇欲坠的液滴啪嗒一声,落下去了。
叶斯廷像是没看到也没听到菲恩图斯那明显饱含怒意的脚步与动作一样,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动摇,把自己当成一棵扎根在病床上快要伏倒的白桦树。
窗户没有关严,细弱的晚风轻飘飘地吹进来一点,窗帘被轻轻推出一个弧度。
宁静只维持了两秒,或者更少。菲恩图斯毫不留情地像是要勒死叶斯廷一样扯住了他的衣领——那苍白的树皮上立刻泛起了一圈红——太过用力,从菲恩图斯的指缝间甚至传出布料不堪重负的吱声。
“你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吗?”他必须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齿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那么暴力,然而那几乎要同憎恨混同的愤怒仍然固执地追随着他声带的振频,滚落到叶斯廷的领口。
“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他又重复了一次,这次要更加清晰一些,“就差两厘米——两厘米,你会死的。”
“为什么你不能用你的脑子记点有用的东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种事情让我们来做,让我们来做!你听得懂英语吗?!”
……叶斯廷那双昏暗的黑色的眼睛,甚至都没有在看他。
“…………”
“你知道你的上一任指挥官是怎么死的吗?你就那么想步他的后尘?”
起风了。云在遥远的天幕上静静地飘,风把云推向月亮,于是云裹住了它,阴影从叶斯廷的床脚开始,一点一点把他们全部吞没。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叶斯廷突然说话了,用他那只没有骨裂的手握住了菲恩图斯的手腕,苍白的指节寸寸收紧着,菲恩图斯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藏在人类皮囊里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叶斯廷青白的指节内侧冰冷地、冰冷地贴着他的手腕。
“要我牺牲你们吗?”菲恩图斯看到叶斯廷那干草一般长而枯萎的头发颤抖似的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叶斯廷终于看他了,浸泡在阴影里的那双昏暗的黑色眼睛,填满了某种尖刺一样的东西刻薄地从他的脸上割过去。
“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在看着我啊!!菲恩!!”
眼睛从阴影里生长出来。看着他们。
那些眼睛有的拄着拐杖,有的吊着手臂,有的只剩一个,有的心口被开了洞,有的连自己的头颅都被别人抱在怀里,有的湿漉,有的焦黑。
那样无数双死去的眼啊,就在那里沉默地伫立着,看着他们。
“他们都在期盼我作出正确的选择——你要我装作看不见吗?!”
“你要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眼睛们垂下来,看着这棵崩倒的白桦树。他的树皮上晕开一片鲜亮的红色,从皮肉之间流淌而出,然后浸过绷带,打湿他的外衣。
菲恩图斯,你是看不到吗。
我们的矛和盾,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故友,我们曾经的同伴。
难道你看不到吗?他们有的是人类,有的是异种,有的年纪大了有的还年轻,我们交换了信赖,是我辜负了他们。
难道你不记得吗?
那些眼睛也看向菲恩图斯。
“……”
菲恩图斯那因为过分用力而僵硬的指尖略略松动了,衣服的褶子从他手里逃出来。
他从余光里看到那些眼睛,眼睛们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叶斯廷·塞勒,听好了。”他听起来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愤怒像是和汗水一起蒸发了一样,没有失望,没有责难,像是所有的情绪都被滤去了,平静、平静的,那样叙述性的语调,像伸手拨开云雾一样、像他从他的雾隐之境里走出来一样,风又吹动云和窗,月色悄悄地掀开一角,阴影里的眼睛也变得浅淡而虚幻。
“你是指挥,我们只是你的武器。”
眼睛们也笑了,他们跟着吹动的窗帘发出窸窸窣窣的笑声,慢慢地像秋霜一样融化到月色去,云被推开,薄而轻盈的银色的光温柔地铺在他们的脸上。
叶斯廷从那狮鹫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渺小孱弱的倒影。
“爱我们,”他说着,月色藏进他的眼睛里,又涌出来,“然后无慈悲地使用我们吧。”
滨海运动会
“八月盛夏,适合运动。滨海村民们摩拳擦掌,势必要在即将到来的村运会为自己所属的区域夺取金牌。村记者夏江寒为您报道。接下来让我们把镜头交给驻场记者谢行月。谢女士——您听得到吗?”
“喂喂好的,听得到。”
“谢女士现在已经在滨海一村村运会的现场,也就是中村广场的位置。谢女士,请您跟我们电视机前、收音机前的观众简单介绍一下选手们的备赛情况。”
【画面中谢行月身后是穿着各异的村民们。在一片喧闹中,谢行月举着话筒努力传递声音,这显然很吃力,因为后面的叫喊声、音乐声实在是太响亮了。】
“好的,这是滨海一村的首届运动会,大家可以看到我们身后的运动员们已经随着音乐节拍在热身,现场非常的热闹——”
【摄像机从谢行月身上移开,对准她身后的场地,镜头一一扫过热身选手,夏江寒进行介绍。】
“正在压腿的是来自西村的外国友人艾米·伍德女士,滨海一村终于在今年实现了国际接轨,迎接了第一位国际友人。艾米女士参加的是踢毽子项目,踢毽子可是这次比赛的热门项目,在此也预祝艾米女士取得好的成绩。”
“现在正在进行弹跳练习的是今子濯,今先生能给大家介绍一下你参与的项目吗?”
【话筒递给今子濯】
“哦哦很高兴能够参加这次的村运会,我参加的是4*100接力,我的队友是李聘、黎九陈柏——为了这次运动会我们每天都有训练,相信这次能取得好成绩!”
【镜头从四位男士的胸前(!)扫过——扫到陈柏时他猝不及防爆衣——】
【导播室的夏江寒眼疾手快切断信号】
【镜头紧急切断中】
【镜头恢复】
【镜头前只剩下今子濯、黎九和李聘】
谢行月面带微笑:“不好意思,刚刚信号不好。那么请你们互相鼓励一下吧!”
三位男士把手叠在一起——“加油!”
【画外音:真是热血啊!】
“让我们来看看——啊,拔河的项目已经开始了,周围的人喊声震天,请摄像机大哥跟着我们一起去近距离采访吧。”
“红方为首的是林盈盈女士,林盈盈女士哪怕在拔河的时候也穿着小裙子和高跟鞋呢,真的很不容易啊!”
【林盈盈女士究竟是如何做到哪怕在拔河中也能面不红气不喘连头发丝也不乱甚至还能对着镜头wink的呢?这恐怕就是美神的力量吧!】
“蓝方为首的是郝午先生,有小道消息称二者是情侣关系——”
【话音未落红方获胜,镜头前,林盈盈跟身后的紫棠郁珠文瑶抱作一团,郝午和几位男士呆呆站立。】
【镜头拉近,郝午耳朵红了,看向镜头时他不好意思地捂住脸眼神别开,“可恶怎么可以在赛场上wink啊!”】
【周围响起吹哨和起哄声——林盈盈跑过去——】
【镜头转向另一边,在一众人群中秦非乙异常快乐,走过去一看,原来在刚刚的拔河比赛中,村民们都压了男生多的蓝方获胜,只有秦非乙压了红方,他现在赚得盆满钵满。】
【秦非乙看到镜头并高呼:“全国的朋友们走过不要错过滨海一村神算秦非乙电话号码18888——”】
【镜头再次切断】
【镜头转到两人三足赛场】
“参加两人三足的是锦秀跟贞有谦,两个人正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往前走,只见贞先生一不小心摔到地上,锦秀趴在他胸前——”
【镜头又又又切断】
【画外音:能不能来点能播的?】
“好的,这次我们来到了跳皮筋的比赛现场——钟花佳、文瑶和白一景三人正在悠哉悠哉地跳皮筋,展现了滨海一村其乐融融的居住氛围。诶诶诶,怎么突然有花瓣冒出来?”
【镜头拉近,原来是白一景一边跳皮筋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花瓣洒在空中】
“让我们走进丢沙包现场——阿哲和紫棠玩起了丢沙包大战,啊啊两位这可是比赛啊!”
“筷子夹绿豆的比赛现场只有崔爷爷一个人在,只见他颤颤巍巍地拿起筷子,颤颤巍巍地夹起绿豆,绿豆颤颤巍巍地掉下去——如此反复——”
【20分钟过去,选择裁判直接宣布崔爷爷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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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指令:【前进至5.1节点】
回复:已自动扣除5回声,剩余回声【】,你来到了【】
【节点1】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隐蔽的存在,甚至连同气温都上升了不少,似乎是个良好的开端,春天仿佛就在眼前了一般。
如果眼前那颗漆黑的,无根,悬浮在空中的巨树没有显得那么的可怖的话。
【节点2】
寒风呼啸得让人耳膜生疼,黑压压的乌云萦绕在头顶,回头望去,清澈的雪原与这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样的存在,眼前重峦叠嶂的山脉,让人一时间看不到尽头,或许是有的,比如那个树所在的位置,从这里往上走的话,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节点3】
走到这里就感觉好像被骗了一样,或许这一切就是巨大的骗局?只是为了把人一网打尽,然后毁尸灭迹?
到底是谁会做这么恶劣的事情,视线只要从眼前和脚下的路稍微移开一点,就能看到黑黢黢的乌鸦正在盯着自己。
乌鸦说着,叽叽喳喳,吵人又嘶哑的鸣叫,汇集成了一句模糊的人言。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回头了吧。”
【节点4】
无根的巨树近在眼前——如果忽略掉一大段的垂直距离的话,遥望树桩的底部,无论如何伸长手都无法触及,没有继续往上的路了。
“没有办法再继续往前了。”伊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边,风雪不断的穿过他透明的身体,模糊了他那有些生涩的苦笑。
【节点5】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不识趣了。”
“来做选择吧,你想要继续睁眼看着还是闭上眼睛呢?”
“不能选第二次哦,所以就算选错的话也不能后悔啦。”
→闭上眼
→不闭眼
·闭上眼
你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小,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你感觉天空从未如此明媚,细雪不再落下,冬日依然存在,你就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新生,春天与一些东西都在此刻彻底戛然而止了。
→结束了吗?
→要回家吗?
·不闭眼
你选择目睹这一切到最后,狂风呼啸的同时你仿佛听到了书本合上的声音,天空阴霾,一切的一切都离你而去,仿佛这一刻就是末日,但是你无比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长一阵子,至少在你呼吸的时候,尚未彻底合上眼时,是不会停止的了。
→结束了吗?
→要回家吗?
·结束了吗?
对于这个世界的进程而言已经结束了,对于生命而言尚未,只是人们不再具备使用回声的能力了,爱蔻会看着这一切,看着你们都彻底合上眼再离开。
·要回家吗?
家仍然存在,只是那些回不去的,无法再相聚的人们,除了爱,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代发https://journeytoseekspring.lofter.com/post/1df8d2cd_2b80b3d0f
第五章
指令:【前进至5.1节点】
回复:已自动扣除5回声,剩余回声【】,你来到了【】
【节点1】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隐蔽的存在,甚至连同气温都上升了不少,似乎是个良好的开端,春天仿佛就在眼前了一般。
如果眼前那颗漆黑的,无根,悬浮在空中的巨树没有显得那么的可怖的话。
【节点2】
寒风呼啸得让人耳膜生疼,黑压压的乌云萦绕在头顶,回头望去,清澈的雪原与这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样的存在,眼前重峦叠嶂的山脉,让人一时间看不到尽头,或许是有的,比如那个树所在的位置,从这里往上走的话,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节点3】
走到这里就感觉好像被骗了一样,或许这一切就是巨大的骗局?只是为了把人一网打尽,然后毁尸灭迹?
到底是谁会做这么恶劣的事情,视线只要从眼前和脚下的路稍微移开一点,就能看到黑黢黢的乌鸦正在盯着自己。
乌鸦说着,叽叽喳喳,吵人又嘶哑的鸣叫,汇集成了一句模糊的人言。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回头了吧。”
【节点4】
无根的巨树近在眼前——如果忽略掉一大段的垂直距离的话,遥望树桩的底部,无论如何伸长手都无法触及,没有继续往上的路了。
“演奏吧,歌唱吧。”
伊桑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你的身后,他微笑着,指了指你。
【节点5】
明明在最寒冷的顶峰,周围风雪交加,伊桑一句话,却好像将什么聚拢到了一起。
演奏吧,演奏,歌唱,传达自己的情感,站在这里的心情,一路行走至此的理由,动力。不必再痛苦地回望了。
耳边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蓝色的,模糊的人影,他们站在了你的身边,或许有你熟悉的感觉,但陌生的感觉却占据了更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至覆满了你的眼前。
表达吧,表达吧。
这是最后一次传出自己的回声了。
注入(全部回声)吧。
※注意,注入全部回声后,身上的回声将会归零
指令:注入全部回声
(以下为自动回复)
好像最初见到荧光汇集成遗迹的地图一样,这一次,能清晰的感觉到回声完全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那群蓝色的模糊的人影一个个往前走去,然后渐渐的消失,随着这群人的消逝,一层一层的阶梯在脚下铺开,升起,蔓延,直至尽头,目的地为那棵巨树。
→上前查看
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巨树明明如此的庞大,走到跟前了才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仿佛被蛀虫侵蚀了一般的可怖,而在这一切的中间,却有着一块青绿色的草地,在这儿之间,甚至有细小的花朵在这里。
→采集花草
折断青草或者花,这些东西会在手掌中化成种子。
→什么声音?
“一切都结束了。”
“在一个晴朗的天气,播撒这些种子吧。”
“这样冬天就结束了,大家所努力的,期望的春天,就会到来了。”
不知道是谁的话语,找不到源头。
总而言之,一路以来都辛苦了。
→谁?
就这样吧,如ta所说的,在一个晴朗的天气,播撒这些种子吧。
春天,就这样的要到来了。
→关于种子
·种子会生长成你所想的模样,如果没有想到的植物,种子会演变成你情感的反射,青草或者别的什么……种子代表了你的过去,乃至未来。
成长亦或继续驻足不前,破土而出的新生会给你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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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节点1)
足够开阔的一楼,从左侧的门进到楼梯间,一路往上就好了,只是要注意,这儿本来就不怎么亮堂,带着火源照路的话会被安曼拉制止的,在没有足够照明的情况下请小心足下。
嘎嘎(节点1-1)
位于一层,一间堆满了围巾的屋子,成品和半成品琳琅满目,足够几百……不,几千个人戴应该都没有问题。
嘎嘎(节点1-2)
位于一层,一间堆满了毛线的屋子,嗯……还有一些猫抓板……其实就是一些木头做的板子然后上面全是猫抓的爪印,或许不是猫??不是猫的话还能是什么呢?
嘎嘎(节点1-3)
位于一层,一间堆满了图纸的屋子,全是围巾花纹图样的设计,图纸末尾署名统一落款安曼拉的名字,还有一些落款了猫的爪印,部分就没有了。
嘎嘎(节点2)
贴在二楼楼梯出口的一堆纸。
《春》
描写了大量关于春天的诗,有一段内容如下
若人无法彻悟
将沉重的棉袄脱下
那样和蔼的春
是否能够再次拥我入怀
嘎嘎(节点2-1)
在二楼书架里有这样一本记录了那样过去的书。
封面已经被刮毁得差不多了,甚至有不少的页数都被撕毁,大致内容为斥责人类的作为,词语亢奋激昂,光看着都能感觉到作者生气的心情。
——人,愚昧无知,在惩罚落下的时候还在哭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理解不清楚错误,好像曾经做过的错事都是云烟一样。
贪婪地挟持了春神然后驱逐了冬神,理由可笑至极,只因为冬日抑制了生长力。在一切都匮乏的时候,妄想春日永恒,万物继续生长不停,就可以让人类继续苟延残喘了吗?然后呢?
春天不会再来了,再过一些时候,我想在天气还不错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而我写下这些无用的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能够死在无知里或许也是一种幸事,对于无辜的人来说……只能够如此慰藉了。
嘎嘎(节点2-2)
“且先不谈论其他的问题,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人类和这个星球哪个会先灭亡都是时间问题,等到事情真的发展到要二选一的时候,我更希望是星球先灭亡,这样人类就会在死前绝望地看着这一切,然后把看到的都刻入灵魂的最深处。我真是恶劣,但是真的很想看。”
“说着这样话的我也不过是因为我已经孤身一人了。”
在这本书的隔壁有着这样内容的小记。
嘎嘎(节点2-3)
摆在最底下的一本书。
《一本绘本》
名字就叫做一本绘本,绘制了一个男孩寻找春天的旅途,而在正文第十七页的时候,男孩站在了一座石塔前,遇到了一个浑身烧伤的怪人。男孩一屁股跌坐在地,而怪人也并没有伤害他,反而为他围上了一条围巾。
怪人称呼男孩为“春天的信使”。
总而言之是一本十分温馨的绘本。
嘎嘎(节点3)
依然是一群快被挤死的书……可唯独有一个书架,在最顶层,那一本书就占了一格的位置。爬梯子去拿的话,会看到是这样的一本书。
《灵魂研究》
所谓人的灵魂有21克拉重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暂且不谈……毕竟已经到达这个严峻的时节,大雪已经包围这里数十年了。再怎么讨论这个事情也无济于事了已经,也代表我是时候该放弃这个研究了。
但是最近的新调查表示,有人死去的家庭,这个家庭的活人却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温暖,大多数人都表示或许是暖炉烧太高了导致,可是不常燃烧火炉取暖的家庭也有这样的情况,或许还没有到完全放弃的时候。
嘎嘎(节点3-1)
摆在《灵魂研究》隔壁的,有一张这样的字条。
或许一切的消亡都是相互的,谁都没能摆脱这样的责任。
书籍开始被慢慢的抹消了,要找到一个,能够留存这一切的地方,不要再忘记了啊,疯狂地留下书写的痕迹,留下感情,留下残缺的记忆,只是因为事到如今,发现自己也是有所惧怕一些事情的发生。
嘎嘎(节点3-2)
摆在中间的一本书。
描绘现在人们的生活地域,从巨大的板块到只有几个指节这么大,但是也比现在所生活都范围比起来强太多了,毕竟现在的地图换算成书上的地图的话,大概一个指节都快不到了。
“好像在被当做什么玩具一样被玩弄驱赶着,徘徊在一个小小的地方里,让人感到不适都同时还得苟延残喘继续活着,我只想回家。”
这是最后一页的落语。
嘎嘎(节点3-3)
一首无名的手抄诗
内容如下
应该如何去追溯尽头
传达不到的声音又回到了原处
如同回声一般
牢笼犹存,乌鸦鸣叫
嘎嘎(节点4)
到顶了,明明站在最下面往上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多高,这下如果不抓着扶手往下看的话,就会觉得这是个随时要掉下去的万丈深渊。
嘎嘎(节点4-1)
摆在道路中间的一本书,你不看就过不去,你看完还要放回去,让下一个人不得不看了再走过。
这是一本——————《笑话大全》,附录了一个很可爱的猫爪爪在扉页。
你真的要看吗?不至于吧,这么闲?
好吧就看一眼
“世界上最伟大的教是什么。”
“答案:是回笼教!”
嘎嘎(节点4-2)
《灵魂研究②》
可以看出作者不会取名字这件事,也可能是懒,大概内容如下:
作为人类幻想,亦或者是臆想的灵魂,没想到都事到如今了才被证实其真正的存在性,不过说到底这个事情根本就不能用科学来盖棺定论,因为再多数据科研也没有办法抓住这样的虚无。
毕竟能看到死去家人灵魂这个事情,若非发生在我身上,我也只会觉得自己疯了,可我又清楚我并非患有任何精神疾病,哪怕一点点。只是遗憾,这件事情刚被证实,我也快要死了。
人类在这样的困境中应该如何继续走下去呢,说实话,我期许又恐惧,但人应该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哪怕无辜的人也被牵扯其中,如果我能成为这些仍然活着的人的力量就好了吗,如果可以的话就好了。
看来死人的灵魂确实常伴着活人左右,这点或许更早之前我就已经亲身经历过了。
嘎嘎(节点4-3)
一只毛茸茸的猫咪窜了出来,绕着你转了几圈后跳上了一边的扶手,它盯着石塔顶,那里有一大片的穹顶,波光粼粼,仿佛是清澈的池面一样。只是它现在的状态不太好,细细密密的裂痕看上去很危险,这样的裂痕好像是什么一样,比如星图,又比如树根。
指令:第四章:注入回声
猫咪只负责了带路到这里,一眨眼的功夫猫咪就消失不见了,替代了猫咪位置的是伊桑。他坐在栏杆上,完全不在乎身后是几十米高空。
“感谢你们对我的言语不曾质疑,就算这份信任并不纯粹,对我而言也足够了。”
悠扬的乐曲再度形成了回声,汇集到最高处,点亮了穹顶,将此处的最后一丝灰霾也彻底驱散。
只是地面好像微微颤抖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
指令:石塔的书
回复:“有些头疼啊,太多书了,也不能就这样的放在这边,你能帮我带走一些到有人的地方吗,当然你想要自己收藏也可以,太多了,稍微带走一点帮我减轻一下负担就行。”
“你说这些书会不会又被模糊掉内容?这次不会了,因为有人做了一点交易,而我是受益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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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那我拿走啦
回复:
“虽然有些啰嗦,但是还是希望这些书能被好好对待,我没有钱,哎呀真是抱歉,毕竟我没有办法使用‘音乐’这东西,身上也都是一些旧的货币,现在已经不能用了。多少有点因果报应的意思了,不过我没有后悔,也希望你也是,这些书你就挑一本喜欢的带走吧。”
获得报酬:
·一把没用的,只会给你增加无用重量的旧钱,可以兑换成10回声
· 一本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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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节点3.1)
洁白的冰面,平时走在上面一定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然就很容易被脆弱的冰面所吞噬,不过艾米丽说了,不用担心,前阵子的严寒加厚了这层冰面,至少这阵子不用太担心掉下去的问题,滑冰的话……下次再来吧,先找到“遗迹点”更重要不是吗。
嘎嘎(节点3.1-1)
乌鸦盘旋在上空,吵得让人觉得耳朵疼。
嘎嘎(节点3.1-2)
无处不在的乌鸦,稀稀拉拉的散布在这附近。
嘎嘎(节点3.1-3)
冰川高低起伏,日光一照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疼眼睛痛。
嘎嘎(节点3.2)
巨大的冰壑,如同地表的眼睛一样,深邃的。从这边下去的话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确保自己身上攀壁的工具是无损坏的,身上的安全绳是结实的,当然,想直接滑下去也可以的,就是太危险了。毕竟也没人知道这条冰壑到底有多深。
嘎嘎(节点3.2-1)
好像能听到一点海浪的声音。这儿好像靠着海边。
嘎嘎(节点3.2-2)
海浪拍打着脆弱的冰面,海鸟的叫声连绵不绝。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能到哪里呢?
嘎嘎(节点3.2-3)
巨大的冰壑,你回到了原地(节点3.2)。感觉脑袋嗡嗡的,四肢有点发僵,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过一会儿就好了。
嘎嘎(节点3.3)
地下的空洞居然这样的巨大,让人有些吃惊,有些薄的冰壁甚至还能看到游鱼略过,站久一点还能看见海豹或者巨大的鱼类,这儿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巨大的陈列馆一样,有些震撼的美丽。
嘎嘎(节点3.3-1)
悬浮在头顶的,倒悬的冰锥,看着有些后背冒冷汗。
嘎嘎(节点3.3-2)
大大小小的洞口,眼花缭乱,一不小心就会走迷路,不过艾米丽已经放置了路引,跟着路引走就没事了。
嘎嘎(节点3.3-3)
死路了,这个地方乱走就是会这样。
嘎嘎(节点3.4)
一艘巨大的船只一分为二,散落在了面前,艾米丽已经到了这里,正等着人来。
嘎嘎(节点3.4-1)
船舵躺在了船的身边,船帆遮盖住了它。
嘎嘎(节点3.4-2)
像是,海盗的帽子一样的东西,已经发旧发烂了。
嘎嘎(节点3.4-3)
能看到船的后面还有一条看不到头的通道,不过目前的任务是先去找(装置)才行。
嘎嘎(节点3.5)
她带着刚到的人爬进了这艘废船的船头中,十分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尽头的船舱,一间看上去是船长室一样的地方,屋子里的东西七零八落,只有一副框裱起来的地图和弯刀在墙上,十分醒目。
艾米丽看着这幅,笑道:“就是这里了,这次的装置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弯刀。”她指着挂在墙上,那副巨大地图上的弯刀,明明这个屋子的东西都散乱得乱七八糟,地图和弯刀却好像是被什么力量钉在了墙面上一样,十分牢固。
艾米丽摸了摸弯刀,就一下,很快就撤回了手。明明这艘沉船看上去就是在这里沉积了很多年,但这把弯刀仍然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
“爸爸,很快大家都可以回家了。”
往弯刀里注入回声吧。
指令:第三章:注入回声
“这是我家的船,没想到吧,哈哈。看到新的遗迹点是这里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呢。”艾米丽摸索着墙壁上的地图,比起现在流传的地图来说,墙上这张地图更为的广阔,让人难以想象这之外还有如此大的天地。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有人愿意陪我来真的太好了……我是个很胆小的人,看不出来吧。总之,太多人用生命来证明这片地方已经成为不可离开的地域了。”
“本来还挺绝望的,现在看来,或许还是有点点希望的。”
在轻轻的哼唱与乐声中,封裱在相框中的地图微微的散发着光亮。
而乐声则在这冰川之下久久回荡着。
(开启地点:5-1,可自由选择是否继续前进,前进至5-1不消耗回声。)
(关键词回复回复)前进至节点3.5-1
绕过沉船,走向在那之后的通道,无声的沉寂,一步一步的走着,在尽头的出口,稍微踏出去一步,只需要一步,就可以感受要被狂风卷走的恐惧。外面的一切都被大雾掩埋,让人望不到尽头,而微弱的海浪不知道拍打着何处的岸。
那能去往哪里?
无人可以知晓。
而在你的心底却又一个模糊的答案。
在那大雾后,是许多人再也回不去的家。
——————————————————————————————————————
支线:
指令:艾米丽的拜托
回复:
艾米丽准备把这艘沉船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不过那个弯刀还是会放在那边的,因为拿不走嘛。船舱里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什么相框,泡烂的家书,以及一些衣服,或者谁的日常用品,总之尽可能的都搬出来,艾米丽希望分类好东西后再安葬好好的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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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我已经把东西搬出去了!
回复:
“谢谢你的帮忙!虽然我没什么钱,不过四处搜刮搜刮还是有点的!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也可以来找我,这是我对你的一项许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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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的一项许诺,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来找她。
·一节红白的编绳,有祝福保护的寓意。
指令:扎日措的陌陌
回复:“伊桑失踪得有点久了,扎日措有些担心,毕竟他们两个人关系还不错,陌陌也很喜欢伊桑。”由看了一圈营地大厅,好几个人因为生病在这边躺得东倒西歪,“不过陌陌这次没有跟着扎日措去,如果你们有人没有生病的话,可以去帮扎日措看一眼陌陌吗,给它喂点吃的,或者水,我会支付报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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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我回来了
回复:“陌陌怎么样?是不是一只很乖的狗狗。最近大家都辛苦了,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一定要记得多喝水啊,给,这是报酬。”由支付了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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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热水,由表示喝完才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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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废弃教堂》
第二个遗迹不应当被称为遗迹点才对,因为那个地方是一个还有人的教堂,
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算嘛。
人总是在失去一切倚靠和希望依仗的时候就会寄托于神这种虚妄的存在,企图让神来拯救现状,只是那个地方位置太过遥远而已经很久没有人前往了。谣传在那个教堂中的夫妻早就逝世,唯一的女儿也死于了疾病,就在回声到来的前两年。
那儿只剩下一个叫梅森的少年还在独守着荒原上的破落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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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节点2.1)
平坦的荒原,除了杂草和零星的枯树,什么都没有了
嘎嘎(节点2.1-1)
还是……平坦的荒原
嘎嘎(节点2.1-2)
依然无趣的土地
嘎嘎(节点2.1-3)
别再往下走了吧,会不会偏离路线太远了?
嘎嘎(节点2.2)
走得稍微近一点了,能看见一座孤单的,灰扑扑,没有任何颜色的……教堂?应该是教堂吧,屋顶有个十字架的存在。
嘎嘎(节点2.2-1)
全是十字架和墓碑,太多了,几乎走两步就能看见几架墓碑,花环已经干枯,失去水分的根叶茎脉变得十分脆弱,一捏就可以化成粉末的样子。
嘎嘎(节点2.2-2)
“家中的灯永不熄灭,只希望你只要回头,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即便我们已经无法再见到你了。”
两座靠在一起的墓碑上都写着这样的话,署名为福莱,看上去是一对夫妻。
嘎嘎(节点2.2-3)
“不要为我哭泣,我将去往音乐诞生的地方。”墓碑上是这么写的。
嘎嘎(节点2.3)
三个墓碑靠在了一起,看名字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家庭,父母和他们的女儿,葬在了这里,再往后就是教堂了,不曾紧闭的教堂大门,随便一推就能彻底打开。落魄无色的教堂,风雪在身后追逐,呼啸声不绝耳,却和教堂充满了无关感。
嘎嘎(节点2.3-1)
位于左侧的一间小祈祷室里,这里并不肃穆,因为哪里都是女孩会喜欢的小东西,比如一些发饰,蝴蝶结,以及一些小铲子,什么的。比起是祈祷室,已经更像是一个个人卧室的感觉了。
嘎嘎(节点2.3-2)
看上去是小厨房一样的地方,除了台子上的一个锅炉和勺子,别的看上去都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包括那本厚厚的落满了灰尘的食谱册子,打开第一页就是芳香蘑菇浓汤的食谱,写满了各样的好评语录,应该是很好吃的样子。
嘎嘎(节点2.3-3)
无人的后庭,光秃秃的地面,有点丑。
嘎嘎(节点2.4)
孤单的青年坐在教堂里,他对人的到来没有半点反应,无色的周围,只有他身上那条绣了小花的围巾,稍微打破了这样的沉寂。
嘎嘎(节点2.4-1)
一张有些神奇的长凳,位置在教堂的正中,靠近中间过道的地方。头顶破掉的屋顶的微光落下,在长凳的座位上不偏不倚的照出了一片范围,如果阳光再好一些,应该会觉得很暖和。
嘎嘎(节点2.4-2)
漂亮的彩窗,但是碎掉了,地上扫一扫碎片,如果喜欢拼图的话,说不定能拼出彩窗原来的样子,就是真的有人会这么闲吗?
嘎嘎(节点2.4-3)
摆满了花盆的角落,只是花盆,但是没有花,盆里也没有土。
嘎嘎(节点2.5)
整洁得没有一丝灰尘的祷告台,一本古旧的圣经被放在了上面,所有的祈祷都挽救不了眼前的一切了,只是说,幸运的是,还有来得及的可能。
往里面注入回声吧。
指令:第二章:注入回声
此刻,阳光恰好投入,穿过了彩窗,给人带来一丝这个地方拥有颜色的错觉,沉闷的灰黑里有些许暖阳的碎光,明明耳边除了呼吸以及呼啸的风声以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可再仔细一点地沉静下自己的心,能感觉到在祷告台边,好像站满了人们,他们沉默着。
光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告诉了你,他们并不存在这件事。
青年不知道何时来到了祷告台前的长凳上,他注视着,眼底仿佛有着这群人的存在般。
而在注入回声进入祷告台的瞬间,这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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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梅森的莓果冰淇淋
指令:梅森的莓果冰淇淋
回复:
梅森终于选择离开那座荒废的教堂,顺便还带走了那本食谱,他表示食谱上有一个冰淇淋,他的妹妹格洛丽亚曾经很喜欢吃,想要再重新做出来,所以想拜托人帮他去获得一些材料,牛奶,奶油,冰块,水果什么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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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这是我找到的材料!
回复:
“很感谢……我对这里并不熟悉,能有这样的帮忙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明天过来找我,我可以做冰淇淋给你尝尝。”
·获得报酬:10回声,目前已有回声()
·一杯莓果冰淇淋,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换
结局:
1.梅森存活结局(打卡满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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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节点2.1)
平坦的荒原,除了杂草和零星的枯树,什么都没有了
嘎嘎(节点2.1-1)
还是……平坦的荒原
嘎嘎(节点2.1-2)
依然无趣的土地
嘎嘎(节点2.1-3)
别再往下走了吧,会不会偏离路线太远了?
嘎嘎(节点2.2)
走得稍微近一点了,能看见一座孤单的,灰扑扑,没有任何颜色的……教堂?应该是教堂吧,屋顶有个十字架的存在。
嘎嘎(节点2.2-1)
全是十字架和墓碑,太多了,几乎走两步就能看见几架墓碑,花环已经干枯,失去水分的根叶茎脉变得十分脆弱,一捏就可以化成粉末的样子。
嘎嘎(节点2.2-2)
“家中的灯永不熄灭,只希望你只要回头,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即便我们已经无法再见到你了。”
两座靠在一起的墓碑上都写着这样的话,署名为福莱,看上去是一对夫妻。
嘎嘎(节点2.2-3)
“不要为我哭泣,我将去往音乐诞生的地方。”墓碑上是这么写的。
【更新】嘎嘎(节点2.3)
【快捷指令回复为:2.3】
三个墓碑靠在了一起,看名字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家庭,父母和他们的女儿,葬在了这里,新鲜的花圈挂在了女儿的坟墓上。再往后就是教堂了,不曾紧闭的教堂大门,随便一推就能彻底打开。落魄无色的教堂,风雪在身后追逐,呼啸声不绝耳,却和教堂充满了无关感。
嘎嘎(节点2.3-1)
位于左侧的一间小祈祷室里,这里并不肃穆,因为哪里都是女孩会喜欢的小东西,比如一些发饰,蝴蝶结,以及一些小铲子,什么的。比起是祈祷室,已经更像是一个个人卧室的感觉了。
嘎嘎(节点2.3-2)
看上去是小厨房一样的地方,除了台子上的一个锅炉和勺子,别的看上去都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包括那本厚厚的落满了灰尘的食谱册子,打开第一页就是芳香蘑菇浓汤的食谱,写满了各样的好评语录,应该是很好吃的样子。
嘎嘎(节点2.3-3)
【快捷指令回复为:2.3-3】
无人的后庭,地面不再光秃秃了,一堆的石头被摆成的一朵花的模样,大概是一朵向日葵。周围还有许多的花盆,这儿充满了永不凋谢的春天。
【更新】嘎嘎(节点2.4)
【快捷指令回复为:2.4】
梅森已经不在这里,不过这儿他依然会偶尔来打扫一下,比如长凳和地面,他都收拾得很干净了。
嘎嘎(节点2.4-1)
一张有些神奇的长凳,位置在教堂的正中,靠近中间过道的地方。头顶破掉的屋顶的微光落下,在长凳的座位上不偏不倚的照出了一片范围,如果阳光再好一些,应该会觉得很暖和。
嘎嘎(节点2.4-2)
漂亮的彩窗,但是碎掉了,地上扫一扫碎片,如果喜欢拼图的话,说不定能拼出彩窗原来的样子,就是真的有人会这么闲吗?
【更新】嘎嘎(节点2.4-3)
【快捷指令回复为:2.4-3】
角落里,花盆里栽培着假花,永不枯萎凋谢的假花。
嘎嘎(节点2.5)
整洁得没有一丝灰尘的祷告台,一本古旧的圣经被放在了上面,所有的祈祷都挽救不了眼前的一切了,只是说,幸运的是,还有来得及的可能。
往里面注入回声吧。
【更新】指令:第二章:注入回声
【快捷指令回复为:注视祷告台】
此刻,阳光恰好投入,穿过了彩窗,给人带来一丝这个地方拥有颜色的错觉,沉闷的灰黑里有些许暖阳的碎光,明明耳边除了呼吸以及呼啸的风声以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可再仔细一点地沉静下自己的心,能感觉到在祷告台边,好像站满了人们,他们好像能看到来着一样,脸上无一例外的充满了淡淡的微笑。
一个女孩站在了人群的角落里,无声的说着谢谢。
光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告诉了你,他们并不存在这件事。
而在注入回声进入祷告台的瞬间,这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2.梅森死亡结局(打卡未满20)
嘎嘎(节点2.1)
平坦的荒原,除了杂草和零星的枯树,什么都没有了
嘎嘎(节点2.1-1)
还是……平坦的荒原
嘎嘎(节点2.1-2)
依然无趣的土地
嘎嘎(节点2.1-3)
别再往下走了吧,会不会偏离路线太远了?
嘎嘎(节点2.2)
走得稍微近一点了,能看见一座孤单的,灰扑扑,没有任何颜色的……教堂?应该是教堂吧,屋顶有个十字架的存在。
嘎嘎(节点2.2-1)
全是十字架和墓碑,太多了,几乎走两步就能看见几架墓碑,花环已经干枯,失去水分的根叶茎脉变得十分脆弱,一捏就可以化成粉末的样子。
嘎嘎(节点2.2-2)
“家中的灯永不熄灭,只希望你只要回头,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即便我们已经无法再见到你了。”
两座靠在一起的墓碑上都写着这样的话,署名为福莱,看上去是一对夫妻。
嘎嘎(节点2.2-3)
“不要为我哭泣,我将去往音乐诞生的地方。”墓碑上是这么写的。
【更新】嘎嘎(节点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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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墓碑靠在了一起,好像是一个家庭,三个墓碑,却有一个十分崭新的墓碑,梅森,他葬在了这里。再往后就是教堂了,不曾紧闭的教堂大门,随便一推就能彻底打开。落魄无色的教堂,风雪在身后追逐,呼啸声不绝耳,却和教堂充满了无关感。
嘎嘎(节点2.3-1)
位于左侧的一间小祈祷室里,这里并不肃穆,因为哪里都是女孩会喜欢的小东西,比如一些发饰,蝴蝶结,以及一些小铲子,什么的。比起是祈祷室,已经更像是一个个人卧室的感觉了。
嘎嘎(节点2.3-2)
看上去是小厨房一样的地方,除了台子上的一个锅炉和勺子,别的看上去都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包括那本厚厚的落满了灰尘的食谱册子,打开第一页就是芳香蘑菇浓汤的食谱,写满了各样的好评语录,应该是很好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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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的后庭,光秃秃的地面,有点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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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节点2.4-1)
一张有些神奇的长凳,位置在教堂的正中,靠近中间过道的地方。头顶破掉的屋顶的微光落下,在长凳的座位上不偏不倚的照出了一片范围,如果阳光再好一些,应该会觉得很暖和。
嘎嘎(节点2.4-2)
漂亮的彩窗,但是碎掉了,地上扫一扫碎片,如果喜欢拼图的话,说不定能拼出彩窗原来的样子,就是真的有人会这么闲吗?
【更新】嘎嘎(节点2.4-3)
【快捷指令回复为:2.4-3】
角落里,花盆里栽培着假花,永不枯萎凋谢的假花。
嘎嘎(节点2.5)
整洁得没有一丝灰尘的祷告台,一本古旧的圣经被放在了上面,所有的祈祷都挽救不了眼前的一切了,只是说,幸运的是,还有来得及的可能。
往里面注入回声吧。
【更新】指令:第二章:注入回声
【快捷指令回复为:注视祷告台】
此刻,阳光恰好投入,穿过了彩窗,给人带来一丝这个地方拥有颜色的错觉,沉闷的灰黑里有些许暖阳的碎光,明明耳边除了呼吸以及呼啸的风声以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可再仔细一点地沉静下自己的心,能感觉到在祷告台边,好像站满了人们,他们沉默着,哭泣着,却没有眼泪落下。
悲伤充斥了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光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告诉了你,他们并不存在这件事。
而在注入回声进入祷告台的瞬间,这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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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主线《古旧庄园》/支线文本
指令:【前进节点至1】【前进至节点1-1】
回复:已自动扣除1回声,剩余回声【】,你来到了【】
嘎嘎【节点1】
你站在了这里,看着坍塌的围墙,铁质的围栏大门也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了,不过正因如此,这个地方就这么的向你毫无保留的完全开放了。
一个废弃的庄园,部分建筑已经坍塌了,即便如此,主楼却没有过大的损毁坍塌,依然屹立在那里。
嘎嘎【节点1-1】
大片的荒地,连野草的存在都看不见,这儿充满了荒树,断掉的砖石,甚至还有木板屑这样的存在。
嘎嘎【节点1-2】
一架孤单的秋千,但是它有两个座位,一下子又没有那么孤单的感觉了。
嘎嘎【节点1-3】
一条意外的没有被雪覆盖得太严重的小道,顺着往下走的话,尽头是一座洁白的小亭子,说它洁白,只是因为被雪覆盖得都看不到别的颜色了而已。
嘎嘎【节点2】
腐朽的大门上次被打开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甚至没有上锁,用手轻轻一推,木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门后的粉尘味道让人感到窒息,至此这个落魄庄园的内部就此展现,一个依稀可以看见往日奢华的前厅,至少没人现在会用绣满各色花纹的红绒布做窗帘,未免太奢侈了些。
嘎嘎【节点2-1】
宽敞成这样的厨房也就只有这个地方有了,摆满了成套的餐具,粗略一看至少几十套,甚至还有几张羊皮纸写了密密麻麻十几个人吃饭的喜好和忌口。看这个字数和麻烦程度,很难不感慨这群人真是挑剔。
嘎嘎【节点2-2】
宽大的书房,书架挂满了墙壁的每一寸,不过上面已经一本书都没有了,空荡荡的。
嘎嘎【节点2-3】
一间看上去是会客厅一样的地方,漂亮又宽大的真皮沙发,雕刻了精致花纹的长桌,不介意灰尘乱飞的话坐一坐也不错?
嘎嘎【节点3】
来到了二楼,楼梯的转角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油画,上面描绘了一家四口和谐的模样,温柔的母亲,和善的父亲,一个年轻的女孩,和她怀里的一个孩子。这里没有再往上的楼梯了,从走廊往下看,可以看到楼下大厅的空旷,往上看,则是精致的水晶灯失去了烛火的灯光,被窗外的寒光映照得冰冷。
嘎嘎【节点3-1】
无人的卧室,宽敞的双人床,破碎的书,以及窗户,失去了玻璃挡风,寒冷正在不停的往屋子里里灌着。
嘎嘎【节点3-2】
有些小的儿童房,连着那个床都小小一张,墙上贴满了一些可爱的涂鸦,地上也散落了不少,有一张,画了一个可爱的婴儿,附语为"我可爱的妹妹"。
嘎嘎【节点3-3】
走廊尽头放着一尊人的半身石像,下面雕刻着:一切为了家族荣光永存,以及一个特别长一串的人名,看着就记不住的存在。
嘎嘎【节点4】
显然就是个地下室,但是十分的宽敞,周围阴冷潮湿得不成样子。大致的布置却和楼上差不多,有完善的厨房和书房,主厅这些地方的存在,显然是给人生活的地方。虽然这儿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光几乎都是从头顶上开辟出来的几道天窗所带来的。
嘎嘎【节点4-1】
一间卧室,但是床的位置上放了一个棺材,棺材上用铁牌标志了两个人的名字,以及年龄,分别是三十七岁和一岁三个月。
嘎嘎【节点4-2】
一间书房,书架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摆件很多,比如台灯,画框,之类的。
嘎嘎【节点4-3】
一间杂物间,堆放满了生活用品,以及一些厚实的衣物,被褥,以及罐头类的食物。
【备注:可以带走罐头,衣服这类的生活用品】
嘎嘎【节点5】
体内的回声微微牵引着人来到一个的小卧室,这就是一切的尽头了,摆放着一张孤单的橡木棺材,棺材上钉满了钉子。这都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棺材后的那面墙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而在这些人名的中间,有一张家族的合照在那儿,合照已经发黄得不成样子,你甚至都不太能看清上看的人和事物,不过装裱了相片的框却在微微散发着荧光。看来就是这里了,请在这里注入回声吧。
指令:注入回声
回复:已自动扣除了5回声,剩余回声()您将回声注入了相框中,你能感觉到,照片似乎有一点点的色彩了,或许等注入回声足够多以后,这张照片能够恢复往日的色彩也说不定,目前在这张照片上只能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裙,淡金色短发的女孩,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温柔的笑着。
(备注:现在本地图主要剧情节点已经探索完毕,可以开始其余节点的探索,但是要从已经开通的节点继续往下进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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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伊桑的热可可
回复:“伊莎贝拉家曾经是一个很大,注重传承的家族。可因为家主的去世,而夫人生下的都是女儿,导致了他们追求的传承就这样中断了,伊莎贝拉这个不追求的异类自然而然就被驱逐了。”伊桑坐在爱蔻的车上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带一杯热可可给她吗?不要担心幽灵能不能喝到热可可,放在花田外就可以了,总而言之拜托啦。”
创作相关主题内容后可以获得以下报酬
指令:我把热可可给伊莎贝拉了
回复:“谢谢啦,明明是我的事情,却拜托了别人帮忙,不过我确实有些不太方便。”伊桑腼腆的笑了笑,“这是报酬,还有热可可,辛苦你跑这一趟啦,请你也尝尝看美味的热可可吧!”
·获得报酬:10回声,目前已有回声()
·一杯十分好喝的,香香的热可可
简单直白地捋了阿娜尔的心态变化和目前状态
另:怎么回事,你们五个的uid怎么完全是连着的,感觉不全部响应就好像漏了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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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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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尔拥抱过竹村澪
阿娜尔握住过鸣海臣司的手
阿娜尔亲吻过竹村惠的脸颊
阿娜尔获得过万象一元的微笑
阿娜尔在二周目的第一个夜晚奔走。她一遍又一遍地念所有人的名字,将那些为人牺牲的、间接因他人的牺牲而死的、还活着的、有交集无交集的都记住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渴求地触碰这些同伴——记忆是不可靠的,他们能忘记她,她就也可能忘记他们——所以她让身体代自己记得。
竹村澪是健康的少女,有和竹村惠一样偏高的、像是小动物们一样的体温。她的围巾柔软又温暖,有着和惠身上一样的,柔顺剂的淡淡芬芳。
鸣海臣司是不习惯和女性接触的君子,她跑向他,他像一只猫似的弹开,可当她说是为了记住他、确认他还活着,他纵容地对自己丝毫不记得的她伸出手,安抚她说不过是一些噩梦。
竹村惠是和善的老人,她平和地接受她的面颊吻,即使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也没有敷衍地答应她任何事,将她当一个该被疼爱的小辈——虽然佑树对这一点已经全然不信了,他边哭边打滚,向她、床铺、地毯、桌椅乃至一切都控诉说“奶奶是个大骗子!”。
万象一元还是那副万事无所谓的样子。他耐心听完她混乱的叙说,就好像相信那些都是真实的。
二周目的开始是多么地充满希望啊!不再有被开膛破腹的鸣海,澪和一元先生没有不知所踪,小惠的双脚没有在半空中僵硬地摇晃...稻草,也没有,侵蚀任何人的身体,她还是那个漂漂亮亮的阿娜尔。
啊,对了,她甚至获得了一个命定的异国恋人!(尽管他的哥哥似乎不怎么喜欢她,总要隔在他们之间。中国家长真的和电视里一样不给孩子们空间!)
他们都获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又已经知道了“未来”会如何发展,能够避开那些可怖的危险——值得庆贺的是,大部分人都记得上一周目发生过的事——阿娜尔还记住了同伴们的触感,即使再来一次也能从中获得勇气。
阿娜尔,幸运的阿娜尔。
她和命定的小恋人都小心保护着自己,没有因神赐姻缘为对方殉情。即使在危险的夜晚,也是里希特和林英正冒了大部分的险,她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
但,很迅速地,事情全变了。
竹村澪成为巫女“三十木澪”,鸣海臣司是村长家的“椹臣司”,万象一元只是一张死者皮囊,内里是死去多年的“椹天馋”。
只有竹村惠还是自己。但她做了“saki”的祖母,做了一个阿娜尔曾希望她当的“自私、任性的孩子”,以枪声和孩子们的血肉宣告:她不再是他们的“奶奶”啦。
阿娜尔听说竹村惠被三十木澪斩首。
阿娜尔听说万象一元跳入湖中。
阿娜尔看见椹臣司被劈断的脖颈。
阿娜尔看见同伴们化为血水。
神户晃拉着她逃离发狂的神社时,她几乎想要停住脚步了,可又有哪里是真正安全的呢?
他们最终还是成为了稻草的食料。
三周目降临了。
阿娜尔开始哭泣——她现在总是哭泣——她想要咬一口按下扳机的惠,看她的血肉是否还鲜红温暖,可她已失去了自己的胆量,只能怯懦地问一声“可以吗?”她得到委婉的拒绝,于是再也没有接近她的勇气了。
我还要逃吗?阿娜尔抱着膝盖茫然地想,我能逃到什么时候、逃去哪儿呢?她的腿没有再被稻草捆束,但它又似乎在她的五脏六腑扎了根。
神户晃坐到她身边,给了她一双红色的溜冰鞋。这一次,他没有再谎称自己是“竹村晃”。
“好像也可以当旱冰轮...。”他大概还想说些什么“颜色适合你”、“希望你能穿着”之类的吧,但阿娜尔一看他,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闷头把礼物向她身边推。
她越过这份漂亮的礼物拉住神户晃的手,又伸直双腿去和他比较腿脚的尺寸。神户晃的手脚都大她一圈,看起来更擅长奔跑、更能够对抗危险...可他已经被“重置”了好几次,就像他自己所怀疑的那样,他真的还能算是活人吗?
阿娜尔捉住晃的手腕,抌平他的手掌,将冰凉的脸颊埋入其中。她觉得自己该说什么的,该去唬他、去哄他、去诈他、去压榨他,可她实在是太累,她灵巧的舌头上像是压了粗粝的岩石,一个音节都讲不出。
最终,他们只是无言地靠坐在一起,像两条相濡以沫坐以待毙的鱼。
阿娜尔真的好会逃,但感觉san值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希望没有宅宅在本片中遭到伤害!
字数:3067
+++
逃吧。
逃啊。
快逃呀!!
将高洁的品性丢弃吧,它于生存只是泥沼一片;把花俏的妆容剥去吧,它是退路丛生的荆棘。同爱人、亲人、师友的情谊?不、不、不,亲爱的,那是负累,是镣铐,是死神的圈套。
嘘!别耽于爱欲不舍别离,莫记挂忠义无辜殒命,逃跑吧逃跑吧逃跑吧!!无视礼义廉耻忘掉教化抛弃牵挂四肢着地浑身赤裸地……
直到,彻底成为野兽。
+++
天还没完全亮,柔软的日光透过窗纸,微弱得如将熄灭的烛火。日式房间陷在黑夜与白日的交界线,家具是一团团昏昧不堪的阴影。
电灯挂绳仿佛悬在半空,阿娜尔伸长了指尖,一勾,没拉着。她端详自己的手臂,困惑地发觉那儿既没有耀眼的金色毛皮,也没有弹出锐利的钩爪。
【可我不是只野兽吗?】
她仍记得手掌压在湿润青草上的触感,细小的沙砾粘在她的肉垫,她撞开拦路的枝条,雨水从林叶飞溅四处,沾上在她的身体又不甘地堕下,而她不断地在雨林中奔行。她强健的心肺支撑着有力的爪牙,奔袭也好、突袭也罢,定然都不会力有不逮,可她只是一味地跑。
【我为什么要跑呢?】
她在梦里也这样问自己,而后想起了两只深暗不见底地、只有边缘泛着微亮的圆形孔洞。
……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梦中的阿娜尔察觉到极度的危险,所以尽管没看清它属于一只什么样的动物,她还是极其迅速地从它面前跳开、头也不回地逃进深林。她逃得多快啊!那只动物一定没法追上……然而无论逃了多远,巨响从未从她耳畔消失,当她终于敢于回头确认,静谧的丛林中没有任何的血腥,可悲鸣声藏在她的胸膛,她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瑟瑟发抖,无比的悲哀使她伏倒在荆棘中,无力作出任何反抗。
现在阿娜尔能够意识到那是什么了。
黑色孔洞、猎枪枪口、枪管、枪托、枪托下布有青斑的手、掌纹、起皱的皮肤、细瘦的手腕、和服、树皮般的肌肤、眼、发红的眼、属于老人的浑浊的眼。
……是小惠,不,竹村惠。
阿娜尔的手痉挛了一下,她触电般将它缩回胸口握住:它曾想抓住某个人,但没有爪钩的柔弱的手能做到什么呢?
她试过要拉开佑树,可他仅是扯了扯胳膊,轻易就脱离了她虚握住的手,像是泰坦尼克号上的杰克那样张开双手……然后,枪口对准他的胸膛,又或许是他的胸膛撞向枪口,像是西瓜,像是鸡蛋,一下子就烂掉了。
佑树一言不发地倒下,阿娜尔瘫软在他身边。那颗小小的心脏在她面前四分五裂。太小了……那些碎块真的能填满他的空洞吗?
血,飞溅的血,滚烫的血。它们附着在她脸上,她却突然在想,“小惠做的汉堡还是热的呢”。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她是那么地恐惧那么地哀恸,几乎要昏倒了!
——是啊,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她没有立即被射杀在他身边呢?
啊啊,是里希特,是他来拉住她的胳膊了呀。说来也怪,当听见德国人的怒吼,她立刻便有了站起来的力气,跟着他逃走了。同伴们的呼喊和惨叫在枪声中逐渐消失,血肉的烟花在他们身后盛放。德国人的手凉得吓人、深色的痕迹迅速在他背后晕开,阿娜尔没有放任自己去探究这些现象的成因,她奔跑着超过他、拉着他跑到了安全处。
……可最后,里希特也死了。
跟着竹村惠来送夜宵的四个人里,和佑树一样幼小的幽幽死了,怯生生关怀着其他人的简死了,里希特先生死了——是的!当然!他们都重置啦!完好无损地,一尘不染地。佑树从她的怀里爬起来时还想念着没吃到嘴的汉堡肉,小夜子的手心被枪口烫得起了泡仍拍打紧闭的门扉,所有人都像是出色的演员,在悲剧性的剧目结束后回归平缓的生活。
只有她,仍在逃避献上演出的职责。
【小惠、你最后一次开枪、打的是什么】
阿娜尔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以“小惠”成为“猎人”、“阿娜尔”成为“猎物”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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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阿娜尔也没有就此止步。
就像、上一次、再上一次、更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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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卡的枪口压在她的额角,他们热烈地亲吻对方、颤抖的身体扑倒在破旧的舟中。阳光炫目,湖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是即使失血也不会寒冷的好天气,是即使呼救也不会被听见的好位置。
安卡拉开保险栓,阿娜尔按住枪管,让它偏离。她亲吻他的眼睛,说,亲爱的,我还想亲你一会儿亲爱的。她的额角破了,被安卡揍过的脸颊还泛着红色,像是动人的红晕,于是他被蛊惑,转而向他自己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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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湖中游走的阿娜尔成了一只动物,一只捕食者。
她死死按住五十岚四三的手臂,同杨喜乐一起将生锈的利刃更深地按入她的肩胛、高大的中国人别过头,刀刃卡在少女漂亮的锁骨边。阿娜尔看着四三那只泛出黑紫色的手……那只,分发给她气球、给过她温暖的拥抱、被她系上过气球线、同她一起比过爱心的手,摇摇欲坠。四三也按住刀柄,他们一起加了最后一把劲。那只曾经有力的胳膊掉到地上,新鲜而美好的记忆化成一滩黑水。她们可以创造更多记忆、更多地欢笑、她可以忍住恐惧再去拍摄一张三人合影……可黑色的血水不断涌出,无论如何去按压止血都是徒劳的,血完全吞噬了她碰触过的四三。
之后她忘了这十数分钟里的恐惧、疼痛和痛苦,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阿娜尔碰触过的那个五十岚四三消失了,而起因只是一只药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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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的野兽哀嚎着。
失去一肢的同类如何活下?唯有重生,唯有重生!可……阿娜尔哪里想要死呢!即使能够重置、即使能获新生,那也是不是她所构想的“结束”。就连殉情也只是一枚比车祸、落水、急病都更像掌握在她自己手里的按钮,她要它,不是为了要按下去。
【救救我吧,谁来救救我……】
她祈祷着却又不愿意回过头寻找救星(或成为它),在一个个短暂的拥抱后继续奔跑,直到再也没有路的悬崖边缘。
没有路也没有桥,名为阿娜尔的野兽焦虑地踱步,不期然发现一根细细的线,它是透明的,又是鲜红的,一直连通到看不见的远方。而一个摇摇晃晃的人正走在上面向她来。
这么细的线,这么笨拙的人,连一息风都能吹得他失去平衡,而在那之后——阿娜尔探头往悬崖下看,果然啊果然,崖底堆满了那个人的尸体。被开膛破腹的、被稻草填满的、独自一人的、四肢折断的、心口空荡的——已经有这么多的他死去,在行走的是不是“最后一个”?
过山车落入水中、猎枪口冒出硝烟、钉子钉入身体、生命化作一滩黑水。无形的怪物追赶着她,在森林的阴影中张牙舞爪,可如果踏上那条细丝,他们必会狭路相逢。
那又怎样,我怎么会打不过神户晃?野兽的阿娜尔轻蔑地抬起下巴。
我有尖牙利爪、有惑人的智慧,那个日本人怯懦又胆小、拥有的只是一具“遇到危险不知怎么地就动了”的身体,一个拥抱就能让他石化,一个吻能让他连滚带爬地逃掉,他难过时不会打人骂人,只会在角落缩成小小的一团,我只用一只手就能让他露出柔软的腹部。
是啊,那块柔软温暖的肌肉在她手下战栗,心脏在他的胸膛里怦怦直跳,他哀求地躲避她的眼神,嘴唇颤抖着诉说自己已死去三次。死亡没有带给他半分力量,他仍旧鲜活又脆弱。
……他会为了其他人,从1变成2,从2变成3,直到自己所剩余的变成0。像是快乐王子?不,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光鲜过啊。像是动画英雄?也许日本漫画里是有这样的英雄,可她又不看漫画。他一定不是上帝送她的礼物,可又凭什么不能是?
阿娜尔蹲坐在原地,遥遥地看着那个笨拙的青年。他的手指伸展着,竟像是在伸向她。可不是么?它起初要逃离、很快又学会木讷地顺从,学会迎合也只在两三天里。她知道的,接下去,它一定就要主动地伸向她、拉住她。
他也许永远不会和她殉情,但只要她想,那么在不想殉情的时候,他一定会救她。多好啊,她没救到任何人,只是一次又一次从要带她下地狱的死神面前逃走……所以,她不能死,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野兽的阿娜尔从喉中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它已失去人类的语言。
人类的阿娜尔面带惊惶,被全身带血的神户晃拉着逃往安全之处。
她们踏上那条丝线,走到青年的面前,“晃君,晃君,救我吧。”
【——你舍命相救的“其他人”,为什么不能一直、全部、是我呢?】
之茶杯之谜
4013,格里高利今天也是反派脸(?)
我好慢啊,我爬我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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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等着看你今年的OWL准备怎么过吧。”
布伦特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格里高利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撇撇嘴,转身往北塔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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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占卜课教室。
库特纳教授布置完作业,捧着茶杯和水晶球离开了。艾伦·兰谢尔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的茶杯,试图从茶叶中看出一些形状。
在杯底,有两片茶叶歪歪扭扭地交错在一起,勉强形成了个十字架。
“唔,十字架是……磨难、痛苦。”
听起来不是很妙,就没有什么预示着好一点征兆的图案吗?
艾伦继续紧紧盯着茶杯。那个是橡实吗,不,好像更像老鹰?到底是哪个呢……会是“意外收入”,还是“死对头”……
“我觉得那里像是个大头棒!”
清脆的女声突然从他头顶响起。
艾伦吓得猛抬头。
一个格兰芬多女生正站在他的桌前,两条长长的棕色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
是一起上课的同年级学生库洛黛特·泰德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互相讲过话啊!
库洛黛特欢快地说了下去:“一次袭击。听起来有点不妙?是吗?不要担心,现在提前知道了,就可以提前开始思考应对措施,把糟糕的影响降到最低!我想这也是教授让我们学习占卜的意义所在,对吧?”
如果库特纳教授还没走,可能会吐槽不这不是我教你们占卜的意义,我只是个被诓来的临时工,不过,他也可能会因为疲于说话而放弃吐槽。
但总而言之库特纳教授已经走了,还在现场的艾伦则已经陷入了混乱。
为什么突然出现了需要对话的场景?这就是自来熟吗?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应该回答些什么?
“你、你……”
不行,要赶紧说些什么。她刚才在说什么来着,茶杯中的占卜结果?啊对对,就是这个!
艾伦慌乱地举起茶杯:“你是茶杯吗!”
……
这是在说什么啊!明明是想回答茶杯占卜的事情的怎么说出口就变成了怪话!快补救!赶紧解释说自己的意思是从茶杯的情况看来确实有很大的困难横在我面前!呜呜同学你的脸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我紧张!
艾伦:“我是说你的脸像这个很大的茶杯。”
……
…………
不是,等一下,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啊啊!!!
艾伦感到绝望,快从天而降一道雷劈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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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长不好了,级长不好了!”
欧德·怀特正从魔法史课的教室里往外走。
很不幸地,虽然美国来的曼尼斯教授很擅长活跃课堂氛围,讲了好几个他们没听过的历史趣闻,让不少一打开魔法史课本就昏昏欲睡的学生聚精会神地听完了整节课……但欧德还是在话题进入正史的时候飞快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了下课后才醒。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室友正在招呼他醒了就快走。同为级长的雪莉·范德贝伦特意留下,无奈地扶着额转告他曼尼斯教授让他在今天醒之后找时间去一趟办公室。欧德整理了一下校服袍,收拾好东西,踏出教室的门。
然后,就突然冲过来几个低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看起来非常紧张,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
“冷静一点说。”欧德看了他们一眼,“否则就不是‘级长不好了’而将会是别的什么不好了。”
“好、好的。”他们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讲述,“刚才我们占卜课下课的时候,有个斯莱特林不知道为什么骂人,和我们院的几个人起了冲突,好像快打起来了!”
欧德和雪莉对视了一眼,往北塔楼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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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教室。
几个三年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举着魔杖相对而立,形成了两个小阵营。
格里高利转了下自己手上的魔杖:“这就是你们在吵的事情?”
“不……我……”艾伦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他嘴里像打了磕绊,越是想解释清楚越是什么都讲不清,眼睁睁看着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嘴,然后又突然冒出来个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知道这个格兰芬多,经常和尼尔森在一起玩的,可是尼尔森是好人,而这个家伙是每次都故意捉弄他的坏人啊啊啊!这下事情一定会越来越完蛋的,怎么办才好啊……
库洛黛特其实没明白怎么就吵起来了,努力想调解几句。但旁边几个刚才差点打起来的三年级生看到有高年级生来了更是群情激奋。
“对!因为他骂人!”
“莫名其妙的!斯莱特林就是怪人多!”
“说谁怪人多呢?哪个院怪人能有你们比格院多?”
“叫高年级外援是吧?格兰芬多真没用!”
眼看他们吵着吵着又有要打起来的迹象,格利高里抬高声音,义愤填膺:“兰谢尔竟然用茶杯作为大小的比喻,而且说茶杯大,真是太过分了!”
艾伦愣住:“什、什么?”未曾想到的指责方向!
其他同学也愣住:“……学长,这件事和茶杯大不大好像其实没有关系吧?”
格里高利怒斥:“太天真了!你们竟然觉得茶杯的大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们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占卜课为什么使用的从来都是这样大小的茶杯?为什么不是更大一些的马克杯或更小一些的高脚杯?为什么,这样大小的杯子才适合用来占卜未来?”
其他人:???确实没想过!原来不是因为茶杯和茶叶放一起比较搭调吗!
格利高里拖长了音调:“因为是茶叶占卜,所以理所当然用茶杯——你们是这么认为的吧?可是多少年前第一次使用茶杯泡茶叶的人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茶杯的大小、能装下水和茶叶的多少与最终占卜结果的准确性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联?你说茶杯大,它真的——足够大吗?”
库洛黛特:“有道理耶,那就来证明一下吧?”
其他人:……??他们在讲什么东西?什么证明,怎么证明?
格利高里在两个院的人之间看了一圈:“就他们?”
其他人顿时怒了。几个意思啊?格兰芬多/斯莱特林的学生永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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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德和雪莉推开了占卜教室的门,他们看着室内的场景,一时没能理解这是在干什么。
两张相邻的桌子上放着茶杯,格里高利(他为什么在这里?)和一个斯莱特林各站在一张桌前,正其乐融融(?)地比赛:谁能在一样大小的茶杯里装下更多东西。
其他学生围着这两张桌子,气氛热烈。
库洛黛特正在当评委:“现在,我们看到格利高里选手的茶杯里已经装满了茶叶,还有被施了缩小咒的小方巾!他还在尝试往里装东西,啊,他掏出了一个苹果。艾伦选手也不甘落后,他的茶杯装满了缩小咒树枝和文具,作为三年级生艾伦的缩小咒也用得很熟练呢。”
显然是会很熟练的,艾伦心想,只要像他一样每天都在内心练习用缩小咒把自己缩到墙角的话。
话说回来,事情到底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虽然也许该说幸好最终没有打起来,但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他们在进行什么比赛了啊!!!
周围的一群学生还在起哄。
“加油啊艾伦再多放点!”
“果然我们装进去的种类比较多吧!”
“不能只看种类不看总数!显然是我们赢面更大!”
格利高里还在试图对茶杯进行一个无痕伸展咒。但那是不可能的,别说能不能施展出来了,主要是魔法部也不会允许一名学生当众对着一个茶杯施展这个。
不是很懂他们在干什么,但五年级和三年级比赛看起来有点丢人。欧德思考是不是应该直接把格里高利拽走,以防他继续丢人。
“你们级长怎么来了?”突然有人发现了他们。
大家纷纷转头,顿时都有点怂。只不过格兰芬多的一看来的是自己院学长,怂完又硬是撑出一副好像有后台了的样子。
怎么回事,怎么连级长也来了啊!艾伦内心扭动成呐喊的形状。
格利高里抬眼一瞥,倒是很淡定:“嗨雪莉,中午好。欧德也来了,正好可以当评委。你们看,欧德和库洛黛特都是异色瞳,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的眼睛比一般人多一种颜色!也就说明了能观测到的事物一定比常人要多,多适合当评委啊。你们知道法柯吗?我室友,也是异色瞳,他去年期末的成绩是我们寝室里最好的……”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们是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不是多长了一双眼睛!
艾伦更加紧张了,他一紧张又开始口不择言:“你别以为找级长来就可以拉偏架,别忘了你们级长有一只眼睛是斯莱特林色的!”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又跟着说了怪话!
那名男级长看过来的眼神像是要杀人。更可怕是,罪魁祸首还在继续叨逼叨。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耶,欧德。”格利高里沉吟道,“要不你当评委的时候把那个斯莱特林色的眼睛闭起来吧,我是说,拉文克劳色的那个可以睁着。”
救命,你可快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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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位级长的威严下,三年级学生们老老实实说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雪莉:“好啦好啦,艾伦已经向库洛黛特道歉了,其他骂了人的同学也都互相致歉过了,接下来不可以再对这件事进行发散了。格里高利,你也要因为拿别人眼睛开玩笑的事情道歉。”
格里高利不情不愿地嘀咕了一句抱歉。
库洛黛特后知后觉:“诶,原来之前那算是骂人吗?我倒觉得探讨茶杯的大小确实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是吧?而且往好处想,现在兰谢尔同学占卜出来的磨难和袭击应该都已经被度过了!接下来你不用再提心吊胆啦!”
她说完拍了拍艾伦的肩膀。
艾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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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事情离开教室后,雪莉有点好奇:“对了,格里高利为什么会在占卜课教室里?”还比他们两个级长到得都早。
“哦,因为前面下课欧德睡觉的时候我在路上遇到了布伦特,你记得布伦特吗?赫奇帕奇七年级那个。”
雪莉还真记得。布伦特向来与人为善,不知道为啥却总和格里高利起冲突,前两年导致了不少扣分事件的发生。她听到这句话就开始担心了,他们不会本来是打算去占卜教室打架的吧?
“布伦特对我说如果今年的OWL我如果能全部合格他就给我三十个金加隆,我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雪莉:……好吧,至少不是打架。
欧德十万分地确信,布伦特的原话应该想表达一种嘲讽,但很显然格里高利只记住了三十个加隆,他都不知道应不应该为布伦特默哀。
格里高利继续说道:“布伦特五年级转学过来那年买错过几本教材,所以他当时占卜课用的是教授借给他的学校旧课本。我就想来找找看那个旧课本还在不在占卜教室的柜子里,里面也许有他当时的笔记能给我带来一些灵感,毕竟我的占卜课距离‘合格’也只欠缺一些灵感啦。可惜,我没有在柜子里找到那个课本。”
啊,确实,布伦特的占卜课成绩很不错,五年级时就在OWL里拿了O。雪莉有点忍不住想吐槽,要不是没找到,你还想偷偷用别人的笔记去赢别人的赌约啊。
“不过,”雪莉说,“也多亏你正好在场,阻止了这场吵架,否则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格里高利扭过头去看她:“吵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说了,是因为兰谢尔说占卜课用的标准茶杯大,真是让人忍无可忍。他怎么能这么说!我上占卜课的时候每次口渴把那个杯子里的水喝完了都感觉好像没喝一样。”
雪莉:“……”
格里高利说着加快脚步越过级长们往前走去了,边走还边嘀咕:“居然说茶杯大,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