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卡诗了所以只能先把序发上来……
序中的鲁诺莱亚是前代,也就是这个企划中角色的老师。
字数:1743
------------------------------
序
去左城的酒馆里点一杯酒,坐在火炉旁弹奏里拉琴,为人们讲述古老神秘的故事——这已经成为了鲁诺莱亚·泰德弥斯生活的一部分。
在鲁诺莱亚的认知里,那群“非精灵”的家伙非常有趣。实话说,他对他们抱有无比的好感——因为他们是不同文化的代表,本身便是一座座值得去探寻的故事宝库。诗人乐意与他们分享自己的见闻,也乐意在和他们交谈的时候顺道“采风”。而且,他也喜欢那群妖精、人类和其他种族与周围的“精灵风格”的装饰产生的对比,这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世界不只有精灵存在。
这是一个丰富的世界,吟游诗人的存在因此获得了意义,他满意地想着,而自己也因此能够从“过去”解脱出来。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对于精灵来说不算漫长、对别的种族来说不算短暂的复杂过去——他想要否决掉这一切。但我确实已经切断了所有与过去的联系——鲁诺莱亚摇了摇头,把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和剪影驱逐出脑海——他可以安宁地在绿林故都中度过余生。
他回到了自己位于右城的居所。这是间不大的屋子,可足够他独自生活。他也经常邀请友人来此聚餐,交换着彼此的见闻。作为一个吟游诗人,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享受了。他会在这里度过余生,并且不断丰富自己的学识。
推想着今后的生活,鲁诺莱亚打开了门。准备好迎接黑暗的他被淡色的烛光吓了一跳——他记得自己这一天中都不曾回到过家中。他发现长桌上摆放着数盏烛台,烛火轻轻摇曳着,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他打量了一下房间,把目光移向角落。火炉中一片漆黑,暗中可见散落的炉灰与未燃的木柴——他从来不用火炉,何来的木柴与炉灰?
“你是谁?”他试探着出声,把七弦琴小心翼翼地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只有你一个人吗?”他继续发问,一步一顿地靠近桌子。烛台一共有七盏,在桌子上摆成一圈。平日里用来招待客人的长桌此刻俨然成了神秘的祭坛。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只有一个人,那为什么要使用火炉?
“我是谁——这不重要,卡勒斯。”桌后的人影开口了。他的嗓音嘶哑粗糙,令鲁诺莱亚不寒而栗。而令他更加不安的是那人影说出的名字,“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他们都走了。他们刚走。”
诗人拉出那人影对面的椅子,坐了上去。借着烛光,他看到坐自己面前的是个枯瘦的人类。他须发苍白,两眼无神,行将就木;双颊深深下凹,眼中充满了血丝;他身上披挂着破烂的布条,那东西或许可以称之为“衣服”。
可鲁诺莱亚很快就无视了这些。他震惊于人类流利的精灵语——那可是能够让人误以为那是母语的流利,“听着,卡勒斯……”人类咳嗽起来,“这是她的孩子。”
顺着人类所知的方向,鲁诺莱亚朝火炉旁看去,他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个婴儿正在沉睡。破旧的布条包裹住身体,似乎是想为那婴儿保暖。鲁诺莱亚似乎知道火炉燃起的原因了,“‘她’是谁?”可他依然对目前发生的一切都不理解,于是他把视线挪回面前的人类身上,“你……又是谁?”
烛火不断摇摆,孱弱无比却又倔强地发光。“我们互相不知晓真名,我们有共同的名字。”人类用唱歌般的语调说道:“而在那之后我们分道扬镳,却仍未揭开彼此真正的面纱。但我们为了抗击共同的敌人而把过去的自己埋葬于阴影,血之花从污秽中破土而出,向着遥远的阳光生长。”
“你究竟是谁?你的名字是……?”
他笑了,露出残缺泛黄的牙齿,“他们都已离开,我也即将启程。……我已经准备好了,卡勒斯。”他再一次剧烈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似乎都要把鲜血咳出来,“我的名字是克利亚,‘战士’。”
沉默再一次将屋子拥入怀中。鲁诺莱亚觉得这大概一个世纪那么久,“与你分别时,我还年轻。”人类突然发出难听的笑声,有如指甲划过玻璃,“而现在……你仅仅步入中年,而我已经老去。”
回忆是无法被埋葬的。鲁诺莱亚从人类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他是多么悲伤啊,“他们呢?”他轻声说道。
“都走了。”人类低语着,语无伦次,“我说了,他们刚走,蜡烛是他们最后的遗物。我马上也要走了。那是她的孩子,你应该记得她,你曾经为她疯狂……我们的敌人回来了,我要走了。”
“埃勒瑞娜……还活着吗?”
沉默了半晌,人类没有给出回答,而是作出了举杯的动作,尽管他的手中空无一物,“敬朋友。”
“……敬朋友。”
当人类离开的时候,鲁诺莱亚走到那个婴儿的旁边。他睡得很香——新生儿只是一张白纸,而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鲁诺莱亚知道,这个婴儿是这世界上仅存的,联系他与过去的纽带了。
欢迎你降生在高德戴厄尔!
这是一片广阔的土地,你可以自由的降生在任何地方,你可以在已有的历史中漂泊,也可以在新时代中开辟属于自己的未来。
设定内容不定期更新中... ...
——————————【我终于再一次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参与的注意事项】
[时间轴]
参与的故事和人物请明确所处的时间,包括新时代之后的时间,具体请参考《时间轴》(更新中)。
[地理/国家/地区]
参与的故事请明确发生地点,如果是已公开情报中未提及的部分,只要存在合理既可在《世界地质文化研究院》中进行重新登记。
[名词/重大事件]
专有名词和重大历史事件请参考《启示录》(更新中)。
[召唤书]
记录了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强大的生灵们,他们可能是任何的种族,他们可能曾经左右了世界的走向,他们现在或生活死,说不定哪天就会通过召唤魔法将其召唤出来。
[人物]
请诸位降生后务必于《居民登记所》中登记,以确认自己为这个世界真正的一员。
登记表格:(未公开的情报)
种族详解:(见《种族》分类)
★古神时代所存在的标记有“※”的种族不对外开放
★开放任意种族混血,但没有生育能力的种族除外,如[魔]、[灵]
[生活/冒险]
规划了生活区和可以供冒险者互换笔记交流的区域,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希望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愿古神保佑你】
————————————————及时补充——————————————
*2361字
*接之前自己挖的坑 works/65613 ,依然占了正文的大部份
——带来生机的女神眷顾着充满生机的凡间。
——即使凡间并不平凡,即使凡间并不美丽。
——即使此身创伤,即使此心疲惫。
——亦不曾为这终究会淡忘的旅程而后悔。
曾经拥抱过孩子的双手,此刻却狠狠抓紧了孩子的肩膀,让痛楚不住涌至她单薄的身躯。
她在哭。眼泪不住淌下,却未能滴落至父亲的心里。
父亲的目光饱含杀意。
她害怕看见这样的父亲,但她不能离开这样的父亲。
她张开口,拼命想发出一直无法道出的音节。
她哭着,她努力着。她哭着,她努力着。
直至父亲的双手攀上了她纤细的脖项。
爸……爸……
这是父亲所听到的,最后的音节。
清醒过来的他,重新映入眼帘的是孩子无力滑落的身躯。
妻子至今未醒,孩子却即将迎来沉睡。
崩断的思考之弦在燃烧。
落魄的王子,猛然瞥上镜中的自己。
沧桑,憔悴,没有任何的生机。
这一定是个梦。这一定是个梦。这一定是个梦。
王子呢喃着,踱至了吹过凄凉晚风的窗边。
这一定是个梦。这一定是个梦。这一定是个梦。
凉风在吹拂着王子残存的理智。窗外的世界,在诱惑着他已至绝路的渴求。
辛苦你了。国王的声音仿佛自仰望的夜空中传来。
父皇,不要丢下我。父皇,不要丢下我!
当初,是王子出卖了国王,试图借外敌之手铲除在位的父皇,却没料到一切会超出自己的掌控。
然而,无论是如何的机关算尽,无论是如何的厚积薄发。
软弱的孩子,终究会惦记起亲人温暖的怀抱。
那一夜,父亲的身姿消失在窗外浓浓的夜色下。
那一夜,母亲的呼吸在昏睡的床榻上彻底终止。
那一夜,她失去了一切。
那一夜,她学会了发声,也学会了哭泣。
失去了一切的她,在陌生的街道上失魂游荡。
她漫无目的,了无生机。甚至连试图拐卖她的人贩子,也在瞥见那象征着换生的异色瞳孔后,彻底失去了发财的意图。
她走累了,一头栽倒在后巷的垃圾桶里。
污秽沾上了她原本漂亮的粉色头发,臭气侵占了她原本整洁的衣物。
“想死就赶紧的,别半死不活地浪费这里的空气。”
自暗处走出的少年,有着和她相仿的身形。
唯独是被伤疤划过的眼睛,凌厉得不像是与她年纪相仿的孩子。
他俯视着趴倒在地的她,从背后抽出锈迹斑斑的匕首,丢在了她的面前。
她发不出一丝声音,却依然抬起空泛无神的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地上的匕首。
活下去的意义,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没有。
解脱吧。解脱吧。解脱吧。
他的声音成为了她脑海里辗转反侧的警语,督促着她上前握过足以了结痛苦的凶器。
“我……”
微启的唇瓣,似是悄然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
刀柄被无声握过。
“我……”
本应继续紧握的手,却在此刻漠然颤抖。
“我……我……”
就连拼命挤出的音节也莫名颤动。
本应无忧无虑,本应继续活在自己既单纯又快乐的世界。
本应不会长大,却让接踵而来的悲伤催生出成熟的苦涩之果。
她想从痛苦中逃离。她想从痛苦中解脱。
然而——
“……不……想……死……”
她的眼眶泛着并不自觉的泪水。颤抖的身躯,怯弱地将解脱的凶器平放回掉落的地面。
他并未收起本是凌厉的目光,却不再言语地重新拾起地上被泪水沾湿的匕首。
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他转身的孤单身姿。
跌倒的身躯,倚着破败的墙壁重新站起。
脚步再次迈开。她紧随着他前行的影子,一并没入黑暗。
……………………
…………
……
“完全不搞不懂莉芙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故事……”
听至段落中途的伊格开始疑惑——这个故事的风格似乎和莉芙喜欢的类型截然不同。起码直至现在的段落,都没有任何积极的阳光内容。
“莉芙也不知道——”
捧着涂鸦本的莉芙停止了朗读,回过头朝伊格咧嘴一笑。
“这个故事读起来十分亲切哦!”
亲切什么的……完全搞不懂亲切在哪里的伊格终究是默默叹气,将目光放下了终于有所变化的前方。
这片陌生的荒野,黑暗而寂静。一行人前进的反方向,黑暗在无限期的地平线上无止境地延伸。甚至连埃德瑞普的乌鸦亦因为黑暗里的未知存在而畏缩不前。
来自未知的威胁和恐惧,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也能隐约听见。这样的环境,即使哪一刻被突然从漆黑中具现的敌人袭击也不是意外之事,能够保持百分百平常心的人,理应是不存在的——
除了莉芙。
“会不会有蝙蝠从黑暗中冒出来变成吸血鬼哦!”
“会不会有狼人突然从不知道的方向飞扑过来哦!”
“会不会……呜!”
雀跃的身姿被熟练的攻势再次制住,拎起耳朵的手顺利制住了在寂静中特别显眼的兴奋发声源。
“莉芙还是继续讲故事吧。”
无奈的伊格一手拉回差点高兴得要往前去探路的莉芙。从刚来到这个世界起,莉芙就表现出了十分不安份地要四处跑的干劲。不会害怕黑暗是好事,但是一头撞进黑暗里就是大事了。
“好——”
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耳朵被欺负的莉芙,以极其不可思议的速度用什么都没发生的笑容取代疼痛的皱眉,再次放缓脚步翻开自己的涂鸦本。
队伍没有人会抗拒的话语。先不论内容是否合符每一个人的口味,用隐约带有安抚魔力的声音取代黑暗的影响,对孤单的队伍未尝不是一种可行的战略。
取代自主走在最后的埃德瑞普,让心神感受着风的流动的零,并没有感觉到来自背后黑暗的异样。城堡路牌的指引,似乎顺利得几近是一条为一行人准备的勇者之路。
……………………
…………
……
跟随着少年没入黑暗的少女,学习了如何在肮脏的垃圾堆里苟且生存。
没有美味的食物,没有漂亮的衣装,甚至连温暖的床褥也是奢侈的妄想。
但是,少女渐渐地重拾了笑容。
因为,少年一直努力地生存着。
即使,他也是被养父母抛弃的换生灵。
即使,他活得并不华丽,活得并不光彩。
他也依然努力地度过属于生命的每一天。
……………………
…………
……
“城堡!我们到城堡啦!”
眼前属于人类聚居地的光亮吸引了莉芙本应继续述说故事的注意。
高大宽阔的城墙上布满充满宗教意味的装饰。城门以及墙端的每一段,都站着认真地执行警戒职责的士兵。
“什么人!”
注意到一行人靠近的守兵,迅速提起了警戒的目光。
“我们是勇者哦!”
未等众人反应,莉芙就已经率先抢在面前朝守兵高兴地挥手。即使下一刻又被伊格迅速抱回怀里捂住了雀跃的嘴。
新的冒险故事,要开始了。
HWM1学生,HWM2古代魔文教授,一个终究未能填起的大坑的结局
_(:з」∠)_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
本篇不算分
----------------------
在挪威的一个与世无争的村落中,住着一个年轻的瞎老头。
说他年轻,是因为他确实年轻——他的声音尚且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且根据各类证件上写的出生日期来推算也是二十五岁。可他又确实老态龙钟——因为他双眼浑浊,须发灰白,皱纹像刀刻的一般烙在他的面庞上;他身形瘦削,身体孱弱,与一个老人几乎无异。
他平时一直呆在自己的小屋子里,靠着好心村民的接济过日子。绝大多数村民对他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他到来的那天。有人说曾在午夜时见到他走出屋子,拄着拐杖一步一蹒跚地走到海滩边上,向南方眺望。其肃穆如同哀悼。
这真是个怪人。村民的迷信让他们本能地排斥他,但善良的本性又驱使他们接纳了这名陌生人。“不要靠近那个人,”然而村中的老人们还是会与调皮的孩子们如此交代:“他是被诅咒的人。”
可是依然有孩子会趁大人不注意(通常是外出捕鱼或是忙碌于其他家事)时跑去找他,因为天性纯真的孩子们不会因为所谓的“神明”或是“诅咒”而放弃接近他们好奇的人、事或物。他们都说那个怪人其实很善良,但大人们都不信孩子,通常都只是教训一顿。
时值风暴肆虐的季节,所有捕捞活动都停止了。人们在家中歇息,他们再三对他们的孩子强调不要出去玩,因为风暴的脾性就连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摸不清楚;晴天可能是陷阱,一旦外出就会天降暴雨。
可依然有不服气的孩子跑出去玩。他们是绝不相信这些说辞的。然而就像是要惩罚他们一样,晴天很快消失,把他们笼罩在疾风骤雨之中。孩子们慌了神,他们害怕地想,如果此时回家一定会被骂,那该怎么办呢?他们四处环视,发现了那一间被村庄孤立的屋子。那是那位怪人的屋子,听说他是个好人,于是他们决定去寻求他的帮助。
孩子们不断敲打小屋的门,可无人应答。暴雨不断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愈发寒冷。领头的那个最大的孩子让大家停止敲门,然后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没有锁,这令他们十分惊奇。于是他们打开门,悄悄走了进去。
一阵暖意刹那间包裹了他们,孩子们发现角落里的壁炉中正燃烧着火焰。屋子正中间有一个老人躺在扶扶手椅上,他穿着黑色的袍子——孩子们在故事书中看见过,那就像中世纪时候的僧侣——双手交握搭在腹部,头歪着,表情安详;他深沉地呼吸着,睡着了。
孩子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自己竟打扰了一位老人的安眠。他们心中充满了歉意,打算走出屋子,回去挨一顿骂。
就在孩子们打算退出去的时候,老人说话了:
“外面雨大,在这里避一避吧。”
他的声音衰弱却清晰,声线沙哑但年轻,不似行将就木的老者吐出的无意义的呢喃。孩子们依言进了屋,并且关上了屋门。
“过来,过来。”他说,伛偻的身躯在椅子里微微摇晃,双手微微抽动。“我已经老了。可你还这么小。”
孩子们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孩子鼓起勇气说道:“你不老,他们说你只有二十多岁,是因为被诅咒才有这副模样的。”
眼见老人没有回应,孩子们纷纷责备起他来。可长头发的孩子不去理会他们,倔强地抬头看着老人。
“诅咒吗?……”半晌之后,老人笑了起来,“确实是诅咒啊……”
这时候,孩子们才发现老人有一双可怕的眼睛——那双眼岂止是浑浊,几乎是散落一地的炉灰。那双眼睛确实像被诅咒过的。
老人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你叫什么名字?”他微笑着问道,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一张小桌子。说来奇怪,他明明已经瞎了,但依然能精确地捕捉方位。孩子们看到老人在那张桌子上拿起了一根小木棒,喃喃着将其挥舞了一下。屋子里突然间亮堂起来,而灰尘也被清理一空。
“我叫博德,博德·弗里德约夫。”
“好的,博德,你说得对,我确实……嗯,我想想。”他坐回椅子上,孩子们则坐到壁炉旁,“如果说真正的年龄,我大约是二十五岁。”
“……是吗?”孩子看上去有些害怕,“你看得见我们?”
“我看不见,但是我知道只有孩子才会来我这里。”他平淡地说道,“我叫斯布洛拉斯·霍姆斯。”
“你看上去不是挪威人。”另一个孩子说道。
霍姆斯微笑着颔首,“对,我是英国人。”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他摇了摇头,“这是个很疯癫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孤僻的,自视甚高的,自以为可以拯救一切的蠢货在胜利后失去一切,最后与为数不多的友人一一道别,隐居于此的故事。”
“听上去是个悲伤的故事。”一个严肃的孩子评论道。这不禁让霍姆斯咧嘴笑起来,“对,是个悲伤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为自己的孤高付出了代价,他背负上了诅咒,生命随时都会结束。
“但是孩子们,你们还小,你们不必要承担这些东西。好好生活吧,拥抱你们的家人……”
“因为你已经做不到了吗?”博德不禁说道。很快就有孩子对他嚷嚷:“博德!闭嘴!”然后他们用歉意的眼神看了一下霍姆斯先生。
年轻的老人没说话,只是笑了,干瘪的嘴唇间露出泛黄的牙齿。当这笑容消失后,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深沉的悲哀,“我很后悔。”霍姆斯说:“我很……后悔。”博德看到他那双可怖的眼睛的眼角有湿迹。
“你们会爱上许多人。”他最后说,“也会被许多人爱。永远不要丧失希望。”
他又笑了,“我是一座墓碑,上面雕刻着只有我可以走向的结局。”
他微笑着靠回椅子里,仰向天顶。过了很久,孩子们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博德终于按捺不住,说:
“对不起,嗯……先生。我们要走了。”
直到孩子们尽数退出屋子,他才出声。“我知道,我也要走了。”霍姆斯笑着,竟然站了起来,说:“好久不见,亲爱的温莎。”
犹如断线的木偶一般,他倒了下去。斯布洛拉斯·霍姆斯死了。
-------------------
*温莎·欧洛温:洛丹·欧洛温的姑母,斯布的同事,早逝
那时候,昂只有十五岁。
普通小孩的十五岁是什么样子,平民的孩子或者继承父业,或者拜师学艺。贵族家的孩子则会在学院学习,或者在俱乐部游手好闲。
而昂德里安•巴顿,在他十五岁那年获得中央国科伦贝尔特的皇位,驱赶全国神执者,将教皇斩于皇宫的阶梯之下。那一天涨水期的帝都被鲜血染红,进化法阵白色的光满也无法掩盖刺目的红色,天空像血一样,有金色的龙飞翔而过。
那并不是传说中的幻兽,是昂德里安火系法术构成的巨龙,如同这个国家的图腾,是他登上皇座向这座古国展现的势力。
翱翔天际,俯视众生。
那一日,昂漆黑的眼睛中燃烧着火焰,冰冷的可以燃烧一切的深渊之火。一时间克亚维塔有些疑惑……他是否做错了。
而当孩子的视线中有了自己,火焰却熄灭了。消失在那片美丽的黑暗之中,并非消散而是融入昂德里安的灵魂,成为他的一部分。
命运的齿轮发出沉重的声响,在生命的轨迹之初,就被决定的开始……最终会走向既定的结局。
谁也阻止不了。
克亚维塔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来自他的灵魂,属于这个国家的灵魂。
“克亚。”孩子声音嘶哑,也许是因为变声期,又或者是动荡变换的皇位之争,让孩子疲惫不堪。
他只有十五岁。
而他的双脚却踩在亡灵的血污之中。
克亚维塔向前走了一步,关节发出不协调的声响。或许他应该逃离,只要舍弃掉……就能让这个国家,不会陷入命运的掌控。
“克亚维塔,过来。”孩子伸出手,他的手心还有血污,或许是那位高高在上肥胖臃肿的男人,或许只是挡在他前进道路上一个平凡的人。
他无法拒绝,即使血污会染上他的手,克亚维塔也无法拒绝。
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他走了过去,在握住孩子手之前,昂德里安却收回了手,在他黑色的衣料蹭了蹭确认不在有血迹之后,才牵起克尼尔的手。
“抱歉,忍耐一下。”孩子带着歉意看了比他高一个头的青年,“……有血腥味。”
克亚维塔眨眨眼,缓缓地笑了起来:“没关系。”
是的,没关系。
血腥也好,命运也好,这孩子都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这个国家。那一天,科伦贝尔特的克尼尔明白他选中的王是如何的……珍惜着自己。
那时候,昂德里安十八岁。
克亚维塔穿过宫廷的走廊,水纹在他的脚下荡漾开,带着水属魔晶特有的叮咚声,像是一首温柔的歌,回荡在午后的皇宫。
侍女和随从不知道去哪里了,克亚维塔没有时间去寻找。阳光像恋人的低于一样给整座白色的宫殿染上温馨,也许所有人都沉溺在这份柔软之中,回忆起某个值得思念的人。
克尼尔穿过一道门,他没有去国王的办公室寻找昂德里安。
水告诉他昂德里安不在那里。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昂德里安会在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去克亚维塔最喜欢的休息室等自己,那里能看到大部分的帝都风景,有一个漂亮的巨大鸟笼,里面住着昂德里安送给他的克尼尔宠物。
虽然昂德里安总是后悔送宠物,因为他总觉得那只小家伙夺走了自己的视线。
克亚维塔窃笑着推开房间的门,风随着他的动作灌入室内,阳关似乎被打扰,在房间的地面落下晃动的斑驳影子。
克尼尔立刻就找到了自己的王,那是无法融入阳光的黑,比午后的剪影更加浓郁的黑暗。中央国王的礼服没有用到一块黑色的布料,而这位国王给人最深刻的影响,永远是无法掩盖的黑色。
克亚维塔放轻脚步走过去,他的笑意更浓。
阳光落在昂德里安黑色的头发上,像是恶作剧一样落下细碎的金色,让国王陛下看上去像是慵懒午睡的猫。
呜……或者是黑豹比较贴切。只是靠近就能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危险气氛,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物愿意亲近这位国王。
不过……克尼尔不是动物,确切说连人类都算不上。
克尼尔是国家的人型,他亦是人民居住的国家。
昂德里安•巴顿守护着这片土地,让它繁荣,让它更加强大。
不过此刻,他只是一个享受着午后慵懒时光的孩子。对于3900多岁的克尼尔来说,昂德里安只能是孩子。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克亚维塔放轻动作,慢慢地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戴在昂德里安的脸上。
那是一幅眼镜。
昂德里安并不近视,但是对于克亚维塔的兴趣他总是无限地纵容。
“呜啊,果然很适合。”克亚维塔小声嘀咕,一边为自己的品位给予赞美词。只是一副眼镜,却能够让昂德里安看上去柔和很多。
现在他终于变成一只温柔的黑猫了。
“克亚……”昂德里安低声呼唤,度过变声期之后,这位国王陛下仅仅靠声音就能迷惑整个中央国的女性。
不过更多的时候,国民更相信他们伟大的国王陛下仅靠一张嘴就能打败所有中央国的敌人。
“克亚,我不近视。”国王陛下无奈地对自己的克尼尔再次强调。
“嗯!”
“收集这么多的眼镜会让别人以为我有奇怪的癖好。”
“嗯!”
“……算了,随便吧。”
今天,科伦贝尔特的毒舌国王,再一次面对自己的克尼尔哑口无言,没有争辩的措辞。
昂德里安换了一个姿势,他全身发出细小的碰撞声,那些被自己克尼尔拿出来又随意丢在自己身上的眼镜山,发生了小型崩塌,散落地到处都是。
“要收起来了吗?”
“嗯,就决定是这幅眼镜了。”克亚维塔点点头,一边欣赏着国王陛下变得柔和的容貌,一边将眼镜收进盒子放好。
“涨水期快到了呢。”昂德里安弥漫起某种负面的情感,非常微弱。若不是太过了解对方,很难发现的情绪。
“是啊。”克亚维塔偷偷笑了一下,强自镇定地说:“生日快乐,昂。”
“嗯。”黑发的国王点点头,情绪任然没有回暖。
“我有准备蛋糕,一起享用吧。”
“好。”
“开心一点,夏天就要到了,这可是一生唯一一次的夏天哦。”
“每一年的夏天都是唯一一次,克亚……”国王陛下终于忍不住吐槽克尼尔,他现在需要的是安慰,而对方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却左顾言他。
“别这样……昂,只是涨水期……”
声音渐渐远去,被昂关在鸟笼里的小宠物哀怨地叹气,它也想要被安慰……昂实在是太小心眼了。
于是又得到了不少新提问,那么咸鱼在这里总结一下,感谢大家的提问~
8.26 UPDATE,【】中是根据实际情况的更新内容,还总结了新提问,欢迎查看。
====
Q:永暗现在就可以报名嘛?还有位置嘛?
A:【名额已满】。
Q:夜明神有特殊能力嘛?
A:一般默认状况下是没有。但你要设定能力的话,在角色审核的时候咸鱼会看,太bug的话就会建议修改。(极光的夜明神变出极光,火焰的夜明神发射火球这种小技术是可以通过的,月亮砸人就不行)
Q:手绘可以吗?
A:可以。
Q:百夜会有场外吗?场外有人设投稿时间限制嘛?
A:百夜的场外会在九月人设期结束后开放,没有投稿时间限制。
【NEW】以下是新提问
Q:萤者可以带宠物吗?
A:可以。科学范围内的动物就可以。龙啊凤凰啊哥布林啊史莱姆这种就请放弃吧。
Q:那么蜉蝣能有特殊能力吗?
A:如果你的特殊能力是包含在原型的能力之中的就可以,比如水母会“放电”(蜇人)。
Q:萤者可以吃人类的食物吗?
A:当然可以。但是你想故意设定成不吃或没法吃那也是可以的。
Q:文手如何过报名审核?
A:请勾搭一个画手给你画人设吧_(:з」∠)_单纯文字设定描写很难完全视觉化。
Q:可以自带家人设定做场外吗?
A:可以,等人设期结束场外就会开放。
Q:名字要起日文名吗?需要自带罗马音吗?
A:罗马音随意。名字跟着你角色的国籍走。江户时期大概是中国明朝末期的样子,同时荷兰人进入日本传播科学医学等各种文化(即“兰学”),所以设置成中国人/西洋人都是可以的。
Q:夜明神的火光是什么概念?祭典上的篝火是灯九十九还是夜明神?
A:灯九十九就是灯具一类,蜡烛灯笼等是本体。而祭典的篝火很难说是灯具,因为火是它的本体,于是算在夜明神类。(其实就是看哪个是本体了,点火和点灯的区别)
Q:人设审核是草稿还是完稿?
A:完稿。
Q:夜明神能有职业设定吗?
A:可以。同样你也可以设定成无业游民或者正在找工作。【九月人设期是不涉及主线的全员自由日常互动,这个期间萤者们可以为将来剧情打基础去找工作或者与其他角色互动,官方也会有增加互动可能的活动推出。梅之月是萤者们不用转生也能享受阳光的日子,请自由玩耍。恋爱板块“恋草子”会在樱之月主线剧情正式开始后开放。】
=====
人设通过的各位,企划q群号码会在8月31号时私信给大家,所以请稍等时日。
【人类】
由古神创造出的最多变的种族,古神时期他们是古神最虔诚的信徒,但在古神消亡后他们也是最快分裂的种族。
人类的寿命相对于其他的智慧种族而言并不算长,一般不足一百年,而在16岁左右就进入了成年,但人类利用繁衍积累他们的智慧成果,通过代代相传让智慧不会丢失。人类也是所有智慧种族中繁衍最快的种族,在混沌时代中期就占据了旧大陆的大部分地区,但是人类和其他种族不同,无法建立统一的王国,即便是在信仰统一的神魔时代,人类社会也是同时存在几十最多上百个不同的国家,各自为政。
人类也因为最快遗忘了古神而被其他种族所唾弃过,虽然在混沌时代的战火之后,并没有多少种族留下曾经对古神的信仰。混沌时代中期,人类被远古的[灵]看中,并招为眷族。随之而来的是一波人类内部的宗教清洗,古神的存在便彻底从人类的文明中消失了。
【0】愚者——1↓22go(正位) 男
【1】魔术师——时计茶草(逆位) 女
【2】女祭司——伊藤白惠子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093/manga/
【3】女皇——蕾西·夏普http://elfartworld.com/works/72254/■ 女
【4】皇帝——菲奥斯·亚德尔http://elfartworld.com/works/72466/❤ 男
【5】教皇——Dylan(逆位) 男
【6】恋人——寺岛静http://elfartworld.com/works/72856/ 男
【7】战车——月城真倉http://elfartworld.com/works/72603/■ 男
【8】力量
【9】隐者——海月凛々子http://elfartworld.com/works/71765/♠ 女
【10】命运之轮——凱斯特 男
【11】正义——千叶千年http://elfartworld.com/works/71769/♠ 男
【12】倒吊人——温丽塔·奥格威http://elfartworld.com/works/71670/❤ 女
【13】死神——森川晴奈http://elfartworld.com/works/72592/ 女
【14】节制
【15】恶魔——米罗http://elfartworld.com/works/72532/男
【16】塔
【17】星星
【18】月亮——伊澄薰(正位) 女
【19】太阳
【20】审判——栞(逆位)女 女
【21】世界——
——————————
建议将角色性格/经历设定得与对应塔罗的正位/逆位有一些关系。
这样比较好过……?
不了解塔罗正逆位以及含义的,搜索引擎可以帮到大家。
用户审核方面主要看以往的elf投稿质量,以及是否为人设党。
如果不是elf常驻的可以私信小鸟有3张以上近期作品的个人主页。
已经有角色存在的塔罗会在这里更新,各位开始构思人设之前请先到这里核对一下塔罗位是否为空。
如果非常中意的塔罗位已经出现了对应的人物名,但是迟迟没有看见人设纸发布的——
请私信小鸟确认该人设的人设纸投稿期限。该期限过后这个塔罗位会轮给下一位意向者。
(一般的图设期限是3天)
列表上的卡牌等级在对应人设纸发布到小组前不会公开。
谢谢大家的合作!
——————————
QA+意向征集:http://elfartworld.com/works/70886/
企划补充:http://elfartworld.com/works/70928/
因为私信询问N卡相关/N卡数值的人数比预计得多……
嗯,没想到大家居然都是冲着当N卡来的……
如果大家都成为了N卡,企划大概无法开始。因此卡片的等级对应由自拟数值改为塔罗位对应,当各位通过用户审核/人设审核开始填写人设纸后,小鸟将会私信各位塔罗位对应的卡片等级。大家可以在卡面上选自己喜欢的位置敲等级章N/R/SR/UR。谢谢大家的理解。
这里放出N卡和R/SR/UR卡片的比例:
N卡:10张,R卡:6张,SR卡:4张,UR卡:2张。
【玩意】
【BGM:《梦见》】
君王居住的心城里,今天也来了异国的访客。
近几年常来的年轻男子此次是来商谈烟草收购事宜的,从容地坐在君王的对面,嘴角始终描着淡笑,操着不是那么标准的真穹话与君王交谈。比起过去来真穹的几位,眼前这位是甘泉见过的最好的了。
远道而来的客人来自地下城帕玛斯,或可称那里的君王。他第一次来时,甘泉曾在心城的高台上看过这位与随行者骑独角兽通过街道,黑色滚着金缎边的制服敞开着。等到在接待的大厅见到他的时候,就好好扣起来了。
“由此可见还是很礼貌的。”比起以前来过的某位来说。
地下城帕玛斯总算有了一位比较温和的王。
对此甘泉是很高兴的。
虽说全世界都知道地下城的生意并非全都能见光,帕玛斯作为一个商业大国还是当仁不让。因为真穹国家不大,从前来过的地下城的领袖,乃至使者,态度都不是那么尊重,在贸易上对真穹也有点欺压的意味。故此,生意从没做大。事实上,真穹也是需要帕玛斯的,以她为渠道,真穹的对外贸易打开了新局面。
真穹的几种烟草确认将稳定地供应到帕玛斯,其他货品的相关事项也稍微讨论了些,君王的会面终于结束。晚上将有接待宴席,但是在天黑之前,帕玛斯的伪王,地下城最大商会“银狐”的首领,金•雷尔萨要求在天心自如游荡。
在心城的园林间缓步穿行,回廊外悬下藤萝花穗,金的呼吸间有芬芳氤氲。相传心城是花费了数百年才建成如此规模的,真穹的税收只有微乎其微的一部分会献给君王作生活用,如果人们对君王的努力很认同,就会以礼物的形式进献自己拥有的认为能与君王的努力相配的物品。当君王退位时,会选择部分留给心城,有的卖出去换成金钱来修缮和拓建心城,有的直接作为藏品装饰其中。加上这个国家的克尼尔有收藏的爱好,也是爱美之人,对心城的建造也颇上心。于是,心城基本是真穹最美的园林建筑了。
花穗掩映投下交织的影,软软吹面不寒风小狗儿般钻进外套下,绕身转一圈才溜走,一路摇落花屑撒了满头满身。回廊地面是纸石铺成,落花恐怕没人扫过,而来往行人却曾不少,碎花被脚步碾在纸石上洇成微微透紫的深色斑点,层层叠叠浅浅深,仿佛石头的天然文理,每一步都像漾开了涟漪。步于回廊,金感到久违的心旷神怡,身后响起某个清暖的嗓音时便也没有坏了兴致。
“金先生。”
金回身看到甘泉执扇向他欠身行礼,也点了头向他致意。对方走到面前,微微扬起脸就能与他对视的距离:“如果金先生现在有空,冒昧请先生到澈馆小坐。”澈馆是甘泉的居所,金是知道的。望进真穹克尼尔水深深的眼底,他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澈馆地上一层产自银树的明透琉璃,经魔浆淬过,踏上去步步涟漪。那之下一方小莲池,锦鲤天真追着人投下的影轻啄。金接过甘泉递来的茶,看他放下茶壶。温热的震动惊走了追着影子游来的鱼,惹他垂眼一笑,似乎悠闲得很。
“阁下贵为真穹的克尼尔,找我只是为了喝茶吗?”金低头呷一口茶,笑道。接着便见到对方脸上浮起了些许羞赧,接触真穹的几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一国岁月长久的克尼尔露出这般神色。
甘泉起身打开一座柜子,取出一只半臂长的锦盒,放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打开锁,四壁便慢慢倒下,露出问水城一角的玲珑缩景。虽都是木石雕刻,精致却巧夺天工。雕梁画栋无可挑剔不说,石桥间青草也丝缕分明,每一户的门窗都能打开,开门之后还能见到里面陈设如主人刚刚离开一样。沿着河道一路海棠盛开,若凑近说不定可见花儿也是一朵朵用纱绒结好。细看进去,每一座建筑上别具匠心处都镶嵌着玛瑙珊瑚、松石翡翠一类的小雕件。
甘泉提壶将河道注满淡绿茶水,往中央的池里丢了一粒魔晶,河水便开始流动,水车也转了起来,接着满城飘起落花的幻影。
“在金先生看来,这件玩意价值几何?”
锦盒打开的一瞬,金当然是惊艳的。全世界的物产,地下城什么没有?各种缩景模型,从宫殿到农庄,他过目的有多少,如此精巧却是头一次见到。然,面上不动声色:“您是希望我收购这件缩景吗?”
“嗯,如果可以的话。”甘泉认真的神色让金忍不住笑意更浓:“这件……‘玩意’,是我见过的最为优秀的工艺品之一,如果我开价,应当不小于这个数。”金用手指在矮桌上画了一个五位数。抬眼看去,甘泉的表情大概是对这价格并没有完全满意:“这就是满价了?”
“最多两千余地。”
“唔……”
“您是为什么要出售这件缩景呢?经我手再转卖到其他国家去,买家肯定是要当做收藏品入手的。”金喝口茶,微微挑眉:“还是说……您有更中意的自己留着?”
“也不算,”甘泉笑了:“您也知道,真穹的君王不比其他国家的国君,真正用于吃穿用度的资财并不多,多是靠着民间拥戴送上的礼品……有时我也会收到这样的礼物,偶尔取一两件换点零花私房……君王登基也有三年了,一直都很辛苦,我想为他放一场烟火,开心一下。这件缩景平日里放着也想不起来,干脆就……”
金不禁在心底叹息,对面这位少年模样的克尼尔,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对银狐的会长都如此诚实。
“这样么……”他在桌上画下另一个数字:“那么我就以这个价格买断吧。”那是他原本打算中买进后出售的底价,虽然对自己来说连个数目都算不上:“我想菲兹应该也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那就多谢您了。”甘泉欠身道谢,将河道里的茶水放掉擦净,合上锦盒,将丝绳重新结起,手下仍小心翼翼。
“有困难的话请不用顾虑,向我开口,我会以适当的形式给予您帮助的。”金收下锦盒时,还是将这句话说了,甘泉也只如常向他道谢。
“不过这也是只我与您个人情面上的互相帮助,生意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嗯,分寸我还是晓得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愿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相视一笑。
烟花毕竟是一瞬艳烈,哪有怀中这一方小小水乡温润长久?真穹的克尼尔何苦用这件宝物去换一场过目即忘的烟火呢?
金带走那只锦盒的时候仍在心底一叹,他此次看穿甘泉一个无伤大雅的谎。
锦盒上纤尘不染,里面的缩景也丝毫不见搁置许久的痕迹,有几处分明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柔润蜡光。
说是玩意,甘泉啊,你又是何意呢?
【萨纳亚特凤凰森】
位于旧大陆最东部偏北的位置,大片的黑森林所覆盖。传说这里是古神时期,古神的近卫凤凰诞生的地方,森林的深处还遗留有远古用于祭祀的神殿遗址,而现在,那里是魔兽的天堂。
四周是连绵的群山而中间是盆地地形,只有南部有少量的平原,如同一个只有一个出口的小口水罐的地形,而罐口坐落着旧大陆最早的神殿——塔纳卡城。
萨纳亚特一直是一个神秘的代名词,尽管他的面积只占旧大陆的4%不到,但是关于萨纳亚特的推测从未停止。曾经有传言萨纳亚特至今还有从古神时代存活至今的幻兽存在,吸引了大量的冒险者蜂拥而至。
也曾有古神的遗孤出现的传闻... ...
Chapter 6
总字数3764。上接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0480/ 和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0791/
哦,他真是该死的喜欢槲寄生。特别是他们上方那棵。
雷温扬起嘴角,没有比现在更让他雀跃的事情了,成百上千的蝴蝶在胸腔里振翅,他觉得就算露出那种堪比格兰芬多巨怪的傻笑都可以理解。男孩随之在精神上给了自己一巴掌,当然不,他毕竟是个安纳布尔,这种念头本身就不符合他对纯血礼仪的解读。
他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么?
脸上被塞琳娜亲吻的地方温暖起来,就像是大冬天喝了一碗红菜汤似的。雷温不自觉往前迈了一步,弯腰看着害羞的女孩,太近了?或许,但他没有退开的打算。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槲寄生下面的亲吻的男女会成为终生伴侣?”雷温眯起眼睛欣赏塞琳娜脸上迷人的红晕,“明显不是说单纯的面颊吻,但正如你所说的,我们需要对感情专一不是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黑发的骑士少女避开视线。
“作为拉文克劳我很愿意帮你普及槲寄生的传统风俗,但是——”雷温拖长语调懒洋洋地说,“作为雷温·安纳布尔,我希望让你知道这一步走出去可就没法收回来了,塞琳娜·霍华德。”他伸手把女孩落在面颊的头发温柔地别在耳后,眼里闪烁着狩猎者精光,“你的棋子步入了错误的棋局,而我,会毫不犹豫地吞吃掉它。”
塞琳娜第一次露出慌张的表情,看来她不习惯被人用那么侵略性的态度对待,即使对方还挂着与平常无异的明亮笑容。
雷温轻笑:“很抱歉让你感到不安,塞琳娜。对我来说感情就是一场博弈,我喜欢玩得起的对手,告诉我,你接受挑战么?”
塞琳娜皱起鼻子,看上去很可爱。雷温甚至能想象到女孩脑袋里的齿轮是怎样飞速旋转着的。霍华德的骄傲不会让塞琳娜拒绝,而雷温最需要的就是慢慢把猎物拉进陷阱里。
果然不出所料,塞琳娜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沉稳,虽然在雷温看来就像是毛发直竖的猫咪,可以作为武器的爪牙都远不够锋利,但对于一年级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哦,他多么希望看到对方慢慢成长为能周旋在那些狡猾的纯血家族中间的——雷温笑出声来,他喜欢这个头衔——安纳布尔夫人。
“我接受。”塞琳娜稍稍拔高了声音。
“正如我先前所说,你走错了棋子,我就要接受自己的奖赏。”雷温伸手捧住塞琳娜小巧精致的脸蛋,他能清楚看到女孩瞪大的眼睛,感受到女孩僵硬的身体,但他没法说服自己在乎,他需要逼近对方,让那个随意拨动她心弦的姑娘受到惩罚。是的,惩罚。
下一刻,雷温的嘴唇就攫住塞琳娜漂亮的樱粉色细细碾磨,比想象中更加柔软,他不介意一直溺死在女孩的吻里。这是雷温第一次不带丝毫欲望的吻,但他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声音大得让他担心塞琳娜也会听见。他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用最接近塞琳娜的方式,直到对方意识到自己不会有进一步动作才在他掌心慢慢放松下来。
雷温后退开来,他压抑住想要涌上脸颊的血色,看着明灭的火光中塞琳娜微微喘息的样子。女孩似乎有一瞬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开的嘴巴很快又合了回去。
“我偶尔也有很传统的时候,”雷温坏笑着说道,“比如在槲寄生下必须进行真正的接吻,塞琳娜,你不会输不起吧?”没等女孩开口,他又继续补充,“从一开始我就把整个人生压进去了。”
塞琳娜低头假装打量地板,她的手指不安分地搅动骑士装的下摆。
再次把手伸到黑发的骑士少女眼前,雷温静静等待着后者主动把自己交到他手上。塞琳娜花了比他想象中更长的时间,在他开始怀疑先前的举动或许冒犯了女孩的时候,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答案。雷温亲吻着塞琳娜的指尖:“请允许我送你回去,亲爱的塞琳娜。”
即使舞会已经结束了,大多数学生还是滞留在大厅或者某些阴暗的角落在干着梅林知道的什么事情。雷温一直都握着塞琳娜的手没放开,即使隔着布料他也觉得很幸福,自然,如果他能让那个讨厌的东西消失掉就更棒了。
黑暗中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对方似乎正急匆匆地朝地窖奔跑,鉴于每次和塞琳娜在一起都会出点小意外,他不自觉把女孩挡在身后,下一秒钟,一个柔软的身体重重撞进他怀里,什么尖利的东西划破他挡住对方的手掌,钻心的疼顺着神经末梢爬进大脑皮层,雷温忍不住皱眉。
“非常抱歉,我没有看路!”来人紧张地道歉,她的目光在注意到雷温手心伤口的时候变得更加慌张了,“我带你去医疗翼找夏普先生!”
“这不是什么需要紧张的状况。”雷温放低声音宽慰面前娇小的女孩,朦胧的月光洒在她柔顺的金发上别有一番魅力,不过罪魁祸首就是那身看上去相当沉重的铠甲,特别是手甲的部分还沾染着鲜红色的液体——雷温的血。
“那我来治疗,母亲教过我的——虽然最近都没使用过,但是应该没有问题,我的梦想可是要成为圣芒戈治疗师。”女孩抽出不知放在哪里的魔杖,伸手就要挥动,被雷温小心地抓住手腕。
“虽然很感激你的帮助,但是这没有必要。”雷温用余光瞥了一眼没再说话的塞琳娜,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人身上,“我是雷温·安纳布尔,你是?”
“伊文·雷泽尔,斯莱特林一年级。”伊文小声说道。
“伊文——你不会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看到女孩点头,雷温微笑着挥动魔杖,他手上的伤口迅速恢复如初,伊文发出小小的惊呼。毕竟医疗魔咒不是霍格沃茨的学习内容,大家也都习惯了有点伤病就去找夏普先生。
“虽然我是恶龙先生,看到美丽英勇的骑士小姐都该掳回去关在高塔上,但是很遗憾,”雷温看着一声不吭的塞琳娜欢快地说,“我已经被这个迷人的骑士降服了,请原谅我需要把她尽早送回去,对女孩来说,美容觉是必不可少的,当然,伊文你也是。”
伊文愣愣地点头。
“哦,祝你早日抓住王子殿下。”雷温在经过女孩身边的时候再次挥舞魔杖,沾在铠甲上的血液变成一颗明亮的红珍珠落在他手里。他瞥了一眼女孩在提及王子的那刻突然羞红的面颊。哦,他太清楚伊文的心思了,刚才她就是带着酡红的面色奔跑的,想必也有某个幸运男孩抓住了她的心。
回到休息室的过程两人都很享受这种平和的氛围,在塞琳娜走上通往女生宿舍的阶梯前,雷温拉住恋人的手臂,把珠子放进塞琳娜摊开的掌心。他一改过去轻佻的态度,严肃地开口:
“血液是最危险的魔法。正如先前说的那样,我赌上了一切,所以把它交给你。”
外面青白色的光芒才从禁林那边慢慢爬起来,在某个被蓝色天鹅绒幕帘遮挡住的地方,雷温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起伏的胸膛,他僵硬的身体看上去和尸体没什么两样。即使他在脑海里描绘着蒲绒绒蹦跳的身影,数到第八百七十二个的时候,那些小东西都带上了塞琳娜的脸。雷温捂住脸哀嚎,太糟糕了,他现在就像是发//情期的狗狗,拴在塞琳娜白皙的小指上。
梅林在上,只是一个吻而已!
雷温坐起身,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枕头下面的魔杖,小声念叨‘荧光闪烁’,暗淡的绿光把周围晕上一层浅淡的光晕。反正也没法继续睡下去了,他换上校袍蹑手蹑脚地走出寝室。整个城堡都笼罩在宁静的氛围中,走廊上连半个游荡的人影都没有,毕竟现在连最热爱读书的拉文克劳都没有起床。
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雷温在光滑的地板上转了两圈,像是吃到糖的小孩似的。他细细在脑海里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总的来说,不能更好了,特别是亲吻之后塞琳娜并没有远离自己。那么,他就可以进行追求塞琳娜的下一步计划了。
一般来说他会采用最传统的求爱方式,有个带着安纳布尔家徽的戒指可以明目张胆地宣示主权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塞琳娜还没满十六岁,这种方式是不被允许的,见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受到那时候,毕竟再有三年他就要毕业了。不是他怀疑塞琳娜说过会专一的保证,他有把握女孩会信守承诺,但那不代表他可以对那些潜在情敌们放心。哦,恋爱中总会患得患失,雷温也不例外。
或许是太专注于计划该如何让自己和塞琳娜的关系更进一步,雷温没有注意到迎面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孩,对方想必也没猜到大清早就有人在走廊晃荡,撞上的那刻,他习惯性搂住女孩的腰肢,但装着课本和羽毛笔的书包重重掉在地上,东西撒了一地。雷温没戴手套,透过衣料感受到的舒适温度让他在精神上感叹了一番。如果怀里的是塞琳娜就更好了。
金发的女孩仰起头给了雷温一个辨认的机会,他微笑着放开伊文,是的,他还清楚记得昨晚上偶遇的漂亮姑娘,你不能职责他喜欢任何美丽的事物,不是么?
“看来我有一种撞上漂亮女士的趋向,”雷温扬起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日安,伊文。”
“日安,雷温学长。”伊文也回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物品,伊文小心撩起长袍的下摆抱在怀里,在准备屈膝的时候被雷温阻止,男孩脱掉外袍交到她手里。伊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衣服挂在臂弯。
“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雷温解释道,他蹲下身体把课本和羊皮纸收进书包里,对着明显已经报废的羽毛笔努努嘴,这可不是好时机,他包里都是用过的羽毛笔,并没有可以替代的。
“很抱歉弄坏了你的羽毛笔,让我想想该怎么补偿你——”
“不,你不需要补偿我,我可以让妈妈给我寄一支或者等到霍格莫德周末让学姐帮我带一支回来,实际上我还有备用的羽毛笔。”伊文细细软软的声音很好听。
“哦,我坚持这样,”雷温低头在背包里捣鼓了一段时间,从里面抽出一支漂亮的糖丝羽毛笔放进那个斯莱特林女孩的手心,“我希望这可以给你点安慰,这可是我很喜欢的口味!”他接过自己的长袍重新穿上,“糖丝羽毛笔应该没有女孩会拒绝?我猜它的味道和你一样甜美。当然,我鲁莽地要求你给我机会,阿曼达——我的猫头鹰——她一直都想找机会痛快地飞翔,我可能得满足她的愿望,周末还你一支漂亮的雉鸡尾羽笔如何?”
“那太麻烦了——”伊文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坚持这样。”雷温打断了女孩的解释,不容置疑的语气。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明亮的笑容点亮了伊文本就精致的脸庞。
“我的荣幸。”
【氏族部落】
古神时代形成和发展,古神时代末期开始瓦解,混沌时代初期完全瓦解。
【城邦(奴隶社会)】
混沌时代初期开始形成,混沌时代中后期开始没落,混沌时代后期完全消失
【帝国/邦国(封建社会)】
由皇族统治的帝国和由许多小领主领地形成的邦联国家,混沌时代中后期开始出现,神魔时代中期进入鼎盛,神魔时代后期逐渐衰落。
【共和制】
随着神魔的消亡而出现的一种制度理论,既然神已经不在了,自然就不存在神所特别庇佑的族群,因此所有的人类都是平等的,统治者将由民众中选出,贵族不再享有特权。
字数:1745
对,你看到的其实就是一个傻逼和一个吐槽役毫无意义的对话。
谨以此文献给让我从小吐槽到大的发小,虽然那货肯定不会看到这个就对了。
---------------------
马丁的人生陷入了大危机之中。
和父亲在猪头酒吧告别后,马丁陷入了对未来的思考。他确实是不想离开英国的——且不说他认识的人都在这里,单说别的事情:他的学年作业还没交全。身为一个严谨的德国人,马丁·考夫曼·施林先生认为交全作业是一种义务。
不过,他想到从小到大父亲的尿性,觉得这种说法一定会被无视掉。他再次回忆起自己从小到大与父亲的斗智斗勇,每次都输在了父亲厚到一定境界的脸皮上。中国有句话叫做“比城墙还厚”,马丁觉得父亲也就那样了。
但是他肯定不想走,这是可以确定的。问题就是怎么让父亲妥协?从小到大他父亲似乎没怎么做过“重大决定”,所以他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斗争经验。
马丁把书翻过一页,但是里面的内容他完全看不进去。他看着书上的英语单词,不禁想到如果任由父亲这么做,以后看到的就是其他语言了。虽然这不是问题,但总觉得不是滋味。更何况他不想和黑魔法打太多交道,恶作剧是一回事,黑魔法就是另一回事了。
必须想个办法。
父亲有什么弱点?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第一个答案是母亲,但这明显是废话,而且他觉得按照父母狼狈为奸的尿性母亲也不会怎么帮他。“弱点啊……”他挠了挠头,“弱点……”
要说一个人毫无弱点是不可能的,只是还没发现而已。
于是机智的马丁找到了洛丹。
“你似乎说过你爸也在魔法部工作?”
“是……是啊。”洛丹有点紧张,他不知道马丁打算做什么,“怎么了?”
“他认识莱恩·施林吗?”
“……不知道,我回头问问。你亲戚?”
“……我爸。”马丁犹豫了一下,“我需要掌握一些关于他的……把柄。”
-----------
“不行。我意已决,我什么时候改变过主意?”父亲粗声粗气地反驳道,“有本事你举两例。”
马丁表情麻木,忍受着周围的嘈杂,“我六岁的时候,你说要送我去麻瓜的小学,结果被爷爷臭骂一顿后决定不送我去了;七岁的时候你又说决定要在家里给我划一个我自己的房间,结果又嫌麻烦改变主意了。”他连珠炮似的说道:“两个例子。如果你觉得缺我还可以继续例举。”他皱了皱眉,周围的酒味令他受不了。猪头酒吧实在不是个好地方,“说起来,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把地方选在这里?”
“体验生活,我的儿子!”父亲竟然直接无视了他刚才的控诉,大笑着,不断拍打马丁的肩膀。
“我觉得你在德国的时候可没这么说过……还有你至少理一理我举的例子……”
“难得来一次英国乡下,当然要体验这种环境了!”父亲继续粗犷地大笑,似乎在他的印象里英国的乡下就应该是这样的。马丁此刻深深地为父亲感到捉急。
“我觉得你应该回德国呆着,真的,或者到处旅游去。”马丁表情麻木但语气不失诚恳,“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还有难道你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的时候就不用交作业么?”
父亲愣住了,然后挥舞着手,“这不一样!总之孩子我都是为你好,相信我啊!”
“可是我真的不想走……”
“这可由不得你。”父亲严肃地说。他从未没见过父亲这么严肃过,“我从没改变过……”
“不,你改变过主意,我随手就举了两个例子出来,被你无视了而已……”
“闭嘴!我们明天就走!”
“……呃,父亲,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马丁依然保持冷静交涉的态度,不过他觉得父亲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觉得你需要戒掉那些麻瓜书籍……”
“你最近抽烟了吗?”马丁抛出了一个似乎不那么敏感的问题,不过他高兴地看到父亲因此紧张起来。其实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抽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显然,施林家对此管控得比较严格。
“……你问这个干什么?”
马丁露出了久违的狡猾笑容。在他自己的记忆里,上一次这么笑是小时候和赫伯特一起恶作剧的时候——大约五六岁吧,“我记得,我妈定的规矩里有‘禁止吸烟’这一条吧。”
“做事可是要讲证据的,我的孩子。”父亲无比的严肃,“你看,那群英国佬让你变得如此……喜欢诬陷别人,这坚定了我要把你送出去的决心。”
马丁耸耸肩,“你这个星期去了三次对角巷,两次是去买烟丝,一次是去修烟斗。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同事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失忆,或者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对角巷。上一次妈妈知道你抽烟后是用定身咒让你不能动然后在你面前吃很多好吃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一次是什么惩罚……”
“好的,儿子,我觉得英国是个很棒的国家!”父亲尴尬地笑起来,“你让我认识到了这个国家的伟大之处,我决定让你留在这里。”
“早这样不就行了么……”
“这世界和它的贪欲都要过去;但那履行天主旨意的,却永远存在。”
——若望一书 2:17
嗯,一场晚宴。
宴会的主人显然非常注重品质,周围的一切都很完美,细节恰到好处,空气里应该是浮动着甜点与酒液的好闻味道,就算被面具阻隔了大部分还是能分辨出一些气息,宴会的气息,让人安心而舒适。
上次处于这种场合是什么时候了?想想看...一定是在梅菲尔...或者威斯敏斯特,对,斯特兰德街的贵族们喜欢狂欢,这是他们用来打发空虚时间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人们总是钟爱宴会,什么也不能打扰他们放松,以及沉醉于悠闲的氛围和友人谈论一个让双方都愉快的话题...
Dise的思绪在目睹到一位作为原住民的龙和另一位年轻的客人发生冲突,旁边躺枪的似乎是宴会主厨整个事件还引起了不小骚动的时候终止了。
抱歉,我得收回那些多愁善感而且不靠谱的想法。他漫不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将视线移向别处。
但越是轻松的状态越是容易陷入某种奇怪的瞎想。说真的,不能也不需要进食的他实在体会不到除社交外晚宴的最大乐趣。今晚是个特别的例外,要是在以前,比起宴会...Patrick先生更愿意雇辆马车去伦敦西区听场歌剧,这一点有位喜欢交响乐的除魔师肯定会赞同。
不,他突然也不那么肯定了——那位除魔师正和另一个孩子盯上了同一块甜点。Dise用指节抵住额角困扰地看着这样的场景,同时认定了上帝不让他的白骑士体会到品尝甜美食物的愉悦一定是某种变相的偏心。等等,他认识那个孩子,Bert,人类...嗯,人类,主最偏爱的次子。瘟疫眯起眼,像是对室内本就不强的光线感到不适,但有个念头止住了他转身离开的脚步。
...Bert在的话,她应该也在附近。
“今晚是个特别的例外。”Dise不再去想甜点,他现在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这十几分钟居然在为食物苦恼,大概是主厨的手艺好得过于...简直可以用诱人来形容。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那个让今晚变得特别的,比甜点要可爱数倍的医生小姐正在不远处抬头看着他。
医生不常见地穿着正装,发丝柔顺地搭在肩侧,眼神闪烁像是泰晤士河倒映的灯火。
我应该邀请她跳支舞,不是吗?
fin.
字数:1661
-------------
“你会来找我,这让我挺惊讶。”朱斯提提亚·赫本拿起杯子,“欧洛温先生,或许我们可以从你上学期的草药学成绩开始谈。”
洛丹被这样的开场白吓了一跳,他显然不是来找这位教授商量成绩的事情的。也许我应该把马修带来,他后悔地想着,“……这不是重点,教授。”他诚恳地说道:“我想找您打听一些事情。”
“你上个学期……不止草药学,你除了古代魔文都是压线过的。”朱斯明显无视了他,这令洛丹有些手足无措,“你的父亲、母亲还有兄长给学校写了三次信,每一封信都表达了对你的担心……你的O.W.L.s成绩虽然足够你毕业,甚至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他们怎么想与我无关。”洛丹嘟哝道,“而且这不是重点。”
“这确实是重点,欧洛温先生。不然你找我做什么?”
洛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逃生欲望。他试着直视教授的眼睛,但立刻就因为那其中的威严而低下头。麻烦!他开始咒骂自己:你为什么会突然发疯?洛丹?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想找您了解一下斯布洛拉斯·霍姆斯。”洛丹躲避着朱斯的眼神追捕,底气不足地说道。
“你了解他干什么?”朱斯一愣,显然她没想到自己要和这个学生讨论这个人,“你最近见到他了?”
“呃,老实说,没有。”洛丹踌躇着,在想他要不要告诉朱斯这些事情,“前阵子和家里的人聚了一次,然后他们谈论到了霍姆斯先生。我与他也有一面之缘。”
“确实。”朱斯点头,“你的火弩箭就是他送的,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忘。”
“呃,是的。”顿了顿,“还有我最近听说了其他一些事……”
镇定下来的朱斯恢复了表情波澜不惊的状态,“你是指‘黑夜计划’?”
“我不知道名字,但应该没差。”洛丹想了想,“是让魔法部损兵折将很严重的那次吧?”
“对,就是那次。不过我也知道得不多。”朱斯继续用平淡的语气叙述道:“斯布只和我说了死了很多人,他是幸存下来的,然后就说‘再见’……还让我给你们进行特训。”
“难怪那段时间训练强度那么大。”洛丹耸耸肩。
“他是个天才,不过了解他的人也很少。”朱斯继续道:“不过都是上学时候的事了。后来我结合流出的消息自己推断了一下,那次事件应该牵扯到许多势力,保密级别才这么严格。最后那场被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抓捕应该不亚于一场战争。”
“这么说,霍姆斯先生能活下来确实很幸运了吧。”洛丹想到了自己的姑母,他至今都不能忘掉那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他大概活不久了。”朱斯轻声说。
洛丹愣住了。
“我上一次见他,和上上次见他,只隔了一年。”朱斯说:“可我却觉得时间在他身上走了十年,甚至二十年。他正在急速衰老。我建议他去圣芒戈看看,不过他拒绝了。”
-------------
“你是叫做洛丹·欧洛温?你应该没选过我的课。”
面前的男人伸出手。他的声音尚且年轻,但脸上已经有了刀刻般的皱纹;两鬓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白发。他穿着马褂的黑色西装,还十分违和地披了一件苍白的斗篷,“你的哥哥似乎在魔法部工作。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声音在颤抖。
--------------
“他和您是同级?”洛丹难以置信地向朱斯发问。
朱斯点了点头。
“他经历了什么啊……”洛丹不禁吐槽了一句。
朱斯又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不过他确实快死了,而且他自己应该也坚信这一点。”
--------------
“我真的很抱歉。她是个美丽、温柔、充满智慧而且勇敢的人,我为自己能够与她出身于同一所学院而感到骄傲。”霍姆斯说道。洛丹沉着脸,企图从他的眼中找出悲伤以外的情绪,“所有人,对所有人,我都很抱歉。”他絮絮叨叨地说。头发在他脑袋上凌乱不堪——但不难看出他从前是个会精心打理自己头发的人。
“每个人——对每个人,对我自己,我都感到很难过。”他深深地把头低下去,声音有一点颤抖,“不过这应该是命运。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宿命,只不过是来得早或者晚的区别,不是吗?”
--------------
洛丹喃喃道:“他信命运,没错。”
“他相信自己已经完成了命运赋予自己的使命。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想找到他……至少代我的姑母向他道谢。他确实是个英雄。”
“或许他也已经死了,谁也说不准。”朱斯耸了耸肩,说:“他去了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也许正是希望谁也找不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