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略显古旧的音乐教室里飘荡着木制品的味道,厚重的猩红绒布窗帘半拉着显得房间内有些阴暗,被分割出来阳光里漂浮着点点跳跃的灰尘。
如果不是艺术类高中,这里其实不常被学生踏足。偌大的空荡教室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好像朝天哈哈哈三声就能被回音吞没似的。
“逃掉历史课真是太好了,那个老师一看就是缠人的类型。”沈行灿把几张桌子拼起来,桌脚划过地面的尖利声音让Hilda拧起眉头,捂住耳朵朝制造噪音的罪魁祸首提高音量,“别装了你分明早就算计好逃课了,不过我刚才看到走进班级的老师是个火辣美女哦。”
刚舒服地躺到桌子上的沈行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半晌又躺下。“吐槽之余还有必杀技,挺厉害的嘛。不过我要补觉了,请你在这里自由调查吧。”
“喂你懂陪同的含义么?”Hilda上前摇晃对方,硬是让对方用发胶固定的半边大背头在左右摩擦中蹭松了,“你不调查就罢了,不陪着聊天的话那和我搬来一座人体模型有什么区别?”
“你搬不动我这么重的人体模型,我是自己走来的。”沈行灿后脑勺舒舒服服地枕在双手上,“不过既然确实是陪你来的,要是你的下一句话能让我坐起来我就聊天。”
Hilda思索片刻,果断道:“如果那个三年级的高个子前辈也这么睡的话,需要比你多加一张桌子。嗯,纵向的。”
“你赢了。”沈行灿跃下桌子并从腰后抽出并不存在的空气之剑,“不过我改变主意了。决斗!”
一番(并没有发生的)激烈打斗之后,两人各占据一张桌子,一个故作轻松地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血,另一个压了压脑袋上实际存在的帽子。
“我早就想问了……你这身装扮是福尔摩达么?”
让我们将视角移到Hilda身上。与季节不符的长风衣穿在她身上倒也贴合身材,那双让沈行灿鄙视许久的厚底鞋使她从比例上异常令人赏心悦目。但与这些相比最不和谐的却是头上的一顶毡布贝雷帽,和当年躲避记者提问的名侦探异曲同工。
“这样能使我更快融入角色。”Hilda用手指挑起一缕橘色的头发卷了卷,仿佛这样能使她更接近传说中的小卷毛,“觉得自己的技能点都重新分配了。”
“中二病。”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我?”大侦探反眼观察沈行灿,“信里说勇者你就真的搞到新手村白装从零练起么?”
“这只是个人兴趣,和那封信的设定没有关系……”话头在这儿突然卡住了。
房间里流过一阵诡异的沉默。灰尘的跳动似乎都放慢了速度,两人自带的中二病气场使环境被刷上一层浅淡的灰色。
最终Hilda忍不住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收到那封奇怪的信了。”沈行灿放缓了语速,“今天我也发现了一些令人在意的事,如果那信确有其事——”
“那还不赶快和我一起调查?”侦探趁机怂恿勇者道。
音乐教室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沈行灿在刚才看到Hilda凑在钢琴前观察许久也没有反应时就这样想。他踱着懒洋洋的步伐,用手简单地将松散在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本敞开的红皮书他才停下脚步,正儿八经地把它端起来翻了几下。
“没有新情报。”回应简短却跟了一段长评,“我记得音乐课的时候这本书就是敞着放的,就没有一个强迫症想要把它合上么?”
“也许因为这样的书有两本。”Hilda指指自己面前款式相同姿态奔放的红皮书,“合上一本反而破坏了强迫症的美学。”
沈行灿将手中的书啪地一声合起来,斜丢在桌子上。
Hilda:“……”
沈行灿眼珠一转,把书摆正了。
就像以狩猎异性为乐的女人可以轻松周旋在五个男人之间,如果人类真的想做成什么,就会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潜力的。虽然沈行灿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迎来对面那个橙发女人的吐槽,但他还是飞速找到了下一个目标借此转移话题。那是一本放在教师用桌上的点名簿。
“Dean,Anight,沈行灿,手岛奈落……还真是什么国籍的人都有。”沈行灿跳跃式地念着他认识的人名。可能是高二B班后还没有其他班级来上课的缘故,他们班的名单在最上边,翻过一页却是高三A班的名单。“由良美野里,爱月爱人,名冢千名……这个班好多日本人啊。”
听见这一长串名字后,Hilda也把脑袋探过来看名单,“啊……真的耶。话说这难道是什么日本ACG或者特摄的剧情吗……?勇士啊,魔女啊什么的。日本果然是不可思议的国家啊,超能力者,打个网球能让恐龙灭绝的初中生,魔法少女,奥特曼,假面骑士,怪兽……什么都有啊……”
“这位同学,你的跑题能力我给十分。”沈行灿掌声热烈,“如果真是拯救世界那这种国籍比例还算恰当,但在这种普通小镇的普通学校里,还是有些古怪吧。”
“我们在普通的一天普通地调查着。”
“想跳普通的广场舞的话普通的放学后就可以普通地去了。”
“你刚刚那句多了一个普通吧。”
“没人规定一句话里有多少普通好吗。”
“嘛,别介意了。以后可以找Rano老姐问一下。”说着,Hilda的视线落到了旁边立着的一摞书上,“大概只有这里没搜查了吧……我自己来,沈行灿你先去桌子那躺着,一会儿下课我叫你。”
“好好,Hilda女士还真是可靠啊。”沈行灿一边庆幸着自己刚才没将拼在一起的桌子分开一边在顶上一躺,思考片刻后,又起身搬了第四张桌子拼在纵向上。
Hilda从头至尾看到了这一幕,强忍住打击对方的冲动将重点放在调查上。从那摞书中抽出几本后,一张纸悄然飘落在桌面上。向下翻扣的一面似乎写着些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把它翻过来,确定没什么机关(……)后开始阅读上面的字句。
她的瞳孔骤然缩紧。
她迅速将刚才的书归位,然后拉着还没睡着的沈行灿逃出了音乐教室。
【魔法界均可上交作业】
[防御类]
①空气墙
使用魔力压缩周围的空气使其形成墙壁造成空间的隔断而达到防御的作用
②倍化
使用魔力加强身边的事物体积来达到防御作用
[攻击类]
①元素球
使用风火雷水球达到攻击效果(其之一
②漂浮咒
可达到使物品浮空并受控制的程度,1000分者可漂浮自身,2000分者可漂浮他人(漂浮生物时间无法长久
魔法界成员都可以做作业——
学生底分×2+评分
学生作业全完成者可获得道具奖励
青离焦灼地坐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脚边一堆烟头。现在明明是七月天气炎热的时候,但她却手脚发凉,连夹住香烟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她刚刚接到公会发来的消息,属于她的第一次狩猎今晚开始。当初她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魔法魔女一类,认为那只是骗小孩子的玩意,直到她做了那个古怪的梦。
“没有强烈的愿望的话,是不会来到这里的。如果做了决定的话,那就来与我交易吧。”梦里那个自称安德烈的人如是说。
于是很快,她收到了来自“魔女猎人公会”的通知,邀请她去本地公会参观,而她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在公会里,她遇见了魔女猎人们。他们有些在平日里有着正常人的工作,而有些则是全职。干这行的理由也七七八八,但归结起来总共也就三点:挣钱,实现心愿和复仇。虽然也有嬉皮笑脸整天打哈哈的家伙,但没有一个猎人认为这工作是在闹着玩,毕竟一旦大意就会丢掉性命。
“如果没有抱着会死的觉悟,如果你的愿望同生命不等值,如果你没有付出代价的勇气,你还是别来的好。”公会会长用他仅剩的右眼瞪着她,这样严肃地告诫。
她考虑了到底几天,她忘了。成为猎人的理由和代价,她也忘了。但她只记得某一日清晨她孤零零地醒来时,她觉得自己是重生了。明明是重生,却背负着死亡的阴影。
她很快就接受了猎人的训练。她彻底认识了暗藏在人类中的那些奇妙的生物,也享受着操纵魔法的愉悦。在高强度的试炼和战斗之下,她意外地觉得自由和满足。她甚至觉得自己也许生来就是做这一行的料,她单纯地喜欢着这份职业。
她本是这么想的。
但是今天中午收到的消息却让她无端害怕起来。毕竟训练场上的那一切只是过家家,她即将第一次面对真正的魔女。尽管她还有奥杰塔和阿尔塔妮丝这两位队友,但她知道握住生死门把的只有她自己。敌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有着怎样的实力?我会不会死?她开始质疑。
“小姑娘外面热,你进来坐嘛。”
酒吧老板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打断了她的思考,却又让她稍稍安心下来。老板是个胖乎乎看起来非常和蔼的老人,几乎每个熟客都会拿他的秃顶和腰围开玩笑。
“啊……老,老板。”青离生硬地接话:“老板我晚上有事,可能晚些来。”
“嗯,好啊。”老板点点头,背着手走回酒吧。这过于充足的信任让她有些意外。
“那,那个……老板……谢谢你……”
“咦?为什么要谢我?”老板一愣,停下脚步。他看见门口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此刻正红着脸不知所措,尴尬地挠着头。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这么说。”
老板摇头道:“这么一本正经可不像你啊,我还等着你来调戏我呢。”
“我可不想被炒鱿鱼啊。”青离话音刚落,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句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平时开老板玩笑的就数她最多了,现在装什么乖宝宝。
老板什么也不说,只是耐心地等她笑完。他露出慈祥的笑容,让青离差点产生了他们本是家人的错觉。
“对嘛,小姑娘就是应该这样笑才好。还有以后别抽那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老板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晚上记得早点来喔,可别让我们等太久。”
老板的这句话让青离突然生出了之前没有过的勇气,她觉得一下子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猛然起身给了老板一个大大的拥抱,差点把老板给闷死。
“老板我可爱死你啦!”
那么,就让魔女狩猎开始吧。
断片 I
PART 1 图书馆前的对话
“我要借阅这本,谢谢。”
“好的,稍等——?这本书是?”
“怎么了吗?”
“不……这是你要看的书吗?”
“并不是,只是家里人想要看而已。”
“哦、哦……是吗,吓我一跳——好了,拿好吧,小家伙。”
PART 2 尾濑
“我已经不小了”这句话尾濑没有说出口。
说出这句话的人本身更像是个小孩,他有着这样的认知。
还在初中的少年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往家的方向走,他停在地铁站等待着地铁,巨大的书本让他看起来格外辛苦。
有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好奇地询问了一两句,他冷淡又有礼地将他们打发,他不需要人协助,他一个人也能回到家。
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尾濑自认为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十轩尾濑。
这个名字现在让他觉得有些可笑。
他想着,就在路边翻开书,一边将书中的内容吞进思绪里,一边等待着地铁进站。
PART 3 十轩
常有人说他的姓与名像是颠了个儿。
“尾濑”看起来像是个姓,而“十轩”则如同名字。
他不反驳任何像这样的言语,事实上、在某种意义上,他觉得这种论调还算有趣。
当然他还没有愚蠢到去向自己的父母询问为什么“十轩”是“十轩”,而“尾濑”却是个名,他的父母不会愿意听到他的询问,各种意义上的。
事实上他们不会希望听到任何询问,从很小的时候起他们就已经有一些简单而有效的方法来回答孩子的问话。
例如:“滚一边去。”
又例如:“小孩子闭上嘴!”
这两个词都很不错,刚学会书写的时候,他曾经质问过为什么不能将它们写进作文里。
十轩尾濑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时常独自一个人思索,独自一个人去城市另一头的图书馆借书,独自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把书看完。
父母总有自己要忙的事,那些事或许是和另一位男性或女性约会,或许是与彼此唇枪舌剑,但那些事绝不会是关心自己儿子的学习。
所以十轩尾濑就这样,一个人,独自读完了小学课程,到初中,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住校生活。
PART 4 学校
初一,还在尚未长成的年龄。
这所学校里能聚集起来的只有两种学生,学习最好的那些,家里最富有的那些。
他是前者,他每天每夜地学习只为了能在这所顶尖的中学中占得一席之地。
——毕竟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
除了能以这种方式管中窥豹地探询他身周之外的世界外,他一无所有。
PART 5 学习
学校与学习构成了十轩尾濑这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事实上对于像他这样年龄的人来说,这并不奇怪。
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比起那些偏远贫穷到在这个年纪就必须外出打工的孩子来说。
十轩尾濑抱着如是想法沉入学习与书本的海洋,他从年纪轻轻却已度数颇深的眼镜后头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他在学习,他如是告诉自己,因为他想离开这里。
因为他想离开这座城市这个街道这所学校这里的图书馆他的家。
因为他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看那些诗人笔下的草原湖泊达尔文乘坐小猎犬号抵达过的岛屿莎士比亚笔下仲夏夜的树林。
所以,十轩尾濑用尽全力去吸收他所见到的一切。
为了迟早有一天他可以逃离这一切。
黑暗
院落的一角似乎有些吵闹。
深谷辽觉察到这点时他刚从一阵午后的小睡中醒来,他卧在箱子里,睡得又香又沉。
刚醒来时他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抬起单边红色眼睛望向熟悉的院落。
而就在这时,一些吵闹声忽地窗进了他的耳窝。
“哼嗯……?”黑色的野猫歪了歪脑袋,院子里除了他以外竟然没有别的野猫,这太不寻常了。
要知道这里一向受到各式各样野猫的喜爱。
但是很快,他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啊……有客人吗?”
从院落另一侧传来的声音是人声,可那却不属于他们所熟知的、这座院子的主人——
“人类还真是种麻烦的生物呢。”窝在箱子里的野猫发出了不负责任的评价,“亲戚啊、朋友啊之类的,麻烦死了。”
——不像野猫。
他轻轻笑了,红色的眼睛在日光下眯成一线。
野猫向来独来独往。
“野猫”一向是不合群的代名词。
深谷辽对此有着明确的认知,他一向都把自己当作一只野猫,尽管他大概连那也算不上,应要说的话,只是一只妖怪而已。
“据说像我这样的猫都是由老猫变来的。”他轻笑着向自己说,“不过——谁知道呢?”
根本没有人目睹“猫又”诞生的瞬间,包括他自己。
就算向他询问他是从哪来的大概也只会得到一个模糊而暧昧的说法,深谷辽会眯起红色的双眼,把他知道的所有似是而非的话题一一抛出。
“我啊——”黑色的野猫灵活地爬上了猫爬架,“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没有答案。
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东西怎么可能能让人答出?
不过,啊哈,从这里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了。
平日里野猫玩耍的后院来了不速之客,几个人类的幼崽——呃,那种程度应该其实也算不上非常年幼——正聚在院子的角落玩耍。
难怪别的野猫都不见了,深谷辽趴在架子的最顶端晒着太阳,野猫大多不喜欢人,有人聚集的地方自然看不到野猫。
对于他们来说公孙已经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那个喜欢猫的女孩比起“人类”更像是“院子主人”这样一种不令人排斥的事物。
“啊哈……公孙也有自己的麻烦呢。”趴在架子顶端的野猫无意义地感慨着。
院落一角的孩子们正把猫玩具挪向别的地方,知道这些玩具摆放的野猫下次大概要花上不少心神来找它。
公孙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仔细想想既然人类的幼崽在这里,那么大概她家中也被成年的人类充斥。
“真是麻烦。”深谷辽说出的话表里如一,他用爪子挠了挠架子的一角,又跳下架子去寻求箱子的怀抱。
要知道他这只野猫已经聪明到足以理解人际关系的复杂与微妙,但正是因为理解,他一点也不想参合其中。
“喂,那边有一只。”
落地瞬间膝盖的弯曲伴随着清晰的声响。
不熟悉的人类喧闹声让他的神经有一瞬的错位。
“上吧!”吵嚷的喧哗伴随着一片黑暗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
深谷辽第一次清晰地听见自己口中传出悲鸣。
呼啸着的黑暗顷刻将他吞噬,剩下所有的一切声音都随之远去,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暗黑暗黑暗黑暗无边无际彻头彻尾包裹了所有从头到尾深入骨髓,仿佛要将你一口吞下连皮带肉连骨带血一口气吞直到你的所有一切都变成无边无际的虚无虚无虚无。
“喵————!”
数只手从外部伸出压住了他的身体脖颈尾巴黑尖黑色的皮毛,人类的孩子吵吵嚷嚷着说这只野猫力气真大,他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身上的桎梏。
……放……
“可恶,不过是只猫,力气还真大。”
叫你们、……放……
粗糙的麻布表面从头一直摩擦到了尾尖。
“喂,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
“惨了!被发现了!快跑!”
伴随着声音压在他身上的力量消失了,深谷辽几乎转瞬就已经冲出,黑猫的力道跌跌撞撞地将前头的所有事物撞开。
——放我出去!!
妖力转瞬爆发,笼罩着他的麻袋瞬间四下飞散。
深谷辽在地上猛地一滚,猫又的身姿随着他的动作变幻成人的模样。
“放开我!”怒吼声消失在已空无一人的院落中,他猛地蜷进了墙角,四周的墙壁取代了箱子成为了他的栖身之所,“呼、呼啊……”
已化为人形的黑色野猫瑟缩着蜷在角落里,深谷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尽力把自己蜷缩进方寸之间。
深谷辽。
A Ryo。
他一遍又一遍地念诵着自己的名字,像一个最珍贵之物般将之铭刻,他用与猫形全然不同的惨白手指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肩头,暗淡的红色双眼没有焦距地盯着院落中的一角。
“没、没关系的……”他疯狂地、反复地、不断地、毫不停歇地、喃喃自语着,“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这里在院子里,这里已经不再一片漆黑,这里没有任何关住人的墙壁,这里听得到声音、看得见东西。
“所以,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不会再回去了。
他已经是深谷辽,也已经只是深谷辽了而已,Ryo,这个名字由他自己所起,也只属于他自己。
深谷辽缓缓地呼吸着,把自己的肺部用新鲜空气灌满,再一口气全部推出。
——已经没事了。
而后他再一次向自己确认道,呼吸里阳光与青草的味道都向外扩散。
他没事了,他想着,同样的话语从他口中脱出,他磕碰着自己的牙齿,咬着唇的时候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嗯,已经,不会再回去了。”他说着,“已经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去了,深谷辽。”
于是他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在自己的呼唤声中平静了下来,他想任何一个东西都不可能是他的宝物,只有这个名字才拥有可能。
他深深地呼吸着,当他呼出最后一丝空气时,他红色的双眼已经恢复了往常。
“——真是群讨厌的孩子啊。”
最后他带着薄凉如是说道,人形的身子一蜷又化成了猫。
有着两只尾巴的猫轻盈地消失在了院落的墙头。
陶瓷碎片
黑色的野猫摇晃着尾巴从墙头跳下。
他红色的眼睛扫视着院中的景象,今天的箱子里没人,他心满意足地霸占了空着的箱子,让自己的身体碰触着自己的身体。
“呼呣——”箱子果然最棒了。
地狱火一样的眼睛微微迷起,天朗气清,像这样的日子好像连他双眼的颜色也变得柔和下来。
好日子就该一直持续,明知这是幻想却还是如是期待着的深谷辽对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他伸出爪子挠了挠箱子边的地面,肉球沾上了泥土。
金鱼缸前的野猫果然是新来的,与他一样黑色的皮毛,蓝色的眼睛如同此时此刻头顶的天空。
“哟。”深谷辽冲他挥了挥爪子,“新来的?”
“……你好?”黑猫显得有些迟疑,但很快他恢复了常态,冲着他微微一笑。
深谷辽由是也露出笑容,他用爪子抹了抹自己的脸,爪尖上有泥土的味道,他舔了舔自己的爪背,呼吸里带着轻松。
“早上好啊。”他轻快地说道,话语蹦跳着跃出唇间,“之前似乎也在这里看到过你?呼呣你喜欢金鱼缸嘛?你叫什么名字?——啊顺便一说,我叫深谷辽。”
没有意义的对白,毫无意义的招呼,事实上野猫与野猫之间根本不需要一次交谈,更不用说清早的友好招呼。
野猫,一向是独来独往的代名词。
他不知道对面那只野猫是否赞同这样的看法,但这无关紧要,完全的。
“早安,我叫Kodi。”那只野猫给了答复,蓝色的眼睛微微闪动,他找不到接下来的话题,很好,但那无关紧要。
至少对于深谷辽来说是的,这世上很多事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其中就包括了这点。
——为什么一个人(猫)说话时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呢?
所以他总是自顾自地延续着话题,就算没有人在听。
就算只不过是自言自语。
“你很喜欢鱼缸么?之前看你盯了它很久咯。”谎言——他问出口。
他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这只黑猫多久,但对方显然也没有在注意他,那只黑猫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唔……因为金鱼很有趣啊。”
“有趣吗?这种每天只会游来游去游来游去游来游去的生物?”
“对,看着它们的行动很有意思。”
“嗯嗯?是这样吗?可是我觉得明明纸箱更有趣啊——而且还舒服——金鱼缸不是冷冰冰的吗?凑在脸上不会疼吗?金鱼的眼睛不是很奇怪吗?有趣吗?”
“哼嗯——”连串的发问让对方迟疑了转瞬就抓住了谈话的技巧,谈话这样的事不需要一口气回答全部问题,只需要有个延续,“有趣啊,别看金鱼的眼睛这样,实际上里头可是可以装得下整个宇宙哩!”
“哇哦!”深谷辽发出了夸张的感叹。
“加上它们飘乎的行踪与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个性,超级——有趣的,不是吗!”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金鱼而来了兴致,Kodi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在外人听来院落的这一角大约已经热闹了起来,野猫的叫声充斥着玩具的四周。
“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厉害。”深谷辽笑了,他把身体搭在箱子的边沿,箱子顺着体重向下倒下,他往前一跃,箱子不偏不倚地罩上了他的后背。
深谷辽趴在地上露出脑袋,红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同样闪烁着光辉。
“不过,我觉得还是箱子好啊。”藏在箱子里的尾巴摇晃着,“可以把自己整个蜷进去,既暖和又有安全感,不是么?”
——你真的敢把自己全部蜷进箱子中吗?
他拒绝自己去想这个问题。
“不不。”Kodi冷笑了起来,“箱子那种东西和金鱼缸根本没法比啊。”
“哇你还真敢说啊,在一个箱子爱好者面前。”深谷辽“咯咯”笑着,一点生气了的表象都没有。
院落远处的野猫们各自玩耍着他们喜欢的玩具,他略微迷起眼睛,一只野猫正努力收集着散落的花瓣。
“他们在做什么?”他问,先前关于箱子与金鱼缸的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Kodi的目光也终于从金鱼缸上挪开了一会儿,他看了眼远处的那只猫,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噢,他在准备宝物。”
“宝——物——?”
“对,就是送给公孙的礼品。”Kodi解释着,“你也有吧?对你来说珍贵的物品什么的。”
然后话唠深谷辽,第一次在这次对话中失去了交谈用的言语。
宝贵之物什么的。
黑色的野猫在树根的一角不断刨着。
他用爪子将地面刨出了深坑,爪尖上满是泥土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不在意。
“宝物……”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汇,仿佛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学到这个词,“我有吗?”
他对自己发问。
并不是每只野猫都有自己的礼物,深谷辽对此做出了结论,他放弃了继续在地上制造深坑的行为,一翻身,在地上打起了滚。
毕竟他的过去没有什么好说的,比起那些野猫来说这段过去他宁愿自己未曾经历。
“喏。”深谷辽对着自己笑,“就是这样。”
轻微的猫叫声从这头涌起,刨开的坑里还是遗留着一些什么,尽管沾染了泥土依然闪烁着冷淡的光芒。
那是他埋下的,他不知道别的野猫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习惯,将一些东西事先埋藏,等到需要时再去取出。
不,他想。
他才不需要这个。
它不可能是他的宝物。
满月夜,月光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公孙直到走进后院时才发现今天竟然是满月,月光流泻在她的院落中,散落一地的猫玩具被摆在那里呼吸着冰凉。
“喵……”然后、她听见了一声轻微的猫叫声。
一个黑影跳上了院墙,他的身影被月光投下了清晰的剪影,猫科动物特有的流畅曲线一览无余。
他回过头,火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公孙所在的方向。
公孙微微一愣,但很快,她认出了那是白日里曾来她这里玩耍的猫之一,于是她笑了起来。
“怎么了?”她朝野猫伸出了手,“半夜肚子饿了吗?”
野猫自然没有回答,他无声无息地跳下墙,摇晃的尾巴在月光下看起来有两个影子。
他走到公孙身前,把一直叼着的东西放在了对方面前。
那是一片陶瓷的碎片。
Σ(゚д゚;)希诺的入学。不知道其它角色有没有ooc…不太会写文的说。
字数4126,不计符号4070。
§那么,真正属于我的人生,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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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座落在郊外不起眼的古老房子。太阳懒散的从天边慢慢爬起。今天住在里面的人也 如同平日一般有条不絮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一间小小的房间内,仅仅摆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床很小非常老旧,可以看出是一张小 孩子用的床。而且还有点发霉,床头的木板上居然还长出了一朵小小的蘑菇。桌子上摆 着洗刷用品和一个水盆。
一个长得并不高的少年躺在床上,廋弱的小腿从床尾露了一节一出来。可以看出这张床 对于少年来说太小了。
床上的少年有着一头白花花的短发,紧闭的双眼下有一层薄薄的黑眼圈。身上只穿着一 件单薄的白色衬衣和一条短裤。还有一条盖在身上破布似的毯子,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这毯子根本遮不住多少东西。
床上的少年皱了皱眼睛,被那轻轻的开门声所吵醒的少年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了 起来。一双漂亮的紫色眸子呆滞的看着前方。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少年的瞳 孔居然是兔子形状的!
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见怪不怪的拿着记事板和纸唰唰唰的写了几笔 之后用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对少年说道“今天的实验要开始了。编号29628号实验体,你跟 我出来吧。走快点,不要慢吞吞的。”说完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跟上就转身离去。
少年连洗刷都来不及便无声的跟在了那个白大褂后面。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走,也 会有人把他压过去。因为这种事情在这里每天都会发生。自己也只是这个研究所里众多 实验体中的一员而已。不听话的实验体有很多,每天被送来的实验体也很多,但是死去 的实验体却更多。
少年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就一直一直呆在这座研究所里。每天都因为各种实验要接受各 种注射和抽取,才能得到自己当天的食物。当然有时候因为一些特殊的实验,而让他几 天都不能吃喝东西。
但是他活过来了,虽然他意志力并不弱,但是一个月不吃东西还是会死的。能活过来的 原因仅仅是因为每天都有人为他注射营养液而已。
按照实验员的安排,坐在那张非常熟悉的实验椅上。放松全身,让对方进行实验的时候 更加容易。其实为的只是让自己少吃点苦头。不理会那些人在自己身上动的手脚。少年 眼睛四处的打量着这个自己已经来过无数次的研究室。然后眼光落在了自己最终的目标 上:一台电子设备。那台设备会输出各种数据,虽然少年看不懂上面的东西。但是这不 妨碍他用这种方式来消遣这个难挨的实验时间。每次看见实验室里出现的新设备他都会 各种仔细的盯一整天。久而久之的,这种习惯变成了一种兴趣。
实验直至晚上才完成,少年端着自己今天的食物跟着这里的守卫身后。出神的看着守卫 身上因为走动而发出清脆声响钥匙串。
一直盯着看的钥匙被一只大手拿了起来,一把低沉的声音拉回了少年的意识“到了。进 去吧。”
少年看着那人手里的钥匙遗憾的踏进了属于他的房间。如果有那串东西,他就能离开这 里了吧?
把餐盘小心的放在床上。少年整个人松了口气,整个人往那硬梆梆的床上躺了上去。
“啊!”
少年吃痛的叫了一声。然后皱着眉头伸手从自己身下把自己咯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封信和一块…漂亮的石头?
看了看信封。写着一行字…看不懂…虽然知道自己看不懂,不过少年依然选择了把信拆 开。不出所料的,里面的东西依然看不懂。
少年把信放在一边,一手把玩着魔核,一手拿起作为今天食物的硬梆梆面包。面包很小 ,但是少年吃的非常慢。并不是处于什么珍惜食物的心,而是面包太硬,要放嘴里很久 才能下咽。不然噎着了也没有水可以喝,因为每天的用水都只有那一水盆的水,再多也 没有了。
是谁把这两样东西放到我房间里来的呢…?作为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实验体…而且还是一 个连字也不认识的实验体…谁会寄信给自己呢?该不会是弄错了吧…既然这些东西不可 能是我的,那我应该把这些东西上缴给国家(←划掉2333)研究所才对吧……
不过现在就算怎么喊也是没人理会的。因为外面并没有人看守。他们根本不怕这些实验 体会逃走。因为实验体住的地方是研究所的地下室,出入口只有一个。他们只会在那里 看守。而且每个实验体的房间都是锁着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研究所之所以看守这么松 懈,是因为他们这里的实验都不是与体能相关的,他们所做的是有关脑部和眼部的研究 。而自己就是因为特殊的瞳孔所以才进来这里的。啊…想太远了。总之除非有钥匙…不 然连自己房门都不出去。
这样想着的少年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了嘴里。
吃完了的少年想拍拍手把面包屑拍掉。但是在他低头的那一刻却愣住了。自己手里原本 捏着的那一块石头,现在却变成了一把巨大而且华丽的钥匙!
而这时老旧的房门却打开了,开门那独特的吱呀声吓了正在愣神的少年一跳。少年见鬼 似的盯着房门好一阵子都没见有人走进来。于是皱着眉头壮起胆来走了过去。轻轻的把 头从房间里伸了出去,四处遥望了一番。空荡荡的走廊令少年出了一身冷汗。
少年吞了吞口水小声的嘟囔道“唔…现在正好可以把东西交上去…”然后便同手同脚的 走回了床边拿起那封拆开了的信,小心的把它重新装进信封。手拿着信抱着大钥匙便朝 地下室出口走了过去。
四周非常安静,少年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便再也听不见其它的声音了。少年的房 间里出口并不是太远,但是却觉得这一段路走了好久好久。这是少年第一次没有别人的 带领走出自己的房间。
走出了地下室,少年直接朝守卫值班的柜台走了过去。
柜台后面坐在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长袖毛衣,外面套着一件无袖的紫蓝色连帽衫。 他低着头帽子将他的样子完全遮住了,看不清样子。
少年走到柜台前正想开口说话,那个男人却抬起了头来。他对少年说道“你终于来了。 你好,我是koi。”
看着面前的人少年一瞬间愣神,眼前的画面好像跟一个很久以前的记忆重叠了起来。
「你好29628。我是新来的研究员,我叫……」
他叫什么呢…已经记不起来了……连他的样子也记不起来了……可能再也无法记起了吧 …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的少年,把手里抱着的东西递给了koi。“那个我是29628…这些东西 ……”
“这是你的入学通知书和魔核,咦?已经把杖型变好了呀。”koi指了指少年递上来的东 西。
“…入学?”少年一脸迷惘。
koi愣了愣,指着那封信“你没看吗?”
“额…”少年红着脸低下了头“我不识字…”
koi叹了口气,想不到这次的学生好像有点难搞“那你愿意离开这里吗?去茨格姆魔法学 校学习各种魔法。”
虽然不知道魔法是什么东西…但是离开这里…这个条件很吸引人……
少年低头想了想“去魔法学校学习。我每天能拿到食物吗?”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条件, 如果离开了这里会死的话,那他宁愿继续留在这里。
“额…”koi傻眼了,因为从来没有人会问他这样的问题…“这…当然有啦。”其实他自 己也不知道学校包不包餐…不过校长应该不会让这么可爱的孩子饿死吧?
“那好吧!我跟你去那什么格牧魔法学校!”就算过去之后也跟在这里一样每天被扎针 也无所谓,他只是想离开这里,看一看别的地方。
“是茨格姆魔法学校…”koi无力的说道。
“啊!”少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蹦了一下“你可以等我一下下吗!?我还一样东西要拿 !”
得到koi同意之后,少年飞快的跑了回去属于自己的小房间,丢开了床上那张破毯子。拿 起床上唯一的东西:一只只有小孩子拳头大小有着一对兔子耳朵的毛球玩偶。
“兔叽鲁。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少年的脸上难得的扬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说着便 把玩偶塞进了裤袋子里,就往外跑。
“我…东西拿好了……呼……。”重新跑到koi面前的时候少年已经气喘吁吁了。
koi看了看少年…他真的有收拾东西吗?好像没什么变化啊…“嗯。那我们走吧。时间也 差不多了。”
“嗯。”少年与koi并肩走出了研究所。而门前一辆车子早在等候着他们。
坐在车子里,少年好奇的眼睛到处瞄。虽然以前在实验室里往外看有时候能看到车子, 但是车子里面他还真没见过。看完了车子之后,他又把目标转向了窗外。看着那些从来 没有见过的景象,少年突然有种死无遗憾的感觉。
突然少年像想起什么东西的样子突然说道“对了。那个…koi?你可以告诉我这上面写了 什么吗?”少年把信封递给了koi,然后有点紧张的指了指上面唯一的一行字。如果让别 人帮他把信的内容都读出来…那太麻烦别人了…所以只读这一行好了。
“希诺·维德 收”koi对着念到。
少年皱眉“什么意思?”
“希诺·维德是你的名字。这是我们所查到的你在进研究所之前的名字。”koi如实回答 少年。
“希诺·维德…我的名字…”希诺抱着信低着头,眼前的景象逐渐的模糊了起来。炽热 的透明液体从眼里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了腿上。
希诺平复心情之后便睡着了,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他们才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奇怪的建筑,至少跟希诺之前所在的那座研究所完全不一样。
跟着koi走了进去,看到这漆黑的房子里那一排排的门的一瞬间,希诺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起来,脸色也一片苍白。
一直有在注意希诺的koi拍了拍他的背脊“这里并不是我们的目的地,只是我们要去的学 校必须经过这里。所以别担心。”
希诺点了点头跟着koi一起摸黑往地下室走。
到达了地下室,koi不知道摆弄了哪里的机关一下。一块地砖弹了起来。
“那么请站在魔法阵内吧。”
希诺踏进魔法阵不久,魔法阵便发出了光亮,视线模糊了起来。耳边响起koi的声音“欢 迎来到茨格姆魔法学校。那么再见。”
再次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希诺呆住了。因为这是一副他从来没见过的景象,不知道怎么 形容的景象。
与此同时,呆住的还有另一个人。
刚从校门口路过的奥斯德,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新生出现。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希诺狠 狠的吓了一跳。直接从原地,吓得快速退了五十步才停了下来。就差转身飞走了。
回过神来的希诺,开始犯愁了…他接着要怎么办?然后他便发现远处站了一个长了翅膀 的奇怪人。看四周没有别人便往那人的方向走去。“额。那个…请问…”
奇怪的是,希诺往前一步,那人便往后退两步。希诺满脸黑线的停了下来,那人也停下 来了。希诺无奈的对着那人大喊“那个…我是新来的。请问接着我要干嘛?”
奥斯德才回过神来便看见那新生向自己走来,就不知所措的退了两步。两人一来二往的 ,对面的新生终于停下来了。还对着自己大喊。奥斯德反射性的抬手指了指新生接待处 的位置,就迫不及待的转身飞走了。
额…希诺看着对方用手指了指之后就飞走了,连阻止也阻止不来…只好认命的往对方指 的方向走去了。
到了新生接待处。做好了新生登记,拿着宿舍钥匙。然后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于 是他转头问道“请问…学校包餐吗?”
于是希诺的学校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由于报名人数少,经过讨论,企划修改为7组玩家(+NPC一组共八组)。
由于采取随机分组连坐制度,为了对参与企划的玩家负责,选取了投稿比较稳定的报名者。
希望大家理解并尊重企划主的选择。
【梅雨】活动结束
开启活动【航海路】
教会人员转移到船上(可想象(x
等待你们的是持续五天的航海
底分×2+评分
地点需在船上(甲板上、房间里均可
可以开始战术商讨(关于如何进攻魔法界
此时的你们对魔法界几乎是一无所知
[特殊事件]被采用的战术将会作为教会的下一个主线
被选为主线者可获得道具奖励
开启活动【防御准备】
魔法界的各位已从学校方获得教会即将到来的消息(这样的设定
接下来为防御做准备吧
底分×2+评分
防御类简单法阵开启(可单人制作房屋防御阵
只有五天的时间,用尽全力加强魔法界的防御吧
[特殊事件]可单人10份作品or10人单份作品制作全魔法界防御
全防御制作成功(作者)可获得道具奖励
《昏暗黎明》
-废墟之城与欲望的信徒-
幽夜,璀璨的群星簇拥在皎洁的白月旁,在这黑暗的天穹之上辟出一片耀眼的星庭。那银色的月光拂过黄沙掩映的断壁残垣,仿佛能够抚平白日烈阳的余热,予以这座曾经繁华,而如今残破不堪的城市以一时的安歇。
月光代表纯洁,星光寓意希望,仰望这独一无二的夜空,人们祈求着众神的赐福,或许终有一日,神恩会降临到这座饱受苦难的城市,涤净阴影与不谐,给予人们名为幸福的事物。
……呵,是吗?
那只是挣扎在破屋陋檐下,苟延残喘的人们的……妄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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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声皮靴踏在黄沙上的闷响,击碎了夜晚的寂静。到近处时,便化作一连串轻快的脚步声,灵动而雀跃,一到门前,便戛然而止。
虚掩的木门发出嘶哑的呻吟缓缓打开,月光从渐渐开启的门缝中倾泻而出,将一个纤瘦的身影投在热气未散的石板上。
“弗蕾亚。”
我轻唤那站在门中的少女, 她的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普莱德叔叔~”
弗蕾亚•拉斯特小跑着来到我的面前,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肌肤透着一丝粉红,散发着某种魅惑的气息。唇齿间能听见稍有些急促的喘息声,那份笑容愈是靠近就愈发地突显出她那非同一般的摄人心魂的魅力。
一如既往,如此动人而美妙,我的弗蕾亚。
“我猜你今晚过的很愉快。”
“是的,普莱德叔叔~不过遇到了些麻烦的事情,没办法用一贯的手段解决,所以…那个,叔叔,你会介意我把你教我的东西用在这种地方吗?”
弗蕾亚的笑容带上了几分歉意,稍微下移的目光停留在了她手上握着的黑色皮袋。
这月光虽微弱,却足以映照出那皮袋上沾染着的斑斑血迹,猩红而慑人。但更令我在意的是,她的衣衫亦是如此的凌乱,那朵原本傲然绽放的黑色罂粟,如今却被衣物的褶皱所扭曲撕扯,显得残缺而破败。
能够让这样重视外在的弗蕾亚,在着衣的那一刻变得仓促和慌乱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么一件而已。
“那么,杀了谁?”
“……!唔……”
我的语气并不严厉,也没有指责她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询问。而弗蕾亚却一时语塞,目光四处游离着,左手紧握在胸前,像是在思考着合适的说辞。
我能听见她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也知道她一时难以回应的原因——她的反应依旧令我失望。我只能暗自叹息着,换作一种安抚的语调,继续向她询问。
“我知道,我的弗蕾亚……我们不谈那个话题,就事论事,说吧。”
她那因紧张而凝固的笑容稍稍舒展开来,额前的一滴汗珠悄然顺着她的脸庞滑落,足见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的内心动摇到了什么程度。不过,只稍片刻,她的语气就恢复了最初的平稳。
“是这样,原本定好的价格只是一个客人的,可是那个客人还没有做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家伙就突然闯进来了,据说是那个客人临时起意叫来的……原本只要加价的话,弗蕾亚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他们根本没这个打算,只是单纯地把弗蕾亚当成给一次钱就能随便玩的玩具!”.
弗蕾亚的脸庞带上了一丝愠色,之前的笑容也换作不屑的撇嘴。
黑色皮袋被弗蕾亚“啪”的一声丢在地上,零散的物件从皮袋里倾泻出来,混杂着各种地区的金属货币,还有某人随身携带的杂物,甚至有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上面都不同程度地染上了某人的鲜血。
“讲道理他们也不听,还要拿些奇怪的东西对弗蕾亚动粗……然后,弗蕾亚就动手了。”
“但你并没有把‘它’带出去。”
“弗蕾亚用的是菲诺大人给的礼物……会被怪罪吗?”
“菲诺大人不会怪罪遵从于内心欲望的人,我也不介意你把我教你的东西用在正确的地方。可你要明白,我的弗蕾亚,凡事皆有代价,有些是你承担不起的……所以在必要的时候你得学会忍耐。”
弗蕾亚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我伸出手示意她听我说完。
“我知道,你能看出来那三个人不是本地人,但即使如此,也有可能碰上不可避免的万一。”
“可是,普莱德叔叔,恪守欲望不就是要‘做你想做的’吗?你会教我那些东西,也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能让弗蕾亚的欲望不受阻碍的得到实现吧?”
“没错……过来,弗蕾亚。”
我转动身下的轮椅,移动到身后那栋半坍塌的石屋旁,指着一边的石凳,让弗蕾亚在那里坐下。待她坐定之后,我紧紧地握住了她搭在双腿上的手。
那只手轻微地颤动着,她的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慌乱和恳求,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而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最让我对她失望的那一部分。
“‘做你想做的’的前提是,‘你能做你想做的’。而在这座城市,最首要的前提就是,你得活下来。”
弗蕾亚低垂着眼帘,默默地点着头,笑容已然消失不见。
“‘杀戮’就像一道环环相扣的陷阱,它的终点,或许就是始作俑者的死亡。我的弗蕾亚,你明白你所做的,极有可能给你招致死亡吗?”
弗蕾亚的手,就像触电一样颤抖起来,汗水划过她的脸庞,滴落在我的手上。她的目光里霎时间染上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悔恨,嘴唇翁动着,吐出几个残缺不全的音节,大概能够拼成“对不起”之类的词句,但很快就被哭泣的呜咽所取代。
我叹息着,将手穿过她的黑发,尽可能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我本不愿如此折磨她,但她终要独自面对这份恐惧。
自我将生于罪恶和欲望的她从死亡的威胁中救回的那一日起,我就预想到她会是菲诺大人最虔诚的信徒,也将是我之理念最完美的传承者。
可我没有想到,她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每一个生命最原始的欲望,在她那里发挥到了极致,她对生存的渴望就像她对肉欲的渴望一样,她甚至无法直视死亡。
然而在这里,在这罪恶满盈之地,死亡总是如影随形。越是对它感到恐惧,它就越有可能降临。
待到弗蕾亚的情绪趋于平稳,我按着她纤细而结实的肩膀,继续道:
“我的弗蕾亚,我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做得很好。同样的,我相信你会是菲诺大人最忠诚的信徒,你的信仰甚至远胜于我…但你必须学会面对那些与欲望背道而驰的事物,否则,你终会被它们所吞没。”
“……但是,普莱德叔叔,你真的不害怕吗?如果死掉了,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一切的快乐,也就都没有了……”
弗蕾亚用还挂着泪水的双眼望着我,声音仍旧因恐惧而颤抖着,我只是笑着,轻拍着自己无法行动的双腿。
“我曾经恐惧,曾经,就在我发现我再也无法站起的那一日。一切的计划,一切的渴望,刹那间都成为了泡影。那可是无比真切的恐惧,比起还未到来的死亡,它可是近在我的面前。”
“我不记得那恐惧持续了多久…但它确确实实地结束了,就在我找到你的时候,我的弗蕾亚。”
“……我?”
“我发现,那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你可以完成我未竟之事,只要我教给你我所知晓的一切。若不是那份压倒我的恐惧,我恐怕早已去寻得一位像你一样的人,何苦在这破屋陋檐下空耗多年。”
弗蕾亚的表情,有些讶异,又有些失落,但没有言语。
“我的弗蕾亚……克服它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但我希望,你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和恐惧。还有,正如我之前所说,有时候你得学会妥协……不然死亡的威胁同样会降临到你的身上,不仅仅是在遗都,还有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
弗蕾亚的脸上露出的似懂非懂的表情,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不过无论如何,她总得学会这么做……
我长叹一声,转动着轮椅,来到石屋的后方。弗蕾亚一声不发地跟在我的身后,愈发昏暗的光线让我难以看清她的表情。
在那石屋投下的阴影之中,一道几乎与弗蕾亚同高,却更加纤细的影子就斜靠在坍圮的墙壁上,影子的最下端,是一道锐利而弯曲的刀锋。
“带上‘它’吧。”
“……”
弗蕾亚沉默着,似乎在疑惑下一步该做什么。
“‘夜’还很漫长……你应该出去走走。”
“……我知道了,普莱德叔叔。”
默默地拿起‘它’,把‘它’背负在身后,弗蕾亚背对着月光,那阴影之中的面孔似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弗蕾亚……
“是的,弗蕾亚,在我看来,你是可以被取代的。知晓自己并非唯一的你,忠诚于你的欲望,问问自己,是否想要杀掉这个欺骗你的人吧。”
“……弗蕾亚,想杀掉那些,想阻碍和伤害普莱德叔叔的人。”
“不对,弗蕾亚,别让我成为你的……”
“‘欲望不问事由’,弗蕾亚出门了,普莱德叔叔,再见。”
如此强硬地打断我的话,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做。
那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愈发沉闷,直至消逝在一片寂静之中。
我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渗满汗滴,刚才那一瞬间,我或许真的在害怕吧,害怕会被自己亲手养育二十年的孩子所杀掉……
这就是生的欲望啊。
一时遮蔽着月亮的云层,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依旧可见拱月的星庭,仿佛可闻人们的祈祷。
祈求着幸福的人们,依旧做着可悲的幻梦,终究只是在荒芜坍圮之中,永溺黑暗。
‘夜’还很漫长,但是忠诚于欲望的信徒,已经朝着黎明踏出脚步……
【企划类型及进行方式】
本企划为阵营类积分战斗企划,将会分为各个阵营进行混战,并根据积分制度为各位的作品记分。
死神
破面
灭却师
假面军势
以及——
特殊阵营:
与一期一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完现术能力者是自由的阵营,可以选择帮助以上任何一个阵营,或者选择独立行动。
本期将开放场外选项,场外与场内人员一样可以走主线剧情,但作品将不被计分,也不会计入阵营战力。一位玩家最多可以拥有两位场内角色,场外角色数量不限。假面阵营玩家不可以选择场外,该阵营全员为场内限定,其次,死神方护廷十三番的13位队长、虚圈方破面的十刃、灭却师方星十字骑士团均必须选择场内,其余人员可选择做场内或者场外。
Ps:以下角色也可以成为场外:
游魂、地缚灵、流魂街居民、真央学生、鬼道众、普通虚、大虚等。
有人问到企划背景里的政治制度。其实这个真是不太想细说,首先大背景还有很多bug,经不起仔细推敲;其次,MEF的设定涉及敏感话题,说太详细说不定会被ban……
所以下面与政治有关的内容,大家看看就好,现代架空背景,不要当真。
在我们的设定中,MEF没有国家的概念。一块大陆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城市,每个城市是独立自治的,每个城市有一位市长和数位议员,有什么大事之类议员们开会讨论投票,得出的结果会由市长出面向公众宣布。是的,这里的市长的职能如同英国女王一样,没有实权,只是政府的代言人而已。
Frei在每个城市都有据点和负责管理的小头目,ST市的小头目正是NPC罗宾·阿曼德。如果某一城市的Frei有行动,也会告知其他城市的管理员请求增援。只是如果企划提及其他城市,冗余工作量实在太大,而且不方便管理,所以我们将企划背景限制在一个城市里。
另外,Frei有特殊的武器购买渠道,资金来源不得而知,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拥有不输给政府的武器储备量。
特事区是相当于管理异能者犯罪案件的警察局,在MEF中,警察局和特事区都是存在的,区别在于特事区只管理和处理与异能者相关的案件,如果特事区在接到报警立案调查之后发现与异能者无关,仍然会交由警察局处理。当然,在一些情节严重的重大案件(如贩毒、抢劫、绑架等)中,警察局也会与特事区合作。
特事区会按照编排好的队和组指派任务和行动。
Frei则是由管理员直接将任务指派给个人,队伍都是临时编成。
另外,一期的政府机构【研究所】,经过协商后我们认为研究所角色的定位不明确,而且很容易产生中立阵营,二期不对玩家开放。但是在剧情中仍然有这个机构存在,用来解释一些只存在于MEF的黑科技,比如异能限制项圈和癌症疫苗。
最后再强调一下,MEF是现代架空背景,人物设定没有国籍和语言的限制,但是还希望大家的作品中不要出现真实存在的人物、地点和事件。
如果还有问题,随时欢迎询问。谢谢大家。
*正文总字数1338
*让我踩个尾巴两天之后回家继续写【……
*不知道晨练不晨练但是总觉得按照教义应该会晨练吧【……
————————
在哗哗的雨声中,我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撩开窗帘,发现雨势减弱了不少,天气也比前些天明朗许多。回想起出发前跟hedwig的争论,虽然那时候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但是连绵不断的雨确实让人很难受,还是尽早结束,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我的书都比较好,话虽如此浮现在我心中的问题却似乎是被低气压压住了一般久久不能散去。
正如我经常做的那样,圣力可以转换成电力供给电器使用,并且根据我查到的资料,魔力也可以做到相同的事情。
圣力和魔力呢?也可以相互转化吗?
听起来好像对神明不敬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有点想搞明白。在教会的书库中找不到类似的资料,也许是因为所谓的“魔法界”被视为异端的原因吧,理所当然的,研究异端的资料也不会被保留下来吧。魔法界应该也有图书馆,以那边的立场来说,可能对这方面会有更多的研究吧。如果有机会的话,偷偷保存一下相关的资料吧。
不过,在那之前,姑且先请教一下别人吧。
我换下睡衣,好好地叠好放在床头,换上一条连衣裙。然后离开帐篷。中国好像有句古话是“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什么的,不过在教会的话,内事外事不决我们好像都是询问andrea的吧。
靠近了andrea的帐篷,才听到旁边的丛林里传来厚重的破空声。拨开树叶,看到的是正在锻炼的andrea。黝黑的皮肤上,透明的雨水混杂着汗水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黄绿色的眼睛却不受时不时流过的雨水影响一般认真地直视着前方。
风雨无阻坚持锻炼吗?确实是我等教徒的楷模……话是如此,我钻研圣典也算是一种修行吧?恩,一定是的。
就这么逃避了要每天锻炼这件事之后,我躲在树丛后面观看着andrea的晨练——被看到的话,一定会被抓去一起晨练吧,这种事情还请我全力拒绝。
就这样过了我手中的书翻过一章的时间。听到树林里发出沙沙的响声,是andrea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和脸一边出来了。毛巾把他黑色的头发弄得一团糟,不过随意用手梳了梳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男性的头发就是方便呢,我的话每次都要用吹风机吹干,不然就会乱七八糟的翘起来。
啊,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我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做出偶遇的样子:“啊,andrea骑士,早安。”
“早安,愿神今天也庇护着你,墨。”andrea看到我以后,热情地靠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股强烈的汗味传了过来——这时候转头会不会很失礼啊?——然后带着笑容说,“早饭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来吃?”
……这么一说的话,早饭确实还没吃。总觉得这时候要是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会很丢人吧。
“如果能够那样的话,非常感谢。”我对着andrea鞠了一个大概是30度的躬……因为不常鞠躬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啦,“此外,boku还有一些关于教义的问题想要打扰您。”
“没问题没问题,我可是很可靠的哦?不管有多少问题都解决给你看!”andrea扬了扬眉毛露出自信的神色,“那么,走吧。”
在andrea的帐篷里坐下之后,andrea很快端出了两盘沙拉。早餐吃这个的话,虽然可能有些腻,但是确实感觉不错呢……不过是不是混进去了很多红色的水果啊?
双手接过盘子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是番茄。虽然不讨厌这个,但是似乎之前听到的andrea特别喜欢番茄的传闻是真的呢。
稍作祈祷之后,用叉子把一块生菜送进嘴里,有些甜腻的沙拉酱被清淡的生菜中和,口感比预想中要好出不少。
放下叉子,看向面前也开始吃早餐的andrea,我开口道:
“那么,andrea骑士,boku想问的问题是……”
清亮的晨曦照亮了破旧的建筑群,令这些废弃已久的街区产生了一丝丝生气。布满灰尘的窗玻璃映射出了迪诺一掠而过的身影,仿佛还魂的亡灵睁开双眼,朦胧地注释着这个风驰电掣的家伙。而前方,那稍显破败的大教堂耸入云霄的尖塔在朝阳中金碧辉煌。
在街道的尽头,有几名人员在毫无秩序的晃荡着。
“比我想象中要轻松的多啊。”迪诺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随后拉紧斗篷靠近建筑群的阴影之中向着教堂接近。
教堂之中,一名少女站在正中心之上,沐浴着经彩色花窗折射后的斑斓而柔和的阳光中,少女清澈如泉水的歌声开始回响在大教堂宏辉壮丽的穹顶与立柱间。
穹顶之上,迪诺目不转睛的盯着中心的少女。
“从外表上来看完全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人啊,歌唱的倒是不错。”渐渐的,最后一个部分迎来结束,少女心满意足的唱出了完美的结尾高音,余韵绕梁。回过神来的迪诺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着。
随后,华丽的花窗轰然破裂。千万粒晶莹碎屑堪比七彩骤雨,夹杂着一个身影从天而降,雪白的大一舞动翻飞,宛如一副巨大蝠翼。
迪诺优美地落于少女面前。碎片坠地之声似珠落玉盘,剔透轻灵。
“最近几天手下跟我讲有人雇了杀手来对付我,没想到竟然是挺帅气的小家伙。”少女丝毫不意外迪诺的到来,缓缓的伸了个懒腰对迪诺笑道。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有颗阿姨的心了。”迪诺讥讽了一句,少女眼角一抽还没等说话就觉得眼前视野被迪诺的手掌完全遮挡,下意识的抬起双臂护在面前,紧接着她瘦弱的身躯被冲击力撞飞,摔倒在数米之外。
“我更没想到…你明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依然没有防备心?”
“小鬼……你这是在找死!”少女挣扎着起身,一双眼睛自黑发的间隙之中怒视着迪诺。摊开双手,从袖口之中划出两把短剑握在手中快速的接近迪诺带着一股破风之声挥舞而下。
迪诺扯下斗篷贴近少女怀中,然后轻轻扭身从少女臂下穿过。双手翻转将斗篷扣在少女身上,同时手握成拳击在了少女脑后,这一重击使得少女眼前陷入黑暗,整个人失去平衡杆摔倒在地。
“该死!快来人给我杀了这个臭小鬼!”她伏在低上低低呻吟,甩头试图清醒,嘴中愤怒的话语在破败的教堂之中回响。
在这之后,教堂的门被暴力的踹开,一名武装齐全的男子带着数十名扈从冲进来,他们高声呐喊,蜂拥而至。先行冲进来的那名男子高抬着武器向迪诺挥砍而下。迪诺侧身闪过了武器却被无法躲过男子接下来右掌的攻击,无奈只好接住了这一掌借力向后跃起。
迪诺稍微稳了下身形,看着已经凑近自己的众人,右手扶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深深的呼了口气,此时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此刻每一记心跳都传遍身体所有的角落震动。
下一刻,迪诺的身影动了起来,身躯一瞬间的发力使得在旁人眼中他仿佛凝聚成了一条线,下一刻便出现在了男子面前,右手毫不犹豫的抽出唐刀刺进这男子的胸膛,夺去他的生命。
不过随后,男子身旁的两名扈从也反应了过去先后抬起武器砍向了迪诺,然而迪诺只是抽出唐刀将男子的尸体推向左边的扈从迫使他停止了攻击,自身则几乎擦着另外一名扈从的武器险而又险的躲避掉了攻击。迪诺抓住扈从的手臂向自己拉了过来,反身将唐刀刺入背心。
接下来,那简直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屠杀,迪诺在扈从的围攻之下每次都险而又险的擦过武器,看上去陷入危险之中。但是随着推移,迪诺仍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而扈从方面每次攻击都会死去一人。
渐渐的,扈从们胆怯了,他们扔掉了武器争先恐后的向着门口跑去。但这显然是无用的,彻底失去威胁的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被迪诺收割掉了生命。
而此时才经过短短数分钟。
陷入短暂失明中的少女终于恢复了清醒。
她迟疑的抬头……。
迪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居高、逆光,他的轮廓被不详的阴影吞噬大半。冰冷刺骨的双眼,隐没在白发中。
少女竟有种浑身冰凉无法移动视线的错觉。
一声怒吼!
少女用尽全力踹向了迪诺,但反被迪诺抓住脚腕借力甩了出去。
落地瞬间,少女快速的向后翻滚,直到与迪诺拉开足够的距离后才站直身体微微喘息。
“不得不说……我真的小看你了,本以为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杀手。想不到是一条大鱼。”
“我的那名仇家还真是舍得花钱啊。”
“接下来……我会认真的把你当一名足以威胁到我生命的敌人来对待。”少女平复了一下乱掉的呼吸冷静的看着迪诺。
偌大的教堂此刻仅剩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迪诺却转动了下眼珠,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心头无名火起,少女抬手甩出一柄短剑直射迪诺。
迪诺俯身闪开短剑,顺势腾空跃起。少女同步跃起在空中挺身翻腾,用双腿擒住对手!少女双腿扣紧挺身用力将迪诺压制在下,顺手用另一柄短剑刺迪诺,却仅击中几缕白发。
半空中他们扭成一团,如两只缠斗的猛禽翻滚搏杀,教堂之中充斥着武器之中碰撞的声音,终于在高速旋转中心借离心力互相甩开。迪诺落于讲台之上,少女落在观众席中蹬踏长椅弹射回来,紧握短剑与朝迪诺重重击去。
唐刀与短剑猛烈碰撞,这一击被挡住,在短剑剑身上摩擦起点点火星,但力道之大,同时也将双方弹到空中无奈落地。少女全力将手中的短剑向迪诺丢去!
迪诺微微侧头,手中的唐刀抬起与短剑产生尖锐刺耳的摩擦爆响。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少女刺去。
此刻已手无寸铁,眼看一抹凛冽寒光飞速逼近,少女本能地扭脸避开,依然被划破了一道小口。
……寂静。
迪诺与少女背对背各自站在一边,迪诺转过身来看着少女,终于再次开口。
“结束了,本来不想动用它的,但是谁让你这么难以解决呢。”
少女不知所谓,刚想出声嘲笑却感觉脸颊如灼烧般的抽搐作痛,错觉之下似乎听见其中似有野兽在尖声长啸,往来冲突。
少女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她的心跳骤然加速,紧接着……一抹火焰从胸口点燃快速的蔓延全身。
教堂之中只余下了少女撕心裂肺的嘶叫声。而迪诺则感觉着自己微弱颤抖的身躯摇了摇头。
“我还是无法像你一样啊,老头……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组成的啊,仅仅使用这么短时间就已经感觉身体快散开了一样。”
迪诺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被从体内爆发而出的火焰烧死的少女,转身捡起斗篷缓缓地离开了这座破败教堂。
——End——
勇者
勇者们中的一位,这样叫他就好。
大概是一时热血冲昏了头脑怀着崇高的愿望去当的,但干上这活才知道生活多么不易。
最近因为魔王和商人十分心累,每天晚上默默抽泣(不
有点胆小,在一些事情上没有足够勇气去挑战极限,但碍于勇者身份又不肯轻易示弱。
是商人的后辈。
由于性格的原因,朋友不多。
因为勇者职业的规定,脸上粘着张纸,不出意外的话上面会写着勇者二字,纸大到只能看到勇者的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胶水会如此强力。
不太会藏心事,心直口快的样子,有秘密对勇者说请三思而后行,或者看好他的嘴吧。
身高176cm,外貌是谜。
商人
之前因为邻居家可爱的小妹妹的建议,跑去当了勇者,但后来转行当了商人,不出意外的很适合。
明目张胆的妹控,私欲的化身,表面上挺爽朗的,爱竖大拇指,但有时鬼畜的气息阻挡不住的溢出商人的身体。
多才多艺的样子,拍照技术不错,有时会在报纸上散布一些魔王的信息,虽然是为了混淆视听。
最近住在魔王的城堡里。
同样奉行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言论。最近开始把魔手伸向了魔王的史莱姆们(史莱姆面膜),大概认为是魔王保持年轻的秘诀。
武力值高。
喜欢收集闪闪发光的金币珠宝等珍稀物品。
玩galgame蛮有一手。
身高178cm,自称28岁,但看起来要年轻10岁。lv48。
黑发黑眼,头发很硬,爱戴墨镜,工作时穿西服(黑色),但领带很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