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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9 MEF企划主之一。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年关将至,京城上下也融起一片新意。站在街头打眼一望,除却泥墙素瓦,披红挂朱外,再也难寻半分杂色。日头刚起,街面上已是人声鼎沸,小贩掬起腰带,挎篮年货走街串巷,更有售卖早点零嘴儿的穿插其中,好不热闹。
若换了平时,皇城空场外的大街上更是喧嚣,今日却肃穆的渗人。街上百姓俱未赶走,只被隔成两股,两行卫士扶刀而立,使中间空出一条可供车行的走道来。晨雾未散,在空中徐徐罩罩,将乌压压的人群隐去。
忽而雷霆乍惊,隆隆而至,只见得一辆囚车由道上缓缓行来。这车与寻常所见俱是不同,似铁盒般封的严严实实,只在沿角留出些气孔。车头上有扇低矮铁门,挂着足足五道大锁,怕是光开也要费一番功夫。四周护卫排场更是与这车相衬,足一道可动的铜墙铁壁。
“来了来了……”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大过年的,可真是不吉利。”
“你甭乱说,妖人生的后代本就是祸害,难不成还得看着时节秋后问斩?”
议论声中,囚车已行至空场前,再行便是午门了。那囚车内突地一响,继而传出了难以抑制的呜咽。顶头的将军回眼一瞟,几不可见的冷笑了声,驱车而行的众人更是不为所动。车轮缓缓碾上了皇家的砖地。
人群内又是一阵低语,间或夹杂着嘲讽。
车行到门前,咔的一声,顿住了。
将军下得马来,目光浑然不晃,提气喝道:
“带囚犯!”
车内呜咽骤止。
重重铁锁开解。
晨间透白的天光登时照入车中,车里人似乎还未适应这强光,缓了一刻才探出头。是两名女子,一高一矮,似是姐妹,看年纪大不过二十小不过十五。二人俱披头散发,伤痕累累,戴着枷锁镣铐,寸步难行的勉强蠕动着。
好容易挪出一段距离,身后卫兵长枪一推,二人便双双跪倒在地。似是妹妹的腿上伤口又裂,血滴在砖上,她一阵痛呼,又惹的人群议论纷纷,仿佛这惨状倒是件令人十分快意的乐事。
那将军一展手中卷轴,问道:
“昊州人氏常德,可是尔父?”
大一些的女子听了会儿人群嬉笑,这时竟平静了,坦然答道:“是。”
“柜山之妖狸㭤,可是尔母?”
“是。”
将军两手一合,将卷轴掷在地上:
“斩!”
女子骤阖双目。
·
听说早上斩了盅,满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桩。饶是未曾亲临现场的人,在茶楼来回转了几圈,也能眉飞色舞的说上一段:“……手起刀下,端的就是干净利落!”
“也不知那人怎的迷了心,竟也愿同妖族交好。”
“实在是大逆不道,罪责当诛。”
无人不面色大好,仿佛杀了一盅便保得他们世代平安一般。是国法森严,是兵盛马强,是天地之精华山河之宝藏尽归人手。
天下一统人为主,而民心凉薄。
——可眼下这民心再是凉薄,恐怕也与白单秋无关。
已进腊月,京城下了薄雪,他虽穿了件光鲜亮丽的湖绿锦袍,却再无旁的衣物祛寒增暖。眼下正是化冻,天寒的很,白单秋抚了抚额,不觉又生出几分是否已经着了风寒的疑心来。
“秋儿秋儿,你看那糖葫芦做得好不好?”
白单秋闻言,也不自觉的往身侧瞟了一眼。京城的糖葫芦处处可见,这家倒是出类拔萃的漂亮。端看选用的山楂,个个圆润,饱满如屋檐上悬着的灯笼,透出喜气;熬糖的锅嗞嗞作响,气泡连绵不绝,筷子一挑抽丝如蚕。手艺人执着木签,将山楂在热糖浆里略略一滚,透亮的糖浆便裹满果皮。薄脆均匀,出锅即冷,令人望之垂涎。
白单秋眼睛都不眨,条件反射的吞了吞口水。伏在他肩上的白狐并未就此住口,反倒是滔滔不绝将四处小吃报了个遍,大有语不弑主死不休的气势。若是旁人能瞧见它,只道它心情极好,大尾巴扫来扫去,登时在白单秋眼里许多行人便如吞云吐雾似的,笼在一阵烟中。
“小白,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窥窥四周,见旁人各忙各的,他才敢压低声音同这位护脉神大爷抗议,“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何苦这么刺激我?”
“你怨谁?怨谁?”白狐非但毫无歉意,反倒把嘴一撇,“逃出府的时候不知道多带点盘缠,京城人杰地灵的,哪来那么多妖给你除?好容易接了活计赚了钱,即刻就跑去打麻将;赢了钱也不好说你什么,倒是去置换了件新衣裳。这下可好,年衣你小子是不缺了,可是年夜饭咱俩就只好喝西北风了哎——”
“你小点儿声!”白单秋只恨不能抬手去捏它的嘴,“你明明是个护脉神,吃不着也喝不着,惦记年夜饭干什么?”
“我虽不能吃东西,可好歹也是只狐狸。这天底下有不馋嘴的狐狸吗?江山之大,无论是普通的狐狸,还是如我这般具有神力的狐狸,没有不馋嘴的,不可能有!”
“……”
饶是白单秋活泼口快,也架不住腹空之际听它这一顿翻来覆去的废话。当下便不再接茬,缩手缩脚的向前溜达。只是一想到自家百年之后,就由这厮来接掌生前记忆,跑出去信口雌黄,顿时胸口一闷,只觉得身后凄凉。
人各有气,遇灵成形,是为护脉神。这神明虽与世间的妖灵一般,非人非鬼,却只有极少数的通灵之人才能瞧见,大多数人连其所存都不曾感知。自人诞生之日起,护脉神便如这光阴的见证者一般,虚虚浮浮跟随一生,死后承接主人生前的记忆,再代他看这尘世一程。
小白虽然聒噪,好歹也是从小陪他到大的伙伴,白单秋自然不可能为它几句话就动气。只是被它一叨叨,腹中空空如也的感觉便愈发强烈,仿佛胃已经磨无可磨,五脏六腑发着烧,叫嚣着需要及时进补。
可白单秋交足了驿馆费用后,实在再无大吃一顿的闲钱,他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竟也能平白受一顿刺激。
正想着,肩上的白狐又叫唤起来,却终于换了话题:“秋儿,秋儿!你快看,那个护脉神是人形的!”
白单秋闻声望去,凭着天资,一眼便找出并非人类的护脉神来。她背对自己,只窥得小半张脸,睫毛弯长,肤白如雪,朱唇微抿,只是大半背影,却生出一股出尘而高绝的气质。长发分股,绾在脑后,一排半月白玉簪在头顶。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着件雅色襦裙,轻纱罩身,不留神便看不见,看见了却道几欲飞天。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白单秋正值年少,本就对同龄异性多加关注些,见此少女竟一时也呆住了,胸腔之内心跳乍然剧烈,直教一旁的小白连连摇头:“人心不古少不更事,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白单秋虽年少气浮,贵在并不以色取人,看了一时也就回神了。虽说护脉神都可化为人形,却有诸多不必要,因而少见。如今这模样,恐怕是受主人命——护脉神不宜离主人过远,言下之意,便是这附近还有一位通灵之人。他略向周围望去,尽是些平头百姓,人来人往的将那少女穿身而过,她立在街当中,不闪不避,神态自若。
相伴一世,却终不能为多数人所察觉。不知怎的,他竟凭空生出些悲戚。
正恍惚间,远远有个一瞧就非市井中人的身影信步而来。白单秋把眼一看,先看见的是他一袭白衣下摆,随着步履纷纷扬扬,流纹云动,露出内着中衣,竟也是白的;外面罩件大氅,豪奢贵气,漆黑如墨,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兽皮。待他走近些,才看清他的眉眼,长得很是好看——他想到的竟不是俊逸英挺,而是好看——眼角十分狡诈的挑了上去,眼底却尽是笑意,连上眼下卧蚕,足足将狡诈化成了温潭水。
街道长长,青石铺路。这一人像是天光落地,两边路人恐是哪家富贾少爷,自觉的给他让道,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白单秋看那毛料大氅越来越近,忽觉得身上凉意倍增,加上空腹难捱,冷不丁一阵头晕,将将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脚步一跄就往前倒。
恰好这人也走到了近前,眼见白单秋就要倒过来,眉间一拧紧走几步,堪堪出手撑住了他的右肩。
·
彼时大昆立朝三百九十余载,正当弘成六年。京城的茶楼里时常响着南戏伶曲,今儿正演出《琵琶记》。盛世安乐,年关也有捧场客,单听鼓笛声去,拍板顿止,裙裾略翻,台上人转袖而语:
“人老去星星非故,春又来年年依旧。
最喜得今朝新熟酒,满目花开似绣。
愿岁岁年年人在,花下常斟春酒。”
天色一转,转眼又开始飘雪。
街道人行匆匆,小童高喊着“瑞雪兆丰年”忽而跑去。
他被那人撑着肩晃了一忽,乍惊之下还抬不起头。
突听得头上传来轻笑,有个十分清冷,吐字薄淡的声音对他道:
“我看兄台神色恍惚,眼中迷惘,总不能是看我看呆了吧?”
·
待续
不太会写东西了见谅(……
西蒙掏出小刀,在浅黄色的土坯墙上划下又一道斜线。
接着他后退,满意地看着桌子上方快要填满半面墙的记号:四根竖线一根斜线,四根竖线一根斜线……一整年,自己也在这面墙上添了不少痕迹,什么时候,这面墙才能填满呢?或许到了那个时候,这个条件简陋的哨所就将不复存在了。
夕阳的余晖从作为土坯房窗子的洞口斜射进屋,沙丘顶端像着了火。巨大的、橙红色的圆球就那样慢慢在蒸汽中缓缓下落,层层叠叠的薄云逐渐被染上颜色,清澈的苍青色天空也渐渐带上玫瑰红,很快,月亮就要升起来,黄金的大地就要变成银色海洋,宁静而寒冷,波浪起起伏伏,充满神秘气息。
这是一天当中最平静的时刻,外面的景色也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目睹,西蒙惬意地舒展着双肩,深深吸了一口气,体会着换防后的爽朗心情,他甚至不再想象即将到来的假期,而是为自己留在哨所而感到幸运。接着,他抓起靠在墙壁上的火枪,用通条仔细擦拭,再拂去每个零件上的灰尘,这倒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性格严正时刻保持警惕的士兵,而单纯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
这种细致繁琐的活儿西蒙倒并不讨厌,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镇上享有盛誉的钟表匠,虽然不用继承家业,他也耳濡目染地从父亲和两个哥哥那里学了不少。如果不参军,这时候的他大概在地下室给家里帮忙。
也因为这个,刚来到哨所时西蒙感到很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日复一日如此枯燥单调,每天只是看着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枪唯一的用途就是打打大雁和沙狐,连狼也遇不上一只。比起设计、打磨、拼装、雕刻,最后小心翼翼地拧上发条,看着奇妙而精巧的布谷钟突然打开门,弹出唱歌的小鸟,或者跳着舞的小人,目前的工作实在无聊透顶。
——老头子的名气还不够大,听说城里做八音盒的霍桑家都把东西卖到王宫去了。要是能跟征兵站说上话,也不会被抓来关在这个鬼地方。
西蒙担心,这样长期下去,自己的手艺会生疏掉。不过,看来什么事做久了都会习以为常,虽然名为士兵,这个哨所的人都过着普普通通的平静生活,丝毫不用担心战争和人身安全。他也很快变得随遇而安,毕竟参军待遇挺优厚的,服役期满还可以拿到服役证明,到城里开手工作坊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些用处。
而且,这个沙漠里也有居民,西蒙很喜欢他们。
扎西亚是王国里的异族,有着棕色皮肤和琥珀色的瞳孔,无论男女都身形娇小,结实灵活,让人想起猫或者猎豹。国王允许他们以自治领的形式在王国边界建立小小的城市,就像沙漠里星罗棋布的绿洲。
——唉,搞不懂大人物在想什么。
西蒙和其他三个士兵,之所以要在这里驻扎,并不是要来保护他们,而是履行“监视”和“看守”的职责。
西蒙对此颇为不解,扎西亚人看起来对驻防士兵早已习惯,也丝毫没有敌意,起初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不停地有胆大好奇的小孩子跑来,比比划划地和“穆鲁克”聊天,还拿着当地的纺织品和烟草,要换西蒙的打火匣和怀表。西蒙逐渐弄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后来甚至连扎西亚话都能讲一点。
扎西亚人能歌善舞,热情奔放,对沙漠之外的世界充满好奇。他们了解外界的途径很少,除了往来的商队,和偶尔会来访的其他自治领的同胞,对城市和王国的认识主要来自于驻军。刚来的时候,西蒙迅速用手艺拉拢了扎西亚小孩,也顺带认识了不少扎西亚人,颇为享受了一阵关注。
不过,西蒙还是对“穆鲁克”这个称呼耿耿于怀,这个词在扎西亚话里,是“骆驼”的意思。
——就算我个子很大,还有点驼背……
西蒙想着,挺了挺腰板。
扎西亚的孩子都非常漂亮,眼睛很大,头发卷卷的,除了有点过于吵闹,其他地方都不让人讨厌。西蒙能记得几乎所有来哨所玩过的孩子的名字:雷姆和萨伊,打打闹闹的姐弟俩;乌尔,眯缝眼,个子高,话不多很沉默;韦鲁斯,一刻也闲不下来,简直像只猴子;小桑岱,总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很可爱,将来会是个美女……
“穆鲁克,又在想啥?”
光头阿历克斯推门进来,打了西蒙后脑勺一巴掌。
“关你屁事。”
难得的平静被打破了,西蒙不太高兴,刚来的时候阿历克斯警告他别跟扎西亚人走得太近,现在自己还不是天天在扎西亚酒馆混的很开心。
“外面挺热闹?不出去看看?”
“不知道,我不值夜班。”
西蒙没好气地回敬道。今天另外两个省的扎西亚人同时到访,连这一点都没发现,阿历克斯脑袋里面,也像表面一样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吧。
“酒馆几天没开了,没处找乐子,跟库伦说让他顶下一班,我出去一下。”
“喂……”
听都不听完西蒙的抱怨,光头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说起来,最近孩子们过来的次数也好像变少了。西蒙也觉得有点无聊,不过马上要休假,回到青绿色的山谷,看到润泽的森林和小溪,见到久别的家人朋友,这种期待重新激起了西蒙的想象。他打量了一下房间一角塞得满满的行李箱,里面是扎西亚当地的纪念品,比来的时候带的东西还要多。
——离开这段时间,孩子们会不会想到我呢?
西蒙敲敲脑袋,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这就是所谓思乡病的副作用吗?
不过,这让他灵光一闪,产生了一个想法。
——给他们留个纪念品吧,超过霍桑家水准的东西,商队买不到的好货。
西蒙从角落里找出工具箱,在跳动的火光下开始工作。外壳就用外面生长的沙柳,虽然纤维粗糙不易雕刻,多少也结实耐用,而且挺轻巧。金属零件还剩了一些,机械装置就做成骆驼和商队的样子吧,摇动把手的时候,骆驼会缓缓走过沙丘……
——曲子用什么呢?
《游侠骑士》?《六条小溪》?《夜莺》?《圣灵祈祷》?西蒙能立刻数出不少钟表报时用过的曲子,但和扎西亚的音乐风格差距太大,而且,里面哪一样都是这里没有的东西。
——就用他们的民歌好了。
几个月他从扎西亚人那儿听到了这个,虽然曲调有点忧伤,但是满怀深情,悠远雄壮。西蒙好不容易才记下曲调,但还没有完全搞懂整首歌的歌词,只知道它长得要命,真佩服他们能靠口口相传背得下来。
——黑色野兽哟,驱赶着骏马远离了家园……火和风卷着灵魂四处漂流……海的尽头,天空的尽头……耸立在沙上的海市蜃楼……
西蒙一边小声哼着,一边考虑如何改编旋律,这首歌大概是扎西亚英雄史诗,虽然开头有点悲惨,但后面一定有个光明的结尾。
——三段以后变调重复一次,然后收尾。在库伦和现在值班的杰奇回来之前就可以搞定了。
西蒙的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嘴角露出了微笑。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空开始微微透光,寒冷的气息似乎稍稍减退,风也不再那么强烈。西蒙揉揉酸涩的眼睛,从条凳上站起来捶捶腰,最后转动了一下八音盒的手柄。音符像泉水撞击在岩石上、雨滴敲打在台阶上一样清脆。他把八音盒塞进上衣口袋。假如这能为扎西亚祈祷他们比黄金还要珍贵的雨水,那么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
——应该会喜欢的,要送给哪个孩子呢,别打起架来才好……
他满意地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四周极为安静,原来已经是凌晨了。如果光头已经告诉另外两个士兵,让库伦直接去顶下一班岗,杰奇这个时间也该回来才是,这个红头发满脸雀斑的瘦小家伙可不像阿历克斯那么能胡闹……
西蒙从二楼台阶登上屋顶,那里并没有人影。
“库伦?红毛?”
西蒙借着熹微晨光搜索着那两个人的身影。
突然,他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
杰奇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额头和喉咙上各插着一支弩箭,带倒钩的铁刺刺进肌肉,半边脸上染满了血,另外半边眼睛还睁着,露出惊讶的表情。
——天啊!
西蒙吓得倒退几步,接着瞥见了露台围栏处的库伦。他整个人挂在围栏上,维持着微弱平衡,搞不好稍微移动就会坠落楼底,那张倒着的面孔也满脸是血,看上去早已死去多时。
西蒙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慌了手脚,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自己能做什么,二楼还有信号枪,发射那个应该能向其他哨所求救,或者直接大声呼叫,把对面的人喊起来帮忙……
最后,稍微恢复了理智,想到自己多少也算是士兵,不能像个姑娘那样大呼小叫的西蒙决定去楼下取武器,之后再做打算。
至少要想办法告诉阿历克斯,他颤抖着,摸着墙壁走下黑暗的楼梯。
接着,他听到了一楼的声音,似乎有人要从外面闯进来,接着传来扭打、嘶吼,最后,一声闷响,什么东西倒了下来。
——好像是光头?
一瞬间,西蒙想到自己可能孤立无援了。
他踉跄着奔下楼梯,打开门冲进房间,接着看到了无法理解的景象。
油灯里的火苗一闪一闪,照亮了墙壁上乱七八糟的涂鸦和前几任老兵留下的几千个刻痕,照亮了四张床铺和乱七八糟的行李,也照亮了桌上没收拾整齐的小工具。但不管是火光还是窗口透过的晨光,都无法驱散房间尽头那面墙壁四周的阴影。他们就站在这阴影里,身躯被影子遮蔽,而面孔却笼罩着微光,就像陵墓的石头浮雕那样。
那是西蒙认识的孩子,几个大孩子:雷姆挡在姐姐前面一脸阴沉;萨伊从弟弟的肩膀上看着自己,平时在脑后扎成一束的头发现在乱糟糟地披散着;乌尔如同平日一样沉默,但嘴角没有了那种柔和的笑容;韦鲁斯难得一见安静地站着,脸上挂着极其不适合的严肃表情,仿佛那又是一场模仿秀,接下来他就会讲个关于酒馆老板、铁匠师傅、总是坐着纺驼毛的大妈,或者他自己那个总是对他饱以老拳的老爹的笑话……
西蒙首先想到的是这里遭到暴徒袭击,他们是来避难的,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如同打招呼一样,乌尔举起了什么东西。
那是他的枪,傍晚才擦过的长筒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西蒙的胸口,西蒙这才发现,他们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挂着血迹。
……
“穆鲁克”瞪大眼睛站在那儿,眼角似乎湿润了,这让他更像背着重负长途跋涉的可怜牲口。就这么怕死吗?这些侵略者?
他伸手到胸前想掏什么东西。乌尔没有给他机会。
枪响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音。
穆鲁克仰面倒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从上衣口袋里取出的东西。
乌尔退缩了,这个没用的家伙。我告诉过他,他不是凶手而是战士的。
我夺过枪,走过去朝他身上补了两发子弹。
那家伙挣扎了一下,终于不动了。他偏过头盯着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
我踢开他的手,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这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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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投反转剧的一小篇占个位,提供样本XDDD
发现上升其实是双子哭了出来【【【
序
Ward对自己的评价一直都是“极其平凡的高中生”——这个评价如今显得无比荒谬
他在进入学院前曾经透过自己手指间的间隙,靠身前的镜面窥探他身后凹凸不平的墙面;也曾在已经要关门的图书馆里安然地坐在正中央的长桌上却理所当然地没有被赶出去——这都在大声地咆哮着他与他人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他依然这么评价自己。
“透明化又不是什么特殊的能力。”某一天他这么对身旁的人轻声说道,在嘈杂的拉面店中这声音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条鱼般,木制筷子被拉开的声音几乎将这条鱼淹没;而那个意外的并不畏惧着特殊存在的眼镜少年则轻轻推了推眼镜继续吃面不再作答,而一如既往温柔的前辈则笑了笑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更何况特殊也并没有什么好的。’Ward沉默着在内心中说完剩下的半句话,略烫的拉面顺着筷子滑入嘴中触动味蕾,对面的常客大叔又点了一瓶啤酒略显醉态,眼镜少年指着对方一脸无奈:“我们将来可不要成为那样的家伙啊。”“真是不礼貌。”而前辈则一如既往地这么回话着。
这样普通的场景,Ward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做一个如他自己这般评价的人。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何时会走上绞刑架,不会在初次发现自己拥有能力时感觉世界趋于崩溃,也不会在父母痛斥着忽然出现的能力者们都是一群怪物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不会让朋友们冒着生命危险包庇自己与自己一样无法再回到日常——
但他就是怪物,
他就是一名怪物,贪生怕死且眷念自己所谓人类的姿态,跪在映射不出任何东西的镜子前哭泣的,像是人类一样十指相扣祈求着神明让自己伪装着继续度过平凡的人一生的、可怜的怪物而已。
仅此而已。
他祈求着神明的宽恕与救赎。
但神明真的能听见怪物的声音吗?
不知道何时开始,网络上出现了一个新的词汇,MANG学院——这个学院是在最近出现的,针对能力者的学院;由于政府的支持,该学院无论是什么都是顶尖水准。这个学院最开始先是给目前较为闻名的几位能力者发出邀请,再在网络上做出了宣传——
——“让更多人接受能力者”这样的话,尽管惹起许多人的非议但也确实的引起了能力者的注意:为政府、为国家效力,用这双手亲自证明自己是无害的,并不是人们口中的怪物,也确实是一个好方法。
...但是....
“我总觉得这有些蹊跷。”在不久之前,眼镜少年看着那浩大的宣传说出了这句话,“你也知道的吧,基本上是谁都对能力者带有很大敌意,政府高层在公共场合说‘能力者都去死吧’这样的事情也都有吧——如今他却说要接受能力者,你不觉得奇怪吗?”
“可是....”
“换作我我就不会去。”少年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道,“当然你想去我也不阻止你。”
Ward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很重视对方,也知道对方在很多时候都分析得较为正确;但进入这所学校,充分的发挥自己的能力获得成长,获得国家、政府、群众还有自己所重视的人的认同,不再作为怪物存在——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我果然,还是想去....”
“..........随你喜欢吧。”
Ward对那少年笑了笑,也不再在意刚刚少年所说的话,而是开始遐想之后自己将要过上的,不再如同往常一般的生活。
也不知道或许并不久远的未来后,再次想起他与少年这段没有多久就结束了的对话时,他会如何想呢。
*不需要人设草稿。
*20人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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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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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拂过他的脸颊。
似乎闻到了有机物烧焦的味道,卡利亚下意识地别过脸——但是那没有丝毫用处。
火势没有减弱的趋势,即便村民们努力在救火——和救人,然而一旦燃起了大火还是没有这么轻易被浇灭。
零捌零紧紧靠在他颈窝,火星不时擦过来对它的羽毛造成威胁。
倒塌的声音接踵而来,卡利亚有些烦躁了。
又闷又热——还充满了难闻的味道。
地狱。
艾沃尔大喊着‘快救人喵’就跑到另一边去了,卡利亚随后跟上。
他现在有些心不在焉。
微弱的求救声从艾沃尔跑开的方向传来,混在热浪里有些额外的不清晰。
要是这个时候有水魔法就好了。卡利亚想。
起码还可以降降温。
其中一个村民被困在了木头堆里,他的下半身被死死压住,看上去艾沃尔正在努力营救这些无力自救的人。
到处都是火光,卡利亚有点看不清。
“啧···”他不耐烦地砸了砸嘴,轰隆隆的声音让人烦躁不堪。
吸进肺里的空气令他非常不舒服,他只好边搜索着有没有别的遇难者边往艾沃尔的方向走。
再不做点什么这里真的会烧的一干二净的吧。
来自火焰的声音擦过他尖尖的耳边——
有点不对。
有别的声音。
除了村民们忙碌着奔跑、房屋倒塌、遇难者的哭喊声之外。
还有些别的。
那些声音在他耳朵里聚集着烧起来,卡利亚一下子眯起眼环顾四周。
虽然被烧焦的味道模糊了神经和感官,此时窝着的零捌零也突然直起身子。
警戒。
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卡利亚的视线里,他暗自骂了句该死。
不可以被过去蒙骗了自己。
不然只会重复同一个错误。
受困的村民已经失去知觉,艾沃尔仍在努力地想要把他救出来。
“醒醒喵!我快没力气了喵!”
他拖着村民的手想要把人拉出来,但是太重了。
熏烟呛得他有点透不过气,还差一点点。
“艾沃尔!”
同时响起了兵器相接的声音。
“唔喵!!”同时艾沃尔一口气把压着的村民拉了出来,这对他来说的确有点费劲。
刚才是卡利亚的声音,他本来想转过头去好好跟他炫耀一番自己也还是有用的。
不是他口中的那只笨猫。
“哼哼卡利亚!你看······”
“看什么看,赶快给我起来干活。”
卡利亚就站在他身后帮他接下了一刀。
火光在冷兵器的刀身上张牙舞爪,艾沃尔的毛马上就炸了起来。
幸好当时他没有离艾沃尔有多远,不然在这里只会多出一具多余的尸体吧。
“遗留下来的‘山贼’吗···”短兵相接,双方马上拉开了距离。
已经炸毛了的艾沃尔迅速整理好体势,他抽出双刀——并站到卡利亚身边:“不能让他跑掉喵!”
“你知道就好。”他扫了眼对面半途窜出来的敌人,两个打一个他并不觉得会打输。
“包抄。”话音未落卡利亚已经冲上去与敌人第二次交锋,即便于他,对方标准的剑术架势和套路都不是等闲之辈。
听着之前那位公主的话,卡利亚现在也对这个不速之客警惕了起来。
剑尖擦破空气略过他侧过身的脸侧,短刀和匕首的配合也让他没有落于下风。
艾沃尔从敌人的空隙之间窜过来,因为体型比一般的成年人要小,反而让他更灵敏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
在下一个空隙,卡利亚瞄准了一剑挥下——
剑尖擦破了对方的手腕,但是很明显没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别跑喵!!”艾沃尔一下子又踏上去——然而仿佛做好了准备,本来还看似要逃跑的敌人一下子踢开地上的土扰乱了艾沃尔的视线。
“!?”
卡利亚从旁边撞开了艾沃尔,连带着一下子打掉了对方的匕首。
他抓住敌人已经没有力气的一条手臂反剪着锁在身后,又一下子把他按倒在地。
“卡利——”
艾沃尔拍掉了脸上的沙子抬脸。
喀拉。
然后卡利亚扭断了山贼的脖子。
“······”艾沃尔暂时收起双刀,从另一边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应该是艾琳她们吧?
“走吧。”卡利亚把手从尸体上拿开。
“下次小心点。”
他的话不咸不淡,就像是机器在说话一样。
没有混杂任何感情。
其之三
墓地(通话记录)
一
“这里,最终一定会有一片墓地吧。”
“墓地?”
“人都有生有死,会有墓地一点也不奇怪。”
“但如果一个人死了,不是什么样的地方都可以安葬吗?”
“唔嗯,说是这么说——但是通常情况下,都会希望有个理想的地方吧。”
“为了死后重生?”
“为了在临死前得到些许慰藉。”
“临死前会想这些事吗?”
“当你意识到你马上要死了,一定会想得更多。”
“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是在这里?”
“不好么?”
“遗体的话送回普通世界也可以吧,埋葬的话故乡也好,亲族们也好……”
“但是魔法师,却有比普通人长上许多的寿命。”
“……”
“等到他们真正面临死亡时亲族什么的早已离去了吧?在普通世界时的好友也是,是不是甚至有人会以为他们早已死去?”
“如果没有政府的帮助,到时候连重新回到普通世界都有困难吧。”
“所以才会有魔法界。”
“所以才必须有魔法界吧。”
“哼嗯。”
“对了,你刚刚说的那种魔法师——”
“嗯?”
“他也是其中之一吗?”
“……嗯,是啊。”
二
“比起死亡来说,成为一个魔法生物或许会是魔法师最终结局的更好选择。
对于魔法师而言死亡太不可琢磨,从茨格姆毕业的魔法师们,最短的也能比常人多上百年时光。
他们的青壮年时间延长,更不要提他们能在成年后幻化成年轻时的模样。
越优秀的魔法师就能活得更长,他们甚至能比自己的同龄的人多活上数百上千年时间……
肉体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继续保持活力。
——但是,心智却不能够吧?”
三
“其实墓地并不是为了死者存在的。”
“墓地不是用来安放死者的吗?”
“是啊——不过,它本身是为了生者而存在的。”
“这样吗?……唔,并不是无法理解。”
“嗯哼?”
“因为死者已经什么都无法感觉到了,需要去感觉的,只有生者。”
“你果然能够理解,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实在是一种讽刺。”
“是因为我已经死了?”
“嗯,因为你已经死了,只是这样的死亡,能够算是死亡吗?”
四
“魔法师的死亡能够算是死亡吗?”
五
“你为什么会变成幽灵?”
“不知道。”
“你是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
“你以前也是个魔法师吗?像我一样?”
“是的。”
“魔法师都会变成幽灵吗?”
“不一定吧、大概。”
“变成幽灵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幽灵吗?…………并没有什么不同吧。”
“没什么不同?是说当管理员这种事吗?你以前也是个图书馆管理员?”
“不记得了。”
“那你以前也是这里的毕业生?”
“嗯。”
“哪一届的?名字呢?认识那些著名的毕业生吗?吗?”
“……你有点吵啊,Reve。”
六
“魔法师与魔法生物间的转换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咔哒。”
“就目前所知的,魔法师转变为魔法生物的形式与普通人无异。”
“咔哒。”
“然而——原本就与普通人不尽相同的魔法师,在他们转变时与正常会完全相同吗?”
“咔哒。”
“原本他们拥有的魔力呢?之后他们能使用魔法吗?魔法回路的转变又会如何进行呢?”
“咔哒。”
“魔法生物的魔法回路与魔力核原本就与魔法师不同,在两者间转变后,使用魔法的质感是否会改变……”
“咔哒。”
“……成为吸血鬼、恶魔,又或者……幽灵?”
“咔哒。”
“(漫长的呼吸声)……费伊·叶茨,(叹息)录音完毕。”
“咔哒。”
七
“如果在人世间找不到亲族,那么,埋葬在魔法界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吧。”
“我无法反驳。”
“本来——也就是没必要反驳的事。”
“是事实。”
“哼嗯。”
“……但是,我还没有见过自然死亡的魔法师。”
“因为寿命还没有到啊。”
“魔法师的寿命……能有多长呢?”
“不知道。……也许,等到第一位死者出现,我们才会知道这答案。”
“稍微有点……”
“奇怪吗?”
“并不是,怎么说……有点悲伤吧。”
“悲伤啊……”
“……”
“……”
“……不要抽烟啊。”
八
“死亡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活着却很漫长。
这对抑郁症患者来说大概是最痛苦的事,于我而言却显得荒谬之极。
时间漫长,对于亡者来说更像是无穷无尽,我曾经见过的那些幽灵都是怎样打发这段时光的?
我不去想象。
或许我能够在这里、写下这段笔记就已经足够幸运。
……我又想起了那个梦。
大约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吧——所以关于死亡的梦境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梦里的那个人读我说,这里会有墓地,这里终将有一片墓地。
虽然现在无法看见,但终有一天死亡会来到这里。
我不知道这个梦来自何处,据说梦总会有现实中的依据,那么这是过去发生过的事吗?
在我零散的记忆中找不到类似的片段,我是不是曾在什么地方、与什么人谈论过关于死亡的事?
……那时候的我,预料到了我现在是这副模样吗?
一定没有。
我必须确信如此,否则一切就会陷入怪诞的轮回。
这让我想得有点远——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如此,困扰着我的事情很多,但它们或许并没有我原本想象中的那样让人困扰。
或许算是件好事吧。
(笔尖在这里停下似乎在思索着一些事,但又很快笔锋一转。)
我想起梦中那人所说的,就算肉体能够保持年轻,心智却远远不能。
当岁月逐渐过去,沉淀的时间就足以让物理从内侧开始改变。
也许他就是其中一个。
也许他会与我说起这些,只不过是因为他就是其中一员。
他正待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九
“早上好。
……我吗?我叫做Revelis。
对,是来看书的。
管理员先生,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吗?……”
十
梦里的人开了口说话,他说:
“如果想要寻找什么东西的话……不如去最初的地方看看?”
我对新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从视野上,从行动上,从环境上,从人的变化上。
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忽然被从植物变成了拥有人的身体并且被告知……
自己最亲爱的人死去了。
该死……自己居然会这么迟钝。
她离开了那么久不是吗?坐在轮椅上一脸倦容地提起水壶,强撑出的笑容让人心痛。处在温室里所以很久没能得到水分,也只是一边担忧着她一边忍耐着痛苦,用“她大概去住院了吧”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从那一天我看到她温柔而又有朝气的笑脸时我就已经被折服。之前一直抗拒着被作为廉价商品的命运——事实上作为刚刚破土而出的芽我也做不到任何事情——直到那时我忽然觉得,如果是她的话,也无所谓吧。
紧张带来的寒冷立刻消散,似乎之前的痛苦孤独不信任等等的恼人的情绪凝成的坚冰都在那一刻碎裂簌簌掉落。
我喜欢她。我这样确信。
——所以,付出什么都好……适应奇怪的人类身体也好,练习使用那些莫名其妙的能力也好,跋山涉水也好,甚至死掉也好……
——我想再看到她的笑容温暖大家的样子啊。
把身上的纱丽裹得再紧一点,没有她的这个偌大的温室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那个奇怪的金发女人,她能复活她吗……?恐怕是能的……既然她能给我们这样的人的身体和能力……复活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可是你想要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要怎么相信你呢?突如其来的这一切都充满了太多疑点,我沉默地坐在桌板上发愣,抱着膝盖努力梳理着乱作一团的思绪。
不要想了……可是我……我想要什么呢?为什么呢?这一切……
但是也许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能让她回到这个世界的话,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我有些悲伤地闭上双眼。
我妥协了。
喜多川橙盯着手里的资料封面,花了足足有10多分钟来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虽然已经知道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交换生活动.....这就是说,自己要在这100天里谈一场恋爱吗!
“这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为了让我遇见我命中注定的那一位王子!”看着手里的资料,橙子的内心激动不已,“会是谁呢,我的王子sama~”
迫不及待的打开手中的资料簿,“黑川羽汰....羽汰君吗,是个好名字呢,人也长得很帅啊,这就是我的恋爱对象吗”拍了拍因为兴奋而发红的脸颊,橙子继续往下看去,“数学系的吗,我是文学系的呢,教学楼挨得很近啊,理科和文科,有种浪漫的感觉呢.....诶,喜欢吃章鱼丸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吗,好可爱!”
看完字数不多的资料,将学校下发的其他物品小心翼翼的收好,橙子抬起头来,“说起来,大家都在这体育馆里吧,羽汰君会在哪里呢,好!加油啊橙子,找出羽汰君!”
-----------------------------羽汰视角------------------------------
“什么强制恋爱啊,蠢死了!这所学校的高层脑子坏掉了吗?”听完说明,黑川羽汰不由得对这个白痴一样的计划嗤之以鼻。
“啧,失策了啊,到这所学校来做交换生.....”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容不得自己中途退出了啊,看了看周围环绕着的持枪黑衣人,黑川羽汰不由得默默想到“既来之则安之吗.....哼,不过就是3个月的时间而已,随便就过了,恋爱....谁会去做这种蠢事!至于后果....有种就来试试看好了!”
思索完毕,将手里没看过一眼的资料丢进垃圾桶,收好下发的必需品,羽汰抬腿就离开了体育馆,“嘛,既然要在这里待上三个月,先去熟悉熟悉地形吧.....”
———————————————橙子视角———————————————
“对....对不起,能借过一下吗?”、“啊!抱歉抱歉!”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橙子大汗淋漓,“什么嘛!这不是完全找不到羽汰君吗!”一无所获的橙子因为疲累只得停止收索,在原地休息,“.....这样乱找不行啊,对了!可以到体育馆的入口那里找啊,现在大家差不多都准备离开了吧...我真是太聪明了!”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个赞,橙子快速来到体育馆的入口处,开始观察起了渐渐离开的人流。
-------------------------------羽汰视角----------------------------
“这样就差不多了吗....虽然高层脑子出了问题,不过这个学校还是挺不错的嘛,在这里的话3个月的时间应该不会无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先回宿舍看看吧。”
————————————————橙子视角——————————————
最后一位交换生也离开了体育馆。“没有!没有羽汰君!难道羽汰君在我开始行动起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体育馆了吗!”橙子失望的蹲了下来,“还想马上就找到羽汰君给他一个好印象的说.....”忽然,橙子想到了什么,迅速的站了起来“啊!讨厌!我刚刚在体育馆里挤来挤去的,头发啊,衣服什么的肯定都乱了!我...我还没有化妆....幸好,幸好羽汰君不在,我要回宿舍好好收拾一下才行!”
-------------------------------羽汰视角----------------------------
“我的宿舍在这里吗.....”黑川羽汰看看了四周,宿舍的环境也很不错啊,暗暗的点了点头,羽汰伸出手,准备打开自己的宿舍门。
“啊!羽汰君!”
—————————————————橙子视角—————————————
“呼呼呼!终于到了!我的宿舍....”站在楼梯口上,橙子喘了几口气,“快点进去收拾收拾”这样想着,橙子快速走进了宿舍。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正准备进入宿舍,“邻居吗?打个招呼好了,?!那是!”
“啊!羽汰君!”
橙子兴奋的跑到黑川羽汰的面前,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还在纠结的形象问题,伸出手,对眼前的男生说道:“初次见面,羽汰君!我是你这100天里的恋爱对象,我叫喜多川橙,请多多指教,希望我们能在这100天里好好相处!”
看着兴奋的将手伸到自己眼前的女孩子,黑川羽汰挑了挑眉,转过身来对女孩说道:“那个....喜多川桑是吧,你好,首先我要申明一点,这个所谓的强制恋爱计划在我看来就是学院高层脑子进水才弄出来的一个笑话,不要妄想我会陪你一起参加这个白痴一样的游戏,再见!”
说完,黑川羽汰转身打开自己的房门,“啊!对了,我和你并不熟悉,喜多川桑,请不要这么亲密的叫我的名字,像个花痴一样。”
“嘭!”房门毫不犹豫的在橙子的眼前关上了。
分组:
第一组【五人组】
Eden、murasaki、源、Guard、五月。
第二组【四人组】
兔子、Yis、团子、Bol、Atalanta。
第三组【四人组】
Yvonne、Rin、艾、black、白艺洲。
第四组【五人组】
五十岚樱花、Jacob、Remiel、奶奶E、鸠蔓。
第五组【四人组】
Alice、伊娅悸、莉莉、怀特、安夏。
参加人员:
罪人-black
罪人-Yis
罪人-Jacob
罪人-murasaki
罪人-Bol
罪人-Eden
罪人-怀特
罪人-奶奶E
罪人-Alice
罪人-Atalanta
罪人-安夏
无罪-Guard
无罪-莉莉
无罪-兔子
无罪-团子
无罪-伊娅悸
无罪-鸠蔓
无罪-艾
无罪-五月
无罪-源
无罪-Remiel
无罪-Yvonne
无罪-五十岚樱花
无罪-Rin
无罪-白艺洲
【以上总计25人】
任务设定:
参加人员共被分为五组,每组四人。
总共进行三个章节,每个章节以开始后的一个月为死线。
完成章节规定:第一章节至少有一人上交作品,第二、第三章节每章节至少有两人上交作品。
第一章节完成积分至少为10分,第二章节完成积分至少为15分,第三章节完成积分至 少为25分。
“肝王”设定:三个章节完成后,累计积分最高的某位参加者将会得到“肝王”称号,并且可以得到价 值在企划主经济承受能力内的一件礼物【实体】
注意:因为任务采取积分制并且主战场在微博,所以所有作品都要在微博上发布并打上#罪人企划##暑假活动##第一章节#两个TAG!并且要记得在评论里艾特官博!官博没有转的作品不计入分值内哦!如果没有转发请记得私信官博!
新历前39年在森德格尔堡出生
想当一个作家,家中有妹妹有姐姐,觉得自己家太嘈杂,就自己外出租房住
视力很差,镜片很厚,左撇子,不戴眼镜就会眼里无神很没安全感
虽然说想做作家但是风格不固定,而且容易放弃,平时有点犯迷糊
热衷于收集各种优质纸笔墨
家里很多书,有一买就要买齐全套的强迫症,就算不喜欢看也会摆在书架上
偶尔会画画,但水平很烂
其实挺喜欢做饭的但是水平也很一般
身体健康,开朗向上,不喜欢乳制品,在冬天会非常犯困
其实就是一个不差钱又很天真的家伙
新历前22年 17 岁春天
因为乔安娜附近的房子空间又大房租还超便宜马上就不怕死的住进去了
对于乔安娜很好奇,并不相信她身上的诅咒什么,同情乔安娜,觉得她是被流言害了,说她营养不良,经常带东西给她吃
自己本人也开始倒霉,诸事不顺,但他不放在心上
“如果说这种程度就是他们所说的不幸,那些人的水准也太低了”
新历前22年深秋,某日家中着火,暂时住院
出院后想着要回家整理点东西,想和乔安娜李聊聊但是她不在家
乔安娜很少出门,他四处寻找,最后找到了正在自杀的乔安娜
说服乔安娜不再自杀后心肌梗塞猝死
【PS所以说其实真的是被乔安娜克死了】
第二章期間完全沒有活動、且沒有向團長申報請假者將於團員名單內除名。
不在團員名單上的角色無法參予接下來有分組進行時的活動,如果有再加入的意思可以隨時向團長申請。
雖然說規定是整章不活動就除名,不過第一次除名決定不那麼嚴苛,在觀看過大家活動個人網站中,只要還有進行PFT相關活動的團長就不會除名(゚∀゚)
下一章也請大家努力堅持產圖!
[偵查部隊]
■拉穆婭 / ラムア / La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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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 / ジェ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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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邪·维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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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森雲響 / Chikamori Un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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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官]
■諾米露
illust_id=49875513
[龍的飼養員]
■塔分恩 / Tav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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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員]
■Little Noir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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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爾洛 / Schierloh
illust_id=49746834
■辛西婭 / Cynthia
illust_id=49749291
■マヤ
illust_id=49765249
■吉斯萊茵 / ギスレイン / Ghisl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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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eyev Petrov
illust_id=49814818
■阿爾維斯·海芙約特 / アルヴアース·ヘロフヨード / Alvis·Herfjot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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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空 / Sor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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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弗克 / セラフィク / Seraph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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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澄
illust_id=49929352
■狄克 / Dick
illust_id=49949913
■奥芙拉 / Afra
illust_id=49951953
■黑崎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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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勒斯登‧羅德 / ウィルレスデン / Willresden.Lod
illust_id=50179933
■退
illust_id=50242321
【星际xxx年x月16日】
——“诶……奇怪了,那个大少爷跑哪儿去了?”一袭红衣的男子在城镇内搜寻无果后,喃喃道。
然而此时……
滴——滴滴——
梓逸江捧着手中不停的收到新消息的子器,头都大了,心道“现在的小年轻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凡事怎么都能用打架来解决呢!和气生财才是硬道理!”虽然在心里是这么咆哮着,但似乎对眼前的局势并没有什么影响。
云枫依然面瘫着,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两位挑战者也依然僵持着,没有丝毫想要速战速决的意思。
围观群众也异常耐心的等着,有些人已经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地上。
你们这种“围观八卦就是生活的主要元素”的作派能不能好了?!你们没有自己的人生吗?围观可以填饱肚子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梓逸江已经看见好几个修真联盟的人从乾坤袋里掏出了瓜子……至于战法和科技掏出的东西那就更是五花八门……对此,梓逸江表示槽点太多吐不过来,不过,最重要的是你们的空间袋就拿来装这种东西?他们会哭的好吗?真的会哭给你看的好吗?
其实,以上这些描述,都是十分OOC的,因为,大哥从外表上来说,就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从他长子的身份来说,他就是一个十分沉稳的人。然而,他的内在经过这两天的摧残,已经崩坏的十分彻底,以至于再次见到梓逸江时,里特,这个因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便放下了戒备的男人,表示他的小心脏被大哥内心的崩坏程度震惊了,当然这是另一个故事了,暂且不说。
还是从第一天那场挑战说起吧。
追随着云枫潇洒的身影,梓逸江很快解决了第二,三个挑战,虽然时间上稍微有些重叠但是靠着云枫牌GPS和其本身不俗但是没有什么使用机会(毕竟不知道方向就chua的往一个方向飘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的高超身法,大哥表示他还是解决的妥妥的。又以东方人擅长的算术计算了一下,发现一天三场的话一周其实也就二十一场而已,完全大丈夫。
然而,他忘记了,在计算生活运用题的时候,一切都是有变数的。比如说一天三场并不代表天天三场,比如以前云枫的威压太可怕大家都不想直接以真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又比如知道云枫真身不在三方后大家顿时从心理上放肆了起来。
于是……这是今天第几场了呢?第六?还是第七?
心下无奈的梓逸江只能默默的,一点点的,挪到云枫的身后,小声问道:“……前辈?”
然而眼前这个貌似全神贯注场中局势,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实则双目无神定然是在发呆的云枫,并没有回应。
梓逸江显然已经对这种“延迟”产生了一定的免疫,丝毫没有气馁:“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
“……嗯?不要吵,烦。”
“……”修真之人要有涵养,我忍。“前辈,又有人发挑战了。”
“……”半分钟过去了,“哪儿?”
“北城区显眼的钟楼脚下向左约9尺半的大宅门口,您要直接过去?那这里怎么办?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啊?直接走了不算监督全场是不能继续进行挑战的,前辈您以前是怎么解决的?”本来想在前辈面前收敛一下自己的话痨程度,然而梓逸江发现面对这种自带延迟的男人,有话还是一次性说完的好。
“……以前我直接分身,不管多少人同时挑战都行。”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云枫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可是您现在就是一个分身所以这个唯一的回答对现状没有任何建设性的帮助。可是能混到未来家主位置的梓逸江显然也不是什么凡人,哦其实从他修真开始就不算凡人了,很快就想出了解决方案。
“……前辈,来,输入您的账号密码。”
一分钟过去了,密码输好了。
一刻钟后,只见三方通用论坛上多出了一个置顶加粗标红帖,后面的发帖人是……云枫。
逛论坛的大家纷纷表示信息量太大有点hold不住。
帖子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本人(指云枫)对目前三方这种暴力氛围深感担忧,虽然明白年轻人十分冲动可以体谅,但是这种一言不合便开打的风气也是必须抵制的,于是身为治安部管理人,在此发布新规定(此规定目前尚在试验期,若是有任何不妥之处,会在x月20日之后取消):
每天仅限5场挑战,先到先得,排满了就明天再打,如果到了明天消气了的话就直接取消。谢谢合作,不服憋着。
落款云枫。
于是问题完美解决,大哥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星际xxx年x月17日】
——昨天,治安部的那位颁发了新政策,于是,本来应该是最让我后悔的举动,本来应该是血雨腥风的一天,本来应该是忙碌奔波三个月只为还赌注的未来,都因为这位大人的政策,而消失了。
我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我对那位大人的感激。
很多人虽然看起来和冷漠,但却是真切的为了联盟的未来而忙绿着。然而,我们多数时间都只顾着抱怨自己受到的惩罚,无理的咒骂着执法者,却没有认真的反省过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而这种,不去理会别人对自己的品头论足,不去理会他人的讽刺咒骂,而一心做着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的人,才是真正的强大,灵魂上的强大。
所以,我最后说一句:
云枫大大我是你的脑残粉!粉你一百万年不解释!
——摘自某网友的博客。
感谢各位从6/24意向征集开始以来的投稿……!
本次企划场内人数限定,共有少女角色9位,契约者角色9位。
经过12天以来的角色审核与抽选,目前分组如下:
太妃糖:1A 星铃铛 —— 1B 天雫 闪光
棉花糖:2A 香豌豆 —— 2B 白兔
黑巧克力: 3A 艾萝珂 —— 3B 散華十嵐
白巧克力: 4A 藤澤 茉莉也 —— 4B 御影池 灰
水果薄荷: 5A 緹洛洛 —— 5B 水树莲华
奶糖: 6A 天音ココア —— 6B 竜川虎喜
香草糖: 7A 木月 志贺 —— 7B 槙矶
泡泡糖: 8A 雾岛 祈 —— 8B Amos
酥糖: 9A 宫 —— 9B 荒木 慎也
由于企划的角色配对采用随机抽选,也许各位角色无法像其他企划的内定组合一样在企划初期就能磨合的十分顺利……人无完人,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可以做到面面俱到的绘画者,讲述故事的欲望,互相交流的喜悦,以及良好环境下逐渐提高的个人审美,都是促进画面进步的重要因素。sugar link企划希望能在这中间为各位提供一个尽量富有创作可能性的背景条件,与更多的人相遇交流,在不同的风格和绘画方式中进行共同充满趣味的创作。如果在合作过程中,仍有无法解决的磨合性的问题,欢迎私信任意一边官方讨论。感谢各位的谅解,官方也会尽最大努力发布不同的日常活动,增添交流的趣味性。
不管是各位的角色还是中之人,在性格上都充满着独特的魅力,十分期待大家今后的故事。
企划官方将由7/8起暂停运营一周,进行一些人设投放结束后的页面清理。其中包括对于奶糖组标签页面bug的修复,以及序章+第一章的准备工作。但是企划页面不会关闭,仍开放投稿。在此期间各位少女与契约者可进行列表中提及的人设补足与一般日常互动。与此同时,如果各位愿意为企划的随机日常提供任何有趣的主题,欢迎私信elf官方。
最后需要向近期意愿申请人设的各位表达歉意,非常感谢您对企划的关注与支持——企划正式开始后会视需要与否在合适的时机选择开放以sl企划观为背景的番外场外&一般人/NPC投稿。
感谢各位对企划的参与及支持!
Sugar Link 企划官方
一期终战尾声:荒芜
“那边也有伤员吗!能绕开的战斗尽量绕开,我会跟你们一同前行,得尽快将受伤的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四番队副队长空岛透的声音在嘈杂的建筑崩塌声、武器碰撞声和时不时撞击着鼓膜的惨叫声中显得是那么遥远,尽管他拼命嘶吼着以让队员听清自己的号令也无济于事。队长草野在远离战场的安全隐蔽地方对伤员进行治疗,而他能做的就是让更多的伤员能平安到达队长所在的隐蔽所。
这是一场代价过于惨烈的战争,无论是死神,破面,还是灭却师都失去了太多,而受到这场跨界的巨大灾难被卷入在内的普通人类甚至连挣扎的权力都没有,就湮没在了熊熊的战火中。
身披白色羽织的年长死神紧锁着眉头,他的身周仿佛形成了一个无人的真空区域,所有见到他的人,无论来自哪个阵营、站在什么立场,都在目光触及到他冷若冰霜的目光时本能地咽了咽口水向后退去,唯有两个娇小的女孩理所当然地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她们很自然地仰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静灵廷的最高领导者,身着黑色和服的女孩偏偏头,稚嫩的声线脆脆地划破紧绷的空气:“啊呀,你看起来相当生气呢~这样会长皱纹哦!”
“生气,不好,伤身。”白发女孩理了理她如发色般洁白的洋装,淡淡地补充道。
“我没空听你瞎贫嘴,让开,灭却王,我的目标不是你。”
“才不让开呢,我可是很期待你养大的小狗崽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的呢,他似乎正在做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拒绝,此路不通。”
他们沉默地站着,谁都没有动手,却仿佛有看不见的什么在他们之间急速地蔓延开来。已经没有人敢站在离他们身旁,都生怕被卷进这场即将触发的激烈决斗。
-上次这样面对面是什么时候呢,老头子。
两个女孩的身影逐渐模糊,她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声像仿佛也被不断地揉合,像是分裂了许久的灵魂终于能够归于完整一般热烈地纠缠,取代而至的是轻巧的黑靴踩过微微扬起的尘土,随着“咔哒”一声,精致的小洋伞被撑开、遮盖在少女的头顶,阳光勾勒着洋伞翘起的蕾丝边缘,流过她黑发中夹杂的一缕刺眼的白,她截然相反的异色眼瞳更为她嘴角的弧度添了几分诡异。
“真是好久没有用这个形态与你交谈了呢,伊佐木总队长——看着你被自己家的幼犬反咬一口,真不失为相当愉快的饭后谈资,你说,是不是呢,总队长大人啊~”
-还是老样子,令人不快的女人。
伊佐木没有再回应年轻女人的挑衅,他们之间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几百年来积累的仇怨已经足够成为他们拔刀的理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巨大的响声从远处接连不断地传来,高大的建筑被疯狂燃烧的战火吞噬,一股灵压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来,战斗令它们交织着、响起奇异的协奏曲。
“那是……甲子园的方向?”有熟悉城市街道的灭却师惊奇地喊道,而这座知名的棒球赛场已经无法看清它本来的样貌,只能看见探照灯和观众席被那边狂岚卷到了空中,而名为破坏的怪兽正毫不停歇地继续着前进的脚步。
“哇哦,那个是你弟子的卍解造成的吧!不去管她可以吗?真的可以吗?”少女轻巧地闪过凌厉的斩击,玩味地扬起了嘴角。
而伊佐木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刀刃正如远处爆发的灾难一样飞快而迅猛地继续向灭却之王攻去,而刀刃所到之处,黑暗的野兽张开深不见底的大口,吞噬着每一寸空间——
“离生灭义,诸行无常,阎破荒天。”
一直露出轻松模样的灭却王在看见那道异度空间的裂口时,终于收起了笑容,她的眼白不知何时变成了如墨的黑色,而白色的眼瞳像千年无法融化的冰盖,洋伞可爱的伞面直直指向伊佐木的斩魄刀制造的裂缝,像一面盾牌一样抵挡着能量的流失。
“吸收,拒绝。”
她旋转着洋伞,苗条的身躯散发出的气场严实地将伊佐木前进的道路阻拦,仿佛一瞬间换了一个人一般,声音如机械似的平淡:“全力,回击。”
“看来是正如你所料了,笹木。灭却王一定会挡住伊佐木总队长,因为以她恶劣的性格,比起看到尸魂界胜利,她更想看见你将世界搅乱。”
半边脸庞被冰冷的假面遮蔽的紫发前死神转过身,而他的同僚正站在奇怪的地下建筑前,昏暗的光线下,橘发前死神嘴角的弧度仿佛镀上了神秘的光彩。
“那个女人的行动模式既难以捉摸、却又好把握,在渴望乱世之下是对她自身能力的绝对自信,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态自己都有办法控制,这种傲慢只会让她自取灭亡。”笹木嗤笑着,将手放上了画有奇异图案的建筑上,“只是无论是亲爱的总队长大人,还是那个可笑的人类,最终——”
暗含着不知名能量的古老图案凝聚着刺眼的光芒,在微凉的空气中旋转凝结,映射着橘发前死神兴奋的双瞳。
“——会赢的人,都是我。”
那是通往至高之天的许可,是打开天路的钥匙——
王键。
“现在,没有人能再阻止我了。”
真想看到你不得不屈服于我的神情啊,总~队~长~大~人~
“苍士,你先去外面,如果见到我可爱的师妹,就……”
灼热的光球毫无预兆地擦过他的额角,即便察觉到此的笹木急忙向另一侧闪开,过于高温的热量却仍残留在他的感触中,接二连三的光球暴风雨般向他袭来,即便笹木拔出了腰间的刀,白色的衣摆还是无可避免被灼烧,留下刺眼的焦灼痕迹。阻挡在他面前的身影即熟悉,又有些陌生。
“是你啊。”像是看见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料一般,笹木玩味地摸了摸下巴,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苍士不用在意自己先行离开。
“是的,我来到这里,讨回我应得的骄傲。”
破面十刃之二,墨杜面无表情地站在尸魂界叛徒们的面前,面对两位虚圈的新统治者,她的身上丝毫没有畏惧,只有无以熄灭的怒火。与往常不同,破面少女头上顽皮嬉笑的白蛇被赋以她漆黑的意志,平时盈满笑意的双瞳只剩下了冰冷的决意。
那是站在破面的巅峰才能达到的境界——二段归刃。
“我不打算再听你们摆布了,父亲——不,死神。请回到你们原来的地方去,离开我们的地盘,破面不会再屈服于你们,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的同伴。”
“很好。”橘发前死神似乎并不把这个转折的插曲放在眼中,笹木雪白的刀刃倒映着墨杜火红色的双眼,他嘴角的笑容仿佛更加深邃,“月夜见尊・世界。”
那一刻,墨杜几乎产生了整个世界都为之停止转动的错觉。
“恭喜你们终于学会了像样的反抗,身为创造出你们的人之一,我可是非常欣慰呢。”
-对破面的利用价值看来也到此为止了。
“喂,五月七日,放任笹木这样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不知是谁在神社的遮蔽下悄声低语,看不清身影的神秘少女听见对方的提问,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行——现在并不是我们假面军势能够插手的好时机,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况且——”
年轻的巫女微微一笑,看向她早已按捺不住的同胞们:“——我们那位总队长大人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啊。”
前任十二番队长一之濑苍士刚离开他的同僚没多久,就与向着笹木的灵压追击而来的伊佐木总队长撞了个正着,可以说是他所预想的情况中最糟糕的一种,而看见自己的静灵廷领导者看来也完全没有要放过这个叛徒的打算。
“嗯哼……没想到灭却王竟然没能将您挡住,这真是失算中的失算。”
听到厌恶之人的名字,伊佐木想到方才不知为何、在察觉到王键的力量出现的一刹那,畅快地嬉笑着为自己让开了道路失去踪影的灭却之王,默默地皱起了眉,没有回答苍士的问题。
-谁知道那个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比起那个,叛徒要彻底地铲除才行。
“……既然在这里看到你,说明叛徒笹木离这里并不远吧。”
强烈的第六感不断传来危险的警报,苍士的手压上了腰间斩魄刀的刀柄。不知道这位最强的死神会向自己发出怎样的袭击,但是他可以抵挡下来。
“斩断他,苍盾。”
刀刃瞬间化为结实的盾牌,将主人牢牢地保护在内。他的斩魄刀苍盾是尸魂界防御最强的斩魄刀,理论上能免疫一切攻击,应该能够挡得住一会儿,然后找到机会再溜掉好了……
然而,几百年来从未被任何刀突破过的铜墙铁壁,在被伊佐木的刀刃触碰的一刹那,黑色的次元裂缝像一个饿极了的孩子一样吞噬着整个防壁,瞬间便将苍盾形成的盾牌彻底粉碎。
这便是拥有斩碎空间能力的斩魄刀,护廷十三番总队长的斩魄刀阎破荒天。
“切。”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番困境的苍士不禁连连后退几步,因为紧张而汗水布满的手滑进了白色羽织的内部口袋,打算像之前离开尸魂界时那样用反膜将伊佐木困住,而战斗经验远在自小体弱的苍士之上的伊佐木绝对不可能第二次中同样的招数,识破苍士的目的后,伊佐木剑尖只轻易一挑,便借着始解的能力将反膜的释放装置吞没。
苍士的前方只剩下逼近的白色刀刃,而斩魄刀的能力被破解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遇到拥有这种能力的敌人,即便是卍解也无法将对方抵挡……难道,到此为止了吗?
紫发的前死神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出儿时第一次被伊佐木召走的五月,发小的眼中充满着无可奈何的死寂,如走马灯一般回转往复。
-为什么,到最后还是没办法摆脱这个男人的控制?自以为已经拥有了不起的力量,在他面前却连挣扎的权力都没有。
一之濑苍士讨厌被束缚,他从出生以来便渴望着离开这个在永恒的时间中腐朽的静灵廷,远离一切能制住他的事物,斩断一切的羁绊。
所以他才要跟着同僚离开,在虚圈有无尽的实验材料,他就像神一样创造与改变着一切,没有人能阻止他。
紫发男人再度喊出了解放的话语,尽管他知道面对这个敌人,这些都是徒劳的无用功了,但是束手待毙不是他的作风。
“卍解・苍星盾。”
-剩下的方法只有将此身化为盾,用他能做到的最强防守来抵御空间的吞噬。
会死。这次他真的会死。他看着逼近的死亡心想。真正的死神之刃会吞噬他的全部,将最后的灵魂也完全粉碎,灵子也不会剩下。
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很慢,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象征死亡的剑尖缓缓斩向自己的身体,真是奇怪。
笹木只是跟他有共同的利益才一同合作,而被压榨战力的破面们更不会低下骄傲的头颅来救他,会在这个关头来为他力挽狂澜的人,真的有吗?真的有人记得一之濑苍士曾经存在过吗?
他的念想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发小的脸,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不可能会来,她已经死了,被自己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杀戮人偶,正在现世无差别地对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生物大杀特杀,把她亲手变成这样的人是自己。
-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阎破荒天的刀刃几乎已经触及到喉咙,一之濑苍士闭上了眼,仿佛等待着接下来会降临的一切。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狠狠地推向一边,背部撞击在墙上传来的痛感令苍士不由得睁开了眼,而眼前的场景是他此后漫长的一生都无法忘却的景象。
本来不应该有自己意识的、花鸟院五月的躯壳站在他之前的位置上,阎破荒天毫不留情地穿破了她的身躯,次元的裂缝划开她的胸口,将周围的灵子尽数吞噬,而苍士脑中没有任何知识能解释眼前的情景。
“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应该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你应该只会机械地杀戮才对啊!!为什么要救我!!我应该在这里就死去了才对啊!!”仿佛忘记了眼前的人应该听不到自己的回答,他无法克制地嘶吼着,面具也无法将紫发男人的遮掩。
黑发女死神的灵子开始飘散溶解在蔚蓝色的天空下,她转过头看向失控的男人,本该毫无生气的赤色眼眸中,盈满了微小的笑意,连嘴角都扬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
那是苍士刚认识五月时曾一度见过,不曾有其他任何人见过的微笑。
“任务……完成了。”
这是昔日一之濑苍士的保护者最后留下的话语,随着她的彻底消散久久回荡在耳畔。
「五月,这是你接到的第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任务。既然接受了,就要完成它到最后。」
花鸟院五月作为家族长女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保护一之濑苍士,这个职责深深地停留在她的身体记忆里,即便她的灵魂早就死亡,却依然履行到了最后一刻。
“最终,也就只有这个程度而已了。” 笹木淡淡地陈述着令人无力的事实,他在破面少女不甘与愤怒的目光下举起了自己的斩魄刀,向处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无法动弹的2刃狠狠刺去。
就在这一刹那,熟悉的灵压弥漫了整个空间,橘发的前任死神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再理破面少女。他的嘴角再也无法抑制住上扬的弧度,那是他自现世的混战开始以来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笑意,连肩膀都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着,他缓缓地转向来人,像是再也无法多等一刻一般:“好久不见,伊~佐~木~大~人~看到你所建立的世界一点点崩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那是笹木还是伊佐木的弟子时的称呼,而如今,他们之间早已不再是曾经。
“无需多言。大逆之人,理应消亡。”
“你是要使用你的卍解吗,总队长大人?” 笹木摊开手,一切如愿的景象令他的心情完全达到了最顶峰,“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能力和我的能力,究竟哪一方要更强一些呢?”
月夜见尊・世界的能力悄然流动着包裹了他们周围的每一寸土地,而伊佐木也与此同时念出了最后的言灵。
“卍解・无量繁生。”
伊佐木手中的斩魄刀完全消失在了他的手中,取代而之的是无以阻止的无尽吞噬,那是仅在传说中听闻过的、伊佐木龙太郎的卍解,据说连他本人都无法控制斩魄刀的吞噬目标,现今的静灵廷除了资历最为丰富的十三番队长薙明代以外再无人亲眼见证过,而这头贪吃的狂兽时隔数千年降临在了现世。当它触及到月夜见尊的能力范围时,吞噬的速度很明显地被减慢,可伊佐木的卍解仍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它的所到之处。
笹木受到攻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笹木受到攻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你是在这么想着吗,亲爱的总队长大人~?”橘发的前死神带着胜利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物品,而伊佐木的目光在触及到那样物品时瞬间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愤怒,可月夜见尊的能力拖慢了他的体感时间,令伊佐木丧失了抢夺过那样物品的机会。
“……你的目标果然是这个。”
“再见了伊佐木大人,下次再看见你的时候,应该是你臣服于我的时候吧。”瞬步消失在原地的尸魂界叛徒的笑声久久徘徊在月夜见尊的能力构筑的空间中,而就在下一刻,伊佐木的卍解终于将笹木的能力空间完全吞噬。
“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
年长的死神向来稳若泰山的声线终于完全被冰冷的怒意所盛满。
“通告全体死神,叛徒笹木悠生正在设法向静灵廷移动。全体追击笹木,绝对不能让他到达灵王宫。”
-tbc-
一期最终战报:
二番队队长花鸟院五月 阵亡
叛徒一之濑苍士 行踪不明
叛徒笹木悠生 携带王键盘前往灵王宫
第1十刃缇尔斯 行踪不明
死神全员紧急撤回静灵廷追击携带王键前往灵王宫的叛徒笹木。
第2十刃墨杜平安脱离战场,掌控虚圈势力,破面撤回虚圈。
灭却王Justitia趁乱进入静灵廷,由星十字骑士团团长濑文花音暂时接权。
神秘新势力似乎暗潮涌动?
Bleach Bleak二期将开启全新篇章!
Tarot 第三章 【回忆】* *
——干旱的时期来袭了。——
为什么是龙?某天某个被橙色的光线穿透的时辰,在宁静的几近被能填补所有裂缝的粘稠中,幼龙发出了这样奇怪的提问。于是,连结在过于庞大的机械怪物和相比之下又瘦弱渺小的幼龙之间,被一直忽略的伤痕们开始在光线下逐渐鲜明了起来。
那些小小的破坏者们聚集在一起抱成球,开始了悄悄的发出了能将龙腐蚀掉的杂音。
最开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契机。帝宴诞生在一个并不算正常的家庭里。 酗酒之后就会变得像胆小鬼一样的父亲和强大而且残忍的母亲,还有一只比他地位还要高上几等的宠物蜘蛛。
这对荒诞的夫妇共同信奉着古老的邪教,他们坚持认为着在那只丑陋的蜘蛛里住宿的才是他们儿子的灵魂。
“那,我是什么?”有天,帝宴鼓起勇气去问。
“是作恶多端的龙。”那位美丽的女人扯了扯唇角,不屑一顾的回答。一开始帝宴只把这个当做是厌恶自己的理由,但是直到他的身上被印上龙的烙印,然后听到这对妄想成为勇者的夫妻高谈阔论的计划着如何杀死自己时,帝宴才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是个坏蛋。
第一次试图逃脱是在9周岁的前一天,在路过公墓的时候他顺便去瞻仰了那只蜘蛛的小石碑。虽然最后被热心的警察叔叔给半劝半恐吓的送回了家。但是这只小小的幼龙还是没有放弃,最后他还是逃离了那里。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被发觉了惊人的模仿天赋【恶作剧引出的巧合】遇到了朋友【那个夏日和死去的猫混杂在一起的少年。】被他人利用【过分的贪婪引起的“天灾”】有了房子和钱【被奇怪的组织领走】失去了自由【被饲养的龙】变得强大【拥有着可怕的武器】却被噩梦困扰【逐渐开始的缺失】
……
“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因为你是龙吧。”那天,蓝眼睛的同类这么对他说。“龙很擅长杀人对吧?”他扯了扯嘴角。
“不…..我是条只会画画的龙。既不会魔法也没法实现你们的愿望。”幼龙完美的接过对方丢过来的山楂片。
“……”对方没有流露出一点吃惊,似乎是早有准备的样子。“你在等着雨季吗?”
“雨季已经过了哦,现在四处都是关于干旱的报道。虽然我很少出屋子,但是也有人会塞给我报纸的。”幼龙不自觉的把手放在了侧腹的烙印那里。无论阴雨天还是阳光当头的晴天,那是他随时都会隐隐作痛的伤口。
“是关于龙的传说,因为恶龙的诞生大地陷入了干旱,人们最终派出了勇者……”和蓝眼睛的少年一起的还有一位看起来和善的“老虎”,他透过那个圆形的窗口看着对面的街道,接着少年的话继续说下去。视线始终没有落到幼龙的身上。
“然后勇者杀掉了龙吗?”这是理所应当的 ,千篇一律的,受众面广的正统结局。
“在那之后开始下起了雨,”蓝瞳的少年收起了笑容。“暴雨再也没有停止,洪水冲毁了一切。”他认真的和幼龙对视着。
“你是笨蛋勇者吗?”幼龙用着掺杂着稚气的声线问道。
嘲笑,来自各个角落的嘲笑声,白钟打了个寒战。他眯了眯眼睛,声音算才消失。一边的纪铭似乎也感受到了奇怪的气氛,他这才回头正视了这条被饲养起来的幼龙。
“我们是来阻止暴雨的。”
帝宴歪了歪头,摆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我们会阻止勇者靠近你。”白钟接着说。
“为什么?勇者可是好人啊?”帝宴的语气天真的可爱,但是要是剥开那成外壳,却是凝固成一块的,几近无情的决断。
“……”白钟还要说什么,但是被纪铭打断了。“正常说话吧,我觉得这家伙能听懂。”
犹豫了片刻,白钟走到帝宴面前伸出了手。“我们是来和你做交易的……”
……
后来的事情特别简单,帝宴轻松的杀掉了目标,然后拿到了50箱零食。
“大概有一个屋子那么大!”之后提起时幼龙张开手臂开心的比划着。但是比起那些多的可怕的零食,有更重要的东西被他忽视了。
【重要的东西从未被发现。】
接着是结束音是在那很久以后,因为逃跑而被枪击的幼龙,在那子弹的尖啸声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想活下去吗?”一直以来困扰着自己,那个意味不明的生物终于出现了。
“......”帝宴愣在哪里。他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那个静止在空中的子弹。
然而下一秒他失去了意识......
——然后,夜间下起了雨。——
……
——黎明的时候,雨停了。——
【还有时间让我废话两句:这章是把以前各种意识流东西穿在一起的回忆杀,冒着被娅米追着打的风险我把隔壁白钟拉了进来。一句话概括剧情是:帝宴来到塔罗牌世界是因为昏迷而不是睡着。关键地方没时间了,我两句话写了上去。干旱和雨是关于恶龙的传说。这章写的太.....咳咳,让我不得不多话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