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是家养小精灵写的吧。
*继续小学生作文,流水账。
*与泉静马先生的日常互动。
*区区一个送外卖的小粉丝不仅跑人家里钻被炉吃点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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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哥哥,泉老师打来电话说想要吃甜的,但是没有具体指名,说相信你的选择。”由美一脸不耐烦地复述着刚刚接到的电话内容。
“诶——现在吗?”泉先生有一阵子没光顾了,这次还真够突然的。
“是的,越快越好。”
“好吧,正好最后一批蛋糕刚完成。”月岛四季刚刚忙完,袖子还没来得及放下来。一边解着带子一边找手忙脚乱地找着围巾。这两天正是春天来临前最寒冷的时刻,门一开就会觉得鼻子要被冻掉了。
“不如拿新作给他试试毒吧!”月岛由美用自带柔光特效的可爱微笑说着可怕的话,“我猜一定能合老师的口味。还有红豆大福。”
“别这么说嘛,我试过了觉得还不错啊!而且红豆大福是我晚上要吃的点心啊?啊等等——可能来不及回来做晚饭,由美你自己没问题吗?”
“没问题,哥哥你别让泉老师等太久!”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丝真正的关怀呢……由美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手速,把蛋糕和大福都打了包,一把塞进了刚刚穿戴整齐的哥哥的怀里。
“诶,好吧。那我出门了!”
“走好~”
2.
作为外卖来说,送外卖的人完成任务后就该离开。可是外面实在太冷了,月岛四季努力让自己再一次面对冷空气然而失败了。
泉先生的屋子里还算温暖。桌上堆满了稿纸和书籍。月岛小心翼翼整理出一小片放置蛋糕的区域。
泉先生从文字的世界里归来后,看了一眼恨不得要把自己整个都塞进被炉里的月岛,忍不住笑了出来,“月岛君,你不用回店里吗?”
“泉老师,你的被炉把我锁住了,我觉得一时半会儿无法离开。”
“也不是要赶你走啦。晚点我还要继续工作,呆在这里可能会很无聊哦?”
“没关系!我觉得在这里能静下心来……我一定会注意不打扰到老师的!”月岛感觉自己的厚脸皮技能已经锻炼得炉火纯青了。
“好吧,无聊的话,自己找书看也行。”
“多谢!”
不出所料二十分钟后他睡着了。
是不是一有烦恼他就会过来避难啊?!泉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和手臂。距离月岛的到来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稿子已经写完了。被炉里的月岛也睡到现在。
蛋糕在休息的时候就被吃了,现在还有一个盒子。每次月岛来送外卖的时候都会额外带上点什么。这次就等他醒来一起吃吧。
3.
月岛觉得肚子有点饿。但是在哪里都找不到吃的。店里没有人,也没有食材。他还记得自己明明是填满了货架后才出的门。有一种强烈的扭曲了现实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星原就走了进来。“四季,我买了红豆大福,要一起吃嘛?”啊,星原也会笑得这么灿烂吗?好像有一股神奇的香味包围着两人。就这样发展下去就好!
泉撑着下巴,看着做着梦傻笑的月岛。旁边是他刚刚打开的红豆大福的盒子。
这个人,真的很好懂啊,而且毫无防备。
不,等等,口水要流下来了啊!
眼看着星原要给自己喂红豆大福吃,心情dokidoki的时刻,月岛由美一个手刀分开了两个人。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那个大福,可是有毒的。”
?!
场景不再是自己的小店鸿雁亭,月岛感觉自己掉到了一个漆黑而温暖的地方,没有星原,没有大福,没有由美,只有肚子还在咕咕叫。
“呃……”
“你终于醒了。”泉忍住了得逞的笑脸。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和小孩在一起的话自己也会被拉低年龄。
“啊啊抱歉,一不当心就……”
咕噜。
肚子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接茬——月岛难得地因为羞愧而脸红了。
“不如一起吃了这红豆大福吧。”
4.
之后,月岛抢着替泉先生收拾了屋子,差点还要给泉先生捶背。不过时间已经很晚了也就作罢。
5.
呼——
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岛四季缩起身子,看着自己呼出的气体在空气里变成一大团的白色,思考停滞。
夜色中似有薄雾,街道空无一人。
自己认识的这几个半妖们啊,感觉都不太喜欢半妖这个身份。可是他们明明也都只是普通地过着日子。自己能做的实在太少。没有说傲慢到觉得在拯救什么人,只是经常会忍不住地去想他们的事情。
什么也做不到吗……
他相信人和半妖都是平等的,那么拥有快乐的权利也是一样的。好吃的蛋糕可以让人笑的话,就继续做下去——饱含心意地——认真做下去就好。
*不是文手。
*还是小学生作文,流水账。
*我尽力了。
*写的是一段新年初诣前后的故事,标题好像和内容没什么关系。
1.
一月一日。冷。是个许愿的好日子。
神社门庭若市。
初诣结束后,月岛四季看了一眼手中的御守,打算就这么顺着人流往回走。
好了,回去后把健康御守给由美,然后这个结缘御守就留给自己。
下午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路边的树还秃着,月岛晃晃悠悠,晒着太阳。新年的第一天,闭店休息,晚上则是做一顿连由美也会赞不绝口的牛肉火锅,然后和妹妹一起听听广播吐吐槽。回家的小路上没什么人,几个穿着军服的人结伴走来,显得特别突兀。
月岛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想要从这些相似的身影中找出星原。然而看了一圈并没有熟悉的浅灰色长发。说起来,这家伙平时也并不和人非常亲近,应该不会像这样热闹地和人一起走。
可是今天的签是小吉。
不如往他宿舍的方向走走吧。正这么想着,脑中的身影突然浮现,不,是从前面的岔路走了过来。
是他?!
月岛确信自己今天眼睛没有出问题。此时他的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什么想好的话啊,心意啊,没有一句想得起来。
反而是星原音馾,竟然没有回头就跑,也没有假装没看到。
“月岛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短暂的沉默后,月岛终于能重新开始正常运作了。他干的第一件事是,扑上去抓住了星原的肩膀。
也难怪会有这样的反应,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长了翅膀特别能逃。
2.
平常地起床,平常地随便抓起头发扎起来,平常地梳理羽毛,再平常地出门。这是星原音馾或许不与任何不相关的人进行接触的又一天。尽管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但是新年的话,还是去进行一下初诣会比较让人安心吧。就好像奉界说的那样,一定要开个好头嘛。但是他怎么确定不会抽到大凶的签呢?
去神社的路是……啊总之跟着前面这群人走就好了吧,一群吵吵闹闹着说要求结缘御守的人,还有喊着给老家的家人求健康御守的。不……还是和他们保持距离吧。反正本来也没有什么深交。
对自己认路其实根本没有信心的星原,踏上了充满勇气的前往神社的道路。为什么说充满勇气,因为如果没有刻意注意路线的话,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迷路。
站在平时买大福的店门口,不出所料地休业中。
……等一下,自己出门并不是来买大福啊!想着心事就这么走过来了,可是去神社的路??哎。仔细回想一下,总之先掉头回去,在与之前那群人分散的路口看看。
清浦不在的话,果然无法松懈下来。依赖成为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有一个人对自己很好,会注意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再比如说,那个有着非常糟糕初始印象的人。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对别人这么照顾?哪怕看到自己身上的毒,还可以毫无顾忌地碰来碰去。一想起来之前感冒的时候那个人给自己擦汗,星原感觉自己简直要跳起来。明明在那前一晚,和他说了那么多自我厌恶的发言,依然不能吓退那个人,反而是自己回去以后觉得毫无颜面而一直躲在被子里。难得的花火大会,回来以后却只记得那人有点复杂但并非厌恶的表情,绚烂的花火也只是成了模糊的背景,甚至还把清浦忘在了祭典上……
想要接近,想要触碰,这种心情,令他十分害怕。
哪怕自己心有歉意,却也不敢去见他。最靠近的一次,是自己毫无意识地走到了鸿雁亭附近。直到听到路过的女学生谈论说“听说今天鸿雁亭有新的蛋糕试吃!不提早去的话一定吃不到了啦!”“是呢!月岛先生说这次是抹茶口味!好期待啊,快走快走。”清醒过来的他吓了一跳,马上朝相反的方向一路跑走,甚至用上了翅膀。
之后就再也不敢随便靠近那附近的街区了。
直到新年。
话说回来,此刻他回到了那个路口,有不少人都是往神社的方向去,顾不上人多,他决定老实地跟着走。不一会就看到了之前的同僚们,远远地在前方。看来也是悠闲地在什么地方逛着走吧。再次确认了他们的方向,星原这才放松下来。
面对着阳光的方向,天气很好,光线照得他有些眩目。这个时间很多人已经从神社回来,但两个方向的人都很有秩序。而他很快就后悔自己往对面多看了一眼。往回走的人里,有个自己最想躲的人。但视线一对上,再逃走显得自己越发地……而在他思考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冲了过来。
3.
被月岛突如其来抓住自己肩膀的举动吓到,但依然坚持不逃跑,且自认为面不改色的星原,就这么僵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在月岛看来好像随时都会变透明消失一样。
“星原先生。”和星原的不自知一样,月岛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一点点发抖。“我,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难道是……星原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问吧。”糟了,这两个人在路人看来一定非常奇怪,自己好歹也是军人,形象真的没问题吗??
“清浦是谁?”
……并非是自己预料中的那个问题,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点失落。咦?失落??总之先回答他吧。
“清浦是我的室友。”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说出这句话,星原自己也有点意外。
“只是室友?”
“只是室友。”有必要再确认一次吗……
月岛突然松了一大口气的感觉,抓着星原的手也不那么用力了。而且,咦,眼角那是眼泪吗?
小吉!!!加油啊月岛四季!
“那个,一直想告诉你的,强也好弱也好,我觉得现在的星原先生挺好的,有好好地在生活和工作的人,就已经很值得尊敬了,所以,请对自己再有信心一点!”
“诶?好,好的。”被后辈鼓励了啊?!平时很难觉得月岛是个后辈,所以好像这样也很自然。
好的,乘胜追击吧月岛!“啊,你是要去神社吧,不嫌弃的话,请让我陪你一起,然后要不要来鸿雁亭坐坐,很久没见到星原先生了,之后蛋糕也有很多新品,来尝尝吧!顺便还有晚饭。”那些想好的话就回去之后慢慢说吧。
星原下意识便答应了下来。月岛这才彻底放开了他。
两人并肩加入去神社的人群中。
至于从神社出来后,星原随着人流再次消失了的事情,仿佛在预料中一般,也没有对月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只不过在晚饭的时候闷声吃了三人份的牛肉,被由美又嫌弃了一番。
嘛,新年的第一天,至少还是见到了。
*不是文手。
*小学生作文,流水账。
*与泉静马先生的初识,日常互动,泉老师太美我写不出其中的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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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扫秋日的燥热,冷空气让人一下子变得缩手缩脚起来。没有意识到季节变化的话,可是很容易感冒的。
月岛四季穿上外套,最后检查了一遍蛋糕,很好,包装完美,作为赠品的红豆抹茶布丁也好好地带上了。
临近期末,打工的学生们都渐渐因为忙于学业或是其他原因而减少了排班。于是很多时候又变成了店长亲自出门送货,不过至少还是比以前没有帮手来得轻松,而且忙起来的话,就不会老是想着些有的没的。
月岛偶尔会晃神想着那个正在发愣的晚上从帝都电台里听到的字句。怎么想都是知情者吧!令人无奈的是当事人星原音馾依然刻意回避着见面。明明还有很多话梗在心里……等一下,工作途中怎么又想起这些来了?月岛晃了晃脑袋,仿佛这样就能将烦恼甩开似的。
订单上的地址很眼熟。没记错的话曾经来过这里……的隔壁,好像是由美的朋友住的地方。一定是口口相传的广告起了作用,他想。
“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家吗?”和往常的等待不同,门很快就打开了,映入月岛眼中的是一位身形纤细的青年,额前浅灰色的发丝拂过淡金色的瞳孔,在这暗沉的阴天依然有着一层柔光似的,连十分有礼貌的微笑也带着清冷的气质。月岛四季的眼神一下子没能从他身上移开。
不行不行,怎么能对着客人发呆呢。“您好,鸿雁亭蛋糕外送!请问是泉先生的家吗?”营业式的笑容OK,不会吵到邻居的音量OK,包装依然完好的蛋糕OK。
“是。你好。”泉静马双手接过递过去的两个盒子,“……我只订了一个蛋糕。”
“啊这是附赠的!正好多了一份抹茶,就擅自加上红豆试着做成了布丁带来,想着也许您会喜欢。抹茶蛋糕也是最近的新作,虽然我对它们很有自信,不过如果有什么建议的话也请告诉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么,告辞啦。”月岛转过身,一颗硕大的水滴砸中了他的鼻尖。他刚想抬头看看,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越来越密集的——雨落了下来。
“诶?——糟了,没有带伞!”
2.
泉倚靠在门框上,看着瞬间下成大雨的天气和面前这个忧愁的人。
“不介意的话,进来躲一会雨吧。看起来不久就会停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月岛四季接受得十分坦然。
泉的房间并不大,但是十分整洁。在一番自我介绍和客套后,泉打开了蛋糕。
“月岛君,请用茶。蛋糕也一起吃吧。”
“我就不用了,比起自己吃,还是做给别人吃更让我高兴。”
泉低下头泡茶的时候,围巾松散地滑落下来,月岛看到他线条漂亮的脖子上,好像真的有光——并非是幻觉——于是忍不住盯着看了起来。
原来是一层鳞片,但不多,只在颈侧有一些。
泉感受到了月岛的视线,没有说什么,只将茶杯轻轻地递到月岛面前。
“抱歉一直盯着你。泉先生原来也是半妖啊。鳞片很漂亮呢。”他也不知道对于半妖来说这样的赞美是否合适。但话已经自己冒了出来。
“漂亮……可说不上吧。”
无法推测泉是介意还是不介意,月岛决定转移一下话题:“对了!可以允许我看看您的书架吗?虽然也不是什么读书人,但看到这么多书整齐地放着,也忍不住想要探究一番。”
“可以哦。”
“哇这本书,我妹妹也有呢!她好像经常会和朋友讨论!不过我没怎么读过……”
月岛指着《哀怜》,语气变得有些兴奋。可能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共通点而觉得亲切。嗯?泉先生和由美的共通点吗??泉先生给人一种安定淡然的感觉,和由美那家伙完全不一样,不过两人却都看同一本书。不,等等,这上面分明写着“作者:泉静马”。作者本人不正在自己面前吗!
泉笑了笑说:“有兴趣的话就随意翻翻看吧。”
“泉老师!请给我签个名!!!然后……书请借我拜……拜读一下!”对泉的称谓一下子变成了老师。虽然自己并非热爱读书之人,却十分尊敬作家、老师们。而且,这可是由美喜欢的作家大人!带着签名回去的话她一定很高兴!
“……噗,好吧。”
将签完名的纸放进信封(还是问泉先生要的)后,月岛翻开《哀怜》读了起来。自从九十九神高毕业后,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读除了食谱和账目以外的文字呢!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水奋力坠落的声音。 因下雨而有点潮湿的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红茶香气。
泉仔细品味着抹茶蛋糕。独特的清新口感,没有甜腻的感觉,再配上温暖的红茶,让人心情愉悦。
因为羽蛇能力的关系,他看到了月岛专注地制作蛋糕的场景,心无旁骛地有些过头,在等待完成的时间里,却是表情忧愁,显然并不是因为蛋糕。
“这个房间的气氛,让人感觉很安心呢。”月岛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其实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泉先生的存在使然。
“月岛先生,有什么烦恼吗?”泉使出了会心一击。
“诶?诶??有这么明显吗?”月岛一下子挺直了腰,“常常听说对不熟悉的人反而容易敞开内心,泉老师不介意的话……”
“没关系,就当是布丁的回礼吧。”
“泉老师,真的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承蒙夸奖,我也只是当一回倾听者而已。”并不是对别人的隐私有特别的趣味,只是随便说说的话,听着也无妨。
和平时接触的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不同,泉先生有着明显的年长者特性——或者说是魅力点?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依赖一下。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可靠,似乎也能成为陷入了泥沼的月岛的拯救者。
“我有个半妖朋友,是个……怎么说呢,对自己很没有自信的家伙,但其实是个很有正义感,也很努力的可爱的人。我也不是口才很好的人,光靠行动的话总觉得心意没能好好地传达给他。最近甚至没能见到他,因此有点担心。”
“月岛君,你是……喜欢上了这位朋友吧。”表情也好,语气也好,都太明显了。
月岛的脸一下子变得比红豆还要红,嗯?红豆是褐色?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我、我的确……但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敢抱有什么期望……可笑的是,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有了恋人。毕竟确确实实地听到他在睡梦中喊了别人的名字,清浦……什么的。”
清浦……?如果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一位的话,可就有趣了。泉没有细问,但已然比刚才更有兴趣。
然而月岛并不知道泉想要听的重点,继续说了下去:“而且,之前在电台里,听到了别人代替他说的道歉。就算是我……心情也有点微妙。”
“哦?其实你已经知道自己想要告诉他什么了吧。”泉抬起头,直视着月岛的眼睛。蛋糕剩下了最后一小块,雨声也渐渐小了。嗯……暂时不要细问了吧。
“是……是的。真不愧是泉老师!”月岛一脸“你好聪明”的表情看着泉,但马上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反正,大不了……也就是死心。”
“这可真是了不得的觉悟。”
3.
“啊,雨停了!还真是挺快的。泉老师,打扰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我该回去了。您的书让人看得停不下来呢!回去后我要问妹妹借来接着看。对了,蛋糕,您喜欢的话还请再次惠顾!”说出了自己烦恼的月岛此刻好像变得一身轻松,语调也变回了原本开朗的样子。
“一定会的。”泉笑着送他出门。有活力的普通人类,真好啊。
“期待与您的再次见面!”说着,月岛把有老师签名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好,挥了挥手。
“再见。”嗯,再次见面的预感非常强烈呢。
4.
虽然早已想好一套又一套想要说的话,见不到本人的话也还是完全没有办法啊。眼看着新年都要到了,星原依然没有出现,月岛反而有种看穿了的感觉,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抽空把《哀怜》读完了。由美惊讶于那么不爱读书的哥哥竟然能看得进去,但她非常不愿意或者说十分嫌弃和哥哥讨论其中的字句含义。月岛只能把无法理解的部分记下来,默默想着下次见到泉先生的时候可以顺便向他讨教。
月岛不知道的是,由美不仅不喜欢这本书,更不喜欢泉老师。会买书来也只是因为好朋友千代子的极力推荐。那个人啊,才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温柔呢,傻瓜哥哥。当然她没有告诉哥哥,亦没有收下签名,说着“哥哥平时给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既然你那么欣赏泉老师不如就自己收着吧”就推脱了。最后签名还是被月岛四季用油纸包着收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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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却看不透的玻璃罩,将一方天地全部纳入,光源照射,植物生长,动物奔跑,似乎与外面的世界并无不同,却又与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
这里是,研究所,地下一层。
安格斯对着面前的种子发了一小会儿呆,并没有着急用元素之力去唤醒手中的种子。并不是因为他不想照着那些人说的方法去做,而是他根本做不到——他的元素能力,顶多能够让这枚褐色的种子变为绿色而已。
他心中隐约知道那些人想要从他身上取得些什么东西,也知道他们想要的东西自己根本没有,却从来不和来询问的人交谈。或者说,自从来到这个研究所,他拒绝和所有人交谈。就算是在0元素房间,和许许多多拥有特殊能力的同伴聚集在一起,安格斯也一直是那个安安静静蜗居在角落里的阴影一般的存在。
手心里的镜子浮现出自己现在绿发绿眼的样子,安格斯轻轻的勾起了嘴角,闭上眼睛放松心情,让自己珍惜这难得的自由时刻。
——即使这自由之上,依旧铐着沉重的枷锁。
*
“安格斯?醒醒,该吃午饭了。”身体被人轻轻推搡着,盖在脸上的书册也顺理成章的掉落下来,安格斯揉揉眼睛坐起来,中午的阳光因树荫的遮蔽稍稍收敛,却依旧让睡到迷糊的安格斯忍不住又抬手遮了遮想要进入眼帘的光线。
塞因略微好笑的看着安格斯这副迷迷瞪瞪的样子,明知道他的年龄比自己大,但这副模样着实能让人直接忽略他的年纪。塞因最终没能忍住,在安格斯没有帽子遮蔽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嗯,手感还不错。
发顶被人触摸的安格斯整个人都僵硬了,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陌生的感觉。要怎么说呢——就像是在原野被微风轻轻拂过,清晨被阳光洒满全身——那样一种让安格斯无法言表的美妙的感觉。
塞因惊讶的发现安格斯脸上的表情由呆愣逐渐过渡为害羞,甚至连脖子都泛起了一层粉色。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迷之僵局,安格斯就抓住落在地上的帽子,顶着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以前所未有过的速度,风一样跑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塞因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之前便预感到安格斯是一个害羞的人,但他没想到在相处了这么久,这家伙还能害羞成这个样子。
如果下次有机会,再摸摸安格斯的头吧~嗯嗯,要叫希特罗一起来~
塞因捡起被安格斯拉下的书本,好心情的想到。
而已经跑远的安格斯听到塞因的笑声,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将匆忙带上的帽子又压低了一点。他脑袋里乱哄哄的像是扑棱了几百只鸟儿,直到在拐弯的时候被人拉住手臂带进小巷子才算缓过神来。
安格斯看着望向他眼含希冀的金发眼镜少女,脑海里不禁浮现三个大字——
糟。糕。了。
“学长学长,”日兔里欢快的声音在安格斯耳边响起,此刻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催音符,“你和塞因约好了吗。”
——不,完全忘记了。
安格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和少女解释这个因睡眠和摸头阴差阳错顺理成章被完全遗忘在脑后的重要事项。事实上,他今天约塞因出来一起看书,本意就是在吃午饭的时候顺理成章的“偶遇”到一起来吃饭的日兔里,为日兔里制造和塞因一起吃午饭的机会——虽然安格斯并不明白两个人在一起吃饭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但他终究敌不过少女的央求——反正他平时也是和塞因希特罗一起吃午饭的,稀里糊涂的就将这件事答应了下来。
第一次被人请求做事却以这样的乌龙收场,以安格斯的薄脸皮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他徒劳的张了张嘴,却因为紧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站在安格斯面前的日兔里见学长半天都只是低着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由得自动脑补了安格斯提出邀请却被拒绝的画面,理解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没事没事,只是计划A失败了而已,不要灰心,我们一起去商量下一个计划吧!啊,对了,我听说学院的商店里又有新口味的士x架上架啦!我们一起去尝尝吧!”
被少女不由分说拉走的安格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也在心底盘算着,既然这次和日兔里的约定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出了差错,那么日兔里下次的计划他一定要竭尽全力才行!
安格斯这样想着,将曾经盘踞在他脑海中的经年不去的梦魇阴影尽数忘记。
卸下了镣铐的自由,才是作为元素使本应拥有的,真正的自由。
■五年一次的维多利亚结界派对如期而至,将在mary的洋馆里举行。
而那些蠢蠢欲动的女巫们通过易容术成功潜伏,参加了派对,并开始肆意的杀戮……
■ 请大家在上传作品时打上标签【光与暗的盛宴】
要求: 灯的技能要描绘出来 场景很重要 有关舞会的内容与设计交由mary负责。适当的对话 持有者可随意组队【1个or多个】战斗结果请交代清楚。
此次任务未上交作品者视为【堕落昨日】(领便当)战斗中死去的角色也是同样。
【任务从6月1号到6月30号,请大家抓好死线发挥。】
■五年一次的维多利亚结界派对如期而
至,将在mary的洋馆里举行。
而那些蠢蠢欲动的女巫们通过易容术成功
潜伏,参加了派对,并开始肆意的杀戮……
■ 请大家在上传作品时打上标签【光与暗的盛宴】
要求: 灯的技能要描绘出来 场景很重要 有关舞会的内容与设计交由mary负责。适当的对话 持有者可随意组队【1个or多个】战斗结果请交代清楚。
此次任务未上交作品者视为【堕落昨日】(领便当)
【任务从6月1号到6月30号,请大家抓好死线发挥。】
“所以——你的血液有安眠药的作用?”
Grey将眼前的瓶子拿起对准了天空,太阳光有一半照射在了瓶子上使瓶子发生了镜面反射,剩下的一半被太阳伞阻挡而未能洒在这片大地上,为这似乎已经要冒烟了的土地留下了一片阴凉。
Grey用手稍稍晃动了捏着的小瓶,瓶内深红色的液体与那小小的光点也随着他的动作运动起来,但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了,在晃动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瞬间他忽然想要将这深红色的液体倒入他眼前的橙汁中,但下一秒他就打住了这样的想法。
混着血的冰饮品,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我不信,要是你的血液真的能有这样的功能,你早就死了吧?”他将瓶子轻轻放下,一如既往的用着轻佻的语气与他人进行着交流,而那亲切的微笑也一如既往的充满着虚伪,“还是说你是异能者?如果是那样的话——拜托给个证明啦好让我相信——”
“你不信就算了,”坐在Grey对面的是一名看上去估摸12岁左右的少年,浅绿色的头发随着风微微晃动,而那双眼睛就像是将这片天空收入了眼内一般的美丽。与Grey相比,少年显然平静许多,而那平静得表情似乎让这稚嫩的少年都变得像历经了风雨的长者一般拥有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不领情就算了呗。”
“诶别这样嘛感觉我在欺负小孩子一样——不过我很认同你这样的想法与行为哦因为你的想法与行为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嘛,但是我怀疑你也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一部分所以我就这么做咯?再加上啦我又不是吸血鬼啊,血太难喝了尝试都不想尝试啊。”
“思想奇怪的家伙,不过你也不是第一个了啊。”少年微微闭上了眼睛,此时的他似乎真的变得成熟了许多,却又似乎没有,“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可就拿回去了,很珍贵的。”
“你这么说我就要啦!”Grey说着微笑着将小瓶子放进了自己的包中,就像是特意为了看对方一瞬间变得惊讶的表情而恶作剧的小孩子一般,并顺口给自己解释了一句,“好奇心也是世界所需要的一部分哦幼稚的少年啊。”
“谁是幼稚的少年啊。”少年似乎有些不满,不过这时候他却似乎放松了些,露出了微笑,“说起来,你是科学家?生物方面的?”
“嗯,是啊。”这是刚刚他在谈话中无意间暴露出来的话,没想到对方竟然记了下来,在此也真是不得不说对方也是无聊到了一个新境界居然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职业,“你将来也想要当吗科学家也是很辛苦的——”
少年微笑着皱了皱眉,他是在为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的话感到无奈,还是为大人的忠告感到了厌烦,还是其他的什么.....?“并没有,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而已。”
“不要搞出什么毁灭世界的新物种出来啊,不然就算不会死我也会很困扰的。”
“诶!什么意思啦这句话好好玩哦!”面对对方一脸严肃的忠告,Grey却是以喜剧一般的语气回应了对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些——他大概是想要以这个表情嘲讽对方吧,嘲笑对方说出这么可笑而又中二的话语,嘲笑对方为此说了这么严肃的话,以大人的身份,“好有趣啦你,虽然很想说你这样好搞笑但想想我还是不打击你啦!这样的你也是世界的一部分呢!”
“....算了,你也是没有之前记忆的人啊,会认真对待的也就只有我而已....反正只是个不疼不痒的事而已,还是算了吧。”
“是吗是吗——”
“我还有事,那么就再见了。”
“好好好,再见啦有趣的少年”
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57013/
擅自写了一下白川老师【【
下边还有一段,我去回复一下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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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交往的话,现在不就是吗?”
哎?这,这是……接受了吗?
房门开着,外面寒冷的空气吹进屋里,微微发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笼罩上一层光晕。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不清,心脏在猛烈撞击,脚下也像踩着软绵绵的东西。一瞬间,有一种站在悬崖边,再迈一步就要坠入万丈深渊的错觉。
不过我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比在这一时刻头脑更清醒,感觉更敏锐了。
“要说来往,认识白川君已经大半年,作为室友也有六个月了……拜托你帮忙也有好几次,虽然把你卷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也是因为觉得有趣才跟来的吧。”
来往?
等等,有什么不对。
“不……”
“瞳孔看起来没问题,这种程度的酒味大概也没有醉得很厉害……”
他把脸凑到非常近的地方,黑色的瞳孔直直地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的意思是……”
“糟,难道是……选择性失忆吗?”
“我是说……”
“这可难办了,白川君,还记得吗?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今天是几月几日?午饭吃的是什么?”
“……我是说作为恋人的交往啊!”
“……”
终于,说出来了,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他现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视线从我肩上越过盯着后面的什么地方。
对,对,终于明白了吗。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是真正感到吃惊了吧,不过感到吃惊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是我拼了命才作出的告白啊……嗯,需要一点时间来理解,这样才正常……
“可恶,什么时候进来的。”
“诶?”
“打赌赢了的家伙!”
他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索。
“但是看不到输家履行诺言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在我阻止之前从前厅登上楼梯,打开通往二楼的门。
“是妖异吗,怪不得从刚才起就什么也没发现,真是大意了……”
越过地上散落的书籍,打开可以俯视后面街道的窗子。
“让治!”
在他要探身出去对那个从路灯下面走过的无辜路人大吼之前,我拽住了他的手臂。
“我不是因为开玩笑或者打赌输了才说这些的。”
他转过身,手臂撑在桌子上疑惑地看着我。
“我……”
啊啊,一定要再重复一遍吗。
“真的……”
温柔又懂得人情世故的他,为什么唯独在这一点上这么迟钝啊。
“喜欢……”
“出去。”
2、
不能说竭尽全力,但也多少付出了代价,有几次差点没能继续下去最后还是靠运气维持到现在的短暂人生中,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就算面对像山峰一样倾倒下来的惊涛骇浪,面对瞬间崩塌的高楼大厦,站在台风眼里或者被人用枪指着头,让治都有自信保持面不改色。
虽然不想将自己置身于那种危局,但既然运气不好走上了穷途末路,自己一定会坦然接受那个终点,说不定只会遗憾无法把濒死体验记录下来吧。
然而现在……
从脖颈到脊背渗出涔涔冷汗,头脑中仿佛飞舞着乱七八糟的碎片,每次想要把它们组合到一起,就有某处发出警报一样的刺耳高鸣。
——首,首先要整理现在的情况……身为雄性山犬半妖的室友向自己……
警报又响起来,头脑中的某个角落拒绝接受这个现实。
——不对,那些都不重要,不,也不能说是不重要……
——总,总之……虽然很艰难,但不能放弃思考……那……
某个声音在遥远的地方回答着。
是称为“爱恋”的情绪。
高洁凛然的,默默无私的,热烈的,真挚的,闪烁着夺目光彩的……还有与之如影随形般,假以相同名义的平庸、丑陋、污浊,乃至凶暴的感情。
那是浸染着每一个故事的色彩,为善良无私而感动,为暴虐不公而愤怒,为付出得不到回报而叹息,为弱者受到伤害而悲哀,就算是自己也可以藉由分析和理解作出相应的反应。
但那些毕竟只是别人的故事,就算因为介入而收到感谢,或是被指责和怨恨,也完全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因为短暂的相遇结束之后,自己还要一个人继续向前。
——只要能够用双眼看着这一切,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然而现在,仿佛隔着一面镜子观察的对象竟然向自己伸出了手,想要打破那个界限。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陷入了震惊和慌乱吧。
起初只是请求他帮个小忙,后来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再之后是觉得这个家伙很有趣,最后……
——想要他留在身边。
面不改色地说谎也好,不辞辛苦地耍手段也好,都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让治闭上眼睛,黑暗中浮现出那张面孔。
毛茸茸的的耳朵很可爱。冰海一样清澈的蓝眼睛很可爱。善良耿直的地方很可爱,单纯容易捉弄的地方很可爱,因为一点小事而开心起来,笑着露出虎牙的样子也很可爱。
面对危险也不退缩,恐惧得浑身发抖仍然努力抬着头。
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仍然乐观顽强地生活着,全心全意地信赖别人。
和自己不同,比起事件和理由,更看重生命和想法。
还想和他一起去看更多景象,经历更多事情,创造更多回忆。不管是作为同伴,朋友,还是比那更重要的存在,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假如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绝对不能放弃,那一定只有一个答案。
——总之无论如何,要先好好地做出回应才行。
——对,对了,已经这么久了吗?!刚才的话才只说了一半……
“……让我冷静一下。”
让治从椅子上跳起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二楼里侧的小房间,而门刚刚被自己从里面锁上了。
“透?”
外面的房间静悄悄的,楼下的房间也空无一人。
恍惚间,让治觉得自己回到了一年以前的这个时候。奇怪,以前房间里是这么冷清吗?
“抱歉……我刚才……”
他走出屋外,在黑暗的庭院里四处寻找。
突然,院子里的一棵继木下,一团黑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走近一看,原来是草皮下的泥土被翻出来,散落得到处都是。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让治按了按额头,苦笑起来。
本企划人设投放已截止,企划正式开始。
※已经投放人设但没有审核通过的角色默认无效。
宿舍分配及各班座位表将在今天(5月31日)之内放出,请耐心等待。
【生命失窃在 歌舞升平的暗纹之中】
【BGM:《Hatsukoi》by 久石让】
今天的课程是去东方高地练习骑术,华露兹连海豚都准备好了,还不见半卫兵从寝殿内出来。进去一看,王子殿下正乖乖坐着,让侍女用珍珠磨制的敷剂遮盖黑眼圈。半卫兵看见他进来,稍微笑了一下,接着两人同时说出:“第一次觉得做王子这么辛苦。”
不安、迷茫、痛苦……都是应该闷在内部慢慢发酵直到连同自己的心一起腐烂的东西,而我,则必为高华无匹的庄严优雅。身为王子名叫五十岚的年轻人鱼甚至习惯对镜子都说谎,也深知那些无法启齿的秘密是世间最为可怕的刑具。
“我马上就好,等我一下。”
“嗯。”华露兹退到帘外等候,估摸着半卫兵就要出来了,却见王庭那边连滚带爬来了慌慌张张的侍卫:“卫队长!紧急通知王子殿下今天的课程取消,王召集亚特兰提塔的所有王族和爵族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这么紧急?”华露兹皱了皱眉,准备进屋通报,来报信的侍卫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狂冒气泡一边答话:“据说是海渊蛮族来使。”“海渊蛮族?”华露兹心下疑惑,仍然进去通报了半卫兵,侍女闻言手下加快,将王子的黑眼圈完全遮去。
人鱼王子将绣银纹的黑色披风甩上肩头,神色肃穆地随卫队长骑海豚前往王庭。
王庭内为宾客准备的礁台已坐满,人鱼王坐在宝座,只有他身边的两个座位还空着。姐姐不在的诧异只一瞬,他看见海渊的来使站在王庭中央,不是人鱼对蛮族的蔑视,也不是什么王族的高傲,是对方拒绝落座。
过去蛮族与人鱼一族的交流中,来使也会入乡随俗,尊重人鱼的礼节。这次并非刻意无礼,而是表达他们“事情紧急而严重到了已经没有心情坐下”的态度。
半卫兵向众人行礼,也以蛮族的礼仪将双手交叉在胸前鞠了一躬,等使者也向他回过礼,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人鱼一族和海渊蛮族的往来原先是每五十年一次的,按照惯例,再过十一年才是他们应该来的时候。小时候半卫兵见过蛮族来访,人从来没有变过,都是三个男性外交官(姑且称为外交官吧)。这一次却只来了那三人中最了解人鱼文明的一位,另外的是一位佩戴了长串珊瑚和小型甲壳类动物骸骨的陌生女性。
人鱼王是最早知道蛮族来意的,开始向在座的人鱼们解释情况“王族和爵族的各位,魈族使者在约定的时间之外来到亚特兰提塔,是为了寻找他们的一样珍宝。”
“我们是来找灵魂石胎的下落的。”女使者上前,说得很大声。边上的男使者戳了她一下:“玛屠首领,这个应该由人鱼的王来说。”“我这不是着急吗?”“那也得让人家先说,人鱼要看我们笑话了。”“咱们命都要没有了,还管人家笑不笑话?柏律,你闭嘴,我来说话。”叫做柏律的男性使者一脸没救了地把嘴闭上,恐怕心里在无奈着“你带我来到底是为的什么?”
玛屠转身向在座的人鱼们说:“我们是来找灵魂石胎的下落的。在场的各位都是人鱼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都知道灵魂石胎是什么吧?从一年前生命之塔就开始衰弱,这是关乎海渊里的所有生物存亡的事情,就连我们魈族也受到了直接影响——”
对人鱼一族来说,海渊里的他们是蛮族,真要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应该叫做魈族。半卫兵小时候见过使者来访,注意到过他们的眼睛没有虹膜也看不到瞳孔,纯然一片半透明的温柔蓝色,里面像是贮满了月光。他们的肌肤比人鱼更白,甚至到了略透明的程度,仿佛脆弱得不堪碰触。然而这一次半卫兵看到的魈族,眼睛没有过去见到的那样湛蓝,连肌肤里的透明也消失殆尽。
海渊是大海的伤疤,在那之中,终年不见有阳光照落,一直都是幽暗荒芜的角落。
但是即便在那样的地方仍有生命存在,甚至有下半身与蛸类相似的魈族建立了他们的文明。据说在海渊深处,还有很是瑰丽的发光生物种群聚居。
这一切都是拜海渊底部的生命之塔所赐。
没人说得清生命之塔究竟是什么,她像是一株植物,泛着淡淡的荧光。如果半卫兵见过的话,或许会形容她为沉没在海底的一棵树,结着星辰一般的果实。以她为中心,最基本的藻类蔓延开来,小型生物从中诞生,聚合、进化出较大的物种。海渊深处的所有生命皆是由她诞育并维持,也是她创造出的能量带活了海渊的食物链,她就是那死亡之地的生命之源,也是魈族所崇拜的母神的化身。
然而生命之塔从一年前开始明显地衰弱,释放的能量越来越少了,不再创造新的生命,附近也受到影响,没有新生命诞生,甚至离她较远的地方,生物开始大片死亡。魈族这才注意到他们的生命之塔失去了内核——“灵魂石胎”。
海渊里的一切生命把那视为生命之塔的魂魄,谁也不去靠近生命之塔,生怕造成任何伤害,让海渊成为真正的死亡之地,然而这敬而远之的保护却让灵魂石胎在他们都没察觉的时候不见了。
行窃者必定是来自海渊之外的生物,这一点他们可以确定。
“我们的食物越来越少,好多老人去世了,女人生不出孩子……我爹也……”玛屠说着说着头低下去了,手撮着下半身的触手裙膜,再说不出话来。一边柏律揽过她肩膀,替她把话说完:“我们的前代首领也在这半年中因为旧伤复发而过世了,玛屠首领三个月前才即位。我们经过调查,追寻着一条死亡的气息最弱的道路,来到了海渊的边缘。那条道路上的生物还正常地生长着,可以确定曾经近距离地受到过灵魂石胎力量的浸润,那就是灵魂石胎被带走的路线。但是一旦到了海渊和海底帝国的边界,你们国土上的繁荣就让痕迹隐去无法继续追寻了。”玛屠控制好了情绪,在胸前交叠双手向人鱼王鞠躬:“我们想请求你们的援助,寻找灵魂石胎的下落。”
王庭一片静穆,虽然魈族被人鱼视为蛮族,海底帝国和海渊的关系也不是很大,但在安宁里长大的王族爵族们同情心还是很旺盛的。半卫兵此刻的悲悯表情也是出自真心,转向人鱼王:“父亲,这件事应该不是特别困难吧?”
人鱼王的神情却是半卫兵很少见到的极度严肃,甚至他能读出一丝不妙的意味。过去他只在国家遇到大灾害或是有强大种群反叛时露出过这种神情,王子心里沉了一下,恐怕自己是说错话了。
“灵魂石胎消失在海底帝国的地界上,我们不会坐视不管。还请贵首领和外交官先生暂时宽心,在亚特兰提塔稍事休息,待我与大家商议对策。”
“人鱼王阁下,您这是答应帮忙了?”玛屠眼中似乎恢复了些许神采。
“帝国应当出手相助。”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公主万华镜的陪同下,礼族首席神代行曳着缥缈如极光的巨大白尾游进王庭:“陛下,海神的旨意是,我们应当介入这件事,因为这也将关系到帝国的繁荣。”
半卫兵这才明白向来不迟到的万华镜缺席这么久的原因,礼族的首席神代行不是一般人请得动的。姐姐常年跟在父亲身边,应该也是最早一批得知事件情况的,留下人鱼王接待来客以显尊重,而以公主的身份去请神代行是最得体的选择。礼族是王族也必须保持三分敬畏的族群,首席神代行发话,人鱼王语气更加坚定:“这件事我们将全力相助,接下来我会与海兔神代行商议对策,请不要担心。”
玛屠欢喜地连连鞠躬,连柏律也难以掩饰眼底的喜色,陪着自己的首领不断道谢。
又做了一些基本情况的了解之后,在人鱼外交官的陪同下,魈族的两位离开了王庭。然而人鱼王并没有遣散聚集到此的王族与爵族,在场仍肃穆。
四处都是直直施加在胸口的压迫感,半卫兵还没领教过这样的场面,或许此刻应该后悔小时候这种活动逃了太多次,几乎没有经验。
人鱼王突然高声喝问:“是谁未经批准潜下海渊了?!”
坐在父亲身边的半卫兵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能听出轻微的怒意。
王子如同一条冰封的河流,表情不带丝毫波澜,冰面下的水流却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难以驾驭。
海渊确实与自己无关,但是父亲这样的语气他有生以来只听过几次,万华镜也稍微受到了点惊吓。
转念他突然有些不明白,王族和爵族平时不都呆在亚特兰提塔吗?谁会去那深不见底又幽暗阴冷的海渊呢?再说,亚特兰提塔的人鱼有那么多,为什么首先被怀疑的会是王族和爵族呢?
然而他还来不及想明白,就发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这里。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去人类那里的事,是以去靠近海渊的荒地训练为由遮掩过去的。
他离开亚特兰提塔去追随他的小船长,刚好是一年前的事。
这是一年多前音羽还在美国读书的故事,一不小心写长了
主要是表现母亲还在世时音羽的性格(比现在要活泼一点),也算是人物补足吧
文中音羽演唱的歌曲出自:
http://www.xiami.com/song/1769052859?spm=a1z1s.6659513.0.0.nrjVu4
(原曲唱得比较骚,音羽唱得很正经【
和酷炫的大家相比,音羽果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文艺少年(
West Side Story
在曼哈顿长大的音乐人,在他的一生中总有一次机会去出演《西区故事》。音羽读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在学校的音乐节上得到了音乐剧《西区故事》中的里夫的角色,这虽然是个配角,在剧中亦有两个独立唱段,还得边唱边跳,难度不输于主角。音羽本来是申请音乐伴奏的职位,但校方认为他更适合这个角色,音羽的好友卢卡斯则作为他的伴唱与伴舞(卢卡斯报名的是女主的闺蜜玛利亚的角色,他认为改变玛利亚的性别不会影响剧情,但很明显学校并不认同他的看法)。
当音羽与卢卡斯从教室走出来时,三年级的吉恩已经等了很久,他叫住音羽。
“吉恩?有什么事吗?”
“你能退出《西区故事》的演出,把里夫的角色让给我吗?”
“什么?!”音羽还没有任何反应,卢卡斯已经激动地跳脚,“为什么他要让位置给你?!”
无视卢卡斯的存在,吉恩继续对音羽说:“我知道你唱得比我好,但我收到消息,茱莉亚学院的教授会来做这次音乐节的评委,如果他能看到我的表演,或许能增加我申请茱莉亚学院的机会。”
音羽回答道:“我相信学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他们觉得你有能力出演这个角色,他们不会拒绝的。”
卢卡斯插嘴:“他根本没有能力演这个角色!”
吉恩愤怒地用力推开卢卡斯,骂道:“我不是和你说话,死玻璃!”
“你叫我什么?!”
“卢卡斯!”音羽按住卢卡斯,用温和却坚定的声音对吉恩说:“如果你想要里夫这个角色,你去和老师、校长说,这种事情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另外我不喜欢你对待我朋友的方式。”
吉恩骂了句脏话便离开了,音羽感到有点内疚,他说:“或许我应该把角色让给他,他那么努力想要进入茱莉亚学院。”
“不不不,”卢卡斯叫道,“我才不要做他的伴唱伴舞!况且,他唱歌就像做前列腺检查,茱莉亚学院才不会看上他!”
“但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一年之后,我们也会像他那样为申请哪家大学而烦恼。”
卢卡斯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我早就想好了,我们会去纽约戏剧艺术音乐学院,他们的音乐剧系是全纽约最好的。”
“NYCDA?他们的录取条件好像很高,我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是全年级第一名,拿最高奖学金,学生会副主席,板球队成员,合唱团主力,他们不要你还会要谁?”卢卡斯兴奋地向音羽描绘他计划好的未来,“只要考入这所学校,我们就朝百老汇迈向了一大步了!未来我会成为百老汇巨星,而你就是最有前途的编剧导演,我们将会一起征服百老汇!”
“NYCDA?”
当天晚上和母亲吃饭时,音羽聊起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路德维卡有着典型的德国人长相,头发是金色的,蓝色的眼睛颜色要比音羽深,说话像唱歌一样动听,常年在舞台上的表演让42岁的她仍然保持少女一般的轻盈体态。她说:“这挺好的,百老汇那些打败我的姑娘,大部分都是来自这所学校。”
“卢卡斯觉得这是最适合我们的学校。”
“卢卡斯?”路德维卡挑了挑眉,“卢卡斯也要去NYCDA吗?”
“正确来说,是他为我们选了这个学校。”
路德维卡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我想我们进行过很多次这个话题。”
“我也说过很多次,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但我可以看出来,他仍然对你抱有一丝幻想。”
“总有一天他会遇到真命天子。”
“但你在他身边的话,他永远都不会遇到真命天子。他会将认识的所有男孩与你作比较,然后发现他们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和他绝交,去申请别的学校吗?”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直扮演他的贴心男友,去认识多一点女孩子。”
“我有认识女孩子,我还和拉拉队队长约过会。”
“我不是指那种表面上的交往,而是要找一个能燃烧你内心的激情的女孩、卢卡斯之外的缪斯。”
可是很难才会遇到像卢卡斯那样有天赋的人,音羽想,他爱卢卡斯的才华与奇思妙想,总能激发他的创作灵感,他相信卢卡斯未来一定会成为明星,却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拥有能力与之同行。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卢卡斯正因为性向的曝光而被同学鄙夷与欺负,是音羽在众人面前维护他,让他渐渐被接受。在卢卡斯的眼中,那时的音羽简直就像是将他从恶龙的堡垒里救出来的王子一样,他的确曾经单恋过音羽,这段恋情比《歌厅》里莎莉爱上男同性恋的罗伯特还要绝望,至少莎莉还让罗伯特直了一段时间,但音羽就算是演《洛基恐怖秀》也是一脸直气的,卢卡斯很快便放弃了。
总之,人们都以为卢卡斯只是一个充满表演欲的自恋狂,无视了他的才华,但事实上,音羽就像卢卡斯需要自己一般需要卢卡斯,他们的友谊就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
周末的晚上,卢卡斯从认识的人那里拿到两张伪造的身份证,让他和音羽可以进入百老汇街的酒吧。
“你看到吗?”两人坐在角落,音羽小声对卢卡斯说,“那是特蕾西奥兰。”
卢卡斯朝音羽眼神示意的方向望去,一个年约40岁的红衣女子坐在吧台上,一边喝酒一边在稿纸上写文章。
“哦那个以毒舌著名的音乐剧评论家吗?就算是韦伯的作品也会被她批得一文不值。”
音羽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我可以把我写的剧本拿给她看。”
“等一下?!”
卢卡斯没来得及阻止,音羽已经走到评论家面前,他面带笑容说道:“奥兰小姐。”
“嗯?”特蕾西抬起头,脸上挂着“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来打扰我”的表情。
“我读过你所有的文章,写得真是一针见血。”
“哦,谢谢。”特蕾西刻薄地回答道,“你不用特意过来告诉我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这是我写的音乐短剧的剧本,我希望你能看一下。”
特蕾西看了一眼那个本子,眼里写满嫌弃和不耐烦,音羽还想说些什么,卢卡斯已经抓住他的胳膊,在特蕾西说出更恶薄的话之前把他带走。两人走后,特蕾西对酒保说:“亲爱的,为我做件事,把这个剧本拿去烧掉。”
酒保说:“你就不看一下吗?”
“你们以为我是谁?我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名小卒身上。”
两人进了另一家酒吧。
“为什么你要给剧本她?她绝对看也不看就把它丢掉。”
音羽乐观地说:“至少我有勇气给她看。”
两人的声音很快被音乐淹没了,有别于刚才那家幽静、有情调的酒吧,这个酒吧非常喧闹,充满酒精与汗水的气味,舞池上挤满跳舞的人。到了中间,卢卡斯一个人离开去搭讪吧台那位英俊的男侍应,一个女孩邀请音羽去跳舞,在吵闹的迪斯科音乐中,他们必须朝对方耳边大吼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你是做什么的?”女孩问。
“我是一名音乐人。”
“酷。但你看起来像演奏古典乐的。”
“我的确有演奏古典乐,但我也会流行乐和摇滚。”
女孩笑道:“我不相信。”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你的名字是什么?”
“桑迪。”
“嗨,桑迪,我知道什么歌最适合你。”
音羽穿过人群离开舞池,踏上舞台,他向歌手借了麦克风,对着舞池的人说道:
“下面这首歌是献给在场的桑迪小姐。”
卢卡斯跟着跳上舞台,他马上便知道音羽想要做什么,他拨动电吉他的琴弦,熟悉的旋律流泻出来。
音羽唱道:“桑迪,你看不出来吗?我很痛苦。我们刚刚开始,就要分开,我变得一无所有。”
音羽演唱的是1978年的歌舞片《油脂》里以女主角命名的歌曲,既响应了桑迪的名字,又符合舞厅的迪斯科风格,他总能迅速地找到最适合此时此刻的音乐风格。
“哦桑迪,哦桑迪,或许有一天,当我们从高中毕业,我们两个的世界会合二为一。”
所有人都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摆,高声和唱,将酒吧的气氛推至高潮。
桑迪猛地把音羽推到墙上,疯狂地吻着他的嘴唇,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音羽艰难地推开桑迪,说:“我有些事情要坦白。”
“怎么了?难道你结婚了?”
“其实是……我只有17岁。”
“什么?!”桑迪往音羽的胸口捶了一拳,愤愤离开。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音羽自言自语道:“事实上,我在歌词里已经暗示了我是高中生……”
卢卡斯探出头来,朝音羽露出坏坏的笑容,后者一边整理被拉扯变形的领带一边说:“我就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为什么你要告诉她真实年龄?你真的打算保持处子之身到毕业吗?那一点也不酷。”
“我要回家了,我爸快要回来了。”
两人从后门溜出酒吧,音羽问:“你和那个侍应怎样了?”
卢卡斯耸了耸肩:“一开始还不错,直到我们谈到音乐,他居然说他喜欢one direction,我才不要和品味这么差的人交往。”
音羽爬上种在后院的大树,跳到黑暗的阳台上,突然,厅里的灯亮了,音羽言世的脸出现在玻璃门后面。
“爸爸,你吓到我了。”
父亲板着脸问道:“你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家?”
和充满艺术细胞的母亲不一样,音羽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尽管他让儿子去追求音乐梦,家教仍然十分严厉,音羽从小不敢落下任何一门功课,一直是学校的优等生,不过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嘛,总会干一、两件叛逆的事情。
音羽老实交代:“我去了酒吧,但我没有碰一滴酒,更没有碰毒品。”
“我就知道你和那个同性恋小子在一起玩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和卢卡斯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被禁足一个月,除了上学你什么地方都不许去。”
“但我周末还要参加音乐节的排练。”
“你要是再顶嘴,就连音乐节也别想去了。”
然而从第二天早上开始,音羽就一直在拉帕格尼尼的练习曲,再加上卢卡斯持续在楼下骚扰,受不了的父亲下午就把儿子放了。
世界编号:778211
世界介绍:由广袤繁荣的人类之国与幽深僻静的魔女森林组成的世界。
人类国度类似欧洲中世纪,由下到上是村庄、镇子、城市、郡,它们被一个国王所统治。
魔女森林是西方那一大片森林的总称,越往里,树木的颜色越深,甚至有接近漆黑的深墨绿色大树。其深处是幻兽小妖精与魔女的世界,以纯净的自然风貌为主。
由于森林能让人失去方向感,并有危险的野兽,普通人类只敢在外围活动。
偶尔会有采野果或捡蘑菇的小孩子会迷路到魔女森林深处,被善心的魔女送回。但大多数人深入了森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魔女们以水果和露水为生,穿着猫毛编织成的布袍、装饰着树叶、花朵、羽毛、未经雕琢的宝石,住在树屋里。没有纸笔,知识是靠口头传授的。
魔杖是树怪的馈赠,对魔女来说就像释放魔力的开关。贮存魔药的容器是巨大的坚果壳、蛋壳、挖空的木头等。
魔女衰老的速度与普通人类一样,但老到一定程度后,会逆生长,待到婴儿状态后又会重新成长,如是反复,没有界限。记忆不会因为太过年幼或苍老而缺失。
魔女除了能像普通人类一样被杀死(前提是她无法用自己的魔杖反抗),服用下一定剂量的盐或者洋葱也会死。
普通人类家庭偶尔会有身怀奇异力量的女孩出生,她们往往在四、五岁的时候会被魔女接走。
幻兽、小妖精等出了森林就会衰弱而死,魔女们能但极少出现在人类国度,为了方便,她们会与普通动物订立临时契约收为使魔。
好的坏的传说故事有不少,但最近十几年来没有实例。
和魔女有关的、比较有名的传说有:
坏魔女魅惑国家肆意玩乐,被其他魔女击败并带回去。
善魔女为人类祛除瘟疫的故事。
魔女捉弄樵夫的故事。
老来得子的夫妇将自己有神奇力量的女儿藏在家里养到十七岁,却还是被魔女带走的故事。
魔女帮公主赶走龙的故事。
爱上魔女的男子骗走她的魔杖,将她囚禁在孤岛的故事。
小魔女偷偷跑到人类世界闹笑话的故事。
段子:
公主:我爱你,就像肉爱盐
魔女勃然大怒:你居然爱盐!
后来魔女不想活了,吃了一口抹了盐的烤肉,泪流满面:原来你是爱我的。
主题:【树洞】感觉要被上头杀掉了呢_(:_」∠)_
1L:楼主已经顶了好大的压力了,决定树洞一下,日子不大好过,再不倾诉一下的话,被杀掉之前说不定会因为压力太大而扑街呢。事情是这样的,楼主是个纯爱百合言情三担的写手啊,平时就是安安静静的码码字,挖挖坑,或者中了混乱术一般的写些小黄蚊,但就是这个小黄蚊啊,被上头盯上了_(:_」∠)_。
楼主在战法联盟啊,我们联盟高层大家都清楚,就是个面皮薄的,面皮薄就算了啊,他还上网看些奇怪的东西啊,然后就看到了楼主写的小黄蚊,楼主这小黄蚊要死不死的非得是这个人的,XXX大大你是怎么找到的啊!搜索自己名字吗!!!麻麻的,这年头写同人有风险啊!名字以后必须换字啊!!
然后呢,就这个事情发生了之后,楼主忽然感受到了恶意,来自这个大大的,深深地恶意。具体表现在做魔法实验的时候发现身边一些重要材料被替换成了别的,加进去就会爆炸或者释放毒气的那种,没救的那种_(:_」∠)_,这是要我死啊!!!虽然之后楼主淡定的偷偷跑去XXX大大的实验室把东西换了一下然后顺走了些珍贵材料……
总之楼主快被这三天两头的暗害搞疯了……_(:_」∠)_
2L:不知为何……忽然同情起了XXX大大……[蜡烛]
3L:啊,楼上你也这么想的么,自己被写小黄蚊,出手报复还被反坑回去,顺带被顺走珍贵材料……[蜡烛]
4L:……嗯……等等……卧槽不会是……
5L:4L不管你是谁,说出来楼主我就送你几个炎爆术玩( *・ω・)✄╰ひ╯
6L:女神放过我Σ(っ °Д °;)っ
7L:…………好怂!!!6L你说啊!!!!为何辣么怂!!!!
8L:怂怎么了!!!为了活下去!怂怎么了!!!
9L:你们歪楼了吧,重点是帮楼主我考虑现在该怎么摆脱这三天两头的暗害吧,太凉快了需要炎爆术增添温暖是吧你们(`・ω・´)
10L:顶锅盖只求楼主太太主页!!文荒!想吃肉!
11L:说起来,之前三联盟不是开会了么,说是要在轴星搞个三方协会。那个似乎是个很好的避难所,然后……楼主女神你看我都给你支招了,把专栏交出来造福群众吧(´;ω;`)
12L:三方协会?楼主好像听说过…………是干什么的来着_(:_」∠)_
13L:啊!我知道我知道!那个不就是现在在轴星建设中的一个三联盟之间竞技的一个组织么!让年轻一代跑去做任务的,感觉也是一次不错的机缘,重!点!是!不允许除了工作人员和小年轻的历练者之外的人去轴星!
14L:等等,我忽然发现……XXX大人面皮薄?然而他并不是面皮薄吧…………那个XXX大人的话……
15L:不允许去轴星……这不正好就是个完美的藏身地么!!仔细想想XX大大也不会跑去协会啊!好赞!楼主这就去收拾行李了!各位再见!13L么么哒!(`・ω・´)!!!
16L:诶!!!!太太你留下专栏啊!!!!!!!!!!
17L:14L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好么!!!!!!好拙计啊!!!!!
18L:为了保命,我不说不说就不说你打我啊!(`・ω・´)
…………
“这个13L简直赞啊!楼层数也这么棒!三方协会啊,真是个好地方,看这规定似乎是连联盟的巨巨都不可以去呢,嗯,躲灾的好去处啊~”瑞贝卡关掉帖子,伸了个懒腰,跳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清澈的蓝眸溢满了对未来安宁生活的期待。
“呵……”紫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刷新了几次见楼主确实没有再出现过了,看来这楼主是听了自己的建议跑去收拾东西了,这人就是这种想到就做的性格……嗯,说不定明天就能看到申请书摆在自己桌子上……
起。
佐佐木穰治一直认为自己的交友关系尚算正常,这就是说,他相信他的朋友们至少在人格方面都还是值得信任的。当然,也许有人会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之类的,不过在这件事上他愿意乐观一点。
虽说如此……
“……哇,还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冬季的某一天早上,他上街购买日用品却看到朋友在大街上掐住一个小男孩脖子的时候,还是冷静地说出了如上感想。
“等等等等雨冢!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先放手再说,对方还是小孩啊,就算他做了什么也用不着这样吧!要出人命了啊!”
“闭嘴佐佐木,这是我和这老头之间的事情!还有该放手的是你,今天不逼他招出来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老……老头?
很奇怪啊,雨冢。虽然他的确长相凶恶,但自己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凶恶的表情,当街对手无寸铁的小孩子施暴也很奇怪,说出来的话也是支离破碎的,很奇怪啊。佐佐木突然想到自己这个经营万事屋的朋友最近接下了一桩怪奇事件的调查委托,难道是在调查过程中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被下了咒还是喂了药……不对,现在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他扔下袋子跑上去想要解救那个已经双脚悬空却还在不断挣扎的可怜孩子,但雨冢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很多。啊啊,这么说来雨冢是天狗的半妖来着。就算外观同样是人类成年男性,力量的水平也差了一大截,眼看着孩子的脸色逐渐变青,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清晨的街道上难得出现几个行人也是一副不想惹上麻烦的表情赶快躲开,佐佐木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脑门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再不想出对付这个天狗半妖的怪力的方法的话……
……天狗半妖?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佐佐木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对刚好出现在自己视野之中的昔日战友大吼了起来。
“狩津!快过来这边帮忙啊!雨冢要杀人了!”
承。
雨冢隆之在掐住那玩意的脖子的时候也是有那么一瞬间思考过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的,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保证不被目标逃掉。而且说实在的,他也完全没打算抑制自己对这个会走路的麻烦制造机的暴力冲动,或者说杀意。不知为什么罕见地变成了人类小男孩外形的妖异直到被自己掐着脖子举起来还一脸无辜的表情,如果他想挣脱的话应该随时都可以挣脱吧,要在他决定离开之前问出想问的情报才行。
“别跟我装傻,别浪费时间。之前我接了一个委托,内容是调查半妖的连续失踪事件。你现在知道我上次去找你是为什么了吧?”
“诶,真的不知道耶,你原来不是回来看爹的吗?”
几年不回家的儿子难得回来一次居然还是因为工作真是活该天打雷劈啊嘤嘤嘤嘤地用袖子掩着脸假哭起来的小男孩看起来欠打至极,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加重了一倍应该不是雨冢的错。
“别装傻!是你干的吧!要是我没在那里的话那个小姑娘早就成为新的受害人了吧,之前那些半妖在哪里!?”
“啊你说那个野干半妖?可是她”“等等等等雨冢!你怎么了!”
……于是回到开头。
不是的佐佐木,这家伙才不是什么可怜的小孩,就算你一来他就马上装得脸色发青要死要活也不是。这家伙可是个凶恶得超出你想象的妖异,还是最近半妖连续失踪事件的犯人啊——之类的,先不论佐佐木会不会相信,在说服佐佐木之前这家伙就会溜之大吉了吧。虽然佐佐木一个人的力量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但偶然路过的酒友狩津连倒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一番混乱之后小孩外形的自然灾害被抢了下来,佐佐木立刻把那玩意抱到一边摸着头胡说什么“好了已经没事了”之类不负责任的鬼话,而狩津的脸色看上去比隆之这个当事人或者那边的所谓受害者还要铁青,可能是因为他身为教职又是保健医,很难接受对幼童施暴的行为吧,隆之觉得自己是有必要辩解一下了。
“呃,狩津,听我解释,这个是……”
“我……我懂的……是这家伙给你添了麻烦对吧,真的很对不起,他是……我爹……”
“对对,没错,他是我……他是你的什么?”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数秒之后,靠在佐佐木肩上的小孩懒洋洋地开了口。
“怎么都不说话了?至少亲兄弟之间把关系搞好一点嘛,多大个人了,不要老让爹操心啊。”
转。
狩津连不知道自己是惹到了哪路神明才会倒霉到这步田地。为了避开某个学生而特地提早出门却跟正在当街暴打小男孩的酒友撞个正着,本想悄悄转头离去却发现那小男孩是自己那个堪称移动自然灾害的亲生父亲,在思考“雨冢这样很危险吧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和“被那家伙发现了的话我自己更麻烦是不是赶快离开算了”的时候眼尖的昔日战友发现了自己还隔着一条街大声指名,虽然不想靠近那个混沌之源不过他也没有勇气拒绝,然后自己的亲爹用谈论今天食堂的烧肉定食酱油放少了一样的语气说“亲兄弟”……?
“哦……哦哦,这位原来是妖异先生啊……诶?是你们的爹?你们是兄弟?你们长得不像啊我都没看出来……为什么你们看起来比我还吃惊?”
就算理智上能明白佐佐木是无辜的,狩津还是很想把他的嘴缝起来再往他下颌骨中央结结实实地来上一个直拳。
真正的罪魁祸首看起来倒是完全没受到这难堪气氛的影响,外表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轻巧地跳到半空中拍了拍还在茫然自失的雨冢的肩膀,眼神温和得仿佛舶来绘本中的小天使。
“虽然说是我做的好像也挺有趣,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连续失踪真的不关我事啦。你看你们难得兄弟相认了,开心点,好吧?”
在雨冢作出反应之前大天狗已经浮到了更高的空中,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不,他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人看到吧——他漠然地看着小小的轮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空气里只剩下一张微笑的嘴,看起来像极了某个西洋童话里的什么动物。
“啊,忘了说。道理我都懂,但你们就真的是很好玩耶。”
「「给我滚!!!」」
两个男人的怒吼完美地重迭在一起,响彻冬日的天空。
……然后狩津连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到学校,打开保健室的门,发现刚刚消失的小孩正一脸神气地盘腿坐在保健室的床上。
啊,明白了,这是什么恶质的玩笑对吧,从今天早上睁开眼睛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只是自己做的梦对吧。那么只要关上这扇门然后用力捏一下自己的脸应该就能醒过来——
“等等等等,别关门,别逃嘛,你看起来找我有事啊,我猜错了吗?”
“……………………”
狩津在门前逡巡许久,最终还是长长吐出一口气,认命地走进保健室顺手带上了门。小孩子充满好奇的热切眼神让他感觉很不自在,连带着说话的口气都带刺了起来。
“有什么好说的,你都知道了吧。”
“你希望我知道的话。”
“……你原本是这么体贴的性格吗?”
“你是我儿子嘛。”
狩津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知道对眼前这个妖异许愿意味着什么,不过……管他呢。发现自己居然在想许愿需要怎样的代价,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从一开始就空空如也的人,哪有什么可以支付的代价。
“那就让我许个愿吧,把染谷对我的感情和关于我的记忆全部消除掉。”
“哦哦,这样啊,不要。”
“……我是你儿子耶。”
“………………我考虑一下。”
一脸不甘愿的妖异倏忽消失在空气之中,而他在原地发起了呆。
明明不想说出口的。……明明不想承认那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成了特别的存在。
我说,染谷。
老师不能成为给你幸福的王子,但至少现在,让他保护你免受邪恶路人的欺骗吧。
合。
御津坊满心郁闷地回到神社,顺手抓起占据了廊下唯一一个向阳位置的猫又丢了出去。然而猫又几乎是在落地的下一秒又跑了回来,看来养宠物的确应该养结实点的比较省心。
“唔唔……你是……爷爷!”
“废话。不要摆出一脸「我认出来了快夸我」的表情,你是山犬吗。”
“啊,是爷爷……爷爷变小了!爷爷脖子上有手印耶!”
“现在还没消掉啊?”
大天狗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解除了变化,在此期间爬到他身边的猫又半妖难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加速了他的烦躁。
“爷爷心情不好吗?”
“啊啊,被许了个麻烦的愿望……对了。你想不想要哥哥?”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猫又不光耳朵尾巴,连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不要!哥哥只会跟我抢东西,我要爷爷就够了!还是说爷爷果然要把我卖掉了?要送给别人收养了!?”
“怎么可能,吵死了,闭嘴。不过……是吗,你不要啊……”
御津坊摸着下巴勾起了唇角。
“嗯,那我也不要他们了。话说回来你手里的是什么?”
“啊!对了!爷爷快看,我在境内找到长得好像枫叶的金鱼呢!”
猫又骄傲地举给他看的是一片接近腐朽的红叶,叶片的尾端却变成了金鱼的尾鳍。大概是当时解开幻术太匆忙没收拾干净吧,他耸耸肩移开视线,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喝咖啡。
“爷爷爷爷,境内原来有金鱼的吗?养在哪里的?我怎么没见过?”
“嗯……前几天有过一条,逃掉了。”
“诶——!我想吃!我想吃!”
“——下次不会再放它逃掉了。”
御津坊瞇细眼睛,掩藏住了眼底深深的笑意。
“不过没你什么事。那是……我的东西。”
冬天刚刚来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狩猎的季节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