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征集到了很多人设,挺开心的。
关于剧情方面,大概是每个月更新一次,偶尔会穿插一些小活动,比如“野生的反派角色们”“平行世界的林地”什么之类的。
正式的游戏方式。
在企划剧情与设定公布后,根据剧情和设定来决定自己角色的行动,比如提到有某个营地的设定,那么玩家可以让自己的角色在企划中去探索这个营地。以文字或是漫画的形式来最低程度的讲述角色的是怎么行动的,并且投稿到巨物战争大标签下相应的小标签里。便算是参与了剧情。官方会根据角色探索的情况来公布新设定。
关于角色的装备,角色在设定中持有的物品均可使用,同时,在角色可以在剧情中获得新的可持有物品,嘛 也就是说 鼓励在剧情中横冲直撞的探索。
关于游戏中的地图,有了地图会导致某些设定的探索要素消失。当你了解这个世界时,世界就不再神秘了。严谨的说,角色们都没有世界地图呢 玩家怎么会有呢w。
世界地图将藏在剧情的某条线里,要个人得到的话,企划主会私信通知你获得了地图。然后把地图私信给你,所以这也是一种增加活跃度的方式。鼓励探索!
可以提前公开地图,看个人意愿。关于地图的获得,我并不会在公告中写出,所以请不用担心。但是要是无条件公布我也是支持的。毕竟这个活动虽然有竞争的性质 但是本质是个以画会友的活动
地图会等到所有角色探索到一定程度后会公布的。
在剧情中,尽管在刚开始的剧情中,每个角色都是独身一人的,但是可以通过参与剧情,描述角色行动,来完成结盟。
在角色的相关作品的浏览数和收藏数达到某个数值之后,那么角色在剧情中的运气也会变得更好哦。根据角色该行动的作死程度、角色人气、以及该行动符合世界观和角色设定的程度。不同行动的成功率也不同,最差的结果可能造成角色死亡,优秀的角色扮演、优美的文字描述以及插图将会显著提升行动的成功率。
以及,关于创作剧情以外的画作 比如肉 林地日常 或是风景图还有参与小活动的胜者,可以私信企划主,将会奖励一些物品 比如一把威力更强力的武器 或是一本记载有趣传闻(能够开启新任务)的书籍之类的物品。
那么开始讲述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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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雷安战术小队
兽人佣兵,一种装备了人类科技的雇佣士兵。他们臭名昭著。战斗力强大。各个战场中都有他们活跃的身影。
普雷安兽人战术小队的建立,进过层层审批的才被通过。因为这对保守派来说,这简直疯狂。出于对兽人佣兵的不信任,每一名队员的都选用出生在普雷安势力范围内的,生活习惯人类化了的兽人。接受人类的教育,(有趣的是,他们接受的教育的时间要比大多数非普雷安居民更多)这些队员们作为普雷安居民的一员,不被歧视,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这些是作为兽人的缺陷,但是他们确实是优秀的外交人员。只是,他们的训练和其他的士兵略有不同。这支一直被认为是为了应对兽人,而被建立的特别小队。
请记住,你是普雷安的公民,也是兽人。
这次被派出去阻击一支奇怪的兽人队列。经过一天的尾随,在这只队列却中发现了一种不应该出现的生物。树人,这种毫无思考能力可言的生物,此时此刻却夹杂在迁徙队伍中。也许是巧合,仅仅在发现树人的一天后,小队就遇见了一支全副武装的人类部队。这支明显带有敌意的部队并没有被成功的交涉。他们指挥官似乎并不是很了解局面的复杂程度。
不过,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需要更多的情报来寻找漏洞。”
狼犬嗅着蛛丝马迹,猎鹰旋在高空。
伴随着斥候们的出发,剩下的却并不是耐心等待。
在收获猎物之前,还有一个目的——“深林”
这附近的深林中游荡着数量庞大的树人,只有深入其中,才能从中挖掘的利益。但是在此之前,需要有人去探索这其中的情况。那么,出发吧,作为精英尖兵的你,一定能够为了队伍谋取最大的利益的。
“保持联络,时刻汇报异常情况,完毕。”
对讲机里传来了队长的声音
一个标准的普雷安兽人士兵,通常会根据其种族特征选用合适自己的武器。尽管普雷安拥有更为先进的科技手段。但是相比枪械,一些队员会选用更加有趣的武器,比如枪刃,比如爆炸箭
但是,一些罕见的武器,比如激光锯或是电磁手雷,作为特殊保险也被携带着。
[机会与岔路]
——眼与失控和野兽
【骚乱】天知道那支人类部队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不过很显然的是,他们已经和那支奇怪的兽人队列接触了。或许?你应该谨慎的观察事态的发展吗?。
“不要去试图暴露自身来帮助任何一方,一个优秀特工通常会把变量控制到最小。”你回想起了队长的话。但是这看起来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
【盛夏的兽】也许,你应该从这支兽人队列开始调查。他们很奇特,你留意到队列中身着祭祀服饰的兽人。还有,夹杂在其中的树人,他们平静的可怕,这很罕见。
或许你能挖掘出其中的秘密。
【处刑者】你发现了一些异常的兽人尸体。看起来,这些倒霉的家伙似乎在生前受尽了折磨。这违反了普雷安的公民法律。好吧,这里并不是普雷安境内。不然,以一个兽人的血性来说,你一定会把凶手交给审判机关来制裁。但这也许是能成为一个重要的情报突破口。
——巨型混沌
【藤蔓】深林的实际地貌和图书馆中资料的描述差异很大,枝繁叶茂,身为天生的林地奔跑者的你艰难的在植物的夹缝中潜行。周围的藤蔓似乎有意识的向你挤压过来。危机感警告你“继续前行可能会丢掉性命。”
【朽木】一棵很普通的老树,藤蔓缠绕在其树干之上,源源不断的摄取树的养分。
【忽视】他们对你视而不见,尽管无论你在深林中潜行多远,却都能发现树人迟钝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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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盟
北盟的士兵拥有着自己的特殊优势,那便是他们源源不断的补给,弹药、炸药、榴弹。北盟士兵自负的相信他们能够炸平一整片森林。“用树人烧炭,碳烤任何来敢于渗透的兽人”
但若是面对极其少有的补给线被切断的后果,或许会对他们造成极大的麻烦,因为他们不擅长白刃战。不过 北盟是目前极其少有的,还拥有制空权的人类势力。他们的机群会解决一切麻烦。
保卫营地内的和平,维持人类社会的秩序,不惧牺牲,驱赶任何非人种生物。
不过,或许这次的事态真的有些麻烦,因为他们遇见了一支完全装备人类的武器的兽人小队。难以置信的是,对方竟然企图与他们进行谈判。出于好奇,军队了解了兽人小队的提议。
兽人们声称自己是来自一个名叫普雷安的势力,这个势力希望能够与北盟商讨剿灭一支即将通过北盟 势力范围内的兽人势力。对于这个毫无可信度且由兽人提出的提议,驻地的指挥官选择了拒绝。
“强大的北盟能够独自解决任何问题。”他是这样拒绝的
[士兵与异族入侵]
“强大的北盟能够独自解决任何问题。”
作为一名北盟的士兵,你曾经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只是,这种信念在一次分散巡逻之时被彻底击碎。仅视野范围内就出现了数十名的非人类人形生物。
你感到不详。
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办?
一个北盟士兵的标准武器配备可以是任何一种现代科技水平下的枪械,重火器等。同时配备有不超过正常人类负重的若干炸药与干粮补给。
【骚乱】一个完整的北盟小队拥有很强的战斗能力,但是分散对于擅长集体作战的北盟士兵是致命的。所以,请努力的存活下去,找到自己的队友,把非人类人形生物入侵的消息带回去吧。
【湖的士兵】一个人的独自探索或许能够获得更多消息,只是,孤身一人的北盟士兵将面对若干他们不擅长的局面
【鲜血与兽群】一只 两只 三只 四只 麻烦一个接一个的到来。我想你能够在他们发现你之前布置好炸药。然后安静的看着他们的碎屑飘扬,尽管这会吸引来更多的怪物。
[指挥官与分崩解析]
你应该对这次指挥失误负责一部分责任,在被送上军事法庭之前,你还有机会来挽回上级的指挥失误。前线的消息完全断绝,所率小队因为错误的命令而被分散在密林之中。
看着身边仅存的通信人员也因掩护你而死亡的时候
捡起他的装备。
在报告了全军覆没并且请求支援后,毫不犹豫的切断了与上级的联络。你决定开始行动,以挽回局面。一个北盟的军官的基本武器装备通常要少于普通士兵。他们会携带着象征性的军刀以及用作处刑的手枪。大多数的时候,身边还会有一名装备无线电设备的和冲锋枪的通信兵。
【尸骸】这是你曾经的通信员的尸体,不过现在已经被那只犬型兽人撕成了肉片。旁边还有那只怪物的尸体,很幸运,你击中了他的要害。你现在有时间来砍断他的手指了,然后捡起那把并不合手的砍刀,尽管看起来很重。
【前哨站】在不远的附近,有一座废弃的哨所,建立在天幕巨树树干上,也许在那里你能联络上你幸存的士兵们。
【渗透与报复】大概是不理智的行为吧,你有一丝想要去前线的念头。不管后果怎样,至少能够救回几人。或许能够成功集结部队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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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麾下
由于本阵营实际上是有两个子阵营的,所以需要参与者根据自己的角色设定来选择子阵营参与其剧情。
[迁徙队列]
迁徙队列,狂信徒。
兽人有着极其原始的宗教信仰,自然崇拜。属于万物皆有灵的原始宗教里,树形的神明“毁者”阿尔贡,却是其神职为战争与部落的守护神。兽人们一直虔诚的遵循着其教义。这些狂热的兽人在祭祀的号召之下,不约而同的组成了庞大的队伍。离开自己的出生地,前往神的故乡。就连异族的被感召者也匍匐在神的名下一同前往圣地。
流浪的兽人难民、狂热的半树人、精明的祭祀等等相当复杂的人群组成了这只队伍。他们一路北上,尽管中途因为水土不服死去了一些同伴。但是走到了这里真的很不容易。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神明的庇护。尽管失去了很多,但是马上就要到圣地了。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只是,一支不可理喻的人类军队驱逐了前方的同伴,并且杀死顽固、年老且又虔诚的大祭祀。
这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然而悲剧接踵而来,自从来到了这个晦气的地方,就不断有同伴人间蒸发。
也许,这些充满罪恶的人类正是神派来磨练他虔诚信徒的魔鬼。
只有通过黑夜之路,方能到达黎明。
就让我们击溃魔鬼吧!
突袭他们,碾碎一切拦路的危机吧
一个迁徙队列的成员通常只会携带一些简单的补给、药品与武器。因为在队列中有专门负责携带补给的队伍,所以,脱离了队伍的成员会陷入很大程度的不利。
【处刑者】同伴失踪,尽管大家已经找了很久,可是依然渺无音讯。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对吗。也许你应该去处死那些可疑的人类,就是那些四处在队伍附近探头探脑的家伙。
【塔兰先生和宝藏】队伍已经行走了很长的时间了。毕竟这是长途旅行,或许你应该寻找到一个能够提供补给的势力。同他们交换到足够的食物,以继续支持你们的旅途。
【骚乱】前方的同伴们突袭了那支人类部队,尽管死伤惨重,但是封锁线已经被打开。或许你应该去前线支援他们来撕开口子让大部队通过。
【灰烬湖】“灰烬湖”就在这附近。那是古王和作恶的巨龙搏斗地方。九十九个昼夜流逝,古王最终杀死了龙,但精疲力尽的他也随即死去。鲜血汇成了湖泊。时光流逝,曾经的王早已化身为神明。
神的配剑就在湖中等待着新的兽人王。
【泪与笑】深陷孤独的木灵和兽人神明相遇了。是吧,是个很美的开头对吗?神明拯救他的痛苦,他归顺了神明,就是这么简单。虽然已经无法正常的说话,回忆也逐渐消失。但是自己逐渐的更像上神了,尤其是和同伴一起在上神身边冥想的时候。
也许,应该为神去做点什么。
[霜木]
本段剧情将作为共享剧情。所有参与者均可以触发,半树人可以直接选择触发,其他种族的参与者则需要在剧情中寻找到此npc“墟”
不知为何,你来到了这里。喧嚣的林海,在此处难得的显得如此的静谧。
远远的看到树下有个人形。
走进了,看到是个女孩。她闭着眼睛,听不到呼吸,精致的脸,微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像果冻般,似乎闪烁着光泽的嘴唇。细腻的皮肤,和谐的气息点缀在她的身上。枝条从躯体生发,最终融于自然。
漂亮的像个精灵,却一动不动,像个精致的人偶。
她....是活着的嘛?
情不自禁的就屏住了呼吸,像是怕惊扰着林间的精灵。却又慢慢的被吸引走进,能跟这自然的生灵在近一点,都是种幸福。
来者在那美丽的少女面前默立。时间一分一秒度过,树叶还在微风中摇曳。终于来者干渴的喉咙喘了口气,伸手摸向了那有魔力的脸庞,触碰到了,那美丽。
同时,少女睁开了让森林一同明亮的眼睛,望向了来者。
“你是谁?”冰冷却悦耳的语调传入你的耳畔。
时间在此定格。
霜木,黑市商人,半树人救助组织。
这个组织奇特且隐秘。半树人们总是因为林地网络的相互感知,从而在无意之中“偶遇”霜木的成员。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会通过交谈,询问偶遇者的树化情况,然后提出一个契约“去获取某个有价值的物品或是情报物资等东西,来交换 缓解树化症状的药物。
尽管产生了一些误会,发生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大部分对话都是由你发起,而且回答通常只有“是”或“否”以及其他极其简短的回答 的情况下,你还是完成的交涉,并且获得了一些书写着情报的纸条。就在你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她说出了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如果你的时间充裕的话,在找到东西之后,能帮我去在那找一只钢笔吗”
【废墟歌者】
在这附近,有一个名叫维瑟的人,曾经是个富豪,以一座侥幸没有倒塌的旧时代房屋为核心经营营地。直到他死在兽人的袭击的那一天。营地也随之破灭。找到那个营地后,把一柄编号为01925的工具带回来。你会得到你应得的报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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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者
本阵营实际上是有三个子阵营的,所以需要参与者根据自己的角色设定来选择子阵营参与其剧情。
猎人,针对兽人而建立的极端组织。
对兽人采取毫无底线的奴役、屠杀以及种族灭绝手段。把一切自身遭受的苦难归结于兽人这个种族,极端而又疯狂。
你很难想象,这种组织的成员却并不疯狂。他们相当理智,甚至说有些优雅。对于普通人类,猎人是善良而又富有同情心的过路人。他们很少打搅正常生活的人类们。常见的情况通常是“朋友,我是一个普通是旅人,能让我借宿一晚吗?”这类话作为一个猎人和人类的对话开始。然后,这附近生活的兽人,大多会悄无声息的消失。极少数幸存下来的也会惊恐的逃离此处。
为了自己的目的,猎人们完全放弃了安定的居所。因为一旦开始猎杀,所带来了的报复和恐惧会摧毁他们和一切正常人类直接的信任。但是,相比于游荡者,他们又是有计划有目的的猎杀者。
兽人所造成悲伤缠绕着猎人,扭曲着他们的心智。使得他们认为兽人是狡诈而又邪恶的破坏者,应该进行种族灭绝。
若是有一小撮猎人们聚在一起,那么情况更糟。这些人会开始计划挑起兽人之间的战争,从中通过贩卖兽人奴隶来把兽人曾经带给自己的奴役生活,加倍偿还给他们。
一个老练的猎人通常优雅而又谨慎,他们用和善或是随和开朗来伪装自己疯狂的漩涡,甚至可以做到通过自我催眠来产生可以接受兽人的人格。但是,在暗中,拷问、暗杀、投毒、唬骗 易容 察言观色 催眠 这些可怕的技巧烙印在被悲伤与仇恨笼罩的猎人的潜意识中,尽管在催眠状态下,他们深深沉睡。
有趣的是,猎人之中还有一些兽化程度较低的兽人,这些兽人大多是对自身种族持强烈否定态度的受害者。不被人类或是兽人接纳,在人类族群中他们显得强壮且令人恐惧。在兽人族群中,他们又显得脆弱且“狡猾”。孤独让他们走上了这条自掘坟墓的道路上。
你来到了这片地区,一个祥和而又平安的地方,尽管在平和之下潜藏着很多不安定因素。
作为一个猎人,保护善良而又淳朴的人类,难道不是天生的本分吗?
从羊群中击毙潜藏的狼吧。
一个猎人通常携带着简易武器、拷问工具、兽人的肉制品、视情况还可能会携带着兽人奴隶。根据其经济状况,猎人们可能还会从合法的渠道或是非法的渠道购买高科技武器。
根据从事猎人职业的时间长短,猎人通常还会掌握下列技巧中的二到五个
【拷问、暗杀、投毒、唬骗 易容 察言观色 催眠 魅惑动物 奴隶贩卖 简易武器制作 地形利用 针对兽人的弱点攻击】
猎物
【冬之蛇】北方国度的童话故事里,受到蒙骗的人类和伪善的蛇生活在一起,蛇把他们养的白胖,然后在夜晚吸取他们的鲜血。看起来,这个营地似乎把一位邪恶的蛇人当做自己的先知。无知的羔羊无法鉴别善良与邪恶。走吧,让我们去把蛇从温暖的洞穴里拖出来吧,让自然的严寒给予魔鬼惩罚。
【尸骸猎犬】克尔迪诺斯 兽人神话中由尸骸拼凑而成犬型怪物,被其吞噬的受害者尸骨会成为其的一部分,引诱还尸体的亲友去试图把他拖出来。
那些恶毒的兽人们似乎试图建立一个接纳人类的部落,但这只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骗局,可是却总有被洗脑的愚蠢人类去接纳自己的亲友在这个部落中生活。
猎杀庞大的尸骸猎犬需要足够的准备工作,你需要做好足够的准备。
游荡者,即不定居者。
他们的成分很复杂,比如被营地放逐的半树人、离开部落的兽人佣兵、难民、旅行商人以及秘境探索者等。唯一界定他们的标准便是,有无长期定居的地点。
他们向往自由,你很难见到同一个游荡者两次。也许能让一个游荡者真正感到归属感的,只有这充斥着不确定性的林海吧。
较一般营地居民相对安逸的日子来说。
游荡者要面临的危机有很多比如:非同族、疾病、毒虫以及其他游荡者。毕竟,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在无边的密林中是很正常的事情。有过一段游荡经历的不定居者们,大多掌握了野外求生技能。有些还掌握了驯养动物或是唬骗与欺诈、盗窃和开锁之类的技能。还有些人,学会了一些萨满巫术什么的,尽管这些巫术大多都毫无用处,但这是性命掌握在自然手中的游荡生活的一部分。
要彻底说清楚这个复杂的群体很难。
作为一名不定居者,你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很好,这儿和你之前到访的其他地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差别。一如既往的,在保全性命的基础上,尽可能的挖掘出这里的利益,尽管这可能会让你失去珍贵的东西。
那么,冒险开始了。
一个老练的游荡者通常不会携带很多补给。对精通野外生存的人来说,密林从不缺乏食物。一些简单的武器和在冒险中找到的有趣物件组成了一个游荡者的大多数财产。
对一个游荡者来说,一个隐秘却美丽的小潭或是生长着奇异花朵的洼地,这种难得一见的美景的回忆才是重要财产。
[传闻与轶事]
【塔兰先生与宝藏】塔兰是这附近对于骗子的称呼。那个男人骗走了大多数人或是兽人的钱,声称要用来挖掘前代的巨型地下仓库,只是,他失踪了。
于是便成了骗子的代名词。或许,从这附近的营地居民那里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萨德教派】“截杀过路旅客用作活祭的邪教组织在这一带活动猖狂。请旅行者小心。”染血的皮质公告栏上面依稀有着这样的字样。看起来有很多兽人受害者。
【世界爷与旅湖】这附近的天幕巨树被居民称为“世界爷”仿佛默默的看着人类的长辈。据说每十年就会在世界爷附近出现一个小型湖泊。湖泊的位置随着季节的变化而逐渐南移,最终在次年三月消失。
但是,可疑的是,这条传闻你从未在其他游荡者口中听过。
【神明降临】一个兽人部落宣称他们将在神明的领导下前往神的故乡。
【深林】附近有深林的存在,要谨慎面对树人的袭击,误入深林可能会导致毙命。
【骚乱】和平太久了,许多兽人佣兵找不到活干而转行当起了强盗。你已经遇见两个被血洗了的人类营地了
营地居民,普通民众。[适合喝茶休闲向]
作为一个民众 你日复一日的生活在自己的 部落\营地\势力领地 里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充沛。诸君我喜欢和平。嗯 在这个一如既往的日子里你需要干很多事情 比如采摘果子 耕种农田 酿酒 编织 修缮房屋等等事情 嘛 的确真的非常特别的忙碌。
那么 所以你今天是先喝茶还是先种田还是先把东边的果树上快要烂了果子采摘了去。
【果树】嗯,一棵普通的树,你需要他来养家糊口。
【房顶上的洞】我觉得天窗真的很棒,然而好像下雨了 啊咧
【田】没有可以耕坏的田
【酒】人生的乐趣之一
【茶】自己采摘的野菜做的茶,味道和微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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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就是这次的全部更新内容www
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本来应该自爆的……给球发卡。
明天补全,赶紧回家保命。
“我再也不想坐公交车了……”三月蹲在那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复式小别墅面前,不满地噘着嘴嘟囔着,夏末秋初的夜风带着令人神清气爽的凉意袭来,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被秋意撩拨得无比凌乱。
好不容易按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她默不做声地站起身,踮着脚凑近了身边的一群人,跟着其中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的话时不时点了点头装作自己一直在听。三月打着呵欠抬了抬眼帘,却正好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她朝那个单马尾少女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随机伸出手指抵着鼻尖再次垂下了头。
“好……别墅的内部格局大概就是这样。”一直在絮絮叨叨的眼镜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图纸,有些疑惑地看了三月一眼,“你没事吧?”
“没事呀~”三月在他面前比了两个剪刀手,跳上别墅边的花圃踮着脚顺着红砖轻巧地跳到门边上,“我还想问你们呢~没事的话,冒险就开始咯~”
这是十月一日的深夜,庆祝国庆的礼花早已燃尽,空气中一丝硝烟的味道都不剩。三月伸过头去看了看眼镜男手上的手表,距离十二点还有一刻钟,耳边传来了图纸在风中的哗啦声,竟令她感到了些许寒意。
“第五次血字了呀~”三月用她那唱歌似的语调笑着说,伸手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她看着那个跟自己共同度过了第四次血字的饱经风霜的男人,笑的愈发地开心起来,“据说第五次血字可是个重要的分水岭哦~老傅老傅,你有没有很高兴~”
“……”傅立叶,那个拿着房屋设计图纸的眼镜男,也就是三月口中的老傅,此时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抬手推了推下滑的镜框,“三月你别闹,我们也差不多要准备进去了。”
单马尾少女此时反而也轻快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三月的头:“说的没错,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活下来。”
三月回头看着那个对自己使用“摸头杀”技能的女生,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减。陆羽,跟傅立叶一样和自己一同执行第四次血字的同伴,此时又在第五次血字中相遇,这让她不禁有些感慨。自第四次血字快结束时傅立叶的出手相救后,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意外的进展,和两人愈发熟悉之后,三月对陆羽的兴趣反倒越来越浓厚了。她没有理会头顶搭着的手,对陆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得灿烂无比。
“那是当然。”
三月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早已熟悉的两人外,还有其他的五个战友,八个人共同执行的血字、第五次的难度、三天的时间,并且……不能带除了随身衣物的任何东西。她默默地攥紧了衣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傅立叶握住了门把,轻轻一拧。
——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吱——”
寂静的夜空被金属摩擦的尖锐声划破,所有人的心弦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三月抬头看了一眼傅立叶的眼镜,翻了个白眼径直推开他一脚踹开了厚重的大门,漆黑一片的房间在她眼中依旧清晰无比,确认没有任何东西后三月轻巧地吹了声口哨:“哟呵~有人在吗~”
“喂!你在干什么!”
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男子的怒吼,三月转身摊开手一脸无辜地看着面前剃着平头一脸怒意的男子,往后跳了两步隐于了黑暗之中。
“哎呀真可惜,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呢,周先生你别着急嘛~”
傅立叶抬手看了一眼表盘,距离血字开始的时间还有一分钟,他看着三月就那样蹦蹦跳跳地进了别墅,还能一副惋惜地表达对别墅内空无一物的不满,耸了耸肩也走了进来。听到被三月的行为给惹怒的周德曼狠狠地“啧”了一声,他下意识抬手想安抚一下对方的情绪,却被后者拍开了手。
“我话先说在这里,”周德曼紧跟着傅立叶走了进来,怒意满满地瞪着三月,“我看过关于你的报道,”话声刚落,随后走进来的一行人都愣了愣,“别以为进了公寓就可以让你逍遥自在了,如果你再这样随随便便让大家置入危险之中,我绝对饶不了你!”
听到周德曼的话,傅立叶心里暗叫不好。执行血字呢大哥,哪有一上来就闹内讧的啊,这还有三天啊,你的开火对象还是三月啊!
“哦?”听到黑暗中传来了熟悉的嘲讽的声音,傅立叶的内心拔凉拔凉的,但随后的话却让他觉得三月今天吃错药了,“总之对不起啦,我不会胡闹了~”
反正秋后算账也不迟。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后,三月用手肘捅了捅傅立叶的肋骨:“这别墅有三层呢,血字刚开始的时候给鬼的限制最大了,趁早把整个别墅都踩好点吧。”
“也是。”傅立叶再次推了推眼镜,“大家聚在一起的话鬼的目标就更大了,我们分成两人一组,三个小时后在大厅集合吧,注意所有的不正常的地方,第五次血字的难度我想大家都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陆羽率先走向了傅立叶,三月也径直走向了人高马大的凯尔,抬头看着他:“不要拖后腿哦~”
周德曼冷眼看向了赵小钱和陈郁幸两个妹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后便走到了剩余的最后一个男性傅坚身边站定。
分组完成后,所有人便两两成行地分别往其他楼层去了。三月没有理会身后想跟自己搭话的凯尔,径直往三楼走去。月光从窗户的留空中洒了进来,让原本黑暗无比的别墅有了一丝昏暗的光,废弃已久的水泥地面上落了厚厚的灰尘,皎洁的月光映在雪白的粉刷墙上竟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不愧是毛坯房,还真是连根毛都没有。”在将三楼逛了个遍后,身后的凯尔吐了个深得三月心的槽。
“是啊……”三月的话突然硬生生地止住了,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来自楼下的砖石碎裂的声音,没过一秒便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怎、怎么了?!”
没有理会凯尔紧张的问话,三月径直冲出了窗口,踩着窗沿敏捷地翻进了二楼,直奔尖叫传来的房间。
三月一进房间便立刻刹住了脚步,而发出尖叫的陈郁幸回头看到她的身影也似乎安心了不少,伸手指向了前方——破了个大洞的水泥墙和一具面朝下倒在地上的灰扑扑的尸体。赵小钱捂着嘴靠着近门的墙,整理在努力地调整着呼吸,但她看到三月凑近尸体蹲下时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尖叫声,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这个房间,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也是眉间一跳。
还没等三月将尸体翻过来,傅坚便走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三月回头看着那个满面笑容的帅气小哥,而后者正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放到她的膝盖上。
“这种活当然不能交给可爱的女孩子做啦,让我来就好了~”
既然有人主动出面,三月自然乐意退居二线,她抱着双臂一边看着傅坚努力地将尸体翻个身,一边听着身后陈郁幸和赵小钱哆哆嗦嗦地和大家解释发现尸体的过程。
“被水泥封在墙里吗……”三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要告诉我这次血字的鬼魂就是这个可怜的小哥哦~”
“喂喂,你可别吓我呀。”蹲在地上努力给尸体翻身的傅坚突然回过了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他站起身退了一步,伸手指了指已经正面朝上了的尸体,“喏,我觉得你说的挺对。”
看着接触了尸体的傅坚没出事,大家便围了上去,看到了尸体的正面,站在最前面的三月不禁咂了砸嘴:“哎呀,真是个可怜人~”
“真不愧是小三月呢,这么冷静……”看到了尸体眼窝处那两个豁大的空洞,陆羽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嘴,“傅坚你也是,这万一是鬼你们俩可就都好玩了啊。”
意识到这具尸体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三月便着手解开了尸体的衣物,再次检查了一遍,随机站起身拍了拍手,语气轻快地向大家宣布:“好啦~只有眼睛不见啦~”
“所以这次的血字是干嘛?在这个毛都没有的别墅里找眼睛吗?”周德曼瞥了一眼那具尸体脸上的空洞,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个公寓到底在搞什么鬼?”
“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按组轮流守着尸体吧,我和陆羽第一组,如果有任何变化,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傅立叶突然觉得有点心累,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肃点,“然后,统一使用一楼第一个房间作为卫生间吧,毕竟要呆三天,卫生问题还是……”
“啊~不用守夜真是太好了~”三月一边抬手打呵欠一边拽着凯尔的衣角往外走,“那我们就睡到一楼大厅吧,也好照应一点~”
沉默中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往外走,房间里便只剩下嘴角含笑的陆羽和一脸正经的傅立叶,以及那具双眼空空的尸体。
三月醒来时,客厅里以经带着点灰蒙蒙的光亮了,她起身摇醒了和自己同一组的凯尔,走到二楼准备换班。
正准备拐进发现尸体的房间,傅立叶也正好准备走出来,看到笑眯眯的三月和她身后依旧睡眼惺忪的凯尔有些意外地开口:“你还起的真及时。”
“那当然!我超~期待和无眼小天使同处一室呢~”三月双手握拳放在身前,仅存的那只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看得傅立叶一愣一愣的。
“是嘛?”陆羽从傅立叶身后探出了头,指着身后的尸体耸了耸肩,“那恐怕小三月会失望哦,这具尸体这两个小时都没有任何问题哦。”
“诶~没有问题的话,也有可能是生路哟~太棒了呢!无眼生路小天使~”三月继续星星眼。
陆羽笑着拍了拍傅立叶的后背:“好了我们下去吧,小三月和凯尔两个人肯定没问题。”
“嗯……”傅立叶点了点头,朝三月和凯尔身上各拍了一下,便和陆羽一同往外走,口中轻轻回味起了三月刚才的话,“生路……吗?”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光线中,三月便靠着墙盘腿席地坐下,托腮看着凯尔安静地坐在一旁,笑着开口:“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么安静的人啊~怕我吗?”
“……”凯尔稍稍一愣,有些不安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因为……”
“新闻报道?还是网上的流言?”三月突然轻笑了一声,歪头看着地上尸体脸上的两个空洞,抿了抿嘴唇,“嘛,无所谓了。”
话题才刚开始就被提起人终结,凯尔明显被噎到了,他偏着头看着三月若有所思的侧脸,突然神使鬼差地开口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唔?”听到这个问题,三月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他,抬手抚上了眼罩,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敢问这个问题,还真是厉害呢……但是,我可没打算和你聊私事哦~”
“啊……是吗。”凯尔跟着硬巴巴地干笑了两声,两人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除了时不时换一换姿势伸个懒腰,三月其他时间都保持着极高的专注,盯着不远处躺倒的尸体,安静得异于往常。
七点一到,三月便抬手一边打着呵欠嘟囔着“好累哦”一边起身倚着门框看着上楼的陈郁幸和赵小钱挥手笑,而凯尔并不想告诉她她这两个小时几乎就没怎么眨眼。
1、
“小田原老兄,你觉不觉得那家伙最近有点奇怪?”
巡查平井整理好桌上的卷宗和照片,把它们锁进文件柜,接着站起来转身把过道上的暖炉关掉。
“……帝剧旁边的那小子吗?又要搞什么??赶快阻止他,不然下次只能请天狗帮他脱狱了。”
额头高耸,脸色发红的小田原从报纸后面抬起头怒吼。
“不,我是说……他最近的行为举止和从前不太一样。”
“你和那小子很熟吗??有时间关注他为什么不办点正事?”
小田原稍微感到放心,于是继续浏览起报上的新闻。
“因为……那家伙老是说要注意观察人类,生活习惯或者用钱的方式突然改变,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平井咽了下口水,“而且这段时间确实很闲,我就观察他本人试试……”
“真是够了……那到底发现什么了?”
“首先是,行动变得有规律可循,现在一周之内有两天以上可以找到他,有时谈话进行到一半,这家伙会想起什么事情似地说‘啊,抱歉,这个时间了’站起来跑掉……”
“没什么改观嘛。”
“然后,听人讲话也变得比较耐心,虽然总是说完之后拼命大喊‘您在听吗’才会给予反应。之前可总是说到一半就‘够了’然后把我们赶出去的……”
“到底都在注意什么地方……”
“烟也变得比较少抽,不,是几乎不抽了。”
“不是说烟蒂容易留下证据吗?”
“但之前在现场都随随便便地把烟灰弹到调查组长的皮鞋上呢……还有……”
“还有?‘出云’要没位子了。”
小田原看完最后一版的消息,叠起报纸,从椅背上拿起外套向门外走去,平井赶忙跟上。两人说的是附近一家很受上班族欢迎的居酒屋,如果去晚了,就只能等到深夜才有地方坐。
“调查报告的数量也大幅增加了,他究竟是怎么分辨出连环抢劫案的嫌疑人和后来的模仿犯是两个不同的人呢……如何从案发现场的房间一直追踪到四个区以外的花园里呢……还有那个香水……”
“这种程度他以前也做得到吧?不对,我们自己也做得到吧?!”
“以前不会这么有效率,而且这样清楚简洁的报告……简直让人感激啊。”
“……”
“就连人也变得比较容易理解,没有在我们快急疯了的时候再提南洋鹦鹉飞越大陆和冻土冰层下面挖出千年古尸之类的话题,连续盯梢好几天后上门拜访,竟然主动给我泡了咖啡……署长来的时候居然还为穿着没有熨的脏外套道歉了!”
“所以呢?结论是??”
“他说过通过宠物可以分析主人的经济状况和性格,然后……”
平井非常期待地看着直属上司。
“裤子上确实沾着灰色长毛,所以一定是开始饲养大型犬了吧!都说因为要按时照顾,养宠物的人会变得守时、有责任心,犬类还可以协助搜查,我们不如也使用警犬如何?”
2、
“小咲,你觉不觉得白川老师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有子从三楼的窗户望向操场,盯着修筑在操场一侧的器材室说着。
“确实,白川老师刚来的时候,我以为他是特别认真又不苟言笑的性格呢。”
咲夜趴在窗台上,用手指戳着窗玻璃说,“对偷懒的学生毫不留情,器材室的清理全部都躲起来一个人完成, 有人觉得他太辛苦想去帮忙,结果被拒绝了……”
“……后来发现不过是怕生和怕被看到自己笨手笨脚弄坏器材吧。”
“是啊。现在变得开朗多了,会和学生一起玩,也喜欢有趣的东西,上次下雪天还领着四个班级打雪仗……是因为终于适应教学生活而显露出本性了吗……”
“我倒觉得还有别的原因。”
有子露出暧昧的笑容。
“老师他啊,现在会带做得很精致的便当到学校来吃,好像还在器材室里藏了什么东西,有时拿出来,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边笑得很开心呢。”
“诶?那,那不就是……”
咲夜瞪大了眼睛,双手拍打着脸颊。
“大概是有了恋人吧……你怎么一副失望的表情。”
窗玻璃反射着远方的夕阳,有子伸了个懒腰,看着垂下头的咲夜。
“白川老师的恋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呢……”
“个子很高,看起来挺温和的,是知性的那种类型。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就是你说下雪的那次……”
有子稍稍偏着头回忆着。
“他穿着黑色长大衣,用围巾遮着脸站在操场边上等,手里有个小包裹,大概是点心什么的,看到白川老师以后就眯着眼睛笑,然后很高兴地招手喊‘白川君’,喊了好几次呢。”
“男,男性吗?”
“我倒觉得白川老师的话没什么奇怪的……喂你不要又擅自兴奋起来啊?!”
“你们,太天真了。”
走廊上响起严肃的声音。有子和咲夜转身望去,长发披肩的猫耳少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
“小……小要,你别吓人啊。”
“那次我刚好在操场上,虽然相隔很远我还是听到了,‘雪地’,‘没有足迹’,‘封印’,‘血’之类的词……”
“居然这样……”
“然后还有,‘没用的’,‘一直抓着不放’……”
“咿……”
“然后是‘所以把手指也一起带来了’!”
两个女孩大惊失色。然而猫又少女却不为所动。
“借高利贷就是这种下场,被胁迫也是咎由自取,不过白川老师本质上是个好人,恐怕只是一时糊涂,希望他能及时醒悟,不如我们一起去告诫他,在校长知道之前赶快报警吧!”
(宇佐川璃央 源)
000.
裙袂擦过沾着露水的蔷薇花瓣,及膝连衣裙那真朱色的柔软的边缘变为并不明显的燕脂色。她伸手扶住头上白色大边缘的帽子,黑色的高跟鞋在灰色的地面上踏出急切的声响。
她如同一只在丛林间穿梭的小鹿,迈动着光洁白皙的双腿灵敏的避开一个又一个阻碍。
虽然她闪避的不是千枝百桠的树木,而是如同虚影的人流。
左手上的红色手表正在忠实的工作,表盘里的秒针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分针静静的挪动着位置,朝十二点的地方移动而去。
汽车鸣着喇叭通过,自行车的铃铛正在叮铃作响。街道对面始终坚守的指示灯在闪烁,终于在几秒后转换到了安全的绿色。
她攥紧手中黑色挎包的提带,迫不及待的朝此地的彼岸飞奔过去。
然后那站在心爱小店前的人影闯入了双眼。在自己脚步足以到达他身边之前,仿佛在心底盘旋许久的呼唤脱口而出。
“——源!”
——被呼唤的人微微侧身,清秀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于是她情不自禁的微笑回应。
【9:00AM
I spent 0 minutes with you.】
001.
“抱歉,等很久了?”小跑到青年跟前,她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眉宇之间堆积着诚恳的歉意。宇佐川璃央抬手撩开因为奔跑而垂在脸侧的黑色发丝,然后小心翼翼的调整着因为奔跑而变得絮乱的呼吸。
“没有,我也是刚刚到。”说着仿佛教科书一般的台词,有着长盘色眸子的青年微转脚跟,侧身到璃央身边,为她隔开了街道上的行人。他俯视着站在跟前的女子,唇角的笑容带着绅士的优雅。
他修长的身体侧对着初生的太阳,柔和的光芒让他的身影如同晨曦之下的黑羽鹤,清净亦遥远。
“早上好,璃。”
轻柔的语句从源的唇中吐出,平缓的音调让这普通的问好变得异常温馨可人。然而明白这声问好并不带有任何特别含义的璃央只是轻笑着回应,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璃今天想要去哪里呢?”
在她开口之前,源已经询问出声。身后小店已经开门,贴着“Welcome”的玻璃窗内店员正在忙碌。她抬起手扶了扶头上白色的帽子,掩藏在帽檐之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源想要去哪里呢?”
“璃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你看,是如同教科书一般的语句,礼仪周到却毫无深意。
“是呢......那么,去图书馆吧。”
她仰起头,望着他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得到回答的源微微的点了点头,左耳上的蓝色耳坠轻轻晃动。她看着他微笑的唇角与毫无波澜的眼底,心底发出了叹息般的轻笑。
【箱庭中的孩子,你眼中的世界是何种模样】
“源喜欢看什么书呢?”如同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孩子一般,她用轻快的语调询问着身边的青年。像是为了证明她的愉快不是虚假之物,路上的行人欢笑声似乎多了起来。擦肩而过的情侣亲昵的交谈着,女孩子咯咯的欢笑如同带着跳跃着光点的银铃。停在路边的车里放着贝多芬的《欢乐颂》,奔跑的上班族兴奋的告知着家人自己获得的快乐。
“我喜欢的书吗?”
“是的。”路人的幸福她借眼耳知晓,然后悄无声息的将它们沉淀在心里。那些美好如同是被埋下的种子,等待着生长时机。
“是呢.......硬要说的话,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她停下脚步,有些诧异的看着身边的青年。仔细的盯着青年微笑的面容许久,她眉眼弯起,眼眸中盛满的欣悦难以抑制的涌现出来。嘴角不受控制的牵起,像是寂静的黑夜也不能制止太阳发光一般。
“......璃?”青年总是镇定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疑惑,然而那可能是她的错觉,也可能是青年自己没有发现的事实。
她抬起手掩住唇角,好不容易才防止自己的笑声从唇角溢出。
“《恶之花》呢......我知道了。谢谢,源。”
“......不客气。”青年的眼眸微微眯起,笑容依旧毫无破绽。他左眼下方的泪痣依旧那么美丽,美丽到让他即使毫无触动也完美无暇的笑容包含了那么一点真实。
然而她并不在意这种事。
那些由路人而得到的幸福似乎正在改变,改变成为她自己的幸福。
【9:15AM
I spent 15 minutes with you.】
002.
曾经听说过世界上有一座最孤独的图书馆。它坐落在无边无际的蓝天和漫无边际的黄沙之中。它像是神不小心遗落的古籍,孤独而美丽,神圣而奇异。
璃央伸出指尖扣住硬壳书的上方,然后微微用力。虽然这里不是那座孤独而奇丽的图书馆,但是默谧的程度却不输于它。担心自己的高跟在光洁的白云石上踏出太不和谐的声音,她尽可能轻而慢的朝书架旁边的长桌走去。
清晨的气息还未从图书馆内散去,璃央似乎可以嗅到月光抚过胡桃木桌面的味道。书页的香味弥漫在每个书架之间,乌木制成的架子典雅的身姿像是包容一切的女神。光粒在半空中和细尘共舞,时光的痕迹像是被铭记在了这一瞬间。
高挑的黑衣青年正将两杯红茶放到了边缘处的位子上,茶杯镀金把手上的花纹忽明忽暗。他站在其中一把凳子旁对着她微笑,被隐藏在黑手套之下的手微微扬起,然后做出了邀请的姿势。十点的太阳似乎还在打盹,山吹色的光芒落在他的黑发上,便慵懒的不愿动弹。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绿色的庭园,然而没有高大树木的遮挡,璃央可以一眼望到天空的尽头。名为源的青年背对着玻璃窗站立着,光芒无法进入他的双眸。背光而立的青年就站立在那里,他完美而空洞的表情如同抛弃了阳光的人偶。
“谢谢,源。”
她将选中的书籍放在了桌上,坐在他为她拉开的椅子上微笑着道谢。黑发的青年依旧温和的回应,然后从她的身边离开。
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眯着眼盯着青年移动的身影。
阳光洒在她身后的庭园中,然而光明却已经充满了整个空间。原本背光而立的青年脚步稳健的移动着,璃央看见他的衣襟上逐渐染上了明亮的颜色。黑色不再那么深沉,它虽然只是淡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依旧令人倍感欣慰。原本因为背光而呈现出生成色的衬衫此时是明亮的生白色,而原本看起来像是白霜的微凉的皮肤此时是温柔的象牙白。
她静静的看着他坐到自己的对面,接着灰绿色的眼眸中渗入了自然的光,呈现出灰岩中的绿潭的光彩。
然后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依旧是没有声音的笑,依旧只是嘴角安静的牵起弧度,可是即使将嘴唇挡在折扇之后,那弯起的眼眸依旧在告知着她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微微垂下眸,将太过明显的情绪隐在了眼帘之后。
“......找到喜欢的书了吗,璃?”
坐在对面的青年询问。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然而却选择她挪开视线的瞬间提问。璃央不知道这行为是称之为体贴好,还是称之为别的什么。正因为不信任任何人,所以才能选择不让任何人产生不适的行动。正因为不喜欢任何人,所以才能对任何人采取体贴的态度。
.......但是这又如何呢,她的心情没有被破坏。
“是的。一本是以前就很喜欢的,一本是......”她将摞在一起的书本摊开,两本印着烫金标题的书静静的躺在桌上。
“一本是,今天开始喜欢的。”
《Stray Birds》——Rabindranath Tagore。
《飞鸟集》,拉宾德拉纳特 · 泰戈尔。
Les Fleurs Du Mal——Charles Pierre Baudelaire。
《恶之花》,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
【10:30AM
I spent 90 minutes with you.】
003.
使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尽管走过去,不必为了采集花朵而徘徊,因为美丽的花儿会一路绽放。
您穿越过岁月的贫瘠沙漠,抵达了圆满的瞬间。
白云谦逊的站在天之一隅,晨光冠之以辉煌。
......
他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忘川的绿水。
欲望的大树呀,你以快乐作为肥料,随着你树皮的增厚加硬,你的树梢希望与太阳接近。
英俊的红桃侍卫和黑桃皇后,正在忧郁的诉说着逝去的爱情。
你的笑声里浸着人们看不见的眼泪,让那些粗俗之众笑得发抖。
——将棕色的书壳合上,璃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泰戈尔和波德莱尔是两个极端:一个用诗句描绘世界的美,一个用诗句展现世界的恶;一个说世界的主体是充满光明和爱情的,一个说世界的黑夜和悲哀是明确的。那反差仿佛是泰戈尔走在由金色的银杏树延续的道路上,即使有影子也不过是世界的点缀,而波德莱尔走在了漆黑的枯木迎风哀嚎的小径上,月光的皎洁让他更加看清世界的善恶。
然而,两个风格几乎是天壤之别的诗人,他们对世界的多彩这件事却是毫无争议的。欢乐有千百种,忧伤也有千百种。正因为对某一种情绪的敏感,所以他们的诗句才能动人而常青。像是优美的舞蹈永远不会失去被爱的机会,这些承载着古旧情感的美好又怎么会失去容身之所。
璃央忽然有点好奇,这两个人相遇会发生怎样的化学效应。
抬起眼眸,对面的青年并不在座位上。原本带着朝雾气息的书架不知何时染上了慵懒的倦意,早晨微寒的空气此时也没了露水的气息。有些惊慌的看了看左手上的手表,璃央讶然的发现居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书架,柜台,桌子的另一端,身后的花园——四处环顾却找不到熟悉身影的璃央眉头低垂,黑色的睫毛微微细微颤动。伸手拿出包里的手机,调出拨号的键盘熟练的输入某个号码,然而在剩下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手指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不会是生气了吧?
困扰的皱起眉,璃央扬起手指将手机锁屏。捏着微凉的手机坐在原位,璃央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虽然知道自己一看书就会陷入无我的境地,但是毕竟是约会,忽略对方实在不太好。
下意识的抬手去寻找盛着红茶的杯子,手指却扑了一个空。眼眸微转看向停在半空中的左手,璃央才发现原本放在手边的红茶杯早已消失不见。疑惑的回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将红茶喝了个干净,璃央却无奈的发现再怎么回忆都是无用。她重新将手机丢入右侧的包里,准备起身去找一找消失的青年。
左边的视野忽然暗了暗。反射性的回过头,璃央却看见黑发黑衣的青年正站在身边,用戴着黑手套的手将红茶杯放在她之前手指抓空的地方。琥珀色的红茶正在造型优雅的骨瓷杯内轻轻晃动着身体,如同敛入春光的水面粼粼闪耀。
“啊,源。”情不自禁的出声,璃央歉意的双手合十放在唇边,脸上浮现出歉意的笑容:“抱歉呐,一不小心就弄到这个时间。”
“没有的事,璃开心就好。”温和的回应着璃央的道歉,源的视线轻轻扫过被放置在一起的书本。伸手抚上了书壳上烫金的标题,他询问着金眸女子的感想。
“感想吗......”璃央垂下眸,手臂环在胸前。沉默的时间延续了三分钟,她看向已然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笑容满面。
“虽然诗歌本身是忧伤而痛苦,甚至带着点颓废和黑暗......但是作者本身却是个细腻的人呢。”她说:“他采撷现实中的恶之花,用诗歌展现着苦与痛......但是,能明白那些悲哀,是不是因为他懂得.......或者追求光明与爱的意义呢?”
“所以对我来说《恶之花》并不是永恒沉沦在黑夜之中的孤寂歌谣,而是黎明前的黑暗——它等待着拂晓的到来。”
她望着他,眼神坚定而温和。
“就像源一样。”
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沉积在两人之间的静默。她对他说的话像是拼命想要传达什么,然而她静坐的姿态过于安详与镇定。璃央对源的态度如同是等待沉睡在泥土之下的种子发芽的阳光雨露,只是在传达什么,却毫不操之过急。
与她四目相接的青年沉默的与她对视了几秒以后,像是面具一样完美而平静的笑容重新回到了那张清秀的脸上。
“我并不是璃想象的那样的人。”声音如同被手绢拂过的琴弦,琴弦本身依旧美好,然而却没有任何情感的波澜:“我的双眼中从一开始就没有光明,所以也谈不上等待。”
冷漠,甚至于冷酷的话语从青年的唇中吐出。否定了自身的同时,也间接的否定了璃央的声音。璃央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异常的夜晚,他也是微笑着,用温柔的话否定了自己的一切可能。
孩子一般固执的人。
她舒展眉头,笑的惬意。
“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
端起桌上的红茶饮尽,她抱起那两本内容极端反差的书,站起身俯视着黑衣黑发的青年。
“虽然错过了午饭......不过我们可以先去买点甜点?”
【3:00PM
I spent 360 minutes with you.】
004.
静坐着读书的时间会过得飞快,在其他地方玩耍而经过的时间也如同白驹过隙。
为了美味的甜点而排队的时间,突发奇想跑去看电影的时间,忍不住拽着青年逛进了某家精品店的时间,一时兴起去拍大头贴的时间,吃晚餐的时间,还有闲着无聊买了两张某营养品讲座的门票,结果听到一半就忍不住溜出去的时间——
街边的店铺已经全部点亮了霓虹灯,五光十色的灯光像是夜晚飞舞的妖精。高大的建筑物没了白天傲然的气势,反而有了舞娘的魅力。
璃央和源又回到了最初约定的地点。那贴着“Welcome”的玻璃窗内坐着几对甜蜜的情侣,他们面对面的坐着,或羞涩或暧昧的在交谈。璃央将视线从那如同无声电影般的情景中抽离,然后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与他进行着一日的告别。
“源,今天谢谢你。和你在一起,过得很开心。”将在精品店买的发带送给面前的青年后,璃央淡淡的开口。路过的车辆带起了风,然而她并没有提高太多音量。因为她知道他听得见......即使现在有开着音响的摩托经过,他也一定听得到。
“没有,我才要谢谢璃。”笔直而修挺的青年安然的答复,左眼下方的泪痣似乎被藏在了阴影之下,有些模糊。他一手插在长裤的兜里,一手自然的垂在身侧。黑色的风衣披在身上,衣摆自然的下垂。白色的衬衫贴着他略显单薄的身体,依旧干净而平整。
在源继续说什么之前,璃央深吸一口气,然后微笑着起唇。
“源你今天开心么?”
青年的眼似乎微微睁大了一些。或许他原本想要说的话就是这个问题的答复,然而他大概没想到这个问题会由对方问出。
教科书上可没写过,约会后可以直接询问恋人的感想。
于是璃央看着青年的表情从不易察觉的惊讶,迅速转变为顿悟,然后沉淀为冷静,最终换上一如既往的笑靥。
“是的,很开心。”
青年回答。笑容像是少女漫画中总会出现的温柔系男友,温柔而毫无破绽。小店内的店员不经意的看向窗外,然后有些好奇的滞留眼神。窗外的男女相互对视着,嘴唇都勾勒着自然的笑容。男子低头望着面前一只手背在身后的恋人,店员觉得他的眼眸中流转着名为温柔的旖旎光晕。
店员忍不住拍了拍身边的同事,然后指了指窗外的两人。她们小声的交谈着,似乎在猜测两人的身份和或许经历过的浪漫。
但是正对着源的璃,嘴角的笑容却逐渐的失去温度。然而在笑容即将成为冰点的时候,她却弯起眼眸,重新勾勒嘴角的弧度。
她垂下眸,一字一顿的呢喃。
“うそつき。”
面前的人,并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他的一切回应,只是针对于女性的温柔而已。看表情,看眼睛,看动作就能明白这个事实。现在的璃央不知道青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造就如今的性格。然而她能够感受到的一点是,比起自己的失落,面前的人更让她心疼。
或者说,心痛。
她本来以为这份名为心痛的感情赋予的对象是仿佛在做无用功的自己,然而仔细的分辨之后,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心疼的地方。她拥有着人生中的大多数美好,然而名为源的青年却是走在穿过深渊的独木桥上的孩子——
不是同情,而是心痛。
他明明有可以从黑暗中踏出的资格,如同今天在图书馆,他离开背光之地,面朝光明一般。他也明明拥有去爱或者被爱的资格,就像是那写《恶之花》的男人,即使知道黑暗的沉重,依旧接受光明的洗礼。
但是,他却不会。
明明世界如此美丽。
“......璃?”
“呐,源。”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展露微笑。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语,听到后又能否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然而这都不重要。曾经很好奇为何在一起的人们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现在她大概能够体会那样的情感。
喜欢的,重要的人在身边,已经是一种幸福。
“我希望,源能够体会爱与被爱的美好。”轻柔的声音从红唇中飘出,然后传进了青年的耳里。不是在诉说誓言,只是在讲述事实。
“即使到你学会爱的那一天,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然后她向他伸出了手。
“我也希望源能够幸福。”
【9:00PM
I spent 720 minutes with you.】
【TIME:XX
I will share with you the endless time】
END
我!终于还是赶到了死线!
啊哈哈哈哈恭喜我!我现在是个合格的死线战士了!【不
助攻了大小姐ww
擅自响应了柳生真的抱歉【鞠躬
可能有ooc...orz
1531字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呢。
Elias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下午灿烂的阳光想。
因为“儿砸你别妨碍粑粑麻麻给你生个小弟弟/妹妹”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而被遣送出瑞士的外婆家,还不如外婆自己的解释“爸爸妈妈担心外婆年纪大了,想让外婆休息”这种更加让人信服。
结果,现在的情况又变成了除了学费的生活费必须要自己去赚的情况,父母还美名其曰“社会体验”,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家的产业还是安安稳稳地运行着,Elias几乎要怀疑自己家是不是出了什么经济问题。
于是,现在Elias在离自己新转的学校不远的咖啡厅打工。
亚麻发色的少年在自己学校挺受欢迎的,因为就算是合资学校,真正的外国人也不大多。
言归正传,为了不让自己的未婚妻——或者说是未婚夫奥斯德吃醋,Elias只好多打几份工,尽量避开学校里的迷妹们。
少年叹了一口气,拄着自己正在扫地的扫帚,远远地向着咖啡馆窗边的那一桌窃窃私语朝这边看着的女生看去。
啊,她们又点了一份单。
啊对了,奥斯德就是个男生,是Elias的热恋对象兼未婚夫。
绿瞳少年又叹了一口气,在深绿色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拿出了点单板,向她们走去。
“请问,你们需要些什么?”
结束这一天的工作,太阳已经在地平线上摇摇欲坠了。
橘色的阳光洒在咖啡馆白色的桌椅上,和咖啡的香气一起蒸腾出温柔的味道。
Elias卷起自己的衬衫袖子,捏了捏自己酸疼的脖子,叹出了自己今天的第三十四口气。
已经有点上了年纪的店长发福的脸上满是笑意:“Elias君明天也要加油啊。”
少年礼貌地微笑着鞠躬:“是的,多谢您今天的照顾了。”
他的公寓里学校挺近的,幸亏公寓的租金不是自己负担,否则就打三份工怎么可能支持自己的日常开销。
Elias看着自己这个月的账单,今天第一次满意地点点头,三份工作已经绰绰有余,可以考虑一些其它的事情了。
比如说...
社团?
少年支着下巴,想起了昨天放学时看见的一份告示。
也许,唱唱歌也不错?
然后现在他就被迫坐在了土豪大小姐枢木瞳租下的会议室里了。
明明自己只是说了对唱歌社团有点兴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Elias有点困扰,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所以,坐在这里的就是我们社团目前为止的所有成员吗?”16岁的任性大小姐站在长会议桌的最前端,“那么,我们就...”
“我...只是有意向而已,还没有决定加入啊...?!”Elias作为学长根本不好意思扯下脸向大小姐发火,而且他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按奥斯德的话来说,“温柔的Elias才让人喜欢啊”。
大小姐停顿都没停:“...开始想组合的名字吧。我会带领你们走上正确的道路!我知道有个全日本高校的歌唱组合比赛,我们要向冠军进军!就这样,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Elias:“我......”
“嗯,很好,大家有什么关于组合名字的建议吗?”
......被完全无视了,啊。
Elias有点抑郁,头上可见地飘着乌云。
坐在少年旁边浅绿色头发女孩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柳生爱,叫我爱就行,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在外面少年还是保持自己翩翩有礼的公子姿态:“我是Elias Zimmer,来自瑞士的留学生,以后也请多指教了,爱。”
“喂,你们两个有在好好听吗?”橙发大小姐的声音又不讲理地在前面响起,但是居然在两人都做过自我介绍以后再出现。
原来大小姐还是挺有礼貌的嘛...?
少年有点出神,开始光明正大发起了呆。
“哦对了还有,我有想追求的人了哦,你们以后就给我助攻吧!”
.......
啥?!
少年的长鬓角在空气中猛地划过一道弧线。
他向前扑了下,脸差点直接着陆在红色的实木长桌上。
弹簧转椅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少年揉揉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另一端的棕色眼睛女孩。
“怎么啦,有意见?!”女孩此时也不像刚刚那么霸道了,白皙的脸上慢慢浮上一丝红晕。
虽然语气还是那么大小姐。
“不...没事。”Elias头痛似的揉揉额角。
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才能说出来吧...?话说居然一点也没违和感呢...大小姐的大小姐气场好强...
Elias·完全平民气场·大少·Zimmer如此想道。
不过...就算这样,感觉这个队长...
还蛮有趣的。
少年绿色的眸子弯了弯,笑意盈盈地想。
请多指教了哦,大家!
由于最近有部分人设投稿完全不符合企划书的要求,因此非常抱歉,从5月15日起,企划改为审核制,15日以后申请参加企划务必先投放人设纸,申请通过后再加上企划TAG。希望各位玩家能够理解,非常感谢大家参与企划!
之前曾经投稿过人设,但没有申请加入企划的玩家,请点击企划页面右上方的申请加入按钮,申请加入企划。
如有其他疑问请私信企划主。
由于最近有部分人设投稿完全不符合企划书的要求,因此非常抱歉,从5月15日起,企划改为审核制,15日以后申请参加企划请先投放人设纸,申请通过后再加上企划TAG。希望各位玩家能够理解,非常感谢大家参与企划!
如有疑问请私信企划主。
【铃木市/スズキシティ】
烈焰滔天。
希羽被这壮观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小汐没有。因为三年前的她也见过同样的烈焰。
过去的她几乎为烈焰所吞噬只能等待别人向她伸出的援手,这一次的她则是想要奋不顾身冲入烈焰向他人伸出援手。
“希羽,你认识这儿的道馆馆主吗?”
“啊…认识…”下意识地回答,意识跟上之后也很快理解了小汐的想法。寻找守护这座城市的道馆馆主可能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手段了。
可是,恐怕…希羽在心里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那纠结的想法。
“她的道馆就在城市最中心,那棵最巨大的银杏树下。”希羽有些颤抖地伸出握着一颗精灵球的右手的食指,指向被火光映亮的巨大的银杏树。随即,她的食指按上了手中精灵球的开关。在这滔天的烈焰之下,她不认为小汐的藤藤蛇有开出一条路的能力。所以这个时候,只能靠我的小家伙们了!
“美纳斯!「冲浪」!”
这里不是海面,但在「冲浪」的技能作用之下,美纳斯仍旧能够扑灭周围一片的火焰了吧…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希羽所期望的那样发展,美纳斯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希羽,并没有做出使用「冲浪」的动作。与美纳斯对上视线的希羽愣了一小会儿,在那之后便是理解和无奈的苦笑,“好好…按你的意思来吧。”
美纳斯这才像获得了什么伟大的胜利一样高傲地把头转向面前的火焰,紧接着美丽的身躯高高支起,从它的口中喷出一道甚至比它自身都要粗的水柱。
这是水系的上位技能「水炮」。在正规对战之中由于力量太大方向控制容易出现偏差,比较容易出现水炮无法击中对方的情况所以在对战中选用水系技能往往并不会使用它,然而在现在这种不用太过在意精准度的情况下水炮的这一点反而成为了优势。即使水炮无法持续太长时间,美纳斯还是尽了它最大的努力把这粗大的水柱扫过了尽可能大的范围。只是,火焰似乎并不如它所想的被扫灭一大片,反而因为水势太弱而差点连道路中央的火焰都没有扑灭。
看着美纳斯所做的这一切希羽才明白,这稍微有些诡异的火焰似乎不是、或者至少不只是神奇宝贝的火系技能所引发的。
美纳斯的目光变得稍显锐利起来,很快蓄足力量喷出了第二发「水炮」。这一次它不再试图扫灭大片的火焰,只是用尽全力贯穿尽可能多的火焰,给道路中央开出了可以通行的一条道路。这一击它用尽了蓄起的全部力量,希羽也看出了这一点,一边跟着小汐朝前奔跑一边抬起右手——
“辛苦了,美纳斯。”
装着美纳斯的那枚精灵球飞回希羽手中。顾不得把它放回包里,希羽赶紧跟着小汐朝前跑去。
【铃木道馆/スズキジム】
在原本的铃木市,要不是道馆屋顶上那个巨大的神奇宝贝联盟标识,这间小木屋比起周围的铃木市民居还要更加不起眼。而它在大家的眼里显得十分显眼,也不完全是道馆的原因——这间房子也是整个大陆仅存的汉方药药房,道馆馆主铃木银杏小姐同时也是药房的药师。在铃木市生活的居民,有什么看起来无法自力愈合的伤都会去找铃木道馆的银杏来医治,甚至连神奇宝贝受了伤不方便去神奇宝贝中心时,也会去铃木道馆求医。作为道馆馆主,铃木银杏在保护着这个城市;作为汉方药药师,铃木银杏也在保护着这个城市。
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席卷铃木市之际,她并没有现身出来保护这座城市。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力所不能及。嚣张的纵火者们选择的大火的起点,就是这座承载了保护城市意义的铃木道馆。
借助美纳斯在烈火中打开的通道,小汐和希羽跟火焰赛跑着冲到了铃木道馆跟前。紧接着,她们都惊讶地捂住了嘴。
伤痕累累的草系精灵们正在拼命试图使用自己的技能减缓火势。银杏的蜥蜴王尾巴上的针叶还洒着星星点点的火花,它却完全不在意一般地呼唤着刮着树叶的暴风想要掩盖面前的火焰;风妖精的棉花已经飘落一地,有它身体原本颜色的,还有已经烧得焦黑的,甚至它身上的棉花也正在随着它的动作继续飘落,它却仍然在忍着身体的疼痛聚集起太阳光线企图用比火焰更璀璨的强光压过它;而在风妖精身旁的百合仙子,它头上的红花五片花瓣已经只剩下一片的一半,像长发和手臂一般的绿叶也多了不少烧焦的痕迹,原本花朵应该散发出的香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草系精灵身体略微烧焦的焦臭。即便如此,它仍然在一遍又一遍地聚起一颗「能源球」,将之投入火海,期望这能量能少许减缓火势。
这样严重的伤,已经威胁到了三只精灵的生命。然而它们依然在尽着自己的力量去扑灭对它们来说根本不可能扑灭的烈焰,为什么呢。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美纳斯再度从希羽手中的精灵球中登场,再度使用的猛烈的「水炮」打穿了连门都堵住的火焰,紧接着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上四散开来。小汐和希羽借着水炮打出的空隙冲进了道馆之内,在她们面前出现的是被火焰包裹着的铃木银杏,以及一个拿着奇怪机器正在对着银杏喷火的人。银杏的白色连衣裙和白色手套已经烧得破破烂烂,绿色的双马尾长发也像她的百合仙子一样布满了烧焦的痕迹。只有她戴在右侧头发上的格拉西蒂亚花依旧没有向火焰低头,即使火焰想让它屈服,它依旧傲然地绽放着。
在燃烧的铃木道馆之中的那个黑影,小汐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的花田镇,领着烈焰席卷了小镇的家伙们穿着的黑色斗篷和黑色长裤,还有那个红色的大S形标记,此刻都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次的铃木市大火,果然又是影之团搞的鬼。
“银杏馆主,你还是乖乖把翠绿令交出来……哦,居然有人来了呢。”
毫不犹豫地,小汐的手握紧了那枚绿色的精灵球。她知道那只精灵是什么,也知道如果现在发生战斗的话,藤藤蛇显然是无法应付的。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影之团的办事手段。那位影之团团员转过身来之后,什么话也没说,立刻对准小汐把手里喷火的机器调到了最大火力。之前他只是在往银杏身上喷细小的火焰,现在火力突然全开,堪比美纳斯水炮粗细的火柱就毫无预警地倾泻而出,飞快地朝着小汐席卷而来。
小汐在那一瞬间被吓傻了,希羽则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太阳精灵,「光之壁」「镜面反射」!”
同时使用两个技能太过困难,希羽的太阳精灵也是了解的。对于连续的两个指令,太阳精灵毫不犹豫地立刻执行了第一个,随后准备蓄力执行第二个指令。不过突然撞上它仓促制造出来的「光之壁」的火焰太过猛烈,只是这一下冲撞「光之壁」就已经出现了裂痕。太阳精灵不得不把试图执行「镜面反射」的精神力抽回来加强「光之壁」的防御。但这股火焰持续得似乎并不长,太阳精灵很快就找到了机会在「光之壁」前方迅速展开了一面镜面般光滑的镜子,把喷射而来的火焰给反射了回去。只是,等它发现对手已经停火所以反射回去的火焰寥寥无几的时候,那个影之团团员已经轻松地避过了反射回去的几团火球。
“只会依赖精灵的训练师们,你们的力量也就只有这一点了吧,哼哼。”包裹在黑暗之中的影之团团员像是嘲笑一般对着小汐和希羽说出了这样的话语。紧接着,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朝地上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同时他自己也轻轻松松撞碎了窗户跳出了这间小木屋。在火光照耀之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是嘲笑一般的诡异弧线。“再见了,姑娘们。”
小汐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一声巨响就掩埋了她想要说出口的话语。
——
つづく。
陷入了冰冷粘稠的梦境之中,幼龙被自己撕碎。他立在一边,看着另一个和自己长相无二的形体被无形的东西一点一点的碾碎,玻璃制品的那家伙,从脚尖开始一点一点的碎成粉尘……幼龙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了光泽起来,他抬起头,看向上方那个巨大的冰层,那些被冻在其中的记忆们安静单调的沉睡着。帝宴抱着头蹲了下去,冰面上映出了他年幼时的脸……
夜晚是各种捕食者出没的时间段,龙也不例外。
时不时抽动一下的呆毛是幼龙睡醒的前兆,他小心翼翼的抬起一点头,蓝绿色的异色瞳孔更加显得死气沉沉,就像能把周围的光吞没一样。银色的光线从窗帘之间散落到地面,帝宴抬起手指想伸手戳一戳,但是随后又放弃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无声的滚动到床边,他用手扒着床沿,露出半个脑袋认真的确认泡面精灵的状态。嗯,睫毛没在抖动,于是龙又大胆了一点凑过去听呼吸声。也很平稳……这回他放心了,蹑手蹑脚的移动到门口,幼龙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把爪子搭在门锁上。要是这时候精灵醒了怎么办?听说夜晚的精灵可是可怕得很,会不会被泡面塞到窒息啊?胡思乱想的龙打了一个哆嗦,好像后面有什么催促他一样,加快了开锁的速度。
帝宴曾经抱怨过它讨厌晚上,因为那些千奇百怪的生物总是藏在黑暗的小角落里,眼睛发着奇怪的光,盯着行走的人们。龙讨厌这些奇怪的视线的源头,就像是随时自己会被这些东西拆得四分五裂一样。但是他刚刚不满的抱怨到一半,就被嘲笑了。你当你不是其中的一员吗?那孩子这样回复道。不是!幼龙当机立断的表明了态度,我既不是小虫子也不是老鼠,当然可以在白天散步,他理直气壮的辩解。白痴,对方露出了一脸龙现在也不明白的表情摇了摇头。现在想到这些的帝宴撇了撇嘴,顺手向黑暗的角落竖了个中指。
然而今天独自走在街上的龙也在自己毫不留意的时候把身子藏在黑暗中。他披着黑色的外套,双手放进口袋里,将四面八方涌来的风阻挡在苍白的皮肤之外。他也和那些小小的节肢动物们一样,擅于用各种非正面的行为捕食。幼龙是内心强大的生物,但是并不是因为经历得多才变得强大。如果内心和记忆混合在一起汇聚成一片区域的话,龙的那片地区里大概只有在头顶上不断吞噬的冰山和中心极其微弱的光点。没错……龙是强行逃避,无视某些东西的胆小鬼。
在只剩下脚步声的奇怪空间里,龙揉了揉眼睛,似乎看到了一只眼熟的猫。他……好像在地上和一只皮球滚来滚去?帝宴拿出了早上扑捉娅米的那套技能,绕到后面,然后啪的一下子拍在沉浸在自己和皮球的二球世界的某喵的肩。被吓到的巫尾,喵的叫了一声,一下子滚出了很远。
“晚上好,要一起散步吗?”帝宴向黑猫发出了邀请,也许是他笑得太无害,巫尾迟疑了片刻就跟了上来。
幼龙哼着余岚当时播放的曲子,夜晚的空气潮湿又清爽,他迈着轻快的步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因为走得很快,巫尾跟着有点勉强。“喵…….那个……”
“嗯?你在说烤娅米的问题吗?”
巫尾苗愣了一下子,他不是想说这个,但是也作为礼貌回答了这个奇怪的问题。“……我觉得还是鱼干更好些?”
“反正都是一个味道啦。”帝宴摊了摊手又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问题。
?黑猫更加的疑惑起来,为什么是一个味道呢?明明就是两种食物。不不,另一个根本不是食物……一定是帝宴的错,跟着这家伙一个思路走的话,三观都会被带偏的!暗暗的心中埋怨了一大圈,最后他选择不说话。
但是,龙也会这么觉得吗?帝宴抬起了头。圆月与某日重合起来……
【龙也会这样做吗?】
年幼的龙站在那堆血泊旁边,粘稠的液体循着锈迹斑斑的地面流出了一个奇妙的花纹,光束下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红色的雾气。躺在正中间的那个黑衣服的人肚子被刨开一个巨大的伤痕,现在已经没有了呼吸。帝宴的眼睛明亮却狰狞。他抹掉了脸上的血迹,踩着废旧的钢筋消失在他厌恶的黑暗之中……
【会无视内心吗?】
那个棕发的男孩似乎很喜欢那些猫,从一开始的偶尔投食,变成了几乎天天都会去的习惯。幼龙也会跟过去,那些猫似乎也并不在意下手经常没轻没重的龙,它们经常能滚到一起在草地上转圈子,直到夏日终结……
【会忘记重要的人吗?】
那个人的脸上被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无论如何都无法清楚的看清。
【会说谎吗?】
帝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猫差点没撞上去,他有些疑惑的走到幼龙身边,歪头看着他。“怎么了?”
“稍微有点饿了而已!”帝宴若无其事的抬起头。他把口袋里的跟踪器,拿出来抛着玩。“你身上也有这个吗?”
“这是什么,喵?”黑猫的视线跟着空中“小纽扣”一上一下的移动着。
“跟踪器。听说过吗?”帝宴眨了眨眼睛。“大概是白天时被杀死的那个女孩的,你身上有吗?”
“喵?!”听到这种在电影上才能看到的东西,巫尾赶快把全身翻了一个遍。 “好像,貌似,可能,大概,也许,我身上没有……”张牙舞爪的忙乎了好大一会却一无所获的巫尾苗只好放弃了。最后帝宴直接从
“要去那边吗?”幼龙突然像被什么勾了魂一样看着之前的那栋旧宅。手里的追踪器也啪嚓一下子掉在地上摔散了。
“……口苗……….?”吓得我都拆成两半了,巫尾看着那个阴森可怖的地方慢慢的后退。“那…那里有什么吗?”
“好了,既然你默认了,就赶快走吧!”幼龙拉起吓得发抖的黑猫,快速的走向那团模糊压抑的旧宅那边。“咦?”走在前面的龙突然停住了脚步。“那里之前有开灯吗?”因为缺少光亮而模糊的视野里,帝宴就像站在了一个黑色的怪物身前。他背后亮着的两盏暖黄色灯光几乎被隐隐约约散发出的寒气冻结。门半掩着,从缝隙里看到的一楼一片漆黑,挂在门对面那面墙上的挂像们变得格外诡异。平面里的她们笑得温和又粘稠,但是似乎下一秒就会露出赤红的口腔,把内在的威胁和破坏力毫不犹豫的挤压出来。
巫尾苗打了个寒战,“好像没…..没有吧。喵……你要进去做什么?”但是对面的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幼龙几乎毫不犹豫的拖着黑猫从那条门缝钻了进去……
“喵?!!!等等!”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幼龙顺手把门关好,不过他很快就拧开了藏在戒指上的手电。
“你…….你该不会是逆位吧?”黑猫金黄的瞳孔挤压成了成了一条缝。会被杀掉吗?要怎么逃出去?
“可以教我打扫吗?!虽然我现在没有零食了,可是等之后有的话一定会分你一半的!”幼龙露出了不大好意思的表情。
“…….喵?打扫……”黑猫愣住了,这人大半夜来这里是为了打扫?白天受了什么刺激,还是饿的精神不正常了?但是大概觉得大概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巫尾松了口气,但是幼龙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又让他紧张起来。“先从扫地开始…….?”
“没问题!”看到对方答应了,帝宴立马不客气的黏上去。于是巫尾苗真正的噩梦就开始了……
“喵,那个不是这么用的,你拿反了。还有是扫地不是用拖布擦!”
“喵!看着点脚下,别再绊倒书架了!”
“喵!!画要轻拿轻放,说不定是这都是文物啊!!”
“口喵!!住爪,那个老鼠是我的,不要抢!”
“……好了喵,你还是在一边看着吧,我来收拾好了……”最后黑猫顶着黑眼圈把帝宴推到一边,“我来收拾,你在那里站好,什么也不要碰!”
帝宴被强行摆放在一边,无聊的看着黑猫忙碌的背影。过了一会他小心的问:“有没有什么什么需要我……”结果还没说完就得到了对方坚决的否定回答。“能看好你自己,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这……这样啊。”幼龙失落的呆在墙角里,“不需要我来帮忙照亮吗?”
“不需要,我能看清。”用毫不亚于幼龙白天的速度,巫尾苗迅速的抓起一只老鼠。
“那……”帝宴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都不需要。”
“不……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去二楼看看?那里的灯突然灭了……”帝宴没自信的小声提醒。
“喵?!”突然无数恐怖片的情景闪过黑猫的大脑里。“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不作死就不会死对吧……只要不作……只要不作……
吱嘎——二楼的门突然被吹开了……
“喵!!!!!!!”巫尾苗吓得炸毛了,他拉着帝宴就跑。
“怎么了?因为门声吗?”帝宴似乎胆子很大,他好奇的向巫尾询问情况。
“喵?你一点也不害怕吗?”跑到门口黑猫停了下来。
“害怕什么?”幼龙疑惑的问,随后他开始猜测,“莫非是说神话里的鬼神?”
“……”
“长的奇形怪状的,然后没有实体,还会飘?”在模糊的记忆里貌似真有人拿这个吓过他,可惜幼龙胆子大,看到这种东西直接就启动了攻击模式,最后扮鬼的那个熊孩子直接挨了帝宴一顿打。
“……大概是你说的那种。”
“啊,那种东西我才不怕!遇到了直接上去打一顿好了。”幼龙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拍拍黑猫的肩膀。
“喵……”大概巫尾苗也觉得刚刚有点丢人,“我们来谈谈别的吧……”
“……猫会记住很多奇怪的事吗?”帝宴很配合的换了一个话题。
【幼龙看到了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在那些猫和那个孩子逐渐随着下降的气温远去时……那是发生在秋天,在一切都要挣扎着远去的季节时候的“悲剧。”】
“喵?”黑猫没有理解。
“把猫放在袋子里,猫会挣扎吗?”
【那些穿着黑衣服人把这些可爱的小生物装进粗糙的麻袋里,然后扎紧了袋口,再把这些袋子粗暴的丢到一边的水泥空地上。幼龙躲在窗帘后目睹着这一切,他攥紧了手,最后用那个摁下了那个小小的录像键……】
“会流出血吗?”
巫尾茫然的瞪大了眼睛。
【被放到水泥地上的那些猫最后的结局是被那些大人们用各种利器分解得四分五裂,红色的液体渗了出来……幼龙握着手里的相机,但是他觉得里面的那些数据记录还不够,帝宴瞪大了眼睛,逼迫自己死死的记下这些人的脸。流动的时间几近凝固,那天的黎明就像来迟了一样……】
“会变成碎块吗?”
【最后,那段录像并不是由帝宴保管的。这也是龙做的唯一一件最让他后悔的事情。帝宴轻易的,毫不怀疑的,听信了那段谎言。他把内存卡交到了那孩子手里。为此,整个时间被曝光出来之后的某天,那个孩子失踪了……之后在窗外只剩下积雪的冬日里,幼龙一个人望着窗外,内心真正的被寒冷穿透,然后一层又一层的固化冻结掉了……】
“!!!”巫尾苗被吓得不轻,他皱着眉头,向后退了好几步。
“呐来猜一个谜语吧!”幼龙开朗的笑了。“把冰糖葫芦和西瓜分割开的季节是哪一个?”他伸出食指在空气中晃了晃。“打一季节!”
几乎没有缝隙的,黑猫马上得出了答案,“是秋天吧……”
“对吧?对吧?是不是特别简单?”帝宴坐在台阶上,他把中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用手抛着玩。
移动的东西很能吸引猫的视线,于是黑猫趁着帝宴不小心双爪一扣,快速的抢了过去摆弄起来。
“啊……那个是……”幼龙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放弃了。“不,没事了。”只是看看的话应该没事吧。冷风吹过来,抱着侥幸心理的龙打了个寒战,然后戴上了兜帽。
【秋天是一切的开始的时候。仿佛所有能引起变化的事情都聚集在那里。在蝉声不断遥远的季节里,幼龙被抛弃了。风划模糊了画面,落叶上的脉络清晰却遥远……】
“你来着之前是在干什么?”幼龙突兀的问。
“喵?”黑猫蹲在一边摆弄着戒指,“在睡觉。”
【无论走到哪里,映入眼睛的也只有扭曲的怪物。幼龙即无法理解,又感到不安。明明就应该这样一无是处的悄悄死去的,然而却还有存在的价值。】
“在睡觉之前呢?”
“打游戏。不过人品不好,匹配到的队友全是小学汪。”
【这样一来,内在空洞,经历缺失,性格开朗的牺牲品幼龙就彻底变成了他人愿望的生成物。凭借着连本能都算不上的东西,帝宴选择了一条没有自我的道路。】
“哈哈,不愧是猫的敌人呢!”帝宴开朗的笑了。
“……”那个戒指在巫尾苗的反复研究下,一个小小的隐藏按钮终于被发现了。
【从某个时刻起,龙陷入了遥遥无期的冬眠……直到现在也没有醒来。】
“喵!!!!”黑猫突然发出了一声惊慌的叫声。
帝宴赶快转过头,他看见戒指的隐藏刀片被弹了出了,然后从巫尾的掌心渗出了黑红色的血。糟了……他愣在那里,随后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喵……没事,我只是不小心划了一下。”巫尾苗感到有点莫名奇妙。
幼龙低下头,冷不丁的站起来。他闭上眼睛,然后听到了意料之中,身体触碰到地面的声音……
目睹过数以百计的死亡,杀过的人也能毫无悬念的登上了两位数。这样的幼龙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意外。因为自己的失误,杀掉了一个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人什么的,让帝宴无法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隐隐约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衣角,幼龙机械的转过了头,记忆里的那个男孩子正与他对视着。
“啧,这就犹豫了?”挡在男孩眼睛上的线条变得有些透明了,依稀出现的深色瞳孔里,看起来明亮,聪慧,但是眼底却和幼龙一样死气沉沉。
“为什么……?”帝宴的瞳孔里不在自觉的展现出危险的气息,“明明不可能出现的……是我的幻觉吗……”
“干嘛摆出这样的表情嘛~”幼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龙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的的确是这只叫娅米的稀有食物。
“恭喜你,成功转正!”娅米拍了拍爪子,耳朵也跟着晃了晃。
“是吗……”帝宴深呼了一口气,瞳孔里展现的光芒再度消失了。下秒他露出了笑脸,“那真是太好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快速的转过身,幼龙和往常的早上一样,准备光明正大的走回房间睡觉。
“早.......早上好,来一份豆浆油条。”但是并不顺利,他遇到了早上起来调查的昳辰,困得快神志不清的帝宴含糊的到了招呼。
“帝宴?”对方对幼龙使用了摸头技能,“睡晚了吗?感觉好像很困的样子……”
“豆浆不加糖.......”幼龙自顾自的说着。
“餐厅在那边啦!”昳辰轻轻晃了下帝宴“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啦,神不守舍的?”
幼龙缓慢的顺着昳辰指的地方转头看了看,然后突然反映过来一样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啊,早上好!”
“早上好呢!话说今天好像没什么任务来着,出去转转吧!”
“好啊!”帝宴跟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捂住肚子。“我好饿.......”
昳辰扶住犯迷糊的幼龙,看起来有些担心地提议,“那先去吃饭吧!”
“可是娅米说不打扫完就没有吃的。”仅仅只想到了昨天被自己搞的一团糟的旧楼,帝宴更加没有力气了。
昳辰从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掏出了块巧克力“先垫垫肚子,我帮你打扫好啦,反正我也弄完了。”
帝宴感激的接过来,连皮一起吞下去。“谢谢!我感觉好多了!”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问题,“猫会记住很多奇怪的事情吗?”
“啊?”昳辰也愣住,“什么意思啊……”
“猫喜欢报复吗?”幼龙露出了一副好奇的表情,接着追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对方无奈的笑笑,“应该不会吧。”
“哪,猫死后会变成雪吗?!”也许是得到了回答,幼龙继续开心的追问。
“只是传说而已啦。”昳辰笑着。
“那就是可能啦!因为这是在梦里嘛!”像是翻来覆去思考了很久很久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幼龙看起来特别开心。
“……”但是昳辰突然不说话了,他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大对,“那我先去打扫咯!”过了一会,他说。
再之后帝宴就没有碰到任何人了,他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房间附近,在自己的门口犹豫了一下。随后蹑手蹑脚的钻进了黎岸的屋子,一个飞扑压到了床上。
“早上好!该起床啦!”
某境外匿名论坛。
这里的存在并不太为人所知,性质接近于地下赌场,不过谈论的并不是金钱,而是命运。当然,赌资,也同样是命运。
旧时代的大学教授、过了气的有名记者、作家,亦或是被Sibyl系统判定为不适合的评论家——这些人齐聚一堂,嘲弄和讽刺着神。
当然,这里并没有那么单纯,情报贩子暗中活动,搜集情报再转手卖出;掌握着一些特殊资源的人和其他地区的人达成偷渡交易;当然也有一些要价很高的中介,自称能够代理申请准日本人资格。
“Ina-bunny”并不算是论坛中有名的人物,她也仅仅是偶尔回回帖罢了,在论坛里她也并没有认识什么朋友,虽然偶有几个聊得来的坛友,但她并没有任何进一步将友情发展到现实中的念头。与其说是不需要或者冷淡,倒不如说,现实中并不相识更加安全。
Verachtung:是萨特吧?
Ina-bunny:?
Verachtung:“人的存在就是选择。”这是你回帖里的一句。
Ina-bunny:人偶于何时死去
Ina-bunny:想起来了,恶趣味的标题
Verachtung:难道你不觉得十分恰当吗?
Verachtung:人偶之死,多有诗意
Ina-bunny:你尽可以用凶杀、放火、投毒、强奸的可笑素描点缀命运的画稿
Ina-bunny:但这种讽刺毫无意义
Verachtung:《恶之华》,难道不是诗人的嘉颂
Ina-bunny:这个时代没有诗人
Verachtung:怎么,没有人传颂Sibyl的功绩?
Ina-bunny:帝国治下给拿破仑的颂诗,从来没有什么价值
Verachtung:难道《英雄》不曾奏起?
Ina-bunny:何必纠缠于这种细枝末节
Ina-Bunny:你明明只想讽刺,却摆出歌颂的样子,何必惺惺作态
Verachtung:hhhhhhhh
Verachtung:难道你没有想过,让震撼一切的霹雳,把这生殖繁密的、饱满的地球击平?
Ina-bunny:《李尔王》
Ina-Bunny:难道你是约翰吗?
Verachtung:读过《美丽新世界》,难道不更像是约翰吗www?
Ina-bunny:那也是彼此彼此
Verachtung:不想要切断人偶的线吗w?
Verachtung:当人偶断了线,会死吗?还是会活过来?
Ina-bunny:既然你没有办法割下一磅肉,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更不能不流血
Verachtung:hhhhhhh
Verachtung:这是你的一磅肉!法庭判给你!法律许可你!
Verachtung:hhhhhhhhhhhh
Ina-bunny:有什么可笑的
Verachtung:口口声声说着人要有自由
Verachtung:却不肯决定,怠于行动
Verachtung:怎么,真的指望“法律”吗wwwww?
Ina-bunny:这就是我的决定
Ina-bunny: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Verachtung:木偶也会觉得是自己选择的吧hhh
Ina-bunny:你知道生活是什么吗?
Ina-bunny:就简单地把生活当成木偶戏
Verachtung:当然
Ina-bunny:你还真是自大
Verachtung:就是因为Sibyl
Verachtung:生活才不再是生活,自由才不再是自由
Ina-bunny:因为人是宇宙的精华和万物的灵长?
Verachtung:自愿为奴是罪恶而非选择
Ina-bunny:人就是人,存在和生活着的人
Ina-bunny:而不是依赖于理性和高贵
Verachtung:即使人都成了这样,你还要认为他们是人吗?
Ina-bunny:他们是不是人,并不由你决定!
Ina-bunny:你以为自己是上帝吗?擅自地决定他人的价值
Verachtung:丧失了自由,人是什么?
Ina-bunny:不要再狂妄了
Verachtung:人偶罢了
Verachtung:哈哈哈哈不要再装疯卖傻了
Ina-bunny:人永远也不会是人偶
Verachtung:一个人可以尽管满面都是笑,骨子里却是杀人的奸贼。怎么,哈姆雷特,还要犹豫不决吗?
Ina-bunny:Sibyl可不是谋权篡位的克劳狄斯
Verachtung:逃避吧逃避吧,人偶可没有重整乾坤的责任!
周日上午,夏俊自己在公寓里洗衣服,有人敲响了房门。声音很轻,像是在试探什么。
“谁?”夏俊冲了冲手上的泡沫,擦干手,跑去门口。
“我啦,夏俊先生,我可以进去吗?”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夏俊赶快拉开门,只见纤瘦的妹妹头少年站在门口,带着有些犹豫的笑容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当然可以啊!进来进来!”稍稍愣了一下,夏俊赶忙招呼彩斑进了屋。
很少有这么小的客人来,夏俊想要热情招待,彩斑却连连说自己只是过来待一会,坐下说说话就好了,最后,夏俊倒了杯果汁给他,彩斑喝了两口便放下了。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来夏俊的房间了,但谈笑间总感觉有些不自然,夏俊隐隐觉得彩斑心里可能有事,但是仔细想想,也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也就没问,只是陪着他一起闲聊。话题先是日常的一些琐事,慢慢就转到了这个公寓。
“夏俊先生,其实和兔兔年龄差不多呢……”彩斑胡乱拨弄着杯子里的吸管,眼神迷离,像是在思考什么。
“是啊,应该是同一年。不过,你叫我是夏俊先生,叫他可是直接叫兔兔啊……”夏俊感慨,“你这么叫,他不介意吗?”他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彩斑微微一笑,“这个嘛……兔兔说他喜欢书迷这么叫。”
“是吗?”
“真的真的,兔兔自己说的哦!他说喜欢他的书的话,就用笔名叫他就好了!”彩斑生怕夏俊不信,又非常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用笔名叫啊……”夏俊想了想,自己刚认识土圭垚的时候,他说自己的笔名是鬼邀。这样的话,看别人对他的称呼就能马上知道是哪一种类的书迷?
还……挺方便的啊。
不过,你果然给彩斑看的“入坑作”是BL小说吧……夏俊忍不住扶额。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彩斑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土圭垚的书……公寓虽然是如此恐怖的存在,现在的住户却似乎是学生偏多,大家……应该都有在相互照顾吧。至少夏俊心里是这样希望的。
不知道彩斑进入公寓之前过着怎样的人生……夏俊打量着沙发上的少年。他已经不算矮了,但是有着纤长的手脚和还略显稚嫩的娃娃脸,就算是留着偏孩子气的妹妹头也并不觉得突兀。然而,常常会无缘无故突然紧缩的瞳孔,还有眼神里若隐若现的神经质感,总让夏俊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彩斑恐怕不是真名,但是,公寓里恐怕很多人都没有用真名。在这个随时可能朝不保夕的地方,名字和房间号一样,只能算是个代号。
“说起来,夏俊先生是怎么进入公寓的呢?”彩斑歪头看着夏俊。这……总觉得……夏俊莫名地想到了猫咪。尤其是……很多年前被宿舍的兄弟抱回来的那只小流浪猫……
“我吗?当然是……无意中进了这个小区,然后影子就自己跑进来了啊?怎么,土圭垚跟你说了什么吗?”
“呃……不是说这个,有没有什么……理由……之类的?”彩斑连忙挥挥手,吞吞吐吐地问。
“你问……理由?”莫非彩斑也开始追查和自己一样的事了?“理由啊……我也在找,不过我暂时想不出我有什么理由被选进来。我只是四处找地方租房,不知不觉就进了这个小区。后面的事都跟你说过了,已经……半年多了吧。”夏俊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纤细少年,“想要找被公寓选进来的理由,是吗?其实啊,我也在找,之前有很多住户也在找,不过好多人都没能走出去,有没有人找到答案……至少我不知道。”
“这样……啊……”彩斑的声音小到听不见,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他低下了头,两侧的头发滑下去,夏俊一时间无法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只能看到他修长的双手交叉起来放在腿上,拇指的指甲在另外一只手的虎口附近深深陷了下去。
彩斑穿的衣服通常都比较宽松,但是意外地包得非常严实。夏俊自认为穿衣的风格已经是偏向保守了,彩斑平时却比他还要加个更字,而且,似乎是喜欢黑色,总是穿着黑色的高领长袖,领子永远裹到最高,有些时候袖子甚至会长到把手背也一起盖住,只露着五个手指在外面,袖子短的时候就会戴上黑色灰色的露指手套。裤子自然也是长裤。夏天的时候,夏俊问过他热不热,他说还好,反正自己也不怎么出门。彩斑确实很少出门,这也是为什么夏俊一直担心彩斑会不会身体不太好,平时他穿的衣服还算比较宽松,已经显得人很纤细,实际的身材,恐怕真的是瘦得不成样子。
黑色长袖的外面,还经常会罩着一件宽大得有些过分的白色开衫,算是在视觉上增加一点宽度,一定程度上掩盖了主人本身的瘦弱,也给彩斑的背影加上了几分中性的感觉。当然,举手投足之间虽然还有点孩子气,不过并不阴柔。对于自己身体过分的掩盖,再加上微妙的紧张感,一度让夏俊甚至怀疑彩斑会不会曾经自残过。在公寓里,血字任务中受的伤是可以在返回公寓之后自动恢复的,但是平时自己弄出来的伤一概不管,要是不巧在血字之前把自己弄成重伤,恐怕就真的只能准备遗书了。想到这一层之后,夏俊就一直比较在意彩斑,生怕哪天发现他压力过大做出什么恐怖的事;一方面是出于可能已经泛滥的同情心,另一方面……土圭垚也确实把他交给自己照顾过两天,算是和这个孩子有过一面之缘。
“确实啦,找到理由的话说不定能阻止别人再进入这个公寓。不过我们已经进来了,我已经完成了三次血字,你现在是……一次吧?就算找到了理由,我觉得,这个公寓也不可能仁慈到直接放我们走,所以,我们还是必须要通过十次血字才能离开。”夏俊小心地观察着彩斑的反应,就算安慰人,他也不愿意随便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敷衍,毕竟,有那么多人,对方却选择了自己,那么,自己也要回应一点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行。但是彩斑才没来公寓多久,很可能他也是真的找不到别人,最终夏俊选择了折中方案。“想要帮助别人,自己就要尽可能地生存下来,先不管公寓的目的是什么,它已经都给我们留了生路,我们总不能就这么毫无意义地死在这个公寓里,你说对不对?别想太多了,啊。”感觉上,如果是土圭垚,大概也会这么说吧……
潜意识里总觉得探寻公寓本身的秘密可能是件很危险的事,夏俊并不希望还是孩子的彩斑也来冒险。他甚至觉得,之前很有可能有些住户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才会接到几乎必死的血字任务被公寓灭口……当然,也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而且,如果公寓的目的就是不断拉人进入的话,阻止那个“它”搞不好真的会惹恼它。根据以前住户的推断,公寓发布血字任务的同时也会对任务中的鬼施加限制,能够做到熟知这世界上为人所知的、不为人知的所有灵异地点,而且还能针对血字任务的不同设计对鬼施加限制的存在……夏俊隐隐想到了神,或者冥王之类的。
彩斑低着头“嗯”了一声,“夏俊先生,那么……”
声音戛然而止,接下来的话全变成了细碎的呻吟,转而又变成大口大口的喘息。彩斑的表情突然开始扭曲,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却开始发白,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手紧紧抓着着胸口的衣服,似乎是想要拼命把尽可能多的空气吸进肺里,但是受到某个器官的阻碍,又不敢太用力呼吸……
“怎么了?!”其实夏俊的第一反应是岔气了。但是看着彩斑已经发白的脸,不对……他想用手试试少年的心跳,刚一放上就发现,彩斑似乎穿的是很厚的毛衣。能感觉到心脏在疯狂地搏动,同时,热得惊人。夏俊一愣,试探着贴了贴彩斑的脸颊,也是在发烫。“你这到底……”
彩斑闭着眼睛又喘了好几下,睁开了一只眼,居然俏皮地朝夏俊一笑,“其实……我……有心脏病哦。”
“你……”夏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你在发烧你知道吗?”
“哎?发烧了……吗?怪不得……一直觉得有点难受……”眼看着彩斑脸上的笑容都开始恍惚了,夏俊非常无奈,这可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办了……想了想,他一边安抚彩斑,一边拨通了土圭垚的电话。
对方没有接听。
“啧!”夏俊愤愤挂上了电话甩到沙发上。握握彩斑的手,有些凉,但是额头和身上却很烫,这是着凉了啊。关键……感冒还正好遇上心脏病发作?“你说你,真是……”夏俊本来想数落彩斑两句,突然意识到这举动很像自己的老妈。叹了一口气,夏俊试着平稳地抱起彩斑,“觉得不舒服就马上说,啊,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夏俊先生,你……担心了是吗?其实我没事……”彩斑似乎恢复了一点,夏俊刚抬起来,就挣扎着要夏俊把他放下,扔在一边的电话也在这时候铃声大作。目前还是彩斑比较重要,夏俊轻轻把他放好,电话依旧执着地响个没完。
这种时候谁有心情接啊?夏俊瞄了一眼来电人,土圭垚。生怕超了时间,夏俊赶忙扑过去接起来,结果电话还是已经断了。心好累……夏俊无力地把电话扣在一边。一只冰凉的手覆了过来,夏俊看彩斑,正对上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
彩斑似乎心脏还在疼,但是已经恢复了一些,胸口的手已经放松,喘息着勉强向夏俊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我玩笑开过了……没想到夏俊先生真的会这么着急啊!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是没想到……夏俊先生你原谅我好不好……”
“心脏确实没事……吗?”夏俊看看沙发上的彩斑。
“嗯嗯。”彩斑无力地点了点头,一脸求原谅的表情,“我绝对没有心脏病,体育课一直是满分呢……”
说话间,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起,夏俊打开,发信人还是土圭垚。“我又接到血字任务了。第二次。”
“内容是什么?时间地点呢?”
“下周三,让我们晚上去和平路的废工厂呆上两个小时。”
“对了,彩斑,你上次交给我照顾那孩子现在在我这,刚才也心脏疼了,而且现在还在发烧。”夏俊神色凝重地回了条短信。
叹了口气,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彩斑,“心脏……还疼吗?”彩斑摇摇头,“好多了,是……血字对不对?”
“大概是吧……”夏俊无奈地笑笑,“有人说刚才他接到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去自己屋里看看比较好。血字的话,住户本人不看的话不会自己消失的。”
其实可以不看,不看的话,如果血字也自己消失了,除了住户完成了任务,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夏俊并不希望那样的事发生在彩斑身上。
一阵尴尬的声音响起,夏俊看了看,彩斑脸色很苍白,两人四目相对,彩斑迅速把脸别向了一边。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他不会……早晨起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吧。
“你就歇歇吧,真是血字的话什么时候看都不着急的。”夏俊把彩斑按回沙发上,虽然他穿得很厚,但是还是又拿了条毯子给他围上,“你老是穿得这么厚,时间长了对温度没有感觉了怎么办!”想了想,夏俊去给他冲了杯蜂蜜牛奶,又拿了两片面包,看着他小口小口喝着热牛奶,“冷吗?现在头疼得厉害吗?不行的话你先在这里睡一会,信得过我的话,我帮你去房间里看看,这样你也放心一点。”
手机一响,短信回了过来,“好吧,然后呢?”
“……你都不管管的吗?你上次托给我照顾的啊?”夏俊发了个带着省略号的回信。
“哦。”非常简练。
哦……?然后呢?然后呢???
“夏俊先生……还有谁也接到血字了吗?”彩斑无力地问。
“这个……”夏俊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土圭垚也接到了。”
“哎?这次可以和兔兔一起执行血字了?”虽然还是有点虚弱,但是彩斑瞬间就两眼放光来了精神,迅速狼吞虎咽吃完了面包,又把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我要上去找他!不对,先回我自己屋里看看!”彩斑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但是……连走路都在打晃,走了几步就开始向墙边贴……
你和他,你们两个,真是……夏俊对着电话和门口,真是无力吐槽这一大一小了。
“别折腾了,我送你上去吧。”他扶住了彩斑的肩膀。
楼道里,夏俊眼看着彩斑自己摇摇晃晃走过去敲响了土圭垚的房门,土圭垚打开门让他进屋,楼道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土圭垚一个人叼着根pocky走了出来。
“又麻烦你了……”土圭垚闷闷地说。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靠在一边墙上的夏俊苦笑。“刚才看起来烧得还挺厉害的,说是冷,我给冲了杯蜂蜜牛奶,喝了之后就冲过来了……怪不得今天看起来不对劲,感冒了啊。”
“他跑你那边找你说什么了吗?”土圭垚突然有些警惕地问。
“没有啊……就是闲聊……怎么,你把他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
“没有吗……倒是没啥,就是觉得也有点反常……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发烧了……”土圭垚咬断pocky,把剩下的半根拿在手里下意识地转着,“我先去开会,剩下的回来再说。”土圭垚指了指屋里,“帮我盯着他点,别让他再乱跑了。”
“你不说我也会盯着的,不然我跟着他跑上来干嘛。”
“是吗?那真是谢啦。”土圭垚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电梯。
屋里,“夏俊先生,你在吗?能不能去我屋里帮我看一下血字?”
夏俊进入彩斑的房间里,没有太多环顾四周,看清了墙上的血字,便退出了房间。
再回到土圭垚那边,彩斑似乎有了一点精神,“是血字吗?”
夏俊点了点头,“于9月8日晚10点至12点呆在和平路废弃工厂内,进入前在工厂前采一朵花带入,花是生命之源,能帮你抵挡鬼怪的攻击。看来,真的和土圭垚接的是同一个。”
“要和兔兔一起执行血字了啊……”彩斑的反应倒是没有夏俊想象的那么兴奋。
“总之,别想那么多了,先把你的身体养好再说。”夏俊扫视了一眼已经收拾得比较整洁的房间,看来土圭垚最近比较闲啊……有空打扫房间了……
“我没问题的!其实我身体很好的,感冒这种小病马上就能好的!刚才只是太饿了!不信夏俊先生你去把温度计给我拿来试试,我觉得烧得没有那么厉害了!”
夏俊向着彩斑手指的方向去找温度计,看起来确实是比刚才精神了,可是……
能把自己饿到打晃?行不行啊?这可是在公寓里……夏俊扶额,再次深深担心起了这个据说已经18岁了的孩子的未来……
彩斑很少出门,所以基本能排除流感,顶多也就是受了凉。夏俊意识到这一点,后悔刚才没有直接给他冲个姜撞奶,效果大概会更好吧……算了,反正现在看他的样子,基本也就离满血复活不远了……
年轻真好啊……守着彩斑量体温的夏俊默默发着老年人专属的感慨。
“夏俊先生?看看,正常了哦。”不知过了多久,彩斑自己拿着体温计在夏俊眼前晃了晃,发呆中的夏俊才猛然缓过神来。数字确实已经恢复到了正常值的范围。
果然年轻真好啊……总算放下心来的夏俊眼角有泪划过……
“那个……夏俊先生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吗?我想……冲个凉……刚才出了好多汗……”彩斑面带为难向夏俊小声挤出一句话。
“啊我马上就走!你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夏俊赶忙准备撤离,刚走到门口,“等等,你感冒刚好,就别再冲了啊!再发烧怎么办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这次绝对不会再着凉了!”彩斑一脸歉意向夏俊做了保证,夏俊也就没再说什么,带上了门。
毕竟,这孩子还穿着厚毛衣呢……夏俊又在门口守了一会,才转身默默走向了7楼的电梯间。
“我去他屋里看了,有血字,不过我看完了也没消失,内容跟你一样吧……是同一个血字。”夏俊靠在楼道的墙上,小声向开会回来的土圭垚说明着彩斑的情况。
“是啊……只有本人看过了才会消失,你看过也没什么用。”并排靠在一旁土圭垚咬断一截pocky,在嘴里嘎嘣嘎嘣嚼着,手里夹着剩下的部分。如果是烟,夏俊都能想象他吞云吐雾的样子。
“果然是……吗。”
“这次血字……人还不少呢,不算他都不少。下周三,让我们晚上去一个闹鬼的废工厂呆上两个小时。”土圭垚冷笑一声,“感觉还真是挺刺激的。”
“多少人?”
“不确定……我刚才粗略一数都快十个了……万一还有没来的……这是大逃杀的节奏啊。”土圭垚又“嘎嘣”咬了一口,然后顺势把剩下的一截也一起送进了嘴里。
“那……他这样,怎么办?就三天时间……”
“能怎么办……没事,你别瞎操心了,到时候实在不行我扛着他完成任务。”土圭垚胡乱揉了一把夏俊的头发,坚定地说。
“拿我当彩斑了啊?”夏俊赶忙给自己顺毛,“我说,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他刚才都烧成那样了,他跟我说是饿的?你都不管他的吗?”
“普通关系啊,我可没好脾气到像你那样随便给人当奶妈……”土圭垚微微一笑,又要伸出“魔爪”,这次被夏俊躲过了。
“奶……奶妈?!”保卫住自己发型的夏俊很崩溃,“上次是你把他托给我照顾的好不好?还以为你们很熟呢,他又是你的书迷……哦,对了,”夏俊压低声音,“我总觉得,彩斑以前可能是受过什么虐待,也可能……是他自残过……”
“所以呢?”土圭垚一挑眉,带上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如果真的是要照顾他的话,那就对他好一点啊。千万看住了他,别再让他万一做出什么傻事……”夏俊叹了口气,“这个公寓里,血字任务死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不能再出现什么无谓的牺牲者了……你和他,你们俩,都给我好好的啊……我不希望这里任何一个人出事……”夏俊转头看着土圭垚,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行了,知道了……谢谢。”土圭垚沉默了一会,起身拍了拍夏俊的肩膀,“你自己也已经三次了吧?你这种标本一样的好人,可千万别随便死掉啊。”
“借你吉言,你们也加油,千万活下来啊。”
“知——道——啦——”土圭垚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夏俊也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到底是年轻,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三天后,彩斑已经活蹦乱跳地跟着土圭垚他们去执行任务了。果然,浩浩荡荡一行人总共十个,在公寓里算是大规模行动了,而且……年轻的住户非常多,除了彩斑,雾山、简芒、王宇翔也在,还有九楼的文学少女傅籁歌……基本都是只执行了一次血字的住户,这是个百分百第二次难度的任务。
带着平常的微笑送他们出门的夏俊,心情很复杂。
那个工厂,据说之前发生过重大事故,虽然还一直没有闹鬼的传闻,不过,毕竟是被选为了血字任务的执行地点……进门之前的花也怎么看都很可疑。生路死路,恐怕只有一线之隔。仅仅第二次,夏俊连这一组的人都还认不全。
大家……都尽可能地活下来啊……
总之就是投人设爽爽,其他再说(……
然后欢迎提一下意见决定个运行方向。
·问一下是不是姑且以审神为中心比较好?
茶律儿带了头,刀账背景,不是强制的,大家不想用可以不用的……可以不用的(。
==============================================
给没详细设定不舒服斯基:
下面提及了【茶会本身】、【世界观】和【角色】。
==============================================
【关于茶会】
·和各家官方无关。
·考虑到每家世界观很高几率有存在差异,茶会的地点是设定在一个各种世界观皆可能存在的时间夹缝里
·只是一个集会场所,提审导们出入自由。
·会有各种大小和风格的房间供给各种活动/组织使用(例:女子会)。
·茶会内绝对安全(*可以理解为有PP那种先知系统排除掉了隐患)
·有专门的近侍用休息室(*各房间的house rule不同,近侍不一定能同席。)
【关于世界观】
·没有做统一。
·如果世界观存在差异,交流(会有人创作吗)上的处理可以考虑用平行世界来解释。
·最后面附录有主流(?)的世界观参考
【关于角色】
·提审导不一定是二职三职兼任
·这里的提审导不一定等于平常二次创作提审导
-两点合起来解释一下就是,投稿的既可能是类似玩家分身的提审导兼任的角色,也可以是一个人投了几个分别是提督/审神/引导者这样
【世界观参考】
·本丸比较古风没有电/比较现代电脑冰箱一应俱全
·ZF管很松/很严
·审神人手足不足
·任期有时限/永久职业
·真名能不能被刀们知道
etc.
--可能世界A--
设定原址:http://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4954972
·小范围内流传(?)过的掉SAN值系列小说的世界观。[删除]病娇刀滋生地[删除]
--可能世界B--
(欢——迎——投——稿——(。)
5月14日 星期四 小雨
嗯,他们今天好像就要开始排练话剧了,我决定穿着那套“帅!炸!了的衣服”去看一下.
哦,忘了说了,那种太暴露的衣服我是不可能穿出去的,所以我把它改良了一下.改成了有领结的那种.
病毒还在扩散,我决定从房顶上走.戴着这对翅膀出门,感觉行动都快多了,是心理作用吗?不管了.
很快就到了那栋房子,嗯,我当然进去了.
啊呀?已经开始了吗?不过也就晚了一点点,还没联系多久.然后我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挺不错的呀?这些人以前都演过电影吗?真厉害.我连跟别人正常对话都做不了.
“哇,guard好帅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那个罪人男孩yis吗?这身衣服会很帅吗?我还怕他们会觉得我脸上的疤很恶心.
“啊..谢谢..”嗯,还是得回复一下的,不然不是很不礼貌吗.
“嗯!我想给guard画一张画!可以吗!”他试着问我.“啊,可以是可以.”嗯,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拒绝的吧,嗯不会.
“啊,太好了!麻烦guard做这个pose!”他做了个动作,我也试着学了学.太少女了,少女的让人受不了.哎,没办法,既然接受了就不能拒绝嗯.
“guard竟然一动不动!好厉害!”哼,那当然.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军人,站岗可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加上被罚的次数就更加是数不清了.
“嗯!画好了!guard来看看!”啊呀?真快啊.嗯,画的很不错嘛,我还蛮喜欢的嗯.
“嗯,谢谢,我很喜欢.”“喜欢就好ww”他朝我笑笑,跑到一边去了.
一点也不像男孩子的男孩子.虽然我好像没有资格说他.
啊呀,应该挺晚了吧.这没有钟,我也没有手表.但我是八点出门的,现在应该也不早了.
然后我就回来写日记了.回来的时候我差点迷路了,嗯,而且还是在阵营里面迷路.明明我不是路痴来的.
话说回来之后已经九点,我看了一个小时吗?我不习惯太晚睡觉,所以就到这里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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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时间:2015/05/15~2015/05/25
LIVE主题:《蒸汽朋克》
参演人群:所有艺人
每场live人数:1~3人
所得点数:5点自由经验点
具体要求:
1.要求绘制彩色全因素的【live海报】;
2.人物着装和妆容为蒸汽朋克风格的(不了解的百度一下);
3.已经绑定声源的,可以录制相关朋克风格曲目或宣传语;
4.海报内容可以是具有艺术设计感的、印象派的(例如露半张脸、面具、虚化等等),但必须有艺人本人出现。
5.每人最多获得5点自由经验点
最后预祝大家演出成功!
文题无关。
/
我最庆幸的事情。
是时光将我的记忆打磨得无法窥见它原来的样貌,让我涩于记忆剧本上的字句,让我在岁月长河中难以全数打捞起我青年时期的全部记忆。
我却还清楚的你年少时的模样,从你还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眨眼间身着婚纱站在我身侧,至现在抱着你钟爱的书籍在秋日阳光下静静阅读——我有说过你不戴老花镜吃力阅读的模样,俨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老太太这件事吗?
我总有想不起来的事情。
有时候记忆便像被不知哪个调皮孩子咔嚓剪去的电影胶卷,在最重要的镜头戛然而止。
那么你还记得吗?
多年前的那个春假,我还记得你与我去游乐园——对,东京最有名的那个——我们从白日玩到了晚上,从游行花车上的公主讲到了我少年时出演的舞台剧。
我是喜欢你的,只是彼时愚钝的我并未察觉自己的心情。然而即便现在衰老如我,却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对你说的话。
「如果说,男主角觉得女主角不管做什么都很可爱,想拥抱她,想与她一直交谈,想知道她的一切,想给予她一切。」
「如果这个就是动心的话——」
那时候的烟花多美啊。
一朵朵炸裂在天空,绚烂的光映得你年少时的面孔漂亮得不得了。那时候我便想,如果我这辈子能够出演眼前这个人的剧本,如果我能和这个人一直呆在一起,该有多好。
「我大概对你动心了。」
我的记忆便在我的这句告白中戛然而止。
你还记得吗?在那之后,在此之前,你那句回复。
当搜索队发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正坐在尸山上。
从体型上看,女孩大概还不到五岁,因为背对着众人的关系,没有人看得到她的正脸,他们所看到的,就只有小女孩那一头看上去和年纪不太相符的及腰长发。
那头长发……怎么说呢,虽然现在又脏又乱,但就算是隔着这样一层污染,也足以让人一窥它原本的美貌。
就像是被尘土所覆盖的精美艺术品一样,如果能好好整理一番的话,绝对会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吧。
即便看不到她的脸,但光是看到这样的头发,也足以让人想象出她的样貌了。
因为这头长发而暂时浮想联翩的搜索队当中的一人上前了一步,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注意到有人到来的女孩,把头转了过去。
接着——
就在她转过头来的时候——
就在她的目光和人们的视线相对的时候——
——所有人都被杀死了。
不。
并没有。
众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和心口,确认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依旧健在。
他们并没有真的死去。
只是在那一瞬间,他们不知为何产生了被杀死的错觉。
很明显,那并不是什么被女神的美貌陶醉得欲仙欲死的感觉。
而是被某种东西,被某种暴虐的力量,残酷地虐杀致死的感觉。
众人发现,在刚刚自己“被杀死”的那一刻,自己的视线不自觉地扭开,强行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就算意识没有反应过来,但求生的本能让大家极力地避开了某个东西。
或许如果他们再继续看着原本看着的东西的话,那就不仅仅只是产生被杀死的错觉那么简单而已吧。
尽管如此,好奇心还是让他们开始转动视线,他们想确认一下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以及那个小女孩,到底怎么了。
接着他们就看到了。
小女孩的手上拿着一团红色的东西。
仔细一看,那是从她坐着的那具尸体——或者说,在那个时间点上还是人体——上挖出来的,依旧连着血管,依旧在跳动的心脏。
心脏像是抽搐般的搏动,将那里面所积蓄的血液不断地喷出,溅在了小女孩身上。
但她非但没有回避,反而将那心脏拿到嘴边,像是喝果汁一样,让那些血喷进自己咧开了嘴角的口中。
和她的嘴角一样,她的双眼也充满了类似的东西。
病态的狂喜感和变态的恍惚感所交织而成的血丝,像是真菌的根丝一般,爬满了她的眼眶内部。
和小女孩的年纪不相符的东西不仅仅只有她的头发,还有其它方面在不同的意义上也同样如此。
“Valkyrie……”
看到此情此景的搜索队队员中的一人,低吟出了这个词。
//
“……”
一缕阳光钻过窗帘的缝隙,从外面进入房间内,投射在布伦希尔德的脸上。
也许是察觉到光线正照射着自己的眼睑吧,仰卧在床上的布伦希尔德用右手手背抵着额头,遮住了阳光,然后才慢慢睁开尚旧朦胧的双眼。
“……梦到过去的事情了啊……”
还未从睡梦的余韵中走出的布伦希尔德,如此喃喃自语道。
她将视线移自己脖子下面。
前一个晚上入睡前应该好好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搅作一团踢到了一边,布伦希尔德被凌乱的轻薄睡衣包裹的姣好身材,就这样大喇喇地躺在床上。
幸好她是一个人住在这个房间里。
倘若有哪位绅士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的话,只怕会是怎样都无法自已吧。
“……又是这样吗……”
布伦希尔德所住的这个房间朝东,在有阳光投射进来的这个时间,应该是清晨吧。
像是为了确认这个猜测是否正确一样,她将视线转向床头边的柜子上,那里应该有放着闹钟才对。
但其实在实际看到之前,她就已经大概猜到结果了,因为今天自己并不是被原本设好了时间的闹钟叫醒的,而且自己正躺着的这张床上又是这样的状态。
在实际看到之后,她发现果然是这个结果:
别说是闹钟了,就连床头柜本身都被破坏殆尽,七零八落了。
不甘心的布伦希尔德再次转移视线,这次的目标是墙上的挂钟。
可是在她视线所到之处的那面墙上并没有什么挂钟,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她印象中的挂钟差不多大小的坑洞。
“……”
布伦希尔德坐了起来。
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狼藉的空间。
前一个晚上还是正常的卧室布置的房间,现在却像是有什么野兽大闹过一般乱七八糟。
不,不是“像是”,虽然当时布伦希尔德没有察觉到,但昨晚确实有个野兽在这里大闹过。
而且她也知道那个所谓“野兽”的正体是什么。
幸好她是一个人住在这个房间里。
“……”
布伦希尔德用手扶着套在脖子上的项圈,自言自语着,
“……根本没用嘛,这东西……”
项圈的功能只是“压制”,而不是“消除”。
也就是说,“那个”依然存在在布伦希尔德的精神里,只不过它现在被压缩到了潜意识之中。
在睡眠状态下,潜意识很容易主导人体的神经行为,就算项圈依旧在正常工作发挥压制的功能,但也难免会有一小部分潜意识里的东西泄露出来。
布伦希尔德所体验到的杀戮场的梦境,和梦游状态下的破坏行为,都是因为平日里被压制下来的欲望和冲动在夜里被稍稍泄露和释放的结果。
若是不将其完全消除的话,这种事情就没有办法停止发生。
而之所以采用现在的“压制”而不是看上去效果更好的“消除”手段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没有那样的技术,而是基于更加简单的原因:
“那个”是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这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
是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这个人的生存本能;
是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这个人的一部分;
若是“那个”被消除掉的话,那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这个人的作为生物的生命乃至存在都会完全崩溃殆尽。
负责开发这个项圈的研究者,如此对布伦希尔德解释道。
午后,布伦希尔德在某栋建筑物的天台上歇息。
她身上披着的大衣帮她阻挡着高处吹拂的带着寒意的风,所以即使她在那大衣下面穿着单薄的衣服,也丝毫不会觉得冷。
她就这样背靠着天台的栏杆,任由微风吹起自己的长发和大衣的边缘,用嘴上叼着的吸管喝着手上的盒装牛奶。
“今天的成绩很好欸,布伦伦(Brrrrrryn)。”
同为鹰组,而且同样是黑色长发女的宫藻抚子,正拿着一叠某项测试结果数据一样的资料站在一旁,一边查看资料内容,一边对布伦希尔德说道,
“你对枪炮的掌握越来越熟练了呢!保持住这个势头的话,很快你就能再上战场了!”
“战场吗……”
布伦希尔德想起了早上醒来前所做的梦。
就如她起来后的自言自语所说的一般,那个梦描述的是她过去经历过的事情。
那个梦中的一切,即使是在过了许多年之后的现在,她都依然很熟悉。
尸山的恶臭,血海的腥味,战场的燥热,被杀死之人的眼神……
以及,那个时候的自己内心的愉悦感……
这些东西,无论过多久都不会忘记。
无论如何不可能忘记。
“就算能无损消除掉‘那个东西’,我也还是会记得这个感觉……”
之所以能做出如此断定的理由就是,为了压制“那个”,项圈连布伦希尔德内心的愉悦都一并压制住了,现在的她是不可能体会得到愉悦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依旧能想起过去所经历过的愉悦。
“?”
察觉到身边的人正在自顾自嘀咕的抚子,歪着头看向布伦希尔德,
“怎么了吗,布伦伦?”
“没什么……”
“要是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随时跟善解人意的抚子说哦!”
说着,抚子举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谢谢。”
虽然话语的内容是感谢,但从语气上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谢之意。
除了“因为愉悦被压制,所以也没有了情感”这一因素之外,布伦希尔德内心并不觉得在这方面外人真的能帮得到自己。
“啊,是呆蘑菇啊!”
突然,抚子指着布伦希尔德手上的牛奶盒子叫道。
感到好奇的布伦希尔德将牛奶盒移到自己眼前。
之前她都没注意到,在这牛奶盒上,贴着鹰组后勤部门的标签,表明这是由他们所准备并供应给全组的物资。
而在那标签上,画着Q版的松茸头像。
“呆蘑菇在转到后勤之后还做了这种事啊!”
抚子和那张被萌化得像是松茸一样的松茸大眼瞪小眼。
“……”
布伦希尔德也盯着那张松茸的脸,反正图案又不会害羞脸红。
“……”
松茸的松茸脸让她想起了之前在码头上发生的事件。
就是那起事件让她想到要请研究院开发项圈。
就是那起事件让她开始厌恶自己内心让自己感到愉悦的“那个”。
“……!”
一想到这的布伦希尔德,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把拿着的牛奶盒子捏成了一团。
“啊,呆蘑菇死了。”
自然,盒子上的松茸脸也被揉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伤害”了松茸的布伦希尔德,心怀着些许的愧疚,动手将牛奶盒子恢复成了原状。
虽然表面变得皱巴巴的,但好歹松茸的松茸脸算是复活了。
确认到这一点的布伦希尔德,做出了嘴角有些上翘的表情。
然后她将盒子整个压扁,对折之后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中。
“走了,宫藻,下午继续练习。”
留下这句话之后的布伦希尔德,朝着下楼的方向迈开了步伐。
“嗯嗯,走吧!”
抚子捏动手上的关节,发出咯啦咯啦的响声,也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借用角色:宫藻抚子(CID=10134),松茸(CID=1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