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前提示:
*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人设之后,隐约怀疑起了我们在人设欺诈。
*文章的走向大概是↗↘↗↘↗【你够了
*借用的角色为戈多http://elfartworld.com/works/50960/ ;阿奇博尔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50728/ ,因为感觉没什么互动所以没响应【NTM
*自捏路人有,无意间又把这种路人角色搞得很帅,我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看着我的眼睛跟我一起念:实·力·至·上!
正文:
这是在某个和煦的春日里发生的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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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1 逃与追
草木发生的季节里万物复苏,除开鸟鸣,微风吹过的时候也已经能带来些若有若无的蟋蟀叫声。绿草之中黄白红粉的野花开了一地,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些过分早熟的蒲公英白色的绒球混杂在一片潋滟的颜色里。
米特斯特里郊外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碧草连天。虽然仍不过是春天,但临近正午,日光还很艳烈,白亮亮的映在小河的水面上,往那个方向看去就晃得人睁不开眼。
日光、草地、野花、潺潺河水,清脆鸟鸣。这几个元素叠在一起,不论怎么排列组合都是一副宁静祥和的优美风景——若放在平常,奥罗拉也会这么想,但现在她只想着该怎么做才能使自己心爱的坐骑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枣红色的坐骑似乎感应得到主人焦急的心境,可惜她实在也是力不从心。四只马蹄轮流沉重的砸在地面上,将鲜艳的草叶花瓣碾进泥土,被主人爱称为“朱朱比”的小母马拼尽了全力,也只能勉强维持在现在这个速度了。
亚人少女生着棕灰色翎羽的左手抓着马缰,右手将一个深色的布包死死地抱在怀里,尽量伏低身体,让自己随着朱朱比的步伐起落来减轻这可怜姑娘的负担。不论朱朱比在平时跑得多快,奥罗拉自己的骑术又是村子里最好的一个,她们恐怕也比不过帝国守卫军和他们为队员配置的纯种军马——尤其是在这种长途奔袭的后半段之中。
她紧了紧自己手里包得很紧的那个布包,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帝国守卫军巡逻队所专属的那种雪白的骏马仍然被御者催促着紧跟在她的身后,而且是两匹。
距离跟一分钟前相比又变近了。奥罗拉判断,并因此而感到一阵绝望。这并不能怪罪给朱朱比,毕竟她和被精心繁殖饲育培养出的军马天生便有不小的差距,只要骑手的水平相近,自己这边被追上也是迟早的事情。
本以为如果是朱朱比的话,努把力说不定还能跑进距离帝都有些距离的树林里躲起来,但照现在这种发展态势来看,别说跑进树林,在根本看不见树林的地方就会被追上抓起来了。自己估计错了马匹之间天赋的差距,结果计划失误,肯定要完了——啊啊,律法上是怎么说的来着?亚人触犯了偷窃罪的话会怎么样来着?通过非正规途径持有光石会怎么样来着?
——这下子肯定,至少要被充作奴隶去矿场挖矿到死了。奥罗拉绝望地想,又回头看了一眼追兵与自己之间的距离。现在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十码,连背后两位神色披风的金发御者的面孔都已经能清晰地看见。朱朱比喘得像是铁匠锻冶炉下面的风箱一样,恐怕连这个速度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亚人少女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布包,那其中装着的是她在准备出城的商人那里偷来的一包精炼过后的光石。虽然从放置物品的位置来看,它们恐怕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对被禁止持有光石的少女来讲,这还是一笔巨额的财产。
因为母亲的病,家里现在急需用钱,看见父亲眉宇间愁云惨淡样子的奥罗拉没怎么多考虑失败的后果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此前在她脑海中出现的一直都是有了足够多的钱后被治愈的父母欣喜的脸孔,而现在那画面已经被自己在长时间的辛苦劳作和虐待之后悲惨死去的景象给替代了。
——不想要那样的结局,仅仅度过了十四年的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这样结束。奥罗拉的眼中蓄满了不甘的泪水,一直紧紧抓着缰绳,用力到骨节都泛白的左手松开,伸进怀里,掏出了一柄看起来就没被好好保养过,而且也没有鞘的铁质匕首来。
不管怎么样,总之先拼一下吧!走投无路作出这种决定的少女放慢了马的速度,抓紧手中的匕首回身面对着身后的两骑追兵。这之前的生命里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的少女燃起了熊熊杀意,抱着虽然渺茫但说不定就出现了的那一线希望,想要尽力反抗自己几乎已经注定了的命运:
在马匹交错的那一瞬间,奥罗拉算准了距离,猛地伸手,使尽自己的全身力气将匕首向着先到的那一位金发骑手刺去,然而紧接着她所认知到的并不是她想象中不知到底是否在期望着的猩红血色,而是手腕上的一阵剧痛——
藏青披风、灿金短发的御者轻松地闪过了她的攻击,从腰间连着鞘抽出的长剑在奥罗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之前便已经重重的抽打到了她手腕上。即使有翎羽的保护,速度差距和他本人挥剑时产生的巨大冲力也依旧让亚人少女感到一阵骨头几乎要碎裂的剧痛,不得已丢下了匕首。
完了。奥罗拉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然而此时她已经不再待在马背上,而是因为一股来自背后的无形冲击落下马去飞在空中,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因为惯性一路滚出好远。
短发的骑手打落少女手中的匕首后立刻勒马,一击即走。与此同时,与他有着同样灿金色但却是长发的那位御者已经与朱朱比并驾齐驱,一脸冷然的举起了手中魔杖。
青绿色的光芒一闪,少女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撞下了马去,而即便在草原上滚得伤痕累累灰头土脸,她手中的包裹仍然被抱得死死的。就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剥夺了,奥罗拉的脸颊上有什么湿冷的东西在流动着,仍然在天旋地转着的少女迷迷糊糊的觉得大概是眼泪,自己的。
被绝望笼罩了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染成白色的精致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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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2 红盾兄弟
“……没错。”
说话的人是站的稍远的那位披风镶了金边的长发骑手,白衣白裤,一副绅士做派。他刚刚检查过那个被少女偷走的包裹里面的内容物,确认无误后便点点头,将它们重新包好,放到自己马背上的褡裢里去。
另一位短发的御者已经拿出绳子,正将因为绝望而痛哭着的亚人少女奥罗拉的双手绑在一起限制行动。少女试过拼命挣扎,但绑缚者的手劲大得惊人,那一点儿微末的妨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哎呀呀,好端端一个女孩子,干什么做这种事情嘛。”将绳子打了一个坚固的结,短发者直起身来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用一种相当惋惜的语调慨叹:“偷窃光石是重罪,肯定会作为奴隶被发配到矿坑服役;如果运气再差一点被派到德尔瓦塞去,那就真是噩梦呢——不要想着‘改造’结束就能回归社会,去了那边的话可以说人生都到此为止了吧。”
春天的草地还很湿润,郊外的地面稍显泥泞,但短发御者——帕迪·红盾毫不在意这一点,白色的靴子踩着轻快的节奏绕到跪坐在地面上的犯人正前方,相当随意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就将背后布料名贵的藏青色斗篷当做了坐垫,腰间一长一短两把剑的剑鞘磕在地上又撞在一起,铿然作响,吓得哭泣的少女浑身一抖。
“我说的是真的哦,那边可不仅仅是气候严酷劳作辛苦之类单纯的叫人难过,驻防在德尔瓦塞的守卫军长官——戈多·克莱亚姆——是个相当‘难以相处’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少女脸上沾上的泥土被她自己的泪水冲刷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眼睛因为听见那个队亚人或兽人来讲本身就代表着无尽的痛苦与恐惧的名字而大张开来,双瞳之中几乎已经映出自己未来将会很快悲惨地终结的人生了。
“……抓回去就行了。”长发的骑手——帕特里克·红盾——站回到他的兄弟兼同伴身边,但并没有像对方一样毫无顾忌的做下去跟他们的犯人平视。虽然二人在衣装与气质上都有着诸多不同从而不易混淆,但当他们同处在一个画面里时,还是很容易便能让观者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着的那种血脉上的联系。
虽然是兄弟,但二者的差距明显到不容忽视的地步。例如帕特里克向来吝于用足够多的词句将自己的意思完整而清楚地表达出来,但这对与其朝夕相处了十七年的帕迪来讲构不成沟通障碍。
“把犯人抓回去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从兄弟简短的语句里读出对方的真意,坐在地上的帕迪仰起头去看着那张和自己十分相似的面孔:“但是你看,她哭得很可怜诶,我想她也是迫不得已才做这种事也说不定——”
“——就算我是迫不得已的又怎么样!”亚人少女崩溃了一般的喊声强行插进了兄弟之间的对话,“反正我是亚人吧!反正也只是想听听我的悲惨故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吧!反正最后还是要押送我回去、交给那些奴隶主吧!我怎么样跟你们这些人类的守卫军老爷们都没关系吧!要杀要剐都随便,但我也是有自尊的啊!因为自己是有着高贵血统的人类就拿我们这些下贱种族的悲惨经历随意取乐——”
——少女崩溃地控诉着的声音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突然之间死死扼住掐断了,究其原因,大约这力量是来自于帕特里克居高临下的那双背着光看不清颜色,却带着清清楚楚混合着不屑、厌恶和杀意的眼瞳吧。
一时间这空旷的原野上只有风吹动草叶摩擦的飒飒声和小河里汩汩的流水声。
“……就我本人来说,其实对你的故事真的半点兴趣都没有啊。”帕迪盘着腿坐在地上,右手的手肘撑在右边的膝盖上拄着头,这么说着,但语调已经不复刚才的轻快,“不过啊,可能就是因为我身在帝国守卫军的缘故吧,有时真是觉得律法实在是太严苛了,实际执行起来更是要人命,连我都可怜起有些犯了罪的人了——其实他们都是好人啊,只是因为天生是亚人或者兽人才被重判,实际上根本不应该去受那份罪,哀嚎着‘早知如此不如当初一头撞死’的人也有的是呢。所以被我们抓住的人呢,我基本都会问问对方的故事,如果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的话,就会考虑帮他们减轻一点痛苦——这种特别服务在守卫军里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呢。”
虽然微笑着淡然地说着类似于“赦免”的话语,但帕迪现在的神色却让奥罗拉背后一阵阵冒起凉气来。青年的笑意并没到达他浅紫色的眼底,语气也平板的近乎威胁,难以一下子理解对方真意的亚人少女只能机械的重复着对方句子里的部分:
“……减轻……减轻痛苦?”
“对,减轻痛苦。”短发的青年笑着说,“你放心,我手法熟练所以一点都不会痛的——大概吧。毕竟这种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也没人能反馈我感受啊。”
奥罗拉不能理解这段话中所包含的全部意思,只隐约的感到有些不详,直到站在一边的帕特里克用四个字做出了简短的解释说明:
“就地处决。”
长发骑手说出这句话时语调轻飘飘像是要随风飞走,可砸在奥罗拉心上时却如同重达千斤的冰冷石头,轰隆隆、轰隆隆。
“没错没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只要这么说了,上面不会怪罪我们没带犯人回去的。”无视抖成一团的少女,帕迪微笑着做出补充说明,“在这里一下子死掉的话,就不用刀矿上去累死累活得干活,被人欺负还得忍气吞声,最后可能还要被折磨致死了。不是很轻松吗?”
“——那么,你要怎么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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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3 选择
在被问到自己的选择那一刻,少女想到了很多。
回想起来,那大概就是所谓的“走马灯”一类的东西吧。自己的人生经历不受控制的从自己的眼前闪现过去。第一次爬树时死死地抱着树枝不敢下来,是一向不太擅长这种运动的母亲爬上树去将她接下来的;小时候每天跟着父亲下田,即使为了抓水田里饲养的鱼而搞得一身脏也会被夸奖“好厉害”;有了弟弟之后和他一起去偷邻居院子里树上的桑葚,被发现了之后邻居也没有生气,反而亲自摘了一大捧送给他们……
明明以为会想起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的,结果记忆深刻的竟然都是这些可有可无的小事;明明以为那些深刻的刻在心灵上的伤口会被回忆轻易地掀开,结果实际回想起来的却都是家人、邻里之间纯朴而和善的笑脸。
——原来如此,因为这些才是对自己来讲最重要的东西啊。
——但如果就在这里死了的话,那些东西就全都再也看不到了。父亲、母亲跟弟弟也会伤心吧,对了,还有母亲的病,筹不到钱可不行……
真正面对着痛苦的生与轻松的死的选择时,少女作出决定的速度惊人的迅速。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她直视着帕迪的眼睛,脸上斑斓的泪痕也无损她此时的坚定,“你们就将我当做罪有应得的人押送回去吧。德尔瓦塞也好‘无面者’戈多也好,不论遭到怎样的对待我都会活下去给你们看的!”
“——给我记住亚人可不是那么脆弱的生物啊你们这些混账!”
少女的瞳孔中燃烧着的、名为“觉悟”的火焰在她嘶吼出最后一句时强烈的似乎能将世界也点燃。虫鸣声骤然停息,仿佛为了表示对少女的敬意,草原上若有若无的微风也停滞了。
空旷的原野上在静谧了一段时间之后,传来了一阵孤零零的掌声。
“这还真是,叫人印象深刻。”笑眯眯的帕迪就像是身处一场华丽大戏幕间换场时台下的观众席上一样,旁若无人的起劲拍着手;肃立在一旁的帕特里克反而显得兴致缺缺,就像看了一场完全猜到了剧情的垃圾剧目一样,叹了一口气后便毫不留情的在中场转身离去,将自己冷酷的背影留给主演。
“有这种觉悟是好事啊,要是能一直保持着这种信念的话,不论什么样的困难你都能克服了吧。这不是很令人敬佩的事情吗?”
一边这么自说自话,一边从地上重新爬起来的帕迪因为不慎踩中了自己的长披风而险些摔倒,但稳住身形之后就立刻变回了之前那个即使在笑也让人生畏的帝国守卫军。阳光从青年的背后投射过来,逆着光的人类在跪坐在地上的奥罗拉眼中高大得仿佛遥不可及——
“你这样的孩子,我果然还是不忍心看着你受苦啊。”
——长剑出鞘时,金属与剑鞘摩擦出的一点蜂鸣音虽然音调不高,但却也让人毛骨悚然。
奥罗拉惊恐的向后缩了缩身子,但双手被绑住的她根本无处借力站起身来,更别提从那柄装饰华丽的剑下逃跑了。
“骗人的吧!明明只要照章办事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
“因为你是个好孩子啊。”
逆光的黑暗里,少女隐约能分辨得出帕迪爽朗的笑容,但放在对方反手持剑提起剑尖准备向处在下方的自己刺过来的情境下,她只觉得这笑容宛如恶鬼。
“放心放心,一点都不会痛的——啊,倒也可能会有一点痛的啦。”
青年用轻快的语调这么说着,剑尖已经上升到了最高点——
“嗤啦”。
“呀啊啊啊啊啊——”
绝望中的少女能做出的自我保护只是紧紧闭上眼睛,而她并没有如预料的那样,在胸口或者头顶感到利器击穿的痛苦。实际感受到一阵剧烈的、麻痹一般的痛楚的反而是自己被绑缚住的双手手腕,奥罗拉因此反射性的挣扎蜷缩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解除了绳索的束缚。
——帕迪的一刺,并没有瞄准着少女的任何要害。这一刺的目的本来就是斩开禁锢对方的绳索。
“……果然,天生属性不是雷的话,被剑刃碰到还是会疼呢。之前绑得那么紧还真是抱歉啊。”还剑入鞘的青年依旧是之前那个爽朗地笑着的表情,然后拍了拍粘在斗篷上的泥土,潇洒的一转身,向着他牵过两匹在草原上撒了一阵欢的马来的兄弟走去了。
奥罗拉怔愣的看着自己重获自由的双手,手腕上被绳索勒紧而产生的红痕还在火辣辣的发疼,不然她真的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少女勉力从地上爬起来,身上之前摔出的伤口也在不停地钝痛,但她此时已经无心去向罪魁祸首申诉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做!?”她向着翻上马背的两兄弟大喊。帕特里克仍然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调转马头背过身去,但还等着他的兄弟转头回话:
“——就地处决,就地处决啦!总之最近这一阵子你不要靠近帝都,赃物我们也必须要带回去,回去想点其他的办法筹钱啦!”
金色短发的青年一边这么急匆匆的说着,一边御马转向帝都的方向。
“来啊帕特,先到达城门的那个人决定晚上的菜单!”
没等奥罗拉询问对方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缺钱的,甚至没等她哪怕表示一下谢意,帝国守卫军配属给巡逻部队的两匹白色的骏马便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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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4 有条件的善意
虽说先骑到城门的那个人决定晚餐的菜单,但实际跑了一半他们便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好的赌注。作为兄弟的两人有着十分相似的口味,跑过半程之后仍旧几乎是并驾齐驱的二人一交流感想,发现想吃的东西再一次重合了。
既然如此,晚上该吃什么也就立刻确定了下来,这种无意义却又空耗马匹气力的比试也就立刻停下了。
“你又做多余的事。”太阳略微向西方移动了一点。马蹄轻叩地面的声响之间,帕特里克轻声向着自己的兄弟抱怨道。
帕迪放松了对马的控制,现在它正东一口西一口的揪着地面上长得比较高的野草嚼来嚼去,不肯走直线,因此,短发青年的声音在帕特里克听来也变得忽近忽远:
“有什么不好的。你也看见那孩子当时的眼神了吧,那种带着信念的光芒可不是弱者所能拥有的东西。”
帕特里克皱眉:“但,还是弱。”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也不行嘛。乐观一点帕特,人是会成长的不是吗。”
“啧。”
“那孩子说不定也是个有潜力的角色呢。虽然因为血统太过自卑了点,但经历这件事之后说不定会有改观的;就算最终还是没能成长到值得结交的地步,但这件事总会被她在自己的交际圈子传播开来的,不知何时就会有用了呢——总之现在施恩于她不会有坏处不是吗。”
“……风险大,效益低,不能立刻看见回报。”
“是,是。但难得做了一件好事,这种时候帕特你就别扫兴了嘛。”
帕迪的马因为御者不怎么管理而有些活泼了起来,被它暂时的主人狠狠一勒马缰,将方向掰回和自己兄弟同样,又赶着小跑了几步去和另一匹并驾齐驱。帕特里克的坐骑因为突然赶上来的同类不安的打了个响鼻,想要改变自己的步速,骑手轻轻勒了下缰绳,又伸手去安抚了它一下,才将现在这个阵型给保持住。
“如果她说了,你会怎么做?”帕特里克突然发此一问。
这大概是在询问帕迪在对方真的哭着说出自己悲惨的故事告饶的时候将会怎么应对。毕竟此前兄弟俩在单独执行任务的时候虽然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大体上的剧情发展跟这一次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看到这里,帕特里克也不得不承认,跟人类比起来,亚人和兽人——哪怕是走投无路了的亚人和兽人——都显得有骨气得多了。
帕迪将目光从蓝得透彻、一丝云彩也没有的天空上移下来,看着自己兄弟浅绿色的眼睛,仍然带着惯常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开口:
“那当然是成人之美咯。连承担自己所作所为后果的决心都没有的家伙,反正也不可能是什么强者吧——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优胜劣汰。”
“对啊,优胜劣汰。反正这个世界也根本不适合他们生存啦,我早一点送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也是解脱。”
微风拂面,即使两人已经在郊外漫步了多时,仍然能闻得到清风带来的令人闲适的青草味道。候鸟返乡的时节也到了,天空中偶然便有这样的黑点们集群排着阵型飞过,洒下一串串清脆的鸟鸣。
“说真的,要是单论血统的优劣的话,亚人跟兽人不是都要比人类强得多吗。”帕迪突然间发问:“那为什么到最后统治了大陆的却是人类呢?”
帕特里克稍微想了一下,回答:“因为人数。”
“对哦,我们人多嘛。人一多起来,原本可以毫不在意的事情也变得可怕了呢。歧视啊孤立啊之类……这么看来,守卫军里的亚人、兽人同僚都很厉害嘛。”
“本来也很强。”
“但实力之外的地方要更强吧。能跟这样的人交朋友,真是感觉赚了呢。”
帕特里克没说话,但也点头对自己兄弟的言论表示了同意。
“可惜戈多那个类型,我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相处不来呢。”
“……我也是。”
马匹走得不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能远远的看见米特斯特里高耸的城墙和标志性的机关桥了。要进城的人仍然在桥上排着长龙等待身体检查,队伍的长度跟他们离开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区别。
“帕特,这就回来了呢。交班之后你要去干什么?”
“图书馆。”
“……你还真是看不腻啊。我还是例行去做晚饭的准备,总之要找我的话你知道去哪,七点钟准时开饭咯,还有预支点家庭经费好不好啊!”
“啧。”
帕特里克不屑的砸了砸嘴,双腿一夹踢了踢马肚子,白马嘶鸣一声猛地加快了速度将另外的一人一骑甩在了身后。帕迪也立刻催促马儿加速跟上,还在后面一路喊着“不当家不知油盐贵你知道最近牛肉多少钱吗”之类的话,可惜到最后也没能让帕特里克回心转意。
这两个人总算还是知道规矩,在靠近机关桥的地方便放慢了速度,下马来牵着它们跟交接班的巡逻队打了招呼,便从队伍的一侧往前直接走到城门口。
因为帝国守卫军的权力之便,两人进城时不用接受多么严格的检查——毕竟检查的执行者也都是相互知根知底的同僚,眼睛一扫没什么特别过不去的东西就会放行了。
“下午好呀阿奇!入城检查辛苦啦!”帕迪带着比面对着刚才前不久的犯人少女真心一百倍有余的笑容向自己全名为阿奇博尔德的亚人同僚打了招呼,一向话不多的帕特里克也跟着点了点头。
大约是因为不算特别熟、对方也在工作中的关系,二人收到的回应不过是稍微点点头罢了,但这无损于交班之后回到城内的帕迪的好心情。交付了使用的马匹之后,兄弟二人暂且分开,帕特里克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直奔图书馆去了,而帕迪则是站在午后的日光和繁华街道的人声鼎沸之间狠狠抻了个懒腰——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啊。”
这么感叹了一句,他打开自己的钱包,检查起能用于今天晚餐的预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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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一点也不好笑的文
*粗语有
*OOC可能有
"哇,真的诶,原来地球还会下这种雨啊"尼珀从房间窗内那看着满天飞舞的翔,发出了惊叹,顺便把阻挡视线黏在窗子上的翔用魔法吹散,但被吹掉的翔在窗上留下了痕迹,怎么吹也只是顽固地黏在上面。尼珀看着不起作用的风魔法也只好作罢。
他虽然能驾驭三种基本属性的魔法,但他能熟练操作的也只有风属性的魔法了,其他的魔法不是弱,而是不熟悉怎么控制释放的量,这下怕是把房子给怎么了,那房子里的大家可能会因此疏离自己或者驱逐自己,毕竟已经因为隐藏人格的关系而给大家添了一个麻烦.....
想到这,尼珀转身看向痛苦的捂住鼻子的梵古卡,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好臭啊.....好臭啊.....嗯?于是叫俺出来干什么?"梵古卡忙着努力不吸进那些有损他灵敏嗅觉的气味,每吸进去一点便哀嚎一次,他实在是觉得在这多呆一会自己就要变成翔老虎了!他要吃肉!肉!不要出来闻翔!尼珀坏!不带他这样折磨老虎的!
尼珀看着梵古卡整個臉都憋红了,于是从室内盆栽那摘了一片叶子,把它折断成两片,然后一下丢进嘴里,咀嚼片刻,吐在手里,一颗绿色线条的珠子出现在尼珀的手上,尼珀挥手把珠子悬空在房间,原本些许污浊的空气有了叶子的气味。
梵古卡瞬间得到了轻松,感激的向尼珀道了谢,尼珀报以微笑,说了一句让梵古卡崩溃的话“你能去夏夜家看看她吗?毕竟现在这种天气她也出不了门嘛....啊,你可以把这枚珠子戴上这样就没那么臭了。”说完不容置疑地把珠子摆在一个附上链子的小玻璃盒子里面,然后挂在了梵古卡的脖子上。梵古卡立马摆出了苦瓜脸,内心还未被驯化的自尊心立马膨胀了起来,他越发的觉得当初跟他在一起是不是明智的选择,被唤作跑腿,被当做厨子....即使有万般思绪都在契约主面前变作一个字“好”契约关系可不是闹着玩的,违背命令可是被抽走灵力的!抱着这样的念头梵古卡连忙飞出去了。
尼珀看着逃也似的飞去的梵古卡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呢小使魔,因为你最近实在是没怎么运动啊,让你战力下降的话,作为我的使魔就没用了喔......”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心情愉悦的跑去了楼下。
“可恶啊,作为使魔,原本应有的实力抽了大半连加命魂一起给了那个臭小鬼,而且因为契约的关系,还不能违抗他的命令!真是,真是憋屈死俺了!!”梵古卡一边用自身的风灵力格挡着不停从天上掉下来的翔,一边疾速往夏夜的住所跑去。
“卖力点啊!天上会掉馅饼的事可不多见啊!你们使多点力啊!”一只比其他昆虫还要大的昆虫气势汹汹的插着腰哈哈哈地仰天大笑,一边发号施令,其他的昆虫也正在卖力的堆成球的翔,即使见不到表情,也能想象得出他们幸福微笑的神情。没错,会在这种糟糕的天气中出门的,也就只有翔(屎)太(壳)郎这种奇妙的生物了。
“啊!!!!老子的翔堆!!!!”一只翔太郎抱着头一脸我的命根被毁了
的表情,发出了痛切心扉的嚎叫,不一会一连串类似的悲鸣也响起来了。
“槽!老子的食物!!哪个兔崽子动的手!!”
“啊!我堆来做面膜的嫩翔啊!!!”
“奶奶个熊!老夫挑来做下酒菜的食粮!!!”
一支搬运大队的辛劳成果被一阵烈风给催灭,众虫怨气四起,只听体型巨大的翔太郎怒喝“嚷嚷个屁!吵啥吵!没了再去运过!一大群爷们咋跟个娘们似得!去去去,别吵老子,听的老子都心烦!”语音一落,效果拔群,一席屎壳郎都瞬间哑口无言,各自散去去寻找新的翔堆了起来。
此时罪魁祸首刚好到达了夏夜家前,他对他刚刚所犯下的罪行全然不知,他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很礼貌的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了踏踏的足音,然后门把一响,门就打开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夏夜带着口罩看着梵古卡,显然夏夜也是非常讨厌这种下翔的天气,要知道,下完翔之后窗户可是会被翔黏住打不开的,而且走出去就扑鼻闻到翔味,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嗅觉折磨。
梵古卡如实的向夏夜回答“臭小鬼叫俺来看看你,他说他很担心你,现在这种天气他出不来,说是要疏散宅子臭气所以无法抽身来看你”夏夜一愣,双颊微红,但随即一甩头,恢复原样,便说“跟他说,我很好,不用他挂心。”梵古卡看着夏夜的娇态,也是不好意思吐槽一些毁气氛的话,跟夏夜寒暄几句,如实的将尼珀要他传达的意思吩咐完了之后,梵古卡就打道回府了,俺的大床~俺回来啦!!!梵古卡一脸终于完成任务了的轻松表情,心下欣喜,脚下的步伐便逐渐变快。甚至于忽略了一幕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几个小朋友站在雨中,一个仰头张口,接下掉下来的翔,然后很兴奋的跟另外几个说“巧克力!是巧克力味的!”“真的?!我也来!啊。。。。真的耶!”……相信这几位小朋友明天肯定会肚子疼上不了学的了恩。
梵古卡经过的地方,风声四起,便又出现了惨绝人寰的嚎叫
“啊!老子刚堆好的翔!”
“老夫才堆出的下酒菜!!!”
“妈了个巴子的谁TM老弄倒老子的食物!!”
………
可怜的翔太郎们,刚堆好的翔堆又被弄倒了
梵古卡刚回到了宅子,就看见尼珀正坐在客厅里津津有味地吃着杏仁豆腐,咕咕~梵古卡的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尼珀听见之后笑眯眯的跑去厨房拿出了三明治跟牛奶递给了梵古卡,刚坐在椅子上的梵古卡看见了之后只有种主人也不是那么坏的感觉,只听见下一秒,在梵古卡心里建立的感觉顿时破灭了“小使魔,明天的屋顶的扫除工作就交给你啦~今天辛苦你了,吃完这个赶紧去洗澡睡觉吧!”说完尼珀踮起脚轻轻的摸摸梵古卡的头发,当是奖励。
使魔服从主人的命令,是必须的,不容拒绝的。只希望他明天扫除的时候不要被熏晕了……
-End-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这便是s市的闹市区。
尽管与b市、n市之类的大都市大同小异,但也有自己的一份美丽。
所以简芒正饶有兴趣地穿行在人群之中。
嘭——
被背后的一个男子挤了一下,简芒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然后撞在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女性的腰间。而女子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就绕开了。
简芒不满地回头寻找装她的人,却发现背后的人都只是带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自顾自地走着。
“……嘁,garbage。”她低声骂了一句,却被一抹金色吸引住了眼球,“怎——”
那是一张颇为眼熟的侧脸。然而那个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长眠。
然而脑中回旋的疑虑和回忆驱使简芒迈开脚步跟上了那个身影。
…………………………
“呯——”刺耳的枪声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然后血色慢慢延展开来。
“si……”喉咙好像是被异物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
被开门的警示声从血色的回忆里拉回来,简芒觉得自己刚刚从海中逃出,浑身被不存在的水所浸透一般难受,这时她发现那个金发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地铁门,于是急急忙忙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也许是虚假的溺水感却实实在在地影响了简芒的行动能力,她的脚步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住,哪怕没有了人群的阻碍,她也迟迟没有追上那个人。
…………………………
“jane,你看,父亲给我买的枪哦。”
“好帅——我也想玩——”
“不行哦,还要再过几年才能给你买枪?”
“只是玩玩嘛…而且爸爸也教过我了…”
“好好好……只有一会哦?这边是保险,别去乱动哟?”
“好——”
…………………………
简芒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跟着那个人来到了一个老旧的城区里,而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浓厚起来。
明明衣着光鲜,却住在这种地方?难不成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性——那就不可能是她……
这么想着,简芒发现女性转进了一个小巷里,于是在小巷口观望片刻也跟了进去。
这个小巷有哪里不太对头——
长期在噩梦中惊醒而产生的过敏般的直觉在向简芒发出危险的信号。
一股微妙的阴冷感让简芒下意识想要离开这条巷子。
但是心中的疑惑却催促着简芒继续前进。
前进还是后退?
简芒停下步伐原地思考。
但是一个异样的景象让简芒突然毛骨悚然起来。
她的影子竟然从她的脚下逃走了。
并不是由于光源下沉导致的影子拉长,而且确确实实地、影子在远离自己!
如此离奇的景象让简芒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直到影子消失在巷子深处的阴影之中。此时简芒才恍然,这个难以名状的景象反而给了她继续前进的理由——反正就算这个巷子有什么古怪,自己也已经被盯上了,那还不如进去看看。
…………………………
“dear……怎么了?”父亲从门口探出身子,然后瞬间呆住了。
“亲爱的,叫救护车!”
“什么?”
接下去的一切杂乱声都渐渐远去。
…………………………
“这是什么……”
简芒惊讶地看着眼前仿佛通天的公寓。
“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简芒回忆进入巷子之前的景象,确认并没有这个公寓的存在。而这时,她注意到自己一直追逐的那个身影正在公寓玻璃门的后面。
她是……从地狱而来吗?
简芒咬咬牙,也跟着推开了公寓的大门。
听到门的声音,女性终于转过身来。
金发灿烂,眼眸碧蓝。
然而……并不是那个人。
“奇怪,不认识的孩子呢……你是刚刚进入这个公寓的吗?”
声线也完全不同。
简芒觉得自己的心中的恐惧散去了一大半。
而此时她感觉自己的上衣口袋一沉。
#1 面无表情的微笑与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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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称呼我为Master吧?我听其他人都是这么称呼的。”
红色的少女装作不经意间提起想要的称呼。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可以叫您Mein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怎么叫都可以……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那就、叫我Mio吧,Mein。”
蓝色的少女歪着头,安静而面无表情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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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AM。
白昼梦努力维持着身为血族的尊严挺胸抬头,但是在踏进房门的一刹那终于破功。
完全不在意地板破洞的扑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半血族白色的风衣沾满尘土而且打起了皱褶。
绘空事跟在后面漂浮着进门,顺手带上了发出吱呀声的老旧门扉。
她抬起头有些困惑的环视着昨天刚刚搬进的新房间——虽然只是一间三十平米的老旧的二手房。
用了一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把这里打扫成房间而不是垃圾场、因此还睡过头在5:29PM才慌忙的咬着面包冲出门;但是这老旧的房间里仍然满是破败的痕迹。
破洞的窗帘和地板,半边倒塌的沙发,被虫蛀了的床,碎裂的镜子和漏水的洗手台;当然还有墙角的鼠洞和天花板的开裂。
白昼梦好像发现她在看着这间房间,有点尴尬的用马尾捂住脸开口说话。
“抱歉只能住在这种地方,我没有这个国家的货币。”就连昨天住旅店的钱也是卖掉身上的东西才得来的。
她看着和这个破旧狭小的房间格格不入的,被蕾丝包裹,举手投足如同三代培养的贵族般的优雅少女。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草丛树枝桥下可以随便睡,但是不能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去住那种地方。
虽然现在的房间也非常不适合她,但是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屋檐不用露宿野外。
绘空事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躺在地板上打滚的自己的持有者,歪了歪头问道。“…您想要钱吗?”
“起码想让你住在更好的地方。”半血族背对着自己的灯,语气微带对自己无力的沮丧,好像能看见垂下来扫地的毛茸茸尾巴。
苍蓝的少女微微歪头,身体散发萤火虫一样的淡淡光点,衬托的她脸颊如同白玉一般透明。
“……如果需要欧元的话,我有个好方法推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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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仿佛冻结般紧张的场面、在这一秒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气氛简直要把赌场的屋顶掀翻一般,而且如同海啸般每一秒都在变得越加混乱。
电子筹码牌的数字疯一样上涨,最终定格在三百六十万欧元;
少女外表的半血族将手藏回袖子里掩饰自己的颤抖,白皙的脸上还是那种山崩而不改色的绝对冷静。
绘空事在她身后漂浮着面无表情的微笑,蓝色的蕾丝裙摆如同水母般浮游;在这个空间里,几乎没有任何人发觉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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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到6:10PM。
听从絵空事的提议,从银行开户回来的持有者和她的灯向着后者指引的道路前行。
他们一边分吃路上买的肉包,一边走过灯火辉煌的大路;然后转进稍为僻静的小路,最终在尽头停住了脚步。
用扭曲的花体字写着“Oblivion”的招牌灯在黑暗中暧昧的明灭,像招蜂引蝶的美丽陷阱一般。
白昼梦仰头看了看招牌,又看了看身边的同行者;后者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于是持有者推开低调而普通的木门走了进去,夜晚的黑暗与寂静被简单的抛在身后。
一门之隔却几乎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挤满人的大厅照耀的灯火通明;整个空间充斥着听不清话语的吵杂和铜臭味的欲望热气。
筹码互相碰撞的响声几乎没有停止过,搭配着失败者的怒吼和胜利者的欢呼,巨大的房间拥挤的像活跳跳的沙丁鱼罐头。
毫无疑问的,这里是个赌场——还是一个有着数十,不,数百种游戏的巨大赌场。
白昼梦因为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神展开而瞬间炸毛,但是过去的经验使她迅速的挺胸抬头摆出淡漠又傲气的表情;一言以蔽之就是启动装逼模式。
摆摆手阻止了要上前服务的兔女郎侍者,深红色的少女抬着下巴打量着整个大厅;
大多数人都围在桌子前面,只有前凸后翘的兔女郎在客人之间穿梭来去。
绘空事微微低头在白昼梦的耳边说话;蓝色微卷的头发落在自己的持有者肩上,和深红的直发交缠重叠。气息痒痒的像是舔舐耳畔,声音带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清澈而温柔的笑意。
虽然是在吵闹无比的赌场当中,却不知为何只有她的声音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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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梦按照绘空事所说的,将自己手上的钱全都换成了筹码。
兑换比率10:1……很快手里的欧元就被换成了寥寥无几的红黑色筹码。
握着轻飘飘的重量,扫视了周围桌子上堆成小山的筹码,白昼梦再次感受到自己的穷苦而垂下了耳朵。
总之先去玩玩惯例的老虎机吧,持灯者将弹起的筹码一把握在手心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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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三把都是空投。耳朵垂的更低了。
一开始的250欧元只剩下十四个筹码,白昼梦强撑着不哭摆着“呵呵呵老子才不在乎这点钱的表情”。
…如果说她从自己的血族家庭里学到了什么的话、那一定是装逼吧。
绘空事漂浮在空中、弯下腰再次在她耳边轻语;刚刚还夹着尾巴的持灯者瞬间闪亮了眼睛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开了。
这个笨蛋就像没发现城堡里并不是普通的下午茶一样,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主导权已经落到了自己的灯手里。
苍蓝色的鸟笼灯直起身体,看着像狗狗摇晃尾巴一样摇晃马尾的持有者,安静的垂下眼睛。
睫毛像羽毛一样覆盖双色的单瞳,她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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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半血族少女坐上了二十一点的牌桌。
那是个难得空着的一对一牌桌,庄家是个带着眼镜的高大男性。
青年和白昼梦一样扎着一条长长的马尾,左耳际挑染着白色的黑发,基佬一样戴着三颗耳环。
庄家向她搭话致以欢迎,惯常的礼仪由他做来不知为何就有种高人一等的鬼畜味道。
白昼梦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以一个高傲而放松的姿势靠上椅背;双色的单瞳看不出表情的扫视着赌桌。
绘空事轻飘飘的浮游到自己的持有者身后,斜坐在椅背顶端,裙摆垂落如同一朵淡蓝色的花;纯白的蕾丝安静的贴合少女的皮肤,黑色过膝袜袜口别着的宝石无声闪耀。
庄家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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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稍微讲下二十一点的规则吧。
玩家下注(Deal)后庄家给玩家及自己发两张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
2至9牌按其原面值计算。K、Q、J和10牌都算作10点。A牌既可算作1点也可算作11点。
如果玩家拿到的前两张牌是A与10点牌,则成为Blackjack,玩家胜利并且得到双倍的筹码。
否则玩家可以选择继续要牌(Hit)或者停止要牌(Stand)或者加注双倍并且只能再要一张牌(Double)。
最终手中的牌点数之和最接近并且小于等于21点的人胜利。点数之和大于21点的人爆牌(Bust)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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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梦准确的从手心弹出五枚筹码作为下注;依次落到桌面上的筹码落点没有丝毫误差,最终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柱体。
对于客人装逼犯的行为庄家不置可否,动作熟练的排出两张牌。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是那种抖M会幻想被掐住脖子的男性手型。
明牌J暗牌K点数20。装逼犯右手向下虚按,按照自己的灯耳语指示的表示Stand。
庄家要了两张牌。A 2 Q 4 17点。五枚筹码被推到白昼梦面前。
“Deal?”没头脑又不高兴的庄家手指敲着桌面问道。
到底这种鬼畜又没耐心的混蛋为什么会来做服务业啊,怪不得他的台子前面会没有人。
白昼梦完全没有在心底腹诽的弹出十枚筹码共一百欧元,和上次一样的整齐码放。
绘空事坐在她的椅背上微微笑,裙摆无风浮游,轻轻触碰持有者的脸。
庄家再次面瘫着开牌。
明牌A暗牌7。点数8/18。对方会觉得是BJ吗?白昼梦看了看庄家,发现庄家居然毫不在意的抽起了烟。
她又看了一眼墙上禁烟区的牌子,然后看向自己的灯。但是苍蓝色的少女没有任何表示。按照约定,Stand。
庄家Bust。拿回十枚筹码……目前二十九枚。蓝色的幸运女神在背后轻轻耳语。
白昼梦递出筹码…仅仅的,一枚。赌场约定的最小下注。
对面的青年庄家还是那种面瘫死人脸,动作利落的发给她两张牌。
6与2,轻轻碰一下肩膀是Hit。最终点数是23,Bust。…好幸运只赌了一枚筹码。
“……好幸运只赌了一枚筹码?”绘空事在她耳边低声说。
白昼梦有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但是马上又回复到高傲的面无表情,静静听着幸运女神的解说。
按照她的指示,白昼梦摩挲着牌的左上角花色与数字所在的地方。
微微的…凹陷。这么说对方是能够知道自己手中牌的数字从而控制输赢……!
持有者不禁看向自己的灯。而后者只是微微笑着,笑的温柔而又美好,像是春天新发的叶片一样纤细柔软。
她轻轻低下头看着持有者的眼睛,声音也安定的像初绿的草坪。
“……没关系,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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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l?”面瘫的庄家好像已经等得不耐烦,扔掉烟屁股向着这边问到。
“我要求二次洗牌。”回答却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不过青年也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只是将洗好的牌向着这边推过来。
白昼梦摩挲着左上角……果然,绘空事说的是对的。
左上角的数字和花色使用的是非常轻微的浮雕,轻微到会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是受过训练的人就能够辨识。
下一秒一双白皙的手覆盖在白昼梦的手上。心跳突然漏掉一拍。
手背上稍凉的体温却让人觉得舒适;像是拥抱又像是羊水,像是冬天泡进暖呼呼的温泉,从身体到心灵都得到洗涤一般柔软又彻底的温暖。
蓝色的卷发纤细的如同羽毛,轻轻骚动着耳畔,和红色的直发交缠重叠,如同鸟儿扬起长颈鸣叫求偶般,纠结成一个暧昧的弧度。
绘空事的呼吸暖暖的痒痒的,不知道为何在耳边久久不散的温度都带着甜蜜的味道。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白昼梦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绘空事握着自己的手洗牌,纯白的手背像是浮着浅浅的辉光。
幸好洗牌很快就结束了,绘空事放开了手。染着苍蓝色指甲油的手指离开的一瞬间,半血族少女突然就觉得想要抓住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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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注二十个筹码。切好的牌被退回给庄家。
青年抽出第一张牌时习惯性的摩挲了左上角,然后是二张和底张。
摩挲过倒数第二张之后他半眯着眼,从眼镜的玻璃后面盯着对面的少女;
半血族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长长的马尾流过装饰华丽的椅背,精致的脸上是冰冷而傲气的漠然。
白昼梦的后背挺直体现着良好的教养,毫无恐惧和紧张的和他对视。
青年再次点起一根烟。长长的凤眼眼尾向上挑着,像是看着废物的表情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魅惑;
他咬着烟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提问,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沙哑的色气。
“第一次?”
少女抬着人偶般精致小巧的下巴,颔首表示回答。
“见过的手法。”青年自顾自说完,叼着烟流畅的开牌。
明牌J暗牌Q。20点。Stand。收入二十个筹码。
明牌K暗牌A。20点。Stand。收入四十个筹码。
明牌10暗牌K。20点。Stand。收入八十个筹码。
筹码开始迅速的成倍增长,从八十到一百六十再到五百;
红黑色的十元筹码被换成黄绿色的一百元又换成蓝紫色的两百元,两百元在桌子上放不下之后换成电子的筹码牌。
二十五回都没有出现十点以外的牌…再怎么迟钝的人都已经看出了不对;
筹码每向上跳一次围观的人数就成倍的增加,交头接耳声音的分贝也成倍的向上增长。
几乎整个赌场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这一小片地方迅速变的如同闹市般吵杂。
工作人员并不是没有来过,但是不知为何看清是这个牌桌之后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白昼梦的手心渐渐溢出汗来,从小的教育化为钢铁强撑着她挺直的后背;手腕上的筹码牌显示着下注一百八十万。
庄家的动作看不出任何紧张,就像这么多人的围观对他来说完全不存在一样,发牌的手势流畅而熟练没有任何停滞。
阴暗的青年呼出一口烟雾;眼神好像放弃了什么,又像完成单调无聊的工作一样干脆的死掉了。
明牌J暗牌K。Stand。
面对强撑的冷静快要到达极限,转眼就要怂的夺路而逃的持灯人,绘空事握住了她的手。
……非常不可思议。所有的人所有的声音所有的世界都瞬间远去,白昼梦忘记了刚刚赌出去的钱数能使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持灯人的世界里只剩手指间微凉的温度和耳边轻轻的笑意;她听见自己的幸运女神说话,用温软的仿佛初雪一样的声音。
她说,没事的,相信我。
下一秒,庄家翻开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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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仿佛冻结般紧张的场面、在这一秒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气氛简直要把赌场的屋顶掀翻一般,而且如同海啸般每一秒都在变得越加混乱。
白昼梦手腕上电子筹码牌的数字疯一样上涨,最终定格在三百六十万欧元;
绘空事在她身后漂浮着面无表情的微笑,蓝色的蕾丝裙摆如同水母般浮游;在这个空间里,几乎没有任何人发觉她的存在。
发觉这个和藏污纳垢的赌场格格不入的少女,刚刚通过洗牌的手法赢到了人类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数。
少女外表的半血族将手藏回袖子里掩饰自己的颤抖,白皙的脸上还是那种山崩而不改色的绝对冷静;
但是这冷静面对要将她拖起来扔的人群瞬间崩盘,拖着自己的灯丢下一个账号就匆匆的夺路而逃。
赌桌对面青年挑起一边嘴角轻蔑而冷清的微笑,这个一直面瘫着的庄家总算因为这个表情而有了一点人气。
收牌的动作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虐,他侧身弹了弹烟灰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烟雾以一个柔软的姿态缠绕他的手指,抚摸一样逐渐蔓延到挑染的白色长发和平光眼镜上面。
惯例的送客礼仪被他说的像是撵人,雪蓝华栗加死一样苍白的面容被掩盖在Seven star温软的烟雾里模糊不清。
“欢迎下次光临。……美丽的小姐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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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AM。
好像自己不是持灯人而是魔女一样的躲躲藏藏到规定时间,白昼梦一秒都不停歇的冲进房间里瞬间反锁上门。
絵空事歪了歪头,蓝色的卷发因为她的动作微微摇晃;鸟笼灯看着在地下打滚的持有者,不理解她动作的意义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些不够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再去吧?”
然后白昼梦露出了被枪打到的鸽子的表情,花了三十分钟解释这些钱够两个人下半辈子花;
但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话还是“能够买一百万盒巧克力还有剩”。
半血族少女露出虎牙笑的心花怒放,明亮的像是能照亮漆黑而狭小的房间。
絵空事静静的看着那个笑容,听着自己的持有者说“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她也轻轻的微笑起来说“我也是”。
轻轻的,面无表情的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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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后台。
“……喂你玩的也太大了吧!”
“我乐意。这台二十一点是老子自负盈亏的,关你屁事。”
二招要求:
审核群:413167758
务必准备完整人设+文字介绍再参加审核
信息要求:
姓名:
年龄:【实际年龄x2等于微世界年龄】
身高:【限制在5CM以内, 身高 x40等于实际身高】
性别:
职业:
特长:
资料:【请详细 但不要写小说】
*正文总字数1468
*毕业进路和毕业作业一起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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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么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要留校做变形老师吗?”各种意义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痕迹的金发魔法师坐在和身材看起来不太相称的办公桌后面,端着咖啡杯露出笑容问站在他面前的濯。
“嗯……”濯沉吟片刻,“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一些私人原因吧。”
“喔……”瑞尔斯突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书架上最新发行的校刊,“既然如此,我就为你特制一个毕业课题吧。”
“欸……啊?”
“那么,课题是制作一个戒指,”瑞尔斯没有管还没反应过来的濯,带着和蔼的笑容布置起了课题,“积累一些经验,是吧?”
…………………………
“话是这么说……”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濯才明白过来自己在校长和蔼的笑容里发现的暗藏的玩味到底是表达了什么,“校长还真是如同传闻的老顽童啊……哦不,不管怎么看都不老。”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会在键盘打字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把脑袋按在键盘上,濯不由自主的加了最后一句。
一路构思着戒指的样式和原料,濯进入了学校的炼金教室。
由于濯的期末课题是校长单独布置,并且还没到公布其他人期末课题的时候,炼金教室并没有多少人在使用。
尽管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对校长的感谢,但是对于校长的恶趣味濯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总之,主材料用导魔效果比较好的银好了。
濯这么想着,取出了炼金必备原料泥土,并且用画阵笔开始刻画炼金阵。
泥土还真是好东西啊……尽管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每次炼制金属,濯都会不由得冒出这样的念头。大多数金属都可以从泥土中提炼出来,虽然很不科学,但是确实是可以做到。
提炼金属是炼金之中最常做的一件事情,而且魔改也常常会以炼金为前提,再加之银是比较常用的金属,濯很快就把制作戒指所需要的银提炼出来了。
……虽然制作戒指所需要的银也就是这么一点而已。
“不过接下来才是难点啊。”濯用画阵笔揉了揉太阳穴,“钻石这个东西要怎么炼制啊……科学上的话在可以高温高压的环境下用石墨或者天然气和氮气制作,要用魔法模拟这种环境的话我的魔力够不够用啊……总之先来试试看好了。”
高温的话需要可以用火属性魔法,而高压的话……用科学上的水压法试试?
“火属性啊……这时候要是赤拟在……不对,这件事还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嗯,用魔法阵来模拟好了。”
濯这么想着,在金属板上开始勾勒一个以火属性为主题的魔法阵。
…………………………
濯看着陶瓷容器里那淡黄色的透明晶体块,明白自己成功了,但是也是失败了。
这种成色的玩意显然不能用来制作戒指……到底要怎么模拟才能模拟出外界实验室那种环境呢……
这种成色的玩意显然不能用来制作戒指……到底要怎么模拟才能模拟出外界实验室那种环境呢……
濯把玩着刚刚炼制出来的银条默默地思考着,突然反应过来。
明明是魔法师来着,要参考也不应该参考科学家的做法,而是参考其他种类的材料怎么通过炼金来炼制才对。
恩,总之……提炼出纯碳,然后再把碳原子用一定的构筑排列起来,通过魔法阵来实现可以也说不定呢。
不过纯碳手边倒是还有……濯看了一眼被石墨染黑的手指,苦笑了一下,整理好心情继续开始。
他把经过计算后合适质量的石墨块放进重新绘制的扭曲的六边形魔法阵的节点上。魔法阵的其他位置则是火属性和整理排列的魔纹。接着把魔力输入魔法阵中……
深蓝以致甚至有些接近于黑色的光占据了濯的视野。而光芒散去之后,濯看到一颗圆润透明的晶体躺在魔法阵的中心。
……成功了。
濯松了一口气,看着这颗用魔力勾连起来的人造钻石。
可惜用魔力制造的钻石不能用来储存魔力,和自己的构想有些不同,否则就真的可以用来制造婚戒……
不过姑且用这枚戒指练习一下小型魔法阵的刻画好了。
濯这么想着,再次刻画起炼金阵,把银和钻石练成在一起,然后拿起了刻阵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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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接下去去做结婚戒指【
暑假时将开启除任务以外的内容【不容错过啊不容错过!】【企划君神经病了】
1.活动【超级普通的啦~】
2.大家一起来拍照——【这个平时就可以玩了好吗==】
【【重点在这里!】】
3.结句线调查
“啊,那个......我烦了......我等不及了......上一届也毫无进展最后居然还全失踪了......”
“所以,这次我们来把所有的结局......可爱的结局、可悲的结局、平淡的结局......全都来看一 遍......”
所以,所谓的结局线调查,就是将自己团队的各种结局画\写出来,详细内容到时候会放出。
恩前置,顺便互动我就不响应了看看就好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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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今年二十二,哈弗归国理科男。
什么?我开头太俗,喂喂你还想怎么样啊!你想让一个理科男写出什么文科生才能写出的句子吗?那么左拐不送谢谢【鞠躬】
哦真是对不起我可能有点过分了,一开头就有些过分的语言实在对不起,那么想听我的故事吗?一个,度过了二十二年人生,拥有选择性失忆症,意外进入奇怪的地方的理科男。
想听,好的,那么放下手中的事吧,还有别吃东西,我不喜欢别人吃着东西听我讲故事,那可不礼貌。
首先是我的人生经历,虽然我一点都不想谈起,我很少和我的朋友谈起过往,我会搪塞过去,其实真实的是,我基本都忘光了,我只知道我有个妈,有个爸,有个妹妹。我妈姓杨我爸姓李,我妹妹比我小整整六岁,我六岁生日那天,她出生了,我妈跟我说这是她和我爸送我的礼物,哪有送人的,又不能吃。我妈跟我说,你去看她,很甜很甜。
真的很甜很甜,她看到我都时候脸上还挂着泪痕,却是笑着看着我的,那个笑甜的我齁住了喉咙,眼前一面模糊,脸颊滑落过冰凉的液体,嘴角却是笑着的。我可爱的妹妹。她叫李樱时。
这便是我所记住的,一切到现在。我似乎在哈弗交过一个湾湾女友,嘿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理科男可不都是没女票的人!虽然说我已经完全忘记她长什么样我跟她干过什么。我现在唯一清晰的记忆,大概就是走在漆黑的路上,明明是熟悉的回家的街道却变得异常陌生,内心开始恐惧,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我向前,前方昏暗的路灯摇摇晃晃吱呀作响,令人生寒。
紧紧握了握兜里的钥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愿意……进入公寓。”
然后我就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了,我为什么要说那种奇怪的话啊真是……呜哇夜晚还是真冷呢,管好窗户去床上躺会吧。
蜷缩在被窝里不想动弹,血字人物是什么不想去想,也许进行过,也许没有,甚至不清楚柜子里那套莫名其妙的女装是哪里来,还有放在角落里那个沾着血迹的铁棍又是怎么回事,我什么也不想去想。
门外有些吵,但很快便安静下来了,我不得不说一下我的邻居。601的雾山。眼罩男,我喜欢这么叫但是只限于内心,我可不敢当着面叫谁知道隔壁那个姓王会把我怎么样?雾山是个很神秘很神秘的人,不过他也是个好人,收留了我可爱的复习资料,虽然感觉他完全没有认真看。
605的安娜小姐,可爱到想犯罪的小女孩,不过她可没有我妹妹可爱,她喜欢吃哈根达斯,不过非常抱歉她每次来的时候冰箱都没有,不过我很高兴能够为她制作我最拿手的栗子蛋糕和柠檬薄荷茶。
607的老王,本名是王宇翔,虽然我还是比较喜欢叫他老王大家都这么叫,,他很烦很烦很烦很烦!我觉得,虽然他觉得我更烦,我还觉得他比我还烦!我们俩之间说实话我不太想说什么,大概在对方的印象里都很糟糕了,我只是单纯觉得这家伙某些方面还蛮可爱的。还有我很讨厌他叫我二狗我觉得太接地气.
404的夏俊,恩其实我对他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是这个房号和我的606一样真实吉利呢。
604的傅里叶,老傅他啊我必须给你们说哦,你别看老傅他戴个眼镜一脸胡茬其实人特别好,我觉得现在的小女生不都喜欢这种大叔吗?老傅他是个程序猿,我对程序猿没什么概念,但是感觉老傅很博学的样子,喝着咖啡在灯下看着电脑,总感觉有点酷。其实我特别好奇他是怎么喝得下咖啡的,上次在他那里试了试咖啡真的是苦的不行呢。
嘿我给你介绍这么多邻居干什么用着多字数,我明明是来介绍我自己的,那么再来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李狗剩,你可以叫我狗剩。
也可以叫我——
李春时。
【我们带着梦想出发 清浊无别】
【BGM:《書道家の成長》】
神圣塔尔伦皇都港口塞勒法,漆着纯白与深蓝的蔚蓝皇后号正娴雅地端坐在水中,在年轻的医官帕鲁•琥珀接受女皇帝的祝福之后,公主也腼腆地上前给了他对她行吻手礼的机会:“一路顺风。”“承您贵言。”缀孔雀羽的阔檐帽下俊俏的医官对她微笑,春夏的暖风吹乱了少女的心。
帕鲁•琥珀转身登上蔚蓝皇后号,来自同样想找到人鱼的其他各国的医官和生物学家们,在向主办国的女皇帝以各自国家的礼节行礼后也纷纷登上甲板。不同的肤色,不同的礼服,鱼贯而入。
彩纸和花屑占据了大船的身侧的空气,在塞勒法百姓的欢呼声中,蔚蓝皇后号起锚了。
“这真是一大盛事!”女皇帝望着巨大的船只离港,周遭侍从们平日里铁打一般的脸也透出了喜色。
帕鲁•琥珀,可不要辜负朕赐你“琥珀”之姓。
天高风清,海阔云低,甲板上来自各国的医官和生物研究者相熟的为陌生的相互介绍,在桌边叙旧、讨论本次考察以及饮酒和品尝美食。上了船不久后便趴到船头的栏杆上吹起风看起海的帕鲁身边凑上来了负责护送他的神圣塔尔伦皇家侍卫,从甲板上的宴席取来的点心和酒也递到了手边:“看到公主殿下看你的眼神儿了吗?”
“嗯,看到了啊。”接过老友顺来的布丁,帕鲁顺便揪了一下他束在脖颈后面的辫子,金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她可真甜哪。”葛络瑞笑着喝了口酒。
“是啊,我的心都化了。”帕鲁脸上洋溢着幸福。
“哦?你有心思?”
“有点。”
“那就好好完成这次调查,回去向女皇帝请求恩赐吧!”
“女皇帝?我去请位好厨子不就行?”
“嗯?你要用美食诱惑她?”
“诱惑谁?”
“公主啊。”
“等等葛络瑞,你说的不是布丁?”帕鲁舀了一勺布丁送进嘴里。
葛络瑞一口酒差点喷了满领子都是: “我说的是公主!”
“嘛~我觉得布丁更甜一点。”帕鲁含着勺子冲他一笑,翡翠鬓发与孔雀羽饰闪烁华丽却单纯的粼光:“反正此去就是调查调查人鱼、研究研究海洋生物嘛~大海可比塔尔伦的女人美丽多啦!”他转身背靠船栏,伸开双臂笑容天真堪比日光:“如果要说我这样的人有什么梦想的话,大概就是在我有生之年,娶这世上最广阔的自由为妻!”
“请让我替梦想着嫁给你的女人揍你!”
远海上,黑天鹅之主号召过来结成联盟的海盗们也在饮酒庆祝。
费莱茵船长身形高大修长,高举水晶杯向或许没有那样修养的宾客们致辞而后:“预祝我们能找到人鱼!干杯——为了莱莉!”来客皆痛饮:
“为了黄金!”
“为了珍珠!”
“为了采不尽的珊瑚!”
“为了人鱼的不湿绡!”
“为了能卖个好价钱的动物!”
“为了女人!”
“哦……不不不不不不!兄弟,是女人鱼——”
爽朗的豪笑声中白鸟盘旋着不敢落下,庞大的船队正尾随黑天鹅向希琴进发。
弥斯不远的海,不死鸟号和无丝茧号并排乘风破浪。
在无丝茧号的夹板上,有人在演奏提琴和横笛。久不闻提琴优雅乐音的阿尔维斯从不死鸟号上看过去,霍克廓尔左臂像是环在什么人身上,右手抬平,错步旋转、双手托高、长长的衣摆随动作被风撩起,仿佛在与一个隐形的舞伴跳华尔兹,那神情,远看着恐怕是很陶醉的。
一曲奏罢,他的船员们为他鼓掌:“先生和思密达的对舞一直这么天衣无缝。”霍克廓尔左手虎口上停着淡绿翅膀的蛾,很通人性地对他们轻轻扑翼,船长霍克廓尔脱帽向他的水手们致礼:“很久不跳,已经生疏不少了。”
“难得先生这么高兴呢!”艾里纳放下横笛微笑着看他。
“没错,高兴!”手上的绿蛾飞去,霍克廓尔重新戴上帽子,面朝船只前进的方向,天水线上伏着大朵的白云,远看仿佛敦厚的羊群。
碧海无垠,海面尚不见希琴,因此希望燃烧得更深更透明。船长抽出佩剑指向天际:“此行若能找到人鱼,待我们找到那个孩子,我们将夺回我们的尊严,重新开启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
纵然已越过死亡的门,纵然那一切早已被摧毁已多年,他们仍要向世界要回自己的名字,重拾尊严,以傲然之姿屹立于人世。
不死鸟号上冷暖交织。
基尔告诉过他们,此行既然是为了从其他所有势力手中保护他们的小鱼,就可能需要与不死鸟号和小鱼之外的一切为敌,谁将不死鸟号的立场私自透露出去,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
其实,他们都能想到。既然有他们一条小鱼,而且还能变成人形来到地面,在他身后的存在就不会简单。在他的轮廓之后,至少有一个家庭,往大了想可能还有人鱼的村落或城镇,甚至,他可能会有庞大的种群。
他们毕竟也在寻找人鱼的队伍里,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保护还是掠夺或其他什么,他们将成为人鱼的敌人。
他们的老大只说要保护那只小鱼,并没有说包括可能存在的他的族人。
可是即便他们能救下小鱼,若是害得整个人鱼遭殃,他们也永远得不到昔日那位沉默美丽的伙伴的原谅。
不死鸟之子一如往常站在舱楼顶上极目前方,和卡司相互暴揍了一顿之后,他坐在自己床前的地上,整日彻夜保持那个姿势如凝固一般。半夜空白半夜思量,自从他的船长离开人世后就一直循着那个人的道路前进,这没有什么错,他的世界是由那个人开天辟地,如果没有遇见那个人,也许这个年纪的他早已被野兽啃尽了血肉,或被从斗技场卖去别处受一辈子的奴役。自从登上不死鸟号,他就跟随着那个人寻找传说。哪怕是那人死后,一直以来也不觉得就这样生活有什么不好……不对…他不是没感觉到,不一样了。
找到珍宝后的欢乐曾经那样充实,如今却越来越像华丽的空壳。过去一次发现能让他满足半个月,现在找到一样之后他只想着去翻翻那些传说,快去找下一个。
这是在做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在靠这些刺激自己,才能让这颗心不要停止跳动吗?
如果事实就是这样嘲讽,自己的存在就是这样空壳一般的东西,生命何惜?
但是,那么微弱又那么真切,想活着。
在这躯壳里,还有可以被称为梦想的欲望。
花一场相遇附带一次离别再一冬半春的时间终于敲碎自己在时间里的封冻,却发现自己竟可以这么疯狂这么自私这样拖着不死鸟孤注一掷。
不死鸟之子的手按在刀鞘上,皱着眉吸一口烟,拉开暗示力量的喉线,启唇吹开漫天的云。
矮矮小小的,超级胆小而且非常容易受惊,爱哭。
说话声音小而且总是颤抖着,会做料理,手工和缝补也很好,被欺负了会哭着反抗,但是力气也小小的,超级怕生,看事情其实很清楚,害怕被厌恶,有时候缩成一团就是一团小毛球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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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小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自己的事也上点心啊?前两天你张阿姨来电话,帮你介绍了个不错的姑娘,我帮你要了联系方式,你们先联系联系?哪天不忙了再见见面?”正在埋头扒饭的夏俊一听,倒吸一口气,瞬间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不用了!我现在这点工资,哪个姑娘看得上啊!”好不容易理清嗓子,夏俊赶忙回绝。
“人家姑娘说不定就不嫌弃你工资低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上班这么多年了,现在这份工作确实工资有点低,你还要自己在外面租房住……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买房的钱啊?也怪爸妈没本事,工作的事帮不上忙,连买房也帮不上你太大忙……要不,你看上哪的房子了,我先拿我跟你爸存的钱给你交个首付……”夏俊妈妈看着呛得眼镜都掉下来了的儿子,心疼地递过一碗汤,爸爸也赶忙去帮他拍背。“要不,小俊啊,你先搬回家来住?还跟你小时候一样,先挤一挤嘛!”
“别啊!我还要赚钱给你俩养老呢!看不起您儿子啊?”一听要回来住,夏俊更是紧张了。“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比较近,每天走着就能到,一月能省不少车费呢!再说了,不迟到每月还有全勤奖,省下的坐车的时间我再搞搞副业,能把租房的钱赚出来了。妈,您儿子心里有数,干两年公司再不给我涨薪水我就跳槽,那帮兄弟都能帮我找的,您就别瞎操心了,啊。”
夏俊爸爸急了,“别操心?你都27了啊!毕业都五年了,也该想想以后怎么办了。三十而立,你拿什么立得住啊?你那些同学肯定连自己都管不好呢,谁管你啊?”“三十而立那是我们那个时候!老夏你看啊,现在要是考个研究生,27了没准才刚毕业,30岁了人生才刚刚开始!没事,儿子,不着急,咱慢慢找。不过也确实得看着点时间,有合适的别犹豫,果断下手!”妈妈刚说完,夏俊迅速做出痛哭流涕状:“老妈,理解万岁啊!”
吃完饭,刷完碗,夏俊收拾收拾,背起了包。“爸,妈,我走了啊。”
“再待会啊?不是才两点多吗?急什么啊?”
“这两天有点累,今天晚上想早点睡觉……这次这个广告想得我们组都快疯了!递了十多个方案上去,全都打回来了!明天还要接着想!”
“昨天在家没歇够?看你今天早晨起得挺早啊?”
“哎呀,我早起都成习惯了!到了点就醒,没办法!一晚上真的睡不够!今天晚上我早点上床……不多说了,我走了啊!”夏俊急着就要出门,妈妈拎着一兜苹果追出来,“拿着,多吃点,工作悠着点干,别太着急,小心上火!”
“妈……”夏俊接过苹果,深情地看了看自己的爸妈、自己家略显局促的屋子,“我走了,等着,将来儿子给你们换大房子!”接着头也不回“蹬蹬蹬”跑下了楼。
屋里,“小俊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咱跟着去看看?”从窗户看着冲出小区急匆匆冲向公交车站的儿子,夏俊爸爸若有所思。“算了吧,小俊这么大了,他自己有分寸,该跟家里说的就跟我们说了,他不说,肯定是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夏俊妈妈话里略带着伤感, “要不,咱也出去找点事干,发挥发挥余热什么的?”
“你就算了吧,奋斗了半辈子了,退休就享享福吧。要去啊,我去。对了,回头打牌的时候我也问问老张他们,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给小俊找找。”
“你倒好,退休了就知道打牌啊!”夏俊妈妈面带嗔色轻轻推了自己老公一把。
“我那是联络感情!万一人家那边缺人,我好让小俊赶紧过去啊!你不也天天跟你那群老姐妹打听吗?……”夏俊爸爸笑着回话,两人其实都没有真的生气。
两位老人无法知道的是,夏俊冲向公交车站,赶上了车,找了最后排角落里的空位坐下,捂住脸,眼泪流了出来。过了一会,他又赶忙擦干眼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望着窗外。
车到站了,夏俊下了车,快步走上了人行道。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他进入了一个有些破旧的社区。社区里的房子也都有了年头,越向深处走,有人住的迹象越少,夏俊左拐右拐,进入了一条巷子。穿过这条有些长的巷子,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非常空旷的空地。这块空地的中央,有一座非常高的公寓,粗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几层。公寓占地面积也很大,看上去能容纳很多人,墙面是白色的,外楼面上则是一排排整齐的阳台。夏俊三步并作两步走入公寓一楼大厅,长出了一口气,“达阵。”他每个周末都要回家吃饭,周五晚高峰的时段他就坐车回家去了,到现在已经40个小时。其实不用这么赶,但是他总觉得,只有呆在公寓里,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现在是下午,已经西斜的阳光投射下来,照着这片空地,而这巨大的公寓……在地面上,居然没有影子!
*这座公寓存在的历史,据说已经难以计算了。而在这座公寓里住过的人,也是相当之多。几十年下来,住户们之间都有了默契和经验,明白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怎样做对自己有利,怎样做对自己不利。
所以,每当有新的住户搬进来,都会有老住户前去告诉他详细的注意事项。如果说不说清楚,就有可能触犯禁忌,死无葬身之地。
而最基本的规则有两条。而一旦成为公寓的住户,那么,这两条规则,无论如何都要遵守。 第一,也是最基本的,除了血字的指示要外出的情况以外,绝对不可以连续离开公寓的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一旦违背这条规则,就会死。
第二,成为住户后,自己所住的房间,会不定期在墙壁上浮现出血字,指示住户去完成某个特定的任务。墙壁出现血字后,就必须绝对遵守血字的指示,如果稍有违背,也会死。当然,也会有不相信这两条规则,而不理会血字指示,离开公寓的住户。而那些住户,后来也全部都极为诡异地死亡了。无一例外!血字指示,一般是指定去特定地点,做一些特定行为,而在这段时间内,必定会发生出许多诡异无比的现象。往往,还没有意识到,就已经死了。甚至死了的时候,都还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听起来相当不可思议,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只有完成十次血字任务之后,才能离开这里。血字任务的难度会逐步增加,危险性也越来越大,到了第十次几乎就是九死一生。*
那天,夏俊原本租的房子到期了,房东要涨价,不然就不续租。准备攒钱买房的夏俊只好开始另觅住处,那个周末他没有回家,网上搜了很久,他找到了几处看起来比较靠谱的房源,准备实地去看看,看了几处,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片社区附近。看上去是老社区了,不过还算干净,说不定房租会便宜一些?夏俊正想去社区公告板上看看有没有贴着租房信息,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下涌来,他低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来回走了两步,他发现不对劲了:自己的影子,还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
接着,夏俊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他的影子突然脱离了他的脚下,跑向了社区里面!夏俊整个人都傻了,但是低头看看,自己确实没有影子了!以往听过的各种恐怖故事、大学里宿舍夜话时的那些怪谈,此时此刻全部涌上他的心头,他想逃跑,但是潜意识里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去追赶自己的影子,他隐约有一种感觉,不去追影子,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可是……去追影子,自己就能安全吗?
影子七拐八拐,在小区里穿行着,奇怪的是,影子似乎刻意地与夏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以前曾经算是个运动员,对自己的奔跑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影子既不会被他一下追上,又总在他能看见的地方,让他不会跟丢。即使到了阴影的地方,自己的影子也依旧很明显,黑黑的一片,看起来非常的诡异。眼看影子拐进了前面的一条小巷,夏俊追进去,远远看到小巷里还有一个人,自己的影子向前跑去,经过那人面前的时候,那人也是一愣。完了,要被人当成怪物了!夏俊在心里暗暗叫苦,但是来不及多做解释了,夏俊低着头冲过了那人身边,对方说了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听进去。
穿过小巷,进入了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正是这栋诡异的公寓。自己的影子直接进入了公寓,夏俊也不得不跟了进去。一楼大厅里居然还坐了几个人,看见夏俊也都是一愣,接着,来不及打招呼,夏俊的影子进入了电梯,夏俊也赶忙跟过去,电梯门却关闭了。跟过来的几个人里,有个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看上去很有威严感的青年。“快跟上去啊,看看你住哪个房间?”看着电梯停在了四层,然后又降了下来,夏俊赶忙进入电梯,那几个人也跟了上来,大家一起按下了“4”。电梯门开了,夏俊走在前面,刚才说话的青年跟在他身边,剩下几人跟在后面,一间一间经过4层的那些紧闭的房门。没过多久,夏俊的影子就从前方一扇门下面飘了出来,又回到夏俊的脚下。影子失而复得,夏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自己的影子举起右手,晃了晃手里的什么东西,塞进了风衣的口袋里。接着,影子就不动了,走廊里的光线比较暗,自己的影子也渐渐变淡,没有先前那么明显了,夏俊挥挥手,确信自己的影子已经回归自己控制了,才摸了摸口袋。手刚放进去,他的脸色就变了,“别慌,拿出来。没事的。”身边的青年催促他。夏俊掏出了一把钥匙,上面刻着小小的数字:404。
当晚,老住户们向夏俊简单介绍了公寓的情况,最开始夏俊自然也是不敢相信,不过,好在他并非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所以倒也能接受,只是不明白这种听起来就远远超出常理的事为什么就会落到自己身上。老住户们为了让他相信,还给他看了留在公寓里的以前的住户拍摄的录像,夏俊的潜意识里隐隐地希望这只是某个电视台为了搞噱头组织的一场大型真人秀,但是很可惜,就算钥匙可能是那个“老住户”趁他不注意放进他口袋里的,自己的影子的事要怎么解释呢?不过,最让夏俊在意的,是有些视频里真真切切出现了“鬼”,明显超自然的存在。也就是说,进入这个公寓,就意味着要和那些鬼魂玩上十场生存游戏了?夏俊默默地思考着。突然,一阵凄惨的哭叫瞬间把他拉回现实,屏幕里,就是公寓前的那片空地,有个女孩被似乎是鬼的长发缠住了全身,正在拼命挣扎,但是那些长发越来越多,没过多久就把女孩整个吞没了,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的茧。过了一会,空气中出现了透明的漩涡,黑色的茧渐渐被吸入,消失了,镜头里是一片死寂,接着能听到有人压抑的哭声,然后,镜头剧烈抖动起来,有人狠狠地骂了一句“混蛋!”,视频结束了。
夏俊也问过老住户为什么不去救那个女孩,得到的回答是:这是很久以前的视频了,拍视频的人很可能都不在了。“那……为什么没人去救那个女孩呢?录像的人当时在干什么呢?”“新来的你记住,一般来说鬼绝对无法进入这个公寓。所以每次你执行任务结束后只要跑回公寓,就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公寓会对鬼施加限制,但是只要你离开了公寓,如果不是在执行任务,那些恶鬼他们随时就能杀掉你。”“但是……如果有人出去拉一把,说不定……”“我告诉你,尽量不要想这个。之前也有人试过和鬼搏斗,还有十字架啊圣水啊佛珠啊道符啊什么的,都试过了,凶多吉少。哪天你碰上了可以试试,要是遇上了能打的鬼记得回来告诉我们,前提是你能活着回来。”
夏俊彻底说不出话了。
第二天,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入了公寓。
好在公寓离自己上班的地方也真的不算远,接下来的日子里,夏俊每天依旧是正常上下班,工作照常。公寓里的设施很完备,比起之前租的房子简直好太多了,如果没有十次血字任务的压迫,夏俊甚至觉得,进入这个公寓也不错,挺幸福的。
好吧,本来也确实是不错。至少,现在是用不着交房租了。
据说血字任务的难度是逐级增加的,最开始的任务会比较容易,但是夏俊住进来以后见过了别人去执行第一次血字,参加的住户共有6名,却只回来了两人,第三个人是已经出现在了空地上,只是因为落在了后面,跑着跑着就突然变成了一堆碎肉。当时和其他住户一起等在一楼大厅的夏俊看见他们跑过来,渐渐体力不支,还想着冲出去拉一把,结果刚刚挣开使劲拉着他的女孩,脚还没迈出公寓的大门,就看见顶多五十米开外,落在最后的那个住户全身碎裂了,血肉飞溅了一地。夏俊强忍着,但最后还是冲到一层某住户的房间的卫生间里呕吐起来。
从那以后,夏俊暂时打消了出去救人的念头。
这才只是第一次血字而已啊!为什么死亡人数就过半了啊!夏俊顿时觉得很崩溃。老住户向他解释,每个血字都是有生路存在的,只要找到生路,就有很大的几率能够生还,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是关于生路的规律,他们也在寻找之中,有些任务血字里就隐藏了生路,只是需要你用心去思考,排除表面文字的干扰。有些任务则是只有在任务过程中才会出现生路提示,这就需要在执行过程中格外细心。当然,胆大心细是最好的,大难当头临危不乱才有可能思考出生路逃出生天,要是吓得六神无主自己先乱了阵脚,那基本就只剩下等死了。还有,公寓虽然会提供生路,但是绝对不会大发善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次任务是参加者全部生还的,全军覆没的倒是有不少。
也就是说,自己也有可能在第一次血字中直接挂掉……唉……
不带这样的吧?就算是恐怖游戏,还有个试玩机会呢啊?!
入住公寓到现在,夏俊已经勉强活过了两次血字。第一次任务前他就买了保险,这样,自己万一交待在外面,赔偿金也能稍微改善一下爸妈的生活,到现在,他已经买了好几份。保险公司的员工看到年纪轻轻的他来买那么高额的意外险也怀疑过,是不是故意骗保?“我是公司职员,以后说不定就要经常出差往外跑,我是想好好活着的,不过就是以防万一……你看现在意外事故这么多,”夏俊拿出一份报纸,指着上面本市一个年轻人被高空坠落的钢筋砸死的新闻,“万一我真的走在爸妈前边……”夏俊声音开始哽咽,“我希望我不在了,他俩也能好好的。”这倒也不是装出来的……不放心的保险公司职员给受益人——夏俊的家长打电话确认,回家之后的夏俊被两位老人狠狠开导了一番。夏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各种交通事故的材料,再三说明自己真的只是以防万一,这才混过去。没过多久,夏俊的小组做的交通安全公益广告上线了,夏俊打电话回家向家里汇报,两位老人这才彻底放心。不过,后来夏俊发现,她俩也去买了保险……只是没有他这种破釜沉舟的架势。
第二次血字其实他已经算是出了车祸,如果他没有过,这个时候爸妈就已经可以拿到他的死亡赔偿金了……可是,他活下来了啊。而且,受的重伤在回到公寓的时候奇迹般地自愈了,就像从来没伤过一样。“等哪天你死透了,再走保险吧。”带他回来的住户这么说着。这是也是公寓的规则之一,只要是在执行血字任务的期间,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人还没死透,回到公寓都能自愈。当然,平时受的伤和进入公寓之前的伤残是无法恢复的,只有一个例外,就是主动要求进入公寓的住户,无论有什么样的残疾都能恢复成正常人。但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主动进入这里体验极度恐惧呢……夏俊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是时间长了住户间开始相互了解,其实公寓里就有这样的人啊。夏俊脑海里闪过某张看起来和自己有点像的脸。仔细想想,只要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度过十次血字,就能摆脱伤病、残疾的困扰开始全新的生活,这么一想其实也挺好。
各种各样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或者自愿、或者被迫进入了这座公寓。夏俊当时本来是一心一意想着活下去的,但是随着买的保险越来越多,夏俊突然有一种想法,自己就算能完成十次血字,以他现在的工资,他就算干一辈子,挣的钱还不够中一次500万的;多买几份保险,等将来哪次血字自己没过去的时候,爸妈拿到的钱已经比他这辈子能挣的都多了。自己的公司其实就算是座血汗工厂,不遗余力地压榨着员工们的才智与激情。说是工作满一年后每年有5天的带薪假期,夏俊已经工作五年了,也算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混成了小组长,却还从来没休过假,单位不批,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说他走不开。当然了,除了升成小组长的那一次,夏俊再也没涨过工资。所以,那个时候,回到公寓,躺在床上,身体的伤口慢慢愈合之后,夏俊突然感觉身心俱疲,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无力感。想了想,他拨通了公司的电话,“老板,我想请一个月的假,我今年有25天的带薪假期呢,应该用不完吧。我是真的挺累的,想出去散散心……”“你累?你累什么累?我这边天天给你们拉活给你们拉投资,我还没累呢,你想怎么着啊?嫌钱少你就直说,别给我拐弯抹角的。”“不是,老板,我真的就是……”“嫌钱少?你看看外边的公司,有的还没你拿得多呢你知道吗?!你要是真的找着好地方了,我还真不留你,要是留你你该记恨我了,咱们好聚好散,好吧?”“我……?”夏俊真的气得一时间无语了,“行,我要辞职,还有半个月,我这月底离职。”
收拾完东西,夏俊搬着纸箱,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小组组员们,看了看这个自己奋斗了五年的办公室,其实没啥可留恋的,他只是有点悼念自己这五年的青春、顺便也略舍不得自己的组员。“俊哥,你什么打算?接下来去哪?”才来一年的小组员问他。“这个……还没想好。”夏俊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就是累了。接下来可能四处走走散散心,自己想通了顺心了就再回来,回K市重新找工作呗。”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点。“行吧……俊哥,那你自己好好保重啊。”自己的得力干将拍拍他的肩膀,要是自己走了,恐怕小组长就是他接任了吧?也挺好。“你们也一样,好好干啊。”夏俊笑了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
回到公寓,夏俊已经是孑然一身轻。接下来……还是先努力通过血字任务吧,至少现在,夏俊还没彻底绝望。他暗暗告诫自己,再多的钱,也不如自己亲自在床边给父母养老送终。夏俊27岁了,但他其实并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大学里橄榄球队的兄弟们,有的真的去NFL普及青少年橄榄球了,也招呼过夏俊一起来,夏俊其实也在怀念橄榄球场上勇往直前冲锋陷阵的自己;大学里夏俊偷偷喜欢的女孩,也还没结婚,班级的QQ群里大家偶尔还会有些联系,但是夏俊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只是,无论怎么样,都要以他能活着离开公寓为前提,所以,现在还是要努力活下去。公寓里绝大多数住户还是希望能活着离开公寓开始新生活的,夏俊也默默祝福着他们。
只是,自己心里的天平,什么时候会彻底崩溃,坠入绝望的那一边呢……当时,夏俊不知道,现在,努力在父母面前继续扮演普通上班族的夏俊同样不知道。
#0 维多利亚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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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看见码头了。
少女静静的看着摇荡的水面,红色长发被微腥的海风不停追逐缠绕。
右半脸覆盖着纯白的面具、左眼是蓝紫混合的奇异色泽,眼睛下面有道十字形的细长伤痕。
从上一个国家穿来的红色风衣下摆微微有些皱褶、深红色的手提箱边缘也磨损的很厉害。
经历了从未有过的悠长海路旅行,即使是肉体比一般人强韧许多的少女也不禁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啊啊、总算到达了这个叫维多利亚的地方。
今天晚上应该能睡在不会摇晃的床上,吃得到新鲜的水果和蔬菜,不用忍受狭窄的仓库一样的房间了吧?
扎着长长马尾的白昼梦神游天外的想着,下一秒却皱起眉,看着码头上越来越近的人们。
迎接亲人的人,码头的工作人员,当然还有混杂在其中无处不在的市场的拉客团体。
只有这个在哪个国家都不会改变的啊…她默默的摆出惯例“生人勿近”的可怕表情。
在包括旅店酒吧食堂的拉客狂潮中、她亲测这个表情能够拒绝90%的麻烦事。
轻捷的拎起手边的手提箱,她从尚未靠岸的船上一跃而下;红发在空中划出流畅而华丽的弧度,落地的瞬间轻巧的像一只猫。
无视周围的人惊讶的眼神、扎着马尾的红发少女迅速穿越混乱的人群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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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被那对女孩子叫住的时候、白昼梦也以为只是剩下非常执着的10%。
“喂,你!”
长长黑发的女孩子想叫住白昼梦,但是被念着推销推销面无表情的无视了。
“那个红头发红衣服红指甲的女孩子!停下来!”
…最近的推销真是死缠烂打呢,红头发红衣服红指甲的女孩子加快了脚步。
总之先去找一家旅店吧、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再找找能够吃晚饭的地方,她一边想着一边撞上一个被长长黑发覆盖的额头。
低头看下去,刚刚的黑发女孩子正仰视着她,从下方露出懒洋洋的笑容像是打招呼一样伸出手。
“你好,我是墨吟;你是外来者吧?来这儿做什么呢?”
白昼梦看着红色眼睛的黑发女孩的脸,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可能不是推销。
对自己刚刚的冷淡有些微尴尬但是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的,她虽然怕生却还是决定握住对方伸出的手。
重叠的一瞬间感觉到微凉而有力的手心,纤细的手指相触了几秒随即分开。
红色的少女低下头,双色的单瞳有些困惑,抱着满满的戒心,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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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嫌短暂的盘问马上结束了,当知道她只是来找工作的外人之后马上开始了热情的科普兼交流。
承蒙墨吟介绍了旅馆、了解了岛上的基本知识、也得到了画的歪七扭八的地图、甚至还告诉了能换货币的地点;
当说到自己需要工作的时候、墨吟推荐了守灯人这个工作,也告诉她能够得到帮助的洋馆。
白昼梦看着她继续巡逻的背影,想着这真是个好人。
刚刚踏上此地的流浪者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提箱,一手拿着地图前往画着红圈的旅馆。
她完全没发现刚刚旅行箱放过的地面出现了箱底形状的下陷,只是一心想着美味的食物和软软的床快步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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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白昼梦走出旅馆大门的时候已经不是昨天一身疲累的样子。
经历了一晚上的好眠,衣服也换了新的,早饭和午饭和晚饭都很美味,洗了因为用水紧张而好久没洗的澡。
如果想要成为守灯人,就去吸血鬼大小姐的洋馆吧——她回忆着昨天墨吟所说的话,微微垂下了眼睛。
吸血鬼。……好久没听见这个词了。…自从离开那个家庭之后就再也没有。
最后见到的亲人的脸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经历的日子也只剩下被时间之河冲刷的模糊印象。
半血族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异的表情、像是怀念又像是悲叹、但很快就不留痕迹的消失在行走带起的风中。
上午出发、经历了问路,玩猫被咬到哭,迷路绕圈,被狗狂追跳上屋顶,吃面包被鸽子攻击等随机事件;
直到下午又变的浑身破破烂烂的白昼梦,终于站到了巨大的雕花铁门前面。
怀着一种面试一样忐忑不安的紧张心情、她呼出一口气、按响了和铁门格格不入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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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种熟悉的感觉。”
大小姐缓步走下楼梯,深红蕾丝裙摆绕着她的腿轻微的漂浮摇晃。
她带着一种高傲的微妙表情俯视着大厅当中的少女、微微歪着头,头顶的蝴蝶结也跟着疑惑的倾斜。
白昼梦注视着人生中头一次遇见的同族少女,露出有些紧张的微妙表情低下头行礼。
她控制着自己不流露慌张怕生的动作,致以只在故乡重复过数次的荒废问候。
以远方吸血鬼的礼仪弯下腰的动作流畅而优雅,红色的马尾随着动作垂落像尾巴一般轻微摇晃。
似乎听见头上的少女轻笑了一声、又或那只是个幻觉呢?然后传来了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能在这里相遇是我们的缘分哟、不介意的话一起来喝杯茶吧。”
白昼梦再抬起头的时候、楼梯上已经不见少女的影子了,只有楼梯尽头的门引诱一样的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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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这里稍作休息一会儿哟,面对贵重的客人必须亲自来招待呢。”
被引导到铺着蕾丝方巾的圆桌前面、端上各种各样的点心和一杯血液、白昼梦很快被桌上的食物吸引、在不知不觉就吃下了加起来超过身高的巧克力蛋糕。
当然致力于消灭食物的她没有发现对方看似闲聊的诱导性询问;也没有发现对方正在仔细观察她的细微眼光。
这个笨蛋已经忘记自己是来这里找工作的,单纯当成了消磨时光填饱肚子的下午茶。
直到太阳的辉光由明亮转为昏暗,吸血鬼的长辈微笑起来、放下了手中的红茶。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闲聊了…那么、你来这里不只是想跟我闲聊的吧?”
白昼梦看了看手里的第二十一块蛋糕和各种点心的盘子露出了=口=的表情。
她妄图隐藏自己的脸红但是完美的失败了,转而把马尾按在脸上妄图掩盖越来越深的红色。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对面的女性发出了一声优雅的轻笑。
“噗……呵呵,你很有意思呢。好了,不用那么拘谨……”
她站起身来,推开了通往走廊的门,“和我来这边吧,小姐。”
食指轻轻的触碰嘴唇、她的笑容在黄昏的暗影里晦暗不明的浮动着。
“不过你做好永远都回不来的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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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外部光源在楼梯口消失殆尽。
Mary手里端着烛台、带着白昼梦在螺旋状楼梯上缓步向下、最后来到了一扇地狱之门一样的门前。
年长的吸血鬼推开浮雕的大门,望着年幼的半血族微微笑着、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周围浮动着LastBoss一样的气氛,就算再神经大条的人也不禁紧张起来;
已经吓到麻爪的白昼梦面瘫着力图稳定的走进去,但是右手和右脚一起伸出去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已经没有注意Mary有没有在背后偷笑的余力了;半血族被自己的脚绊倒几乎是跌倒进的门。
“好了、白昼梦小姐……请放空你的意识…你听得到有人叫你的名字吗?”
这句话从关闭的门缝中间飘了进来、然后传来脚步声、年长的吸血鬼好像就这样离去了。
头脑已经紧张到空白的少女勉强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她深呼吸了数次、安静的放松下来闭上眼睛。
黑暗温柔的包裹她的身体;红色长发柔软她白皙的脸颊;眼下的十字伤痕也随着呼吸轻微的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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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视界里,闯进了——光。
一开始是微小的光芒、渐渐聚集、扩散、照亮黑暗、像是萤火又像是落雪。
白昼梦在虚假的视野里睁开眼睛,无数光点停驻在她的面前轻微的浮动着,像是轻微的呼吸一般明灭闪耀。
有话语直接在头脑中响起,听不出音质,比起声音更像是绵长而瞬间的思考。
像是落雪一般的念波滑过脑内,淡然而温柔,轻盈而短暂,完全没有被另一个思考突然闯入的痛苦。
你是谁?——有人在问。
你是来带走我的吗?——那人在问。
念波迅速的重叠发散、像是落雨时水面的波纹一般散开,凝聚成雪色的光点,然后缓慢的轻盈的透明消失。
不知不觉中黑暗已经被淡蓝色的光芒浸染,光芒像是水滴一样的温柔,像是花瓣一样的柔软、像是羽毛一样的纤细,像是水母一样的浮游。
光芒包覆住白昼梦的全身,她向着光芒伸出了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在思考中用渴求的语气回答。
我的名字是白昼梦。我想在这儿生存下去…请给我你的力量。我需要你。
光点环绕着半血族的身体浮动,像是在观察她一样轻飘飘的摇晃,好像从哪里传来轻轻微笑的,像是麻药一样令人沉醉的声音。
那是个轻盈又温柔、像是落雪覆盖世界与时间一般悄无声息、像是雪的阴影一样寂静清亮的女孩子声音。
那就带走我吧…我也需要你,就像你需要我一样,我将成为你的。
女孩子轻声念诵、像远古的咒语,真挚的誓言、虔诚的祈祷、流转的诗篇一般;
有无数的光线在思考的世界当中瞬间盛放,像是花瓣滑落水面,像是微风掠过树尖,像是鸟身上第一缕轻捷的绒羽,像是春天第一个浮华的瞬间。
最后像是萤火虫停驻在叶端一般,浮动的光点渐渐聚合成一盏银色的鸟笼灯;
像是教堂浮雕一样的银色枝条以一个温柔而缅倦的姿态缠绕上灯身,安静而浮华的围绕着灯中发出微光的苍蓝色宝石。
那个声音像是白雪般舞降,轻浅温柔的像透明的浅池,被游鱼的幻尾搅乱了水面。
我的名字是绘空事……贵安,初次见面、我的搭档。
一丝不挂的少女,温柔的拥抱半血族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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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梦在现实中睁开眼睛。
和宝石同色的少女握着她的手、白皙纤细的指尖染着苍蓝色的指甲油。
浅蓝色的裙摆安静的垂落,被重叠蕾丝包裹的少女右眼是和自己相同的奇异色泽,左眼被半边面具安静的覆盖。
她歪着头微微浅浅的笑着,没有丝毫恐惧的注视着与自己相同的双色的单边瞳孔。
被黑暗包围的少女只是安静至极的微笑,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却好像等待了很久;那是个即使经历长久的等待,也始终毫无阴影的相信终结的笑容。
不知为何那一刻白昼梦清楚的理解了,这就是她今后要共同战斗的,只属于自己的同伴。
看着她温柔的像落雪一样的单眼,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安心;好像一切都很安全,一切都很美好,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害怕那样安心;
红色的少女和蓝色的少女对视的瞬间,持灯人露出了来到维多利亚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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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着浮雕的大门被两人合力推开。
门边传来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有封信悠闲的飘落在地。
“看来你已经被认可了,那么,去完成你的使命吧。”
——署名是Mary。白昼梦拿着这封信,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少女面无表情微笑着的脸。
她本来想对她说些什么的、最终却还是觉得任何语言都太过苍白。
啊啊、不过、得在旅馆定个新房间了呢——也得快点去找两人住的房子了。
年轻的半血族和自己的搭档双手交握,互相陪伴着走上返回旅馆的路。
来的时候被阳光照耀的单人路、回去的时候变成被月光洒满的双人途。
但是只要有着从另外的手中传来的温度,就算夜晚也不会觉得寒冷。
回廊之下 5
就算本人并没有知觉,费伊·叶茨的道路仍旧是连在了一起。
它们是从结尾流向开头,又向开头流向结尾的,道路就这样循环往复,他站在开头,就应该能知道它的结尾。
——梦里的那片海。
时隔两年,费伊·叶茨再度站在了那片海上。
“……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
他在那片海上喃喃自语,声音落进海中,泛起了一片涟漪。
那涟漪就是给予他的回应。
“是吗……”他轻声对自己说道,“原来我一直没有离开。”
——不是这片海没有离开他,而是他没有离开这片海。
海上的涟漪回荡起波纹,从他的脚下向外扩散到海的尽头,又从尽头越过尽头、传回他身边。
所以,这片海是没有波纹的。
无数次往返的波纹堆叠在一起,反而将那些起伏波动消抹至无形,由是他看不到波纹,只因他身在起点也是终点。
费伊·叶茨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呼吸中满是海风的味道,他想到了回廊,East说他在排列房间时下意识地将空间连在了一起,从入口处进去,走着走着,就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
起点也是终点,就像他现在在这里,凝望着彼方。
“……从之前就觉得奇怪了。”他轻声说道,“为什么我越往前、却越像是在走回过去……”
因为他既是在往前也是在往后,脚下的道路连在一起,轮回不止。
“所以我走了许多的路,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不是吗?”他眯起眼睛询问,目光穿过眼前的层层水汽。
凝聚的水犹如镜面般倒映出了他的身影,镜中的少年对他露出微笑。
这片海,他曾以为它是无处而来、并不存在的海水,可实质上它一直存在于他的思绪里、他的脑海中,它并非无处而来,那之中的所有故事都曾在他的人生中流淌。
——只不过已经被他遗忘。
所以,这里其实是他的忘川,当他踏入这里,忘川就变成了通往过去的回廊,他前进,也就是回望。
“我想,这是因为我来到了这所学校的缘故。”他这样说道。
森林里的火已经熄了,身体里躁动与不安的感觉都已趋于平静。
达梓老师正在看他,但费伊猜想,现在就算他发动精神攻击,他也什么都不会看到。
“——因为在这里所经历的事我才能够看到原点。”
他的原点。
费伊·叶茨这个人——甚至在他还不以此为名时的原点。
那既是他从镜子里看到的影响,亦是他低头望向海水中时看到的倒影,他是差一点儿死于火祭中的他,也是身为换生灵与Kuriki做下约定的他。
由是,坐在森林里,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所以——这其实也是他的结业考试。
他在这所学校里所经历与学习到的一切汇聚成了现在的他,他从回廊上走了回来,虽然又回到了原点、他还是他,但总有什么事变化了。
“毕业考核搞得跟告别会似的。”达梓老师打了个哈欠,“你不是会留在学校吗?”
“……这可不好说啊,老师。”
毕竟他们谁也不能确定未来会如何,他已经走回了原点,那么在他前头应该会有新的道路吧?
“不过我暂时不会离开学校就是了。”黑发的换生灵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如果我现在就离开的,Kuriki会难过的吧。”
“仅仅是因为Kuriki?”
拍打裤管的手停了下来。
“不。”——而他垂下的面容上,现在又是什么样的神情呢?“不仅仅是因为他。”
费伊·叶茨想要成为图书馆的管理员。
很难说这个想法是从何时萌芽的,相对于此时此刻他所拥有的其它问题来说这一定不是什么悠久的问题。
充其量就来自他已经成为“费伊·叶茨”之后吧,并不悠久的时光有时候却也能够令人怀念,他还记得书店与午后,他独自这种下午的时光中徜徉于书架之间。
费伊·叶茨从小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换生灵的孩子总是显得格外孤独,他不是例外,他对于书架间安静气息习以为常。
“——将来想做什么呢?”
“不知道,能够继续看书就好了吧。”
对换生灵的孩子而言通常孩子的问题显得太过无趣,他垂下眼睛,书本上满是已经死亡了的语言。
……对费伊·叶茨而言,“现在这样就好”的事有很多。
并不是因为他宁愿留在现在,而仅仅是他认定现在的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如此。
这并非消极。
只是他选择了去等待,等待时光的流淌给予他或他们一个答案。
时光可能将他们带回原点,也可能将他们冲向彼岸,他们的过去从未相逢,但他们的现在与未来还能彼此交缠。
这样就够了。
他并不奢求太多,他宁愿一切缓慢地流淌,直至他终于能够有自信站在那人身边,又或者一切淡漠。
费伊·叶茨站在学院的图书馆里,将一本本书籍放归原位。
从他的身侧午后的呀阳光照进了图书馆里,温暖到让人甚至觉得懒散的光芒包裹了一切,他迷起眼睛,看见细小的灰尘飘浮于半空。
——这些只在这样美好的阳光下现身的细小尘埃。
他把最后一本书放回原位,转过身,拉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窗户。
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带着一点也不像在深海之中的泥土气息,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中的气息。
就在这时、铃声响起。
他挂在图书馆门楣上的铃铛昭示着访客的到来,图书馆的管理员转过身,越过层层的书架,他看到了金发魔法师的身影。
时间转瞬轮回,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个他刚踏足这所学校、冒冒失失将那人当作同学的瞬间。
于是费伊·叶茨在唇边带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下午好,校长。”
路仍在,时光仍行。
END
我妻真一&我妻真二兄弟合卷
1‧角色的父母是誰?角色是否由他們撫養成人?如果不是的話是什麼原因?又是由誰撫養的?
父亲我妻弘司,经营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公司隶属于某势力庞大的地下组织。母亲桐生是父亲的首席秘书。
2‧角色有從小時候就是死黨的好友嗎?有兄弟姐妹嗎?他們現在在哪里?角色和他們還有聯繫嗎?還是已經分開了?
彼此是兄弟,哥哥大弟弟5岁,现在居住在同一城市,感情不错,互有来往。
真二有个青梅竹马雪莉,彼此很损。两人关系铁到可以直接上手互揍,打完接着哥俩好打哈哈。
3‧角色的童年是什?樣的?平靜寧和還是動蕩不安深受創傷?
动荡不安但是没有受创。从小就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平时也没少受家庭潜移默化的熏陶,他们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强于一般人。天生头脑灵活,尤其在靠着天生的欺骗能力利用他人和无论被卷入何种危机都能全身而退两个方面。详细来说,哥哥擅长后者,弟弟擅长前者。真二高中的时候哥俩就合伙赚了一大笔钱。
4‧角色有什麼欽佩的偶像嗎?如果有,是什麼樣的?
真一:亚森·罗宾。身手不凡的世纪大盗,偷窃探案易容样样来得通。金盆洗手之后开始崇拜他的侠气。
真二:耶和华。世界上最成功的欺诈师,毋庸赘言。
5‧在這個故事開始之前,角色是幹什麼的?是誰訓練了角色學會現在在做的工作?
真一:之前是公司上头地下组织干部,后来金盆洗手做了魔术师。
前女友。
真二:原来同为地下组织干部,负责人口交易,后来被捕,靠着自己的才能偷天换日扭曲事实,虽然判了无罪获释,但被强行送入武装暴力机关(解决普通国家暴力机关无法解决之事的机构)为政府卖命。
不方便透露的政府相关人员。
6‧角色的道德觀和宗教信仰是什麼樣的?為了維護他的信仰,他會做出多大的努力?是誰或什麼事情教會了角色接受這種道德觀念和信仰?
真一:无神论者。现在唯一的信仰是对前女友的誓言,即永不让他人知晓自己过去,永不告知他人前女友之事,永不伤害女性。
真二:对基督抱有崇敬,但自身不怎么相信宗教。信奉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并非极端个人主义)。
7‧角色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愛好或者體格特徵嗎?旁人一般對此有何反應?
真一:戴高帽,戴上高帽后很高。凡事出门都会带着自己的鸽子波克、穿着舞台表演的燕尾服。
左脸有梅花和红心组合的纹身,留了辫子。右边戴了单片眼镜。
一目了然的魔术师,打扮很轻浮。
真二:戴眼镜框,装文艺青年。体型偏瘦但身手大过于常人,不过在同机关队友中体力偏差。经常骗人,私下里打小聪明出计谋刻意对队友隐瞒,不管出自善意或恶意。
左耳有绿宝石耳钉,一年四季都穿着黑色毛绒外套(任务要求潜入某地去做相关职业时除外,冬天夏天外套厚度有变化)。
看上去是头脑很好但弱不禁风的人。学生时代经常被不良盯上,结果倒害的对方叫苦不迭磕头谢罪。
8‧別的角色對你的角色的態度如何?從你的角色的觀點來看,他們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真一:轻浮的男人,对女性有求必应。气质里又有种不同寻常的危险感。
誓言和过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真二:当军师用,不到必要时候不插手打架。女人缘不大好。关键时刻还算靠得住。
外表+在身体素质超强的队友中战斗力较弱(但仍远远高于一般人)+脑子转得快。
9‧角色能殺人嗎?他/她為什麼會做出殺戮的行為?他/她有什麼敵人嗎?角色能殺他們嗎?
两人都能。组织任务或对方对自己生命构成威胁时。
敌人根据组织指令变化而变化。事实上他俩都不怎么喜欢和警察打交道,但算不上仇视。两人不会依个人兴趣想杀就杀。
10‧現在角色的人際關係如何?他/她有什麼親密的朋友嗎?有仇敵嗎?如果有的話是誰?原因是什麼?
真一:弟弟真二。和自己感情最深的人,也是无论何种情况都能患难与共的人。
前女友ゆな。曾是自己人生中除亲人外最重要的人。被真一卷入事件最后遭遇爆炸,虽然未找到尸体,但警方给出的报告证实她已死亡。之后四年真一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没有再谈过恋爱。
(PS:ゆな实际上是警局检察官,被派下潜入调查地下组织。对真一感情是真的,所以才万般期望他脱离组织。在爆炸中假装死亡以逃离地下组织追捕,不得不离开真一。)
宠物鸽子波克。前女友送给他的礼物,现在是真一的助手,很灵巧,和真一感情很深。
风间雪奈。对她很有兴趣,有一种和一般的女性不太一样的感觉。跟ゆな在有些地方很相似。
真二:哥哥真一。小时最崇敬的人,唯一无条件信任的人。
青梅竹马雪莉。少数信任的人和真二身边少有的女生之一。可以口无遮拦地直接向对方表达自己想法,和对方在一起就算是打架也蛮开心。可以说是感情最好的朋友,至于有没有朋友之外的情感,在这方面相当迟钝的真二就无法察觉了。
同僚松鼠。在政府机关工作的时最早结交的同伴,有过一段感情。但最后由于对方的失踪不了了之……?
队友猫山宵。从前在一次交易时两人就相识,但不是很能合得来,经常拌嘴,后来成为同小队的队友。喜欢故意叫对方“宵宵”,一大爱好是和其他人一起欺负宵宵。表面上看起来有那么点水火不容,危急时刻他们还是相当默契的(大概)。
队友松茸。小队队友里印象最好的人,行动力强的先锋一般,被真二认为是四人小队中最靠谱的人。虽然看上去挺情绪无常但意外地可爱?隐约觉得他和队里唯一的女性有点说不得的关系又好像不是,感觉问了也问不明白就这么观望着吧。
队友布伦希尔德。工作团队里唯一的女性但这人性格太过刚烈真二已经不把她当女性看了。在真二眼里是计划中的最不安定因素,像是随时都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如果是松茸的话好像还能救救她吧?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煩嗎?有什麼恐懼症的物件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是什麼原因?
没有,前面已经说过他们心理素质很好。硬要说一个的话,他们觉得最麻烦最难以控制难以预料又难以自拔的事情就是恋爱。
12‧角色平常是怎麼對待別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別人嗎?還是特別不容易相信別人?
绝不相信刚认识不久的人,唯有患难与共者才有可能被信任。
表面上还是会装作信任的样子,对对方好点什么时候能利用他们也说不定;或者处于危险情况之中,为了自保或拉拢人心也会伪装。
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路人态度。
13‧角色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他/她有什麼傷疤或是紋身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原因?
两人在衣服下面还是有不少上的,不过伤疤并不明显。
真一左脸有扑克花色纹身。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麼樣的?如果這種規律的生活被不同的原因打斷了他會有什麼不同的反應?
过去的话两人都是把混黑道当作日常了。每次任务结束兄弟俩都会找个地方一起娱乐或谈谈趣闻和精历,地点不定,去过居酒屋、公园、海岸、观光塔甚至游乐场。
如果联系不上对方会拼命去找,哪怕赴汤蹈火。
现在真一跟着剧团去不同地方奔波,但每周一定会腾出时间和弟弟出去。真二则是忙着给机关卖命,除了完成任务外就是和队友小打小闹,每周也同样一定会去见哥哥。
15‧角色曾經歷過這個世界上的什麼重大事件嗎?他/她的經歷對角色有何影響?
真一:前女友「离世」,卷入影森。
真二:被纳入政府武装机关,遇见一群让他五味杂陈的队友。
两个人都因此脱离黑道生活,但似乎事情变得愈发有趣了,这样也不差。
16‧角色有任何聲名狼藉或是名聲顯赫的祖先嗎?他/她做了什麼?當人們知道了角色有這樣的祖先後他們會有何反應?角色的行為是為了提升這種聲譽,降低聲譽,還是忽視之?
没有。
他们的过去很少有人知道,就算别人知道他们也不在意。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說人生目標是什麼?
追寻有趣的事情、能让自己激动不已的不平凡的事情。
靠着自己的才能和彼此的陪伴玩转人生。
18‧他/她是怎樣追尋目標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險經歷對完成這種夢想有何作用?
黑道=有趣的非日常。
的确感觉很有趣,也找到了一种非同一般的扭曲的自豪感。
因为这个兄弟俩福祸同当,感情很深。
19‧角色有過建立家庭的想法嗎?如果有的話,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侶是哪種類型的?
暂时没有。两人感情都不顺。
20‧角色考慮過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嗎?他/她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我的大世界观里没人会死。
如果真死肯定会挂念着兄弟的。
PS:兄弟俩不同的地方是,真一比真二更感情用事,真二比真一更冷静理智,真一在事情的规划、分析解决方面要弱于真二;真一更注重眼前,真二总是在谋划未来;真一绝不会背叛真心对待的人,真二信任身边的人是一回事,但若被局势所迫什么都干得出来(伤害哥哥的事除外);真一懂得牺牲,真二自我利益第一;真二的办事效率要比真一高。
真二小时候很崇拜真一,真一则很疼弟弟。
早日写完,早日开新。
应该不需要算字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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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之下 4
除了能够让East居住,费伊还打算制造放置这个住处的空间。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是要想达到他预期中的效果,费伊·叶茨还得花费一些精力。
Kuriki和East一起带West出去散步了,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一桌的纸与法阵。
现在的East暂时和Kuriki睡在一起,他们既然无意改变这点,费伊也无意破坏现状。
“……不过可以稍微做些改变吧……”他喃喃自语着。
只要法阵本身不遭到破坏,法阵所制造的空间就会安然无恙。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向自己手里的纸,这种纸摸起来和普通的纸不同——事实也是如此。
这并不是现在他们经常使用的打印纸,而是更古老的莎草纸,这种古埃及的书写介质曾经是法老的财产,它们用纸莎草制成,比起工序复杂的现代造纸术(或者古老的东方造纸术)更容易在原料上就进行处理。
现在费伊手中这几张纸已经是经过他数次处理的产物,从原材料开始他就选择了更加坚韧、同时也能储藏魔力的魔法植物,这种植物是他在森林中练习魔法时找到的,在尝试过许多种别的的植物后他最终选择了它作为草纸的制作原料。
然而接着等待他的是更多次尝试。
以怎样的方式排列草茎可以让它们更好地吸收魔力——加入其它材料能否让制成的纸张更加强韧——
强韧是他想要的介质中不可获缺的一项,更好的韧性能够保证纸张上的法阵不被轻易破坏。
当然在这之中Kuriki也帮上了不少忙,虽然因为没有好好上课而缺乏知识,但Kuriki灵活的头脑让这项工作添了不少助力。
而原版的莎草纸不能受潮的缺点也在这些尝试中消失无踪,最后他们得到的草纸已经可以算是相当优良的法阵载体了。
“……”
接下来要做的是制造空间。
这点并不困难,费伊直接将两张纸黏在一起,又在纸的夹缝中注入了些许风元素而后将缺口粘合,这样一来两张纸之间就有了一个小小的风包。
而空间拓展的法阵早就已经被写在了其中一张纸的里侧。
费伊有些担心地看了眼两张纸粘合的部分,而后深吸了口气。
——希望能在Kuriki回来之前完工。
他默念着,开始在法阵中注入魔力。
毕竟他不太确定风元素会对那个法阵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也不太确定,用来粘合两张纸的粘合剂是否能在有魔法的状况下依然完成它的任务。
魔法的光芒开始缓缓在空中流动。
他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这样的光芒,来自换生灵的视野正在呼唤着他去细看这些闪烁着的光芒。
属于他的魔力光芒顺着手指与纸张相连的地方流进法阵中,在法阵上画着漂亮的图案,又从相连的地方流回了他的身体。
这是个圆环,无论什么时候看到这时的光芒,费伊都会这样想。
在完成了一切、建立了一切之后,必定会回到原处的环。
——就像你一样。
某个声音似乎在说着,他拒绝去聆听,一心一意专注在魔法的施展上。
魔法最后还是顺利地完成了。
费伊把没有画着法阵的那张纸切了几个口子,做成了一个巴掌大的门。
他从门往里头看去——
现在被封印在那里的是一个约莫十立方米的空间。
这大概就是他现在所能创造空间的极限了,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也够两个人站立。
更不要说放下一堆如同小箱子的“房间”了。
费伊看了眼桌面上放着的变大粉与变小粉。
制作这个魔法道具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使用它们。
他先把各种各样需要的东西塞进那个空间里,而后利用变小粉走了进去。
——四周的空间对于变小了的他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费伊费了一些时间才走到空间的中央,空空如也的空间现在正如同迷宫般堆积着大量的“房间”。
这些“房间”都是由金属与泥土混合制作的,靠现在他的大小根本不可能挪动它们。
所以,费伊利用变大粉在这里恢复了正常大小,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对这些房间块进行操作。
对擅长手工的费伊来说,把它们堆砌成房间并不算太难。
楼梯也以与“房间墙”一样的材质制作,地板则贴上了墙纸作为装饰。
而屋子的底面也粘合在了地板上,这样可以确保房子在空间本身倾斜时也能保持平稳。
……而后屋子的雏形就这样建好了。
费伊·叶茨倒退了几步看着自己的“作品”。
因为事先做了充足准备的缘故实际制作时使用的时间比他预想中的要少。
现在在他眼前的建筑犹如一座迷你洋房,外观由Kuriki设计,似乎是来自于他记忆中的房子。
这栋洋房足有四层楼高,里面的房间足够让East自行安排和使用。
费伊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离开这个空间前的最后一件事是把墙壁上的魔法阵小心翼翼地遮盖住,不让旁人发觉。
——就像小心翼翼地遮盖着用他思绪中涌出的海水。
离开空间后不久Kuriki和East就回来了,West一看到他就扑了上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膀。
而Kuriki也很快靠了过来,“怎么样?”他悄声问道。
“已经完成了。”费伊一边揉着West的头一边回答他,“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
“嗯,我晚上去。”
要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些都没有告诉East,Kuriki似乎想将这当作一个秘密给East一个惊喜。
而他这么想,费伊没有拒绝的理由,现在也是,他点点头,任由Kuriki去了。
这一天晚上他似乎听见Kuriki半夜爬下床去他的书桌前摆弄那个空间,他隐约听见一些嘟囔声,而后这声音变成了他梦中的声响。
——他梦到了海上的洋流。
那洋流从他的过去始发,带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冲刷着他的现在,最后连他也一起冲走。
他听见洋流中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不甚分明,有人在说跨过来吧,也有人在说接受吧。
所有的这一切将他彻底席卷,到最后他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让自己随波逐流。
可这条洋流——
只把他冲向了最开始的地方。
“……喂,费伊,能来一下吗?”
费伊猛地惊醒过来。
他转头几看见Kuriki正在他床边,借着黑暗中的微光轻轻推了推他,声音轻缓。
“怎么了……?”方从梦中醒来的费伊一脸困顿,但比起那个,梦的余韵更加让他的声音更带上了倦怠。
“那个……过来看看?”黑暗中的Kuriki露出了抱歉的笑容,他拉着费伊走到桌边,两人一起用变小粉走进了那个空间——
草木的气息忽地扑面而来。
费伊微微一愣,定了定神向空间的内部看去。
——草丛。
因为变小了的缘故出现在他眼前是一片巨大的草丛,草木宛如丛林般覆盖着他的视野。
“这是……?”
“用木魔法和生魔法做的。”Kuriki打了个响指,一脸兴奋,“因为你看,如果这里都是白色的,那未免也太单调了吧?”
“……说得也是啊。”费伊并没有考虑到这点,费伊·叶茨向来不擅长考虑这样的事,他抬起头看向头顶,天空也被刷成了一片蔚蓝,一个光球被安安静静地悬挂在天空的一角,散发出明亮却不刺眼的光芒。
天空、草地,那栋“屋子”自然也已经被刷成了像一个真正房屋般的颜色。
一切都宛如画中一般,Kuriki转过头,红色的眼睛里带着某种闪烁的光亮,“East会喜欢吗?”他问费伊。
而他的换生灵室友回看着他,忽地伸出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当然会啊。”——只要那是你送给他的东西。
而后终于到了要将东西送给East的时刻。
宿舍的霸主·家妖精大人对这个有一大半是由Kuriki画出来的“世界”有什么看法不得而知,东西是由Kuriki去送的,因为变小粉而和East差不多高的魔法师带着他一起走进了那个空间。
费伊在房间的角落里帮West梳毛,黄色的大狗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了轻微的呼声,它搭着费伊的手,鼻子里的气息温顺而亲切。
“抱歉,最近都没有时间陪你。”费伊说,事实上陪伴West的大多数都是Kuriki,费伊对此心怀歉意。
不过他的魔宠显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它“汪呜”一声,又蹭了蹭自己主人的手臂。
而就在这时,他们再次听见了Kuriki和East的声音。
Kuriki听起来很高兴——他在笑,但又被East训斥了快去洗澡,有着蓝灰色头发的魔法师立刻跑向了房间一侧,他和费伊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费伊看到East向他走来,家妖精停在他面前,带着的面具上什么表情也无法看到。
两人就这样对视半晌——
“谢谢。”
“……不用。”
就连这种对话都仿佛是被挤压出来的,他们两人明明都不是会在这种场合下开口的类型。
“话说回来,费伊·叶茨,你注意到了吗?”全名。
“什么?”
“你做的那个房子,空间是连起来的。”
“……?”
“那是个回廊。”
从开头连向了结尾。
——一句话,犹如石子落如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