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尚未停息,鱼屋早已穿戴好对元素手套。在恶战开始之前她需要一名协助者将侵染者控制住。
“啊啊,原本我还想着快点把这里的事搞定去跳舞的。”
嘴上抱怨着,鱼屋手上的动作不停迅速整装完毕。虽然本意不是希望有人来回答她的抱怨,她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从突发状况发生后就一直沉默着完成后续工作的同伴——琳波正在调整元素导管,这是她的强项。
“多么优秀的孩子们啊。”
背对鱼屋工作着的琳波突然抛出这句。“而且都很可爱w”鱼屋回想邀请她们喝茶的元素使们,“要不是夏洛特的召集我还想和他们多聊聊呢。”
“你似乎十分中意那个叫做林檎的孩子,让她协助你吗。”
“如果是我会很开心,不过现在不是挑人选的时候啊。” 踏出门口,鱼屋回头一笑,“那么我去了,等一切都搞定了我一定要再找他们喝茶——话说茶真的好好喝,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我一定要学到!( •̀∀•́ )”
“是啊,多么优秀的孩子。”琳波呢喃,“太可怜了。”
“你在哪呢?我可怜的孩子。”
= = =
琳波比鱼屋老(重音)十四岁啊【深沉
叫琳波姐?因为没问过亲妈不好决定,于是就这么糊弄过去好了【
为了减轻工作量你们慢慢撕逼琳波待机好了【
至于困在甲板上的弘有人愿意带他装逼带他fly()真是太感谢了,等我月考完补互动!!!
专心滚去复习了(´・ω・`)
*时间在二章前,真二与神父相遇后
真二尝试着轻抿一口摩卡,微妙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的把杯子放回桌上。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来自西方黑乎乎的饮品,作为一个传统的日本人他更喜欢喝茶。但在对方的“盛情”下他也只能随意的点了摩卡——因为与抹茶的拼写一样。
反正是请的,就算浪费了也不会心疼,真二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子,“那么琳波小姐,你想找我谈什么呢?”
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与一个鸽派的人相遇——路上被人叫住,自报家门,然后邀请他喝一杯,说要和他聊聊。
这算什么?搭讪吗?
真二有点佩服她的勇气——写作愚蠢——独自一人就敢去找鹰派的人,从她的装扮上来看大概是个研究人员,倒也符合真二对鸽派的印象——神父那种战斗力爆表的除外。
听她所说是通过神父得知他的——看来神父对他的评价真不错。
“即使是复仇者,那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半晌,琳波低声说到。
真二差点要乐得笑趴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下手轻点,别吓着那些‘可怜的孩子’,然后等他们哭的稀里哗啦来道歉改过重新重新做人?”
这笑话不错,把他彻彻底底逗乐了。
他还以为这女人只是脑子不太好使,没想到都可以拿来糊墙了。也许还太稀了,都是水。
对于真二的揶揄,琳波神情淡然,十分自然的从白大褂的上口袋拿出一件东西放在桌上,推向真二,“我想交给你一样东西。”丝毫没有受到真二话语的影响。
那是未有巴掌大,造型朴素的银色方牌,光滑的表面上唯一的痕迹是所镌刻着的小小文字——我妻真二。
“这是在咒我早点死的名牌?”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也可以有这用途,不过我无法附上【诅咒】相关的元素,没有诅咒的功能。”
琳波十分认真的回答。
“这是元素抑制装置,最大功率甚至可以完全阻断元素使与元素间的联系。可惜材料问题还有携带便捷方面考虑,阻断时间较短,这东西就会直接爆炸。”琳波皱眉,似乎在对这限制感到不满,“如果当做普通的反元素力场效果倒是有很大提升,使用多次才会因负荷过重损坏。”
收起一贯虚假的温和笑容,真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应该没有记错,你是以鸽派的身份来和我‘聊聊’的吧?”
“身为鸽派我无法频繁接触到对元素武器,这是以我手上的资源所能完成的了。”
不是在质问这武器的效果!真二发现自己好像没法和琳波好好交流。
“……我就直说了吧,作为‘和平’代表的鸽派,交给我这个鹰派的人对元素武器……你想干什么?”
最后一句说的就像没水准的小boss在立旗,可真二觉得自己再装一下的话得到的回答只会越来越偏离他预想的轨道。
“如果你是问我为何会制造的话,只因我原本隶属政府时负责这方面的研发。”琳波直视真二猜疑的视线,“至于我为何交给你,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孩子。”
真二这次不再对“可怜”这一词嗤之以鼻,他安静的听着琳波诉说着她的同情,“倘若受伤的野兽不愿接受治疗,那只能磨平它们致命的爪,拔掉尖锐的牙,如果不这样我们人类怎么能帮助它们呢?这是为了它们好,不是吗?它们太可怜了,这都是我的错。”
琳波原本漠然的双目竟泛了泪花,她对一言不发的真二恳求道,“你愿听一听我那可怜的孩子的故事吗?”
= = = =
男孩今年五岁了,自他出生以来就没离开家去远处玩过,他求大叔大伯带他出去玩,每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答,“现在外面不太平,等你再长大一点外面安定了就带你们一群小家伙玩去。”
他都要听腻了。
他扳着指头数日子,终于等到长大一点的日子了——有陌生人进来了。
他觉得那些叔叔看起来好恐怖,他们都穿着一样脏兮兮的衣服,踹开了他的家门,他也记的不太清了,比如妈妈满脸泪水想要冲过来抱住他,肚子穿出了一把刀子,最后变成两半倒在地上,肠子被人毫不留情的踩过,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比如爸爸怒吼着把妹妹推到他怀里,然后头发整块就不见了,倒是有不少白花花的东西飞的到处都是,味道不好闻。
他记的不太清,白色的地板铺了层红色的地毯,不过凹凸不平还很臭。
他记得十几个比他大一点的哥哥姐姐,小一点的弟弟妹妹都待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后来还下了雪,很大,他记得有几个他一起玩的弟弟妹妹没了
声息,不哭不闹的被带出去后就不见了,哥哥姐姐都在小声的哭。
他饿了好几天,他听见外面的叔叔说没吃的了,怪不得吃不到东西。
他听大伯讲过,冬天没吃的可以去打猎,不过要弄几个活蹦乱跳的诱饵那些大家伙才会出来。
叔叔每天都会打开地窖的门带几个哥哥姐姐出去,后来就有吃的了。
哥哥姐姐哪去了呢?吃饭了还不回来活该饿肚子。
哥哥姐姐都出去了,叔叔打开门左看右看,过来看看他的胳膊,摇摇头又把他放下了。叔叔看见他的妹妹,捏捏她胖胖的小手点点头。
他其实有点讨厌妹妹,什么东西都要分给她,他抓着妹妹的手不放,也不是很用力。
结果是妹妹还是被带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天的晚餐特别美味,他大概是这样想的。
有一天他也被带出了地窖,期间他不记得了,他记的有个很大很大的爪子按着他,一口咬下来疼得他哭出了声。
然后他被放开了,他看到那几只东西相互咬了起来,咬住喉咙不放吮吸着,爪子相互撕扯着划出了好多红红的东西。
他一直跑,一直跑,就晕倒了。
= = = =
把玩着手上的名牌,真二看看桌上的食物有没了胃口。
琳波讲故事的技能太差了,真二无聊到打算点几样东西吃,撑过她自顾自开始的“听阿姨讲故事” 时间——因为是请的,讲客气就太不给面子了。
结果听的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不是因为故事中的某些东西而感到反胃,而是他对面的那个人。
过着像他这样生活的人能活到现在,要学会跟从自己的直觉,有时就是靠这玄乎的东西让他在某条河边徘徊还是回来了。
这次的感觉是如此猛烈,都让他吃不下东西了。
管她口口声声说什么要“赎罪”,想怎么干爱怎么干都不关他事,所谓的故事又隐瞒了什么,真二只知道他多了条“命”也算不错的收获。
讲完故事心满意足的琳波留下所有的费用就离开了,这点真二倒挺喜欢。
“再也不见啦。”
真二对着早一空无一人的座位摆摆手。
= = = =
终于赶出来了orzzzzz
真二没有ooc吧?没有ooc吧?严不严重??_(:з」∠)_
至于http://elfartworld.com/works/26169/琳波表现出的性格的差异,只是【人】前【人】后的不同而已,感谢明曦让我可以偷懒了ε-(´∀`; )【you
眼前的古堡,有哪里不对劲。
尽管队友说过,是回到“上一次经历过的场景”。尽管依旧被冰冷的白雾,虚弱的日光所笼罩着,充斥着阴冷的气氛。
尽管不论从哪里来看都与以前的那座古堡相同,但是,却让人感到有哪里不对劲。
重华将视线转到眼前的女人身上。
拥有怪力的少年,正朝着女人解释着什么,在其旁的,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
此次重来这里,获取支线剧情和奖励点的,共有三人。
两位是“资深者”,只有自己是几乎没有兑换过什么的“新人”——可以说是全场最弱。
获取“支线剧情”需要遭遇危险。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需要牺牲人员的话,毫无疑问自己便是第一候选。
「回到上一个场景获取支线剧情,还有,不准死掉。」
主人的命令,必须绝对完成。
重华将手伸向腰间碰了碰,在那的是,冰冷的钢铁触感。
“那个,这个城堡的房间有些我进不去,能够帮我打开吗?”
似乎已经解释完毕,女人向资深者的少年请求着。
少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让女人带路,向前走去。
青年看到少年的举动,也跟着走去。
——好冷。
重华感受着古堡内的冰冷雾气,稍微看了看四周,便也向前走去。
“果然,有哪里不对。”
————————————————————————————
“这附近的房间,打不开。”
——轰。
下一瞬间,伴随着巨大的烟尘,耳朵捕捉到了巨大的轰响。
“……?!”
烟尘渐渐消散,重华将手慢慢放下,呈现在的眼前的却是——
将脚抬起的少年,以及,被一脚踹到房间另一端的门,上头印着脚印,以脚印为中心,呈现放射状的裂痕。
咔。
少年的脚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发出骨头碰撞的清脆声音。
“有点痛。”
少年轻轻说着,将脚放下,步入房间当中。
青年似乎对少年的表现似乎见怪不怪,随着少年步入其中。
只有重华一个人,呆立在门外。
——差距,太大了。
这已经不是超越人类等级的范畴了。
那已经是,只存在于幻想当中的怪物了。
以人类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匹敌。
过了一会,重华才轻轻地迈起脚步,走入房间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风格的房间。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是不是?”
少年稍微在房间中走了走,走到床边便直接躺下,一边说着还一边翘着二郎腿。
“那个女人不见了。”
重华转头看着门的方向,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哈,就知道没这么简单。鲁文佐尔,去找。”少年仿佛领导者般的发号施令。
然而,身为年长者的青年,却没有对少年命令式的语气发表看法,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打了个响指。
——地面,在一瞬间便被黑色充满。
那是,数量恐怕已经达到四位数的老鼠。
“去吧。”
随着青年轻轻的话语,地面上的老鼠便仿佛黑色的激流般冲向门外。
然而,老鼠越是向外冲,重华的心便越是发凉。
——数量,丝毫没有减少。
在一秒内冲出门外的老鼠数量恐怕有数十只吧,然而,已经持续了十数秒,地上的老鼠数量却丝毫没有减少的痕迹。
——不断的,在被召唤出来。
与冲出门外的老鼠数量相同,青年在不断地召唤着。
此刻的老鼠数量,已经达到了五位数也说不定吧。
青年的能力,是召唤动物。
不用说虎或者狮子之类,恐怕只是这些巨量的老鼠,就足够将自己吞噬吧。
毫不夸张的说,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而青年,毫不费力。
自己,太过小看“资深者”了。
“没有。”半晌,青年这么说着。
“除了那些打不开的房间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啧,那就只好去看看那些封闭的房间了。”
少年从床上起身。
重华心中闪过一丝寒意。
——?!
在少年起身的一瞬间,床仿佛折叠的一般,一瞬间从中间折断,仿佛三明治般将少年夹住。
从床夹住的些微缝隙中,喷出了巨量的血液。
仅仅一瞬间,就将资深者杀死了?!
重华一瞬间从腰间抽出了枪,双眼快速的扫视着房间中的每一处。
资深者的强大,是他亲眼所见到的。
那种,超乎人类极限,被称为怪物也不为过的强大。
居然,被一击就杀死了!?
“凭这个就想干掉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啊,混帐东西!”
从床的缝隙中,传出声音。
猩红的血液依旧从床中喷洒出来,然而,床却在渐渐的分开。
出现在其中的,是染满血的少年的脸。
他以双手双脚撑住左右的床,艰难的将床分开。
手和脚的血肉被压扁,骨头已经碎裂。然而,他却凭着残缺的手脚将床板分开。
手脚上的血肉和骨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少年将床的缝隙撑开一段大小之后,双手双脚同时用力,一口气从床板之中跳跃出来。
——轰。
失去阻力的床板一瞬间便合在一起,连床板本身都撞的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轰响。
与床板一同碎裂的,还有少年没来得及逃出的左脚。
失去左脚的少年摔在地面上,一瞬间滑出三米。
“混账东西。”
少年啐了一声,左脚的断肢正以疯狂的速度生长出来。
碎裂成数十块的床板全部浮空起来,正对着他们。
由于是撞碎的,床板都呈现不规则损坏,锯齿之类的东西,恐怕在每块上面都有。
床板如同射出的钢针一般,朝着他们冲来!
“啧。”趴在地上的少年以双手对地面施力,一瞬间向上跳跃起来。
轰!
左脚断肢早已恢复完毕,天花板被少年的双脚几乎踏穿,放射状的裂痕一瞬间蔓延开来。
重华甚至能感觉到地面晃动了一瞬。
“到我了,混账玩意儿!”
少年利用天花板的反作用力,双脚轻轻弯下,然后一瞬间消失不见。
——不,并不是消失了,而是速度太快了,重华的眼睛捕捉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觉如何?!混账东西!”
少年的双手上弹出了巨大的骨爪,朝着床板群冲去。
——碰!
地面又一次晃动起来。
烟尘散去,少年蹲在龟裂的地面上,双手抱在胸前,骨爪还没有消去。
“哈!”
伴随着少年落地后的第一声呼吸,少年上方的数十块床板全部被分解成更细小的碎片,从上方落下,细小的碎片已经丧失了攻击的能力。
就像是,雨一般。
咔、咔……
少年扭曲的双脚连响数次后,恢复了原状,站了起来。
仅用数秒,便将几乎粉碎的双脚恢复原状,被称作怪物也不为过的恢复能力。
——那便是少年的底牌。
重华看着眼前的一幕,重新将枪握紧。
——手心中渗出的汗已经将手与枪的摩擦减小。
将瞳孔中的惊讶收敛,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
「工具必须抛弃所有的人类感情,才能毫无杂念的战斗、杀人。」
主人,这么教导过。
——失去了反应。
自刚才那一波攻击后,便停止了攻击。
甚至到现在都不明白,刚才发动攻击的到底是什么。
不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形,一击不成远遁千里,简直就像是暗杀者一般。
尤其是,这个暗杀者,还拥有差点杀死资深者的能力。
“看样子这里已经没有了,到下一个房间去。”
少年收起了骨爪,一边说着一边向下一个房间走去。
重华保持着警戒的姿态,跟着资深者们走出房门。
————————————————————————————
砰!
依旧是少年粗暴而又简单的开门方式。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老鼠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入。
这次,就不是毫无防备的进去了。
“没有。”
数秒后,青年这么说着。
“下一个。”
少年没有迟疑的迈动脚步。
重华刚想迈步跟上,心中一凉,便停下了脚步。
“?”
少年稍微向后看了一眼停滞不动的重华。
——砰!
这次,是房间中的衣柜。
趁着少年回头分心的瞬间,以极速将衣柜射出,一口气将少年埋入墙内。
与此同时,房间中的钢铁制品全部浮空,被什么东西拧成了长枪样的东西,冲破墙壁直刺剩下的两人。
“喂!”青年一瞬间瞪大了眼睛,随着他的这个举动,他身体下方的地面出现了由奇异文字组成的魔法阵。
下一刻,长枪刺穿了他的躯体。
顺着这一下,他的身体仿佛融化般变成了液体,轻轻松松的被长枪所穿透。
——有三根。
似乎是因为重华最弱的原因,朝着重华而来的长枪,只有三根。
「战斗时要保持冷静,否则你无法完成我所布置的任务。」
重华将心中浮现的恐惧压下,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获取支线剧情,并且,不准死。」
这是,主人此次给予我的任务。
「身为工具,要无条件完成主人的一切命令。」
为了完成任务,必须得将这三根长枪挡下才行。
……怎么做。
——要怎么做才好?!
长枪与重华的距离,已经只剩五米。
以长枪的速度来看,恐怕是一秒左右便能跨越的距离。
再不动手的话,一秒后,就会死。
重华将手中的枪丢下,枪在此刻根本毫无意义。
重华将身体向左偏开,以毫厘之差避过了直刺咽喉的长枪。
——第一根!
然而,因为长枪横在喉咙之前,所以身体无法平稳。
这样下去,会同时被第一根左右的两根枪刺穿。
——并且,由于第一根长枪的位置关系,想要站稳,是不可能的。
——那么,跳起来就好了。
重华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在脚上,用力的跳起来。
——并非让身体平稳,而是加快身体的跌倒速度。
依照重华的判断的话,是能够刚好闪过剩下的两只枪的距离。
由于身体偏向问题,身体就仿佛在进行后空翻一样悬空起来。
双腿已经偏离了第二根长枪的运动轨道,可以确保无伤了。
——然而,原本会飞过重华面前的第三根长枪,却刺向了重华的头部。
轨道,改变了!?
重华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事实。
长枪射出后不可能违背物理的定律而改变轨道。
——但是,那是因为那是人射出的长枪才会如此。
而现在,自己所面对的,射出长枪的家伙。
——是到现在还不知其真面目,拥有灵异力量,甚至拥有杀死资深者能力的怪物!
让长枪在空中改变轨道什么的,对于那种怪物而言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吧。
眼前,是长枪的枪尖。
时间的流速仿佛变慢了,或许人们死前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长枪,正一点点的,朝着自己的脸部靠近,要将自己插个对穿。
而自己,只能无能无力地,看着它一点点地靠近。
重华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是带着无尽的后悔。
自己,失败了。没有完成主人的任务,自己,是不合格的工具。
“……给我。”
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小声的说着。
自己对于身体的感觉,似乎正在慢慢的失去。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马上就要死了。
啪。
随着这一声声响,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原状。
几乎离着自己的脸只有数厘米的距离,然而,长枪停下了。
重华的身体由于浮空而向地面落去。
躺在地上的重华,放大的瞳孔渐渐缩小。
几乎停滞的呼吸也慢慢顺畅起来。
眼前出现的,是少年的身影。
浑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肉和骨骼还在修复,染满血的少年,握住了长枪。
明明是飞行的如此快速的金属长枪,他却能用残缺的手握住,该说不愧是超越人类极限的怪物吗。
埋入墙中的衣柜上呈现一个巨大的空洞,恐怕是利用那怪力强行破开的吧。
然而,最重要的是——
“我,活下来了。”
不仅仅是想着,心中仿佛也出现了这种声音,让重华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身体渐渐恢复了感觉,能够支配了。
自己,并没有失败。
主人给予的任务,还可以继续。
自己,还能够继续完成任务。
重华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回收了手枪,少年冷冷地看着他。
他就是因为重华的停滞不前而被攻击的。
重华面无表情的起身,同样瞪视着少年。
“走。”
少年用修复的差不多的双脚迈开脚步,向下一个房间走去。
青年将化作液体的身体重新凝聚成人类的身体,跟着少年。
重华走在最后,看着背对着他的两人,眼中似乎闪过一道红光。
——————————————————————————————
“还是没有。”
依旧是重复之前的套路,也又一次是同样的结果。
“去下一间。”
少年转身,朝着下一个房间走去,青年也同样跟着少年,而重华则是最后一个跟上的。
眼前的两人,都背对着重华。
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
地面和墙壁,在一瞬间突起数十根突刺,将其中的人刺成蜂窝。
然而,不包括重华。
长出尖刺的部分,在重华的面前停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重华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笑,只是身体擅自地动起来了而已。
重华夸张地捧着肚子坐了下来,不停地大笑着。
——?!
这尖刺的笼罩之中,赤色的光芒亮了起来。
首先冲出烟尘的,是一只黑色的巨犬,它朝着重华飞扑而来,嘴中唾液的腥臭味道弥漫四周。
坐在地上的重华一个翻滚躲过了巨犬,并凭借着这股力量站了起来,拔出枪直指刚刚落地的狂暴野兽。
无关意识,这是重华由于多年的工具训练而拥有的身体本能。
“哈!”
伴随着这一声熟悉的叫喊,重华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洒在他的脸上。
重华不由得转向声音的方向。
从尖刺堆的烟雾中冲出的人影,是资深者的少年。
由于尖刺的原因不但是衣服连身体也破破烂烂,却正以非常快的速度修复。
身体抱成球状以旋转的方式从空中飞来!
“砰!”重华顿时调转枪口的位置,朝着资深者少年开枪。
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开枪,只是身体就这么做了。
“砊!”然而,却打出清脆的金属交接的响声。
“砰砰砰砰砰!”重华不停地开枪,然而却没有一发子弹真正伤害到了资深者的少年。
无论哪一发,都被他那挡在身体前的骨爪弹开。
“咔。”
——没子弹了!
“到我了!”
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原本在空中抱成团的少年一口气将身体舒展开来,身体朝着重华的方向极速冲去。
巨大的骨爪仿佛野兽的利爪,要将他一口气撕碎。
重华在一瞬间趴下,以躲过少年的骨爪。
——那骨爪的威力,他亲眼见过。
只要碰到,恐怕会在一瞬间变成碎片。
“嚎——————!!!!!!!”
听到这声咆哮,重华的瞳孔瞬间放大。
——还有,一只狗!
重华刚刚从地板爬起,巨犬便已经冲到他的眼前了。
他的瞳孔中,倒映出了巨犬的獠牙。
他所闻到的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唾液味道。
要,死在这里了吗?
要,被自己的“队友”杀死在这里了吗!?
巨犬一口咬住了重华的肩膀,然后冲了出去。
不,更准确的说,是直接穿过了重华的身体。
它的嘴依旧闭合,似乎咬着什么东西。
“砰砰砰砰砰砰砰!”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连续的枪声。
从少年所持的手枪中喷出火舌,然而,瞄准的对象却并非重华。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瞬间,响起了让人怀疑会不会直接震破耳膜的恐怖惨叫。
然而,并非重华发出的。
准确的说,并非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类“发出的声音。
“还好吧?”从烟尘中走出的青年,向重华问道。
“啊……还好。”
重华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之前「」消失的地方。
之前,那只巨犬从自己身上似乎拖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少年朝那个地方开了几枪之后,便响起了这恐怖的惨叫。
毫无疑问,原本在这个古堡,不,在自己身上,有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操纵了一系列的袭击。
每次袭击之前自己都会有异样的感觉,恐怕就是因为附在自己身上吧。
但是,现在它已经死了。
“接下来应该就不会有袭击了,到下一个去吧。”
少年收起那把手枪,身体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
“不用了。”
“怎么?”
“原本无法进入的房门,全部可以进入了。我的老鼠在里面什么都没发现。”
青年这么说着。
“……既然古堡内已经没什么了,要不然,去外面看看?”
“反正也闲的没事,去就去吧。”
——————————————————————————
——商店。
是之前来过的商店。
瓶瓶罐罐整齐的放在店面当中,但店中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人。”
“嘛,这里我们之前也是匆匆走过,再来看看没准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
少年和重华都对这里没什么兴趣,然而青年却似乎要驱赶两位少年的无聊一样,开玩笑般的拿起一个瓶子。
“——进去之后不要乱拿什么瓶瓶罐罐的哦,因为那个世界的那些罐子里面不知道会有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重华的脑中浮现出了临行前队中唯一的那位少女所说的话。
旁边少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脸惊恐地看向正打算开罐子的青年。
“鲁文佐尔不要打开那玩意儿!我突然想起临行前墨瑾说过的话!”
青年的手一顿,似乎也想起了少女的警告,脸色一瞬间变绿了。
“卧槽我已经打开了啊?!”
“卧槽!”
从已经打开盖子的瓶子中出现的,是大量的青烟。
青烟在一瞬间凝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类形状却拥有青色皮肤的怪物。
“感谢你们放我出来。”
青色怪物非常优雅地鞠了一躬。
“作为报酬,我会让你们死的非常痛快。”
从青色的面庞之下,闪出的是猩红色的瞳孔。
“都跟你说了啊别乱碰了!”
少年一边抱怨着,双手一边伸出骨爪。
“所以说了我是打开了才想起来的啊!”
青年的面前浮现出了赤色的魔法阵。
“啧。”
重华将重新装填好弹药的手枪握在手中。
“胆子挺大。”
青色怪物看着少年和青年不把它放在眼里的谈话,心中浮现出怒意。
“我改变主意了,你们要死的惨一点才行。”
地面上浮现出了青色的魔法阵,一口气将包括四个人在内的广大范围囊括在其中。
被染成青色的地面,慢慢的浮出青色的气体。
视野几乎已经被完全染成青色,连青色怪物都已经看不见了。
“鲁文佐尔!”
“我知道啦!”从青年赤色的法阵中出现的,是体积庞大的,拥有赤色眼睛的巨鹰。
“去。”
随着青年的一声令下,巨鹰轻轻一拍翅膀,飞上天空。
由于巨鹰的扇翅,地面卷起恐怖的旋风,吹散了附近的青色烟雾。
“找到了!”
从数千米高空依旧能清楚的捕捉到猎物身姿的鹰之瞳观察着被青色笼罩的地面,发现了怪物的身影。
“倪昊!小心!”
少年听着青年的指示,向旁边一跃,扑入青雾当中。
下一秒,由青雾组成的巨掌拍向了原本少年所站的地方。
没有响起任何的声音,然而,原地却留下一个手掌形的深坑。
呲。
直到巨掌离开后,深坑冒出的一丝白雾才揭示了攻击的方式。
“是腐蚀性的雾气!”
“不会吧!”
听得到少年的声音,视野却因为被青色雾气笼罩而看不见对方。
看样子,这次不怎么靠的上少年的力量。
少年的底牌是绝强的恢复力,然而,这次的雾气更多的是腐蚀攻击。
——腐蚀的话,即使攻击与肉体已经分离,也会继续作用下去。
腐蚀能力强大的话,能造成无法恢复的窘境——不,甚至会克服他的恢复能力而继续侵蚀身体吧,直到把身体腐蚀的一点不剩。
这种持续性的攻击,是少年的弱点。
“重华,在右边!”
重华听到青年的声音,便立刻朝着左侧方向跃开。
果然,下一瞬间,青色怪物的身姿出现在那里。
看样子,因为重华最弱的关系,他打算以原型,以最快的速度抹杀掉。
而不是用雾气的分身。
——但是啊,我们可是有生物卫星!
重华嘴角微微上翘,将自己的手枪对准青色怪物。
青色的怪物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方位,朝着他的方向微笑着。
——仿佛在嘲弄他一样。
“砰砰砰砰砰!”
重华将弹夹中的子弹一口气射出。
五枪,全部穿透了青色怪物的身体。
其中有一发射入了头颅,一发射入心脏。
——对于人形生物来说,一般都是必死的要害。
然而,青色怪物却依旧保持着嘲弄的笑容,变成了雾气散开了。
地上的魔法阵没有消失,青色的烟雾也还存在。
“还没死,”重华判断着,“不,恐怕根本连一点伤都没受吧。”
——物理方面的攻击,免疫。
恐怕是拥有这一类的能力。
这样的话,不论自己打中它多少枪,恐怕都是无用的。
呲。
身上的衣服开始冒出丝丝白烟,皮肤也非常难受。
“倪昊!腐蚀效果开始发作了!”
“我知道!”
之前是因为刚刚开启结界,雾气并没有充满。
而现在,雾气的浓度恐怕已经开始慢慢高起来了吧。
不仅仅是身体和衣服被腐蚀,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了。
这样下去,资深者们先不论,自己这种完全没有强化过的人,恐怕不用管也会自己死吧。
不赶紧干掉它的话,自己毫无疑问会死。
但是,自己的攻击,对它毫无效果。
——等等。
“倪昊!”
“干嘛!”
重华顺着回答声的方向跑去,他的所在之处雾气较浓,恐怕是青色怪物针对他的能力而特地设定的吧。
“枪借我!”
“不要!”
——对,少年的那把枪,在古堡中,曾经杀死了「」,同样是对物理免疫,他的枪能杀死「」,没理由杀不死这个青色怪物。
“不要也得要!”
重华朝少年冲去,在接近他的瞬间将枪从他的腰间抽出夺到手中。
他如果想反抗,恐怕可以在一瞬间将重华撕成碎片。
但是,他却任由重华拿走了枪。
“死了我可不饶你混蛋!”
擦肩而过的瞬间,重华听到了少年说出的话。
他没有回答,只是朝着下一个地点冲去。
“鲁文佐尔!”
“他在左前方!”
以鹰的视野观览全局的青年似乎明白重华想要做什么,连问题都不需问便让少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重华以生来最快的速度朝着左前方冲去。
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失去原本的模样。
皮肤被腐蚀而产生的痛楚已经从全身传往神经。
不赶紧干掉他的话,我……不,三个人,都会死!
眼前的青雾的浓度越来越高,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那怪物本身就是青雾的来源。
然而,重华不是。
他越是往里面冲,皮肤传来的痛楚便越是强烈。
皮肤已经几乎要被剥下一层,粉红色的肌肉与白色的肌腱已经裸露出来。
皮肤传来的痛楚已经覆盖了神经,脚之所以还能向前跑动恐怕只是延续之前神经所下的「移动」的命令吧。
毕竟,他现在,除了痛楚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周围的青色雾气似乎开始变得有些淡了。
重华,能够根据感受到的痛楚强度,来判断这些。
为了成为完美的工具,必须将所有的一切都利用上才行。
——哪怕是,达到恐怖程度的痛楚。
青雾,的确是变淡了。
——?!
作为代价,从雾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青色手臂。
雾气之所以变淡,便是因为将部分雾气凝聚成了这个青色手臂。
手臂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重华,要将其腐蚀尽。
然而,重华只是机械地向前跑着。
他的眼前已经被青色所覆盖,耳朵也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声音了。
因为,他所有的一切,都被痛楚占据了。
他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个念头:「用这把枪,杀了它!」
青色的手掌已经到了重华的边上,手掌已经张开,只要一握,就能将重华杀死,对于现在的重华而言,死恐怕是唯一的命运。
——“重华!”
然而,这个命运,却被一声叫喊打破了。
重华依旧以高速冲向雾气的内部,然而青色的巨掌却没有跟上来。
那是因为,那巨掌,已经握住了别人。
“喂!要是死了我可饶不了你啊混蛋!”
冲上来以自身将雾气挡住的,是资深者的少年。
他将自己作为盾牌挡在重华面前,被青色手掌所握住。
“快一点!我都快痛死了!”
他所说的,是实话。
原本,用极快的速度恢复重伤的伤口,这样的行为往往伴随着巨大的痛楚。
少年的能力也不例外。
然而,此刻的少年,却以自身对抗青雾所组成的手臂。
重华单单是被普通的雾气侵蚀,神经便已经被痛楚支配。
然而,少年不仅承受着普通的雾气的侵蚀,还承受自己的快速恢复能力,以及青色手臂的恐怖侵蚀能力所造成的强烈痛楚。
那是,一般的人类根本无法想象的痛楚。
剥皮、断肢、五马分尸。
斩首、凌迟、火钳拔舌。
那是,比这种所谓的“极刑”还要恐怖数百倍的痛楚。
并且,他的复原能力实际上并不能压过这种手臂的腐蚀能力。
如果时间过长的话,他也会死。
然而,少年却义无反顾地忍受着。
——因为这是,为了同伴。
“别死了啊,偷窃混蛋。”
已经,快要接近中心了。
已经快失去意识的重华,将枪举了起来。
手臂在颤抖,视野在模糊。
听力在消退,嗅觉在失去。
恐怕,已经快要死掉了吧。
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强化过的普通人而已。
被这种强腐蚀性的雾气笼罩了这么久,就算体质再好也得有个限度。
毕竟,没有强化过的话,再强也只是“人类”。
已经可以看见青色怪物的身影。
他所站的地方,似乎是魔法阵的中心。
恐怕他一旦离开魔法阵的中心,就无法操纵雾气吧。
否则,早就离开了。
“有意思,不过你用这么一副身躯过来,是要送给我当粮食吗?”
青色的怪物看着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人类持着枪冲来。
“再说了,用枪打我是什么结果,你也是知道的吧?”
扭曲的肉块没有回答,依旧冲过来。
“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在此刻,仿佛青色怪物才是人类,而另一方则是野兽一样。
肉块的似乎是头的部分,稍微的抬了起来。
在那黑色的瞳孔中闪耀着的,是疯狂的杀意。
「无论如何,都要杀掉你。」
仿佛在这么宣告着。
“啧。”
青色的怪物感到了不快,明明它是猎人,它的猎物眼中却有着这样的杀意。就好像,它才是猎物一样。
“我要让你那个眼睛永远闭上!”
随着充斥杀意的宣言,附近的毒雾凝聚起来,形成了数条巨大手臂,朝着重华冲来。
“刚才你那个有恢复能力的同伴帮你挡了一条,我倒要看看这几条他要怎么帮你挡!”
重华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后,恢复了些许的神采。
“重华!尽管上吧!”
那是,青年的声音。
“我保护你!”
随着青年这句话的说出,陆续有数头巨大的身影从青雾中出现。
捕食灵魂的犬。
掌控神风的鹰。
以及,嘴上咬着魔法杖的长颈鹿。
“切。”
附近的青色雾气已经凝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也被鹰的神风卷走。
已经没有能制造手臂的雾气了。
只能自己上了。
青色的怪物一边想着,一边向重华伸出了手。
尽管规模小得多,但怪物的手臂变成的青色雾气手臂,恐怕拥有与那些雾气不相上下的腐蚀能力。
“这就,结束了吗?”
重华仅存的些许意识,仅仅能看到眼前的青色手臂而已,想躲开恐怕根本做不到吧。
到最后,还是没办法,杀掉它吗?
到最后,自己,还是搞砸了任务吗?
到最后,自己,并非完美的工具么?
——我还不能死。
「工具必须完成主人的一切命令。」
「获取支线剧情,以及,不准死。」
——我得,活下去才行。
我是,主人的工具,必须,得完成主人的命令。
对。
我,还不能死。
我,必须活下去。
活下去,然后,杀了他!
——我要,活下去!
“……给我。”
意识在渐渐的模糊下去。
“给我。”
身体里的那个声音却越发的清晰。
“给我!”
最后,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什么?!”
青色怪物感觉一定有哪里不对。
那个活动的肉块,居然躲开了自己的手臂。
那个肉块,明明已经什么都做不到,只靠本能行动,甚至连想要杀我的意志都在刚才消失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现在,他的身上,会散发出这种恐怖的恶意?
“把本大爷弄到这种地步。”
整个人的皮都已经剥光了吧,失去了皮的人类,就仿佛一只恐怖的怪物。
——怪物的眼中,一片茫然。
“做了觉悟了吧?”
没有皮的话,哪怕是一丝微风拂过,对人类而言也是恐怖的剧痛。
更别说正在战斗的鹰卷起的狂风。
然而,他却站立着,仿佛一点事都没有——
“我要,杀了你。”
发出了,杀人的宣言。
“你这幅样子也想杀我?别开玩笑了!”
青色的怪物伸出了两只手臂,从那出现了巨大的雾气手臂。
“哈。”
红色的怪物,朝着青色的怪物冲去。
“砰砰砰砰砰!”
一边行动一边开枪的红色怪物,用粉红色的肌肉接受着沙漠之鹰的后坐力。
粉红色的肌肉瞬间染上猩红,肌肉上被挤爆的血管喷洒出腥臭的液体。
神风卷起,喷出的血液将飓风染红。
剧烈的风压袭击着失去皮保护的肌肉,给神经带来剧烈的痛楚。
然而,他那张满是肌肉的脸,却被拉起,展露出笑容。
——然而,此刻的笑容,却仿佛是恶魔一般狰狞而恐怖。
青色的怪物将手臂的雾气做成盾,以迎击子弹。
“该死!”
那些子弹毫无疑问能够影响到本质为灵体的它。
尽管它不明白那是什么原理,但是它却不得不用手臂抵挡子弹。
——如果不是特别做成的盾的话,那些子弹会轻易的穿透它的手臂吧。
躲避也是行不通的。
毕竟它一旦离开阵心,便无法操作那些与动物战斗的手臂了。
“混蛋!”
他都不会痛吗!
怪物用手臂防御着子弹,一边恼火地想着。
那把枪的枪击,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要说是没有皮的状态,就算是身体健全的正常人类,手臂也早就该脱臼了!
更别说他是以肉体直接承受!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够开枪!
“只是这点痛而已不是吗。”
一边以高速奔跑一边开枪的红色肉块,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仿佛看透了青色怪物的想法。
“混账!”
已经被接近到危险范围了,再不采取对策的话恐怕自身就危险了。
事实上,在它漫长的生命中,这个脱了皮的混蛋人类是第一个在接近它之后还拥有完整——不,应该说是超越原本的战斗能力的生物。
脱了皮,神经被痛楚覆盖,哪怕在战斗中刮起的一点微风都足以带来巨大的痛楚。
甚至还拥有能够伤害自己的远程兵器。
——这种对手,它是第一次遇到。
枪击,停止了。
红色肉块垂下的,扭曲的右手已经无法支持高负荷的枪击。
——脱臼了。
不,或许骨头都已经断掉了吧,但无论如何,在这场战斗中,他都永远不可能使用右手了。
然而,他才刚刚接近到危险范围。
——能赢。
青色怪物露出了笑容,只是嘴中滴着唾液的獠牙让它看起来狰狞而恐怖。
红色怪物的行动在一瞬间停止。
从没有皮而染满血的猩红色肉块中,可以清楚的看到白色的牙齿咬合了。
“哈!说得那么厉害!果然你也是会痛的不是吗!该我了!混帐东西!”
失去子弹抑制的青色手臂瞬间巨大化,朝着红色肉块的方向拍去。
——只要碰到,一点点就够了!
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人类。
皮都已经脱掉承受巨大痛楚的人类。
手臂脱臼,被痛楚覆盖了神经而无法移动的人类。
——只要,碰到一点,就能够宰掉。
毕竟,那是青色怪物本身的手臂所化成的雾气。
拥有与大量普通雾气凝聚起来的手臂同等甚至超过的腐蚀能力。
红色的怪物,强拉起肌肉,做出了个嘲讽的笑容。
——轰。
手臂的落下,一口气将数米深的地层全数吞噬殆尽,只留下一个依旧冒着白烟的深坑,与此同时,卷起了巨大的烟尘。
——烟尘?!
青色的怪物立刻用手臂扫遍四周,却不见红色怪物的身影。
“到哪里去了!”
——它的腐蚀雾气,不会造成烟尘。
造成烟尘的,只可能是那个脱了皮的混账人类!
咔。
青色怪物的头颅触碰到了某种金属制品,发出了声音。
——在、上面,吗?
青色怪物的瞳孔慢慢放大,脸上的表情渐渐扭曲。
以左手握枪,双脚由于刚才的跳跃而扭曲的红色怪物,于青色怪物的正上方,露出狰狞的笑容,用已经快烂掉的声带发出刺耳而嘶哑的声音。
“在这里啊混账玩意儿!”
“砰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上方的金属触感,紧接着的是接连不断的枪响。
几乎已经不能被称作手枪的射速,灵力子弹从沙漠之鹰的枪口倾泻出来,摧毁着青色怪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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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慢慢的散掉了。
青色的手臂,也一个一个的消失了。
地上的魔法阵,也消失不见。
一切,都回到了原样。
“那个偷窃混蛋,成功了啊,没白帮他挡。”
从空中落下的少年,带着笑容,轻语着。
被扭曲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扭正。
已经化掉的肉和骨头正快速地生长出来。
粉红色的肌肉正被快速再生的皮所覆盖。
——一直到刚才,他都承受着非人的痛楚。
“鲁文佐尔么。”
眼前的青年向他伸出手,他搭着,站了起来。
“我们的英雄大人呢?”
“在那里哦。”
青年的手,指向一个方向。
在那里的,是一堆红色的肉块。
“重——”
“安心,还没死。”
在肉块的旁边,叼着魔法杖的长颈鹿正站着,能够看到,地上的红色肉块身上,正发出阵阵的柔和白光。
“……什么叫还没死啊!都是因为你打开了那个罐子吧?!都说过了那可是乌鸦嘴小公主提醒过的啊!”
“……所以我都说过几次了我是打开才记起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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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基因锁问题已经过管理员确认。
发上去之后才知道原来可以先发给管理员看看能不能开的。
主线无关,只是个短片段。
对一切都很迷茫的悠真少年。
记忆中那是一个非常宽大的背影。一直忙碌地在厨房工作着,即使在闲余时刻也不会停下手中的活,努力研发出新的菜色,并且端到客人的面前。客人光是闻到菜肴的香味便已开始兴奋,接着露出期待的神色吃下第一口——好吃!的感想立刻在客人的脸上显现出来,一口接着一口,仿佛不把它最后一点塞进胃里就不罢休。那个人只要看到客人这样的表情,总是紧绷的脸就会稍微变的缓和,并露出微笑。
不像其他孩子的父亲一样身穿西装在高级公司上班,而是用早已经历风霜的手做出一道道让慕名而来的客人们满意的饭菜,这就是悠真印象中的父亲。
总有一天也想成为这样的男人,悠真在小时候一直这么默默地想着。
悠真醒了过来,环顾四周是陌生的树木及草丛,他正靠在一棵壮实的大树上。过了一会儿他便回想起来,自己在几天前便离开了那个家。身旁的卡蒂狗和奇鲁莉安似乎是怕他着凉了,紧紧地挨着他,想用自己的体温给悠真取暖。
悠真温柔地抚摸着两只精灵,他们愿意配合他的任性还跟着离开家里这件事,便已让他充满感激。如果是一个人一定感到不安,但因为有这两个伙伴的存在,才让他在这趟路途有了些慰藉。
悠真伸手摸摸自己脸颊上的贴布,这是他离家出走前,被父亲揍了一拳的地方。在那之后的事他只记得自己真的发怒地和老爸打了起来,双方都受了伤,现在身体某些地方还有点痛楚。
不过更痛的,是他的心。
虽然过去也有过争执,但这么严重的吵架是第一次,被说“滚出这个家”也是第一次,悠真年仅15岁的脆弱心灵,确实受到了伤害。
“为什么老爸就是不懂呢……”悠真低语。
一年前,他无意中看到了可以称为高手切磋的强力对战。光是那场对战,便震撼了悠真的心。从小被培养成厨师,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厨房干活的悠真,开始有了想离开厨房的想法。他不想再只专注于一件事,周围的孩子们都可以对战,都可以出去旅行,他也可以。
他想要踏上耀眼的舞台,就像他那天看见的训练师一样,闪闪发光。
然而这个想法却被父亲否决,原因是会耽误厨师的修炼。
冲突立刻爆发。最后,还是演变成现在离家出走的状态。
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除了厨师以外的可能性。因为不想什么都没尝试过就在那个餐厅里度过一生,所以他逃了出来。
但是出走后要往哪去?有谁可以依靠?厨师以外的道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自己做的这个选择,到底会对自己的人生有多大的影响呢?
这些对因为赌气而离开家的他来说,是从没想过的事。
现在悠真的眼中,看不到自己未来的方向。
“所以,我们具体要怎么协助你?”贝丽卡问道。
“我们鸽组决定使用对元素手套让那些侵染者失去战斗能力,但我们的手套有个弱点。”唐轲摊了摊手。
“触碰操作。”贝丽卡接下他的话茬。
“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唐轲眼睛闪亮起来。
“……我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猪队友的显示屏噜。”小雫指了指那块悬浮的屏幕。“况且我们已经在会议上知道啦噜。”
“啊哈哈,是嘛^_^;”唐轲擦汗。“只是考考你们,考考你们。”
“重要的话说了两遍呢。ˊ_>ˋ”贝丽卡无语了。
“这家伙真的是鸽组的人吗,我印象中的鸽组可是特别正经的啊。”氷默默吐槽着。
“不要在意那点细节,呵呵。”米卡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所以你们负责限制侵染者的行动。”唐轲继续说,同时他的手在屏幕上点击了一个图片,然后放大。“这是诺亚号的结构图,等下我发到你们的手机里。”
“嗯,谢谢,之后请多指教。”贝丽卡向他鞠了一个躬。
“你至于这么正经嘛噜。”小雫吐槽着。
“这可是礼节啊礼节。”米卡吐槽着。“你不知道?”
“不知道噜。_(:3”小雫说。“想不想来一场漂亮的深海恋爱?(=゚ω゚)”
“( ;´Д`)……。”米卡立即不说话了。
“那我们开始行动吧。”唐柯说。
“等下,给你们加速。”贝丽卡手上凝聚了一团白光。“抬脚。”
小雫和唐轲都伸出脚,贝丽卡把白光放在他们的脚上,他们的鞋底就覆盖上一层冰。贝丽卡让氷给自己加速,然后示意大家跑步前进,果然速度快了许多。
“以前用的是冰道,但为了保存体力还是先这样吧。”贝丽卡解释道。
“听好了,我知道你们两个都能攻击。”唐轲说。
“废话啊ˊ_>ˋ”小雫吐槽着。
“但是你们只能打晕轻度和中度的侵染者。”唐轲挠了挠头。“如果看到重度也不能杀了他。”
“诶—我还以为能随便杀呢。”氷说道。
“当然看到那种病入膏肓的你们可以随意杀。”唐轲尴尬的抽抽嘴角。“你们又不是在砍瓜切菜。”
“好吧好吧,我会用刀背拍晕的。”贝丽卡无奈的叹了口气,并造出了一把冰刀。
“米卡,拜托你了噜。”小雫说。
“你不说我也得保护你啊。”米卡说。“反正元素使死了我也得跟着陪葬。”
“啧啧啧,我就没有那个担心,毕竟贝丽卡人品一向不错。”氷自豪的看着自家的元素使。
“不要立flag好不好。”贝丽卡有种想捂住自家元素神的嘴的节奏。
“如果旁边有小雫会怎么样?”米卡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提醒着贝丽卡。
“我记得小雫说她幸运S和幸运E各占一半来着。” 贝丽卡表示那次在赌场已经见识到了小雫的幸运S和幸运E。“不对,既然你那么说......”
此时唐轲回头,看到了一堆侵染者。
“Σ(゚д゚lll)神见桑这是怎么回事啦!!!!”唐轲尖叫着。“大家快跑!!!!”
“Σ( ̄Д ̄)关我什么事噜?!”小雫拽着米卡立即开跑,把贝丽卡和唐轲甩了一大截。
“妈妈妈妈呀小雫你慢点跑我快晕了!!!”米卡自然是各种被甩到墙上。
“小雫,前面啊!”氷看到了小雫前面的侵染者,那个侵染者看见猎物自然是举起了他的爪子准备挠她。
“?!”
贝丽卡滑到侵染者背后,用刀背瞄准了他的后脑勺。
【啪!】
之后那个侵染者就倒下了。
“小雫我觉得你还是等等我们的好。”贝丽卡不屑的看了看那个侵染者,就把侵染者交给唐轲处理了。“虽然我是安定的幸运A,但是人不做就不死你知道吗。”
“我可不知道啊噜。”小雫捡起了被甩到墙上的米卡。
“总之,后面还有一堆侵染者!”唐轲紧张的看向后方。“尽可能甩开他们吧!”
“说好的限制侵染者的行动呢?!”氷继续吐槽。“明明是侵染者控制我们的行动吧?!”
“别废话了这种时候你还能吐槽真有你的!”米卡说着,就跳到了贝丽卡的头上。
“喂你这是要干啥以及你哪来的弹跳力?!”贝丽卡抬头看见了一脸蛋疼的米卡。
“小雫太危险我还是离她远点好!”
“哈?”贝丽卡没空说话,拿刀继续拍晕侵染者。
“怪我噜。”小雫让贝丽卡蹲下,然后一下子把米卡拿起来扔到远方。
“话说我们到底往哪里撤?!”唐轲问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啧,还能去哪儿?那两只熊不想去庇护所,我们只能去浪。”贝丽卡叹了口气。
“总之,到甲板上看看情况吧。”氷提议道。“然后再决定下一步。”
“唉,也只能这样了。”贝丽卡刚想走,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走廊里跑了过去。
“卧槽那个人速度感牙白啊,总觉得有点眼熟。”贝丽卡也没有跟着那个身影的打算。“嘛不管了。”
到了甲板上,没有多少人在大战侵染者,估计都去庇护所避难去了。
“哦?又遇到你了啊,贝丽卡。”络霜纹正在用冰刀砍怪,看见贝丽卡一行就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哟。”氷回了一句,然后看了看他的周围。“看来很不妙啊你,只有一个人打吗?”
“啊啊。”络霜纹叹了口气。“也没有救生艇,真是各种蛋疼。”
“那么,要不要和咱们一起走?”贝丽卡提议道。
“也不错~”络霜纹点了点头。“请多指教。”
“这是要一起浪的节奏吗噜?”小雫歪着头。
“那就是呗......”米卡叹了口气。
“这甲板上的侵染者大部分都是重度啊......”唐轲调出了这层的地图,指着一些红色的光球说道。“这是让我无法直视系列?”
“这意思就是,复仇者在这里登陆了。”络霜纹说。“而且复仇者都有动物的特征,这说明应该是【兽】元素的复仇者来到了这船上。”
“很机智啊噜。”小雫一脸【哇这个人为何这么吊】的表情看着络霜纹。
“总之这里的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氷说着回头看了看那群......
已经发现这群人的,一脸愤怒的侵染者。
氷:......
米卡:......
侵染者:......
“卧槽愣着干毛赶紧跑?!”贝丽卡尖叫着。
“有这个时间我们早跑啦!”米卡看着已经被毁坏的楼梯。“楼梯坏了,而且我们现在到另一个楼梯还得走些路!”
“啧,意思是只能开战了嘛。”络霜纹握紧了手里的冰刀。
“这些人可不能被打晕…”贝丽卡擦了一下冷汗。“所以只能砍了,边砍边移动到那个没被毁坏的楼梯吧。”
“神见桑,你的米卡能不能做点什么?”唐轲问道。
“废话,我没有自卫措施的话我早就去天上了。”米卡说着向上跳,只见米卡变的越来越大,直到他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布偶熊,紧接着他一挥手,小雫和唐轲就浮在了半空中。
“哇,这是喝了多少的水才能膨胀到这么大。”氷这个时候还不忘吐槽。
“不要在意那点细节。”巨大化的米卡正在吸引一些侵染者,等他们想猛扑上去的时候,米卡就一拳把他们打到了水底。
至于贝丽卡和络霜纹这里,两个人都在拿着冰刀砍侵染者。
“哇科奥,这尼玛连鲨鱼都能来露一脚?”贝丽卡砍着一个有着鲨鱼特征的侵染者。“如果你有鱼翅我可不准备杀你,但可惜你没有,拜拜。”说着就把已经动弹不得的侵染者用冻风送到了海里。
“别提了,我这还有鸟呢。”络霜纹冷笑的看着一只有着鸟的特征的侵染者,就在贝丽卡思考着怎样把鸟人干死的时候,络霜纹手起刀落,获得了一双鸟的翅膀。
贝丽卡:……
然后鸟人掉在了甲板上,开始哭了起来。
贝丽卡:您这是给了这家伙一个沉重的打击啊。(棒读)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总算到达了楼梯间,贝丽卡示意其他的人先下去,然后锁死了门。
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门外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紧接着,门破了。
“卧槽搞啥啊这群人是坦克嘛这么牛叉?!”米卡和氷现在已经是哭笑不得了。
“啧,跑的肯定不行了,咱们滑冰吧!”贝丽卡迅速的在地上生成了冰道,带领着他们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大概跑了那么一会………………
唐轲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喂!”络霜纹把他扶起来,同时叫贝丽卡停下了冰道的生成。
“抱歉…我有点体力不支。”唐轲倚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忘了告诉你,我的体质有点差………”
“早说啊?!”贝丽卡抚额。“好了,也有目标了,带着唐轲去庇护所!快!”
“玩…脱啦噜。”小雫害怕的指着后面逼近的侵染者。“如果再不撤就真的要玩完了!”
“废话啊,我们现在要干的就是暂时封住他们的行动!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贝丽卡说完,就看了看络霜纹。“至于络霜纹…你懂得。”
络霜纹会意,点了点头。“看你身体素质如何了。”
然后,贝丽卡和络霜纹吸引了侵染者的注意力,侵染者果断追着他们追到了甲板上。
“这怎么又回来了?!”氷说。“需要我帮你嘛?”
“虽说我这里还好,但我估计没速度的话就又会被追上来,拜托了。”贝丽卡笑着说。
“嘿,就是说你想让我帮你加速?”氷问。
氷见贝丽卡点了点头,就消失了,随后,贝丽卡和络霜纹的鞋子上都出现了类似翅膀的东西。
“加速道具,不收费也不是元素觉醒,就是消耗你的体力哟。”贝丽卡的脑海里响起氷的声音。
络霜纹和贝丽卡的手上都出现了一团蓝光,蓝光越来越亮,之后他们把蓝光抛向了侵染者,只见侵染者的腿被冻住,暂时不能动了。
“好,咱们撤!"他们随后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跑到原来的地方。
……
…
.
“卧槽总算到了!”贝丽卡看到了迷子老师的迷宫庇护所。“幸亏我体质好,不然这么大的运动量,这是要把我累死的节奏。”
“我还好,一方面是误打误撞到餐厅吃了点东西,另一方面我还有小冰球可吃。”络霜纹伸出手,用指尖在空中画圈,只见周围的空气凝结成了一颗小冰球,随后络霜纹就将它放入口中。
“好厉害……"贝丽卡只有羡慕的份了。
“啊,贝丽卡。”十夜看到了贝丽卡,就朝她挥了挥手。“这里啦。”
“哦,十夜。”贝丽卡让伙伴们先去别的地方安顿好唐轲,就向十夜寒暄了一阵,目光锁定在已经睡着的明亚身上。“明亚怎么睡着了,还受伤了…"
“她貌似和我走散了,被侵染者追到受伤呢。”十夜蹲下来,目光变的温柔起来。
“所以,她为什么和你走散了?”贝丽卡问道。
但十夜没有说话。
贝丽卡仔细想了想,也许是他们吵架了吧,就调侃的说了句:“你个妹控,有妹妹了还不知道珍惜?”
“喂!”十夜的脸红了起来。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不要在意~”贝丽卡笑了起来。
【TBC】
“洛基君,我们这里遭到攻击了!”
“嗯嗯,我知道,从这边可以看到那艘船上冒出了烟跟火焰……哇,刚刚好像还有哪里爆炸了……”
“明亚,我找不到明亚了!”
“十、十夜,你冷静一点……”
“好耶好耶!吃饱了之后再来战斗!”
“大家……在哪里……”
“所有人都不要急,可以的话先汇合吧。徐然,你主要帮助一下船上那边的人,我这边没什么事。”
“遵命,队长!”
我从通讯器里得知了黑组所在的诺亚号正遭受攻击的消息。
其他人我不清楚,但如果是我队里的那六个人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洛基,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回头一看,出现在我身后并出声叫我的人是穆欣,她旁边还跟着时域。
我跟着白组的各位来到了这座岛上的某个废弃码头上,现在我正坐在岸边,看着海面。
“我是来找看看有没有翻车鱼的。”
“那种东西会到水面上来吗?”
“是的,有时候翻车鱼会侧过来把自己身体的一侧暴露在水面上,让海鸟飞过来吃掉身上的寄生虫。”
“这类冷知识你还懂得挺多的嘛。”
“哪有,这些是常识啦……”
顺带一提,现在的我已经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因为我穿着女装会妨碍到行动。
“说起来,穆欣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过来找你的。”
“哦哦?你找我?”
“别误会,只是因为答应了你的队员看管你,我必须负起责任来。”
“我的话是跟着穆欣过来的,因为我不知道她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
在一旁的时域插嘴道。
还是搞不懂他到底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总之,这边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换个地方吧。”
我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洛基。”
穆欣叫住我。
“?”
“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诺亚号上——”
“所以说啊!”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打断了穆欣的话。
“谁啊?”
自然,我们三人都对那个声音产生了疑问和兴趣。
“怎么想都是你的问题吧?明明还能动为什么不跑过去追珊瑚呢?”
那声音似乎是从离岸边不远的某个集装箱后面传来的。
“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另一个声音从同一个地方传来,那里似乎不止一个人。
为了确认这声音的确切来源,我们三人朝那集装箱的后方走了过去。
不过,总觉着这两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是我的错觉吗?
如此想着的我,马上就确信了这个想法。
这个想法是指“这两个声音我以前听到过”。
让我做出确信这个想法的判断的依据有二。
其一,声源处马上响起了第三个声音:
“你们好吵啊!有这功夫不如担心一下布伦,都大半天了她还没醒过来。”
“真二,你再给她做一次人工呼吸吧。”
“喂喂你这家伙不会是要回去之后跟松鼠告状吧?”
那第三个声音中提到了“布伦”。
这个名字我很熟悉,是以前某个认识的人名字。
我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市内的街道上,跟元素猎人爆发战斗的时候。
其二,当第三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们三人也刚好绕过了那个集装箱,看到了藏在那之后的几个人。
事实上这才是我确信自己的想法没错的最大依据。
在那边的有四个人,其中就有我之前在街上遭遇过的兜帽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跟立绘不一样没有戴兜帽,而且别说是兜帽了,现在的他上半身根本什么都没穿,但他身上缠着绷带所以露出度也没那么高。
不管怎样,再叫兜帽男已经不切实际了,现在就改叫他绷带男吧。
四人中还有一个是当时也在街上遇到的眼镜男。而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一头红毛,正叼着盒牛奶的狂野系男子,另一个则是……
“布伦?!”
我看到那人的时候,不禁叫出声来。
那个躺在睡袋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我在老家的研究所认识的人。
可她现在好像完全没有意识的样子,不然她肯定能一下子就认出我,并非常“热情”地冲来上“打招呼”。
“?”
“?!”
“!!!”
我的惊叫声引来了另外三人的注意。
在短暂的反应时间后,他们同时叫出声来:
“黑龙二!”
“黑魔兽!”
“红眼魔!”
“你们能至少把绰号统一一下吗?!”
至于绰号本身我觉得也有很多值得吐槽的地方。
那个红毛男一下子起身,同时“呸”地一声吐掉了原本叼在嘴上的牛奶盒,并马上从腰间拔出双枪朝我冲了过来。
认出我后就不由分说地打上来的,这些人是元素猎人。
“耶梦加得!”
我唤出耶梦加得缠在手臂上准备应战,对方也一边奔跑一边举起了双枪,看来他有着在运动状态下也能准确射中目标的自信。
就在这时——
“(3,3,0)……到(3,51,1)。”
——跟着我过来的时域发动了能力。
和平时相比,他这次发动的时候看上去有些迟疑,可能是绷带男或者眼镜男在意识到战斗即将发生的时候启动了反元素力场,因为我现在也感受到了处在力场中的那种压迫感。
“?!————————————”
原本正打算进行移动射击的红毛男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百米之外的另一个集装箱内发出了响彻天际的钝重碰撞声。
但时域的攻击似乎还没有就此结束。
“(1,1,0)……到(3,1,0),接着是(3,1,0)……到(3,51,10)。”
随着时域念出坐标,站在我身边的穆欣也消失了。
在经过两次瞬移后的下一个瞬间,她就出现在了刚才发出声响的集装箱上面,在现出身形的同时,她把随身携带的振动刀插在集装箱的表面上。
“共振!”
随着她的声音发生的,是那个集装箱开始以极快的频率高速振动,穆欣在则是一边抓着振动刀防止自己被振下来,一边启用能力维持着振动。
百米之外刚好是反元素力场的作用范围之外,那个红毛男恐怕是被时域送进了集装箱内,现在正在里面享受全方位无死角的高品质重金属音乐会。
在废弃码头这种场地要打赢时域,很难想象要怎样才能做到。
“所以说,先干掉你就是了!”
“!”
绷带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时域的右边,是看准了他右眼失明的这个弱点吗?
即使身上有伤,但他的动作还是一样迅猛、准确,这真是让身为他的敌人的我不寒而栗。
“本是同人画,相煎何太急?!”
我大喊了一句这里估计没有人听得懂什么意思的话,接着马上挥出耶梦加得缠住了绷带男朝着时域的头部刺出的长枪,再用力一拨将其支开,让时域免于在反应过来之前头部就被贯穿的命运。
但对方似乎已经看穿了时域的能力在这个场地的优势,所以必定会在一开始就把火力集中在他身上。
在我帮时域防下绷带男的刺击时,另一个人则是和绷带男同样突然地出现在了时域背后。
那是拿着兜割的眼镜男,等我看清他的时候,他正对着时域的后脑勺击出手上的兜割。
“(0,0,0)……到(0,25,0)。”
但是时域在兜割打到自己之前就将自己传送走,让眼镜男扑了个空。
“这……难道说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能力去‘看’的吗?”
真不愧是看上去头脑很好的家伙,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哐——!
远处突然传来金属爆裂的声音。
绷带男用高超的舞枪手法让自己的武器脱离了耶梦加得抓取,同时我也朝着他的腹部挥出第二条蛇,让他为了防御而不得不拉开距离,我趁机得以确认金属声的来源。
是穆欣那边的集装箱不知为何整个散了架,或许是在里面享受音乐会的那家伙拼了命启用了反元素力场,导致穆欣在一瞬间对能力的操控出现了偏差,共振因此过度使得集装箱的金属框架破裂散架。
在跌落一地的金属板跟飞扬的尘土中,红毛男的身影艰难地爬了起来。
“耳朵……还在响……”
他用手掌揉了揉耳朵,视线却紧盯着刚刚把自己传送到离集装箱不远处的时域。
“把我装进去的……是你吧?”
现在的红毛男不但衣冠凌乱,就连衣服本身都有些破烂了,上面还沾满了由自己的血跟扬起的尘土混在一起所形成的污垢。
看样子他在箱子里过得很不好受。
红毛男——不对,现在他的头发上沾满了黄土,早已认不出原来的颜色,那现在就叫他狂野男——握紧了手上的双枪,瞄准了时域。
“住手!”
穆欣知道枪这类能使杀伤部分高速移动的武器是【域】最大的弱点,她立刻从金属废墟中爬起,似乎是要通过振动加速从背后攻击狂野男那样摆出了架势。
“不会让你得逞的哦,帅气的小伙。”
如果要我给这些元素猎人起绰号的话,那眼镜男的绰号一定是“狐狸”,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崩塌的集装箱所吸引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移动到了金属废墟处,朝着穆欣挥出兜割,让对方为了回避攻击而破坏了原本的架势。
顺带一提,因为现在穆欣穿着男装,所以眼镜男把她误认成男人了,他还依旧是个肤浅的人。
“来吧!”
狂野男朝着时域奔去,一路大喊,一路还举着双枪不停开枪射击。
时域无法移动快速飞行的子弹,只能勉强地移动自己以免被击中要害——原本他的传送速度就跟不上枪的射击速度,在反元素力场的妨碍下更是如此。
我是很想过去帮他,可是……
“你现在应该没有空去担心别人了吧!”
绷带男举着长枪自上而下朝我挥来,我意识到自己无法回避,于是将双手上的两条蛇交叉成十字挡在头顶接下了这一击。
“真是……麻烦死了。”
原本3对3的两组人马,现在演变成了3组1对1的阵势。
(待续)
棕黄色的身躯抖动着,头上那宣扬胜利的角高昂着,由鼻翼呼出的空气正不断地打在我脸上。
这是,中心大陆上的佼佼者,牛怪。
我熟悉于它那暴烈的脾气,有力的蹄踢,以及,那同传闻一样的,鲜美的肉质。
“对付牛怪,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让它跌倒,等它倒地后就能一口气解决掉了。”
我听见晓夫在我耳边这么说道,他附在我耳旁,继续轻声地说:“你要仔细看,牛怪总会有惯用腿和滞后腿,从滞后腿的跟腱处开始进攻,之后逐次向上砍,直到它的滞后腿完全使不上力,它就会摔倒,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仔细看,是前蹄还是后蹄,是左还是右,是立刻开展攻势还是暂时按兵不动?每一个选项都决定着命运,我屏息,极力压低身体,将自己隐藏在中心沙漠区为数不多的灌木丛后。
牛怪在不断靠近,我能够感受到那因为它的走动而被带起散向四周的细小砂砾,此刻它们正降落在我的面前,小小的砂砾士兵正费力地揪住我额前的刘海,拼了命地想要驻扎下来。正午的太阳高挂在天边,日光灼烤下我已大汗淋漓,灌木丛的阴影缩短至离我尾巴十厘米远的地方,我可以看见自己与牛怪之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着。
对于热的概念逐渐上升,几乎要超越抓捕牛怪的意识,脑海内的冰山构造此刻尽数崩塌,只剩下不断上涌的海平面,不断吞没着我的神智。
但是,就快了,我就快摸出这头牛怪的行走规律了,只差那么最后的两步,它那总爱向内拐的左后蹄将给予我答案。
一。二。三。四。
“就是现在了。”
我一跃而起,手中匕首的光亮对准了牛怪的左后蹄,受到阳光的感染,连匕首也开始沸腾,砍入牛怪那粗糙的外皮时,我看到近处空气的扭曲程度不断增大,直到血液溅出,血滴为周围的空气带去一丝清凉,然后便溅落在地,顷刻间与土块砂砾混为一体。
一声嘶吼,仿佛撕裂大地,我只觉得耳膜一痛,随及到来的是耳鸣以及来自头皮的阵痛,我弯下腰捂住耳朵。
面前有风浮动,我连忙抬头——
牛角带狂风向我奔来,在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下意识护住身体前部时,一切都结束了。
短暂的黑暗,仿佛电影的过场黑屏一般,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我就已经到了空中,头顶是烈日当空,身下是广袤大地,只有身边飞驰的风才是我唯一熟悉的事物。疼痛从撞击处传来,沿着众多细小的神经传遍全身,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耳鸣暂时性地结束了,但我此刻只能听见急速的风声。
“赫鲁——!赫鲁——!”
我又听见了晓夫的声音,像是从身后传来,又像是自上方传来,我眯起眼睛,伸出手挡住迎面而来的阳光,视网膜收到刺激,满眼都是血红色。
不,不是视网膜的原因,我意识到那便是我的手自身的颜色。锋利的牛角划开了我用作缓冲的双手,血液像是蛇一般黏在我皮肤上不愿离去,赋予这双手不同于往常的颜色。
我感觉到自己在下降,来自地心的引力如母亲一般,一刻也不愿停止她对于生存在她身上的儿女们的控制,我费力地昂起头。
风墙在我身后形成了保护垫,风将我原本平躺的身体扶正。
牛怪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它正从距离我五十米的地方飞奔过来,腿上的伤口将鲜血作为这场战斗最好的方位标,溅撒在这片大地上。我估算着自己被撞飞的距离。
“左前蹄。”晓夫开口道,我回过头去,有些吃惊地瞪着身后。那里是空气和黄土的位置。
“左前蹄,你得相信我。”我感觉到他的手扶稳了我的肩,另一只手则搭在我攥着匕首的手上,“你可以的,赫鲁,你一定可以的。”
我深吸一口气,俯下身降低重心。
牛怪的前蹄卷着黄尘袭来,我握紧匕首——
风墙化解了蹄踢的千钧威力,那柔软的触感仿佛是新生小牛初次站立时的力道,我不禁笑了起来,弯腰钻入牛怪身体下方。下一刀,直插入牛怪左前蹄的膝盖,我拼尽全力,带着晓夫手掌的温度,顺着惯性将那条腿贯穿。牛怪吃了痛,身体一倾,我后撤一步,刚刚抵挡蹄踢的风墙此刻增强了几倍压力,从倾斜的一侧开始下压,只听见一声声骨头断裂声自牛怪的腿部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巨响,牛怪终于倒地。
我冲上前去,对准它的脖颈,将风墙的压力提升至最大,碎裂的颅骨和脑组织因为压力而四处飞溅,血液在风中炸开,相连的血管与神经组织将最后的痛楚带给牛怪那逐渐衰竭的心脏,几下抽搐性的蹄踢之后,它终于永远地安静了下来。
我直起身,用伤痕累累的双手抹了一把鬓角边的汗水,转过身,习惯性地向身后的位置做出了击掌的动作。
我用炭火为牛怪做了它生命中最后的一张床,火光烘烤着肉体,它的尸骨却注定要在一旁安眠。
旺火熏烤的半个小时后,腱子肉显出一条条的肉丝,有些地方还因为温度过高而迸裂开来,在午后的大沙漠上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肉质已经达到最佳的状态,擅长运动的双腿将脂肪完美地溶于肌肉之中,即便是熏烤,也将油与肉的比例掌握得恰到好处。我啃着一条腿,满脸带油笑着看向火堆的另一边。
在那边,在黄沙和空气之间,晓夫的黑发正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只有我才能看见的光芒。
♞当前等级:1级
回憶殺好像有點蘇,不要打我。
大概就是惡茶怎麼走上百合不歸路以及雙茶相愛相殺。【不對
惡魔隊有點像傲嬌隊,糟糕。萌萌噠。
希望沒有寫OOC!對於其他隊友其實不太了解就那啥,不太具體寫戰鬥了_(:3
求更多投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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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投下蓝色的光束,地面龇开巨大的裂缝。
猛火流连,凶兽肆虐,像是故事里所描述的末日光景。
司柠茶有些不适应地四处看着,抱紧了怀里的小飞狼;她刚刚在天崩地裂与魔兽的袭击中与队友走散了,试图通过脑内诺布建立的通联寻找其他人时,面前出现了巨大的怪物身影。
——然后不用两秒,那尊大概原本想要像每一部特摄电影里会出现的反面角色那样,怒吼嚎叫并威胁性地捶胸的怪物被打飞出去,有一个很像是咬到舌头的痛哼声,重重地摔在远处、砸起一蓬飞灰跟石屑、石块。
出场失败。司柠茶不由得生出一点对对方的同情,跟着才看到具体将那只怪物打飞的是何许人也。
是个黑衣的集团,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仁哥?」她很快地认出与她熟知者相同的身形,但很快地又发现那并不太像所想的对象,行动方式上似乎有所差异、而身边的人更是全然并非自己的同伴。
她一时茫然,跟着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不,那个不是你所认知的『陆仁』。」
——那是极度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回过头,司柠茶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那栋古堡之中、正面对着某个镜面,站在她面前的女性有和自己几乎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孔,摘下兜帽后苍白的唇扬起了笑弧,肩上的黑猫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金眼睛盯着她莫名令人有种寒意。
与她相同却又迥异的人轻笑了声,邀请她一道坐在旁边的土堆上。
「初次见面,司柠茶。我是Hilda。」
她那时第一个记得的,是极度尖锐锋利的痛楚。
像是要把血肉、神经跟脑浆全都撕裂开来,顺着肌肉的线条跟大脑回路的脉络用最细最薄的刀刃切割下去,却又在中途失去耐心地胡乱搅动,把理智和思考搅乱成一团浆糊、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是尖叫与流泪。
她听见自己嗓子里发出被硌住般的声响,眼角与鼻尖都是酸涩,思维整个断线只有剧痛叫嚣。
这是惩罚。
她模糊地这样想着,人类妄求超越能力极限去寻求什么的时候,试图违逆命数天理去夺取什么的时候,都会像这样被鞭笞,被重责,被惩戒其不符理法的欲望吧?
「……生存潜力……复制……『恶魔队』……」
某个冷漠声音破碎地传入她被痛觉切割的脑内,然后是温暖的光与触感,仅仅瞬间就撤去她身周全部痛苦,跟着是柔软的手掌触碰了她,在被泪水模糊的视野里有个身影,后面是更多的身影晃动,她还没有来得及理解发生什么事时,已经是火焰连天、少女的尖叫与热度在她身边蔓延。
「离我远点——!」银发红眸的少女周身有火光,伴着炸裂般的音效瞬间就将伸手过来的男孩卷入,燃烧殆尽,其余几个还要接近过来的人瞬间停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边。
此时她才注意到视野里已经不是立方体房间,更像是她所知的那个提供给轮回者暂时休憩、整理的「主神空间」。
两名男性与一名女性面色不善地与放出了白色火焰的少女对峙,而在她旁边还有另几人同样用有些茫然的表情看着这个场景,其中有人像是反射性地拿着武器挡在身前,也有像她一样大汗淋漓,表情更近似于刚从某种困境中艰难脱身出来。
但,都是从未见过的人。
被她斩去头颅的「陆仁」尸身不在,并肩作战的Moriar不在,——明明那个瞬间、似乎听见传来声音的Javier,也不在。
孤独,冰冷,恐惧。
她听着那些人的言语,却无法拼凑出实际的意义。
大脑几乎整个空白,她只能感到在深水里不断下坠时注视远去水面的窒息感,因为那瞬间爆发的求生欲望而「被复制到恶魔队」……?像是个比他们进到这场厮杀轮回里还要更恶质的玩笑。
她是杀了人。即使那是向着己方释出杀意的冒充者,但仍然是夺去性命。
这样的她,有资格在与同伴背道而驰的地方继续延续生命吗?
下意识地张合着还有点痉挛后遗症的手指,她手里黑色短刀叮地一声滑落,引来几个视线;对面似乎是资深者的其中一名男人抛来的目光像是爬虫般粘腻令人不快,而她前头的少女突然跨了一步,长发飘到她脸上,丝丝缕缕。
「和平共处吧,我们。」少女的声音像清澈的水,瞳孔里却燃烧着火,「弱者变成饵食,强者互不干涉。」
在那刹那她被人捉住颈子,发出残酷笑声的少女却细细地在她耳边说「配合一下」,跟着有东方血统的两名青年做了和她一样的举动,在另头三人的审视下,隐约已有首领之姿的娇小少女冷冷发声。
「杀了你们一个人扣了点数,她是我的了。」
指尖挠着就在她脸侧的一朵苍白火焰,少女像是威胁实则轻柔地扣住她喉口。
分配弱者的归属权……吗?她意识到身边这名少女试图在把自己伪装成与资深者同样「饲养」弱者的角色,而反应很快的那两人也是。
于是她与剩余的两名欧洲青年则「成为」被养殖者。
感到捏着她喉头的细白手指有些颤抖,但丝丝缕缕地传来温暖,她垂下视线打算配合对方的角色扮演,心下却是茫然。
她应该这么做吗?
她还要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在这里没有Javier、没有需要她的人,只有手上的那些血,她还有什么理由苟延残喘?
纷乱繁杂的思绪盘绕着她,在恍神中双方似乎又交涉过几轮,跟着她旁边的少女突然断喝:「不行!她是我的!」
抬起眼,她看见那个视线像爬虫的男人盯着她,发出粘稠的嘶嘶笑声:「我要她。」
「不。」身边的少女也坚持地用红色眼睛瞪回去,「三个人,三名奴隶。」
「这样不太好吧。」资深者里大约是领导者的青年轻柔地笑了声,搂着身边的女孩,面孔好看说出的话语却冷酷,「我们也是刚刚死了一个人、损失了很重要的战斗力呢,多少该有些补偿……不然这可不是合算的生意啊。」
「想玩农场游戏的小女孩,你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阴柔面孔的青年将鬓发拨到耳后,指甲隐约染上一层黑雾。
担任「奴隶主」角色的三个人交换了眼神,头发有点卷的男子和另一名长发青年还未开口,她就想也没想地推开了放在她颈间那只手。
人类的温度一下子远离了。
「我去那边。」她向愕然的少女摇摇头,心里意外地平静下来,还有余力向对方露出个笑,「你们也是新进入没多久吧,一场片子、两场片子?也没有比我强多少还想做我的主人,真是令人感觉恶心。」
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起冲突,她用口型这样告诉少女。
如果她所能完成的价值在这里的话,那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如果真的遭遇最糟糕的那些事情,那就结束这条生命吧。
这样的地方无法看到未来的道路,即使终结也不会令人感到可惜。
「不……」少女还试图挽回什么,而她移开了视线:「比起你们,依附资深者还更有活下去的希望呢。」
垫脚石似乎也是个不赖的词汇。她并不打算轻贱自己,但如果同样的存在有两个,就没什么必要了。
另外一个自己,会替她看到更远的地方吧?
认真地如此想着,她走向另头的男性,在对方干涩僵硬的手握住她手腕时再度垂下了眼。
然后,就没再听见少女或是其他人的抗议了。
只在那一瞬间,她心里冒出少许名为遗憾的感情。
本来或许可以跟对方做朋友的……她还没有听到,对方的名字。
「人生总是有意外啊。」
Hilda笑了笑,拔下簪子把散乱的头发重新归拢、盘起来,但仍有一丝挂在鬓边,被她绕在指尖转了两圈,才懒洋洋地别到耳后。
明明是与自己同样的面孔,被对方做出来的动作却有某种慵懒的美感。司柠茶愣愣地看着对方,想要靠近过去、然后被坚持以「Hilda」自称的女性抬手阻住:「再过来我可就不保证安全了哦。」
金眼的黑猫从Hilda肩上刺溜一下跳下来,让司柠茶怀里的小飞狼打了个抖,像是接触了什么恐怖事物般把头埋进她胸口。
而有矫健身躯的小兽只是甩了尾巴,倏地融入地面变成黑色污痕般的图案,表面波动几次后,猛然扩大自己的面积,绕过两人脚边就这样像流水般涌过去,司柠茶悚然地发现在那黑影的前进轨迹上所有活动的物体都被吞没,让他们困扰的魔兽就那样连反抗都没能有,直接在嘶鸣后被黑暗拉下去、沉没消失了。
在那瞬间,她就知道对方的兑换是什么了。
「你……」
「嘘,那个不重要。」勾着很淡的笑,Hilda抬手让吞掉敌人后重新变回大猫形态的黑影蹲回她肩上,对她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司柠茶突然感觉自己不是很想知道了。她看着对方,与她相同的脸上出现了有点哀伤的笑,让她心中莫名有不安与酸苦一道卷上来。
她的复制体叹了口气,重复了遍之前的感慨。
「人生总是有意外啊。我那时还是太天真了。」
她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遭遇「那种」糟糕的事情。
——而在某种意义上,或许比那更糟。
将她带走的男性对她没有性意味上的需求,做过最多的也只有抚摸;他所拥有的是另一种恶质癖好,研究、尝试……「人类肉体所能达到的极限」,这种暧昧不明的形容在她之前刚刚夺走了一个人的性命,而现在轮到她了。
带入房间的瞬间就遭夺走抵抗能力与自我了断的机会之后,她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电流顺着插在肌肉里的电极涌入时,堪比解开基因锁的激烈痛楚让她想尖叫,但早就被剥夺那种力量的身体只能无力抽搐,液体顺着眼眶流出、滑入唇角,是过度酸涩与苦楚的味道。
而始作俑者只是注视着她,用橡胶手套后的冰冷手指抚弄那些被切割、外翻的肌肉。
「不用担心,你不会死的。」虽然说着在挑战极限的人似乎也并不想让她就此突破什么限制,只是很有分寸地踩着不会真正令她感到像在Cube那时同等生命威胁的边线。
她已经不知对方究竟在寻求什么,只知道自己被带来无尽的痛苦却无法自行终结那些。
直到,这种状态持续而她自己已经彻底失去时间观念时,从脑海深处响起的声音稍许触动了几乎变成空白、只知本能反应的神经。
『喏,听得见吗?』
属于没听过女性的细细声音这样说。
『不要出声、不要让你旁边的人知道这件事……有人想要跟你说话噢。』
过了一点时间她才勉强组织起自己的思维,并给予肯定的回应,而一直也就那样安静等待她的女声才轻笑了两下,再跟着,是另个她曾经听过的嗓音,带着点忧虑与惴惴地这样问她。
『——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伊芙。』
噢,她的名字是这个啊。
那个清澈的少女。她在快要空无一物的大脑里勾勒出形象,多少理解了对方的意图、但是已经疲惫得不想去思考那些。
思考只是徒增负担、不去想会比较轻松,这是她在这几天里学到的。
『你还好吗?很抱歉,当时我没能……』
『……不,没关系。』她闭起眼睛,回答对方并试图传达自己的想法,『是我自己选择的……虽然好像现在看起来是错误的选项。』
『不、我并不是要责怪你,我只是……』
她有点累了。她并没有一定要忍受苦楚还要生活下去的理由,或者说那个理由虽然依旧存在,但是现在已经不属于她;从「司柠茶」这个个体被割裂成两个、并且她并非白色的那边时,她就已经失去那些。
『可以的话帮个忙,杀了我好吗?现在我好像连这件事都做不到了。』
她叹息着,听见自己声音里的苦涩。
然后,对方如此回应她。
『……“杀”,是什么意思?』
轻轻的声音仍然澄澈透明、毫无犹豫或是伪装,就那样直率地问她,她意识到少女并不是在开玩笑或是玩文字游戏,而是真的无法理解那个词汇的含义。
莫名地,她的情绪像被洒下水滴的滚油般翻腾起来。
『就是死,就是结束,是什么都好,快来个人杀了我吧!是谁都好,是怎样都好!杀死我吧!我不想这样、我不要这样,很痛,很难受,好想哭、好想死!求你们了,谁都好,我为什么还要再忍受这些,为什么不能停止,为什么不能结束!』
她无法出声,只有内心的兽嚎啕着,向另端的少女宣泄绝望。
『很痛、很痛啊!为什么只有我要经历这些!为什么我必须要经历这些!我早就该死了,为什么还活到现在!母亲、父亲、Javi、伊芙!拜托了,谁来……』
『……来终结我的生命吧。』
黑暗像潮水淹没她,闭上眼后视野里只有最深最浓的黑色,应该已经是下沉到最底端了,却还无法失去意识、断绝气息,令她感到难以言喻的疲累,只想寻求一个解脱。
这仍是惩罚吗?还没有结束吗?还不能结束吗?
她已经不想去思考要为谁而活,要如何而活,想要尽早尽快地结束所有。
于是,沉默了短短数秒、又或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之后,名为『伊芙』的少女才重新发话。
『……不可以,“终结”你。』
『你是重要的同伴……请不要离去,我需要帮忙。』
『……』
「需要」?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个词了。
曾经有人说过几乎相同的话,但现在需要她的那些人已经都不在,没有力量再支持延续这条将尽未尽的生命。
『……你“需要”我吗?』
『是的。』
『……我对你而言是必要的吗?』
『是的。』
『我……还有价值吗?还有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吗?』
『……是的,拜托了。我……我们需要你。请帮助我们。』
清澈的声音里有恳切,像清泉般抚慰并洗去啃食她的那些黑暗,她感到些许迷茫与困惑,自己真的有对方所言的价值吗?无论怎么想,勉强延续都是一件过于疲累的事,在经历过一次以后她更深刻地体会到这点,只想安静地入睡不被再度唤醒。
但伊芙执着地拉住她,轻轻的声音并不是话唠那样重复,却每一句话都会有回应,缓慢一点点修补她内心那些被痛楚撕裂出的缝隙。
最终,她叹息着妥协。
『好,我帮你。』
只要还有一个人,仍然有一个人,没有放弃她,还是需要她,这样无力却又懦弱的她……
那么或许她还没有到自己所想象的极限,或许……还能够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吧?
她果然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卑劣的自己不是就那样想死,而是没有延续的勇气与自信,能够维持自我不动摇并且忍受一切苦楚。
但若有人陪在身边,一切就变得不同。
『我是……“Hilda”。』她已不再是依旧洁净的「司柠茶」,就随便使用另外的代号吧。
战场的女武神,向她夸耀这个名字的男性曾经如此说,希望她能像战斗民族的女性般英武飒爽、斩除前路一切困难险阻走出自己的道路。
而她要走上的路,显然比之前都要更多棘蔓、令人心生惧意。
『欢迎,Hilda。』
伊芙带着释然的声音迎接她,而更多的声音加进来,Arrow、Chris、琴炼云、高堂婴……还有最初联络她的Rice,有些沙哑的女孩音色属于那三名资深者中的一人,违逆了同伴意愿而向他们私下提出合作,是强且有力的协力者。
『我们是——同伴。』
「……然后呢?」
听着轻描淡写的阐述,司柠茶总觉得其中被跳过了很大一段什么、但Hilda没有具体描述,她也不便询问,只是光看着对方的形貌,就多少能推测曾发生过什么不止是「不太愉快」的事情会让另外这个「她」变成这幅模样。
斟酌着言语,她轻声地发问,「然后你们成功了吗?」
「啊啊,对,成功了。」反手揉着挂在她肩上亲昵磨蹭的黑猫,Hilda似乎是思索了下,才重新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其实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难的事情,我们有六个……七个人呢。」
「只要有一点决心,加上一点运气……很快就结束了。」
「……」
两人中间有很短暂的沉默,然后司柠茶小声地发问:「……但是发生了什么,对吗?」
如果是纯粹的「结束」,对方不会露出那种表情,以她对自己的了解来说,应该更加释然、轻松。
「……对。」
Hilda愣了一下,才扯动嘴角。
「跟『自己』说话就是有这点麻烦……明明之后都是不一样了,但还是会被发现啊。」女性叹口气,做了个向后拉扯双臂的动作很大地伸着懒腰,黑猫爬到她头顶摇着尾巴重新盘起来,然后被Hilda抓下、塞在兜帽里,整理着被猫爪一踩再度乱掉的发。「那个傻女孩,帮助我们的资深者……杀掉那两个人以后,她也自杀了。」
「感情真是奇妙的东西。她分明恨那个人到骨子里,却还是……选择跟对方一起走。」
「……谁不是呢?人都是矛盾的生物。」想起选择与恋人双双离去的日本人,司柠茶也叹气。
她们又那样并肩坐着片刻,安静地都没有说什么。
在下一波进来的新人之中,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陆仁,罪树,还有……Javier Ryan。
但此时她看着对方,已经不再想去叙旧或是交流,只想安静地缩在角落里做一颗香菇,不用和他人接触、谈论,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足够。
但有人不想让她如愿。Ryan没有靠近过来,意外地是在所有人各自散开时陆仁拦下她,询问那些发生过的事、和她异常态度的缘由。
「我不想说。」在她敷衍地应付而对方执拗地追问后,她有些烦躁。
问清楚又有什么用呢?一切知根究底有什么用呢?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没有再修正的机会,当事人也已经走下舞台,所有事后挖掘伤口的行动都只不过是马后炮、无谓地展示那些伤痛除了寻求同情以外没有用处,而她不需要那些。
她无助的时候,这些男人一个两个都不在身边,说是队友的人也不过是一个口头的称呼。
她已经学会不再把那么多依赖的心理交出去,依附他人无法成活,期待过多终会成空,她没有觉得自己会继续存活很久,但至少不想再一次渴求拯救却毫无回应,在极度的绝望之后才被给予另一个新的希望。
与其建立人际、放出期待,不如各自处理掉自己的事情不要管太宽,那样到死也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不用牵扯太多。
然后在比原来缠人得多、简直是异常的男性依旧向她追那个不会有结果的问题时,被她就这样翻脸,试图揍过去却没什么成效,只好绕道走开避着,很短的时间内追逃的画面还成为某些个同队者的话题与趣谈。
她感到烦躁,却也无可奈何,没有想过曾以为算是了解的队友会有这么执着的一面。
而另外那个美国男人却全然相反地几乎成为陌路人,性格也丕变,她无从想象对方在她所不知道的这短短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也不打算去追究,于是就和对方维持不远不近的关系。
有时仔细想想,会觉得曾经的Javier Ryan或许是喜欢「司柠茶」的,只是那时的她还迟钝得一无所觉。
而那也已经是和「Ryan」与「Hilda」无关的事了。
「啊,时间也差不多了。」
Hilda率先站起来,拍了拍外套沾到的灰土,「摸鱼太久不好,该做正事了。」
下一刻,她毫无预警地将背后的黑猫抽成一把长刀,荆棘猛然从地面升起、缠绕了尚未反应过来的司柠茶,小飞狼发出短促嘶叫想要变大身躯,却被更多的藤蔓勒住失去行动力,然后被黑刀斩掉头颅,就那样化成光点、消失在原地。
「放心吧,据说在这场片子里死掉只是回到主神空间,就像做了个梦。」凉凉地把刀尖搁在司柠茶肩上,Hilda安慰躁动的女性,「你也该长点心了,其他人不见得有我这么好说话。」
「……为什么?」
司柠茶有些愣地看着对方,而与她同张脸的人只是淡淡地笑:「复制体跟本体不死不休,这不是规定吗?」
「再见面我们就是真的敌人了,别忘记啊。」
四周的空气一瞬间轻轻振动了下,跟着又恢复原样。
「……但你明明没有下决心。」黑刀颤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切开她的喉管,司柠茶却没有预想中的紧张,疑惑地看着对方,「你刚刚是在用绝对的言语约束自己?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我们不可以和平共处吗?」
她并不觉得本体和复制体就必须要兵戎相对,那难道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才会出现的场景吗?忍不住让她想要更进一步,详细地知道在对方身上都发生过什么事……
「别傻了,亲爱的。」看到她的表情,Hilda失笑地摇头,「这可不是小说,毫无意义的杀戮有很多的,不是每个都需要有理由和好的结局。」
没有等司柠茶再反驳什么,刀刃已经移动了,瞬间擦过她颈间迸出一蓬血花。
「故事讲完了、梦也该醒了;在下一场轮回再见吧。」
她视线里最后一个画面是女性朝她挥挥手,然后视野转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收了刀,穿过已经变成光点消失的女性身体和失去目标后迅速松开、离去的荆藤,走向另一头应是属于她的那个战场。
路上有大大小小的怪物、魔兽窜出来准备袭击,都被黑猫形体的阴影直接吞下去,化成黑暗的一部分或是转出了扭曲灰白的形体、转头将同伴撂倒撕碎,没有任何移动的活物能触到她周围。
她余光似乎瞟到也有个人类的身影打算靠近时,同样被黑影直接啃掉了,然后是刚才为止还一直站在另头远远地看着她的男性缀了上来。
她没有搭话的打算,却是对方先开口。
「这样好吗?」陆仁回头看了眼后头,像是看到了什么地露出沉思的表情。
「好不好也跟你无关啰。」耸耸肩,这几天被对方缠得有点烦的她抬手让饱餐一顿的黑猫窜回来,搁在另边肩膀隔开两人,「管你自己吧。」
没有再理会对方还要唠嗑些什么,她在身后展开巨大属于蜻蜓的对翅腾空飞起,先前的大怪物在她跑去找本体闲聊期间已经被其他人解决掉,换上了一个更大尺寸、嚣张地将下体裸露在外的形体,皮肤开裂并流淌岩浆、头上顶着恶魔般的弯角,看上去就像是每个需要打怪的作品里会出现的标准最终BOSS形象。
手表上弹出了提示,告知她打掉这个东西能获得一个A支线。
……不知道先打掉对方下面的那个会有多少奖励。
看着被称为远古恶魔的敌方双腿间的不明物体,她嫌恶地撇嘴,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和她有了相似的想法,咆哮的巨龙与奔驰的火焰交织,撕裂恶魔的皮肤掀出流浆。
较近的地方银发少女双手持着法杖,苍白焱光像翅膀般缠绕在身边,再过去是化身巨兽的妖狐嘶鸣,喷吐着黑炎扯下巨大恶魔的肌肤并将其焚毁,吃痛的怪物闷吼并从背脊里长出蛇般的形体、被从她后头跟上来的男性闪身而上,赤红长刀缠绕着火焰,瞬间将之斩断点燃,不用两秒就焚毁作灰。
翻了手,她也让黑猫站在臂上、弓身一跃,瞬间转成大片的黑暗。
「区区恶魔……在毁灭世界的兵器之下,『无从抵抗』。」
带着意志的言语化灵,光点融入阴影之中,在同一时刻怪物发出痛苦嚎叫,被双龙和巨兽、骷髅一道踩下,重重砸入尘埃中挣扎着扭动。
然后,她扯动嘴角,黑影像洪流般直接向下方的怪物压下。
天火呼啸着划破夜空,世界末日到来了。
·第一事件下篇
·终于有时间写第二章
·我竟然反而是国庆忙了成狗
“我在思考为什么我每一次来找你都必定要经历一次被你痛殴的过程呢,玛塔。”
“知足吧死小鬼,”巨大的黑猫不屑地动动耳尖,学着人类的冷嘲热讽回应道,“不然光是冲着你差点揪下我尾巴毛这一点你现在就应该还趴着和我说话呢。”
“没关系啊反正你这不是有两根尾巴嘛。”
“就这么想死吗你。”
艾尔和其他两个人一起心惊胆战的围观了整场打斗戏,发现真是猜到了开头也没猜到结尾。前一秒打得热火朝天的人下一秒就能和平友爱的……互相嘲讽。
“我只觉得这两个人都很乐在其中。”
“附议。”
露西亚将之前的惊讶收回肚子里只能觉得暴力狂奇妙的思维模式果然不是我等凡(面)人(瘫)能懂的,即使是幻想症(也许特指Air)和电波系(必须特指Chant)也不行。
“按照条件,情报是?”
“死小鬼的同伴果然也是死小鬼。”玛塔傲娇地扭过头,“都不知道礼貌是怎么写的,你们人类不是很讲究这个吗?”
艾尔担心地扯了扯塔塔的衣袖,对方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女孩的手算是安慰,“没关系,它没有生气。”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从一张猫脸里看出情绪来的?!教练我想学习察言观色!
另外一边,玛塔才不关心这群人在说什么想什么,猫又即使准备遵守承诺,但绝对不代表它对人类好感很高。
“虽然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委托版是怎么描述的,但是实际上那个捣乱的家伙并没有多上杀伤力,即使被咬伤也不过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的程度吧。”
“那么森林里的血液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人类就是迟钝,用闻的都知道那不是鲜血……”黑猫可以拖长音调,满意地看到其他人的注意力被调动起来才肯接着说下去,“那只是番茄汁而已,有的时候还加了蜂蜜。”
“而且很遗憾的,犯人也不是到处洒番茄汁的笨蛋。”
“也就是说线索断了?”看着对方似乎题目跑偏还没有回来的意思,西芙仗着自己属于难得和猫又关系好的特殊人群打断玛塔的话公然作死,“要你何用!”
“不,事实上你们已经很接近了,就这么点线索放在森林大家都能猜到是啥玩意儿搞的鬼,委托版就是让你们这群小鬼随便耍耍而已……”
“你知道在哪里找到他们。”这是用陈述句表达疑问的塔塔
“我知道,求我啊。”
“好玛塔,求你了么么哒。”这是节操掉一地的西芙
妈蛋你这样真的好吗?!这么快就妥协了一点威胁的快感都没有啊!
艾尔只觉得当初邀请西芙的自己……真是太甜了。
但是干得漂亮!
“你们从后面下了这个山丘,走个两百米就能看到一个洞窟,就在那里。”大概是觉得无趣了,玛塔语气里透露着“你滚滚滚快滚再不滚我送你一程”的不耐烦,大爪子指明方向后就钻回自己地儿去不再理会了。
“听上去好简单,它公报私仇的可能性有多大?”露西亚看了看西芙。
“相当大。”西芙显然对猫又的节操抱不看好态度。
“是真话。”
“既然塔塔都说是真的我们就去看看吧。”艾尔拿出自己的魔杖叹气,“魔咒课才学了一个水球术,也不知道要是真的遇上了能怎么办,糊它一脸水听上去一点也不帅气。”
“没关系啦,我可以一棍子抽他丫的。”
“等等西芙棍下留命,我记得我们需要活捉给老师的!”
“是不是那个。”塔塔在插科打诨中伸手指向正前方,果然就有猫又所述的洞穴和……毛茸茸看上去没啥杀伤力的拟蝙蝠生物……四只。
“啊哈,一人一只,正好平均分配。”伊芙跃跃欲试地拿出了她的魔(mu)杖(bang),被露西亚头疼地拉住了。
“拜托你西芙,无论如何,活捉。”
“…………我尽量。”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干架了,却发现必须小心翼翼照顾对手脆弱的肉体……以及心灵。
随便选定了一只蝙蝠,西芙思考起了用魔法打架的正确方式。
“水元素请听从我的召唤,水球。”
和红纹魔杖对立,蓝色的光芒闪烁在魔杖顶端(不要问她怎么知道这玩意儿哪边是头),水元素迅速在空气中凝聚,然后成形。
目标距离十米,正在朝己方前进,我方攻击速度XXm/s,加上相互作用力,冲击力足够。
去吧!
西芙用自己的行动强而有力的证明即使是在魔法的世界,物理学也是我们的贴心小棉袄。水球术更是一个可攻击可铺助,日常生活好伙伴!
水球保持浑圆的形态不仅糊了蝙蝠一脸,而且糊了它一身,冲击力度使它被迫在空中滚了几圈掉在地上。
……卧槽好弱,我还准备来一个水球术连弹大战三百回合呢!
西芙·暴力狂·米兰特表示么有打过瘾伐开心。
你有本事来捣蛋,你有本事PK啊!
再看看其他三个人,并没有比西芙慢多少,都也快要打完收工了,直到艾尔一脸嫌弃地拎起那只和她脑补里罪魁祸首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拟蝙蝠生物,已经全部搞定。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是一脸“被学校骗了不想爱”的心塞表情。
“我再也不要相信委托版了。”西芙干巴巴地说,“我宁愿去找玛塔哪怕是被它揍得爬不起来,或者偷偷找GULL打架也好,都比这个带劲多了。”
“等等西芙姐姐你是不是爆了什么不得了的料?!”
艾尔噎了一下,脑子里瞬间飘过《风纪委员私下斗殴,茨格姆学校校风堪忧》之类的标题,被西芙看了一眼。
“合法合理,切磋行为。”
我们不信啊!
“我怎么不太信呢。”
“蕾拉老师~”
“看起来你们已经完成委托了。”
他们的校园女神蕾拉老师掏出黑色塑料袋利落地把四只“蝙蝠”塞进去,拍拍艾尔的脑袋,“干得不错。”
“我只希望下一次会是玩得开心点的任务就好了。”
不,西芙,我们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对于玩得开心的定义是什么。
字数:2100字
求滑分
首先允许皮下吼一声,塞因酱新头像好可爱!!←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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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兔里本次出行有三个目的。
一是找出人类的伪装对其一网打尽——当然以她的实力挺难达成。
二是寻找新近流行的巧克力一口气吃到饱——不过难度也不小。
三是寻找到所谓谈判的地点对塞因酱实施英雄救美政策怒刷好感值——啊对了这孩子是旱鸭子。
不过比起这些,她现在还有更忧伤的事情需要自己担心。
“啊——嚏!”
揉鼻子。
“阿嚏阿嚏阿嚏!”
揉揉揉鼻子。
“呐日兔里酱,要不要纸巾?”
“啊谢——阿嚏!”
请相信码字人的人品,这绝对不是在骗字数。
毕竟图书馆日兔里这孩子感冒了。
_
之所以感冒说白了还是怪她自己。
听说有任务可以出校门日兔里就美滋滋的去置办了便装和外带巧克力,换上衣服还对着镜子臭美了半天说自己是新时代的萌系小学生,却完全忘记了自己天生的怕冷基因和短袖短裤之间有多么不和谐。
于是当日兔里刚踏上旅途的第一天晚些时候,就变得离不开纸巾了。不过因为事先忘记了置办生活用品(背包里只有巧克力和字典),所以她险些觉得自己会跪在路上。幸好同行之人中也有不少靠谱的人——比如同为白组的花圆木槿,带着的行李箱大得都够装下一对日兔里,于是他轻而易举的从箱子里导出了纸抽送给了日兔里。
“谢谢你——阿嚏!”
日兔里一边表达着感谢一边心中暗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这样的立派大人优秀女性,却看到对方只是fufufu的笑也不说什么。
不过在这之后,木槿开始有意无意的照顾起了日兔里。帮忙买个巧克力啊巧克力啊巧克力啊什么的,并且带着不自觉的微笑,甚至闪现出了女性的光辉。也是因为这样,日兔里觉得自己简直不好意思叫对方木槿同学而下意识的称呼起了大姐姐。
不过姐姐他啊,果然是个立派女性呢。
日兔里如此想着,又打了个喷嚏。
然后俩人往前方看,距离那个废弃码头已经不远了。
===============
恩总之_(:3"∠)_
等着打架好了_(:3"∠)_
食用说明-
文力清零.
牵扯的人比较多……请不要在意.
前置第二篇,因为第一篇没改好.
主要是交寝室[05.
全文3745字.
与最后一句一样——请多指教了,茨格姆魔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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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与威廉告别之后,坐上了去英国的火车.依旧是与从前没有丝毫没变化的轰隆作响的车轮声,却想起来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离开过这块温润的土地了.打开手机,翻了翻亚瑟留在手机里的号码,告知了将会到达的时间之后,然后就开始打开mp3听音乐.一旁的Karachi将行李再次确认了两遍之后,拿出保温瓶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开始了补觉时间.
时间过得也不是很快,威廉帮我找了一条去伦敦时间最长的线路,车厢里也一直很安静.Mp3听久了觉得有些头晕,就拔掉了耳机放进了背包里.看看Karachi睡得还很沉,就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拿出了诗集来看.
[——XX站到了,请有序——]
报站音真的好吵——是我在安静的地方呆太久了吗?
Karachi昏昏沉沉地抬了抬头:「Anna?」
「嗯?」
「伦敦到了吗?」
「还没呢——睡醒了吗?」接住了自己快要滑到地上的外套.
「嗯睡醒了——啊,抱歉,没弄脏吧?」Karachi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角,发现了差点掉在地上的外套,一下清醒用歉意的眼光看着我.
「没事啦Karachi,也没脏.」稍微安抚了一下Karachi,将外套重新套在了身上, 「刚起来要不要去洗把脸?」
「说的是,我一会就回来.」稍微揉了揉脸,从我的腿和椅子间的缝隙中挤了出去.
没过多久,原来一直空着的对面座位坐上了人——「哟你好呀,我是Lancelot,你可以叫我Lot,之后的旅程请多多指教啦!!」
真是爽朗的男音,人也很帅气.
「我是Rance,请多指教.」
又面瘫又冷淡但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亮紫色的头发实在是——让人难忘.
把手里的书轻轻合上:「Anna,请多指教.」
「咦,来了同伴啊?」去洗把脸的Karachi回来, 「那我也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为啥我听着这欢快的语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头被按下:「我是这家伙的男朋友Karachi,请多指教啦!」
Karachi,你完了.
微笑着给了Karachi腹部一个手刀:「请多指教了.」
在路途中我们聊得很愉快。中间我带的诗集看完了,Rance随手甩了一本书给我,看完之后我才被告知是BL本子——怪不得Lot点脸色有点奇怪——她表示还有续作四本,看完了再问她要.
Rance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妹子√
在下火车的时候就已经非常熟络了.下了火车我们便往两个方向走,于是互留了联系方式之后告别.
02-
从火车站里出来就感受到了伦敦潮湿阴冷的空气.和Rance以及Lot告别之后,不自觉得稍微紧了紧外套.行李一共是两个背包和两个提箱——我好像没带多余外套.
「Anna冷吗?我多带了外套——威尔士比起伦敦来还是很温暖的.」Karachi细细理着理Anna被风吹乱的头发.
「不,谢谢啦Karachi.你说的是——所以无论几次我还是讨厌伦敦的气候.」顺从地将头往Karachi的方向偏了偏,打开了手机,翻了翻发现没有亚瑟的短信或者是电话,安心地将手机放进了口袋.
看着Anna的小动作,Karachi将最后一束头发理好,笑着说:「你果然谎报了到达日期吧.」
「不仅谎报了,而且还是延迟了一周.」没有否认地点点头补充了一句,「被亚瑟带着一群人簇拥着送入魔法阵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不过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魔法,精灵倒是可以接受的.」
「是因为他看得见精灵吧——先让我为亚瑟一星期后的辛苦忙碌而找不到人影的痛苦点上一支香.」装模做样地做了双掌合十的动作.
「那我就为一周后亚瑟被斯科特嘲讽先默哀一下好了.」拍了拍背包里的威士忌.
「看起来只对亚瑟没说实话啊Anna.」拿过女朋友手中的箱子,向四周看了看, 「不过避免被发现……我们还是先走吧.」
「说的是,去找海勒老师?」看了看Karachi的行李还是把自己的箱子接了回来, 「我对于吸血鬼还是没有什么好感.」
「别这样啦Anna.不过据说海勒老师的所在地是家古董店呢,我也是挺想去看看的.况且——」稍微顿了顿, 「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喔,Anna.」
一阵风吹过,那种阴冷的感觉却被Karachi挡住.
「说的是啊Karachi,谢谢你.」抱住了自己的男朋友, 望了望远处阴沉的天空,「看起来快下雨了,我们快些出发吧.」
现在,只不过才是秋天而已.
冬天的感觉,因为有了你,也不会再体会到了吧.
03-
叮咚——
「欢迎光临!请问要挑点什么吗?」蓝色短发的男子斜靠在收银台边上,微笑着问道.
装模做样地逛了一圈,看中了维多利亚时代的纯银地幔时钟,拿出包里的录取通知书:「这个钟不错,有这个可以打折吗?」
男子一脸恍然大悟又有些苦恼的样子:「原来你们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啊?!不过凭那个东西是不能打折的,如果有妹妹的……不,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了然地笑笑:「帮我打包一下送到市政大厅可以吗?价钱的话……用这张卡刷吧.」
把亚瑟给的卡轻轻松松刷完,在附赠了一个古董给他,他应该可以知道了吧?
于是海勒老师高高兴兴地拿了四个箱子将钟层层包好叫快递[喂
一旁的Karachi开始为亚瑟的钱上一支香.
「既然事情都忙完了,那请来这边.」他——现在我们应称他为海勒老师——打开了一边的门, 「再次介绍,我是你们的引路人,海勒.」
地上画着的魔法阵泛起蓝色的光.
我和Karachi的手握在了一起.
「准备开始一段奇妙的校园生活了吗?」
「是的.」
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
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当我们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的大门前了.
「果真是有些破旧……和我想的一样.」整理好散落一旁的行李,再次打量了一下将要生活四年的学校.
整理好Anna的衣服的Karachi抬头看了看学校:「的确,又是古堡,又是乱七八糟生长的植物,还有我们身后这些看起来就有些奇怪的植物——我觉得Harry Potter是实地取景.」
「喔Karachi,我想我闻到了野兽的味道……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而且我好像看见了熟人.」紫色亮丽的头发看过一次是不会让人轻易忘记以及记错的,Anna在心中暗补了一句.
Karachi环顾了一下四周,压抑住想要全身颤抖的欲望,努力做出若无其事地样子提起了自己的箱子:「说的是,我们还是快走吧.」
有些担忧的看了看Karachi,却因为对方一个温暖的眼神而安心.
那就这样吧.
这样想着,牵着手走进了大门.
04-
[虽然觉得不需要再分一章但是!但是!这章就不秀恩爱了!!尽管还是会有一点但不会再闪瞎眼了!!!高亮!!]
进门就是好大一个广场.各种不同国家的学生都聚集在这里.
「的确是如通知书上写的一样……各个国家,只要是有魔力的都聚集在这里了吧.」
「可能吧……?如果这样的话,那个换生灵男孩,还真想再见一次呢.」
「那次我出森林没见到,如果是让Anna这么感兴趣的人物,我倒也想见见了呢.」揉了揉Anna的头,笑说, 「那边人好像很多呢……去看看吗?」
「好.」
还未走近,“委托板”三个大字简直镀了金一样闪闪发亮.
「委托板?好像……」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帅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是Anna吗?!绝对是Anna!你看Karachi也在!!Rance快来!!」
不,Lot,别叫这么大声.
瞬间脖子上就被缠上了胳膊.
「哟,Anna.」
「Rance,冷.」
「别吐槽.宿舍选了没?」
「没,刚到.」
「那你就和我住一个宿舍吧,正好四个人,齐了.」
「既然这样……我的宿舍满了!那Karachi就住安德鲁宿舍里好了!」Lot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高兴地抬起了头擅自做了决定, 「反正Karachi和我们在一起你也放心的对吧Anna?又没啥坏处.别没表情的看着我啦!一切都是美好的!那么——安德鲁!!拖走!你哥帮你找了个新室友!」
「哥我懒着呢……话说别帮我擅自做决定啊!!!」比Lot矮大半个头但是和Lot长得很像的少年——以后只能用身高来区分了吗.
「不管,哥的朋友好生照顾着啊,安德鲁!那么再会啦,Anna!」领着Karachi的后领,向似乎是宿舍方向走了——Karachi好像放弃了反抗.
「既然连宿舍都分好了,那就顺便加一加委托小分队吧.」Rance勒着我的脖子也向似乎是寝室那个方向去了.
委托小分队是啥?
反正反抗也没啥用……
「哦.」
于是,Anna也放弃了反抗,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委托小分队.
05-
虽然通向宿舍的路不长,但是至少把事情都理清楚了.
即使我们和Rance是在同一天到达London并找到引路人的,但Rance他们比我们早到一天,所以她找了两个女孩子做室友,再拉了我一个.
Rance是面瘫是因为她把表情包用来种花了,种出来没有我不知道.
Lot动作比较快,不仅找齐了其它三个室友,还快速认了个亲——尽管连国籍都不同.
开学典礼过几天举行,在此之前可以互相熟悉.
在路上碰到了校长,看上去非常年轻,被发了点心.Rance好像想说什么,但是被校长给制止了.
在路上碰到一个正在挖坑、埋糖的老师,据说是酷爱吃糖的炼金老师Shadow.
顺便还碰见了生物老师——好帅哦.人也非常亲切.
另外还碰到了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叫作Orenda Isaac,虽然有点拗口但是记住了.是个想要一直有大姐姐气势的女孩.稍微鼓励了一下.据说她也是委托小分队的一员.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被强拐进来的呢?Rance站在我身后,所以我啥也没问.
路上碰到了一个名叫Gull的维京人,三分钟熟识——难道是因为物理攻击高的原因?
在站在2801寝室前,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看委托板.
算了.
寝室很干净.但是看见下面书桌上面床的结构我就有点不好——我不想爬楼梯.
把行李放进橱柜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同寝室的除了我和兰斯,还有来自苏格兰的Shallow Mccoy和来自挪威的Sif Mirante.
「我是来自苏格兰Shallow Mccoy,你们可以叫我Shallow,今年15岁! 对魔法世界充满了好奇,最喜欢的书是《哈利×特》,偶像是赫敏.脑洞大并且充满了少女心.不太擅长人际交往,这点请不要介意.喜欢看书,红茶和甜点.」棕色头发绿瞳的少女有些局促而又快速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之后便坐下了.
「Sif Mirante,可以叫我Sif,来自挪威.比较会打架,可以说是人形兵器.宝物是弟弟所送的发圈.很高兴认识你们.」金黄色头发红瞳的少女彬彬有礼,我总觉得有点大姐头的气势——是我的错觉?
「Anna Kirkland,来自威尔士,可以叫我Anna,今年16岁.猎户,喜欢下午茶与书籍.看见我笑不代表我开心,这点需要说明.讨厌别人哭.男朋友是Karachi.请多指教.」微微鞠了个躬,然后坐在了书桌上看向Rance.
「Rance.面瘫,魔力弱,不会有很大的情绪起伏.很喜欢调戏校长,但其实非常尊敬,请不要在意. 男票是Lancelot.请多指教. 」简短的发言.
以上,就是新满员的2801女生寝室.请多指教了,茨格姆魔法学院.
-TBC-
之一面具
和风的古屋里,住着一个热衷于剑道的家族。
这个家族里,每个人都擅长剑道,热爱剑道。竹剑,是这个家族最重要的物件,进行剑道比试之前甚至要好好的祭拜竹剑,然后才能开始比试。他们是如此尊重剑道,尊重生命。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一直供奉着的竹剑生出了利刃。
他们妖魔化了。对于剑和战斗的追求高于了一切,甚至开始碾压道德,碾压思考,碾压生命。
"感情是一种会阻碍你进步的没用的东西。"
晴子自打出生起,所接受的就是这样冷酷的话语,周围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所有的人,都带着面具。她无法猜透花花绿绿的面具下面家人藏着的是一幅怎样的脸。有的人笑着,却舔舐着刀,所以她不能笑;有的人拧着眉头,举起了到,所以她不能怒;有的人时时哭着,却暗地里放起烟火,所以她不能哀;恐惧是懦弱的表现,所以她不能惧。
啊啊,这世界上,究竟哪一种表情才是适合她的面具呢?
她逃避着被同化的命运。
她触碰着青色的瓷瓶,据说这个普通的东西是先祖传下来的。然而它却带着先祖的心情,并不普通。浅浅的柔和的凉意从指尖传来,既不刺骨也不刺心,她抚摸着这个外形普通的瓷瓶,抚摸着这个宅子里最温暖的东西,忍不住笑了。
然而劲风掠过她的头皮将瓷瓶一分为二。
身后是笑着的叔叔:"哎呀,失手失手,改天叫下仆再买一个吧。"
她看见了!笑眯眯的叔叔面具下藏匿着的狼的心。她不会看错的!
话都涌到嘴边,她却说不出来。
说了又怎样?
他是长辈。
就算说了什么闹了什么瓶子能复原吗?
就是个瓶子嘛,小题大做。
这样的人不会有出息的。
抛弃好啦。
"...为什么?"
她蹲下用小小的双手聚拢碎片,锋利的边沿把她的手刺出点点血珠,连她身体里唯一的温暖都带走了。
"为什么?"
眼泪滴在碎瓷片的棱角上,被刺得出了血。她的眼泪也变成了红色。
"感情是一种会阻碍你进步的没用的东西。"
傍晚,她的父亲把她叫到书房再次重申这句话。
"你的天赋不错,我不想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纠纷就抛弃你。希望你能改正。明白了吗。"
"是。"渐渐的,她失去了抗争的力气。
在诸多面具中,她选择了最为朴素的一顶。朴实无华,像是小时候那只瓷瓶。直到最后,她也没注意也无力注意瓷瓶是否换了新的,是否和原来一样。那不重要了,她的灵魂已经随着清脆的响声消失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被同化。
和他人一样带着面具,就不会被歧视;和他人一样挥舞着刀,就不会痛苦;和他人一样––––
将自己的一切,全部献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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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元素神的告别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你十岁的时候。在那个古宅里充斥着【死】的气息,而我被那种气息中一丝纯净所吸引,那就是你。我看见你和同龄的孩子一同挥刀,你却没有戾气。我相信,你就是我要选定的人,如果是你,一定不会走上歧途。
但是,我低估了其他人,高估了你。你完美的压制了【死】元素的初次爆发,却也没再思考对于人类的态度。只是依旧和同龄甚至比你年长的人一起挥刀。
"无所谓。"
当我问及你是否要元素觉醒来消灭你的同族时,你给了我这样的回答。
整个屋子,一片死寂,只余一人。
那一年,你14岁。
我猜这是你最后的思考了吧?决定走上这条道路开始的那一天,你就蒙上了眼睛,任它而去。
"想要复仇。"
这个想法对你而言是那么顺理成章又理所应当。如果这是你要选择的道路,我无权反对,但是我希望你能解下布条,看看眼前的路。开始思考吧。能拯救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了。
---------------------
之三前行
"在想什么?"亓天用手在晴子的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走吧。"晴子把知悟和义理分别挂在左右腰间,和亓天一起走向码头
“呼……”
刚刚洗澡澡的绘依从浴室走了出来。
换掉了一身刻板的制度,穿上了充满少女气味的睡衣。
【可爱就是正义!】。一向说话不着调的父亲在商场里这样对她说道。本想拒绝那一身超大蝴蝶结的粉红色服装的,但看到自己的父亲眼泪汪汪的模样,也不再好意思,只能带着犹豫接受了这件衣服。
绘依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金色的头发上还附着着几滴水珠,沿着发梢滴到了锁骨,再沿着天生雪白的肌肤流进了衣服与胸膛的缝隙中。
“绘依,头发还没擦干,会感冒的。”自家的元素神看他没有把头发擦干的意思,才提醒道。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绘依这才惊觉头发还在滴水,背后的衣服早已湿了一大片,就连地上也有几滴。
手忙脚乱拿起毛巾,将头发合在毛巾里头,轻轻地吸附走发丝上的水珠。
“刚才发什么呆呢!?”注意到绘依神态茫然的兔子先生,带这略显责备的口气问道。
平时的绘依虽然冒失,但也算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小姐,礼仪教养方面还做的算优秀,不至于洗完澡后连头发都不擦,任由水珠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不可能忘记的话,那就是再想心事了。
“抱歉,刚才再想一点事。”绘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出新的抹布擦干了地上的水。
“我说你啊,明明知道太过深入的想问题可是会头疼的,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兔子先生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地飞到绘依的面前。举起了毛茸茸的手,狠狠地敲在了绘依的脑门上。
“多给我注意点!”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轻轻揉着刚被“重击”的额头,却像傻瓜一样笑了出声。
元素神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死命地咽下一口怨气。
“喂,刚才再想什么呢你,呢么入神?”
“没有,只是有点犹豫……”绘依说着,望向了书桌上放着的一张通知单。醒目的黑体大字有点触目惊心。
“学生召集”。
在今天最后一堂课结束后,迷子老师突然发下了这张通知单。清晰明朗的文章配上老师简短利索的说明,绘依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和谈,接着就是是避免不了的战争。
短短的日常生活将在这之后画上句号。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并不是犹豫,而是真的不知所措。
从小被保护在父母羽翼下的绘依,即使再坦白了元素能力之后也没有被非人的对待,这算是在整个学院中少见的了。不明白斗争为何物的她,更不要说拿起武器个别人拼个你死我活。
或许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是乖乖待在学校里,而不是跟着迷子老师的队伍踏上“和谈”的旅程。
只要听从父亲的警告【离是非远点】,就能保全自己平安无事,更能让父母不用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但是,这样的选择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绘依,你想要做什么?”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元素神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我想做什么?”
“就是你的愿望。”害怕绘依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兔子又重新问了一遍。
“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吗?
人总是在渴求自己没有的东西,那便是愿望。但人一旦能够心想事成,那还需要愿望吗?
绘依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能“心想事成”的人,她没有渴求,因为父母会帮她完成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不对啊,明明是有的,那个渺小到不值一提的愿望还埋藏在绘依的心灵深处。
那就是——
“保护大家,用我自己的能力。”像是被质问的绘依反而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感觉。自己一直再追求的不就是平静地生活吗?
能笑,能哭。能和朋友逛街,买上几包衣服,能和父母聚餐,在餐厅里大吃大喝。那渺小的幸福感就是绘依一直都再追求的愿望。
“那不就是啦!”兔子先生差点笑出声来,双手捂住嘴巴,想要掩盖住似笑非笑的表情。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赐予你的能力就是你自己力量中的一部分。大胆,放手,不要回头。”
元素神抬起一个手臂,指着绘依的脸大声说道。
“可是兔子先生说……我会被利用吗?”
“切,你被利用关我什么事?反正我都把能力分给你了,你想怎么用都是你自己的事。”听到绘依这样的问话,元素神马上将表情翻了一页,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只不过,别给我死了,再去找一个元素使也挺麻烦的。”
绘依笑了,她明白这是自家元素神独有的关心方式。即使言语中没有体谅和关照,甚至恶劣残忍,但绘依知道这是兔子先生无法说出口的担忧。
“对不起,让你麻烦了。”她鞠了个躬,像是在感谢导师对她的人生开导一般。
“这就对了嘛,赶快给家里打个电话就睡吧。”兔子玩偶样的元素神伸了个懒腰,打着哈切,一副困乏的样子,给她下了最后的指令。
“唔,好的,不过和谈这件事可要和爸爸保密啊。”绘依眨了眨眼镜,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要是被伍承知道这种事的话,估计要把学校炸了。”
绘依听到元素神这样的形容方式,自禁笑出声来。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才拿起放在桌上的移动电话,拨打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嘟嘟嘟——”等待的音只响了三次,电话就接通了。
“喂,妈……”
(写的不好请多多指教,以及祝各位食用愉快_(;з」∠)_)
少年是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的。
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望无际的漆黑和令人心悸的冷寂陪伴着他。
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了,至少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
黑暗中,他只知道的是,这里,陪伴他的只有黑色、黑色、再黑色。
见不到光明,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像是被与世隔绝一般,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样也足够了。
他的心中,是这样想的。
不需要他人的陪伴,不需要一丝光明,只要这样就好。静静的,静静的。
因为他心中所认知的世界,就是如此。
——没有尽头的漆黑,没有人声的冷寂,世界便是如此吧。
黑暗,黑暗,黑暗。
孤独,孤独,孤独。
——是这样的吧。
——活着的意义,就是感受这些黑暗与孤独的吧。
他不知道有光,不知道漆黑外的世界。
黑暗包裹着他,孤独包裹着他,绝望包裹着他。
——这样就好。
——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
——静静的消亡,直到消失为止。
这样想着,他闭上眼睛。
——睁眼与闭眼,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里只有黑暗。
不需要思考的世界,他的思绪一点点变的愚钝。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渴望得到救赎,就这样直至消亡。
——我诞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诞生的意义……
——只是来品尝这黑暗与孤独的吗?
静静的,消亡。
慢慢的,消亡。
【……】
【不是的。】
【你所诞生的意义,绝不是如此。】
黑暗之中,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似远似近,若有如无。
——……是谁?
——……你也和我一样吗?
——在这黑暗之中?
【不。】
他听到那个声音如是说道。
【我在光明之中,沐浴着太阳的辉耀。】
——……光?
——这个世界上,有光吗?
他不解。
——明明只有黑暗。
——只有黑暗陪伴我,永久,永久。
【因为你看不到。】
——什么。
【心中的那抹光,你将它刻意忽视。】
——什么啊。
——怎么会有光呢。
——骗人。
他这样想到。
然后索性不再听那道声音。
——只有黑暗吧。
——明明,只有黑暗。
【你放弃了吗?】
——……
【你不想看到,黑暗之外的世界了吗?】
黑暗之外,只有黑暗吧。
【哪怕只有一眼,你也不想见到,除了黑暗以外的景色吗?】
——……
我想。
我想。
我想。
黑暗中,寂静中,他能感到一个人,慢慢地走近他。
最后停在他身前。
可是,他能看见的,仍旧是漆黑。
哪有什么光明,只有黑暗,黑暗,不变的黑暗。
——骗子。
——我连你都看不见,怎么会有光明?
然后,他感到。
自己被人轻轻抱住。
那怀抱如此温暖。
【快想起来吧。】
他能听清那道声音,就在他耳边。
【那充满光明之地,那遍布美好之地。】
【世界——不是黑暗的。】
【至少世界,不应该如此。】
——真的吗。
他轻声。
——世界真的不是只有黑暗吗?我……也可以看到光明吗?
【可以啊。】
【你也可以看到光明,可以看到黑暗之外的世界。】
【所以……】
——所以?
【醒来吧。】
【从这黑暗的世界中,醒过来吧。】
怦 怦
黑暗之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怦 怦
一下,一下。
怦 怦
像是突然从死寂中活过来了一般,他的心脏,有力地鼓动着。
醒来吧
醒来吧
醒来吧
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中,有这样一道声音。
然后,一道微弱的光,展现在眼前。
——光。
他喃喃。
——原来我也可以看到光。
【一起走吧。】
声音的主人牵住他的手。
【去往光明的世界。】
——光明的……世界。
——可以吗?
【可以的。】
那道声音淡笑着回答。
——那我……
——可以在光明的世界中看到你吗?
他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
那束微光越来越亮,黑暗也在世界逐渐光亮中一点点消失。
直到光芒充斥着原本黑暗的世界,他看向牵住他手的人。
没有清晰的容貌,只有一个属于少女的纤细轮廓。
在光明中,这个世界开始化作沙砾消逝。
他再次问道。
——我可以再见你吗?
隐约中,少女回以一个温和的笑意。
【——k i e y 】
还未来得及听清,这个世界消失了。
而少女,也随之消失不见。
少年是在一片光明之中醒来的。
太阳的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如同点点星光。
——原来真正的世界,是这样子啊。
【是啊。】
耳畔传来轻轻的声音。
少年缓缓看去。
少女的唇边,绽开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The end——
(以下是作者的脑洞XD)
『无良小剧场:』
●结局一:
少年是在一片刺眼的灯光下醒来的。
刚吸入一口空气,他便觉得肺腑仿佛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哇——哇——!”
哭声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
“太好了太太,是个健康的男孩!”
少年:……(我这是刚出生吗我!)
●结局二:
少年是在一片纯白之中醒来的。
这个世界依然静悄悄的。
只有纯白。
只有纯白在这世界中流淌。
而这世界中,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少年:……不就是换了个色彩吗这有何意义!((╯‵□′)╯︵┻━┻)
●结局三:
少年是在一片洁白之中醒来的。
或者说是,老人在一片洁白之中醒来的。
入眼的是白色的花朵,白色的礼堂。
他缓缓起身。
连身上穿着的,也是一身洁白的衣服。
“诈尸啦!!”
少年老人:……(少女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H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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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第一个问题来了——
树塌了,松茸搂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萝莉。
猫山看着面前的情形感觉信息量有点过大他需要消化消化。
如果把松茸换成真二的话那这个场景无疑是需要报警的人贩拐卖现场。
但这是松茸。
后面这棵树是这个天降小姑娘砸断的?她体重多少……?
不过也有可能是坠落的高度太高。
说起来为什么天上会掉妹子,看背影应该还是个可爱的妹子,松茸什么时候多了“其实前世是后宫漫的男主”这样的设定?
为什么是松茸。
虽然写出来感觉很多,实际上都是一瞬间脑中蹦出的想法,猫山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那个妹子。
夜视力极好的他不怎么受昏暗光线的影响,所以在看到“女孩”手脚处异常的皮肤后猫山态度骤变。
“松茸!快离开他!”
呵斥的同时猫山毫不留情地将枪一挑刺向珊瑚。
珊瑚虽然有些惊慌,反应却十分迅速,仗着身高和距离优势将松茸当做盾牌向他身后躲去,迫使猫山将枪势中断后立刻跑进了树林。
猫山自然不会让目标就这么逃跑,紧随着跟进了树林,手伸向颈间项圈,拨开后方按钮开启了元素抑制力场。
珊瑚的动作灵活的犹如林间生活的野生动物一般,但却比野生动物难对付多了,毕竟动物并不会像他思考。珊瑚一直专挑狭窄低矮的枝杈间躲藏逃窜,但猫山占着夜视力和体能的优势并没有被他拖开多少距离。
后方挥动长枪划破空气的风声和断枝声在逐渐靠近,珊瑚紧张起来,竟慌不择路地跑进了死路——
唯一的通口被盘虬的树根挡住,剩下的空间并不足够他从中钻过。
长枪从后方刺来,珊瑚急忙向后急退跌倒勉强躲过,但耳旁的头发还是被削掉一缕,红色的枪尖在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猫山将枪杆一转打在爬起准备逃跑的珊瑚肚子上,顾及对方年纪尚小稍稍放轻了力道,但还是把对方打的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
珊瑚跌坐在地上有些痛苦的干咳着,一把抓起地上的枯枝掷向猫山,枯枝在接触到珊瑚手的瞬间便燃烧起来。
猫山对火有些忌惮,后退几步挥枪削断飞来的燃枝。珊瑚见况趁机爬上身侧粗壮的树干从另一边跳下,而猫山也紧接几步跟着跃上树干。
之前飞溅的火星撒到四周和地上,林间最不缺少的枯枝枯叶成为了良好的助燃剂,火舌渐渐舔上野草和灌木,就连潮湿的空气也无法成为其阻碍。
珊瑚正从树上跃下,突然一支不同于猫山的长枪横刺里朝他扎来。
他反应迅速地向前扑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同时翻起身朝远处逃跑。他脚下踏过的干枯枝叶和手掌接触到的草木都瞬间开始了燃烧,逐渐形成火墙拦住了后方追来的敌人。
布伦一击未中,猫山也正好从树上方翻下。两人对视一眼,极具默契的合作开路,跟上正绕着弯弯扭扭的路线继续奔逃着的珊瑚。
正面突破火墙太过困难,猫山踏着一旁尚未燃起的树干垂直几步跃上了树顶,居高临下地隔开几棵树距离追踪着珊瑚,布伦在树下沿着猫山带出的路线疾驰,一边跑动一边干净利落地砍去火墙边缘伸出的碍事枝条,省去不少猫山动手的时间。
追逐一直僵持了几分钟。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中途猫山和布伦察觉到了珊瑚的目标是码头,明白一旦让珊瑚到达水边情况将会变得对己方不利,就由布伦变换位置去刻意阻拦逼迫珊瑚拉长路线,珊瑚则由猫山继续追击。
火墙突然在一处变得薄弱下来——那一块的树木在之前被利刃伐至一空,这也是在两人计划中的。
珊瑚察觉到上空有黑影遮蔽了眼前本就稀薄的月光,他没有抬头,向身侧就地一滚躲避开猫山自上而下的重击。
火焰夹杂着草木燃烧的灰烬瞬间腾空,珊瑚原本所待的位置被击出的深坑代替,而珊瑚自己也被冲击波及,脊背狠狠地撞上身后的树根,手臂和大腿也由于和地面的摩擦变得血肉模糊。
长发青年从火焰中走出,技能带起的热风将他穿着的外套扬起。
珊瑚有些困难地在满布灰烬与尘土的空气中睁开眼睛,疼痛令他一时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对自己举起长枪——
子弹与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突兀地响起。
珊瑚意想当中的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而眼前的男子则一脸讶异的望向子弹射出的方向,看清来人后露出了怒容。
“松茸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捅他两枪他又死不了!”
猫山本准备挑个非要害位置下手,珊瑚这么擅长逃跑,要想捉住他只能先让他暂时丧失战力。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好,就算受点伤带回去也不愁他死掉,还能完成任务。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松茸。
按照松茸的观念,大概就是没有必要对无反抗能力的人下重手吧。怒虽怒猫山并没有很在意很久,除了布伦人都来齐了,这无疑是己方绝大的优势。只要能完成任务领到报酬就好,他干脆准备先暂时制住珊瑚然后交给松茸处理算了,转回头却突然感受到热焰的接近——上方的树木已经被火势波及,燃烧着的枝干支撑不住,朝他头顶砸落下来。
因为方才的枪击右手被震麻,几乎都要握不住长枪,背后就是火场,枝干的长度又将左右都封死,猫山迅速地判断了目前的情况,立刻松开长枪,双手交叉在额前勉强挡下了砸下的粗枝。
树木燃烧时的温度基本在600摄氏度以上,这样的温度再加上树枝的重量砸到身上不可能平安无事。外套被树枝砸到的部分瞬间燃烧了起来,剧烈的烧灼感由小臂传向大脑,猫山咬紧了牙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下一瞬间身体突然受到强烈的冲撞,珊瑚几步冲上前抱住猫山,并将他撞进了身后的火墙,同时猫山被珊瑚接触到的皮肤骤然升温溃烂——他使用了元素能力。
猫山向后跌倒,灼热的火焰自背部向前包裹住全身,他撑住珊瑚猛的发力翻出火场。
枪声响起,珊瑚的手臂被子弹擦过,他惊叫一声慌张地离开猫山向旁逃跑。
猫山已经没有了继续追赶的余力,他勉强脱下正在燃烧的外套,背部和小臂的皮肉已经和布料粘连在了一起,撕下时的疼痛使他冷汗直流,牙齿甚至将下唇咬出了血,但他并没有注意到——烧伤带来的难以难受的疼痛和烧灼感让他无法行动几近晕厥,他勉强向前走了几步便跪倒在地。
“喂,还能动吗。”
地上的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并没有回应。
“啊……好麻烦啊。”
真二看着面前全身有近一半皮肤都泛出烧伤后的红紫斑块的猫山,这运气是得多差才会碰到这么天助敌方的事情。
“勉强背着你吧,必要的时候就扔掉。”
*
见珊瑚逃跑,松茸当机立断地追赶上去,同时示意真二帮忙去看下猫山的情况。
对于猫山的事情他觉得很愧疚,虽然让他再选一遍大概还是无法任他向那么小的孩子出重手,但珊瑚出手伤到猫山的事实更令他感到愤怒。战斗的欲望刺激着松茸,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感官将任务目标抓住。
珊瑚体力消耗的很厉害,再加上之前受的伤,移动速度明显减慢了,夜视力并不出众的松茸也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由于珊瑚的能力很棘手,松茸在追上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已开启了元素抑制力场。
体格差异使珊瑚渐渐处于下风,松茸盯准时机擒住对方的胳膊,珊瑚挣脱不开反身向松茸踢去,松茸伸手抓住踢来的脚腕,一扭一送将珊瑚压伏与地面,随口一记手刃击在他后颈,珊瑚顿时安静了下来。
松茸等待了两秒,松开了压制珊瑚的手,伏下身准备将昏迷的珊瑚抱起带走,本应该安静的人却挣扎着伸出手烫伤了松茸的脖间,突如其来的烧灼的刺痛让松茸倒吸了一口冷气。
其实珊瑚差一点就昏迷了,但懵了一时又反应了回来,惊慌间便伤到了松茸。少年与成年人的骨骼经络都有些微妙的区别,松茸的手刃并没有击中要害。
珊瑚趁机从松茸的怀间滑落脱出,此时离码头已经很近了,杂密的树木间也渐渐的增加了一些平坦的水泥路,珊瑚对于甩丢敌人似乎有特别的技巧,利用视觉遮挡的限制,他的身形突然从林间、从松茸面前消失了。
松茸停下脚步戒备地四顾一周,还有对方潜伏的气息,珊瑚并没有离开。
寂静的密林,树叶摇动的轻响,划开空气的风声——松茸察觉到了异样,一转头便看见珊瑚翻下藏身的树杈迎面踩来。
松茸迅速侧过头避开,珊瑚趁这个机会从松茸身后跃至地面,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那是通往码头的最后一段距离。
但在他看到码头的同时,一支长枪一提一绞将珊瑚的去路挡了个严实。
“奉吾王之命,元素使均当肃清。”
布伦面无表情地开口。猜测到猫山有拦不住珊瑚的可能性,她在这里守株待兔很久了。
身后松茸也在逐渐靠近,珊瑚只得蹿向右边的树林,将身后的树木点燃阻拦住两人。
松茸从另一边绕道追了上去,布伦则是直接奔向了码头。
年久失修的废弃码头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柜和集装箱,为藏匿身形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珊瑚逃进码头就犹如一条小鱼跳进了大海一般,好几次刚刚捕捉到他的身影又瞬间失去了他的踪迹。
布伦追着珊瑚来到了码头东侧就丢失了他的行踪,再次发现珊瑚时他已经踏上了水面——
珊瑚如履平地,水面随着他的脚步,逐渐在他足下冻结成一片冰面,而珊瑚踩过后的冰面并没有消失。
布伦翻过集装箱,执着地追上了冰面。
*
松茸正在布伦的不远处,被落水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布伦不见了踪迹,而此刻珊瑚已经跑出了相当远的距离。不论是游泳还是追上冰面,无疑都已经无法再追赶上珊瑚。
即使再心有不甘,但看来现在只能接受任务初次追捕失败的事实了。
松茸等了一会儿水面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虽然还不能确定布伦是掉进了水里,但不详的预感让他有些焦躁不安。
他跳下水,根据之前听到声音的大致方位搜寻着布伦。水下光线极差,松茸出水换了好几次气后终于找到了她,施力将她拖上了码头。
布伦嘴唇煞白,看起来情况并不是很好。哪怕是溺水她也紧紧攥着她的长枪,松茸把她平放在码头的地面上。
溺水的时间不算很短,布伦已经陷入了昏迷。
“喂!布伦!”松茸拍拍布伦,但后者毫无回应,松茸没有学过急救术,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队友,他用终端将现在的坐标发给真二,并简单的说明了现在的状况。
*
真二觉得这次任务他简直快成这队人的保姆了。
猫山和松茸他都不想多说了,他本来觉得布伦是队伍里最不需要担心的人,但是不加思考就踏上冰面最后竟然还溺水昏迷了这种事情真的是完全无法理解。
真二观察了一下布伦的瞳孔,用拳头有节奏地扣击了几下布伦的心脏,随即摸向布伦的颈动脉,但脉博并没有恢复的迹象。
反正布伦是个美人,做人工呼吸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一定要说起来自己大概还是占便宜了。
真二这么想着,毫无负担地对布伦做人工呼吸,配合胸外心脏按压,按照心肺复苏术的标准交替进行着。
进行了数次后布伦咳出了水,脉搏和脸色逐渐回复,但人却迟迟没有醒来。
真二将做心肺复苏术时让松茸扶着的猫山接过重新背起,同时喊松茸背起地上的布伦。
只是抓个元素使还昏迷了两个也是服气,总之他们现在大概需要跑一趟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