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到了主神空间。
本片中出现的hoodoo相关能力及物品只在本片中有效。
不过,杀死女巫的你们获得了一面镜子,根据镜框上的咒语与背后的仪式说明,好像是可以互换灵魂。
而这面镜子似乎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
此外,一名NPC出现给你们阐述了石碑的作用。
【石碑】
“当你们看到这面石碑,就代表着你们的团队已经出现了一名名副其实的队长……这面石碑自动出现,并永久保留在主神空间中。”
“人类的文明历经了无数的曙光,终有一天会变得强大起来,人会不断的进化。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更是比自然还要伟大。为了探究人类的极限,为了探究人类的终点,为了无数的原因,我们定下了如下的规则——”
“当团队中出现队长,该团队即将与其他小队随机碰撞。杀掉对方普通成员,获得两千点奖励点数,C级支线剧情一次。杀掉对方拥有开启基因锁的成员,将得到七千奖励点数,B级支线剧情一次。如果对方团灭,则存活团队每人得到一次C级支线剧情奖励。”
“为了不被杀死,为了活下去,只能相互的厮杀。尽全力活下去,突破自己的极限吧……”
【本部奖励点】
文手爆肝,到达一万字附赠500点,到达两万字再叠加500点,无上限叠加。
画手爆肝,获得2000点,具体名单请等通知。
【回到原来的恐怖片】
自行创作剧情,根据剧情及创作功力给予支线/奖励点/道具等奖励。
开启方式见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018/announcements/16807/
林中小屋无法返回。
“唔嗯。。。。”
“快醒醒!露羽”
“唔。。。。”
“快醒醒!”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晃动。
露羽缓缓的睁开眼睛。
只见自己眼前还是朦胧一片,渐渐的视野变得开始开阔起来。
“还好吗?”死兔坐在露羽的身上,担心的问道。
“唔。。嗯。。。头好昏。。。”露羽伸出手来摸着自己的额头,此时自己的脸上不断的躺下滴滴汗水。
呼吸都不均匀,仿佛剧烈运动过的一样。
“又。。做那个梦了吧”死兔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
“嗯。。。”露羽轻轻的点了点头,双手抓紧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为了不打扰舍友,露羽和死兔说话声音尽量保持小声。
“要不要去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呢?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死兔望着洒进屋子里的月光,无奈的说道。
“嗯。。”露羽伸出双手,轻轻的抱起死兔然后将她放到自己身体的一边,然后伸出手来,拿起了整齐的放在旁边桌子上的衣服,开始穿了起来。
我做那个梦的时候,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露羽边换着衣服,边想着。
幸亏死兔是不会睡觉的,要不然,估计自己恐怕因为把那个梦做完,早晨浑身无力起不来了吧。
这个梦到底要伴随自己什么时候呢。
露羽换好衣服,然后从床上起来,轻轻的转回头,对坐在床上的死兔说道:
“走吧”
“嗯!”
轻轻的关上门,慢慢的走出了宿舍楼,来到了不满星空下的学校庭院。
“晚上的学校真是漂亮呢”死兔为了缓解气氛,望着星空,对走在旁边的露羽说道。
“。。。。”而露羽则默默无闻,并没有理会死兔。
而死兔则叹了口气,无奈的和露羽并排走着。
每次做这个梦的时候都会去图书馆呢。
这所学校的图书馆有点期待呢。
呼。。。
每次做像这种,忘也忘不掉,如同回忆一样的梦时,去图书馆看书冷静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
此时露羽满脑子里还残留着梦境所留下来的实感。
因为自己的能力失去了亲人,独自漂泊,最后被好心的大哥哥收留。
教会了枪械的用法,然后在自己的眼前被人。。。。
或许我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呢
因为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离自己而去。。。
已经不想这样了。。。
露羽咬着嘴角,为了驱散自己的想法,大步大步的往前走着。
“呼。。我说露羽,今天和大家一起玩,很开心对吧”死兔飞到露羽的肩上对露羽说道。
“。。。。多管闲事呢,死兔。。。”露羽将头转向一边,没好气的对死兔说道。
“哈哈。。谁叫我是露羽的监护人呢~~”死兔说的时候还带着自豪的口气。
“。。。。”露羽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但是还是强忍下去了。
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通往图书馆的大桥那里,桥下的河水还传来阵阵寒气,由于是晚上的原因,周围几乎看不到别人了。
而学院的路灯还在亮着,被星海点缀的学院,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呐,我说露羽试着和别人接触吧,和大家成为好朋友可是很好的事哦”死兔仿佛还没有放弃,一如既往的劝说着露羽。
“。。。不。。我一个人就好”露羽闭上眼睛头也没回的走到前面,对身后的死兔说道。
“还在因为大哥哥的死,而自己勉强自己吗?”死兔急忙说道。
露羽停下脚步,然后缓缓的回过头说道:
“你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呢,那时候的你仿佛如同冰冷的兵器一样。。”
【“你想要力量吗?像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吗?”
“呜呜。。我想要。。力量。。想要。。。”
“那么承认自己的力量,哦,不,是自己的元素就可以了,这样。。。”
“呜呜。。嗯。。”
“就可以把威胁自己身边的人抹杀掉了哦,虽然以前你因为元素很难控制,而造成元素泄露了呢,但是现在的你,能控制自己的元素了呢”】
“呼。。那时候的确。。但是我变成这样也是脱你的福嘛。。因为根本放不下你嘛”死兔叹了口气说道。
“。。。。快点,要不然。。我先走了”露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回头说道。
“哦哦!等等我”死兔急忙跟了上去。
请戳BGM掩盖各种奇怪的错误【
http://music.baidu.com/song/18501402?fm=altg4
简单粗暴的杀杀杀,和海洋真是对比鲜明。
我太奔放了orz
顺带一说里面的极烈之枪的技能说明直接摘自九州,陆仁唱的词也是
一万五千字,从早上八九点一直写到凌晨三点呢!
三 - 生死之拥
酉时生人,背井离乡。
这是陆仁小时候不务正业学占卜时给自己推算的。
他靠着墙壁,想要就这么靠着坐下,缩起来,把头埋进臂弯不再抬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可是最终他只是深深吸一口气,笔直的站稳,举起手仔细的凝视着拇指上的扳指。
刀剑难破,水火不侵。
材料成谜的戒指被他正对着夕阳,边沿折射出明亮的光,戒面上的鹰像是要挣脱束缚,衔着星辰展翅欲飞。
他不得不眯起眼来注视小小的铭文。
“北辰之神,穹隆之帝,其熠其煌,无始无终。”
他低声念着,用力握紧了扳指。
西面传来了沉闷的炮火声,陆仁感受着脚下地面的轻微震动,回首看去。
那边是叶祈和Moriar的防线,枪炮师的工具箱被交给了叶祈。
当做射击游戏,说明书就在箱子里,不要犹豫。陆仁将工具箱交给叶祈时这么嘱咐她,Moriar辅助操作。
话说这和打游戏不太一样吧?叶祈到现在想起来还哭笑不得。但她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新人里只有这个电子竞技玩家手速跟得上繁复的操作,现在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偷闲,只要还能活动,就要发挥作用。
Moriar是资深者里对枪械操作了解最深的人,陆仁和Sparrow或许也可以,只是Moriar靠技术,他们靠本能,相比之下显然前者比较靠谱,况且他们的战力也不被诺布允许浪费。
“压榨剩余劳动力。”肖重是这么嘀咕诺布安排的,“真不愧是资本世界出来的人。”
诺布连剜这个贫嘴家伙一眼都欠奉。
这已经是第十五天了,时间过去一半,情况却没有丝毫好转。战斗更加紧迫,死亡越来越逼近。一切都失控了,仿佛列车脱轨,朝着悬崖飞驰而去。
“我可没记得这两部片子还要打攻防……这他妈什么鬼剧情,可恶。”肖重的声音在脑海里想起来。
“没事少说话。”诺布依然用那副波澜不惊的声调开腔,“浪费我精力。”
二百米外是蠢蠢欲动的岛民,这些天来他们仿佛没脑子的白痴一样锲而不舍的要拿下这座古堡,就为了十几具身体。
陆仁不理解,按理说他们死亡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可以获得利益,为什么还不停下?难道就只是因为主神的干涉吗。
也不是没有进行过交涉,对方派来的使者神气傲慢,最后恼的陆仁一刀敲碎了他脑壳,就此宣告开战。
黑压压的人群再一次向着他靠近,陆仁挽了个刀花,刀尖直至前方,猛地突了出去!
枪响!人群之后的拉弓的箭手颓然倒了下去,箭矢歪歪扭扭射出,插在地上,被陆仁一刀削断。
Sparrow在屋顶开出了精准的一枪,瞄准镜里射手迸发出艳丽妖冶的血花,他迅速移开视线,寻找下一个目标。
同样的狙击落到了他身上,子弹被护罩挡下,啪的溅射出蓝色的火花和巨响。
Sparrow觉得耳朵发麻,却依然冷静迅速的填弹射击。
“撤!撤!撤!”领队的人扭头就跑,这不过是一次试探攻击。这几天陆仁杀神一般的狂血已经让他们丧胆,楼顶的射手更如同冷冷吐信的毒蛇蓄势待发。如今陆仁只要单刀单人的站在他的防线前就没人敢乱来,整个北面都由他一人巡视,现在他持刀直冲大阵,压力如海潮般铺开。领头人在这种疯狂的勇气下感受到了死亡威胁,阵势一下子崩溃了。帕苏尔家的青铜之血一旦开启就是一部战争机器,只会不停地杀,直到眼前没有任何活物,甚至能孤身一人覆灭一整支披坚执锐的军队。
Sparrow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一个人撵着一群人狂奔出几百米,终于停在了狙击枪的最后射程之内。
Hoodoo的‘军队’也停了下来,转身虎视眈眈的盯着陆仁。
“不能再往前了。”Sparrow说,“再往前我就不能用狙击给你掩……”
“你的战术在‘罐头’里多少分。”陆仁忽然问。
“什么?”Sparrow愣了一下。
“啊,对,你已经不记得了。”陆仁说,“那我来告诉你,你的战术课程,是不及格!”
他狂吼一声向前一步,箭矢破空飞来,惨红色的光芒和步枪声几乎一同响过,阵后的弓手萎靡的扑倒在地。“凋零与潮红”在变形瞬间从几百米外精准命中了目标。他如龙如虎的扑过去,阵势就再次崩溃,没有人是刀下一合之将。
红蓝两色的带着灼灼光华降落,他张开双臂扑入迎面射来的火焰中。黑色的人影在焰火里扭曲闪烁,然后带着烈烈风火冲出,长刀挥平,一旋劈开数人腰身。血洒在他身前的地上画出一个半圆,仿佛一道屏障,一个人都不肯靠近这条线。
圆内除了陆仁,便只有死人。
“所以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做的!”
陆仁提刀前踏。
他每前进一步,人群就后退一步。陆仁步步逼上前,从胸腔里爆发出吼声,使用着名为雷息的技巧。不成样子的军队终于完全逃开,他没有追,只是轻轻倒退几步,然后踏血走向古堡。
他轻轻扭了一下脚腕,感到鞋底发粘。
“你只要击溃敌人就好了。”佣兵轻声说。
夜幕降临,猫头鹰和伴灵被放出去警戒,所有人都汇聚到大厅里。
“现在有两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诺布盘膝着,周围三三两两分散着小队成员。
“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肖重哀嚎着,手却紧紧握住虎牙枪,“来让我看看我们的情况还能再怎么更加糟糕!然后击碎他!”
“击碎他,回家。”Ryan点头,“每人都会回去。”
“然后迎接下一个片子和堕入恐怖的新人。”Raincad说,“而且已经有人……”
“少说两句能怎样啊你。”肖重捂住他的嘴,避开了那个不吉利的字。少年却甩开了他的手。
“你们想先听哪个?”诺布问。
“好消息。”
“好,那么我们先来说说坏消息。”
“……”
“第一,我今天又一次感觉到了女巫的灵魂波动,按照这个恢复速度推算,后天晚上她就能卷土重来。”
“真好……”Ryan一阵牙酸,“现在我们就坚守在她养伤的老巢,到时候可真是内外夹击了。”
“第二,这些村民已经渐渐像个军队了。从最开始的刀枪棍棒、简陋巫术和暴民组合,变得有编制、有法师、甚至火器。”诺布不为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打在上护罩变形的子弹,丢给Moriar。
“5.56mm口径的狙击步枪弹。”Moriar给两名佣兵展示了下。
“已经有狙击手了。”Sparrow抱着枪沉声说。
“还记得原著里楚轩的猴子吗,现在这些人就好像当时的猴子。再这么拖下去,他们会变得越来越难对付。针对Sparrow出现了狙击手,如果针对叶祈呢?”诺布说,“依赖古堡的自我修复能力,在楼顶展开的重火力炮台是我们最大的仰仗,如果有一天……”
“开什么玩笑?”不知谁惊愕的打断,“难道最后他们会扛着什么激光炮来轰平我们吗?”
“按主神的脾性,也不是不可能。”少女冷笑,“不使用比村民更高的力量,就不能击败他们。而一旦使用,就会让我们的评估上升。然后有一天,我们无法压制敌人的反扑,大家就都玩完吧。你们觉得,这一天会在这三十天内来临吗?”
“所以这部片子从一部好歹还算解谜的智商片变成了血浆片了?”
“那这不是死局吗?”即使知道主神不可能给出给出无解之局,叶祈也忍不住不去问,“我们岂不是要等死?”
“不。”“不。”
诺布和陆仁同时开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陆仁拱拱手。
“只要在他们进化到不可收拾之前杀光就好了。”诺布说。
“你一定在逗我。”Ryan又一次感到了牙酸。
“或者,杀到他们丧胆,再也不敢攻过来。至少一段时间内,不要再来,这样多少能减缓他们减缓的速度。”
“要怎么做?”
“斩首!”少女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手刀虚砍,“把首领杀掉,一个不成熟的军队就会慌乱……这是唯一的机会,早了死一个两个人对他们毫无影响,晚了死一个两个人还是毫无影响,总会有副手顶替上来,而我们不可能一次又一次斩首成功。好消息就是从今天上午你们抓回的俘虏的灵魂里我可以找到信息,他们的……长老,大概这么形容,在后天入夜会亲自督阵组织一次袭击,我们要做的,就是拿下他!”
“是说,看到自己被狩猎,他难道不会跑吗?你看今下午和陆仁打架的那些家伙,一个个跑的可是麻溜。”
“从记忆里来看,是个受人敬仰的长老。虽然自己是个巫师,却颇有几分勇武,身边跟着两名武士扈从,不像会临战脱逃的家伙。”诺布说,“而且中军大将自己跑了,这军势也就不攻自破了。”
“具体要怎么做。”Ryan问。
诺布迟疑起来。
“后天,若松、Ryan、诺布、肖重和我去冲阵。”陆仁站了起来,“这一切就交给我。”
“这就是帅才,”他指了指诺布,又指了指自己,“和将才的区别所在啊!”
沉闷的雷从远处滚滚而来。
“要下雨了……”猫人样子的司柠茶怂了怂鼻头。
“风雨一来,砖粉也要失效了。”诺布喃喃着,指尖轻轻摁住耳机,“这也是主神的干涉吗……”
“明明初衷是要救人类,却每次都把我们往死里赶,真不懂那个光球肚子里装的是不是全都是水。”Raincad嘀嘀咕咕
“不这么做估计没有人能突破自己最原始的极限来进步吧,按照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才不会来找这些麻烦,都想安稳的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肖重有点惊愕的说,少年正用憎怒的眼神瞪着他。
“想过安稳日子有什么不对!”Raincad喊,“平安庸碌稳稳当当过完一生才是大多数人渴求的理想吧!”
“咦?哎……?我没有说不对……”
“有天赋的人总是不能理解的是吧!总觉得这种梦想是懦弱可笑的……真是傲慢!”
“……”肖重撇着嘴无奈的看着男孩,森森感觉自己无辜。心想这种话要骂也该对着陆仁去骂才对。
“无能。”矮小的佣兵忽然开口,“自己无能,却怪罪别人的强大。这才是傲慢。”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白难听。”肖重一把拽住要负气离开的少年,紧紧握着他的手,眉头皱起,“他还是个孩子。”
“我和他一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铁火盛宴的的火之歌了。”
“你能和他比吗!”肖重毫不退让,“他只是个学生而已,而你是个佣兵!”
“这不是白来的!”陆仁低吼。
“没有人说你的一切是白来的!不幸让人痛苦,痛苦让人获得力量。但是难道就因为这样所有人就都要经历不幸吗!你不也一样吗!”
“我不觉得强大是种傲慢。”
“强大的确不是,但是拥有天赋和力量的人理所应当的要求平凡人强大,这就是傲慢!”肖重也怒吼。
“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下别人的感情。”诺布说。
“……”陆仁眨了下眼,轻轻点点头,又摇摇头,向后退开。
“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他忽然说,“PTSD。你觉得,大家有这个症状吗。”
“我已经替自己做过心理疏导了。”少女平静的回答,“其他人我不知道。”
“罗逸呢,你觉得呢?”
“多少会有吧,大概。都是第一次进行这种……屠杀。说不定,其实连我也……” 医生看着自己掌心苦苦笑起来,狠狠地摇了摇头,“你呢?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
陆仁沉默了很久。
“什么都没有。”他说。
“太无情了吧?!”
陆仁抬头看着昏暗的吊灯。
“你知道我天赋总是很高的,在杀人之术这方面。”他说,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我14岁进入罐头,父亲是我第一个老师。格斗,白刃,射击,侦查,潜行,表演,战术……每一个科目我都学的很快,和在学校里永远是个问题差生的我对比鲜明。佣兵们看重这些纯粹又复杂的力量,我很受重视……当然也有人想杀了我,但那不重要,我享受那样的注目。对这些杀人的手段,我学的更加顺畅和深入了。”陆仁声音平静,像是讲一个故事一样讲着自己的少年时代,“所以,我第一次杀人时,父亲替我安排了个简单的狙击任务。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只要像练习时一样扣下扳机就可以。枪响那一刻……我只听见了枪响,没有咒骂,没有反击,我十分轻松,收拾好东西就和父亲离开了。”
“他就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训练了我很多年,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罪孽时已经晚了,我再也挣脱不了这个泥潭,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开始憎恨他,他却慢慢已经走向死亡。罐头路数一数二的‘刀’得了肺癌,病情恶化十分迅速。我甚至不能和他打一架,只能愤怒的对着病床上的人吼叫。我说我想要的是能救人的力量,你却让我堕入地狱!”
他自嘲的笑了笑。
“沧海和岚山当时也在场,沧海是父亲的好友,是我之后的师傅。我的师傅给了我一拳,说,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你父亲真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啊。”
“父亲喝止了他。他说,在我死前,我的儿子,只有我能教训。”
“然后他就从病床上下来,把我教训了一顿。那个时候我才发现,狮子将死,也是狮子。他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对我说,'你最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这世界上没有救人的英雄,你只能做自己的武士。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么?像上帝一样,站的那么高,离的那么远,听不见哀嚎,看不到憎恶,下手就不会犹豫,心里就不会有负担。神爱世人,却不爱一个人。英雄爱着世界,却会放弃少部分人,你不能打着救人的旗号去杀人啊!愚蠢的儿子啊,握紧你的刀吧!握紧你的刀!松开刀的那刻,就是你死去的那刻!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放弃这一切,去当个愚蠢的好人吧,至少你不会死'!”
“但是谁又可能回得了头?”他仿佛很疲惫的闭上眼,“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啊。对着病床上的至亲大吼大叫,还叫嚣什么救人……救人难道就不要杀人了么?不过是把敌人杀死而已,敌人也是人。你看外面那么多的人,对我们来说就是邪恶,杀了他们就是正义。但是对他们来说,这种邪恶就是他们的正义。每一种价值观都有他们形成的原因,对持有它的人来说就是合理就是正确。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英雄,也没有魔王,道德……是虚妄的。”
“不要在心底犹豫动摇,你的判断会影响到团战的阵营分配,你觉得自己错了,邪恶值就会+1,分配到你们所认为的邪恶阵营的可能性就+1。如果不想到时候造下更多的罪孽,就放弃那可笑的愧疚心吧。”
“父亲很快去世了,我的憎恶无处寄托,只能憎恶自己,憎恶自己无能,憎恶自己虚伪,憎恶自己明明扭曲着还想表演出一副好人模样……我时常会觉得自己恶心,自我厌恶是人类的劣根性,真正的强者不会厌恶自己。但是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认识到自己的弱小……我是真的想和你们成为同伴啊,却无法不觉得自己可恶。我父亲是真的爱我,他想方设法留下我的天真,因为他憧憬着这如同我母亲一样的一腔热忱。他又教会我残忍,因为他只会这个,只有这个才能让他的儿子不死。”
没人说话,只有陆仁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这就是我让叶祈去当远程火力手的原因,这就是我让顾西去学秘术的原因!我唯一能替你们着想的就只有这些,因为我只懂这些!在这里你不能不杀人,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了你。不能逃避,不能怯懦,任何一个人都要发挥他的作用,苟且偷生者活在别人以血拼来的庇护下,难道强者甘心吗?难道弱者安心吗?”
“我只能考虑到这些啊,再多的事情,在死亡面前都是无从考虑的。”他说,“我有一个人格,却有两个'道德',它们互相冲突,但我觉得它们都是正确的。”
“今天我守夜。”他起身离开,一步步走向楼顶,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总有一天,我会死在这上面。”
第17日入夜
“他们来了!”Sparrow从楼顶喊。
陆仁用拇指抵着刀镡,推开又滑下,刀锋划过鞘口的声音格外刺耳。
“好了。”“司柠茶”点了点头,女孩子的身体里装着的是若松海玖空的灵魂,他钻进金杯的驾驶座,试了试发动机。Raincad也比了个OK的手势。
“务必斩下长老的头颅,封印女巫的方法在他脑袋里。”女孩子用食指敲了敲自己额头,眼里满是血腥气,“既然他不愿合作,那么就只有我们自己来做!”
“已经没有什么布局好说的了。”陆仁坐到副驾驶上,砰的关上车门,“凡阻挡我们的,就用力量踏平它!”
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面包缓缓行驶出去。
“去吧。”Moriar从楼上俯瞰,金杯越跑越快,直到急驰起来,突向中阵,他这几天没少在改造这破车上面费心。“去吧!”
“Ryan!把苍云古齿递出去!”陆仁双手握刀,用力将刀身捅出车门,黑色的影子缠绕在刀柄和手臂上,紧紧绑住长刀,“握紧了不要松手!”
耀眼的火花在挡风玻璃上炸开,若松海玖空猛打方向盘,长刀和巨剑画出一个铁弧,再一次咆哮着重出。
“1点方向有狙击手!”诺布紧紧握住把手在通讯频道大喊,融入Sparrow身体中的伴灵开始接管对方视力,“视力连接!资料共享!调整误差完毕!”
“了解。”青年冷静的扣下扳机。
“钉子拔除,5秒后脱离掩护范围。”
“前面!”肖重大喊,“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就是战争吧?这就是战争了吧!?”
两匹马拉着燃烧的战车向着金杯脱缰狂奔,陆仁收回刀,手掌贴上车窗,整个人化为黑影从透明的玻璃中穿了过去,他落地前冲,和金杯保持一个车身的距离,速度完全不落下风。
Ryan悚然:“我可不知道他还有这一手。”
“当然的吧。”肖重被震得牙关发麻,“那家伙藏了多少后手谁知道!”
佣兵突然加速,距离被急速拉开,他拉开双臂向着战车冲去,凋零与潮红出鞘!
“影龙的……”
如同绷带纠缠在刀和手掌上的影子扭曲,他调整姿势反握双刀,在奔驰中扑出!
“连雀闪!”
十二道黑色弧光划过,对冲而来的马车四分五裂,陆仁一个翻滚,金杯冲着他背后撞来。
“我我我……”肖重结结巴巴。“闭嘴你还想要舌头吗!”若松海玖空怒喝一声,飞速调档,急踩刹车,手刹拉起,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身掀翻出去!
“罗逸!!!”诺布闭着眼大吼,“定位连接!填阖术!”
“给我起!!!!”远处高高楼台上的年轻的医生奋力虚抬双手,紧皱的眉间滑下汗水。千米外从大地里升起的土块凝成手掌,稳稳当当从下方接住金杯,紧接着化为斜坡。
若松一脚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怒吼,仿佛什么野兽醒来,在虚空中睁开双眼。破烂的金杯再一次咆哮着冲出,这一刻它如同猛虎!
“我了个大槽!!”肖重终于惊魂未定且锲而不舍的接上了上一句话。
“你和Lai就不能有一刻安静点!”Ryan也吓得不轻,破口大骂发泄着自己,“陆仁呢!”
“在后面!”若松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又来一辆!”
“肖重上!Ryan屏障准备!”陆仁从后方追上来。
“交给我!”肖重一枪给车顶开了个洞,爬了上去。
他双手张开,如同拉满的长弓,虎牙枪架在这张弓上。他凝视着枪尖,将视线顺向前方,一瞬不瞬看着炽烈火焰嘶鸣着向他奔来,在撞击的一瞬用全身的力气刺了出去,仿佛要摧毁一整座城!
马车的残骸撞上Ryan架起的屏障上四射出去,仅仅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就让防护能量无以为继。拳头大的碎块将肖重打下车去,火焰法术的光华划过长弧呼啸着击向他。陆仁冲上来接住肖重,在地上狼狈的翻滚,然后一头栽进火里。
士兵爆发出欢呼,武器被高举,但是很快有另一种吼声盖过了他们。火焰里扑出扭曲的黑影,火花如同什么特效一般缠绕在他身边,然后向四周爆散!
陆仁身负黑鳞黑甲,肖重已经被诺布转移回古堡,现在跟在他身边是一只白纹猛虎。正因为一出现就被火焰燎到皮毛而不爽。陆仁抓着它颈上的毛翻身而上,猛兽甩了下尾巴,向着金杯奔去。
“诺布!”陆仁向着打开车门的女孩伸出手,“跳过来!”
诺布突然恍惚一下,隐约记起在上一部片子里同样的人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跳下来!」男人张开双臂,眼里写满了急切担忧「房间开始移动了!」
这个世界上。诺布想。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地方,毫无恶意的期待着我到来呢?
她探出身子,紧紧握住陆仁的手跳了过去!
“向前!若松!冲冲冲!”Ryan爬到副驾驶,大吼着,“向前才能活着撤退!”
“用你来说!你当我是四驱兄弟吗!”若松勃然作色,他想自己这一辈这么贪心,又是个风流倜傥的优秀基佬,才不要在小女孩的身体里和一个异性恋男人死在一起。
但是不贪心的是没有活路的,向前、向前、向前,我的尸骨当立在天之尽头!
他用力将油门踩到底。
“我曾经想啊。”诺布说。
“嗯?”
“如果有一天不再孤单了,那么那个陪着我的那个人一定和我同样寂寞。”
男人轻笑起来,继而纵声狂啸,如龙如虎,刀剑长吟。
“握紧你的弓吧!”他说着,黑色影翼第一次展翅飞起。他雀落在白虎后背,刀光明灭,身前五尺鲜血泼洒,战士和刺客的鲜血一起落在地上。
“听我将血化为火,骨燃成灰。”
“留下这三魂七魄,奏响煌煌之歌!”
青铜之血爆发,十几天的以命相搏让他越来越熟悉对狂血的控制,毒素也越发猖狂的吞噬寿命,如若没有主神的修复,怕是这三十天后不久他就会因疾病而命丧黄泉。
“我不见,万古英雄曾拔剑!”他在厮杀中高唱,唱书中的词,是街头巷尾不入流的曲儿,那一刻诺布忽然从他的孤独与勇气里看到了不世的闲情烈血,终有一天要名动四方。
“铁笛高吹龙夜吟!”陆仁大喊,“且先陪我赴完这一场厮杀!活下来,不要死!”
风雷声滚滚而来,大雨瓢泼而下,金杯依向前方急驰。两个扈从武士手持重剑护在长老身前,Ryan一点不怀疑他们能像陆仁粉碎马车那样粉碎这辆金杯。他从车顶的洞里探出身来,向着天空张开双手。
白虎咆哮着着向前奔去,虎背上的女孩衣襟被风鼓起,被鲜血染红的衣角如同猎猎展开的旗。她开弓搭箭,再不回头。
“真像啊。”陆仁轻叹。
漫天阴云里闪烁起点点金光,长老抬头看了看,忽然直身而起,一名扈从不顾性命挡在他身前,漫天金光化为相互连接的电网,雷击从天而降。扈从的肉身剧烈燃烧起来,接着猛地爆炸,甚至连焦黑的尸身也没有留下,直接化为齑粉。另一名武士举剑格挡在胸前,踏步向着金杯冲来,突然跃起,跃过车顶时忽然对着架势座递出武器。
怎么看都颇有几分陆仁铁骑马反手逆身杀的架势。
Ryan也提剑跃出汽车,他在空中奋力扭转腰身,巨剑平砍着挥出,以转锋之势和对方硬碰在一起,电光金属窜到铁剑身上,武士古朴无华的武器应声而断,鲜血从腰间飞起,他重重摔落在地上。Ryan落在他身前一剑捅在后颈,苍云古齿尖笑着将灵魂吞噬湮灭。
“再怎么复制也不过是冒牌货而已。”Ryan眼神如同刀子,在黑暗下映出剑锋上的寒光。
陆仁觉得自己满嘴满眼都是血气,咽下的唾液也充斥着腥甜。Ryan也觉得自己的魔力几乎都耗在了那御座降临般的雷暴里,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凶恶的一击,那就暴君!
“你觉得雷之暴君这个称号送给你怎么样。”
Ryan惊讶的看向陆仁,对方提刀从他身边一掠而过,满身血腥,嘴角却含着淡淡微笑。
这是在被同伴袭击后,十三天里他第一次对着Ryan露出笑颜,周身的声音是满心畅快。
他的背影向着长老奔去,渐渐追上金杯。
“Raincad Lai!”
“爆炸就是艺术!!”在古堡待命的少年打响响指,面包车在长老身前轰然爆炸!若松海玖空从展开装甲,振翅飞出。火龙绵延,诺布借着青年的一瞬视野,眯起眼一箭射出,附加“灼热”命令的铝热剂箭矢贯穿长老身体爆发出巨大的热量。陆仁义无返顾的扑入炽盛如阳的烈焰中,便如一尾苍龙入海,横刀斩下长老的灵魂。
诺布通过陆仁身里的伴灵飞速解析着灵魂中的信息。
“你先回去!”Ryan对诺布说,“先和古堡里的同伴把女巫解决掉,她也快要回来了吧?真是一刻都没法放松啊!”
少女也不拖沓,很快和古堡中的伴灵交换位置了。陆仁深深吸气吞噬着火焰,百米内除了队友再无活物,他在滂沱大雨也不能熄灭的火中振刀,高举起来直至苍天,如罪孽业火,要焚尽一切。
再也没有人能鼓起勇气进攻了,攻势如海潮般撤去。
陆仁缓缓放下刀,眼睑一点一点就要合上。Ryan惊的就要冲上去扶住他,却看见佣兵忽然握住心口衣襟,不可置信的昂首看向古堡,又一次直起了脊梁。
他的极限到底在哪啊?Ryan在心底自问。
“……岚山?”
他听见佣兵低低自言自语,眼里闪过从未有过的震惊与慌乱。
“岚山呢!!”陆仁冲进大厅,一路狂奔向主卧。
他提着刀杀气腾腾的站在镜子面前,浑身颤抖。
白衣的女子站在对面,眉眼含笑轻轻敲着已经画上繁复阵法的镜面,手指向身后。然后咬破手指,在另一面画着同样的圆阵。
“别挡住我!”诺布正在和镜子里的女巫角力,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那边的阵法的不画完这老女人关不住!”
陆仁不想问岚山还能不能回来这种话,那太愚蠢了。他把手掌贴在镜子上,终于弯下脊背,一点一点蹲下去。
“是她自己要去的么?”
“不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魂‘推’她进去的。”
“那个家伙呢?”
“也在镜子里。”
“她还能回来么?”陆仁终于低声问。
“不能。”诺布说,“那边的镜子也要粉碎。”
陆仁嘴唇动了下,仿佛含着某种痛苦的抽搐。
Ryan伸手想去拍拍他,却被滚烫的温度惊得收回手。
“……”陆仁肩头发热,低低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以Ryan的能力也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最后一笔花纹滑下去,诺布举刀对着镜面砸了下去。
刀尖落在镜子上,玻璃块块碎裂。
“我说!”他忽然暴起,一把抓住了短刀,用力掰断,“不要死啊!!”
佣兵将双手贴在已经往下剥落的镜子上,像孩子一样流下泪来,全身化为黑影,投入了另一个世界。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
如果说母亲教会陆仁做一个善人,父亲教他做一个忠于自己的武士,沧海教他做一个斩断一切的恶人。
那么让他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就是岚山。
「你需要被人安慰吗?安慰这种话你需要吗?」
不,不需要。我不想承认自己的软弱。
「是的,输了就是输了,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不成功就是不成功,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不能坦率的说一句“是我的错”、“我还需要努力”吗。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你太弱了。太弱了。」
「你觉得自己不幸吗?」
「伤疤值得炫耀吗?向别人说着你以前多难多苦多累有多少不幸。这样复述着难道不是因为你享受在这份不幸里的感觉吗?」
「安慰这种话说不了一辈子,哄来哄去的话,没有什么能长久吧,人不会总在十七八岁,战友这种相互扶持的关系能更长久一点 。就算在抱怨的时候,对方说“这是你的不对”、“我不认同你”,当头棒喝不也更让人清醒?不觉得这种相处方式更有帮助吗?一直给予无用的安慰不会厌烦吗?不论是谁以后会走的很远,哪怕不能一直到最后,至少能给自己更多实用的东西,路标总比无用的过客好。」
肖重说他说话难听,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怎样婉转的传达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短暂生命的后半时间都是在岚山直白刻薄却简单有用的指导下度过的。任何时候他想去寻求安慰的时候,只会被泼冷水,然后给出模糊的解决方案。
方案只有一个,变强,变强,变强。
可是这条路上岚山一直陪着他。
他从不曾是孤身一身,也从未真正的绝望过。他的运气总是很好,每一次要从悬崖滑落的时候总有人伸手紧紧拉住他。
「我曾经想要你更加坚强一点。」可是后来她又在山巅这么说,眺望着夜幕下的城市,山道上人声鼎沸,可在陆仁耳里那些和风声一样不过是背景乐而已,世界依旧很安静,只有他和岚山两个人,「因为我想让你更加成为你自己,三千世界,你要做最自由的那个。要自由啊,要自由……要自由就要力量,要足够强。可你小时候那么愚蠢软弱又幼稚。」
「但是现在你太强了。」
「以前的你不够坚强,而现在的你过于坚强了。」岚山回身抚摸他的脸颊,「还有谁能走进你的内心吗?你的心还有缝隙吗?」
她转过身,灯火辉煌而起。
「看,夜深了喔。」
“岚山必须要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总要有人去死。”陆仁说,长刀深深埋在女巫心口,“因为我来晚了,因为我定下了错误的战术,我不该把持有魂印兵器的队员都派出去,我疏忽了。既然如此,你也要死。一命偿一命,就算搭上我,我也不能允许你以任何形式活着。”
“我要的不是你被封印,我要你这个存在完完全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抽刀旋身,一记平砍砍在了偷袭的魂身上,对方的匕首没入一半便失去了力道。
陆仁看着那张和他面对面的脸,那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那个隐藏在诺布身体里的壳中人。
“是你啊,原来你没有死绝么?”他说,“怪不得,怪不得。”
“你会崩溃吗?你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女人再一次露出笑容、
“看啊。”最后她说,“夜深了。”
陆仁捂着伤口坐下去,岚山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笨蛋。”她说。
陆仁轻轻摇头。
“我的父亲总是叫我愚蠢的儿子,他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英雄,所谓的英雄就是将少数人推入毁灭的刽子手。”他说,“但是我曾经想,为了一个人杀掉一群人,和为了一群人杀掉一个人是同样不对的。如果非要选的话,我宁愿那一个人。”
“现在这个‘一群人’是你的同伴,这‘一个人’是我。”岚山在他身边坐下,问,“你要怎么做呢。”
“我想……当你的英雄。”
女子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差劲透了啊,真像老师说的,这么多年你都没有长进。这次是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么?”
“这是懦夫的回答。”她说,“通过自我牺牲来逃避责任,心里装不下沉重的事,是活不长久的啊。”
“人的忍耐力永远都是越锻炼越强的。”陆仁说,“所以没关系。”
他想说什么,却没有再说下去,岚山静静看着他,侧过身去身轻轻的深深的拥抱住他。
“比起接吻我更喜欢拥抱。”她说,“这时候人与人的距离最近,刎颈相交。”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陆仁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颈窝,“我很想你啊。”
“那些没说完的故事就算了吧,反正都已经在岁月里真假难辨。”她放开他,拍拍他的背,“不要再说了,你该回去了。”
陆仁看着女孩子的眼睛,想起描述落雪的句子,“最冷的冬天,最长的海岸线”。那双眼底便如同挪威海岸的雪原,长长的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铁灰色的阴云层层叠叠铺满天空,海潮静静拍打沙滩,画面荒芜寂静。
难道听不到浪花撞在岩壁上的声音吗?难道没人曾在雪原上留下脚印吗?
他不回答,只是看着她留下悲伤的眼泪。
岚山闭上眼,又硬着头皮睁开。她最害怕那双眼里的安静,这眼睛只要无声的看着某个人就可以了,悲伤会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把人淹没,仿佛你做了什么极伤人的事。愧疚在心底悄然而生,没有人会不在这样的眼神下溃逃。那仿佛是冰流穿过大海,里面无声的重量要把人压垮。
“求你了,别这么看着我。”她低声说,“好像我欠了什么似的。”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喔。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管你是不是难过,是不是委屈的想找个人寻求安慰。”她拉起陆仁,“真是个过早老去的孩子啊,别再撒娇了。最后一段路,你找不到路,那就由我送你回去。如果没人能让你甘心安心,那你还是……要更坚强啊。”
“我送你回去,自己就过不去了,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我是从你心底化生出来的,你支付的依然你自己的代价。所以不要再背上包袱了,反正你来不来我都是要死的嘛,你还帮我拉了个垫背呢。”
“这次不要回头啦,夜景很美,但你不能总是生活在夜里。每次都出现那座山上,我爬上去也很累的啊。”岚山在他背上轻轻一推。
“看,天要亮啦。”
“人的忍耐力永远都是越锻炼越强的。所以没关系。”
陆仁听到自己未说完话被自己接着说下去
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崩溃,永远也不会疯狂,再也不会因为孤独而说出我很难过,再也不会说希望有人关心我。”
我……很强。并也因此,看到了自己痛苦悲伤的人生。
其实我一点不想当那种角色,背负着所有人的期待和希望什么的……其实我是个软弱的人啊!不要用那副表情看着我啊!不要找我来寄托你们理想啊!不要让我代你们找到方向啊!我是给不了所有人希望的,我……没法让你们全都满意啊!
你也好师傅也好父亲也好铁火盛宴也好,不要把那么美好又沉重的事物交到我手上啊!
我办不到!不要怪罪我,不要责骂我,不要鄙夷我!
我很害怕啊!
绝望着渴望着希望着,冷酷又难免多情。
道路在哪里?所谓归路到底存不存在。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了呢?要多少痛苦才能摆脱这里呢?有多少愿望得以实现呢?
“有多少思念能传达到未曾目睹的明天呢?”女子轻轻唱着,“你是生命的作者,不要写那么难言的书。”
戒指掉落在地面的声音惊醒了陆仁,质地坚硬的它被岚山投掷出去击碎镜子,并随着他重新出现镜子的另一端。
他俯身把它捡起来,紧紧握在掌心里。本应留不下任何痕迹的戒指在内圈被女孩刻下了歪歪扭扭的蹩脚诗。
“狭路相逢未幸免,铁火一战歌从前。
万语千言做无言,生死一拥不相见。”
这一次再也没有眼泪流下。
这之后hoodoo的进攻变得十分稀疏,直到最后一天再一次表现出一战的意图。
“是时候去把那两个C级支线拿到手了。”诺布说,“这里的进攻就按照原定计划由我和陆仁叶祈来结果。背水一战,放手一搏!”
“你们确定要这么做?”Ryan仍然不放心。
“工具会由陆仁负责回收的。”诺布说。
“我要他们百倍偿还。”陆仁低声说,“这一票干完后,怎样都好。”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Ryan很是服气,这俩人的重点和自己根本不在一条线上,“我是担心你们。如果主神对古堡施加的规则和你们猜想的不一样,就是万分险恶的境地。”
“不会有事的。”陆仁说,“你们小心点突围就好了,别惹出太大动静。陷阱做好了,猎物却全去追你们,岂不是很扫兴。”
“那边的攻击开始了。”
半小时后,Sparrow在远处的山头调整着他的狙击枪时,Ryan念话给他。
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
“又一轮降雨要来了。”Sparrow说,“狙击会变得有点困难。”
念话忽然变得嘈杂起来,紧接着陆仁的声音插入进来。
“一切顺利。”他说,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努力压抑的激动与颤栗,“地脉震荡器也回收成功。”
“真好啊。”Ryan叹息,“你们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色呢?地狱么?”
“不。是奇景。”诺布说。“你听说过归墟吗?”
那是传说里最深的海沟,人掉下去甚至不能摔死。
《列子•汤问》记:“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陆仁看着脚下。如今大地塌陷,湖水如瀑布般沿着峭壁奔腾而去,呼啸湍急着扑向地底,连回声都没有。崩裂的灵魂如同万千星辰碎屑,天地倒悬,人仿若身处海中归墟,精神伴着流萤下坠,在深渊中看完自己一生的回忆。古堡由下段开始损毁,一点一点裂成碎石下坠,又不停重复主神“归位还原”的命令。
他抬头往去,月光穿过稀薄的云层洒落下来。最后的短暂平静降临,风雷声在远处阵阵响起。
这世上本不应存在的奇景将随着随着暴雨狂岚一起展现在世界面前,雨下起来时,水便再也不会断绝。
陆仁浑身战栗。想要咆哮,又无从呐喊。心底像是空白,灵魂在世界之外看着一切,他们站在穹窿星野之上,俯瞰天地倒悬!
陆仁觉得心里有股火焰直烧天空空,想要振臂呐喊!这星辰绘卷只有疯子才能看见!
“这是只有你我看到过的奇迹。”诺布轻声说。
陆仁抱着她和叶祈飞离这个危险的奇境。风从耳边略过仿佛带来整个世界的声音,她听见自己畅快的笑出声,又呼喊起来,仿佛要唤来整个天地,心想自己真是不亏是个精神病,只有这种极限和疯狂的经历才能让她感到开怀。而炸军火库也好,让天崩地裂也好,这个男人总是陪在她身边
“喂!和我联手,和我在一起,我能带给你更多这样的景色!”诺布张开双臂,“而我们在一起,是带给世界如今的壮丽!我们可以带来更多,一个两个三个,十个、百个、千个万个十万十数万!有朝一日,我们会成为世界之主!””
“中二病吗你!不要乱动!”陆仁被她的动作吓出一身冷汗,收紧手臂用力搂住她,“神经。掉下去你就个肉饼!还什么世界之主。”
诺布额头在他的肩上,无声的笑起来。
“在这部片子之前你有在并非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杀过人吗?”降落到村子边缘和大部队回合时,陆仁把影月交给诺布问,“不是阴谋诡计,而是亲手把刀送进一个人的身体里。”
诺布转身看他。
“我很久之前就想和你说,‘你可要想好,动手了,就再也出不来了。‘”陆仁说,“现在倒也不用说了,路走到这一步,早就退无可退。刀捅进去,拔出来,血流光,人就死了。杀人其实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看你如何去想了。想太多的人容易死,所以我把影月给你。带着它,如果你觉得犹豫了就让它出鞘,握住它,能让你在杀戮的时候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道理。”
诺布的嘴唇动了下,她想说废话她都知道,但又说不出来。她看着陆仁眼底那有些愚蠢的善意,忽然分不清了究竟这个才是真的他,还是那个在杀戮中疯狂大笑的人才是他。
“我去找Sparrow了。”他把长刀递到诺布手里,“今天天气太差,他需要一个副射手。”
“来了?”Sparrow朝他点点头。
“嗯。”他在观测器旁边半蹲下,拾起望远镜向着远处打量。
“你还有几颗高爆子弹?”
“就剩一颗了。”
“足够了。”他说,“向你认为合适的地方,开枪吧!”
合适的地方?那是什么形容?每一个地方下去都是数不清的人命,哪里有什么合适?
你就是这么给人当副射手的?Sparrow看着瞄准镜里炸开的灿烂火光,满腹狐疑。
陆仁忽然趔趄几步,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冲力一把推了出去,仰面栽倒。
“陆仁!”他直起身来。
“趴下!”陆仁疼的额头冒出冷汗,摁住胸口,“是反器材步枪,但是我怀疑已经超越主神空间外的科技了。靠……肋骨差点断了!日主神,干孟森!”
“前辈。”Sparrow伏在地面上,低声喊。
“什么?”陆仁回头。
“你来给我当副射手,到底是真的担心天气,还是想要偷懒啊。”
“这不废话吗!”陆仁气的脸都涨红了。
“那后方五点、六点、八点,有三个不明身份的人靠近。”Sparrow说,“你解决他们,我解决那个狙击手,只有狙击手才能打败狙击手!”
“况且,你给我当副射手,就只会添乱而已!”
主神公布歼灭任务完成的时候,肖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长枪,觉得手臂都已经开始酸麻了。他看了看腕表,第三十一天凌晨两点,再过六个小时就是早上八点,他们就可以返回主神空间了。
“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了吧?”他想,朝着小镇的方向飞奔而去。
团子店的店主是被锲而不舍的砸门声吵醒的,他想用无视赶走这个无礼的顾客,但对方却完全没有罢手的势头。
这几天老板都是早早睡下,接连几天的战斗让他心惊胆战,精神一直萎靡不振。虽然士兵的身份还没落到他头上,但都是早晚的事。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卖了多少年团子了,换了太多躯壳,仿佛自己打一生下来就是干这个的,连童年都没有。
这无趣的生命很快就要终结在这一场战争里了吧。他想。
“老板,还有团子吗?”黑发黑眼的青年问,手持长枪,一身衣服溅满血点。
老板差点吓晕过去,他认得这个人,那凶神般以13人阻挡一只军队的组合里就有这个耍枪的男人,一杆乌金色的长枪,所到之处无人不退避。
“我就是想买一袋团子。”肖重诚恳的说,“别做多余的事,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你、你等一会。”老板觉得这个人也不像是传闻里那么凶,便声音发颤的答应了,“我得现去做。”
于是肖重就坐在树下等了两个小时,直到老板将团子送来,他接过纸袋,冲着老板点头。
“谢谢。”
“……你不怕我下毒?”
“这种话我比较希望美女杀手来对我说。”肖重笑着晃了下高效解毒剂。
“你就……为了吃一袋团子?”老板忍不住和他聊下去,他已经很久没和这个镇子外的人交流过了。
“嗯。”肖重口齿不清的说,“要吃一个吗,你手艺还挺不错的。”
“哦……”老板接过来,犹豫着咬了一口。
“哦……”这次他好像有些惊讶的呼了声,“没想到过这么多年,已经这么好吃了……可惜想做给她吃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谁?”肖重姑且和他聊了起来。
“我的妻子,她喜欢这种食物,身体又不好,我们生活的很拮据。点心很难买,我就自己学着去做。她总嫌我做的难吃,后来她要死了,又绝不肯重新找一个身体。”老板长叹着,“作孽啊,作孽啊!这么多年来我总想着干脆就这么死去吧,很多人都和我一样这么想,可是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却又忍不住恐惧的去找躯壳。这么多人,却还不如一个卧病在床的女人有勇气。”
肖重沉默的看着天边泛出一丝亮光。
“我曾经也是个懦夫啊。”他咬下半个团子,咀嚼着,就不用再费力伪装表情,“直到有个其实很屡弱的女孩子教会我什么叫勇气。”
老板和肖重无言相对,他沉默的看着肖重怀里的纸袋渐渐变空,直到他抬手看了看腕表。
“时间到了。”肖重说,他将最后一个白色团子放在身边的空位上,站起身来,和手中的枪顶天立地。
“人在恐惧下才能勇敢,面对邪恶才能彰显正义,因为死亡生命才有意义。离开这个镇子去看看真正的世界吧!人不踏出第一步是永远不会进步的。”
“这个给你,你最喜欢的花生味。嘿,我偷偷咬了一口。”
太阳终于完全升起,日光照在乌金色的枪尖上,如同流淌的炽热铁水。
“看啊,天亮了。”
老板不懂他在对谁说话,抬起头想问清楚,却再也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他惊讶的四下张望,只发现了一个留有缺口的团子被放在树下,一点一点映射出一轮光芒炽烈的小小太阳。
他用不知从哪捡来的草叶简单擦拭泛着紫光的勺子,把那"勺子"放在盘子左边,然后呼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克塔尔德。"
像是呼应,勺子颤动了一下,随即紫色的烟雾就扩散开来,却被什么拢着似的,拢成一个人形。渐渐的雾散开去,桌子上盘子边也不再是刚才那把勺子,而是有着黑色翅膀的魔神----Chaldea。
魔神环顾四周,然后罕见的呆住了。呆楞了数秒之后用尽量听起来显得很惊愕的语气开了腔——
"你居然用魔剑当勺子。"即使是这位魔神也不禁为之汗颜了一回。
他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用大拇指侧面抹掉碟子上的一粒米,用舌头卷进嘴里,左手托着下巴,一脸无聊的样子:"不都一样。"
"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不把魔剑(我)当回事的。"魔神虽然说着这样严肃的话,却在桌子上晃悠着腿,一幅小孩子的表情,无论从哪里看都只是像在赌气而已。
"要么支配,要么被支配,你所说的历代强者也不过如此。"他拉开椅子,走到窗口处透气。
"怎么,你瞧不起他们?"
他轻声笑起来,没有应答,只是看着窗外的街景。
"那就是咯?"
他依旧保持着戏谑的笑容,转过头来朝着克塔尔德一歪头:"你说是就是咯。"
"怎讲?"魔神似乎被他绕进了圈子里。
"使用你的人们是怎样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他反问了这一句,又继续看着窗外,现在走过了一队士兵。
"你真奇怪。"真是个务实的结论。
那是,花一样的,梦一样的,
死。
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身上重现,一次又一次地泯灭消散。
脸上永远都是微笑,
是在享受着,死吗?
-----------------------
拜我所赐,他永远都不会死。
背负着罪恶和痛苦永远美丽下去。
若他不是生于这洪荒莽市,
是否就会毫无怨悔的死去?
-----------------------
左心房,右心房。
我为左,他为右。
互相依存,不可分离。
即使是死也不能。
-----------------------
或许曾停驻于二人,
但我心所向依为一人。
我的眷恋将你撕裂开来,
是否太过自私?
-----------------------
这是我的宣言,
我将赠予你似花如梦般的爱。
在我二人尚存之日,
还请,向我展现那死一般美丽的微笑。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25273/
那是愤怒。
Chris明白这点。在更早之前,当他知道陷害他的是他自认为是挚友是兄弟的人时,同样的感情如同现在一般充满了他。
他现在只想发泄。
他死了一个队友,就因为主神该死的游戏。他在收到她徽章的一瞬,甚至没能很好地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在Paston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收起了那枚逝者留下的最后东西。
他将徽章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并没有感到自己胸前的徽章因为这枚的靠近而发热。就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他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当时Paston说的话。
“就当做死者的遗物罢……”
Chris侧身躲开了一个攻击,他看着眼前高大的怪物。这个由全部生存的村民融合而成的怪物,高达数英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人脸。人脸已经丧失了自主意识,他们扭曲着,吐息着,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肉块的统一体。
“美咲保护新人协助Paston打那只丑陋的鸟!Josh配合欫亚从两个方向进行攻击,郭陌用符文掩护我正面上!现在,行动!!”
这是Chris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发布命令,他深呼吸一口气,提起了巨剑。
他沿着S形路线向前奔跑,他的队友在身后给予火力支援。怪物伸出手臂,在那上面也有着无数人的脸。手臂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向Chris袭来,每一张嘴都吐着相同的咒语。
各种攻击如雨点般落下,Josh的连弩射击和郭陌的符文攻击根本来不及阻下这么多,更多的都如数打在了Chris的身上。而Chris也不出声,只是咬着牙继续向前奔跑。
近了,又近了,更近了!
一百米,六十米,三十米!
Chris高高跃起,一脚踏在Josh射出的弩上令它改变了方向,笔直地射入一个张着嘴巴准备喷出毒雾攻击的嘴,那嘴很快就瘪了下去,染着深紫的色彩。紧接着他跃到怪物伸出的长长的手臂上,开始沿着它快速奔跑。
他一路毫不停歇,所有意图阻挡他的嘴都被箭、子弹和符文所制止。他只是一味地向前奔跑,完全顾不上其他。
Josh与美咲的箭同时射出,瞄准了怪物的眼睛。虽然怪物的再生能力极强,但他们依旧为Chris争取了片刻的时间。
Chris继续奔跑,仿佛他人生中只剩下这么一件事儿。他用尽浑身的力气,终于看到了怪物的脑袋。他提起一口气,挥动着巨剑向目标砍去。
这一剑给予了怪物巨大的攻击,他的脑袋被削掉了多半个,剩下的挂在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眼看着它又要使用再生力,Chris再度提起了剑。
几乎是同一时刻,怪物突然仰天长啸,继而它身上所有的嘴都开始哀嚎。它们发出念着恶毒的咒语,开始用力甩着身体并胡乱地发起攻击。Chris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就失去了重心被摔了出去。
在向下坠落的时候,他能听见他队友的惊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以及血液冲刷耳朵的声音。这个感觉似曾相识,就在不久之前,他才经历过类似的情景,并在那之后几乎痛不欲生。
还差一点,再有一点,快点!!!
就在这个时候,张开全部嘴的怪物终于吟唱完了咒语,巨大的魔法阵笼罩在Chris的头顶。
如同光柱一般的攻击倾注而下。
他看到了光,那是漫目的白色。他以为他死了,或者又在关键时刻开了锁,但他很快就明白不是这么回事。
所有的攻击和人都被定格在原处,光亮的深处却走出一个人。Chris握着剑,绷紧了神经。
“你已通过了初步的考核,现在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队长。”
来者有着Chris熟悉的声线,他很快就想起来这个人是孟森。并且要是他在听更资深者讲解的时候认真点,或者看原著的时候仔细点,他就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惜他都没做到,并且身边连个解释的人都没有。他有些茫然。
“详细的队长权限你应该清楚的吧,我就不多说了。到时候就会知道了。还不清楚的话就问问Paston,他肯定比你清楚。
“也许你的心中自有一套如何做好队长的标准,每一个好队长为人处世的方式都各有千秋。如何进行奠基,如何统领队伍,如何使其发展壮大,说实话,我非常期待。
“最后,我只多说一点,也许同样的话你曾经听过不少遍,但我依旧会说。
“你记住,你是一名队长。从现在起你就肩负了队伍内除你之外别人没有的重任,这份负担也许会成为你的压力,又也许会化作你的动力,不过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孟森转过身,Chris来不及看清他的脸,对方就转移到了他的身畔。
他能感受到来自孟森压在自己肩头的重量。
以及温度。
如同“队长”这个职位一般。
“好好干,兄弟。”
孟森拍了拍Chris的肩头,然后带着痞气地蹭了一下鼻头。
“顺带问一句,哦,这是主神交代的,你别这样看着我,搞得像我说的没完没了似的。
“你要去天神队吗?”
Chris不记得选队长的程序,但却记得天神队和恶魔队。这是他作为一名警察的素养,他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是敌人的情报。
而当孟森询问他这句话时,刹那间,Chris的脑海里涌现了无数的场景。
他刚入警校的那天,与上铺的兄弟打了一架。
接着也是与同样的人,被分配到了同一个警署。
后来他与他成为莫逆之交,Chris曾经以为自己和对方都能为彼此两肋插刀。
直到最后那个与他在一起将近五年的人说:别妨碍我,你这个乡巴佬。
Chris又想起了其他的很多,那些画面在他的心中飞速掠过,轻盈的像一阵捉不住的风。他感受到口袋里刘海瓷的徽章,那小玩意儿就像突然长了刺,令他坐立难安。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片海域。
Chris一直都记得它,他想哪怕忘了他曾经最好的哥们对他说“去死吧”,也不会忘记这个场景。
“孩子,我来救你了。别担心,会好的。坚强些,你能挺住,有我在,我在呢。”
Chris低下了头,用带着热切并温润的目光注视着孟森。他终于回答了他。
“——我拒绝。”
FIN
入学的这几天,日兔里从各种角度知道了这不是个正常的学校,这里的人也没什么太正常的人。比如把一切变甜的室友比如随时进入打架模式的老师比如时隐时现的同学,总之是各种意义的混乱。
但在这看似乱套的背景之下,日兔里还是有找到感兴趣的存在——
“图书馆同学!这里这里!”身着着某东方文明古国风味着装的少女远远的挥动手臂,顶着闪亮额头的少女则小声回应着“看到了啦……”的慢慢靠近。
看似完全不搭边的少女们聚集在此处,虽然这是她们自从开学日初见后的第一次会面。
“总之图书馆同学——日兔里酱!请一定要帮帮我!”说着那个中国娘双手合十一个鞠躬。
“也不是不可以的啦……”额头酱(X)拢了下头发,迈步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首先我们得弄点儿原材料。”
“好好好搞定之后小笼包请你吃个够!”中国娘赶紧也撒开腿追了过去。
——比如这个拥有着名为小笼包的食物的唐零姑娘,就是日兔里现阶段最感兴趣的对象
_
日兔里虽有个亚裔人的名字,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肯定不是地球东部的孩子。据说古往今来的欧美人种都对神奇的东方人产生了无限的好奇与向往,不过由于身边日裔的人实在太多日兔里反而完全提不起兴趣。
结果当日兔里觉得自己已经对东方人兴趣缺缺的时候,唐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中国】这个词在日兔里眼睛之中原本仅仅是个名词,但当她从开学首日偶遇了唐零之后,中国这个词语的后面已经紧紧连接上了文化历史熊猫和好多好多好吃的而久久不能动摇。
不过今天日兔里与唐零之间的会面,却和历史文化以及熊猫都没什么关系。今天一早的文化课,迷子老师说了句同学们看起来家庭背景都不太一样哎不如下堂课都来用新潮一点儿的方式介绍下自己的故乡。来自美食之国的唐零第一时间想到了就是祖国五千年的美食史,但又觉得好吃的东西虽然世界通用但少了那么一丢丢新奇感,紧接着她又想起了数天前刚刚品尝过的人间美味,突然想这俩东西也许能组合一下也不一定。
于是下课之后便在第一时间堵住了日兔里的去路,在日兔里还在叫嚷着“今晚日兔里绝——对要和我睡一个被窝”的室友手中一把把日兔里抓走,其行动犹如行云流水让人目不暇接。手癌寝成员A千咲和成员B芝燎均表示那一刹那除了胖达她们啥都没看见。
_
“所以……?”日兔里顺了顺头毛,询问着身边人的意思,却没想过对方完全所问非所答。
“图书馆同学,你觉得包子好吃么?”
“虽然我不太喜欢主食——但这东西却异常和我胃口。”日兔里由衷的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那巧克力呢?”
“当然。”日兔里理直气壮地让人恨不得去迎合过去。
“那我们做巧克力包子吧!”
“好啊……啊哎?!”
_
于是画面回到了开场的地方。
虽说经过之前的交流已经知道了唐零是个厨艺小当家,所以所需要的不过是食材而已。正好日兔里自己口袋里的库存也不太够了的样子,所以完全不介意和唐零去商城一日游(而且她觉得自己这个月的消费上限貌似要到了所以打算用唐零的消费额混点儿巧克力吃)。于是俩人迅速的到达了副食品专柜拎回来了好多巧克力和巧克力,却发现主要的问题还没解决。
她俩都不知道面粉哪里有卖。
“你之前的面粉哪来的?”
“家里带的。”
“还剩多少?”
“刚吃完。”
日兔里突然想起了常在漫画里看到的【失意体前屈】的说法,她突然觉得发明出这个词的人简直是天才。
“总之先找个人问问——”日兔里如此说着,开始四处打量面善的人。说来她运气也的确不错,一下子就看到个看起来很容易搭话的男生出现在眼前。
日兔里掏出了个(预订是做包子的)巧克力,举到了男孩子的眼前,“给你巧克力吃,能告诉我哪里有面粉么?”
男孩子接过巧克力点了点头,然后恢复故我的四处张望起来。
日兔里和唐零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个略高的男孩子拆开了巧克力吃了一口嘴上念叨着好好吃然后继续四处张望甚至有点儿放空的架势。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种千古名言仿佛在他眼里根本是个毛线球。
两个女孩子心里一瞬间都有些不爽,尤其是日兔里更是心想我把我珍贵的巧克力让给你(再次重申是唐零的巧克力而不是日兔里的)凭啥你吃了东西还在耍赖,正打算爆发时却看到那男孩子一脸搞定了的表情回头看她俩。
“是要面粉是吧?跟我来吧。”
_
去的路上男孩子终于解决了她们俩的疑惑。
“之所以四处观望是为了获得情报再推断出情报——这是我的能力啦。”男孩子挠挠有点儿乱的头毛语气里带着一丢丢不好意思,“与其说是元素能力总觉得更类似推理能力吧——说不定我适合做侦探?”
对于这个刚刚才得知名叫雾礼的人,俩妹子都表示——逛商场很有用。
而对于感谢的唯一方法,目前对于她俩而言可能也只有一个了——
“等下我要蒸包子……同学你要吃么?”唐零有点儿怯怯的问道。
“好啊。”换来的是雾礼一脸少女漫画女主角一样的灿烂笑脸。
当然此时的雾礼肯定不知道包子会是巧克力馅的。
_
【蒸包子剧情省略想看的可以度娘一下你就知道←别闹】
_
看到满满一笼屉刚蒸好的包子日兔里觉得自己见到了人间美味唐零觉得这是自己的完美展现而稀里糊涂全程围观了的雾礼表示——这东西看起来好似一坨翔好怎的能吃么能吃么能吃么?
日兔里当然也有这么一丝顾虑,不过她瞬间想起了自己两个对甜食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室友。虽然在这种时候想到了室友总觉得有些肆意投毒的架势,但毕竟日兔里在这个学校里能肆无忌惮的也就这俩人,而那边唐零则也没什么关系太亲近的朋友可以过来试吃。于是日兔里动用了自己的能力把碰头地点变成了文字立方体就往寝室那边送去,然后没多久就看到千咲和芝燎俩人蹦蹦哒哒的就过来了。
“听说有好吃的?”还如此异口同声。
顺便说下,就在这时候某雾礼同学还妄想要逃跑,但他小看了中华武术五千年(喂!)而瞬间被唐零抓了回来。于是两个主动接受挑战和一个半被迫的参赛者每人被发了一个包子,然后一起啃了一口。
“好甜好吃!”千咲说。
“好吃好甜!”芝燎说。
“啊啊啊啊这东西真的能吃么——哎好好吃?”雾礼说。
于是这一堆看起来完全是黑暗料理颜色也是黑暗料理的东西就被仨人分瓜一空,期间雾礼还私藏了几个说给基友带回去然后就溜走了。
不过这东西是什么味道,日兔里和唐零当然并不知道就是了。
_
“此上,就是本次课业的报告。”
文化课上,唐零把制作巧克力包子的过程,细节,试吃结果按部就班的发表了。对于这种新奇特料理虽然迷子老师也很好奇,但是毕竟没什么勇气应该也不敢尝试这种东西的,于是只是说了句“报告很认真啊下一个同学准备”就跳过了自己感想的那一步。
不过唐零倒是觉得自己这次作业的成果简直赞得不能再赞,迷子老师给她的A+也证明了这一点。下课的她赶忙跑去找日兔里去说幸亏巧克力包子这个点子啊日兔里酱多亏了你。
日兔里则把自己手头的“人类巧克力补完计划”的稿子往背后塞了塞,假装自己没看到上面写着的【只吃甜食真的呆胶布么?】的评语回应着眼前的同学。
“巧克力包子神马的最棒啦!”
“虽然咱俩都没吃到。”
“不过应该会很甜的吧?”
就和跟她或者她们在一起时候的感觉一样甜吧?
呐、请问您今天要来点儿巧克力包子么?
那是隐藏在花园深处的一条小径。
起先并没有谁注意它,或者说,纵使发现了也并没有往心里去。Chris凭借着职业敏感而最先发现了它,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在心里暗自记下了这么一回事儿,毕竟他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亚特兰队做了一回拆迁队,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但几乎所有人都自认为他们只会做得更好。他们将城堡以及周边上上下下翻了一遍(“就像是耕种前的犁地”有人笑着开玩笑说),找到了不少剧情道具。他们掏过厕所、烧过玩偶、毁过肖像,要不是Paston拦着,也许Chris会提议将整个房子烧掉。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除了夏黎又开始跃跃欲试,根本没有一个人给出他期待中的反应。
“嘿,伙计们,你们需要变通。真的。你们看着房子自我恢复功能这么强,烧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们看有多少道具是从被破坏的东西里得到的?火鸡、洋娃娃、肖像还有一些我不记得的什么,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烧掉房子呢?它可是所有线索的聚合地啊!”
但是他的小伙伴们只是淡然地看着他,然后像商量好一般,不约而同地抛下他走掉了。这着实令Chris有些小苦恼。要是能说服Paston就好了,或者也许Josh愿意帮助他,他们可以趁其他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在哪里悄悄放一把火。
不过紧接着Chris又想到了这两个人的异常,并且就在当天晚上得知原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队友并不是真的队友。他们为此展开了战斗,双方打得有些不温不火。一方面假队友在各项机能有着硬伤,不能完全发挥实力,另一方面Chris反复强调不要给真队友的身体留下什么现阶段无法治愈的伤痕。
当队伍全体成员终于又真正意义汇合后,他们还来不及为这久违的团聚开心就紧接着投入了新的战斗。复活的女巫气势汹汹,带着冲天的怨气和愤怒对他们开展攻击。整只队伍打得很艰难,在这场战斗中他们的缺陷暴漏的一览无遗。多亏Paston及时布局,将整支队伍分散成三个小分队里应外合加偷袭,才耗尽了女巫的巫力。
女巫逃走了,但Chris知道她还会再回来。而当她卷土重来的时刻,必将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凶狠决绝。
不过他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眼下他的队友们都在享受这次小小的胜利带来的喜悦。大家围成一团,诉说着离别的思绪。就好像他们分开了许久——他们也的确分开了更长的时间,在这次的任务中,每一秒都仿佛被放大至无限。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刻Chris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那条小径。花园背后的孤零零的小径。它就那么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副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干扰的样子。
Chris觉得很奇怪,他认为他想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脑海里确实有着一些想法,但它们即便是在他的脑子里也只是氤氲的一团,根本成不了形状。于是Chris去找了Paston。
“我想,既然你这么在意的话,不如我们就去一探究竟。毕竟它也是城堡外延的一部分,说不定还有什么新的线索。”
Paston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在这之前,他已经仔仔细细把这玩意儿擦得干净澄亮。
得到了军师的认可,Chris底气十足。他将大家聚集在一起,简单地讲了一下关于那条小径的事,当然,其实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说自己发现了新的线索,也许和女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女巫逃跑了,他们不能坐等对方攻上门,应该主动出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Paston在一旁仔细地听着,在需要自己帮腔的时候说上两句,但大部分时间都是Chris在说,他在说服每一个人都自愿一同前行。他当然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全员几乎是在他刚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就欣然同意。
Paston觉得松了一口气,这与他在B组的时候心情是截然不同。Chris是一个非常懂得安抚民心的人。他可靠又温柔,不管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认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Joshua压低声音的询问。
“这个人是队长吗?”
Josh从鼻腔内哼了一声算是回答,Paston趁Chris不注意,转过身轻声搭话。
“现在还不是。
“我们在等待一个时机。”
Paston做好队形安排后,亚特兰队就浩浩荡荡地沿着小径出发了。
现在是接近正午的时刻,自从女巫逃走之后,周围环境就恢复了正常。有些苍白的太阳悬挂于天空,偶尔会从什么地方吹来带着咸味的海风。Chris觉得心情不错。他观察了一下他的队友们,发现全部的人都很正常。这令他更开心了,不由地迈开更大的步伐向前走去。
小径的长度出乎意料,它就这么弯弯绕绕向前无限延伸。Chris忍不住想,这岛原来是这么大的吗,可以容纳这样长的路。
“现在的我们,简直就像是魔戒护卫队。我看我们再走上个一二十公里,就可以找到一个火山,把戒指扔下去了。”
Chris转过头,认真地同队友们开着玩笑。人群中有人发出了附和声,他们开始觉得自己正在执行的也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并且不再觉得路途遥远。
Paston紧跟在Chris的身后,他发现随着前进的深入,周围的环境开始逐渐变了样。
“请问,可以的话,能占用各位一点时间吗?”
虽然询问的是全体队员,但Paston却是对着Chris说的这句话。他说的音量恰到好处,队尾的人虽然听不真,但很快就得到了来自前方队友的提示。
Chris示意整个队伍停下来原地休整,在他的身侧Josh有些不以为然。他一直跟在Chris的身侧,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看看有什么可以追踪的痕迹。
“这里的环境有些诡异,我仔细观察了我们一路上走过来的这些植被,它们随着我们的前进和时间的推移,正发生着某种变化。”
Paston说完环视了一眼队友,Chris带着善意的笑容等着他继续,Josh小声嘟囔了句“说人话”。
“我虽然不清楚这座小岛地处什么位置,应该是什么气候带。但是能确信的一点是,同一区域的植被不会发生跨越地区的种族变化。以同为岛国的澳洲举例,虽然该国涵盖了热带草原、荒漠和季风等至少四个季候,但是对比面积,这块岛屿应该不会有多于一种以上的气候类型。
“大家请看,这是我在入口处附近采摘的植物叶片,这是大约行进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叶片,而这一个,是现在的。”
人群向Paston靠拢,Chris让开了一点地方,方便个子低的队友挤到前面。在这过程中Joshua被伸出地表的树根绊了一下,Chris眼疾手快地捞起了他。面容清秀的男生快速又简短地道了谢,很快凑到了Paston的身侧。
“从叶片的样貌特征分析,这三片叶子分别属于不同经纬度地区。第一个是美洲山毛榉,属于亚热带常绿阔叶林植被,第二个很明显是乔木,我暂时辨不出具体是什么乔木,但是根据树木高大的外形和高度暂且可以这么推算。乔木属热带旱生植被,基本可以认为是热带季风季候的植被。而眼下的这个,也就是目前在诸位身旁的,木质大藤本及发达的寄生植物,双子叶植物的厚革质叶和较浅的根系,都表明它是热带雨林气候的植被。
“同一区域的植被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忽视这点。也许这里有什么异变的因素,也许是人为原因造成。”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他妈的想表达什么?”
Josh正坐在一条凸起的巨大树根上擦拭他的弩,显得非常不友好。Chris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我想也许我们最好从现在开始,进入备战的状态。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又要走多久,但等在前面的一定不是轻松就能通过的。植物能异变的话,也许动物也能。如果说这是一座森林,但是从刚才起就没有见到任何动物,不会显得太过奇怪吗?”
Chris摸着下巴思考着,从Paston停止分析后,大家的目光就统一转向了他。
“我认为Paston说的没错,我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有什么在暗处等着我们。好了大家打起精神,拿出十二分的准备,现在的队形不要乱,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正式休息,然后吃点东西休整下。现在,魔戒远征军编外队出发!”
Josh从地上跳了起来,这次他没有看Chris的脸,只是闷着头走在了最前面。
队伍在保持警戒和速度下大约又前进了二十分钟后,地势又发生了变化。原本的热带雨林植被逐渐稀少,最后被高大粗壮的参天大树所替代,而这些大树又整齐地码成一排。
Chris与Paston对视了一眼,后者说:“也许可以试试让方逸沿着随便的一个方向奔跑,跑到头再回来。这样可以大概估计下距离。最多一分钟,如果过了这个时间还不看不到头,就可以回来了。”
闻言,方逸悄悄握了握刘海瓷的手,然后走到了队伍的前列。他看着Chris对他点头,得到这个指示后,他开始向右侧奔跑,队伍的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等着,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
Paston上前一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方逸,方逸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对Chris说:“不行,跑到一分二十秒时依旧看不到头,所以我就折回来了。需要再看看另一侧吗?”
Chris听完之后,转身看着Paston,对方上前一步:“不必了,应该是主神刻意为之吧。也许我们的选择只有穿过眼前的门,或者原路返回。”
将选择权交给其他的人,Paston便开始沉默,然后与其他的人一同望向Chris。
“那就前进吧。”
Chris说。
穿过拱形的的树门,他们又来到一条四周都是树木的道路。这次的道路狭窄,仅容三个人并排通过。但是树木比之前的森林里的密集度更高,他们一个紧挨着一个,完全形成一堵墙。
队伍向前转了一个弯后,Chris开始叫停。眼前的路笔直地向前,在转折后又隐没不见。
“也许我们不应该继续往里走了,我觉得哪里不对。”
Chris是老实人,虽然就在几分钟前他才提出了前进的的建议,但如果有需要,他可以改正。
Paston点了点头,然后又唤来了方逸。他让他沿着路奔跑,见到弯就像右转,最多三十秒,还看不到头就折回来。
这次方逸很快就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头上还挂着汗。
“有、有怪兽,不认识是什么。而且也看不到头。”
刘海瓷走上前安慰地摸着方逸的后背,Paston陷入了沉思。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杀一头这样的怪兽,看看是否有积分。不需要全体的人移动,速度和攻击同时兼备的人选最好。”
夏黎自然而然地站了出来。
在等待夏黎的时候,Chris示意Paston谈谈,他做得很巧妙,但逃不过重新回到身体的Josh的眼睛。他看着他们走到队伍最前端,虽然又开始觉得厌烦,但依旧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眼下怎么办,似乎花了比预计的更长的时间,女巫却一直找不到。我担心时间再长的话,对士气不太好。”
“确实,原本我们就是疲劳作战。嗯……我接下来有个提议,也许有些过分,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
Chris看着Paston,严肃地说:“你说吧。”
“如果野兽不计分的话,我们就放火烧迷宫。在这段期间,我们可以休息补充体力,然后火灭了继续前进。我认为现在几乎可以确认,迷宫尽头或者更往前必然有着什么,否则用不着如此大费章程。”
“我觉得你的提议很有趣!就这么办吧!”
Chris笑着拍了拍Paston的肩膀,他想终于有人可以同意他的建议了,而眼下要做的就是等夏黎回来。
后来又过了一些时候,夏黎带着一只野兽回来了。她降落的时候还卷着风暴,Paston习惯性地后退了一步。
“没分。”
夏黎简短地说,Chris立刻就让众人在迷宫洒满汽油,最后放了一把火。
又过了小半天的时间,火势终于开始逐渐转小,并呈现熄灭的趋势。已经休整完毕的队伍精神焕发,等待着再一次的出发。
在路过迷宫里那些被烧死的怪兽时,有人问了一句“是否能吃”,立刻就引来了一场激烈的辩论。到了最后甚至有人提议将它们带走作为后备干粮。但是被带着空间袋的绵绵拒绝了。
队伍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来到一片湖泊岸边。在Chris的带领下,人们很快登上完好的船,朝下游行进。船上的时光过得很漫长,人们交替地划桨。沉默很快就在人群中扩散开,每当到了这个时候,Chris就会说些什么鼓舞士气。
他们就这样一直前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终于发现了岸边的风景有了变化,Josh还发现了疑似人类活动的痕迹。他们登了岸,走了不稍多久便发现了一个村庄。然后整个队伍停下来等待新的命令。
“这里怎么会有村庄?”
“主神制造一切皆有可能。”
“我们该怎么做?”
“也许他们藏了女巫?”
“我们是不是该走进去让他们把她交出来?”
“万一他们是同党怎么办,他们也会巫术怎么办?”
“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Paston下意识地开始按住额头,他觉得开始耳鸣。就在这个时候,Chris说话了。
“听着,各位。我想不管这个村庄为什么存在,它一定有存在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是什么,总之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战斗的准备,大伙儿明白了吗?”
人们点着头,有人握紧了武器,Joshua一点点挪到了Chris的身旁。
“现在,让我们进行一下战略部署。以便应对各种可能的意外状况,好吗?”
这句话是对着Paston说的,他很快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说话。
“那么这一次,我建议我们还是分为三支队伍。第一支由夏黎带队,带着刘海瓷、方逸、绵绵,这是一支由资深者组成的队伍,而且特点是速度快,这支队伍从另一侧出发,绕到村庄后侧,与我们随时保持联系等待命令。第二支队伍只有一个人,Josh擅长潜行与射击,由他单独形成一个小队,在场外负责随时给第三支小队的支援。最后一只小队由Chris率领,带着剩下全部的人,注意保护好新人。我说完了。”
“那就这么做吧。”
经由Chris最后拍板后,整个队伍迅速分成了三只小组,朝着各自的目标分散开。Chris本来想对Josh说点什么,但是他走的太快,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只得带着他的小队,从正面向村庄挺进。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听到Paston的声音从后方传来,Chris有些诧异。
“什么,你不是说正面挺进吗?!”
Paston觉得胃开始隐隐作痛,欫亚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用胳膊肘戳他。
好在并没有人对他们进行攻击,村民们只是戒备地放下手中的工作,然后紧紧地盯着他们。
“我讨厌这样的感觉,”Chris说,“这里的人都阴测测的,感觉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哦,看,那儿还有一所滑稽无比的蠢房子。哈哈哈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这么蠢,以为自己是后现代主义建筑吗,还建在半山腰上,让我们靠近点看看。”
Paston原本想制止Chris,但最后还是由着对方去了,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村民的表情愈发不善,不过他自认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接着几乎在不到一分钟后,他就开始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和深深的懊恼。
【任务颁布:获得支线任务,歼灭hoodoo大本营。】
TBC
字数:5331.后期对战等我抽空再补上吧……吧……
感谢亲爱的帮我捉虫,下次请继续【喂
=====================================================
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的,在上一场里,也是Chris手贱捡了鳄鱼皮,他们才领取的任务。嗯。
魔
1.魔帝
2.灵魂:当他人向魔族序号2「灵魂」许愿时,序号2会得到可以完成这个愿望的能力,完成愿望后序号2可以拿走许愿者的灵魂,并且可以通过吃掉这个灵魂再次得到完成愿望时的实力,有时限。
3.童谣:创造一个剧本,将他人设定为剧本中的角色,当剧本开始时担任角色的人无法使用出剧本规定以外的实力。破坏剧本的方式是杀死剧本中的主角。
4.自由:打破规则的能力。
5.魔焰:对火系元素有绝对的控制权,能够使出直到把事物烧尽才消失的火焰。
6.傲慢:将肉体实力比自己低的对象秒杀。
7.暴食:什么都能吃,包括攻击和记忆什么的等。
8.寄生:可以创造出寄生虫,寄生虫寄生到人体内后,被寄生者的肉体会被操控。
9.交换:将自己和对方拥有的同样的东西交换。
10.暴怒:发动能力时神智不清醒,但肉体实力大幅度提升,至少剑师级别。
11.贪婪:放大他人的贪欲。
12.嫉妒:夺取一样不影响对方本人肉体情况的事物。
13.凋零:将生物无知觉的转化成亡灵并进行操纵,或者使生物加快死亡速度(就是老死)。
14.恋情:使对方对你一见钟情的能力,一次只能对一个对象使用,如果想对下一个对象使用,那么上一个人就不会再喜欢你。
15.虚伪:使人产生幻觉的能力。
16.色欲:诱惑他人的能力,男女通杀。
17.懒惰:剥夺对方的行动力。
18.幸运:吸收他人的「幸运」来让自己幸运,被吸走幸运的人会变得倒霉。
19.守护:发动能力后的一段时间内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想再次发动需要1小时后。
20.锻造:能打造出神器的能力。
21.钢铁:钢化身边的物质并且能操纵钢铁的能力。
22.剧毒:对病毒、细菌、寄生虫、化学毒药等精通的能力,能让自己成为一个毒人。
23.战神:实力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24.传送:一定范围内可以进行空间转移的能力,可以传送整个人也可以只传送一个部位,发动前提是被传送对象必须在实现内。
25.沙漏:能从一个时间点开始到另一个时间点之间的事情无限循环。时间段的长度是固定的。
- 后25位能力自行创作,请尽量避免重复。
- 禁止复活和言灵能力。
四年前(日本)--
「都几岁了,看到亲戚不会叫人、面对客人不会摆笑容吗!?」男人充满怒气的声音震动了大厅的空气。
乔以临低头不语,静静承受眼前自己的父亲--乔俨的辱骂。
「整天摆着一副嘴脸,问你十句话也不见你回答一句,有你这么没礼貌的儿子真是令我丢脸!」手重重的拍在桌上,极大的声响证明施力者有多么的愤怒。见眼前的人仍低着头用头顶面对他,乔俨怒斥道:「给我抬头!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他闻言抬起头,几乎不可见的点了几下。
「回答!」
「…………是……」
「你清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分?」
没有任何的动作,他面无表情的站着,好似没有听到乔俨的话。
「回答!」
没有回应。
他该回答什么?是您的儿子、乔家的少爷、乔氏的继承人、又或是什么都不是。
「……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回、答!」
这么多年来他都感觉的到,乔俨人不想承认他的第一个身分。那后面那两个不用考虑了,答案无疑是最后一个。
否则也不会在他母亲死后就将他送来日本,远离中国那些他应该继承的企业,虽然他并不想继承。
于是乔以临仍沉默以对。
「你……!」
乔俨人气的一把拿起桌上的热茶朝他泼去。他没有闪躲,等着承受。
--『你是笨蛋吗?不躲不会挡啊!』
一道声音从他的心中传出。同时怪事发生了--泼洒出来的液体距离他不到几公分,就这么静止于半空中,仔细看可以发现液体外围覆了层薄冰。
乔俨惊讶的看着他。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他见此景象也有些茫然。
--『我已经给你力量了,剩下你自己加油吧。』
「你做了什么!?」
他愣愣地摇头,液体同时解除了静止的状态,洒落在地面。
「这该不会是……」乔俨人低语,随后目光冷冽的看向他,「来人把他押下去!」
话刚落下,站在乔俨人身后的两个保镳就要上前,他直觉不对劲,转身跑离大厅。
在走廊上拐了几个弯回到房间,将门反锁后跑到阳台。扯下窗帘随便绑在栏杆上便不顾地面离他有两层楼的高度跳了下去。
还未落到地面,绑在栏杆的结就松开了。
「唔……」撞击的力道令他闷哼了声,所幸这里是后花园的泥土地,伤势应该不会太过于严重。
这时楼上传来了声响,门大概已经被撬开了。乔以临拖着有些发疼的身子,在草丛的遮蔽下到了后门,翻墙出去。
对于自小便不怎么离家的他来说,外面的世界太过于陌生,可眼下没有时间可以仔细思考该往哪条路,只能随便挑一个看似比较没有人烟的方向跑。
后方传来脚步声,声音听起来离他还有点距离。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一个公园,四周有小范围的树林。他已经快没体力了,树林是个不错的藏匿处。
才刚决定好,胸口就突然传来熟悉的刺痛感,而且越来越疼。
发作了……他脸色苍白的摀着胸口,努力保持着速度跑进森林。
注意尽量不踩到脚下的落叶发出声响,盲目地往里走,直到完全听不见脚步声为止他才停下,面向他走来的方向靠在一棵树下休息,努力保持着快要消散的意识提防周围。
胸口的疼痛没有减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难受,眼前越来越模糊。
「沙沙--」
……?
「沙沙--」
有人……他想要撑起身子逃跑,却全身无力。
一个男人从前方离乔以临不远的草丛走出来,手里拿着对讲机。
「报告,找到了,他好像受伤了,逃不了。」男人对着对讲机这么说道。
『弄晕了抓回来。』对讲机那头是乔俨的声音。
「是。」
男人拿着电击器朝他走来,他心里没想着怎么跑、没想着研究所是哪里,只是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和男人身后突然出现的一脸笑容的男子。
在男人离他不到一米时,男子搭上了男人的肩:「不可以强迫别人啦。」
「谁……」
男人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一脚踹开。男子顺势抢过男人没拿好的电击器,将人电昏了过去。
确定人确实晕了,男子将抢来的电击器收进了口袋,蹲在乔以临的面前。乔以临这才看清了男子的脸,加上刚刚男子说的是普通话,确定了男子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
「Are you okay?」
「……会普通话……」
「哎、好,方便多了。」
「……」
「我可以问下你是谁吗?为什么会被那个男的追着过来啊?我从大街上就看着你们跑到这里耶!」男子指着倒在一旁的男人问道。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接着报上了名字:「……冰川、以临……」
反正那个家也容不下他,乔这个姓也跟他没关系了。他干脆的把姓氏改成母亲的。
「嗯……这样吗……好!你需不需要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休息?』
男子稍微打量他一下,发现他的身上沾了不少泥,手脚上也有些细小的伤口,而且脸色非常差。『你看起来好像……状态不太好。」 他点点头,男子朝他伸出手。他扶着男子吃力的起身,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好期待国庆假日呀嘿!
回到了正常的学校生活的可爱的初中生就是我!我告诉你们果然比起阴森森的线下聚会还是学校的生活比较幸福呢,传销的故事也已经广为流传了,不会有人意识到我去过日本这件事的啦。但是那个望远镜我还留着,大概是作个纪念什么的,因为后来想想Gary其实也挺可爱的呀,忘了他不是特别好意思呢嘿嘿。
我呢,马上要挂上三条杠啦诶嘿!一切都超级正常地运转,考试考砸然后好好学习之类的!
不过,最没想到的是昨天早上到学校之后发现我的桌肚里有几块巧克力呢,而且是从来没见过的牌子。怎么说呢可能是有人暗恋我,或者单纯一点是想和我交朋友吧,总之我真开心呀,有人会喜欢我呢。巧克力我留着没吃,放冰箱了,因为牌子没见过果然不能排除是想毒死我之类的目的,什么时候拿去喂喂那只可恶的蓝兔子试试毒!
说到那只蓝兔子,姑且不说拿枪对着我硬扔给我一大堆可能混着择木的太爷爷的胖次的胖次山的问题,上次好像在电视里看到了它把人打伤了呢,居然直接就用机关枪打人,还好那个疑似白化病的高中生福大命大没死掉。但是好像没什么人相信他的话,他说的他是【间接】被蓝色的布偶兔子用机关枪打伤的这种话都被视为惊吓过度的胡言乱语。不过我看到新闻的时候反正是喷出来了,这种兔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有奶就是娘,杀人的事情它也真的干得出来。醉了。
不过呢,那个高中汪似乎是为了保护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偶像才中弹的呢。我用膝盖想想都知道那肯定是个女的,像这种肾上腺素旺盛的高中生怎么会希望自己的女神被枪打呢?眼看自己的女神即将遭受危险,不由分说就英勇地上去挡枪!怎么说呢,还真是痴汉到命都不要了,都有点蠢。虽然以我好像没什么资格说他。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择木的话我大概也会去挡枪……
回到正经快乐的话题!现在我可是随身带着从胖次山里辛辛苦苦挑出来的胖次呢。每次不在状态啊,我就拿出来,吸——一下!啊啊!神清气爽!随时!脉!O!回!来!——呀吼!
P.S.
“下课啦——!”这样说着小M就扑到了旁边的小A身上,她们是很好的朋友,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呀。
“咦?”小M突然抬起头望着前面的座位,“林蓝玲要干嘛,她从书包里拿出了很奇怪的东西去厕所耶?”“啊?”小A也顺势看向林蓝玲的座位,“那个是条纹的呢。是不是姨妈巾啊?”
“嘿嘿,拿个姨妈巾那么偷偷摸摸的,搞的好像是要做什么坏事一样,真奇怪!”小M笑着又趴回小A身上,“不过黄白条纹包装的姨妈巾是什么牌子的呀,我从来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小A推推眼镜,“不说这个了,上次你画的画怎么样了?”
……
林蓝玲进了教室以后给人的感觉就是刚才她是死的现在活过来了。
其实在上初中以来真正的志同道合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其实挺后悔在小学时候不懂珍惜那些跟我在一起志同道合的人,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许我在生活中是软弱的人,也许是一个装坚强的人。有些人讨厌我,有些人能一起玩耍。不一样的,从初一开始会遭到很多人泼凉水给你,但是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事情。学会坚强。
对该真诚的朋友就该真诚。其实这些不是虚伪。明明有时候自己也是虚伪的,我曾经讨厌自己。在初中的生活中也只能相信自己了吧。不要想着谁谁谁会帮助自己,会有依赖的人,初中是自学的。
我喜欢写小说,现实中的我也爱小说。我爱幻想,所以我想把这份幻想表达出来。我同时也爱画画,虽然我画的没那么好看。但是文字更能表达自己想表达的东西。
在电脑打字前的我是最快乐的。或许喜欢写小说的人都知道,当一写文章啊,小说啊,散文啊,一切关于现实的压力都没有了,唯一烦恼的东西就是自己该怎么写。边想边写是最美好的,我可以把他们写的强大,我也想自己强大。可能文字是来表达一切,包括自己的的愿望,祝福,那不是很美好吗?可以把自己的心事一点一滴的发泄出来,文字其实是个好东西。
嘿,其实懂得看书懂得写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最幸福了!我写的一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献给自己,然后分享给你们。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是最开心了。虽然我的快乐不一定是你的快乐,仍是那句话,如果你期待我的作品,请你满怀幸福的关注我吧!我们所期待的东西是未来式,生活一直都是美好的,烦恼什么的都是暂时的。毕竟我们都是怀念昨天期待明天的吧!
神
1.神王
2.命运之轮:改变命运的能力。
3.愚人:非战斗能力无效化的能力。
4.审判:制定规则的能力。
5.世界:编制出一个独立小世界(可突破)关人的能力。
6.星星:预言的能力。
7.皇帝:控制一名任何生物的能力(第一种阶的控制条件是对方在虚弱濒死的状况。)
8.魔法师:随机使用出神族序列前10的一个能力,无法自主控制自己使用出哪个能力。
9.教皇:让别人信任自己的能力。
10.女皇:当事情一开始就能让事情的有个好结果的能力,前提是事情本身不能算坏事。
11.女祭祀:治愈的能力。
12.战车:自己越虚弱战斗力越强的能力。
13.塔:以自己为中心,一定范围的事物全部成为爆炸物可以进行引爆的能力。
14.力量:攻击力恒大于敌人攻击力的能力。
15.隐者:隐藏的能力。
16.倒吊人:颠倒黑白的能力。
17.月亮:安宁情绪的能力。
18.节制:无差别制约一定范围内人的实力和能力。
19.太阳:赐予死物短暂的生命和智慧并进行操控。
20.正义:均衡自己与敌方的实力。
21.死神:能力发动的媒介是武器,接触他人时可发动能力,能力是吸收生灵的生命力,对死灵杀伤极强,可秒杀。
22.恶魔:复制自己所接触的一位魔族的能力,复制一次仅可使用3次。
23.怜悯:使人产生对己方的同情心理,来获得他人的帮助。
24.圣洁:净化任何异常状态,包括诅咒。
25.霉运:自己越倒霉,自己关注的对象就越幸运、做事越顺利。
- 后25位能力自行创作,请尽量避免重复。
- 禁止复活和言灵能力。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夕阳猛地炸开,白色的碎片四处散落,留下满地腥红。
瞠大了眼,仅仅十岁的孩子不敢置信,曾经坚不可摧的实验室就这样一瞬间破碎,连带着正在门口挥舞双手的双亲也一同离去。
这不可能,这只是一场噩梦。
小小的身躯颤抖着,一点一点努力踏着步伐,冀望着自己碰到父母后就可以从噩梦里醒来,不断不断地向前。
眼泪模糊了视线,几乎看也看不清,一个踉跄便跌到地上,呜咽着爬动。
好不容易到达父母身旁,却什么都办不到了。
这只是一场噩梦?不,并不是。
是他终生的噩梦。
-
冉佑旻自认有个很美好的家庭,虽然妈妈不会煮饭,爸爸不会家务,两个人最会的都是研究世界上所有值得探索的事物。
多亏他们花费时间和精力得到的成果,他们家还算有钱,在这个资源缺乏的时代能够获得一席之地。
虽然说,这也造成了冉佑旻几乎没体验过爸爸或妈妈在床边说故事给他听之类的事情。
同龄的孩子总会说些自己和父母又去哪玩儿、给他买了什么礼物,在那时冉佑旻总会沉默地待在一旁,被人问起就回以微笑,连句话都不说。
毕竟有时候连人都找不着,更逞论陪他玩耍?
不过他是知道父母亲对自己的爱的,每一次回家父母都会带些新奇的玩具回来——其他小孩肯定得不到的,毕竟那都是些实验后不需要的物品。
他总是把那些东西珍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知道。那是他收到的爱,从父母那儿,才不让别人玩呢。
小时候他没办法去找父母,长大点后就行了。每隔三天他都会去父母所在的实验室接他们回家,不管是洗澡或是睡觉,但一定要让他们休息,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愿意。
从小放任式教育的冉佑旻被一些邻居的叔叔阿姨教导的生活技能样样俱备,举凡煮饭、洗衣、打扫,修理家具等等碍于力气不够大,还没办法使用以外,要他一个人生活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可是——
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能够忍受爸妈在一夕之间离自己而去的痛苦吗?
他放声大哭,哭得比任何一个夜晚都惨。他不能够再和自己说:再一天,只要再一天,爸爸和妈妈就会回来陪我玩了。
父母在眼前死去,而自己无力阻止。
这对一个孩子来讲,会是多么悲伤难过痛苦的事?
「爸爸——妈妈——呜哇啊啊啊啊啊——」
-
依旧是自认,他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挺好的。
把头深埋在手臂间的冉佑旻低低啜泣,即使如此他也难过得没法呼叫救护车,还是同样目睹悲剧的人赶忙叫的。
前来的医护人员看见一个被碎片划到几处的小孩子抱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大人,赶紧架到车上,前往医院。
被眼泪濡湿脸颊的冉佑旻挣脱了护士的怀抱,缩到了急救室外的椅子底下,不愿离开,不愿接受疗伤。
就算每个人都和他说爸爸妈妈一定会好好的,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十岁,并不是没有生死观念的。
饶是超人,被半个实验室产生的爆炸近距离冲击,也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更何况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
他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他了,从他的身边,永远地。
那么,被留下来的他,就只能努力在这个资源缺乏的世界里活下去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
一瞬间,孩子的眼神变得冰冷。
-
呐呐,苍白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笑着说我没事呢。
其实啊,你快崩溃在这个世界的边缘了吧。
看看脆弱的你,被揭穿了还是那么坚强。
呐呐,是你的谎言的吧。
那个是顽强哟。强大的我可以把你捏死在手心里。
弱肉强食的世界不需要你啦~
呐呐,想活着来乞讨着我的欢心哟~
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哟~
不怕痛了。
"玛利亚。"太阳无力的颓坠着,被地平线拉入无法逃脱的深渊,在夕阳淡红色的决然绝望的光辉下,一切事物都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沦为黑色,沉于黑色。明暗光影交织着,世间唯有赤色与乌色,这亦如人间,或是前行,或是后退。在人生这样一条永无止境的长路上,你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选择一端走下去,或者停在这里止步不前吧。
白发的女孩应声回头,轻风扬起她波浪的长发,遮盖了她迷离的表情:“想必以后不会再见了吧,塞西莉亚。”柔软的长发穿过她的指缝,缠绕交错在她的指间,如同在水中绽放的花朵。
她的眼神中含着不舍吧?而塞西莉亚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她清楚的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比谁都要清楚。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忍住自己曾经作为人类的感情的流露。即便从意义上来讲她已经不再是人了,但是这颗人类的心还在心脏里跳动,与“人”的联系还尚未终止。正因为如此,她才想要留存住这一点联系,因此才加入学院,成为“黑”的一员。
"你真的已经想好了以后要走的全部的路了吗。"赛西莉亚低声呢喃着,似乎太大的声音都会让眼前这个不真切的人影消散殆尽。尽管她了解玛丽亚并不是个轻率的人,但是这种关头她还是不禁再三确认,像是人们面对残酷的现实惯有的自我欺骗。她自欺欺人的期待着回答是"让我再想想"。
"你明白的吧。"玛丽亚也低语着,垂下了头。复仇是她的使命,也是责任。给予自己那样过去的卑劣的人类的本心是每个人都有的,对于那样的伤痛,她没办法包容,也无力去改变,因此只剩下毁灭。
两个人都沉默着,她们侧头看向欲颓的夕阳。
世界渐渐的浅了,浅了,淡出到了几年前。一个年轻的女子坐在中央,左手搂着金发女孩的肩膀,右手牵着白发女孩的手,每个人笑得都很甜。那是她们刚刚相遇的时候。一开始,两个大小姐针锋相对,然而赛西利亚的妈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给每个人沏了茶,然后等到她们都安静下来之后进行了一个小小的心理游戏。"你们本就是相似的,却又截然相反。"这是对她们最好的评价。于回忆中的她们是那样亲近,以至于忘记了了原本的哀愁。但是现在永远不是从前了。
天空吞噬了最后一点夕阳,心满意足的吐出一口长气。令现实渐渐真切起来。
在幽蓝的天空里,某颗星星颤抖了。
"....如果可以的话,再见。"
不知是谁先道了别,然后在浅淡的微光里她们毅然离去,沉默无言,各自走向截然相反的道路。
–––––––
––––
––
赛西利亚叹了一口气,放下古典的鹅毛笔,合上了密密麻麻写满文字的日记本。好像有点过于沉重了?她拉开椅子转身走去开图书馆的窗子,一丝清凉的风吹进来,挟卷着水汽的味道,还有来自远方的硝烟的味道,拂过她的脸颊。当然也拂过了其他人的脸颊。
"阿...阿嚏。"
图书馆的常住户–––小日兔里裹着层层的围巾,在围巾里打了一个喷嚏。她脸红的推推眼镜,把围巾往下拉了一点:"见笑了(・x・))"
赛西莉亚赶紧关好窗户:"不,我才是...抱歉了。"她看着日兔里身边飘过一串串微笑的颜文字,心情好了许多。虽然两个人对于人类也有不同的想法,但是除去这点,兴趣爱好相同的她们成为朋友也不是意外的事。
思想嘛,本身就是具有个人特色的东西,所以不同也没什么好在意。当然,对于一个已经深思熟虑才作出决定的人来说改变这个人的思想也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抽空想了想乱七八糟的道理,赛西莉亚走到日兔里旁边坐下:"感冒了?"
"没有(・Д・)ノ没关系的o(`ω´ )o"颜文字连成圈绕着日兔里转来转去,看起来就和魔法的词汇组成的光圈一样(参见神幻拍档),但不是中二满满而是可爱满满。
"要喝点热茶吗?"捧着几本书的希特罗看见正在对话的两人走了过来,他把几本书放在桌上,看见赛西利亚的微笑和日兔里身边的花型文字之后就起身去书架的对面桌子取装着茶具的背包。
这个名字和希特勒很像的同伴,元素是【茶】,顾名思义就是泡茶。因为在茶里加入了人类得不到的元素,所以尝起来会别有一番风味。对于热衷奶茶的赛西莉亚来说,这个元素真是再亲切不过了。
不过说起来,图书馆里好像不允许吃东西的样子?
过了一小会,希特罗拎着背包回来了。他坐在座位上翻找了一会,然后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今天没带牛奶来,不能泡奶茶了。"
日兔里看着希特罗有点奇怪的笑,然后又扭头看着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低下头,把很平整的裙子拽平,沉默了一会之后将垂到前面的头发捋到后面,抬起头,"没关系的,希特罗的茶都很香。"
看见塞西莉亚有趣的反应,希特罗忍不住笑了:"我是开玩笑的啦,看。"他把不知什么沏好的奶茶和红茶推到塞西莉亚和日兔里的面前,继续沏自己的茶。
"啊...真是的。"塞西莉亚回想了刚刚的景象,立刻明白了刚刚的违和感,有点责怪自己为什么变的这么迟钝的同时害羞了起来。明明以前这种程度的捉弄都会立即识破的,是希特罗太狡猾了还是自己适应安逸变的迟钝了呢?她有点别扭的扭过头,调整好情绪之后才说了声:"谢谢。"
日兔里和希特罗也端起杯子开始品茶。
身边是日兔里,斜对面是希特罗。想到刚刚自己的迟钝,塞西莉亚忽然有点不安,她说不出原因,只是莫名的感到恐慌。也许是远方的硝烟令她有所警觉,亦或是必将发展至此的未来给她某种预示,她觉得,一定会再次经历战斗的。很快。
褐色的奶茶倒映出她的脸庞,她看着那个自己,扪心自问:
这样的幸福,能保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