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惊魂03-01(上)
那边喻谅已经和新人交代清楚了情况。防护罩消失了,一辆雪佛兰黑羚羊从浓雾中驶来。
小队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莫炔悄悄将项链变作弓箭握在手上。
“别那么紧张,放轻松~”缓缓摇下的车窗里是带着墨镜悠闲哼歌的孟森。车的后门打开,科扎特和齐鸺从车里走出,晃悠到车尾打开了后备箱。
“接着!”领着黑色皮箱走近,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扔了过来,科扎特整了整胸前写着“主神房地产”字样的铭牌,随后利落地上车走了。
看着汽车消失在浓雾中,唐宵无比淡定地将钱放入了储存袋,其他人也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打量着浓雾后类似城堡的影子。
“虽然不知道主神交给我们一万英镑什么意思,不过主神的恶趣味谁又知道呢。新人们,习惯了就好。”林鸮揉了揉散乱的头发,一副精神缺缺的样子
“恐怖片已经开始了,接下来小心为上。现在是清晨,这鬼天气还起了这么大的雾,能见度太低……阿喻,你能用精神扫描一下雾中那个黑影四周有什么东西么?”唐宵看了看身边眼神怪异的莫炔,他正用余光注视着喻谅,眼中闪过一丝猜疑。
“我……试试看吧。”从刚刚就没有开过口,喻谅小心地回了一句,然后闭眼发动精神力扫描,只一会儿便脸色苍白,“这雾太重,除了知道那个黑影是一座荒废的城堡外其他都看不到了。”
“依你的能力……,”唐宵正想说什么,看到眸色变得幽深的莫炔,顿了顿“……都看不到的话,看来主神是要我们亲自去探索了。”
向大雾深处走去,渐渐地能看到古堡的样子了。再走近一点,脚下是枯黄的杂草,时不时有虫子钻过,不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汽车。
“这看起来像是金杯海狮……”萨丘尔走近打量了一会儿,“奇怪,中国的车怎么会停在这儿?”
“在主神的世界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唐宵站在小路上,小路蜿蜿蜒蜒出了庄园,看不到尽头。
“看来这次行动的空间就是这个古堡了,走吧,先把外围探索下,说不定有什么可用的信息……毕竟进去了想再出来可就难了。”唐宵一改常态,忽视了身边的乐行转身拉起了伊芙的手向绕着古堡向后方走去。秀吉推了推眼镜,与面色阴郁的乐行擦肩而过跟上唐宵,而莫炔则沉默地跟在喻谅后面,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来这里曾经是后花园啊,哈哈……”亚历山大察觉到怪异的气氛,这位性情豪爽的大汉大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继续向前走着,一座破旧的小房子出现在视野中,走近将门踹开。里面胡乱摆放着一些农业用具,粉白的墙上有着斑驳的乌黑,屋梁和墙角挂满了蜘蛛网,无疑,在黑白的色调中,红色是最显眼了。亚历山大走到染着红色的角落,那里有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红色的砖土。
林鸮走上去将袋子提起,突然玩笑般地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解谜类RPG?”
“解谜类RPG?……你是说……”伊芙快速反应过来。
“没错,从走进庄园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在古堡惊魂中,砖粉的作用是驱鬼,古老的城堡,破旧的汽车,看不到尽头的小路,衰败的花园,以及花园小屋中能驱鬼的砖粉……”
“这么说的话,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在这个空间中寻找有用的道具,将谜团一一解开,然后通关就行?”看到身后阴沉沉,一言不发的秀吉,唐宵皱了皱眉,“军师大人,你就没有什么意见么?”
“是不是今天没喝橘子味汽水啊?”七岛有些担忧地握住秀吉的手,却被他躲开。
“不要理他。”一直沉默的莫炔突然开口,随后离开了小屋。
回到古堡门口,唐宵稍稍做了下总结:“破旧的汽车,看不到尽头的小路,被迷雾笼罩的森林,恐怖的古堡,荒废的室外篮球场,后方的花园以及现在我们拿到的1w英镑和一袋砖粉。目前得知的信息和掌握的道具就这些了。天快黑了,先进去吧。”
推开大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隐没在黑暗中。走廊的两侧各有一条小道。
莫炔在墙上摸索着,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头顶的灯忽然亮起,时不时闪烁一下。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两边的走廊是封闭的,各自摆放着一座圣母雕像。
被不断亮起熄灭的灯光弄地不耐烦,唐宵眯起眼睛,不爽地将灯关掉:“伊芙,点火。”
闻言,伊芙念了句咒语,随后拳头大小的小火球在每个人身边亮起,一下将整个空间照地通透。这时,墙上的灰色印记变得更加显眼。
“这是……?”萨丘尔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个印记。一边,莫炔走到方桌前检查着落满灰尘的相框——里面摆放的照片已经消失了。
“越来越像RPG了啊”吹了吹口哨,林鸮看起来有些兴奋。
“没什么问题了,继续前进吧”将手中摆弄的相框放回,唐宵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已经走到走廊中央的丹。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正方形的小厅,暗红色的地毯上已经长满了霉斑。
四处打量着这个只有地毯和桌子的空荡小厅,却是发现印着古典花纹的墙纸上有一处十分灰暗。
(灰色的长方形印记……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莫炔突然想到自己在检查相框的时候,那个新人检查的墙壁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
“喻……唐宵,这个印记……”莫炔指了指墙壁,“之前走廊的墙壁上也有。”
“是吗?看来这个印记也是重要信息了……不过只知道有两个印记的话信息不足无法推测……算了,接着探索吧”
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一个空荡荡的大厅,大厅的两边各有一个通往楼上的木质楼梯,扶手上盖满了灰尘。
走右两侧各有三个房间,众人走上前各自推了推门,发现全部都上了锁无法打开。
“找钥匙也是解谜RPG的一部分呢”林鸮推了推眼镜。
看了眼突然出声的林鸮,转回去的瞬间却是在正好闪起的水晶灯的照耀下发现了什么,唐宵赶忙让伊芙催动火球将楼梯照亮。
“第三个了……”唐宵凝眸看着楼梯旁墙上的灰色印记。
绕过大厅向内部走去,莫炔抬头看了看从二楼垂吊下来的巨大水晶吊灯,规则而又复杂的形状将身影倒映成无数碎片。
“喻谅……”(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你吗?)
大厅的后面是一条L形的走廊。
整个走廊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伊芙的火球到了二楼也是突然熄灭了,无法再点起。
“这可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啊……”不知是谁在感叹着,和着脚步声显得有些空虚。
“快点离开这里,在失明的地方不利于作战。”
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到了尽头。
一个小型电梯出现在众人眼前,亚历山大走上前看了看“电力不足,根本没法运行。”
“喻谅,你不是机械师么?看看这能不能修复?”
一片沉寂,好一会儿才响起喻谅的声音“……不能。”
“那我们原路返回吧。”唐宵皱眉看了看莫炔,虽隐没在黑暗中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唐宵觉得自己还是感受到了他眸中的冷意。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你)莫炔摸了摸左手上的黑色挂坠,冰冷的光从眸中一闪而过。
返回了原点,从右侧的通道进入。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铺着桌布,中央还摆放着燃尽的蜡烛,围绕着桌沿的是精美的菜肴。刀叉都端正地摆放在盘边,盘中的食物还保留着原本的样貌,好像刚被端上桌一般。
“真是一个豪华的餐厅啊。”亚历山大走到桌尾坐下。
“第四个了……”唐宵看了看墙上的灰色印记,走到桌边打量了桌上的食物。
“这些食物……还真够新鲜的呢。”伊芙随意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休息。
“事出反常必妖,丹,把匕首给我。”扬起阴暗的笑容,唐宵将匕首那在手中转了转,“谁来当着RPG的主角呢?”
“我来吧。”从队伍后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艾妮深吸了口气,那个叫萨丘尔的语言学家已经被这个队伍开始有意无意地保护起来,她知道一无长处的自己想要获得这支队伍的认可的话,必须得做些什么了。
紧咬着牙走到散发着奇异味道的烤鸡面前,小心地将烤鸡切开艾妮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算了,豁出去了)狠狠地一下将烤鸡剖开,表面上一直镇定地她终于忍不住露出恐惧的神色“啊——!”
“唔……”在场的人瞬间都没了食欲——只见被艾妮剖开的烤鸡肚中一团团白色的蛆虫在不断向外涌出,奇异的味道这会儿已经变成难以忍受的恶臭,腐液跟着蛆虫流出来从桌角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烤鸡肚中的蛆虫越来越少,从中露出了一个小瓶子。唐宵用眼神示意了拿着匕首的艾妮,苍白着脸色,艾妮仍旧面无表情,但手伸出去挑瓶子时颤动的匕首暴露了她恐惧的内心。
准确地用空间袋将瓶子接住,唐宵撕下一块桌布将瓶子拿起,看了看里面的液体,色泽看起来像是油。
走到餐桌的另一端,将干粮从储物袋中拿出来分配。
众人聚坐在一块,一边吃,一边讨论情况。
“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并不多,貌似能驱鬼的砖粉,墙上四处灰色的印记,刚刚拿到的一瓶油,还有锁上门的七个房间,无法照明的L型走廊,不能运行的电梯……这些东西看起来毫无关系……”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了……”打断了唐宵,萨丘尔开口道,“喻谅之前说过,我们所经历的世界都是现实中存在的恐怖片,那么根据我们目前所发现的信息——古老的城堡,破旧的金杯车,能驱鬼的砖粉,走廊和大厅中的灰色印记……如果这些灰色印记之前摆放的东西是镜子的话,我想这次的恐怖世界应该是由《万能钥匙》和《The Others》混合起来的恐怖片世界……”
“确实,我们进来的时候听到的是两个名字”唐宵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饼吃完,“继续说”
萨丘尔点点头:“在推翻了一些假设之后,我推断认为,这应该是两部恐怖片的设定融合。砖粉在万能钥匙里是作为驱魔用品,撒在地上之后可以形成类似于‘结界’的效果,防止巫毒的进攻——当然,前提是要相信巫毒。而The Others里则是出现了人鬼殊途的剧情,有着我们所看不到的鬼魂……砖粉大概就是用来防御鬼魂和巫毒的了,前提是使用者要相信这些。还有就是这些灰色印记了,在the other中,它们是用来挂镜子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镜子……大概就是这些了。”
“加紧时间了,在天黑之前我们得找到睡的地方。”
“那直接去二楼吧,卧室应该就在二楼。”
“一楼就剩右边的走廊了,去看看情况再上二楼好了。”
进入右边走廊,火球如先前一般熄灭了,尽头也有一个无法运行的小电梯。
众人返回大厅直接上了二楼。
古堡惊魂03-01(中)
跨上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唐宵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这一直从二楼垂掉至一楼的巨大水晶灯,透明的水晶中有一角白色露出。
“等等”唐宵飞身上了吊灯,从底部拿出来一张小纸条,里面写着一些不认识的字。
“萨丘尔,你不是语言学家么?翻译下呗~”林鸮拿过纸条交给眼前这个表现不俗的新人。
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会儿,萨丘尔不禁推了推眼镜,眉头紧皱“这种符号在来这里以前我可以肯定地球上觉得没出现过,所以问我也没用。”
“切,真没用。”将纸条拿来还给唐宵,林鸮打开了眼前这扇门。
门里堆满了东西,地上还铺着一块白布——这看起来倒像是一间杂货室。
“天,好多镜子!”好奇地将白布掀开,地上满是大大小小的镜子。
“看来你的推测是对的,萨丘尔,镜子也出现了。”唐宵走上前拿走了镜堆中最大的那面镜子。
看了看其他杂物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便离开房间进入了旁边的房门。
“这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子的卧室。”被满房间的洋娃娃震惊到,亚历山大走入房间探查起来。
默默地看了满房乱堆的娃娃,萨丘尔知道,自己的处女座开始作祟了。将娃娃一个一个拿到架子边整整齐齐地摆好。洋娃娃都是棉絮填充,摸在手里软软的——等等,这个硬邦邦的是什么东西?
在又拿到一个洋娃娃时,感觉到手中僵硬的触感,萨丘尔凌乱了——这是要逼死处女座吗?!
恨恨地将娃娃撕开,他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拨开覆盖的棉絮,一个装着金黄液体的小瓶子出现了。(奇怪,这个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突然想起在厨房时那位叫唐宵的人从烤鸡肚子里拿到的也是这样东西,萨丘尔赶忙走到唐宵身边将油递给了他。
“啊,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笑眯眯地接过油瓶,唐宵晃了晃手中拿着的一本书——《神秘语言入门》,“里面的文字和之前的纸条上的字一样,翻译就麻烦你啦。”
看到书名,萨丘尔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匆忙将纸条拿过来对照着书本开始翻译。
“请敲30下……?这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像是打开某扇门的钥匙”
一边讨论着,一边进入了下一个能打开的房间。
房间中摆放着一张床,还自带着一个卫生间——看起来是主卧无误了。
四处翻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知是谁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恶臭一下在空气中蔓延。
手捂着口鼻走近查看——久未清洗的马桶中装着棕色浑浊的液体,从里面可以隐约看到一截金属物体。
“特么的谁这么恶趣味?把钥匙放到马桶里?!”当涌动的虫卵将金属物体完整地呈现在众人眼前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吐了起来。
忍着恶心,伊芙念了一段咒语,一个小水球凭空出现将钥匙包裹起来。控制着水球飞回,钥匙随即落进了唐宵打开的空间袋中。
“我的空间袋真是……回去一定要换一个!”
“安啦,钥匙已经洗过了,可没那么多奖励点让你换空间袋。”伊芙嫌弃地将已经浑浊的水球扔进马桶。
洗手间旁是内镶式的衣柜,拉开移动门,里面摆满了已经看不清原样的衣服。伸手拨开这些衣服,令人惊奇的是衣柜里面竟然有一扇门!
“门被锁住了。”亚历山大试着推了推。
“正好,用这个试试看”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拿出钥匙,唐宵上前比了比锁孔的形状,而后将钥匙插入转动。
清脆的开锁声响起,门里并不是想象中的密室之类的,而是一个办公室——不过这个办公室还真有点大。
欣赏着墙上的画像,一男一女,应该就是这座古堡的主人了……不过,为什么旁边还会挂着女仆的画像呢?
“这幅画,不对劲。”本能地感觉到不舒服的气息,莫炔盯着女仆画像的眼睛皱眉思索(为什么会有一种被盯住的感觉?)伸手摸上给人怪异之感的眼睛,入手一片冰凉,与其他画像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这里,不对劲。”手任然放在眼睛上,莫炔侧头提醒唐宵。然后掏出一把匕首自顾自刮起了油漆。
“又是镜子?”林鸮嘀咕道。
“不对,这里面是一个空房间,镜子可没过滤功能。 ”伊芙难得吐槽了一下。
“哪里是空房间,里面明明就是照射的这个房间啊。”
“你们都看不到?”伊芙有些奇怪。
“不,我看见了”艾尔小声接道。
“是一个空房间,并不能映射出我们和这个房间中的所有东西。”唐宵摸了摸镜子边缘,随后又轻敲了几下,“还记得林中小屋的那面镜子吗?可以投射出另一边房间中的场景……镜子中的空房间或许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只是要怎么进去呢?”
想起林中小屋的剧情,伊芙默默念起了魔法,可惜似乎并没有用。
“还是第一次碰到没有钥匙孔却非得进入的房间呢,而且那个房间还是个‘空房’”林鸮有些玩味地说,(这群人一个盯这一个的还真讽刺呢,莫炔好像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怀疑喻谅,呵,喻谅不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么?七岛和秀吉看起来也有些不对劲,唐宵对乐行的态度更是奇怪……算了,这关他什么事呢?)
“等等,第一个没有锁的房间?”萨丘尔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说不定镜子后的房间不是没有锁,而是它的‘锁’是看不见的锁,自然,‘钥匙’不能用真正存在的钥匙……你们还记得那张小纸条么?‘请敲30下’这个看起来像是某个提示的话会不会就是打开镜子的方法?”
“试试看吧”唐宵伸手在镜子上敲了30下——没有任何反应。
“依主神的恶趣味,应该不会只是在镜子上敲30下这么简单……对了,镜子照射的东西都是相对的,那么它对面的墙说不定才是进入的开关。”沉思了一会儿,唐宵走到对面墙壁敲击了30下。
“果然……”看着周围瞬间变得空旷的房间,唐宵内心狠狠鄙视了下主神。
“不过这个空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镜子放得这么隐蔽,一定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在the other的设定中,很多东西只有通过镜子才能看到,尤其是鬼魂类。”萨丘尔看了看唐宵。
唐宵拿出镜子在房间中仔细寻找,突然在一个‘空’地方停下,虽说是空,但镜子中明明确确地有一把钥匙。按着镜中的位置,莫炔比乐行快一步拿起了钥匙,下一刻,全队回到了办公室。
伸出手打算将钥匙递给唐宵,莫炔却是发现钥匙看不见了,但他手中确实能感觉到钥匙的存在。
许是发现了不对劲,萨丘尔变得欣喜“这把应该就是原作中的万能钥匙了,感觉得到却看不到——没错,就是它!”
“万能钥匙?因为任何形式的门都能打开所以叫万能钥匙么?”
“对!之前探索的时候不是发现这里的门基本都是锁上的么?现在得到这把钥匙简直就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刚好把所有没上锁的房间探索完了,就得到了这把钥匙,一切就好像被安排好的剧本一样,这种感觉……还真不爽呢。”伊芙微笑着柔声说道,笑容中却有着一半的阴影。
“看来连主神都要我们一个个地探索房间啊。”亚历山大笑着走出了卧室。
走到旁边无法打开的门前,唐宵拿出钥匙试着开了一下——看来萨丘尔说的都没错。
火球照亮了整个房间,只见里面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架子上有着瓶瓶罐罐,里面装的都是人类的各种器官——可以看出这些都保存的很好。
走入房间,最显眼的是房间深处的大架子——看过电视剧的人都知道,通常反派的家里密室都藏在架子后面,里面摆放的东西往往都是见不得人的或者某样重要的东西,当然,这都是为了让主角发现或者得到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将架子挪开——果然,后面有一扇小门。
打开。进入。
室内各种粗细长短不一的蜡烛将桌子围成一个圈,桌上有很多印记,仿佛原先摆放在这上面的东西被谁拿走了一样。
返回走廊接着探索……
接力,上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24974/
那是我这几天来第一次看到秀吉。他那双在楚门的世界被强光灼瞎,又恢复成金色的瞳孔闪烁着一如既往的光芒,所以我知道那肯定是他。
和冒牌货不一样。
不要说话,只要摇头和点头。他这么对我说。
那应该是因为我周围还有其他人的缘故。接下来的几分钟则非常简单,不像往日有些随随便便,而是保持着沉静严肃的状态的军师向我了解了这边所有的情况。
“仪式的持续时间不长吧?”他说,没有等我回答的意思。“不能详细分析了,我告诉你结论,相信从答案入手的话,你也能想到的。我们要面对一个可怕的敌人。”
昨晚,军师遭遇了原作中出场的银行家一家,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存在“那位大人”的情报。仅仅是这个情报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军师大人从昨天白天开始,就已经抱持着警惕之心了。
解谜。解谜。如果这一部的任务只是解谜的话,会有什么危险存在吗?轮回世界内,是不可能存在毫无危险,只给队员们悠闲的恐怖片。刚刚从我这里确认的“十六人”的高难度更说明了恐怖片的危险性,不可能只存在简单的解谜要素。
厕所中金发女性的尸骨让军师大人想到了些什么,但最为关键的,让他一瞬间理解事件全貌的,是照亮黑暗走廊的那盏油灯,那张“燃烧的巫师”。
接下来是我的分析。
这部恐怖片必定存在危险。如果存在危险,而且主神没有极大幅度的修改剧情的话,危险会来自三个方面:第一,在回到主神空间前没有回归身体,要夺回身体需要解谜和击败控制自己身体的灵魂。第二,岛上的Hoodoo原住民,联系第一点的话,他们伤害队员们的目的应该是获取身体。第三,强大的男巫和女巫。
联系起“燃烧的巫师”,那些找到的油,那个未知的危险,那些岛上的居民,问题就解决了。如果这次的恐怖片发生在原作的若干年后,男巫和女巫的其中之一被岛民击败并做成油,另一位封印在古堡中的某处,猜测就能够自洽。
我想我们用的那些油……应该就是源自男巫或者女巫的其中之一吧。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了……来攻击我们的,是女巫。军师大人说剩下的一位“死了”,我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但是继续来攻击我们应该是不可能的。
如此,这次恐怖片的危险就非常明显了。里世界的大家若是努力回到原来的身体,就不得不深入解谜。而深入解谜,又会导致强大的女巫被释放。而随着时间的拖延,队伍就会被岛民盯上。为了夺得队员的身体,岛民们显然会发动攻击——即使是强大的轮回小队,也难以对抗一整个岛的巫师吧?
这就是主神的陷阱。
我们没有强大的战斗力。岛民和强大的巫师应当是对立的,但即使如此,岛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夺取我们的身体。与他们合作固然可以,但是合作随时可能崩坏,我们的危险也会急剧增大。
更可能的是,岛民在看到我们的力量后,会做直接夺取我们的身体,并用我们的身体对抗女巫的打算。
这就是……这部恐怖片的分析。有了军师大人的提示,我还是想到了这些——他说过我更擅长分析而不是布局。在这之后,军师大人给了我其它的解释,这些话中有的词语我并不是很懂,但是我终究还是了解了布局的大意。
“所以合作的危险太大了。合作和交易需要筹码,我们唯一的筹码就是身体,而身体是绝对不能交出的——因为交出我们就会死亡。不管如何,绝对不能和岛民合作,明白吗?”
“布局的第一步不难……我会带领这边的队员们加快解谜速度,争取在短时间内释放出那位强大的巫师,然后由你们举行仪式带回我们。”
在这之后,军师大人嘱托我用砖粉在城堡中特定的位置画出横线。我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因为那些砖粉像是某些牢笼、某些锁链的残片,根本起不到阻挡恶灵的作用。即使恶灵从旁边经过,估计会头都懒得转过去吧。
到了后来,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那不是什么为时已晚,不是什么只差一步。从一切最开始的开始,从故事最源头的源头,军师大人的结局就由他一人擅自决定,没有丝毫反悔的余地,没有丝毫扳回的可能了。
“我会暂时留在里世界。在你们对战女巫的时候,我会做出非常重要的辅助。”
我在那时,稍微歪了歪脑袋以示不解。军师大人的手动了动,似乎想要摸摸我的头——不过他模糊的身影闪烁了一下,就再没什么动作了。
“你到那时会明白我的辅助的。”他最后说道,“如果我没有支援你们,记得让可靠的人去启动驱魂仪式。时间不够了,你自然会明白这是什么用——如果你明白了那是做什么的话,就由你去做。如果有可靠的新人能明白那是什么的话,就由新人去做。选择前者更加稳重,选择后者保存战力,相信还是不相信,由你自己选择。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于是军师大人露出微笑。
“我在女巫没有打败之前不能回来,但你们肯定需要我技能的帮助。用你那把丹特丽安的钥匙吧……拿出我脑中那两本魔道书。可是要还的哦。”
“伊芙也要成长为更可靠,更强大的人。然后是最后一句话——”
他点了点我的额头。
“——无势无力,则浑水摸鱼。做好,毁灭除了同伴以外的一切……的准备吧。”
这是军师大人的,最后的嘱托。
我也终于在那面镜子被他本人打破的时候……才明白。
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安排这些。明白他为什么独自一人留在那边。
女巫的强大难以想象,我们刚才也亲身感受到了。军师说,“主神不会发布必死的任务”,虽然我并不明白必死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能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所有的绝境,都有生路存在。
砖粉。
砖粉能起到阻挡和限制恶灵的作用。
女巫真是如此强大的话……这就是关键的道具了。
但是砖粉怎么可能挡住她?只需要随意控制一具身体,对着砖粉轻轻一挥就能吹散它们。可是如果先画出一半次要的,不会让人重视的线,再从谁都无法注意到的角落,补上那关键的几笔的话……
限制力量的牢笼,就此形成。那长达五分钟的决定性的停顿,足以让我们击败女巫。
谁都看不到的,谁都听不见的,谁都注意不到的角落,在这部恐怖片中仅此一处——
里世界。
军师大人先在最后击毁了那面镜子,让女巫召唤的怨灵们无法在里表世界内任意通行。女巫肯定不会放任军师大人在里世界任意行动,但也不可能费时间击毁一个不易毁灭的灵体,因为对她威胁更大的我们正在表世界待机。可能性最高的选择是,女巫用法术将他束缚在原地。
这就是关键了。如果军师大人无法自行移动,又需要支援我们的话,必须有人将他解放出来。那个解放的方式仅此一个,也仅有我们才能做到……驱魂仪式。
将灵体排斥出某个生物附近的范围内。让执行了仪式的人接近了军师大人所在的位置的话,军师大人就会被最粗暴、最痛苦的方式推出束缚。在最后……利用灵体的念动力,把砖粉画在缺失的位置上。
精细的作业需要强大的念动力,而念动力的强大取决于情感的强烈程度和精神力的强度。前者的强度只要努力都能做到,而后者的强大……只有军师大人才满足。
如果军师的目的是以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利益的话,这次军师大人自己,就是那份损失了。
已经结束了。
从一开始就结束了。
至于他告诉我的最后一句话……?我想那的意思已经不难了。这个岛上全部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无势。我们连女巫都无法正面打败,我们无力。我们只能尽量把局势搅的混乱一片,在混乱中寻求胜机。我听到军师大人的最后一句话所以明白了,启动了驱魂仪式的萨丘尔也应该明白了——
派出小队,找到岛民的指挥部。毁灭。那里一定有封印女巫的方法。
找到岛民的小镇,进行毁灭。包围古堡的岛民们自然会撤回。
女巫卷土重来,岛民不敢全力攻击我们,女巫也不敢全力与我们而战,只能先击败危险度最高的对方。处在中间的我们就是最安全的。但结局仍会是我们和岛民封印女巫,再由我们……毁灭整个小镇。
军师大人说,我不明白死亡是什么,但却偏偏知道何为毁灭,所以我人间失格,所以我无药可救。除了同伴以外无药可救。
所以他给我们留下了他最后的戏言,给我们留下了他最后的祈愿。所以我们只能毁灭,毫不停息的毁灭,毁灭除了同伴以外所有的东西,毁灭善良或邪恶,无辜或罪恶滔天的所有东西。
我虽然是个不合格的队长,但我真的讨厌每一个同伴的离去,讨厌每一个同伴的消失……真的很抱歉。即使你们阻止,我也会去做。因为军师大人这么希望过,这么告诉我过——
他希望伊芙成为更可靠,更强大的同伴。
以海洋队的军师之愿,以海洋队的队长之名。
匆匆的烛火仍将熄灭,但再也不会是那位军师大人带着悠闲而无趣的表情,低声为它唱起挽歌了。
注1.李秀吉为队友们留下的两本魔道书,名为《戏言》和《祈愿》。
注2.这是海洋队的传统。每次任务和恐怖片结束后,总会有人念起《麦克白》的那句台词——“熄灭吧,熄灭吧,这匆匆的烛火。”
那总是由秀吉来做的,在他死去之前。
接力文上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24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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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君,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告诉我,我说的对吗?”
那令人心悸的、病态的少女音在他耳边回荡。人死前会出现幻觉和幻听……难道我的灵魂死之前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白色空间内。这个空间有无限大的边界,中间则是一个广场,上面悬浮着一个大光球。
这里……不是主神空间吗?
七岛由纪伏在他身上哭泣。
“由纪,你……”
他小心翼翼地稍微弓着腿,两眼茫然地看着主神空间纯白的天空,“啊,我不会抛弃你的。”
结束了?
“至少这次……不会了。”
……还没有。
他推开了身上的七岛,艰难地站起身。浑身上下都传来被恶魔折磨的痛苦,这让他很不好受。
他随时都可能湮灭。
李秀吉微微眯着眼,打量着四周。这确实是主神空间没错,但是他怎么会到这里来?除非这场恐怖片是主神的一个玩笑,死了的人会被送回主神空间并复活……但所有的事实都证明主神不可能这么仁慈。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主神!全身修复!”
他听到七岛在喊,便走过去,温柔地捂住了她的嘴,“嘘——”他说:“相信我,我们要死了,我们会死在一起。”
七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如果可以和秀吉君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李秀吉点点头,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揉着七岛的头,把她美丽柔顺的长发揉得凌乱,“好,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死吧。希望死后也有一个世界,能够有喝不完的橘子味汽水。这样子,你一杯,我一杯,你再来一杯,我再来一杯……”
他牵起七岛的手,转过身,蹒跚地走着。走了约莫三十米,他停了下来。
“女巫,你出现了,可是没用了。”他冷静地说道,狂妄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砖粉可以有效束缚你的行动乃至力量。”
女巫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和颈间都挂满了汗珠。她的疲倦不言自现。
她冷笑了一声,“杀了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她讥讽道,指了指周围的空间,“这是我在你的记忆里挑选的,最适合作为墓场的地方。”
她的潜意思是:“我还有力量可以构造这样一个幻境,就说明我让你死这件事根本不在话下。”
“是吗?”李秀吉摆出了天然呆的表情,“天真”地向四周望了望,突然大笑起来,“啊,是,这地方是挺适合做墓场的。我也想过,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也要找一个这样的地方葬了自己呢。”他的语气突然尖锐起来,“作为回报,我也给你挑了一个完美的墓场。”
“那就是这座岛屿。尘——归尘……”拖长了音调,“土——归土。”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在旁人看来确实有点不可理喻。
女巫依然嘲笑道:“你已经开始自我安慰了。我还有力量可以构筑这样的幻境,就说明你的束缚根本不值……”
“常见的战术。”李秀吉推一推眼镜,镜片下的金色双眼反射着狡黠的光,“让我来猜猜,你为了让我相信你依然拥有强大的实力,用了多少精力来建造这里?剩余力量的八成?还是九成?根据推测和我的计算,这里已经过了去有十多分钟,而你不会放着十多分钟的空闲给我的队友,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减慢了这里的时间流速……那么你还剩多少力量?”
女巫噎住了。
“还是说这并不是对我的心理进攻,而是你有自信可以在折磨完我之后可以立刻脱出束缚?”
“别开玩笑了!”
他放声大笑,而女巫却因为愤怒越发地颤抖。大约过了十几秒钟,李秀吉收住了笑容,神情悠闲起来,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那样:“我们来算算账吧。”
“婊子。”
青年直视女巫的双眼,“第一个问题,现在的你,有多大把握在杀了我之后还有余力对付我的队友?”
女巫一再受到秀吉的挑衅,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住口!”
“第二个问题,”李秀吉却没有要住口的样子,他那脑袋里好像失去了“危险”这个概念——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不知情,“现在的你,还有多大把握可以复仇,并且控制住那群岛民?”
她的脸色一变,“他们都害怕我,我……”
“第三个问题!”他大吼一声,用极其嚣张的态度硬生生地打断了女巫的话,“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
女巫也因为李秀吉的嚣张态度而花容失色。她愤怒地向天握拳,幻境消失了,周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古堡大厅。
“哦呀哦呀,坚持不住了吗?”死到临头李秀吉还不忘补刀。
“我会让你感受看着自己即将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痛苦的。”女巫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打了一个响指:“我不会封印你们,我会用火刑来处死你们……可以燃烧灵魂的黑色之火,会让你们在保留意识中痛苦地湮灭。”
“好!”
没想到李秀吉却在叫好,这着实让女巫愣了神。“那么你自己‘享受’吧,即将死去的蝼蚁。”她狠狠地说道,消失在了原地。
周围的场面都成了灰黄的色调,并且越来越黑暗。李秀吉和七岛由纪的脚底都开始燃起黑色的火焰,这火焰贪婪地撕咬着他们的灵魂。从脚开始,他们的灵魂开始慢慢湮灭。
这名身穿黑色衬衫的男子似乎是在忍受剧痛,他紧锁着眉头,颤颤巍巍地拉起了七岛的手,将其举高。他和她再次对望,她和他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爱。
深沉、甜美的黑暗像一块裹尸布,把他们包裹起来。
“好!由纪!我们一起来!”他松开了七岛由纪的手,高声打着拍子。他打着褶子的衣摆在焚风中飘舞,有着流金光彩的眼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闪耀着璀璨的希望的光芒。
由纪知道李秀吉的意思,她带着泪痕,开心地笑了起来,与秀吉一同打着节拍。他们在黑暗中坠落,在黑暗中高唱,在黑暗中消逝。直到无法在黑暗中看见彼此,那清脆响亮的节拍也未停止。
“熄灭吧,熄灭吧!这匆匆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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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A部分。短。
怎么……还没有启动。
白发少女闭上眼睛,细数着自己的悲哀。军师大人再也无法回来。名为李秀吉的军师再也无法回来。她从镜子破碎的那一刻起就清楚了。
“别发呆!”
暗色的流矢从耳边呼啸而过,伊芙听到莫炔在背后的吼声。她记得上次看到他这么激动时的样子还是在Cube中,喻谅被无法打开的房间困住的时候。女巫近在眼前,而魔药的效力即将过去,那能直接抽走灵魂的锁链又会有效了。
军师大人。
伊芙这么想到,闪耀的电流从她的指尖跳出,击碎了女巫投射出的可怕毒蛇。女巫大声发出嘲笑,这声音如同在下水道里回荡的钟声一般回响,在耳边朦朦胧胧的响成一片。那条致命的锁链从女巫身边射向惊慌的白发少年。
这次再没有无法穿透的无形墙壁了。
“……亚德!”
由白星拼死救回的少年被拉出身体,被装入镜子,被摔成无数散落的碎块。
白星的牺牲毫无价值。
“怎么……怎么办!”
喻谅喊道。唐宵的双眼茫然一片,妖刀罪歌一刀击中射向乐行的锁链,双方都发出蜂群般的振动声,即使打开了基因锁,唐宵也险些没有抓稳妖刀。
女巫抬起看上去毫无力量的手,黑色的死气绕着她的手指旋转。队员们警惕的拿起手中的武器,Frost睁着自己的眼睛,毫无畏惧的直视女巫,高高举着照亮黑暗的油灯。
“蝼蚁们……这一下,又怎么样呢?”
她的声音在末尾上扬,带着戏弄猎物的恶意。于是黑暗的死气旋转凝结,扭动着人脸的雾团发出让人发毛的尖啸,向着队员们冲来。
“……别动!”
白色长发的少女向着众人喊道,她的双眼中闪烁起细碎的符文,几道风刃划过,人脸被轻松的切成无数碎块,女巫惊讶的睁大眼睛。
破魔之眼。
于是她再次发出冷笑,第二道锁链破空而来,仿佛死神的指差。
叮!
伊芙惊喜的看见红色的砖粉在地上划过轨迹,那条锁链无力的垂落在地。
愤怒的咆哮从女巫口中发出,地面上本来纷乱的,毫无影响的砖线连成死之牢笼,她的身体化作虚影消失。
“没事。”
众人转头,萨丘尔疲累的走进战场,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稍显凌乱。
“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准备好击退她就是。”他最后说道,靠着墙坐到地上。也许是体力到了极限了。
“……她去了里世界。那些线是军师大人画的。”
伊芙轻声的补充挡回了所有人的话。林鸮似乎明白了什么,Frost沉默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发出细微的叹息声。
她是去杀李秀吉了。林鸮想到。
女巫带着愤怒和绝望的表情回归,伊芙和莫炔手中准备多时的魔法和箭矢夺去了天光一般,在暗黑的空间里划过弧线,和燃烧着火与凝结着冰的刀刃一同砸在她身上。
越过军师划出的,红色的终点线。
“呃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的咆哮声远去,女巫微弱闪烁的灵体从一旁逃出,迅速飞走了。唐宵迅速的蹬了一下地面,试图追上去,但是却被疲累的语言学家阻止了。
“……别去。”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唐宵冷声回问。
“给我个理由。”
“……嗯,这是军师大人的安排。”
伊芙最后说道,她和语言学家对望一眼。
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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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的灵魂就这样被抽出了体外,深色的光如锁链般缠在少女的脖子上。女巫挥了挥手,光束扯着白星的灵魂,甩到一面镜子上,但想象中的镜子破碎的场面并没有立刻出现。白星的灵魂就那样融进了镜子里。白发的少女惊慌地在镜子内的世界中敲打着镜面,女巫打了一个响指,镜子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随着“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那玻璃碎块皆是尖锐的刺,它们漂浮在女巫的身后,仿佛被架上了一张看不见的弩。
(从肉体中剥离灵魂……)
萨丘尔思考着。这其中一定有关联,女巫的能力……
“主神绝不可能发布必死的任务,一定有方法可以解决的……问题是,女巫的能力到底怎么克制?”
“她到现在还在用单纯的念动力战斗。”
唐宵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打断了萨丘尔的思考。他甩下一句“掩护我”便冲了上去。其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红光成为了在虚空中划过的一抹血色,与空气摩擦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萨丘尔抽出了体内为数不多的魔力,轻声念诵咒语,“感知失控……魔力释放!”随着一声轻喝,无声的魔力在指尖中流出。女巫再次挥手,玻璃碎块发出刺耳的尖啸,“唰”地一声齐齐飞来。
唐宵敏捷地在碎块之间移动,他高超的移动身法再次展现出来。因为方向感失控导致的碎块之间空隙拉大的优势被唐宵再次放大,他的速度已经不能用乘风来形容——只能说,他就是风。此时的妖刀没有变化形态——那最原始的长刀姿态暴怒地咆哮着嗜血的欲望,唐宵是风,而刀是在风暴中振翅的巨龙,眼中反射着凶狠、暴戾的光与战斗的激越感。
而巨龙之主眼中闪烁的却是仇恨。
他用足尖点过一块微小的碎片,挥刀斩开眼前的障碍,女巫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你给我……”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那个名字,把刀刃狠狠地砸到女巫的身上。
“去死啊!”
咣!
清脆的金属交接的声音传出。唐宵死死咬牙,两眼中突然一片茫然。那只有着坚硬外壳的甲虫瞬时被切成两半,但即使是这样短促的刹那,女巫也施施然脱身,双手在虚无中描绘出了一个简单的法阵。周围发出隆隆的响声,无数的虫蛇从不同的孔隙中涌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人浑身发麻。
“亚历山大!”
唐宵猛一蹬地,向后退去。沉默的俄罗斯男人手中紧握一柄凝着冰霜的巨剑,两眼中也变得一片茫然,猛地冲出的高大身影与唐宵完成了近乎完美的交接。巨剑扫出,冰冷的气浪澎湃开来,闪烁着点点冰芒。地板上霎时间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那些虫蛇都被冻住,发出“咔咔”的声响。之后亚历山大便闪到一边,无数暗器从他的身后袭来,统统击打在“冰雕”上,把它们打得粉碎。
(之前买了……买了……魔药!对……魔药……魔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固定灵魂和身体十分钟……唐宵!”他大吼道:“魔药!身体和灵魂的魔药!快!我来……我来干扰她!伊芙!”
他相信唐宵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始从空间袋里拿出他们在小镇上买的魔药。
(能够固定身体和灵魂十分钟的魔药……只有十分钟!)
他拿出了口袋里的一个小油瓶,拉开塞子把油洒了出去。
“光线扭曲叠加……魔力释放!”
(头好痛啊,要炸了一样……快点啊!)
伊芙身后再次出现了虚幻的书架,一本书递到她的手边。她吟唱着咒语,身前的魔法力量开始暴躁地游动,之后慢慢被一只无形的手聚拢。它们挣扎,不情愿地融合,就好像一旦松开,就会以难以想象的力量爆发出去。萨丘尔分明看到,她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圆柱形的,类似弹道的半透明的东西……
砰!
这哪里是魔法,这明明就是一口大炮。凝聚着黑光的魔法光束刹那间喷射出来,在被压制之下倾吐着无尽的怒火似的爆发,那光芒所散发出来的魔力浓厚的几乎令人窒息。那是完全的黑暗,压抑的黑暗,被掏空的黑暗。眼前的光线被扭曲,加上方向感被干扰的女巫无法及时作出判断,只得胡乱地放出一个魔法阵,身前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护盾。
然后那口魔炮硬生生地击中了她。
在女巫受到压制的同时,唐宵以极快的速度分发完了魔药。众人一同饮下后,萨丘尔解除了魔法。
(好辛苦……看来没有强化的普通人还是少用为妙……)
“咳……”
远处的女巫发出了一声怒吼,一道锁链形的光束冲了过来,只朝着萨丘尔的方向。光束在接近萨丘尔的头顶的时候,仿佛遭到了一股巨力的抵抗,被弹飞了出去。
(生效了……那么接下来的十分钟……李秀吉啊李秀吉,你留下来的布局到底用意何在?)
女巫张开双手,一个魔法阵再次出现。
“林鸮!”萨丘尔大喊一声,林鸮听到后毫不含糊地掏出自己那把装着灵类子弹的乌兹微型冲锋枪,向着女巫不断射击。唐宵则和千岛从左右两边分头攻去,弥漫着血腥的罪歌和燃烧着赤焰的贽殿遮那同时向女巫的身上斩去。
轰——
三股力量同时和女巫短兵相接,女巫发出了痛苦的尖叫,手中的魔法阵开始急速旋转,黑紫色的光芒越发耀眼。自她产生的第四股力量粗暴地介入,不加任何修饰的纯粹的魔力爆炸硬是把唐宵和千岛掀翻到一边,而林鸮的子弹则是被原封不动地退还回来。
“退货居然还是十成新要不要那么良心啊……”
吐槽归吐槽,林鸮还是很迅速地拿出了护盾,挡住了被退还回来的子弹。
“莫炔跟上!喻谅精神力扫描倍数放大,亚德、乐行掩护!”
事实上,当“莫”字刚出口时,莫炔便已弯弓搭箭完毕,几乎没有瞄准过程就放出了箭矢。箭矢旁边是密集的弹雨,强融枪的弹药和倾泻而出的火力狂野地扑向女巫,却又很好地没有误伤到箭矢。女巫伸出右手,张开的魔法阵把掩护的火力统统容纳进去,然后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箭矢无可阻挡地向着女巫的眉心噬咬,但女巫的左手立即唤出了另一个法阵,挡在了面前。箭矢与法阵相撞,即刻湮灭成灰。
(打败她……怎么打败她?)
“萨丘尔!”
他听到了伊芙的声音。这是精神力连接。他反应过来,“什么事?”
“去法术间进行驱魂仪式!”
(驱魂……)
“我们掩护你!”
(驱魂……我懂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那张记录着驱魂仪式道具和过程的纸张。萨丘尔也不客气,转过身拔腿就跑。他听到身后的女巫发出了骇人的尖啸,随后被各种攻击的声音给淹没了。
驱魂仪式……
他撞开了法术间的门,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让他一时间喘不过气。他的体力不允许他继续下去,但队友们的处境不允许他就此停下。
“李秀吉,你的布局……不止这些吧。驱魂仪式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从地上捡起一根短小的粉笔。还是那张方桌,上面还摆着早上招魂时的四根蜡烛,火焰还在燃烧。现在这些蜡烛依然是必需品。他画了四个圈,蜡烛分别放置在了圆心处。之后他把四个圆都连起来,成了一个大的圆。他在四个圈的内侧又分别画了一只闭上的眼睛——和睁开的眼睛相反,那是换魂,这是驱魂。
萨丘尔开始念诵咒语,随着音节的起伏高低,火焰也忽明忽灭。它们慢慢地变得细长,并且向上延展,交织成了一张网。萨丘尔把手放到了网的顶处,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高温的炙烤。于是,他按照纸上所标明的,一边念咒,一边抓住了网。当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跳出的时候,他猛地用力,抓起了火焰之网,罩在自己身上。火焰消失了,就像融进了他的身体那样。
“我明白了……”
他没有丝毫停顿,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向着执行仪式的女厕所跑去。他仍然记得七岛醒来后立刻破碎的镜子,李秀吉还留在里面。
(女巫不会放过他……很可能把他束缚在那里。他现在无法对我们产生影响……所以根据驱魂仪式的效果……)
(如果A组和B组的空间真的不重合的话,那么什么东西都是有两份的……这样的设计一定会有用意……主神不会发布必死的任务,而克制女巫的方法……)
都有两份……
女巫……
巫毒……
两份……
巫毒……
驱邪……
万能钥匙……
“用砖粉!”
(短期内无法消灭女巫,而且女巫还可以为其他人执行换魂,那么镇子上的家伙们也是不安定因素……所以现在能做的……真是个狡猾的计划。)
当他冲进厕所的时候,身边爆发出了极强的斥力。在这斥力的作用下遗留的镜子碎块都被碾成了齑粉。紧跟着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正是从战场那里传来的。在这声惨叫之后,他隐约看到了一双狡猾的金色眸子。
这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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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吉喘着粗气。明知道自己是灵魂体,但疼痛的感觉依然存在。女巫的魔法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许多,就说刚才的束缚魔法——没有那个新人的帮助,光凭自己要想脱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颤抖着手,浑身上下都是剧痛。不同于肉体受伤的痛苦,他此刻忍受着来自于灵魂的折磨。要是有一点差错,他的灵魂就会湮灭——像亚历山大枪口下的那些鬼魂。
按照自己早上的布置,伊芙应该已经用完了她那袋砖粉,完成了一半的束缚……
想到伊芙,他便回忆起主神,用冰冷无情的声音宣布伊芙成为海洋洲队的队长的事情。伊芙,骗了你呢,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回不来了。你需要真正担当起队长责任的势,那么我给你势。
啊,对……由纪,真的对不起,我也骗了你呢。
但是正义的伙伴也需要善意的谎言。
这是最后一次了呢……
他咬着牙,不断地把砖粉撒在地上。这是计划关键的一环,不能在这一环出差错。
地上的红色砖粉在他看来已经有些若隐若现,这是影响到了A组的标志。如果主神不发布必死的任务,而且对于难题的解决并非仅有唯一解,那么砖粉肯定是足够的。
希望那边的战斗可以尽量拖延一点时间……
“我可是正义的伙伴呢。”他喃喃着,闭上眼睛,按照心中的路线行动。他必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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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丘尔的脚下出现了红色的砖粉。砖粉颤颤悠悠地延伸出去,画成了砖线。
·03-02
·海洋队文章接力第5棒
·和文触们比nami就是渣
……这边,军师大人……他离我们而去了。
七岛姐姐也……
这……已经死掉3个人了嘛?
“……”我低下头,让刘海遮住自己的脸。
不能让大家死去,再也不能增添牺牲了,不论有价值还是无价值。
总有一天,看似较弱而内心极其强大的伊芙会因此逝去,外表女生而内心阳刚的唐宵哥哥也会因此逝去,善良温柔的喻谅大人,冷酷却热心的丹……以及其他人都……
“……哧……”我握紧贽殿遮那,用力的咬紧牙关
“这种事情,最讨厌了!”我用力的喊出来。
刚刚总对面的世界回来的人,和现在的队伍里面的人,都看着我。
“小千岛?”
“不没什么”我淡淡的抬起头,问周围的大家:“那么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唐宵哥哥看着军师大人和七岛姐姐的遗物,对周围的大家说:“先把留下来的道具分一分吧。”
道具分配的结果是:军师大人留下了两本幻书,一本书叫做《祈愿》,分给了林,但奇怪的是,另一本则是交给了新来的语言学家。而七岛姐姐的剑也被新来的艾妮接手了下来。
“嗯?”作为开了基因锁的唐宵哥哥和伊芙酱还有感官最敏锐的我,突然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是女巫,女巫来到城堡内部了。
这边是女厕所,位置就在门口……
“看来,只能战斗了。”
——————————————
“城堡内不适合战斗,而女巫又在寻找着我们几个……”顿了顿,伊芙酱做出来快速的分配“看一下地图,我们在1楼的紧靠大门的地方,脱出城堡的话,一定要引开巫女,所以我们需要绕一个大圈,但还必须简洁的路线。”
接着地图上多了一条路线,伊芙酱用手指着地图的路线说“大家出门以后,先用灵类子弹把女巫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大家快速跑到隔壁的图书室。在图书室里面等待女巫的追击,女巫进来之后,大家立即从另一个门出去并上二楼,接下来快速穿过二楼的大厅下到1楼然后赶快跑出城。”
唐宵哥哥点点头,说:“拖延时间的工作交给丹,三人组和小千岛了,我们都是接近战斗的,在女巫能力未知的时候我们还不能上去战斗,而且新人的话,落后大家一定会死掉,所以,就拜托你们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示意明白分配的任务。
“这次……不会再让任何同伴死掉了。”我收回长长的贽殿遮那,把忍具包放在腰侧,腰后挂着常规的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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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加油啊!”艾妮在这个时候用一句简单的话来鼓舞大家。
推开大门,新人的大家直接将枪孔对准了女巫,“啪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其实在开门的一瞬间,女巫就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她似乎非常悠闲,缓步向我们走了过来,但即使是缓步,也是很快就能靠近的速度。
于是看到计划通刂的大家直接就跑到了图书室里面,我垫后。我用出被强化过的腿部力量向前一蹬,整个身体在离地有30cm的低空滞空了有1、2秒左右,在滞空期间,我把无限忍具包里面的忍具不要钱地向她丢出去,而落地的一瞬间便闪身进入了图书室。
“等她进来”喻谅大人在门口站着,打开一道门缝,盯着女巫的到来。
女巫在门口停了下来,盯着图书室门。
“这里不能多呆,快走!”莫炔大人看到异样便立刻让大家从另一个门逃了出去。
两个门的位置并不远,所以最后从门口出来的我,看到刚刚推门进入到图书室的女巫也是心惊胆战。
接着大家便顺利的上到了二楼,为了防止女巫在1楼守着在2楼的我们,我、丹和瑟克特三个人在刚上楼的楼梯口守着女巫,只要一看到女巫的身影便立即向后跑。
一切都按照伊芙酱的想法进行着。
女巫走了上来,她不着急,悠悠地走,但是速度却是极快。
丹把手上的枪附加“银弹”然后对着女巫快速地射击,一边射击一边后退;旁边的瑟克特也是一边后退一边用填装了灵类子弹的手枪射击。可是这些拖延,并没有阻挡女巫太久,她一边前进,一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回避着子弹,即使偶尔被打中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一直前进着。
“底下多出了一些小型的怪物,处理起来稍微花些时间,楼上的三位再多坚持一会儿!”楼下传来声音。
没办法。楼下战斗的声音穿了出来,我们也只能撑到他们的战斗结束了。
“千岛、瑟克特!绕桌子!”丹说完立刻跑到桌子的后面,对女巫进行攻击。
我抽出贽殿遮那,贽殿遮那的长度刚好够一个桌子那么长。
“你们远程打她,我找机会和她中距离战斗!”我站在瑟克特后面的位置。
于是这场愚蠢的追逐战就开始了。四个人像小孩子捉迷藏一样绕着桌子转了起来。
我跟着瑟克特后面,回头看着女巫,一有机会便回头给她一刀然后立刻跟上队伍,而她似乎很怕这把刀一样和我保持一定距离,却一直跟着我们。
4人转了不知道多久,我,丹和瑟克特都轻轻的喘了起来,这时候,楼下的战斗的声音消失了“大家快跟上,要逃出去了!”
这时候我和丹立刻就冲了出去,瑟克特也……
“咦?那个人呢?”我看向身边的丹,却发现丹在看向背后。
我回过头,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女巫用无形的手,捉住了瑟克特,抓了起来,之间被抓在半空中的瑟克特,从他的身体中慢慢的剥离出一抹透明的人影,被女巫抓住丢进了墙角不知何时出现的镜子中。镜子里多出了他在焦急拍打镜子的映像,接着,女巫一个响指。
“啪”……
镜子应声而碎,瑟克特的映像消失了,空空的躯壳被丢在一边。
我捂着嘴,看完这一切,我差点坐在地上
“又是一个人,死在了我的面前……”
“别发呆千岛,快点跑起来!”丹捉住我的衣袖开始跑。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我不能因为害怕而去送死。
这也是没办发的事情了,我也掉头快速的跑了起来。
和大家集合以后,几个人一起逃出了城堡。
“抱歉呐,瑟克特他……被女巫给……”我归队后对大家说了瑟克特被杀的过程。
“不是你的错,小千岛,你没必要自责!”
脱离了充满霉味的空气,大家终于呼吸到了清凉的空气,可是还没等放下心来,女巫的身影也紧紧地跟了出来……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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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里应该是供电室了。”
李秀吉推了一下眼镜,用万能钥匙打开了门。尽管知道自己是在灵体状态,但还是不自觉感到了寒冷。往门后面看去,四面的金属墙壁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来没有灯。”乐行稍微看了看,说道。
把门完全推开,室外的光线可以隐约透进来,虽然能见度不高,但也可以看清地上堆满了许许多多捆着的又粗又长的电线。喻谅主动走了过去,蹲下来检查那些电线。电线的绝缘皮都包得非常好,一点点磨损的痕迹都找不到。
“这些发电机都是……比较老的款式了。”喻谅站起身,在供电室里晃了一圈,斟酌着词句,“大概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了。能用。”
似乎是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些疑惑,李秀吉直截了当地问道:“重点是什么。”
“没有……电闸。”喻谅踌躇地说道,他怀疑是自己检查不到位。但是如果有电闸,那一定会被发现的。
乐行沉默地走上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招呼了丹和瑟特克,三人一同发力,搬开了那些发电机,露出了一面墙壁。墙上有着用石灰刻画的奇怪图案,这些用粉末糊在墙上的图案似乎已经在墙壁上存在了很久,但是却印记清晰,旁边还有一些血迹……
“血迹吗……”李秀吉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走上前。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周围人不理解的目光下在墙上抹了抹。
沉闷的机械齿轮转动声从远方传来,就是四周的金属墙壁也不能阻挡。“走吧。”李秀吉轻松地说道,“看样子是电梯通电了。接下来我来分组。我和由纪去电梯1,喻谅和丹去电梯2,瑟特克和乐行拿着万能钥匙去游泳池的下水道。”说罢,他转身,打算走出供电室。
“秀吉君……”
仿佛是看出了秀吉莫名的焦虑,七岛不禁出声。秀吉扭头,看着自己的恋人。“没事的。”他说,并向后伸出手。
七岛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秀吉君……不可以抛弃我哦。”
“我答应你。”他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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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被摇摇晃晃地向上拉,轿厢里昏黄的灯光明明灭灭,时不时发出“滋——”的声音。七岛握紧了李秀吉的手,而李秀吉则是一脸凝重。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表情——无论多绝望的时刻,他永远都是那副大脑脱线到仿佛什么危险都感觉不到,实际上却运筹帷幄的样子。而现在他的神情就像是……随时都会死一样。
突然,灯灭了。
七岛惊慌失措地抓住秀吉的手臂,眼前什么都没有——除了黑。黑是被掏空的、压抑到令人窒息的黑,是真正的黑。真正的黑不是光的影子,而是世界的空洞。
李秀吉依然直视前方,他的金色眼睛在这黑色中仿佛也黯淡了下去。他深伸出食指,轻轻地贴在七岛的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他探出手,“没有东西。”他说。接着,他对着脚下的黑暗,踏出了一步。
然后稳稳地站住了。
“是地面,来吧。”他拉着七岛的手,把她慢慢拉到地上。七岛不禁有些恍惚,但下一秒他就被秀吉的声音拉了回去,“走了。”
她和秀吉的手紧紧相握,漫无目的地走在永无止境的黑中。李秀吉想了想,拿出了那盏油灯,把它点了起来。周围都亮堂起来,这是一条通往前方的长廊。走到尽头,是一面墙壁。
“小心了。”
他拉起七岛的胳膊,几乎是拽着她向前。七岛紧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秀吉君不会骗我”,这他一同向墙上撞过去。
之后在墙壁前猛地急刹车。
“我肯定不会害你的,安啦。”秀吉面带微笑地安抚着受到惊吓的七岛,一边掏出一小袋白色石灰,在墙上画了一个图案,之后咬破手指,把血涂在上面。墙壁慢慢上升,展现出一条路。
李秀吉皱起眉。
“奇怪……”
但这个疑惑持续了不到五秒钟就消失了。“又是一条路……”李秀吉抱怨道:“我还想快点喝到橘子汽水啊。”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拉着七岛的手一路向前。穿过长廊,面前又是一堵墙,只不过上面多了一个门把手,有着和供电室的墙壁上一样的图案还有血迹。李秀吉几乎是不加思考地就举起手,而七岛把他拦了下来,“秀吉君……这里让我来就好了。”她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殷红的血抹在图案上。
等候了多时,门把手上传来一声“咔哒”。听到这声音,李秀吉放心大胆地把门把手一拉,面前的墙壁开始向上升起。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有一堵空白的墙壁,还有乐行他们……嗯……
李秀吉、七岛由纪和小组的其他四人相互对视。
“原来如此吗……”李秀吉点了点头,“那么这里就是最后了呢,按照万能钥匙的剧情,银行家的话……”
他敲了敲那面墙——什么也没有发现,包括可能出现的实心和空心的声音之差也没发现。这是实实在在的一堵墙。几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李秀吉拿出了他之前拿到的一面小镜子,对着墙照了照。
在镜子与墙相遇的那一刹,墙上流动起了诡异的淡紫色光影。一个大型的魔法阵出现在了墙上,阵上有着一切邪恶黑魔法阵才有的元素——咒语、眼睛、枯手、藤蔓……它们几乎是在同时爆出了紫色的光华,交织着螺旋着升腾着,狂乱地无所顾忌地爆发出来。
“在基督教中,紫色代表哀伤。紫色处于冷暖之间游离不定的状态,加上它的低明度性质,构成了这一色彩心理上的消极感——这种颜色具有强烈的女性化性格……”李秀吉口中默默地念着,“万能钥匙和小岛惊魂的设定重叠,也就是说……”
犹如爆裂了一般的紫色突然熄灭,前后强大的视觉反差几乎让在场的人心灵都为之震颤。从黯淡了的法阵中,走出了一名赤裸双足,身材火辣的女子。如果是个有着正常欲望的男人,几乎都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可惜李秀吉不算是个有正常欲望的男人。
“女巫……”他死死地盯着女巫,口中默念着,“看来他们没骗我……”
他突然大喊一声:“乐行!”
乐行一愣,随机会意地把那一袋红色的砖粉丢给了他。李秀吉冷静地接住,他的双眼中一片沉寂。这样的他冷静得让人害怕。他推一推眼镜,转过身,以团队智者的身份下达了命令:“去女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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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A组,女厕。
所有人都对着那面最大的镜子,镜子上反射出每个人的脸。所以说有时候镜子才是一幅完美的画作,可以百分之一百还原其所见的一切。
六个假货已经晕了过去,他们被喂下了配置好的魔药,放在镜子的前面。伊芙开始背诵仪式所需要的咒语——唤回六名队友的仪式。镜子里的画面慢慢变化,不再是这边的人。镜子就像是一台直播现场的摄像机,正在从这个画面转向另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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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七岛挽住秀吉的胳膊。
和秀吉君一起……
随着对面伊芙的吟唱,镜子上慢慢荡出波纹,好像是在水面上一样绽出涟漪。这是仪式生效的标志。
“接下来按照顺序跨过镜子,一定要快。”李秀吉说道:“我叫一个名字,一个人跨过去。首先第一个,喻谅。”
身为精神力者的喻谅,无论如何也应该率先过去。当喻谅穿越镜子的那一刻,对面的喻谅肉体中被挤出来了一个陌生的灵魂。那个灵魂惊恐地想要理解目前发生的情况,却立刻被亚历山大用装填了灵类子弹的乌兹冲锋枪射杀。
恋人会不会和她一起跨过去?她是那么的爱他,他没有理由抛弃她。
“丹。”
沉默的女兵跨过了镜子,她看到伊芙冲过去抱住了她。亚历山大再一次毫不留情地射杀了那个从丹的身体中出来的鬼魂。
“乐行。”
乐行也穿过了镜子,他的身体中出来的鬼魂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失败的事实,任由亚历山大扣动扳机,把它打得灰飞烟灭。
“瑟特克。”
瑟特克进入了镜子,他的两个老友都扑上来抱住他。而占据他身体的鬼魂则是尝试着逃走,在成功之前被灵类子弹湮灭。
……要轮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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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日本,东京。
作为国际性的大都市,东京显然拥有极其丰富的夜生活——无论是大商场还是酒吧乃至风俗店,最不缺的就是客人。
七岛由纪是这家酒吧的一个服务生,为了挣够大学的学费,她不得不在繁忙的学业中抽出空来进行这份无聊的兼职。
当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走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看长相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国留学生而已,只能说稍微有那么一点清秀吧。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裤子,皮肤白白净净。乍一看倒像个中国古代的书生。
“欢迎光临,请问您是要些什么呢?”她娴熟地说着已经重复上百遍的台词,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去拿啤酒杯——当触到杯把的时候她迟疑了,这样一个长相清秀的家伙会是个酗酒的人吗?或许他是喜欢用鸡尾酒的杯子来啜饮?
“书生”微笑了一下,“橘子味汽水一杯,谢谢。”
七岛由纪忍不住探出头,看了一下酒吧的名字,这让她确信这里是一家酒吧。这里有果汁,但是橘子味汽水之类的饮料,“可能真的没有。”她说道,“抱歉。”有人来酒吧喝橘子味汽水?
“啊啊,那可真是残念呢……”“书生”说着,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又一拍脑袋,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掏啊掏。七岛由纪被他这一系列脱线行为搞懵了——他是耍什么宝?
直到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千円钞票。
“呐,劳驾帮我买一瓶吧,便利店或者自动贩售机都可以。”“书生”一脸欠揍的笑——尽管七岛由纪看得出来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
少女盯着那几乎要闪瞎人眼的笑容,不出十秒,她就抓过那张千円纸币,走出酒吧。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七岛由纪把一瓶橘子味汽水丢到“书生”的手中,自己回到了吧台。
“诶,我的找零呢?”
“跑腿费啦。”七岛由纪没好气地答道。“书生”拧开盖子,啜饮了一口橘子味汽水,“那么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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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东京并不算冷,但七岛由纪明显低估了今年冬天的气温,没戴手套和围巾就跑出来了。她不断往手心里哈气,感觉自己很冷。
要是能有个谁把围巾借我就行了啊……
“啊,抱歉,可以借点钱吗?”
一个男青年跑过来,流利的日语也无法掩饰他是个中国人的事实。七岛由纪总感觉这个人很眼熟,她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出于好心她还是拿出了一张纸币交给他。青年也不含糊,拿了纸币就走到附近的自动贩售机。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瓶橘子味汽水回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
“哦哦,是我,我还以为你没想起来我呢~”青年笑着,打开了橘子味汽水的盖子,喝了一口,发出了满足的“哈——”的一声,“我叫李秀吉。”他自我介绍。
七岛由纪突然感觉脖子上温暖了许多,然后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过来。她用双手接住,发现是一副手套。
“这么冷的冬天不戴围巾不戴手套出来,也是难为你了。”李秀吉哈哈笑着,为七岛由纪系上了围巾。而后他自己把毛衣领子翻上来——原来他还穿了一件高领毛衣。
“我……我叫七岛由纪,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由纪。”她双颊绯红,支支吾吾道。
这个家伙,还是挺可靠的嘛。
“那么,由纪,再见啦。”李秀吉晃了晃手中的橘子汽水,给七岛由纪留下了一个抱着胳膊缩着脖子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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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纪,再见了。”李秀吉温柔地看着她的双眼,平时那种脱线的吊儿郎当的感觉完全消失。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收一收那种状态了,现在这种死地也不是可以开玩笑的地方。
有的话,还是要说出来的。
他两手捧着她的脸颊,之后深深地吻住了她。
七岛由纪的大脑一片空白。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李秀吉已经松开了她。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她推过了镜子。
“由纪,我爱你。”
我放出了女巫。为了弥补,接下来必须有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的后续计划才会有效。这个人必须是我。
谁让我是正义的伙伴呢?哈哈。
总之……以爱之名,由纪,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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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君……不可以抛弃我哦。”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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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想歇斯底里地大叫,但她做不到。她在镜子两边的世界中挣扎,被一股巨力拖拽着,距离秀吉越来越远。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朝着她微笑,带着无尽的眷恋。
他曾经说:“我肯定不会害你的,安啦。”
李秀吉挥拳打碎了镜子,她能清晰地看到四散的碎片无情地割碎了他手上的皮肤——似乎还伤到了血管,血喷溅出来,在他的脸上、他的衣服上和地上留下了腥红的痕。
如此残酷。
对李秀吉如此残酷。
对七岛由纪也如此残酷。
他爱我,他爱我,他那么爱我,我也爱他,他不会骗我……他不会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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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祭典最令人期待的必然是花火大会。
当五颜六色的花火以不同的姿态在墨蓝的夜空中舞蹈,绽放。
“秀吉君,不可以抛弃我哦,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呢。”她在李秀吉的耳边轻轻说道。
这是花火下的表白和承诺,是最为浪漫的。
“我答应你。”他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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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好想再和你一起喝橘子味汽水。”她看到秀吉做出了这样的口型,脸上是疲劳的笑容。
巨力的撕扯令她麻木,她终于放弃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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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醒来的时候,林鸮正一脸疲惫的坐在一边,而Frost正打算开口吐槽她的本体。
“我……”
“欢迎回来,七岛。”伊芙说道。
“秀吉君呢?……秀吉君呢?他回来了没?他回来了吗?!”七岛近乎疯狂地甩着头,她惊慌失措地向一旁看去。
完整的镜子已经成为了一片一片不规则的碎块,散落在地上。
就像一座已经崩塌的,连接他与她内心的桥。
就像一个已经崩毁的,属于他与她的世界。
七岛由纪发出疯癫的笑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扑向镜子的那堆碎片。她笑着,哭着,抓起了一片极为锋利的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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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秀吉君在一起……我……”阻止她的话语的是李秀吉的动作,纤细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与李秀吉对视。恋人只是凝视着她,缓缓的绽开一个笑容,那个浅浅的笑容瞬间摧毁了七岛的理智,让她呆愣的凝视着对方。
“等我回来……带你喝橘子汽水。”
秀吉君……笑了?笑了……笑了对吧?对吧……?虽然很浅,而且有种微妙的僵硬感,但是那的确是笑容没错。
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是为我笑的。七岛由纪按压着自己高鸣着喜悦的胸口,深深的吸气。既然秀吉君说等他回来,那就一定没问题的。因为秀吉君……从来都不曾欺骗过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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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君没有骗过我……
秀吉君不会抛弃我……
秀吉君没有骗过我……
秀吉君不会抛弃我……
秀吉君没有骗过我秀吉君不会抛弃我秀吉君没有骗过我秀吉君不会抛弃我秀吉君没有骗过我秀吉君不会抛弃我秀吉君没有骗过我秀吉君不会抛弃我秀吉君没有骗过我秀吉君不会抛弃我……
“七岛!”
“唐宵拦住她!”
“七岛冷静!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
“七岛不要啊!”
“……呵。”
少女的唇中仅仅是吐出了这样一个音节。
回去找秀吉君……
回去找秀吉君……
回去找秀吉君回去找秀吉君回去找秀吉君回去找秀吉君回去找秀吉君。
七岛由纪尖叫一声,用尖锐的玻璃划破了颈间细嫩的肌肤,进而残忍地割裂了大动脉和气管。血液如喷泉一般涌出,洒落在四周,淅淅沥沥,点点缀缀,肆意涂抹,一层又一层地挥洒、平铺,宛如淋漓的画卷。空气中霎时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唐朝名画录》载:一画师,名为王洽,其以墨泼纸素,脚蹴手抹,随其形状为石、为云、为水,应手随意,图出云霞,染成风雨,宛若神巧,俯视不见其墨污之迹。
此时,七岛由纪以惨红的动脉血代替了漆黑的墨汁,以这不大的空间为画纸,以爱的名义用这极其血腥的方式,再现了这一古老的绘画技法。
以爱之名。
安格斯第一次领略到书籍的魅力,就沉迷在书籍的海洋里不能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天色已经不再适合在户外读书了。
“安格斯,安格斯?”坐在旁边的塞因忍不住将安格斯的帽檐向下压了压,才使得他将目光转向身边的红发少年,却迷离的完全没有从故事里脱离出来。迟钝了两秒,安格斯才“呀!”的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把手里的书还给塞因。
“啊,我刚刚没听到,对不起。”安格斯抬头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觉得是自己占着塞因的书才让他现在都能离开,很是不好意思。可那个故事他还没有看完,这样被吊着不知道结局让他觉得心不在焉,目光便不由得一直往塞因手里的书上瞟。
塞因看着还没有到他肩膀的男孩儿偷偷摸摸的动作,不由得笑出了声。“那么,安格斯,我们去吃晚餐吧?我去叫希特罗下来一起。”他把那本书又塞进安格斯怀里,“这本书等你看完再给我都可以,我还有别的书可以看。”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安格斯喜出望外,仰起头奉上一个很久没有使用过的大大的笑容。“那你先去叫希特罗,我去买点零食吧!”
看着安格斯“哒哒哒”跑远的背影,塞因放下了伸出的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孩子,你难道不知道现代元素使叫人吃饭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吗?
幸福的跑走的安格斯发挥了超出宅男潜质的战斗力,一口气到达了学校小卖部的门口,将所有类别的零食都选了个遍。
说实话,在安格斯五岁的时候他父亲破产之后,家里就变成了夫妻两个人的战场,有的时候他连饭都吃不到嘴里。再往后被父母送进研究所,能吃到的东西除了面包营养液,就是营养液面包,更不要说这些小零食了。
在学院的这段日子里,安格斯开始喜欢吃甜甜的东西,水果味儿的糖是他的最爱。巧克力这种食物则被排除在安格斯的食谱外面,因为他第一次吃的黑巧克力的时候就被那一嘴的苦味吓退了。
只是这次的零食不是给自己一个人吃的,说不定塞因和希特罗会喜欢这种黑乎乎的长条的味道?
安格斯这样想着,将手伸到了最后一条摆在柜台上的巧克力,却没想到巧克力的另一头也被人拿了起来。他顺着这条纤细的手臂向上看去,正正的与带着眼镜的蓝眼睛姑娘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脑电波在这一刻诡异的一致了。
——这家伙竟然和我一样矮!!!
如果要说安格斯从来没有为自己的身高自卑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好在在他心里放着比身高更重要的事情,平时又因为一张没有张开的正太脸拉低了自身的年龄,身高问题在他心里也算不得什么问题。
只不过每每看着身边的人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儿,这种难以言明的不爽总是在心底暗暗地占据着一角。
现在遇到了身高和他差不多高的人,虽然是个女孩子,还是年龄尚不清楚的女孩子,但这完全不能阻止安格斯的心情变好。
对面的少女似乎也是一样的心情,她首先收回了抓着巧克力的手,然后将两只手搭在安格斯的肩膀上,郑重其事的说道:“少年,没想到我能在这里遇到志同道合的战友,这块巧克力就当做我们初遇的礼物让给你了。”
“啊?那个……”安格斯刚想开口解释一下自己对于巧克力并没有什么深沉的爱意,却见少女的目光嗖的转到了他怀里的书册上,两只眼睛亮的像是要发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本书应该就是他借过的书了!”少女的自言自语让安格斯的话没办法继续说出口,想着等待她说完再解释清楚,却完全没有插话的机会:“呐呐,我猜这本书不是你借的吧?对吧对吧?是不是一个暗红发色的少年借给你的呢?呐呐,对吧对吧?”
少女这样说着的时候,身后浮动着【(๑>▽<๑)】的字符,让安格斯一瞬间联想到了怒砸在会场上的文字。
如果他没记错洛老师上课说过的话,每个人的能力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安格斯带着微妙的表情,心中还残留着的大汉形象和眼前的少女形象完全重叠不到一起,他试探的问道:“你是……日兔里?”
“没错!哎呀你快告诉我这本书到底是不是你借的啦!”日兔里少女的重点依旧存放在之前的问题上挥之不去,理智告诉安格斯就这样转手把舍友卖了好像不太好,但是日兔里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同身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道:“是我的舍友塞因借给我的。”
“原来他的名字叫塞因吗?”日兔里身后浮动的字符先是变成了亮闪闪的碎片,然后新的字符【o(*////▽////*)q】又浮了起来。
她并没有继续在小卖部停留,伸手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膀说道:“多谢你啦!加油长个子吧少年,世界终归是属于我们的~♪”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安格斯看着远去的少女,又看看手里的书,决定装作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窥视舍友的人,拎着一大袋零食向着校园里的食堂(话说学院里有这种地方吗?)走去。
下
·终于写完了
·再也不玩RPG游戏
唐宵是被七岛由纪的尖叫惊醒的,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听漏千岛结衣、白星短促的惊呼。都没来得及多想,他开了一阶基因锁用最快速度拐到次卧室踹开门,却莫名其妙了一会。房间不大,打开门就能将所有情况尽收眼底,七岛正瑟缩着窝在角落,丹甚至掏出了手枪,除此之外白星和千岛、伊芙表现得没这么如临大敌。
这会儿功夫里听到动静的其他人也赶到了,七岛一头扎进李秀吉怀里便不愿意探出头,这真是没法忽视的破绽。他们认识的七岛由纪可不是能和娇弱搭上关系的女子,第一部拿着消防斧砍退僵尸的英姿还历历在目,是在和眼前只记得嘤嘤哭泣的小女人联系不上。
但再一次唐宵环顾周围,尽管不知道哪里来了若有若无的违和感但显而易见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诡异要命的娃娃像是初次进来的时候一般阴测测地盯着他。
他挑眉等人出来解释。
艾妮这个面瘫姑娘左看看右看看认命接受了完全不想接受的工作,“伊芙小姐……”她侧目看向白发少女似乎在确认确实是这个名字,从她那结果什么东西,“昨天把娃娃都砸碎了,然后从一个布偶里拿到了这个。”
她摊开手亮出手里的东西,是和另外两个绝不愿意再次提起的地方一样剖开得到的谜之道具——油。
“如你所见。”她咬着嘴唇,“它们一夜之后全部复原了……除了……”
布娃娃质感棉柔的布料被撕开,四肢七零八落有种被变态医生无情开膛破肚的惊悚感,但没有流下鲜血只是露出里面高档的珍珠棉,看上去崭新无比。
唐宵终于知道违和感出自哪了。
那个被撕碎从中找到油瓶的娃娃分明是一开始进入房间时他见过的,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布偶。
他面无表情地把娃娃丢进空间袋,拍拍千岛的小脑瓜,“没事了,既然都已经醒了就继续探索。”
“是哒糖糖!”
“……连你也开始学伊芙这样叫我啊。”
“周……周扒皮……”林鸮哭丧着看着刚刚指向六点的手表。
“黄世仁。”萝莉体在一边赞同地附和,虽然作为一个机器人她根本不需要休息。
唐宵似笑非笑地忘了他们一眼,两个人默默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住口。
出现了,“唐宵的笑”!给第一杀胚安上由他自己产生的的一枚莫名其妙成语,这次轮到萨丘尔对林鸮翻白眼表示仅在精神层面的人道主义同情了。
吐槽役医师咂咂嘴,这小子正经记仇的嘞。
他们下到一楼清扫掉了餐厅桌子上的食物,想到某只火鸡大家都多多多少少露出了嫌弃得食不下咽的表情。萨丘尔更是一副“你要是让我碰这些盘子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壮烈脸。简单吃过早餐他们开始探索一楼的房间。
伊芙打开左手边的第一间房被灰尘呛得咳嗽不停,眼睛里都泪汪汪地,噗的一下魔力维持的火焰消失了。几秒的时间里唐宵只看见了满地不知用途的瓶瓶罐罐满满当当堆在地上、桌上和柜子里。耳边是女孩念念嘟嘟的声音,再有几秒后火苗又重新在伊芙身边燃起来。
他们这才看见墙壁上已枯竭的油灯,伊芙把它取下来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那些油瓶就是用在这里的。”
“这里还有一把猎枪。”
随着亚历山大的声音,艾尔也磕磕绊绊地汇报,“我从盒子里找到了这个。”
十枚子弹。
“聊胜于无吧。”亚德耸耸肩把猎枪也递给了艾尔,“你自己先用着。”
金发少年有些慌张地环顾四周,从唐宵他们到新人艾妮、萨丘尔都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才松口气又站到高大的俄罗斯汉子身边。
他们左边的三个房间收获不多,男厕所翻涌的黑水里伊芙一脸恶心地用风魔法托起油瓶迅速用水魔法洗干净。
即使是这样,萨丘尔看上去也要吐了,脸色铁青地走出来坚定拒绝下一个房间的探索。
虽然结果是他们把运动馆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有帮助的东西,只有凌乱的脚印和一开始刚进来前就有的脚印混杂在一起。
而萨丘尔一个人在右边的杂物间带来了破金杯车的车钥匙。
“我有一种即将新地图打开的感觉……”林鸮嘟囔道。
“最好是不要。”莫炔开金口总能带来安静效果的BUFF,“那就证明危险不仅仅来自于城堡,有可能是整个岛,甚至更大。”
“主神不会给我们看上去这么容易的任务。”唐宵抬起手腕亮出了主神牌手表,“这才是周扒皮黄世仁,我们充其量都不过是拿命混的小卒。”
“他看上去不像是在吐槽……”林鸮搭着另一个“自己”的肩膀,被FORST用看到蟑螂的嫌弃表情挪开了。
“不要把每个人都说得和你一样。”
“到底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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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进书房的时候,乐行手里还拎着从厕所里扯出来的女人的头骨,奇怪的是看上去十分干净的头骨上还缠绕着浓密的金色长发丝毫没有被拉拽产生脱落的迹象,合着空洞的眼窝乍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经过秀吉的鉴定这毫无疑问是《万能钥匙》的女主角的遗体。
扫荡完不同于二楼没什么料的书房,清完一楼这个十分偌大整个藏书室他们都累得够呛,喻谅把封面写着《镜中世界》的书递给秀吉后军师大人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弄得连同七岛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没有手帕,她就干脆用衣袖抹了抹秀吉并不存在汗渍的额角,无声地握住恋人的手。
“根据这本书,已经找到回去的方法了。如无意外另一边会有能够联系上的方法,等那边伊芙林鸮联络我们。”
此话一出大家看上去都松了一口气。
“能回去了啊。”
乐行小声重复了一遍,没有鸭舌帽遮掩他仍稍微露出一个笑容。
再稍微等我一下,唐宵。
“那么回去的方法是什么。”白发军人发问,看得出来在这种环境下即使她素来沉稳也有些烦躁起来。
“镜子,从最大的镜子里。”
秀吉一心三用,一边思索一边回应还一边打开了门,巨大的露天泳池边上蓝色的瓷砖都已经成了黑色,池子里满是虫蚁毒蛇。
“我饿了。”
瑟特克看了看唯一没被收走的手表,时间将近晚饭,其他人对瑟特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雷到不行,只能惋惜身边没有林鸮医师不能好好吐槽真是太痛苦了。
“如果伊芙和唐宵在,应该已经烤上了。”
丹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
等乐行回去之后必须得让林鸮修一修了,脑回路不太对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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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事实他们真的在吃晚餐,其中也真的有唐宵做的烤蛇。
虽然除了他以外根本就没人敢吃。他本人似乎对乐行(伪)的拒绝十分不满,嘟着嘴撒调味料和辣椒油看得不懂中国食物的萨丘尔能离多远离多远。
莫炔、喻谅走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看到其他人吃午饭的举动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别进去。”莫炔抿着嘴,“吃了饭会想吐。”
大部分人马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他将从厨房拿到的《魔药大全》交给萨丘尔,对方马上进入状态显然是早就等着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很久了,“全是没听说过的草药,不顾也有几个耳熟的……还有这个,让你在黑暗中找到光明的方法:燃烧的巫师?”
除了忙着吃蛇肉的唐宵,其他人的视线飞快地扫了一眼伊芙,女孩本身却是若有所觉,“我知道油灯怎么用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有人明白了就好。大家叹了口气,生怕主神拿他们可爱的未来队长开刀提起来的心又被放下。
“从女厕所上去的那个房间里的小纸条也解开了,我们可以通过招魂仪式和另一个世界的鬼魂谈话。虽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途总之我认为先拿着从老人房间得到的器具去布置好法术间是首要任务。”
“那就走。”
唐宵是个行动派。
然后呢,要做什么?
完成后的法术间阴森程度又搞了一个等级,唐宵并不认为现在开着破金杯出门会是个好主意。
“糖糖,我们先去休息吧,”伊芙开口,“大家平均睡眠时间估计还不够四个小时,这样下去根本撑不住三十天。”
千岛应景地打了个哈欠,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
“不错的注意。”
我既不是工作狂也不是虐待狂啊。
唐宵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但结果他还是没能睡好觉。
阿喻刚刚爬起来唐宵就警觉地醒了,毕竟对于这位从一开始就处处不对劲的队友他一直都没法放下戒心更妄论睡眠。
如果没记错女厕所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之后从杂物室安上去的那面大镜子了吧?
“你在做什么?”
在喻谅准备打碎镜子的前一秒唐宵解除隐身拉住对方的手臂,瞬间切换成黑蓝色的南皇套装的人形兵器溢出一声冷笑,妖刀抵在他的喉管,绝对保证只要轻轻一划大动脉就能造成大出血的效果。显然如果出手他可没准备给对方活路。
“回答我吧,喻谅。”
*即兴的一小段脑洞
*灰珉幼年
*不是剧情向
•灰色•
世界是灰色的。少年是灰色的。
少年的瞳孔映出了灰色的玄关,与一个女人走向外界的背影。
少年弱弱的看着这个似乎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急促离去,还傻傻的期盼着她能再次踏进这里,投给一个少年奢望的微笑,给房间带来点不和谐般的色彩。
但是,灰色是改变不了的了。
少年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通往外界的门,与自己的呼吸对话。
囚服般的黑白套在瘦小的身体上,领口小心翼翼的垂在少年肩头,似乎在安慰少年细致的皮肤,但却不曾带给他一丝温暖。
珉,石头的意思。
少年不曾知道她为什么会给予他如此生僻的名字,一个不被人所发现、不被人所宠爱的灰色石头。
少年轻轻地从陈旧的的椅子上起身,走向窗户边。嫩芽般的手指沾染了窗沿上的灰色,少年却毫无洗去之心。玻璃上的雨泪成股流下,将唯一能看向外界的通道带来模糊感。
但是,灰色是改变不了的了。
少年慢慢张开口,想要发出的声音只有口型的回馈。
“活着。”
活在灰色中么?
1.主宰/天道
2.不可更改的命运/命定
3.轮回
4.生与死之间
5.世界的崩毁
6.以神名起誓
7.神格之争
8.神性的觉醒
9.圣战
10.讽刺般的神职
11.无尽之塔/魔里玉塔
12.时空
13.外域/世界之外
14.规则支配
15.自灭
16.千年之前
17.自相残杀/反目
18.天人永隔
19.跨种族之恋
20.为世不容
21.疯狂
22.虚幻
23.代行者/化身
24.全知
25.窥见未来
26.闯入者
27.时间尽头
28.无常
29.如戏
30.冷眼旁观
水槽中未洗的碗碟数量在不断减少,少女挽着衬衫袖子围着围裙努力奋战。
已是深夜,厨房的光只有上面的白炽灯,和煤气的蓝色火焰。
少女努力的洗着碗,心里盘算着。
这是她第一次打暑假工,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在外面找到了这么一份工作。
洗碗并不是难事,她在家就做过不少家务,只是这次在餐馆洗这么多碗就不同了。不仅仅是紧张,还有一点恐惧——要是做不好就糟糕了。
但是到现在为止都很顺利。她和老板约好了,只做一个月,最后一天洗完结账。
算起来已经临近月末了。打完这份工,她就可以安心领工资,然后在家休息了。
这时,厨房的灯突然闪了闪,打断了少女的思路。
「……诶?」
少女抬起头看灯,手上洗碗却未停。灯泡因为老旧带上了黑色,像是不稳定一般有着微微的闪烁。
少女低下头,打算趁着灯泡还没有坏掉洗完碗——虽然已经要灭掉的样子了,还在闪烁。
但是事不如人愿——灯泡在她快要洗完碗的时候再度灭掉。
少女轻轻叹息一声,在黑暗中摸索着洗完了碗。明天去告诉老板换灯泡吧。
-
少女洗完碗,顺手拿旁边的毛巾擦擦手——虽然干毛巾的触感并不好,手就算擦了也湿漉漉的。「啊。」解开围裙后,灯又亮起来了。少女有些惊讶。她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少女有些着急,关掉了灯推开了厨房的门。在关了灯之后她又惊讶起来:门缝外有光!还有客人没走吗?
虽然店长说由她来打烊……
少女推开门,看见有个客人,像是醉在店里一般倒在桌上左手臂撑着头,衬衫领子也没有翻下,右手边还有一瓶酒。
这下棘手了啊……少女走上前,轻声。
「客人……已经打烊了?已经是凌晨了?」睡倒在桌上的人没有回应。
少女再向前一步,「客人?」她说着摇了摇客人的肩膀。然后——
——客人的头,从脖颈上掉了下来。
「啊!?」少女惊恐的伸回手,后退一步。那是一个男子的头颅,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疲惫的闭着眼睛。
头颅与脖颈的断口清晰分明,也没有什么血迹,让少女更加惊恐。
「什么……什么!?」
-
少女冲向出口。然后她怔住了,停下脚步。
门呢!?
在她面前的,分明是一堵墙。
她又回到了客人那里。
……不对。
哪里不对。
……连桌子的桌布都不对!!
为什么我当初没有发现!?
少女逃回厨房。
……不、不是……
厨房完全变了个样子。
……为什么?
这是……哪里?
——
少女的世界决定于里世界的侵蚀程度。
里世界侵蚀不能侵蚀活人。
所以厨房还是好的,外面变了。
……然后,厨房也变了,少女完全进入里世界wwww
蕾安娜是法埃王国的大王女,第二顺位继承人,也是炎洋舰队的实际掌管者。和哥哥缪拉不同,蕾安娜从小就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出于对兄长的照顾,她时常为缪拉挡下各种交际任务,外交或是巡查也大多由她一手操办,可以说是下一代皇室中最有能力的存在。或许有人觉得她是希望借此获得法埃的皇位,但实际上,这只是她挥洒精力的方式之一
作为一名北境人,蕾安娜对炎洋有着特殊的情感,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喜爱炎热的环境,更是由于她是一位炎洋开拓者。在她的努力下,烈火码头周边的地域被探查的一清二楚,炎洋舰队与码头空骑兵驻地也得以建立。可以说,法埃现今对这片地域的每一步探索都有她的心血在里头。因此,当听闻父亲需要有人处理炎洋深处的异变时,她毫不犹豫的担下了这份职责。
在武器方面,蕾安娜选用了大剑,通过力量与速度压制对手是她最愿意使用的手段之一,当然她也毫不介意用烈火直接将对手化为灰烬。若是对方小有实力,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一柄燃烧着火焰的巨剑,对于这个能够一击砸碎岩石的大剑使来说,力与力的对决或是猛烈爆发制敌实在是再爽快不过了。
蕾安娜被称为火环王女的原因是她手上那只镯子,虽然它表面上非常普通,然而一旦蕾安娜动怒或是情绪激昂起来,手镯便会燃起熊熊火焰,远远看去就像一枚火环般绕在她主人手上。当初她的父亲将其赠与她时,许多人都以为国王疯了——就像他当初将冰冠赐给她兄长那样,然而蕾安娜很清楚,这只镯子代表着父亲的祝愿,希望她永远保持火一般的热情与动力。
这次出行前,老国王将一卷古老的地图交给了她,上面标示着一处地下殿堂,或许那里不是这次异变的源头,但作为炎洋深处的目标它有着探寻的必要。此外,为了防止部队行进至地下时受困于熔岩湖而一筹莫展,父亲特地为他准备了一支法杖,这支传承着冰原之力的神器能够让他们自由行走在熔岩湖面上。于是,带着嘱托,带着拯救国家的大任,蕾安娜领导着她的部队启程踏入一望无边的燃烧之海。
缪拉是法埃王国的大皇子,也是第一继承人。作为将来的国王,他从小就学习着帝王权术和管理国家的方法,这使他在与人交谈时总有着若有若无的威压,而他那双冰蓝的眼睛所透出的冷漠更让人对其敬而远之。其实,缪拉只是喜欢安静的场合而已,社交宴会和会议讨论那种人多话杂的场景对他来说是种煎熬,无奈的他只好冷着面孔坐在人群间,是不是应和一下发言,然后掐着表等待合适的时间离场。
除了窝在房间里和图书馆外,缪拉偶尔也会出去走走。法埃国境内覆盖着大量冰雪,那些地区也因此人烟稀少,这另他非常满意:宽广、宁静与微不足道的寒冷,他所希望的一切都在这白雪覆盖的大地上。在这里,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拿几只野兽训练自己的剑术,借着充沛的元素练习施法,或者仅仅是坐在地上,欣赏着这美丽国家的一切。出于安全考虑,缪拉从不被允许踏过解冻哨站半步,所以他从来没有踏足艾希菲冻土,不过这一次,作为法埃的英雄,他终于有机会来到了这片令其魂牵梦绕的地方。
缪拉擅长使用细剑,以寒冰法术为辅。战斗时一般先以魔法延缓对方的速度,随后使用细剑穿刺一击毙命。若是陷入消耗战,那最终胜出的一般也会是他:寒冰魔法在长期战中所起到的作用非同一般,更何况拥有这力量的是一位心思缜密的细剑使……
缪拉有着一顶由坚冰为核心铸造而成的头冠,这也是他被称为冰冠皇子的原因。当法埃国王——也就是他的父亲将皇冠赐予他的时候许多人都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折磨。不过缪拉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冰冠让他的意识更加清晰,也更加亲和这片寒冷的大地,于怎么会有人冒出那样奇怪的想法呢?
在这次旅途中,父亲许可他带着自己的部队——皇家第三近卫连以及防守艾希菲边境的护卫队一起出发。虽然目标不如妹妹蕾安娜那么明确,不过冰冠与目的地间隐隐约约的共鸣让他免去了迷途的烦恼。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到达终点前好好享受那片荒野的冰之世界而已了。
*什么都没发生×
*媛媛做的孽
*挺高兴的
*僵尸智商堪忧
“阿拉被发现啦?”
最开始发起攻击的是戴眼镜的青年,竺澄眼睁睁看着熟悉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负责守护她的人举起了盾牌向着他要保护的对象冲了过来,用着曾经并肩作战时见过的攻击方式。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站在他的身后。
我下不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马上就要被打到了,自己缺挪不开脚步去躲避或是举起手中的枪来保护自己。竺澄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无法对着这个人下手,哪怕仅仅只是他的身体,她也无法对着他开枪。
真是最糟糕的情况,要死了吗?不会吧?
最终竺澄还是没有被打到,高堂婴激发了血统能力,不再是人类的身体爆发出了曾经肉体无法支持的速度。他救下了竺澄,但是却不能让竺澄恢复正常的状态。
高堂婴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慰竺澄。或许不该说是安慰,除了茨城和九方的身体被占据,竺澄的肉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精神上的伤害高堂知道自己是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帮助的,他不擅长去想太多,直来直往的战斗是最适合他的。高堂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哪怕是战力的提高也无法掩盖脆弱的心灵。这不是第一次了,而时隔多年之后脆弱的自己还是脆弱的自己,毫无提高,毫无进步。
那个人呢,他是怎么体会自己的无力的?战胜或是克服,还是像自己一样逃避现实。大概也是选择了逃避吧,高堂看着并不能完全掌控九方本体血统能力的僵尸选择了放弃幻术从而激发喰种血统。这是高堂第一次见到九方使用赫子,红色系的粒子在九方背后形成了对称的翅膀形物质,像是肉翅一样,隐约有物质在半透明的羽翼中流动。失去了幻术的掩盖,高堂再次看见了九方手臂上的疤痕,平时被掩盖在幻术和衣物之下的伤疤在巧合下展现给了他人。高堂有点理解九方对被别人看到伤疤的抵触心理,对于败者而言伤痕是弱小的标志,对于胜者来说疤痕却是荣耀的证明。而他大抵是在那场战斗中落败了,和选择了逃避的自己一样,掩盖耻辱的标记,装作成长了的样子面对他人。
而现在的”九方彻“却不懂这些啊。
高堂婴忽然想要认真的了解一下这个除了少年,除了神经病气质之外可以说是巧合一般的,他们意外的相似。
选择逃避现实?选择面对现实?怎么选择。
“我觉得这个关头,我们应该选择面对现实吧。”竺澄回答了高堂不自觉问出的问题,看着不远处陌生的队友,竺澄从纳戒里面拿出了两把枪,“虽然说我不擅长打斗什么的,但是逃跑顺便开两枪还是可以的。”
“那么我去对付九方?你可以吗?”
“不行也得行啊。”竺澄把掉下来的碎发拢了拢,“为了赶快让他们恢复正常,先让他们动不了怎么样?逃跑我还是可以的,对付九方,你行吗?“
“我……”高堂看了看手臂上陌生的纹路,弯弯曲曲的黑色的图案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出现在了身上,指尖伸长,让他感觉到了现在的自己是这么的陌生,“我已经不是高堂婴了……”
而竺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举起了枪,看着对面的两人,“那么,看看谁会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