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比较空虚,所以文笔不好。
中洲队众人待在古堡的大厅里头有说有笑,唯独刘氓一人坐在沙发上低头思考着些什么,嘴中还不停呢喃着:“到底要怎么,总感觉••••”
从到古堡开始刘氓就感觉到小宣,阿龙,竹杆和那个新人透着一股让自己厌恶的气息,新人倒是没什么,但是宣宣他们都是自己的老队友了,怎么会让人恶心呢?
这感觉就像,就像••••对了,就如上次碰到的那些僵尸一般让人作呕的气息。
“嘿,兄弟们,最近我开发了一种新药哦,经过测试,可以增加身体素质全属性十点,而且味道绝美,有要的么?”刘氓率先打了个响指,从兜里拿出一个瓷瓶,上面贴着一个红色布条,清晰的写着五个大字“颠龙倒凤丸”。
“靠,氓哥,这果断我要啊”金正龙一听有药,立马冲了上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氓装药的小瓷瓶。
“哎,今天早上没吃药,感觉自己萌萌哒!,氓哥,快给我药,我药,我药!”白长风伸了个懒腰,双手托着脸,萌哒哒的看着刘氓……,刘氓果断转过身无视了这货。
“那个••,刘哥,你是不是拿错药了……”小云云指了指刘氓的药瓶羞射的说道。
额,刘氓顿了一下,看了一下药瓶,立马就以神一般的速度收起了药瓶,郑重说道:“咳咳,我这是为了造福大家,都是男人么,你们懂得,绝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家,嗯,对的,好了,这个才是好东西”随即刘氓又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瓷瓶,上面很正经的写着五个大字“洗髓壮骨丹”。
随后刘氓给众人一人发了一颗药,随后砰,砰,砰,砰四声响起,宣宣,长风,竹竿和那个新人一齐倒了下去。
“咦,氓哥,他们怎么了,啊,对了,为啥这药我吃下去没听到主神提示呢,嗯,味道还不错,嘎嘣脆,鸡肉味”长风一边走到那个新人面前,一边用脚踹了踹,可是新人毫无反应。
“别靠近他们,这四个货被我用药干倒了,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四个货透着一股让我厌恶的气息,越靠近这种感觉越强烈,所以我先弄晕他们四个,然后搞醒一个审问一下就知道了”刘氓嘴角浮现一抹邪笑。
小云云听到刘氓这话果断一甩皮鞭,嘴角微微勾起说道:“嘿,审问啊,我喜欢!”
于是刘氓提起了阿龙到了隔壁小房间,把小龙绑在了床上,从怀中拿出一颗绿色的药丸,掐住阿龙的下颚,直接给他磕了下去。
过了一会,金正龙悠悠醒来,睁开迷茫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刘氓“哎,刘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没事,我就是让你好好体验你一直想要却不敢要的事情,小云云可以开始了,使劲,不用给我面子”说完刘氓便转身走了出去,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惬意的躺在了沙发上。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传来了阿龙惊天的惨叫声“啊!啊!不要,啊••••••••••”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了,琴炼云走了出来了,皮鞭上还沾着丝丝血珠,看向刘氓说道:“刘氓,搞定了,你进去吧!”
“阿龙,不知道该不该这么称呼你”刘氓看着遍体鳞伤的阿龙缓缓走了过去……
“哎,好像伤的挺重的,别动,我来给你治疗一下!”刘氓伸出手,手上浮现出一抹绿色的光芒,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就在刘氓的手快要接触到金正龙的时候,金正龙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向着刘氓一口咬了过去。
刘氓似是早有准备,瞬间就散开了这一扑咬,然后运起一种微妙的步伐移动到了金正龙身后,架住金正龙的后劲,一颗黑色药丸直接就送入了金正龙的口中,金正龙原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哎,我的伸腿瞪眼丸效果还不错么,这么快就嗝屁了”嗯,我得赶紧去做掉那三个……
刘氓解决了剩余三个之后便来到了天台,抬头看着茫茫星空,不禁沉呤道:“哎,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随后负手而立,低头看着前方,感叹了一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便转身离开。
伍绘依:父母都是企业家,也常常资助研究员进行能源开发。天性善良,但是思维跳脱,估计是因为能力的原因。心里不平静时容易发动能力,现在最好的控制能力的方式应该是画画或是写作,尽可能的把脑中浮现出来的记忆给表达出来。ps:唯一能跟得上她聊天节奏的人只有自己的元素神。
能力:【忆】总而言之就是能窥视记忆,只要接触到的人或物品就能看到他的记忆,当然自己的记忆也在可读取范围。常常犹豫能力失控而头痛。
元素神:兔子玩偶模样,能说话能动能飞也能进食。被绘依叫做【兔子先生】。很自大,但也对绘依相当照顾。因为他的出现,绘依的能力得到控制。
角色时间轴:
0~5岁:发现自己的特殊能力,因为记忆力不错而被长辈们夸奖。小时候接触的人和事较少,并没有出现能力暴走现象。
6~8岁:开始上小学,接触到的事物变多,开始出现间歇性头痛现象。医院没办法查明原因,所以诊断为压力过大。
9~10岁:头痛次数增多,甚至出现晕倒现象。不敢与人和东西进行肢体接触,在校也被同学孤立。去医院的次数也变多了。
11岁:晕倒次数大量增多,无法在校进行学习。休学,住院。
12~14岁:入院治病,但是情况没有好转。开始发现画画能减轻记忆。
15岁:在一次昏倒后醒来,第一次遇见元素神。同年能力得到控制,身体恢复正常,但任需在院观察。
16岁:身体完全康复,出院。加入元素学院。
据说新生入学日对于每个学生而言都是全新的开始。
对于这件事日兔里并不是很有经验,毕竟在过去的十二年里她并没上过学。不过按照多年的漫画经验,日兔里倒是早已对善良的室友迷人的老师优秀的学生会成员还有突如其来的恋爱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幻想。总之,新生入学日对于学生而言绝对会是个全新的开始。
但有那么句话说得好,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换句话说就是做人别太痴心妄想。在真正的度过了这一天之后,日兔里决定绝对不要再相信什么[全新的开始]。
这一切还要从前一天说起。
在前往学院的路上偶遇了八千代千咲的日兔里决定和这个现在的同伴未来的校友一同前往学院。虽然千咲的认路能力也没高到哪儿去,但好歹比几乎没出过门的日兔里强无数倍,所以还算相对顺利的到达了学院。
一天的奔波让日兔里显得特别疲惫,早早的入睡而完全没顾得上数分钟前室友“好想抱着日兔里酱一起睡~❤”的愿望。顺便说下,这个室友是因为“分寝室好麻烦你们随便自己决定室友啦”这种理由而抱了自己一路的八千代千咲是也。
结果第二天,日兔里就荣幸的起来晚了。
事后问过千咲的时候,对方给出的答案是“日兔里酱睡得太香了不忍心叫起来”,不过对于现在的日兔里而言,需要面临的问题是不得不在学院第一次公众活动里迟到甚至缺席。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后果,反正应该不至于第一天就被开除什么的。
等到了礼堂日兔里才感觉到了后悔。倒不是觉得错过了开场发言有什么可惜,只是站在最后排什么都看不见好不爽。虽然经过了12年日兔里早已习惯自己比别人矮,但这明显是看热闹的大好时机却因为个子小吃了亏就不好玩了。日兔里如此想着翻出了自己宝贵的字典,刷刷刷翻到对应的页面对着上面的某个汉字一发力(别问我怎么发力,反正大力出奇迹),刷的一下一个巨大的[高]字立方体就从字典里蹦出来了。日兔里按照自己的身高又调整了下大小,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上面。
啊果然高一点儿才能看清东西,日兔里如此感叹道。前排的学生各有各的中二先不说,舞台上的诸位可是看起来相当的吸引人。
“喂同学,注意下公共活动的秩序好么?”
专心的盯着舞台上某人脖子下面部分尺码,痴心妄想着几年后能成长到那么大的日兔里显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声音,继续心里默算着到底是CD还是E,却没想身后的人被她无视得有些不爽了。
“同学,你有听见我说的话么?”
应该是D吧E有点儿吓人不方便买内衣的。
“同学我可叫了你半天了。”
说不定是E呢毕竟这么雄伟。
“同学,开学典礼要重视点儿秩!序!的你明白么?”
随着最后一句,那声音的主人直接把日兔里拎了起来。日兔里叫嚷着放手啦放开我我才不是小矮子(没人说你矮啦= =)挣扎了半天才注意到那人看着有点儿眼熟。说是认识的人肯定不可能,这些年她认识的男人早死光光了,而近期也就只认识了千咲而已,和千咲到了元素学院也只是碰见了负责新生报到的(不用在意是谁的)NPC。想到这儿日兔里突然恍然大悟,这张脸是在新生入学宣传手册里见到过的,一脸谁看到都觉得是[来战!]气氛的实战课老师洛羽闲。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一直关注台上某人的胸围,还是被拎起来的角度刚好适合平视往常需要仰视才能看到的风景,日兔里潜意识的视线又转移到了洛老师脖下那块儿。
“啊……这个size也好大啊……”
底下的学生们都专心看着舞台上的发言,反倒是距离他俩最远的舞台上的人注意到了最后排的一点儿变故。就在日兔里下意识的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的时候,比起眼前洛老师一脸无奈的别过脸更显出现的反应是台上某个嬉笑着的青年——好像在宣传手册里提到过也是这儿的老师——噗嗤的笑出了声。
“总之以后别再胡闹了。”洛老师一脸赶紧结束这闹剧吧不然台上某个人就要笑得打滚了的神情把日兔里放下然后迅速离开,日兔里心想不愧是老师啊随便一个表情就能表达出这么复杂多样的情感内容,简直佩服得很。
正好现在的迎新仪式进入了新生能力展示环节,负责该环节的面善少年貌似是这里学生会的副会长,一脸笑眯眯的样子问台下有没有人愿意上台展示下自己的能力。
“最后排的那位小个子同学,愿意展示下自己的能力么?”
少年一脸人禽无害的表情如是说。
“……你才小个子呢……”
却正好触到了日兔里的点上。
少年歪歪头,心想莫非太远了那个新生没听到说啥,却看到对方貌似在翻找着什么,然后一排硕大的文字立方体就猛然的砸到了舞台的背景幕布上。
[日兔里才不是小矮子呢(#‵′)!!]
然后文字瞬间炸裂开,飘满了整个舞台。本以为会出现火花之类的,没想到上面的亮点儿只是亮片之类的存在,落到地上就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副会长少年迅速回过神来,又摆上了标准的微微笑好少年的表情说着串场词,“刚才日兔里同学的能力展示很精彩呢,还有哪位同学愿意来展示下自己的能力么?”台下的学生大多以为这是设计好的场景也就没太留意,只是随大流的跟着鼓鼓掌,台上的老师们则默默想着新一届的学生也很难办的样子啊不知道理事长给不给发胃药。倒是副会长又往台下扫视了半天,却发现早已找不到刚才那个小个子女生的身影。
……不过也可能是太矮了被挡住了吧,主持人兼副会长如是说。
______________
[至此,因对会长身材的仰慕和对副会长说自己矮的摧残之下,投奔白组←别胡闹!]
______________
日兔里如此大闹了一场想必会场早已呆不下去了,索性跑出来瞎溜达。手上的宣传手册里除了老师的介绍,更有用的部分是学院的地图。一看地图最西边有个图书馆岛,便乐颠颠的往那儿奔去。
到了图书馆日兔里更忍不住兴奋起来。从小就生活在图书馆的她虽然自认为看过的书不少,但毕竟那是个私立的小型图书馆,只是因为建成的日子比较长久所以藏书算是丰富。如果说以前所见的是块含铁量不错的矿石,眼前这个简直是个大矿山。
日兔里突然想起了元素神留给自己的任务,读完全套的大英百科。虽然这一年自己挺努力的看了不少,无奈那种年久失修的图书馆藏书肯定不全,所以并没有机会看完。如今能遇到这么壮观的图书馆,肯定要去好好找找。
学院的图书馆果然不负众望,日兔里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百科类的书架,然后就看到整整一架的书——而且大半是自己还没见过的。日兔里简直不能形容心中喜悦之情了,赶紧伸手去够还没看过的第八册,然后就发现了比起书多看不完更痛苦的事情。
日兔里太矮了够不到上面的书架。
虽然也不是没办法,随便变出个文字立方体垫个脚就行了,但毕竟图书馆是学习的地方,在这儿用能力可能会影响到别人。如此顾忌着的日兔里只好不停的蹦跶,希望某一次蹦跶的角度对了能碰到书。
当然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是要这本么……?”
身后有人把日兔里一直想拿到的第八册取了下来,递给了她。日兔里接过书的同时赶紧说了句谢谢,才看到的是位暗红发色的少年帮得她。日兔里觉得自己一阵心悸,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动心的感觉?
那少年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拿着自己的书去一帮借阅的桌子。日兔里想这是自己12年来第一次产生了对异性的好感(虽然她之前遇到的异性只有那个图书馆大叔),所以更要珍惜这次难得的实战机会,于是赶忙跑到了人家身边的座位像模像样的翻起了大英百科。
其实日兔里也想好好读书,但无奈现在的她只是在心跳加速注意力不集中,而坑爹的少女漫画都说这叫心动的表现。可是自己这心动动得怎么这么要命呢?
旁边的少年可能是看出日兔里不在状态,试探着问了句没事儿吧。日兔里这心里一阵狂紧张,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事儿没事儿绝对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儿小激动而已——啊是因为看到了大英百科第八册我找了一年了都没找到的。
“可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少年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情,但日兔里此时连观察对方表情的注意力都集中不起来。
怎么觉得……这和印象中的恋爱不太一样啊……?
_
日兔里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保健室里。根据保健室老师的说法,应该是她刚才遇见的男孩子送她过来的,然后听老师说没什么严重的问题也就走了。日兔里想自己难得的情窦初开难道就要这么被连根拔起了么忍不住摇摇头叹叹气,然后才像刚反应过来似的问道自己到底是咋回事儿。
“同学你是早上没好好吃饭吧?低血糖反应含块糖喝瓶可乐就没事儿了。”
至于什么心悸什么注意力不集中什么不在状态——
“低血糖反应而已。”
收回前话,并不是[难得的情窦初开难道就要这么被连根拔起]而是根本都还没开起来。
连一直不怎么露面却一直在某处审视着日兔里的元素神·书虫都在心中吐起她的槽来:
图书馆日兔里,你还差得远呢。
=================================
PS时间
涉及到了很多人【四个我有想过互动的NPC都一口气提到了【虽然一个正常对话了一个没提名字一个就在噗噗噗的笑还有一个只说到了胸【【【
然后就挑了说话的人关联了【【【
这种先斩后奏的态度表示万分抱歉!!【土下座
然后写到了和塞因的互动(′▽`〃)dokidoki的少女情怀
然后碎成渣渣了w【喂你还是亲妈么!
本来就是试着想勾搭一下没想到塞因妈一下子就同意了塞因妈好人!
小帅哥谢谢你帮忙满足我闺女的少女情怀给你巧克力吃!
最后
……
……
……
洛老的胸围是多大码求告知【【
竹雨玄没能睡太久,今夜似乎注定多灾多难。
他在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中醒来,入目是一片黑暗,眼角余光敏锐的抓住了消失在门外的一抹白色裙裾,伴随着柔软轻盈的脚步声,哒哒远去。
有人?
半撑起身体,上官宣仍旧抓着他的马甲,睡得正香,竹雨玄晃了晃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不甚清醒,睡眠令他口干舌燥,肚子里像是正烧着一团火,实在难受。小心翼翼地拿开上官宣的手,坐了起来,脚踏上冰凉的地板时,竹雨玄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没有声音。
这个房间安静得过分,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背后出了层冷汗,竹雨玄回过头,看到蜷缩着身体的上官宣和安静躺在另一边的拉布里,还有已经摔倒床底下的金正龙。他们都牢牢闭着双眼,一副安详睡着的模样。
可是,没有呼吸。
所有人都如同雕塑一般静止,灰白,胸口没有起伏,不再鲜活,就像死了一样。
死。这个字眼让竹雨玄瞳孔猛地收缩,他扶住上官宣的肩膀,轻轻晃动。
“宣宣,宣宣,醒醒!”
柔软的小孩任由他摇晃,身体随着动作左右摇摆,却依然牢牢闭着双眼,毫无苏醒的迹象,让人不由得怀疑这并不是上官宣,而只是一个跟上官宣长得一模一样的布娃娃。
“拉布里,喂!拉布里!”眼见上官宣毫无反应,竹雨玄探身越过他,朝拉布里低喊,拉布里闭着眼,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不由自主地从床上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竹雨玄告诉自己要冷静,用指甲掐了掐手心,一阵刺痛传来。
不是梦?
目光再次回到陷入深眠的队友身上,如果不是梦,那为什么所有人都醒不过来?
思绪头一次如此混乱,竹雨玄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啪。
啪啪,啪啪。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慢慢密集起来,形成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小孩子清脆的笑。
抓到你了 抓到你了 嘻嘻 跑到哪里都没用哦
那声音四处移动,忽大忽小,却持续不断,逐渐地,在靠近。
啪啪,啪啪,啪啪……
仿佛受到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眼睛不由自主地朝门口望去,在直视门外的瞬间,两个小小的身影追逐着跑过,须臾便消失在黑暗中,但竹雨玄还是看清了,那追在后面的小女孩,脸上的笑。
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追出去,竹雨玄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么僵硬,宛如被人控制的木偶,手指轻轻触上开了大半的门,轻轻推开。
没有吱呀作响,一片寂静中竹雨玄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小孩子追逐笑闹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也一同被黑暗吞噬,他看着门外昏暗的走廊,犹豫着是否要迈出这一步,一只手却从黑暗中,缓缓探向他的背后……
“喂!”
肩膀突地被人重重一拍,竹雨玄眼前一花,猛地坐起身来。他深吸一口气,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从凝滞沉重的水中探出了头,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腔,急急喘了几口,才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你没事吧?”
眼前是上官宣担忧的脸,拉布里正在他身边皱着眉,竹雨玄愣了愣,张张嘴。
“你们……”你们没死?
话没说完,又被吞了回去。金正龙打呼的声音清晰可闻,方才的寂静也像从未有过,上官宣和拉布里不再是毫无生气的冰冷雕塑,而是活生生就在眼前。
竹雨玄皱起眉,犹疑着问:“刚刚……怎么了?”
“你睡得太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拉布里心有余悸地说,刚才实在是太吓人了,他跟上官宣又摇又叫,竹雨玄就是醒不过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
“是不是做噩梦了?”上官宣问。
果然……是梦吗?
竹雨玄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应道:“恩,没什么大碍。”末了,又问,“你们怎么醒了?”
听到这个问题,上官宣和拉布里面面相觑,交换了个眼神,拉布里才缓缓地说:
“我们……听到了脚步声。”
把金正龙拍醒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呼声震天的DJ-BOY被拉布里拍了拍脸,立即浑身一震,眼睛都没睁开就大吼道:“我不要掏马桶!……唔唔!”
拉布里耳疾手快,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金正龙挣扎两下,终于睁开了眼,上官宣跪在床边狠狠瞪他,低声说:“闭嘴!”
眼睛骨碌转了一圈,金正龙总算清醒过来,忙不迭地点点头,拉布里这才松开手。
“你们在干啥?”金正龙问。
“好像有人。拉布里回答,说完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怪异,“我们听到了脚步声……还有小孩子的笑声。”
金正龙听了,心里悚然一惊,控制不住音量又吼:“鬼!……唔唔唔!”拉布里迅速捂了上去。
“闭嘴!”上官宣简直恨不得堵住这人的嘴巴。
“是人是鬼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竹雨玄在一旁说,他刚刚已经把自己的梦告诉了两人,拉布里和上官宣对视一眼,一致认为有蹊跷,商量以后决定分两组出去探查一下,竹雨玄和上官宣一组,拉布里则与金正龙一组。
没有再多废话,简单对金正龙说明情况,四人出了门,分开左右两边,各自去了。
金正龙跟着拉布里往左边去搜查卧室,他整个人几乎是贴着拉布里在走,偶尔还要轻轻碰碰拉布里的手肘和肩膀。
“你干什么?”拉布里不堪骚扰,有些不悦地悄声问。
“我……我担心你害怕嘛。”金正龙轻咳一声,拍拍拉布里的肩膀,“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拉布里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打开一间卧室进去了。
由于没有灯,卧室里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多少东西,只有空气中弥漫的异味提醒他们,这是那个有婴儿的房间。
被切开的婴儿还留在原地,金正龙回想起切婴儿的事,不禁有点反胃,他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咱们快走吧。”
拉布里往里走了几步,的确没什么异样,二人退出房门,打开了另一间卧室,是粉红色的儿童房。
华丽的洋娃娃一个挨着一个,静静地坐架子上,不知是否是错觉,金正龙觉得这间屋子变得更加暗了,但即使看不清,他也能感受到洋娃娃冰冷的目光,那些玻璃做的眼球似乎都在注视着他,令人不寒而栗。
“这、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喂……我们走吧。”金正龙搓了搓手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对身后的拉布里说。
没有回应。
金正龙的手僵住了,从背后窜起的凉意顺着脊椎一路攀爬到脑袋里,他后脑发麻,喉结上下滚动,硬着头皮又叫了一声:
“拉布里?”
一片寂静。
“拉布里,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不由自主地大喊出声,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增加些勇气,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居然有些回声效果。
“我要回头了!”
金正龙大声说,却怎么也不敢回头,有什么力量阻止他回头去看。
嘻嘻
窃笑声突兀地从背后响起,在房间里回荡,好似来自四面八方。
嘻嘻 嘻嘻
找到了 要被找到了
属于女孩子的稚嫩嗓音伴随着清脆的笑声,如同分享秘密的窃窃私语。
躲到哪里都没用 没用哦
“你是谁!”金正龙浑身僵硬,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遇上了拉布里所说的那个小孩,恐惧像一双手,狠狠捏住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快躲起来 躲起来 不能被找到
不许跟他说话 你这蠢货
被找到了 嘻嘻 嘻嘻
噪杂的话语逐渐吵闹起来,小女孩的声音变得分裂,像是在模仿不同的人,严厉的、窃笑的、害怕的……甚至愤怒地嘶吼。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找到了 杀了他
嘻嘻
该死的!金正龙紧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拼命告诉自己别害怕,别害怕,别害怕!末了,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身去。
就像碰到了什么开关,所有声响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金正龙大口喘着气,瞪大眼睛看着身后——什么也没有,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不算小的房间里只有金正龙一个人站在中央,死一般的寂静迅速缠上了他的手脚,漫过口鼻,让他不得不屏住呼吸。
张张嘴,仿佛有什么切断了他的声带,金正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握紧双拳,努力想要朝门口迈出一步,某种冰冷的气息却在此刻抚上了他的耳背。
“找到你了。”
嘭!!
拉布里猛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楼大厅,从二楼传来的巨响清晰可闻,吓了他一跳,环顾四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
他只记得刚刚跟金正龙一起搜查房间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走廊跑过,再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客厅,中间的那一段记忆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形成一个断层。
这是怎么回事?
皱起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拉布里决定回到二楼去找金正龙,那么大的响声,不知道是不是金正龙遇到了什么事。
然而他转过身,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刚刚还不存在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得笔直,身上是整齐的西装,拉布里确信自己之前从未见过他。
“喂!”他试探着叫了一声,那个男人晃了晃,似乎听到了,微微侧过头。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拉布里走了两步,试着向男人靠近,男人依旧微微侧着头,却毫无反应。
“啧。”拉布里眉头皱得更紧,不耐烦地上前去一把搭住了他的肩膀,“喂!你这家……”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搭住男人肩膀的手心迅速入侵,那刺骨的冰冷简直像是要将整条手臂冻住一般,拉布里浑身一抖,自我保护意识让他想要把手抽回来,男人却突然有了动作,骨节粗大的手猛扣住他的手腕。
“!”
拉布里立即后退一步,手腕一扭,想要挣脱,不曾想那个男人力气奇大,牢牢扣住他的腕部,无论如何也挣不开,男人也总算是回过头来,表情狰狞地看着拉布里。
他张开口,仿佛大声怒吼着什么,拉布里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好像他们之间隔着一堵厚厚的隔音玻璃,他只能看到那个男人表情愤怒而激动,嘴巴张张合合,最后竟然一拳向他袭来!
靠!这是什么玩意儿!
拉布里偏过头,迅捷躲过那一拳,咬着牙,心下一狠,趁男人攻势尚未收回,总算使蛮力把手抽了回来。
骨头被冷气冻得麻木,腕上一圈青紫的痕迹,拉布机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了。他狼狈地躲过男人的又一拳,朝旁边跑了几步,男人的身形却鬼魅地缠了上来,眼见逃不开了,拉布机不得不用左手挡住男人的攻击,宛如一把寒霜重锤狠狠砸在小臂上,痛得拉布里龇牙咧嘴。
男人神情激愤地怒骂着,不给拉布里任何喘息的时间,一脚踹向拉布里腰部,拉布里根本躲不开,被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腰部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被踹飞出去。
勉强撑起身体,疼痛已经剥夺了拉布里的行动能力,他满头冷汗,只能看着那个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高高举起了手——
“拉布里!!”
金正龙躲在衣柜里,大气不敢喘,门外的敲打声越来越猛烈,嘭嘭巨响吓得金正龙抓紧了挂在身边柔软的衣服,心里不停碎碎念着,快走快走,快走快走。
门外的人却不依不挠,拼命捶打着房门,终于在声音最激烈的时候,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巨响瞬间停止,金正龙咽了口唾沫,慢慢凑近衣柜上的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人从门外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从缝隙里,金正龙只能看到她从腰部到臀部的范围。她穿着华丽的长裙,衣摆随着走动轻轻晃动。她走到木马跟前,手轻轻抚上了木马的脑袋,木马摇晃起来,仿佛有人正坐在上面。她脚步一转,转到了放娃娃的架子面前,手一挥,一排娃娃掉在了地上。
金正龙努力放慢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看着那个女人不停地挥落娃娃。
她在找东西。
在找什么?金正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敢去想,默默祈祷着女人千万千万别过来。
可惜,整个房间只有那么大,衣柜在里面很显眼,根本不可能被错过。
女人把架子上的娃娃全部扫落在地,对着空荡荡的架子看了两眼,缓缓地,转过身来。
金正龙紧张得快要窒息了,却无法阻止女人一步一步靠近衣柜。他绞着手指,衣服都快撕破了,拼命地想该怎么办,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女人,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女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站在了衣柜门前,伸出手,金正龙知道她已经握住了衣柜的门把,就在他咬着牙,打算一鼓作气推开门冲出去的时候,门外忽然想起一声巨大的吼声,女人偏过头,动作定了两秒,放下手,走了出去。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金正龙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地摊在衣柜里,暗自庆幸躲过一劫,休息了一会,动动手,想要出去时,手肘却碰到一个冰冷而柔软的东西。
呼吸瞬间被掐断了一样,放松的手脚再次僵硬,金正龙机械地慢慢一点一点转过头,一个孩子正面对着他,跪坐在衣柜的另一边,金色的半长发遮住低垂的脸,小小的白嫩的手跟金正龙的小臂贴在一起,倏忽张开来,抓住了他的手。
嘻嘻 嘻嘻
金正龙再次听到了那清脆的笑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小女孩抬起头,露出被火焰灼烧腐烂的脸,猛地凑上前来,冰冷的腐臭气息近在咫尺。
抓到你了
竹雨玄冲过去,用力撞开了想要攻击拉布里的男人,上官宣跟在他身后跑过来,扶起拉布里。
“拉布里,你没事吧?”
拉布里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事,竹雨玄挡在他们两面前,与男人对峙着。
男人被竹雨玄撞了个踉跄,站稳以后,大吼一声,又扑了过来,这一次,拉布里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去死吧!你这恶心的巫师!”
竹雨玄躲过他的攻击,一个小擒拿扣住他的手,奈何男人力气太大,并且与之触碰的部位会迅速被冻僵,竹雨玄不敢制住他,只能松手闪避,不过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周旋起来,男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拉布里和上官宣远离战场,躲在一边,他们知道此时就算自己加入战斗,也只会碍手碍脚,看着竹雨玄和男人你来我往,又忍不住担心,两人全副精神集中在了战斗上,竟无一人注意到从楼梯下来的女人。
眼角余光撇到一丝白影晃过时,那个女人已经迅疾地朝竹雨玄冲了过去,拉布里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小心!”,眼睁睁看着女人高举着手中的银刀朝竹雨玄刺去,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竹雨玄当机立断,伸手握住薄薄的刀刃。
想象中的刺痛没有传来,竹雨玄只觉得手心一冷,银刀居然直直穿过了他的手掌,朝他面门刺来,在离他的脸仅有半公分时,化作无数光点,哗地散开来,与此同时,执刀的女人和旁边已经再次攻来的男人,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竹雨玄放下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确认那两个人的确已经不见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次的危机似乎已经解除了。
呼。竹雨玄松了口气,转身想问拉布里有没有事,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忽然从二楼传来,竹雨玄立即绷紧肌肉,做出防御姿势,眼神锐利地射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脚步声迅速靠近,一个人影从楼梯口闪了下来,几乎是用跳的冲下楼梯,还没站稳就朝竹雨玄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马甲,缩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
竹雨玄无奈地放下防守在胸前的手臂,问:“金正龙,你在干什么。”
身后的人猛地一颤,抖得声音说:“有有有有有有鬼。”
拉布里和上官宣走了过来,金正龙看到拉布里,放来竹雨玄,又拉住拉布里的手。
“拉布里!你到哪里去了!”
拉布里甩甩手,挣脱他的钳制,面对金正龙满脸的控诉,只好把自己在楼下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么说……”金正龙不安地四处看了看,“他们已经消失了?”
“是的。”竹雨玄点点头,“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
!
金正龙立马又拉住了竹雨玄的马甲,颤着声音哀求道:“咱们赶紧回去吧。”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同意了这个提议,毕竟四个人在一起总比分散开好,虽然不明白遇到的是什么,但是对方的敌意已经感受得清清楚楚,没道理再一个个送上去,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一行人重新回到了二楼,留下寂静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大厅。
在他们离开数分钟后,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大厅里一闪而过。
在几天前棱镜还满怀希望地对他周围的人说:“看,春天来了。”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往。春天的雨,又细又冷的雨。整个世界。海绵一样的雨似乎吸取了冬日所剩的所有寒气,滴在身上好像被腐蚀了几个洞,在杨柳风中吹出歌来,像悲苦的小芦笛。棱镜开始对那句满怀希望的话感到衷心的后悔。他没带伞。
我宁愿春天不要来。在冷雨中,棱镜一个人站在巷口说。
“怎么会呢。”一个声音说,“冬去春来,春暖花开,自然规律。”
浅神在另一头。
-1-
棱镜再一次在人群中看见浅神,是因为这家伙在唱歌。他竟然会唱歌,他竟然会在人群中旁若无人地唱歌,棱镜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城市没有人会唱歌,天又在下雨,他又没带伞。雨一样很冷,但打在脸上就很热,棱镜怀疑他的脸被酸到了。
浅神摆弄着半截电线,扭来,扭去,说,春天来了。
太阳花一样绽放。
浅神花一样做着光合作用,同时还漏电,他金色的紫色的电火花相当亲密地缠绕着。而他作为一个绝缘体看着自己的左手亲吻右手看了半小时。
-2-
“PGL该怎么用模拟器连上?”棱镜靠在公用电话亭的玻璃墙上,“我不知道。”那头说。
“你傻啊,拿模拟器白嫖的魔法师又不能联网,玩什么PGL。”浅神似笑非笑。
“那么这个。像达利的钟一样挂在树上的是什么?”
“钟啊。”浅神饶有兴味地观赏着那软塌塌的一团东西,看它无规则地延展着,像一个巨大的原生动物,“记忆的永恒啊。注意你的脚,你踩到他的脸了。”
棱镜赶忙往下看,果然有一团变形的疑似脸的玩意儿,横在他的眼前。
“啊哈!”浅神得意地叫道,身上沾着奇怪的白色东西,再像和某部动画片头曲开头一样变成了常人肯定是血的东西。一团变形的疑似脸的玩意儿在透镜眼前不远处,但那可绝不是画出来的玩意。
“喂,”棱镜无可奈何。“你又杀了。”
“没错。”
浅神吐着舌头欢快地答道。
“你好脏。”
“我一直如此。”
-3-
棱镜的那条巷子又被封死了。一天他在尽头看到了一堆肉,就是肉而已。温暖的空气易于异味的传播,所以棱镜闻着闻着就感觉脸发烫,好像什么官能轰炸。
浅神卷着袖子:
“这种肉其实除了让人脸红以外也没什么其他作用。我把它们收来堆在这里只是想晒干喂天天的,但是晒着晒着没有干,湿漉漉的变质了,恶。”
“这什么动物?头呢?”棱镜围紧他的围巾。
“呃,没有。”浅神耸肩,“我抓它的时候它就没有头了,头骨好像也没了,什么东西都没剩下,没有思想也没有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跑出来。”
浅神的猫,那只叫“天天”的猫从墙的缝隙里钻出来,甩着漂亮的尾巴,在阳光下显得,如此美丽。
如此美丽的。
「幕间」
是他的轮廓。
“什么都别说,多喝点水,少开口。”棱镜用缺了一角的玻璃杯倒满自来水说。浅神在旁边喂着他的猫,用那缺掉的一角。最近他总是有这么个印象,就是蓝领巾。红领巾被烈士的鲜血染红了,蓝领巾又是怎么染的呢,他很久以前就没想通过。莫非匈牙利烈士的鲜血是蓝色的?他将这个设想认真地提出,然后被指控成人种歧视,关了三天小黑屋,同时被关的还有棱镜,“蓝领巾”的故事就是他先传播的。结果三天后,棱镜脑子出了点问题,他没有。(请问为什么?)
(因为他是棱镜。)
“我相信这是一道类似海龟汤的东西,但是你没有死,算是雅典娜保护了你。”事后,浅神得意地说。
-4-
“那个绿衣服的故事,”棱镜依然不知悔改。“关键词是枕头和绿衣服。”
他们陷入沉默。
浅神摸着他的猫,突然他大笑起来。棱镜也跟着狂笑。
“什么鬼东西。”
“不懂就让他们去不懂吧。”
“为什么这是海龟呢?我没死难道很不正常吗?为什么你们默认我是会死的那个角色?”
“因为一般的海龟里老是会有人死的,当然也会有例外,比如床底下有人。”
“哦那个,果然是没人死啊,还是和平一点好,人人都爱波克基斯。”
“上回你还说人人都爱和顺的奇拉米诺,”浅神反驳道,“战争狂人是不会喜欢波克基斯的,虽然这只长着和平鸽面貌的家伙本身就是个足够血腥的……”
-5-
浅神戴上帽子,背着书包拼命地跑着跑着,后面跟着他的猫。
“好像已经放学了。”别人说。
“什么鬼,我生物钟调的很准的。”小浅神满头大汗,他擦了擦脸,路灯杆在他眼前断了,金色的电火花,炸裂开来。
浅神的生物钟很成问题,当然这不是秘密了。作为快活SL玩家,没有什么不是倒档不能做到的,他价值观扭曲得一塌糊涂。包括后来独立城某些作风变态的家伙也算是继承了他的遗风。所以他糟践时间和空间,糟践他的生物钟。他翘班,故意在上班时不停绯红之王将时间快进到下班,这样对他自己毫无影响,但让老板叫苦不迭。他小时候就喜欢逃课,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有小时候。瞧瞧他的绿毛,绿得欣欣向荣,有人叫他“浅雪”,指的是“浅雪拉比”而不是“浅神的雪花森林”。于是浅雪就这样在他混乱的时空观里成长为一代老油条,啊不,一代世界最魔的魔法师。
他的名字是Galois。
浅神不善于爱,但他总是很轻易地爱上若干个女性,和樱桃那个搭讪狂魔有的一拼。他搭过话的女性还包括蔷薇小姐,当然这位小姐是高不可攀的,所以他们两个后来基本上就没说过几句话,让浅神一直在暗中一厢情愿。再后来被他用他的方式所爱过的小姐们终于都结婚了,他这个永远不会流逝的家伙还是过着时空观混乱的生活。再然后他与棱镜一起研究了其他的东西,苦难疾呼:“真是的,一场空,爱就是零!Love is Love。”——棱镜没跟他讲网球的零计分用love的典故。再然后他开始做半个肥宅,把每年的世萌萌王的海报贴在墙上,一年一张,后面还有一排空位,等待着萌王的后继者们。
-6-
比起浅雪,棱镜精神力更加强大,也更加难以接近。类似浅雪他也有某些怪异能力,不算什么调光谱和催眠的话,那就是解析能力。棱镜是调色工,两个都是外号,——他曾经是一个调色工,解析眼是用来拆颜色的,如白色就是255红255绿255蓝,黄色即是255红255绿0蓝,天青即是0红255绿255蓝,所以“青”(Grue)即是“绿”(Green)与“蓝”(Blue)的组合,一个浅神,浅神·古德曼。棱镜讨厌黑,这分明穿着黑色大风衣的刻板印象英国老白直一样的男人居然讨厌黑,因为黑色解析不能。他除了会看到0,看到love,还会看到许多让人闻之色变的东西,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自从他被关了三天小黑屋后脑子就坏了,你也许能想象看着一堆“让人闻之色变的东西”是什么鬼感受。
对“爱情”这种东西可望不可即的人,棱镜就认识两个,一个是浅神,另一个是白鼠仔。Three Imaginary Boys。当然相比起来后者更为疯狂神经病一点,棱镜总能看到它在用冰冷又狂热的眼神四处扫描,跟踪着那个人的影子。浅神与白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还活着——是真正的活着,而且活得很高兴。
棱镜不会拒绝可爱的东西,至少貌似不会拒绝。他当年与浅神一起打大魔王密室的时候,说还有一个夜明前版本的密室。浅神在看他的脸,是那么一种荡漾的笑容。
-7-
-攻略-
【黑暗的密室】
“你瞧这双眼睛,真像我家天宝。”浅神与屏幕上两只野兽眼睛四目相对。
真实真实真实真实真实真实真实真实真实真实真实真实真实
就在黑暗之“源”
“哇,超没技术含量。”
棱镜毕竟是身经百战。
那用你的双手接受这奖赏吧。
【无形之墙的密室】
“这就是wall啦。”浅神右键网页,看见一个大大的A字。还不是红色的。
“A~NAR~CHY~”他得意忘形地哼唱起来。
“那么就把wall拆掉吧。无形的,无形的。”棱镜的目光停在网址上。
【时间的密室】
“浅雪,你的专长。”棱镜让开位置。
“倒流,…哇,白金级恶心。”
【Me的密室】
“语法错误。”
“你要左右切还是上下切?”
“你觉得人适合左右切还是上下切?”
“上下切面小一点。”
“斜——”
“你怎么不说里外呢。”
“一般火车也不会把人碾成两段,说真的,看轨道排布应该是三段差不多。なつみちゃんステップ!”
“闭嘴吧。”
“好吧。太简单了。”
【世界的密室】
“这就是你恐吓我的理由?”浅神抬头大笑。
【七彩的密室】
“棱镜,你的专长。”浅神让开位置。
“还是老一套呢。”
【肉身的密室】
略。
-8-
浅神终于倒了,与雪拉比一样为了保护眼睛(其实是因为熬夜打游戏)而有了黑眼圈。于是最后,棱镜依然是一个人。结果又下雨了,仍然是火热的感觉。四月中旬的人很多,尤其是下雨天,能躲雨的地方都被人挤得满满的,让棱镜总是害怕自己不小心挤进什么缝隙里,然后再也出不来。于是他只能躲在封死的巷中,当然是用穿墙bug进去的。
在黑暗中他只能看天,苍白色的天。雨水滴在眼中,白色有种被腐蚀的感觉,于是他只好闭上一只眼,看见红绿蓝的世界被难以形容的东西烧坏了。
唉,这是春天。我宁愿春天不要来。棱镜低下头,满身雨水,让他感觉自己被shatter,被grip on。眼中的雨水滴落下来像是眼泪,他误以为自己很可怜。
不过这次,浅神没有再插话。他在千里之外干着他的工作,还会翘班,喜欢散步,反正他已经更像浅雪了。或许已经死了呢,谁知道,反正他又看不到。
-9-
浅神的生物钟告诉他,今天是中春时节,他的翘班之路被强行截断,抓了个现行。老板翻着它苦大仇深的白色眼睛,带着一副肉眼可见虚假的笑容站在他面前,一身金红色的光晕,像一块夹心太妃糖。
“怎么样,觉得天气好吗,要不要跟爸爸我喝杯AD钙奶?”
“不要,”浅神即答,“我约了人的。”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知道。世界预防接种日。”
“可以啊,你小子。”
“喂,你听过蓝领巾的故事吗?”
一片沉默。
“没听过的话我就讲了,好像是匈牙利有一个小英雄……”
“行了,不用讲了。”
“为什么嘛!”
“我是谁,我是历史佬,故事听太多了,不要再讲了。更何况你又不给我AD钙奶。”
-10-
“人呢?”
“还活着。”
棱镜擦干脸上的水,看着远方。
“缺心眼的。为什么这么回答我。”白鼠面无表情地嗔怪道。
这个地方,总有许多奇怪的闪光昆虫。白岱森林里有时候会出现紫色的刺尾虫,然后变成金色的甲壳蛹,然后就是金色的凤蝶。但是巷中的东西当然不是狩猎凤蝶,也不是毒粉蝶,而是一群只有金箔剪纸般精美的金属翅膀的蝴蝶一样的东西。
“这边是航线。几十年前这边的天上也有很多飞机飞过去。”
棱镜贴在墙上,看着墙缝里几百几千只金属片。
“在我来到这里很多年前地上还会开黄玫瑰。”
「幕间」
“我听过的最严肃的玩笑就是把十字架挂反了。”浅神笑并严肃着,“是长的那头在上。”
“怎么?”
-11-
“没错,It is a MissingNo.。日文叫欠番,或者干脆点叫ghost。”
棱镜看着眼前高大的化石骨架。这种生物眼眶陷得很深,不,根本没有眼睛。不过它有着螳螂一般的爪,它会动,会发出一种游戏机要crash一样的电子声。 “浅神养的小动物。也不算是精神异兽吧,可能算是错误怪,养在游戏机里会把存档搞砸,于是他走之前就借给我养…”
“哇哇哇,是吗?”小白一脸向往地仰望着这只动物。真正的MissingNo.!这个宝可梦粉觉得棒极了。这只漏洞怪物不停地晃动着,身体四处发出喀嚓喀嚓的崩溃声,不时闪出几团马赛克,从头骨,到颈椎,到一节节的脊椎,到带着骨片的尾。于是棱镜活学活用,攀着尾上的骨片,轻松地跳上去,站在它的颈椎上,居高临下地对小白喊叫,“你看,它还会飞的——”
话音未落,MissingNo.便展开了轻薄尖利的空气翅膀,从小白头顶上方飞过去。——它只有趾骨,没有翼。棱镜被冷风刮得很难受,意识模糊之际他满脑都是ゥゥG'Mp ゥ$6ゥ
介绍编写中(コメント さくせいじゅう)
而你在台阶上翩翩起舞…
“你看,这是新get的宝可梦…”浅神笑着并严肃着,“我的第一头漏洞怪兽。”
-11.5-
“是吗?”棱镜看见了污泥一般扭曲的钟,由衷而恶狠狠地说出一句。
-12-
“神为了整个宇宙,创造出了这个图形。”柏拉图说。
浅神没有再说话,他擦掉了五角星。
“我。”
“的。”
“身体。”
“出了一些问题。”
“无法解释的问题。”
白鼠看着病人用臆先生的语气说。现在它变成了医生。
“有。”
“时。”
“一觉醒来。”
“不对劲。”
“所以?”
“我需要把眼睛治一治——嗯,你是前台吗?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病人…”
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
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
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
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
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
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
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
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
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
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
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
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
静物。
紫的。
“我并不觉得你的眼睛有丝毫问题,是你的视角问题。或者说,因为你捕获了不该捕获的东西,所以你得到了一个错误荧幕。”白鼠说。
“视角问题?”棱镜睁开眼,看见铺天盖地的紫色,薰衣草的紫色,能将人杀死的薰衣草的紫色。
-13-
“啊哈,你这是怎么搞的?”浅神似笑非笑地站在MissingNo.的脊椎上说,“你得了紫苑镇综合症吗?”
“你说什么?这个古老的词汇怎么又从你的嘴里冒出来了?”
“不,什么都没有说,你耳鸣了,亲爱的。”浅神小声嘀咕。
小白去探望了一下可怜的棱镜,他虽然成功从MissingNo.身上下来了,但他病得不轻,好像是被风吹的。从正常的卡带里吹的风和从崩溃的卡带里吹的风有什么不一样吗?他正哼着Lavender Town Music,脸色相当不对劲,就好像还待在精灵塔一样。在一片紫色中。他自己倒是在喇叭芽之塔还是说铃塔,周围是血红色,眼前只有一条走廊,两边墙上什么也没有,他不得不走路,即是它们再说“Leave Hurry”,但这是注定不能离开的鬼游戏。
“你放心,嗯,就在前面。”浅神在遥远的上方骑着MissingNo.,天天站在他的肩膀上。这家伙虽没有解析眼,但这一刻他的眼睛好像在发光,“就算只有一个结局,也能玩玩。”
“你说……”
四周一片寂静,越来越黑暗。越来越。
浅神眨了眨眼睛:
“看看木牌吧,选YES或是NO,想回去吗?”
棱镜清楚地听到了指示,他沉默了很久,说道,“是。”
“……你把剧情都跳掉了,我好心疼啊。”
浅神不太高兴。
“所以呢?HE DIED。嗯,我杀了他。”棱镜眼前依旧是一片紫色,“接下来呢?”
“啊,算了算了,来吧。”浅神有点自暴自弃地嚷起来。棱镜看见菜单里多了一只闪光雪拉比,只有半边身体。他有点惊奇。
“浅雪?”
“原本就不想提醒你GO AWAY。”浅神说,“真烦啊,还好我死得比你早。还有看清楚了,这边是左右切比较正宗。”
【灭亡歌】
倒数3。
2。
1。
0。
“哦,结束了?”棱镜看着那句“Goodbye Forever”,然后与浅神一起坐在MissingNo.的脊骨上,远远看见R.I.P。
“是的,他又死了。”浅神看着那几个图腾组成的IMDEAD,又想起棱镜刚才看到的HEDIED。“有信仰的又会自欺欺人的人通常都会很长寿。但我不过只是个打游戏的精神异兽猎人。是的,快醒来吧,This is just a NIGHTMARE."
-14-
“是艺术疯了,还是疯子艺术了?”
小白一边看书一边感叹。棱镜靠在一边,头脑比起昨天异常清醒。梦中浅雪告诉他“This is a NIGHTMARE", NIGHTMARE还是大写,然后他醒了,不是死了。小白看的书是《癫狂的艺术》,白鼠买过,肯定是跟他借的。棱镜只记得介绍中写的一句:“因为药物的致幻作用,精神病人的作品多为俯瞰角度。”
浅神在世界的另一面,与天天一起,在空中,飞呀飞呀。
“我要回去。”棱镜说。
「幕间」
“浅神……浅雪?”
棱镜看着眼前一片空白,隐隐约约露出虹彩。
-14.5-
在另一头,灰尘飘在另一头。
天天弯下腰,努力低头窥视着墙的另一头。角落有一个小小的洞,但它永远无法看见。它将眼睛眯起,然后看着整堵墙迅速地崩塌。
闪开,跳过去。在一片橙色灰色的砖瓦水泥与灰尘间,天天敏捷地跳着。乡村路,带我回家。它咬着半截麦子,跳着跳着不忘停下来吃两三颗。比起一般的家猫,它的体型大的离谱,当然也比家猫重很多。所以猫能进的老鼠洞,它不能进。猫能吃饱的饭量,它不够吃。它最喜欢吃的事麦子,所以它会去别人的田里咬麦子吃。
-15-
棱镜共计吃了今年第三十七颗罗红霉素,早上吃药吃得太匆忙,竟然堵在喉咙里没咽下去,在赶路过程中各种苦涩泛滥开来,于是他只好接了点自来水使劲喝,正好将春末一早的困顿赶走。再然后他要去打点滴,还是白鼠讨的药,生理盐水加热毒宁还有那什么。自从感冒后,棱镜的身体已经各种支离破碎,现在他要将左手交给别人处置。
棱镜与那两米高六十千克重的拉帝欧斯一样,听上去是个骨头架子,大约是水都哥哥的按比例缩小版。最近几天他没有吃饭,血管太难找,后来棱镜欣慰地发现自己已经在打点滴了,没有太疼这是好事。为了赶时间,他将流速开到最快,也借此用热毒宁输液的疼痛来提醒自己还活着。在近一个小时不停息的流淌的煎熬后,终于挂完了最后一滴,于是他的左手就此不能动了。
当天晚上棱镜又开始发病,各种新旧疼痛全部发作,但是他没有找到止痛药,简直可怕。一夜他都没有睡着,于是他打开了NDS,一边打着BW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咳嗽一边捂着左眼,因为眼眶的疼痛让他感觉眼睛会掉出来。在这个堆满了配色,绘画,攻略,思维游戏与古典名著的空间里,他靠着各种架子,咬着牙去打虫系道馆。他感觉自己很可悲,这时候的各种痛苦相当于吸毒成瘾的人毒瘾发作。后来他勉强睡着了,再醒来时感觉好了很多。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棱镜已经无法回忆起那种当时感觉自己会铭记一辈子的痛苦了。因为他现在感觉很好。
“喂!镜仔!”浅神喊道,“你还好吗?”
棱镜抬起头,看到浅神站在离他最近的高楼的顶端的栏杆上,表情丝毫不变,好像自豪地迎风飘动的蓝领巾,在用俯瞰的角度藐视他。
“这鬼噩梦。”棱镜告诉自己,“迟早的事啊。”
世界总是那么奇妙,四月初,浅神消失在棱镜的现实中;四月末,丫又回来了,还是俯瞰着他。棱镜感到有点凉,因为浅神的身影挡住了阳光,给他带上了一道金边,使棱镜觉得自己正在仰望一个伟大的人物。仰望了好似三百年棱镜终于低下头,因为那道金边比真正的阳光还要刺眼,抑或灿烂的不是阳光,而是浅神那闪亮的笑容。
也许这是为了告别的聚会或是为了忘却的回忆。
-16-
理想之黑,现实之白。几乎所有现实的人包括棱镜都会感觉这句话说反了,不过浅神不会。他不是现实,或者是比现实还要现实从而进入了物理中的理想状态。他会说理想之黑现实之白,而不像大多数人一样反过来理解。你们讨厌现实吗?那就不要无病呻吟了,现实多么美丽。他喊道。他就是这样积极进取开朗乐观,他耀眼的笑容,他欢快的言语。他会认为世界的黑暗只是理想,现实一片光明。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他没有光就会死,他是植物,棱镜也是,白鼠也是。
当然也有很多人不知道的事。他几倍的光明后面就有几倍的阴影,支离破碎。直至如今他也没有丝毫好转,他还拒绝吃药。作为一个疯子,他就是这么电波横飞。如果他是人类,那他是个已经要死的精神分裂患者。但是在精神异兽里,癔症才是正常健康的状态。黑暗并不存在,所存在的只有光明,所以他光合作用。他身上有所有的反义词,明媚而又晦暗,温柔而又残忍,愉快而又痛苦。
“15年之后最优秀的网页解谜游戏我钦点Kaizo trap孔明陷阱。”很久之后,浅神说,“我试着体验一下自己,真的很炫。工厂那里的圆锯会照着你的头劈下来。”他做了个手势,“死法有些过多了。让我回想起crackle cradle。”
“但这不是非玩品吗?”
“真是,普通人玩不到,我还能玩不到吗?”他喷出笑来,“游戏也是世界。下次你有时间我直播cc给你看,运气好的话你会看到穿刺浅雪。”
“有些讨厌。”
“游戏而已。”
浅神很有兴趣地看着棱镜喝着自来水,表情很轻松,阳光灿烂。天天竖起耳朵,在一大片麦子中幸福地奔跑。两件不应该关联的事物放在一起,真是有趣。
-17-
“喂,你这个,你这个……”棱镜看见浅神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容,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也许他真的是没心没肺的。他存在在现实的纯白中,渐渐融化在合成器与钢琴高音的节拍里 。
“有信仰与自欺欺人的人通常都比较长寿。”在噪音里浅神摆出沉静思考的姿态。他面前也是各种不明意义的化学物质,从液态空气到甲醛到管道清洗液,五颜六色地悬浮着。下一秒,金色与紫色的电火花扭曲了一切正的负的黑的白的。
一切理想的颜料与现实的光混合在一起,一片灰暗。
08年浅神看尹齐的画展,然后一脸轻松地回来。
“你看到了什么?”棱镜问?
“奶油床,霉斑流出来的香蕉,打了鸡血的梅花。”
“许多灰色的东西。”
“这不是一条狗。”
10年浅神去看世博会,于是他这次带上了棱镜。
你这个没心没肺没肝没胆没脾没胃没盲肠没阑尾连扁桃腺都没有的家伙——棱镜在心中大叫道,但是在现实中他还是沉默得像死水。骂完棱镜发现自己忘了说“没脑”,浅神给他的印象貌似就是个脑子,还是个假脑子,什么具象的,可触摸的,世间的表象能接触到浅神的表象,而两者的神髓从不互相理解。
所以浅神自动地无视现实,他一直待在理想的世界中,这个世界有真空,绝对零度,自由落体,理想实验,三千年的阳光,所以他一直很骄傲,好像他自己就是整个世界。这种毛病闻上去像个初中生。他在非现实的路上一路冲锋,毫无减速的势头。
夏天到了,棱镜淋了一场雨后发现了这一点,不像春雨那样软绵绵滑腻腻酸溜溜的,夏天的雨是砸下来的,棱镜又没有带伞,于是他只能说一句“活着真好”然后出去劈头盖脸地淋雨。他躲在巷子的窗户下,窗上撑着塑料板,雨打在上面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对面是少了一块砖的墙,有很奇特的味道从墙中散发出来,可以称得上香。
蝴蝶离开了。这是世界的边缘。浅神说。
神经病。白鼠说。
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怎么可能呢。
橙色与灰色的灰尘相互交织。即使绽开鲜红的血肉,你是否愿意?
“如果是婚礼现场的话,我毫无疑问的愿意了。”
像颜料一样五颜六色悬浮在空间中的化学物质如同棱镜眼前的雨幕一样滴落下来。一滴,两滴,三滴。
-18-
天天甩掉一身的水,在一堆卷起的杂草中睡觉,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做梦。仿生猫能梦见电火花吗?
“理想之黑,现实之白。”浅神在他的构想中说,“结果都是灰暗的。理想是什么东西?现实又是什么,我反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们都是谬误家,但我是喜欢谬误的人。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不过……不过,嗯,再见了。”
棱镜在窗边记录着,结果就记下了这么一段话,看上去没有任何意义的一段话,不搞笑,不恐怖,甚至不忧伤。当然他也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又开始删除世界了,删除掉这个,像卸载游戏一样他删除世界的速度远比世界删除他的速度快,这家伙一向挺主动的。所以这又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就和《百年孤独》的结尾一样,断然不会第二次出现的。
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红的。
红的。
“我愿意,我愿意,行了吗。”棱镜看着眼前的一片红色。错误荧幕,偏红。
“有些讨厌。”
“你究竟愿意干什么?”
“鬼知道,先答应下来吧。”
理想与颜料纠缠着。
-19-
Play.
“混球,听到没有,如果再不按时上班的话我就削你的权限,真的……”
Stop.
Fast.
Play.
“……既然都是同志诸君,那就迁就……”
Stop.
Fast.
Play.
“喂,你们这些人,只不过是个蓝领巾而已,为什么传得这么沸沸扬扬的,我只是从儿童杂志上看来的……”
Stop.
Fast.
Play.
“…………嗯,我要说什么呢,今天是2011年6月22日,天气晴,日照时间长,这里是我……”
Stop.
Back.
Play.
“嗯,我要说什么呢,今天是2011年6月22日,天气晴,日照时间长……”
Stop.
Back.
Play.
“嗯,我要说什么呢,今天是2011年……”
Stop.
Back.
Play.
“嗯,我要说……”
Stop.
浅神取出磁带,丢到一旁,天天很敏捷地接触它到一边去玩弄。
白岱森林。
永远的时间流逝的地方。
-20-
【时间的密室】
我宁愿夏天不要来,虽然我喜欢。浅神一个人站在他的理想中,说。
天天在微风中欢快地咬着成熟的麦子。
【七彩的密室】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浅雪。棱镜把眼光移开,感觉空气里拖出一条长长的不可见的金色与紫色的痕迹。他突然想起来MissingNo.好像还在他的电子宠物机里。
理想之黑现实之白,其实从不同的方式来看,都是彩色的。
“你会忘记吗?”
“不会。”
记住的,遗忘了。
九天了,我掰着手指头,像个白痴一样躺在床上,来回数。数来数去发现我右手中指要比左手的略长那么一些。这可是个新奇的消息,她一定感兴趣。我傻呵呵地在床上笑,第九天,她---我的妹妹---要回来了。
还记得一年前吗?就是那个时候,半夜,邻居家被入室了。有个人翻进了那家屋里,他不是要偷东西,只要想看看---看看那家的女儿---一位十二岁的性感少女。她在自己的房间熟睡着,单薄的被单没完全盖住那娇小的身体,隐隐约约的夜光下,性感少女洁白的皮肤显露无疑。她在他眼中是闪着光的,月光都相形见绌,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很快影响到自己的双手双脚,乃至心脏急速地跳动起来,在寂静的黑暗中像战鼓。他不是贼,他不想偷这家主人的任何东西,他是战士,不是将自己的生命,而是将自己的心献给那美妙的性感少女。
那熟睡的性感少女不会知道的,她睡的太熟了,完全没有知觉,不知道最喜爱她的人儿正静静地矗立在她面前,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在极度的渴望中,那人张口念起了那广为人知的咒语,来自对性感少女最真挚的称颂:
“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头得由上腭向下移动三次,到第三次再轻轻贴在牙齿上:洛-丽-塔。”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在空中飘荡,久久不散去,他太爱ta了。即使他是一位临近三十的青年,即使他有着自己的事业,身后有一大票成熟女性等着他去选择,他仍不回避对性感少女的爱。对,是对性感少女们的爱。他不必知道这面前的女孩的名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女的幼嫩、无邪以及可爱,以及在这些特质之中存在着的如同泉眼般的魅惑,他有着野性的直觉:在良好的引导下,性感少女们也会接受大人们的爱情,爆发出远超大人的情欲。
在这之前,他只能静静在旁边看着,他在想办法,让她领会到这层爱。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眼睁睁看着少女在自己眼前快乐地跃动、游戏,却没有办法直接触碰到她。所以,他趁着夜色来了,翻进这屋里,黑夜笼罩下,在一旁等候。他等待对方一丁点的提示,然后他就会下跪进行宣誓,表达自己的忠诚,自己的爱意。
绝不是像这样,性感少女昏昏沉沉中醒来,瞥见那矗立的人儿,张嘴瞠目起来,惊恐在脸上散开。
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堵住了少女的嘴。他颤动的、发白的嘴唇,凑到了她的耳边,触到她冰冷的耳根,轻轻地急促地说:“我,我不伤害你,不,不,不。我爱你。”
他的心是热的,吐露的话语也是热的,他烘热了少女的耳根。他咬了上去,没有用力,像轻咬荔枝肉一样,甘甜在他嘴中弥漫,迷醉侵袭至他的脑袋,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燥热与汗水抑制住了他要昏过去的冲动。他满头大汗,眼神不能聚焦,少女的轮廓在眼前扭动,像一条鱼。柔软的床在两个人的重压下陷下去,如干涸的泥塘。汗水,他的汗水成了水源;还有少女的眼泪,豆大豆大的,从眼眶里汨汨而出---它们都要填满那泥塘,前者为了得逞鱼水之欢,后者为了获得自由.....
这就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那女孩后面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第三天那家就搬走了,之后街道里便将那人入室的事情传开了。那人呢?没被抓到,我恨那个人,恨,不同于针对犯罪者的恨。因为他,我的妹妹被父母急急地送到了寄宿学校,一去就是一年---原因是为了防范于未然。直到现在,还有九天,九天,一二三四五....她就要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了。
在这一年里,我思念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对她的感情。我确认了一件事情,就是,我喜爱她胜过世界上任何人。同时,在这九天里,我发现了,那早已人去楼空的邻居房屋,在持续几天半夜里有了动静。
我见到那人。我看着一团黑影钻进那房子,紧接着细微的声音在空气中漫开。我听得到。
但我不去惊动他,我要在暗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房间里乱钻,东看看西看看,似乎没有确定的目的。他显得急躁,快速地来回踱步,埋着头,忽然就抬起来,直盯着一处房间的门把。啊哈,他慢慢地走过去,扭开房门,侧身跟老鼠一样窜了进去。与我妹妹的房间一墙之隔,就是那里了----也曾是那性感少女的房间。
他就那么站在黑暗中,面对空空如也的床笫。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把一切过去的痕迹都掩盖住了。
踯躅良久,他靠近了那堵墙,那堵保护着我妹妹的墙。他伏了上去,脸侧过去,紧紧地贴着,深深地呼吸。
又是许久,他脱离开来,再次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墙壁上有了他清晰的轮廓。
我站在他的身后,对他喝道:“嘿!转身!”
他没有动摇,缓缓地转过身来,月光穿过窗户横亘在我们之间。我看清楚了他的脸。月光成了一面难以想象的镜子----我看到了我自己!倏忽之间,他越窗跑了出去,留下我直盯着墙上他留下的幽灵般的印子。
第九天晚上,妹妹回来了.....
*二番队长和十二番队长的回忆杀
(1)
“喂,苍鸾!快去告诉花鸟院队长!”二番队的队舍门口再次响起了早就让人习以为常的求救声,“我们队长他留下一张字条又翘班了!。”
半晌,从门后走出了一位黑发女性,从表情上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么,但十二番副队长伊藤开毕竟为了同一件事情上访过无数次,他还是有把握看出对方现在的心情是非常差劲的。二番队队长花鸟院五月默默走上前来,用几乎看不出的幅度点点头:“伊藤。”
伊藤心神领会地拿出自家队长翘班时留下的字条交给了她,略微有点担心地补充上一句:“花鸟院队长,再生气也要手下留情……不用每次都打得……”作为队长控的他,尽管对队长三天两头落跑的行为头疼不已,每次看见队长被自家青梅打得满头包拖着回来的时候还是挺不忍心的。
“我有分寸。”五月没有多讲一句话,将纸条收好后一个瞬步就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她根本不用去想也知道苍士会逃到哪里去翘班,下一秒钟她就已经到达了三番队的鱼塘,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的三番队员们也没有大惊小怪去报告队长,只是都远远向五月行个礼,也向还没察觉到青梅正一脸杀气站在自己背后的一之濑队长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看着正半躺在地上眯起一只眼睛握着鱼竿的苍士,五月深吸一口气,低声地唤道:“苍士。”
她的声音并不大,低低地消散在空气中,却让全神贯注“放松”着的苍士全身一震,“蹭”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慌乱地扯平羽织上的褶皱瞥向身后:“五月,今天来的真快……”
下一秒钟他眼中的世界就上下颠倒了,回过神时已经被一招干脆利落的小手反掀到地上,五月背对着他拖着他的衣领就这么走出了三番队舍:“……回去上班。”
“我说啊……”一路上如此打眼地被静灵廷众人围观,苍士还是有很大意见的,他默默叹了口气,手上还保持着握着钓竿的姿势,“五月,我就稍微放松一下你也不用这么严格吧……”
“不好。”对方十分干脆地断绝了任何讲情的可能性。
所以她就是这点特别头疼啊……苍士在心里摇摇头。那家伙对于“规矩”简直是到了死板的程度……从自己认识她的时候就开始了。
五月面无表情地站在技术开发局门口,松开对方的衣领看了站在门口的研究人员们一眼,无声无息地一个瞬步便已消失了。
“花鸟院队长真是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伊藤摇摇头,叹了口气把积压下来的报告递给刚站起身来正在拍身上灰尘的一之濑苍士,“队长,你没事吧?”
“……没事。”苍士最后看了一眼五月方才消失的地方,一瞬间露出了有些复杂的表情,但随后还是跟着自家副队走进了技术开发局。
五月其实刚才并没有走远,她站在一个死角里一直目送着对方跟着伊藤进去以后才慢慢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回想着方才手上拖着青梅竹马时感受到的重量,她眼前忽然浮现起第一次见到苍士时对方远远地站在夜空下看向自己的那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眼神,努力想去算一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但就连五月自己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多久之前,自己就已经拥有了和苍士共同的记忆。
花鸟院家从小便教导了自己一旦扛下了责任便要背负着遵守到底。她实在想不起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似乎是苍士身体还十分差劲的那个时候,因为着两家之间世交的关系,父亲就交给了自己有生以来第一个任务——照顾父亲好友的儿子,一之濑苍士。
后来发生的所一切,早在那时候就已经被命运的齿轮决定了。
(2)
“五月,这是你接到的第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任务。既然接受了,就要完成它到最后。”父亲严厉地站在面前,“苍士君从小身体就非常差,灵力一直很不稳定,但他经常逃出家门在外面游荡,如果没有一个人在他四周看着随时都会有危险。这个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情,一之濑那么郑重地拜托了我这件事情,我也相信你的能力。”
“是,父亲大人。”黑短发的女孩单膝跪地并不多话地应允,下一秒钟便用瞬步移动向了任务对象所在的地点。
男人看着女儿消失的地方,方才严厉的神情已经被赞许所取代:“五月的瞬步,已经到达这个程度了吗……?”他喃喃自语着,微微扬起了嘴角。
对于已经能熟练运用瞬步的五月来说,在知道对方的长相的情况下找遍流魂街虽然还是要花不少时间,也比一般魂魄要容易得多。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在草鹿区的一处荒凉山头找到了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天空的苍士。对了一下对方紫发的特征,她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喂,站在那里的那个,”星空下体弱多病的紫发男孩看起来格外单薄,他察觉到了似的转过头来,尽管眼神十分冰冷却不难感受到他的愤怒,“你是不是就是我父亲找来盯着我的人?”
五月并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点头,在离着苍士十米左右的位置静静地站着。她也没有一直盯着苍士,而是时不时用余光扫视一眼对方所在的位置,这样倒没有让苍士那么不自在了,而且站在他的角度看去,一身黑衣的五月似乎已经和夜幕融在了一起一般,如果不使劲盯着她所站立的地方看其实几乎看不出那里有人影。
“……切,随便你了。”苍士转身往家里的方向走去,“我要回去了。难道你连我回家都要跟着吗?”
回应他的不过是入夜微凉的清风,再回头去看已经看不见先前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身影。以苍士的智商要猜出她的真实身份并不难,如果是自己的同龄人,能做到这个程度的隐匿的只有那几个以暗杀和处刑闻名的小家族,而自己的父亲要拜托人来照顾——他认为这是监视——自己的话,应该会拜托世交的花鸟院家帮忙。这种知道自己平时有人随时盯在身后的感觉并不好受,苍士一向对自己的自由被限制这种事情感觉十分不爽。
不过就是身体差了点,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一之濑苍士从小就因为灵力忽高忽低十分不稳定而经常生大病,次次都是性命攸关的程度,所以家里禁止他走出一之濑家。尸魂界湛蓝的天空他只从窗户里向外张望过,连家外的空气都没有呼吸过。没有见过其他的同龄人,和自己接触最多的只有家里照顾他的帮佣,继母亲每次见自己都泪流满面地抱怨命运对她和自己有多么不公后,苍士已经把母亲拒之门外再也不愿见她。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也是,那家伙也是,搞得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
苍士咬牙看着外面高高的、似乎永远也触摸不到的蓝天,最终,他站起身大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对帮佣们的惊呼声充耳不闻。
比起这样含着一口气强行活着,还不如在外面倒下。
那是他第一次踏出一之濑家的家门,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被太阳晒过的土地是软软的,还有腾腾的热气从地底冒出,让他忍不住做了一个深呼吸,第一次拥抱了外面的世界,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着。
在那之后,不管被找到多少次,被带回多少次,被父亲母亲骂过多少次,苍士都不会放弃任何可以出去的机会。哪怕是流魂街那样的地方,他都踏足过不少次,也并未发现自己在外面游荡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不安全事件。
上一回他被带回家以后,父亲很严厉地对他说如果再跑出去就会找人跟着自己。苍士一点也不想让这点稀有的个人时间被别人打扰,光是想着每次在外面逛的时候有人尾随着的画面就很让人不爽。
管你是什么人,像以往一样甩掉就好了。这样想着的苍士加快脚步跑回了家。家里的人看见他这次居然主动回来了十分高兴,尽管不知道原因,但看见苍士一脸不爽的表情,实在是没人敢上前去和他说话,似乎不管怎样苍士回来就好了。
那样意外而短暂的邂逅渐渐地就被苍士淡忘了,后来苍士也没有遇见过那晚的身影,开始他还会想着那家伙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看着自己,但仔细检查了周围又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可疑的气息,时间长了苍士慢慢就放松了警惕。
看来是自己混出门的技术越来越高了对方根本捉不到自己吧?当然啦,对方毕竟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再怎么样厉害面对自己这么多隐匿手段找不到自己也是当然的。他换上了之前偷来的一件脏兮兮的衣服往脸上抹了一些土,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了流魂街的人群之中。
流魂街当然不是什么安稳的好地方,但还是小孩子的苍士巧妙地躲过了四周乱糟糟的打斗骚动,弯下腰跑到了之前被那个盯着自己的家伙找到时所在的山头。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声和稀疏的野草。
“很好。”他有些得意地坐了下来,双手撑在身体后面向后放松地一仰,长舒一口气,“吵死人的家伙都不在这儿。”
苍士抬头看着天空静静移动的云彩,被阳光晃得有些刺眼,伸出手微微挡住了阳光眯起眼睛,显得有些惬意,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令人舒适无比。
意外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他眼前忽然一黑,仿佛被什么碾轧过一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剧痛的,眼前的情景因为痛楚而渐渐模糊,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妙。
该死,居然在自己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发作……!
他知道自己的灵压此刻因为不明原因忽然一路飙升,但因为身体承受不了这么高的灵压而不停发出了悲鸣。在疼痛逐渐剥夺五感之时,一股股寒意从外界向他袭来,他冷静地判断自己应该是发烧了。本能地紧紧抓着心脏位置的衣服,苍士想转移自己对疼痛的注意力,却只是徒劳一番。他张了张口想呼叫,然而此刻已经无法正常发出声音,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不完整的呻吟声,视线越来越模糊。
难道我就在这里……在这里死掉吗……
他最后看向静谧美好的蓝天,全力伸出了手,却只能触碰到微凉的空气。算了,这样,也比死在那种闷死人的地方要好。
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手好像被什么人有力地握住了,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脸庞的苍士,只是本能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命握住对方的手,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3)
当苍士醒来的时候,他眨眨眼,慢慢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这里是……我家?
我之前不是在流魂街病发作了吗……?
他带着疑问缓缓移动有些酸痛的脖子,随后就看到了正襟危坐在他床榻旁的黑发少女。这是一之濑苍士第一次看见花鸟院五月的正脸,但他还是从对方一看就家教良好的跪坐姿势和黑色的劲装猜出了她的身份:“你……就是之前跟着我的花鸟院家的人……?”
少女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他心里泛起一股愤怒、惊讶和感激交杂的、无法言语的感情,酝酿了半天才动用他因为昏睡有些迟钝的大脑想出了回应的话语:“虽然应该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但是……难道这几天你一直都跟在我后面吗!”一想到自己每天的秘密游戏其实一直都在一个陌生人的视线之下进行,他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这回,少女终于轻轻地摇摇头,回答道:“父亲大人的命令是照顾,不是跟踪。我没有跟着你。”
“五月君确实没有跟着你。”循着来人的声音,苍士挑起眉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走了进来,“她说自己没有偷窥别人日常的兴趣,所以都是在离你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感觉你的灵压变化来判断你的安危。”
这个家伙……说出了那样的话吗?
他略微惊异地看向身旁的少女,对方依旧端端正正地坐着,只是那双眼睛不再是闭着,而是认真地看向了自己。
“看、看着我干什么……?”他有些不自然地转开视线, 这么说她是一直在流魂街的某处待机着,在感觉到自己灵压不对劲的时候马上果断赶来的吗……
“这么一来你也没有异议了吧,苍士?”父亲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有五月君在照顾你,我也可以放心了。”
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苍士有意地抬高了声音,似乎要努力打破这尴尬一样有些磕巴地说道:“啊,那个什么,总之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谢谢你,各种意义上的。”
少女摇摇头,淡淡的声线里带了一丝自责:“不,我反应得还不够快,再晚一点,苍士君就死了。”
“啊……这样吗……”感觉更加尴尬了的苍士逃避似的看向了窗外,他几乎没有跟同龄人相处过,完全不知道该和面前的被叫做五月的少女怎样沟通,“苍士就好了……苍士君的叫法总觉得怪怪的。”
“是。”五月微微颔首,并不多说一个字。
他不得不清清嗓子,感觉有些棘手地开口道:“总之……我叫一之濑苍士……请多指教。”
“花鸟院五月。”少女清冷的声线回荡在房间中。她歪着头,看着男孩犹豫着向她伸出的手,眼里充满了疑问。
苍士别过头去,愈发觉得尴尬了:“握手啊,握手。书里都是这么教的……吧?”他也不知道同龄人相遇应该做些什么,总觉得要是在这里出了洋相,今后真的要成交流障碍了。
反而是五月回过神来后便大方地握住他的手,少有地弯起了嘴角。那是几乎只有苍士才见到过的,冷酷的刑军司令鲜有的真心笑容。
(4)
没错,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能丢下五月不管
那个家伙多少年来都是这样的。苍士放下手中的研究报告,揉了揉太阳穴。
在那之后家里对他的禁令不如从前那般严,而自己也经常大摇大摆晃出去乱逛,也再也没有遇到过倒在只有一个人的地方没人救自己的事情。五月仿佛和他有了默契一般在给他私人空间却又不至于离他太远的地方守候着他,如两人之间没有语言的约定一样,在那之后又过了多久他们也不记得了,只是几百年也好,几千年也好,后来他们之间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也会一起出入流魂街了。对于不擅交流的苍士来说,五月就是他唯一的朋友,就算后来苍士身体渐渐好转后也去了真央,五月还是会在真央的附近随时待机着。
啊,说句题外话,除了保护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苍士有些孤僻的性子和真央其他的人相处不来,同时也觉得老师很烦,所以每天都在谋划着逃学,这个时候五月作为监督的能力就完全发挥出来了,几乎能百分之百把苍士抓回学校乖乖上课。虽然这被真央的学生们私底下称为打情骂俏,那就是后话了。
一直到现在,这个家伙还是这样,哪怕自己和她都走上了队长的位置,她依旧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只要是她担下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负起责任做到最后。
其实他不会承认,每次自己翘班被青梅逮住的时候,他竟然有点安心。因为五月还是五月。
无论后来因为自身的成长接到了了多少不同类型的任务,「照顾一之濑苍士」的任务在花鸟院心中,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种彻入骨髓的习惯而不可替代,甚至在五月成为那个伊佐木的学生、宣誓为师父效忠并无条件支持师父的理念后,她有意识无意识里对一之濑苍士的保护从未有过减淡。
只有花鸟院五月,始终会以一之濑苍士的生命为第一使命。但苍士认识的那个五月,在其他使命与这件使命有冲突的时候会以对别人的最小伤害来牺牲自己作为代价去协调完成全部。
所以啊,五月,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
二番队传统之暴揍十二番队长的由来(大误)全文算空格5634字,反正估计除了苍士也没人看吧所以埋了点日后五月之死的伏笔(序章就想着怎么让女儿去死的娘也是够狠的啊)
想写写看两个少女的温馨日常!
使用请随意,但是请至少打上我的名字。
拒绝转载之类的。
——
01.初见的你是我的同桌
02.因为老师过来时的提醒成为生死之交
03.下课一起去厕所
04.一个负责抄笔记一个负责记住解题过程
05.一起讨论家庭作业的题目
06.下雨共撑一把伞
07.凑钱买一杯价格两杯的特价奶茶
08.想到某点总是想到一起
09.做清洁时你扫地我拖地
10.不约而同的买了一样的早餐
11.你一边耳机我一边耳机的听歌
12.过节时写明信片给你
13.在学校吃饭的时候挑出你买的菜里面的辣椒
14.饿的时候把零食分给你
15.冬天把手套借给你
16.帮你梳起头发
17.在犹豫买的东西的款式时帮忙做选择
18.一起拍大头贴
19.在要搬走东西的时候拿出准备好给你的袋子
20.体育课一起装病在操场边缘看大家运动
21.偷偷买下你喜欢的东西作为考好的礼物送给你
22.买了水果在午间一起吃
23.我跟你说XX的笔记本超好看!是吗周末去逛吧!
24.因为安利去看了并不是非常喜欢类型的小说
25.买相似的裙子周末穿出去逛街
26.小声讨论喜欢的男生类型
27.绕路买不同味道的可丽饼,你分我一口我分你一口
28.放学路上谈论着今天的天空
29.做完作业习惯对答案纠错
30.就算高中结束,这份友谊也不会就此终结
“我爱你。
所以请去死。”
====
为了五毛钱也够拼了_(:з」∠)_
(总觉得会被制作组打。
求圈名?
赞花
滚
——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企鹅交流wwwwwwwww
我姬友曾经就叫赞花,现在改成里叶了
玩梗的我【
他说他爱她。
在870毫米外。
在杀死她前一秒。
===============
870毫米=AK47的长度。
五毛钱争夺战(不
第一章
熟悉的,再熟悉不过的白光。
白光这个词,已经用烂了啊。
是什么指引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不懈怠地走下去的呢?
顾景恒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也许有一天,他不想明白的事情都会明白,那么,他就算是死,也无所谓了。
顾景恒抓紧了温菀文伸过来的手。修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细腻的肌肤都彰显着拥有之人的衣食无忧。右手的中指第一个关节上,有一块明显不与这双手匹配的老茧,这是温菀文从事多年文职工作留下的痕迹,上面,还有一道道细细的刮痕。这是温菀文的坏习惯,想事情的时候左手喜欢挠头,而右手便喜欢用铅笔细细的笔尖刮着这块茧。
独一无二。
也许,自己唯一的支撑,便是这份信念了吧。
仿佛是知道了顾景恒的想法,温菀文的手轻轻地抽了出来,再更用力地握住了顾景恒的手。
他放宽了心,让自己在这无边的白光之中沉沦下去。
也许,这样子也还好。
至少自己不熬夜了,不会再招埋怨。至于是谁,顾景恒没有多想。
再次醒来,已经站在了一幢大概是别墅还不知道是什么房子的内部。天还没有黑,顾景恒走到了窗外仔细查看了一下,房子外杂草横生,大概很久没人打理了;并且众人都在一块类似于玻璃立方体的东西之内;再扫了一眼室内,同伴们都在...等等,多了四个成员。一个黑发的女人,一个少年,一个看起来是外籍的男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询问马上就要开始的顾景恒,问题硬生生被飞奔而来的娇小身影憋回了口中:“哥哥!你怎么来了...?!!”
男人一下就笑了,而且是很真诚的那种笑,特别开心的那种笑还张开了双臂:“这不是我家妹子么,怎么也到这种地方来啦?”
但是并没有像小说中写的那么美好,温香软玉满怀之类的,墨瑾伸长了双手,用力地捏了捏那男人白皙的脸:“唔~你真的是墨文铎?我哥...?”
“对啊!”男人,不,此时应该叫他的名字——墨文铎笑得更开心了,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脸被捏得留下了红红的指印,看来已经习惯了自家妹妹的“欺凌”,双臂一紧,就把墨瑾整个圈进了自己的怀中,“真是的,果然是你啊,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小瑾,你以后不要随便乱跑了哦~”手在墨瑾的背上拍了拍便松开了。
墨文铎一脸无辜,墨瑾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拉着自己的哥哥介绍给队员们:“喏,这是我哥,同父异母的,亚英混血,这人就是傻了点,还是个话唠,以后大家就请多多照顾他了~”
墨文铎也大大咧咧地一站:“哟大家好,我是墨瑾的哥哥墨文铎~在特种部队里工作,执行各种秘密任务加杀手哦~”
少年看起来很阴郁,话也不多,娃娃头加直发感觉很像女孩:“我是重华,杀手。”
【那个墨文铎真的是杀手吗...?两个人根本一点也不像啊...?!那个娃娃头才是杀手的感觉啊!】众人心里都槽着,除了新的四人。
“大家好...我叫灰,是动物学家哦。”灰望着鲁文佐尔,嘴角勾起了一撇奇怪的笑容,而鲁文佐尔在这道意义不明的目光和微笑的辐射下,瑟缩着躲到了角落之中。
有什么关系...吗?大概是的吧。蛮好玩的。顾景恒微微笑了笑,垂下了头。
那个女人眼神谨慎,就算藏在了眼镜后面,绿眼睛中谨小慎微的目光还是没能逃过顾景恒敏锐的眼神。
他金色的双眸略微亮了亮。
这个女人,很谨慎嘛...有意思。
“希尔•瑞文斯,来自德国。”略微带着点异域口音,她也不怎么爱说话,明显是想把自己隐藏起来,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她说完话后,就自己一个人缩在了黑暗之中,默默地听众人说话。
手腕上金属制的手表跳出了一条新的任务。
【sideA主线任务,存活万能钥匙30天。】
大概还有一些支线任务吧...顾景恒心里想着,想和温菀文一起商量一下,发现温菀文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旁边,走到了倪昊的身边去了。
什么时候?居然...自己居然没有发现!顾景恒心里有点纳闷,走过去拉了温菀文的手就走:“菀文,这部电影...你怎么看?”
温菀文没有多余的动作。
没有动作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这时候自己主动拉了他的手,还叫了他菀文而不是温菀文,他早就应该跟自己勾肩搭背加调侃自己才是...怎么会...?
面上如常,顾景恒不动声色地继续和温菀文聊天,心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深。
难道...这个温菀文是假的?!!经过上部电影那个镜像人事件,顾景恒已经开始防着电影之中好友和同伴的举动——他绝对不会相信什么诡异的所谓主神的。
大概...有点问题。
顾景恒心里了然。只不过,真正的温菀文,现在在哪里呢?
看着旁若无人窃窃私语的墨姓兄妹俩,顾景恒心里微微有些担忧。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Part 1----END-------------------------------------------
周围玻璃幕墙般的保护罩渐渐消失,原本笼罩在迷雾之中的别墅也显出了原型。众人跟随着倪昊,走到了别墅外侧,绕着不算大的别墅走了几圈。不过别墅的主体部分还是笼罩在奶白色的浓雾之中。
“快来看快来看啊!!!”鲁文佐尔激动的声音在队伍末尾响起。
又有什么事啊...莫名的,顾景恒心里有点烦躁。这对于顾景恒一直以来处变不惊的心态来说,十分反常。
不过他还是回过了身,看见鲁文佐尔蹲在一个貌似通风口的前方,兴奋地指着某样东西大叫着。
“King Brown Snake!世界第二大毒蛇!原产地是澳洲,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激动掩盖也掩盖不住,更何况鲁文佐尔根本没有掩饰。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不就是几条蛇嘛...好烦啊...
“啊啊啊还有!看后面的游泳池!居然有这么多水蛭!!啊啊啊好激动啊!”
鲁文佐尔指着的游泳池,是一个已经荒废地不成样子的游泳池,底下还未完全干涸的水洼中,有一堆堆的黑褐色的不明生物——大概是水蛭吧——在不停地蠕动着,说不出的恶心。
[]“喂倪昊!!!我抓起来了哦!!”
倪昊头也不回,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添麻烦。”
“好哒!”鲁文佐尔已经提着一个牛皮袋站了起来,满脸笑容,也不知道牛皮袋是从哪里来的。
“呜哇哇哇哇好可爱~”顾景恒面色不善。
不就是几条毒蛇几个水蛭嘛有必要花痴到现在吗...?!!顾景恒回过头瞥了一眼喃喃自语的鲁文佐尔,感觉更不耐烦了。
“进古堡吧。”倪昊冰冷的一句话拯救了烦躁中的顾景恒。虽然...顾景恒觉得倪昊也不怎么对劲。
到底是什么情况...?顾景恒头都大了,看着前方自己觉得不对劲的两人,顾景恒只好先跟上再说了。
等等...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温菀文挠了挠头发,悄悄地对着封杭竖起了一根小拇指。别人可能不会注意这简单的一个举动,更何况温菀文平时就有挠头发的习惯——但是顾景恒敏锐地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封杭看着温菀文的小指,微笑了一下,笑容之中,是从未有过的邪气。弯弯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
顾景恒心中一凛:看来,封杭也被换掉了。真是糟糕。暗自咋舌,主脑被替换,真是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了啊。
菀文...希望你没事。
众人,终于走进了阴森的别墅。
现在,好戏终于开始了。
顾景恒故意落到最后,回头看了看雾气弥漫着的无边黑暗。
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只血红的眼睛在向外窥视,诡异的眼睛,诡异的笑意。
【呵呵呵...现在,才是序幕的序幕。】
【小子们,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彻骨的冰寒,突然融散在顾景恒原本就担忧的心里,好像一块大石压在心口——
事情,真的变得那么糟糕了吗?
我,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自己的信念,会不会也有一天,想好友一样,被不知不觉地替换了呢?
顾景恒越来越担忧,担忧好友,担忧自己,还有自己和同伴的未来。
------------------------------------------------Part 2----END-------------------------------------------
别墅里。
进入大厅,必须经过长长的回廊。饶是顾景恒经过无数具尸体和无数宗变态案件的洗脑,看到回廊两边的画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圣母像。
全是圣母像。
各种各样的圣母像都有,栩栩如生,抱着圣婴耶稣轻轻拍打哄唱着天堂里的歌谣。嘴角慈祥的微笑,在半黑暗之中化为了死神镰刀的锋芒;眼中母性的爱恋,在惊悚的气氛之中变成了恶魔的双角。
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种气氛之中,一丝的不理性就会造成全盘皆灭。
顾景恒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墙上的装饰,手拢在袖子里握成拳,微微颤抖着。温菀文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完全不去顾着顾景恒的...算是恐惧吧。而这,更加坚定了顾景恒认为温菀文是假的的想法——真正的温菀文此时恐怕已经牵着顾景恒的手,就差蒙住他的眼睛领着他向前走了。
温菀文绝对是假的。
那么,封杭和倪昊也是假的。
既然会有一个假的,那么就会有两个假的,三个假的。顾景恒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就是假的。
回廊的那一头,站着两个精灵。
精灵的耳朵尖尖的向两侧耸着,薄薄的嘴唇咧开了一个令人心悸的弧度。
都说薄唇的人心性凉薄,这精灵嘴唇这么薄,可不是...
等等...顾景恒拍拍自己的脸颊,不就是几小时没见温菀文吗,都开始学他插科打诨了,这可不好。
不多时,众人就穿过了恐怖的回廊,来到了大厅。
大厅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东西,要说有,也是大家头顶上那盏摇摇欲坠积满灰尘的大吊灯了。
吊灯主体显黄铜色,暗沉的光泽彰显着它长久的岁月。
墨文铎突然发话:“看,那里好像有东西。”
顾景恒就算戴了眼镜,视力也不怎么好,眯起了灿金色的眼睛扬起头盯着吊灯顶。
好像...隐隐约约好像是有点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墨瑾在一旁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墨文铎仔细地听了听,脸上表情一下子便垮了下来:“小公主啊,你不要说啦,小心又乌鸦...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哗啦”一声,古旧的吊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上面牵引的锁链一下子断开,整个大底座向吊灯底下的墨瑾和顾温三人人垮去!
真是糟糕!墨瑾那家伙,怎么这个时候乌鸦嘴啊!!!顾景恒此时顾不上墨瑾了,拉了身边的温菀文,瞬间激发血统,就向外围冲去!
【速度提升20%...】血统能力开启,顾景恒好险不险地和温菀文一起避开了吊灯,但是吊灯在接触到墨瑾的那一刹那碎裂开,轻轻地掉在了地上。
“真是的小瑾,要小心啊...”墨文铎将手中的丝线收拢不知道藏在了哪里,左手捏着一张纸片,右手揉着墨瑾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宠溺。
这个兄长,当得真不赖...顾景恒想起了顾景泽,自从第一部电影时突然出现,中间长长一段时间都沉寂了。我,还是负了景泽...我这个哥哥,做得还真是不到位啊...苦笑了几声,顾景恒半垂下眼睛,嘴角划出了一个苦涩的弧度。
墨瑾嘟起了嘴:“真是的笨蛋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没问题的啦...”
墨文铎却是没理墨瑾的撒娇,微笑着将手中的纸片展开;“嗯...不知道诶...谁认识啊?”
大家一个个都凑过去看了一看:“额...这个,大概不是字吧...”
墨文铎收了纸片,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好吧...等等再看能不能解开好了。”说毕便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看起来很是轻松。墨瑾追了上去,仰起头,不知道和哥哥在说些什么,墨文铎低下头边走边回应,顾景恒看不清他具体的神色,只知道他的表情很温柔,很温柔。
“喂景恒!快走啦!”温菀文招呼着顾景恒,顾景恒无奈地看着这个“假货”,只能跟上。
------------------------------------------------Part 3----END-------------------------------------------
“我们去二楼看看吧。”在一楼,特别是大厅里绕了几圈之后,没有什么发现,到现在唯一的进展就是那张纸片之时,倪昊突兀地提议,引来了一片附议之声。
有点奇怪...倪昊,怎么突然...暂时不管了,反正知道是假货,没用的时候干掉就行了。
“嗒...嗒...嗒...”众人的脚步声意外地一致,这在微微腐朽的楼梯上略显恐怖。
到了二楼,大概的情况和一楼相似,都是古旧而破败的家具。但是房间非常多,一时间无从下手。
“要不,我们分队走吧。”封杭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表情,但是顾景恒警惕地发现,这些“假货”,好像都要把全队引到危险的境地去。
暂时采用他们的意见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啧,真是麻烦。
“嗯...倪昊和我还有鲁文佐尔一组,景恒和菀文一组,墨瑾和墨文铎一组,剩下的三个新人一组,就这样吧。”
一槌定音。
“不好。”一直没说话的少年杀手重华开口了,“我们三个新人一组,不妥当。”
希尔托了托眼镜,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扬:“的确不妥当。”
这时候,连顾景恒不这种怎么关心队里的分配情况的人都觉察出了不对劲:封杭一向注意队员的分配情况,有新人必定会安排旧人帮助,毕竟,这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顾好猛兽的幼崽,在它成长时一定要有成年猛兽守护。
温菀文悄悄对着封杭使了个眼色,一般人都只认为是温菀文看了封杭一眼,只有最了解温菀文并且一直关注着他的顾景恒知道。
封杭连忙补充道:“啊...的确不是很好...那么我和重华、倪昊一组,灰...你有没有战斗力?”
“有的。”灰微笑着回答,眼神十分奇怪。
啧...头疼...什么情况啊现在...
“哦那么鲁文佐尔和灰一组,景恒和菀文那一组里加上希尔。”
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鲁文佐尔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灰一眼,随即又把头低下了。
现在的分配倒是可以了,就是...灰和鲁文佐尔这事...算了,当事人不想点破我还是不要管闲事了。
顾景恒苦恼地敲了敲脑袋。
“怎么了啊景恒?不舒服吗?”温菀文关心起了顾景恒。
“嗯...没事,大概是强制激发了下血统的关系,有点晕。”嘴上回答着温菀文的问题,顾景恒心里暗自冷笑着:这时候,开始装了吗?
“走吧。”
大概地和温菀文还有希尔转了两圈,没有什么发现。顾景恒想走回原点,希尔突然停住了——这是一个厕所。
“怎么了?”
“没事,就是...”
“嗯?”
“我的血统让我可以通灵...我看见,马桶上坐着一个男人。”
“...有危险吗?”
有危险,我先解决掉再说。
“嗯...大概没有,我们可以走了。”
也幸亏顾景恒看不到,否则他的洁癖可是要发作了:男人浑身发黄,和他以前看到过的腐尸差不多,尖尖的指骨露在了指甲和血肉之外,肋骨也断了几根,横七竖八地戳在了外面,肚腹上的皮肉早已经烂光,裸露的内脏器官之间,黄兮兮的黏膜上,蠕动着不知道什么昆虫的蛆虫,白花花的煞是可怖。男人的半边脸已经完全腐烂,眼珠子晃晃悠悠地挂在了眼眶之外,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在已成为骷髅的高高颧骨之上。
回到了原点,就见鲁文佐尔一组和墨氏兄妹已经在原地等了,好像墨瑾和墨文铎刚到不久,鲁文佐尔正给他们递一本书。
“嗯...这本书是我在那边卧室的床上拿到的,好像是翻译书,我拿回来看看有没有用。”鲁文佐尔局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对顾景恒一行人说道。
墨瑾无聊地跺着地板,对泛黄发脆对的书页没有一点兴趣:“这么旧了,凭着主神的恶搞程度,说不定是假的呢。”
小姐你别乌鸦嘴了好吧...
幸好乌鸦嘴也有失灵的时候。墨文铎欣喜地翻完书,说道:“不是假的,有翻译!”
刚刚赶到的倪昊一行人连忙问道:“是什么?“
“额...”墨文铎表现的比鲁文佐尔更局促,不停地对照着白纸和书页,“大概是...请敲十三下...吧?”
“敲什么东西十三下?”温菀文疑惑地发问。
“不知道诶...上面没写。”接收到众人不相信的目光后,墨文铎正色:“我就是以为漏了才仔细检查了四五遍啊...绝对没了,就是「请敲十三下」!”
墨文铎没有必要骗我们...再说,我们可以自己去查看的...哪里出了错呢...?
顾景恒仔细思索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眨眨眼睛开口,
“封杭你看过〔万能钥匙〕的吧...那么,万能钥匙在哪呢?”
顾景恒不满地看了一眼抢先说话的倪昊。
假货!(喂顾法医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啊)
封杭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
顾景恒不怎么耐烦,又再问了一遍:“万能钥匙在哪?你不是在主神空间看过一遍了吗?”
“马桶...主卧室的马桶里...”封杭一脸迟来的尴尬,“我没骗人,就是那里啊!就是,厕所里可能...有点脏....”最后两句话声音轻如蚊呐,顾景恒并没有听见。
算了,先去看看再说吧...顾景恒一下子泄了气,无奈地想,反正也不吃亏。
主卧室的厕所里。
洁癖发作的顾景恒脸色铁青,指着马桶说:“你•确•定?”
封杭貌似无辜地眨了眨眼:“嗯我确定。”
白花花的蛆虫。
乱飞的苍蝇。
幽绿色的水。
同样绿色的顾景恒的脸。
“就是要掏马桶...?!!”
“嗯大概吧...”
一没手套二有蛆虫,就算有手套没有蛆虫顾景恒也不会去掏马桶。
温菀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拍顾景恒的肩:景恒啊...你这洁癖还是改不掉啊...”
顾景恒狠狠刮了温菀文一眼。
小样,还装得挺像!我就有洁癖怎么着你啦?!假货!(顾法医你越来越幼稚了)
“其实也不一定要你掏啊...比如说...”封杭自己也越说越不对,按照原本封杭的思路来说,倪昊那个大爷不可能去掏;温菀文一脸嫌弃,队伍以后还要靠他狙击呢不能有分歧以后他说哎呦手抖了把自己或者队员弄个伤总没问题;墨瑾...总不可能要未成年小女孩去掏马桶吧;鲁文佐尔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还是直接没进来;那几个新人自己也不熟,拉不下脸...只有自己了。
封杭叹了口气决定自己这个文职去掏马桶,撸起袖管闭上眼睛白皙光滑的手臂颤颤巍巍就要往马桶里伸,手指离脏水和蛆虫还差一厘米的时候停了一停,就要继续向里面伸——
“我来吧。”
封杭大难不死热泪盈眶地抬起头就要看看自己恩公哪位,看到墨文铎那一头金毛就迅速让了开来,侍应生一般五指并拢,指尖向着马桶:“请吧。”
试了试压线(x
===========
拉威准备好了自己最精良装备。
像他这样的佣兵一向都很在乎自己的装备,更何况他还是最顶尖的那种——要知道知道这么多年来能击败他的只有一个人。
而这次的任务点名要他前往,任务内容相当令人不知所措,“消灭害虫”,那上面说。
不过拉威看了眼任务的提出者和报酬,决定接下这个任务。
要知道这个任务可是提供了一万拉克依白金币——这种白金币已经是现在银河系里最贵的货币了,有了这些钱他可以过上好几年最奢侈的生活。
更不要说这些钱里有一半是预付的。
这样优越的条件足以让他跨越整个银河系去另外一头的星球。
他要去的星球最近才刚刚有银河列车停靠。
原本这里只是个偏远的星球——但开发商盯上了它,艾克拉尔公司直接买下了整个星球,当银河列车决定在这里设置站点时他们的一期工程才刚刚竣工。
一期工程改造了这里大部分的困难地段,将星球上恶劣的环境驱逐改造,只留下了那些可以供人游玩的地方。
而当拉威踏上这里的土地时二期的工程才刚刚进行到中段,天空已经变成了和地球类似的蓝色,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除了冯•西兹那个家伙外。”艾克拉尔公司的老板——也是他这次的老板,这样说。
一瞬间拉威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找上他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追逐冯•西兹,要对付他,没有人比他更有经验。
——而且那家伙也的确是害虫。
“发生了什么?”出于对情报的需求,他仍是问道。
“最近正当我们准备清理这个星球上最后一批的低氧地带时,那家伙冒出来了,他炸毁了我们好几座工程塔。”老板说,“抓住他。”
好的,这就是这次任务的真正目标。
“他不好对付。”
“我知道。”老板继续说,“所以,我们才需要你——你是最顶尖的,也是最怨恨他的。”
他笑着弹了弹烟灰,“听说你妹妹被他杀了,对吧?”
拉威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了,然而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爆炸声忽然就袭击了整个大楼。
“是冯•西兹!“有人大喊道,警报声瞬间响了起来。
无论他到底想不想接这个任务,拉威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他在这星球上艾克拉尔公司总部的窗户上看到了外头的景象,红土荒地从翠色的楼层外一路伸向了远处。
近处有建筑物在冒烟,那个别管,无关紧要,他一眼就看见了荒地上有个奔跑了身影,他无论何时都不会认错的影子——
拉威架上了狙击枪。
超远程的光线狙击枪最多能瞄准一公里外的目标。
瞄准镜里是熟悉的身影——噢,该死,那个野小子又没有穿鞋——拉威开了枪。
冯•西兹就在这样极限的距离下猛地向前一滚,脚踝上被子弹擦过,流下一道血痕。
他回头看了这边一眼,金色的眼睛仿佛真正能注视到开枪的人。
“啧,野兽。”拉威低声骂道。
而且还是个害虫。
他打破窗户跳了出去,战术短刀在半空插入墙体。
落地。
因为有缓冲的缘故他没有受伤,短刀被丢掉,他抢过了最近的交通工具冲上了荒野。
摩托车最终在一处看起来像森林一样的地方停了下来。
因为没油了。
他踹了它一脚,走下了车。
这森林有着各种古怪的植物,看起来并不像是地球上的又或者他们在宇宙中改良的,他往前走了走,感觉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
“低氧地区吗……”他低喃着。
这种地方不利于战斗。
就在他这样想时,一个身影忽地就蹿到了他身后,猛地将他推倒在地。
“冯•西兹的敌人!”
是女人的声音。
——冯•西兹那家伙,连这种地方的女人也没放过啊?
拉威猛地挺起身,低氧状态虽然不适于战斗却也并不是不能,他用枪托狠狠打了那个女人,发现她的皮肤和血液都是蓝色的。
女人跳进了丛林里头,那里是她的优势产地,拉威举着枪防范,却没想到她迟迟没有出来。
“你是拉威?”她忽然说道。
“……我是。”
“冯•西兹说起过你。”
“哦。”真不让人意外。
“他说上次打败你只是运气好。”
“的确是。”只不过是那个家伙有着该死的野兽的运气。
“你的妹妹也没有死,现在仍然活在银河的某处。”
“我知道。”
“……你知道?”
“早就不是新闻了。”拉威平淡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追杀他?”
“这不关你的事,女人。”
他另有目的,但那是个秘密,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而后拉威没有去追杀她,想办法离开了这里。
再度交锋是在两天后,他和老板一起去工作塔的路上。
车辆在路途中忽然就滚下了深坑,冯•西兹的陷阱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朴。
拉威挣扎着爬出了坑底,和冯•西兹的交战持续了好一阵子。
“为什么要破坏工作塔!”他大声质问着,开枪。
“你才是,为什么要帮那种人!” 冯•西兹的声音传来,“你知道他们杀了多少原住民吗?!”
……啧,这小子果然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
拉威在心底暗骂,与此同时把一个手雷从底下丢了过去。
冯•西兹立刻避开了爆炸可能的范围,然而他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一个音爆手雷,巨大的声音让他惨叫着倒了下去,拉威确认了没有枪声后才终于走出掩体。
时隔多年又一次看见冯•西兹。
对方还是那样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捂着的耳朵流着血,可是金色的眼睛依然没有屈服。
拉威还在踌躇,后头的老板忽然就走了上来。
“太好了,终于抓到你了。”老板露出了嗜虐的笑容,眼睛里的光像是野兽看见了猎物,“——终于,可以杀死你了!”
他掏出手枪。
从一开始,他就希望自己来杀死这个人——
“砰”!
老板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枪口。
拉威一脸平静地收起了抢,看着他的老板缓缓倒下。
“我答应了帮你抓他。”况且,五千拉克依白金币已经足够他混很久的了。
地面上的人露出微笑看向他,“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他说。
“废话少说。”拉威瞥了他一眼,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妈欠我的三万拉克依白金币到底什么时候还?!”
少女和U成为了好友。
另一个世界,少女因U抢走喜欢的人杀了她。
-
我不服!啊哈哈哈哈【神经病
不过我确实梦见了……我喜欢的人和我一个长得狠可爱的同学成了男女朋友。
……然后梦见同学死了,BOOM——的爆了【喂
三分钟搞这个我也很拼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字的差距【你好烦啊!
啊啊…….结果还是失败了吗?
在沉睡中的梵古卡感知到,虽然力量并没有完全的回到他的体内,但是他仍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简和伊里斯都已经被净化了呢,以他们俩的力量,应该还能撑得住2,3天的吧?不过依照外面的情形,从异界那传送过来的怪物仍然不断的在增强,增多。
一丝风吹过,梵古卡感觉到晶棺外站着自己未被净化的影子正站在自己的旁边,梵古卡并没有害怕,他睁开了眼,同样的望着影子。影子和他就这么静默着。
良久,影子微微一笑,说道:“真遗憾,我还是没被净化呢”梵古卡说:“这用得着你说,我看得到。”影子只是回了他一句:“没劲。”然后就把梵古卡拉了起来,许久都没活动的身体僵硬无比,他努力地让身体活动的流畅点。
影子在旁看着,并没有关心他的意思,只是好奇的问着他:“反正你早晚都是与树一起被毁灭了,继续睡着不是更好吗?你现在挣扎,也毫无意义了”
梵古卡只是继续的活动着身体,笑着说:“你懂什么,你又不是我,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影子罢了。”
影子听到了之后,耸了耸肩,也倒是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他横竖着最后还是会死,他就观赏到最后吧。
出了晶棺的地方,到处都被黑暗给吞噬了,梵古卡苦笑,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可真是,没法挽救呢,不知道简和伊里斯他们还在呢?不过依照这种情况,应该是在某些地方继续抗着吧?那么,我也该一起了。”说着梵古卡就冲进黑暗里,加入了最后的挣扎……..
满身都是伤痕的梵古卡无力的躺在了地上,伤口不断地往外冒出暗红色的血液,他感觉得到他的力量正在被周围的黑暗所吞噬,在旁出现的影子只是看着他,然后蹲了下来,像是惋惜般的在那叹气,然后说“真没意思,都说了叫你别费力气了,你看看,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梵古卡只是盯着他,由于力气虚弱他只能看着影子的嘲笑,听到了影子的话之后,他笑了,在他意识模糊之前,唇已经变得乌紫的他只是用嘴型做了几个字,然后便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影子只是摇摇头,说着“真是愚蠢”身影便消失了,只剩下黑暗渐渐地蔓延在梵古卡的身躯………..
还是死了呢,
简,伊里斯,哈恩,你们还在吗?
树,我能再看你一眼吗?
好沉,好困
Xxxxx,再见了。
xxxxx是什么呢?你们猜0 0~【不
眼前和蔼的女士要他介绍自己。
“我叫威廉•德特尔。”他说,“我是你儿子。”
========
老年痴呆症梗。
前面说打赌的那个五毛拿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