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分开了呢”慧秋在一块大石上抱膝埋头,闷闷的呢喃着。
“像我这样胆小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胆量去杀人呢……好想念大家啊……”她自暴自弃的说着
“哼,胆小鬼,想不到族里还有你这样的败类“特露莎挥动着她破烂的翅膀,居高临下的看着脚旁缩成一团的慧秋。
慧秋听到谴责之后,身体抖了一下,咬紧牙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特露莎看到之后只是叹了口气,在旁边坐了下来,缓缓开口:“你也差不多一点吧,你可是枯影族的啊,你忘了你本来的使命了吗?“慧秋不作声,特露莎不爽的看着她,忽然一笑,揪起她的头发,疼痛的感觉迫使慧秋不得不抬起了头,特露莎这才满意的发下揪头发的手,又说:”听到了吗?“慧秋瑟瑟的发抖着,声音里带着颤抖,小声的应了句”是“特露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背对着慧秋说:“那你快去做任务啊,可要好好配合树准备的戏剧啊”话音一落,她便飞走了。
慧秋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啊啊,结果她就只能去杀人了吗?可是我不想杀啊,战争什么的我已经厌倦了啊,万一杀人了被他们发现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心头上的恐惧涌了上来,阵阵的凉意划过她的后颈,令她的头皮发麻,她害怕的颤抖着,忽然她像是想通了一般,小声的说着“只要他们不发现不就好了吗?只要不要让她们看见就好了啊!”想通了之后,高度紧张的神经线松了下来,睡意向她袭来,她身体往后倒,撞到了石头,钝痛的冲击让她一下子昏睡了过去。
醒来,她仍觉得脑袋沉沉的,摸上去很疼,她起身,晃了晃脑袋,还是很沉,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扶着石头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虽然能站稳,但是太阳穴却隐隐作痛,她忍住然后往小木屋中走去,她拿开稻草,那里是干泥土,她再用手刨土,不一会便刨出了一个木箱子,那是她自己弄的急救箱,打开拿出一些药瓶便开始弄着,然后把瓶子里的小药丸吞了下去,然后把急救箱放回去,用稻草铺好,她开始调整呼吸,整理思绪【现在的副本听队友说,应该是精灵族和魔族最多,恩……要不去天使族那?兽族应该没什么人去呢,好那就去天使族那吧!】于是她便决定去天使族的副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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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羽去兽族的副本那里!你们呢?”析兴致勃勃的向队员打听
“还没决定好”伊索月一酷酷的说着
“天使族的”斐尔森懒懒的开口
“恩?秋秋呢?……啊,她走了啊”析惯性的去问慧秋,却才发觉她早离队了
一时之间,气氛沉重了起来,露羽安慰似的轻轻的抱住了析,拍着她“慧秋,会回来的。”斐尔森鼓励着析,伊索月一只是露出了沉重的神情,安慰女孩子可不是他的强项。析笑了:“哎呀,不能让秋秋知道我们这么垂头丧气啊!总之副本,加油吧!“
四人:“哦!“
扑克战争
草花K的国王在病塌上停止了呼吸。
在他生命停下的刹那,他手中的扑克牌化作了一道流光向外飞去,如同白昼也能看到的流星,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某个方向。
王已死。
他拥有的扑克牌就离他而去,寻找着他的继任者。
——在这个国家,这已经成为定律。
在这里高位者的身份由这些神奇的扑克决定,它们拥有力量,它们也能赋予人们力量,它们能寻找接替者,而草花K的接替者同样也会是国家的王。
旧王驾崩,草花K的扑克牌出发寻找新的王者。
而国不可一日无君,教宗红心K占卜了它的所在地却只得到一个模糊的方向,皇家黑桃骑士团向那个地方探索了几次都一无所获。
终于有一天。
一个少年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我就是这一任的草花K。”
少年宣称着,他拿出了象征着王权的扑克牌,那扑克在阳光下闪烁着无法复制的耀眼光亮。
于是,少年成为了王。
新的王有着远大的抱负。
他开拓了许多前王未曾开拓的领域,将王国的疆土拓展到了从未有人抵达过的地方。
他将原本虎视眈眈的外族清剿,让王国的领土前所未有的安稳。
他收揽了众多的书籍,把所有失落的古籍一一还原。
人们称颂着这个王。
可同时,人们也憎恶着这个王。
因为王还太过年轻。
虽然他有着远大的抱负,却不知道该怎样平衡愿望与现实。
王会犯错,他在看向远处时忽略了身边的事。
为了完成王的愿望,税收越来越重,越来越多的税务被加到了人民的头上,而为了征战,越来越多的家庭失去了他们家中的年轻人。
不满会堆积。
愤怒会累积。
终于有一天——
在王国的角落,爆发出了一场起义。
起义的带头者是与王一样的少年,他高举着自己手中的剑,向整个王国宣称:
“我们不需要现在这个王!”
少年举起的剑引领了战火,所有的积怨在这一场战争中彻底爆发。
但战争的过程并不是一面倒的摧枯拉朽,王还有他的军队与骑士们,他们所向披靡,一次又一次地阻挡在了起义军前。
为此,起义军年轻的首领四下奔走。
他在各个地方演讲、游说,挑起了一处又一处民众对国家的不满。
起义军的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少年驰骋于沙场,一寸一寸将王的土地染成自己的色彩。
这场战争,一打就是三年时光。
终于有一天起义军濒临王都城下,王国的王终于能在城墙上望见少年的面容。
一贯居高临下的王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慌张。
“你这家伙,不会是……!”
“投降吧!”城下的少年举起了剑,“你已经不再是这里的王了!”
“我会一直是这里的王的!”年轻的王如此宣言,在他举起的手上那张草花K闪烁着光芒,
少年冷笑。
他早已知道会有这天,他知道这些扑克是如何左右这个国家,他曾无数次遇到过人们因它而迟疑。
为此他才会把这件事留到了最后。
“不,你不是。”他说。
在他举起的手上一张扑克闪烁着光芒。
那是张人们都曾经期待它出现的扑克牌。
草花K。
“我才是这里的王。”少年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你,只不过是个Joker。”
王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的惊恐。
少年抬头仰望着他,那目光在阳光下变成了闪烁的光。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说,尽管是向上望着,却像是向下俯瞰,“你甚至不会知道这张扑克是什么时候来的,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天空中,它是怎样落进我的手中,它碰触起来带着怎样的温度,它在那一刹那带来了怎样的喜悦……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胡说!”城墙上的王发出尖锐的叫喊,他挥舞着手臂,命令军士们向下射箭。
箭如雨下。
而少年仍旧在最后一刻高声地宣称:
“你根本不是这个国家的王!”
起义军最终仍是向后退去。
两张扑克,两个王。
扑克给予了人们道路,可最终决定一切的终究是人。
原本效忠于王的黑桃骑士团动摇了,以黑桃A为首的新锐骑士冲进王宫生擒了王位上的少年。
城里的居民从内侧打开了城市的大门,欢天喜地地迎接新王的入住。
起义军就这样毫发无伤地入主了王都。
伪王被士兵们压到了新王面前,手握着草花K的少年哀叹着注视着自己昔日的敌人。
“如果你不是个伪王,你将会是一个真正的王者。”
他亲手砍下了伪王的首级,站在城墙上将它展示给所有等待着的民众。
Joker的扑克牌变成了一道流光冲向天空,前往了王国的不知道哪个角落。
城下等待着的人群沸腾了,无论士兵还是平民,他们都在为他的一举一动欢呼不已。
新的王就这样诞生,登基的庆典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少年坐在王位上俯瞰着他的国家,曾经倨傲的目光不再冰冷。
他转身走向宫殿最深处,属于王的房间里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正坐在窗边,睁开的双眼里没有焦聚。
新王俯下身拥抱了他。
“我终于做到了,哥哥。”他轻声说道,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对方肩头,“我把属于你的一切、夺了回来——”
在他的手上,握着一张黑白Joker。
======以下为附赠的BE线结局===========
他转身走向宫殿的最深处,向下的楼梯仿佛蜿蜒向了地狱的尽头。
新王向下走去,身侧石壁上由魔法点亮的火炬闪烁着阴冷幽暗的光芒。
漆黑走道的尽头是一尖牢房,冰冷的铁柱阻挡了往里走的道路。
少年打开门,牢房深处,铁链捆绑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他睁开的眼睛没有聚焦,只是呆然注视着眼前的黑暗。
新王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将手轻抚上对方的面容。
“怎么样?哥哥。”在黑暗中,新任的王者露出了冷漠的微笑。
“——看着自己的王位被我这个‘Joker’抢走的感觉?”
而这一天,一张彩色的Joker落进了王国角落,某位少年的手中……
后头的故事大概就是某个少年直面伪王的故事了吧。
敬请期待下期“黑桃3的背叛”(没有这种东西
【阿然出门购置一些日用品然后被街上发传单的大妈递了传说中的少妇身体健康等等时尚周刊。一看封面头条,女大学生与无痛人流。 】
【芒罗说她最近到中秋就特别激动。】
【强者总是稀有,而弱者遍布世界。
——哦亲爱的,那在这个地方恰恰相反。我们巴不得多些弱者。】
【共同生存的死敌。】
【一只眼睛的冒险。】
【一副扑克。一场战争。】
【“红心国从不缺富人。”】
【“你没有嘲讽黑桃的权利。我们用智慧战斗。”】
【“或许你会想在我们草花这儿喝杯茶再出发。”】
【“欢迎来到方块马戏团。”】
【从面颊刮起的风,令我熟悉的触觉。】
「Everybody comes home,remember?We’ll be okay.」
「Trust me.We’ll come home,together.」
「Run!I said run,Javier!」
Ryan能夠感受到血從額頭、手臂淌下,甚至是彈殼落地耳後彈起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但他不在乎。
只有那道聲音徘徊在腦海,揮之不去。
無論經歷了多少次輪迴,Ryan終究還是回頭,冰冷的身軀躺在地上任由血液湧出彈孔,涓涓細流的聲音刺耳得就像嘲笑著他的無力。
哪怕腳沉得如鉛灌,也要繼續奔跑,不能停。
冷汗打濕了枕頭,Ryan睜開眼看見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夢見這般場景,卻不願再次回憶任何細節。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除了被自己拋下的戰友的死狀,因為在現實他沒有膽量回頭,只知機械地逃跑。
無論被授予了多崇高的勛章,也無法擺脫懦夫的稱號。只是個懦夫罷了。
睡意全無的人來到了廣場,坐在台階上盯著那團柔和的白光發起了呆。
沒多久,他便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是陸仁。
他在身邊坐了下來,互相打了聲招呼后,Ryan與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傾聽著環繞著他、屬於著他的聲音,Ryan還是無法聽懂他矛盾般的聲音。
——看來我還是功夫不到家。
但不管如何,Ryan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夥伴。
面對對方有些犀利的言辭,他只是搖了搖頭,他明白對方也許是經歷過相同的事,任誰都害怕重蹈覆轍,但最令人可怕的是沒有不再重犯的決意。
不管前途是有多坎坷艱險,哪怕毒龍化為赤鱗,定要帶著同伴前行,一個不落。
「我們會一直前行。」
直到那紛亂的聲音離開寂靜的廣場,他才仰頭灌下手中的啤酒。
談笑著的人皮肉褪去,只留下骨架,伴隨著走動嘎吱作響。
無法逃離,從指骨嵌入肉體的地方滑下殷紅的液體。
蒼白的骨,繪上血色的白骨,一張一合無聲的口型。
「Look at me,Javier.」
「Look!I’m here.I come back.」
「We’re back.」
細聲呢喃,尖聲厲嘯,全入我耳。
「I can hear you.」
世界如破碎的鏡子般,變得支離破碎。
稠如墨汁的黑色怨氣佈滿逐漸崩壞的空間。
半跪在崩裂大地的男人扯開了一抹笑容。
「I’ll come back home with you.」
「Javi,Javi!你怎麼了,怎麼突然……?」
耳邊殘留著蜂鳴聲,Ryan晃了晃腦袋,朝著著急看著自己的女性擺了擺手,「沒事,就是小傢伙的脾氣不小,剛才跟我鬧了一通。」
男人拍了拍手中握著的重劍,沉悶的聲音像是在表達它的不滿,警探的手劃過又細微鋸齒組成的刃身,稍稍一用力尖齒就破開了皮膚,新鮮的血液順著刃滑下,接著警探將還在流出的血抹在了繁複的雲紋上,看著逐漸隱沒其中的赤色,他笑了起來。
「以後就多關照了,Buddy。」
風在振動,劍身輕鳴,仿佛是在回應。
Ryan從地上站了起來,將新兌換到手的重劍綁在了自己背後。
細碎的雜音一直伴隨著Ryan,只要她出現在眼前。
這種奇特的聲音說不上熟悉,但必定曾在哪聽到過,Ryan帶著疑惑的目光追尋著她的身影,清脆的響動不絕於耳。
到底會是什麼,記憶中紛亂的聲音逐一略過大腦,最終停留在腦海中的,是屬於硬幣與硬幣、慾望與慾望相互碰撞編織而成的殘破樂章。
從高空墜落的人與利爪,那熒幕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無法拯救近在咫尺的人的痛,他是明白的,清楚地認知到那種無力感,以至於他差點就鬼迷心竅地兌換了那條腰帶。
只是還不能確定,那是被稱之為Core Metal的物件,畢竟他並沒有真正的聽到過它們的聲音,從音響中傳來的終究還是失了幾分真實。
「Baby girl,你新兌換了點什麼?」
突然從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讓司檸茶嚇了一跳,轉身看到那張臉上浮現出的凝重,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沒啊,我還沒想好呢。」
「的確這些列表會讓人看得眼花繚亂。」Ryan揉了揉那頭長髮,從手心傳來的那份柔軟讓他的嘴角上揚,只是那深埋的擔憂無法因女性的回答而褪去,「別到最後my girl倒成了hero,我可是會難過的。」
「怎麼會呢,腰帶又不實用……」有些心神不寧的皮套演員避開了手掌,仰頭朝著Ryan笑笑,「啊對了,我去找諾諾,你沒事也快去訓練吧,不是快到『那個』的時間了嗎?」
司檸茶為了不過早的暴露,便將某人出賣。
碰撞聲變得更為劇烈。
Ryan捂住了開始抗議的耳朵,女孩也趁機從他的身邊溜走,她殘留下來的迴響還在肆虐著。
一道故意放輕的腳步聲正從自己身後走過。
「Raincad。」警探連頭都沒有回就叫出了腳步聲的主人名字,被點到名的大學生縮了縮脖子,「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What the hell!
天殺的美國佬,怎麼就這麼耳尖!
Raincad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張笑臉,恨不得一拳揍得那張臉再也笑不出來,但他只能在腦內蹂躪這個美國男人百來遍,非常明白兩人的實力差的大學生明知地選擇了逃跑。
眼前的景色完全沒有變化,他發覺自己根本是在無用功。
「Go to hell!Ryan!」
大學生的咒罵完全沒有影響到Ryan,輕鬆地提著他的衣領,去到了訓練場。
這一天的訓練自然也是在大學生有氣無力的罵罵咧咧聲中過去的,至於訓練場上遍地的各色顏料,也全都算在了累得不成人樣的Raincad身上。
「Holy crap!Ryan,救命啊——!」從訓練場奪門而出的大學生一路狂奔,以至於他在廣場上撞見本該避之不及的人時,第一個反應竟是一個箭步衝過去躲到了Ryan的背後,「媽的我寧願被你訓練,也不要對上那個怪物啊啊啊!」
慘叫聲直接撞進了他的耳力。
Ryan挑起了眉,剛想說既然這麼喜歡那麼今天的訓練加倍,卻在半途吞回了肚中。
他聽到了聲音。
更為清晰的、愈加嘈雜的碰撞聲。
名為慾望的原罪,快要破體而出。
出現在他眼前的,既不是OOO,也不是Greeed。
「你果然還是兌換了。」
追著Raincad的女性沒有料到會這麼湊巧地撞上她最不想見到的人,看著那逐步靠近的男人,司檸茶突然有了種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的衝動。
而在女性出現的那一瞬,在Ryan背後感到不安全和閃光預警的Raincad立刻就拉著路過的肖重消失得無影無蹤。
「……誒,就、就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這個好用!」女孩再一次打量了自己全身,然後朝著Ryan喪氣地攤了攤手,「天曉得主神的品味是怎麼回事,搞得跟四不像一樣。」
眼前怪人形態的女孩突然表現出了慷慨赴義般的模樣,Ryan覺得自己似乎是抓中了女孩拼了命要避開他的理由。
雖然他的確是開始後悔當初沒有兌換與之對應的腰帶,但重點並不在於此。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誤會。
「我說,honey,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感到哭笑不得的他還是斂去了笑意,雙手搭上她的肩,以無比認真的語氣詢問,「會Greeed化嗎?」
「……?!」
這時司檸茶才想起一直被自己遺忘的重要事情,為了避免被Ryan也吐槽一把,結果卻是把最該告知他的事項一并拋在了腦後。
司檸茶連忙擺了擺手。
「不會同化啦,別瞎操心。」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吞吞吐吐地全盤托出,「不過如果用過度的話就……嗯,就那啥暫時……」
她明顯感到男人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我要養一只Greeed了呢,還好還好。」Ryan挪動步子,更加靠近了觀察如今司檸茶的外甲,甚至是伸手摸了摸那出現在肩膀后的紫翼,「說起來,真的很像啊。」
「什麼?」她有點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一條手臂橫在了她眼前,佈滿紫色鱗片的龍爪。
「Putera和Trikera。」男人沉吟了會兒,突然從嘴裡蹦出了一個中文詞彙,「夫妻相。」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美好 温暖 明亮 渴望的东西
2.他害怕什么?
被误解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长得白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在美术课上偷吃静物被老师发现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白天 因为他有很多夜班
6.他经常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工作前是没心没肺无梦睡眠
工作后有一段时间噩梦缠身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有队员啦啦啦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把外套给竺澄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会拉二胡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乡村爱情之类的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 开心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伤心(;′⌒`)
但是恢复的快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不挑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有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秋天。凉快。
16.他是否有对象?
还没,应该快有了…… 吧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没有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不 年纪在那里放着呢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我也不点了吧【【【
“好无聊啊……”
奈奈子百无聊赖的仰躺在榻榻米上。拉门上的风铃叮铃铃的响,身边的风铃兽也叮铃铃的响,完全是一副盛夏景象,虽然按照日历上写的现在早已经到了秋天。
因为是最早来的旅店,奈奈子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并不是很饿或者需要什么东西,所以她觉得现在也不需要出门。矮桌上放着麦茶和仙贝本可以打牙祭,但无奈麦茶太热仙贝太硬所以奈奈子决定无视他们。
手机莫名其妙的死机了于是扔到了一边,不能刷微博也不能看动画让奈奈子闲得够呛,在地上躺着都躺烦了于是就开始一个人折腾。结果不折腾还好,一折腾就过度了的奈奈子撞到了矮桌,碰倒了矮桌上的茶杯,茶水撒了一桌然后成功的淌了下来就浇到了奈奈子身上。
“啊啊啊好烫!”
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奈奈子终于解决了自己的造成的惨状。
虽说茶水温度不高也不低反正没到重度烫伤的境界,所以简单冷敷之后就没事儿了。奈奈子此时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记得带一套换洗的衣服出来,不然等下和网友们见面了发现一个穿着泳装的爱豆他们会怎么想。
洗好的衣服也挂在拉门旁边,随着他旁边的风铃和风铃兽一起被风吹啊吹,更加有夏天的气氛了——但还是要再次申明此时已过立秋。奈奈子觉得自己处在了完全日式小清新的场景里,要不是手机死机了半天搞不定现在真应该拍张照片发微博上秀存在。不过现在也不能完全算是为自己庆幸或者可惜的好时机,奈奈子看着刚刚从背包里掏出的另一件东西叹了一口气。
你们可能不一定记得它了,但它的的确确存在过,而且具有着相当程度的存在感。
“我怎么把你也带来了啊……”
奈奈子看着摆在桌上身首异处的皮X丘再次叹了一口气
时间回到出发前一天。
奈奈子正在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给爹娘打电话。收到了匿名寄出的车票总觉得不能太安心,但又觉得自己不得不去的奈奈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找爹娘征求许可。不过奈奈子的爹娘一向以对患者用心对孩子粗心而闻名,几乎在奈奈子还没想好如何解释车票来历的时候就回复了同意。奈奈子歪歪头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爹娘还能安全活下来真是个奇迹的时候,从自己房间传来了“次啦~”一声。奈奈子赶紧探过头去看,然后就看到了身首异处的皮X丘和始作俑者的风铃兽。
“这个是……”
[叮铃铃~]
“回答我啦这是怎么回事儿……”
[叮铃铃~叮铃铃铃~]
头一次知道风铃声这么适合岔开话题,奈奈子无力的做orz状,然后念叨着等下要把皮X丘缝好了啊就去继续吃面了。
然后呢?
然后又开始看数码兽动画的DVD。
再然后呢?
再然后和亲友A子聊了半天。
再再然后呢?
在再然后发现时间来不及了于是胡乱把衣服赶紧塞到背包里就去睡觉了。
于是变成两节的皮X丘也在那个时候被塞进了背包里。
此时此刻看到皮X丘的时候奈奈子真心有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
一旁的风铃兽可能是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也默默的躲一边不敢叮铃铃,却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凑近了奈奈子。奈奈子回头看结果就看到了风铃兽是用自己的信笺卷着什么过来的就赶忙接过来,才发现是酒店里常见的小型针线包。
“嘛……反正没事儿。”
我们的爱豆此时此刻成功变身成为了织女,开始了缝缝补补的过程。
至于这个过程,简单说就可以用“啊!”“呀!”“出血啦!”“又扎到啦!”来概括,不过结果还算不错,皮X丘成功的变回了脑袋在身子上面的模式。
奈奈子成功的处理掉了皮X丘之后又成功的处理好了自己手指,突然觉得还真有点儿饿了,就问风铃兽要不要去找点吃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风铃兽到底要不要吃饭奈奈子自己也说不明白,不过既然她都点头了就带着一起去餐厅吧。
然后奈奈子就遇到了自己以为再也看不到的小家伙。
一蹦一跳的橙色喵头在自己面前蹦跶蹦跶蹦跶然后成功的撞到了自己的大腿,然后一脸疑惑的抬头盯着奈奈子看。
“汪……?”
喵头?
汪汪?
橙黄色?
“西红柿小偷!”
正当奈奈子和这个喵头对峙的时候,当然也就忘了这里是随时可能会有人来的旅店。
跟在这个喵头后面的少年弱弱的开了口。
“你是……奈奈子……?”
“啊是!”奈奈子条件反射的回答,然后赶紧抬头看。说话的是个浅发色的男孩子(?)看起来像是歪果仁的样子。
“那个爱豆……大宫奈奈子么……?”
“啊没错……”奈奈子终于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男孩子(?),但他的确清楚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看起来一脸激动的盯着自己看。
然后,
“奈奈子我可算见到你啦!”
飞扑过来。
つづく。
获得特性[缝纫能力](才不是女子力呢!)
==================================
PS时间
首先,烫伤也好创可贴也好,是为了以后获得医生特性做准备。
其次,通过对爹娘的描述可以看出奈奈子是亲生的了【sad
最后,把Gary写的有点儿太痴汉了的样子_(:3"∠)_
先酱紫_(:3"∠)_明天如果没有更新那就要等下周二更新了○| ̄|_sad
*
Erik躺在自己的床上,从心塞方回来后他拒绝了队友的邀请,一个人呆在卧室里。虽然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但是精神上的折磨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在与Boomer战斗的最后一刻,房间里的所有物体都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在运动着,有些像拆分的动作示意图。金正龙怒吼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膜,模模糊糊地听不清。那与他在兑换了闪电侠血统后对事物的速度感完全不同。他似乎变的更快,更有力了。
也许是错觉。Erik想着。
这不是让Erik心情不好的原因,呃、主要原因。队友的离去才是真正让他难受的。
Giovanni,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意大利佬,在林中小屋时就黏在自己屁股后边,用那草绿的眼睛盯着你直到你妥协还会送上微笑服务的蠢货。
………………不过并不让人讨厌……
不这不是重点!Erik甩甩头,把自己飘到奇妙方向的思维扯了回来。
Gio是中洲队内除了自己以外的唯一一个西欧人,这让Erik在面对一片黑漆漆的头顶(金正龙被他选择性遗忘了)时稍稍有些心理安慰。
现在安慰没有了。Gio不知道死在心塞方的那个房间里,毒气声波火焰洪水刀片射线诡异的植物各种各样的怪物……Erik在脑内默默的模拟着Gio的各种死法。如果GIO知道了说不定会吐便当怒起揍趴自己,当然如果能见到Gio自己会很乐意被揍几下的,可这也只是幻想罢了。
这么一想Erik又失落了几分。不过他没有失落多久,有个东西爬上了Erik的床,一股巧克力味钻入他的鼻腔。
“嘿,别闹。我现在没兴趣和你玩。”
不论Erik的冷淡态度显然对方是对他充满兴趣的。Erik感到腹部猛然一重,对方伸出小小的手拥抱住了他,同时蹭了蹭他的脸。他能听到对方的充满善意的笑声。
“很烦啦…………喂别挠!别挠我!噗、哈,哈哈哈哈哈——挠痒,挠痒痒是哈哈哈,犯规的……停手啦999!”
这个压在Erik身上的宛如橘色史莱姆一样的生物是scp-999,Erik花了一千点把它兑换了过来并养在了房间里。本来只打算当个宠物养养没想到就这么被下克上了。
Erik足足笑了有十五分钟才停下来,嘴巴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揉了揉下巴从床上坐起来。scp-999已经乖乖地爬回了自己的小房间,但是它留下的巧克力味还缠绕着Erik。
现在Erik感觉自己的心情好极了。他看了看表,还不到队友们结束聚会的时间。用一秒跑到琴炼云的房门口,Erik深吸了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云云!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金正龙你烦死了我在我的卧室都能听到你的噪音!”
“诶Erik你来、胡说我哪里是制造噪音了!”
…………R.I.P GIO。
00
我有个小小的秘密。
只会跟重要的你分享的秘密。
呢呢,所以一直在一起好吗?
.
.
01
这是某个少女的故事。
「蓝──起来了,要迟到了哦?」门外传出了阵阵的敲门声,伴随着少年特有的那中性的声音。
虽然说是快迟到,门外的人只是不紧不慢的敲着门,敲门声甚至有点轻,比起催促房里的人,更像是装装样子的叫醒而已。
而此时,房里的主人还窝在被窝不愿起来。一团白色的鼓鼓的瘫在床上。
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打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严寒的冬天,房里的温度也上升不少,适中的温度令人更加犯困。
「真是的……蓝?我进来了?」少年这次直接推开了门,看到那跟自己一样墨蓝色的脑袋正努力的往被窝里缩,不由得无奈的叹口气。
少年走到被窝前,伸手进里面找找被角,然后用力一拉!
「蓝,起床了啦──!」
「呜哗───好冷!!」少女硬是被吵醒,然后突然的寒气使得她一下子清醒起来。澄黄色的瞳孔闪着慌张和不满。
「耶……啊呢你是谁?」女孩呆愕愕的瞪着这个跟自己相貌如出一彻的男孩,不解的问。
「──你睡胡涂了吗?」男孩只是无奈的反问。只比女孩的瞳孔颜色深一点的眼睛紧紧的回盯着她。
「啊对哦是岚……不对你刚刚太过分了啦!」
「谁叫你不起来,我都敲好几次门了。」
两个名字读音完全一样的少年少女无言的对视了好几秒,最后女孩跳下床,乖乖的去梳洗了。
勉强叫做清爽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妈妈,我们出门了!」」穿着一样款式制服的两个孩子在家门前道别后,就一起撑着伞出门了。
今天不但很冷,还下着微微的雪。
「走路时小心点啊,蓝岚!」他们的母亲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回到屋子。
「啊啦……一会说不定会下更大的 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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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两个孩子回到了学校。
「早安哦,岚,蓝!」班里大多的女孩子一看到走进来的双胞胎,就热情的打招呼。
「「早安。」」
虽然她们只是想跟岚说早安而已。
长相俊美,待人温文有体,就连成绩性格都没得说的岚,在学校里是老师和女同学都喜欢的对象。
相比起,不论成绩长相都只是一般的蓝,简直就像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所以从来没有外人知道她的优点。
可是没法子,因为这对姐弟的名字几乎一样,与其让蓝误以为是在跟她打招呼,那就倒不如两个都说,还能在岚心里加点印象分。
可是这些人统统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对双胞胎是能分办别人是在叫他们中的谁。
但是没必要告诉他们。因为蓝和岚知道这些女人知道后只会更加的烦着他(自己)。
而蓝也不知道,岚很高兴自己的名字总是能跟蓝放在一起。
因为他们是双生子,一直都会在一起的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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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 ,快点起床了!!」女人一下子推开房门,没好气的叫着自己的女儿,「好了孩子,快点起来了要不就迟到了哦!」
「唔嗯……我,我现在就起……」在床上的女孩揉着眼,迷迷糊糊的揉着眼坐起身,然后跳下床去梳洗。
今天外面下着点点细雨,明明是早上却没什么光。
女孩换好衣服后,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笔电,打出了一段话。
『早安哦 ,今天又要回到那讨厌的 了。』
吃过早餐后,女孩撑着伞走到家门前向母亲道别,「那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点啊──」女人看着女儿愈走愈远的身影,不可听的微微叹息。
她看向了天空,「啊啦……一会说不定会下更大的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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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女孩走到学校,一如以往的没人管她。
女孩在的学校是那种所谓的精英学校,她从小不能说是特别聪明,但在不认须学职的情况下还能被分到精英班。
总的来说都还是个头脑不错的孩子。
可是她很讨厌自己的班级。
一群自以为是的同学,一群自私自利的同学,一群不停背叛她的人。
「啊……不对,本来就不是朋友,哪来背叛一说。」自嘲似的轻笑了下,坐在自己位上的女孩低声的喃喃自语,彷佛在催眠着自己不要在意。
每到小休时间,她身边的同桌同学都总会一堆堆的围成一个个小圈子,聊着她听不懂的话题,班房中心的自己就一直都只能孤单一人。
女孩微微抬起头,看向前方一个被一堆男女同学包围着的娇小女孩,苦涩的笑着
「搞什么啊,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三年前,她们说好会当一直一直的好朋友。
三年前,是她向那个总是一人的娇小女孩伸出手,请她跟自己做朋友。
但三年后,因为修读的科目不同,两人的距离就被拉远了。
「……去死吧,混…蛋。」
一点点的水珠滑落到好不容易做好的作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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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蓝,一会的选修课是?」岚抱着自己的课本,走到在桌前收拾的蓝问。
蓝疑惑的抬起头,作出了思索的表情想了一下,「我想想……应该是美术课?」连她自己也不确定的说,最后只好拿出自己的课表看。
「啊对哦……那即是说我们要一起到美术室了呢。」岚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姐姐一脸慌乱的收拾着物品,「再不快点就要打铃了呢。」
岚静静的笑着,看向蓝这才惊醒的从背包拿出东西。班里的人看着这对感情很好的双胞胎也不禁感叹起来。虽然对于不能上去的搭话的女生们是很令人讨厌的气氛就是了。
「既然知道就来帮一下忙嘛!不对岚你都拿好东西了吗!?」想到对面的少年明明前一秒还在问自己的课是什么,她抬起头盯着他问。
「嗯,我跟蓝不同,每科的东西每次都有好好整理啦。」岚体贴的帮自己那忙得不行的姐姐棒起了上课的东西,「好了走吧。」
预备铃「铃铃」的响起,那刺耳的声音吓得蓝弹了起身。
「啊等等我再拿个东──西好走了!」她反过来拉着岚的手冲出课室,「要是迟回教室的话风纪队又会来捉人了!」
无奈笑着的少年虽然是被少女风风火火的拉着跑,手上甚至还拿着两人份的东西,却一点不满也没有,只是乖乖的跟着走。
自始之终,两人相处的气氛叫身旁的人难以介入。
自始之终,两人一直都没跟自己的同班同学说上一句话。
──因为没必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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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啊,下一节是美术课啊。真好,总算可以离开这个教室了。
女孩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拿起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她回家后要告诉他的种种事情。
『虽然美术课朋友还是不多,但是那里的气氛很舒服呢。』
『是吗?比方说?他们不会忽略你之类?』
『怎么说呢……就是不用跟他们有太多交集,但又能说说话聊聊天的,刚刚好的距离。这种的,很安心。』
『是吗……要是我也能跟你一起上美术课的话,就不会寂寞了吧……』
女孩跟着其它同学一起走出教室,那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走到她身边微笑着说,「美术课加油哦,一会见!」
女孩见她向自己搭话,本想回一个笑容说好,但她的朋友只是跟着一大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女孩静静的看着那个方向,心里发疼得厉害,「……真是够了,如果只是形式上的话,那我还宁愿你不说。」
说着,女孩独自一人转身走下楼梯,没法子,美术课班里就只有她一个人选修了。
这也是自找的,谁叫自己要选美术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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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我说啊岚,其实你根本没必要陪我选美术嘛。」两人拿着画具一步步小心的下楼,蓝突然开口说。
「岚你成绩好,头脑又聪明,明明可以选更加有前途的──」
「可我们是家人对吧。」岚淡淡的说着,「要是我看着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去上课那我也太过分了。」
「再说,我现在美术课的成绩也不是很差嘛。」他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可是。」蓝闷闷不乐的停下脚步,「可是岚你不喜欢美术,不是吗?」
岚也停下往下走的动作,回头看向一脸纠结的蓝,沉默了一下再扬起笑容说,「没关系的,因为蓝一直都很想要人陪你一起上课不是吗?」
他看向回看着自己的少女,微微的笑着说,「如果蓝是这样希望的话,那我就会这样做哦。」
这一次,他不等少女再发出质疑,就自顾自的走远了。
「没关系的蓝,因为这是你…………」
站在梯间上的少年,被前额发碎微微盖着的眼睛垂下,流露着平静的眼瞳看着地上的影子低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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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呢,要看一下这本书吗,超有趣的哦!」这一天,女孩试着找新的话题,希望她的朋友也会喜欢,跟她一起讨论。
「啊……又是动漫小说吗?我没什么大兴趣呢……」娇小的女孩露出了困扰的笑容,可最后看着女孩暗下去的神色,还是接过了书。
「可是,试着看一下吧……?」她微微一笑,然后随手把书放进抽屉里。
女孩高兴的打起精神,回以灿烂的笑容点头,「嗯!」
然后过了几天,朋友把书本还给她笑着说,「很好看哦。」
女孩信以为真,把下一集借给了她,还不停追问朋友喜欢书的哪个情节。
可是这一次,那下一集,她的朋友拖了两个月也没有把书看完…………
『其实是不喜欢吧?只是勉强去看吧?』来到第三个月,女孩接回了自己心爱的小说,用力的抱紧。
回到家里,她打开了笔电,跟她最重要的一个人聊天。
『嘛没法子?你不是说了你的朋友对动漫没太大兴趣?』
『那她可以跟我直说……什么的,哈哈是说明明是我先露出失望的表情她才硬是接了那本书吧……』
『你很喜欢?那向我介绍一下那本书,我可以在这听着哦。』
「……说什么呢,就算介绍了,你也不能跟我一起交流啊。」苦涩的勾起笑容,女孩合上了笔记本,也不在意对面的人的反应。
「因为你是我……」
没有接着说下去,女孩看着外面还是乌云密布的天空,觉得真的跟自己的心情像得见鬼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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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岚没想过一打开蓝的房灯会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还带着停不下的泪。
他只是想叫她下楼吃饭而已。
「蓝?蓝!真是的别在这里睡啊!」在熟睡中的蓝觉得好像谁不停的摇着自己的肩,胸口则是闷闷压压的。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眼前的视野一片模糊,脸上还湿湿的。
「──岚?」当一开口说话,蓝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喉咙酸酸痛痛的,就像哭了一场过后的样子。
「蓝……做恶梦了?」岚轻声的问,随手拉过她房里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帮她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痕。
他说得很轻,如同不想吓着她一样。
「恶梦……唔唔,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很可怜,那个女孩很可怜……」蓝那失去焦距的双眼看着天花板,「好奇怪啊,明明连她的样子都看不见,明明都不认识她,为什么我会觉得好寂寞好难过……」
岚张张嘴,看着眼前这个不自觉又在哭的女孩,想说点什么安慰她,最后却沉默了。
「──没关系的,因为那都只是梦,所以、所以蓝只要一直都跟我,跟妈妈在一起就可以了。」
没错,这样子就可以了。
岚再次抬起头,挂起笑容,「在这里,我会一直跟蓝在一起,一直都是最了解的人,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蓝愣愣的看着他,最后失笑的敲上他的头,「说什么呢,姐姐可是我,是我保护岚才对。」
「不过就是个噩梦,表怅别这么严肃嘛。」
对,那只是梦,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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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今天还是下雨天,于是我只好一大早就回到学校。
我的朋友还是一如往常的被她的同学包围着,忽略了我。
是我做成的吗?是因为我跟她的兴趣不贴,跟她的科目不同?所以明明在同一个班,却如同在两个世界一样?
现在坐在她的前面,要听着她跟后面的人有说有笑,自己要一个人听课,感觉自己真是自找。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不知何时,自己的记事本在一个恍神间写了这样的话。
为了不让旁边的男生看到,要快点擦到才行。
啊啊,这样讨厌着自己好朋友的自己也好讨厌。
「真是够了……我好想离开这个教室……救救我……」
试着,跟隔壁班的朋友商量看看吧。
她是一个身材高桃,行动都温文有礼,活像在古代跑出来的女子。是自己在初中的时候认识到现在的朋友,但还是一样,她跟自己不但不同班,连修的课也完全没有一样的。
可是,一直给自己感觉像大姐姐的她,应该会懂我的吧。
「我觉得只是你多心吧?」
「而且你们也是初中认识的嘛,感情一定比谁都好才是。」
「耶?想我帮你跟她说说……不太好吧,我不应该插手你们的事吧。」
啊啊……终于,连你也不愿意帮我了吗……
朋友之间的矛盾,要是有谁愿意帮忙开个口,明明就更加容易能解决啊……
「我知道,她们都是没错,所以一定,是懦弱的我不好吧……」
离开了她的班房之后,女孩发现自己突然在自己的班级失去了容身之所。
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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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岚,你说,为什么没有人去帮助女孩呢?」刚从梦境中醒来的蓝坐在床上,一如以往只是想来叫醒姐姐起来上学的岚愣了愣,才反应到她是在说前几天的梦境。
「──蓝,你这次看到什么了?」
「那个女孩,她最好的朋友总是给她希望,下一秒又舍弃了她。她的另一个朋友明明知道两个人的矛盾,却选择了不去帮助,还有比这跟令一个人痛苦的事吗……?」
「如果一开始就不再打算跟那个女孩做朋友的话,为什么那些朋友要一次又一次给完一点点的关心就离开,就因为学习的东西不同没话题?就因为班级不同而去远离?我不懂我不懂……呢岚,」蓝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弟弟,那金黄的双眼渗满伤心痛苦。
「那些真的,只是梦境吗?」
蓝看着自己的双生弟弟,渴求的希望他回答自己“是”。
「──那当然了,那只是可怕的梦。」岚揉了揉蓝乱乱的长发,淡淡的说着,「放心吧,我不会再让蓝做这些恶梦的。」
「耶?什么意……」
「只要梦里的那些人都不在了,蓝就不会再做这些恶梦了。」
这一次,岚那坚定冷酷的眼神使得蓝感受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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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不知过了多少天,女孩又再次醒来了,再自己的房间里。
她的母亲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高兴得泣不成声,然后冲了上去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
女孩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抱自己的母亲,然后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有些地方有些小包扎,但伤得不重。
女孩向自己的母亲要求回到学校上课,起初她的母亲是完全不愿意的。就算再怎么迟钝,她还是察觉到,女儿的意外多多少少都跟学校有关。
在她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她都不打算让自己的女儿回去。
可是隔天,女孩比她的母亲更早起来,偷偷溜走了。
只留下了“我上学了”的字条。
女孩回到学校了,她的同班同学都一脸关心的上前,特别是她的那个本应最好的朋友。
看着自己的同学围着自己关心自己,女孩只是用微笑响应,点点头道谢。然后静静的走回座位坐着。
她的好朋友走上前,满脸担心的问她是不是头晕,要不要帮她点什么。
女孩只是轻轻的说了句不用,就不再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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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那天之后,女孩的性格就像一场意外有着惊人的变化。或者说,只是变回了初中的她。
当老师问问题时会积极回答,有时对有时错,对的话会一脸灿烂的笑着,错的话就可爱的吐吐舌头。
她每科的老师都感到很欣慰,自己的学生有所成长,而且变得活泼,没有因一场意外而害怕社会。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上课问问题时终于不会再冷场了。
她的同学突然开始主动跟女孩聊天了。
他们现在发现了女孩原来不只是他们所想的,一个沉默胆小,说话吞吞吐吐的女孩。虽然现在还有着这样的影子,但是女孩笑得更加可爱吸引,这点使得很多人都愿意跟她相处。
反倒是女孩的好朋友开始疏远她了。
对此女孩也没特别在意。
回到家里之后,女孩也同样的打开了笔电,熟悉的点开了某个文件档,开始打字。
『我今天帮蓝你得到很多很多的人的关心哦?』
『可是,蓝最想要的,还是我的关心吧?』
『不要紧不要紧,我会帮你的,帮你把让你做恶梦的人全部──』
「『──狠狠得到一个教训。』」女孩的话语和笔电上的字重迭,她勾起了好看的笑容,然后轻轻盖上了笔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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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这一天,蓝是睡到自然醒的。被有点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感受到一阵燥热而醒的。她揉揉眼起来,看向了时钟。
现在是7:30。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没人叫我啦!!」
她慌慌张张的踢开被子打开房门冲出走廊,闻到一阵早餐的香气,当她冲出大厅的时候,她的妈妈还在哼着歌做早餐。
「妈妈怎么连你也这么悠闲还有为什么没人叫我起来啦!」
美丽的女性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叹气的摇头,「蓝,今天是假日,当然没人叫你啦。」
「耶?」蓝宽向了墙上的日历,今天是星期,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的日子。「啊是哦……那岚呢,要我去叫他吗?」
「……岚他今天说是有份功课要到户外做,今天一早就跟同学出去了。」妈妈棒着两份早餐放在桌上,「今天就陪陪妈妈到外面转转,好不?」
「哦耶去逛街!我要买新出的小说!」
女性看着吃得高兴的女儿,一脸宠溺眼里却有浓浓的担忧。
──岚到底是谁?
当蓝回房间准备的时候,妈妈还是一脸担忧的思索着。
「妈妈。」
男孩子清朗的声音从女人背后传出,可被叫作妈妈的女性只是一脸惊慌,不敢回头去看。
但到最后,她还是慢慢的回头,然后看到那跟自己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她听到少年如是说,
「妈妈真是的,我只是稍微离开了一下这边,怎么就忘了我呢?」
女性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无神的盯着少年。
少年继续说,「蓝比谁都更需要我,因为我比谁都了解她,包括你这不象话的母亲。」
「为了蓝还能在这里得到幸福的生活,让我的存在继续留在这里吧,不要再忘了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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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蓝,对吧?」于放学后,被女孩堵在班房里的,女孩的好朋友警戒的看着那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孩。
女孩还是挂着那从容的笑容,眼神带点困惑的看向娇小的女孩。
「不、不要装了!我不知道你是谁,可……可是,你不是蓝,对吧!」她吞吞口水,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颤抖,「你把她怎么了!」
「嗯,我不是蓝,我是岚。」女孩微微一笑的说,看到了对面女孩预料中一副不解的眼神。「看,我都如实说出来了,但你还是听不懂」。
女孩用着无辜的眼神回盯着那个不敢走近自己的娇小女孩。
「……我把她怎么了?不对吧,这句话应该是由我说吧?把她怎么了的,难道……不是你吗?」女孩,岚止不住自己嘴上那愉悦的笑容,眼底的冰冷却让看到的人生寒。
「是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给蓝你们是女朋友的错觉,然后下一秒又狠狠的忽略了她。三年,你让她经历了这样的痛苦三年。」
「她有想过找新的朋友,你却总是在她快交到新朋友的时候缠着她,使得她跟新认识的朋友不能有更深的交流。」
「每当她想跟你聊她感兴趣的话题你不爱听,反过来,你却要她对你的话题感兴趣。呢,你真的不觉得自己脑子哪里有问题吗?」
「别笑话我了,我把她怎样了,是你把她怎样了才对吧!」岚愤怒的吼着,一下子冲上前扯过女孩的领带,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
「去赎罪吧?为你自己的过错。」岚用着蓝的脸容挂起灿烂的笑容,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拿出了美工刀,女孩一下子刷白了脸色。
「你、你要是伤害我,到最后要受苦的只会是蓝啊……」女孩结结巴巴的说着。
没想到岚还是挂着笑容,「谁说要杀你了?别说得好像是为蓝好,你这脑残。」岚把美工刀伸到女孩背后的头发一把割下来。
「这一次只是头发,可是别在惹我生气和妨碍我哦?要不下一次……让你穿着破烂的校服走回家吧?」
「你,你是蓝的双、双重人格……?是因为上次的意外,那场车祸吗?」女孩苍白着脸色看着这个占据了自己朋友身体的女生问。
「双重人格?」岚皱起眉不满的重复,「怎么可能,我是蓝的双生弟弟,是蓝最重要的人,是最了解蓝想要的东西的人。」
「……没错,蓝会高兴的,她就是一直都想这样报复你。」岚轻轻的说着,拿起了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
女孩还是刷白着脸色不敢坐起身,「蓝一直……想报复我?」
「而且那个也叫蓝的人,刚刚说的话,我这三年真的,是一直这样对她吗……?」女孩子不敢想下去,她怕自己一旦在想下去,那些被她忽略的过错会全部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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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下午跟妈妈回到家之后,蓝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她想了想,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不知道岚回来了没有……」她站在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啊呢?我为什么要犹豫,不就只是进去自己弟弟的房……间,说起来这里,是房间吗?
蓝看着这扇门,她觉得这里本来好像不是房间。
「因为这里是……」
「蓝?你怎么站在岚的房前发呆了?」妈妈的声音从走廊传出,蓝回头看了过去,「妈妈……」
「好了好了,别随便进男孩子的房间,快回自己的房玩吧。」
「我哪有,我只是想看看岚回来了没有啦!」蓝不好意思的回话,然后乖乖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打开了笔记本,她反射性的就点开某个资料夹,可是再下一秒,她就不知道自己是想点开什么文档了。
「啊呢,我本来是想做什么来着……」蓝愣愣的看着数据夹的内容,心里突然一阵阵的空虚感涌出。
她晃晃头,逼自己把那奇怪的感情赶走,「一定只是因为岚不在而已,因为我自小就跟他在一起嘛……自小……?」
这一次,空虚感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变得更加浓重。
「哈哈哈,真是的,一没有岚就不行什么的,才没有这样的事呢。」蓝站起身,打开了窗户,打算让温暖的阳光安抚自己。
她刚好瞄到书柜,突然想到了点事,「对了,看看相簿什么的也不错呢!」
『不,不要去看。』
「耶?」手指在点上相簿书角的时候顿了顿,蓝愣了愣,空虚感再一次扩大,同时还有无故的恐慌。
「……」要看吗?真的要看吗?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
蓝深呼吸了一下,最后还是一把抽出了相簿打开翻阅。
「…………」
站在窗边的女孩静静的抓紧看完的相簿,抿紧的嘴唇和垂下的眼睛使得她看上去无助阴沉得很,明明她就站在明亮的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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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蓝静静的推开了房门,她看向客厅。自己的妈妈在看着电视。
她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尽量不去惊动任何人,然后走到了“岚”的房间,推开了门。
她吓得倒抽一口气。
这哪是什么房间,只是一间杂物房。
放满了东西的,还有点灰尘的,她们家小小的杂物房。
蓝一下子感到自指尖起传来的冰凉,连同心也一起感到发寒。
「怎么回事……那,那那个叫“岚”的,到底是谁……」女孩的眼睛沾满了慌张和恐惧。
「……蓝,真是的,所以我说了很多次了嘛。」不应该出现的少年音再蓝的背后响起。
蓝现在才发现,那把声音,不是跟自己相似,而是跟自己一模一样。
只是降了调的,自己的声音。
「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哦?」岚挂起那宠溺无奈的笑容,手上举起的棒子一点也不温柔的敲上蓝的后颈。
「好了,快点回到现实,然后继续帮蓝解决那些讨人厌,自以为是的人吧。」岚哼着歌横抱起蓝回到她的房间,无故的女孩的房间凭空生出了一个巨大的笼子。
岚轻柔的把蓝放进笼子里,似乎会怕她感到寂寞,把她一向喜欢玩和用的东西也放进去,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
「很快,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就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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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只是隔了一天的事,女孩又上学了,回到了自己的班房。
那个娇小女孩这下不但不敢直视她,甚至会露出一阵又一阵的罪恶感。
女孩知道,那个自说自话的女孩是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过错了。
──可那又怎样了?她不会放过这些人的,一个都不。
这一次是放午饭的时候,女孩走到隔壁班,走到那个被认为是文雅温柔的女孩面前。
「啊蓝,一起去吃午饭……吧?」
是啊,这个女人几乎每天都会跟她们两个一起吃午饭。那为什么,
「那为什么,你要见死不救呢?」岚静静的盯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女生,打量着她,眼里没有振怪,只是单纯的询问。
「什什么见死不救?蓝,你突然在说什么?」女生疑惑的眨眨眼。
「在说你为什么,明知道我跟她的矛盾,却选择了不伸出了援手的事啊。」岚甜甜的笑着说,「真恶心。」
女生皱皱眉,看向了站在外面一脸紧张的娇小女孩,「所以她说的是真的,你是蓝的双重人格之类的东西吗?」
「这重要吗?不不这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回答蓝最想知道的问题就可以了,为什么不.帮.助.我.呢?」
冷酷的嗓音属于少年,委屈的眼神属于少女,他们两人同时询问着眼前的女生。
「为什么……就是要告诉,对象也不是你吧。」女生还是皱紧眉说,「你现在是算什么,帮蓝说话?还是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英雄感?」
「我跟蓝跟她的矛盾,是你这个外人能管得着吗?」
「我是外人,我管不着?哈哈哈」岚笑了笑,「我怎么管不着了,蓝每天每天痛苦的,开心的,有趣的事,我全部都知道。这样的我,比你们知道的更多,我真的,是外人吗?」
「那你现在是想怎样?像对那孩子一样,割了我的头发。这样的话你会消气的话你就来啊,然后快点把身体还给蓝。」强装作镇定的女生说着,然后干脆的解开了头发背过身。
「能这么容易就放开你吗?」岚耸耸肩,然后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女生,「我告诉你。」
「比起忽略,视而不见的罪可是更重啊。」
他拉着女生的头发,轻轻的说,「那你这对眼睛,也可以不要了吧?」
「什──」在下面看着的女生没想到蓝真的会下手,她尖叫着,「住手」
『住手──』
岚停下了动作,皱紧眉的看着自己停下的手,「啊啊……蓝醒了啊。」
女生也顾不得疼痛,叫向朋友的身体,「蓝、蓝,快点醒醒!蓝!」
「叫什么啊。」岚不爽的甩开了女生,「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双重人格。」
「我就是岚,不是蓝,我是蓝最亲近的人,我拥有自己的思考,也拥有自己的意识。」
「我就是岚,是蓝最重要的弟弟。」
「蓝、蓝、岚……你是叫岚,不是叫蓝……?」女生盯着那个叫岚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意识。
「真不愧是学文学的,能好好的知道我们名字的不同嘛。」
「可是没空跟你说话了,蓝醒来了,我必须过去陪她。」
「要是我不在的话,蓝会感到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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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唔……呜头好痛。」蓝扶着后颈坐起身,手掌摸到冰冷坚硬的条状金属,吓得睁开眼。
自己房里的景色被一条又一条的铁栏间隔着。
她被困在笼子里了。
「可是为什么……」昏暗的天色加上被囚禁的恐惧,使得蓝害怕的抱紧自己坐在角落。
另一角的笔记本闪着冰冷的光。
谁也没有打开,却自己发着光的笔记本。
蓝忍不住凑近过去,按着身体本能,再一次点开了那个资料夹。
可这一次,蓝发现里面多了一个新的文檔。
文檔的名称是
『跟自己的对话』。
蓝把鼠标移到那个文檔前面,最后还是双击了它,打开了文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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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总觉得,这样子跟自己说话,有点奇怪呢。』
『可是,你会愿意听我的话的,对吗?』
『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那些人!他们才不是什么朋友!』
『如果这么辛苦,就不要跟他们玩吧?』
『可是我除了他们就谁也……』
『没关系的,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新的朋友的。』
『呢呢,我跟你说哦,今天在学校发生了好事了呢!』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一直你你你的叫好像太可怜了,明明一直都陪着我,呢,我帮你起个名字吧?』
『嗯──就叫岚好了!跟蓝一样的读音,但又不同写法!』
『啊哈哈,我在干什么呢,我明明,只是在用打字的方式,自言自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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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啊……我想起来了……岚不就是,不就是我为了自娱自乐所做出来的,一个妄想虚构的人物吗?」
所以才会觉得空虚啊……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在跟不存在的人一起生活,就连这个世界,也不是我原来住的地方吧……
那种胸口穿了一个洞的感觉,那种用什么也填不满的无助。
蓝痛苦的,静静的哭着,无声的哭泣比什么看着都要来得痛苦。
刚回到了这边世界的岚,一脸痛苦的看着在笼子里瞪着计算机流泪的女孩。
「为什么,要发现呢。」
「只要没发现的话,我就能让你一直留在这里,快乐的生活下去啊。」岚苦涩的笑着说。
「那你呢岚,你为什么会,拥有实体出现呢?」
女孩用着沙哑的哭音询问。
「因为这是你所希望的啊,蓝。这里是你所希望,所渴望的梦世界,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啊。」岚打开了笼子走进去,帮她擦拭着眼泪。
「因为这里只是梦境,所以我当然会拥有身体,这是你渴望的。」
蓝还是摇摇头,「你只是在我的日记里,我的笔电里的一段对话,这样的你是为什么能闯入我的梦里?」
听到这个问题,岚只是温柔的笑着,「因为蓝很温柔。因为你给了我名字。」
「我本来只是你妄想的东西没错,可是不是有个说法吗?名字是会赋予物品灵魂。」
「你没视我为你的出气袋,你只是跟我诉说着各种的事,不只痛苦的,你会考虑我的感受,跟我说快乐的事。而你更给予了我名字,一个跟你一样读音的名字。你把我视为你灵魂的另一半。」
蓝忘记哭泣,愣愣的看着这个男孩,彷佛又回到梦的最开始,岚叫她起床的那一天。
「可能你没察觉到,自从你给了我名字,我就稍稍的在你的灵魂里有了自我意识,在你给了我名字之后,你在文档里,以我名义所打出的话句。」
「那些,全是我的想法,然后用你的手打出来的哦。」
「所以。」岚闭起眼,高兴的微笑着,「蓝在那一天起,就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了哦。」
「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最明白你的人,跟我一起的话会变得幸福,我们一家人会在这里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岚挂着微笑,等着女孩的答复。
「我……我不能留在这里……」蓝想了一下,然后给了答案。
「因为岚的真心,其实是想我回去现实吧?」
这次换做岚愣住了。
「虽然说我是这个梦境的主人,可是真正有能力改变这里的是岚吧。」蓝扬起了微笑,手指指向了泛着光的笔电,「所以这个,是岚想让我看见的吧?」
「对不起呢岚,之前居然害怕你,明明你都只是为我好啊。」泛着泪光,蓝挂着灿烂的笑容扑上岚,紧紧的抱着他。
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抱得到他了。
「所以如果这是岚的心愿,那这次就要由我去帮岚实现了。」
「这算是为了自己,对你的报恩?」蓝笑着,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岚瞄向了那部笔电,愣着不知所措,「我……我真正想做的……?」
我是为了让蓝快乐而创造这个梦境,把她拉了进来。
那我刚刚为什么要说出那种会放她离开的话。
『因为你真正的愿望,不是这个。』
心底的某个声音说着。
『你真正希望的,是教会蓝在现实坚强快乐的生活才对吧?』
──原来是这样啊。心里突然感到无比放松的岚露出笑容,回抱着创造出自己的主人,在这里饰演着自己双生姐姐的蓝。
「一起入睡吧,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回到现实了。」岚轻轻的说着。
不可抗的睡意令两个孩子陷入沉睡。
梦境世界的空间开始崩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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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00
我有个小小的秘密。
不会跟任何人分享的秘密。
呢呢,今天也一起说说话吧?
黑发的女孩高兴的在笔记本里敲着字。
而这一次,有一个小人形的桌宠陪她说话。
「蓝,下次把我带到手机里吧,我想看看你的学校生活。」
「好啊,但岚可不要出声说话哦。」
女孩微微一笑说着。
───END 两份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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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本來打算寫BE的...但是BE就不能交代真相了/_>\
有點像是RPG劇本一樣的文,希望喜歡_(:3
下次再寫一個新故事吧wwww(你是想寫多少
猫儿是只猫妖,父亲是白猫,母亲是花猫。有一个弟弟夜儿。姐弟俩负责保护族长的女儿和儿子妖轻和妖刃,隔壁部落住着一群兔子妖,一天兔子妖的少爷掳走了妖轻,猫儿和夜儿急忙上去追,却被困在了那里...
飞儿出生在一个吸血鬼家庭,父亲是纯种吸血鬼,母亲是水精灵。飞儿有一个哥哥叫巫音,不怎么喜欢飞儿。一次她的哥哥背叛了他们,将他们的行踪泄露给一直对他们怀有仇恨的人类,除了飞儿以外家族里的所有人都被人类给杀死了,飞儿随逃了出来却失去了吸血鬼的能力。
——biu——
通过手枪前端加长的细长管身,原本应该如雷鸣般轰响的枪声,被压抑下来。
——呲——
随着声音,一道血柱,从眼前中年男人的额头上喷洒出来。
“你——”
质疑的声音在完全放出之前就戛然而止,眼前男人的身体向后瘫倒,挂在了椅子上。
持着手枪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微笑的白发的少年。
他利落的将枪支隐藏起来,取出随身的小刀。
……割下了眼前男性尸体的头颅。
——“他”说过,一定要确认死亡才可以。
少年默默念叨着,将染满血的白手套收起,换上了另一套。
他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脸庞,脸上浮现出高兴的神情。
——差不多该到了。
他打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正如所料,少女早已在门外等候。
“怎么样?爸爸同意了吗?我们俩的事情?”
眼前的少女着急地询问着少年,但在看到少年脸上的微笑之后,又放下心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少女高兴地朝着自己的意中人跑去,几乎是跳起来抱住了少年,将脸埋入少年的胸膛。
“嗯。”
然后,感觉到了胸口的冰冷触感。
“……?”
——biu。
与几分钟前如出一撤的尖锐声音,再一次响起。
漂亮的少女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
也许是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吧,直到她瞳孔涣散,都一直盯着白发少年微笑的面庞,嘴唇不停地颤动着,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如往常一样将头颅割下。白发的少年跨过少女的尸体,寻找着宅邸的其他人。
————————————————————————————————
打开锁被武力所破坏的门,映入眼前的,是一间书房。
以及满地的白色纸张。
白发的少年踩过那些纸张,到达了书桌的面前。
桌上摆着一张纸。
他在那张纸上写上【已捕杀】之后,随手将纸扔到地上。
纸上,清楚的印着之前被杀的,中年男人的面容。
书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具死尸。
尽管书桌前有一张椅子,他却没有坐下,而且站着打开了书桌的抽屉。
——少年的笑容凝固了。
“……没有,了?”
他望着空空的抽屉,瞳孔放到最大。
——原本,那里,应该有着,一大叠,数也数不清的,白色纸张才对。
——上面,应该,记载着,“他”原本想杀掉,却没有来得及叫我去杀的人的资料才对。
——但是,为什么,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少年脑中只剩这一种想法,他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书桌的所有抽屉,将其中的白色纸张一口气拿出,甚至有一些因为粗暴的手法而落在地上。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这张,不是这张,不是这张,不是这张,不是这张。
连浏览都算不上,少年看每张纸的时间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
——很好辨认。
记载着让自己去杀的人的名单,那种类型的纸的话,会在右上角有一张头像才对。
所以,没有头像的,不是。
一张,十张,二十张,三十张,一百张,两百张,五百张……
体积庞大的书桌中,有着数量极为庞大的白色纸张。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
按道理来说,一直盯着这种东西,眼睛也会感到疲劳吧?
但是少年不管这些,他仿佛疯狂一般用双手将眼前的白色文件扫开,便于观察下一张。
书房中,早已是纷飞的白色纸张。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不对。
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
不可能没有的。
不,不是可能。
是必须。
必须要有才行。
对,必须,一定,要有才行。
——嘀嗒、嘀嗒。
墙上的时钟,一刻不停的走着。
到底,找了多少时间了呢?
白发少年不知道,他也完全不想知道。
他只是,催动起疲倦的身躯,用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机械般的寻找着。
——直到,最后一张,也被双手扫开,飞舞在被白色染满的书房中。
白发的少年的眼中,浮现出了绝望的色彩。
随着那一股执念的消失,他的双脚失去了站立的力气,瘫坐下来。
垂着的双手碰到了覆盖于地面之上的白色纸张上。
——右上角,有着头像。
他眼中的绝望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他将右手所拿的纸用最快的速度放到自己的面前。
——【已捕杀。】
纸上,用鲜红色的笔,写着这样的字。
——是已经,杀过的人。
他放开了右手上拿着的纸,任由这张刚才给予他无限希望的纸张,在空中缓缓落地。
——这间房间,在进来之前,地上就铺满了白色纸张。
眼中浮现出绝望的少年,想到了刚进书房时的情景。
并不是现在才注意到。
而是因为房间中这样是正常的。
——没准。
他将已经杀完的人的纸张随手扔到地上这种事情。
——还没杀过的人的名单。
他将没有杀过的人的名单好好的保存在书桌抽屉中这种事情。
——会在。
地板上应该不会有没有杀过的人的名单这种事情。
——地板上这些。
他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
——白色纸张里面!
但是,他却仿佛丧失了思考能力一般,朝着本就不可能存在未杀者名单的白色纸张堆中,寻找了起来。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了。
书房中白色纸张的数量远超平常人的想象。
为了不放弃哪怕一丝的机会,白发的少年将每一份文件的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不论是哪一份,都是与杀人无关的东西,或者是名单上已经写着【已捕杀】。
他的双眼早已通红,许久未进食而重复着单调动作的身体发出抗议,脑袋也似乎因为不停地看同样的东西而产生了些微的幻觉。
但是,他却义无反顾地寻找着。
哪怕身体如何抗议都没有理会,哪怕身体有多少不适都强行压下,朝着不可能存在未杀者名单的地方,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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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
眼前是来来往往的人流。
——好饿。
在各类商店中进进出出的女人们,穿着华丽的服装。
走在一起,在商店前走走停停的情侣们,一脸笑容。
似乎非常着急,只顾向前走的,忙忙碌碌的人们。
——有谁。
男孩躺在小巷的出口处。
——能够。
他双眸中充斥着渴望活着的光芒,他将眼睛抬起,望着眼前的人群。
——救救。
在那人群中,有着庞大数量的人类。
——我。
却一个,也没有向男孩伸出援手。
男孩,仿佛是游荡在人间的幽灵一般,仿佛不存在一般,被过往的人群,完完全全的忽略了。
——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多人不是吗!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救我呢?
——为什么,明明,善良的人很多的,对吧?
“善良的好心人,比坏人要多得多。”
男孩回忆着面容已经不清的母亲的话语,双眼带着期待的色彩看着眼前数量庞大的人类。
然而。
依旧。
一人。
也没有。
——向男孩伸出援手的人,一个,也没有。
男孩眼中的期待慢慢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的色彩。
已经,快不行了。
——这样下去,会死吧。
男孩忍受着数日不曾进食的肚子散发出的饥饿感,将手伸到前方。
——慈悲的神灵大人啊。
向人群祈求已经没有效果,他只能寄望于,小时候妈妈所说过的,神灵大人的力量。
他只是,渴望手被人握住,渴望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请,救救我吧。
无力的双手仅仅抬举起了一瞬间,就已经坚持不住,向下落去。
仿佛,要连同男孩的生命,一同坠入死亡的深渊一般。
啪。
在最后即将失去知觉的瞬间,手确实碰到了其他人的手,发出了脆响。
——谢谢您,神灵大人。
男孩的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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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男孩猛然睁开了双眼。
强烈的光刺得他的双眼一阵痛楚。
男孩用茫然的双眼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整理着自己的记忆。
——对了,我好像是,被神灵大人,救回来了。
男孩心中涌现出一阵感激。
“已经醒了吗?”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青年。
他的右手上,握着一袋面包。
男孩瞪大了双眼。
——咕。
原本已经较为沉寂的肚子,又开始活动起来。
嘴中开始迅速的分泌唾液,男孩的眼睛已经盯在面包上,完全移不开了。
青年将面包丢了过来。
男孩在一瞬间仿佛化身猛兽一般,飞扑着夺下在空中的面包。
连包装的开口都没有去找,直接用蛮力撕开包装,拿起其中的面包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唔。
喉咙,被噎住了。
缺少空气的身体立刻发出呻吟。
被异物堵塞住的喉咙传来难受的感觉。
男孩下意识的握住自己的脖子,将头抬起。
——水。
映入眼帘的,是一杯清水。
“咕,咕……”
男孩立刻夺过杯子,将面包和着水咽了下去。
“谢谢,神灵大人。”
男孩微笑着向拿来清水的青年道谢。
“……神?”
他的嘴角上扬了些许弧度,或许是对这个叫法感到有趣吧。
男孩感谢完青年后,再次拿起面包,吃了起来。
这一次,吃的速度就要慢不少了。
“吃完这个,就回去吧。”
青年看着吃着面包的男孩,说着。
男孩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
“……我,没有可以回的地方。”
“你难道想要留在这里吗?”
男孩用力的点了点头。
“但是事实上你对于我而言毫无用处,只会添麻烦而已。”
似乎连思考都不需要,青年在男孩点头之后,立刻就将这句话说出。
“……”
青年似乎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不会的。”
男孩口中发出了话语。
“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青年仿佛没有听到男孩的话语一般,脚步没有任何停顿,面不改色的继续朝着门口走去。
“神灵大人,您救过我两次,正是因为您的帮助,我才会活到现在。”
“……我想要报答您。”
在即将死亡的时刻,回应男孩的期待,将男孩的生命将死神手中拿回来的人。
只有青年一个而已。
明明,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那么多的人。
然而,伸出援手的人,只有青年一个。
但是,青年依旧一步不停地朝着门口走去。
“一定,不会添麻烦的。”
“我一定会努力变得有用起来的,不会给您添麻烦,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您不愿意做的事情,您觉得麻烦的事情,您觉得肮脏的事情,您想要去做的事情,我都会帮您完成。”
“当我没用的时候,您将我当成破抹布扔掉也无所谓,我不会有任何怨言,如果是您的期望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什么都能接受。”
——男孩本来是已经死了的。
正因为青年的帮助,所以才能活下来。
对于男孩而言,在亲人死亡无处可归的现在,在被人类所抛弃,青年却将男孩的生命两度从死神手中拿回的现在。
——对于男孩而言,青年,就是“神灵大人”。
不论他到底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他,是自己的“神”。
没有家人。
没有朋友。
没有财产。
甚至连一件完好的衣服都没有。
男孩,除了“生命”之外,一无所有。
原本,连最后的“生命”都要丧失,成为彻底的“无”。
原本,他应该孤身一人从世界上消失,成为一具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尸体。
原本,他应该在绝望、恐惧与寂寞中迎来死亡的结局。
然而,青年,将男孩救了下来。
从“无”中,重新给予了男孩“生命”。
所以——
“您将我从‘死亡’中拯救出来。”
青年的脚步,停下了。
“这一条命,已经是您的东西了。”
青年侧过身,黑色的眼睛中倒映出白发男孩的身影。
“你可以留下来。”
男孩抬起头,与青年对望的双眸逐渐染上希望的光辉。
“但是,正如你所说,你是我的东西。”
——“而不是人类。”
“是。”
男孩以最快的速度给予肯定的回应。
这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提出这个要求的,正是男孩自己。
将自己作为青年的物品看待的,正是男孩自己。
将自己的所有权交给青年的,正是男孩自己。
“你是一个工具。”
男孩点了点头。
——“从现在起,你想要活下去的话,就得变得有用起来。”
男孩听着青年的宣言,脸上依旧溢满了笑容。
“你是我的东西,我拥有任意处理的权力。”
——任意处理的权力。
否定了男孩的一切。
没有自由,没有人权,连反抗的权力都没有,连最基本的生命也受到他人的控制。
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是他人来决定,而非自己。
不过,那是当然的。
——因为,他不是人类,而是物品。
物品,是绝对不能,也是不可能去反抗人类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如果在这里拒绝的话,就可以作为“人类”活下去。
而不是工具。
只要,在这里拒绝的话——
“是。”
男孩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放弃了,身为“人类”的机会。
而选择了,做一个“工具”。
——从青年将他从那绝望与恐惧中拯救出来的那一刻,从在这个无数人忽视他的存在,放任他走向死亡的世界上,只有青年伸出援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青年的东西了。
这是他早已决定好的事情。
“工具不好用的话,我会选择销毁而不是丢弃。所以——”
——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神灵大人。
——以自己的一生来侍奉神灵大人。
——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神灵大人。
“——如果哪一天你变得不好用的话,我就会杀了你。”
男孩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笑容。
被杀掉什么的,根本不会感到半点反感。
要说为什么的话。
——“生命”,正是青年重新交到男孩手上,是借予他的东西。
——将自己借给他人的东西收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自己,只是“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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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
可爱的女孩看着男孩吃着自己亲手所做的便当,说着。
“嗯。很好吃哦。”
男孩脖子上披着毛巾,大汗淋漓,一边吃着便当,一边赞叹着便当的美味。
“那就好。”
女孩听到男孩的回答,嫣然一笑,脸上满是高兴的表情。
“快点吃,距离休息时间结束只剩下五分钟。”
青年在训练场的另一侧,出声催促道。
听到青年的催促,男孩立刻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以那种速度吃的话,无论是多么美味的便当恐怕都没尝出味道便咽下去了吧。
女孩尽管有些担心男孩会不会噎到,但却没有劝他。
只是,轻轻拍着男孩的背,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随着闹铃的响起,休息时间也宣告结束。
男孩立刻放下手上还剩一点的便当盒,站了起来。
“等一下。”
女孩说着,从裙子口袋中拿出手绢,将男孩脸上的饭粒轻轻拭去。
“谢谢你,爱丽丝。”男孩说着。
女孩没有回答,收起手帕后,将地上的便当盒等整理干净。
“那么,晚上我再来。”
“嗯,再见。”
男孩跟女孩打过招呼之后,将头转向了青年的方向。
青年慢慢站起来,同时看了看手表。
“三分钟。”
男孩与女孩在休息时间结束后,依旧用掉了三分钟才进入训练时间。
“你明白的吧。”
——不听话的工具,要受到惩罚。
这是男孩从成为青年的东西开始,就已经明白,也是必须明白的事情。
“是。”
男孩将手举起,摆起了战斗的架势。
爱丽丝似乎是在自己之后被青年所救的。
同样,为了报答青年,而在这里做杂事。
打扫,做饭一类的事情都是她所负责。
——同样,我的便当也是由她所准备的。
爱丽丝是个可爱的金发女孩,仿佛洋娃娃一般可爱的她,却各种手艺样样皆能。
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个万人迷吧。
但是,只有在现在,爱丽丝的温柔笑容,爱丽丝的美味便当,都只有自己,和青年能够享受到。
——为了成为有用的工具,每天都必须训练。
从潜行,易容术等,到杀人的技巧,都必须学习。
青年,只有教导战斗技巧,必须亲身教授的时候才会自己来。
其他的,只是讲解要点,做一次示范,之后便得男孩自己去学习。
青年只要规定时限,然后在最后一天来检查就可以了。
当然,这样的学习非常辛苦。
但是,男孩依旧完成了。
不论付出多少努力,不论走了多少弯路,哪怕不眠不休来争取时间,哪怕茶不思饭不想的思考要点和原理,哪怕许多次都因此差点死掉,他都坚持在最后一天检查前完成了。
——如果无法完成的话,就无法成为合适的工具。
男孩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没错,男孩心中“成为青年的工具”的想法,甚至超越了他本身的存在,应该是不可动摇的才对。
然而,在一段时间之后,男孩发现了自己的反常。
原本,训练时必须全神贯注才行,否则无法观察到所有的战斗技巧,无法将那些技巧一一融会贯通,就无法成为合适的工具。
——但是,男孩训练时,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爱丽丝的面容。
原本,训练的时间应该是越长越好才对,这样子就能够学的更多,也能够更快地达到“成为合格的工具”的目标。
——然而,男孩训练中却开始希望时间快些流逝,快点到休息的时间。
是自己变得懒惰了吗?
自己明明是一心想要成为合格的工具的,结果却变得懒惰起来了吗?
明明,不应该这样才对。
男孩无法理解和接受自己身上所产生的变化。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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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今天没有来。
白发的男孩在训练的最后五分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盯着大门了。
原本,爱丽丝应该会在训练结束前的五分钟到才对。
手里拿着做好的便当,然后温柔地笑着,看着男孩的训练。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今天,别说是结束前五分钟,就连结束之后的五分钟,都没有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男孩这么想着。
“爱丽丝今天没有来。”
为了给男孩进行战斗训练而到此的青年开口说道。
“怎么样,要去找她吗?说不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孩看向了青年。
青年脸上是一贯的微笑,不论是从表情还是语气都无法判断他在想什么。
“我……”
男孩正想脱口而出去找爱丽丝,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情。
休息时间,只有十分钟,现在,已经到了第九分钟了。
还差不到一分钟,就要重新开始训练了。
——找爱丽丝,绝对要花一分钟以上的时间。
也就是说,找爱丽丝和训练……只能选一项?
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当然是选……
男孩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了。
为什么,无法做出选择?
训练,“成为青年合格的工具”这件事情,不是应该在自己心中的最高位置吗?
可是,为什么,我会犹豫?
应该是训练更为重要才对,可是为什么,我没办法选?
这种感觉,是什么……?
这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明明没有半分迟疑的理由。
明明这里应该立刻就能选出来。
明明“训练”最重要。
可是,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这种事情,我却……
选不出来?
青年看着已经完全陷入错愕的男孩,一言不发。
“那么,要去找爱丽丝吗?”
在表上的指针滴答滴答地指向最后一刻的时候,青年向男孩,问道。
“爱丽丝。”
男孩明明已经陷入错愕,连表情也没有改变,明明依旧在思考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然后,男孩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意识一样,快速地摆着双手。
“不、不是这样的,我……”
“去吧。”
青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向男孩说道。
“……可以吗?”
男孩摆动的双手停了下来,一脸惊喜地说着。
“嗯,去吧。”
男孩朝青年鞠了一躬表示谢意后,立刻冲出了大门。
青年的笑意淡了下来,在男孩走后几分钟,才走出因为男孩冲出去而没关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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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
冰冷的铁链将爱丽丝捆缚起来,固定在椅子上。
由于女孩子较早发育而已经成为难得美人的爱丽丝,正昏迷不醒。
原本漂亮的脸,却充满着憔悴。
似乎许久不曾进食与喝水,原本漂亮的嘴唇都干燥得起了难看的褶皱。
听到男孩的声音,爱丽丝慢慢将头转过来。
“……”
在看到男孩的瞬间,爱丽丝的双眸中出现了些许希望的色彩。
——然后又染满了绝望。
在看到男孩身后青年的瞬间,双眸染上了绝望。
“……爱丽丝?”
爱丽丝没有回答,男孩又试着问了一次。
他非常担心。
看到爱丽丝这幅样子,他感到非常担心与悲伤。
并且,充斥着怒火。
——是谁,把爱丽丝弄成这样的。
那么温柔的爱丽丝,那么漂亮的爱丽丝,为什么,会被人弄成这样?
——到底,是谁?!
处于愤怒中的男孩,看到了爱丽丝的眼睛。
充斥着绝望的眼睛,正望向他的背后。
——在背后吗!?
男孩猛地转身,然而看到的——
却是青年的身影。
“神灵大人,快救救爱丽丝吧。”
男孩看到青年高大的身影,几乎连思考都没有就脱口而出。
男孩相信着。
如果是那个将自己从死亡的绝望中拯救出来的神灵大人的话。
如果是那个将爱丽丝救下并慷慨收养的神灵大人的话。
如果是那个答应我用训练的时间来找爱丽丝的神灵大人的话。
那个,温柔的神灵大人。
那个,无所不能的神灵大人。
如果是他的话,爱丽丝一定马上就可以恢复了吧。
他的话,一定会帮忙,将爱丽丝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一定。
青年黑色的眸子中倒影出男孩充满希望的双眼。
啪。
手上,有多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冰冷的,铁制品。
男孩将视线下移,看向了自己的手。
——枪。
男孩认识,当然也知道使用方法。
如果男孩学习了这么久却连枪都不会用,那样他早就死了。
因为,那种样子,无论花上多久,都是不可能成为合格的工具的。
如果男孩只有这种程度,青年早就杀掉他了。
——没有用的东西,摧毁就好了。
男孩将头慢慢抬起,看着青年的眼神中充斥着不解。
要让他用枪,做什么?
男孩无法理解青年的行为。
然后,青年给出了解答。
——“杀了她。”
男孩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请问,您,让我杀,谁?”
男孩的声音颤抖着,向着青年发出疑问。
青年只是继续保持着笑容,看着男孩。
仿佛在说着:“你知道”一样。
——男孩是知道的。
他不是白痴。
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青年,男孩,和爱丽丝而已。
女性——只有爱丽丝一人。
“……为什么?”
“杀了她,你就是合格的工具了。”
青年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只是这么说着。
——能够成为,合格的工具。
如果是以往的话,为了达到这点哪怕将自己杀掉都无所谓。
但是,手却在颤抖着。
——为什么?
是对自己的射术没有信心吗?
那样的话只要将枪直接靠上她的额头就好了。
是对成为工具的恐惧吗?
那样的话当初就不会选择留下来了。
是对于第一次杀人感到恐惧吗?
决定成为工具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男孩将颤抖着的手举起,想要将枪口对准女孩。
然而,手在颤抖着,无论如何都无法瞄准。
——混蛋。
男孩责备着自己。
为什么,不应该这样才对,这时候应该毫不犹豫的开枪才对。
完成主人的心愿。
这正是“工具”的存在的意义。
必须开枪。
男孩用左手按住右手的手腕,将颤抖停止下来。
一步、一步地走到女孩的面前。
将枪口抵在女孩的额头上。
然而,却怎么也,按不下扳机。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孩强迫着自己向食指用力,然而,身体中却仿佛有另一种力量阻止着他。
食指明明根本没有动弹,却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染上青色。
女孩勉强睁开了双眼,看着男孩。
“……开枪吧。”
——正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会使男孩陷入如此地步。
如果他不开枪的话,青年就会向男孩开枪。
因为,不听话的工具是没有用的。
女孩明白这一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自己的存在会让他感到困扰,如果自己活着会让他难受的话,如果自己死掉就可以换回他一条命的话。
——那就去死好了。
自己,消失就可以了。
女孩,勉强将嘴角上扬起来。
露出了,与平时相同的,温柔笑容。
“开枪吧。”
她看着男孩的双眼。
看到了,那双眸深处的不愿与害怕。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死。
想要再一次看着男孩训练时的身姿。
想要再一次听到男孩吃自己做的便当后的赞叹。
想要再一次帮不注意细节的男孩擦去脸上的饭粒。
仅仅是日复一日重复的日常,就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因为,那是与男孩一起,度过的时光。
还有好多。
想做但还没有做的事情,做过但却想再做一次的事情。
好多,好多。
她不想死。
她想要跟着男孩一起长大,永远陪伴在男孩的身边。
——但是,不行。
因为,男孩正为了她而苦恼。
因为,男孩正为了她而痛苦。
因为,男孩不杀了她的话,男孩就会死。
所以,被男孩杀掉也无所谓。
……不。
应该说是,非得被杀不可。
否则的话,被杀的一方,便是男孩。
“开枪吧。”
她第三次开口,用尽全力将头抬起来。
自己顶上了枪口。
她已经有快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前两天,都装作没事的样子,去见男孩。
但是,这是第三天。
——三天内,连水都没有喝一滴的话,毫无疑问会死。
而现在,她便处在濒死的情况。
就算男孩不开枪,只要再等一两个小时,女孩便会饿死吧。
全身一点体力都没有。
然而,她依旧用尽全力将头顶上了枪口。
——因为,她必须得死才行。
——为了男孩能够活下去,她必须得死才行。
男孩的眼神深处,充斥着不可置信。
爱丽丝,让自己开枪?
而且把头,自己顶上来了?
男孩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想让我开枪?
明明,死亡的恐怖,你也知道才对。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着男孩质疑的眼神,女孩所做出的回答,就只有微笑而已。
——“杀了她。”
这是,自己这个“工具”的主人所下的命令,自己,应该无条件的遵从才对。
应该开枪。
——“开枪吧。”
这是,自己被命令要杀掉的人所说的话语,这是她第一次向我要求些什么,我,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她才对。
应该开枪。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自己都应该开枪。
明明,是主人命令“工具”所做的事情。
明明,是被杀者都渴望被杀的这种情况。
明明,就只是扣下扳机那么简单的事情。
为什么,做不到。
——为什么,我做不到。
男孩的右手,依旧在颤抖。
明明,已经用左手将右手固定住了,却还是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
按住扳机的食指早已染上青色,甚至已经用力到快失去知觉。
——就是。
但是,那根食指,就连哪怕一点点的距离,都没有移动过。
——做不到呢。
“我让你开枪,听到没有?”
爱丽丝,用温柔的语调说着。
“听到了,但是……”
“我让你开枪,听到没有?”
爱丽丝,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语。
“……”
然而,男孩却始终,扣不下扳机。
————————————————————————————————
青年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了看手表。
十分钟了。
男孩维持在那个状态,已经十分钟了。
将手枪靠在爱丽丝头上的状态。
手扣在扳机面前的状态。
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完成任务,成为工具的状态。
——但是,却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真是够了。
青年这么想着。
工具好好完成主人交给它的任务就行了。
但是,如此容易完成的任务,却持续了十分钟。
“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
因为,那只会成为工作时的阻碍而已。
——就如现在的男孩一样。
青年当然看得出来。
男孩“喜欢”上了爱丽丝。
工具“喜欢”上了人类。
甚至,那份“喜欢”已经可以威胁到工具心中那份对主人的仰慕和遵从。
从平常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训练时心不在焉,时不时便看向挂钟和大门。
——以往训练时,工具总是全神贯注。
休息时间表现的比训练时更加开心愉快。
——以往能让他更早成为合格工具的训练,最能让他愉快。
以至于今天,将“爱丽丝”与“训练”放在天平上衡量时。
“工具”陷入深度思考的时候,在突然发出的问题中。
——选择了爱丽丝。
正因为是在深度思考中,所以才能确信。
在“工具”的潜意识,或者说是心灵深处。
——爱丽丝比起训练来,更加重要。
所以才无法饶恕。
“工具”应该把主人放在第一位,应该成为完全遵守并完成主人命令的东西。
如果要让陷入爱河的“工具”成为这种东西的话。
——让他亲手杀掉爱丽丝就好了。
亲手,将自己的爱恋粉碎。
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杀死。
这样就好了。
如果,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话。
无法修理的,坏掉的工具。
就只有销毁一途了。
青年将手伸向了,在腰间悬挂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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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骤起的枪声。
“真是危险!没想到这家伙连杀个女人都那么费力!差点就被主人毙掉了!”
——谁?
男孩伴随着疑问,沉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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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
这是,哪里?
男孩慢慢将眼睛睁开,抵抗着强光。
眼前是一片模糊,连青年的面孔都看不清楚,只能凭声音判断,眼前模糊的人影正是自己的“主人”。
视野慢慢重合,模糊的部分渐渐清晰。
映入眼前的,是天花板。
与此同时,床的柔软触感也顺着身体传到脑中。
我,昏过去了?
“从今天起,你便是合格的工具了。”
正在整理记忆的男孩,想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便想起来了。
——之后,我做了什么?
男孩不知道。
他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完全没有,在那之后的,任何印象。
到底,怎么样了。
爱丽丝,在哪里。
爱丽丝,怎么样了?
青年看着男孩瞪大的双眼中流露出的困惑。
重复了一遍。
“从今天起,你便是合格的工具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男孩眼中的困惑,全部转化为了其他的情绪。
——名为,绝望的情绪。
我,成为了合格的工具。
也就是说。
爱丽丝,死了?
而且是,我,亲手,杀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在那之后的事情,哪怕一点记忆都没有。
——当时,我到底,做了什么?
男孩将头抬起,眼神中流出绝望,与不敢置信。
“主人,我,能够,去,看一下,吗?”
男孩一字一句地说着。
“可以哦,去吧。”
青年看着男孩的眼睛,说着。
那眼神,还不对劲。
那绝望与不敢置信,不合工具的标准。
——他,还存有,人的感情。
不能称之为,合格的工具。
但是青年依旧那么说了。
“从今天起,你便是合格的工具了。”
因为,现在的时间还早。
——只要看过那个之后,就会改变了。
只要去看看他自己杀死的,喜欢之人的遗体。
那双充斥着人类感情的双眼,就会改变。
成为真正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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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的面容,发白的嘴唇,杂乱的发丝,额头上有着可怖的血洞。
但是,却掩不住生前的美丽。
——是爱丽丝没错。
让男孩确信的,不仅仅是面容。
还有那哪怕面临死亡也依旧如同平常般展现出的。
爱丽丝独有的,那温柔的笑颜。
——爱丽丝,死掉了。
——而且,是自己扣下的扳机。
——我,将爱丽丝杀掉了。
——我,将爱丽丝,亲手,杀掉了。
男孩的眼中,溢满了绝望。
那是,自他出生以来,哪怕面临死亡,都不曾出现的恐怖的绝望。
整个人,仿佛被绝望所吞噬一般。
然而,却渐渐的平息下来了。
眼中的绝望,慢慢的,消失。
直至,男孩变得如同人偶一般呆板。
“开心一下吧,你已经成为合格工具了。”
男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开心的神情。
如同小孩得到自己想要的礼物一般。
蹦蹦跳跳的,完美的展现出了小孩子应有的活泼和快乐。
——然而,眼神却依旧空洞。
——仿佛一个,以人肉作为材料制成的,玩偶一般。
青年看着眼前的一幕,满意地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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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死了。
在少年完成主人交予的任务之后,回去向主人报告的时候。
发现了,主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遗体。
少年能做的,只有呆愣在主人的遗体面前而已。
工具是不能没有主人的。
就如电器活动不能失去电源一样。
工具存在的意义,是完成主人的命令。
——主人死亡之后,工具该怎么办?
——主人不再发出命令之后,工具要怎么做?
工具,没有主人就无法存活。
工具,没有命令就失去了意义。
——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少年看着主人的遗体,呆呆的站着。
——没有主人,自己生活什么的,根本做不到。
因为,自己,早就不是“人类”了。
——没有主人的命令,自己去做些什么事情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因为,打一开始,就没有被教导过那种东西。
自己被教导的,自己所会的,就只有作为工具的,行动准则。
——服从并完成主人的一切命令。
——没有主人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
——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必须优先保护主人。
然而,主人却在自己出门做任务的时候,死掉了。
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工具该如何行动。
——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被教导,也没有考虑过那种东西。
少年将空洞的瞳孔,慢慢转向一个方向。
——对,没有主人的命令,工具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将主人的命令,找出来。
一定会有的。
主人交给自己的命令,一定会有的。
因为,自己,可是,主人的,工具啊。
用着根本就不是理由的理由,少年欺骗着自己。
行动了起来。
少年用最快的速度朝书房飞奔过去。
那是禁地。
是主人平时放置各种文件的地方,也命令过少年不能擅闯。
但是,少年却冲向了那里。
——现在的情况,应该不算是擅闯。
——对,主人如果还活着,也一定不会怪罪我的。
少年欺骗着自己,冲到了书房前。
开锁技巧什么的实在太费时间,少年根本不做考虑。
直接用蛮力,将书房门的锁给破坏。
少年冲进了,以往被视为禁地,连接近都不敢的书房中。
——毫无疑问,这已经违反了主人的命令。
但是,少年却仿佛忘记了以往被主人所教导过的东西。
疯狂地翻着书桌中的文件。
——他只会杀人而已。
他被作为杀人工具而培养,所会的只有杀人而已。
所以,把如同以往所看到的,那种类型的文件。
将上面的人,全部杀光。
——如果主人还活着,一定会让自己去杀掉他们的。
——所以,这应该也算,也算主人对我的命令才对!
——我得完成它们才行!
少年仿佛在催眠自己一样,翻找着文件。
有了!
少年将最后的几个抽屉一起抽出,终于在其中一个抽屉中发现了。
与以往让他杀人的文件,是同一类型的。
少年空洞的眼神中,出现了希望的光芒。
终于,找到了。
主人的,命令。
——接下来,去完成就好了。
这就是,自己作为工具的职责。
少年将那一叠纸最上面的一张拿起,将抽屉插回桌中,然后走出了门。
少年的脸上,带着崩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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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找不到!
为什么!会没有!
不可能的!
不可能没有的!
必须,必须得有才行!
主人的命令,必须得有才行!
白发的少年疯狂地翻找着地上的白色纸张。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
直到翻找到了最后一张白色纸张。
少年用充满希望的眼神逐字逐句地看着这最后的一张纸。
然而希望的尽头——
是绝望。
少年用用力过度而不断颤抖的双手拿着纸张,溢满血丝的双瞳扫描着每一个字。
——【已捕杀】
这最后一点希望,也因为这三个字。
变质成了绝望。
少年将这最后一张纸狠狠撕成碎片。
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绝望一般,少年胡乱地拿起地上的纸张,一口气撕成碎片。
然而,随着完整纸张的减少,少年的眼神也越来越空洞。
终于,连一张完整的白色纸张都没有了。
少年,只是呆坐在地上。
一句话也没有说。
眼中,呈现出毫无任何情感的空洞。
——仿佛,被玩坏的人偶一般。
滴滴。
书桌上的电脑,亮了起来。
明明没有人按下开机的按钮。
电脑,却擅自亮了起来。
电脑屏幕的正中,写着一句话。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生命的,意义?
少年空洞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点光芒。
——你能够,告诉我吗?
少年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失去主人的工具,到底,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电脑走去。
——没有主人的命令,工具,该做什么才好呢?
手握上了鼠标,开始慢慢地滑动。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呢?
屏幕上,鼠标滑到了框中。
——请你,告诉我吧。
点下了“是”。
目前缺少游侠一名,泰坦一名,急招中
主神空間章。
——休息,休息一下。
和露露那邊劇情有出入。
若松 海玖空 (わかまつ あくあ)初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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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如影隨形。
因此生存才如此令人喜悅。
——What do you desire?
——Life.
Sparrow有點愣怔地看著那個漂浮在光柱中的身影。
有短暫的時間他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這個人了,儘管同伴的男性用了最大努力向他解釋在血泊里被分尸的並不是真正的「陸仁」、只是對他們抱有殺意的冒牌者,但他仍然難以抑制自己在看見熟悉卻死白的面孔時一瞬間湧上胸口的激烈情緒。
他不太知道對方于自己究竟算是怎樣的角色,並非簡單的前輩之位或者是近似父兄,當然也不是曾被他人調笑過的「基友」,而是更加近但又更加遠,像是並不存在卻時刻相連的某種……
年輕傭兵的思維停滯在青年落地向他走來的瞬間。陸仁在他面前停下腳步,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向他扯出個笑意。
「嗨,」身量不高的人將拳頭輕輕抵在他胸口,「我回來啦。」
歡迎回來。
Sparrow尚未將這句話說出口之前,已經有人搶在他前頭迸出了喜極而泣的聲音:「仁哥……陸仁!」
不知從哪衝出來的嬌小女性一頭撞進陸仁胸口,帶著濕意跟顫抖的臉貼到頸側,「太好了、你還活著……對不起,對不起……太好了……」向來是給人利落並且堅定印象的司檸茶嗓子里溢出抽泣聲音,讓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的陸仁瞬間尷尬起來。
他視線的盡頭里諾布瞟了一眼過來,便沒什麼興趣般轉開目光。跟著哈維爾苦笑地走過來,像飼主拎走自家黏人的幼犬般將司檸茶從他身上帶開并拍拍少女的頭。
「你果然還活著。」男人的笑容里帶有一絲意料之中,張開雙臂給了他個擁抱,「好樣的,夥計。」
在美國人身後的司檸茶有些不好意思般吸了吸鼻子,扭過頭蹭了下眼角后勾住了從她身後像打算不引人注目地離開的女大學生:「諾諾也……真好,大家都回來了。」握著諾布的手,她綻出一個帶著淚花的笑容。
「都說陸這傢伙肯定沒這麼容易掛,真是他的話我跟司加起來還不定能解決。」
笑了聲,莫名地把指關節掰得噼啪作響的Moriar晃過來,幽靈般搭上陸仁的肩膀,「雖然這麼說,你可以給我揍一下嗎?我會盡量溫柔點的……」
「……小孩子不要看。」肖重一秒轉過身捂住了Raincad的眼睛,而陸仁更加莫名了,他跟諾布與大部隊失散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對上Sparrow炙熱地盯著他的目光跟Moriar同樣炙熱但似乎是別種意味的視線,前·僱傭兵感覺背脊一陣發涼,用力推開正準備把拳頭黏到他臉上的人,盯住哈維爾無聲地等待解釋,然後看見男人再度無奈地笑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阿潤。」
轉過身,Raincad看到司檸茶有點侷促地笑著,拍了他的肩膀后像在猶豫什麼,停頓好一會才繼續聲音,「喏,我是想說……方便的話,可以跟我對練一下嗎?」
「……你要謀殺我嗎?」一秒驚愕地瞪著對方,Raincad在那瞬間想到的只有這種理由。
只比他大一兩歲的年輕女性不高、面孔也清秀,那副無害外皮下面卻是堪比同隊不少男性的強悍,連續兩場片子他看到對方殺喪尸,殺怪物,殺觸手,連陸仁外皮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也被分尸掉,很難讓他不懷疑如果對上對方,自己也會落到同樣下場。
他可不是精於體能的類型。用眼神無聲地質疑對面的人,Raincad看見司檸茶瞬間洩氣般垂下肩膀,「幹嘛不找其他人?」比如她那個成天一起放閃光彈的美國男人。
「找過了。」
沮喪地拉著T恤下擺,司檸茶把剛回房間換的衣服展示給對方看,「仁哥還在房間裡休息,開門諾諾就砸了我一臉派。」其他人要麼不適合要麼不好意思找,困擾了很久她還是來問同為資深者的少年,「是說,為什麼仁哥跟諾諾會在同個房間裡面?」
對方還沒醒就串門了嗎?撓撓臉頰,少女試圖給自己編織出一個合理的答案,最後腦袋裡還是填滿問號。
「……Ryan呢?」聽了半天沒聽到對方理論上最該找的人,Raincad這回是真的疑惑,然後對上女性心虛地轉開的目光。
「Javi的話……一定會吐槽的。」
「什麼?」
很快地,他們站在被專門為訓練與切磋設定出來的場地。
臉皮較薄的女性沒有邀請旁人觀戰,整個空蕩場地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然後Raincad很快就明白到所謂「Ryan會吐槽」是什麼意思。
「……是我也會吐槽啊!」眼神有點死掉地捏著手裡鬆軟的「枕頭」,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的男生下意識將它轉成一堆苦無擋在面前,試圖從對面那個形體給他的衝擊印象中逃開,「你兌換的這什麼鬼……」
他看到剛剛還是軟妹子的人瞬間變成像從哪個特攝劇集里跑出來的怪人站在前面。
而對自己外形的改變像是還毫無概念的對方正檢視著變成紅色帶有利爪的雙手,灰色硬幣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她左臂構成圓盤形狀,最後披上塗裝,雀鳥圖案四周展開了堅硬的紅色羽毛。
抬起頭,同樣的硬幣滾動后原本秀氣面孔被覆蓋上紫色像是龍形的外殼,一對膜狀雙翼從司檸茶肩膀的位置展開。
「就、假面騎士……」
表情認真地給了Raincad一個像在開玩笑的答復,司檸茶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不過這個形態不太像Greeed誒,但也不完全是OOO……兩邊的特征都有,SIC嗎?」直接將兌換的Core Metal融入身體之後,她沒有在自己的胸口看見屬於變身騎士的標誌,但手臂武器的設計又分明不像是純粹的怪人幹部……
主神的品味真是一個謎。
回想起Cube里出現的字謎與敵人,她決定不再去思索操縱他們命運者究竟有著怎樣吊詭的思維迴路,而是向Raincad聳聳肩、攤開雙手隨口哼了個小調:「——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man?」
「……去你的這是雪嗎!根本就是冰坨子吧!」
而,被自她雙翼扇起的風凍住大半武器的大學生發出了悲鳴。
「嘿,親愛的。」
將行李箱拖到床邊打開,海玖空一面往外依次取出筆記型電腦、換洗的衣物與轉換接頭,一面隨口向同室的另一人發出抱怨,「不能稍微開心點嗎?我們是出來旅遊,不是要跨越太平洋來殺人,別老板著一張臉嘛。」
「……你也來試試掛在飛機頂上飛十幾個小時。」
沒好氣地抄走屬於自己的皮衣、皮褲,凰世眉眼間難掩倦色,完全不想跟對方多加交談就直接走進浴室,然後被伴侶追上塞了東西在手裡。
「沒辦法啊,誰叫龍醬是『已經死掉的人』呢——你忘了內褲喲。」全不受對方惡劣態度的影響,長髮的男人只是笑著在凰世唇邊偷個吻,在被推開之前就靈巧地晃出隔間,「就算你的戶頭還在,那現在應該就是通緝犯了吧?不管哪個可都辦不了護照。」
「那麼一開始就不要出來。」從鼻腔里發出一個冷哼,將手上東西隨意丟在洗手台邊的人脫下給風吹得冰冷的衣物,徑直扭開了控製水流的開關。
有點熱度的水從蓮蓬頭里噴下,緩慢地將溫度帶回他身體里。
即使早就已經不能算作是「活著」的存在,這具身體在強大之餘還是有一般該有的感官,幾萬米高空的風是極寒、劃過臉頰時是痛楚,這些不會令他受傷,但會讓凰世再度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只是苟延殘喘,用殘破的身軀延續他最後的使命。
而他的時間,也快要走到盡頭。
「出來多走動走動不是很好嗎?」輕輕笑了兩聲,海玖空靠在浴室門邊看著那個跟自己糾葛四年之久的青年,一時間竟然有些難得的感慨,「散散心,人也會變得開朗一些,就不會總是想讓自己不健康的事情。」
「……最不健康的就是你這傢伙。」
頭也沒回,凰世順手抓起放在隔間里小置物臺的肥皂反手砸向對方,「滾出去。」
「唉唉,這可不是叫我『滾出去』的態度吧……好吧好吧,我出去就是了。」輕鬆地接下向面門飛過來的香皂,原本還想調笑兩句的海玖空在凰世掃過來殺人目光時舉起手,故作投降般把帶著香氣的小塊丟還回去,「龍醬臉皮越來越薄了。」
回應他的是轉向這方的蓮蓬頭。
動作快了一步把門合上,金髮青年大笑著將噴過來的水柱擋在門內,晃回房間里一屁股坐在床邊,解開纏在一起的電源線:「說著不想來,這不還是一起出來了嗎……一直都這麼逞強啊,龍醬這孩子。」
儘管過程很曲折,手段很出格,原本應該連共同離開所在市縣都無法做到的他們還是一道踏上了前來美國的旅行。
並沒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對方也從不曾配合過被認定為是麻煩事的行動。
但他們卻來了。
「……畢竟時間差不多了。」輕歎了口氣,海玖空將電源轉換接頭插上,在靠窗的座椅坐下打開了筆記型電腦,出現在桌面的是兩人合照,離攝下的時間也已經過了數年有餘。
不知不覺中,他停留在這個人身邊有這麼長時間了。
不願或者情願,那個時間都已經走進了終結的前奏,就像他每一次看著生命的逝去,萬分感慨,只是從沒想過會有一次像這回般漫長,長到終焉來臨時他竟有某種不捨,想要做些什麼來延緩必定會到來的結局。
這還是若松海玖空嗎?他看著斜側里未打開的電視屏幕上倒映的自己面孔,然後勾起自嘲的笑。
飼養兇獸太久,他都快忘記自己原本是什麼模樣。
「都說人會跟寵物生出感情來啊……」還真是所言不虛。苦笑著搖頭,男人稍微活動了下被電腦壓得有點酸的腿換了個姿勢,有個東西卻隨著他的動作滑落下去,砸在地毯上發出一個悶響,跟著就滾進雙人床底下的黑暗中。
愣了下,海玖空放下筆記本走過去,趴在地上夠了半天卻怎麼都挖不出不知道掉到多深的開關。
「……算了,等龍醬出來再挪床看看吧。」
試了一下就很爽快地放棄,他自覺力氣還不夠移動床鋪,於是很愉快地決定要等浴室里的人洗掉髒污后再叫對方做會出汗的勞動。
轉回去位置邊,他有點愕然地看著筆記型電腦,原本只有網頁瀏覽窗口的屏幕上冒出來個不知道哪邊生出來的對話框,像是一般會看見那種詢問是否運行程序的提示,但內容卻有些耐人尋味。
「『想知道生命的意義嗎』……?」
他依舊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深綠近墨的眼裡閃動著不穩的光芒,鬼使神差般,他伸手去操作了鼠標指針。
數分鐘后,當紅髮青年一邊擦著頭髮上滴落的水珠一邊走回房內時,酒店大床房的空間內已經空無一人。
Everything according to its kind.
那些活著的人,我們褒獎他的勇氣,賜予他更加艱苦的磨礪。
那些將死去的人,我們為他歎息,向他獻上他最深的安眠。
而後所有人都將被引領至那個盡頭。
或早或晚。
Then they can have a 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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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防止誤會說一下。
凰世不是人,或者說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海玖空也不太是人,本質上是,但是可以變成不是人。
不過這方面的超出設定都不會帶進主神空間。
海玖空這邊就是那個掉床底的東西。沒了他就基本是普通人。
……場外的話奇怪的設定沒關係吧……?
被拆掉的閃光彈基佬組之一,請多指教。
(*真•罪树的角色设定(人设就是头像那个钛合金眼镜
1.角色的父母是谁?角色是否由他们抚养成人?如果不是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不是的话又是由谁抚养的?
父母的背景没有细想,所以没有名字;角色由他们抚养成人
2.角色有从小时候就是死党的好友吗?有兄弟姐妹吗?他们现在在哪里?角色和他们还有联系吗?还是已经分开了?
死党是一个同样黑皮的战士朋友,是个富二代,经常出入角色的俱乐部;有2个弟弟,一个在国外一个和自己住在一起;国外的弟弟从小失去联系,快忘了对方长什么样
3.角色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平静宁和还是动荡不安深受创伤?
父母双全,家庭富裕;由于皇室的内部竞争角色从童年开始接受各种正规训练,平稳但并不快乐
4.角色有什么钦佩的偶像吗?如果有,是什么样的?
一直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弟弟,小时候并不起眼但长大之后成长迅速,建立了自己的公司,皇室已认可了他的实力,可能会取代自己成为家族接班人
5.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角色是干什么的?是谁训练了角色学会现在在做的工作?
教团健身俱乐部老板,角色更擅长体力上的事情所以长大后更注重锻炼,看到弟弟开了公司觉得有趣便建立了俱乐部
6.角色的道德观和宗教信仰是什么样的?为了维护他的信仰,他会做出多大的努力?是谁或什么事情教会了角色接受这种道德观念和信仰?
信奉女神阿尔泰亚,但信仰是弟弟,为了维护信仰可以拼上性命;基本道德健全无不良嗜好,性方面比较开放,对乱伦、同性恋等事物不以为然,认为相爱就该在一起不管是同性或是兄弟;教团开放的风气促使(X
7.角色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爱好或者体格特征吗?旁人一般对此有何反应?
喜欢抽雪茄和公然调戏弟弟;皮肤黝黑头发纯白,旁人见怪不怪
8.别的角色对你的角色的态度如何?从你的角色的观点来看,他们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很随意;都是朋友随意一点没有关系
9.角色能杀人吗?他/她为什么会做出杀戮的行为?他/她有什么敌人吗?角色能杀他们吗?
不能;敌人是皇室内反动份子和教团内部奸细,角色不会亲手杀死他们
10.现在角色的人际关系如何?他/她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吗?或是仇敌吗?如果有的话是谁?原因是什么?
人际关系很好,亲密朋友是弟弟和富二代黑皮战士,敌人是教团的教皇,原因是教皇把弟弟当成了初恋情人一直死缠烂打到初恋情人出现,现在角色仍对教皇有敌意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烦吗?有什么恐惧症的对象吗?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是因为什么原因?
没有麻烦,是一个非常豁达的人,害怕弟弟的放置play,或者死党把他的糗事抖出去,但谈不上恐惧,唯一比较畏惧的是父亲
12.角色平素是怎么对待别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别人吗?还是特别不容易相信别人?
对待别人很豪迈;特别不容易相信别人
13.角色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她有什么伤疤或是纹身吗?如果有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
古铜色皮肤,白色头发全部后翻,被发箍固定,垂到脖颈的位置,淡紫色瞳孔,右耳上有一个银色耳钉;有一个【zuitoo】纹身在手臂上,希望和弟弟永远不分开的意思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这种规律的生活因为某种的原因被打断了他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去俱乐部逛逛,招待招待熟客,一起聚餐后外出溜达,有时会去教团骚扰教皇有时会去皇室办事大厅玩(通常都会被赶出来),然后回家等弟弟下班,一起吃晚饭一起运动,睡觉;不开心,会尽快把打扰他生活的事情解决
15.角色曾经历过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重大事件吗?他/她的经历对角色有何影响?
魔物入侵的时候上过前线,活着回来但是一点疤都没留;性格更加成熟,心思更加慎密(外表还是很痞
16.角色有任何声名狼藉或是名声显赫的祖先吗?他/她做了什么?当人们知道了角色有这样的祖先后他们会有何反应?角色的行为是为了提升这种声誉,降低声誉,还是忽视之?
名声显赫的六大英雄之一特拉玛依,是所有牧师的祖先,他与4人一起协助金龙杰兰特对抗邪恶势力,让大陆恢复和平;大家都是六英雄的后代,没什么好稀奇的;角色对祖先很重视,但有时行为会不自觉油条起来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说人生目标是什么?
和弟弟在一起,俱乐部的分部能开满全世界
18.他/她是怎样追寻目标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险经历对完成这种梦想有何作用?
现在在很努力的经营事业和爱情,促进作用
19.角色有过建立家庭的想法吗?如果有的话,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侣是哪种类型的?
有,就是弟弟
20.角色考虑过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吗?他/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暂时没有考虑过,心愿是永远和弟弟活着
(救命啊谁来阻止这个神级弟控(。
(搬了些DN的原设定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隐忍,宽容
2.他害怕什么?
亲人忽然去世,鬼,大中型飞虫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目前为止将自己珍惜的东西保护的很好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珍惜的东西离开自己,或损坏了却无法修复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白天,因为夜视能力不是太好
6.他经常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不怎么做梦,一般都是美梦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弟弟;弟弟的请求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坐在一起聊天,冷了就相拥取暖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弹贝斯,用很多玻璃杯敲出旋律;中文歌很难听,外文歌很好听;吹口哨歌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口琴,贝斯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点头微笑,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会挠头(皮肤黑脸红看不见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除了弟弟外的拒绝态度一律平淡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甜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弟弟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夏天;可以冲浪并且穿的凉快
16.他是否有对象?
无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没谁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不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死亡是一个把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事物隔离的行为,他会觉得很悲伤
*血嘶糊拉的请做好心里准备
*主角是个精神病千万不要学
*…删掉了两条吐槽【。
*增加了更多bug。
*添加了听不到的新bgm。
*减去了一枚闪光弹
……才不想死在这个“神”手里。
尤其是智商只够解二阶的魔方。
虽然想嘲讽自己的重点不太对,但诺布脑中所裹挟的复杂欲求只化作一声轻叹,带着肺中最后一丝空气像薄雾一样转瞬即逝。胸臆之间回荡的笑声被抑止起来,沉沉的压入海的深处。这当然不是收敛更不算是妥协,因为之前对柔弱女孩的扮演已经让对方手里的力量松下不少,猎物与猎手角色的互换已悄然完成。
老子才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下压着的眼镜残骸膈得她生疼,也能感觉到指尖勾着的尖细动物的肋骨已经到了掌中。
还能感觉到简陋的利器沿着下颌与頸之间柔软的缝隙刺进去些微的阻碍和黏腻温软的手感。简易加工过的动物骨骼在人类的脖颈上造成的伤痕就像是划破了一个装满红酒的口袋,如同神血般甘美的液体尚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下一刻,和在那冰凉呼吸中的,便是从咽喉、脖颈、动脉之中喷薄而出的、飞沫般的血雾。
听说你想掐死老子,恩?
诺布掐着对方的脖颈,用左手慢慢的拔出卡在人类骨间的动物骨骼,紧接着将那一团血肉反压在地上,使用一切双手可以握起的、带有尖头的物体,刺入没有骨骼保护的肉中。
解剖学上的弱点不计其数,各种意味上,脆弱的生物。
她高举骨锥,对待吸血鬼一般将无机质刺入敌人心脏之中。以夕阳为背景,能够瞥见已经开始满溢着死亡的肢体肉块,被撕裂、被毁坏,无法言喻细数的、肌肉的花纹和内脏的柔软在短暂的展览后被血液浸没。
地面散落着血与肉块,天空中流淌着泪与地狱。
对方每一次应激的抽搐都应被视为敌对行为,标准应对流程是没有流程,直接使用利器攻击。只要是死肉以外的个体都让人神经过敏,但就连死肉都充斥着满满的敌意。树影的每一丝颤动和细碎的声音都是再次攻击的前兆,所有的黑暗里都盘绕着危险。
杀■了。
毕竟有威胁的东西都应该死。
呐,这些放置在地上的东西应该算不上是■■吧? 胸口上插满了动物的骨骼,耳中眼窝中嵌着琐屑的骨片,喉间也订着楔子,从未见过浸润在血液中的,如此形态的■■。
只是个自己会死掉的游戏而已嘛。诺布抹了去唇边的笑容,毫不意外的尝到了满手的咸腥。她推搡了一把肉块,从身下抽出之前当做诱饵的眼镜残骸。
可是勋章呢。
小心翼翼的对待着树脂和金属的碎片,将那些收拢进口袋里的时候,手指上闷热黏腻的薄血已经开始干结剥落,带来微微的刺痛。
然后就和往常一样,收获战利品的部分。
诺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折返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当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用发着抖的手试图点燃从肉块上搜刮到的燃烧照明棒。不知道什么成分的化合物在火焰的灼烧下猛的引燃,爆发出一片刺目的光芒。她将火焰浸如水中,几乎难以注视其明亮而在视网膜上烙下的残影。
陆仁诶,如果你害我下去喂怪兽。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她想着又将自己浸入水中,感受世界重新自上方合拢。寂静的声音又一次充斥耳中,但水的温度已经发生了变化。
诺布的行动已经从所谓的浮游变为了有目的的行进。火光在她的身侧拖曳着烟尾,让她有一种黑暗如同被分开的红海一般退却而去的错觉。
她能看见水下身披着鳞甲的人与龙类。说是龙类,却还是像蛇一样曲起颈项摆出令人汗毛倒竖的进攻姿态。
——“这个给你,我从Moriar那要了画了炼金阵的子弹,可以当炸弹用。”
她还能记得说这句话时陆仁露出的那种安抚小孩子一般的笑容。
说你是蠢货你还真的是蠢货啊。诺布从手上被脏血浸透而松脱的绷带里摸出那两枚子弹,透过水纹无法看清子弹铜色的外壳上所雕刻的炼金阵。
姑且相信它那么点用处,不行的话就上燃烧棒。女孩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水底仰頸的龙类,期望潜到更加接近的地方掷出这一枚未知的子弹。
想着,却发现正对着龙类的陆仁身上淡黑的龙鳞覆盖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某种嗡鸣之声自下传递上来,某个巨型的共鸣腔发出了宏大如同古钟般的声音!
名副其实的上帝之骰正在下落。无数的因果纠缠在这枚小小的子弹之上,水的推阻,气息柔韧的膨胀,灰暗之中所隐藏的微小概率同时作用于这个几乎塌陷的质点,将事实收束为落入龙口中的炼金子弹。
水里的火龙也是蛮有意思的。她想着,在最后的一口气息即将消逝之前着迷的注视着水下的焰火。最后的气泡从她唇边翕动着上升,又随即被重新浮上水面的动作撞碎。
谁叫你施法前摇太长。
甘美的空气又一次涌入肺中,自下方升腾、难以名状的异色光芒从诺布的周围翻涌而上。女孩儿最后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潜入水中,静静的、如同水母般的浮游着。她看不清楚水下的动静,算是投一次体会到了近视对生活的影响。
水底的泥沙被翻卷上来,形成一片浊流。诺布将最后一枚炼金子弹扣在掌中,凝神朝着眼中尚还残留着的魔纹残像潜游下去。水边的越来越浑浊黏腻,比起是泥浊而更像是大量翻涌的鲜血。
真好,不用担心自己衣服上的血会弄脏这里了。
握持着燃烧棒的手能感觉到微微的热量,就算在水中都能感觉到烟与火在掌中升腾。在模糊的视界里陆仁被某种噩梦而缠,突然激起大片的暗色,连带着她似乎都被某种东西烫伤,猛的松手将唯一的光源掉落。
松手放弃了光源,却抓住了陆仁伸出的手。
谁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自己的?她看着在冷光下愈发苍白的陆仁,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在水中对方的体重等等属性都被抹去,轻轻的、带着一个苍白的概念,诺布将自己的呼吸似乎连同着生命都一起与他共享。
她的脑沉默着,只是迟钝的解析着所尝到的浓重血腥味。陆仁紧紧的咬着牙齿,不知道是因为断臂的缘故还是其他的什么,光凭唇齿相接的触觉就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抽搐。
何必呢。
诺布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襟,将肺中所有的空气挤压出来度至对方口中,用力的简直让肺泡都疼痛起来。用来撬开对方牙齿的舌尖被狠狠的磕了一下,让人怀疑自己的一块血肉就这样留在对方口中。
唔,或许这些痛苦及不上这家伙所经受的万分之一。
女孩儿翻身上浮,再也顾不得逸散开去的奇思怪想。第一次将他人的生命切实的握在掌中,虽然这生命沉重犹如一袋发了芽的土豆。
光燃烧着沉落入深渊,她却携着影浮游至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