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邦到达洋馆的那天下午,外边传出轰轰的雷声。上午到达时,杨锦邦推开大门,沉重的吱呀声随着大门的开启也变得重起来。
打开大门,杨锦邦发现早已有人在洋馆里。
“1.2.3.4.5.......五个人。加上我,就有六个人咯。”杨锦邦想着。
“呐,大哥哥,我饿了。”魏经天扯扯杨锦邦的衣角,说道。
凯文此时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周围一片漆黑,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嗯。。附近好像没什么可以吃的呢。”杨锦邦喃喃道。“我去找找看,有什么东西吃哦。”杨锦邦一边对着魏经天说,一边脱离人群,走向不远处的厨房。
杨锦邦打开厨房的门,一股浓重的味道扑鼻而来,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杨锦邦开始寻找,他找的也不是什么危险的物品,只是想找一些防身的用具而已。
“啊,找到了!”杨锦邦从一个摆放餐具的餐柜里拿出两把小小的餐刀,转身就把它们放进衣服中。
“接下来去找找急救用品好了。”说完就走出了厨房,厨房又恢复到一片死寂。之后在某一个房间发现了急救箱,拿完三卷绑带后,再折回来。不过发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男生正在用着急救箱里面的注射器来杀死一只兔子。杨锦邦很有兴趣地看着。
“诶!?”这个男生吓了一条,随即说道。“你有绷带吗,急救箱里面好像没有了。”
杨锦邦从宽大的衣服里拿出一卷,递给男生。“谢谢。。我叫魏植。”魏植一边说,一边用空气针处死了兔子。
“哦哦,我叫杨锦邦,别看我是个小丑,我还会做饭哦。”杨锦邦说道。
沙……沙……
“是嘛我在海边……?”模模糊糊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然后睁开了眼睛
“诶……?我在海边……!?”稍微难以相信我眼前的事物,等等等等等一下……为什么我在海边!?不不不不不我不应该在……在……诶?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看天现在大概是凌晨,或许更早的时候,看不到时间还是稍微有点危机感的……,对于我现在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身上的东西倒是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地图还有一份小小的说明,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觉得,我需要找个人问一下:D
从地图上看,这附近有个洋馆,果然就先去那边好了:3
赤坂走到洋馆前礼貌性质的敲了敲门
“请问有人吗……?”
“…………”
“……没人吗……没人我就打扰了哦”
赤坂打开门洋馆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措施,看上去完全不像有人活过的样子
“啪嗒”把灯打开了
…………诶?这是…………
“哈啰哈啰,大家都醒来了吧☆”
模模糊糊的从周围传来的声音虽然说是模模糊糊,但还是勉强能听得到……是因为我在山上的缘故吗:3不过按他这么说我应该是要去主洋馆吧,按地图来看我似乎还是最远的那个:3,啊啊不过现在不是理那么多的时候了,先上山吧:3如果没有太大意外我应该还是能走过去的:3不过我倒是到现在还没见到一个活人就是了:3不过也没有死人:3稍微有点怀念在日本打棒球的日子:3
山顶上到时能看到大部分地区的形态,在丛林遮蔽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间比刚刚那间大的多的洋馆,主洋馆吗:3
“嗯……?”唏唏嘘嘘的听到山底有人的说话声,好像还不止一个,果然我比较适合在人群中生活,想着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往主洋馆方向跑。
大概中午了吧……我似乎在山脚下迷!路!了!!稍微有点揪心,说真的,从大清早开始赶路,现在我似乎还在山脚:D真的不太明白我该干什么,“我想打
棒球”这大概是我仅剩的想法了,不过说起来我到还是很幸运的被选去国际比赛了lucky,但其实说幸运也不幸运,倒是很不好彩的错过了报道时间,然后比赛出意外了,虽然不太明白,但似乎挺幸运的,不过那就不关我事了:3
其实在想这些的时候我似乎走出了森林,倒是翻过森林和河流……我现在大概还差走一本道就能到洋馆了吧:3,看到洋馆的大门我倒是松了口气,总之可以开门进去了吧w,那么……
“打扰了?”
【这是碰到橘子之前:3,写文废简直编不下去】
尤莱亚·西迪斯(Uriah Sidus)
年龄:493(12)
身高:159
爱好:大姐姐
生日:7月27(狮子座)
角色简介:
•血族。西迪斯家族影手部队所属,全名为尤莱亚•西迪斯(Uriah Sidus)。
•外表乖巧开朗实则无比任性的大爷。即使活了快五百年智商仍然没有长进。
•看似风度翩翩,擅长卖乖博得他人好感,脑容量只够耍些小聪明,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
•重度姐控,占有欲特强。初拥对象是姐姐埃斯特尔,在那之前两人相依为命生活。
•人类时期过得有点小惨,体弱多病少外出没爹没妈还穷。初拥后就把以前的事儿给忘了。
•以长柄镰刀作为武器,不做人之后没了病战斗力超强,虽然不是MT却自带拉仇恨挑衅光环。
•好寂寞啊好想要个人类血仆陪我玩如果是大姐姐那就更好了。
•老被耍,惦记着不能老跟儿子拌嘴要有爹的威严,但是儿子一熊就暴躁,一暴躁就乱咬大姐姐,大概再过不久就能进化成暴躁中年男了。
•海登他老子。
·Uriah的含义是“耶稣为光之所在”。
袏出生在战乱国家。
其实他本来叫什名字,早就已经忘记了。父母已经在炮火的摧残下双双死亡,留下他和众多弟妹。
那个国家,除了各种轰炸而来的军队和武器,一贫如洗。食物极度匮乏,袏和他的弟妹们从来就没有过吃饱的一天,饥不果腹,衣不遮体。
但他们就如水沟边的流浪狗一样生命顽强。翻找垃圾堆里仅剩的可以往嘴里放的东西,即使是腐烂的水果也好,长蛆的面包碎也罢,统统倒进胃里。没有关系,他们的胃就如熔炉一般,奋力将所有倒进来的东西化为供给身体的营养。
就这样,熬到了袏十八岁的时候。
他在他熟悉得能闭眼走过的小巷窄路之间快速穿梭。他偷听到了,码头将有几艘黑船开往别的国家,把偷渡客卖给那些国家作极为廉价的劳动力。
经济节节衰败,哪个工厂和公司都在裁员,街头小巷里都躺满了无处可去的流浪汉,在这个国家里,袏无法找到工作。
偷渡客需要给黑船老板一定费用,才能上船。而且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只能呆在甲板底层狭窄黑暗的空间里,忍受着浑浊的空气与闷热的温度,一段时间里几乎不会有水和食物提供,还有随时可能偷渡失败被遣送回国的担忧。
袏没有钱,他只能等船即将离港时,偷偷攀着缆绳,被浪水和海风击打了整整一天后,趁夜色沉寂摸上了甲板。
月色照耀在袏的脸上,他的表情却像雕塑一般冷硬。仿佛一天被浪涛冲击得不得不死死抓住唯一的缆绳,而导致满手都是发红的水泡,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一般。他悄然无声地打开通往甲板底部的舱门,陷入黑暗里。
甲板底部集满了人。空气混浊不堪,闷热得像个蒸笼。不能这个时候和他们挤在一起,一定会被发现的。在门缝里窥视一会儿之后,袏转身,似乎在狭小的走廊上寻找着什么——他望向了头顶的通风口。
袏轻轻一跳,左手抓住了通风口的横栏,伸出右手将固定四个角用的螺丝钉扭了下来。他目测过了,虽然很勉强,但他的身形藏在通风口通道里应该不是问题。将横栏放在通道里面,他伸出双手勾住黑洞洞的入口,一用力,便整个人钻了进去。他将通风口盖回原处。
通风口里尽是灰,但尽管如此,总比底层房间里那闷热窒息得会让人中暑的空气好。袏在通风口通道的黑暗里躺了下来。这艘船要航行多久才会到达目的地呢?也没有食物和水——不过没有关系,饥渴仿佛就是每天都要睡着和醒来一般,作为一种习惯,已经深深刻在袏的身体上了。他不会难受。
袏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睡眠中。
地点是海边的练习场。
对战双方是我,洛基•菲克修恩,跟穆欣。
站在一旁监督的是鸦叔,也就是洛羽闲老师。
“注意,这场只是练习对战而已,请尽量不要出现伤亡或者过大的场地破坏。”
作为监督者的他似乎只要注意这几点,所以只要我们不违规,他基本上是全程打酱油的角色。
“然后,你们的胜负判定条件是‘双膝着地或者整个人倒下的一方输’,这一点你们都没有疑问吧?”
“没有。”
我和穆欣异口同声地答道。
当然不会有疑问,因为这是我们讨论的结果嘛。
“那么,请各自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菲克修恩。”
在走动之前,穆欣瞥了我一眼。
即使这次是应我之邀过来的,她对我也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
“怎么又是黑白熊T恤?能换一套吗?”
我还在想她叫住我是要说什么,原来是对我的服装作出评论。
会在意这种地方,这说明她果然是女生啊。
“我一样的衣服带了三套。”
“……”
“为了固定角色形象嘛,不然画手在画的时候也会觉得麻烦吧?”
“……就算是男生也注意一下吧。”
她撂下这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朝场地那边走去。
不知道她有没有明白我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我和穆欣面对面站在场地两边,相距约300米的位置上。
话说,300米啊,这初始距离有够长的。
但这是元素使之间的练习对战,就是要有这么长的缓冲距离才够。
要是太短的话,在开始的一瞬间就会变成血肉横飞的场面吧。
“准备。”
鸦叔发出指令,敌我双方摆好架势。
说是“摆好架势”,但其实我也没什么架势要摆,就随便摆了个里苏特立意思意思。
“开——”
啊,感觉里苏特立有点羞耻,换成露伴立吧。
“——始!”
就在我还在纠结该摆什么姿势的时候,对面的穆欣已经提刀冲了过来。
她使用了【振】的能力,使得冲刺的速度被大幅度增加。
300米这点距离转瞬之间就能化为无。
不,事实上说“转瞬间”有些太过夸张了。
其实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还是可以有一些让我做出反应的时间的。
“蛇群。”
几十条魔物蛇耶梦加得从我背后出现。
它们就如高速飞行的巡航导弹般,在自身伸缩力的驱动下飞向冲刺过来的穆欣。
在她看来,这一定是像一阵蛇的泥石流铺天盖地地汹涌而至的场面吧。
而且我封住的不仅仅是“天”,不仅仅是上面,还有左面跟右面,所以穆欣没办法跳开,也没办法侧闪。
她所能做的,只有再加速,在蛇群击中她之前冲过来。
而且,她也是这么做的。
“!”
很明显,在我放出蛇的那一刹那,她立刻反应过来并加快了速度,甚至都让我产生了她突破音障的错觉。
她这么做的效果很明显,她成功地避开了蛇群的突击,那些飞过去的蛇在她背后撞成一团。
在我的视觉捕捉到这一现象的一瞬间之后——
这次真的是“一瞬间”之后。
——穆欣来到了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
她以下一秒就要挥出刀刃的姿态出现在了那里。
“结束了!”
以她所持刀刃的长度来看,我正站在她的有效斩击范围内,而且我无法闪避。
这一切都在我意料之内。
“芬里厄。”
应和着我口中吟诵的魔咒而诞生的魔狼用它坚硬的牙齿格挡住了穆欣挥舞的利刃。
穆欣收回长刀,调整架势再次攻击,再一次被芬里厄挡下并反击。
一人一狼就像这样缠斗着,同时我也不断召出蛇群围攻穆欣。
“【共振】。”
应该是注意到自己被围攻会处于被动,穆欣发动了共振破坏的能力,一下子就将芬里厄的身体撕裂,并斩除了从四面八分朝着自己扑过来的蛇群。
就在她发动能力后那一刹那空隙间——
“!”
——我从她背后抱住了她的腰部。
之前她在应付芬里厄跟蛇群时我就已经偷偷地跑到这个位置,并看准时机冲上去。
“你要——”
不等穆欣反应过来,我一个膝撞打在她腿上,让她双腿一软,同时抱着腰部的双手施力,将她整个人往地上摔。
只要其中一方双膝着地或者整个人倒下,另一方就获胜了。
不过,她还是反应了过来。
她先是迅速将刀刃往地面上一插,再在我们两人之间用空气的共振制造出小型气爆,将我强行推向远处。
我空中受身的姿势安全着地,对方则是用刀身撑住了身体。
“呼,好可惜,差点就赢了说。”
我落地之后起身,对站在那里的穆欣说道。
她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了看。
“衣服破了。”
然后如此说道。
“欸?”
“是因为你的原因衣服才破的。”
我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的确,有几处开了口,看样子应该是耶梦加得跟芬里厄留下的,腰部的位置也有我刚才用手勒坏的痕迹。
“你要怎么赔?”
“欸?战斗中衣服破了很正常吧?”
“这件很贵的。”
“那应该是穿着那么贵的衣服来打架的穆欣你的不是吧?”
“总之,是你弄坏的,你赔。”
“穆欣奉行的是‘不破衣战斗’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菲克修恩。但你要不赔的话——”
穆欣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我也不介意把你的衣服都振碎让你裸奔就是了。”
“……”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要挟了吧?
你要是这么珍惜自己的衣服一开始就用命驱状态应战啊……啊不,那样会更那啥……
话说,监督的老师,这种事也可以被允许吗?
我转头朝向站在场地边缘的鸦叔,并没有看见他有任何表示,是因为他没听见我们说话还是单纯地对穆欣的言行睁只眼闭只眼呢?
“那么,我先攻了。”
穆欣再次挥刀加速来袭。
这一次她放低身子,打算用刀背攻击我的膝盖。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耶梦加得。”
我召唤出耶梦加得,让它用尾巴缠住我的腰,头部则是伸到侧面不远处用牙齿扎进地面固定,再将我的身体整个拉过去,避开了穆欣的攻击。
我在落地的同时将耶梦加得的蛇头从地面上拔出,接着像甩锁链一般将它甩向穆欣。
目标当然也是她的双脚,我要用蛇把她绊倒。
不过,也因为攻击点低而且意图明显的关系,她很轻易地跳跃避开,并反手一刀将耶梦加得斩杀。
就在我打算使出刚构思好的下一击时——
“【气爆】。”
——我突然感到两腿膝盖后被施加了某种强烈的力道。
我的膝盖仿佛瞬间加重了几十公斤一般朝着地面坠落。
我立刻明白了这攻击的真面目。
我刚刚躲闪的距离并不是特别远,应该不到十米。
而这处在穆欣可以精确控制元素的范围内。她在我的两膝后方制造了小型气爆,想借此强行让我下跪。
这一击的效果立竿见影。
“耶梦加得啊啊啊!”
要不是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召出耶梦加得垫在膝下,我早就已经输了。
“呼,差一点就……”
所以我会一边呼气,一边摇摇晃晃地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啧,这都行。”
“?!”
穆欣则是一个箭步来看横劈砍掉刚才垫在我膝盖下面的耶梦加得。
“再一次,【气爆】。”
接着再次在我膝盖后面引发气爆。
这一次的爆炸比之前更猛,膝盖下坠的速度也增大不少。
“哇呀呀呀呀呀呀!!!”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遭受攻击的我哪有时间反应,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办法再召任何魔物。
所以,我慌忙伸直双手,撑住自己的身体。
“呼,又差一点就……”
我整个人朝内弯成弓形,手脚都几乎是掂在地面上。
这姿势使得我连自己起身都很困难。
更何况……
“再来。”
……这一次是在我双手朝内的关节处的气爆。
完全……没办法了……
我的双手被这一爆震得往外一甩,紧接着失去支撑的我的整个身体就这样大字趴倒在地。
“对战结束,胜者是穆欣。”
“哈哈,输了呢。”
我从地上爬起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对走过来的穆欣如此说道。
“你应该还有其它东西吧?听他们说你的赫尔在和突入组的战斗中可是MVP啊,刚才怎么不用?”
穆欣对我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我以为用这两只就够了。啊啊,穆欣果然很厉害呢。”
我抬起头,笑着答道。
“所以说不要太小看我,菲克修恩。”
“嗯嗯,再也不会了,从各方面都不会了……”
“那么,关于你要赔我的衣服——”
“欸……那不是开玩笑吗?”
“菲克修恩虽然自己常常开恶劣的玩笑,但却不会分辨别人开的玩笑呢。”
她现在是在从高处睥睨着我。
真的假的啊?她真的要我赔衣服啊。
“我再请你吃圣代补回来如何……”
“吃一百个也不够,我这件是比巴普最新款的限量版。”
那个泡泡糖一样的品牌名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在开玩笑吧?
“……”
但看她认真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在开玩笑啊……
“那……就吃一百次吧,你接下来每天都跟我去……”
“每天对着你那张欠揍的脸,我会腻的。”
“……”
她讲话好狠……
她的角色设定里有毒舌属性吗……
“这样吧。”
穆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把你的那两只,芬里厄跟耶梦加得借我玩几天,一天抵两个圣代的钱,期间它们必须完全听我的话。”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跟魔物玩可以抵圣代的钱的。
不,更关键的问题是穆欣小姐你已经同意用圣代的数量来等价你衣服的钱了吗?
“剩下的你还十分之一的现金,然后去海边裸奔一圈。”
“敲诈啊!”
我小声嘀咕道。
但还是被她听见并狠狠瞪了我一眼。
“不作不死,你心里明白。”
“……”
我不明白啊……
我思索着本篇跟番外里我跟穆欣的互动,虽然有很多小摩擦,但我不觉得有哪一次惹她生气啊……
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会生气就是了。
毕竟我就是这种设定嘛。
“你说把芬里厄它们借你玩……但如果我离太远的话,它们会消失哦。”
“在我想玩的时候你出现在能维持它们存在的最大值就可以了。”
“(0-0)”
“做不到的话就还全款吧。”
说完这句话后,穆欣转身就走。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等等!”
——叫住她,起身追了上去。
“决定了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几天的仆人是吧?”
“……”
“哈哈,你早说嘛,我不是很能理解别人的话呢。”
“你要那么理解也可以吧。”
“嗯嗯。那接下来几天我就呆在你身边吧。”
“不要用那种说法。”
“但是裸奔就免了吧,我还五分之一的现金……还是穆欣你比较想看?”
“……”
“啊,走掉了……”
到头来,我还是没搞懂她的意思。
人心还真是难解。
"痛。。。"头痛将我提前唤醒,似乎是光的原因,头痛的感觉愈发激烈。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身边零散的躺着一周前的同学。这是怎么回事?我爬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希望缓解头痛,没想到却起了反作用。
"你的人生是如此不幸,但是,逆转你的不幸的机会来了,来到绝望学院,将改变你的一生"然后前后就都是一些嘲讽的话了。就是这一封意义不明的邀请函把我带到了这里,然后大家都有个什么"超高校级"的称号,比如那边那个金色头发的人是"分手专家",那个戴着夸张的黑色王冠的是"棋手",然后还有很多...然后相处了一周...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会晕倒?老师去了哪里?想到这些问题,头莫名的更痛起来,似乎是阻拦我从记忆深处挖掘这些信息。
我摸了摸口袋,还好里面的止痛药还在,打开盖子随意塞进嘴里几颗之后眼睛也能适应异常的灯光。
站在灯光的聚焦点,环顾四周,灯光照耀下勉强能看清围绕表演区的房间的门。"一,二,三。。。"转了一圈数下来刚好二十三间。诶?我们有这么多人吗?我低头又看了一下人数,十九人。多了四间啊。。。谜团越来越多了,这是解谜游戏吗?
马戏团只有唯二的出口,绿莹莹的exit在此时显得异常明显。走近看层层缠绕的枷锁却让人心凉了半截。该说果然吗?
不知为什么,虽然疑问仍存,但是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我却没有感到丝毫惊慌,大概是习以为常吧。每当我觉得情况很糟糕时,之后就会有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之所以为"不幸"大概就因为此。"还会再糟糕一些的。"我看着天花板上的枪,喃喃的低语。
继续往前走,就是马戏团后台了,考虑到多种原因,就没再往前探索。折回帐篷时,大部分人已经醒过来了。
他们倒并没有太在意我,大概是一周的相处令他们多少了解了我的特性吧。目光正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游散,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不久前在报刊亭见到的身影。他也是一起的学生吗?之前一周他没有到校,大概是因为不可抗力吧,那个人不像是散漫到刻意逃学的人。
过了一会,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回以一个微笑。我还像初次见面一样打量了一下他,而得到的信息和之前无异,除了他刚刚醒来时的迷惘。
"啊,真是好巧。"他走过来搭话,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并没有想要继续和他闲谈下去的意思。这倒不是我过于高傲,而是我不善于交际。不过这种情况下,还是先自我介绍的好,我清了一下嗓子打算自我介绍,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啊你好,我叫十七,你之前已经认出来了,是中国人。"中国姓氏没有日本那么多,在工作之余收到过顾客的一本日语的《百家姓》作为欠款的抵押,回家翻了翻,也算是对中国的姓氏有个了解。"十?稀有的姓氏啊。"十这个姓氏我甚至没有在里面看到。
"你对中国姓氏蛮了解嘛。"
"不,没什么。迟到一周的国际生是你吗?"
"是的,你是我的同班同学?"
"嗯。"其实整个学校只有一个班。我试着像他一样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但是我明显缺乏练习,"我叫黄泉路浊雨,称号是超高校级的不幸。所以...十君还是不要和我牵扯过多好。"即使这个称呼跟了我十多年,但是由我本人说出来还是让我有些别扭,这在别人看来和自暴自弃大概没什么区别吧。看着他和其他的人一样的反应,我的心又叹了一口气。被孤单包围了这么久的心,直到现在也还是会叹息吗?
"迷信不好吧黄泉同学,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称作不幸啊。"他向我走近几步,伸出了手,"请多指教。"
不知是多大的时候,我听到爸爸给我讲过这样一则寓言:
有一种异常美味的果实,长在荆棘路的尽头。
山鹊飞过荆棘,将果实狼吞虎咽地啄烂在树上。
野鹿被荆棘扎破蹄子,恨恨地望着果实转身而去。
农夫用柴刀劈开荆棘,将果实摘下送给妻子。
果实是我,荆棘是不幸,那么十君,你是哪个呢?
"你...真的要和我做朋友吗?"荆棘已经紧紧的缠绕在树上了。
"为什么不能做朋友?你不喜欢我吗?"
"不,我感激你。"我面对对方的紧逼,无意识的又后退了一步,"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你遭遇不幸。"我的心,它是这么说的。
"没关系我不信邪啦,就算是真的我也可以让神来保佑我啊。"他说着玩笑般的话语,表情却是异常认真,他点着头,为自己的解说增加了肯定。
"神吗。。。"我想,你大概和以上三者不同吧。
我对我自己,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我的心在说些什么,我其实都是听得到的。
"救救我。"
我不止一次隔着牢笼听到梦境里的我如此呐喊。
每次如此呐喊便会受到荆棘的鞭打,直到满身鲜血。
我其实,一直如此的呐喊着。
当身边的人皱起眉头时我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是随着疤痕加深而外壳愈渐坚硬罢了。
沉默下,冷漠下,
我也是,比任何人都想要得到理解和安慰的啊!
但是,我却做不到把在意的人拉下水。
哪个人是好是坏,我一眼就能辨识出来,只是因为你是个无辜的人,我才没办法若无其事的看着你遭遇不幸。
神啊,请保佑对面的那个人。
如果您已经舍弃了我,那就不要再舍弃与我相关的人。
请不要吝惜您的光,照在向我伸出手的人的身上吧。
"十君。"我觉得我的手甚至要颤抖起来,"谢谢。"
他长抒了一口气,终于不再紧张了:"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嘛。啊对了,我买到报纸了,虽然多走了些路.....一起看吗?"
朋友啊...
"你还真是执着呢。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
"嗞嗞——"电视一阵响动,打断了我的话,随后两个布偶出现在了电视上,"我这次带你们来呢,是和你们玩游戏的〜"电视里的人穿着西装,手上却套着粗制滥造的小熊布偶。他操纵布偶说了些什么,不过全都是废话。直到——
"砰。"那是我一生中听到过的第二声枪声。
用来威慑。这真是俗的不能再俗了,情况完全没有差出我的意料之外,但还是不禁让我有些惊讶。
"规则很简单,杀了人不被发现就能出去喔?"
事件迅速在脑内形成标签:马戏团,无出口,枪支,与人数不匹配的房间,杀人游戏,高中生。
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联系?
"十君,你怎么看?"
"让互相熟识的人自相残杀,这个人不仅是个心理变态,还很清楚最恐怖的是什么。"
让我入校可真是愚蠢呢。
毕竟恐怖的情感,只存在于幸福的人身上,对吧?
"当然,熟识只是相对你们而言。对于我这个和大家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来说,怀疑我是始作俑者还好,而向我这个和你们没有任何情感基础的人下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办法不激动,"我是不会让你死掉的。"
"谢谢你相信我。"他欣慰的笑笑,目光还是带着犹豫。
"既然是第一次见面,那么不要成为陌生人就好了。"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去和大家打招呼吧。"我面对吵闹的人群,又习惯性的后退一步。
"黄泉同学,你..."他注意到我的动作,皱了下眉头。
糟糕,内心的怯懦,被发现了吗?
我低头看着拆掉鞋带改装过的帆布鞋,低声搪塞着:"大家遇到这种事多半也是我的错吧,我还是不去招烦的好。"
"开什么玩笑!"我的手臂被他拽住,我不禁吃了一惊,"黄泉同学没有错!我向你保证,把那个黑幕揪出来打倒,然后证明黄泉同学不是祸根!"
敢这么说的人也只有你了,小政治家啊。你能这么说,我就很满意了,怎么还敢苛求呢?
"...谢谢。"
"那么我就先去找大家了,保重。"他这么说完,又向我鞠了一躬,好像是为刚才惊吓到我而感到抱歉。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这么想着:那个叫做十七的人,就是照在果树上的阳光吧。
CreatTime企划文
线索一:行李箱里的日记本,一共有四篇日记,上面分别标有四个日期:1987年2月29日,1988年2月29日,1989年2月28日,1990年2月29日。(注:此日期是不存在的,1990年是平年)
线索二:“你需要花吗?先生。”小女孩问。大街上冷清极了,路灯逐渐亮了起来。
线索三:茶,薄荷糖,口风琴。
线索四:把烟点上,打火机的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在夜晚的冷空气下显得瑟瑟发抖。车票被揉成一团捏在手心,视线停留在灰暗的隧道里。这周围的一切,就像一座森林重重的压在背上,让人无法喘气。想要喝酒吗?这个时刻不是正需要它来清醒一下头脑来面对这无穷无尽,正在不断接近的黑暗。
按照以上线索(顺序)写文。
Emit
- 1 -
“这孩子的父母没有给他留下名字,您可以为他取一个。”
“不,他有自己的名字,他叫本,本·格威斯特。”
格温最大的遗憾,是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记住那个午后。
修女将小小的婴儿递到她苍老的手上,她小心翼翼地环抱着他,柔软、轻盈,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着自己,如同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令她几欲落泪。
她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这将是格温最后一次,拥抱本·格威斯特。
——————————
1987年2月29日
你会遇到一个爱你一生的男人。
1990年2月29日
他会向你求婚。
——————————
本踮起脚尖,从柜子上拉下那个布满灰尘的行李箱。
箱子很沉,男孩吃力地控制平衡,摇摇晃晃地接住滑下来的箱子,灰尘令他打了个喷嚏,箱子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本——你在做什么?”
格温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逐渐接近阁楼,男孩赶紧从椅子上下来,乖乖站在箱子旁边。年过五十的妇人端着铺满草莓酱的格子饼从门口走进来,衣衫凌乱的男孩正满脸无辜地看着她。
“……本,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动阁楼里的东西吗?”无奈地放下盘子,格温拍了拍沾在男孩衣服上的灰尘。
“对不起。”本举起手,任由格温替他整理衣物,委屈地说,“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你可以叫我帮你,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格温刮刮他的小鼻子,本皱起眉,眼睛不断地往箱子上飘,一副好奇心十足的样子。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月的牛皮行李箱,灰扑扑的棕色表皮上留下了男孩清晰的手印,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格温垂下眼,伸手将它拉到近前,拂去薄薄的灰,在箱子的右边下角,手指能摸到凹陷下去的部分,一点点组成一个名字。
本·格威斯特。
已经多久没碰过这个箱子了?格温有些记不清,她抬脸对本笑了笑,说:“想看就一起看看吧。”
箱子里的内容意外地简单,零散地装着一些信件、杂物,还有四本日记。
本捡着杂物看了看,目光被日记吸引过去。
“这是什么?”他拿起一本黑色表面用金色花式字体印着“1987年2月29日”的日记,打开来,第一页只有一句话,即使他也能看得懂。
「 你会遇到一个爱你一生的男人。 」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日记。”格温摸了摸本柔软的棕发,指着那句话下的署名,“本·格威斯特,我父亲的名字。”
“为什么跟我一样?”皱皱鼻子,本有些不满。
“因为我希望你能成为跟他一样的男人。”
“可我不想。”本嘟囔着,把日记本扔回箱子里,看看日期分别为1988年2月29日、1989年2月29日和1990年2月29日的其他三本日记,举起了最后一本。
“嘿!1990年没有2月29日!”他大声说,灰蓝色的大眼睛弯了起来,似乎在为自己抓住了某个从未曾谋面的同名男性一点小错误而开心,他翻开日记,念到,“他会向你求婚。”随后他噤了声。
格温擦干净椅子,坐上去,把本搂到怀里。
感觉自己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格温,“你的父亲是预言家吗?”
“不。”格温说,“他只是比我经历得更多。”
“那你后来遇到那个男人了么?”本指的是1987年的日记。
“恩。”格温点点头,温柔的笑容里染上了幸福的味道,“遇到了,他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
“上面说他会向你求婚,可……没有29日。”本惴惴不安地抱着日记本,为自己揭穿了某个长久的谎言而感到愧疚,“他最后有没有向你求婚?”
“……没有。”格温握住本的手,轻声说,“他忘了。”
“……可恶!他怎么可以忘记!”本生起气来,随即满脸担忧地看着格温,“别伤心,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已经遇到了。”俯身亲了亲本的面颊,格温说,“就是你,我的宝贝。”
本脸红了,他半倚在格温怀里问:“他为什么会忘记呢?格温你明明那么好。”
“亲爱的。”格温捏了捏本发烫的脸,笑着回答他幼稚的问题,“人的一生很漫长,你会遇到许多许多人,有些人的记性很差,时常忘了重要的事,这也许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本迷迷糊糊地听着,他并没有听得太懂,但他听出了格温声音里的悲伤和痛苦。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会吗?”本急切地问,他觉得自己有点儿伤心,“格温会忘了我吗?”
格温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她已经给出了答案。她不由自主地抱紧怀里的男孩,直到额上传来湿润的触感——本贴着她,在她眉间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那也没关系,我会记住格温,一直一直,永远都不会忘记。”
眼眶开始发热,格温回吻着本柔软的脸颊,“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吗?”
“是的。”本严肃地说,从她怀里跳下来,拍了拍胸脯,“我会遵守诺言。”
格温想,她会相信这个男孩,即使他现在只有十岁。
“好了,把日记本放回去,洗洗手。”她转身端起格子饼递到本面前,“快去趁热吃吧,你最喜欢的格子饼。”
本吐吐舌头,抗议道:“可我昨天已经吃过了,你还答应我今天做黄油小饼干!”
“是吗?”格温温柔地看着他,“我忘了,对不起。”
“……格温你真讨厌!”本尖叫一声,跺跺脚,扭头气呼呼地跑下了阁楼。
——————————
1988年2月29日
你会发现他开始变得健忘。
可别担心,他会一直记得他爱你。
1989年2月29日
不要放弃他。
- 2 -
“你需要花吗,先生?”
格温撑着下巴,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望着外面逐渐亮起的路灯。
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裙子的女孩抱着花篮,询问每一个过路的年轻男人同样的问题——格温甚至不需要猜就能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 买一朵送给你喜欢的人吧,她一定会非常开心。 」
但即使这么说,大多数人仍旧会快步离去,他们并不愿意花钱去买那篮子里病殃殃的小雏菊。
格温不禁开始感到无聊,速食店还没到热闹的时候,此时空荡荡的,非常安静。她眼睛不错地看着街上,一个身型颀长的男人大步走过,小女孩照旧上前两步,对他说话,就在格温以为他会走开的时候,他停下脚步,驻足与卖花的女孩说了会儿话,随后匆匆朝马路对面的速食店走了过来。
“等等!让我去!”格温放下手,大声阻止了正要去开门的服务生,从沙发上站起来。
男人进门的时候带着些秋冬的凉意,他站在那儿,微微弓着背,拍打身上的长风衣,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旅者的味道,风尘仆仆,干净利落。
他看起来非常需要一杯热咖啡,格温想,殷勤地迎上去。
“您是要用餐吗?请跟我来。”
“不,不必麻烦。”男人半低着头,格温看不清他的面貌,但那低沉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却说不出的熟悉,“请给我两杯热咖啡。”
“……好的,请稍等。”
也许是因为男人说话时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格温不得不收起自己旺盛的好奇心,转身去厨房煮了两杯热咖啡。回来时,男人已经换了个姿势——他正闲适地靠在靠近门口的沙发背上,扭头默默地瞧着外面,头上深灰色的毡帽已经取了下来,松松地握在手上。
“先生,您的咖啡。”
格温拎着打包好的咖啡走上前,男人闻声回过头,深邃的灰蓝色双眼直直看向格温。他脸颊消瘦,颧骨有点高,看上去颇为刻薄,但眼睛却意外的很柔和,嘴角扬着礼节性的微笑。格温总算看清他的模样,当即愣在原地,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心跳加速令她头脑短暂地空白,直到男人声音将理智再次拉回。
“你怎么了?”
格温眨眨眼,试图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但她做不到。
太像了,这个男人和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从男人手上接过钱的时候,格温的手仍抑制不住地抖动着,她使劲捏了捏围裙,熟悉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指尖,令她终于忍不住对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高声喊道:“先生!”
男人回过头看着她,格温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热。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问。
男人顿了顿,回答道:“也许吧。”
格温喉咙颤动,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在跟着打颤:“那……您待会要不要来用餐?”
大概是格温的紧张与显而易见的期盼逗乐了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格温本以为他会拒绝。但他轻轻笑了一声,说:“我会考虑的。”
几分钟后,格温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十来岁,否则怎么会在面对一个男人时感到如此的局促不安?
她现在和本·格威斯特一块儿坐在速食店的某张桌子两边,桌上摆着一篮病殃殃的小雏菊。瘦削的男人脱了厚重的长风衣,正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切着猪排,骨感的手指很有力道,速食店黄色调的灯光打在他柔软卷曲的粽发上,显得格外温暖。
或许他其实根本不想吃什么猪排,只是礼节性地给女士留点面子而已,格温忍不住这么想,但她有很多话想对这个男人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终,她选择了最容易的那一句。
“事实上……”她有些紧张,脸上的温度又开始升高,“你的名字与我父亲一样。”
本抬起眼,格温不太确定他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心情,被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觉得自己的脑浆就快要被煮沸了。
“事实上、事实上……你们两长得也很像。”是的,非常像,你根本就是我父亲年轻了二十岁的样子,格温想要这么说,但话只开了个头,她就后悔了。
“这是最新的搭讪方式吗?”本低笑了一声,格温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大概比番茄还要红。
“不,不是……”她吶吶地说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本很绅士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只是说:“我真想见见你的父亲,毕竟很少有人这么相像。”
格温沮丧地垂下了头,她落寞地说:“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
“……我很抱歉。”听出格温的心情,本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格温抬起头,看到本带着歉意的表情,不知为何忽然有了勇气。
“他给我留下几本日记。”她说,即使脸已经很烫了也没有停下,“上面说,我会在今天遇到一个爱我一生的男人。”
本似乎愣了一下,但他看起来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又低沉地笑了起来,“你的父亲是预言家吗?”
“不,他只是比我经历得更多。”格温小声却坚定地说,想说的话一旦出口,心情便轻松了许多。
“他还说了什么?”本问。
“他说……他说那个男人会有点健忘,但他不会忘了他爱我,我不能放弃他,然后、然后……他会向我求婚。”格温答到,她咬了咬下唇,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些。
“……是吗……”本放下刀叉,轻声喃喃,“我的记性是有点差劲。”
“啊……啊?”格温有点儿惊讶,她愕然看着本,第一次直视这个男人灰蓝色的双眼,那里面满满都是温柔的笑意。
“这篮花我想送给你。”本说,他仍旧平静,完全不在乎自己说出的话让眼前的女孩大脑当机,“明天我还会再来,如果你不想见到我,就把花篮扔在门口。”
“你、你……”格温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她现在心跳过速,脑浆顺利变成了沸水,一向伶俐的舌头已经完全打了结。
本微笑地看着几乎要晕倒的女孩,伸手轻轻握了握她搭在桌子上的手指。
“另外,如果你父亲是对的,请记得提醒我在你父亲预言的那一天向你求婚。”
那时候的格温还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来得这么突然,如同她不知道本的最后一句话对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甚至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紧紧回握住了本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
1990年2月29日
他会向你求婚。
如果他忘了。
一定记得提醒他。
这是我们的约定。
—— 格温·格威斯特
TBC.
Late Snake
纷乱的白天终于结束,坐在房间里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实感。
干净的房间,整洁的家具,如果不是墙角的电视和摄像头,这个房间绝对无法让人感受到任何紧张危险的气氛。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太过放松了。
无奈的耸了耸肩,我稍微整理了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本子什么的,该放进抽屉的放进抽屉,平板之类的该充电的充电,再抬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校规第三条:每天晚上十点至第二天早上七点为夜晚上时间,必须呆在房间里。
说是这么说,不过……虽然看不到脸,那个教导处主任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一点什么。
比如,颈部肌肉的移动。
几乎可以想象出来那是一个嘲讽的表情吧,内心的期待和讽刺都能看出来。
那么,这条所谓的校规应该有空子可以钻的——十点钟之后,我推开房间的门。
“还真是……钻房间这个词的空子吗?”安全到达大厅的我,此时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校规的空子,估计不久就会被所有人发现,那么之后呢?这势必会对之后的事件起到一定的作用。
不过自己先发现,也比让别人发现自己不知道好。
正这么想着准备回房间的时候,身后的某扇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脚步的声音杂乱急促,看来只是无意间钻了校规的空子走出来的某个人,我回过头去,看到了慌慌张张的同学。
褐色的头发,戴着眼镜,一副慌张的模样,看见我的一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即脚步就恢复了节奏。
是开学一周并没有来上课的同学之一,也是白天时我并没有交流过的人。
“晚上好?”
“晚上好。”他似乎是对我有些戒备,点头的动作多少有些不自然,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经历过白天的那些事情之后,如果还对任何都毫无戒备,那恐怕才是不正常的事情吧?
“源 夏树,超高校级的心理学家。”我笑着介绍自己,在对方开口之前补充问道:“你是中国人?”
“啊,嗯,超高校级的政治家,十七。”带着试探、好奇和防备的眼神飘过来。
“白天看到你和中医说话了,而且你听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专注。”顺势解释道,我侧身向走廊歪了歪脑袋,“介意和我去吃个夜宵吗?”
“不介意。”十七在这一点上意外的爽快,率先迈开脚步开始向休息室移动,大概往前走了两三米,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我,“现成的食物不是被拿走的差不多了吗?”
“啊,关于这点我会做饭,没问题的……你想吃什么?”
“咖喱。”
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十七和休息室的距离顿时又开始缩短。
“那就这么定了吧。”解决了选择强迫症的我,轻松的迈开脚步跟上。
感谢校长,这一堆食材中还真有速食咖喱。
当我在忙碌的时候,十七一直一言不发的盯着我的动作,时不时的发发呆,大概是在想心事吧。
“唔,中国人的口味有什么偏好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吧……至少我没有。”
“是吗,你日语说的还不错呢。”
“好歹也是来留学啊,不过也就是日常交际而已了,你要是甩奇怪的俚语之类的,我就只能跪了。”
“也是,辛苦了啊,有什么心事欢迎来和我沟通。”我边开玩笑边关上火。
十七微微勾起嘴角道:“趁机发展业务吗,医生?”
“那是,我也要赚钱啊,虽然不至于要养家就是了,嗯,十君?这么叫可以吗?”
“没什么问题。”十七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源?”
“那我这里也没问题。”我耸耸肩膀示意无妨,将两盘咖喱端到桌上。
十七看了一眼自己的那一份,惊讶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胡萝卜?”
“我会读心术啊。”我舀起一勺咖喱塞到嘴里。
稍微有点出乎意料的,他的动作开始稍微带上了僵硬,就像一开始看见我的时候一样。
……这么好骗的政治家,真的不要紧吗?还是说……有人警告过什么?
“开玩笑啦,读心术怎么可能存在,我只是看到你吃晚饭的时候把胡萝卜扔掉了而已。”
“哎?”
“观察患者行为习惯可是成为了心理医生的习惯呢。”
“啊,这样吗……也是,读心术什么的,想想也太科幻了。”放松下来的十七似乎这才开始品尝食物,“唔,源你的厨艺出乎意料的好啊。”
“这是拉近和患者关系的方法啊?”
“嗯……啊,我就说嘛怎么从刚刚开始就不大对?!你把我们都当患者吗?!”
“习惯,习惯而已。”我躲开对方视线,开始埋头消灭夜宵。
“吃饱喝足果然舒服多了……”十七伸了个懒腰,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嗯,谢谢十君今天陪我了。”
“哪里,我才要感谢源的夜宵。”十七礼节性的微笑着,“那么,晚安?”
“晚安,家人的事情不要太担心啊。”
我笑着顺手关上了房门,阻隔开外面的世界。
啊啊...又是这样...
缩小的瞳孔和急促的喘息。
这样子在子夜惊醒已经有多少次了呢...
清蓝的星光朦胧地透过窗子投射在房间深色的地板上。
虚幻而冰冷。
每一次每一次都支撑着无力的身体挣扎着爬向这唯一的亮光,即使它沉默得如此无情。因为太久了,我被困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太久了,已经...已经...不要了...紧紧扣住窗框的手指被挤压得森白,手臂被牵拉得笔直。
然而却总是在这下一秒,就又重新跌落下来。
睡裙下的肌肤与地板生硬地撞击,白色的裙瓣散落了满地。星光映入空洞的眸子,宛如一座雕像。
“喵...喵...”
一只熟悉的毛茸茸的生物就这样温软呢喃着轻盈走来,小巧的手掌攀上了我的膝盖,试探般地蹭着我的手背。
“Hay...”我拥住它,冰冷僵硬的手指轻轻揉进它的皮毛。泛白的唇里呼出的薄薄水雾氤氲了它的样貌,它冻得浑身颤抖,却从不逃开。不知从何时开始,惯用的冰魔法逐渐冰封了我的身体,眼睛,唇,手,腿,还有心。Hay用它微不足道的体温来给予我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慰有多久了呢...仿佛极地里一米燃烧的火种,渺小得令人绝望。“Hay...Hay...Hay...”嘶哑的喉咙里模糊地呼唤着的名字,它美丽的小脑袋继续往我的胸前埋了埋,然后我感觉到了一种湿冷的液体在脸上蜿蜒而过。
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种东西了。
那么此时的它是否还带有一丝温热呢...
然后,在某个冰冻的黄昏我得知了那个消息。
打败各个BOSS,游历世界,并最终到达魔王面前的人,可以实现一个愿望,可以是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实现的愿望。
可以是,一个原本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愿望...
Vanaheim凛冽的冬风,穿过我最爱的那片连绵的冰山和无际的平原,纷乱了紧紧裹住自己的深红色斗篷。
脚开始不听使唤地迈开向前狂奔,追逐着夕阳灿烂的余晖直到跪倒在那个我最熟悉不过的悬崖边,眼前模糊闪烁的光斑跳跃着,连成了一片。
心脏在痛苦地悲鸣。
神啊,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让这具原本如同行尸走肉的身体再次燃起希望,我极力地向着苍穹仰望,伸出颤抖不已的干枯臂膀。
我飞快地冲回家里,在雪莉尔躺着的床前,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喘着粗气的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去。”她说,揉了揉我的头,温柔地笑着,“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Zoe。这次机会对你来说很重要吧,我觉得Zoe没了我一定会死在半路的啊嘿嘿。别担心,我的伤已经没事了。而且,我也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么?”看着她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和身旁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药品,我的眉心紧紧揪起。
“当然,不和你一起和谁一起嘛。”说着拍了拍我的肩,“不是说好了绑定你了么。(´・ω・)”
我握着她纤细的手,暗暗下定了决心。
于是我被这样一个人选中了。
他有一个温和的名字,千鹿。
虽然看起来很年幼,但是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守护者的气息。如此令人怀念,原来那个世界也是有着这样的人类存在的...
作为一个游戏世界的棋子,我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会指引我正确前行的方向。
神啊,请再次聆听我的祷告吧,即使奉献上我卑微的灵魂也在所不惜。
请赐予他再一次的生命,安静而幸福地在时间洪流之中生活下去。
在永恒照耀的繁星之下,我的呼喊,也许会在世界的终焉久久回响。
接触到这个游戏是在几天前。
我睁开眼。面前是小言放大的安睡的脸。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我抬起手轻轻抚弄了下他耳边柔软的黑发,亲吻了下他浮着浅浅红晕的脸颊。
绝不是我们上了小学还睡在一起【想歪的去面壁233】,是因为今晚是个雷雨之夜。
虽然我也怕打雷,但是我是哥哥呀,不能表现出我害怕的那一面。所以小言拖着枕头冲到我的房间里的时候我稍微松了口气。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总不是那么的害怕了。
不过,现在有另一个东西在吸引着我,甚至超过了对睡觉的兴趣,使我在半夜放弃温暖的被窝。
我坐了起来,尽量轻地把小言的紧紧攥着我的手从腰上拿开,然后快速溜下床。
“唔...妈妈...”
orz妈妈是闹哪样,我是你哥呀...虽然有点对不起他,我还是溜到了书桌前。
对,就是这个游戏,它深深吸引着我。这种类型的游戏我以前也是玩过的,操作模式也是很熟悉了,但是这个,只是这个,让我感觉到了一些很不一样的东西。
怎么说呢,有一种,很不一样的真实感。
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个RPG游戏,虽然从画质、战斗系统、剧情上来说都算上乘的?
但真正吸引我的也许不只是这些?
她叫Zoe,是很多的预设人物其中之一。
令人印象深刻的蓝色长发和左眼上狰狞的奇怪符文。
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数据表,说起来这接近于最低值的回复是怎么回事啊!还能愉快地玩耍么?!增益倒是有一些...而且完全没有治疗?!别放弃治疗啊?!明明是个法师?!啊,不对,这里好像说她是个咒术...咒术师?那是个什么鬼?!
明明外表看起来是个妙龄少女,她的眼神却像是暴雪天里窗外的风景,她明艳的玫瑰色眸子却如同两块万古融化不开的坚冰,是我活了这12年来从来没见过的。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角色...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_(:3」ㄥ)_
虽然以前半途而废的RPG有很多,不过这个,我觉得我可以玩得下去。
那么,让我来见证你的成长吧,Zoe,从Midgard开始!
少年兴致勃勃地翻开了那史诗的第一页。
风在鼓动着。
萧瑟着悲戚和沉郁,黑暗中不管如何徒步行走仍是黑暗。
“这是梦。”
她对自己说着,面色不改。
鲜艳的巨大花朵盛开着,在黑暗中显现出来,她们舞动着身子萦绕在她的身边,不停滴下发着恶臭的液体,交织在一起。
少女的身影在这巨大下显得十分渺小,但她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赤色无神的双瞳里满是漠然。她头上的翅膀动了动,变成了一道光膜钻入她的手中,形成了一把刺刀。
光线凌乱,黑影颤动,几道光华过后巨花崩裂碎了一地,少女的身上也沾满了红的粘稠的液体。
那是血。
……
………………
………………………………………………
少女朦胧地睁开眼,却压根没用动身的意愿,她在一片草丛中趴着,就这样过了许久。
当然,对于她而言这模糊不清的时间流逝了许久许久,真正地醒来后她猛地睁开眼,然后怔在原地。
这里是恶魔的牢笼。
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好可怕啊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这都是什么东西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都来都没有见过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记忆力完全找不到痕迹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
少女的眼眶中流出泪水,她仍是茫然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如果用RPG来描述的话,刚刚过了15级能够一闯天下的主人公一不小心撞进了充斥着50级怪物的地图上。
少女愣着,眼睛通红,然后她尖叫了起来,大声地,尖叫了起来。除了哭这是她发泄恐惧的第二方式。
“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
“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
在少女眼前所展现的是常人无法见到甚至无法想象的场景,巨大的怪兽晃荡在原处绿色的浓雾中,再往深处便是奇形怪状的黑暗。身边是镰刀般危险的植物,血迹淋淋泼洒在上面发出腥臭的气息。嘎吱嘎吱的肉骨碎裂声不绝于耳,震得她耳朵发痛,却不知道到底声音是来自何方。身后原处是尸体铺满的道路和深蓝色的一片,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却压根不想了解。可能那就是沙滩和海洋吧……在正常人眼里。
她是确实被吓到了,因为她也没有到过这种地方。不过环境终究是环境,在正常人眼里是…死不了人的吧。她想。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她缓缓地平复了心情,然后开始检查自己的状态。翅膀完好,也就是说刀还能用…这比什么都令人欣喜。然后就是,在她的身边是一张地图和一个纸条。
地图的轮廓应该是这个区域的轮廓吧…,她对照了一下海岸线,虽然有些区别但她确实是在A2这个地方。
那么……
“哈喽哈喽,大家都起来了吧?”
尖锐的声音盖过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但好歹是人的说话声所以少女眼睛一亮,啊啊原来有人的吗…但是周围并没有看到……那么就是广播之类的东西?
“相信你们已经发现身边那张小岛地图了吧?请根据地图全员来主洋馆集合~这里有一日份的午餐哟?”
“尝试逃离这里……?你们要是试图拿掉脖子上的追踪项圈,它会爆炸哟。所以,请遵守规则吧?”
“这次是强制集合,以后就基本随便你们自由行动啦~要是这次不来的话——项圈会爆炸哟。”
“好期待呢~”
自说自话地这段声音终于结束了。基本上是了解到了现在的状况。
“我”不是一个人,而且好像不止是几个人的样子。
“我”被放到了一个小岛上,先不提操作程序,“我”之后可能会“死”(爆炸)。
“我”脖子上有个追踪项圈,虽然“我”不看不到,也摸不到……那是当然的了,“我”怎么可能看到正常人眼中看到的东西呢。
“我”必须到洋馆去,不然就会“死”。
地图上有个纸条,少女的注意力从声音上离开,转到了纸条上。
“可爱的小猫咪我已经通知了你的主人过来把你带走,请不要乱动哦~”
写着这样的字眼。
虽然不知道猫咪这种恶心的东西为什么要加上可爱两个字,在这张纸条上好像还是用来形容她的。天啊正常人的思维她果然无法理解。
至于主人…会是谁。
那些女人……………………?
不,不可能,她们应该都已经死了才对。那么会是谁……对于自己来说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还是在精神病院认识的……这暂且不提,主人这个模糊的词到底是。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实在是危险的存在的话大不了把这个所谓的主人杀掉。既然叫我在这里等着…那就等着好了。留下纸条的人想必就是刚才那个声音吧。
少女蹲在草丛里,警戒地看着周围。
“Alice……?”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腿开始酸麻,少女恍惚听到了声音。
“真的是你啊爱丽丝…。”
“啊…Red。”
水晶一般的红色皇冠闪耀着,血般鲜红的尖锐的爪子在她眼前出现。少女眨了眨眼,呢喃似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你一定等得很不耐烦吧?…来来,我背着你。要赶紧去洋馆才行。”
清爽温柔的男性声线是熟悉的,身影,也是熟悉的。
少女握上那个爪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爬到了他的背上。
“Red,不快点的话会死哦。”
“我当然知道会死啦?不然怎么会跨越这个岛来找你——真是的,连你也被卷进来了。这种即视感,简直和大逃杀一样……。”
“嗯…?”
“一部电影啦,一堆学生在一个海岛上互相残杀的电影。”
“啊啊……没准真的会是这样呢。”
“所以说,爱丽丝你真是不走运呢。”
“我可从来没有走运过,倒是你,心愿达成了吗?”
“嗯…达成了。”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
少女将头抵在青年的肩膀上,午时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在“正常人”的视觉中,这可以称之为温馨的场景,在少女的眼里却可以命名为“美女与野兽”。
青年虽然有着人的面庞和身姿,手部却是鲜红色的巨大爪子,头上还【长着】一个水晶一样通透的红色皇冠。
常人见了的话,光是那个“手”就已经够惊悚的了吧。
少女笑了笑,她真是累得不行。精神上受过这一次冲击就够她受得了。
然后,她陷入了沉睡。
塞壬•理查德。
这是我的名字。
非要多说一点的话,我是一个宗教世家的子嗣,顺位第三,家里同时经营着黑道方面的生意。因为先辈们很会抓时机也很有执行力,所以在英国来说,理查德家族是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两个哥哥分别继承父亲黑道方面的生意,我负责继承母亲的黑医技术,而弟弟就是跟着祖父祖母钻研宗教了。这是一开始就说定好的事情,被安排好的生活轨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可说的,那么是下一个话题。
在医学领域有几个友人和我说了一个女孩子的病例,她能看到“另一个世界”。虽然大多数精神病人都会如此宣称,但是,那个女孩儿可能接触到的是“本质”。
本质这种东西,真是…令人恐惧。
现在她只在一个普通的心理疾病医院中被收养,这个病例也仅仅只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吸血鬼友人莉娜偷偷地去看望过她后,将她研制的致幻药交给了我让我帮她完善。好像是能够让人接触到……那个本质的世界的药物。虽然这东西听起来很科幻实际上也很科幻,但对于我来说能满足好奇心是个非常舒服的事情,我没有拒绝的必要。
接下来就是我来到了这个医院,以实习医生的身份针对小女孩和另外一个病人进行药物研究。
这就是全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对你多说的了吧?那么故事就开始吧,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
故事的开始…趁着还有些时间就先说一下关于一对情侣的故事吧。
故事的男主角还是塞壬,而另外一个,也是男主角,叫凯斯。
相遇的第一眼就发现问题了,两个人的穿着几乎一样,连表情也,相差无几。
也不知道谁在谁的耳畔轻笑了一声,磁性的声音爬满了心房。相视一笑虽仍含冰冷却是赞同的意味。
“来谈恋爱吧。”
这种少女漫即视感的话语,确是两个大老爷们中间产生的。
然后他们开始谈恋爱了,就像设定好的电脑程序一样。以肉体为基础,以精神为辅佐。说白了就是以做•爱为主的性行为交流,顺便嘴上来几句表示你爱我我爱你的词儿就够了。再通俗一点的话,就是炮友。
几乎没什么恋爱的实质,没有那些恋爱旅途中感情纠葛的坎坷和艰难,来了兴致就干一炮,没了兴趣就聊聊工作或者新出的片子。正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医院里的大部分人到现在还没发现这个事情:
“理查德医生和凯斯医生真像啊。”
“听说他们两个是情侣呢。”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这种相处方式不管怎么看也不是情侣吧。”
也有听到过这样的对话就是了。但是作为黑道之子天生有的占有欲还是促使他义正言辞地宣告“他是我恋人。”这样的事情的。不过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放多少感情在上面,反倒不太让人能说得出口。
塞壬摇了摇头,感情的事情他完全不擅长。但是如何做一个好的男朋友,他需要去了解一下,毕竟不能亏待了“恋人”。
然后他照着他二哥格里芬的指示,买了不少香水化妆品和可爱的娃娃。堆在了凯斯的办公桌上。
他会开心吗?会开心的吧。毕竟格里芬在这方面比我擅长的要多,不过…送给同是男人的恋人这些东西真的不奇怪吗。……真苦恼。
……感觉自己一直在写流水账所以先TBC,我先去撸完杀人游戏的不然就要die了Orz
【宽容】
阿N伏身跪下,努力在咆哮的风中稳住身体。
抬眼望去尽是无边无际的枯黄草色,一直蔓延到视线所不能触及的地方。在这个噩梦里鸟雀尽失,乌云嘶吼着聚拢,猎猎狂风从天际卷来,扫荡过这片死寂之地。阿N皱着眉思忖着打破这境况的办法,却无法阻止铺天盖地的孤独感从记忆里死灰复燃。
突然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鹅黄色长裙在风中安静翻飞。
“妈妈......”
阿N急切地呼唤她,却惊诧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女人朝他伸出手臂,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世界依旧风声肆虐,所有话语都被碾碎在呼啸声中。阿N变得不安起来,他顶着风朝母亲的方向一步步走去,而一抬头,两人的距离却仍然这样遥远。
阿N感到绝望,但那个身影似乎在告诉自己不能就此止步。他突然想起幼时母亲安慰哭泣的自己,当时看来简单的话却在此刻给予人平静:
“没什么亲爱的,我们总会遇见难过的事情,接纳它们,它们就会变得温顺了。”
阿N深深地吸了口气,既然说话不行,他便比划双手来倾诉对她的思念。母亲朝他展露满足微笑,转眼间乌云草地褪去,场景置换。
“阿静——!”
平日活蹦乱跳的女孩子闭着眼睛,面容痛苦地坐在椅子上,犹如被梦魇缠绕。
“心疼吗?”匕首晃出刺眼的白光,躲在阴影处的人粗着嗓子喊道,“你们只能体会心爱之人的痛苦,却无法理解驱逐之人的不幸!”
“为什么不行呢,”阿N把攥紧的拳头背到身后,挂上安抚的笑容,“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不幸,只是深浅问题。如果说小问题像摔了一跤,那你的痛苦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
“没完没了地下坠,很难受吧?我能理解的。”阿N压低了声线温和地劝慰,脚下却在一步步逼近。他看见对方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垂下,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你还是觉得愤懑无法平息的话,可以来放我的血啊,比起你手上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家伙......”阿N歪着头笑了笑“......我的血能更让你感到安慰。”
只有五步距离了。阿N努力维持着笑容,额头上却已沁出了汗珠,他看着对方有些动摇地朝他走来,立即冲上前夺过匕首捅进对方的手臂中,紧接着便上前紧紧抱住了阿静。
好了没事了。阿N轻轻念道。
“恭喜!是宽容!”测试员是派里相熟的大哥哥,大笑着拍了拍阿N的肩。阿N朝他报以微笑,随即跳下测试椅,抚着胸口深深地呼了口气。他热切地想跟恋人分享测试的结果,一拉开门那个有着红色长发的女孩子便扑了过来。
“阿N!怎么这么久害我以为你怎么了......”
“因为我看见你了啊,”阿N宠溺地捏了捏阿静的脸,“不过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让你作恶梦咯?”阿静不满地撅起嘴。
“我害怕的是,我不能保护你啊。”
“God Father......我还从未见过年轻女士会点这款酒。”
阿N笑着把酒递过去,撑着下巴安静地端详着她:棕眼睛,总透出忧郁,轮廓分明像是欧裔,亚麻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使得她看上去疏远人世。
她没有动酒杯,只是默默地看着各色灯光在冰块上流转,指尖轻轻地敲着杯壁。
“实际上,这是我哥哥爱喝的酒,他总说这酒能给他安全感与力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阿N,“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帮忙,劝劝我哥哥。”
“我想知道全部经过,呃......”
“诺拉,我的名字。”
“那就开始吧,诺拉。”
阿N的目光变得认真许多,眸子里一汪缓缓晃荡的深蓝,像是可以包容一切秘密。
她已经忘了哥哥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样。
或许祸根在少年时期便已埋下,他的好胜心从那时起开始不可收拾又不能圆满,被驱逐便成了命定的不幸。以前哥哥获得荣耀时还会开心地带她去吃些什么,兄妹两人面对面坐着,相视一笑时哥哥总会宠溺地擦去她嘴角的奶油。
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哥哥的好胜心在一次次胜利中膨胀,越来越经不起失败的打击,精神变得极度脆弱,性格也越来越暴躁。
那个温柔的哥哥已经不见了。
但状况也就维持到不久之前,根里一致决定,将他哥哥放逐。从这个社会中驱逐出境。诺拉当然知道这对哥哥是多么严重的打击,她在根系之间周旋,为他哥哥争取机会,动用了所有手段。但依旧没有成功。
哥哥因为性格原因,在根里树敌实在是太多了。
或许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过去还会对她温柔一点的哥哥,现在不信任任何人。实际上因为工作原因,自从哥哥被驱逐之后,她就不曾再见过哥哥。
但心中还是牵挂着自己的血亲,她偷偷地跑了出来。远远地躲在建筑物后,寻找她哥哥的身影。
可她再看到自己哥哥的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身形高大的男人居然已经有些驼背,明明只有30多岁可因为脏兮兮的脸和已然灰白的头发,男人看起来已经有了50多岁,没有改变的是他眼睛里的猜疑和不信任。
她看到宽容的人拿着食物和衣服走向驱逐者们,其他哆哆嗦嗦地接过了施舍,只有她哥哥一把推开了宽容派的人。
“我什么也不需要!你们不要装作好心了!伪善者!”
哥哥已经疯了。
一定要找个谁帮帮他。
诺拉叹气,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这就是我的全部故事。”
“亲爱的女士,你运气很好。我认识个人,她正好是个心理咨询师。”酒吧老板笑了起来,“向您无条件提供帮助,就是宽容的选择。”
【替黄根的阿N代发】
“啊——哈!”红发少女抬手狠狠一击落下,正面劈在木桩上。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休息了几秒,打算开始一下轮练习。
“阿静,你现在的风采更像是无畏派的人。”褐发青年推门走进练习场。练习场不大,可就只有红发少女一个人在练习。有时候阿N也觉得莫名其妙,恋人虽然擅长调解,却热衷对身体的强化训练。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扔了瓶水过去,“稍微歇一下?”
阿静伸手接住半空的水瓶,席地而坐后顺手把汗湿的头发束成马尾,咕嘟咕嘟好几口水灌下去。解了渴之后,擦擦嘴角才开口,“练习是为了保护自己,即使的宽容也没理由直接献身。”
阿静是宽容出身,在所有人都以为天性好动的她会选择无畏时选择了留在宽容派。理由简单,她厌恶战争。她看了很多,自小和家人一起进行调解。被调解的双方最后经常联合起来攻击宽容,被卷入争端都是习以为常。
这个世界只有杀与被杀的选项。
分根测试时阿静看到了自己一直深埋心底的恐惧,暴力。
争吵,肉体撞击的声音,儿童的哭泣,女人的歇斯底里,男人的咆哮,身体倒下的沉闷声音,血,血,红色的液体溅满了视线。甚至皮肤上都粘上粘稠的血液,感觉太过于恶心。嗅到金属锈味的时候红发少女几乎要吐出来。
【在攻击的一方是明显的反应性狂躁状态。应该将场面冷静下来,稳定情绪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
那么控制场面的最有效办法是什么。绝对不是以暴制暴。】
“CALM DOWN!”
天旋地转,场景瞬间变换。嘈杂声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阿静剧烈的喘息声。
不对,还有谁在,还有什么人在注视着我。被大型肉食动物盯上一样,机体的自动保护使阿静瞬间产生了恐惧感。后颈寒毛立起,身体也处于绷紧状态。
“是谁?!”阿静不安地转了一圈,她确信周围有的只是空白的墙壁,可被紧盯的压迫感又是真是存在,“滚出来。”
“亲爱的,温柔一点怎么这么难。”
褐色头发,海蓝色的眼睛,熟悉的腔调,是阿N。不对劲的只有青年的眼神,那是注视猎物的眼神,不是平时阿N看着她的眼神。阿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遭到了攻击。
阿静被褐发青年狠狠地按在了墙壁上,青年双手掐住了她的颈部。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阿静满脸惊恐,她想逃跑却没有退路,氧气也慢慢跟不上供给。
“是我,是我,阿N,松手,please.”阿静尝试对他说话,带着一定的催眠性质。阿N的反应更像是被控制了,又或许只是和阿N一模一样的人型机械。
会死。
阿静瞳仁紧缩,她很快就这样下了判断。
是的,这是阿静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暴力倾向,而如果阿N对她发动攻击,那么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两败俱伤。她害怕伤害到阿N,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恐惧。自从确定自己有着轻微暴力倾向之后,阿静没有一天不是活在自己臆造出的危险情况中。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恐惧,她才更快的冷静下来。
在调解中遭到攻击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阿静毫不犹豫地抬腿踹飞压在自己身上的青年。为了保证生命的安全。
调和,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有效手段。而暴力也是调和的一种手段。不怎么温和而已。
【所以我的选择当然是——宽容。】
“这个世界一定是有着乌托邦存在的。”阿静曾经托着下巴,一边喝阿N给她调制的鸡尾酒一边含糊不清的这样说,“没有争吵,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安居乐业的……那种感觉。”
阿N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和睦派那样?”
阿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怎么说呢,乌托邦是不可能实现的。不管是柏拉图还是希波达摩斯的理论,都只不过是妄想而已。”
“空想社会?”阿N有点无奈地揉了揉少女的头发,恋人一打算学术演讲就是长篇大论的架势,他多少也有点吃不消,“这个社会的掌控权并不在宽容派手中,亲爱的。”
“现实总之比较残忍啊。”阿静将玻璃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换个劲大的不行吗,这个味道太娘炮了。”
“遵命。”
乌托邦终究是她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也是她的信仰。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阿N耸了耸肩,满脸无能为力,“我虽然多多少少能看出是什么毛病,不过解决心理问题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比较保险。”
偏执型人格障碍。临床表现为猜疑,严重的以自我为中心,阴谋论者,心胸狭义敏感,好斗。听着阿N的叙述大概就可以做出判断,可此类人一般都偏向自我和谐,从不主动或者被动求助于医生。
棘手。也难怪这样的人成为驱逐者。阿静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给阿N一个眼刀,“你还真是会给我找活干。”话虽然这么说,但少女还是伸出了手。
褐发青年顺势拉起坐在地上休息的阿静,笑容灿烂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除了帮着外人,自己人也帮帮嘛,亲爱的。”
“算了,认识你这种事情,纯粹就是赔本买卖。”
“我没有病,你们这些庸医最好离我远一点!我没有错,那些人凭什么驱逐我!”男人嘶吼的声音像是坏掉的录音带,听得阿静耳膜发疼。
有镇定剂就好了啊。
阿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金发男人,他确实和诺拉长得很像。如果表情没有那么暴戾,蓝色眼睛里少一点血丝,装扮也注意点,或许很帅也说不定。不过,驱逐者连生存都困难,更别提什么打扮。
通过他刚刚说的话和行为就基本能证明她之前的判断。但治疗又是另一回事了。心理咨询师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笑容柔软礼貌,她向男人伸出手,“介意我请你喝一杯吗?”
TBC
那天遇见之后,李恪的心成日慌慌的。
自己成天偷偷摸摸地给海德送吃送穿也没有半点慌张,见到海德还能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偏偏那天不走运,在人家门口睡着了被抓个现形。但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啊。自己平常实习的工作一点儿也不能落下,还得经常踩着海德工作的点儿去义务劳动,再顺手送点儿吃穿的玩意儿。身体和精神都是极度疲惫的,李恪总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能睡着。这么说来睡在人家门口也不是什么大过失。可在一想自己歪脸撅嘴的丑态被海德瞧见了,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儿。
前段时间自己日思夜想的值班变了样。立刻不敢离海德太近,更不敢再去抬头偷瞄,生怕旁人看出自己的小心思,更怕听到海德靠近自己,问一句“要帮忙么”。李恪完全不能适应或理解突然间殷勤的海德。逃避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有效措施。自己在田里躲来躲去,却还是时时被海德发现。海德每每开口,温润的声音都让立刻神经紧绷,丢下锄头转身逃跑。就算回到家蒙到被子里,脑子里还回荡着海德的声音,连着几天都没能睡一个整觉。直到这次慌不择路踩坏了几棵土豆苗被爷爷拎回家关禁闭,才算暂停了这你躲我追的荒唐游戏。
三天禁闭有两天李恪在睡觉。两三个月来缺的休息都在这两天讨了回来。整整两天,李恪就在自家阴冷的地下室里昏睡,没有做一个梦,却总觉得心里似苦似甜,还堵得慌。几次下来想找他谈谈的李老爷子,每每看到缩在长椅上微微打鼾的孙子,也不再能够狠下心来,总是叹口气,再轻轻给他关上小门。
自己孙子这点小心眼,当爷爷的早就看个透了。早些时候一天到晚魂不守舍,后来有了精神倒是成天往外跑,问他他就跟你打马虎眼,不肯说到底是去了哪儿。不说就不说吧,成天按点儿回家不惹事儿,年轻人的事儿,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吧。可抱着土豆出去那天,回来以后这孩子就不对劲了,工作完了就躲家里,下地干活又显得不情不愿。李老头这辈子最恨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主了。别人老爷子管不着,自己家的孙子还是要教训教训。刚琢磨着要规整,这小子就把地里的土豆苗给祸祸了。气得老爷子亲自到田里领人,拿着竹板狠狠地抽了五下腿,架着胳膊扔到了地下的仓库里。
打玩老头也有点儿后悔,下手有点儿太重了吧,别伤到孩子骨头。一细想,孩子这两天样子也不太对劲儿。眼睛里没了以前那股灵光劲儿,走路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和千佳酱做同桌已经有三年了。
千佳酱总是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不怎么笑,也不爱说话,经常发呆。
一年级,有一次睡午觉的时候,她好像做了恶梦的样子,眼泪流个不停。
想把她从恶梦里救出来,所以用力把她摇醒。
“哎?啊,对不起。”
用近乎听不见的声音道着歉,她只是像在隐藏什么一样默默地擦掉了眼泪。
真的是恶梦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鸟居同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哎呦,那孩子的妈妈好像很早就死了,听说是被她爸一直打,受不了了去投河,结果半路上碰到色狼反倒变成奸杀,真是可怜啊……”
“鸟居这孩子一点都不礼貌,从来不叫人,连笑都不笑。”
“她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以前打老婆,老婆死了就打孩子!”
“老婆死了这么多年也没再结婚,肯定是谁都不敢嫁给他!”
“就是就是,还每天大半夜的喝酒发疯,谁知道有没有对自己女儿……”
啊啊,那些从来没有间断的流言蜚语。
就好像以前的自己一样,总是被明的暗的议论着,大家明明都在说和自己相关的事情,却谁也不愿意真正来了解自己,谁也不善意地接近自己,到最后保持着被误解的姿态独自一人。
“呐,呐,鸟居同学……”
从那时候起,渐渐和她有意地搭话。
一直和她说着自己的事情、班里的事情、新闻里听到的事情,不停地制造话题。
刚开始她默默地听着,什么也不说,眼睛也不朝这里看。
经过2年的努力,她从鸟居同学变成千佳酱,我也从山崎同学变成了阿友民。
终于可以正常对话了,也终于可以看到她的笑容。
不过她还是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情,和其他同学还是没有交集的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想要更加努力,让她变得开朗起来,让她能够坦然地面对大家,面对自己。
她和过去的我是不一样的啊,她有这样的一个我在身边。
暑假,千佳酱邀请我到她家一起写作业。
第一次看到她的父亲,并没有阿姨们说的那么可怕,就是表情有点呆滞。
千佳酱在父亲面前好像说话声音更轻了,是不是因为很少带朋友来玩有点紧张呢?
“这孩子很内向啊,不知道在学校会不会不合群。”
千佳酱的父亲有点担忧地说道。
“没关系哦,千佳酱是很温柔的好孩子,以后肯定能交到很多很多的好朋友!”
我自信满满地回答。
是啊,我一直这样相信。
只要一直在她身边,只要用真心把温暖传递给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回忆】
那天也是约好了一大早去千佳酱的家门口碰头,然后一起去学校。
等了好久也不见下楼啊……是睡过头了吗?
急急忙忙跑上楼,却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
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及时抑制住了尖叫的反射。
小时候住院没少见血真是万幸,不然肯定会昏倒。
满身是血的千佳酱,发梢上的血渍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
倒在地上的是已经认不出来的一具尸体,旁边还有一只断了的手掌。
注意到门口有人的她往这里看过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好像电视里看到过的什么场景一样不得了不得了啊这下是出了人命吧大家都会被抓走吧如果说她是像动画片里一样暴走了的话会连我一起杀掉吧卧槽手里还握着长针所以现在应该逃跑才对不行不行看这个样子好像会追上来啊早知道就不上来了啊好怕啊但是又不能放着她不管天灵灵地灵灵神啊快来救救我们吧千佳酱是好孩子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的啊但是看她眼神很不对啊好像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一样啊啊啊怎么办……
狂奔的思维搅成一团。
不可以,我一定不可以逃跑。
如果我现在逃避的话,她说不定就这样坏掉了。
…… 深呼吸一闭眼 ……
[关门]
这样一来就没有退路了。
她没有动。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吧?
总之,先叫一下名字试试看?
别抖个不停啊,鼓起勇气来啊山崎步!
深吸一口气,大步向面前走去,空气中弥漫的腥味让人窒息。
“千佳酱?”
声音果然还是因为紧张而有点变形。
溅满血的脸上不见了笑容,呆滞地望着这边。
“阿友……民?”
有反应!
刚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对方却转变了语气。
“怎么?你是想劝我自首么?还是想求我不要杀你?”
对方的神情一瞬间凶恶起来。
这真的是千佳酱吗?
“啊……呃……那个……不是这样的……这个……那个……为……为什么……”
不等说完对方就打断了我的发言。
“哈哈哈哈哈吓尿了吧你!为什么?因为这家伙就特么是个老畜生!呸!畜生都不足以形容丫的变态!畜生会训练自己的种杀死所有可能碰她的人只给他一个人爽么?多亏了这死变态我才有现在的身手呢,处理尸体的技术也被手把手教得非常熟练呢。被自己养出来的狗咬死也算是自作自受死得其所了吧?啊?”
说着踩了一脚尸体的脑袋。
原来千佳酱一直被这样的爸爸……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一定会有人……”
“有人?有人是谁?人就特么会看别人家的笑话!啊~啊,这孩子好可怜,咱们离他们爷俩远一点吧,人家的私事不要去管。别人家的女儿被老子怎么打怎么(哔——)都不会有人管!因为是别人家的私事!为什么老师总打不到我家电话?因为那死变态留的是假号码,我家根本没座机!你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吗?你这种整天无忧无虑的普通人懂个毛!你又没经历过一样的事情,怎么会了解我的感受!”
绝望的少女大声道出了真相。
这个家庭的可怕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理解范围。
但更让我自己感到吃惊的是,我所思考的不是接下来应该怎么从发狂的她身边逃走,也不是如何安慰她,让她恢复平日的温和姿态。
“没错!我不了解!我才不会说什么我都懂之类的谎话呢。我又不是千佳酱,当然不可能了解!因为千佳酱什么都不跟我说啊!”
“你……”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对方吓了一跳。
“所以请告诉我啊。我很想听千佳酱讲自己的事情,开心的也好,悲伤的也好。虽然我没有办法帮千佳酱直接把问题解决,但是起码可以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我想成为千佳酱的力量啊!这样才是朋友不是吗?不要一个人独自苦恼啊。”
是的,这才是我一直一直想要对她说的话。
面前的千佳酱虽然个性完全变了,但是声音不再小得缺乏底气,说话方式也整个的直白了起来,看着这样的她,我甚至是有些高兴的。
说完这番话后,不知两人到底望着彼此沉默地对峙了多久。
泪水从千佳酱无神的眼中滚落,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也在流泪。
如果我们被无法改变的过去夺走了什么东西,那么,在未来的时间里一点点重新筑造起来就好。
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放在一边,千佳酱还活着,我不会让她的未来因为不值得的人而一起葬送的。
就让今天成为我们第一个共同的秘密吧。
如果你是犯人的话,我成为共犯就好了啊。
把两个人的未来系在一起的话,能够互相拯救也说不定。
…… 我如此单纯地期望着 ……
贾·梵纳丝
简称:贾
年龄:23(但看上去好像更年轻一点)
男性,裸足178cm,算鞋跟180cm
是个抖M,从语气上听得出来,喜欢被精神虐待(比如被唾弃蔑视什么的),很享受
也是个抖S,对于S别人相当擅长,喜欢看到别人痛苦悲伤害怕的表情
喜欢一切悲伤的事情甚至是制造出来令人痛恨的事情,自我享乐主义至上
对雕刻非常痴迷,本人描述业余职业是一名雕刻家
在某些很奇怪的地方会发慈悲
喜欢立FLAG的家伙,而且FLAG种类繁多
平时是个稍微有点神经病的正常人,温和而且尽职,吐槽犀利直戳重点。蛮好相处的三好少年(?!)
抖M开关是被毒舌讽刺什么的,抖S开关是被挑衅还有感觉到很疼的肢体触碰
实战和搜集资料以及拷问都很擅长
但是最擅长的还是拷问,本人的话来讲这是爱好。
…大概是个变态。
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喜欢目前的独裁制度[对剥削人民有着种独特的爱好情节],为了维持这个制度会付出所有忠诚
对文科有着特殊的感情(关于两人的关系以及过程正在与对方完善中)
最擅长突出的技能是用任何东西S对方让人感到痛苦,而且不会死亡,让对方彻底感受痛不欲生的刺激感[诶
常用的武器是佩剑
军服外套里面有一些S道具(?!)
兴♂趣很糟糕
也有温柔有男友力的地方,但是通常完全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