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虚
要求:随意
没有人能够阻挡一个有豪迈之致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半夜走进酒馆然后点一杯酒,对吧?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和漂亮的小妞目光交汇天雷勾地火缠缠绵绵黏黏糊糊随后一块走进厕所。保安或许不同意这一点,但是在黑羊之城的那天晚上是那个小妞儿一嗓子把全酒吧的人都喊过去看热闹的。像这样的事情在这种小镇上还很少发生呢,五年以来镇上的私生子竟然只出生了三个,而且一件少女抱着娃儿投河的案子都没传出来,人们已经无聊透顶了。
那个男子汉,谁认识他?人们抓住宝贵的时间面面相觑,随后又赶紧把眼珠子转回去瞅头发,瞅脚跟,瞅裆,连那倒霉的小妞已经跌跌撞撞跑了出去都没在意。镇子虽然小,可就是这样的镇子才能锻炼出鹰一样的眼神来,要是那些见多识广眼高于顶的城里人,哼哼,怎么会有心气把眼珠子放下来的?这不,一个小伙就高叫出声了:“哥们儿,你是个太监?”
说时迟那时快,这男人已把裤子提了上来,可在镇民们争分夺秒的眼光聚集中,哪容他再遮掩?他那玩意儿也算不小,可也挡不住背后的机关:他的袋子是瘪的!天哪,上帝,耶稣!镇民们发出惊讶和感慨的声音,感谢上帝的恩典,竟然让他们亲眼见到一个活的太监!
但还没等镇民们联想到他是来自哪个大帝国,又在哪里伺候过什么公主太监,这男人就猛的一下把自己的裤子又拽了下去,骂道:“你们这帮混蛋,他妈的为什么要来看别人上厕所?想看吗,那老子就让你们看个够,老子是残疾可不是太监,只是少了个球,老子的胡子还在这儿,货真价实,老子的屌还能把你们这些孬种的肠子从嘴里日出来!他妈的都给我滚开!”
这一顿辱骂让镇民们都像吃了哑药似的安静下来,干瞪着眼看着少个球的男人从人群中撞出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们的心都提起来了,那少个球每走一步路简直是在他们的胃上跺!他们发出无声的祈求,既然上帝刚才没给他们恩典,现在洒点水又算什么?别让少个球走,好歹让他们对他刨根问底一番吧!
因此当少个球气冲冲地在酒馆中心坐下的时候,镇民们都不由得热泪盈眶,不管是生在这个边陲小镇的痛苦还是大半夜挨老婆揍被赶出家门的受创的自尊心等等都得到了净化,仿佛看见了天使的翅膀。他们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下,由刚才一马当先的小伙买了杯酒,向少个球赔罪。少个球虽然吹胡子瞪眼的,但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一杯酒,和小伙一起仰头,酒下肚。小伙趁机说道:“哥们,刚刚那事多有得罪!都怪我们这里的妞儿们没见过世面,就算你……身有残疾,但那根棍子那么粗大,这妞儿真是不讲道理,头发长,见识短!”
少个球一声不吭,擦了擦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说:“我也不怪你们这里的姑娘。当然,更不会怪你们。只怪我自己有了这残疾,哪怕压根没什么影响,到底会惹人怀疑,我又哪能责怪姑娘?”
“唉!你人真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倒想问你一句,哥们儿,我们这里有个很好的医生,要不然,让他给你瞧瞧?说不定可以往里面塞个什么,以假乱真……”
“不必了。”少个球又把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他胡子拉碴的脸上竟现出几分惆怅:“拿假球骗妞儿,这种事情我以前没做过,现在更加不会做,你哪知道呢,我少了的这个球,正是我对曾经的那姑娘,忠心的见证啊……”
他这一句话不说则已,一说顿时让全酒馆的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有几个已经在他背后给小伙使起了眼色。小伙不愧是最先发现他球有问题的,不慌不忙,又灌了他几杯酒,这才问道:“哥们儿,你曾经的那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儿?咱们萍水相逢,有什么不方便对亲人朋友说的话,跟咱们说说又有何妨?”
少个球吸净最后一滴酒,镇民们总觉得在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犹豫。片刻后,他幽幽开口道:
“这是我年轻时候造的孽。那时候,我爱上了凯斯克伯爵家的闺女——他有三十多个闺女,你们不必知道是哪个,只需要知道我深爱她,就像天文学家深爱星星,她玫瑰一样的小脸儿一笑就像开了花,天真又纯洁,打心眼儿里爱我。我们可是两情相悦呐。”
“但她那个该死的老爹,凯斯克伯爵,发现了这回事,就把她拷打了一顿,扔进了城堡最黑暗的房间里。我的心上人儿泪水涟涟,等着我去搭救,我如果不去就活该下地狱。就这样,我挑了一个只有一弯月牙的晚上,带上刀子、绳子、飞爪,攀上了凯斯克伯爵城堡的墙,去见了我那可怜的心上人。她扑在我怀里哭着让我带她走,我哪里看得了这个?立刻就要带着她逃离城堡。”
“可是,要逃离城堡,就必须得经过城堡中的那座花园。这倒没什么,但我的心上人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养了一只小狗,好巧不巧那天晚上就睡在花园里。这畜生从没见过我,嗅到了它主人的气味就汪汪汪乱叫起来,大概以为我是什么要偷走它主人的土匪,叫得把我心上人的其他三十多个姐妹吵醒还不算,在我和心上人逃跑的时候,竟然扑上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裤裆!狗崽子嘴巴那么小,只能咬住我的一个球,还打死不肯放——当然我不是真的把它打死了。如果我打死了它,我的心上人会哭的,她当时已经因为我们被包围而哭得像个泪人儿了……”
“最后,我被伯爵的亲卫队抓住,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就这样,那个球掉了。而我那可怜的心上人呢,也嫁人了,毫无办法,因为她老爸威胁要让我坐十年牢,只有她嫁人,才能缩减到三年。”
“我的经历就是这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结婚,就是为了纪念我逝去的爱。这个失去的球象征了我的忠心,我怎么能够用假冒伪劣的东西来取代它,又怎么能够用这个来骗除我那心上人以外的姑娘呢?”
少个球说完这故事,就沉默了。小伙和镇民们也呆住了。少个球的爱情故事让他们心里发闷。上帝赐给了他们恩典,但这时候他们只觉得禁不住要质问上帝,您为何要对这世间纯粹美好的情感不留情面呢?他们的头都低垂下去,想起了自己的爱情故事,自己家里的妻子,暗恋的姑娘……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声音说:“嗐,别撒谎啦。你再撒几遍谎,我就真的硬不起来了,到那时候我看是谁受罪!”
人们吃惊地发现,这声音竟然是从少个球的裆里传出来的!
“我感受到你们对我的注视啦。”这声音接着说,“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这人剩下的那个球。该死的,剩下的那个球,这是什么称呼!要是我的兄弟还在这儿,和我一起快乐地躺在那里就好了,但这能怪谁?你们这帮蠢货,可别冤枉那只凭空捏造出来的小狗,被狗咬掉是何等的侮辱?喂,我的主人,我们兄弟俩让你享受快乐,你就给我们这种待遇?”
少个球脸色发青,怒喝道:“闭嘴!”
“哦,不行。想闭就闭,没那种好事,我问你,你的棍子是想硬就硬、想软就能软的吗?不能吧?要是你能,你也不至于因为对着那个年龄不满十二岁的小姑娘垂涎三尺、绑架了人家而坐大牢了。还连累了我们哥俩,主人,你有点良心吧,我们跟着你有过什么可以自由释放的好日子啊?因为小姑娘她父母觉得对你量刑太重,所以想阉了你,结果被你逃掉了,我损失了我的一个兄弟,这就是我跟着主人你的好待遇,你凭什么让我闭嘴?”
“别被我主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各位。哦,他现在不说话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相信我,他上次不说话就是想用枪把我打掉,我提醒了他那意味着他要做完全体的太监……哦,该死,该死,主人,你想做什么?你的枪放在哪儿了?”
这声音变得紧张又焦急。听呆了的众人如梦初醒,这才注意到少个球掏出了一把枪!他对准了那小伙的头就是一枪,人们见那小伙软绵绵倒在桌子上,吓得都朝外面逃去。尖叫声和鲜血在这个黑羊之城的夜晚爆发,少个球像个恶魔似的追着人们发射子弹,他的裆部还在大声嚷嚷:“各位,快跑呀,快点跑!我提醒一下,我现在正在往左偏,他朝右边拐弯了!”
“我要加入调查机关·天门。”
时值东京都立天门高校放学,铃声响彻走廊,学生们纷纷离开教室,或投身社团活动,或为个人研修焦头烂额。对放眼世界屈指可数的顶尖人才,被世人委以拯救百废待兴的世界的期望与责任,他们的日程自然满当到叫人透不过气——尤其是三年生教室,仅仅放学过后十分钟,教室内只剩两人了。
而此刻,现·超高校级的黑客一改往常。他正襟危坐,注视面前的幼驯染,语气却云淡风轻到像是在说事不关己的小事。
“……啊?”
现·超高校级的手工艺人——黑泽子夜则愣了一拍,见状禁不住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利树,你的意思……”
“这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绝不是脑子一热的意气用事。”“我知道这是你精心考虑后的选择,但……”
不知为何,现在就坐在对面,中午还蹭食他自制的便当,昨夜还和他抱怨找不出程序bug的浅羽利树,已经走向他看不见的远方。
“我会上大学,只是确定了大学毕业后正式加入天门。”“不。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天门——”
“——喂喂!小盐(しおちゃん)在吗?手工部的社团活动马上要开始咯!”
唰——!教室门被不速之客大力拉开,在二人谈话间横插一脚。黑泽子夜微胀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他扶额叹息。毕竟放眼整所天门高校,会用这个昵称称呼他的只有一人。
“噢小利也在呐!不用赶回家debug吗?”扎着大麻花辫的金发少女走向二人,笑眯眯地弯下腰作倾听状:“什么什么?在说什么小秘密?也让小缝听听嘛!”
手工艺人正想说点什么搪塞过去,只见黑客倏地起身挡在他面前,拦住了步步紧逼的少女。黑泽子夜瞥见幼驯染的侧脸,他板着张脸,眉宇紧簇,方才谈话时的浅笑已经不再。
“相川缝,18岁,天门高校三年生,新生结社绝望乡派系成员。称号是玩偶医生,和——”
“哎呀呀?想进天门的人就是这样非法窃取并泄漏他人个人情报的吗?那可真是不敢恭维呢。”相川缝站定,捻弄起颊边的发丝,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褪色。
“那也比伤害他人,四处破坏,让刚复兴的世界雪上加霜的暴徒好得多。”浅羽利树冷冷答道,攥紧双拳。
“听你这么说,只要能对暴徒施以制裁,不论使用什么手段,英雄始终具有正当性咯?”相川缝踮脚坐上一旁的书桌,打量怒气冲冲的浅羽利树,“暴徒也是人哦,总得享有最基本的人权与‘爱’吧?”
“和那些被你们剥夺了人生和未来的人们相比,你们死不足惜。”
见浅羽利树的口吻愈发激烈,黑泽子夜的心中警钟长鸣。他从未见过情绪波动如此强烈的幼驯染,赶忙站起身来。然而相川缝只是自顾自蹬腿,双手托脸嘟着嘴作人畜无害状:“诶——英雄就这样擅自裁定他人的结局,真的没问题吗?不如说这种行径像是独断专横的国王做出来的吧?真可怕——”
“行了。”黑泽子夜拍了拍浅羽利树的肩膀,跨到针锋相对的二人中间。他扭头看向玩偶医生:“相川,我马上就去,你先回手工部吧。”
“哈?!”浅羽利树猛地一跺脚,“子夜你疯了吗?这女人可是绝望乡的成员,说不定她下一秒就会把手工部室给炸了!”
“等下等下,小缝可不会做这么不讨好的事哇!”相川缝吐吐舌,“我们结社也需要人才呢,小利是不是熬夜过度啦?”
“别用那个称呼,显得我和暴徒很亲近似的。”浅羽利树白了她一眼,“那对一般人下手就是正确的?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可不只这所高校的学生!”
“道理很简单呀!”相川缝跃下桌子,张开双臂,“这个世界需要重焕新生,所以才有了我们新生结社!而这所高校的各位都是重要的逸才,是我们重塑世界秩序的同志!”
“但众所周知,改革路上必然会有流血,会有牺牲,会有代价。这是无可奈何而又令人痛心的事。”相川缝又抱住自己,垂下眼眸。
“不过,我们不会忘却他们的奉献!”相川缝突然原地转了一圈,再度张开双臂,“能成为世界新生的垫脚石,应是值得庆幸的,值得自豪的事情!”
“……别开玩笑了……!”
黑泽子夜瞥见浅羽利树垂着头,指关泛白的双拳震颤着。他暗感不妙,挪到黑客的身后。
“难道你想说……弥成失去他的双腿、他的未来、他的人生,这都是必要的牺牲吗?!”浅羽利树歇斯底里地嘶吼道,黑泽子夜赶忙上前扣住他的手腕。
“嗯嗯,对哦。”
相川缝灿烂地笑着。
“虽然我不知道小利刚刚提到的这个人是谁,但那一定是ta应得的‘爱’哦。”
“你说什么!?”“浅羽利树,冷静下来!”
在黑客将要向玩偶医生挥出拳头的那一刻,手工艺人从背后抱住了比他矮半个头的幼驯染。“放开我子夜!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浅羽利树不停挣动,奈何一个常年不运动的家里蹲无力挣脱他的怀抱。
“给我冷静一点!”黑泽子夜也反常地朝黑客吼道,“你刚才的行为就和四处破坏的暴徒没有区别!”
“哎呀好险好险!幸好有小盐在。不然小利今晚要预约急诊了呢!”相川缝拍拍胸脯松了口气,一副惊魂未定都样子,“顺便一说,我的反击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哦!”
“行了。”在怀中的幼驯染平静一些后,黑泽子夜回头瞪了眼玩偶医生,“相川,你只是来喊我感觉部活的吧?那麻烦你和大家说一声,我要做升学准备,今天起不过去了。”
“嗯嗯,我好像说得有点多了呢!”相川缝立定比了个敬礼的手势,“了解,小盐!那我就先走咯!”
“不过。”
玩偶医生站在门前,朝正在安抚黑客的手工艺人露出笑容。
“随时欢迎你回来哦,小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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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不是小盐吗?”
某年某日,新生结社·工房。
相川缝饶有兴致在元·超高校级的手工艺人身边转了几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加入新生结社了。”“嘿诶——”
在瞥见黑泽子夜紧锁的眉宇后,相川缝略显惊诧的神情带上了一抹笑。
“欢迎加入结社,小盐。”
谈论红发圣女时,大家的话语总会带着模糊,就好像隔着一层雾。这种模糊可能是因为并非亲身经历的听闻,也许是为了模糊焦点的含糊其辞。“她是个好姑娘”或者“她对弟弟很温柔”,大家都这么说着,脸上往往也带着温和的神情,眼睛望着遥远的虚空之处,仿佛在讲一件年代久远的事情。他感觉人们口中的圣女米娜只是一个圣女的模范,温顺而乖巧,直到最后一刻,为神献身。他不知道人们避而不谈的部分到底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包含了多少自我和灵魂。
关于红发圣女的记录,他迟迟无法下笔。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记录人们期望的圣女,另一个则是不期望的圣女。关于圣女自身的想法已经无迹可寻,但至少在他自己的记忆中,她并不像人们那样模糊。剥离了圣女的身份,米娜是个非常擅长照顾人的女孩,大概是因为她身边一直有个需要照顾的弟弟。他自己在病房里,偶尔会收到米娜帮忙递来的食物和干净的换洗衣物。每当他面对米娜时,他都感到无地自容。米娜只是个大自己几岁的女孩,在繁忙的圣女课程、照顾弟弟之余还会来主动照顾病人,而自己只是整天躺在病榻上读书消磨时光,无所事事。他除了对她说“谢谢你”,也无法更多地表达。
“没事的,祝您早日康复。”每当被道谢时,米娜都会露出灿烂的笑容。而他感觉无颜面对,总是会低下头。
那个时候的恩斯特还用着父亲起的旧名,沉浸在自己的悲剧命运中,很少能感受到他人。他总是幻想着自己是书中的某个人,幻想着自己有健康的身体、充满爱的家庭、亲密的挚友与伙伴,并且能够踏上一场华丽的冒险,或者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而当他合上书,面对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虚弱的身体时,又会陷入绝望。他和所有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一样,冷漠,暴躁,有时甚至歇斯底里,还带着孩子特有的无理取闹。他害怕自己第二天就会死掉,但又希望自己第二天就会死掉。为了避免把这种负面的情绪宣泄到他人身上,最终他选择的就是不停地读书,从而忘记自己的存在。
但是在这样的生活中,米娜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一切。她的一举一动,她温和而又安静的笑容,她亲切而又真挚的话语,都打在他的心上。后来他偶尔放下书,下床去疗养所附近散步,就是为了看看米娜在哪里。偶尔在午后,他会看到米娜和她的弟弟一起躺在草坪上,太阳把他们两个人都照得闪闪发亮。他们在一起时总是一直紧紧地牵着手,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
他多么希望被牵着手的那个人是自己。
每当他的脑中浮现出这种念头,他都会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回到昏暗的疗养所,只有头顶开着一小扇窗的床位上。隔壁疫病的病室一直有人在哀嚎,身边床位的青年总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已经失去的腿,对面床位的老人从来没有起身过,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不知道哪天就会被送去教会后面的墓地。而他只好拿起床头一本已经看过几遍的书,随意翻开一页,然后逃进那故事里。
现在的恩斯特想来,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命运,也没有勇气展开自己的生活,他本来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在米娜死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还能有很多选择。他开始主动地锻炼身体,阅读课本,请教有学识的人给自己补课。在教会中许多好心人的帮助和神的保佑下,他的身体逐渐恢复,终于能够自由地活动。并且因为憧憬故事中的国度,选择奔赴一所异国的大学精进。在恩斯特即将离开时,许多人欢送他。他多么希望这群人中包括米娜,因为她曾经那么多次而又真挚地说过希望自己康复。
离开之前他走过那片草坪,上面空无一人。
***
大学时光无疑是愉悦的,他认识了许多人,大家交流着不同的见解和学问;他去过很多地方,看到不同的信仰和文化;他读了更多的书,来自不同的语言和时代。但他知道得越多,就越感受到内心的空洞与不安,和一种强烈的思乡之情——哪怕他所谓的乡情,只是疗养所里的小小床位罢了。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值得他思念,让他在愉快而富足的生活中坐立不安。毕业后,他为了消解这一切,婉拒了一些朋友和老师的邀请,回到了圣伯拉大教堂。
现在想来,他的不安来源确切而具体。康复后,他过上了向往已久的“别人的生活”,但他始终觉得这个生活好像是偷来的。米娜没能离开过大教堂,米娜没能去过异国,米娜没能享受锦衣玉食,没能看过那些壮丽的景色……米娜甚至没能活过十八岁。这种不安在来源不明的情况下,让他无法享受这一切。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回到清贫,虔诚,甚至一无所有的生活里,他害怕那些美好到能成为诱惑的东西。他以为这种念头是因为他在大教堂生活了太久,浸染上了神职者清苦的习性,于是向神父选择了修道的道路,可事实远远不止如此。
他始终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这一切,只是安静地介绍着自己想要为圣女们留下一些记录。大家赞美他的善意,他却明白这不是纯粹的善意,可又不愿意去解释这一切。
他偶尔会在教堂中遇到那还活着的弟弟——米路,他和米娜有着一头同样的红发,而且看起来毫无成长的痕迹,仿佛被定格在了十五岁。他知道那是因为他染上疫病,不得不成为了吸血鬼,现在成为了教会猎人。他不了解个中缘由,但因为弟弟看起来毫无变化,也没有多少吸血鬼的特征,所以也没有感到害怕。
他偶尔去找弟弟,弟弟总是一副快活的样子,依旧在阳光下蹦蹦跳跳。但可惜比起男人,弟弟只愿意和圣女们亲近,导致恩斯特无法和他多说几句话。他想问些什么,但觉得这一切并不礼貌,其他人也很自觉地不在弟弟在场时提起米娜(或许也没有那个必要),好像是一种不成文的禁忌,于是几次尝试最终都不了了之。
他开始有些放弃去写已经被献祭的圣女的想法,转而打算去写现在还在教堂的圣女。尽管依然觉得羞涩,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去问圣女们的经历,认认真真地记下来,然后晚上整理记录,试着撰写成文书的形式。由于缺少写作的经验,撰写时他感觉一切都干巴巴的,笔下的角色缺乏他读过的圣徒传记或者故事书中那样充满魅力。他不满意,于是一遍一遍地重写,废稿积成了小山;又阅读各种各样的传记,企图从中汲取到神性的表达。她不希望那些少女们在他的笔下显得千篇一律,希望能描述得栩栩如生,就像她们本来那样各不相同。就算能够听圣女们亲口讲述,他在写作上也吃尽了苦头。这让他有一阵子几乎终日闭门不出,也不太进食,人们见到他时只能看到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旦他感到不堪重负,甚至有些后悔主动说要写下圣女们的传记,他就开始祈祷,去看圣母像,重新认清自己的道路。
在某一天,他祈祷结束后,遇到了那位模样年幼的教会猎人。他有些惊讶,向红发的猎人问好。猎人低下头,轻声说:“我听说你在写关于圣女的传记。”
“啊,是的。”恩斯特说着,脸上有些发烫,“但是进展不是很顺利,我写得太糟了。”
“你是……放弃写米娜了吗?”圣女的弟弟抬起头,用试探的目光看着他。
恩斯特轻轻地摇头:“不,我没有。只是……只是我了解得太少,不敢轻易下笔。”
“之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探姐姐的消息,所以很害怕……我以为你是什么坏人。但是……听其他的姐姐告诉我的,好像并不是这样。”米路看着自己的脚尖,“所以……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能回答的……可以告诉你。”
“啊,好的……谢谢你。”恩斯特挠了挠头,“可能是我之前也太着急了,显得比较可疑。不好意思。”
“……你愿意写关于姐姐的事情,我很开心。”米路露出了笑容,但随即又变成了失落,“不过我有段时间生病很重——中间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可能,可能你想知道的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告诉你……”
“是这样吗……”
“不过,姐姐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哦!她现在不在教会了,但她一定知道更多事情,也记得比我清楚。也许你可以问问她。”
就这样,恩斯特知道了尤尔娅·马尔蒂的存在。也许其中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甚至不得不让一位虔诚的修女离开,也让一切成为了禁忌。想到这一切,他不由得感到有些激动,那种使命感又重新涌上了他的心头。当天,他就提笔给远在猎人公会的米娜的挚友写了封信。没过一阵子,他收到了回信,对方说愿意聊一聊关于米娜的事情。
阿尔文神父看恩斯特因为写作困扰已久,于是准许他外出取材,也希望他能在路途中放松心情,获得灵感。一获得准许,他立刻就准备动身了。路途遥远,他虽已经不在再身患重病,但仍然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强健体魄。正巧,这时他听说有一位要从大教堂回到工会的猎人,愿意护送他到工会。恩斯特想也没想便抓住了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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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恩斯特的背景,关于米娜部分以及和米路的部分!
米路真的太可爱啦写的时候心里特别高兴
关于诺里塔兰卡圣教堂
圣教堂位于诺里塔兰卡境内最高山峰的山顶,是当地最高宗 教事务机构,诺里塔兰卡信仰的象征。圣教堂不隶属于任何一种宗 教。
每个想在诺里塔兰卡合法传教的教派都需要到圣教堂报备,提交自己的教义、仪式、图章等相关信息。通过审核的教派,其交易将会被圣教堂工作人员有金线绣在白色丝绸上,悬挂于圣教堂穹顶。尽管诺里塔兰卡地区宗 教信仰多样,但从未有一个被圣教堂承认的教派收到来自其他教派的迫害,即使只有寥寥数人信奉的小教派也如此。得益于圣教堂,各种理念不同的教派能够和谐共处,这是诺里塔兰卡的一个独特之处。
未被圣教堂承认的宗教则被禁止在诺里塔兰卡境内传教,违规者将收到圣教堂的惩戒。
每年一次的,圣教堂会举行选圣仪式。各个大教堂都会将收养的优秀的孩子送往圣教堂参加选拔与培养,最后只有在品格、才华、智识、相貌各方面都最出众的孩子才能被选中。由于条件的严苛,连续十几年都没有圣子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选出的圣子将会成为圣教堂的最高领导者。如果新的圣子选出,而旧圣子仍在世,那么视新圣子的情况,如果比老圣子优秀便顶替ta的位置;如果旧圣子更优秀,那么新选圣子就留在老圣子身边做侍者。尽管圣子迭代频率并不高,选圣仍然每年举行,这是为了防止圣教堂出现无人管理的情况。
https://zhongerajun.tech.blog/2022/07/17/
肉铺师傅再度开工…愈发熟练越写越多 总之感谢被我剖的好同事 在过去经历的衬托之下剖人师傅[不是]道尔顿似乎也温和起来了(
【赦罪演武】
随机对手活动配对如下。
玩家请自行于ELF或创作者交流群寻找自己的随机对手。
*剧情中抽号票据号码对应以下编号,祝各位有一个畅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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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弗里——莫里·劳伦斯
2.艾维斯——艾博迪
3.奥伊尔——佩卡多·德里卡
4.诺文——诺第留斯
5.尤尔娅·马尔蒂——伊莱法缇
6.亚德拉——塞缪尔·香农
7.施密特——疯狗
8.维塔拉——黑斯廷斯·道尔顿
9.奥蒙迪——诺克夏·梅奈
10.凡妮莎——赛诺克拉特斯公爵
11.因赛尼斯——伊碧斯
12.艾萨克——克罗米亚·斯图尔特
【城下町假面舞会】
随机舞伴活动配对如下。
玩家请自行于ELF或创作者交流群寻找自己的随机舞伴。
*剧情中抽号票据号码对应以下编号,祝各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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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克里希亚——梅库莉
2.弗莱杰鲁妮——薇帕拉·兰西
3.卡利娜拉墨尔——诺第留斯
4.弗拉蒙·厄恩帕特——安努比斯
5.塞壬——狄恩
6.伊莱·茉——艾泊尔·特劳拉
7.BONNIE——安提娅·赫伯恩
8.Sin——埃利亚斯
9.埃伦德尔——施密特
10.坎——拉里·谢帕德
11.安庇斯——梅
12.奥伊尔——尤尔娅·马尔蒂
13.法加纳——维塔拉
14.艾薇——奥蒙迪
15.阿沙尔——因赛尼斯
16. 帕拉帝索·莱茵——爱尔莲
17.稻草人(玛丽亚夫人参加)——拉姆奇·罗米奇
18.米娅·德洛朗——诺克夏·梅奈
19. 安雅·格洛佛——埃里克森
20.斯科特——诺艾尔·克莱因
21.阿什莉——费洛弥
22.卡门娜·冯——西格黑森
23.艾博迪——白
24.瑟莉安娜——安纳托
25.萨莎——金波德瑞德
26.李文诺克斯·纽伦贝克——泽菲罗斯
27.纳蒂娅·薇拉·亚兹纳尔——格翠乌德
28.赛诺克拉特斯公爵——艾萨克
29.赫利俄斯——提亚娜
30.瑞贝卡——伊恩·沃森
31.伊莱法缇——疯狗
内含:安纳托/米路/西比迪亚/阿尔文/玛歌,有少量圣女珍珠/教会猎人玛卡里亚提及。
——
尤尔娅·马尔蒂在活动开始前就回了教会。她回得很早,是上午阳光正好的时分,主要回来看望教会的朋友家人。
她没有跟其他人提及,这一个是因为尤尔娅自己也决定参加得有些仓促,是跟亲爱的雇主尤裡卡一起约好过来。而另一个原因则更加现实——她要抓自己父亲利冬的现行,她倒要看看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这人是不是又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所以她来的时候跟谁都没说,径直去往父亲的房间,甚至没穿平时的修女服装,倒也不至于乔装打扮,而是因为是舞会、黑色的短裙并特地散扎了头发,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她是谁。
她步子走得轻而快速,因为熟悉没有花太久时间就到了地方。教会猎人毕竟是活了许久,多看几眼就发现了她的身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尤尔娅早就发现了对方的接近,闻言微笑起来:“……安纳托哥哥,上午好。”
教会猎人安纳托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哥哥”,性格非常善于照顾孩子们,虽然尤尔娅这个年纪早就不是孩童,但在血族眼里还差得远呢。他本想摸摸对方脑袋,但看她扎住的发型还是变成了轻拍肩膀:“上午好,怎么突然回来了?”
“今晚不是有舞会吗?所以我也来凑个热闹。这身衣服也是为了晚上参加舞会跟人跳舞,你看,我还特地穿了低跟鞋,到时候也方便打架。”
“你要穿这身去参加演武?”
白发的姑娘眼里明晃晃写着“不行吗?”,安纳托有些忍俊不禁,觉得这孩子出去几年看起来稳重了,实际上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他还是想摸摸她的头,这次娇小的姑娘主动钻到了他的手掌下,被他揉了揉脑袋。
“哥哥你会参加吗?”
“嗯……会吧,不过不会待太久就是了。你要参加演武是吧?到时候有机会我会去看看的。不过你也真是,怎么回来都不跟人说一声?”
“安纳托哥哥,父亲最近怎么样?”尤尔娅眨眨眼,潜意思不言而喻,安纳托顿了顿,也明白过来。
他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说他,你自己心里不也明白?”
“所以才要一个人悄悄回来呢。对了,正好,”尤尔娅从提着箱子里拿出东西,“安纳托哥哥,这个是我出去外面的时候买到的小木雕,是小松鼠——给你当礼物。”
“谢啦,你每次回来都带礼物。难怪那群小鬼那么喜欢你。”
“这个是给玛卡里亚姐姐的绷带,能帮我带给她吗?那哥哥,我先去看看父亲——这些天辛苦你照顾他了。”
“他一个不知道多少岁的血族哪里需要照顾?倒是你,在外面多照顾自己,注意身体。”安纳托说,人类是很脆弱的,与漫长寿命的血族不同,也许某一天她就会消失。所以他很珍视,关爱这短暂而美好的关系。
尤尔娅向他挥挥手告别,继续向着目的地过去。她和安纳托说话轻声细语,温柔如同一枝百合,却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那扇基本上都紧闭着的门。
“上午好,父亲。”
“呜哇啊啊啊啊!谁?!……啊,柯娅啊…………柯娅,你怎么回来了?”
“来看您啊,父亲。”尤尔娅微笑着说,“最近您还好吗?”
“啊、”看起来年轻的血族默默把小说书往后藏,“那当然是很好了,哈哈哈,你真是爱瞎操心。”
“我当然不是问您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我第二天就能被您狂发的信淹没。我是说,您最近工作如何?”
虽然说小时候,利冬先生没少坑自己的女儿,但随着年龄增长,尤尔娅·马尔蒂已然变成了拳打父亲的战神,面对对方隐含杀机的笑容,他只能心虚地打着哈哈:“特别好,好死了,西比迪亚都要给我发全勤奖!”
“……那就好,”站在门口的姑娘立刻春风化雨,变脸色快得叫利冬咋舌,她慢慢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给您带了点时兴的小说和戏剧。不过要适可而止。”
“真的?”利冬一跃而起,喜滋滋抱着宝贝女儿,“哎呀,我的好柯娅!爸爸的宝贝女儿!你今天好漂亮啊,是怎么回事?”
“舞会,您不记得了?”
“哦,那个。那东西我也不参加、平时也不值班,我肯定不记得了。你要跟谁跳?是不是有相好啦?有没有爸爸我好看……啊!”
毫不犹豫地将七八本小说叠在一起殴打了对方脑袋,尤尔娅叹气:“您多出去走走吧,我真的很担心您的身心健康。”都开始说胡话了。
“呜呜,好痛……嗯?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西比迪亚先生,顺便问问父亲最近的情况。”
“嗯?等下,等下——”
尤尔娅顿了顿,回头看向父亲。利冬看起来是扑过来,却温柔地抱住了她:“……西比迪亚他哪里知道我的努力,就别去了……不过,看你没事就好。”
“不要回来了哦,柯娅。”
“……嗯。”
“但是回来看看还是要的,不然我就闹了!”
“您好烦啊,父亲。”
……
尤尔娅当然不只是为了父亲特地去找西比迪亚,她快步找到了这位教会猎人的领导人,对方还记得这个一点点长大的小不点儿,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像安纳托那样亲切交谈的打算。
这也是正常的,倒不如说西比迪亚愿意停下步子听她说话就够了,尤尔娅一边问好:“上午好,西比迪亚先生。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你回来了?”
“今天不是有舞会吗?我来参加。那就好,我是想问问,父亲最近怎么样?啊,还有,这个给您。”尤尔娅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礼物。
对方思考了一下利冬,不过回答也早就不言而喻:“利冬?老样子。这些礼物你自己给他,或者让米路给他。”
“你注意平安。”
西比迪亚回答相当冷淡,毕竟已经是离开了教会的孩子。不过他向来就是这个样子,倒也没什么可觉得冷落。
眼看对方要走,尤尔娅立刻扯住了他的袖子。
以西比迪亚的力量,要想甩开当然是不在话下,但这位强大的猎人真的被这轻飘飘的动作停住了脚步。他回头露出询问的眼神,而尤尔娅迅速地解释:“这是给您的。”
“这个武器护养油我也用过,是很不错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收下吧?”
西比迪亚稍微停顿了片刻,还是拿过了这一个小盒。他看着面前的白发小姑娘:“谢谢。”
“不用谢,打扰您了。祝您平安。”尤尔娅微笑着目送对方的离去,思考下一个人应该在哪里。
“姐——姐——!”
说到就到。一道红色的身影划过,扑进了尤尔娅的怀里,虽然米路已经生得比她高,但看起来还像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孩子。
这位年轻的教会猎人露出开心的笑容,语气撒娇:“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你今天怎么穿这个?好漂亮啊——!”
“我回来了。”尤尔娅伸出手去摸他的头,对方也非常乖巧地低下头任由她抚摸。米路嘴里还在碎碎念着她的突然袭击,不过心情明显很好。
尤尔娅只能安抚他:“对不起呐,下次一定跟米路说。这个啊?我今天要参加舞会哦。米路要不要跟珍珠一起来?”
“唔,我应该不去吧。”
他们都知道理由,秋季是米娜去世的时节。米路并不想去米娜曾经参加过的节日,但尤尔娅并没用沉默掩盖这件事,而是笑着说:“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礼物?是武器吗?”
“不是……喏。”
她拿出了一只精致的毛绒小狗,看起来非常可爱。
眼看对面的米路露出了“?”的表情,尤尔娅没有憋住笑出了声:“以前是哪个小鬼跟在我后面说要学跳舞的?”
那是米路还很小的时候,米娜和尤尔娅一起跳舞,他看了羡慕又闹着也要跳,被尤尔娅嘲笑之后更是不服气,蹦着要尤尔娅教他。
“我又没学过嘛!你教我,我以后肯定能跳好!”
“真的?明明有的人连锻炼都不愿意呢——”
“唔,逃跑是小狗!”
“那就一言为定了。”两个姐姐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说。
短暂的沉默后,米路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件事,他也知道自己那个性格最后肯定也是不了了之。结果尤尔娅突然拿这件事说,还故意说:“嗯,这里是不是有小狗呀?”
“姐姐!”米路气得过来掐她,趁势抱住了这个柔软温暖的身体。这个常年与他一起为伴的人。
他们这次真的陷入了沉默,米路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对方的温暖,仿佛陷入了那阵美丽的回忆,几乎感到疼痛。而尤尔娅只是抱着他,轻抚他的头发。
“……对了。”
沉默过后,尤尔娅突然说:“差点忘记了,你帮我把这个带给小珍珠。是润肤乳,我问了其他人说效果很好。”
“啊……好。”
她刻意避开了接下来可能的话题,但双方的眼睛都告诉不曾遗忘。不过尤尔娅选择埋藏心底。
她珍而重之把东西放进米路手中,又跟他说了一些别的叮嘱。就问道:“玛歌修女在哪儿,你知道吗?”
“应该在圣女那边吧?”
“那晚点见。要照顾好自己和小珍珠哦。”尤尔娅亲亲他的额头。
其实尤尔娅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玛歌修女了。对方在那件事之后就有意识地回避与她接触,这份回避没有掩饰,因为玛歌修女其实并不擅长这些——但尤尔娅并不觉得伤心痛苦,至少现在的她不会。有些事是没有办法,也是对自我的折磨。她在慢慢的生活中理解了这一点。
但她还是很爱玛歌修女。她每次回来都会特地去看望这位如同母亲一般照顾她们的修女,向她问好示意。而尤尔娅也知道玛歌修女并不如外表那样疏离冷漠,她的父亲是个刻意管不住嘴的人,久而久之尤尔娅总能知道点什么,比如说玛歌修女有时候会打听她是否安好。
而大部分时候,这位照顾女孩们的修女会在圣女的居所出没,她确实爱着这些孩子。所以尤尔娅叫住她时,能够看见对方眼里的些许淡漠,却见不到厌恶与疏离。
“您好,玛歌修女。”
“……你好,尤尔娅。”
“您最近可好?请务必保重身体,”尤尔娅并不会过多纠缠,她理解对方的痛苦,只是温柔而关切地问,“请多休息。”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在外要保护自己。”玛歌修女停顿了一下,答非所问。
“我会的,”尤尔娅并不介意,她说,“我来找您主要是为了这个……这是些护手霜。请您爱护好勤劳而呵护大家的手,要好好的。”
“以及谢谢您的礼物。”在她离开教会的一段时间后,玛歌修女在她回来时的某一天叫年幼的圣女给她送了一件礼物。
而现在,玛歌修女也没有严厉地拒绝这份礼物。你看吧,若是她的确铁石心肠,又何必如此?在一阵沉默后,她接过了那个精雕的盒子,玛歌修女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还是归于了沉默。
“谢谢。下次不必给我买东西了,你可以留给米路,如果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您路上小心。”尤尔娅并没有挽留的打算,知道她跟玛歌修女只能到此为止,无论是因为身份还是过去,更是因为无法抹去的亲爱,这样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她在目送对方的身影离去后,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儿有很漂亮的花坛,是阿尔文神父精心照顾的手笔,从尤尔娅小时候起,这位神父先生就经常出现在那里浇花,偶尔跟小小的孩子们一起聊天,剪下一枝花送给他们作礼物。
“阿尔文先生?”
背影顿了顿,回过身来,这位人类神父无论多少年看起来都没什么变化,声音温和:“是尤尔娅啊,回来参加舞会吗?”
“是呢。”
“你看起来非常漂亮,”阿尔文神父说,“我还以为你会参加演武。”
“事实上,”对方眨眨眼,“我都参加了。”
阿尔文停下浇花的动作,笑了笑:“真不愧是你。只可惜我晚上不会去,不过现在能看到也不错。柯娅已经选好舞伴和演武对象了吗?”
“还没有,后者还好,前者我倒是有点害怕。毕竟您也知道的。”
尤尔娅会跳舞,但谈不上有多好,毕竟她又不是贵族小姐出身。阿尔文知道她的意思,甚至有可能出去这几年光顾着战斗,她碰触这些东西的机会屈指可数。
“你最近是不是不曾再练习过了?”
“被您发现了。不过我现在可以追着父亲打了,这也算一种进步吧。”
知晓他们父女关系的阿尔文微微摇头:“若是你是在紧张,要跟我练习一段吗?”
“……您学过跳舞?”尤尔娅看起来是真的有些吃惊,她倒不是怀疑阿尔文的气质之类,只是头一次听闻。
“不相信吗?”
“当然不是,那就拜托您了。”
阿尔文跳得很好的交际舞,这是尤尔娅第一次发现的。
他们在花坛便简单地跳起舞,为了方便尤尔娅回忆,阿尔文口中还轻轻哼着交谊舞的旋律。因为有战斗的底子再加上本就学过,尤尔娅跳得并不糟,随着旋转轻轻摇动的发丝偶尔略过花坛盛开的鲜花,然后他们转圈。
阿尔文引导着自己看大的孩子踏步、后退又前进,脚尖点在地面上,裙子如同蝴蝶般起舞,在最后一个节拍收尾时提裙行礼。她看起来很高兴,笑容也晶莹而开朗。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不记得了,你小时候第一次跳舞是我教你的。”
“咦?”
阿尔文回忆说:“利冬拉着你转圈,把你转哭了,安纳托就去追着揍他。我看你一直哭,就问你要不要跳舞?然后我陪你跳了一支小淑女的舞。”
“……我还真不记得了,”尤尔娅回忆不起来,“那难怪我这么久没跳过还跳得这么好,原来是有个最厉害的老师啊。”
“你也真贫嘴。”
他们笑起来,尤尔娅从摆在一边的箱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丝绸袋子:“这是给您带的礼物。是一包花种,我在之前执行任务时买到的,距离很远地方的一种花。不过很漂亮,花瓣是浅绿色的。”
“这可真是好礼物,”阿尔文欣然接受,作为回礼,他在花坛剪下一枝百合,插进这位长大的女儿鬓角,“今天晚上要玩得开心点。”
“我知道的,谢谢您,阿尔文先生。”
他们并不会聊其他,作为已经离开教会的孩子,阿尔文会刻意回避那些东西,他尊重这个孩子的选择。而尤尔娅爱着他,爱着玛歌修女,爱着西比迪亚,爱着米路也爱着安纳托与父亲,所以她更不会提及任何,只是笑着将百合花调整,插得更稳。
“今天我要陪一位朋友参加,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介绍你们认识。”
人,无论是人类还是血族,只要是一切富含智慧的生物,都应该需要一个远离生活正轨用以放松的地方——哪怕是瑟莉安娜这样在正轨里都会利用一切机会给自己减轻负担的人。于是此时此刻,这位常常并且现在正不务正业的教会猎人正如同一只旅鸫驻栖在高脚凳上,义手在暗色木质的典雅台面敲击出相当悦耳的声响。
“我说啊……”瑟莉正打算就某些难以约束自身的麻烦制造者所造成之工作上的巨大不便再次发表一通宣讲。不幸的是她对面的酒保耳膜以及精神都已不堪重负,并且进行了紧急自救:伊莱法缇一把将手中擦净的古典杯放上台面,厚实的底部与木料相击发出一些令醉鬼心迷的音色,瑟莉的思路被打断了片刻,这正是伊莱的机会。“好吧!”他趁着这个绝美机会飞速转移问题的主要矛盾,“今天想来点什么?”尽管嘴上这样说,不过答案他心知肚明就是了。瑟莉向来懒得在一群备选中挑一个出来,她耸肩,给出答案——没那么麻烦的东西就好,然后询问今天的特调是什么,把思考的问题抛回给伊莱法缇。谁知道有没有真的特调,反正她来这儿不是为了这一杯酒,酒浆的所谓味道对她来说没什么感觉。唯一的要求大概是希望伊莱还保有点为人的道德,不至于想点什么色泽香气甚至口感堪比圣水的全新作品。
说到为人的道德,瑟莉安娜眯起了眼睛,她将眼前的形象和记忆中的重叠。评价,很难不追溯到初次印象,不幸的是,伊莱法缇,或者说他的吃相,给予这位教会猎人的初印象有些差到令人发指。并不夸张的说,他差点只凭一眼就直接为瑟莉安娜向上级报告的危险分子名录添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还好,伊莱法缇的解释很到位也很及时——他怀里的物证也是,因此两人得以成为朋友,瑟莉也会在这儿等着来上一杯。
——等等,为什么她真的闻到了一股子圣水的腥臭?
伊莱法缇趁着瑟莉出神的时间已经拿起又放下许多不同的酒瓶,看得出对这些斑斓液体组合对口腔可能造成的刺激都不满意。不过当瑟莉安娜投来疑惑的眼神,他已经回到往日气定神闲的模样。在移动吧台内部物件的空档里,随手放了一件金属制品上吧台,圣水的气味一下子浓重起来。
是上次答应你的,物证。伊莱贴心地附上了一点解释,小心。瑟莉安娜拿起它端详,朽烂的臭味扑上面颊,诚然,教会猎人的血族身躯仍然畏惧银器和圣水,不过无知无觉的义手倒是可以免俗。
“总之,感谢你又解决了一桩麻烦事——用简单的方式。”确认无误后,她用手绢裹了一层,再塞进随身储物的地方。配合着冰块撞击玻璃杯壁的脆声,闻言的伊莱报以一个招牌式微笑。
是了,假装人畜无害的样子,比牲礼献祭的羔羊更甚。如果瑟莉安娜不是追踪一位沾染数条人命后潜逃的某教会通缉犯进入潜入黑街帕斯玛,最后在一辆形迹可疑沾满同族血臭味的篷车里找到行将就木的任务目标时,也在伊莱法缇沾着血污的脸上看见这个笑容的话,她或许还会勉强相信一下。
要说祸不单行,瑟莉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好消息是除了吃相不雅以外,伊莱法缇守规矩这点倒是无可挑剔。自己这位不爱出门的朋友尽管作为同族还很年轻,但他的狡诈显然是与生俱来,借助这点,能办掉许多她的身份不好处理的问题,也省去许多麻烦。
也罢,权当命运姐妹纺出的丝线,无可避免就照单全收了。
伊莱法缇对着杯子轻捻指尖,他的法术恍若天幕跌落星汉,令这杯饮品镀上一层光华,教人心甘情愿为之倾倒——如果里面不是只有冰块的话。
给怕麻烦的人特供。伊莱面不改色,就是真挚的笑容变得看起来想要在脸上得到一拳,瑟莉忍住冲动,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哦对,四十,结下账再走。”酒保的声音不依不饶地追上来。
好吧,收回前言,现在这杯酒有又心痛又上当受骗时感觉了。准备好的革质钱袋被丢上吧台,发出点沉闷的动静,又在僻静的酒馆里归于沉寂。
唉,祸不单行啊。
大概算是伊莱法缇对供血者的复杂感情的某种表达……
假装这人没那么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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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敲击屋檐,如雷云般翻涌滚动着的声浪。
无处可归,只得在夜深人静时才狼狈卸甲,挥舞这羽笔曳下这零星絮语,算是活过的痕迹。
要开启一个故事,便首先写下一句话语——
像是某处平地而起的剧院,早在剧目上映之前,一砖一瓦便已浸满了诗与歌的震响。
金色灯光,揭开黑夜的厚重帷幕。演员盛装已像焰火那般绽放,过后只剩那无心的偶人,被风放逐的余烬,在此默剧,独舞。
作家笔迹未停,若饥饿实在难忍,便磕开枚鸡蛋,待到温热蛋液滑入食道,舌尖仿佛仍跳跃着生命的脉搏。追溯墨迹逆流向胸腔,流向那曾于此,现于此,而后也将于此的声响。
侍女端上石榴,结满了籽,颗颗蘸着金红华光,熟得像是名贵的鸽血红。稍有不慎,那红血便从指缝淌落。到了地面尚不肯停歇,还要一路向下……
直到那侍女手捧心脏,直到那红血淌入冥河……
在此之前,它将跳动,永不停歇地泵送活力,激情与渴望。
猎人拉开弓弦,瞄准他的脊髓。一声响过,爱与死便共同降临人间。
从那之后,所能感知到的一切都裹挟那人痕迹,这份联系想必存于血脉,甚至超越血脉——
即便忘记了肉欲,依旧渴求拥抱。
即便没有了食欲,依旧眷恋气味。
即便无法看见,无法听见……他依旧如灯塔,引我永不迷失。
暗红石榴,终究落入胸膛。红血流淌,诉说活力,激情与渴望。
永不停歇。
十二枚鲜红的石榴籽,即是诺言
在人间的一年,我需爱他十二个月。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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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介绍·
这,是一面神秘的镜子。
它既是一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镜子,却也是一扇只对天上的群星所敞开的大门。
相传,倘若一个伟大的灵魂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中仍然热爱着自己所发现、发明出的一切,他的灵魂在死后就会进入一个完全由理想所驱动和构造的世界。
在临死前,他们的视野里往往会看到一面镜子,镜面上会浮现出一句对你一生成就的意义的拷问,但并不会要求你给出任何形式的回答。而强烈的执念与意念,便会带领着已经失去了肉体束缚的灵魂前往另一个世界,以绝对的自由身继续着自己所热爱的一切。
那面镜子,被称为“因果镜”。而镜子所通往的这个能够实现所有理想的乌托邦,则被称为“理念研究所”。
·企划概要·
·性质说明·
本企划为历史正史同人二创,开设任何国家任何时期任何领域的具有杰出贡献的人物。
但需要注意的是,涉及政治敏感的人物不予开放。
因为设定上是死后才能到达的世界,所以还活着的名人自然是不能投的。
·门槛说明·
本企划主要招收画手,对画技和人设文案都有一定的审核门槛。
娱乐性质较大,所以人设可供篡改和自由发挥的程度较高,如果不好拿捏可以直接参考某fgo的人设自由度。因为话已经放这里了,所以如果想搞正儿八经严肃向的就别来自找高血压。
人设投递允许捏造出一定的战斗能力用于开辟地图玩法。人设卡会提供两种版本,一种有详细的补充介绍项目可供填写,一种便是自由发挥的空白卡,至少在二者中选择一个作为补充页即可。
·主要玩法·
平时以日常养老休闲为主,长期基础玩法是通过产各种形式的粮获取探索积分,积分用以开拓和建设新的地图。在特定时期也会开放大型的季节任务。两种特殊玩法都是可以自愿选择参不参加,并不具备强制性。
·设定介绍·
·理念研究所
支撑起这个幻想世界的整个存在的基础中心建筑。没有人明白这个奇怪又宏大的建筑是怎么和这个精神世界一起出现的,但事实就是它确实出现并存在了很长时间。
每个部门位于不同楼层,研究所内的科技水平和资料储备都是在保持与外界基本同步的情况下,额外允许居住其中的灵魂们进行自由改造。
外观似乎也会随着时代而变化,出现之初还是欧式砖瓦房的外形,但现在已经变成了极具科技感的钢筋水泥产物。
·研究所楼层构造·
·楼体为正六边形建筑,目前是配有完备的制冷制暖设备、直升电梯以及各种自动化服务的现代化大楼。
·一楼:会客厅兼休息区
·二楼:公共食堂
公共食堂内的饭菜提供由一组全自动设备完成,可以制作并提供任何食客输入的任何国家地区任何时期的新鲜菜品。
·三楼:支援院工作区
·四楼:首脑院工作区
·五楼:绘声院工作区
·六楼:绘声院演出大厅
·七-八楼:科技院工作区
·九楼及以上:居住区
居住区贴靠着墙边的是一圈可供“灵魂”们居住的房间,中间的空余场地一般会由同楼层的居住者共同商议该摆放什么设施。
每个房间至多共同居住四人,最少居住一人,房间内各类设施可以根据需求随时产生变化和进行更换。每层楼的房间为八间,当每个房间都居住了至少一人之后,理念研究所的建筑主体便会自动往上新增一层。
·“灵魂”·
在各种领域有着杰出成就的人物来到理念研究所之后的身份和状态。
不会受到疾病困扰,可以自由地进行任何研究的生命体。睡眠和饮食都是非必要但可以进行的生理活动。就算因为遭遇“谬论”战斗负伤也不会消散,顶多休眠一天就可以恢复正常运作。
·“谬论”·
由探索失败的被废弃理论异化而成的奇怪怪物,一直盘踞在研究所外未被完成开发的地区。
形状以动物为主,但具有扭曲的外观与体表颜色,并不具备理智与交流能力。
·“无名之地”·
理念研究所外围面积巨大的未探索、未开发地区。
乍一看就是一片黑压压的野生丛林,其中混杂着一些难以描述的鲜艳颜色。其中潜藏的危机除去可能会随时绊住脚的杂草藤蔓以外,还有到处游荡的“谬论”。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机制,或许是由于某人的理想催生而出,使得每一块的“无名之地”中都会出现一个奇怪的数据终端。在未能清剿完该地区的“谬论”时,数据终端会在激活后自动标出其方位;完成清剿之后,便可以使用黄金波币将该区域瞬间转化为可开发状态的平坦空地。
……虽然数据终端使用的是博尔顿制造的产物,但本人表示他没那个神通能直接转化一大块地方,所以其出现原因和运行原理依旧是未知。
·波币(Boull)·
由理念研究所内负责货币铸造的马修·博尔顿制造出的一种硬币。
通常由银白色的金属铸造,在研究所内可以用于购买日常用品、科研用品和食堂饭菜。
虽然其实是存在金色的波币,不过它的用途和银白色的波币并不一样,是用于开拓新的地区时创造可利用区域的。
*用于开放新地图的积分名称即为黄金波币,简写会直接使用一个大写字母B。
·部门和院系介绍 ·
·“总阀门”·
由各个分院选出的综合型人才组成的管理层。虽然说是管理层,但其实也没有什么非常大的实权,非得说就是能够对研究成果进行一定的管理,还保有调动某些在现实中已销毁的遗失资料的权限。
*该部门并不会和其他院系的填写冲突,为额外职位。投报其中的人物原型需要在至少两个不同领域有相关成果。
“总阀门”并不会开放直接的人设投递,而是在一个院系内的已投稿人设每新增3-5人时开放入职自荐或推荐,届时将会对申请人设进行再次审核。
·首脑院
以政治和军事型人才为主的院系。
主要的任务是负责开拓和规划还未查明的研究所外地图,以及防止包括“谬论”在内的各种奇怪的东西和未知人员进入研究所。
*该院系填报人物仅能是政治家、革命领袖、军事家等类型。
·科学院
以各领域的科研人才为主的院系。
主要的任务便是分析已有的新技术和继续推进各种领域的研究。不过大多数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任务,毕竟他们研究的方向基本上都是生前未就的理想,在理想的道路上前进往往是不知疲倦的。
*该院系填报人物仅能是物理、化学、生物、天文等领域的类型。
·绘声院
以各路音乐家、画家和文学家为主的院系。
主要的任务便是艺术创作和参与设计研究所的内部环境,改善居住空间。绘声院也额外拥有一个楼层,可以用于作品展览和作品演出。
*该院系填报人物仅能是音乐、绘画、文学等相关领域的类型。
·支援院
以各路其他领域的人才为主的院系。
这个院系所包含的“灵魂”可以说是最为复杂的,你可以在这看到护理人员、资本家等等……而他们所做的工作,也大多是帮助支援各类研究和建设的。虽然看起来可能并不起眼,但研究所很多设施的运作还得指望他们的帮助。
*该院系可以填报除去以上提到的领域以外的任何杰出人物。
铁井胜明觉得自己脑子很痛。
这一切都得益于刚刚的那一场乱七八糟的会议,什么老大的老大要被杀了,什么突然要选组织候选人了,什么集思广益走什么路线救怎么救之类的,因为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了许久也没得出什么具体结论,而他也不擅长思考这些麻烦吧唧的事儿以至于直到现在他的脑瓜子还嗡嗡的。
看来这个会议还要时不时的再开,真麻烦,搞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整点高达开开。
在会议中途的灵光一闪后,他似乎是认定了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并在会议解散的那一刻先行行动了起来:全然不顾一旁身为元超高校级的流言终结者——度会惠知的抗议和反对就朝着早已决定好的目的地方向冲向了出去。也许这就是身体比脑子更快行动的铁井胜明派作风吧。度会惠知因为工作上的来往早已认识这位以制造铁制品著称的工房同事,却也并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冷不丁的在会议结束之时便被这位仁兄拎着跑出去,她的脑子也感觉有点嗡嗡的。
灿烂的阳光,清澈的蓝天,明亮的白云,柔软的沙滩,微咸的海风随着海浪哗哗的声音拂来……如果忽视旁边鬼鬼祟祟的铁井胜明,这一切该是个多么美好的画面。
和此等美景格格不入的元超高校级铁匠,工坊的未来之星铁井胜明正以一种猥琐的角度将他足足一米九一的身高压低,猫在停机坪的角落。
“铁井胜明老师,你这是……”
度会惠知显得十分尊敬的称呼着铁井胜明为老师,这并不代表铁井胜明此刻的行为有多么高尚,只是度会惠知习惯性的称呼拥有一方才能的工房人为老师罢了。
“嘘……”
铁井胜明紧张兮兮地转过头并示意度会惠知不要出声。
幸好度会惠知的身材并不是很高大,站着就足以被旁边的箱子挡住身影所以倒不是很辛苦。而一旁一直猫着腰的铁井胜明似乎是有点坚持不住了,但还是不放弃的盯着一个方向,度会惠知却不好意思再次出声询问或者探头去看看他究竟在看什么,毕竟很可能出声的同时会再度被这人制止,于是度会惠知便不再出声,两个人以一种微妙的气氛默默呆在原地。
“就现在!!!!”
铁井胜明突然叫出了声,度会惠知本来还在发呆,被铁井胜明嗷的一嗓子拉回了现实。
“什、什么?”
铁井胜明似乎并没有空档对这位抓来的同事解释,他娴熟的翻身从一开始藏身之处的箱子中间蹦了出去,红色的身影直直的冲向了停机坪。
度会惠知一时间感觉自己没有办法理解铁井在做什么,但也没有时间犹豫,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直升机。很显然,铁井胜明的最终目标是停机坪上停着的直升机。
要说为什么,那便是铁井胜明掏出他腰包里藏着的扳手工具并跃跃欲试地对着直升机比划,看表情似乎是胸有成竹把这玩意拆下来的样子。
虽然民用的直升机没有一般飞机那样巨大的体积,但总归是里面最多可以载六人的大型机械,近看之后和人一对比还是显得庞大许多。不知道是太阳照射有些中暑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度会惠知看着这幅光景脑子里晕乎乎地产生了一丝错觉:直升机似乎是在铁井胜明的比划之下瑟瑟发抖。
“铁井胜明老师。”
度会惠知想了想还是站定开口问道。
“你该不会是……想用直升机造高达吧。”
度会惠知说出这句话感觉十分别扭,这样不现实的猜测很少能从她这个流言终结者的嘴里说出。但联系之前行为和举止来判断,眼前铁井胜明的神秘举动似乎正是如此。
“诶呦?你很上道嘛。”
铁井胜明的语气显得有些得意又毫不避讳的赞扬,一边也手不停的对着直升机上下其手,似乎真要从直升机的某处找到一个突破点然后将它就地拆解一般。
“所以刚刚我们躲在那里是……”
度会惠知看了一眼方才和铁井胜明一起藏身的角落,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啊,当然是为了躲开那些服务员啊?万一被他们抓到不就完了。”
铁井胜明表情甚至有些严肃的回答道,其中似乎还有一丝怀疑度会惠知为什么要问这种常识性问题的神情,让度会惠知一时间茫然。
“这玩意儿还真是不好拆啊!”
铁井胜明拍了拍明晃晃的写着‘白砂财团’几个大字的直升机的门,在他比划的这半天时间里,他随身携带的小扳手似乎并不能对这个大型机械造成任何的实质性伤害,顶多在白砂财团的白上抠了一个豁口。
这架直升机怎么看都是那个元超高校级的油管主播——白砂明日香小姐的吧。
“要是在老子的地盘就好了,这等小东西分分钟给他拆喽!”
铁井胜明不服气的对着比他大上许多的直升机挥动扳手。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老子的地盘应该指的是铁井胜明自己打造铁制品的工坊。
“不过如果要拆的话……不是还有其他直升机吗”
度会惠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吐槽出声,很显然,对同为结社成员的白砂明日香小姐的直升机下手,度会惠知还是相当的不安。
“其他的?”
铁井胜明显然疑惑了一下,随即望向一旁陈列着的备用直升机。
“其他的颜色太土了,做高达会很丑。”
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但看来一时之间铁井胜明也拿这直升机没有办法,纵然他有心想直接徒手拆了这个直升机,却也无法在没有趁手工具的情况下撼动直升机分毫,门上好不容易被他凿出来的小豁口便是证明。度会惠知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也是无力吐槽,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在直升机旁望着直升机又开始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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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在这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超高校级的弓箭手——弓长碎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停机坪的方向走来,似乎一行人正想要去往停机坪一旁的温泉酒店。而弓长碎星在老远处就发现了远处上窜下跳后又突然陷入沉寂、对着直升机大眼瞪小眼的铁井胜明,便打着招呼折了过来。
由于铁井胜明的那头红发太过显眼,众人走近了才看到在不远处阴影中乘凉的度会惠知便也一同打了招呼。
“啊,用弓的啊!你怎么来了。”
铁井胜明毫不遮掩的跟走上前来的弓长碎星打着招呼,虽然他的称呼依旧古怪:用弓的?感觉像是形容词一样的词语莫名其妙的被他当作名字来使用,一时间真不知道这人和被称呼者到底是熟还是不熟。但从弓长碎星所称呼的学长来看,两人似乎并不生疏。
“哦,还有猫和秘书、眯眼男和小丫头、长发电波男,你们过来干啥。”
铁井胜明大大咧咧地把在场所有人的外号(主要是他自己起的)全部叫了一遍,还未等人回应,他便自顾自的飞跃到了别的话题。
“老子在拆这玩意,两个人搞不掂啊。”
铁井胜明很快跟弓长碎星勾肩搭背起来,并回头示意了一下自己和度会惠知正在一同对付的庞然大物——白砂明日香的私人直升机。
度会惠知感到一时之间槽点太多有点力不从心,且不说眼前这个红发的脱线男子依旧执意要制作他的高达伟业,在被人发现后这人竟然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走上前去寻求帮助,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抓着自己躲在箱子后面鬼鬼祟祟,如果不是白砂财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还印在直升机身上,也许真的会误会这个直升机就是铁井胜明自己的东西呢。
不过好在不是她一个人对此有所疑问。
“那个……直升机是明日香的吧。”与弓长碎星一同前来的,被铁井胜明称呼为秘书的元超高校级的水族馆导游——多渊洋子冷静地问道。
“对啊,这不明摆的事儿吗。”
铁井胜明啪啪地拍着机身上白砂财团的几个大字,似乎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么简单就能看穿的事情秘书还要再问一遍。
“如果您现在把它拆了…明日香日后该怎么离岛呢?”多渊洋子语气依旧冷静,试图劝解。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坐高达走啊。”
这下似乎是直接了当的戳中了元超高校级的极道千金,被铁井胜明随意的称呼为小丫头的神宫寺都的笑点,在几人身后爆发出一连串夸张的笑声。声音的主人现场给大家表演了什么叫做笑弯了腰,直接笑到捶胸顿足对着空气打军体拳最后差一点就在地上打滚,好在一旁的眯眼男,元超高校级的马戏团指挥月见里弥生眼疾手快将神宫寺都扶住这才阻止了神宫寺的继续失态。
“咪www铁www啊wwww”猫型生物、哦不猫型玩偶,元超高校级玩偶演员张咪喜怀里的电子屏幕传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虽然只是通过合成器发出的毫无情感可言的电子音,但是在称呼铁井胜明的时候竟然不可思议地发出了略带嘲讽的语气。
“咪wwww铁wwww不会是认真的www想要www造出高达吧www”
“啥玩意啊,这不是急着去救老大的老大吗?猫懂个啥啊,猫就别说话了。”
铁井胜明像是真的觉得这个和人一般大的巨型玩偶猫和他见过的普通小猫别无二致,并无视掉了张咪喜阴阳怪气的口气,以一种教训小动物的口气回答道。
“哦?你说的这个高达,能成吗”
水喰镜若有所思的问道,手里依旧晃着他的神秘水素水杯。明明是有着元超高校级的背取屋这个称号却被铁井胜明叫做长发电波男,能被这种不知所云的男人起这种外号,想来他的不知所云功力也不会太差。
“现有的工具来说,老子加上博学女人,确实是在五天之内无法完成啊!博学女人说的没错!”铁井胜明大方承认了。
度会惠知心里竟然腾起一丝丝感动,还以为这人的思绪已经飞到天边前往另一个星系,却还记着前几个小时她在会议上的发言,真是一件令人出乎意料的事,虽然这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直接把自己归为高达伟业的一份子,但好在铁井胜明似乎并没有强求度会惠知去做一些她并不擅长的事,她也只好默不作声不去纠结这点。
“不过你们要来打下手的话应该能成!”铁井胜明直接了当的对在场人说道。“有结社的弟兄们在真是如虎添翼啊!”
感觉目标微妙的跑偏了,这人不是前面还在讲要去救首领吗?虽然不知道他口中老大的老大这种莫名其妙的称呼是怎么来的,但联系上下文来看应该是在说白鬼仁,而现在目标很明显的从如何解救白鬼仁的行动微妙的偏向变成了如何解决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造出高达。
“学长两个人比较难办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弓长碎星威武的面具下传出认真的声音,似乎是对铁井胜明这的高达伟业十分认同。
“有你在老子可就放心多了!”
铁井胜明大力的拍着弓长碎星的肩膀。
“咪wwww铁wwww中央公园的猫头是磁悬浮的来着wwww”猫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言论。
但很不幸的情况是,铁井胜明对这种信息的捕捉总是很敏锐。
“哦哦!这听上去也能用上!”
笑的面目扭曲的神宫寺都用肢体语言示意她也可以来帮忙,而水喰镜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
“如果是缺少工具的话…之前有仔细观察过地图,我认为在森林的周边应当有工作人员使用的仓库,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锯子之类的工具应当都有配备。”
多渊阳子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的表情开始发挥她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并冷静的提出建议。
“还有这种方法,老子都没想到!真有你的啊秘书!”铁井胜明一拍脑壳,显然他根本没有在意会议上分发的资料。
大家纷纷开始热心地为高达伟业添砖加瓦,队伍似乎是逐渐壮大了起来。
在一旁的度会惠知感觉自己的脑子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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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砂明日香,白砂财团的千金大小姐,白砂的掌上明珠,明明足够冠以超高校级的大小姐称号却偏偏要靠自己在网络平台杀出一片天地成为了超高校级的油管实况主的女人。当然,前者只是外界对她的评价,实际上她本人并不在意大小姐的身份和头衔,并在网络世界风生水起,有着足够一呼百应的能力。
她端着摄像机正在百无聊赖的录着岛上的惬意生活,普通人恐怕在这座私人岛屿上会十分激动,对着岛上各种新奇的陈设惊叹不已。但白砂明日香再怎么说也是白砂财团当之无愧的大小姐,这种程度显然还不够她为此吵嚷。
况且,足足五天的时间对一个过惯了快节奏的人来说实在是煎熬,只是拍摄岛上的风景也不够有趣,但涉及到会议记录的内容也无法拍摄,怎么想都会被那个黑脸审查官拿走拍摄设备一通检查,最终也不过是落得辛辛苦苦拍摄的素材被一通删除的命运。
但当她一边思考如何在岛上搜集到足够有趣的vlog视频素材,一边拿着拍摄设备四处搜寻游走时,镜头一瞥却看到不远处的停机坪上热热闹闹的围着一群人。
镜头拉近仔细一看赫然是兴致勃勃扛着工具的月见里弥生,一同研究手上皱巴纸片讨论着什么的多渊洋子和水喰镜,一副跃跃欲试拿着弓锯的弓长碎星,在一旁笑的转圈又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休息好了又接着爆笑的神宫寺都,似乎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一边起哄的张咪喜,以及在阴凉处观察一切表情有点无语的度会惠知。
而在中间的,则是那个在会议上语出惊人嚷嚷着要十天造出高达的红发傻大个铁井胜明——和她的直升机。
这里的她自然是指白砂明日香。
没错,这个漂亮涂装、优美曲线、印着白砂财团logo和字样的直升机,正是白砂明日香从自家机场借来的。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白砂明日香看清楚以后的脑子里也短暂的混乱了一下,但很快的她就回过神意识到铁井胜明对着自家的直升机指指点点意味着什么并且兴奋不已——这不就是绝佳的,拍摄的好素材吗?
白砂明日香也是少有的能跟得上铁井胜明节奏的人,不如说她自身也是这样快节奏行动的代表人物。想要做什么立刻去做,雷厉风行且不拖泥带水。就连考飞行驾驶执照这种对于一般人来说需要深思熟虑一段时间才会做决定的事情,她突发奇想一晚上就拍定了计划第二天就开始学习两个月后就迅速的搞定一切拿到了飞行驾驶执照,虽然无法驾驶大型的客机,但驾驶直升机这类私人飞机也是不成问题。
眼前的这架直升机也正是白砂明日香自己一人驾驶而来,也算是一次十分特别企划,毕竟没有人能够想到,白砂财团所属的最新型号的直升机也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以至于这大小姐开起直升机来就跟驾驶着一辆迷你双人汽车一般随便。
白砂明日香也是曾经和铁井胜明共事过的。过去一档体验打铁的企划上,白砂明日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为结社成员的铁井胜明来合作出演,当然不出所料的那期节目大获成功并带动了一波使用和制造金属制工艺品的奇妙风潮。
所以熟悉铁井胜明思路的她很快的明白了这人的意图,并火速地举着录制设备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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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井胜明固然是身体比脑子快许多的类型,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便已经做了,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便已经做好了。比起规划去做什么东西,铁井胜明更擅长灵机一动拍拍脑袋甚至不拍脑袋手上已经做完的模式。
但他也是不吝啬将自己的规划展露于人,所以在多渊洋子的强烈要求下他直接不知从哪个口袋掏出来皱巴巴的纸条,大笔一挥画出了他所谓的设计图。丝毫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他,绘画水平也可想而知,一旁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神宫寺都撇到一眼之后又是好一通爆笑,让人不禁担心是不是应该叫来元超高校级的战地医生里安娜来为她保驾护航以免就此笑过气去,只留下多渊洋子拿着设计图纸片和水喰镜大眼瞪小眼。
铁井胜明洒脱甩出设计图后便拿着弓锯和弓长碎星一起攻击起直升机的尾翼,在两个超高校级力量爆表的人外加趁手工具面前,直升机根本不堪一击,没几下就被拆掉了。
“这玩意真够不耐用的!”
铁井胜明甩了甩手评价道,一旁的弓长碎星也是点点头。
“打铁的大哥,需要我做什么吗?”
听到声音的铁井胜明明显愣了一下,但这一下的空档也是一转而逝,头也没回的继续攻击直升机,一副很忙碌没工夫管身后来人的模样。
“飞花女,借你坐骑一用!”
度会惠知此刻在一旁看的一阵黑线,人家机主都已经找上门来了,铁井胜明这人竟然还满不在乎地跟对方说只是借用一下,这是借用吗?直升机的残骸和尸体碎片已经在地上发出阵阵悲鸣。更何况,究竟是谁拉着自己像是躲鬼一样躲开那些服务员?度会惠知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铁井胜明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行为模式似乎真的不能用‘常理’来形容。
好在另一位常识人多渊洋子并不打算客气,再怎么说多渊洋子也是和铁井胜明同级生出身的,自然也不用对这位脱线男有什么客气的行为,想必在他们之前的相处过的日子里多渊洋子没少遇到过这种状况。
“明日香已经回来了,弄坏了她的东西好歹给她道个歉吧!”
多渊洋子虽然已经习惯了铁井胜明这种脱线行为,但是这种态度她还是有些不满。
“弄坏?你在说什么啊!”铁井胜明眼睛瞪的老大。
“等老子造成了俺様世界一·超绝·无敌·宇宙大和·强袭喷进最新锐对天门特化战斗装置·高达〇〇号,飞花女骑上可不比那直升机更拉风???”
几人齐齐转过头去盯着这直升机的拥有者,结果担心却是多余的,白砂明日香这边也是满不在乎地将拍摄器械架到一边,并迅速地抄起了工具。
“打铁的大哥,你这个俺様世界一·超绝·无敌·宇宙大和·强袭喷进最新锐对天门特化战斗装置·高达〇〇号企划有意思,就这么来吧,我也来搭把手!”
说罢,白砂明日香打了个响指。
“不过,看来服务员们也想要帮帮忙的样子呢,让他们也来加入如何?”
早已在附近潜伏着围观多时服务员们也纷纷冒头加入进来。
“诶呀真是的!早知道老子何必躲躲藏藏!来来来大家一起干活更有劲儿!”
铁井胜明热情地招呼着服务员们。
狂欢。
用什么词能够最形象地形容眼下的状况那便只有狂欢。
自从白砂明日香表示了也会加入高达伟业之后,众人卸下了最后的心理负担,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改造事业。
拆解直升机再进行组装可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虽然出场人物众多,但也真切实际地配合着忙忙碌碌了一整个下午,而直到太阳即将下山之时,张咪喜拖来中央公园的磁悬浮猫头安装上去之后。
所有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成功了!!!”
“俺様世界一·超绝·无敌·宇宙大和·强袭喷进最新锐对天门特化战斗装置·高达〇〇号成功了!!!”
“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众人欢呼,在夕阳下猫头高达就这么威武的竖立在停机坪之上,增光瓦亮的机体被夕阳的余晖衬得闪闪发亮,哪怕是一开始的目的完全抛之脑后,这份共同完成甚至制造了一个庞然大物出来的满足感,也足以让众人为之雀跃。
铁井胜明一边热情的拥抱着同甘共苦的伙伴一边流着泪说着多亏有你们在才能完成感谢结社感谢老大的老大给老子这次机会之类的云云。
服务员甚至围成一圈对在场的几位元超高校级送来了热烈的掌声恭喜这一项伟业的完成。
“那么,铁井胜明老师”
度会惠知在人群中忍不住的顶着压力开口了,虽然她并无打断大家兴致的意思,但她有太多不明白的事。
“这个高达,怎么启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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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哥哥?"
从梦里醒来,眼前的便是两位长相十分相似的红发少男少女。
“哥哥你听我说哦,生药今天又被同班的那个小混蛋欺负了,但是我已经很恨的给了他一拳!”
红发少女挥舞着拳头,而红发少年则是可怜巴巴的在一旁抽泣。
“哦!真不错啊焦湖,就要给这种小崽子看看,我们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圣药别担心,我和哥哥都会保护你的,以后我们家再也不会被欺负!”
“嗯……哥哥,要早些回家哦……”
“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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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度会惠知的质疑下,铁井胜明拉着众人对着俺様世界一·超绝·无敌·宇宙大和·强袭喷进最新锐对天门特化战斗装置·高达〇〇号一通乱跳诡异舞蹈也没能让其启动,最后一拍脑门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动力系统便就地解散高达伟业组,声称日后找到办法了再进行回来作业。
而猫头高达,则是对原本磁悬浮猫头的地方取而代之,屹立在中央公园的中心,静静地沉思着,等待它一展雄风的那一刻来临。
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造出足够动力飞起来的俺様世界一·超绝·无敌·宇宙大和·强袭喷进最新锐对天门特化战斗装置·高达〇〇号。
铁井胜明暗暗地想着,便揉了揉眼睛踏着晨光冲出门去。
“呦,老大,兄弟!给你们看看,老子昨天辛苦一天造出来的好东西————”
瑟莉安娜冲进酒馆……
“早上好……今天有什么特别的饮品吗?”
为什么是冲?也许是沙漠的太阳太过毒辣,几乎要刺伤她的皮肤了吧?
不过总之……
“喝点什么?”
“……给点没那么麻烦的东西就行。”
伊莱法缇了然地点了点头,他从吧台下取出杯子和搅拌勺,一边忙活一边听着老友的抱怨——
“所以那些嗜血为什么就不能……注意一下吃相?”
“还没吃完就弄得到处都是,教会又要大动干戈地去抓他们……”
“然后?”
“然后就是加班……没完没了的加班。”
“所以说……”
“能不能!请他们!不要再搞出那么麻烦的事情了!”
瑟莉安娜的义手重重地锤在吧台上,沉闷的声响令伊莱法缇忍不住垂下视线欲言又止。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默默思考下次酒馆翻新时是不是应该把木质的台面换成大理石的。
“我想不能……毕竟都是要吃饭的嘛。”
伊莱眨了眨他那只血红色的左眼,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一支折断箭矢的箭头部分被他从腰后抽出,放在瑟莉安娜的手旁。
“你这里也太偏僻了。”
怕麻烦的教会猎人最终作出了她的总结。
“……总比被没事干的猎人当作目标好。”
伊莱法缇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转动手腕带起一阵碎冰的叮当脆响,透彻的碎片折射着穹顶落下的星光,仿佛残月之夜,那群星闪亮的时刻……
幽暗苍白的闪烁辉光与那箭头的淡白色泽在瑟莉安娜眼中微妙地重合为一……
她记得月光被掩的那夜,当她接近那辆停在帕斯玛街区行迹可疑的篷车,并挑开车帘时,记忆中那掺银的侧剑泛着相似的光。
随后她看见的色彩超脱了新月下的黑与白……仿佛燃烧着的血滴坠入黑暗,赤红迸溅——那里有一只眼睛,她在新月与幕帘投下的深沉的影中看见了蜿蜒流淌的血,浓郁得近乎暴烈的血腥气息涌入她的鼻腔……
瑟莉安娜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正对上伊莱法缇关切的眼神。
箭头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这是上次答应你的,物证。”
伊莱仍与他的杯子与酒作着斗争,占卜师的微笑在酒馆这白日的星光下显得温和而又无害。
“小心圣水。”
他没头没尾地提醒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你解决了一桩麻烦……用最简单的方式。”
瑟莉安娜用义手拿起箭头端详一番,打磨光亮的金属表面仍沾着暗红的血,混杂腐朽的恶臭折磨着她的嗅觉。
然而当夜,她记忆清晰:在那些血液仍鲜美甘甜如熟成果实的时刻……箭矢与利刃都不见踪影,唯有那只饱含笑意的眼睛——淡白如纯银,无色如水波。
“——女士,我这是惹麻烦了吗?”
那一刻,如果不是瑟莉安娜亲眼见他渴饮鲜血,或许真的会认为他只是一名乘着篷车路过此处的,无害的残月血族。
‘正因如此……才非常麻烦啊。’
瑟莉安娜无声地叹息着,将箭头收纳在一个绝不会触碰到皮肤的地方。
“不必感谢,那对于我们二者来说都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不是吗?”
伊莱法缇仍旧像当夜一样微笑着。
瑟莉安娜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她的目光落到伊莱法缇手里的古典杯上,也许是在抱怨,或质问——为什么那么久了,杯子里还没有一点颜色?
“喜欢摸鱼又有什么错呢?”
伊莱法缇在杯中撒下几点星光,将整杯闪闪发亮的空气推到瑟莉安娜面前。
“喏,你要的……怕麻烦人群的首选饮品。”
他的微笑看上去有些不那么真挚,也许对待朋友,没必要那么假惺惺的。
“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四十,不客气。”
“……是又心痛,又上当受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