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还是四年……过去了,我来卖一支新股票,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什么,这都能再卖股票
雪之下椿很喜欢喊不破连星的名字。不破——fuwa——听起来软乎乎的,像小孩子们最喜欢的大棉花糖,捏起来蓬蓬松松,还香香的。
“不破——”
她有时候会拖长了音节喊,然后看起来很成熟的同级生就会笑眯眯地背过手蹲下来问她:“怎么了,椿?”
通常来讲不破总会主动照顾她的,椿不喜欢喝牛奶,不破就会摸摸下巴,露出很遗憾的表情说:“是吗……椿不敢喝牛奶啊……那就没办法了,真想看到椿长高的样子啊——”
“我喝。”
穿着和服的小少女从宽大的袖子中拢着手指捧过那个杯子,咬着嘴唇像是要上刑场一样,她看看笑得一脸灿烂的不破,又看看手中的杯子,心一狠就灌了下去。
牛奶,果然很难喝。
不破连星觉得雪之下椿的名字很美。冬天白雪下盛开的椿,在洁白的死寂中带着一点生机的红,映在眼中格外鲜活和令人爱怜。
她总是比较忙的。悠悠球的世界冠军四处征战,飞机都是按10小时打底算,通常这个时候身体不好的连月不会跟着她。但即便赛程再忙,她绝对不会忘记在走之前去一趟商店,带上一份当地的茶叶给可爱的同辈。
“呜哇好香的果茶,我没想到枫叶糖浆跟果茶的配合可以这么好……不破,太谢谢你啦,不破——”
被小个子的茶艺师垫着脚尖摇晃胳膊,她会感觉长途奔波的疲惫都值得了,不破连星会一如既往弯下腰,对上向来文静的少女少有的失态表情:
“椿喜欢就是最好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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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http://elfartworld.com/works/2657773/
关于场外:http://elfartworld.com/works/3938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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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字符数(不计空格): 3,056
当外面悉悉索索的声响响起时,其实纳尔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本来纳尔已经躺下了,但是一向到晚上都十分兴奋的提斯卡尔在纳尔的被子上蹦蹦跳跳,似是在暗示什么。往常的晚上也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睡不着的提斯卡尔在自己的床铺上蹿下跳什么的,所以今天晚上纳尔看到它又在自己床上快乐蹦迪的时候,纳尔只觉得头都大了。
可是提斯卡尔好像又和以往不太一样,看到纳尔躺下就不停地蹦着,还不时朝着房间外面摆摆尾巴。一时间纳尔也搞不清楚它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看他那么激动的样子,又只好坐起来。只是这一坐起来,纳尔好像就听到了外面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在响。
似乎是有什么人在靠近大家住宿的地方,纳尔还没来得及出去看看情况,同在一室的成濑便把宿舍里的大家都叫起来了。
成濑走到门口,悄悄拉开一条小缝,朝外看去。
“好像有人把莎拉同学她们住的地方围起来了。”
纳尔走到成濑身后,顺着那缝隙看去,只见一群农民打扮的人围在了隔壁拉薇住的宿舍门口。
因为隔着有一小段距离,再加上门虚掩着的关系,纳尔并不能很清晰地听到那群人在说什么,只是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恶魔!……滚回你们的苏古塔去!”
听到这声音,纳尔一惊,仔细看去,就看到下午时在镇上遇到的那个半疯的女人站在了那农民打扮的人群的最前面,似乎是在带领着身后的人群在叫嚣着,情绪激动。
塞穆尔悄悄把门缝又拉大了一些,大约是仅容一人通过的宽度,成濑便顺着这窄窄的宽度躬身走出去,十分小心,没有惊动那群人。塞穆尔见状也跟着出去,走到了不远的拐角处,挡住自己的身形。
见同伴们都出去了,纳尔也跟上,只是等纳尔出去了才发现,那群人不仅仅是把隔壁莎拉同学的宿舍围起来了,甚至还有几人拿着镰刀架在拉薇妮娅的脖子上,而莎拉则躲在拉薇妮亚的身后,瑟瑟发抖。纳尔看了一圈,也只见到了拉薇妮娅跟莎拉俩人被围住,而埃尔塔宁则不见踪影。
埃尔!糟了,埃尔塔宁还一个人在仓库处守夜!
想到这,纳尔顿时有点急了,埃尔塔宁一个人在仓库里,那些人找上了拉薇跟莎拉,不知道会不会对落单的埃尔塔宁下手。不行,不能让埃尔塔宁一个人留在那里。
纳尔朝俩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去找埃尔塔宁,便着趁没被发现的时候赶紧朝仓库的方向奔去。
等赶到仓库的时候,纳尔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磨箭的埃尔塔宁,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脑子一热,顾不得什么便冲过去把埃尔塔宁一把抱在怀里。而埃尔塔宁似乎被纳尔这突然的一抱吓到了,本能的就想拿起武器做出防御的姿势,又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纳尔,硬是把伸到一半的手又收回来。
跟着一起飞来的提斯卡尔看着俩人,顿觉恨铁不成钢,急促地叫唤了一声,“啾——!”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抱在一起!回去再抱不行吗!
提斯卡尔这一叫唤,可把俩人惊着了,纳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冲动地把人抱住了,一下子红着脸松开怀里的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咳咳——”埃尔塔宁轻咳了一下,冲缓了俩人间尴尬的氛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被埃尔塔宁这么一问,纳尔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除了要确认埃尔塔宁的安全外,还要告诉埃尔塔宁那边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我们下午遇到的那个疯女人带着一群人围在拉薇她们房间门口?”埃尔塔宁点点下巴,皱着眉头只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点难搞了。
“嗯。”纳尔点点头,“而且他们情绪似乎十分的激动。”
“不管怎么样,先去叫老师吧?老师住在哪边?”
纳尔扬手,本来在仓库门边栏杆上驻足的提斯卡尔一下子就飞了过来,站在纳尔的手上。
纳尔从兜里掏出几颗鸟食喂给了提斯卡尔,提斯卡尔低头咬过,又蹭了蹭纳尔的掌心,然后好像是听懂了纳尔的意思一般,拍了拍翅膀就飞出了仓库。
“让提斯卡尔去吧,老师住的地方有点远。”
“也行。”埃尔塔宁把之前磨箭的工具收拾了一下,“那我们快点回去支援他们吧,那个女人看起来就挺疯的,不知道拉薇会不会有事。”
只是俩人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些农民打扮的人挟持着莎拉要离开了。
纳尔带着埃尔塔宁回来的时候,看到塞穆尔俩人蹲在了一个拐角的墙后,成濑朝着纳尔俩人打了几个手势,表示拉薇交给他们,让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去跟着被抓走的莎拉。埃尔塔宁跟纳尔对视一眼,轻轻地朝成濑点点头,然后转身跟上了那群拿着农具不知道要把莎拉带去哪里的人。
那一行人大概有四人,其中就包括了下午的时候纳尔跟埃尔塔宁在镇子上遇到的疯女人。
四人脚程很快,眨眼间就出了兰院的校舍,钻进了镇子的街巷之中。
纳尔跟埃尔塔宁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几人,心下思考了一大堆作战计划,可是看看周围,似乎又不是那么能施展开来。
莎拉被几人拖着往前走,俩人看到莎拉一直在奋力地挣扎着,可是那几人手劲大得很,紧紧钳住莎拉的双手,不停地往前拖去。
很快,几人就带着莎拉穿过了镇子上的街道,可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开始朝着镇外走去。
纳尔看了看天上的星图,他们在向镇子的西北方向走去……放眼一看,那边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土堆山,四处都没有什么植被,荒芜的很。
纳尔拉着埃尔塔宁躲在镇子边缘的一处破旧房屋后,观察着那几人的行动路线,只见几人如纳尔所料,拉着不停扭动的莎拉朝那座土堆一般的山上走去,大概是因为空旷的野外,还能间或听到空气中传来那几人不停地朝莎拉说着“这都是为你好……”之类的话语。
那几人把之前用来威胁拉薇妮亚的农具背在了身后,而随着几人的走动,那些农具还不停地把农具上粘黏的泥土剐蹭到了几人的衣服上。
见几人走出了有一段距离了,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才远远地跟在几人后面,往那山上走去。
很快,俩人就跟在那群挟持着莎拉的农民身后,来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山洞口前。那几人抓了莎拉,一下就钻进了山洞之中,纳尔跟埃尔塔宁互相对视了一下,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里边冒出了一点微弱的火光。
火光浅浅地映着洞口,看起来是个不太深的山洞,似乎也没有人在把手,纳尔轻易就能从那淡淡的火光中看出有人在山洞中走动,从身形判断,似乎就是刚刚那几人。
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山洞口,那山洞看起来甚至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似乎就只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而已。
山洞口处并没有风,幸得那山洞并不深,蹲守在洞口的俩人方才能听到一些许里边的人的谈话内容。可那谈话内容似乎与路上听到的无异,无非就是那几个农民,特别是下午在镇上遇到的那个女人,一直在跟莎拉讲着“我们为你好”之类的话语。就像是在给莎拉洗脑一般,不管莎拉怎么反抗,怎么拒绝,哭泣大吼“我就想去苏古塔”,那群人都只是在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纳尔皱着眉头,听着那群人不着头脑的话,也不知道作何表情。旁边一起蹲着的埃尔塔宁也是这般,俩人皆是皱着眉头,在山洞前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冲进去吧?好像没有多少人,都只是拿着农具的农民而已。”
埃尔塔宁靠过来,在纳尔耳边说着。约是为了防止发出太大的声响引起里边的人的注意,埃尔塔宁用的气音在讲,暖暖的气息喷洒在纳尔的耳尖,就像是打翻了染料一般,立刻就染红了纳尔那尖尖的双耳。
也许是纳尔的耳朵红的太明显了,明明是没有月光的晚上,埃尔塔宁居然觉得仅仅靠着那浅淡的星光,似乎也能把纳尔红红的双耳看得一清二楚。
“……咳嗯。”纳尔也感觉到了发烫的双耳,本想用轻咳来掩饰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可是开口又才想到要是发出了太大的声音会惊动到里边的那群人,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回肚子里。
明明该是十分紧张的气氛,却该死的让俩人都觉得有些暧昧。
俩人互看一眼,又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急急地分开视线。
纳尔只觉喉头有点发紧,不,不对,莎拉同学还在里边等待着救援!现在要先救人!纳尔拍拍头,决定一鼓作气地冲进去救人。
“……我们进去吧,救人要紧。”
埃尔塔宁点点头。
“嗯,我们进去吧。”
一个实时更新Q&A;。可以当做相声来看
Q:受伤的话还会痛吗?车上有急救品吗?
会很快愈合,理论上是不会痛的,但是你可以“想起”之前受过的类似的伤而“感到”疼痛。没有急救用品,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但是你可能可以从你的随身物品里翻出来。
Q:房间是被分配的吗?里面的设施怎么样?
一张票有一个床位,上车前会问你想要什么房间,然后房间外面会显示人设的姓名名牌,如果中途想换房间可以找乘务员提出,会把名牌换掉。房间设施和列车内部可以百度一下“世界上最豪华的列车”,大概是那种感觉,房间具体摆设没有设定,自由发挥就好,不过没有衣柜。
Q:上车前是什么状态?有等车的地方集中待着吗?
上车前就是随意游荡在街头,没有集中等车的地方,车来了会听到蒸汽烟筒的幻听,朝声音走过去就是车站了,是人工检票。没有中途经停站,直达终点站。
上车后也是灵魂状态,理论上是不会困不会饿的,但是依然有餐车和房间可以使用。
Q:餐厅有什么吃?图书馆有什么书?
餐厅和图书馆都是虚空食物和虚空藏书,想吃什么走进去就有。因为人设已经是灵魂状态了,所以食物吃的只是一种“感觉”,有味道,没有实物。餐厅没有厨具,别找了。在图书馆可以找到你的人设听说过或者看过的任何书籍,在和其他乘客聊过之后会找到更多的书吧?
Q:我在车上遇到了喜欢的人,但是我们目的地不一样,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换丝带吗?
丝带是不可能被调换的,不可能代替别人去目的地。但是有一个例外:可以一起去地狱。天堂只有蓝丝带可以进,但是地狱不一样,地狱欢迎任何人的加入。
但要注意的是无论最后你选择去哪里,车票上都要写和丝带颜色对应的目的地。
Q:人物的形象外貌必须是死亡时的年龄吗?还是可以自主选择?
按照常理来说上车时的年龄和外貌会定格在死前的一刻。考虑到可能会有很多老爷爷老太太的情况,改成可以选择:1.死前那一刻的年龄 2.人生中的最佳年龄
Q:上车后会失忆吗?
不会,可以选择性失忆来搞BE, 但是必须记得自己死了,主线会围绕这个展开!
Q:天国和地狱具体是什么样的地方?可以选择投胎转世吗?
注意目的地只有天国和地狱,所以目的地栏不能填问号,投胎或者成为其他存在都是到达终点站后才衍生出来的选项。
到了终点站后会有向上的楼梯去天国,向下的楼梯去地狱。天国就是轻飘飘很多云有天使的美丽地方,有云间的宫殿,密林和清泉,到达天国的善者任何时候都可以选择转生。地狱的感觉比较像但丁神曲,会根据生前犯下的罪去相应楼层受罚,恶人在通过了各种试炼之后才可以选择转生。但到达这两个地方后只要做好觉悟,任何人都可以签定契约成为天使或者恶魔,但是如果选择了这条路,人设将会永远丧失转生的机会。
Q:丝带是人设自己选的吗?
设定是丝带和车票捆绑发放,人设本身无法选择丝带颜色。如果你的人设处于比较难分辨善恶的区间,丝带颜色由中之人决定就可以。(但是你的人设可以对得到的丝带颜色表示震惊)丝带不可能被调换,是虚空但是又确实存在的丝带。
Q:可以是之前跳过车之后再上车的人设吗?
可以,不过记得要在补充页上写上上次为何跳车。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忘记做了才会跳车的吧!(同理如果这次想跳车也一定会有理由)
Q:可以泡乘务员npc吗?
当然可以!
Q:可以搞真实历史魔改吗?
可以,感觉很不错,不过记得要尊重历史人物!
Q:那我可以来自一个架空的国家地区吗?
可以,企划本身是架空背景,但是世界地图不架空,架空的国家地区也会有大概的在地图上的位置,会有和所在位置其他地区相似的文化服饰,而架空国家的历史自由创作就好。
Q:人物的着装是否必须符合自己死亡时候的衣着,是否可以更换服装?
着装不一定是死时穿的那套,可以理解为葬礼时有人帮忙清理换装了,但是穿着要符合死亡的年代背景。
Q:死亡年代可以填问号吗?
可以,不过你的穿着可能会出卖你。
Q:可以魔改人设纸吗?
可以,但是得能看得出是这个企划!
Q:什么时候会开?
大概6月下旬,因为最近大家都开学了没什么闲人。
Q:衣服穿什么样的都可以吗?
注意这个世界没有魔法,所以不会出现飘来飘去的结晶,丝带,十字架,小恶魔之类的东西。其他没有什么特别限制。
Q:丝带可以多长?
想要多长就可以多长,不过尽量显眼一点,比较容易区分善恶。切勿将自己整个绑起来,如果遇到小偷本列车概不负责,得不偿失。
Q:“魔法”是什么程度的魔法?
可以预言像“你今晚12点必定会饿”或者“我看你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程度的魔法,大概是糊弄人的程度。
Q:车上有人闹事怎么办?
如果是很严重的闹事会被乘务员直接丢下车。
Q:窗外是什么景色?
是星空,是宇宙,是黑洞。
Q:列车上的房间是怎么样的?
我们有精致单人间,有甜蜜双人间,也有经济四人间,可以按照喜好选择。
Q:流浪汉可以住单人间吗?有饭吃吗?
只要你上了车,里面的设施就都是免费!
Q:没人给我下葬,那我上车时还是整洁的吗?
这个设定主要是避免血肉模糊上车的情况,整洁与否取决于人设活着的时候的状态,穷人上车时衣服可能会比较脏比较破。但是禁止在房间以外的区域裸奔。
Q:双胞胎算双开吗?
算。
Q:可以打架吗?
可以肉搏,反正我们已经死了,不会搞出人命。不过记得在双方同意之下再打拳。另外要选择适当地点,不要波及其他乘客。
Q:可以打架的话那我还会大出血吗?
会淤青,流血只是会流鼻血的程度。
冬日的气息已经拂过发梢,留下一声寒冷的叹息,少女却仍穿着单薄的白裙,仿佛被拉神庇护一般,任何寒流都无法触及她的裙摆。斯图亚特将窗户关上,风被隔绝在这层透明的壁障外,只能摇动树枝,卷起落叶彰显自己的存在。这个洁净到过于千篇一律的房间里,少女的存在宛如一束暖光,斯图亚特不禁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秀发从指间穿过滑落,未竟的悸动像蝴蝶停驻在指尖。饱含思念的古物会一直在砂河中闪耀,但人类却只能化为一粒尘埃汇入河中。塔希尔在醒着时,又或是睡梦中会见证无数个这样的过程,她是否会为这些无法握住的细沙而流泪呢?
少女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梦境依然环抱着这个历经时光的灵魂,斯图亚特露出了温和无奈的笑容,屈指勾起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俯身在耳尖轻轻地亲吻。
一切都在逐渐远离,梦境一角出现了裂痕,寒风趁虚而入,沉重的悲伤随之而来,少女伸出手去挽留耳边的暖意,却抓了个空。塔希尔倦怠地睁开眼,失去了契约者的家精被渐浓的睡意绊住脚步,她已经无法离开徒然堂了,只有每日坐在角落等待夜晚降临,客人纷至沓来的时刻,企图在这些人里找到自己的契约者,但他们的视线总是穿过她的身体,看向远方。于是她唯有闭上眼反复梳理自己的记忆,将它们织成下一个梦境。
首先是香甜的气息,是糖果,巧克力和奶油的味道,精致的茶桌凭空出现在梦里,红茶散发出温热的茗香,方糖块叠成一座迷你的金字塔,小杯中的柠檬水泛起一层涟漪。汉诺塔一般的茶点盘摆满了塔希尔爱吃的东西,她坐在椅子上,伸出手去捧起茶杯,但茶桌的那一侧,与她面对面的位置仍然是空缺的,与她一起享用甜品的人迟迟未到。在茶水的倒影中她看见了正在全力奔跑的自己,路过一支又一支灯柱,踩着暖黄的光和水花,她分明在躲避在这个夜晚悄然降临的灾厄,脸上却带着畅快的笑容,本应该与她同行,与她牵着手的人不见踪影,这个笑容最终变得有些单薄寂寞。塔希尔眨了眨眼,再抬起头时,这张茶桌已经变为朴素的家居餐桌,干净的桌布上放着一块薄荷巧克力,她没有带走这块甜品,只是等待着有人告诉她这些都是恶作剧,万圣节快乐…
即使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已经不在,这个梦境依然带着温度。塔希尔.乌拉.艾弥黎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是将过往编织为迷题的器灵,请让我讲述这个稍纵即逝的故事,一个只属于我的,永恒的迷题。”
——什么是时而炽热如拉神的双目,时而清凉如哈比神倾倒的河水,即便被灼伤,被吞没,人们也依然会去追寻。
Q:假如我和我朋友想要搭伙参加企划,也就是指定了,在报名的时候也先不勾选AB和指定吗?
A:是的,在成功入选场内后需要玩家重投人设纸(或者在作品介绍上添加文字补充说明),此时可以选择是否指定,以及AB定位。
选择随机的玩家需要在重投人设纸时勾选随机,选择指定的玩家就在人设纸上勾选指定,并且跟企划方申报登记。
Q:可以有初始携带物品吗,有哪些限制呢?
A:初始物品携带限制在“不携带额外背包的情况下可以携带的随身物品”,不要太夸张就好,在这个基础上且在合理范围内可以随意携带随身物品(比如保安会携带警棍),随身物品也会作为人设审核的一环,如果怕因为随身物品无法过审,就不要带太多东西好了。
因为人物的经历都是“在回家路上遭遇了意外”,所以按照在回家时角色会携带的东西去设定就好。
Q:食物和水之类的兑换地点是固定的一个点吗?
A:不一定,企划开始时会给出相关情报和兑换系统的详细解释。
Q:岛上有其他生物吗,植物大概都是什么感觉的,动植物存在可以被食用的品种吗?
A:有,普通的小动物和普通的植物,都没有任何异常,如果你们抓得到可以食用的品种的话,可以吃,不过城市内的可食用植物大多有污染,所以建议还是别吃?除非你找到了专门的养殖地。
Q:假如玩家想探索企划组没有说明的东西(可能是想去远离废墟的地方,也可能是到了废墟里进行详细探索),是需要先跟企划组说自己要干嘛然后获得相应的情报这样的吗?
A:企划组每次提供情报是对角色在一定时间内可抵达、探索的极限进行预计来进行提供的,在这个范围内会给予大概的情报量,如果是企划组没有提及的内容,那么即使探索了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关键情报,所以相关探索内容可以自行发挥。
即便是没能获得新情报的探索向互动也算是探索内容,在发进“真相探索”tag中后也会计算探索积分。
Q:如果我的角色选择一开始先不探索,而是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尝试抵达更远的地方的话会怎样?
A:会很累。
企划进行中没有什么代步用品,纯靠走路探索是很耗费精力的,各个角度理来说都建议不要这样做。
Q:较强的情绪波动,是不分悲伤、愤怒、嫉妒、开心吗,想问问检测的根据更多是检测心跳脉搏,还是扫描大脑活跃区,还是说神秘力量可以读心?
A:不分的。
检测的情况从角色的角度是不清楚的。
从规则解释来说,这个检测只针对“情绪波动”而不是“情感”,所以即便角色“恐惧”、“惊慌”……也是能获得生存积分的。
Q:想知道判定的最低限度!比如说我讲了一个笑话,对方确实很开心地笑了(或许是恰好戳中了笑点),这种程度是不会被检测到吗?
A:需要到“强烈的程度”。
从好理解的角度来解释:可以根据心跳速率来判断,会使心跳会加快的情绪都会获得分数,越强烈分数越高……不过单纯的让心跳速度加快是没有意义的(比如跑步)。
Q:剧情里出现了较强情绪波动的时候,允许有“项圈上的数字发生了变化”这种分镜表现吗?
A:可以的,情绪波动化作直观数据并且能被搭档即时观测到是本企划设定的特色之一。
Q:点数的具体变化应该怎么算呢?直接加一吗?
A:一次性最多增加1~15点积分的程度,其情绪波动程度参考……我可以用蟑螂(下文提到皆替换为G)举例吗?(如果不害怕G的话,请把G换成你害怕的东西)
(可能会引起恐G人士的不适,请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1(惊吓/心悸):你突然看到身边有一只G突然窜过。
3:你在喝珍珠奶茶,突然发现奶茶吸管被黑黑的东西堵住了,本以为是珍珠,拿出来一看发现堵住吸管的是一只G。
5(引起呕吐/生理排斥):你骑着摩托正在兜风,骑得畅快正想大喊一声,结果张开嘴时一个东西突然撞进自己的嘴里,你本能的一嚼,一股难以形容的浓汁从中喷溅而出……然后你赶紧停下车,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发现竟是一只G。
10(临时疯狂):你在自家厨房发现了一只超大的G,它大概有人的大半个巴掌大,还会飞,你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和一辈子的勇气将它打死在地,结果从它身体内瞬间迸出无数的小G,瞬间钻进你家厨房不见了,不管你怎么找也找不到。
15(休克/晕厥):你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的卧室大变样了……奇怪,自己的卧室墙壁什么时候变成黑色的了?你茫然地坐起来,那瞬间——从你身上腾飞起十来只G,原来房间里已经爬满了G,你惊动了G们,G们如同风暴一样在你的房间里飞舞……
Q:项圈上的积分数值是当前加的分,还是累计的总分数?
A:总分数,生存积分累积上限99。
Q:老老实实玩企划会被剧情杀吗?
A:不会,即使探索积分累计无法抵达解密真相的程度,也不会有全灭的结局。
Q:企划背景的地图环境我可以参考尼尔那种感觉吗?很多废墟加很多树的感觉……
A:如果要参考游戏的话可以参考《美国末日》。
大部分建筑保持着相对完好的状态,进去探索虽然有危险但在可承受范围内,植物相对而言长得没那么茂盛。
建筑状态可以想象一下荒废了几十年的状态,但是除了植物根系挤压造成的破坏以外也没有太多外来因素来破坏它们,主要是整体来看,街道、建筑内会显得比较脏乱,但也保存得非常完好的地方。
Q:我是画手,但我怕创作的时候来不及,我的作品可以是插图+文章的形式吗?
A:可以,作品形式不影响计分,但方便作为打卡参考,但是最好不要发布只有文字的作品,该类作品不会被记为有效打卡。
——5.27更新——
Q:背包被收的话,那类似放着化妆品的绑腿包、枪套之类的小挂件也会被收走吗?
A:这种程度的小背包不会被收走,应该说,会和角色有比较紧密关系的背包不会被收走,但普通的双肩背包、挎包之类的还是会被收走的。
区别在于这个背包“方不方便拿走”已经“在收走时是否会与角色发生较为亲密的接触”这样的限度。
Q:剧情中的生存积分和我肝出来的分数是共通的吗?感觉可能不太方便?
A:理论上,剧情中的生存积分和实际获得的生存积分在最后统计时最好数字接近,允许“角色在之前获得了10分,不过在一周消耗后剩下的分数和实际分数相同”的解释,但如果这类的规则设定实在是不方便创作的话,在企划开始时会进行修正。
以下为第三章为未打卡角色名单,有错漏请上报。RIP
“埃森”
“蓋因尼斯”
Ailla Herb
Bellanda/贝兰达
Charlene
Dottie / 多蒂
FROZEN CHARLOTTE / 冰结夏洛特
Gloria
Hall·James / 霍尔·詹姆斯
Hughes Bordeaux / 休斯波尔多
Phoenix / 菲尼克斯
Prickle / 佩瑞忒
Siamese / 赛尔米斯
VASE / 维西
Willahelm·Procyon / 威廉·普罗西昂
Woodful / 木
保林·休斯頓
碧玉诗文八宝
该隐
哈维·洛佩兹
酒神狂女
珏
罗纳德·艾沃利
萝莎德琳
洛葛仙妮
莓果
梅兹里
美梦
绮蒂·冯·美因
时离
王丫丫
旺达
威廉·格雷
伊查纳
幽灵船
长清
这本书正渴求着腥甜的结局。
这件物品的编号来自它的第一任主人。根据其第一任主人的年龄推测,这件物品已存在百年左右,直到它的上一任主人■■■带着它滋生了数起事端之后,它才被世人所知。
根据数位目击证人的证明,这件物品在百年内一直活跃于各种地方,曾有多任持有者。根据调查,至少有数十起事件在不小的程度上受到这件物品的影响。
血之书
[长度]17.4cm丨[宽度]14.4cm
[厚度]4.4cm丨[净重]0.44kg
[个数]1(暂未观测到复数存在)
[相关信息]
血之书的封皮为纯白色,书脊和封底没有字,在空白的封面右下角处有持有者的签名,但因未知原因无法看清。
血之书的内页充满难以理解的“语言”,由于血之书的特殊性,这种文字仍未被破译。
血之书将周期不定的“流血”,经检测,血液来自血之书的持有者。
根据数位目击者和相关人士的证词,我们得到了以下结论:
观测血之书的封皮时,观测者无异常感受。
当观测者持续注视血之书的内页时,会感受到数种负面情绪,同时出现耳鸣症状,眼部、喉咙涌出异物。随着注视时间的增加,上述症状将加剧。此时出现的异物和“观测者的血液”拥有同等概念,曾有观测者因此失血过多。
停止注视时,这种症状也会在1-2分钟内停止,但当观测者在之后再次回想起血之书,仍会出现最后注视血之书时的症状。
[保管方式]
血之书需要一个“持有者”,持有者必须是有意愿使用血之书的人。持有者将受到血之书的影响:不定期的失去体内的血液(经测量,峰值为88ml),在情绪波动时产生使用血之书的冲动。
当血之书在24小时内未曾拥有持有者时,它将在24小时后出现在离它之前所处的位置最近(最远距离:∞)的“一堆书”之中,并变成“一本普通的书”,直到拥有使用血之书意愿的人接触它,它才会恢复原貌。
打卡要求为产出一份与官方主线相关,非单张草图或低于1000字的文章,且至少与其他一位场内角色或官方NPC有互动的作品。没有完成打卡的将会被判定为“角色在战争中死亡”。
主线剧情请归在“叙事诗”tag下的“第四章-光明”或“第四章-黑暗”子tag下,没有按照规则打上tag,或仅关联了自己的角色的作品无法算作打卡成功,请注意。
以下为第四章未打卡/打卡失败的死亡角色:
酸:无
甜:霏析
苦:早乙女一二三
辣:无
咸:无
清淡:Bee、五十岚悟
暗:木不正章、夏佐、不破之、木吉、娑诃
如有错漏请上报企划组。
狗到一千字了!我再次硬铲,总计1373字
纸袋只写了一个不起眼片段但还是不要face的关联了
黎明还没有到来,只在天际边有一丝光亮,同样是深蓝的天空与海面分开。神明居住的岛屿在视野里淡化成一点,仿佛随时都能被涌动的海水冲走。
教堂的钟声还没有敲响,一身黑的信徒像一尊雕像安静地站在高墙上,一动不动地凝望海面,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蔓延到下颌的伤疤在微光里看起来有一丝颤动。
霍辛侧了侧头,看到敲钟人已经顺着楼梯不急不缓地爬上钟楼,他摩挲着手里已经卷角的手抄本。
每天早上他都会挑个没人的地方进行晨祷,即使是来了这个世界也一样——倒不如说,因为见过主神,这一行为变得更加狂热了。
但他不确定神是否还会接受不纯的信仰。
悠悠的钟声唤醒一座城,高墙下来往稀稀拉拉几个人没有谁注意顶上会有一个低声祷告的信徒,日光逐渐扩散,从海平线向上铺开整个天空。
在太阳完全照亮贝特城的时候,霍辛拉下兜帽,让一头扎眼的白发露了出来,失去约束的头发还有一丝翘起,比起前几个月长长不少,现在随着微风在肩上微微扫动着。他再一次看向在海洋中间熠熠发光的岛屿,相比此前单纯的痴迷,混杂着自我厌恶与焦虑的情绪却是更多一些。
银质的匕首从绷紧的小臂上划过,刀背尖在交错的伤疤上留下压痕,然后被手的主人抬起,将漏进室内的日光折射得更加刺眼。虔诚的信徒不应用这种方式赎罪,霍辛偏头盯着那道打在墙上的反光,但他始终没有办法原谅居然会混混沌沌地被引去那样不堪的地方。令人作呕,他想,那些恶心的生物和我都是。
这样的想法在身处纯白的圣殿时加剧。他怔怔地注视停驻在中央的神明,同神殿一样的纯白,却又能一眼分辨得出。柔和,神圣,不受沾染,霍辛不知道在走向神明时自己说了什么,也许是一贯的追求,也许是对先前作为的忏悔,也许是对不洁信仰的自我厌恶。但神明只是静静地注视他,他分不清这是对他无力辩白的不屑一顾,还是怜爱体贴的容他出丑。
膝盖贴在没有温度的平面上,霍辛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着装如此不得体,黑色的布料玷污般落在挑不出任何杂质的白上,在神殿空旷的大厅中甚是扎眼。
佳斯特托里轻巧地落下,宽大柔软的衣袍随着动作摇动,那张漂亮的脸上带着一贯的、近乎哀怜的笑意。“信徒。”他喃喃自语般低吟,垂眼看向看霍辛扎眼的黑衣,被掰裂锈蚀的十字架垂在胸前,不时晃动一下。
“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霍辛听到神明的声音响起,像是萦绕在耳边,又像是直接从大脑里响起。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幻境,下意识将按在神殿地面上的手握拳,坚硬冰凉的触感从手指的关节传递,却又在下一秒变得柔软而模糊。
“迷失在另一片肮脏的大陆不全是你的.错,”略带着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会为此怪罪你们些什么。”佳斯特托里绕着指尖,漆黑的雾气纠缠在指间,模模糊糊可以看出之中涌动的身影,转眼间又被扭曲撕裂。
“你只消这次好好努力,毕竟我没有那么严格。”
霍辛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神明仿佛站的那么遥远,但却又能感到那轻柔的衣物滑过耳侧的触感。
“我会祝福你们。”
岛屿边缘尽是沙砾和碎石,风呼啸着卷过,夹杂着指甲大小的碎屑拍打在脸上,稍不留神就容易被划破脸。这可跟听闻的清淡国不一样,霍辛一只手拉着兜帽一边打量四周,来之前他没有做更多功课,没意料到一直以为安逸美丽的地方也会有这般模样,但倒也算不上什么。
卢卡斯头上戴的的纸袋也被撕扯的哗啦作响,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被划破了小口。霍辛没有同他交流的意思,两人一前一后踩在坑坑洼洼的路上,留下的足迹不一会就被滚开的碎屑石块遮掩。
虽然标题写着边牧但其实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边牧,更多的意味是我喜欢边牧[?
写不完了.jpg 下次一定.jpg
困死了,后面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了[忏悔[虽然前面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反正就是废话居多[[[
正文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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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去。”
在三人断断续续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只能勉强称得上是聊天的气氛里,所有人都经历过多次不约而同的沉默后,她冷不丁地忽然冒出句自言自语。
“回哪儿?”
又有声冷不丁的提问,终于由正在面不改色地检查武器的伊吕波开了口。
柴澄川仿佛现在才开始思考似的又重归缄默,说长不短的空气从她们的耳边开始向后划出段时间的行踪轨迹。
反反复复被拉开的抽屉又挨家挨户地被合上,但其中能当做借口的便签从一开始就因为之前的混乱而掉落了。散乱一地的景象自然是还未重新整理的理所当然,要从中挑选出重要或不重要的区别在此时竟也完美地显现出了后者的寓意。
“回国都。”
在自己的思维空间里闷了半饷,她终于摸索出个好像仅仅在拖延对话时间的回答,匆匆地填到了答题卡上。
“我送你?”
“没关系。”
她摇头,视线在回头时穿过二人站位间的空隙。炽热的气雾在她眼中升腾,最后映出了透过模糊雾气的深色大地。
“小心些。”
伊吕波却也只是稍稍点头,将武器收好后,手心里仍攥着那枚还没丢掉的咖啡豆。
奴村几欲接话,又好几次硬生生把也许不太合时宜的话吞了回去。想要从现有的对话趋势里逃脱向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更何况能被加以简单二字进行评价的反而是这仍在增长的奇怪趋势。
至少之前在她们没有面临沉默的间歇里,彼此互相确认情况时,根据那点“想让对方知道的事”,便只需一些关键字就能心照不宣地在半沉默之中构成无声的交流。当然,经由了乐观主义过滤后方才能如此确认;周遭的环境实在说不上能跟乐观沾上丁点的边,尽管杂乱却撑得起她脑袋的多种思想是现如今支撑她步伐的唯二。
“那么,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吧。谢谢你们。”
她驻了足,停留在二人形成的小型列队的边缘。转过身来的时候,左看右看地姑且算是确认了附近的地形。于是她抬了手,摊开的掌心没用到什么力气,轻微摇晃后便算是常见的道别式招手,随后便顺着又握回不太用力的拳,食指稍稍突出些,下反应地经由“思考”这一行为抵到了下巴。
“嗯,下次再见。”
“请多保重!”
二人挥着手朝独自向某个方向迈开步的柴澄川道了别,到她最后一次稍微侧过头来再次轻轻挥手为止,奴村与伊吕波都默契地将某个话题保留了起来。
“伊吕波さん…”
奴村小心翼翼地朝伊吕波的方向靠近了些,对方虽说仍然抱着双臂,倒也很配合地朝她的方向稍稍低了些头。
“那边不是我们来的方向吗?”
“……是呢。”
伊吕波目送着那个走得很理直气壮的背影,心里的猜想上上下下,直到视野里的影子已经远去也始终都没有落地。
也许她有什么别的行程要先回那边一趟吧。
就像是柳絮被忽来的阵风吹落,飘浮在半空中的绒终归会在风停后静静地、悄无声息地落地。她迎着此时的风,抬手轻轻抵住了耳前的发。
柴澄川迈着步,鞋跟轻轻蹬在特殊质感的地面上总会无可避面地发出声响。她发觉眼前的景象终于熟悉了起来,那边是险些跃出界的橙色的浆,这边是多少有些开裂的深色的地,一些难以言喻,又得寸进尺地透过她的嗅觉在她心底狠狠划上抹无法磨灭痕迹的气味,却也在她的鼻子习惯了这一切后渐渐地淡了。
她忽然抬了头望向高耸的火山口,那里是否会忽然喷发之类的竟是此时此刻的排列在前端的想法,本着插队也要适可而止的主观想法,筛掉前端的多种在孤单一人时会不由自主地插到队伍前列的思绪,排在前列的便由此表现得比之前都被掩盖起来的都还更加不妙。
虽说迄今为止都像这样得过且过的过来了,但今后没办法做到更好吧。上升趋势在经历波动后就像股市一样会死亡般地暴跌而下,祸福相依这个道理是她坚信至今的得过且过之首。
接下来该去哪儿?总之要回所谓的国都一趟。她的口味与自己相近却又带点让她难以靠近的多余的味,表现不出接受的话便意味着拒绝,犹如判断题的选择并不存在意义。
但大部分店的一口锅里只能容纳一种味道,菜品也总会因为锅底的不同出现分歧。不会再对自己多加管教的父母呈现出一种放牧的趋向,他们相信她心里的牧羊犬会将乱窜的任性的羊赶回被补过的圈,牧羊犬会比牧羊人们更加注重最终的结果,她会在帮助牧羊这点上耗尽她的一生。
然后在她满怀积累起的“经验”,疲惫地合眼之前,会被冠以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好孩子”,将属于她的小木屋的最后一块木片拆除,说不上兔死狗烹,却也有着不可反驳的强制意义。毕竟,如果“会说话”的话,就不能担任这种开口仅用于“牧羊”的方便犬种吧。
好了,那么接下来该去哪儿?她的视线还暂未离开那座火山口,天空也不是什么值得评价的景色,缥缈的火山灰也没之前那么大了。
虽说属于不规则的漂浮物,但其大小比较千篇一律,运气好的话偶尔也会有较大的个体闯入其中呢。她生在湿润的盆地所以未曾见过雪,作为物极必反的代表物,火山灰姑且也在她的新鲜感内。
但她在那个黑点逐渐加速且变大的时候忽然反应了过来,火山灰虽说能被归类为景象,但经过火山的鸟类只能作为不合时宜的过客。
她再仔细一看的时候,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遂停下脚留在原地,抬高右手朝那个鸟人般的飞行物招了招手。
怎么看都是鸟人,虽说没办法喊出口来。再话说回来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要招手…兴许是搭便车的想法在心里最深处盘旋,但会去追寻不太现实的计划未免也太像得过且过的自己会做的事了。
意外的是,那人竟也真的如她所想那般如便车司机减了速、退了档,缓缓朝她的方向靠近过来。
“你也是穿越者吧。”
伴着在过问之前已经提前下了结论的声音,她的脚尖先稳稳地着了地,鞋前的锐利的爪有些许已经没了进去,在她脚下带起点龟裂的纹路不规则的散开来,与鞋跟“噔”的牢牢着地声连串一起,还袭起阵将其披肩掀得猎猎作响的从天而降的风。柴澄川眨了眼,将之前就抬高的手顺势按在帽上,虽说已经晚了。
“这块区域是斯塔盖兹的沦陷区,像这样一个人行动没关系吗?”
“迷路了。”
面对鸟人的另一个确实是疑问的疑问,她意外的没怎么多想地就脱口而出。随后又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反应了过来,接上句有点转移话题嫌疑的话。
“虽说我确实想回去、不过也确实找不到回去的路。话说…”
她话间若有若无地把视线往周边环境上靠,有一下没一下地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耳发理顺。然后又尽量自然的顺着直线移动到对方身上,结果不管环境还是对方的穿着打扮都没能留下完整的印象,剩下的浅显又易懂的概念作为转移话题的工具,几乎以丢弃的方式被抛了出去。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最后她将手放回原处,在对方对自己的问题进行反应的片刻间隙里,情不自禁地动了动食指。
不过对方似乎没注意她的小动作,也就自然没关注她藏起来的小心思,她自斗篷里伸出左手将额前的一缕流海向右拭。
“这个的话....我是受国君之命先行来这里勘查情况。”
她边说边从腰间取下枚锦囊似的袋,手肘与半身的轻微旋转将那副边缘勾勒着浪涛的披肩稍稍掀起,其下游云般的纹章在柴澄川眼里难免显得有些抢眼。
真是副不错的装束。她想,也许是沙漠风情的装束风格路上见得太多了,常见的现代服饰也早就潜移默化地被装在同一个记忆的大抽屉里,偶然看见散发着别样气息的衣装难免让她单独腾出了记忆的空间。布料的质感也好纹路的设计也罢,她沉浸在记忆的波涛中险些溺水,再面不改色地醒悟的时候,一些不可视的雾气也如游云般从她右耳朵飘了出去,不过幸运的是,最后她总能捕捉到对方迄今为止说出的最关键的话,“需要问路吗?”,“火锅”,“一起走?”诸如此类。
于是她点了头,在刚好的应答时间里答道:“谢谢你。这样的话、请告诉我下山的路吧。”
牧羊犬吠叫着将一头撞在栅栏上的羊往更里面赶,她在对方从锦囊里取出折叠的地图的时候自然地靠了过去。地图被“哗啦”地摊开之后,她的视线又相当随意的定在地图的最中央,这之后才跟着指路人的手指来回地划来划去,时不时还发出声轻微的“嗯”。
记住一件事物只需要将视觉与嗅觉勾出的记忆一股脑塞在同一个抽屉里即可,人类的鼻子仍会习惯人类分明就能接受的气味,好让自己堂而皇之的将之抛之脑后。但如此一来付出的也就自然是在初次嗅见时会留下深刻印象的代价。浪涛般的服饰与游云般的气息,联系在一起的话似乎跟鸟人扯不太上什么关系。
“总之只要这样走就能下山了。”
“原来如此。”
她点了头,食指竟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习惯性地抵到了下巴附近。她只得有意识地将手收回背后,然后迈开步伐、朝着“对方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等下。”
对方却忽然出了声,本来要重新折叠起来的地图又再次摊了开来,随后又索性将地图再次折起然后收回了原处。
“嗯,怎么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边是我给你指的反方向。”
柴澄川闻言默了片刻,随后目光由远到近又由近到远地来来回回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经过了约十来秒的沉默后,却也仅仅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她补了句。南辕北辙之类的事虽说也不是第一次做,但这次她能“确信”自己分明走了对方刚刚指过的地图上的方向,且不论被自己忽略掉的部分,至少“像这样走就好了”这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比起费心尽力地去回忆自己到底将刚刚的地图情报放在了哪个抽屉里,也许直接去索取新的情报更加省时省力些吧?那么何时开口就是当下应考虑的问题,至于它插队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
与一开始就追求完美的人们不一样,她深信无法挽回的事态只需亡羊补牢。跑掉的羊并不值得可惜,中规中矩的结果往往比两种极端更能让人接受。
也就在她思索着该怎么再次开口才能将之前的不礼貌补全的时候,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老好人无数倍,在她抓住再次求助的关键点之前开了口。
“我带你一程吧。”
这瞬间她在心里直呼真是个老好人,这种一旦说出口就会变味的感叹只能放在心里。
“不过我有紧急任务在身…可能要先委屈你一下。等事成之后再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她第一时间点了头,哪怕自己完全还没有消化掉对方话里本来也不太多的信息量。
“谢谢你。”
不论如何道谢都是第一首要,将之前插队的问题抛之脑后之后,一些全新的交际习惯理所当然地往前排了排。
“如果我不会碍事的话请让我也帮忙吧,以及对不起”
之前悄悄在心里喊你鸟人实在是对不起。这句说出口也会变味的话被她往心里压了又压,至少除了脸以外她自认全身没有不动声色的地方,对方没发现只是因为对方不会在意。
正如她所想,对方方才的注意力放在了将自己的锦囊挂回腰带这件事上,能确认她柴澄川还在此处便已经是最大程度的注意,一些若有若无的小动作自然不会被她放在眼里。那位鸟人在她的注视下收好锦囊,期间仿佛没有听清她说的话般下反应低低地“嗯?”了声,而后迅速的反应过来,再而后她像是经由条件反射简单的由起因联结到了结果,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刻意思索的间隙,伴着她明显高了个调的音色,紧跟其后的是恰巧在这个角度背了光,于她眼里,对方那甚至已经有些刺眼的笑容。
“你太客气啦,你能来帮忙我反倒要感谢你呢!”
不妙啊。她在心里情不自禁地悄悄地压低了心声,被愧疚心驱使、甘愿屈膝的经历既然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之后的次数就只能被称之为全新的习惯——虽说这种被迫养成的习惯再多一个也没什么所谓,只不过在心里感叹是她唯一能做的事罢,还真是不太妙啊。
“那么、我是咸阳的穿越者伍懿翔,之后一段时间也拜托你了,请多指教!”
她话间朝柴澄川伸出的右手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但也让后者不禁眯了眯眼,这种难以掩盖的表情变化显然在前者的瞳孔里或多或少被映照了出来。
“我是……总之是在这附近迷路的家伙,名字的话叫柴澄川。再次感谢你。”
尽可能迅速的调整了自己面部表情之后,她也伸出右手勉强跟上了这标准的社交模式。
自指尖传递而来的触感较之隔着两层布料的掌心来说要柔软得多,对方的体温也如同她展现出的性格般带点温润。
社交式的握手总是在双方默契地摇晃一二后点到为止,就在双方一起收手的同时,她像是想到什么别的似的又开口补充着。
“虽然支援进攻之类的做不到,但作为一个耐火的盾也许能帮上你吧。”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仍停留在收回途中的手上。
“你的能力是盾吗!”
尽管没有看向对方的眼睛,也暂且还没有回到礼貌性的聆听式注视范围,但她隐隐察觉到伴着这句话有更加刺眼的视线投了过来,名为第六感的未知领域此时此刻有了姓名,其名为“愧疚感”。
“帮大忙了,我正好需要一个人帮我解决防御的问题呢!”
顶着那刺眼的目光带来的压力,她尽力将视线放在了对方的下半张脸上。
无可揣测的好意作为具现化的事物,再经由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发酵后而成的更加纯粹的盛情,单从视感角度来说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刺眼了些。
怎会如此。滴滴虽说方便,但那至少是建立在一份共同签订的“交易合同”之上,除了表面上的客气几乎不会有更多感情由此延伸出来。但一旦其中一方失去了对价,变成并非交易,而是纯粹的援助的情况下,作为有心人的第六感理所当然地会插队至最前沿,在办理情感的窗口上大放厥词:“我要办理愧疚业务!”
啊啊、怎会如此。
让牧羊犬咬着木板,堵在被任性的羊不断冲撞的栅栏的小窟窿处之类的,着实有些为难她了。
“那如你所见,我的能力是用来飞行的翅膀,不过前段时间这里的神给六国穿越者祝福的时候这对翅膀加强了一些——”
说不出口,抑或说不应该说出口的话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很多呢。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而后将短暂的注意力放到对方的说明上。听到一半时她又忽然想起来,之前拜托奴村传授的一些锅的常识,诸如新锅要用猪油打一遍之类的,当时姑且也有用牛油代替过,说不定自己的盾也有因为保养而加强吧?…兴许是应证了这个猜想,她恍惚间发现自己步行在火山上的炙热感似乎确实减轻了许多许多。
嗯嗯,嗯嗯。但是再听伍懿翔的说法,似乎这份“加强”又并非完全是保养了武器的原因。神是…那个吗?
“原来如此,真的是很方便的能力啊。”
她不动声色的回过神来,不论之前在讨论什么,顺着对方的语调与最后或者最开始的关键字说下去总归没错。
“对了、你也不用担心它会烫到你,它只会烫到我想要烫的东西。”
“……”
“啊、谢谢你告诉我。”
在忽然出现的开头和结尾都没有的关键字面前,就算是她也难免愣了个半秒钟。所幸这点反应时间仍在正常范围内,总言之先顺着话题应下来,之前在说什么来着?嗯,在说那对翅膀吗…
“不过就算烫到了也没关系,不用太顾虑我,唯独自保这点我很有自信。”
这倒是实话。虽说这份自信准确来说属于膨胀的范畴,其中的真实分量相当值得怀疑。但根据众所周知的一个原理,当你理直气壮地说出一句话的时候,那么这句话也就听起来理所应当。她恰巧因为一些缘由擅长这件事,也包括让自己相信自己。
“噢!那么——”
由于对方先做出了“到我背上来”的姿态,顺着对方的意愿行动便作为了回应肢体语言的一环。
“抓稳了!”
闻言,她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帽子。
这瞬间她回忆起了幼时对斗牛机构成的特殊记忆,过大的倾斜角度让她毫无意义地把帽子摁得更紧了些,但若是在疯狂的牛身上压低上半身便宣告着屈服,相较于身体朝后仰的失衡感,被动地朝前翻滚才更加令人心惊胆战;但在无法发声的情况下也只得强撑着挺腰,耳畔在这段时间内仅剩下破空的尖啸,眼前也因伍懿翔的加速变得模糊且带点刺痛,这时她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飞行员都戴着厚实的头盔,毫无疑问皆为前人积累的经验。
至少我的帽子没有被吹掉,她绝望的想着。
垃圾分类
(kw:垃圾分类)
(原来我是个文手)
■■年■■月■■日 周一
上午8点整。
卡琉从黑沉的梦中醒来,他站起身,不充足的睡眠让他的脑袋被耳鸣声挤压得似乎仅剩一条直线。
过了几分钟,他才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开始洗漱。
个人终端被他的动静唤醒,在镜子上投射出今天的气温,湿度和风级。卡琉从冷水的缝隙中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他把脸擦干,将镜子里自己脸上的天气预报挪开,开始打理自己灰蓝色的头发。
他睡得不安稳,头发又总是乱翘,自己却出于莫名其妙的坚持不肯彻底留长,只能每天上班前努力让它看起来服帖点,这通常要花不少时间。
今天的头发格外的不听话。
可能是昨天回来得太晚,头发没来得及吹干的原因吧。卡琉想。我放弃光用梳子和水解决问题了。他打开柜子拿出卷发棒。我得至少把它拉拉直。
他把插头插入插座,对着镜子开始拉头发。直到镜子的右下角闪动着“8:15”的字样,他也才料理完一半的头发。
卡琉加快了拉头发的速度,等他终于放下卷发棒的时候,他发现镜子右上角的未读信息多了一条。
希望是今天放假的通知,尽管这概率大概等于天使和恶魔同时降临人间。卡琉这么想着上划过一大串同一个号码的未读消息——那是他前女友的,他们早就结束了——然后拉到最上方最新的一条:来自公寓智能管家。
他点进去扫了一眼,电费不足通知。
他顺着链接点开了电费充值页面,试了几次,都告知余额不足。他呼出自己的账户页面,毫不意外地发现了活期余额里可怜的两位数。
好吧。他想。上上个月的薪水用完了,上个月的还没发,存款不能动得留着还房贷,剩下的几度电可得省着点用……也就是说今天是没电自己煮早饭了。
卡琉看了眼时间,现在出门可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即使算上买早饭的时间去公司也太早了点。
于是他到客厅里转了转,他的客厅里只有一个沙发,和沙发对面的超大号终端显示屏,所以扫地机器人很好找,地上看不到就在沙发底下。
他从沙发底下掏出了没电休眠的扫地机器人,由于没电,机器人的尘盒只能手动更换。卡琉拍了拍扫地机器人扁扁的圆盖抽出尘盒,还好里面除了灰尘和干燥的纸团之外没有别的——没有什么粘着苹果核的胶带之类的——虽然扫地机器人自己换尘盒时会自动做好垃圾分类,但现在情况特殊,卡琉一点也不希望自己一大早要浪费一刻钟在抠快递纸盒上的口香糖里。
他也不想付任何的罚款,尤其是近期有关垃圾分类的。
将尘盒里的东西倒入厨房不同的垃圾袋里,卡琉洗了个手,又确认了遍终端里没有今天放假的消息,才换上衣服拎着一堆垃圾袋出了门。
8点30分,卡琉乖乖地将不同的垃圾袋放在了公寓楼下的大分类垃圾桶里,然后走进了温暖的阳光里。
上午9点18分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12分钟,卡琉到了公司。
这个模特公司没有什么严格的打卡要求,因此到这个点了他的同事们还有一大半没来。
正好让他有了那么点时间去财政那里问问上个月薪水的事。
财政部的磨砂门开着,卡琉探了个头,里面两个做行政的年轻女孩正在聊天,管薪水的会计不在里面。
要找的人不在,他也没有赖在这的理由。卡琉抬脚想走,门内传来年轻女孩们的调笑却传了出来。
“咱们公司那个小帅哥长得挺帅的……这个红头发的不错,那个蓝头发的也好看!”这说的没错,公司一大把男模特,个个都挺帅。“哎我说的就是那个!”“那个啊……就是别被他骗啦,他据说好多个女朋友的,换了之后隔好久才谈,一副感情过去了的样子,结果新的哪个也没谈久……”
这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他挠挠头,还不会说的是我吧。
然后他就从门内听到了自己某一任女朋友的名字:“隔壁的一个模特经纪人就是他前前前女友哦,据说还是介绍他入行的,结果没过半年就把人家踹了,这几年一年换一个女朋友就没停过……”
“……哦,原来是个渣男啊!”另一个女孩感叹道,语气笃定到卡琉一口气没顺出来差点咳嗽出声。
“在这做什么呢?”背后传来了会计的声音,职业装的女人正端着一杯咖啡打量着他。
“噢,关于上个月的薪水……”卡琉刚开了个头就被对方重重叹气打断了:“我知道了。我理解你们天天加班又辛苦又累。公司上个月好几单合同都没付钱呢,尤其是和你合作的那一家,我们都已经在催了你不要急,迟几天总会有的。”她这么说着就直直走进了磨砂门里,好像被他问工资是一件遇见了蟑螂一样令人恐惧的事一样。
好吧。
他困惑地目送会计走开,慢慢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距离上班还有几分钟,他还能有点时间接纳一下自己的迷茫。
他不理解女人,
也不理解其他人。
他按照既定的规律行事,出生,成长,受到期待,并回应它们。
社会不需要异常者,所以他成为了一个普通人。师长期待他学业有成,那么他就能顺利毕业。父母要求他工作体面,于是他想办法谋取工作。他的同龄人希望从他这里获得关心与爱,他就学着去关心去爱。他们认为他的爱不够真诚,那么他就去学习如何看起来真诚。
因为整个世界在用各种其他人的故事告诉他,这么做了就会有回报。
他也确实得到了社会关系,得到了学位,得到了职业,得到了年抛的恋人。
同样得到了淡薄的亲情,利益化的友情,毫无用处的证书,不稳定的薪水,和被妄加猜测的私生活。
只有最后一个相对比较好忍受,这个社会上只有挑选恋人时的女孩会在意这一点,而他并不缺这个。
那他这么活着是为什么呢?
他的心底有个声音这么问。
卡琉压下了这个声音。因为现在已经是9点30分了,上班时间。
他露出了精心管理后的职业性笑容。
下午1点。
卡琉才吃完午饭。
盒饭,在拍摄现场的角落吃的。
今天的工作是试衣服。不知道的哪个网络品牌拉出了远超一个上午能拍完的衣服量让他们挨个拍照。
拍摄现场到处都是散落的标签和装衣服的塑料袋,中间偶尔散落着几件衣服上没粘牢的小饰品。
卡琉和一群男模特蹲在一起吃饭,几个年轻的男孩正在嘻嘻哈哈地把不吃的剩菜抹在原本用来封装衣物的塑料袋上,听上去是想恶意地为难清洁员工、或者扫地机器人的分类工人。
或许几天前他能认为有听听聊天融入人群的必要,现在想起了家里没电的扫地机器人的卡琉却感到一阵烦躁。他看了看个人终端上的时间,距离下午拍摄还有一会儿,他可以出去走走。
上午的时候他拉黑了昨晚轰炸了他收件箱的前女友,今天上午果然清净的不少,终端的右上角只乖乖地亮着一个①。
他打开一看,是个快递信息,东西寄到了公司快递柜,就在楼下,正好能下去散散心。
虽然他最近并没买什么东西。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没人的时候他的思绪总会飘远。
他也不理解他的前女友。
一个和平分手三四个月还在纠缠的人。抱着对他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来,企图和理想中的形象相爱的女孩。她不喜欢卡琉,他们都不喜欢卡琉,他们只爱自己构建的形象,然后将这个形象强加到他的身上。
而私生活是他唯一留给自己的空间,卡琉在这块没办法遵从别人的希望来过——再退让下去,他就没有什么来定义自己了。
大多数人在发现他没有距离感的滤镜之后只是一个冷淡、普通、平庸甚至喜欢虚拟角色的人之后自然就会冷却热情,和平地离开寻找下一个对象。
然后他就会把他们忘掉,不到半年的恋情对他漫长的生命不会有任何影响,他可以等一段时间,等他们也忘掉自己的时候,再接受另一个人的需要。
但这个女人不肯接受,她希望她对卡琉是特殊的那个——即使在关系宣告结束之后,她也想把他改造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
卡琉不理解。
高耸的大楼在午间炙热的阳光下,吝啬地投下几公分的阴影,快递柜暴露在阳光下,地面十分干净,垃圾分类规章的功劳。
他走向快递柜,打开个人终端,一个通信请求适时响起。
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了电话,电话里是他不理解的前女友的声音。
“我给你送了一份礼物。”她说,声音平平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吧。”
“送了什么?”他问。
“能让你记住我的东西。”女人流出一声叹息,在说完这句后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卡琉又看了看号码,记住了那串数字。
他打开了终端的收件箱,输入相应的取件码,快递柜发出“滴”的声音,柜门弹开,木色的大纸箱几乎塞满了整个柜子。
他费了一会劲才把纸箱从柜子里拔出来。质地不硬,箱子的八个角是空的,重量中等,不知道是什么。
他看了看寄件人信息,果然是刚刚打来的号码。
他想了想,决定现在就拆开看看,不是什么好东西就退回去。
他用钥匙划开纸箱,里面是个黑色的大袋子,并没有扎紧,隐隐散发着异味。
卡琉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他打开袋子,最上面的是一个塑料的一次性身份认证器,廉价且不准确,输入目标对象的脸部图片即可,长得有几分像的都能触发。
但就目前的情况下十分好用。
他想向里看去,但认证器十分灵敏的“滴”了起来。
箱子突然弹了起来,他手惊得一抖就掉在了地上,袋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不,是刻意地、恶意地迸发出来,零零碎碎、天女散花一般地撒落出来。
大袋的垃圾浇了他一头一脸,又以他为圆心撒了一地。
地将干垃圾与湿垃圾胶在一起,把有害垃圾给可回收垃圾包裹起来的袋子,在一个玩具炮仗的触发下,喷吐出它的恶意。
卡琉愣了很久,然后才把头上挂着的一个塞了香蕉皮的奶茶杯扔了下来。
快递柜前的监控正在尽职尽责的记录着影像。
天很蓝,云很白,空气清新,阳光灿烂。
卡琉在中午的阳光下,将围在自己身边的恶臭垃圾缓缓拾起,一一放进它们被规定安放的位置。
为了保命,先上了。
正文字数4300
(前略以后有缘补-听不懂在说什么的暗暗双子与给我精二的神神)
-1-
在到达了请求支援的小队的驻地之后,伏见伊奈利才意识到自己来晚了:乌鸦和秃鹫盘旋在营地上空,嘴里都叼着撕裂的肉块;哨兵的尸体耷拉在瞭望塔上,他的头颅已经不见踪影;围着营地的篝火,那些只有半个脑壳的猴子正把玩着骸骨;巨大的蝴蝶正趴在死人堆上,它们那尖锐的口器不断抽动着。
在篝火的那边,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正坐在士兵们当成长凳使用的原木上。她看过来的表情,如同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
情报部门给这个叫弗莱茵的穿越者的评价,大抵上是“随心所欲的杀手”、“长相可爱的杀人魔”之类。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批语还算准确。
或许是察觉到了伊奈利的那一丝惊愕,弗莱茵慢慢站了起来。和她一起“站起来”的,还有一条抬起了身体,挥舞着前爪的,通体黝黑的巨大蜈蚣。
如果以弗莱茵作为参照物来说,这条蜈蚣的长度,可能得有三米。
“你好啊。”,是如邻家少女般甜美的声音,“喜欢我的游乐场吗?提拉米苏的游乐场一点都不好玩。”
“可惜的是这里的玩具质量太次,只是轻轻一碰就弄坏了。”
“玩……具?”
渗入毛孔的血腥气被弗莱茵的话语点燃。
“你说玩具?!”
“可不是嘛~”,弗莱茵逗弄着趴在她腿上的怪物猴子,“因为我和它们都很无聊。能够让我们不那么无聊的话,那就是玩具了吧?”
伴随着伊奈利话语的,是从吼中发出的警戒的低吼:“这都是你干的吗?”
“当然。不过也不尽然,毕竟这些孩子们也玩得很开心。”话音未落,弗莱茵在抚摸猴子半个脑壳的手,毫无预兆地顶入了猴子暴露在外的脑组织里。
在搅碎了“玩具”的大脑之后,弗莱茵丢下了那只已经面目全非的怪物猴子。随着她沾满脑浆的玉手一挥,周围的怪物仿佛收到了命令一般,退进了周围的营房。
“另一个目的硬要说的算,算是复仇吧?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说是在五年前为了某个神冤死的亡灵,想要向那个神复仇?”
“他们目的明确,而我只是搭着他们的顺风车找个乐子而已。”,弗莱茵捡起了地上的猴子尸体,“听了这个解释是不是觉得开心多了?猜猜看吧,这孩子是你五年前无话不说的挚友还是花前月下的恋人?”
“谢谢你那并没有什么用途的宽慰。”伊奈利打断了弗莱茵的话。即使弗莱茵戳破了佳斯特托里试图想要隐藏的,更深一层的真相。
“哇,真绝情——”
“我不打算理解你的乐趣,我也不准备尝试理解,并祈祷从今往后我都不要理解。”
“祈祷?向着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祈祷吗?”歪着头的弗莱茵像个天真的孩童。
伊奈利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2-
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小丑牌的出场时间了。
伊奈利从大腿中的枪套中拔出了枪对准了弗莱茵:“放下武器。”
这把枪曾经是陪伴伊奈利,绝对值得信赖的王牌。
“你看,我没有举起武器啊。”,弗莱茵摊开了双手,“但是你要这么说,我不就不得不拿起武器保护自己了啊。”
“那这些人呢?”伊奈利把视线转向了身旁横七竖八的尸体。
“呼呼呼——”弗莱茵的笑容如同一朵妖艳的罂粟,美丽而致命。
“我都说了啊,这些都是玩具啊~这些人都死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还是说这些玩具当中有你特别心仪的那一款?”,弗莱茵伸出手的动作在伊奈利的眼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虽然不能还你一个新的,但是想要带回家做纪念那绝对没问题。”
“很抱歉,但是我的目的是把活生生的他们带回去。”,伊奈利没有放下枪,“我并不需要玩具,他们的亲人和战友也不需要。”
“你还真是天真得可怕。我倒是想知道,五年前那位所谓的神点燃他的火炉的时候,大义凛然的你在做什么呢?“
“我做着和现在相同的事情:试图阻止他。那时我,或者说我们,最终成功了。”,伊奈利顿了顿,“而现在,我也希望事情可以有一样的结果。”
“你想要怎么阻止我呢?把我的肋骨剥下来做成亚当,让你眼中的杀人犯成为孕育新生命的夏娃吗?”弗莱茵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弱者的嘲弄。
“真遗憾,你想要讨好的那个神明,不过当你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狗罢了。明明是他害死了所有人,现在却装出一副无辜孩童的模样。真令人作呕。”
“关于佳斯特托里,我至今仍然认为他背负着大罪。但是我们已经齐心协力让加斯特托里付出过代价了。”
“真有意思,你们甚至还没有祈求那些受害者的原谅,就审判了所谓的罪人吗?”
“在这一点上,把他人生命当玩物的你,既没有审判佳斯特托里的资格,也没有指责我的立场。”
“哦?伪善的陪审团和自傲刽子手在大言不惭地说些什么呢?还是说你自觉比那些受害者更有发声的立场?”
“我很抱歉没能让受害者们安息。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会对现在的境况袖手旁观,更不允许怪物们摧毁幸存者们花了五年才重建的生活。”
话音落下,两人视线交汇的火花在空气中爆响。
“让我更开心一点吧!无趣的玩具!”
“好好忏悔自己的罪孽!金发怪物!”
-3-
在这个距离上,伊奈利有信心保证自己可以拿到先手:行动再怎么麻利的人,在速度上也比不过子弹。
可惜那只忠心的蜈蚣宠物并非是一般的生物:在子弹有机会打碎弗莱茵的胫骨之前,蜈蚣蜷成了一团。它坚硬的漆黑披甲成了弗莱茵最好的掩体。
“大英雄也不过如此嘛~”
等到弗莱茵挥动起手臂,伊奈利才发觉那条蜈蚣并非“活物”,而是弗莱茵的武器——有心智的傀儡,也是可以自如挥动的长鞭。
说实话,伊奈利对应对这种武器的经验几乎为零。被教导的战术经验让她一个翻滚躲到了一栋营房的后面。
事实证明掩体在这场对决中可能用处不大。随着帆布撕裂的声音,蜈蚣的巨大脑袋落在自己身边,掀起尘土,露出獠牙。它的身躯碾过了那些在里面待命的猴子,拖出一条猩红中夹杂着黄白的粘稠墨迹。
下一秒,蜈蚣巨大的身体横扫过地面。伊奈利下意识跳起,想要躲避这来自地面的横扫。然而弗莱茵似乎不准备让她如愿:蜈蚣迅速转换姿势昂起了头颅,做出了撕咬的准备。
退无可退,伊奈利举起了枪,即使没有瞄准,子弹依旧飞向了蜈蚣的头部,在它的头壳上擦出了火花。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似乎让这个“傀儡”有点畏惧,蜈蚣重整态势之后,似乎放弃了进攻的念头。
但空中击发的后坐力也结结实实把伊奈利推了出去。根本无法维持重心的伊奈利重重摔在了地上。
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伊奈利尝试着向弗莱茵击出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看起来弗莱茵还是肉体凡胎,为了保护自己不被点四无口径子弹结结实实地开洞,她只好收回了蜈蚣进行防御。
从另一边腿上的绑带上抽出备用弹夹之后,伊奈利对着弗莱茵又进行了一波射击。即使被子弹的强烈冲击力打得不断扭动,蜈蚣也从没放弃保护它的主人。
随着枪声止息,弗莱茵从“盾牌”中走了出来。
“希望你的神和你一样弱小。”弗莱茵再次挥出了手中的长鞭。
-4-
伊奈利和弗莱茵对视着,她的“鬼牌”正静静躺在营地的栅栏之外。
在缠斗中,伊奈利用一记飞膝放倒了弗莱茵。本来想趁着这个空档为手枪填上最后的备用弹匣结束这场战斗。然而弗莱茵恢复体式的速度比她想得快得多。在为手枪装弹的时候,巨大的蜈蚣将毒牙插入了自己的左臂,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甩了出去。
在空中无法掌握自己的身体,等到伊奈利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枪已经被甩到了自己绝对够不到的地方。
“我已经玩腻了。”,弗莱茵的眼神如同地狱的门扉一般阴冷,“你和那些玩具没什么不同,下场也是一样。”
“面对举枪向我的人,我最喜欢的就是夺走他们的信念。而你的所谓信念,我连夺走的兴趣都没有。但一想到这份忠诚要给你陪葬,这个事实就令我感到恶心。”
“你还是想办法给我送进地狱吧。”伊奈利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弗莱茵。
“来啊,看看是你的神会救你,还是你的王会救你?你的誓言给你带来了什么?”
“那个神想怎样做与我无关,但我的誓言就是我现在还站在这里的原因。”
“……只是我再也没有办法在那位王面前宣誓了。”这句话伊奈利并没有说出来。
“这样吧,我在给你一个垂死挣扎的机会。要是能让我感到愉悦的话,说不定我会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哦?”
“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牌?”弗莱茵仿佛在打量着一个待宰羔羊。
只是屠夫不曾想到……
“那么。悉听尊便。”
-5-
“想要使用这把武器,你必须有为了更大的慈悲而杀戮的决心。”佳斯特托里的声音在伊奈利耳边回荡着。
阻止这个疯女人继续胡作非为,伊奈利已然觉得这毫无疑问是可以超越杀戮罪孽的善良。
“让我看看吧,你为了守护自己的誓言,究竟愿意做到何种地步。”
佳斯特托里的“疑问”,伊奈利已经可以对答:化为灰烬,在所不辞。
张开灌满法力的卷轴,回响在伊奈利耳边的,除了精灵们的歌唱之外,还有火焰烧焦的噼啪声。
炽灼的气浪掀翻了弗莱茵,她的蜈蚣躺在地上露出白色的肚皮,高温让这拥有坚硬甲壳的怪物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如你所愿。”随着伊奈利的呼引,三只火红色皮毛的狐狸曳着焰迹从山林中钻出。它们身上冒出的赤色火焰点燃了来处的丛林,整个营地周围的山林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透过扭曲的热空气,伊奈利看到了弗莱茵那因兴奋而瞪大,快要蹦出眼眶的眼睛。
“哈!哈!马戏团!我好想看畜生们把驯兽师的五脏六腑吃光啊!”
弗莱茵的蜈蚣再次昂首袭来,而三只火狐面对呼啸而来的“庞然大物”毫无惧色。
一只狐狸轻巧地踩住了蜈蚣的脑袋,炙热的高温点燃了蜈蚣巨大的前爪;另一只狐狸顺势将利齿插进蜈蚣的上腹部,高温瞬间绍融了伤口;最后一只狐狸爬上了蜈蚣的背脊,一路跑向了另一端的弗莱茵。
然而弗莱茵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抖了抖手腕,巨大的蜈蚣就将身上的狐狸摔落,接着蜷起身子缠住了那只准备扑翻主人,咬开主人喉咙的火狐狸。
“我的宝贝饿了。”
随着弗莱茵的命令,蜈蚣扬起利齿,埋下头准备将已经被捆缚住的猎物吞入腹中。
“对不起……”面对此情此景,伊奈利不知道这句声若游丝的道歉想要交给谁。
随着伊奈利的拳头握紧,即将落入蜈蚣口中的火狐凄厉地尖啸着。在暗沉的夕阳中,强大的灵能自狐狸的体内爆发,火狐化成了一团烈火。
霎时间,火焰顺着蜈蚣身体卷出的空腔扶摇直上,化为一道盘旋的火风暴。
“你果然是个伪善的人。”收回鞭子的弗莱茵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宝贝”,一边摆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是战斗已经结束了。”
伊奈利也知道弗莱茵在说什么:那只蜈蚣的毒液正在从左臂、右肩、后背……从每一个伤口开始向自己体内扩散。
如果从临床症状来说,应该是某种麻痹或者致幻毒素吧?伊奈利感觉自己的直觉正在渐渐远离自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我变卦了,虽然玩得很开心,不过我决定还是让你Ⅳ慢一点。”
遍体鳞伤的蜈蚣跟在主人后面,正向自己走来。
“呵。”,伊奈利冷笑了一声,“像你这种人,一定会很喜欢火葬吧?”
随着咒语的回响,绿色的雨滴再一次降临大地。落在伊奈利身上的雨滴缓缓渗入皮肤,生命的凝力与恶劣的毒液在血管里展开搏杀。
而那些落在火苗上的雨滴,如同汽油一般,将星火撩起变成了熊熊烈焰。被火焰点燃的雨滴流泻在地上,将营地也化为燔祭的火狱。
“连使用的手段都和那个神一样,真恶毒。”
“用来净化你这种罪人,我觉得很合适。”
(下面的剧情右转弗莱茵姐姐)
我先来保命!!!!
字数:1816
弗莱茵不讨厌颜,她们之间的关系不能简单概括,那是一个无法预测的怪物,恐怕对面也是如此评价自己。
侧耳的疼痛似是一根拔不出来的针,嗡嗡作响的同时,也令她愉悦。
“好久不见啊。”弗莱茵听见自己说,盛怒过后的愉悦使她看上去像是两个人,过长的金发遮住了那个伤口,只余殷红的血迹顺流而下,“你见到你的狗了吗。”
“是啊,我见到了。”颜指尖捻了捻,像是在确认触感,“你伤得他好重。”
那不是当然的吗?弗莱茵想,是他先来招惹我的。
“那可真是对不起。”金发少女认认真真道了歉,弯下腰声音发闷,“我没想到他那么弱。”
对面的笑声很轻,更像是叹息,弗莱茵看见了有一根触手蠕动着扭了过来捂在了她耳朵的伤口上。
“我是否有幸,和它谈一谈。”颜指了指那根触手。
弗莱茵弹了一下它,那玩意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了麻醉的触感和一脸的粘液。
“不行。”她回绝道,颇为不满,“这是我的东西。”
弗莱茵往前踏了两步,又像是累极,坐在了原地,抱紧了双膝,“你有话和我说。”
颜也不嫌弃,抚平了长裤的褶皱,规整地坐了下来,“是的。”她的眼睛里倒影了弗莱茵有些发红的眼睛,“有关这个世界历史的事情。”
弗莱茵很快就开始发笑,蜈蚣围在两人身边划出了一个圈,像是在划分地盘的狗,又像是一个囚笼,“真奇怪,你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到吗。”
“是。大陆上的人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似乎也没有去了解的意思。”
“穿越者呢。”她点了点脸颊,“你竟也有被欺瞒的一天,真稀奇。”
弗莱茵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一身戎装,梳着马尾,露出精致的下巴和完美的笑,不再是常日那般优雅,更多了一点危险。
“托你们的福,能与知情穿越者交谈的时间太少,反倒是你,应该骗来了不少情报。”颜拂了拂鬓角,做出一个有些紧张的下意识动作,却又遮住了左下角的视线,直勾勾盯住了弗莱茵,“呀,我问错话了?”
弗莱茵踮着脚尖前后晃了晃,“他们自作自受。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哦,执着。”女人之间赫然出现了一把小刀,钉在了蜈蚣细长的腿上,“那你在执着什么呢。”
弗莱茵顿了顿,重新调整了坐姿,“复仇。BOSS说要复仇,我觉得很有意思。”少女爬了两步,几乎和黑发的女人面贴面,“我并没有目的性,比你自由得多。要说执着,更多的是你。”
弗莱茵带着一股血腥味,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无二,“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可我没有,你追求的愉悦需要掌握在你自己的掌控里,可我不在乎。”
“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我不奇怪。说到底我们是一类人。”
“哦——你觉得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就去祸害别人也是错误的选择。”弗莱茵终于拉开了距离,但是依旧有促膝长谈的意思,“那你为什么认为复仇是错的。”
“对与错有差别吗?从神明不愿意献祭自己开始他就是错的。”颜遮了一下眼睛,抹掉了那种阴鸷,“大陆的神燃烧他的国民,现在这里的神,准备燃烧你们不是吗。”
“你也是燃料之一。”
“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她答,“而你们的选择让我感到好奇。”
“好奇心杀死猫,现在,好奇心要烧了你。”弗莱茵看着自己的友人,像是在看那个在地狱图中挣扎的人,“看啊,你提前地狱一日游。”
“是我赚了,还能带走你一只耳朵。”
“让我听听地狱的声音吧,我早晚也要去的。”
玩具是什么?
弗莱茵挑起脚边的残肢观察着他们流尽了血液它们流干了血液的样子,青灰色的皮肤逐渐干瘪,关节僵硬,俨然已经开始进入了腐烂的阶段。
玩具应该是能给人提供乐趣的东西,那么,如果死亡能给自己带来快乐,那是否意味着人类也是玩具?
“狂妄之人。”
“你又何尝不是呢小姑娘。”弗莱茵看着站在火光中的伊奈利,黑漆漆的枪口直指她眉心,“你又有什么资格将人当作玩具!”
“我为什么没有?”她退了小半步,像是要将自己融进背后那片烟雾之中,“我虽不认为自己是神明的使者,但是确有其人委托我为他们复仇。”她意有所指,一弹指便有怪物从侧面的阴影中窜出,伊奈利的火焰燎过一切能燃烧的物质将它们变为了灰烬。
“既然我不能代表我的BOSS那么你又有什么立场代表那些被杀死的灵魂,又为什么信口声称你们的神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金发的女孩嘻嘻笑着,隔空点了点伊奈利的前发,“你不能代表任何人哦,小姑娘。”
——包括你们那愚蠢的国君。
弗莱茵并非不喜欢人。
反之她很喜欢,她爱看人们在幸福中依偎,也喜爱那些有趣的灵魂。更爱看他们如何因为一件小事儿支离破碎。
她不介意自己会有何种下场,弱肉强食的道理在她这里是永远的信条。
男人被她推下崖去的瞬间,她看见了那个倔强小姑娘眼中摇摇欲坠的火,也看到了汹涌而来的仇恨。
乌托邦当然存在,但是已经永远不可能是这片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