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条目由 阿尔特·托恩 最后编辑于2020/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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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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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述
纽渥兰国特有的,代替神履行职责的一种特殊神职。不仅是神职,也是官位。
代行者拥有对应代行的神的相关权能,和超自然力类似。任何在人类的神话中出现过的神都可以有其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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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显著的区别在于超自然力大多都指向于物质的变化,而权能除了对应神在典故中的能力外,也会影响代行者的意识,认知水平,精神状态。
纽渥兰司神权制,整个国家由代行者们进行领导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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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知有一些代行者滥用职权或自拟为神本体渗透于生物圈人类文明中。代行者组织认为只要不上升至严重外交事件,没有干涉的必要并且也无权干涉代行者们的相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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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起源
这要从纽渥兰这个国家的建立说起。
天空岛屿起初便是神与精灵为了建立与生物圈人类文明联系的途径而建造出来的人工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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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研究资料及代行者提供线索指向的结论为,神话故事中的“神”可能是曾临地球的外星生物体,因生物圈人类文明环境的变化及人类文明的发展逐渐无法与本星球的生物权衡关系,最终被迫离开了地球。
但由于代行者拿到神之权能时经常会发生无法解释的不可思议的情况,所以神外星人说目前只是最有可能的状况,不排除真的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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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的神也赐予了岛上一些优秀的住民许多恩惠,很多住民和神的关系相处十分融洽,一些住民和神达成了长期的协作关系。
但像上面神的根源猜测说的状况一样,神无法在地球周边停留太久,所以将与生物圈人类文明联系的希望托付给了与神有联系的住民们。这些住民们逐渐成为了岛上各种领域的先驱者,领袖。这便是最初代行者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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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代行者从神那里拿到了权能,并且在一些规则的限定内传承给与自己有家族关系的人。他们在这片岛上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国家——纽渥兰(Neworland),创造了属于他们的秩序——神权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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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行者群体及上任途径
早期基本由拿到权能的外人类任职,世袭制传承给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血缘关系越近,传承的优先度越高。
优先顺序的继承人可以选择不继承将代行者职位让给后面顺序的人,如果所有人都拒绝主动继承代行者职位,则强制令优先度最前的个体继任。且继承人候补只有一位的情况下,也会强制令其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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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行者的继任时间固定为每年的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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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些代行者没有亲缘关系的继承人,这个时候代行者组织会在纽渥兰民间收集适任该代行者职位的婴儿,无论身份,抹除其原本身份并对其进行代行者相关的培养,使其能够正常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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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02年,继【山茶花事变】【八重塔计划】【Artness Fairies】事件后,代行者组织停止了对无继承人候补的代行者职位的强制抓人任职政策,开始在全纽渥兰招募有志之人做代行者候补。这些代行者候补将在次年4月1日前完成最终选举,决定代行者的最终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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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再强制民间人员任职,依旧会在民间收集有天赋的婴儿,但会征得该婴儿的家中同意。
有一些代行者候补的身份成迷,也出现了非自愿成为代行者候补的个体。不排除人事部从可疑途径收集代行者候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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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部分代行者职位因特殊原因长期空缺,代行者组织也不再强行为其分配人选。这些职位通过接受接触过对应神之灵位的个体而获取代行者的人柱。
但这类代行者职位的神本体一般都很刁钻,并不是所有接触过灵位的人都能成为其代行者。有一部分接触灵位的人被拒绝后甚至还受到了不同程度物理或精神层面上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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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98年,在希亚卡尔斯氏的提议下,纽渥兰设立了代行者集中培育机关【科瑞特学院】。年纪尚轻的代行者及代行者候补都要在这里接受培训。这里也是代行者候补选举大会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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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转移代行者身份的条件:
1.该代行者个体因故非正常死亡。
2.该代行者个体离职超过一百年以上,会被强制转移代行者身份。
3.自愿任职的代行者可以在非死亡状况下将自己的代行者身份传承给和自己有亲缘关系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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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行者规约
1.尽职尽责做好自己对应神的管理内容。
2.尽力维持自己的形象接近于对应的神,而非绝对遵守规约。请各位代行者自行调节尺度。
3.禁止做出一切可能破坏自己代行的神的形象或者明显与神话内容不符的事情。
4.不要追究自己成为代行者前的过去,活在当下,展望未来。
5.通常情况下禁止参与明显的反代行者活动。作为代行者政权的一员,应严厉并积极打击反代行者政权的组织或行为。
6.代行者是纽渥兰国的执政者,在国际舞台上更多直接代表纽渥兰国的形象,展露国家自信,不做有损国容的事情是代行者们的义务。
7.请勿滥用身为代行者的权能,随意用代行者权能造成对纽渥兰不利的后果将会受到惩罚。
8.代行者离开纽渥兰时需要经过审核。离职超过百年将被强行撤职,按正常途径转移代行者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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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规约最终解释权归纽渥兰执行部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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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关于代行者候补
代行者候补选举的规则不定,一般由人事部、科瑞特学院、执行部共同决定每次代行者候补的规则,执行程序。违反代行者选举规则的个体将失去代行者候补的资格并视情况受到相应惩罚。
【该条目最后由 邱空言 于2020/03/21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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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简介
纽渥兰大百科也是庞大的纽渥兰的资料库。
纽渥兰图书馆Novuseum中,206号房间,门牌【Encyclopedias】的房间便是纽渥兰大百科的收纳处。
隔壁的205号房间以及207号房间则分别为【Sky】和【Air】,分别是两个板块的编辑部。编辑部虽然只是一个屋子,但均有独立的会议室和办公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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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图书馆的房间并非一直如此。据说当年图书馆的房间这么安排的目的,是希望通过纽渥兰大百科,将天地相接,将世界圆满。
这样的旨意持续至今,纽渥兰大百科相关的房间地点就没有再改变了。
法律政治历史人文科技自然超自然,任何名词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比较客观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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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类制及分工
前身是纽渥兰的史书。
如今分为【天(sky)】【空(Air)】两个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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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记录的是纽渥兰历史及重大事件,国家,法律相关和代行者相关规则等,由文化相关的代行者们编纂,更像是法律书;
【空】记录的是纽渥兰的自然资源分布,气候与生物,种族,著名的家族等,是名副其实百科性质的东西。
【空】作为客观的科普领域,主要由智慧,自然相关的代行者进行监督,纽渥兰皇家科学研究院的人进行编纂和修改,也有院外的人参与资料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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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纽渥兰大百科主要用来科普AF世界观中的各种专有名词,人物,地点,家族,事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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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图书馆管理人员
纽渥兰图书馆的主管事务一般交给克利欧的代行者家负责。
其实早期图书馆是由诸多代行者依靠自觉共同维护的,但成效一直不好,且因代行者的身份差异存在许多主观色彩。
直到人类代行者候补邱天文继任克利欧代行者后,纽渥兰图书馆才形成了如今的秩序。但邱天文创建的秩序也需要他终身负责繁多的图书馆事务来维持。
邱天文作为人类接任了代行者也是十分不容易的。所以让他管图书馆有种其他人把最麻烦的琐事推给他了的感觉。
不过代行者中还是有良心发现的人在的,例如一直以来为人类文明不懈努力的雅典娜代行者鞠莱小姐。涉及到图书馆事务的代行者也有在处理职责上的事务。
邱天文将代行位转给独子邱空言后,由邱空言操办纽渥兰图书馆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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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现状
如今的纽渥兰图书馆也在召集志愿者工作人员。需要报名的个人或团体可以到NOVA事务所报名。
有了NOVA事务所的收益,图书馆得以翻新设备为查阅者们提供更好的服务。目前图书馆管理系统正在重新施工,但恰逢纽渥兰保密系统维护,各大机关也将图书馆作为备份档案的场所了。
能够被看到的只是秘密内容非公开的备案,公开特殊情报的原案需要到该内容所属的原机关查看。
注:重明那位死去的伴侣名唤灭蒙。
傍晚的天幕中已经有星屑在宁静闪现,与那一轮明月一起散发着乳白色的皎洁光晕。群山浸没在浓郁如同玉露琼浆的雾气里,只留下淡淡的轮廓,像是谁人随手扬起丹青画笔泼墨挥毫留下的壮丽山河图,洋洋洒洒状似倒下的兽脊。太阳失了踪,一切都笼罩着一层淡淡乳灰色的翳,连带着一向清澈的海水也变成了沉沉的墨蓝色,一遍遍嘶吼着扑向海岸,撞上礁石碎出纯白的泡沫,又渐渐分离消失归于海,再不顾一切地前行,周而复始。
海浪翻滚到青发的俊朗男人的脚下,他却并不在意,目光远眺,描摹远处的海平面。海风吹起他束在脑后的一股火红色的头发,飘拂摇曳。
一只火红的鸟儿自远方飞来,落在他身后的树枝上,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着朱砂色的长裙,裙角以金线绣着一根根羽毛,针脚细密。她的眼眸有一只被垂下的头发遮挡住,却不减她的风华,只因那另一只盈满回转的流光,是耀眼的赤红,带着焚尽一切势不可当的决绝、深情与盈盈笑意,是耀眼的、生生不息的赤色。仔细一看,她眼眶中生着两个瞳仁,诠释着她的高贵与神秘。
女子从树上跃下,笑着走到男人身边,眼眸明灭生辉,“又在看海?”虽是问句,她却用了笃定语气。
男人眼色温柔,看看她,叹了口气,眼中溢满担忧,“海啸又要来了。”
女子也褪去了玩笑神色,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海平面,默然半晌应了声,“是啊。”
“我有点心神不宁。”她说,凝眉,将头埋在他怀里,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焦虑和无端的、几乎要压迫得她喘不上气的惴惴不安,“灭蒙,不要离开我。”
灭蒙有些无奈地摸摸她的头,“我知道,重明,我不会。”多少年来重明都是如此缺少安全感,因为是兽神的缘故,她的感知很灵敏,甚至能看穿许多东西,所以她如履薄冰,实力强大却又脆弱无比。
“好。”重明抬起头,在灭蒙怀里和他一起望向天际线,却又有些寂落与微不可查的茫然。
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多久呢?
几百年,几千年,还是几万年?
太久了。人类的寿命是那样短暂,但他们一旦认定的事情就断不会改变,比如他们的骄傲,比如他们对异兽的不屑,一代代一辈辈地被告诫,归于灰烬,但异兽与人类的仇就一次次堆积如同桎梏枷锁凝固在岁月里,偏见越来越深。
重明摇了摇头。她曾经孤身一人,但她现在不那么在乎了,因为她有了灭蒙。
她不在乎。
重明站在一处高崖之上,四个瞳孔俯视着底下的争斗,是深深的不忍。
异兽们攀着城墙,被伤了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毕竟它们已无退路,如若不能从人类和酒人手中夺得地界,海啸就会卷走它们的性命。
没有生灵会一心求死。
她望着翻涌的血肉,挽住灭蒙,“神明真是卑劣。”
“不要说。”灭蒙把食指抵住她的唇,摇摇头,眼中满是认真,“他们听得见。”
“我知道。”重明看回下面的争斗,异兽凶猛却无奈人类和酒人联手数量众多,已经渐渐被杀灭。
最后一只异兽呜咽着倒在地上,血流了满地,大睁的眼睛望着海的方向。
结束了。
重明没有出手,她更像是一个观察者,人命与异兽对她而言并无区别,她出手的后果只会是让这场战争伤亡更惨烈。
她叹了口气,扯了扯灭蒙的衣袖。
灭蒙点点头,和她一起化作鸟的形态,飞上了天空离去。
重明却仍是有些心里打鼓,她刚转头欲对灭蒙开口,就见一支箭矢冲自己袭来。
她睁大了眼瞳。
青色的大鸟从云端坠落。
赤红的鸟儿追着它飞下,在它落地之前接住了它。
放箭的人慌了,“是重明鸟!”
“怎么办?我们冒犯了它!”
“天哪,被射中的是灭蒙鸟!”
重明拥着化作人形的灭蒙,只觉得耳边声线顿重起来,她什么都无法感知到,除了眼前温柔得令人心碎的灭蒙笑着的脸。
“重明。”
他笑着唤她,与寻常时一般无二,除却直直插在胸膛上的那支利箭,唇角边殷红的血和苍白得显得微微透明的脸色。
她痴痴看着他,无措慌张仿若无知孩童。“灭蒙,灭蒙你怎么了?我,我现在把我的修为渡给你!你会没事的!”
她抓起他的手腕,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拍了拍,“你知道的,我要消逝了。”
她一下子呆住了,半晌像是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似的伏在他胸膛上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
灭蒙仍是同往常一般微微无奈地拍着她的背,挂起一个抱歉的微笑,“对不起,重明,我要食言了,原本明明说好会一直陪着你的。”
重明哭着,看着他的脸庞,微笑不变。她内心嘶喊着,不要笑了啊,很痛的吧,不要再笑了,这是我的错。可她说不出口。
他的身姿逐渐变得透明,眼中带着留恋与不舍,仍是微笑着,就那么渐渐消失。
她的怀中,空余虚无。
没有了承接物的眼泪直直落进她的掌心,重明把头埋在膝盖中,埋头嚎啕大哭。
她知道,即使她还有很长很长的寿命,但她没有未来了。
兽神重明鸟,在她漫长的一生中唯一一次哭泣,是为了她的伴侣。
雨声淅沥,连绵不绝。海啸来临正是多雨时节,天色沉郁如蒙阴翳,在滴答雨声中,嘹亮歌声更加清晰。
头戴斗笠的女子顺着歌声叩了门进了酒馆,坐在小桌前。坐在台前的少女原本微微打着盹,见她来了似乎起了几分兴趣,说,等等哈,还没煮好。
斗笠女子听着少女稔熟的话语有些疑惑,她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并且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少女。她摘下了斗笠,露出她姣好精致的脸来。没被垂下头发遮住的左眼眼眶里,两个瞳仁排列整齐,美则美矣,却黯然无光。
少女看到了她的两个瞳仁之后并没有惊讶地大喊妖怪,反而是饶有兴味地看她,“哇,啧啧,原来重明鸟真的有四只眼睛。”
“你知道我是谁?!”重明眼底闪过震惊,她心急如焚地抓住少女的衣袖,“你可以杀了我吗?他们都杀不死我。”
“不可以。”少女笑眯眯地无情地拒绝了她,把烹好的茶端到她的桌边,自己也在她桌旁坐下。“小小年纪的做什么一心求死,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嫌自己活得长的兽神。”
“你知道我是兽神?”重明眼底划过一丝意外,“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步鸣。”她随意地抓起瓷杯喝了一口。
“我从没听说过你……我还以为你煮的是酒。”她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又一次划过惊讶,“里面还加了玉露……你到底是谁?”
步鸣笑看着她,“我是谁不重要,也不能告诉你。只是,你真的要求死吗?我想你那位死去的伴侣应该不会同意。”
重明端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顿。
“灭蒙……他……”她的手颤抖起来。
“我知道,你要说,就是因为他你才要死,因为那是前往阴界见他的唯一方法。你不在乎代价。”步鸣微微一笑,“那你觉得如果他在世,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他……不会。”重明垂下头,“他不会。”
步鸣看着她,又喝了口茶,“而且你怎么能确定,‘阴’中的他,就是真的他呢?”
重明抬头,对上步鸣充满兴致的眼眸,坚定了信念,“无所谓真亦无所谓假,我只是想与他重逢。”
她站起身,冲着步鸣抱了抱拳,“时候不早,多谢款待,如果有命再聚我必当相谢。”
步鸣摆摆手,重明便重新戴上了斗笠出了门。
步鸣坐了半晌,直到茶杯中的茶已凉,才笑了,“看来我果然无法改变未来,而且她的未来,早就无法改变了吧。”
“贪恋温情一心求死,结局拿捏在神明之手。”她望着茶盏,“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她笑着起身走出酒馆,挥了挥手,连着她的人并着酒馆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重明一路上走走停停看过了许多,偶尔也会在梦中见到灭蒙。她听过许多人说她痴,但她无所谓。
她知道自己已经执念太深,但她不在意,只要能与灭蒙重逢,她一切都无所谓。
自始至终,与她同路的,只有那一轮月亮,伤心地总是偷偷垂泪,泪点闪着光就是星辰。
而她一辈子,只哭了那一次,唯一的一次。
她微微一笑,叩开了客栈的门,收拾睡下。
屋内,人已就寝;屋外,明月仍泣。
傅任君
一个被众人说没有情感的少女,一切都以合理为第一要素的十七岁女孩,穿越到了武侠世界,变成了只有六岁的孩童——
和很多穿越的主角一样她也有金手指。
她得到的金手指是一个令牌,她从另一个现代星球穿越到一个古代武侠星球,
这个令牌其实是穿越空间隧道的时候得到的隧道的垃圾,但是这是修真世界的垃圾。
修真打武侠,简直是吊着全世界的人叫爸爸,一开始她不知道修炼的事情,只是玉牌戴着,灵气可以滋养身体。所以她明明是一个小孩的身体,练武特别快,也不是很怕毒素。但是却因为救了她的恩人,需要她的血,去救一个喜欢的人,而且是她的敌人,然后任君就放血给那个人,还了恩,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小楼,就被追杀到跳江了。
但是任君没死,带着金手指就算几乎放干了血,也被温养着心脉,苟活下来。
然后被毒师从水里捞起来,毒师因为叫毒师是因为名字没起好。
是个光头。
不算坏人,但是在那个时代,解剖尸体算是十恶不赦,毒医相依,最好的毒师也是高明的医者。
虽然会解剖尸体,但是不会去制造尸体,因为可能继承皇位的王爷,被任君放火烧家,那个利用任君的血重活的女人,红娘,把王爷陷害到塞外,战争爆发,多得是尸体可以使用。
因为切开任君的身体,看心脏居然还在跳动,就缝起来救活了,然后生无可恋也对这个世界讨厌极了,又无所去处的任君就干脆自闭,待在毒师的身边,毒师发现不管什么毒在任君身上都弄不死她——总会就一口气,留一口气,所以把任君毒死又救活,毒药解药不停研制。
炼药在山谷里,怎么可能有人烟,但是渐渐的任君长大了,从十一二岁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古代都已经是人妇了,二十七的毒师对任君从幼小时候的心疼,到长大之后的想要保护,但是毒师有一个梦想...
毒师要杀死他的师父,一个毒界的传说,一毒灭一城,一蛊杀一帝,百国都有害,死于他手中的皇帝达到十几位的毒魔。
生无可恋的任君,还没回神,还在思考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于是毒师无视任君的意愿,在任君身上试过了毒魔的所有的毒,也解开了所有的毒,还发明了更加绝的毒药。
但是这也是任君的机缘,因为不停的用药,中毒打通经络,解毒排除身体的杂质,已经是修真的炼体期而且是炼体巅峰了。
任君不是被控制无法反抗,但是精神还在麻痹之中,还被恩人兼有好感度的王爷为了救另外一个女人放光了她自己的血,再加上那个红娘也觊觎任君身上的怪异强韧之处,也就是王爷要任君放血救活的人,所以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的任君早就无所谓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在毒师谷外到处都是追杀任君的人,王爷这个小男孩根本招架不住红娘的诱惑,根本蒙蔽了双眼,直到朝廷追查出红娘是邪教的堂主,和她有勾结的王爷被打往边疆前线与敌人作战。原本是一位有望登基的皇帝,现在却过着舔人头血的日子。
再说毒师,别看他好像不拿人当人看,实际上是因为际遇的恐怖。
原本毒师的师父是追求最极致的毒的毒魔,天下第一毒魔。
是被毒魔从父母手中买去,用来做实验,用毒没折腾死,又认字又健壮,还有些聪明天分,所以被当作徒弟培养,希望养大徒弟,让他也成为毒王,和他蛊争毒术。
小孩子不懂怨恨,就算有也是针对他的父母,但是直到毒魔带着他杀了好多人,看着跟他一样,跟他父母一样,跟他们都不一样的的人,都变成一样的死人,他的恨就变成了畏惧,就从毒师身边逃走了,他发现自己的不正常而恐惧,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乎死多少人了,只在乎自己不要像他们一样死去,他想战胜的不是毒魔,而是自己的恐惧,在恐惧中窒息一般的生活。不想再恐惧被毒死的那一天,他只在乎自己的生命……
所以他必须在毒上超越毒魔,杀死毒魔,才能抵消这份恐惧。
所以他捡尸体做实验或者和将死之人交易或者和将死之人交易,甚至抓些身体强壮的恶人来试毒。
那些人的之中那些重情重义的人,为了毒师能杀掉杀害自己爱人的男人用命换,为了拿到父母的解药用命换,为了报仇的小女孩用命换……换命谷的名声,任君知道了之后,麻痹的感情被刺激了。
那之后是她第一次跟毒师交流:“没有人是不想活的,只有你,夺走了他们作为人的尊严,那是最亵渎灵魂的事情。”
然后对毒师交易,让毒师只用自己试毒,并且锻炼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强,毒必须越来越强才能见效。
必须毒死她,又必须救活,因为毒师害怕被毒师,必定研究解药。
在实验效果的观察上,任君确实是完美的,可以下毒后解剖开任君的身体观察,再缝合,也有可能脓溃成一坨烂肉,似乎只要没有被切断身体,任君都能恢复成完好如初。
直到有一次用毒之后,任君的身体失去所有生命体征,毒师以为救不回来,对于这个思考奇特,为了陌生人牺牲自我的一个小女孩,震撼过内心,再次因为她的可能死亡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内心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原本的对毒魔的恐惧。
用珍贵草药把任君腌了之后,发现不起作用,就爬遍有神药闻名的山脉,去找最珍贵的药草。
回来给任君用了这最后一味药,而这草药其实算是任君种的,因为任君能轻松到达这危险之处,任君的身体比毒师身体强多了,在王爷一起的期间还稍微学过武,直到恩仇两清之后,也是数个月之前,被追杀的时候,任君跳崖时候,被她的血浇灌...她带着微弱灵力的血浇灌,浇灌出来的,变成了灵草,灵气由外勾动原本储藏在她肉体中的灵气,重新流动。
不但重新醒来,还一举突破到炼体巅峰,半步炼气的境界。
“我确实死了……所以……”任君说到,并且两人完成了一个计划,一个能够杀死毒魔的计划,所以两人收拾收拾出山了。
在山谷中做的一切任君本来就不会怪罪毒师,虽然不知道毒师的故事,却明白毒师的潜藏的心情。
只是任君当然不会说责怪毒师对她自己所作的一切,但是毒师却从害怕自己的死亡,变成害怕任君的死亡。
他们的计划是把猛毒藏在任君的肌肉之内,不断的破坏身体提高毒素的进化,在毒魔攻击任君的时候引动毒药出身体,并且用任君的武力牵制毒魔,让他无法解毒。
逃掉红娘追杀,逃掉王爷派出的两个锦衣卫的寻找后,打听王爷被坑到边疆,准备因为和毒魔对战要完蛋,任君用信物,就是那个令牌,藏着灵气和金手指秘密的令牌,没想到令牌被护卫扣下,于是用麻药放到了整个军营的人,成功见到了王爷,拿回了令牌。
说到任君的情感,任君到底喜欢谁、不是喜欢,不是喜欢,是恩义!
找到毒魔的目标,也就是王爷,就等于可以坐等毒魔!
所以任君对毒师?或者对王爷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任君为啥非得喜欢谁,任君才是最有修仙者心理的,因为王爷和毒师都对任君心里含有愧疚,在毒魔不明行踪没攻过来的期间,任君就在军营与两人同吃同住,然后因为几年来的习惯,任君都是和毒师一起睡觉吃饭的,因为强到一眼就被看出来,她和王爷见面时就和王爷身边最强护卫打起来了,因为那个护卫在任君刚被捡回王府的时候就认识任君,但是现在的任君太强了,强到护卫也没法阻止她杀掉,所以……还以为是来讨被放血之仇的。
以前任君还小的时候,就迫害着任君的生命,无限愧疚再见到长大的任君变成了溺爱,军营里王爷有的好东西任君也有一份,如果只有一份,王爷就亲自拿过去给任君。
但是有天发现,王爷拿着好吃的去找任君,发现任君睡在毒师怀里,还衣衫不整的被摸来摸去,超级震撼,心情复杂了好几天。王爷他妈的超级少女心,再加上护卫也没告诉他红娘追杀任君的事情,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容易被红娘哄骗还幼稚,被保护的太好了。他感情很细腻,一般很温柔,但是也多疑,不过却很坦荡。
他找了两人详谈,任君解释了原因,这是要压抑毒性,作为对抗毒魔的武器,因为这个毒的强度必须在和毒魔对打的时候,毒魔被任君的武功缠住,跑不出窒息的范围,也没法腾出手解毒,因为不知道毒魔有的毒和解有多强,不知道毒魔身边有多少高手,也不知道毒魔自己的身手多强,于是干脆用这种自杀式的攻击,带上一票高手,用同归于尽方式的打法。
任君指了指自己的眼球,毒药就被埋在眼球的后面,只是缝合的伤口早就愈合得看不见了。
”放完毒药之后我整个眼球就会变成黑色,到时候还要开刀拿出来,不然我这边眼睛看东西就像隔着着一块黑色的水晶一样。“
刚说的时候,王爷刚开始觉得任君很可怜,要在身上养毒,但是解释自己的体质太麻烦,干脆说毒对自己没用,但是如果毒师不在她身边,毒性会蔓延到王爷的整个军营,虽然她不死,但你们全都得完蛋,王爷听了本来已经服气,也以为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认为两人没有什么情愫……
但是毒师不高兴了,毒师本来就珍惜着任君,任君是他心里超越生死的存在,超越恐惧的存在,看见王爷用那种想要占有,想要讨好的眼神,就每天出来和任君晒太阳,做点这样那样的……小动作给王爷看。
甚至还特别拿了个解药出来贡献给王爷,说是军队用了防毒解毒,强身健体,其实就是为了在商讨的时候一直把任君揽在手臂里,任君本来就是个放弃思考,只想能对毒师帮得上忙就好的懒骨头,摆弄什么的没有所谓,也不会说对王爷有什么感情而避讳,特别是毒师为了不让任君多想,还把控制毒性的药膏抹在手上一直摩擦。
再王爷看来就是搂搂抱抱,摸来摸去,王爷怒了,说着有重要军务就跑掉了,心思一片慌乱。也注意到了自己感情的变化……
留下一个嘲讽笑的毒师和莫名其妙的任君,感情啊……爱情啊大多都是从占有欲开始的。
为此毒师确认过任君对王爷的心意,王爷对她有救命之恩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差点死在路边是小王爷把她捡回家养着,还一起练字习武,但是这条命早就还给他了所以谁也不欠。
任君想要的其实就是活着,看看这个世界,因为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因为她也不想死亡,却也感觉不到活着,不为自己,至少也为了他人的目标,至少有个前进的理由。
内心感觉毒师似乎是债主一样的,虽然用了毒药做人体实验,但是毒师也救了她的命,还帮助她突破了境界,从他手里得到,都有一种欠的感觉,给了他的,又像是还了一样,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搭档,但是感情上总带着交易的意味,内心想着完成这件事之后,任君就会离开毒师,找到下一个人生目标。
定好杀毒魔计划之后,药师每天练完药养成习惯,没事看看任君,摸摸任君,哪怕已经不需要再做实验去给任君试毒,但是养成了随时摸摸,随时看看,掰开牙齿,翻开眼皮,把脉,把耳朵伏在任君的胸口听心跳五脏的声音,都成了习惯。任君也无视这些,谁会对检查身体的医生心动,任君不把这些当回事,但是王爷不乐意。
在终于要迎来毒魔的消息,决战的前一天。
王爷对任君说: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反正你也无处可去了,不如我们回去过日子。
任君听完,想了想:不行,我想去外面看看,带上你太累赘了。
任君确实无家可归啊,本来就是王府捡回来的孤儿,但是本来的灵魂是从现代世界穿越而来的,冷漠的现代人的亲情心没这么容易打开,所以情感不深。任君过于成熟,所以也成了被祈求牺牲的对象……
毒师与毒魔,终于在战场上见面,双方各带高手,一番打斗之后死伤逃皆有,最后还是毒师与毒魔,任君的决战。
释放身体毒素的任君,在与毒师对打的时候,神经毒素直接攻击,虽然三人都有抗性,但是混合了一些灵力的毒素从任君体内被释放出来,毒师自带解药和毒魔居然都抵挡不住!
但是毒魔的抗性比毒师更高,主要是武功高强,虽然远不如任君的身体强度,但是会的招式太多了,角度很刁钻,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毒师被自己的毒素放倒了,但是计划还在继续,不过他插着一根洗干净的猪肠软管直通肺部,保持着物理呼吸,解剖尸体这可是现代人都不敢随便搞的大事,毒师也是天下第一毒的毒魔看上的徒弟,手段自然不是普通人,虽然这个办法是任君教他的,但是达成手段需要给自己开刀,就是自己切自己。
他可不是任君的身体,恢复得变态,一切自然不可能这么顺利,毒魔也不是吃素的,这种调用毒素物理杀害他的法子,自然有别人试过,只不过别人没有这么强的武学强者能牵制他解毒,所以他干脆也放出自己的无差别毒素,因为他知道这里有个能几乎无视神经毒素影响的任君在,于是他放出了自己也没有解药的一只死掉的不知名毒蛇的毒药,炼成毒雾直接撒开,于是三人都中了一个新毒……
任君修复神经的速度比毒素麻痹的速度还快一点,但是也瞬间不能动了,回头看毒师,在身后扑通一声毒师倒下,直接失去意识,毒魔也放出狠笑:老夫一生做毒,却也没想到会有你这样的人……老夫一生已经没有意义!
就断气了。
神经毒素透过皮肤血管和呼吸循环直达全身神经破坏大脑的某些区域,在这瞬间变成植物人的毒师毒师在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任君的身体,还有那份触感,笑得时候脸颊的手感很软,很弹,虽然自己已经没有知觉了但是……记忆就却一直保留着,仿佛手中就捧着心头之人的脸,直到他生命的结束
而毒魔也死了,因为神经毒素在经历了五天五夜的不能动弹,也不能睡觉,所以她的眼里一直都是保持着毒魔释放神经毒素的时候回头看毒师的状态,所以就这么看了五天五夜。
直到身体终于恢复了能动弹的状态……首先回头,去砍下毒魔的脑袋,刺穿毒魔的心脏,才用完力气爬回毒师的身边说到。
“夙愿已了,恩仇两清,从此天地各宽阔,再会……无期。”
再起身,右眼眼球已经变成了黑色,是毒囊破碎无法排出染上的颜色,世上也再无人能开刀拿出毒囊了。
或许任君的情感终于可以开始,可是毒师的生命也结束了。所以再次失去一切的任君离开了这里,漫无目的的朝着远方走去。
————————————
毒师和毒魔死去的地方因为毒素蔓延,数年无法有人活着靠近,所以王爷也没法得知其中的真实情况,只是没了毒魔的帮助,结束了战争,掌握军权的王爷狠下心来,拿下战争的胜利,只是没了毒魔的帮助,结束了战争,掌握军权的王爷狠下心来,铲除异己,登基为帝,然后下令寻找一只眼球黑,一只眼球白的女子。
傅任君
一个被众人说没有情感的少女,一切都以合理为第一要素的十七岁女孩,穿越到了武侠世界,变成了只有六岁的孩童——
和很多穿越的主角一样她也有金手指。
她得到的金手指是一个令牌,她从另一个现代星球穿越到一个古代武侠星球,
这个令牌其实是穿越空间隧道的时候得到的隧道的垃圾,但是这是修真世界的垃圾。
修真打武侠,简直是吊着全世界的人叫爸爸,一开始她不知道修炼的事情,只是玉牌戴着,灵气可以滋养身体。所以她明明是一个小孩的身体,练武特别快,也不是很怕毒素。但是却因为救了她的恩人,需要她的血,去救一个喜欢的人,而且是她的敌人,然后任君就放血给那个人,还了恩,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小楼,就被追杀到跳江了。
但是任君没死,带着金手指就算几乎放干了血,也被温养着心脉,苟活下来。
然后被毒师从水里捞起来,毒师因为叫毒师是因为名字没起好。
是个光头。
不算坏人,但是在那个时代,解剖尸体算是十恶不赦,毒医相依,最好的毒师也是高明的医者。
虽然会解剖尸体,但是不会去制造尸体,因为可能继承皇位的王爷,被任君放火烧家,那个利用任君的血重活的女人,红娘,把王爷陷害到塞外,战争爆发,多得是尸体可以使用。
因为切开任君的身体,看心脏居然还在跳动,就缝起来救活了,然后生无可恋也对这个世界讨厌极了,又无所去处的任君就干脆自闭,待在毒师的身边,毒师发现不管什么毒在任君身上都弄不死她——总会就一口气,留一口气,所以把任君毒死又救活,毒药解药不停研制。
炼药在山谷里,怎么可能有人烟,但是渐渐的任君长大了,从十一二岁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古代都已经是人妇了,二十七的毒师对任君从幼小时候的心疼,到长大之后的想要保护,但是毒师有一个梦想...
毒师要杀死他的师父,一个毒界的传说,一毒灭一城,一蛊杀一帝,百国都有害,死于他手中的皇帝达到十几位的毒魔。
生无可恋的任君,还没回神,还在思考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于是毒师无视任君的意愿,在任君身上试过了毒魔的所有的毒,也解开了所有的毒,还发明了更加绝的毒药。
但是这也是任君的机缘,因为不停的用药,中毒打通经络,解毒排除身体的杂质,已经是修真的炼体期而且是炼体巅峰了。
任君不是被控制无法反抗,但是精神还在麻痹之中,还被恩人兼有好感度的王爷为了救另外一个女人放光了她自己的血,再加上那个红娘也觊觎任君身上的怪异强韧之处,也就是王爷要任君放血救活的人,所以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的任君早就无所谓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在毒师谷外到处都是追杀任君的人,王爷这个小男孩根本招架不住红娘的诱惑,根本蒙蔽了双眼,直到朝廷追查出红娘是邪教的堂主,和她有勾结的王爷被打往边疆前线与敌人作战。原本是一位有望登基的皇帝,现在却过着舔人头血的日子。
再说毒师,别看他好像不拿人当人看,实际上是因为际遇的恐怖。
原本毒师的师父是追求最极致的毒的毒魔,天下第一毒魔。
是被毒魔从父母手中买去,用来做实验,用毒没折腾死,又认字又健壮,还有些聪明天分,所以被当作徒弟培养,希望养大徒弟,让他也成为毒王,和他蛊争毒术。
小孩子不懂怨恨,就算有也是针对他的父母,但是直到毒魔带着他杀了好多人,看着跟他一样,跟他父母一样,跟他们都不一样的的人,都变成一样的死人,他的恨就变成了畏惧,就从毒师身边逃走了,他发现自己的不正常而恐惧,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乎死多少人了,只在乎自己不要像他们一样死去,他想战胜的不是毒魔,而是自己的恐惧,在恐惧中窒息一般的生活。不想再恐惧被毒死的那一天,他只在乎自己的生命……
所以他必须在毒上超越毒魔,杀死毒魔,才能抵消这份恐惧。
所以他捡尸体做实验或者和将死之人交易或者和将死之人交易,甚至抓些身体强壮的恶人来试毒。
那些人的之中那些重情重义的人,为了毒师能杀掉杀害自己爱人的男人用命换,为了拿到父母的解药用命换,为了报仇的小女孩用命换……换命谷的名声,任君知道了之后,麻痹的感情被刺激了。
那之后是她第一次跟毒师交流:“没有人是不想活的,只有你,夺走了他们作为人的尊严,那是最亵渎灵魂的事情。”
然后对毒师交易,让毒师只用自己试毒,并且锻炼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强,毒必须越来越强才能见效。
必须毒死她,又必须救活,因为毒师害怕被毒师,必定研究解药。
在实验效果的观察上,任君确实是完美的,可以下毒后解剖开任君的身体观察,再缝合,也有可能脓溃成一坨烂肉,似乎只要没有被切断身体,任君都能恢复成完好如初。
直到有一次用毒之后,任君的身体失去所有生命体征,毒师以为救不回来,对于这个思考奇特,为了陌生人牺牲自我的一个小女孩,震撼过内心,再次因为她的可能死亡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内心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原本的对毒魔的恐惧。
用珍贵草药把任君腌了之后,发现不起作用,就爬遍有神药闻名的山脉,去找最珍贵的药草。
回来给任君用了这最后一味药,而这草药其实算是任君种的,因为任君能轻松到达这危险之处,任君的身体比毒师身体强多了,在王爷一起的期间还稍微学过武,直到恩仇两清之后,也是数个月之前,被追杀的时候,任君跳崖时候,被她的血浇灌...她带着微弱灵力的血浇灌,浇灌出来的,变成了灵草,灵气由外勾动原本储藏在她肉体中的灵气,重新流动。
不但重新醒来,还一举突破到炼体巅峰,半步炼气的境界。
“我确实死了……所以……”任君说到,并且两人完成了一个计划,一个能够杀死毒魔的计划,所以两人收拾收拾出山了。
在山谷中做的一切任君本来就不会怪罪毒师,虽然不知道毒师的故事,却明白毒师的潜藏的心情。
只是任君当然不会说责怪毒师对她自己所作的一切,但是毒师却从害怕自己的死亡,变成害怕任君的死亡。
他们的计划是把猛毒藏在任君的肌肉之内,不断的破坏身体提高毒素的进化,在毒魔攻击任君的时候引动毒药出身体,并且用任君的武力牵制毒魔,让他无法解毒。
逃掉红娘追杀,逃掉王爷派出的两个锦衣卫的寻找后,打听王爷被坑到边疆,准备因为和毒魔对战要完蛋,任君用信物,就是那个令牌,藏着灵气和金手指秘密的令牌,没想到令牌被护卫扣下,于是用麻药放到了整个军营的人,成功见到了王爷,拿回了令牌。
说到任君的情感,任君到底喜欢谁、不是喜欢,不是喜欢,是恩义!
找到毒魔的目标,也就是王爷,就等于可以坐等毒魔!
所以任君对毒师?或者对王爷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任君为啥非得喜欢谁,任君才是最有修仙者心理的,因为王爷和毒师都对任君心里含有愧疚,在毒魔不明行踪没攻过来的期间,任君就在军营与两人同吃同住,然后因为几年来的习惯,任君都是和毒师一起睡觉吃饭的,因为强到一眼就被看出来,她和王爷见面时就和王爷身边最强护卫打起来了,因为那个护卫在任君刚被捡回王府的时候就认识任君,但是现在的任君太强了,强到护卫也没法阻止她杀掉,所以……还以为是来讨被放血之仇的。
以前任君还小的时候,就迫害着任君的生命,无限愧疚再见到长大的任君变成了溺爱,军营里王爷有的好东西任君也有一份,如果只有一份,王爷就亲自拿过去给任君。
但是有天发现,王爷拿着好吃的去找任君,发现任君睡在毒师怀里,还衣衫不整的被摸来摸去,超级震撼,心情复杂了好几天。王爷他妈的超级少女心,再加上护卫也没告诉他红娘追杀任君的事情,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容易被红娘哄骗还幼稚,被保护的太好了。他感情很细腻,一般很温柔,但是也多疑,不过却很坦荡。
他找了两人详谈,任君解释了原因,这是要压抑毒性,作为对抗毒魔的武器,因为这个毒的强度必须在和毒魔对打的时候,毒魔被任君的武功缠住,跑不出窒息的范围,也没法腾出手解毒,因为不知道毒魔有的毒和解有多强,不知道毒魔身边有多少高手,也不知道毒魔自己的身手多强,于是干脆用这种自杀式的攻击,带上一票高手,用同归于尽方式的打法。
任君指了指自己的眼球,毒药就被埋在眼球的后面,只是缝合的伤口早就愈合得看不见了。
”放完毒药之后我整个眼球就会变成黑色,到时候还要开刀拿出来,不然我这边眼睛看东西就像隔着着一块黑色的水晶一样。“
刚说的时候,王爷刚开始觉得任君很可怜,要在身上养毒,但是解释自己的体质太麻烦,干脆说毒对自己没用,但是如果毒师不在她身边,毒性会蔓延到王爷的整个军营,虽然她不死,但你们全都得完蛋,王爷听了本来已经服气,也以为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认为两人没有什么情愫……
但是毒师不高兴了,毒师本来就珍惜着任君,任君是他心里超越生死的存在,超越恐惧的存在,看见王爷用那种想要占有,想要讨好的眼神,就每天出来和任君晒太阳,做点这样那样的……小动作给王爷看。
甚至还特别拿了个解药出来贡献给王爷,说是军队用了防毒解毒,强身健体,其实就是为了在商讨的时候一直把任君揽在手臂里,任君本来就是个放弃思考,只想能对毒师帮得上忙就好的懒骨头,摆弄什么的没有所谓,也不会说对王爷有什么感情而避讳,特别是毒师为了不让任君多想,还把控制毒性的药膏抹在手上一直摩擦。
再王爷看来就是搂搂抱抱,摸来摸去,王爷怒了,说着有重要军务就跑掉了,心思一片慌乱。也注意到了自己感情的变化……
留下一个嘲讽笑的毒师和莫名其妙的任君,感情啊……爱情啊大多都是从占有欲开始的。
为此毒师确认过任君对王爷的心意,王爷对她有救命之恩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差点死在路边是小王爷把她捡回家养着,还一起练字习武,但是这条命早就还给他了所以谁也不欠。
任君想要的其实就是活着,看看这个世界,因为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因为她也不想死亡,却也感觉不到活着,不为自己,至少也为了他人的目标,至少有个前进的理由。
内心感觉毒师似乎是债主一样的,虽然用了毒药做人体实验,但是毒师也救了她的命,还帮助她突破了境界,从他手里得到,都有一种欠的感觉,给了他的,又像是还了一样,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搭档,但是感情上总带着交易的意味,内心想着完成这件事之后,任君就会离开毒师,找到下一个人生目标。
定好杀毒魔计划之后,药师每天练完药养成习惯,没事看看任君,摸摸任君,哪怕已经不需要再做实验去给任君试毒,但是养成了随时摸摸,随时看看,掰开牙齿,翻开眼皮,把脉,把耳朵伏在任君的胸口听心跳五脏的声音,都成了习惯。任君也无视这些,谁会对检查身体的医生心动,任君不把这些当回事,但是王爷不乐意。
在终于要迎来毒魔的消息,决战的前一天。
王爷对任君说: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反正你也无处可去了,不如我们回去过日子。
任君听完,想了想:不行,我想去外面看看,带上你太累赘了。
任君确实无家可归啊,本来就是王府捡回来的孤儿,但是本来的灵魂是从现代世界穿越而来的,冷漠的现代人的亲情心没这么容易打开,所以情感不深。任君过于成熟,所以也成了被祈求牺牲的对象……
毒师与毒魔,终于在战场上见面,双方各带高手,一番打斗之后死伤逃皆有,最后还是毒师与毒魔,任君的决战。
释放身体毒素的任君,在与毒师对打的时候,神经毒素直接攻击,虽然三人都有抗性,但是混合了一些灵力的毒素从任君体内被释放出来,毒师自带解药和毒魔居然都抵挡不住!
但是毒魔的抗性比毒师更高,主要是武功高强,虽然远不如任君的身体强度,但是会的招式太多了,角度很刁钻,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毒师被自己的毒素放倒了,但是计划还在继续,不过他插着一根洗干净的猪肠软管直通肺部,保持着物理呼吸,解剖尸体这可是现代人都不敢随便搞的大事,毒师也是天下第一毒的毒魔看上的徒弟,手段自然不是普通人,虽然这个办法是任君教他的,但是达成手段需要给自己开刀,就是自己切自己。
他可不是任君的身体,恢复得变态,一切自然不可能这么顺利,毒魔也不是吃素的,这种调用毒素物理杀害他的法子,自然有别人试过,只不过别人没有这么强的武学强者能牵制他解毒,所以他干脆也放出自己的无差别毒素,因为他知道这里有个能几乎无视神经毒素影响的任君在,于是他放出了自己也没有解药的一只死掉的不知名毒蛇的毒药,炼成毒雾直接撒开,于是三人都中了一个新毒……
任君修复神经的速度比毒素麻痹的速度还快一点,但是也瞬间不能动了,回头看毒师,在身后扑通一声毒师倒下,直接失去意识,毒魔也放出狠笑:老夫一生做毒,却也没想到会有你这样的人……老夫一生已经没有意义!
就断气了。
神经毒素透过皮肤血管和呼吸循环直达全身神经破坏大脑的某些区域,在这瞬间变成植物人的毒师毒师在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任君的身体,还有那份触感,笑得时候脸颊的手感很软,很弹,虽然自己已经没有知觉了但是……记忆就却一直保留着,仿佛手中就捧着心头之人的脸,直到他生命的结束
而毒魔也死了,因为神经毒素在经历了五天五夜的不能动弹,也不能睡觉,所以她的眼里一直都是保持着毒魔释放神经毒素的时候回头看毒师的状态,所以就这么看了五天五夜。
直到身体终于恢复了能动弹的状态……首先回头,去砍下毒魔的脑袋,刺穿毒魔的心脏,才用完力气爬回毒师的身边说到。
“夙愿已了,恩仇两清,从此天地各宽阔,再会……无期。”
再起身,右眼眼球已经变成了黑色,是毒囊破碎无法排出染上的颜色,世上也再无人能开刀拿出毒囊了。
或许任君的情感终于可以开始,可是毒师的生命也结束了。所以再次失去一切的任君离开了这里,漫无目的的朝着远方走去。
————————————
毒师和毒魔死去的地方因为毒素蔓延,数年无法有人活着靠近,所以王爷也没法得知其中的真实情况,只是没了毒魔的帮助,结束了战争,掌握军权的王爷狠下心来,拿下战争的胜利,只是没了毒魔的帮助,结束了战争,掌握军权的王爷狠下心来,铲除异己,登基为帝,然后下令寻找一只眼球黑,一只眼球白的女子。
『商会展…?是宴会的意思吗?』
『不,应该更像是集市吧。』
那是曾在远处眺望过的景色。
鹰隼呼啸着翱翔于努特神的裙摆之上,毒蛇盘绕底比斯的心脏,伟大的尼罗河为生者送上赠礼亦为死者带来安宁,芦苇簌簌摇曳,稻谷如同黄金的细沙,数之不尽,取之不竭。甘甜的麦酒与红石榴汁在杯中倒映出上下埃及的繁荣。少女手捧陶罐碎步而行,牛羊带来饱腹的恩惠,长者危坐向孩童们讲述着那些久远的故事,吆喝的声音宛如歌谣传唱于商人之口。这一切都理应是法老的王袍与冠冕,这片土地正是最为华美而沉重的珍宝。
王微笑着伸出手指向鹰隼飞行的方向,那是前方,也是未来。
『集市?』
塔希尔捏住结缘者外套的一角,困惑地张望四周,繁华忙碌的气氛确实与印象中的集市相符,但更多的细节又与记忆相差甚远。雷哲推了推眼镜拿着地图册翻来翻去将位置记了个大概。
『以前各国的宝物都会直接进贡给王族,然后由王赏赐给臣民,现代的王竟然这样慷慨,把珍宝发放到集市…』
『…虽然我说过现代也有统领国家的人存在,但是跟王于臣民的概念不太一样…哈…』
雷哲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这段奇妙的关系始于徒然堂与一份合约。
融化的冰块滚落发出轻微的声响,焦香浓烈的威士忌在杯中晃动,剩下的时间便在这杯酒里慢慢消磨。斯图亚特垂目盯着澄澈的酒液默不作声,他没有需要向调酒师分享的愁苦,也没有值得用香槟庆祝的喜悦,完全放空的脑子里只有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浮浮沉沉,今早在学院听说的歌剧院传闻,报纸上刊登的商会展宣传,还没有读完的推理小说…
正在此时,少女踏着这些琐碎的杂念步入视线,阳光亲吻过的蜜色肌肤,纤细曼妙的身姿与纯白的衣裙,蛇形的黄金臂环与孔雀羽的流苏坠,尽管是一位美丽的小姐但她仿佛是从书画中走出来的人,与这里格格不入,她恰好就落座身旁,缀着金饰的脚踝轻轻悠荡,为何谁也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呢?
『新加坡司令。』
斯图亚特屈指点了点桌面,将这杯追加的鸡尾酒推给身旁的小姐,她露出了一个惊讶的微笑,端起高脚杯啄饮一口调成鲜红色的琴酒,点上水泽的双唇微动
『谢谢,那么我将这个小小的故事作为回礼…传说拉神将眼睛交给了女神哈托尔,于是司掌爱情与美丽的女神化身为残暴的塞赫梅特屠戮大地,直至拉神用石榴制作的美酒浇灌大地,误以为这是鲜血而饮醉的女神终于停下了暴行。』
描画着浅色妆容的眼尾勾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你能看见我,请跟我来吧。』
稀里糊涂地接触了各种新事物,只能庆幸雷哲.斯图亚特平常得过且过,敷衍接受各种问题的态度在这里居然起了正面效果,至少没有因为颠覆整个世界观导致严重失眠的程度。不过显然,其本人对于得到了一枚有自我意识的护身符这件事,依然没有什么实感。等待解决的问题当然还有一大堆,但眼下的当务之急似乎是如何弥补家精与结缘者之间相距千年的空缺。
雷哲拿起一块巧克力喂给塔希尔,少女惊喜地鼓起脸,拉了拉他的袖子。
『这个醇厚的风味,太好吃了!!这是什么啊?』
『巧克力。』
『巧…巧可…?啊呜。』
又一块裹着草莓的巧克力送到嘴边,塔希尔自然不会拒绝这些美味的贡品。少女的好奇心在这里像是无法装满的容器,还没逛完一圈,雷哲已经捧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零食。他能够感觉到扯着外套一角的细微力道,也能够感受到从塔希尔手心传来的温度,连喂食的时候指尖拂过唇角的触感也如此真实,雷哲经常会忘记她是接近于灵体的存在。
『乌拉。』
『嗯?』
『前面是埃及展,要绕开吗。』
斯图亚特不否认自己是个迟钝且不擅长打交道的人,只是在带一个古埃及人去看埃及展这件事上感到微妙的别扭,但塔希尔歪了歪头回答。
『为什么要绕开?去看看吧,我的故乡。』
那些奇怪的违和感豁然开朗起来,埃及和古埃及终究是不一样的,底比斯璀璨的古代文明已经化为残缺的石像和立于沙海的金字塔了。他想起塔希尔在见面时讲述的故事,现在大概已经没有人会拿麦酒和石榴汁来举办祭典以供奉哈托尔女神了。然而他也不知道如何向塔希尔解释这些,闷声半天终于还是妥协。
『…那就去看看吧。』
少女一如既往对所有的事物都感到好奇,趴在展柜前皱眉研究了半天,嘟囔着
『这个安可架…唔唔…做的真像…』
『赝品?』
『应该是的,我没能从那上面感觉到任何令人怀念的气息…』
『…从文物价值上看,这里出现真品的几率不大。但是对你来说…这些无论做的多像都是无法重现的辉煌吧。』
『…谢谢你带我来。』
『你…还想吃巧克力吗,那边好像有巧克力冰淇淋。』
『想!我们快走吧!』
少女转身一手挽着结缘者的手臂,一手指着那边的展览馆,那是前方,也是未来。
【不破之】
<序章>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85292596/
<第一章>到现在都没画完所以算了
<第一次支线>太难看了所以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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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乙女一二三】
<序章+第一章>https://m.weibo.cn/5354035546/4474798849557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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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在铲了哈哈,我是划铲王
干啥啥不行滑铲第一名!!!
夕落那边已经尽情撒糖了所以这里就没让洛斯塔实际出场诶嘿,以及和苍叶家的搞事小本本的互动
若是纯粹的只是作为一只家精的幸福日常能够一直长久下去就好了
以下正文
啊,春天。轻飘飘的、稍稍暖或是说微微凉、总有些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躁动的季节。少女的心就如这一季节下不知不觉间已经绽放的花蕾那般,在晚风里雀跃着。
芙洛丽亚轻手轻脚地起身,为自己在薄薄的睡裙外披上一件单衣,从储物间里抱出了先前藏好的一个小包裹后,来到了远离卧房的窗口前。若是问这样莫名还有些微寒的夜晚为何要离开温暖的被窝,离开可爱的亲爱的身边放弃多享受会儿她的体温和睡颜,那自然是为了更加必要的事情而忍痛割爱。
少女正在准备礼物。
当然,今年情人节早在她们相遇之前就已经过去,也没到洛斯塔的生日,更没有什么需要庆祝的节日。但是想要送出一份自己的心意又何必依靠一年里零星的那几个日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哪怕只是想表达些好意,都得找个借口才能撑住自己的面子那般。迷迷糊糊的家精哪里懂得这些,她单纯的只是想为那善良体贴的爱人送上自己的十足的谢意、百分的好意、还有每日都要满溢而出的爱意。毕竟她的亲爱的是这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也是一直以来最好的。
原本稍显空荡的餐桌边很快便有了一把新置的椅子,橱柜里被双倍了的餐具充盈,有两双拖鞋则随意地散在了夜晚的床尾。这间屋子不再只是单纯落脚歇息的地方,而是切实地变成了属于人类洛斯塔和家精芙洛丽亚的小家。
最开始的芙洛丽亚满脑子都是想要帮上给了她这么个家的洛斯塔的忙。从打扫卫生到料理三餐,完美的新娘自然应是要把这一切都打理妥当的。
“我是不是又搞砸了,亲爱的……?”
芙洛丽亚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抹布递给正在冒着呛人黑烟的烤箱前查看的洛斯塔。就像之前几次那样,后者没有多加责怪,只是询问有没有受伤,然后轻车熟路地修复好了有些老毛病的器械,并帮着一起打扫干净房间、收拾了还泡在水里的衣服。事后一起享用幸存下来的食材时,她还夸奖了芙洛丽亚做的果酱很好吃。
总之家务这方面要慢慢学习。原本一心只想要做美丽完美的花嫁的少女褪下了对于做家务来说过于累赘的蓬松衣裙,在洛斯塔出门工作学习的闲暇时间里,近乎寸步不离地跟着管理员婆婆学习如何料理家事。
努力终是有所回报,虽说还不会太多的样式,但过了一个月后也能天天用热腾腾的饭菜和整洁的家来迎接亲爱的回来了。但这还不够,或着该说只是基础中的基础。更何况亲爱的似乎看起来总是很累的样子,时不时地忘记一些事情或是走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作为她的伴侣,那就应该为她分担苦恼。还想帮上更多的忙。
——最终少女得到的答案,便是送出一份能够表达心意,让她的所爱多少能够振作起来些的礼物。
今夜月光正好,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拂面的晚风也很舒服,若是仔细去辨别的话,还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季节迫不及待地传递来的暖意。芙洛丽亚撑着窗台愉快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拆开了那份小小的包裹,里面都是些琐碎的布料与针线。
“感谢您,祝愿您幸福安康,日后我会将借用的东西原数奉还的……!”
少女对着月光祷告。既然是要拿来作为惊喜的礼物,这些材料自然是不可能麻烦亲爱的去筹集,而是芙洛丽亚从管理人婆婆那里“借”来的。深受作为文明守法的普通好市民的爱人影响,芙洛丽亚自然也是在牢牢遵守着符合常世的“理”。她不易察觉地帮老人做着家务,顺便拿来练习,付出了“相应的劳动”后才取了些被遗忘在阁楼一角的旧衣物等物件回来。要说拿这些碎布料能做的东西也不多,一旁粗略绘制的草图上是绸带与色彩鲜艳的装饰花的组合。
两人的休息日时常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会挽着手出门逛街,寻觅街边店铺里的精致甜点,或是在影院里互相依偎。路过那些夺人眼球的商铺橱窗时,女学者在存款允许的条件下,从未吝啬过为芙洛丽亚购入新的衣装、可爱的糕点、或者一条十分搭她那双翠绿双瞳的发带——这些对于家精来说绝非必要的事物——而她本人却从未要求过什么。哪怕芙洛丽亚兴奋地在街边小摊挑了一顶做工精细又实惠的牛皮帽,用以往她绝对敌不过的闪亮亮的热切目光加以注视,劝说着这顶帽子绝对适合她。洛斯塔也仅仅是摸了摸芙洛丽亚的脑袋,一如既往欣喜又温柔地道着谢,然后在店家察觉到异样之前把帽子给还回去。
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打扮自己,也不会有毫无理由的克制,可洛斯塔就是一直那样,把她的长发盘起,身着一丝不苟且朴素的制服,扣严她的贝雷帽。长此以往,芙洛丽亚有些困惑又微妙的有点生气。但那点微不足道地怒气也总是在随后落在微鼓的脸庞上的亲吻、或是一口绵软的甜点之后烟消云散。
单纯的家精忘得很快,尤其是那些不开心的、不好的,但她也清楚有些事是要记牢的,尤其是关于自己的亲爱的。那抹困惑总是萦绕在芙洛丽亚的心头。少女明白自己有很多事还搞不懂,也许她永远都没办法搞懂。不过她明白就算是爱人之间也并非需要完全知根知底,而洛斯塔确实是有秘密的,没有秘密的人毫无心事的人很少会那样执着于什么。
就算一直不知道也没事,自己只需要去做自己能够做的事就可以了。比如像现在这样纠结着试图亲手为亲爱的制作一件饰品。
少女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一丝丝的兴奋与甜蜜混杂进了这声叹息里。正当芙洛丽亚打算开始手头的工作,有什么旋律在引诱着她仰起头,于是她察觉到了在视野上方的边界处似乎有什么正在晃动。
【蜜糖的味道或许会引来早醒的夏虫。】
芙洛丽亚仰起头,眯起眼,仔细的观察那个以某种节奏正在晃动的事物。再三确认之后,就算再怎么怀疑也只能是现实,芙洛丽亚看到的是一双孩子的脚。
“…………???”
果然这世界上令人想不明白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
而比起在原地费劲心思地去用贫瘠的脑瓜思考,对少女来说还是直接行动来得更快。芙洛丽亚放下了手里的杂物,撑着窗框就把身子探出去了一半。
“坐在那里——很危险的——!”
芙洛丽亚用尽量大声、也应该不会吵到邻里和正睡着的人的声音,对着屋檐上的孩子提醒道。对方听到了呼唤,于是就那样轻飘飘地离开了原地,它落了下来,着在了窗沿。
“晚上好。”
同为非人之物,不难察觉彼此的身份。而这反应在芙洛丽亚身上则更明显,因为此刻坐在窗边的孩子显然是比自己要更加——
“等下、这不是受伤了嘛!!”
察觉到了什么的少女心急地喊出声,无暇去顾忌是否会因此叫醒屋内的人,或是面前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有着不该属于孩童的斑驳的手,那些裂痕甚至一路向上蔓延至整只手臂,这怎么能让人不心疼。芙洛丽亚轻声的询问着那些不知是否是伤的痕迹痛不痛,然后取出了那些她辛苦攒了好一会儿的布料替面前的孩子包扎。
或有碎花、或是色调鲜亮的丝织品缠上孩子的胳膊将其保护起来。而那孩子至始至终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这些对于它来说不过繁重的累赘的布料,在少女还不怎么灵巧的双手下给它打上了一个有点歪的蝴蝶结。
“对不起,我还不是很擅长做这个……”
芙洛丽亚不好意思地捏着自己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试图观察对方的反应,便和正歪头打量着自己的它对上的视线。这让她更紧张了。
随后,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抽气。
El a ty ria fairytale cotton
Os di as eer tel ttil
Di a my rre merry maid cottom
Os di as go del ttil
像能扫空一切不安的清澈歌声在夜色中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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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丽亚记得,自己不久前似乎是做了梦。做了一个听着夏蝉的如细雨般的歌唱,和什么人一起欢快地起舞的梦。
那天早晨自己被亲爱的在窗边叫醒,本来还在紧张准备的惊喜要就此败露,然而小包裹不知为何不翼而飞,材料也只能从头攒起。不过因此惊喜没有被提前揭晓,就结果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那梦中的旋律久久的萦绕在少女的心头,并不时地会想要借由嗓音冲出脑海与唇舌的桎梏。就连在那混乱的夜晚,在那呼吸交错着的奔跑之中也是如此。
芙洛丽亚不知道自己正拉着洛斯塔逃离具体的什么。她只知道那是危险的,是涉及到了她的爱人一直以来所怀抱着的秘密的事物,但若是会演变成这样的话,她甘愿永远地什么都不知道。
啊,自己是这样的无力。如此无力的自己,为了保护所爱之人,能做的究竟还剩下什么呢?
歌。它的歌。恋人的歌、爱的歌。那也便是自己的歌。
E vol fog nos sre vol fog nos
Ya dll ag nis anna wi ho
Ti so te vol peel so te vol
E nim fo e vol as I ti
唱吧。热烈的、热情的、热切的。
芙洛丽亚想着洛斯塔的笑、想着杂菜汤的味道、想着那个夜晚的月光、还想着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这些依旧敌不过她手心里能感受到的那份颤抖,只是这点轻轻地摇动便足以让少女心碎到落泪。
脸上的温热迅速地消散在了晚风里。无助又弱小的家精在此刻能做的,仅仅是为她的爱人,献上那或许能扫空一切不安的曲调。
做假电工证【V 亻言:b58168z】可以专业制作证件【V 亻言:b58168z】【诚信制作,真实可靠,欢迎咨询】中新网6月沧州承德20日电 据外媒报道,当地时间19日。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南京石家庄太原呼和浩特哈尔滨长春沈阳济南南京合肥杭州南昌福州郑州武汉沙广州南宁西安银川兰州西宁乌鲁木齐成都贵阳拉萨海口无锡徐州常州苏州南通连云港淮盐城扬州镇江泰州宿迁高淳江阴宜兴张家港常熟昆山海安如皋东东台大丰兴化靖江姜堰泰兴杭州宁波温州嘉兴湖州绍兴金华衢州舟山台州合肥芜湖蚌埠淮南马鞍山淮北铜陵安庆黄山滁州阜阳巢湖六安亳州池州宣城福州厦门莆田三明泉州漳州南平龙岩宁德南昌景德镇萍乡九江新余鹰潭赣州吉安宜春抚州上饶济南青岛淄博枣庄东营烟台潍坊济宁泰安威海日照沧州承德秦皇岛唐山保定廊坊邢台嘉峪关酒泉临夏白银天武威张掖平凉庆阳宝鸡延安兴平咸阳铜川渭南汉中榆林长治大同阳泉朔州临汾晋城忻州运城晋中包头赤峰 鄂尔多斯 呼伦贝尔密 喀什吐鲁番石河子崇州西昌都江堰商丘新乡信阳许昌济宁临沂淄博泰安枣庄日照咸宁湖北 武汉十堰 宜昌鄂州黄石襄樊荆州荆门孝感黄咸宁 随州 恩施 仙桃 天门 潜江 随州 恩施 仙桃 天门 潜江
那天晚上,索菲亞·查普曼決定穿上她最為滿意的裙子和大衣去參加舞會。等她化完妝時,乳娘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站在她房間門口敲了第四次門。
“小姐,那小子已經來了有半個鐘頭了。”
“叫他再等會。”索菲亞站在她的鏡子前,開始挑選合適的女帽,紅色的太張揚,黑的顯老氣,她有點挑不過來,“他沒急吧?”
“倒是沒有,坐在客廳裡看書呢。您看我要不要給他點喝的?”
最後她挑了一頂紫羅蘭色的,這正是令她滿意的答案,她在鏡子前擺弄了一下帽子,覺得合適,於是便高聲回到:“不用,到了晚上有他喝的。”乳娘似乎明白過來什麼,很快就下樓了,從樓道傳來中年婦女重重的腳步聲。
索菲亞又花了點時間檢查了一番,才算打扮完了。等她輕巧地走下樓梯時,乳娘已經點了燈,她的舞伴蓋因尼斯·坎貝爾坐在沙發上,正看著一本雜誌,看到她來了,抬起眼睛來笑了笑並起了身。
蓋因尼斯·坎貝爾身材高挑,一頭紅髮,時常瞇著眼笑,給人種狐狸似的感覺,但你要是和他對視,他又會用年輕人真誠的眼睛看著你,正因如此才不會叫人覺得猥瑣。他出身英國,是哪個沒落貴族的小兒子,至於具體是哪個,索菲亞並不在意。她也知道,蓋因尼斯身上出過不少流言蜚語,可哪個都沒鬧大,以至於到後來人們都忘了他所謂的緋聞對象是誰,不僅如此,這些緋聞還為他本人平添了點奇特的魅力。誠然,他不是最佳的舞伴候選,可也不是最差的,至少在索菲亞能接觸到的人裡可以排個亞軍。
“在看什麼?”索菲亞問他道。
“這個月的《克萊爾》。”蓋因尼斯答道。
他們上了車。乳娘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索菲亞看著她黝黑的皮膚化成路燈下一個剪影。蓋因尼斯話不多也不少,恰好叫他們不至於限於尷尬沉默的境地。等他們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天已黑魆魆的,蓋因尼斯為她開了車門,好叫她不必。
“挽著我的手。”索菲亞說。
“遵命,查普曼小姐。”他照做了,但兩人身體間恰好隔著一拳的距離。他們受到宅邸主人歐文·達德利的招呼,迎接他們的還有侍者手上的香檳,前者很快就對這兩位年輕的客人失去了興趣,轉而招待其他人了。此時,第一支舞還沒開始。
“你哥哥亞伯拉罕為什麼不參加舞會?”索菲亞因為酒精洩了口氣,她倚在希臘柱上,匿在蓋因尼斯身後。他們倆看著處在門口的達德利和招呼來的客人。來人也是一對舞伴,女人黑髮,帶著一頂漂亮的帽子,男的還很年輕。
“藝術家天生內向,不過我想,他本想邀請一位小姐的。”蓋因尼斯眨眨眼。索菲亞不大相信,但這話聽起來頗為受用,她因此稍稍恢復了些活力。
“那他該親自來,而不是讓他的弟弟過來代替他受氣,他的畫怎麼樣了?”她問。
“來靈感了,去了康尼島。”蓋因尼斯側過臉去,望著不遠處喜形於色的達德利,“那位小姐是?我第一次見。”
“是太太,霍爾·詹姆斯先生的夫人,她開了一家帽子店,我的帽子也是從她那裡買來的。很漂亮吧?”索菲亞道,她的男伴聳了聳肩。
“確實漂亮。”
那兩個初來乍到的客人進了舞廳,詹姆斯太太走路的步子十分優雅,像只高傲的貓,達德利則是隻聒噪的鴨子。至於年輕男伴,看起來雖然清秀,卻沒什麼存在感。
“當真?”
“嗯,人和帽子都是。”蓋因尼斯說,索菲亞被逗笑了,她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蓋因尼斯,前者沒收了她的酒杯,讓侍者拿走了。
“聽說她在和她丈夫鬧離婚呢。”
舞會已經開始了。詹姆斯太太的男伴欠下身去,邀請他的女伴起舞,兩人的動作自始至終帶著種生分的遲緩。蓋因尼斯意識到那份距離感反倒使她顯得更為高貴,又或相反,因為她本身的高貴而產生距離,畢竟,人怎麼會因為同伴的生分而顯得高貴呢。
“怎麼說?”蓋因尼斯問索菲亞道。
顯然,他的女伴精於此道,但偏要裝作一副不甚了解的樣子,好留下一個好印象:“我平時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這件事是從我朋友那裡聽到的——詹姆斯先生沾花惹草,給詹姆斯太太丟臉了,可那位太太也不甘示弱,一來二去鬧得啼笑皆非。”
“可她看起來並不像是丟了臉的樣子……罷了,並不重要,您願意和我跳舞嗎?”蓋因尼斯伸出一隻手來,隔著手套吻了索菲亞的手指,後者咯咯笑著應了他的邀請。
“當然樂意。”
他們進了舞池,蓋因尼斯引導著索菲亞在人群中起舞,他跳得快活優雅,在那些隨著音樂地甩動四肢的美國人中顯得獨樹一幟,把舞伴也襯得粗俗。索菲亞緘默不語,頻頻踩上他的腳,不知是因為技藝不精還是出於報復。
在不協調的小號頻頻衝破薩克斯風的旋律後,蓋因尼斯開始放慢腳步。他不經意間瞥到了站在酒席上的太太。這次有了點新發現,一是詹姆斯太太的頭髮其實是暗紫色,只是因為光照容易看成純黑;二是她的高貴一般來源於神秘感,一般來源於一個他未踏足過的領域——兩者常被混同,但本質上相差甚遠。
他的好奇還未滿足,詹姆斯太太的視線便追了過來,這讓他出於禮貌移開了視線。恰巧,索菲亞踢了一腳他的小腿。蓋因尼斯並未追究,他照例以一拳的距離若即若離地環著索菲亞的手臂,兩人從舞池的中央旋轉著來到無人注意的角落。
“你哥哥,亞伯拉罕他擅長跳舞嗎?”索菲亞問,她在最後一段薩克斯風的獨奏中轉了個圈,他配合著做完了一切,隨後樂聲在一聲犀利的長音中戛然而止。顯然,這才是她真正關心的問題。
“沒我擅長,但也不錯。”蓋因尼斯眨了眨眼。
“你太惹眼了,搞得我有點緊張,於是跳得更糟。罷了,待會兒要是有人邀請我,我就繼續跳。”
她散伙的信息已經傳達得很明顯,他也就沒必要糾纏了,更何況他本就是為了頂替自己的哥哥邀請一位小姐才來的。蓋因尼斯於是走出了舞池,他聽到薩克斯風和小號變得更為悠揚。在明亮過頭的燈光下,詹姆斯太太還站在那兒看著舞池,她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種虛浮的微笑,一如隔著一層薄霧。
蓋因尼斯深吸口氣。或許他該去問問那位太太——很難描述清楚是什麼驅使他這麼想的,間歇是一種自我毀滅式的好奇心。如果他被拒絕,那也無甚不可,當然最好是被接受。她沒跳第一場,但氣質應該會很適合交際舞。蓋因尼斯這麼想著走了過去,在那位夫人面前鞠了一躬。
“詹姆斯太太,請讓我邀請您共舞。”
“不需要用那個姓氏稱呼我,那太生分了。”她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多爾瑪麗,他們通常這麼叫我,當然……只是太太也可以。”
他意識到她並不喜歡那個姓氏代表的含義,這反倒讓他產生一種怪異的歸屬感:“那麼多爾瑪麗小姐,請讓我邀您共舞。”
他伸出一隻手,多爾瑪麗答應了他的請求,女人的指尖帶著股淡淡的煙草味兒,但並不像那些男子的煙味那般味道粗俗,反倒有股甘甜的香氣。在達德利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又一首新舞曲演奏了起來。他們跳得很緩,像在熟悉彼此,又像似曾相識。他環著多爾瑪麗的臂膀,在對方裙擺的旋轉中意識到了什麼。
他知道他對她的好奇源於哪兒了,二十四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不光是出於她的神秘。他生在歐洲,見過無數故弄玄虛的吉普賽人,滿腹經綸的神父,還有那些因瘋狂而無法理解的人,他們都是神秘的,但她不同。常人神秘是因為他們是未經開墾的處女地,而她本身便處在另一個世界。即便他再探尋下去也不會找到什麼結果,他有這種預感。
在不斷盤旋的音階、在逐漸趨於高潮的旋律中,他看到她的眼睛,她也在看他。多爾瑪麗有雙奇異的綠色眼睛,或許是之前離得太遠了,他現在才注意到這點。他聽到有人在驚呼窗外遙遠的煙花秀有多漂亮,可他並不那麼在意了。
“您的眼睛很漂亮。”他說,幾乎是句脫口而出的無心之言,多爾瑪麗笑了笑,拉著他的手完成了一個漂亮的旋轉,她跳得很好,優雅又充滿生氣,並不像一般的美國貴婦那般單純地隨著樂曲擺動手腳。
“抱我。”多爾瑪麗命令道。
“那您能只看我嗎?”他笑著討價還價,卻還是照做了。多爾瑪麗的腰沉在他的手臂上,她看向窗外的夜空,潔白的脖頸因為舞蹈的動作成了長弓似的曲線。在她身後,龐大多彩的煙花頻頻綻開,卻奪不走一點他的眼神。
也在此時,管樂到達了樂曲的頂峰,隨後便極快地衰弱了下去。人們在一場舞內飽脹的感情就像戳了氣的氣球那般消失了,又是短暫的休息,舞會的男女們再度互相交換起自己的舞伴。
這可能不妙。他想,多爾瑪麗鬆開了他的手臂,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前。他朝對方鞠了一躬,並吻了多爾瑪麗的手。隨後,他意識到有什麼自己的胸袋裡多了些什麼東西,他急忙將其和胸袋圈一同取了出來,卻看到意料外的東西。
那是一張名片,上面寫了一間衣帽店的地址,除此之外,就只有“多爾瑪麗”的署名。他呆呆地看了會兒那張名片,一抬頭卻看到那位神秘的太太已經走遠了。正當他愣神的時候,達德利用粗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後背,即便相隔不近也能聞到酒氣。
“蓋因,蓋因,來不來玩賭酒飛鏢?”
“當然。”
他坐上沙發,在一夥醉意盎然的紳士間笑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將空了的酒杯給了侍者。跟著一同脫手的還有達德利遞來的飛鏢。
那一擲正中靶心。
亞伯拉罕的腦袋被他打得碎爛。
人是死透了,一點呼吸都沒有了,用亞伯拉罕自己的話來說,死得不能再死。當然,亞伯拉罕現在也沒什麼話可說了。他低下頭去看著那具尸體,有些想發笑,但天氣太冷了,笑容在半途成了雙唇間一道扭曲的縫兒。
大街上冷冷清清,什麼人都沒有,夜色恰好成了塊骯髒的遮羞布。他在黑暗中看了一會兒那東西臉上的血窟窿,想起曾經還有人稱呼這東西為美男子——曼哈頓的太太小姐們似乎挺喜歡這張臉的,尤其是查普曼小姐。他常聽到有人稱讚這張臉有貴族氣質,可當一個人的五官上有個大洞的時候,再有氣質倒也看不出了,更何況亞伯拉罕的雙手不會再作畫了。這還不夠,他又用刀子破壞過了亞伯拉罕的五官才稍稍放了點心,這個行為並沒有給他什麼特殊的感覺,只讓他想起前幾天在晚餐前剁過的肉。
他甩了甩手套。晚冬讓尸體僵得很慢,可最初的血已經乾了。早些時候,他費了點力氣把他哥哥那頭被貴婦們讚賞的銀色長髮剃了下來,現在看著尸體光溜溜的腦袋,他開始覺得自己手藝不錯,或許可以考慮哪天去學學剪髮,畢竟理髮師永遠不會失業。他頗為幽默地為自己加上旁白。
他把石頭綁在曾是亞伯拉罕的肉塊身上,將之推入河流。隨著一聲激起浪花的巨響,尸體完全隱匿在夜晚奔騰的水流中,一如沉入黑暗本身,一同消失的還有他投在河上的倒影。
“晚安,做個噩夢。好好在地獄畫你的油畫吧,我的兄長。”
他又能睡個好覺了。
*和本传时间线产生部分冲突
*喝高了神志不清写的精神世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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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彼此都默契得选择避免交流和视线接触,任由空气中停滞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们彼此舔舐着自己的创伤,哪怕向对方暴露了弱点却又互不干涉。
唯独只有一方和缝线纠缠不清或是另一方触不到止痛药时才会产生短短的交互,以及更为简短的道谢。
但冷战在当夜被迫终止,这间狭小的公寓只有二楼才有着一张单人床罢了。两人对这问题闭口不谈,像是会突然凭空出现新选项。
Zed坐在沙发的一端,从脚下早已延伸出了电子树根,而唯一的养料只是一壶浓咖啡。而Ryan占据着沙发的另一端,靠着电子移动端上的文字躲进了另一个世界而无暇顾及所处的现实。
这是两人再熟悉不过的相处,只是这次中间隔出的空位宛如隔着无形厚墙。
不知是谁先提起了烈酒,但也如同之前不可避免的交流一般。只是简短的提议,像在终端机输入的一条指令等待着固定的回答。彼此了解酒精只会减缓伤口的愈合,但短暂麻痹神经与意识是两人正所需要的。
冷飕的客厅不适宜入眠,而整理,不,这都是些不需要的。
正如同二人互相搀扶着踏上阶梯时,黑客把楼道侧栏悬挂的屏幕中闪烁着的安排表抹除一样,这都已经是不再需要的琐事。
带着酒气的呼吸消耗着窄小空间中的氧气,让气体带上醉意。高热的皮肤被被单遮盖而进而发烫。他们都知晓对方的伤口,距离近到只需伸出手带着足够的恶意去按压、去抠挖,让温热的血湿润指尖和掌心,足以让对方感到二度创伤钻心似的疼痛。
但只有熟悉的呼吸,心跳和温度,先是在被单下不小心的肢体触碰,随后是似有似无得试探。最后干脆就着酒意触碰上了指尖与手臂。
Ryan叹了气,被窗外的车声遮盖而过。与其说是拥抱了人,倒更像是搂紧了自己的回忆。他贴近了对方的身体,一时错失了时间观念。他仿佛又触到了仲夏夜的温度,而不是掺着血味的呼吸。
他早已知晓了自己失去了那份怨恨和愤怒,如今只是一切怒意停歇后留下的火山灰。疲惫得任由自己被一切情绪覆盖,而那也渐渐变成坚硬的壳罩住了他,或是困住了他。
唯独在梦里能瞥到一角隐藏的内在,在硬壳之下,布满血管又淌着脓血的柔软组织依旧抽动着。
那些仇恨伴随着亲密,而拥抱的同时又把旧痂撕裂。
你会梦到什么,黑客问道,近乎耳语仿佛幻觉。
全部。而这是他的回答。
他们从未聊起过夜晚,只是跟随着自己潜意识的需求。
重复着简短的寒暄,咖啡和金酒,电子日历上不断被划下的日期,悬挂屏上的信息早已被打乱搁置。
伤口总有愈合的那天,而疤痕会永远停留。
第三方暴动的那晚他们做了。
好几年来的第一次,彼此忘记自己的阵营和过去,短暂放弃了思考而跟从了本能。
而窗外的骚乱和暴动都与他们无关。交叉的灯光成为肌肤间的色调变化。
第一声爆炸的火光照亮了Zed隐忍的表情;Ryan的痛哼与窗外的一声短促的哀嚎共鸣。
开着吧,让窗开着吧,他说道,声音近似呢喃;却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Zed亲吻着他本该空洞的眼眶,用满溢到扭曲的恋情与恨撞击着。彼此的双手交握时,Ryan左手上那黑色的菱状小碎片的表层浮起,缠绕上他的指尖和手背。不会感到被划伤,而只是像接触的部分被容纳进了一部分。温度的拟态早已失衡,他像是握着一双冰冷的义肢,但那金属般的温度也逐渐被他捂热。
当躯体被换了多少的时候,人会不再是自己?
当什么时候,忒休斯的船其实早已不复存在?
唯独这,Ryan没再给予他回答。只有临近窒息的一声哽咽,和左眼眼眶的温热液体。
*琢磨角色定位的短篇,有概率变成废稿
“你当然有权利拒绝,Ryan。”
“我看上去像是还有退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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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an眨了两下左眼,把呈现在虹膜上的HUD显示给暂时关闭了,至少不用再盯着那串不断出现的水温过高警示。他仰起头任水下淌,让视线被流水蒙蔽。他举起左手挡在眼前,浴室暖黄的光线从指缝中穿透洒下,他眯起眼睛用右手抚上左手。沾湿了的皮肤,手背上的筋络都摸上去栩栩如生。左手贴近了嘴唇,他吸允去了手背上的水,被犬齿刺穿的皮肤的确能感觉到疼痛,但没有血滴更没有咬痕,只有拟态失去稳定后的菱块碎片在皮肤上短暂斑驳露出黑色底层,又逐渐翻拟出原本的肤色。手背上完好无损。
他放任了一声叹息,被水声覆盖。
“您有一条短信留言。”
Ryan蹙了下眉,知道这公寓的通讯频的现在唯独只有一个人。他滑动了显示屏上的自动播放键,但自顾自得继续向着原本要去的方向走去,径自穿透了酒吧老板投射在客厅中的身影。
“Ryan,这里是Samuel。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不喜欢被打搅晚上的时间?”
“明知故问,”Ryan答道,哪怕明知这只是一条单向通讯。Samuel的脚步跟随着他一起走到了厨房,他拉开储物柜从里面取出了一瓶金酒以及倒扣在桌面上还带着水气的酒杯。
“但我实在忍不住担心你的近况,不介意来酒吧小酌一杯吧?”
他轻哼了一声,在杯中酒里加上了冰块,转过身靠着柜台,金酒的杜松子味顺着喉咙流下。他隔着酒杯中半透明的酒液看向虚拟成像,Samuel的身影被液体扭曲。
“你有事想拜托我。”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两侧的话同时说道,Samuel的身影做了个摊手的姿势,“我相信你记得来这的路。”像是他已经同意要去似的。
信息就此停止,短暂到惜字如金。成像消失后公寓里仅剩下的光源只有电子钟的呼吸灯闪动着。
Ryan深吸了一口气,直到肺部再也无法容纳才呼出。他随手把剩下的小半杯酒精倒入水池,半融的冰块在金属面上撞击发出了细小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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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清晨的酒吧早已没剩多少人,除了角落里偶尔坐着的落寞身影隐没在阴影中。Ryan本该会是其中一员,但是他现在更乐意待在自己的公寓里享受静谧的独处时光。
“是什么荣幸让老板亲自为我调酒。”他走向吧台,却谨慎得选择了靠近出口的座位。
“怕我毒你,你大可不接下这杯酒。”Samuel的面前放着一杯金汤力,而酒杯杯底下压着一张名片。
“我难道有选择余地吗?”
“放尊重点小子!别拿你对你父亲的那套冲我来,”老板倏然厉声说道,但很快柔和了下来,“难不成是我惹到了你的起床气,如果是那我道歉选了这时间点。”
“你可以这么说。”他还是接过了酒杯,但暂时把那张名片留在了原处,“我不是打手,如果你想让我帮你解决竞争对手恐怕我爱莫能助。”
“我需要你做你擅长的那些就够了。”
“呵,我以为你的情报网已经不足以被撼动,更不需要其他人的协助。”
“这可是双刃剑,孩子(son)。这对于我的所处位置也同理,这拘束了我能做的选择。”
“你需要一个能替你做脏活的人。”
“我需要一个处在第三方势力灰色区的人。”Samuel看着Ryan把酒杯一饮而尽,他把名片向着他的方向又推了几寸,“你愿意吗?”
“我像是还有退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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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还有退路吗?”他说道。
Ryan原本应该空荡的袖管和左半身依然有着完整的肢体,但是却格外陌生,属于幻觉的疼痛链接在了别处已经消失的点。近几日他已经逐渐适应了手臂上因失衡而产生的悸动涟漪。唯独恼人的是它像极了猫科的尾巴一样容易暴露主人的情绪。
但空荡的眼窝却没有这么容易适应。
几层纱布之下空洞的眼窝深处仿佛还有着未痊愈的创口,阵阵的疼痛伴随着心跳和脉搏,几次让他夜半浑身汗湿痛吟不止,仿佛凿子敲穿了那骨层,渐渐刺入脑组织。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保持意识清晰但无法移动得度过眼部植入手术,是的Samuel,我当然明白。”
“哪怕只是有小概率损伤记忆。”
“是的,毕竟我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可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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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老板擦拭着酒杯的杯壁说道,“你还在诊所的时候。”
“没想到你还记得。”
“所以你的眼睛适应得怎么样了?”
Ryan把按着卡片一角滑到自己面前,上面的名字他并不熟悉,但是这情况并不会保持多久了。
他眨了两下眼睛,“你的心跳现在一分钟124下,瞳孔收缩。你居然会紧张?你是在担心我不会接受吗?”
“我没指望你居然会先用在我身上。”
Ryan哼笑了一声,把纸片收进了风衣内衬中。
“我难道有选择吗?”
傍晚微凉的空气降临在城市中。位于住宅区附近的上杉剑馆在结束授课后,更显安静。朝生留下来帮忙收拾,她在搬最后几个坐垫时,转头看见上杉海斗站在门口的木地板上,似乎是在望着院落中的秋色。
“师父?”朝生走过去。
上杉海斗微微转身看了她一眼,翘起嘴角,又转回身去。“刚刚阿真说今天不能派车过来了,我送你回去吧。”
“一起回家吃饭吗?”
“嗯。”
笑容在朝生脸上绽放开来。有阵子没有一起吃晚饭了。欧亚几最近超级忙,即使他不去新盖好的千玺塔办公,而是在哀川会总部开会,他们就住在别馆里。阿真还是会因为没有时间,直接在办公室里休息。
说实话朝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欧亚几总是会忘记吃饭。按说仁侠联的旧属下们还是很会照顾人的,但最近似乎舍弟们也在各忙各的。
总是跟哀川会对着干的大阪川崎联合最近似乎很不安分。而自家的舍弟头武斗派们也不肯跟菅原好好配合。“菅原会长最近格外难办。”连真岛都这样说。朝生都不敢去打扰。
想到又可以和阿真还有海斗师父同桌吃饭,朝生自然开心的不行。
“好耶!师父,我们去买寿司吧!”
“哦?是有什么好庆祝的吗?”
“因为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呀……再说……嗯……”朝生皱起眉头使劲儿想找些值得庆祝的事。“今天我连续打败信玄第24次了!”
“喂!我有听到!!”内馆传来信玄的喊声。紧接着又是故作可怜的声音,“不过能让师父和朝生以此吃到寿司我也值了——泪!”
海斗终于憋不住,从鼻腔里冲出一声笑。他提高声音,故意用信玄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准了!”
“哈哈哈,师父,那我先去淋浴准备回家了,我妈又催我了。”信玄的脑袋从门旁露出来。她眨眨眼。
“嗯,” 海斗点点头“辛苦了。”
“辛苦了——”朝生拖着嗓子装出一副敷衍的腔调来。信玄朝她做了个鬼脸,回了招呼便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更衣室里。
海斗垂眼看看朝信玄背影悄悄吐舌头的朝生,微笑起来:“对于不肯放弃,一直挑战你的对手,要珍惜哦。”
“真的很麻烦诶…”朝生双手叉腰用鼻子出气。
海斗不知怎么的笑出声,“当年我也跟父亲说过同样的话。因为钦悟和阿真也每周都会向我写挑战书。”
“诶!欧亚几和papa?”
“嗯,他们是唯一没有半途放弃的人。直至打碎了我隔绝于人的屏障。我小时候非常别扭,根本不知如何与人正常相处,他们是我唯一的朋友。”
朝生却看见海斗脸上露出那种寂寞的表情来。钦悟最终也离他而去了,而阿真…一消失便是10年,海斗也曾以为菅原放弃了他吧。
也许因为从小被领养的原因,朝生总是能很快察觉到人们的情绪。她能敏锐的感到身边的人突如其来悲伤或疲惫,紧张于那种细微的感情变化,从而思考自己是否让人不快。也许这是某些寄人篱下的孩子特有的习惯。就算菅原真对她再好,这种担心自己被再度抛弃的恐惧本能都是存在的。心理医生这样对上杉和菅原讲过。
海斗觉得某些方面朝生和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很像。她总是害怕自己不够优秀,而自己则在先前的人生里一直思考自己是否太没用,因为不够强,无法留住朋友。在那巨大的天才和自傲面具下,是谨小慎微的不自信。
“师父,我也能当师父的朋友!”
海斗惊讶的转过脸,看着一脸严肃的朝生。
“谢谢朝生。”但你和阿真是更重要的存在,是我的家人。他想道。
比起Nina,朝生时而露出的那股倔强的神情,真的很像钦悟。虽然皱着眉头,可是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却流转着温柔。海斗对菅原真出手干涉他人人生轨迹的做法非常不满,但他不得不承认,菅原一直以来对于他们的判断都是对的。他和朝生这样的人,并不适合菅原真所处的世界。而正因如此……看清这些,想要保护他们的阿真,岂不是更加不适合那里吗?
海斗太清楚,菅原真身处其位只是因为想要替他们挡住背后的怪物而已。并不是他自己契合于洞口的形状。
白痴菅原真。上杉海斗在心里骂道。
院落里的风吹落被夕阳染红的树叶。花朵早已凋零了。年少时那汹涌澎湃的感情,终是要用一生来偿还。他笑笑,用手推了推朝生的脑袋,催她快去换衣服。小丫头荡着耳侧的辫子蹦蹦跳跳地跑向更衣间。
菅原真并没有回到别府,连凉介都在外出办事。听说干部会议刚结束不久。海斗又等了一会儿,看着朝生如坐针毡的样子,心里知道她想去找菅原真,又怕嶋野还没离开。从小菅原就靠用嶋野来吓唬她以防她挑食。
“我陪你去吧。”
“师父是救命恩人—” 朝生简直快要感激地流下泪水。
哀川会总部 会长办公室内,菅原真清晰地感觉到一滴汗水从发际线边缘顺着额角滑落到腮边。终于离开了…咻。他松出一口气,胃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但如果在嶋野面前露出不适的表情一定会被抓到把柄。
他用手撑住额头想休息一下,“北原,帮我问问平松和白井在大阪那边事情怎么样了。”
“是。老大,不过,大小姐和上杉先生好像准备过来了。”
“什么?”菅原真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同时也意识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竟然已经这么晚了…”意识到小弟仍然在门口待命,他说到“你先去吧。” 便拉开抽屉寻找胃药。这些平常都是白井凉介那小子负责的,如今没他在身边还真是不习惯。
虽然这几天心力交瘁不过朝生冲进来喊他欧亚几的时候菅原真还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安慰。
上杉海斗跟在朝生身后走进来,撇了一眼他杯子里的东西,皱起眉头。
老毛病了,看来海斗还记得。
“我说你,当个黑道会长也太没尊严了,饭都不会好好吃吗?”
“哎…最近……”
“不要找借口。”
“是,上杉大师。”
“拍我马屁也没用。”
“我哪敢。”
“我讨厌自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变成个老妈子,我讨厌自己老妈子。”
“哪里,我倒挺喜欢的。”
菅原真淡定地抬起折扇接住了海斗的手刀攻击。
“33和欧亚几好幼稚。”朝生评价道。“我们今天买了寿司哦!”朝生真是个好满足的小孩,菅原真想。不过自己当年也是因为不愿麻烦养父母很少提出要求。因此他总是格外注意朝生有什么需要,以免她不愿自己开口。所谓的'因为自己缺失,总能更快察觉到别人需要什么'这个技能在方方面面都帮助了菅原真。
喝完药,便同朝生和海斗走回别管进餐。
久违的轻松气氛让三人都很开怀。
上杉提起朝生的赫赫战绩,菅原真便又露出那副自豪的傻爸爸嘴脸。
因为天气转凉,不一会儿朝生便在被炉里睡着了。菅原和海斗坐在拉门前看着那棵满树枯枝的樱花树。
“你胃不舒服就不要喝酒了吧。”
“有什么关系,是热的。”
“你这家伙,最近怎么回事……”上杉横了他一眼。“顺说,今天送朝生回来的时候,有些令人在意的视线啊。”
朝生作为菅原真的养女,受到宠爱已经是远近有名的事情。而帮派势力的斗争中,绝对少不了威胁和制约。想要用朝生来要挟菅原真的事绝不在少数,得了,就连真岛都接到过绑架朝生的口信。“老大吩咐的事,怎样都会去做”连狂犬也不例外。但菅原真一向做事滴水不漏。这8年间,他也没有允许任何人真的成功过。不管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还是真的想威胁朝生的生命。而朝生似乎也非常明白这些问题,她从未抱怨过每天接受组员的接送。
但每当这种迹象发生时,菅原真还是感到愤怒不已。“都说了有事直接冲我来,真是群没种的东西。”菅原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水的夜色蔓延在庭院里。上杉的神色却平静而淡漠。“嘛,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条件就要接受同等的压力。每个人都是如此活过来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好好守着她。”
菅原真反倒垂下眼睛,上杉惊讶地在他微醺的面庞上看见羞愧。“我很抱歉。对不起……”
“突然的道什么歉啊。”
“钦悟的死,我一直感到蹊跷,因此派人调查。”
“这件事我知道,你最近奇奇怪怪的,难道跟这事有关?”
“最近真田彻查到钦悟死前接到的项目是关于千玺塔的…”
“?!你们那座千玺塔?”
“没错。让我以决定性胜利坐上会长位置的…那块土地。决定建立歌舞伎町最高建筑的决策……也是经由我批准。这说明,造成钦悟和Nina的死的……”
“喂,别乱说,阿真。”
“罪魁祸首,也许正是我。害朝生这样的我,怎么会有资格作为他的父亲存在?在得知了这件事后,我实在是无法原谅自己,海斗。”
菅原真不知不觉的微弓起脊背,他紧紧抓住自己的前襟。黑道会长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阿真?” 准是又胃痛了,海斗想。
“我没事…”菅原却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的清酒。
海斗一把夺过酒杯,里面的清酒撒了他们一身。他啪地一声将昂贵的瓷器放在榻榻米上。一把拽住了菅原真的衣服。对方有些惊讶地望着他。那眼里的,是泪水吗?
“你知道这事多久了?”
“三星期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
海斗的质问低沉又压抑,大概是怕吵醒朝生,但菅原却仍能听见其中的颤抖。
“她跟在我身边并不安全,你应该带她走。但是我…我已经无法离开你们了。我无法下定决心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我可能间接导致了钦悟的死。”一滴泪水不易察觉地从菅原的左眼滚落。在黑暗院落的一边,几乎被夜色遮盖的毫无痕迹。但海斗还是清晰的看见了,这辈子他也没见过这男人流泪。不管是受伤还是病痛,又或者遇到艰难之事,菅原真都是他们之中咬牙忍耐的那一个。
所以他一个人,在这种痛苦里纠结了21天。看着眼前支撑他全世界的孩子,却充满了愧疚。这是怎样的地狱。海斗却从心底里涌出疼痛的怒火来。“你这白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说过要跟你一起调查…”
“抱歉海斗,我想你也会再次憎恨我。”
“我从没有憎恨过你。”
“这样啊,像你这样正直又克己的人,我这样的邪道果然还是难于揣度。”菅原真的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现在想把我推远你才是太小看我了,菅原真。”
“……”
“你的花招我早见识过了。再者,究竟要不要留在你身边,是否憎恨你,应该是朝生自己的决定。就像我和钦悟都是靠自己选择,想要帮助你。”海斗放开了菅原真的衣服,高档的和服在被用力的抓握后那细小的皱褶逐渐舒展。一如菅原真在惊讶中缓缓睁大的眼睛。
“还没有查明的事就不该胡乱揣测。如果是你支持的项目,令钦悟丧生,那也是他凭自己的意志最终选择了想要接手这样的任务。依我看,以钦悟的智商绝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危险。从他和Nina拟定的遗嘱里让两个孩子被分开收养就能看出他的考量。尼尔森他们直接带着琉生出国了吧,你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几乎立刻给朝生换了姓氏。”
“是这样没错…”菅原的视线再次顺着海斗的,落在枯枝上。一如自己荒芜的心。
“你做的很好了阿真。我想那孩子很爱你。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就不要随意下定论。我们都知道…你、我、钦悟之间的感情。”
“哼,我还真是没用。”菅原真整理好衣服,似乎又回到了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你不必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你知道吗?偶尔依靠一下别人也无可厚非。”
“我只是,不想让她或你接触这些丑恶的东西…”
“……”
“但你说的对,这是朝生的权利,如果她会憎恨我,我也毫无怨言。但我一定会查出钦悟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时候如果她选择离开,你可以带她走。”
“钦悟选择的是你…阿真。”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导致死亡不是吗?菅原真想道。
爱一个人有千百种的表达方式,他并不是一个太会抒发感情的人。他和海斗在这件事上一向都逊色于钦悟。“我是真心想要守护她的。”你们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明,这被月色照亮的黑暗,就是我的全部。菅原真想。
泪水浸湿了被炉的布料边角,朝生紧闭着眼睛,她蜷缩身体,在秋凉的空气里紧靠着身边唯一的一簇温暖。
第二天,菅原真在房内的矮几上看见了朝生的字条。刚劲秀丽的字体一看便是出于女儿之手。
「我不在意先前的夜晚如何,但和亲父共赏的今夜,月色很美。」
我想那孩子很爱你。
钦悟永远是我们中更懂得如何看出并表达感情的那个。
“这是你给我们的救赎吗?钦悟?”
菅原真将纸条收进抽屉中的暗格。
年少汹涌澎湃的感情,终是,要用一生来偿还。而我希望那不只是一生。
同菅原真的第一次见面
所谓的身份
究竟是他人的误解还是自我的认知呢?
年幼的朝生更加理解了父亲,同时也是自己的心情。
钦吾觉得女儿最近特别黏他,不知道为何,不过他很享受这一点就是了。总比以前出门的时候说着“爸爸我多爱你呀~爸爸抱!”一进家门就变成“臭爸爸好妈妈!”要好多了吧……
最近菅原真来京都办事,难得有空,准备约他一起泡个温泉,叙叙旧。朝生可不乐意了,一定要跟着。
“可是爸爸和阿真叔叔都是男人啊,朝生只能穿泳衣和我们一起去混浴哦。”
“有什么关系嘛…”朝生撅起嘴来。
“你就带她去吧。”妈妈笑着说,“朝生想跟你待在一起呢。”
“那么琉生也要一起吗?”
“琉生要留在家里还是去温泉?妈妈一个人会寂寞哦。”
才4岁的琉生点点头,“爸爸,拜托了。”他说道。
“诶?”琉生也想去吗?钦吾倒不算特别惊讶。
“姐姐,就拜托您了。”
“哎呀,琉生在担心姐姐呢!”Nina一下笑开来。
自己收拾好了行李的朝生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一下亲在琉生脸上。“要好好吃饭呀,琉生。”5岁的姐姐像个小大人一样严肃地说。钦吾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我们明天才出发哦,朝生。玩具也不可以都带着。”
“哦?朝生小姐吗?”
那是朝生第一次见到菅原真,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西装,苔藓绿色的领带,站在黑色的轿车外面等着钦吾。菅原看到站在门口的Nina微微欠身行礼。
“菅原真叔叔您好。”朝生学着他的样子鞠躬说道。
“不用连名带姓都叫出来,朝生。”钦吾憋不住笑起来。“只要不叫坏叔叔就行。”
“朝生小姐真可爱啊,我都羡慕钦吾了。”菅原一副不准备理会钦吾调侃的样子,笑眯眯地接过朝生的迷你行李箱。“有毛绒玩具要拿出来吗?坐车要几个小时哦。”朝生点点头翻出了她的兔子娃娃。
朝生不吵也不闹,一直扒在窗边看风景。钦吾有时问她喝不喝水,她才回过神来跟大人搭两句话。
“Papa...”
“怎么?”
“你怎么认识菅原叔叔的啊?”
“唔…我们从小就是邻居哦。”
菅原真点了点头。
“一起在剑馆练剑,是当时最厉害的…!”
菅原真哈哈大笑起来“你就别吹牛了。”
“这是事实啊…虽然被海斗打的超惨…”
说到这里钦吾突然停下了。朝生看见菅原真垂下眼睛,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你和海斗…还没和好啊。我觉得过了这么久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不是这个问题啊,钦吾。我擅自改变了他的人生选择。任谁都会感到生气的。”菅原摇摇头,“可是我不为此而后悔,这就是我的问题。没有愧疚就不能被原谅。”
“你的方式确实有很大问题。”钦吾歪过头撇了他一眼。“你得承认你的方式不对,虽然结果看起来是好的。但你要知道,选择永远是有的,你可以用上百种不同的设计去建造一栋房屋,也许结果都能得到安全舒适的建筑或美丽的外观。你就觉得你用的那一种是正确。但建造手段也是成果的一部分,它是包含在最优效果里的。你能懂我的意思吗?阿真。”
“我永远能懂你是什么意思。”菅原看了他一眼,“也许你说的没错吧…”
不过朝生可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只觉得这个叫海斗的人,大概挺重要的?因为爸爸和菅原叔叔都露出那种怀念的神情来。
“明后年我要接个东京的项目了。”钦吾靠坐在车载沙发上,他伸手摸摸朝生的脑袋。“到时候一定要把你和海斗约出来吃饭。你们俩都给我好好反省。听到了吗?不许找借口不来。”
菅原真盯着钦吾看了一会儿,好像吃顿饭要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朝生觉得有趣。然后看见这位,似乎位高权重的叔叔缓慢得眨了眨眼睛,对着钦吾顺从地说到 “好。既然你这么说。”
钦吾点点头,看起来心情很好。
虽然这聚会最终也没能实现。
“小兔子听不懂了!”朝生皱着眉头有点生气地抓起布娃娃的手拍了拍钦吾。傻爸爸笑起来,把她抱到腿上说“那朝生也和我们一起去。让你见见当年真正的剑道天才?”
“我也可以学吗?”
“哦?朝生想学剑道吗?”菅原也抬起眉毛来。
“想!”
“你根本还不知道剑道是什么东西吧,朝生…”
“不知道!”
钦吾露出无奈的表情来。菅原真哈哈大笑。
因为要穿泳衣,朝生在房间就换好了衣服,外面披着旅馆最小号的浴衣仍然太大了的她,衣摆在走廊的木地板上拖拖拉拉,钦吾看着她兴奋地抱着浴盆直往前冲,赶紧追了上去,喊着“跑慢点儿,别摔了!”
到了才知道,菅原把整间温泉旅馆都包下来了。大概是因为黑道有纹身的缘故吧…钦吾没有说什么,能享受一整间旅馆也很棒不是吗?他可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这可是阿真啊…做到黑道组长他还是阿真。钦吾脑袋里出现他们几个在道馆勾肩搭背的画面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大概是会一直改变的吧,那家伙看起来沉稳了许多,也多些了钦吾不愿多想的气息。但钦吾在言谈中还是能感觉到从前的他。
“爸爸要去换衣服,你要先进去找菅原叔叔吗?不许先下水哦。”
“好!”
尾音还没结束朝生就消失在了门帘的另一头。钦吾叹了口气。
朝生先前并不知道菅原是干嘛的。毕竟菅原真的司机还有店老板都管他叫“总裁先生” 。然后她看见了站在池边上检查酒具的菅原。他背对着门口,背上铺展着神奇的图案,绚烂的孔雀羽毛蔓延过了整个背部,中央是一个眉目低垂,神情温和的佛像。看起来挺像菅原叔叔本人的…朝生想到。
“!”
“哦?朝生来了?”菅原转过脸来,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自己纹身的事,有那么一会儿他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
“叔叔…你背上是画吗?”
“这个叫做纹身,朝生。”
“为什么爸爸没有?”
菅原走近她,他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朝生不知道吗?叔叔是黑道哦。”
“黑道?”
“可以说是一种职业吧,用些比较特殊的手段来工作。”菅原笑起来。“不是什么光荣的职业,等朝生长大了就知道了。”
“像电影里那种吗?”
“居然看过黑道的电影吗?”菅原眨眨眼。“我要批评钦吾了。”
“是我半夜起来偷看到的,里面的人都在打架。”
“噗…”菅原笑起来,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电影里那些凶巴巴的家伙。“朝生不怕吗?”
小姑娘摇摇头,“我觉得叔叔的纹…身?很好看。”
“谢谢朝生。”菅原心想,虽然自己问的不是怕不怕纹身…不过看起来是没事了,不愧是钦吾的女儿。
“是孔雀吗?”
“是孔雀明王。”
“我可以摸摸看吗?”
“嗯。”菅原坐在石头上转了个身。感觉到小心翼翼地被碰了一下。他忍住笑意“想听孔雀明王的故事吗?改天讲给朝生听吧。”
“想听!”
“朝生!爸爸来咯!阿真?”温泉附近已经积攒起雾气来,冲完澡的钦吾走了进来。他一把抱起朝生。“哦?在研究阿真的纹身吗?”
见他这幅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菅原摇摇头站起来“我还以为你已经跟朝生解释过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纹身嘛。”
“我说的不是这个。”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钦吾眨眨眼,甚至朝他吐了一下舌头。
“走了,准备进去了哦朝生!”
父女俩叫着“哇!水好烫哦爸爸!”“哦!好棒!一会儿就习惯了,忍耐一下~”
“阿真!有清酒吗?”
“在这儿呢。”
菅原真毋自笑起来。“我来了。”他唰地跳进池子里。
“哇!你几岁!”钦吾被溅了一脸水,朝生开心地笑着在水里手舞足蹈起来。
三个人泡的浑身舒爽,准备回楼上的房间看看夜景。听说明晚有烟火。正往楼梯口走时,却听见了不小的说话声。这里除了他们应该只有旅馆老板一家和菅原真的司机才对。钦吾和真对视了一眼。
走过去才看见是当地的两户人家,带着老小来泡温泉。老板努力解释着这里已经被人整栋租下,却引来不满的争论。
只要泡澡的时间错开就好,两户人家并不算多。钦吾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真。菅原真看了一眼趴在钦吾肩膀上的朝生,又低头看了看两家人中的小孩子。心想有些同龄人也总比跟两个大叔在一起好玩些吧?便向老板点头同意允许他们入住。
店老板点头说道“给您添麻烦了,菅原总裁。”
似乎是名叫户井的村民撅了撅嘴,嘟哝道“果然有钱的总裁就能随意占用整间温泉旅店啊!”
被老婆提醒后便哈哈笑着说“哎呀,我们乡下人说话直爽,总裁不要介意哈!”
菅原真笑笑没有回答。朝生却清晰的看见爸爸的眉头皱了起来。
朝生撅撅嘴,有点不高兴。她非常喜欢菅原叔叔,而有人对他出言不逊,令她不快。可爸爸说过小孩子要对长辈讲礼貌不可以直接顶嘴。她便在上楼时悄悄趴到菅原耳边请他别生气。菅原真哈哈大笑起来,说朝生是个有气量的大小姐,自己一定会为了她加油。
♨️
作为姐姐,朝生的交流能力和照顾人的能力都挺不错,很快便跟4个孩子玩到了一起。其他三个都年龄偏小,其中一个叫做玉绪的姑娘最大,只比朝生小一岁,红扑扑的脸蛋,扁平的小鼻子,看起来很是精明。大概本想作为孩子王带领大家玩耍,却没想到被朝生抢了风头。
那种既觉得朝生的想法很酷,又不想要让她称心如意的态度非常矛盾。
今天小孩子们在棋牌室里发现了麻将桌。四个孩子装模作样地坐在桌前,学起大人的样子来。当然没有人真的会打麻将。朝生想起扑克牌来,于是提议只要遇到相同的图案就算好牌。谁打出的“对子”多就算赢。如此简单易懂的计分方式受到了孩子们的一致同意。
不过不知为何朝生面前那两条麻将似乎被人刻意摆放成那样,随手翻开来就是相同的牌。她欢笑着接连不断打出“对子”。
本是无关紧要的小游戏,但在不服输的孩子眼中却不同。在其他两个孩子露出崇拜的眼神时,玉绪终于爆发了,她大声喊道“凭什么你就一直赢呢!”
朝生惊讶地眨眨眼,“诶?只是因为碰巧…”
“规则也是你定的,麻将根本就不是这样玩的!”
朝生抬起眉毛,看出了她的意图。
“规则是事先就定好的,你也不会正确的玩法不是吗?”
玉绪被堵住一口气,脸比平时更红了。她露出不甘心的表情,然后大声喊起来:“妈妈——!”
朝生眼睁睁看着一脸愤怒的玉绪在家长们冲进来的同时眼泪喷薄而出。
啊,啊…也是一种本事呐。年纪小小的朝生想到。
爸爸和菅原叔叔应该不在附近,他们大概在内室没有听到。来的只有户井夫人和其他两家的大人。看见哭泣的女儿忙不失地安慰起来。玉绪抬起一只手直指朝生,“她欺负我!就因为年纪大!呜!她吼我!”其他两个孩子吓得不敢说话。
户井夫人转头看了看朝生,露出一副勉强地微笑来,“哎,小姐,你是大孩子,应该让着点妹妹,怎么可以起争执呢?”
“她只是因为玩游戏输了而已…”朝生解释道。
“是你自己乱制定规则!不信你问大人麻将是不是这样玩的!”有了大人撑腰的玉绪立刻有了底气。不一会儿,户井先生也来到了现场。
朝生倒完全没有害怕。她企图解释,不过大人似乎没有兴趣听她讲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所感兴趣的只有'玉绪哭了'这件事,而这件事的原因是朝生。
并不是每个大人都像爸爸妈妈或者菅原叔叔那样愿意认真听小孩子说话。朝生想到。
她本不太在意玉绪有没有装哭这件事,但是在户部先生说出“女孩子不要这样野蛮,让着些妹妹”之后。她看见玉绪悄悄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怒火突然窜上了她的小脑瓜。
凭什么大人的规则就是必须遵守的?凭什么我不可以制定规则?为什么我赢就是野蛮?为什么我解释情况就是辩解?只要示弱就可以赢得同情吗?
一连串的问题,模糊地涌进她的思绪,当然许多事还不是年幼的朝生能够理解的,但是这种模糊的不公和欺压已经令她足够明白“不甘心”是怎样的感觉。
「我愿意维护和礼让的,只有我自己的弟弟琉生而已。」朝生想到。
委屈甚至没有让朝生的眼眶有一丝湿润。
“是她不讲理,凭什么我要让着她?”她回答到。
大人们没想到她敢顶嘴,全都惊讶了。
“一直是你一个人赢!”玉绪再装不下去柔弱,她冲朝生喊到。
“那只是你牌太烂而已。”朝生抄起手臂。
“真是野蛮,被惯坏的有钱小姐…”户井说道。“总裁就是能为所欲为啊,孩子也一样。”
“喂!请你不要说菅原叔叔的坏话,要不是他允许,你们也不能来这里泡温泉。”
“你这孩子!”户井夫人一把护住玉绪,脸上堆出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哦?朝生赢了游戏就是以大欺小,你们一群大人围攻一个孩子就是主持公正吗?”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朝生扭头,发现菅原真站在她身后。爸爸并不在。菅原的声音甚至语带笑意。只不过,同跟爸爸还有自己说话时不同,那声音里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跟凶狠。
朝生被抱了起来,菅原真用一只右手把她举在肩头。朝生不用再仰着头同大人们说话了。
“钦悟有些事要办,我刚回主厅才听见声音。”菅原用稍低的声音同朝生讲话,语气十分温和。
朝生点点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菅原叔叔。大家都不会玩麻将,所以制定了简单的规则一起玩。玉绪她不肯服输,如果不喜欢规则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提出呢?而是到我赢的时候她才开始不满。最后还因为说不过我把家长叫来了。”
朝生清清楚楚地向菅原讲了来龙去脉。菅原很认真的听完了。“嗯。我认为朝生没有错。但是要记住,没必要因为小事的输赢得罪难缠的人。”
“喂!你说谁是难缠的人!”户井先生叫起来。他气的直喘,但仿佛终于找到了挑衅的导火索,可以发展成大人之间的矛盾了,他嘴角勾出不自觉的笑容,像极了告状成功的玉绪。户井夫人伸手象征性地拦了一下丈夫,责备地看了一眼菅原真。仿佛一切都是因为他在挑衅。
“户井先生,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确实是非常讨厌的做法,但真正可悲的是自己为自己贴上标签,不是吗?”
“你说什么?”户井快步走过来,看起来是想揪住菅原的浴衣领子,但是被菅原真一把抓住了手。“不要吓到小孩子,户井。”菅原真仍然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省去了敬称,户井似乎终于感觉到了语调里的凉意。他想撤回去无奈手腕被抓住了。
“放开我!你想打架吗?!”
朝生抓住菅原真的衣服,有点不服气地说“我不会害怕的!”
菅原真哈哈大笑着放开了户井,对方因为一直在向后扯动手臂,摔了一个趔趄。
“了不起朝生,只不过你看,玉绪已经快要吓到真的哭出来了。”
“噗…哈哈哈!”朝生跟着菅原一起笑出声来。
“你!”户井因为没站稳撞在了麻将桌上,麻将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倒是真有点吓到了朝生,她睁大眼睛看过去,正看见丢了脸的户井气急败坏的冲过来。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菅原真害怕户井的冲撞波及朝生,所以他稍稍转身,用双手把朝生护在身侧,在转身时,他一脚踢向身前的椅子,金属扶手椅哐啷一声倒在户井面前,对方的速度过快,没能来得及绕过,被椅子绊倒的户井失去平衡,手在空中一阵乱抓,一把扯住了菅原背后的浴衣领口。这下可好…
朝生听见布料撕破的声音,以及爸爸叫自己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见站在活动室门口目瞪口呆的岩波钦悟、倒在地上嘴张老大的户井先生,他手里还抓着一片破掉的浴衣。还有……她抬头看看菅原真的脸。
菅原真叹了口气。转头对着钦悟仿佛痛定思痛地说 “……我可以解释。”
“你……你你你是黑道!”
准备过来帮户井的另两家人立刻停下了动作,他们看着菅原真破掉的浴衣下,露出的孔雀明王。长大后朝生才知道,若只是一般舍弟很少人敢选择这样的图案。而纹身的色泽纹样也显示着在黑道中的地位。
“准确的说,是你们自己坚持要入住这间旅馆的。虽说我不太喜欢对老百姓出手,但既然我包场,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在哀川会的地盘上。”菅原真把朝生交给钦悟。干脆将浴衣的袖子脱了下来。这下整个纹身映在了众人眼里,蓝绿色,铺展的孔雀羽毛,以及那眉目低垂的佛像,此刻透出危险的气息来。
“哀…哀川会……” 即使是京都的居民,显然也听说过东京的哀川会组织。
“菅原大哥(Aniki),算了吧,虽然这次你带的人不少,但这种货色不值得你动手啊。”
听见钦悟的话,朝生清晰的看见菅原真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嘛,说的也是。我只是觉得他一家都在这里,解决起来很方便。”他紧握的拳头松开了。
地板上的户井倒吸一口凉气,他挣扎着还没爬起来嘴里就嚷嚷着“对不起啊菅原先生!对不起!是我们不懂事,对不起大老爷!大小姐!”
“……”菅原真没有理会他,只是转身往游戏室外面走。身后如期传来求饶声——
“我们马上就收拾行李离开!实在对不住…”
户井夫人有点责怪地推了一下玉绪,并手忙脚乱地去扶地上的丈夫。那一刻,玉绪大概突然了解了更多自己的父母。
“岩波,帮我去要一件新浴衣。”
“好。我陪你一起。” 钦悟显然是不懂黑道的规矩。他抱着朝生追了上去。菅原有点好笑地想,若真是作为小弟,可该帮组长都去办好才是。他用手指顶住嘴唇,避免自己发出笑声。
回到房间后,朝生向爸爸讲述了来龙去脉,同时听见隔壁收拾行李的声音。钦悟允许朝生打开窗户,她看见三家人慌慌忙忙离开了。户井玉绪甚至抬头看了朝生一眼。十几年后她的相貌朝生已经快要淡忘,那不甘心的眼神让朝生至今难以从记忆中抹去。她本不想让事情这样收场。
“抱歉扫了兴,本想有同龄的孩子可以陪陪朝生,想来我们这样的大叔也很无趣。
习惯用权威来压制别人是我不好,本来不想叫朝生看见的。”
菅原真换好了衣服跟钦悟一起坐在茶桌前。
“胡说什么呢,明明是阿真维护了朝生,对吧?”钦悟接住跑来趴在自己膝盖上的朝生,帮她拔开好像小狗耳朵似的辫子。
“这种人啊,就算别人平等对待他也于事无补,惯于给自己贴上下人的标签和把自己封在没有锁着的笼中是一样的道理。他们不明白定义自己的并非身份和标签,而是自身的行为。阿真没有出手就保护了朝生才是最了不起的吧?对吧?”
“对呀,他们仗着自己是大人就欺负我呢!”朝生撅起嘴,“但是爸爸,为什么你叫菅原叔叔'aniki'他们就害怕了呀?”
菅原真笑出声来,“是啊,钦悟,再叫一次我听听。”
“哈?闭嘴!被组里的人叫的不够吗你这家伙。我只是假意配合!你可比我小月份好吗?”
菅原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朝生第一次见他和爸爸这样。
“哈哈哈哈我就要听你叫。”
“你别顺杆爬啊,菅原真!”
“厚?真敢说啊手下败将岩波钦悟!”
两个人不一会儿就发展成了在房间内推手这样幼稚的剧情。朝生在一旁无奈地叹气起来。「mo—究竟谁才是小孩子呀。」
但是看见爸爸这么开心的样子,她也忍不住笑的肚子酸痛。这可比跟什么同龄孩子在一起要好玩多了。
晚间泡完温泉出来,钦悟神神秘秘地从身后变出一小把烟火来,原来之前说的“有事要办”是偷偷去给朝生买烟火了。朝生开心地接下了4人份的烟火,直至天空上绽开不远处的夏祭烟花。她开心的坐在钦悟肩头。在不小的爆炸声中,她听见爸爸转头对菅原真说“谢谢,阿真。”
菅原真的脸被夜空里的光芒照亮,他回答道,“是我该感谢才对,钦悟。”
“你和海斗,在东京等我吧。”父亲转头望向夜空中绽放的花火,朝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猜测那一定是充满暖意的笑容。“终于快要实现了,我们的梦想。”
“是啊。”
「我想要再次,在阿真脸上看见那样幸福的表情。」
朝生这样想着。她才不管什么黑道还是村民,极道能不能幸福这种事。
第一卷·第一章
硝烟四起,血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唐墨的瞳仁……
“原来,战场的天空是红色的啊”唐墨倒在鲜红里细想着。
“阿墨,你把眼睛睁开,你看看我,我是小白啊!阿墨!”耳边不断传来的嘈杂的声响迫使着唐墨睁开了眼睛。
“阿墨,我命令你把眼睛睁开,阿墨!不要丢下阿姐!阿云已经走了,阿姐只有你了啊!”唐澜看着怀里满身鲜血的唐墨,泪止不住地流着。
“大将军,睁眼睛了....”
“快去请叶大夫来,动作快!”“快去啊,还愣着作甚!”
“哦哦...我这就去。”
“阿姐...对不起,阿墨以后...可能都..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唐墨将手轻抚向唐澜的脸庞。
“阿姐,我好累,让我先睡会。”唐墨说着,眼睛缓缓地闭上,积蓄在他眼角的泪水也终于落下了....
“小黑!!!”这最后一声呼喊在他耳边浸微浸消。
唐墨在漆黑的广阔无垠中,提着那走马灯。
“墨儿,来,到母皇、父君这来,来。”
“不,不,阿姐和白球在找我,我要离开这。”
“这有什么不好的!离开?你做梦,哇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不,你们不是我的家人,不是。”
“不是!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瘴气!离我远点!”
这里的一切仿佛没了生命似的,黑紫色的浓雾弥漫了大地,遮掩了眼野,什么都看不见......
唐墨漫无目的走在荒芜中,试图走到尽头……
“阿墨,快醒醒,别睡了,我们快到了哦”唐澜挠了挠阿墨的肚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阿姐,你可别挠我……我痒痒了。”唐墨讨饶道。
“嘘,小声一点,被你们母皇发现了,可就完了。”那男子白皙的脸庞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神,柔和地看着他的孩子。“一会要乖乖待在马车上哦,不许乱跑。”
“嗯,知道了,父君。”那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答道。
“吁~~”马车停了,那男子下了车,也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太阳渐渐沉了下去了,落日的余晖洒在那古旧的宫墙上,带着最后一抹斜阳消失了。
“阿姐~母皇与父君已经去赴宴了,我们去玩一会好不好?”唐墨咧嘴笑着。
“不行哦,阿墨,要是母皇知道了,我们可是要被打板子的。”
“好不好嘛~阿姐~,我们就去玩一会,就一会,母皇不会发现的啦~”
“好吧,咱俩小声点。”
夜,缓缓地沉降下来,荡漾开来,晕染出一个和平寂静的夜晚。月光落在树梢上,树下残影星星点点。
那俩孩子静悄悄地摸进了后院,他们躲在假山后面观察着这一切。在那假山后的一方湖泊清澈见底,连河底的沙石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鱼儿们欢快地游来游去,
它们尽情地体验着快乐的滋味。淡淡的花香隐隐传来,放眼望去,那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蝶灵花,群花中有个发如白雪的男孩,他似乎察觉到了我们,回头怒喝到:
‘谁在那里!出来!’周围的灵光仿佛受到了惊吓而飞舞着,男孩的眸子是淡蓝色的,像是大海向深处流逝,但又如此宁静。
“滴答,滴答“
他眼眶里的潮湿沿着脸颊流下,
那脸上略微有印上了一丝红晕,嘴唇紧抿着,似乎是在为被人瞧见了偷声哭泣而紧张,愤怒。
阿澜赶忙捂住阿墨。
“唔唔唔!阿……唔姐,快放手!我透不过气了!”阿墨悄声说道。
阿澜惶恐不安地发抖着。俩姐弟面面相觑,只声不言。眼看那男孩一步一步的踏向假山,越来越近。
“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这里只有我一人。”平静的话语莫名的让阿澜安心极了。阿澜缓缓地挪动她的步子。阿墨赶忙拉住她的一角。
“我们……只是迷路了。”慕容澜一脸尴尬地低声说道。
“你们……鬼…南之地,今日的宴会,无关者,一律不能参入的。”那男孩面色严肃,稍带着些许怒气。
“我们只是不小心进来的。请你放过我们!我们不是小偷。”
“来人,送他们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他们。”那男孩有些怒气的盯着他们。
(未完,还有的没改完)
春暖花开,面朝大海,好还是不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