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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档案:
【鬼木圣司的死亡档案】死因为机械性窒息,颈部有勒伤,双掌掌心留有数道伤痕,双手手腕处均有勒伤,左臂有一针孔。死亡时间为3小时内。
监控室:
【凌乱的监控室】地面上散落着几种原先不属于监控室的物品。其中有被利器截断的绷带、战术匕首、几支未被使用的注射器与空注射器。
【奇怪的卡片】监控室内地面上遗落了一条形状奇怪的卡片。
【电梯附近的血迹】监控室的电梯门附近留有少许被剐蹭过的血迹。
【被操作的监控记录】发现尸体的时候,鬼木圣司的才能教室、实验区块A的楼道以及电梯区域的监控全部处于关闭状态。监控处于关闭状态的区域在电脑中仅留下了6:30-6:45时间段的鬼木才教的监控记录。未关闭监控的地区的记录均被正常保留。
【鬼木才教的监控记录】内容为吊在摄影区中心的鬼木圣司,隐约能看见地面上的学生手册与平板。
鬼木圣司的才能教室:
【衣服背面的血迹】鬼木的衣服背面沾上了极为少量的血迹。
【相似的勒痕】死者双手手腕处的勒痕与颈部勒痕的形状极为相似,判断为同种物品所致。
【操纵平板】在鬼木圣司才能教室内发现了可用来操作照明设备的遥控器。功能包括调整灯光开关、颜色、亮度,以及指定或整体横梁的上下移动,横梁可移动范围为80cm左右。
【才能教室的现场状况】发现尸体时,悬吊尸体的横梁A、B被调整到最高位。死者被吊在横梁A的下方,吊起死者的威亚绳索穿过通过横梁AB系在地板内部通水用水龙头上。尸体脚下有一架倒下的A字梯,总长150cm,梯子的踏板上粘有少许沙粒。
【威亚绳】悬吊尸体的道具,由钢绳与弹力较小的静力绳相连组成。钢绳末端的铁扣与尸体颈部绷带系成的活结相连。
【遗留的影像】才能教室的电脑内存有一段影像文件,画面内容为被悬吊在才能教室摄影区域中央的鬼木圣司。且地面没有杂物的放置。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交班结束,踏着夕阳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想到上回轮休时看到一半的那本从旧世界遗留下来的书,卡塔莉娜的心情不免地再一次愉悦了起来。
听别人说后面的剧情很不错呢……今晚熬一会儿应该能看四分之一吧。
她眯起了双眼,边走边默默给自己规划了一下休息期间的计划,满打满算,这次的假期时间刚刚好够她解决掉这本据说是很有趣的小说——当然,前提是没有什么突然被人拉走逛街,或是被紧急抓回去当壮丁继续出任务之类的。
没有特意聚焦双眼导致了眼前一片模糊,但毕竟是走过成百上千次的路了,早就熟悉了这路上有可能出现的障碍物,再加上又不会有什么人突然冲出来倒在她的脚下碰瓷,卡塔莉娜满脸平静地发着呆一路晃悠回家。
——但是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当卡塔莉娜的鞋跟敲击上最后一层台阶发出轻微的“哒”的一声时,原本明亮的楼梯间突兀地黑暗了下去,同样地,也唤回了她那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意识。
“嗯?感应灯坏掉了吗?”
不过这也并未打扰到她的心情,她平淡地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准备待会再通知专人来修理感应灯,却没料到打开屏幕后首先见到的却全都是疯狂跳动的信息窗——来自工作群的。
不,等等,这个99+的消息量……
卡塔莉娜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加班的气息。
别,别吧……我的假期……我的小说……!
她微微颤抖着手打开群聊上翻记录。
一开始也只是有人抱怨自己这边没有提前通知就停了电,而后不知道为什么演变成一堆人抱怨核电站供电毛病——直到有人贴出了一张公告。
一张,核电站给出的停电说明通告。
“什么鬼。”
她的表情不免由于这张通告引起的暴躁而扭曲了一瞬间,但好歹这里不会有什么人看见而形象崩塌,卡塔莉娜攥紧了手机防止自己由于气愤而把手头的东西摔出去泄愤,在几下的深呼吸之后,她再次恢复了面上的平静。
“三天三夜的停电啊……这回休假可真不巧。”
她轻叹了口气转头走下了楼梯,喃喃的话语渐渐消逝在空中,其中的失落,除了她自己之外并未被他人所知晓。
全城停电的话……防护工程那里可需要大量供电,不过应该还是会首先供电给夏娃之环吧,毕竟【亚当】可还在那里。
她揉了揉脑壳,在一片黑暗中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一步步走下了楼。
果然,还是去支援一下城市治安队吧,在指令下来之前先行申请好了——如果被派去抢修的话……虽然会修东西,但是没人看着点的话指不定会越修越烦直接把扳手砸上去之类的……
“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固定的搭档或者小队了呢……每次都是按照上面的分配来……”
在她走出楼梯间迎来月光抚脸的那一刹那,来自通讯设备的微震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唤醒。卡塔莉娜眨了眨双眼,将面前模糊的一切再次聚焦成清晰的事物,她抬起手机熟练地解锁后打开软件。
——不出意外的,这的确是来自上头的加班要求。
“希望之后能补假吧……”
她再一次叹了一口气,收起手机习惯性地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昏暗的天空之下,没有灯光,没有星火,来来往往的人们手拎着武器凭借着手电筒和微弱的月光巡逻。
以前旧世界好像有传说是在这种夜晚,会有怪物出没呢。
卡塔莉娜露出一个略微无奈的神情。
不过在现在这个时代,怪物什么的,不是遍地都是吗。
当她打算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却在云层的遮掩之后看见了些许蠕动着的光斑。
那仿佛是拥有生命一般,不停着跃动着,又仿佛是谁的双眼一般,在那云层的掩盖下,平静地关注这世界上的一切生物,就仿佛是人类瞅见那些蚂蚁一般,毫无波动,毫无感情,但却充满了对于低等物种的轻视与恶意——那光斑从中心缓缓延生出了几条扭曲的粗线,仿佛是章鱼的触手那般,相比之下却又多了几分粘稠之感,它们不断舞动着,直至卡塔莉娜的眼前再一次地由于右眼的毛病而模糊不清才逐渐消失。
“……今天看到的又是这个啊。”
她颤抖着蠕动了几下双唇,最后吐露出无力的话语,卡塔莉娜伸出手,抹掉了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而后把脸深埋在掌心之中轻声嘟囔。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都会觉得,眼睛没好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不过每次看见这种幻觉的时候都会出些什么事情……今天果然还是提高警惕吧……
在紧闭着双眼缓了缓精神上的压力之后,卡塔莉娜再一次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她拍了拍裙摆上的衣褶,继续朝着原来的目的地走去。
这样的幻觉,自从分化成哨兵之后就成了偶尔袭来的精神污染一样的东西——很奇怪不是吗?明明在成为哨兵之前也偶尔能够见到这样的景象。
——但是没有一次,没有任何一次能够给当时还是普通人的她带来任何如同灵魂窒息般的感受。在那时的她看来,这些特殊的幻觉也仅仅只是些使人感觉微妙的幻象罢了,不管究竟形成了什么奇怪的样子,也都比不上接下来的训练和测试来得重要些,毕竟那才是决定自己能否不被销毁的关键。
直到她成为了哨兵,在接触过亚当的意识之后,但又或者是在被强化了感官之后?她莫名地开始对于那些天空之上的东西感觉到了几分畏惧。
再到后来卡塔莉娜第一次眼睛受伤,满脸写满了暴躁却还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右眼,领着同队的其他人走回城市时,透过那半边还没完全损坏的护目镜,看见天空之中那些缓缓蠕动着的不可名状的赫人幻象,她人生第一次地,拥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就这样再也看不到的话……
不过再怎么想都是一个不能去做的事情——如果不想要因为没有价值而被当做【亚当】的养分的话。所以当时的她也只是自嘲自己突如其来的软弱罢了——她并没有预料到,第二周的她仿佛是遵从本能一样,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拿着厚实的书籍,用圆顿的书角,再一次地造成了自己右眼的损伤。
“……不过也和现在没什么关系了。”
卡塔莉娜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轻叹了一声感慨自己最近总是想得太多的毛病,朝着目的地的方向走去。
“该加班了啊……”
吉姆捡起了从书页中掉落的书签,拿在手里端详起来。
说是书签,其实是一张拍糊掉的照片,从身形判断是两个孩子,他们穿着一身白衣,在有着奇怪花纹的地砖上飞快跑过。吉姆不禁怀疑,要跑的多快才会糊成这样。而且这地砖的颜色和花纹,总让他联想到一块老旧的桌布。
一些微弱的嗡嗡声传入耳中,接着越来越清晰,好像有很多人在聊天,吉姆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阅览室里大声喧哗。可是当他从照片上移开视线的时候,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吉姆发现自己站的地方不是阅览室,而是一个酒吧!
吉姆收起照片,一边环视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往吧台走去。不管怎样,先低调的融入环境,再慢慢收集信息比较好。在吧台前找了个空位坐下后,他发现旁边有两个男人在和一个小姑娘聊天——她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吉姆再一次环视了一下酒吧,显然这些成年人对这两个“孩子”的到访并没有什么异议,甚至是彻底的无视。除非主动发起互动,不然这里的人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反应,吉姆这样想到。
‘……你知道世界就要终结了?’
‘……这当然很重要,热牛奶和糖才能让你的神经放松下来……’
‘……呃……牛奶就牛奶吧……在世界末日临近的时候……’
旁边的男人和少女激烈的讨论着热牛奶和世界终结的话题,这些对话听上去有些熟悉,好像最近才发生过……吉姆觉得自己快要找到答案了,但是有一些信息在干扰他的思考。他决定先点一杯饮料。
“您好,来一杯橙汁。“
酒保带着点老式英伦绅士的骄傲从眼镜上面打量了他一眼,说:“……真的?橙汁?我希望进到这个酒吧的人能明白,我们是一家【酒吧】,不是什么卖冷饮的甜点店。好的吧,您的橙汁!”
“什么?”吉姆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他的注意力都在旁边的讨论中,没听清酒保的抱怨。
“【马和马夫】是一家【酒吧】,哦,算了吧,先是牛奶,然后又是橙汁……真是搞不懂……”
“星期四,今天肯定是星期四“那个没加入到‘末日牛奶’讨论中的男人突然自言自语道。”我永远也搞不清星期四的状况。“
‘马和马夫酒吧’,‘世界终结的时刻’,吉姆抚摸着自己的书包,柔软的布面上勾勒出书本的形状。“这不正是我读的这本书的内容吗?当然,如果把热牛奶换成苦啤酒的话会更快想起来,而且还要去掉这位少女和我”想到这里,吉姆朝着少女的方向看去。
“你看起来才十四岁,最多十五岁,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你的家长在哪里?”
非常不巧,此时酒保老先生向少女发起了质问三连,少女耸了耸肩,跳下吧台的凳子跑了出去。吉姆心中大喊糟糕,这个少女很可能是自己闯入书中世界的关键线索,应该追上去问问她。可是吧台这边的剧情已经被改变了,或许应该留下继续观察。正在犹豫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女士飞快的追了出去。
冥冥之中,吉姆觉得这位女士也是闯入书中的“外来者”,既然她追上了少女,那么自己就留在吧台这边吧。吉姆转向留在吧台的两位男士,一边抱怨星期四一边无奈的看着面前三大杯牛奶的这位应该是亚瑟,而刚刚和女孩对话的那位,应该就是福特大老爷了。此时他已经喝光了2大杯牛奶,正准备进攻最后一杯。
“午餐时间喝三品脱牛奶,这感觉有点撑不是吗?”吉姆看似随意的抛出了话题。
“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刚刚是在讨论世界末日的问题吗?”
“世界末……什么?什么世界末日?”福特看起来很紧张,但只是脸色苍白地打哈哈,同时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谁跟你说什么世界末日?你听错了吧。”
吉姆一边把手伸到书包里,一边对福特说:“先生,我不是有意偷听,您刚才已经对全酒吧的人宣布了这件事情,显然大家都没有当真。不过我也不是来调侃您的,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和您友好的探讨一下,希望不必动用您口袋里的……如果是毛巾的话,刚好我也有……所以,所谓的世界的终结,不会刚好就是今天吧。”
福特盯着吉姆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灌下两大口牛奶,发出了响亮的“哈”的声音:“我知道总有明白人!参宿七,是不是?要不然就是角宿二。我赌角宿二,他们都喜欢年轻人……”他突然低下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容我冒昧问一句,您打算搭哪辆车?不要告诉我您不知道我们头顶上的那玩意儿……还有八分钟,您不会跟我开玩笑吧?”
看来自己闯入的时间不太妙啊,吉姆想道,但是仔细回顾了一下整本书的情节之后,吉姆觉得没有哪段时间是‘安全’的,毕竟整个故事都是那么的荒诞不经。他犹豫着该怎么跟福特解释,或许顺水推舟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说现在刚好有顺风车经过的话当然是太好了,但是事出突然,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能想到的就是跟即将前来的沃贡人谈谈……或者……“对,吉姆决定暗示一下另一种疯狂的可能性,就算成功的几率不大,但是那应该是比沃贡人的飞船更好的选择,于是他用拖长的尾音再一次强调了这个‘或者’,”或者……您认识某位疯狂的船长,可以及时的从天而降,把我们捞出去?”
福特脸上堆出来的谄媚微笑突然崩塌:“什么?你是说你也……哦不,我还以为……天哪……”他看起来极度失望,甚至无视了冲他大喊大叫的亚瑟,“和沃贡人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角宿二的人有如此的想法……嘿亚瑟,你要去哪儿?”他跳了起来,跟着亚瑟往外跑。
带着混乱的思绪,吉姆也跟着福特跑了出去。看来,不能对书中内容进行过大的干扰,直接跳过沃贡人这一章是不可能的了,毕竟福特并不知道赞法德那边的情况。等等,如果现在直接告诉他赞法德和“黄金之心”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虽然他们是半个表兄弟,但是没有什么情节能证明他们之间有互相联系。
跑出门外的时候,吉姆看见之前跑出去的神秘少女和追赶她的年轻女士正在说着什么,吉姆经过她们身边,正巧遇上了少女左顾右盼的眼神,她用吉姆能听到的音量喊道:“做点什么!我不喜欢这个结局。”说完,她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这话真是让人一头雾水,然而更混乱的事情正在接二连三的到来……
未完待续
也可能不续
歌莉雅(Goliah)
A035-R009
(生日2019.2.24,实装2019.5.14)
战力4.5(2+2.5/4.3)/智力3.5/常识1/精神4/社交0/
-外貌-
浅蓝色的头发内部是靛蓝,蓝与紫相混的眼睛如同透过冷色光线的桑坦石。
体型属于稍微消瘦的类型,身体由不知何处得来的骨头与异铁雕刻组成。
少见表情波动,与她对视的时候甚至无法确认她那无机质眼眸注视的是否是自己。
-性格-
失忆中,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的样子,如果没有必要绝大部分时间不会发言。
常年与“鲜花与星空”为伴的她相对来讲比较“好相处”,与她搭话基本不具危险性,只要你还是人类的话。如果引起了她的兴趣那并不一定是件好事情。
爱好是占星,会十分期待夜晚的降临。
-故事-
注以王国逝去的王女灵魂制成人偶,冰封于神殿。常年的冰封使她获得了寒冰的力量,当她醒来时王国已经覆灭。而无处可归的她继续维持着守护神殿的工作。
整个岛因为得到了圣子的脐带而陷入了宗教的狂热。
作为神力载体生活到18年时被皇室移交给教团,而她当时是如何想的现在已经无法得知了。
她毫无疑问是爱着自己的国家的,她曾经有机会发现自己生活的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可是懦弱和自小的教育让她放弃了探寻真相的机会。
而现在她会反抗能够束缚她的一切。
被神注入一部分神格的容器
平时的工作是清理使徒踏足神殿的恶魔。
魔教之前向所有人分发喝下的圣水含有恶魔的血液,对于脐带的狂热激发了所有人心中恶魔的一面
说是守护神殿的工作实则是让神殿束缚着她。
曾经是圣光之岛,鲜花常年因神力而盛开之地如今被寒冰覆盖
(后记)
她接受洗礼时是如何想的现在已经无法得知了。
毫无疑问她是爱着自己的国家的,她曾经有机会发现自己生活的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可是懦弱和自小的教育让她放弃了探寻真相的机会。
而现在她会反抗能够束缚她的一切。
原设/外观设定@乱都.设主©AruGC.
众所周知,安妮丝绝不是一个会惹是生非的人。尽管偶尔她会闹出点动静,可那决不是她的本意。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履行自己的义务,安安静静地过着独处的生活,安安静静地与人相处,包括在提醒各位教友定时抽血的时候,她也从来不会二话不说就隔着十几米瞄准对方投掷采血针。
然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砰”!!!
安妮丝以从未有人见过的气势狠狠地撞开办公室的门,踏着响亮的急促脚步往血库奔去;过了十几秒,她的同事们才心惊胆战地从里面冒出头来,却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直接坐上二层扶梯滑到一层后,安妮丝双手揪起裙摆小跑着,野蛮地用手肘推开所有来不及避开她的人,用冰冷锋利的眼神让一切不满的路人都闭上了嘴。血库距离采血室不远,几分钟后她就一脚踹开了门,把里面正在作业的两三名向导吓得目瞪口呆。安妮丝环顾一周,没发现她要找的人。
“她已经走了?”
安妮丝没有指明是谁,可最近的那份公告让在场的人一下听明白了她问的是谁。
“刚、刚刚有人来把她的东西收拾走了,说过一会儿去宿舍再——”
话还没听完,安妮丝转身就冲出了血库。对方的宿舍也在2区,距离不远,但安妮丝体力差得可怕,跑了没多久就上气不接下气,只好耐着性子尽量快速往目的地走去;因此,当她好不容易爬上6层、抵达目标人物的宿舍门前时,安妮丝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一手撑在墙上拼命喘气,膝盖颤抖得快让她站不住了。
“安妮丝……?”
听到房间里传出的这一声,安妮丝总算松了一口气。宿舍门大剌剌地敞开着,安妮丝扶着墙壁,慢慢往里面走。窗帘全都没拉上,窗户也开着,晦暗的阳光不情不愿地照亮了散落着各种碎片的地板。干燥得令人不快的风窃笑着溜进来,扬起了伫立在窗边的少女齐肩的短发。
安妮丝小心翼翼地绕开马克杯和花瓶的碎片,在距离少女还有三四步的位置停下了。少女变得太多了,令人难以相信两天前她还笑嘻嘻地挽着安妮丝的手一起去吃过芭菲,还开心地讨论旧时代的彩妆好几个小时。
“什么时候?”
安妮丝喘着气问。
“再过十分钟,有人带我去夏娃之环。”
少女侧身坐在窗框上,一只手紧紧抓着窗帘,另一只手平静地摆在大腿上。她没看安妮丝,扭着脖子望向窗外。安妮丝很快猜到了她的视线方向:是血海。
“你不想去?”
“我只能去。”
“你要逃跑?”
“但你来了。”
少女勾起了唇角,还是没回头。可她的每一句话都是说给安妮丝听的:“我根本逃不掉。就算你没来,全世界都是地狱,走到哪都是地狱,还不如直接跳血海呢。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还没到下次定期献血的时间吧?”
“——我曾经有个弟弟。”
“啊?”
少女讶异地回头,发现安妮丝满脸通红,双眼在阴郁的室内仿佛夜色中的野狼一般亮着饥渴的光。在少女疑惑地开口前,安妮丝抢先换了个话题。
“但他分化失败了。我以为他会被丢进血海,结果没有。我后来才知道,夏娃之环把他献祭给了亚当。”
“所以你也想被亚当吃掉、好在祂体内和你弟弟团聚?”
少女用嘲笑的语气问道。出乎她意料之外,安妮丝摇了摇头。
“我想确认一件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确认的?我都要死了。”
“你仍然忠于亚当,这是必然的。”
“我当然忠于亚当!!”少女突地发出尖声叫喊,松开抓着窗帘的手按在胸前,手背凸起条条青筋,“他把血与肉分给了我、赐予我全新的生命!!我怎么能背叛祂?有哪个向导能背叛祂?——可是!!祂为什么要收回这一切?”
“你为什么要揣测亚当的想法?”
“因为我想知道!”
“你对亚当的指引产生了怀疑。你身上盘着一条毒蛇,正在你肩膀上嘶嘶吐信。你不能带着它去见亚当,它会污染亚当,对亚当造成威胁。”
安妮丝用平淡的陈述语气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少女歪着嘴唇笑了。
“哦!你是来杀我的!”
“不对。”
安妮丝向她走近,双手按在她肩上,嘴唇凑近她的耳朵,低声细语:
“我来履行我应尽的义务。”
话音刚落,安妮丝就把她推出窗外,凝视着她尖叫着坠下的过程,直到地面开出一朵刺眼的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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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有个双胞胎弟弟,叫玛提亚。
我比他早两年被带入灵视之城,接受亚当的血肉后成功分化成了向导。两年后,他也来了,同样接受了亚当的血肉,可他失败了。
——这不可能。
我们生来一模一样,分享同样的血和同一个灵魂。他在野外濒死时,我的生命也如同风中残烛,一缕微风都能轻易吹灭。但我获得了朗基努斯的拯救和亚当的引导,当然玛提亚也和我一样;在夏娃之环,他甚至待在当初我也住过的房间里。我从不怀疑玛提亚能分化成功;对,就和我的经历一模一样。
然而他失败了。为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然后我就回忆起在分化前见面时,玛提亚像吐唾沫一样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疯了,安妮丝。”
我?
为什么这么说?
我还来不及问,就有人来把玛提亚带走了。那时,玛提亚瘦得跟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脸上一块青一块紫,但眼底依然有光,眼神似怜悯又似轻蔑。
——是这样啊。
我顿时想明白了。玛提亚没能分化成功,是因为他对亚当心存怀疑。不信神、对神口吐恶言的叛徒,神怎么能给予他祝福呢?
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没有放开玛提亚的手,如果他和我同一时间来到灵视之城,如果他和我一起接受亚当的血肉,如果我能更早发现他也来了灵视之城,如果我能更频繁地来见他、改变他那被流浪者和伊甸污染的头脑和灵魂,那么玛提亚一定不会分化失败。亚当会拯救所有相信祂的可怜人,像我,和玛提亚,受诅咒所苦的世人。
世事不能随人所愿,亚当才是决定一切命运的神明。
是我害死了玛提亚。
从此开始,我不再迷茫。
——我独自一人,踏上遥遥无期的赎罪之路。
海浪拍打着岩石,浪花破碎后飞溅,融入海水中。这个过程循环往复,不分昼夜。夜鸟的鸣叫声,似乎是从那静谧的海上飘来,又似乎是在窗前的树枝上突兀的响起。
道恩在床上静躺,双目轻闭,眼睫毛还在轻轻颤动着。
道恩并没有睡着。当然,在他人看来,道恩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闭上双眼,将呼吸放平缓,放松自己,保持着一个正常的姿势一动不动,这样的确就能做出一副熟睡的姿态。事实上,只要将这总状态保持下去,人总能在某个时刻成功得到睡神的召唤——前提是放空大脑,别让凌乱的思绪在头脑中打结。
道恩睁开了双眼,但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过了一会后,他坐了起来。
没有睡意。
静躺两小时的结果不是解决了“没有睡意”的难题,反倒是解决了睡意,使道恩的头脑愈发清醒。
道恩很少失眠,不过确实是从很早就开始失眠了。在大多数人都无忧无虑的孩童时期,父亲那句“不好好睡觉的小孩会被里政府抓走”的玩笑话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直接导致他一夜无眠(但也没哪个里政府职员真的破门而入带走这个不好好睡觉的小孩)。
将时间耗费在“试图入眠”上总觉得有些浪费。既然自己现在很清醒,那不如做点别的事情,只是现在手头上也已经没什么要完成的工作了。道恩早已批改完了学生们的作业,完成了备课,有关手势魔法的魔法书的编写工作也已完成,而他还未开展新的研究课题。那只是本总结性质的魔法书,几乎没有发表新观点与新研究成果。那本书的发表在道恩意料中的没有引起轰动,倒是出乎意料的得到了一些关注与不少赞许。他不在乎这些,在编写书过程中了解到的有关手势魔法的知识早已使他感到满足,而这本就是他决定要编写这本书最重要的原因。
换而言之,道恩此刻确实已经没有了需要完成的任务,这理应是一段空窗的休息期,可需要操心的事不减反增。
道恩有一种预感,自己自从毕业后一直寻求的“被亲生父母“的真相在不久的未来即将揭晓。而他对此感到了不安,这与幼时因父亲的玩笑失眠时如出一辙。除了现在的家人,没人知道他是被捡来的孩子——斯卡瑞德这个新兴的魔法家族总保持着低调谨慎,以至于外人甚至很难知晓其确切的家族成员。
与最初置身于黑暗、面对完全的未知、不知从何处开始寻求时相比,此时道恩离真相只隔着一面厚重的冰墙。真相在冰墙后若隐若现,而他得到了组装砸开冰墙的工具的零件,他需要做的是仅是组装好工具并砸开冰墙。与即将得到研究成果时感到兴奋不同,反倒使道恩不安了起来。那个真相很久可能改变他对于一些事一直以来的认知,那便是不安的来源。
去一趟研究所整理档案吧。道恩默默决定,整理这个过程总能使他的内心平静下来,假若在整理时感到困倦,他还可以躺在研究所的沙发上小睡一会。
档案室四面皆墙,进门处是一张红木长桌,桌子下面整齐的摆放着几张实木板凳。书桌往左是画着法阵、挂着一幅无人理解其内涵的奇怪挂画的墙壁,往右则是一排排立着的最底层是抽屉的金属书架。
档案室没有窗,毕竟谁也不希望档案室会有一个可能会飘雨漏水的口子。纸张需要保存在干燥的环境中,这是常识。而且也不会有人希望自己的资料被风卷走飘落至户外。要知道,这种情况下丢失的物品往往一去不复返。它仍然存在于某处,但是却永远消失在了你的视线中,就好像那从桌上蹦哒至地面的橡皮擦。那不是不可告人的机密资料,但原稿的丢失总是令人痛心疾首。
没有窗自然也就没有光。虽然道恩对油灯一类的光源有着偏爱,但让明火出现在有大量可燃物的空间里实在不可取。为了得到持续稳定的光源,道恩只好念出咒语。使用魔法能使很多事情变得方便,不过道恩的家人自幼就给道恩灌输着“在日常生活中不要过于依赖魔法”的观点。
因为工作繁忙(道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给人留下他总是很悠闲的印象),道恩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系统的对研究所的魔法档案进行整理了。多亏了一直以来的好习惯,多数档案并没有变得杂乱不堪。道恩本做好了独自整理一个毫无章法的档案室的准备,此刻的心情不知该说是感到放松还是感到失落,或者二者兼有。
那些摊开在桌子上,不常有人翻阅的纸张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甚至还有留有水渍(天知道这是水渍是怎么来的,或许是曾经有人趴在桌上睡觉时无意识间流下了口水),晕开的墨水使原本的字迹变得难以辨认。道恩摇摇头,这些七零八落的纸张大体上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便将发黄卷曲的纸张集中到一堆,再把这一小打纸往地上一放,打算整理完毕后再将这些已经变为垃圾的东西丢到它该去的地方。
桌上还叠着几个档案袋,也不知是哪个粗心的家伙使用完后忘记了将它们放回原位。道恩小心的拿起这几个档案袋,在确认完档案袋内的魔法资料没有缺损后,带着它们走到第三个书柜前,蹲下,试图书架拉开下方的第一个抽屉将这些装着资料的档案袋放入。大概是因为轴承生锈,这个伴随着噪音的过程不太顺利。
书柜上的书并没有整理的必要。它们按种类各自占有自己的天地,比如结界魔法相关的书籍在第一层与第二层;魔法运算学只占了第三层的一半空间,剩下的另一半空着,这是为了方便日后补充书籍。但这些书并非按照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也行)的顺序从大到小、从高到低排列,因而形成了并不规律的波浪,让人看着生出一丝不悦。
重新排序太过耗费时间,即使重新排好,要不了太久又会变回这种毫无规律可言的顺序。
道恩打了个哈欠,他感到有些困倦了。他不愿终止手上未完成的事,同时也清楚凌晨并不是整理档案的绝佳时机——尤其是整理者的脑子开始变得不清醒。
去睡一会吧,早上起来再继续。
在为今天是周末不用早起去为学生讲课的同时,躺在研究所一楼沙发上的道恩终于如愿的逐渐步入了梦乡。
Fin.
【基础信息】
名字:
译名:
性别:
年龄:
生日:(生日星区)
血型:
外貌:
性格:
喜好:
身高:
体重:
三围:
——————————————————————————————
【代表印象】
单字:
颜色:
动物:
植物:
食物:
物件:
服饰:
宝石:
乐器:
运动:
季节:
天气:
国家:
地貌:
魔法:
武器:
异能:
——————————————————————————————
【架空世界】
[西幻]
种族:
职业:
武器:
魔法:
———————————————
[日式]
种族:
职业:
武器:
魔法:
———————————————
[现代]
职业:
武器:
异能:
———————————————
[科幻]
职业:
武器:
——————————————————————————————
【命理设定】
[星盘配置]
-主星体
太阳:
月亮:
水星:
金星:
火星:
木星:
土星:
天王星:
海王星:
冥王星:
上升:
天顶:
下降:
天底:
———————————————
-小行星
凯龙星:
智神星:
婚神星:
灶神星:
爱神星:
灵神星:
———————————————
-虚点
北交点:
南交点:
莉莉丝:
宿命点:
日月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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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配置]
本命星宿:
值日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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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干支]
天干:
地支:
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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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斗数]
命主身主:
助星辅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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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灵数]
生日数:
生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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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占卜]
塔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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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应传说】
日本妖怪:
日本神明:
北欧神明:
希腊神明:
埃及神明:
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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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漫背景】
[精灵宝可梦]
[魔法少女奈叶]
[潘多拉之心]
[滑头鬼之孙]
[家庭教师Reborn]
[噬魂师]
[Fate系列]
[魔法禁书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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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代入】
[龙之谷]
[最终幻想14]
[守望先锋]
[少女前线]
[明日方舟]
全文10300+
ooc归我
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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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死在草丛中,我刺穿了他的喉咙
如今,我要来杀他第二次
0、
“序列号xxxx-0201,梅尔,精神测试结果正常,你明天可以回到岗位上去了。”
“谢谢。”坐在椅子上的苍白向导没有马上动作,眼神忽闪了几下,“请问,我还需要随队探索吗?”
精神治疗师露出奇怪的表情:“我会再对你进行三个月的跟踪,最终结果正常的话你可以出城。”
“不,我是说……我不打算出城了。”
“好的,我记下了。”治疗师在手上的报告上加了备注,“报告一会会送到你部门那边,你们领导会看见的,如果你后面改变主意了,再提交一份精神测试申请就好。”
“谢谢。”
“还有别的要问的吗?”
“没有了。”
结束了最后一位患者的治疗,金发的治疗师在自己的办公室上挂上“下班”的牌子,锁门转身进入治疗师们的专属休息区。
“今天又多了一个追踪者?”休息区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正在聊天。
“急救科的那个,上个月出外勤的。”金发治疗师猛灌下一口咖啡,“我本来都快放弃希望了,你得看看他链接另一头冒出的那些东西,能扛过来真是万幸。”
“总不能冒的触手吧。”一个治疗师打趣。
金发治疗师叹气:“至少那还是生物组织,我还能引导一下。”
1、
又来了。
梅尔察觉到自己脸颊被打湿时想。身子软绵绵陷在被子里不想动弹,思维也像凝固了那般不想动。他一时回想不起这是什么时候,自己又是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他才想起,今天是自己休假。考虑到他提出了出城申请,上头特地给了他几天时间修整和收拾,还给他申请了训练场的位置帮助他找回状态。但是他本身没啥可收拾的,他行礼本身就少,除了武器和医疗箱之外就只有一个背包,又被告知了这次的任务是在原有废墟上进行,基本生活所需全有供应,连干粮都不用背。于是早上收拾完他就在床上窝到现在。
亚当在上,他才23,然而却天天忙得连轴转,每天洗脸时一照镜子眼睛底下两个硕大黑眼圈,还是下一秒就要猝死的那种款式,难得能逮到个空睡觉,他能放过吗?
被子里有些热,他啪嗒一条腿伸出去侧压在被子上,整个人抱着被子眯着眼准备再睡过去。
窗外得街道上人声嘈杂,碎花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有人在晾刚洗过的衣服,店里叫卖着各种商品,现在是傍晚时分,第一波下班的人群正好出来。偶尔梅尔会听那些年长的人怀念过去的生活,那个时候街道上还有孩子打闹,情侣们手挽手,年老的夫妻们互相搀扶着走过已经走了一辈子的路。他们抱怨新世界不像旧世界那么温暖了。
可惜新生代的孩子们不懂那是什么样的场景,只知道残酷的生存竞赛从他们出生就开始了,他们永远不懂来自旧世界的人们是如何做到那么乐观,那些轻盈的思想和满溢着情感的作品,新世界的孩子们永远做不到。孩子们只会不停歇地战斗,为了生存,为了亚当。
偶尔梅尔也能从那些旧日记载里找到零星的记录,关于安息日,关于圣诞节,关于复活节。某种程度上来说耶和华真是个慈爱的神祇,告诉信徒们未来充满希望,给予他子民的礼物他们仍能承受。
商业区历来人流量大,街道上的喧闹愈发刺耳,梅尔往被子深处蜷了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车站,可惜他掐错了时间,早了一小时到达,只好一个人背着包抱着医疗箱坐在候车大厅。据说是仿照了旧世界的建筑风格,车站有近乎透明的玻璃穹顶,弯曲的钢铁骨架暴露在外,织成鸟巢的样子,骨架交织的间隙露出蔚蓝的天空。车站里除了检票员之外只有零散几个同样来早了的倒霉蛋,百无聊赖中梅尔掏出随身听,挂上耳机闭目养神。耳机里慵懒的男声和女声合唱着,描述着梅尔没有见过的光景。
意识飘浮间身旁似乎有响动,梅尔本能一记锁喉过去,耳边传来一声稍显稚嫩的痛呼。
“梅尔医生……是我,是我!”
见眼前的人和之前接到资料上的照片一致,梅尔这才松了手,年轻的哨兵得了空档,弯着身子不断咳嗽。
“抱歉,老毛病了。”梅尔伸出手覆在哨兵颈子上,替他查看有没有受伤。除了红痕之外,连淤伤也没有。
金发的哨兵连连摆手:“我没事。”手上还护着怀中的纸袋。
“狄纳戈•爱尔铎林。”
“梅尔。”
“伦纳德医生和我说过你。”狄纳戈的嘴角笑起来有种腼腆的弧度,“他说你会比他靠谱。”
如果你说打架的话我的确比他靠谱。梅尔想起那位老同事。不怎么出任务的人,再加上年龄快四十了,贸贸然就出去当然容易被那种血腥暴力场面吓得不轻。
“话说,伦纳德医生的伤还好吗?”
“还好,伤口处理得及时,没有感染也没有发炎,反倒是惊吓更多一些。”
狄纳戈面色有些红:“其实,要不是我执意往那个方向走……他不会受伤的。”
梅尔这次算是临时申请外出,原本轮不到他这么快出城,但是前线有位向导受了伤必须回来,于是他顺势就顶上了这个空档,跟随那位护送向导的哨兵一同出发。
“他只是碰巧在那个地方而已,不是他还会有别人。”梅尔看着他那副样子,总觉得是像什么委屈巴巴的动物幼崽一样,“你别在意。”
“是嘛?”年轻哨兵闻言才露出还算释怀的笑容。
其实他还有下半句“后面还会有的”,但是嘴唇张了张还是没说出来。
方舟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壮观。
列车穿过红色的菌菇林,入眼就是高耸的混凝土建筑,残留的玻璃片还能不能看出那曾经是多么宏伟的建筑,如今缺乏了保养它们也就是空荡荡的混凝土架子。梅尔直见过森林,也见过两米高的草荡,这种高大的菌林他还是头一次见。
教会在入口处搭建了车站,甚至还贴心准备了更衣室供进出成员更换防护服。新款的防护服比他想象中还要舒适,还配备了专门携带武器的地方。
狄纳戈换衣服速度快,先换好了就想去帮梅尔一个忙。那边梅尔正在和拉链缠斗,一个不小心衣服顺着手臂滑下来,更衣室明亮的光线称得男人的肌肤愈发苍白。与苍白的肌肤和略显纤细的骨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遍布于各处的大小伤疤,以及左臂上狰狞的五道疤痕。
“我之前最后一次外出时留下的。”梅尔留意到狄纳戈落在自己左臂上的眼神,右手弯成爪状在伤疤上虚晃一下,“是有点难看。”
“啊不是。”狄纳戈连忙否认,绕过去替梅尔处理身后的拉链,“有点惊讶而已,我以为梅尔医生之前没出过随队任务。”
“叫我梅尔。”梅尔拨开头发方便他折腾,颀长的颈子白皙细腻,“我的确两年没出过任务了,也没什么区别。”
穿好之后的防护服空落落地裹在体态纤细的男人身上,如同过大的裹尸袋套上了一个孩童的身体。梅尔扯了两下,然后把狙击枪和背包背在身后:“下次得和摇篮建议改进防护服型号了啊,他们跟我说这是最小的了。”
“是医生你太瘦了。”
“有吗?”阳光下梅尔的异色瞳被映成浅色的两汪水,眉心蹙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我有好好吃饭啊。”
2、
“今天要清扫的就是这栋大楼吗?”
一大清早,穿过小半个旧城的街区,他们面前的是一栋残破但保存良好的白色建筑,年久失修带来的后果就是楼外装饰用的铁架摇摇欲坠,铁制的文字框架已经锈蚀剥落得看不出原样,依稀能辨认出装饰图案是个六角形,上面还绕着一条蛇的花纹。
“据说是以前的医疗资料库。”狄纳戈翻了一下手里的资料,言语间满是雀跃,“目前还没有人进去过,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果能有新物种就好了。”
“所以你这次申请了进入?”
“不知道有没有新的物种嘛。”配合那张略显天真的脸庞,梅尔现在更有错觉自己正在带着个幼崽出任务。
“没事。”梅尔叹气,打开自己的医疗箱,迎面而来一阵反光几乎要闪瞎眼,“我专门跟上面申请了大批解毒剂和抑制剂,只要你还能活着到医疗点,你就随便摸。”
“梅尔医生不进去吗?”
“我没有接到要随队前进的指令。”梅尔头一歪示意一旁的紧急救助点,“我在那边等你。”
向导们不用深入探索,又难得不用忙工作忙加班,再怎么文化人,本质上还是不会变的,聚在一起就开始天南海北地吹牛。
“你明明不是要做研究的,却来这种地方了啊。”有个向导向梅尔搭话。梅尔愣了一下才认出这是上个月一起做急救的那位脑外科的同事。
“急救科那边不用做这些的吗?”
梅尔笑了一下,异色瞳里却没什么笑意:“我是私人原因过来。”
对方见梅尔这幅样子也就不再多谈,寒暄两句便转身去准备迎接第一批出来的哨兵。
梅尔得了空档便坐在最里面的椅子里,眼神一直盯着楼房相反的方向,手指按在腰间的一个小装饰上。仔细看的话能看见那是个蛇头骨,两颗毒牙完全伸开,嘴里还含着颗血红的珠子,即使是远远看上一眼也能察觉杀气相当的重。
正午时最早进入的那批哨兵撤了出来,一个个精疲力竭,狄纳戈走在他们中间。一群半大小子坐在阴影地里,抱着干粮狼吞虎咽。
“没找到什么资料吗?”梅尔过去插话,顺手递过去一瓶冰水。
“目前只找到了一些医疗记录,貌似是教会刚成立那个时候的。”狄纳戈痛快地灌掉了小半瓶,“目前还在分析内容,下面就得看第二批队伍的了。”
狄纳戈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疲乏了,昨晚两人在房间里聊得晚,结果早上他又是第一批探索队员,一大清早就被整装待发的梅尔薅起来。他扭头看见梅尔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只能感叹医务人员都是魔鬼。
“你先休息吧,我去给那边处理下伤口。”梅尔瞟见有伤员从楼里被抬出,匆匆告辞就提着医疗箱赶过去。留下狄纳戈坐在原地休息,不远处救助点吵闹起来,收集好的资料被送去分析,采集到的的生物样本被放进冷藏箱送往专门的研究点,一切都按照预先设定的进行着。
第一天结束时梅尔依然神采奕奕,狄纳戈却跟丢了魂似的走路发飘,回到房间洗过澡就瘫在床上仿佛死蚕。
“……还挺新鲜的。”
“什么?”
当晚两人洗过澡坐在房间里聊天。梅尔坐在床边拿了电吹风吹头发。狄纳戈仗着自己短发干得快不想吹,被梅尔摁住一顿狠擦才放过,现在顶着个鸡窝头抱着书坐在自己床上。
“我是说在这种废墟里出探索任务。”
“早期不是这样的吗?”狄纳戈加入探索队时间短,听到这个信息有点好奇。
“以前那个时候都是在荒野上出任务的。”以往梅尔跟随的小队都是在旷野上开荒,不要说能找到还算像样的扎营地了,连安危有时都是问题,睡觉都睡不安稳,“所以那个时候睡到半夜还要起来换班。”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啊……”
“当时周边的怪物我们都打过。”梅尔一手电吹风一手绕着头发,棕红色的长发被吹到半干,发梢还打着卷,狄纳戈有点明白白天梅尔发梢那点小弯弯是怎么来的了。
突然他留意到一个问题:“那死伤率会不会很高?”
电吹风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狄纳戈只能看见梅尔吹着头发的背影,左手裹着头发绕圈圈。对方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他开始担忧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正准备打个哈哈缓和下气氛时,突然梅尔又说话了:
“……是挺高的,五分之一的死亡率吧。”梅尔吹干了头发,收了吹风机坐到房间的小桌子前,“至少我跟过的队是这个数字,别的得去查以前的医疗记录。”
狄纳戈不禁开始想那得是怎样的腥风血雨,梅尔那边搬出了白天送来的文件。白日里确认过第一批运出来的资料是三十年前的医疗记录,有手写的也有打印文档,但是医生们的鬼画符放在三十年前也是一样的凌乱,除了随队医生外没人能看懂,解读和翻译也只能交给专业人士来。
狄纳戈一见那摞文件就脑壳疼:“要全部写出来?”
梅尔翻开一本记录:“嗯,其实这里多数都是门诊记录和处方,但是写出来方便阅读。”
“为了能快速处理外伤?”
“嗯。”梅尔把头发束成马尾,顺手把狄纳戈那边的灯光调暗,“你要是困就先睡,我还得一会。”
“医生都这么厉害的吗?”狄纳戈想起白天救助点那群医生的神武之举,发现病人时扑得比哨兵还猛,真不知道和野兽比起来,到底谁对血液更敏感
“职业病。”梅尔说,“而且我本身就睡得少。”
狄纳戈倒在床上,昏暗的灯光配合柔软的床铺,加上白天的劳累,很快意识就模糊了。最后有印象的,就是梅尔写字的沙沙声。
3、
后面连续几天都是绕着那栋建筑的清扫。对于机密资料的探索没什么贡献,反倒是出土了不少医学资料,惹得随队的向导们个个如同打了鸡血,每日除了救治伤员就是研究文献,根本不理人。
梅尔那边研究得热火朝天,狄纳戈那边的研究算是暂时停滞了,除了几类危险物种的发现,几乎没有什么新的毛茸茸,每天生活枯燥得很。
“为什么没有新的毛茸茸啊!”他坐在帐篷里抱着小豹狐嚷嚷。这还是他前几天在废墟里扒拉时找到的,等半天没等到小崽儿的爹妈,干脆就给自己抱回来养着了。名字也没起,就先叫小崽儿。
今天他们是分散任务,一群人在外围负责警戒和放哨。梅尔一手抱着枪,一手伸过去挠小崽儿的下巴,顺带安抚两个幼崽:“但你也别想去方舟外面。”他们队里大部分都是只有一年经验的新手,出去就是白给。
果然全世界只有小崽儿的尾巴能抚慰我的心。狄纳戈抱着小崽儿眼泪汪汪。
谁都不知道能家伙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只是一声巨响,他们回过头时就看见一个哨兵倒在地上,身下不断渗出鲜血,然而袭击者却不见踪影。梅尔条件反射鸣枪一声,把罪魁祸首惊得一抖,直接从楼房上栽下来,这才让所有人看见她。
“猩红寡妇?”有人小声说。
梅尔看见敌人时也是头皮一麻,都说这种怪物喜欢在野外伏击落单的敌人,怎么现在他们在方舟内部也能遇到。眼下这里只有他一个向导,怎么想都能猜到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散开,攻击腿部!”他一边大喊一边躲到下风向的地方,反手从背上掏出狙击枪。
怪物在那一记扑杀后就躲在一片瓦砾后面,外骨骼摩擦的咔啦声咬着着耳膜,这有点不符合梅尔的认知,以往他在野外遇到的蜘蛛全是会直接把猎物拖走。但这短暂的空档给了所有人准备的时间。在这个空档梅尔的狙击枪已经架好,准星死死锁定在瓦砾中。如果是其他的怪物,他能把狙击枪直接当冲锋枪用,但是这种时候他出去只能是拉怪的。
万幸猩红寡妇是靠气味和听力锁定猎物的,只要他躲在下风向开枪就没问题。
所有人立刻散开,动作最快的哨兵在前面引诱着怪物的动作,有人趁乱把受伤的哨兵拖远。狄纳戈跟在前锋身后,他不是远程型的,这种时候多数只能是防御自保。猩红寡妇动作极快,这边只卸了它三条腿,就又被撂翻了两个哨兵,两个人被外力击飞到墙上,所幸因为有了防备才没有出现严重外伤。
狄纳戈被这一下吓得没反应过来,愣生生地望着猩红寡妇的毒牙落下。
突然一声枪响,怪物被打得一个踉跄,反射性看转向枪响的方向。
“冲着我来就专心一点。”梅尔站在上风向的地方,手中的狙击枪还冒着烟,异色瞳里溢满杀气。猩红寡妇见心仪的猎物终于冒头,这才扭动着剩下的五条腿转身猛扑,就在它快要接触到梅尔时,突然就被一个东西狠狠砸在脑门上。猩红寡妇顿觉脑袋嗡嗡直响。
“来啊。”那边梅尔扔了狙击枪,从腰间抽出了那个蛇头骨装饰。先前它的身子被梅尔绕在身上做装饰,现在解开才完全露出它狰狞的面貌,那是用某种不知名大型蛇类的骸骨改造的鞭子,挖空脊髓再用特制的空心纤维塞进去,需要时只要用毒牙划破手心灌入鲜血,蛇本身坚硬的骨骼足够砸碎钢铁,配合韧性极好的纤维完全就是一件致命的兵器。
猩红寡妇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的猎物并不好惹,它嘶嘶叫着扬起前面两对腿,试图吓退对手争取逃跑时间。下一秒它只觉得自己胸口又是一疼,它的威胁根本没用,对手是比它更强大的存在。
“说真的我干掉过不少大蜘蛛。”说话间反手就是三鞭,猩红寡妇发出凄厉的长嚎,巨大的体型反而成了拖累,它根本无处可躲,所剩的五条腿也被梅尔生生抽断了三条,断肢掉在地上,绿色的体液流出腐蚀了下面的地面。
抽完他忽然觉得身后有些空,转头才看见挤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哨兵,一声冷笑:“愣着干什么,枪都是摆设?”
轰隆一声,猩红寡妇被打成蜂窝状的身子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八条腿抽搐着扭曲在一起,真仿佛一只蜘蛛。
“死了?”一个哨兵上去踹了两脚。
“死了。”狄纳戈伸手去探猩红寡妇的脉搏。
梅尔这才从慢慢靠近最初那个重伤昏迷的哨兵,刚刚突然过度运动后的身体依然在微微打颤,肌肉的酸痛和肾上腺素带来的兴奋混合在一起,他有点控制不住双手。一个小哨兵试图过去帮忙,被他摆摆手拒绝。
“为什么这种怪物会在城内?”他听见身后的人围着怪物尸体讨论。
之前来不及思考的问题涌上心头。狄纳戈见过更大的猩红寡妇,但是它们的狩猎方式依然是和它们微小“近亲”一样的伏击落单的小型猎物,安全且成功率最高的选择。但是这里是城内,猎物少不说,人多也是个问题,只要露面就会有被反杀的可能,再傻的野兽都该明白这个道理。
除非它必须冒着某种风险,不然它就会死。
“查查它身上有没有什么别的伤口,尤其注意旧伤。”狄纳戈突然说话。梅尔向他看去一眼,把目光专注于眼前哨兵的伤势。
万幸除了那一记外伤之外没有中毒的迹象,梅尔做了止血又给他打了一记抗破伤风,叮嘱一旁的小哨兵照看好后便准备转向尸体那边。刚准备迈步就听见那边一阵惊呼。
“怎么了?”梅尔稍稍往前挤了一下,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一群人把猩红寡妇的尸体翻了过来,在层层叠叠的弹痕和鞭痕下,有五道明显是前几天才出现的伤口,四条笔直有力一条弯曲扭斜,生生横贯了人类的上半身背部。
狄纳戈惊觉这个伤口和伦纳德医生的一模一样,冷汗当即就下来了。他扭头看向梅尔,却看见对方也是面色发白,冷汗直冒,一只手把防护服都攥出了褶皱。他后退几步,突然就匆匆离开了人群回到伤员身边,如同看见了什么厉鬼一样。
4、
狄纳戈三天没看见梅尔了,确切说是在房间里看见,每天能证明梅尔回来过的迹象就是被翻动过的被褥和背包。每天他回来的比狄纳戈晚走得比他早,偶尔在外面见上一面,也是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形象,丝毫没了前几天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这几天他们所在区域的野兽骤然增多,打得很多新手哨兵措手不及,伤病患数量也是蹭蹭往上涨,一群随队向导忙得不可开交,上面也能开始从方舟其他区域抽调人手支援这边。对于野兽的骤增他们毫无头绪,唯一能作为一点线索的,就是那些怪物身上都带有五道相同的抓痕。仿佛出现了更可怕的怪物,正在把这些野兽往城里面驱赶。
探索任务在危机解除前被暂停了,而返程指令没有下来,狄纳戈算是进入了一个停滞期,除了去生物研究室研究样本外就是抱着小豹狐在屋子里无所事事。这几天小豹狐越长越大了,饭量也是蹭蹭见长,狄纳戈开始头疼这要是带回了灵视之城要怎么养,他那点工资估计都要被吃干净。
这天他和以往一样上午在实验室,下午回到房间,刚推门就见梅尔瘫死在床上,拉链解开,发辫解了,棕红色的长发揉成一团。
“今天没有伤员了吗?”
“暂时。”梅尔发出快要断气的声音,“今天刚处理完最后一个。”
小崽儿跳到梅尔床上,脑袋往梅尔胸口一趴,梅尔有气无力地抬手去撸它头毛。
“这究竟是猫科还是犬科呢……”他嘟哝着。
“犬科吧。”
“熊猫还是熊科呢。”梅尔往旁边翻个身,成功从豹狐身下解脱出来。他蜷了身子,呼吸逐渐轻浅下去。小崽儿贪暖,不住往梅尔身上蹭,迷迷糊糊中发现身边有个暖源的梅尔伸手一抱,脑袋埋在豹狐柔软的皮毛里就沉沉睡去。
狄纳戈默默把书本抱到里床较远的沙发上,捧着白天里的研究笔记看。看着看着思绪开始飘到那天的意外上,心思也莫名其妙烦躁起来,笔记都看不进去几张,又没法去把小崽儿拽过来抱着,只好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干瞪眼儿。
他确定梅尔显然也知道那个伤疤的信息。
梅尔再睁眼时已是日落时分,血色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怀里小豹狐睡得死,小身子带着可爱的弧度一起一伏。思绪飘了一会梅尔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方舟。
“梅尔医生?”身后传来响动,狄纳戈抱着一堆食物站在门口。梅尔回头,不曾想惊醒了小豹狐。
“我去食堂那边拿了点吃的。”说是食堂其实不过是补给发放点,食物也只是普通的便携干粮。
梅尔接过吃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潮,挑了一小包饼干,拢了拢头发就坐到沙发上缩着身子啃起来。
“难得看见梅尔医生睡着的样子。”
“叫我梅尔。”梅尔咽下一口饼干,“果然加班之后就容易睡不醒。”
“不考虑换个单位吗?比如摇篮那边?”
梅尔打个哈欠:“不了,我没考虑过换单位。”
“但是医院不是加班很凶吗?”狄纳戈至今也忘不了自己的队伍有次凌晨三点去医院,结果前台依然能冲出一群白大褂把他们抬进去的场面。
“是挺凶。”梅尔把手里的包装纸团吧团吧扔向垃圾桶,纸团在飞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后正中靶心,“但我和一个人约好了要做医生,不能毁约。”
“你吃的好少。”
“我这样都好几年了,吃多了反胃。”
“难怪防护服你穿了大。”
“关心我的饭量不如关心一下你的研究?”
狄纳戈原本正把在讨食的小崽儿抱在膝头,撕开一块肉干放在手心喂它,听到这话当即颓了:“没有,老样子,红苔的研究还是没有突破。”
“也许是相关资料不够?”梅尔伸手去拿自己的那些资料,顺手把已经翻译好的一部分递给狄纳戈,“说不定会有相关的治疗记录,你看一下。”
狄纳戈一下子不敢接,万一有什么机密信息呢。
“没事,我看过了,全是门诊记录。”梅尔窃笑,“还是你觉得我们会给病人开违禁药品?”
5、
伤员仍在增加,目前仍没有那头神秘野兽的目击报告。光是目前大量的野兽就让探索队抽不开身,大量的哨兵和向导被抽派过来。上面无法放弃这里的原因是这里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处大型医疗区域,如果要另建的成本过大。无奈之下只能抽调人员死守。
新来的哨兵长官明显和梅尔认识。狄纳戈看着和梅尔勾肩搭背的上司心想。
甚至不仅仅是认识的关系,可能关系相当好,都一幅哥俩好的样子了,完全有可能是当年一起打过仗的兄弟。
下一刻他看着哨兵的手滑到了梅尔的屁股上,接着耳边就是清脆的一声响。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脸。
“你小子,能轮到和梅尔医生组队啊。”年长哨兵盯着脸上的五道红印,一巴掌拍在狄纳戈肩膀上,生生把他拍得一个哆嗦,“有福气啊。”
“梅尔医生怎么了吗?”狄纳戈揉着被拍疼的肩膀问。
年长哨兵打个哈哈道歉:“那可是当年最能打的向导之一啊,好些个菜鸟哨兵都是他带出来的。”
狄纳戈震惊了:“这么……厉害的?”原来那天正面硬刚猩红寡妇不是极限吗。
“当时能出任务的向导本来就少啊。能打能奶又漂亮的战地医生,你上哪找去。”上司摸着下巴,就差对着梅尔远去的背影吹一声口哨了。
“说了多少遍了你这伤口不能出去,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打回去住院两个月!”
身后医疗点的方向传来熟悉的咆哮。狄纳戈有点凌乱,上司却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
“还是和以前一样暴力啊。”哨兵上司摸了摸鼻子,“暴力奶妈万岁。”
我的队友们都是些什么人。狄纳戈觉得三观被刷新。
“就是可惜他出过事之后就拒绝出来了,不然你们早就能领略暴力奶妈的美妙了……”
“出了什么事?”
“记不清了。”哨兵摸着下巴说,“貌似是当时他在的队全军覆没了吧……就回来他一个好像,你要是好奇不如直接问问他。”
黄昏时间的医疗点依然忙碌,人来人往。染血的纱布被不断送出堆到一起,和废掉的一次性器具一起,准备送去集中处理。人群中偶尔有几个暴躁的向导骂出声,跟着响起病患的痛呼。
狄纳戈在入口不远的一张床前找到了忙个不停的梅尔。
“梅尔医生其实知道的吧,关于那些野兽身上的伤口。”
梅尔手上动作一顿,继而又快速动作起来:“知道。”
“那个……究竟是什么?”
“伦纳德医生受伤的时候,你应该看见了。”梅尔没有回头,“你心里应该清楚那是什么。”
“科斯的……野兽?”那是狄纳戈最不想说出的答案,但是他见过了那头野兽的面,他不该不清楚。那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野兽,或是什么奇形怪状长满触手或利齿的怪物——如果是那样也许他还能顺理成章接受。
——那是头人形野兽,有着巨大的身形和敏捷的身手,来去无声,身上还披着几乎看不原样的制服。那天他为追赶一只胎天使远离了部队,伦纳德医生因为担心他跟过来,却正好目睹了那个怪物狩猎猩红寡妇的场景。后面的事件就像伦纳德医生所说的那样,逃跑,被追击,伦纳德医生手臂上的伤口。
“它很强,对吧?”梅尔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即使是他见过最强壮的哨兵,也没有几个能徒手把寡妇的八条腿全部撕扯下来。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梅尔医生怎么会知道的?”明明目击者只有他和伦纳德医生才对,梅尔只是见过了那些伤口而已。
那边梅尔忙完了手上的事,脱掉沾血的橡胶手套丢进垃圾桶:“你只要告诉我,”他指着自己的脖子,“他这里有没有伤疤,刺穿伤。”
——巨大的,魁梧的人形野兽,披着不成样的制服,用利爪撕开面前寡妇的身体。他眼中赤红,嘴角淌着涎水,呼吸中夹杂着滚烫的血腥味。来去无声,连吼叫声都没有,他只听见了猩红寡妇死前的哀嚎,却听不到野兽胜利的狂呼。
——因为他的两侧颈部有被刺穿的伤痕,从左到右,一次贯穿。
“那是我刺进去的,用这个蛇骨杖。”医生摸着腰上的蛇头骨,嘴角扭动,慢慢咧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笑容,“那是我的配偶,我来杀他第二次。”
6、
现在知道那件事的已经人已经很少了,年轻的小哨兵太多,新人来了旧人走,人是宝贵但永远都不缺的资源。更何况那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故。总有人好奇他为什么不外出,总有人说他在浪费宝贵的人力,能打的向导那么少,为什么只有他一个要走特例。
他没办法告诉他们,那些折磨了他两年的噩梦,左臂上那险些害他被截肢的伤口,半年一次的医疗评估,还有断裂的链接。
他不是个例,至少在精神治疗部不是。每一个治疗师手上起码有三个跟踪病例,而能到跟踪这个阶段的,已经是少之又少的治愈者。剩下的,绝大多数再也无法到达这一步。听说旧世界的人把这称为殉情,治疗师们无法窥探出这到底是爱情作祟还是精神崩溃,但是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被强行断掉的链接是直接罪魁祸首。
断掉的链接必然会造成一定损伤,但是在早有预防的情况下,这种损伤完全可以修复。然而总会有一些链接,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断裂。
无人愿意承受那种痛苦,精神中原本温暖的另一头突然变成一片真空,如同大树被连根拔起,如同肢体被生生砍断,倦鸟找不到树林,孩子失了故乡,眼前只有深不见底的真空,连风的呼啸都没有。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链接在虚空中哭嚎、腐化,生出噩梦中也不会出现的畸形组织,流出剧毒的脓水。他无力伸手去拽回那条纽带,只能任由那些扭曲的组织和脓水接近自己腐蚀自己。偶尔他感到温暖,更多时他感觉到剧痛和绝望。
对外,他们只能看见那个向导像一株没了根的植物,极快地枯萎下去,对内,只有治疗师才能看见,那条原本闪烁着金色光芒的耀眼纽带,正以怎样扭曲痛苦的姿态变异。
他们一同在哀悼渴求那位被他杀死在荒原上的伴侣,那个变成了怪物,发疯之后杀死了所有人的伴侣。
“我们的神明真是残忍,给予我们的礼物,我们无福消受。”多年之后他看着链接另一端丑陋的疤痕,终于哭出声。
END
血石人
血石人的特别能力:
能通过铁血制造出自己想要的武器或是工具。(铁血可以通过血石人的控制,变化出武器的轮廓,然后硬化。铁血也有一定的磁力,血石人可以把远处的铁血吸过来。)
武器的类别和数量是根据血石人的知识量、智力去决定。
(比如说一个血石人想要制造一把ak47出来
他必须知道里面的构造和组装的过程。)
而武器的杀伤力和能量值是根据血石人的身体素质和血液质量。
制造能量越大和杀伤力越大的武器 血液要越优质,身体要越强壮和健康。
(用铁血制作出的武器和工具可以转换回铁血。)
而要制造东西,
必须要先有一个伤口去喷发血液。
如果想要止血,
可以通过硬化铁血堵住伤口。
血石人之间可以连接在一起,共享体能和智慧。(但是血液质量要很好,如果血液质量参差不齐,有很大几率会血液冲突而死亡。)
外观:人型,皮肤稍硬,胸部表面布满血矿质, 脸部和普通人类没有区别,瞳孔呈血色。
血石人的平均属性:
力量:65
敏捷:60
智力:75
魔法亲和力:50
反应力:75
体质:60
种族特有专精:铁血锻造。
对应一转职业:铁血匠人。
需求:匠人(体质)
专精介绍:可随时制造大量武器,经铁血匠人用铁血制造的武器可镶嵌各种的血矿石,镶嵌血矿石后的铁血武器弄伤敌人所出的血变成铁血,然后被血石人吸取。变成铁血的纯度量根据镶嵌的血矿稀有度,越稀有越纯(最高级的血神矿·赤赫纯度可到达百分之八十)。另外也会增加锋利度,攻击力和降低重量。
种族特有专精:血御。
对应一转职业:铁血战士。
需求:战士(体质)
专精介绍:通过对铁血的控制,创作出一套特有的铁血防御系统,让在战场上的血石人生存率变高。
种族特有专精:血隐。
对应一转职业:铁血之影。
需求:游侠或者斥候(反应力)
专精介绍:因为要保证赤洪的安全。所以,血石人们会打探各种文明的情报,这就需要一些手段去偷听,就发明了一些血魔法帮忙脱身。
文明: 赤洪
国家名:赤洪
社会类型:单一种族(血石族)主要信仰鲜血与献祭之神 政治至上 知识至上
地理位置:位于地联邦南方以下,北部坐落在西塞亚大平原,南部坐落在西塞山山脚。
文化与精神:因自身种族独特的能力,创作出一种血族文化。血石族大部分人都热衷和平。但是真的不得不去发动战争时,血石人的战斗力是很强大的。
对改变地理的看法:只要不危害到自身安全,都不会随意改变地形。
常见农作物:血麦(一种经过变异的小麦,对血石人有着补充铁血的作用)
血豆(和血麦同样道理)
赫果树(赫果树上的赫果吃下能补充铁血,也能增加抵抗力)
常见肉类:血石猪肉,血石牛肉,西塞鸟肉,赫红西塞猪肉。
常见食物:铁血炒鸟肉,炸红肉球,血拉面。
稀有/特殊食物:赤赫红辣椒(能大量补充铁血,短时间增加攻击力、智力、攻速)
西塞红石(一种可食用的石头,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
常见酒精饮料:血酒,血麦酒。
稀有酒:赫红酒
资源是否能满足人口:能满足,但是需要引进地联邦的资源。
最丰富的自然资源:血石。
最宝贵的资源:赫红石,赤赫红石。
旅行方式:使用铁血制造交通工具等
边境安全程度和保卫边境方式:安全程度非常高,驻守各种顶尖的血石战士和铁血科技武器。
人口:五亿人
聚居地:铯宏城(首都,人口有9500万)智与血之城(各种学校和学者的集中地)第二智学城(学者的第二集中地) 钢血城(主要的工业制造的地方)铁血城(军事集中地)炽热地(农业、畜牧业和血石生产集中地)
饲养的功能性动物以及达到的目的:血石猪、血石牛(用来食用)西塞鸟(可以骑乘,也可以食用)西塞马(用来骑乘)
常见野生动物:平原上的哺乳类动物
最常见的野生植物:野草,各种植物和各种血石变异植物
最常见的宠物:血石青蛙(会发出好听的声音,给血石人民减压)
文明起源:很久以前,有一个星球上面布满了一种叫血石的矿物(血石,这种石头含有大量的血矿质。)(血矿质,吸入或者是接触这种物质的石头、矿物和生物会分别变成血石、血石矿和血石生物)这个星球的内核急剧收缩,快要爆炸了,所以有一个最聪明的血石,把一堆血石做成一个陨石喷出去,希望有一个星球能继承这个血石大业。这颗陨石最终落在了距离诺兰附近的一个平原,有几个人类经过附近时发现了这些血石,并触碰了。之后这几个人进入了诺兰境内,他们发现自己召唤不了东西了,但是获得了一种特别的能力(血石人的能力请看血石人的介绍)随后被他们碰到的人类都出现了这种“症状 ”。大家纷纷认为这是一种怪病,最开始的那几个人也想起来,可能是因为触碰了那几个奇怪的石头才会这样。随着时间推移,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诺兰政府为了防止这种疾病的蔓延,把这些人都赶出了诺兰,这些人也是很无奈。他们当中也是有些人发现到了血石的秘密,所以便前往了矿产最多的地联邦。地族很欢迎这群人的到来,地族可以提供用之不尽的石头和矿产,而血石人可以制造很多的铁血挖地工具,血石人开始越来越多,所以有人就在附近建了国,国名:赤洪。
时间算法:遇地1石=遇到地族后1年
1铁=1小时 1金=1分钟 1钻=1秒钟
起名方式:性名+故乡简写(如果该血石人生于未建国之前,则在故乡简写栏填上外。)
推测的历史:建国之后,有两群的血石人因为意见的不一致而发生了战争,最终是一群提倡“和平”的血石人胜利了,最终统一了国家。
建国:遇地72石到遇地103石。
建国之初主要周边文明力量分布:附近是地族文明。
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好的时期:现在。
人们最引以为豪的历史事件:卡里西·铯开创并改革了教育系统。
人们最希望什么事情发生,发生的可能性多大:希望能了解世界万物,成为智慧最高的生物。可能性有30%。
这个国家的人对他们的传统是否非常重视:否
人们对未来有什么期望:教育能越来越好,身体能越来越强壮。
这个国家的社会变迁如何,现在的人知道这个国家的过去吗:无变迁,都知道过去。
历史上最出名的故事是什么:凯莫·外带领了一群血石人和地族抵挡住了六百多只的地底石魔巨人的攻击,(石魔巨人:因为巨石之间的魔力摩擦产生出的一种魔物。杀伤力巨大,防御力巨大,是一种很难对付的魔物,通常500石才会出现一只,)避免了地族和血石人的灭亡。
历史上最出名的英雄:凯莫·外
琼夫·外(建国队的领导队长,带领血石人建国)
卡里西·铯
班尼尔·铁(发明了健身大法,大大提高了人民和军队的身体素质。)
扎提·智血(革新了艺术教育,发明了很多的铁血核武器。)
人们觉得现在比过去更好了还是更坏了,未来呢:更好了,对教育的未来很有信心。
这个国家的主要种族是什么,种族之间有什么不同:主要是血石族,还有小部分的地族。
种族之间是否有不同民族,民族之间有什么不同:没有。
种族之间是否可以通过外形,外貌轻易确认:可以
会使用什么语言:赤语和地族语
种族是否同源:同源
这个国家对于外来移民的看法如何:除了地族以外的种族都不欢迎,因为血矿质的特殊特性。除非他们想变成血石人。(地族有着天生对血矿质较高的免疫。)
社会是否会分层级:稍微会分,知识和身体素质越高的人地位就越高。
层级流动性如何:流动性大。
阶层之间是否可以通婚:可以。
公民权利:可以免费学习,免费健身,等平常的权利。
对政府的地位认知:最高。
婚配制度:男女平等。
谁来决定婚姻:男女都行。
社会风气如何:良好,但是会有点不法分子使用铁血武器搞破坏。
教育程度:极高,0%文盲。
家庭一般有多大:一般三到五人。
家暴很常见吗:极少,如发现有家暴,家暴者会被实施死刑。
社会有歧视吗:有一些。
是否需要聘礼和嫁妆:不需要。
是否把婚姻和爱情联系在一起:是。
男人争执起来会干嘛:吃辣椒。
女人争执起来会干嘛:吃辣椒。
觉得好笑大笑就会被人觉得很无礼吗:会。
生理行为必须私下完成吗:不一定。
人们如何表达自己的悲痛:吃辣椒,切头洋葱。
如何处理去世者的骸骨:使用铁血淋过头盖骨,然后骨灰埋在辣椒种子的旁边。
人们的穿戴会根据社会等级区分吗:不会。
男性和女性在着装上有什么区别:没太大区别。
着装上有什么身体部位需要遮住:没有规定。
衣服的生产方式:铁血生产,或者是找裁缝做。
对于时装很在意吗:还行吧。
餐桌礼仪有哪些:没有。
每日几餐:四餐。
这个国家有餐馆吗:有。
是否有食物中毒问题:有。
从儿童成为成人需要经过:没有。
会观看什么形式的表演:艺术。
主要的娱乐活动有哪些:画画 看书和听音乐。
这个国家崇尚文艺创作吗:十分崇尚。
这国家的人喜欢看书吗:超级喜欢,每天至少看两本,一本可以重复看很多次。
这个国家有出版物吗:有,不过有一半都是来源其他文明的。
这个国家有著名的作家,诗人或艺术家吗:有,作家 郜林·智学(游历四方,把各个地方的历史地理天文神话整理成一本书《世》)
艺术家 扎提·智血 沃特·铯
人们进行任何体育比赛吗,这些赛事非常重要吗:会,还好,因为大家会更愿意去学习和画画。
这个社会是信仰社会还是无神社会:可以无神也可以信仰。
主要的宗教团体:鲜血教。
主要信条:要击败敌人,得到他们的血,贡献给我们的血神。
宗教行为:每周五割手腕,让血流在献祭盆上。
这个社会是否信仰某种创世神话:鲜血与献祭之神。
信仰和宗教团体是否造成不安定因素:可能会造成。
宗教和政府关系如何:不是太好,因为和政府的理念不同。
宗教领袖和世俗领袖关系如何:还好。
主要宗教组织结构如何:一个教主,两个教廷,四个教长,十六个教官,二百五十六个教队长,剩下的都是教员。
宗教数量:一个。
人们觉得死后怎么样:没什么,认为这是很正常的。
现世的行为对死后会有什么样的影响:生前学识更高,死后受到的敬意更高。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认为是神圣的?这些圣地是什么样子的:没有。
这个社会重要的祭祀和节日有哪些:吃辣椒节,健身节,教育节,建国节。
信徒需要“捐贡”吗:需要。
人们对神有什么“要求”吗:没什么要求。
这个国家的宗教信仰和领国及周边有什么不同吗:要割手腕。
这个国家的劳动力如何分配:学识高的可以去做学者、老师、发明家或者艺术家,其他的看个人自由。
男性和女性分别从事哪种工作:男女平等,都行。
有没有对工时的规定:没有。
这个国家有法定假日吗:有。
各种工作薪水如何:学者和发明家最多钱,其它的看情况。
这个国家是否崇尚工作,是否认为工作比生活更重要:崇尚工作。
这个国家最喜欢的艺术形式是什么:画画。
这个国家对艺术家的态度如何:很崇拜。
这个国家崇尚的艺术是写实还是抽象的:写实。
这个社会认为最高雅的艺术是什么:画画。
这个国家的平均年龄是多少:50岁。
公共卫生情况如何?普通居民可以轻松获得干净的饮用水吗:很好,可以。
这个社会有上下水和排污系统吗:有。
这个社会有公共澡堂和私人浴室吗?人们经常洗澡吗:有,两天一次。
这个社会的保健系统如何:挺完善的。
这个社会的道德定义如何:不能自残,不能随意制造武器,不能对别人造成伤害。
这个社会的教育系统:很完善。
社会存在“科技”吗:铁血科技。
交通如何:有一部分路段规划的不是太好,其他的交通系统都还行。
商业如何进行:出售铁血物品给别的国家,与地族关系甚好,会大批量收购石头和矿。
这个国家收税吗:收百分之七。
这个国家的金钱是什么样的:铁血币。
这个国家的近亲和其他国家相比是高价值还是低价值:高。
这个国家的金钱如何生产:通过专门的政府部门制造,制造过程和组装过程都是国家机密。
这个国家有银行系统吗:有。
这个国家有常规军吗:有,大概八千万人。
奥克兰人属性(括号内为觉醒者属性)
种族介绍:在辉煌的旧帝国时期,奥克兰的大法师们借助自己高超的魔法造诣进行了一次大胆的尝试——他们试图用魔法永久改造奥克兰人的体质,使得奥克兰人的魔法亲和力达到以前从未想过的程度。但这不是没有代价的,这大胆的尝试导致了绝大多数志愿者的身体被远超过容纳极限的高浓缩魔力撑爆,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活了下来,变成了魔力亲和体质。这些幸运儿们在被改造后生下的后代也被证实继承了这一体质,但似乎变成了一种隐藏在身体里的潜能,只要没有受到足够的刺激就无法觉醒……如今,这个伟大的尝试几乎已经被人们所遗忘,只有那些偶尔被皇家特派员带走的孩子或者年轻人们似乎在提醒着人们这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力量:25(35)
敏捷:30(40)
智力:35(50)
魔法亲和力:40(55)
反应:25(35)
体质:30(40)
种族特有专精:魔导工程技术
对应一转职业:魔导技师
需求:匠人、吟游诗人、法师(魔法亲和力)
专精介绍:奥克兰人引以为傲的独特魔导技术使得他们可以训练出魔导技师,这种独特的职业可以制造并维修各种魔导制品或者利用材料现场制作出临时的附魔装备和武器(爆炸物)。
种族特有专精:异种融合改造技术
对应一转职业:兽化战士
需求:战士、游侠(体质)
专精介绍:奥克兰人高超的魔法造诣不仅体现在华丽而高耸的法师塔中,也体现在隐秘而可怕的炼金实验室之中。皇家炼金学会的炼金术士们通过绘制繁杂的炼金法阵,使志愿者与俘获的魔兽融合,成功地让普通人也能拥有足以抗衡魔兽和异种的强大力量——但代价却是接受这一力量的人将会变成既不是人类也不是魔兽的怪物。接受了实验的志愿者们无一例外,身体均与魔兽的部分肢体相融合:有的人左手变成了一只畸形的利爪;有的人双腿变成了好几对狰狞的节肢;有的人背后长出了翅膀或者膜翼;更有甚者头部变成了相应的魔兽头颅……最终,这项技术被帝国政府和军方严格控制,只有最忠诚于帝国,意志最坚定的百战老兵或者影子守卫才会在自愿的前提下接受改造,成为帝国阴影中的盾牌和匕首。接受改造的人类会随机获得一项兽化特征,但是根据融合的魔兽类型,六大属性中的数项属性会大幅度提升(对人类而言),同时获得特殊能力【兽化】。
【兽化】:角色的人类部分暂时性被魔兽部分所覆盖,获得体质与力量相加的特殊护甲值(威力低于特殊护甲值的任何攻击只会造成一半的伤害),智力临时下降5点,同时每过3回合智力再降低5点,智力降为0后自动退出兽化状态。退出兽化状态后的角色需要进行一次体质鉴定,若没有通过则进入昏迷状态,若通过则进入虚弱状态(全属性减少四分之一,部分技能需要惩罚判定)
“请把袖子捋起来。”
针头刺破血管的微小刺痛感把梅尔的思绪拖回现实,暗红的液体顺着橡胶管缓缓淌进另一端的橡胶袋中,那上面还贴着梅尔的编号和名字。
“梅尔医生,听说你提交了出城申请?”抽血的是个年轻小向导,一脸稚嫩,初出茅庐连眼睛里的光都不知道如何掩饰,跟嘴角嫩黄的幼鸟似的。如果时间倒退三年,兴许他也是这幅样子。
原来当年在杰森眼里他是这幅模样吗?
“后天出发。”
“那应该这几天养好精力才对。”言下之意是献血会消耗精力,怎么也不该挑这个时候,还献的是400ml最大剂量
“总想留下一些东西。”梅尔微笑,目光飘向袋子上的编号。从前他出城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写完了申请就扛着枪带着蛇骨杖冲出城。他和杰森都不是擅长缅怀过去的人,一个常年刀口舔血,一个总是奔波在生死线上,猝然离世看起来才更像他们最后的结局。
他们约好了如果一方濒死另一方一定要让他走得体面。每天都有人死去,以人的样子和心智死去已是体面,哪怕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杰森能一刀砍下发疯队友的头颅,梅尔也能冷静地给病人下死亡通知书,死亡是他们工作中最常见到的同事。偶尔他们终于得闲依偎在一起,聊起工作总是笑对方是死神化身。
“如果你是死神,杀我时别嫌弃我难看。”
“那你希望我把你切成花?”
“至少好看些吧,毕竟你男朋友这么帅。”
两年前他在野外丢下了杰森独自逃走,两年后那个发疯的哨兵终于在荒野上现身。两年前他只能满身是血地狼狈逃窜,两年后他终于能够重新回到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他得去履行诺言,去当杰森的死神。
当酒馆老板热情地将两杯特调的“新品”推至埃勒瑞的面前时,他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喝起来如同冰茶的烈酒。
通透的冰块折射着酒馆内橙黄的灯光,将酒液渲成金红的色泽,配上杯口薄薄的柠檬片点缀,一副无害的模样,就仿佛披着羊皮的狼。
新品的口感很好,温润带甜,带着些许的苦意——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办公室里,喝的是同事分享的新制红茶。
这也让他毫无防备地喝完了整整一杯。
———————————————————
夕阳西下。
镇子中心的钟当当地响了起来——这也意味着大部分人可以结束一天的劳作,开始享受属于自己的时间。
阿列克谢扭头看了看隔壁的办公桌。桌面上很干净,只有制式配备的办公物品,唯有椅背上挂着一件外套——衣服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并且很显然地,要被迫加班了。他在心里替这位可怜人默哀了一秒,随即快乐地站起身,双手插兜晃出了办公室。
浅灰色的法兰绒窗帘被绑带固定在高大的落地窗两侧,让金红的光线毫无阻隔地洒进房间,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窗槛的形状。
房间的深处是一张宽大的檀色办公桌,棕发的男人靠坐在桌后的皮椅上,被黑色手套包裹住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嘴唇,眼皮微垂,看不清神情。
而埃勒瑞·霍克,那个被定义成被迫加班的可怜人,此时此刻正站在这办公桌前,一一汇报着去往红学的相关情况。
“……以上,便是这一次出行的报告。”
平淡无波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首领办公室内。
埃勒瑞目不斜视地汇报完工作,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看向办公桌后的人。
“……辛苦了。”
“是我职责所在。”埃勒瑞答道,随即上前两步,将一沓整理好的文字档案放到了首领的办公桌上。
“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好……等一下。”仿佛才从思考中回过神的罗伊抬起了头,出声挽留。
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迈出几步的男人有些困惑地回过头,深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询问的意思。
西斜的阳光在房间内拉出了更长的影子,不太强烈,却足以将男人黑色的头发镀成温暖的软金色,也将他一侧的眼珠染得更加澄澈。
神使鬼差地,一起晚饭的邀请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而对方也理所当然地应了下来,仿佛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首领是个不好接近的人。
这是里政府成员的共识,而罗伊自己也明白,原因出在哪里。
然而这个男人……走在办公大楼的走廊上,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边已经换回便服的霍克先生。
刚开始的时候,仅仅是因为他母亲是魔法师而对他有所关注。
而原本也应该就此为止——成为那份锁在抽屉里的机密文件上的某个名字,一个代号。
然而从一开始,将人招进了科研部就近监视开始——这人似乎就对他没有多少畏惧感。
他依稀记得,每当科研组需要上呈某些报告,类似科研资金申请之类的——敲开他办公室大门的总是这位霍克先生。
甚至在自己表示出对机械工程的专业性之后,能明显地看到对方眼睛里亮起来的光芒。
有点意思。
……
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下来,只余天边一抹金色的晚霞照亮那一小片积云。而此刻,柯林斯先生也跟着埃勒瑞站在了这间从外观而言,怎么看怎么可疑的酒馆前。
“阿列克谢常带我来的地方,他们的蜜酒和烤肉都值得称道。”
在罗伊还在犹豫的时候,黑发的男人已经推开了酒馆虚掩的门,里面热闹而嘈杂的声音随着这动作一下子倾泻了出来。吉他和别的什么乐器奏响的声音混在交谈声中,看起来像是服务生的姑娘朝着手不老实的酒客抛着媚眼笑骂了几句;而喝高了的酒客则大笑着吹着口哨,又顺着音乐打着拍子胡乱地和唱着。
……天知道像埃勒瑞这样严谨又认真的人,居然会带着他来这样的地方——而自己竟然没有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掉头就走,他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眼见对方已经走出了好几步,罗伊也只好抬脚跟上——虽然没有回头,但他知道四月一定在酒馆外蹲守,只要自己别在这里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想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没人能料到深居简出的里政府首领会出现在这种装潢低劣人声嘈杂的酒馆中,而他脸上的疤痕估计也能吓走不少人。
他随着对方绕过人群,寻到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这可太好了,罗伊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望着对桌认认真真看菜单的黑发男人,这位里政府的首领依然觉得有点恍惚。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去酒馆喝酒了。
六年,还是七年?他不太记得清了。就算是遇到了特别令人愉悦的事,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回到自己的住所,替自己倒上一小杯威士忌。
——然而能与之分享的对象,却是从来未曾有过。
吉他的弹奏声顿了顿,在一段即兴的扫弦之后,比先前更为俏皮欢快的曲子被奏响了。明显带着异域风情的棕色皮肤的舞娘小步跃上舞台,在酒客们变得更加热情的呼和声中摆动着腰肢,踏起了花哨的舞步。手臂与额头上的金属装饰在灯光里熠熠生辉,长裙的裙摆则随着热烈的舞蹈激烈地飞扬起来,甩出鲜艳的红色波浪,牢牢地抓着人们的视线。
似乎是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罗伊忍不住朝着那灯光最明亮的方向凝视了一会儿。
音乐和舞蹈是这样地撩人身心,就仿佛拥有着莫测的魔力。
然而他们的使命,却是在阴影中,牢牢地握住这魔力,将使用魔力者和他们自己,一同拖入这阴影,湮灭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就如同他们如今坐在这酒馆中最为昏暗的阴影中一般。
“真是热闹……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时间抛弃了一样。”
下意识地,他便轻声地叹息起来。
黑发男人的视线转向了他,注意到那双蓝色的眼睛,罗伊才察觉自己将话说出了口。
他清了清嗓子,仿佛是解释一般地说着。
“我好多年没来这种地方啦……人多的地方让我有些不自在。”
埃勒瑞有些讶异。“我以为,您是不喜欢和下属交流。”
“并不是……这么说吧,任何人和我有肢体接触,或者过长时间地同处一室,都会让我觉得恶心——虽然这并非我本愿。”
男人深蓝色的眼睛凝视了他一会儿,当罗伊正打算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我明白了。”
没有什么同情的客气话,也没有什么古怪的神情,就仿佛他们只是说了今天天气不错这样平常的事。
罗伊垂下眼。这样的交流意外地……不算讨厌。
……即使是坐在阴影之中,也一样会渴望光明。
甚至这样的感觉会变得更加强烈。
舞曲很快进入了华彩部分,也将气氛炒得更加混乱和喧嚣——所幸,这一切还没波及到他们所在的角落——除了当他们唤来应侍点单时,那位胸围十分可观的应侍女郎一直试图往罗伊的身上挨之外。
“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位先生呢……第一次来吗?”
女人妩媚地笑着,罗伊可悲地察觉到了这位姑娘对他的兴致——那几乎要压上他肩膀的胸脯以及扑面而来的劣质香水味都在证实着这一点。
无可避免地,罗伊的胃部开始翻搅起来。然而一直以来的礼仪习惯令他无法做出什么粗暴的反应——可怜的柯林斯先生只得尽量地微小地动作,以避开那令他窒息的接触。
“……就这些。还有,请不要再挨着这位先生了。”
埋头点单的黑发男人忽然抬起了头,对着女郎说道。
“他不喜欢女人。”
虽然语气平淡,但红发的女应侍还是感受到了词句中的冷意——她反射性地朝边上退开了一步,有些微妙地看看两人,最终撇撇嘴,拿起点单纸扭着腰回到了吧台。
“抱歉,……先生。我的用词有些不当。”收回视线的埃勒瑞重新看向了罗伊,语气略有歉意。
“咳……无妨。”
幸好这古怪的气氛没持续多久,之前点下的东西陆续地被端了上来——一份烤肉,一盘松饼,甚至还有一小碟盐渍的橄榄。
——以及两杯红茶色点缀着柠檬片的饮品。
“我们没点这个。”
面对着被端上桌的那两杯酒饮,埃勒瑞有些疑惑地对侍者说道。
“是新品——对于瑟琳娜刚刚失礼的补偿。”有些年纪的侍者一边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一边笑着说道。
埃勒瑞有些疑惑地看看他,而侍者自然地朝他挤了挤眼。上移得令人有些担忧的发际线,微微发福的身材让那身侍者外套显得有些不合身——
“老肯特——熟悉的人都这么喊我。这个小酒馆的主人。”这位笑得和善的中年人如此介绍着自己。
“那就多谢了。“他礼貌地点点头——尽管他没明白这位老板笑容中的意义,但至少对方并无恶意。埃勒瑞重新将视线转回面前,将其中一杯饮品朝着桌对面推了推,随即开始解决自己的晚餐。
罗伊看向面前。木质的桌面有些年份了,上面能见到一些锐器留下的痕迹。尽管能看出有重新涂了漆,但他依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摸到了弹头造成的洞孔。这个酒馆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他想。
也因此,对于面前的那杯新品,这位年长者也只是谨慎地抿了两口。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比起应酬,这两个人甚至更像是在解决工作餐。罗伊一边和盘子里的烤肉较着劲,偶尔随意地和对方搭上几句,一边满怀心事地想着——红学的答复,以及答复所伴随的一系列人事和政令,还有至今没有头绪的失踪案凶手——以至于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惊愕地看到了一个空酒杯,和一个满面通红打着酒嗝的霍克先生。
好吧,头疼的事情又多了一项。他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希望四月不介意来掺着一个六英尺高的醉汉。
【LC第二章主线】【观星社】
克因丝的暴露
出场人物
艾泽尔,里政府侦察组干员,正在996加班中
西玛,里政府医疗组干员,侦察部组未来成员
奎特,里政府科研组干员,酒馆的常客。
道恩,LAVA学院讲师,认识西玛。
泽华,LAVA学生,艾瑞斯与莉莉丝的同学
路希德,LAVA前学生,观星社成员,调酒师
马德琳,观星社成员,发光酒的质变法师
克因丝,观星社成员,勃朗家主人
布拉克/黑,克因丝的义子,酒馆的酒保
建议先看观星社阵营任务1.2
克因丝的黑魔法(上)(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2047323/
http://elfartworld.com/works/2047144/
旗塔,里政府,密谈之椅休息区
西玛……西玛
“西玛!”
他抬起头来,发现艾泽尔端着茶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我可不想侦察组里转进来一个阿尔茨海默症患者。” 说完绕到S型椅子的另外一边与西玛背对背坐下。
西玛张了张嘴,低头发现小叉子上的泡芙掉回碟子里了:”难得见你专门跑来这里喝茶,不是说这里的椅子像是方便接吻用的吗?”
艾泽儿轻哼一声:”难得稍息一下,我想离下堆积如山的文件远点。最近的破事实在是太多了,那帮巫师大概是疯了吧”旗塔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失踪案的事情还是没能解决。而接踵而来的魔物逼着干员们不得996。
西玛迅速撇了一眼,艾泽尔脸上的黑眼圈很显眼。
愿天堂没有魔物,更没有魔法师!
“也许我们之前行动正是蛇打七寸正击要害,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了”西玛将泡芙重新叉起来。
不过巫师们催动这么多魔物进来做什么,这些东西也就吓吓普通人,面对旗塔的专业人士几乎难以造成什么像样的威胁。
杯中的茶水已经稍凉,艾泽尔闭气眼睛,没有品尝,而是直接大口咽下,瞬间清透五脏六腑,心中闷燥一扫而空:”说不定他们在暗中谋划着要搞个大新闻。恐怕这些魔物就是打掩护的手段。”
“你们没查出什么东西吗”
“查谁?我们根本连魔法师的影子都难抓到,那帮狡猾的家伙们滑得像泥鳅,表面上叫嚣不断,实际上很少正面交锋,本事都用在跑路上了。”
台上开嘲讽,台下玩潜行。
这一手玩得溜啊!
“要不我们去查一个魔法师吧”西玛开始大口咀嚼泡芙,他需要充足的糖分来思考。
“现在魔法师都躲起来了,你能找到谁?”艾泽尔不是很惊讶,西玛进入旗塔已经一年了,这位医生经常被派到前线救治各个侦察组成员。说不定他从某位侦察员那得知了些什么。
“有一个人,只是不能完全确定她是魔法师罢了。”
“谁?”
“额头上印着观星徽志的家伙。”西玛给出提示。
艾泽尔转过身来,略微惊讶:”你是说克因丝?”
西玛点点头:”现在来看,她显然是最容易得手线索,我们何不从她身上下手?”
克因丝,以私人医生的身份,已经在萨那混迹10年之久。奇特的是她额头上纹着观星社的标志。
按理来说,旗塔的专业人士们绝对不会放任一个观星社魔法师在他们眼皮底下晃悠
旗塔方面并不是没有调查过她,但在克因丝身上没有发现任何魔法力量的痕迹,也没有任何魔法物品。而她的病人们,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据说是偶尔在有关魔法的传说看到了这个神秘的标志,觉得看好,就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民众因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将标志当花纹滥用,让里政府稍稍头大。
唯一的疑点就是她的住所似乎在普利芙河上游的森林深处,那是观星社魔法师活跃的地方。
“为何是她?”艾泽尔不解的问到。
“就在上个月,狄伦独自一人去调查了克因丝的家,虽然他不愿多说,不过十有八九遇到了魔法师,因为他申请了新的一次性魔法防御道具,这个克因丝多半有问题。”
“既然如此,废话就不多说了,我这去找格劳斯。”艾泽尔径直离去,格劳斯是在里政府就职多年的记录员,他应该最清楚克因丝的资料。
泉堂,观星社,普利芙河上游。
“等等,克因丝,你又要去城里的那个酒馆吗?”马德琳立在摩托车一旁。
“不,我只是回家而已”克因丝摇摇头,将几箱酒放在副座上,点点草屑洒了下来。
“别逗了,谁不知道你现在天天晚上往城里跑,说真的,太危险了”她忍不住用手里的伞敲了敲副座上的几箱酒:”万一碎了瓶酒,里面的魔法力量马上就会被发现的。”
箱子中的酒是质变过的的特殊酒。克因丝无法轻易施展魔法对酒水进行属性质变,不得不借助马德琳的魔法。
光魔法是马德琳的领域,在她的帮助下,克因丝质变出了一种特殊的发光酒水,名为‘祈福’。
“没事,我真的要先回家一趟,弥赛亚会想办法送过去的。” 符文魔法师弥赛亚可以给酒上一个保护阵法,自然能以防万一了。克因丝将酒箱用绳子小心翼翼捆牢。
“现在局势这么紧张,搞个什么酒馆?你们就不能等以后再弄吗?”马德琳摇摇头。
别看海员节期间萨那似乎没什么大事,实际暗流汹涌。
失踪案的凶手一直都没有抓到, 侦查组已经愁白了头。旗塔发动了民间的力量来造势,希望民众能多举报有关魔法的线索,然后坐享其成,但目前收效甚微,远不如里政府成员可靠,行动组往往只能在魔法师完事后姗姗来迟。而海员节也完全称不上风平浪静,萨那镇里魔物侵入事件频发,现在里政府已经忙得后脚跟不着地了。
火柴点燃了烟斗,克因丝慢慢吸了一口:”你知道白左吗?红色学会的家伙”
“听说过,据说是个嗜钱如命的家伙,一点
夸特尼 就能收买他”马德琳不由发出鄙夷的声音,不能正视魔法力量面的人会让她有些不爽。
白左,曾经的红学高层,有钱,也很贪钱,甚至有传闻他因为赏金任务而害死了学会成员,现在已经被革职成了普通成员。
克因丝哈哈笑了两声:”传闻总是有那么点夸张的,如果你哪天烟花之地开荤的话,说不定能遇上他。他不仅贪财,还好色,而且男女不忌。小心被他看上哦!”
马德琳面皮一抽,这女人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难道是他出钱开的酒馆?”
吐出一串串的烟圈,克因丝接着道:”没错,其实搞这个酒馆就是我们两边的意思的。现在里政府给的压力越来越大,真是一点点痕迹他们都不放过。实际上之前已经有里政府成员入侵到我的宅邸里,还好家里的几个小家伙还算争气。”
马德琳惊讶了一声,里政府的家伙居然都骑到脸上来了。 想想前段时间自己和艾维斯还在悠哉悠哉过日子,庆祝着羊角节,不由缩了下脖子。
“火山场开始活跃起来了,红学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魔法师啊,一样是首尾难顾。火山场虽说是重中之重,但是他们也不想就此放手城里的局势。而这个酒馆其实就是我们双方合作的项目,要是放在平时那群家伙才不会搭理我们。当然也这合作也仅限一些简单的情报交流而已。里政府无暇顾及,这正是我们的机会,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魔法师去那边会面的。我觉得你也应该光顾下酒馆,比起情报,其实那些家伙大部分时间在交流魔法知识”
克因丝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不是一直在苦苦改进自己的魔法么。红色学会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们懂的黑魔法其实一点也不少,你的机会说不定就落在他们身上了。”
马德琳沉吟了一下,接过这张黑色的名片。她本来想说自己不怎么喜欢喝酒的,但是一说光魔法,她可就不困了。
收好名片后,马德琳微微一礼表示谢谢意,不过脸上的担心之色依然未去:”还是让我陪您一起去吧,里政府的侦查员都跑您家里去了。”眼前的一直自信满满老前辈实际上粗枝大叶得一比,她忍不住用上了敬语。
克因丝跨上摩托车,手指在头上比划一下:”安心啦,有人照着我的啦,晚上酒馆见!”
马德琳看着摩托车在夕阳下远去,掏出名片, 手指摩挲过漆黑的表面,粗糙的颗粒不时在闪烁,犹如夜空中的星砾。上面凹印了一个名字 ‘De L'ombre’,旁边勾画着一轮弯月。隐隐间她看到了什么。
一段萨那的街道了浮现在眼前。
什么时候去看看呢?虽然现在比较冒险。她思索着要不要告诉艾维斯。
旗塔,里政府,科研区卫生间
里政府的员工待遇不菲且不说,办公设施都是十分精致的高端货,即充满了未来风的科技感,又不失人性化的独特设计。
厕所单间用的是精致的小百叶门,门不高,如果里面有人会刚好露出半个脑袋,提醒里面有人。门里是一个S型的马桶,可供两人并排相背而坐,而中间的小台子上放着一些刊物。即不会泄露隐私也不会阻碍同事交流感情,充满人文关怀。
此时已经有一个人坐在里面了,手里正拿着一份档案在认真翻阅。
奎特打开百叶门,顺手摸起台子上的一份旗塔周刊在另外一边坐下:”艾泽尔,听说你那边很忙,怎么有空跑来科研区了?”
艾泽尔不仅经常上前线,也经常兼任枪械的研究改造工作,实际上会因为任务需要,会时不时出现在这里。
“我需要一点特殊的装备”
“哦,遇到麻烦了么,什么魔物?”
“不是魔物,是魔法师,我希望能活捉一个魔法师”
“哦?”活捉可比直接杀死危险多了,谁也不知道臭魔法师会几个魔法。
奎特把书刊合上:”来,把资料给我看看”
艾泽尔将手里的档案摊在中间的刊物上:“主要完全没有记录到这个家伙用过什么魔法,甚至不能确定她是否是一个魔法师”
奎特瞳孔一缩:“克因丝?你们侦察组有搞到什么证据吗?”奎特经常下酒馆,会时不时遇到克因丝,不过一直都没从她身上嗅到任何魔法的痕迹。
他曾经服侍过一位吸血鬼魔法师,对魔法师的那一套可是相对了解,里政府部队的有很多针对魔法师的装备道具,事实上都有他参与研制。
“狄伦去调查她的住所,他魔法防御装备坏了。”
不言而喻,狄伦遇到了魔法师,就算不是,也一定能从她嘴里撬出点什么。奎特思索了一下:“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她的行动很规律,白天基本都会来城里开诊。我和西玛打算明天在她傍晚出城的地方动手。怎么,你有兴趣?” 别看奎特是科研组的,还缺了右手,实际上有一身不得了的迅捷剑术,而且对魔法很了解,正适合牵制未知的克因丝。有奎特在,这次行动就成功一半了!
可是奎特摇摇头:”明天就算了。”
艾泽尔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
话没说完,奎特又补充道:”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
艾泽尔嘴角一抽,兄弟,这么幽默,咋不去写小说呢?
“为什么是晚上?”
“她其实很喜欢喝酒,最近有间新酒馆开张,她几乎每天半夜都会光顾,我们只要在酒馆外面守株待兔即……干嘛,我脸上有什么吗?”
艾泽尔的眼神意味深长:”没事,看你帅,据说说那位女士外貌不凡……
奎特拉起裤子就往外走:”懒得跟你闲扯,快点准备好喊我。”
“等等,你没冲马桶!”
“关爱下残疾人!”
萨那,城区街道,酒馆内
道恩俯下头,看了看古典酒杯中的脸庞,倒影中的人似乎套上一层微光滤镜,感觉好像神话中的众神,天生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这是一杯‘祈福’,De L'ombre的新酒品,酒色微黄,散发出温暖的金芒。调酒师没有给它额外的附魔,而是加入了一圈像漩涡一样流转的‘秘银’ 。
‘秘银’是一种浊酒,呈银色,不容易和其它酒液体混合。
将它打碎成浊液微粒,放入其它酒中,就会形成现在看到的细碎银粒,
它与发光酒似乎有点点排斥,一粒粒的细碎的银砾,沿着杯壁缓缓流转,好似夜空中的一层层的星环,偶尔还卷成一团团。
是不是有点像童话中的魔镜呢?道恩突然想到,他轻抬酒杯送到嘴边,‘秘银’首先汇入,飞速在口中化开,一阵冰爽。
紧着而来的‘祈福’却如温暖灯烛,将黑夜中的风寒驱散…
马德琳坐在吧台前,目光暗中撇向了不远处的道恩,发光的酒水在道恩口中发出光芒,隐隐能看见脸庞中的血管筋络。她并不认识道恩,但认出他正在喝的酒。
‘祈福’,是马德琳帮克因丝质变出来的发光酒,质变是一种改变物质属性的炼金术魔法,光质变过后的酒,本身并不具备魔力,而是被赋予了光的属性,所有才会发出光芒。质变后的酒会随着时间再慢慢质变回去,变得不再发光。所幸酒馆的存储仓中有弥赛亚布置的停滞卢恩符文,这种造价高昂的符文能保证很好地保藏美酒。
和克因丝分开后,她回到家中乔装打扮了一番,眼下她现在更像一个成熟的少妇,毕竟现在可不太平,不好以原貌示人。
马德琳收回目光,一个鸡尾酒杯被推到她面前。
“女士,您的‘Lilac Dream’,慢用”
“谢谢你,调酒师”她颔首示意。
一位年轻的调酒师,深难色的头发秀丽得不像话,左眼下还纹有三枚黑色的十字星,最奇特的是肩膀上趴着一只小巧的黑猫,她总感觉猫咪的眼神像是在审视她。
“不客气,称我路希德就好,哦!差点忘了,它需要用吸管来喝。”路希德递过一根透明的吸管。
‘Lilac Dream’的颜色是完全透明的,杯子上也没有任何点缀,看起来更像是一杯蒸馏水,甚至没有任何气味发散出来。
两眼微阖,马德琳含住吸管轻轻喝下一口,是石榴的味道,香甜醇和,感觉度数不是很高。
嗯!?
马德琳睁开眼睛,酒液着上不知何时漂浮着一颗紫红色的小光球,它甚至还有双眼睛,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马德琳,不知道自己将酒杯映成紫红色。
不是吧!
马德琳抬头看向调酒师
光魔法还有这种姿势的吗?
路希德嘴角上挑,闭上左眼,比出一个你懂的手势。
马德琳从小随着父亲磨练光魔法,一直一来将光魔法作为自己的重要战斗辅助手段,倒是从来没想过往这方面专研。
她又吸一口,但这次没有闭眼
这次是蜜桃味!
更奇特的是,明明她在吸入酒水,吸管那头却在酒里慢慢冒出一个发光气泡!
粉色的光泡浮出水面漂浮起来,马德林抬手轻点,泡泡炸成了一片小光屑,一阵桃子的清香传来。
这时候浮在酒液上的小家伙动了,它张开嘴去接漂浮而下的光屑,很快,它眯起眼睛,晃悠晃悠的,似乎喝醉了一般。
太有趣了!
马德琳顿时瞪大了眼睛。
路希德手里擦拭着杯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的表情,他就喜欢看到别人震惊的样子
喵~
叽喳~叽喳~
碎琼落在了泽华左手上,小鸟摇头晃脑,叫个不停,他伸出手指挠挠它的颈肚:”好啦,好啦,回去会给你奖励的。”
现在泽华正站在一个酒馆门前,门牌上刻的正是‘De L'ombre’,翠琼在萨那城里转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名片上浮现的这家酒馆。老实讲外面看起来一点也不显眼。
轻吸一口气,泽华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
一位年轻的酒保面带微笑,身着酒保服,站立在吧台前方,他年纪看起来和泽华差不多,此时正摆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而酒吧面积不大,左侧是吧台,右手边有几个小坐间,留下中间一条通道,尽头的墙上挂着一块装饰银镜,奇怪的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泽华点点头,走到吧台前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下。
“您是第一次来吧,请问客人怎么称呼?”
“呃..是的,我姓白,唔…我可以带宠物进来吗?”
酒保微微一笑,按下了吧台上的响铃:”当然没问题,白先生,在下是黑。”
泽华点点头,一脸你不是在开玩笑?
叮!
吧台尽头的门帘钻出一位长发男子来:“嗯?有客人吗?”
黑让过身子,介绍到:”路希德,白先生是第一次光临我们酒馆,路希德是我们的专业调酒师。”
年轻的男子从货架上抽出一张酒单,推到白泽面前:”客人,半夜一个人到酒吧来,看来是有故事的吧?”
调酒师身形看起来有些瘦弱, 深蓝色的头发,后面扎了低位马尾,右边眼脸上印着三枚黑色的十字星。
“白先生可来对地方了,我们酒馆虽然是新开业不久,但我们的酒绝对是萨那独一无二的,既然你是第一次来,那我推荐这个。这可是我最拿手的之一!气味香甜,还会弹动你的口腔。”路希德手指点点了酒单上的一道酒,然后瞟了一眼安静的碎琼鸟
泽华犹豫了一下:“你们有其它的饮品吗?我其实不太想喝酒。”
路希德抬手表示抱歉:“不好意思,白先生,我们这里只提供酒。”
“那…你这度数最低的酒是多少?”
“零度”
“那给我…等等,零度的话还是酒吗?”泽华面皮一抽。
“是一种不含酒精,但是味道的确酒差不多的混合果汁饮料。”黑解释到。
“原来如此,那给我来一杯吧”
“好的,请稍候…”
很快,一个边缘嵌着一片青柠的高球杯,滑到了泽华面前,酒水均匀分了八层,颜色各不相同,杯子边缘嵌着一片青柠檬。
调酒师放入了一根吸管:“您的果汁啤酒,每层都是不同口味,慢用。”
碎琼从泽华手上上跳下来,围着酒杯蹦蹦跳跳,似乎被酒的果香味吸引了。
看来的确是果汁
泽华小酌一口,发现果然是酒味,像是西瓜味的甜啤酒,含在嘴里咕出一阵气泡。他忍不住大喝一口,半夜一人潜入萨那还是比较紧张的,果香味让他慢慢放松下来。
一只小黑猫在吧台上漫步走来,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道恩呼出一口清气,这杯酒的度数稍高,让他的气息有些浮动。自从和亚修塔在这里会过几次面后,他时不时会造访这里。
道恩并不是一个好酒的人,倒是魔法的求知欲让他无法对这个地方视而不见,作为一家魔法酒馆,这里时不时有魔法师们到访不说,最奇特的是这里的魔法酒。
这里的酒一共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正常的普通酒,当然也很可能是用魔法辅助酿造的,口味也别具风味。
第二种则是本身经过魔法改造过的魔法酒,比如‘祈福’和‘秘银’,它们拥有正常酒液不可能拥有的性质,往往需要特殊手段保存。
第三种就是经过调酒师亲手附魔过的附魔酒,玛德琳正在喝的‘Lilac Dream’。这种完全是花样百出,并且能结合普通酒或者魔法酒来附魔,出来的作品如何,完全凭调酒师路西德的心情。
这座酒馆显然是一帮众多魔法师倾力打造的。为了制造各种奇妙效果,魔法师们显然给酒水用上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手段,品鉴这些特殊美酒同时,也是魔法师破解酒水背后的魔法手法的过程。
对于专注研究与探究魔法的道恩来说,这种没有稿纸与钢笔,没有任何仪器,仅仅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来推测,这完全就是一场下班后的休闲游戏,让他有些着迷。
不过实际,大部分结果他是没能推测出来,如果是第三种附魔的话,还比较简单,因为现场可以看到附魔过程,一遍没看懂还可以看懂两遍。而第二种魔法酒就非常难以解读了,毕竟他没有现场目睹制作过程,不了解背后的手法。就比如他喝的这杯‘祈福’,呈现是在眼前的只有结果,目前只知道酒液应该是经过了光属性质变
要是哪天能遇到制作这款酒的魔法师,亲自请教下就好了。道恩摇摇头,在空酒杯旁留下几枚银晃晃的火山币后推门而出。
他没想到的是,制作者马德琳此时就坐在他的几步之外。
萨那, 城区街道,酒馆外
今天月亮很大,颜色有些泛红
夜半街道,空旷冷清
奎特,抬手一指:”那边就是我经常去的家新酒馆了,克因丝每次都是从这边过来的。只要离酒吧远一点等她来就好,就算是有战斗也应该不会惊扰到什么人。”
西玛提问:”为什么不直接等她从酒馆出来,再好好收拾她?”
“我就没见她喝醉过,哪怕一点醉意都没有,我甚至见过她往酒杯倒酒精。” 奎特耸耸肩膀: “真的!”
“你观察得还真仔细啊。” 艾泽尔将背后的武器箱放下来:”你没找她喝一杯?”
“在下酒量小,告辞。” 奎特苦笑一下:”算算时间快到了,怎么说?”
“我看林的酒吧里得招个美女酒保才行”艾泽尔也耸耸肩膀,开始检查麻醉枪:“和原计划一样吧,奎特拖住目标,我找机会上她个麻醉,西玛控制住酒馆,别让任何一个人出来。”
“记住了,一旦开枪了,你就立马后撤!等她昏倒就好,我们会很快赶过来”艾泽尔着重提醒了一下。
奎特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往街头的拦截地点走去。
西玛还在原地。
“怎么了?”艾泽尔转头过来
“你开得了枪吗?”
“你什么意思?”
“艾泽瑞,奎特被雪维利尔放倒过,差点死了,只要魔法师有杀心的话!”
“…我是绝对不有侥幸心里的,你快点去吧!”
西玛不可置否,跨上三轮摩托车离开。
艾泽尔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折叠的小椅子,坐在在一个花坛后面架好枪,深吸一口气:”搞定这个魔法师,我就拉着西玛和奎特,去找林好好喝一杯。”
奎特现在在街头,他要让克因丝停下来,好让艾泽瑞动手西玛会去街尾酒馆,他将要控制酒吧里的人群,避免他们出来干扰作战。而艾泽尔埋伏在街道的中段,离奎特大约有50米,他需要击中克因丝的脖子。
叽叽!
黑猫的靠近让碎琼发出不安的叫声。
黑… 对了!
泽华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抬头对调酒师:“对了,你们酒馆的名片好神奇,居然能看到一个立体的影像,是怎么附加的魔法?”
路希德刚剖开糖果纸,听到后一愣:“什么名片?”
“就是一张黑色的名片,金属的。”
路希德将糖果丢进嘴里:“抱歉,客人您记错了吧,我们酒馆从来制作过没有什么名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泽华转头看向黑:“可是名片上面明明写着你们的名字,还有…”
黑摇摇头:“客人您要么喝多了,或者是看错了,我们的确没有任何名片,我们没有必要骗你。”
泽华沉默下来,他十分确定那张黑色名片显示的就是这家酒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否认,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喝完酒走人吧,总感觉两个男人盯着一个人自己,感觉毛毛的,
嗯,还有一只小黑猫。
“喔!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西玛。”
道恩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西玛,心里很是惊讶:“难道你也偶尔想来喝一杯?”他举起 西玛沉默了一下:“我也是没料到会在这遇到你”
道恩不可置否。
西玛掏出一个皮夹打开来,里面有一枚萨的警徽。
“怎么?我这么大个人,还不能喝个酒吗?”
西玛摇摇头:“警察在外面办案,你最好还是呆在酒馆里,走,带我进去。”
道恩紧张起来:“原来如此,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嘴上怎么说,但是他却没动。
“怎么?还愣着干什么?道恩”西玛眉头皱起来。
道恩心头那叫一个焦急啊,要带着西玛进去了,魔法酒馆的事情岂不是不就要一下子被拆穿了么,自己岂不是成了魔法师里的二五仔!到底要怎么办?难道今天不得不和西玛动手不成!
“咦?道恩老师?”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道恩转头一看,是泽华!他怎么会在这?
有了!
他转身掏出一张黑色名片塞进白泽口袋里:“老师在和朋友叙旧,你先进去等会。”不等白泽作出反应,他就拉开门将白泽推了进去了。
“不好意思,不成器的学生,就不让你见笑了。”道恩转过身来,双手摆开。
西玛撇撇嘴:“进去吧。”
道恩点点头,拉开门。
西玛走进去后,发现空间不大,左边是吧台,右手边是几个座位,此时一个调酒师正站在吧台后面擦杯子:“晚上好,先生,欢迎光临。”
西玛:“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最近萨那好像不太平呢,晚上都没什么人了,唉,都不知道警察们都是干什么吃…”
西玛打断调酒师的话:“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呢?”
“哦,他在洗手间里,怎么了?”调酒师指了指尽头的卫生间,里面传来流水声。
道恩走到座位上坐下,拍拍桌子:“怎么样?要不要喝一杯?”
西玛没理他,举起警徽给调酒师看:“警察在外面办案,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呆在酒吧,不要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路希德面露尴尬之色,他刚刚好像当着一个警察面问候了他:“是!好的,警长。”
西玛满意的点点头,转头过来对道恩说:“不要出去添乱,在这呆着”
说完他就推门出去了。
泽华此时一脸懵逼,刚刚出门就突然看到来两个人在门口对峙,还以为有人准备在酒吧门口斗殴。他赶紧把一罐麻痹喷雾抓在手心里,在萨那城里他可不敢随便使用魔法,万一给里政府的人看到就不妙了。
泽华的舍友白源是一位医疗魔法师,且擅长制作各种奇妙的道具,这个麻痹喷雾就是他讨要过来防身用的。
没想到面前的人居然是道恩讲师,老师转过来就将一样东西塞他口袋里,又将他推了进来。
泽华拿那样东西出来一看,这不是艾瑞斯收到的黑色名片吗?点点光砾遍布其上,印着酒馆的大名‘De L'ombre’。
“欢迎光临,白先生”
是刚刚那个自称黑的酒保,此时面带微笑站在右边的吧台边上。
等等,右边
我记得吧台明明在左边来着啊,现在怎么调转过来了?
泽华满腹狐疑递在黑身边坐下,举起名片递到黑面前。
嘿!小伙纸,你刚刚说啥来着?
没有黑色名片?
我看错了?
我喝醉了?
这上面写的啥?
“我猜你的真名也不叫黑吧?”泽华手里的名片快贴黑脸上了。
黑点点头:“白先生真聪明,我的确不叫黑,我的真名是布拉克(Black)”
靠!
泽华:“得赔偿我一杯酒!”
马德琳看到了泽华的举动,也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出来问到:“有什么优惠活动吗?”
路希德立马摇摇头。
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
目标来了,奎特心中有点紧张紧,克因丝的资料很详细,但是从来没有她使用魔法记录,自己正要面对一个未知的敌人。
不过,运气好的话,克因丝可能根本不是魔法师,也许只是一个对魔法好奇的普通人。但万一她使出魔法了,自己要如何应对呢?自己一个科学家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侦查组的人来做吗?
正当奎特脑子思考着各种方案时,克因丝已经到到了。
“哟!这不是克因丝女士吗?想不到在这个美丽的夜晚能遇到一位的美丽女士?”奎特挥着手走过来。
克因丝歪了歪了头,没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我也没有想到,半夜三更会遇到一位拦路的热情绅士。”
奎特立刻道歉,让开身子来:“抱歉女士,初次见面,我叫特奎,您可能没注意到我,实际上我经常在‘De L'ombre’酒馆见到您呢。”克因丝继续往前酒吧的方向走,奎特则跟在傍边。
“初次见面,特亏绅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一直对您的医术略有耳闻,恰巧我最近身体有些…”
咻!
微风摸了摸奎特的脸。
“有些什么?”
“…身子有些状况,大半夜外边果然还是有点冷,还是酒吧里好,呵呵”奎特背上全是冷汗,玛德,老夫英俊的俏脸差点要受伤了!
克因丝突然停下来:“那你为什么不在酒吧里等着我呢?。”
要是让你在酒吧里,我们怎么好下手呢?
“那个我的状况有点麻烦,实在是不太方便出门,您也知道最近萨那的情况比较紧张。”奎特感觉自己的解释有点牵强,但这不重要,他任务只是拖住克因丝,好让队友开枪罢了。
克因丝盯着奎特左脸上缝线:“我对你身上的麻烦更加好奇…”
咻!!
一道灰影从她眼前飞过,针头!?
克因丝突然吃痛,她抬手一模脖子,拔下了另外一枚针头:“这就是你的麻烦么?放心交给我吧。”
奎特目光一闪,立刻抽身爆退,然而克因丝比他更快。
空气炸裂,宛如人形炮弹,后发先至!
糟糕!
他根本来不及拔剑,就被克因丝给抱住了。
砰砰砰~石屑乱飞
克因丝刚刚站立的地方留下一串弹孔。艾泽尔气急败坏地大吼:“西玛!”
西玛听到了抢声,立马就跨上三轮摩托冲了过来:“怎么回事,奎特人呢?”
艾泽跳进侧座位指了方向,焦急的喊大:“混蛋,奎特在她手上!那边,快追去!”
西玛不疑有他,直接将油门拧到底。
酒馆中的布拉克突然抬起头,他推开酒馆的后门,阴暗的小巷子中一只乌鸦扑腾而下。随后布拉克扔掉腰上的围裙,披上斗篷,带上了一个面罩跳上屋顶……
狂风在耳朵边上猎猎作响,奎特的自己像格劳斯的打字机,任人上下其手,无法抵抗。他不是没挣扎过,但可克因丝的双手像铁钳一般,根本无法撼动,只能老老实实被她公主抱。
嗅着克因丝身上的柠檬香,似乎让奎特快速冷静了下来,他心中开始极速思索脱身的方法。
听她刚刚暴起之前的那句话,应该是把我当成了躲避里政府追杀的魔法师!这么恐怖的力量绝对不会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应该是经过肉体改造过的黑魔法师,甚至根本就不是人类。指望不了麻药起作用,似乎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了。
不过他想错了一点,麻醉药的确起了一些作用,克因丝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升反降,她的速度在下降,脚步有些不稳。
嘭!
克因丝的右腿被击中了,顿时失去平衡,玻璃与木屑横飞,两人摔进了一家咖啡厅里。
轰隆隆~
黑暗的街头驶来一台三轮摩托,艾泽尔正架着坐在侧座里,他只是胡乱的扫射了一下,完全没料到会击中目标。西玛将摩托车停在门口,咖啡厅宛如车祸现场,遍地都是碎片,奎特搞不好要阵亡了。
他没猜错!此时的奎特的确离死不远了。
克因丝摔进咖啡厅的瞬间,把他揽进了怀里,大大的胸脯压在他脸上,可把他给憋死了。
咔!
艾泽尔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靠近咖啡厅,鞋底踩在玻璃渣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奎特?”他轻唤了一声。
呼~
里边传来喘息声,他看见奎特,正坐在地上,龇牙咧嘴,他的左腿腿上有血迹,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
“你还活着啊!”艾泽尔又喊了声,他想走过去给奎特检查下伤势。
“蹲下!”西玛大喊。
艾泽尔迅速蹲下,但是还是迟了一点,一把椅子飞过,擦到了他的肩膀,差点将他掀倒在地。
“离她远点!”
艾泽尔连滚带爬的撤开,左肩上划出几道道口子,还好伤口不深。
克因丝此时挡在奎特前面,衣服上都是满是破口,春光乍泄。
“克因丝,我们可以谈谈!”艾泽尔喊到。
回答他的是几块砖头,但是都没有准头,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用躲。难道是麻醉药起作用了?但是奎特就在克因丝身后,他不敢随便开枪, 先试一试拖时间:“把他给我们,我们就放你走!”
天上传来乌鸦的叫声
克因丝没有回答他,转头问奎特:“有什么顶用的魔法吗?”
奎特立刻摇摇头。
麻烦啊!克因丝回道:“可以,我同意这笔交易!”
奎特抬头,嗯?
“把摩托车给我,我就把他给你们!”
“你先给人”
“你先给车”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克因丝拍拍奎特的肩膀
“……”看来只能殊死一搏了,奎特摸上了剑柄,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影在西玛身后浮现!
唰!刀光一闪
西玛就地一个翻滚,原地上插了三把飞刀!艾泽尔转过身对黑暗中就是一通扫射。
艹!西玛冷汗直流,他根本没察觉来之身后的偷袭!而刚刚奎特拉开了剑,手电筒的光反射到他眼睛里,让他下意识的翻滚闪避。
当他们转回来身来时,克因丝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奎特挥了挥手:“两位,好久不见!”
萨那西乌的旗塔,守护着人类世界的里政府,不是次次战斗会有收获,但战斗却往往生死一线。
“暗号?”
“有空一起…拉屎。”
“不会错,是奎特。”
“好多血!左腿没废吧?”
“那不是我的血”
“完了,轮胎全被戳爆了!!!”
“什么!!!”
……
克因丝:“我可以自己走。”
布拉克:“你的腿受伤了。”
克因丝:“放我下来。”
布拉克:“不行。”
克因丝:“我想你抱着我,好不好。”
布拉克:“不好……嗯?”
【LC第二章阵营任务】【观星社】
【黑魔法研讨2】
克因丝的黑魔法(下)
出场人物
亚修塔,观星社成员,勃朗家的小少爷
克因丝,观星社成员,勃朗家的主人
泉堂,森林深处,勃朗宅邸图书室
太阳已经落到山脉的另外一段。
亚修塔挥挥手,一片星光漂砾而出,给这个昏暗的地下室带来一簇幽光。
这里是图书室尽头的资料储藏间,平常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面,克因丝也不会允许她们进来。倒不如说这就是克因丝个人的秘藏室。
星光照耀下,储藏间內的依然显得很幽暗,内部空间应该还有很深。
你……还在犹豫什么?
亚修塔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很是冰冷干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将背后的厚重铁门缓缓压合上,冰冷的铁门,将他的手指冻得通红。
慢步走进去,头顶的星光,一点点映射出内部的样子。
粗犷的墙壁像是手工开凿而成,灰黑之色,带有一些白色条纹。穹顶之下散落着一堆堆残骸,像是古怪的大型器械的碎片,大部分表面上锈迹班班,看起来年份相当久远了。
穿过了这些东倒西歪的金属残骸,再往前,亚修塔有发现了很多散落的金属像,似乎是各种怪物,有大有小,造型古怪,有的像昆虫类节足的动物,有的像海洋软体动物,还有的似乎是厮打在了一起。一些怪物感觉像是传说中的物种,而更多怪物亚修塔都没听过,更没见过。
“这可比我想象的要大太多了,克因丝表姐,这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呢?”
走过近许多个凌乱的雕像后,正前星光映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像是一个盘坐的雕像,亚修塔慢慢靠近。
炼金巨傀!
呼吸一滞,亚修塔顾不得浪费魔力,响指一打,星光从头顶炸开,光线弥漫至地下室的每个角落。
他现在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巨人,一个垂下头颅的铠甲骑士,坐倒在地,样子灰败不堪,庞大的体型光是坐在那里,就不得不让亚修塔仰起头来看。
比起说是骑士,应该说它是由一节节巨大的金属钢骨构成的傀儡,错综复杂的结构,构成了一个大致骑士样子。
原本应该是银色的表面,满是乌黑的斑斑锈迹,上面满是损伤,甚至有的地方崩裂,熔断。
真大!
它怀里躺着一柄古朴的大剑,同样也是布满黑色的锈迹,以及大量崩口,亚修塔估计自己横躺下来才有剑刃那么宽。
亚修塔用手杖敲了敲剑身,宛如敲在石壁上,只发出一点闷响。
巨型铁傀坐在这里不知有多久了,应该是失去了动力或者是损坏,它的整体看起来还是比较完好的。要是给它注入能量不知道它会不会醒来。
很快,亚修塔摇头一笑,他并不是炼金系的魔法师,根本不可能给它注入特殊的炼金能量。
这个炼金傀儡难道是大姐的作品?她可是地地道道的炼金魔法师。
不过,很快亚修塔发现一些了锐端,骑士的肩铠,胸甲两边还有剑柄上都刻上勃朗家族的族徽纹章,骑士头甲上印着观星社的标志,而后头颅嵌入了穹顶之中。
似乎整个博朗宅邸都是围绕着这座巨大的傀儡建成的?
等等…
亚修塔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它搞不好坐落在这里已有整整两百年了。
两百年前的大灾变,宛如魔法界的末日,大量魔法师家族分崩离析,更有甚者一夜之间覆灭。强如勃朗家族也难逃一劫,幸存的族人们四散而逃。
如果自己没猜错,这台炼金巨傀恐怕就是在当年,一路护送了大姐家的祖先们逃难到了萨那地区。
亚修塔绕到巨型骑士背后,后面还有一片空间。
尽头的岩壁上挂了大量白色十字架,而下方是一片墓穴。一片片金属浇筑的魔法阵刻在这片墓穴周围和棺盖之间,魔力反应似乎很微弱。
亚修塔犹豫了一下,一只脚踏入了墓穴群的范围内。
嗒!
地上撒满了大量的金属碎屑,有些锈成了黑色。
亚修塔围着眼前的墓盖走了一圈,长大概两米半,宽约一米半,厚度应该有半米。上面没有任何字迹,没有任何装饰,感觉就是一块单纯的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锭。
他用手杖敲了下脚边的一个墓盖,发出了沉闷的咚声,穴盖不是空心的,很厚实。
亚修塔继续往里面走,发现还有几个破裂墓盖。还有有几个墓穴没有盖起来,他来到一个墓坑前,想要看里面有什么。
黑洞洞的不见底,似乎很深,用手杖拨了一个金属碎块下去,然后等待了许久,也没有回音。
亚修塔想了想,一只手捂上左眼,再睁开,眼白消失不见,一道道幽蓝星环在眼中聚集,他低头往墓坑里看去…
半人深的墓坑里,灰黑色的半透明泥浆像蚯蚓一样翻涌。
“这到底是什么?”
“你在看什么?”突然多了一道声音!
就贴着自己的面门,一个身影也低着头,正在往里面看:“什么也没有啊,有什么好看的吗?”
亚修塔冷汗留下来,这是大表姐,克因丝的声音。
“……”
“你看到了什么?快跟我说说。”
亚修塔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好像突然生锈了一样,他艰难的抬起头:“克因丝,我…”
克因丝…怎么好像变矮了?
不,这是小孩版的克因丝!
一个十几岁少女正低着头往墓穴,发型和现在的克因丝不一样,曲卷的长发一直垂到小腿,身着红黑相间的小洋服,破破烂烂的,十分陈旧,玉额中间是依然是一个观星社的纹身
“你到底是?”亚修塔冒出了一个不妙的猜想。
小克因丝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突然抬头道:“你看到了什么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亚修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下被坚硬的东西绊倒在地,他爬起来一看,是一个斜斜的墓盖。
等等,他明明记得身后的这个墓穴,刚刚是盖好的来着。
墓坑边上有一团团的灰黑粘液,液痕一直延伸到小克因丝的光脚上。
“你…什么都没看到吧。”一个苍老声音从亚修塔耳后传来。他转头一看,是个形同枯槁的老者,苍白稀疏的头发,身着一身光鲜亮丽的漆黑丝袍,额头中间也有一个观星社的纹身。
“这…这…”亚修塔张了张嘴。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右脚,将他倒提而起。
是一个身材高大,披着铠甲的短发克因丝!
她倒提着亚修塔来到墓坑边上:“你不看看,又怎么会知道。”
要被放进去了!亚修塔想放个闪光的魔法,可是他的魔力好像消失了一般,毫无动静。他用力挥舞手杖,击打在克因丝身上,却纹丝不动。
“等等!”
克因丝松开手,亚修塔掉入墓坑中,冰冷刺骨的粘液像云雾一样,瞬间将他吞没。
卡那卡·斯塔曼
亚修塔的儿时好友,两人常常一起研究魔法。他擅长医疗与体力恢复魔法,因此卡那卡最感兴趣的研究方向是起死回生。
十年前里政府来袭,将亚修塔这支勃朗家族的后裔屠戮一空,仅剩他与妹妹逃过一劫。
那位朋友,也死了在这次袭击中。
黑暗与冰冷褪去,亚修塔从桌子上醒过来,这里是他的研究室
昨晚他也没睡觉,工到下午的时候,他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得好好洗洗个澡了。”
舆洗池前,亚修塔抬起头,镜子中脸庞上满是水珠,粉色的长发中似乎生出了几根白发,受伤的左眼已经彻底失明。
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卡那卡,你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我将彻底完成起死回生的魔法。而你即将苏醒,成为第一个鉴证这个奇迹的人。”
复活工作进展斐然,他已经将朋友的肉体制作完成。十年以来的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他端了一杯茶来到楼顶的大阳台边上,透透凉风。
傍晚的太阳已经落下了大半,远处的地平线泛着绚丽的红光,勃朗庄园坐北朝南,面对着的正是一片林海,一道道泛着金边的雾龙正在林海中翻滚。一条曲折的河流从雾林中斜穿而过,上游的河道狭窄,落差也大,隐约间能听到湍急的河水声。
夏季的普利芙河上流依然凉爽宜人,在这边开展研究工作真的很舒心。
喝完了茶,算算时间,克因丝应该已经回来了,他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资料,还有些问题需要请教她。
黄昏时刻,亚修塔来到花园中,克因丝此时正躺在草坪中的吊椅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星河。
“克因丝,今天不看书吗?”
克因丝没有立刻回话,好一会才突然道:“十年了。”
“什么?”这是要催婚的节奏啊!亚修塔有点后悔来找克因丝了。
克因丝抬手指向天空中的一对靓丽的星辰:“是艾斯双星,你们来到这里十年了。”
艾斯双星是两颗彗星,它们十年出现一次,一天中会越来越亮,一天后又会越来越暗,直至消逝不见,最亮的时候白天都可以见到它们。
亚修塔松了口气,抬起头望向夜空接过题:“当你眺望艾斯的时候,艾斯也在眺望着你。”
克因丝叹了声气,带着莫名意味说:“十年前我也是坐在这里,那时候你们可是历经艰险,克服无数困难才闯到了我面前, 而现在的你们都可以独挡一面了。”
“表姐…”应该说是被成千上万只僵尸逼到了你面前,亚修塔在心中吐槽。
克因丝看过来:“你昨天没睡觉吗?魔法的道路上,身体才是本钱啊!”
亚修塔摇摇头,否认道:“魔法还是得靠智慧,我的研究就差最后一步了,你知道吗?我已经完美重现了我朋友的肉身,就只差注入灵魂了!”
“而你就卡在这一步上了,不是么?”
亚修塔沉默了下,继续道:“没错,,最熟悉,最契合自己肉体的,必然是自己的灵魂。 所以说我必须要有卡那卡的灵魂才行!表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但你知道的,我无法如何创造灵魂。”克因丝出声道:“就是有人教,我也学不了,我的魔力太弱了,比凡人还弱。”
她的回答让亚修塔有些紧张了起来:“不,不是这样的!你看看你用制作了这么多的僵尸,生化兽还有合成兽,不乏拥有智慧的,甚至有的还苏醒了一些生前的记忆!毫无疑问,你的炼金术已经接近完美了!克因丝,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亚修塔的身体隐隐发颤:“你的炼金术加上我的回复魔法,一定可以唤醒出一个完整的卡那卡!”
克因丝摇摇头,望回星空中艾斯双星:“十年了,你还是十年前的亚修塔吗?你朋友的灵魂还是十年前灵魂吗?”
“克因丝,你不想看看我的成果吗?”亚修塔没有轻易放弃:“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它就几乎就要苏醒过来了,一定是卡那卡冥冥中感应到了自己的肉体!这无疑是最完美,也是最契合的肉体!”
克因丝站了起:“最完美的肉体?十年来你的医疗和回复魔法又到了哪一步呢?我在楼顶等你。”
克因丝从来没有去家里任何人的魔法实验室中。因为她很不喜欢呆在家里,平常都在花园中休息,就连洗漱也是在普利芙河的支流上。
亚修塔的实验室就在观星室的隔壁,用来复活好友的肉体正躺在里面。
冰冷的大门打开,亚修塔推出一台手术车,车上躺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大茧,上面星斑密布,显然是一个魔法封印。
“只要按特别顺序来点星星,就能解开封印。”亚修塔轻点几下将茧打开,魔法封印缓缓散开,蓝色的布单显现而出,一个人被盖在了下面。
有时一个决定可以改变人的一世。
十年前,好友惨死于里政府之手,亚修塔没有选择报仇雪恨,他选择要用自己的方法将朋友夺回来。
克因丝上前轻轻掀开蓝布,没有低头去看,她抬头向着夜空中的那双眼睛询问:
“亚修塔…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怎么回事!?”
疼痛让亚修塔惊醒过来,周围一片漆黑,他好像正躺在地上。
星光再次散开,他慢慢爬起来:“这是那个炼金魔法阵?”
前面是大片的墓穴,毫无疑问,他刚刚跨进去的一刹那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多年来养成的谨慎告诉他退得越远越好。
哐!
冰冻的金属大门被他缓缓关上,他低头看着自己几近冻伤的双手,回想起刚刚诡异的一幕幕。
为什么他会到里面去?克因丝明明说过了那里是严禁进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