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梦
薇妮是个不怎么做梦的人,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
闭上眼睛是夜晚,睁开眼睛便是白天,周而复始。
这是父亲没有将家主位置传给兄长的时期就有的现象。薇妮的父亲是个健壮,暴虐的男人,每当父亲生气时,薇妮仿佛能在父亲身上看见愤怒的恶魔。当亲眼看见柔弱的母亲被父亲拿来出气,甚至她自己也成为父亲的出气筒时,她那充满了独角兽,仙女教母和公主城堡的美妙梦境就消失了。
在她第一次下定决心的那个晚上,她本来觉得自己会做噩梦——但是并没有,她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薇妮确实也不喜欢做梦,梦是人内心最脆弱的防线,美梦使人诞生欲望,噩梦则暴露人内心最丑恶的想法。
但同时——作为一位虔诚的,向妈妈详细咨询过天主教教义以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入教的天主教教徒(她父亲并不喜欢她加入天主教),她同样也相信,梦带着某种神圣性。
上帝通过脑电波向玛利亚降下神谕,玛利亚便处女怀胎,怀上了耶稣。约瑟疑惑玛利亚的怀孕时,天使长加百利出现在他的梦里,指明一切。这一切也是在梦中进行。
梦中既可能降下神谕,也可能降下审判。
薇妮讨厌睡觉这一行为,她每天都会做家务做到很晚,然后在早晨的第一束光探入房间时就会醒来,只是为了减少睡眠时间,但因为她每天劳累,一挨到枕头就会进入深度睡眠,第二天依然精神抖擞。
她像是在逃避一些东西——比如审判。
只有在每个礼拜日去教堂做弥撒,她轻轻闭眼,张开嘴,将那片薄薄的,入口即化的饼含在嘴里,她才会感觉到神慈爱的宽恕。
于是,在收到天门聚会的邀请的晚上,几乎不做梦的薇妮,很罕见的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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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里有反对者埋藏的炸弹,请各位迅速撤离现场——”
在炸弹危机发生时,薇妮表面作出适当的惊讶表现,心里却没有多惊讶。
梦是神善意的警示?
还是神对被判决者的宣告?
那么,要走吗?
——不。
薇妮握紧袖口里的十字架。
不管是警示还是宣告,是命运就要去面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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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每个房间都有数量不少的炸弹。
不管是拆除炸弹还是探索炸弹都不在她的职务范围内,她是监察部门的人,因为某些原因,她经常需要回到意大利的家族中去,因此在天门组织也算是半挂名的形式,但她发挥自己性格上的优势,在各个部门都有不少人缘。
虽然刚才的反对者已经说了是普通人对“超高校级”的复仇,但不能证明天门组织内部就没有‘内鬼’的存在。
这种玩笑一样的,在未发生之前就被发现,还能留下撤离时间的危机,恐怕只是个开始。
她是个慢性子的人,从来没有什么行动力,她擅长的是倾听和指点,就算心里在认真分析局势,要她立刻去找可疑人物的话显然对不起她慢性子大小姐的形象。
也亏得她现在这份危急时刻还能喝杯茶的闲心,她回到会场之后,一边很快安抚好受惊的朋友,一边帮助后援疏散人群。
“大家不要惊慌,主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哦,看来有这份闲心的也不一定只有她而已。
她微微偏头,就看见了不远处被围在人群中,大声宣读着祝福话语的神父。
空蝉 萨缪尔,她是知道的,超高校级的神父。
她走上去,向对方行了一个礼:“你好,神父。”她说了一句“主内平安”,神父回了她一句“耶稣爱你”。
她对对方露出微笑。
“太好了,神父,感谢你留下来——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去哪里做弥撒呢。”
她每时每刻都渴望神的宽恕,用以洗脱某人身上的罪孽。
她有预感,她的时间不多了。
Null佣兵团成员,行动灵活攻击速度快,毒液可以麻痹对手,目前被零族雇佣负责巡逻地面领土
大战的时候在休假,有一天想捞鱼吃,于是洒下网,结果捞上来一只半死不活的Nauo。因为很吃惊她竟然没被淹死撞死于是顺手救了Nauo的命,顺手把鱼给她吃,再顺手拉她入伙
据说以前是个美女,但是在一次任务里严重毁容后就一直带着佣兵团的面具
很随和的家伙,但是会吃同类,因为营养价值高
浅羽利树缓缓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部肌肉松弛些许,沉淀在胸口深处的不适感也稍稍化解开。下个瞬间,他自嘲地笑了笑,片手摁在玻璃门上用力推开。
随着清脆的铃铛响声,醇厚的咖啡香气灌进他的肺中,以黑胡桃木为主建材的装潢风格使气氛平添几分庄重和沉稳。真不愧是他挑的店,利树心说。
在询问过店员小姐后,利树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见一个他并不熟悉的背影。
利树眉毛微蹙,朝着背影慢慢靠近。利树记不得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只记得他过去还是一头瀑布般的黝黑长发,而不是被红色发绳束成一捆服服帖帖的模样。
有什么正在改变。
……不,是已经改变了。
即便如此,依然有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东西。
比如说——
“哟!好久不见啦,子夜。”
利树坐到那人对面的沙发上,掏出干洗液往手心一挤,开始搓弄。黑泽子夜有些讶异,他下意识地护住右手,随后恢复成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嗯,好久不见。”
这样的小动作没逃过利树的眼睛,包括对方手腕处露出的半截绷带。但利树只是重新戴上手套,端起置于他那侧的咖啡杯,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啊,是摩卡!”他朝对面人绽开笑容:“多谢啦子夜!”
“没事。”子夜调整坐姿,身子后倾倚在沙发上,“糖已经帮你加好了。”
“不愧是子夜,超体贴的!”
利树吮下一口过甜的摩卡,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接着他抬起头,深蓝色的海中映出面前男人的身影。
“近况如何呀,子夜?”
他笑眯眯地询问道。
“……还好。”
“唔?”他歪过头,视线落在黑泽子夜的右手上,“那你的手怎么了?”
放松警惕的黑发男人一怔,他抿抿唇,目光四下躲闪。
“呃、前两天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
“唔嗯,这样啊……”
利树沉下双眼,他拿起盘中的小勺浸入咖啡杯,开始缓慢搅动。
“那,弥成呢?”
在小勺与杯壁的清脆碰撞声中,利树再次发问。
“……他要加班,现在还在公司干活。”
子夜停顿几秒,一字一句地回答。
“公休日也加班吗……弥成真是大忙人。”“你也彼此彼此。”
利树停下搅拌,对上子夜毫不躲闪的认真眼神。
“利树……你还是想留在天门?”
“是。”
利树放下勺子,适才的笑容转为凝重又坚定的神情。他危襟正坐,用力地点点头。
“我有必须留在那里的理由。”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甚至震住了这个小空间里的一切,连空气都有点凝固。
“……我明白了。”
半晌,子夜先一步打破沉默。他微微倾身,左手提起脚边的一个纸袋,把它推向利树。
这次换成利树有些吃惊,他扒开纸袋,取出两个纸盒:“子夜?这是……”
“收下吧,利树。”
利树依次解开蝴蝶结,拔开纸盒的盖子,仔细打量一番内含物。
“这是我和弥成一起做的,”
坐在浅羽利树对面,不苟言笑的幼驯染,嘴角难得地扬起弧度。
“一定很适合你——”
*
*
“喔!小利(とっちゃん)你来啦!”
浅羽利树刚踏进天门聚会大厅的大门便被某个少年喊住,同时附带着极有歧义的昵称。他转头朝走来的白鬼栖加打招呼:“嗨栖加君,我——”
利树话音未落,自尊心极强的少年急不可耐地打断他:“小利,不要叫我名字!”他这才想起少年不愿被喊名字的事实,赶忙改口道:“啊,抱歉哦少爷。”
栖加双臂抱在胸前,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届时他瞄见利树胸前的领带,有些好奇地上前:“小利换新领带了?还挺帅的嘛。”
“谢谢你的夸奖。”利树也绽开笑容,指指胸前的领带,“这可是重要的人送的哦。”
“是小利很珍惜的人吧?”栖加用手肘顶了顶利树的手臂,“这么久了还没被灾难拆散,真令人羡慕呀。”
“所以我才那么拼命呢。”利树脸上的笑意愈深。
——只为了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
一旁的栖加似乎还打算说点什么,但他突然一锤手掌:“等等,马上到迎接新人的时间了!”栖加扭头朝利树挥挥手,“待会再聊吧小利!一会见!”
“喔,加油啊少爷!”
送走栖加后利树开始独自闲逛。除去冠冕堂皇的大厅装潢不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天的天门成员,还有顶级厨师所作的佳肴美酒——确实是聚会标配没错,更不用说这是天门成立五周年特设的宴会。
而在餐桌边围着的稀稀落落的人中,利树瞥见某个熟悉的身影。
“嗨礼森前辈,好久不见。”
“唔?”礼森苹果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握着盛着葡萄酒的高脚酒杯。她转过身时尚在咀嚼食物:“欧,迁雨均泥号阿!”
利树挠了挠脸颊,多年过去这位学姐仍会让他感到莫名的脱力感:“学姐,先把食物咽下去吧。没关系的。”
待苹果咽下食物,她举起手中的三明治:“浅羽君你好呀!要来一块三明治吗,比便利店卖的好吃多了!”
“我就不用啦,谢谢学姐。”利树摆摆手,“学姐最好不要吃得太多哦,万一之后要工作呢?”
“有句俗语说‘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说着苹果又啃了一口三明治,“迁雨均补摇克其噢,持旧兑乐!”
利树禁不住扶额:“所以说,把食物咽下以后,我才能听懂学姐在说什么呀……”
利树暂时告别苹果后,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一小段时间。加上利树对这个建筑具备的其他设施饶有兴致,便离开大厅。利树来到走廊时,一位身材娇小,抱着蛞蝓玩偶的少女正在彼端四处张望。
……?是迷路进来的小孩子么?
利树抓了抓头发,随后微笑着挥手招呼少女:“嘿,那边的小妹妹。你迷路了吗?要不要大哥哥带你去出口?”
少女也注意到了来者,转身面向利树:“抱歉,我是成年人哦。”
……呃?利树的大脑宕机几秒,赶忙朝少女鞠躬致歉:“刚刚我失礼了,非常抱歉……”
“元超高校级的神女,柊淳子。”淳子提起裙摆,向利树弯腰行礼,“前辈看上去有些眼熟,请问您的称呼...?”
利树直起身,自我介绍道:“我是元超高校级的黑客,浅羽利树。喊浅羽就好了,不必加敬称。”
“好的,浅羽前辈。”淳子露出浅浅的微笑,“现在离宴会开始时间还早,方便的话我能和浅羽前辈走一段吗?”
“可以哦,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利树没多想便答应了她的请求。二人比肩而行,漫步在宽敞的走廊中。
“那个事件过去这么多年,残党也清除得差不多了。”淳子稍稍侧头看向利树,“浅羽前辈最近也轻松不少吧。”
原本利树还在思考话题,没想到淳子先开了头。利树稍加思索,轻叹一口气:“……算是吧,但……”
他话锋一转,眼神有点黯淡:“世间还是有作恶的人,尤其是刻意伤害别人的家伙……”
“就算是和平时代也会有这样的人,所以天门组织仍然存在……”淳子回过头,眨了眨双眼。她搂紧怀中的蛞蝓玩偶,又轻轻发问道:“浅羽前辈加入天门,是有什么缘由吗?”
“诶?啊,”对于淳子的提问,利树突然反应过来,大脑极速思考后他的视线四处游走,“因、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呢——”最后利树看见了一旁的游戏室,伸手指了指:“柊酱你看,这里竟然还有娱乐设施呢!”
淳子沉默片刻,她看着试图糊弄过去的利树,轻声回答着:“……算了,彼此彼此。”
说起来,柊酱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与柊淳子在游戏室前分开没多久,利树思忖着自己曾经与少女有过什么交集,一边朝大厅走去。这时,他在走廊上意外地遇见一个大人物。
“真巧啊,浅羽君。”黑长发男人也注意到他,露出一丝浅笑,“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一起过去吧?”
——身为天门的创始人之一,却没什么架子、很好说话的大前辈;拥有“元超高校级的百科全书”的称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诺瓦尔先生。
利树对这个男人的记忆可以追溯到五年前,尚在学校中庭里逃课敲代码的时候。男人一眼就解读出那个程序的用途和他的用意,然后直视他深蓝色的双眼。
『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不。』
『我必须保护他们。』
“唔,浅羽君?怎么了?”
待利树反应过来,男人微微皱眉。他赶紧摆摆手:“不,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他顿了顿,然后接上一句,“诺瓦尔先生,多谢您当时答应了我那有点无理的请求……”
“——为了天门,为了他们,我会尽我的全力。”
他贴在裤间的手攥成拳,微微笑着。
*
*
在会场馆内有“能把一整个会场都炸飞”的炸弹传闻传开后,浅羽利树倍感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所谓“树大招风”,身在如今的“英雄”们之中,在前进的道路上遭到反对者反对,甚至袭击似乎并不奇怪。
——当然,对“与天门成员有关系的人”造成伤害的事件不在范畴内。
利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虽然想找诺瓦尔先生了解情况,但在这种非常情况下他一定很忙……
利树转身进入电梯间,吃惊地遇见今天刚认识的“神女”柊淳子。还没等他打招呼,对方便凑了上来,拉住他的大衣下摆。
“为何特瑞山姆救了蒙特伊格,为信仰献身有何不可?忠诚的盖伊已经被抓,等待他的是严刑拷打。浅羽前辈知道吗,究竟谁是反叛者?”
利树没头没脑地听完她的一通长篇大论,脑内的CPU处理速度完全没跟上。不如说他根本不明白对方突然提起的外文名、信仰、反叛之类都指什么。
“呃?柊酱……?”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
“这是‘神女’的预言,浅羽前辈。”淳子说着松开手,抱紧怀中的面蛸玩偶,“浅羽前辈现在是十分重要的钥匙哦。”语毕,她转身离开。
柊酱不是来坐电梯的?……总之她是电波系女子?利树一头雾水地抓抓头发,进入停靠在本楼层的电梯中。
待利树来到顶层会议室附近,他一眼瞄见他的寻找对象,只不过对方眉头深锁,看起来满面愁容。
兴许是因为炸弹危机和反叛者吧……利树走到诺瓦尔跟前,打了个招呼:“一会不见了,诺瓦尔先生。现在状况如何?”
诺瓦尔抬起头,挤出干巴巴的笑容:“浅羽君,你来得正好。”他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能拜托你拆除炸弹吗?现在判明了设置在这里的炸弹都是电子炸弹。”他顿了顿,“然后,水天宫君在会议室主电脑上发现了不明的文件对外发送记录,能不能请你同时破解一下发送目标地址?”
利树捏着下巴,一边听着会长的话,一边不住地点头。思忖片刻后,利树一锤手掌:“我明白了,总之现在需要身为黑客的我出马对吧?”他拍拍胸脯,“我办事包您放心!诺瓦尔先生去忙其他的事务就好!”
“那真是帮大忙了,详细情况你问水天宫君就好。他还在会议室里。”
“明白了!那么长官,我去去就——”
“等一下。”诺瓦尔打断利树的话,脸上的笑容不再。他神色凝重地询问道:“浅羽君,你有看到栖加么?”
利树放下敬礼的右手,微微歪头:“不,我没看到……少爷他怎么了?”
诺瓦尔抿了抿下唇,轻叹一声:“浅羽君,你也知道的。栖加他极度推崇他所信仰的‘英雄主义’,也就是以他一己之力保护所有人,揽下所有的责任。”
“……但我认为,”诺瓦尔话锋一转,“那是对同伴的不信任、不尊重,是一种傲慢。”
此时利树一言不发地倾听会长的话语,双臂不自觉地抱在胸前。
“结果,栖加他说什么,‘会长不要对属下的信念说三道四’、‘就因为你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才要大家替你善后’,之类的话。”
——『我只是能解读‘已经’存在的事物,却没办法创造新事物啊。』
彼时诺瓦尔在那个校园说出的言语,兀自蹦出利树的记忆深处。兴许就是因为承认自己,承认需要大家的力量,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显得平易近人。他是那个能让成员凝聚在一起的领导者,甚至成为凝聚普通人的英雄。
但栖加……少爷他又何尝不是承认了自己呢。正是因为他有能力、有意识才会主动选择担当责任,甚至当成是自己的义务,乃至使命。他极强的正义感和责任感正是他努力至今的源动力,是天门不可或缺之物吧?
——“所以,浅羽君。”
诺瓦尔双手交握,微微垂头。
“我的理念真的有传达到吗?”
“让大家,让组织成员的各位先从相信自己开始。再经由大家,将这种信任扩散到一般民众身上。”说着,诺瓦尔摇摇头,“但现在看起来,却适得其反。”
语毕,诺瓦尔陷入沉默。利树转而单手撑脸,思索半晌。
“……我想,诺瓦尔先生您的这种理念本没有错,而且理应能提起大家的士气。”
“而我也能理解少爷他的信念,他正是身怀这样的信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利树停顿一下,张开双手。两手又各自伸出食指,开始不断碰撞。
“但是,从本质来说。诺瓦尔先生和少爷,你们二位的信念是冲突的。所以最好能找个机会,你们二位好好聊一聊。”
利树说着分开食指,举了举左手:“诺瓦尔先生对大家的信赖,和……”利树又举了举右手,“少爷极强的正义感和责任感。对天门而言,二者都不可或缺,最好能调和一下哦。”
听着利树的见解,诺瓦尔似乎松了口气:“……谢谢你,浅羽君。我会再考虑一下的。”见诺瓦尔恢复了一点精神,利树也有了笑容:“不客气,诺瓦尔先生。能帮上同伴的忙是我的荣幸。”
届时他想起方才神女所说的话,开始向“百科全书”求教:“说起来,诺瓦尔先生知道什么……呃,什么特瑞?信仰?忠诚的盖伊?反叛者?之类的故事吗……”
诺瓦尔稍加思索,回答道:“……啊,是1605年发生在英国的火药阴谋吧。有一些人想通过火药阴谋引发叛乱,但该计划在执行前就迅速地流产了。其中一个叫特瑞山姆的家伙,通过告密救了天主教上议员的蒙特伊格。而另一位名叫盖伊的人留下执行原定计划,并率先被捕……”诺瓦尔就此打住,瞄了眼手表,“抱歉,时间紧迫,浅羽君。就凭这些信息,你有什么想法吗?”
利树捏着下巴听了个大概,闭眼思索一小会,才半问半答地说:“所以,是说‘反叛者不止一人’吗……”他睁开眼,向诺瓦尔挥挥手,“算了,之后我再和您详细讨论吧。谢谢您,诺瓦尔先生。”
利树转身推开会议室大门,便听见哪位小职工突然喊“水天宫先生!拥有黑客才能的浅羽前辈到了!”。一瞬间会议室里数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利树。
面对这样的阵仗,利树只是抬手挥舞两下:“各位辛苦啦,我来解决炸弹和文件发送地址了。”他一路小跑到主计算机旁,同水天宫时世打了个招呼。随后利树打开自己的电脑,与天门主计算机进行连接后,手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很快,解析程序开始运行。
“浅羽前辈……真的没问题吧?”水天宫时世看起来有些紧张,“离正午十二点只剩下最后一小时了。”
“别说一小时,二十分钟就好了。”利树拍拍对方的肩膀,俏皮地眨了眨眼。
“毕竟,我可是元超高校级的黑客呀。”
并不是说这个人很胖,反而身材非常的好,只是很奇怪没什么那么此人能站在那么纤细的树枝上。
夜色深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次的白天维持了很久,在这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了。从砾的游玩,到与另一组爱丽丝战斗,再到被纸牌兵追,也才过了一个小时。
或许这是柴郡猫带来的的黑夜也说不定。
没错,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就是柴郡猫。两人都站在原地,等着柴郡猫的开口。他是来干什么的?跟纸牌兵是一伙儿的吗?还是说是来带走砾的,谁也不知道。
也不得不站在原地了,后面的纸牌兵早已经追上来了,退路已被封死。也不知道是迫于什么原因,纸牌兵虽然围着自己三人,但是只站在离三人后方不远处,没有第一时间把may和砾抓住。或许是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吧。也对,现在的砾已入笼中之鸟,并不急着把他抓走。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纸牌兵忌惮柴郡猫。
柴郡猫开口了:“哦,没事,他们不敢在我面前抓人的。”说完还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纸牌兵。 “那……你是来帮我们的吗?”砾开口了,柴郡猫是敌是友非常重要,要先确定三方的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柴郡猫笑起来并不好听,配上他的异常英气的脸蛋显得特别奇怪。“我可以帮你们,但是又不能帮你们。” 也就是说不帮我们吧。砾白了他一眼。她很清楚,仙境里的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单纯去听你根本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能自己去分析解读他们的话。“诶诶诶!你那是什么眼神。”虽然砾只是一瞬间使了使眼色,但柴郡猫还是看见了。
“它很危险。”may向怀里的砾说道。 并不在意may与砾的交流,柴郡猫接着说了下去:“我的意思是不帮你解决这些纸牌兵,但我可以教你方法。看到这片森林了吗?” 两人看了看近处的树干,什么都没有。紧接着,柴郡猫用尖利指甲割下了一片“树皮”。“这是……?!” 两人看着柴郡猫手掌上厚实的树皮,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没想到吧。”此时柴郡猫也盯着手上的东西。那并不是树皮啊,那是甜香扑鼻、松软可口的蛋糕啊!砾看了两三次才确认没有看错。这是怎么一回事,蛋糕难道是树做的吗,不是,树是蛋糕做的吗?? 那褐色的树皮,看起来是巧克力啊。柴郡猫还刻意晃了晃手上的蛋糕,蛋糕摇摇晃晃的,看起来松软可口。 “难道这……全是蛋糕吗?” 砾与may都同时看着身边的这片树林。 柴郡猫摇摇头:“蛋糕?蛋糕吗……或许吧,也可能是其他甜点呢。”
纸牌兵已经忍不住了。在砾后面的第二个纸牌兵,摞了摞右脚。
“已经没时间了哦~”柴郡猫看着砾笑着:“你的时间真的不多。”虽然不知道柴郡猫暗含的意思,但他说的话的确是对的。这倒是跟其他的原住民不一样,比起青虫素甲鱼那种不明不白的话,柴郡猫说的更有目的性——他叫我吃。而砾也是认为这是可以吃的,毕竟这的确是原著里面有的类容。而柴郡猫也是爱丽丝的一方,只不过柴郡猫用的是用唬人的方式,砾是这么认为的。
“砾……”may开口了:“不要吃。”低头看着怀里的砾。May的眼神很认真,砾很感觉到may真的很在意柴郡猫说的话。可能砾不清楚面前的男人是什么人,但是may知道。虽然,这也是may第一次见到柴郡猫,但是他能看出来,此人危险程度,不下于青虫。青虫那是什么存在,存活最久,辈分最老的老祖宗。柴郡猫如此年轻,就能有青虫的程度了。留给may的只有警惕,无限的警惕,所以他下意识断定不能让砾被柴郡猫带着,吃掉那所谓的蛋糕。
砾也在看着may,但心中的想法跟may却完全不一样。二人对视,良久。“may……一直以来,你都在陪着我。而且没有找我索要任何东西,我也认为你没有为了任何利益,任何原因才保护我的。在我睡觉的时候你也耐心陪在我身边,而我每次在你战斗的时候,都没有出到自己的一份力。” “不……不对!不是你说的那样 每一次的战斗,都是因为你在才能让我轻松获胜的。”may不打算让砾继续说下去。他想逃走,想带着砾立刻逃离这里,想离开这个危险的柴郡猫。但是砾抿抿嘴,没有让may说下去:“但是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一定会赢得更轻松吧。”四目相对,may没有接上话。倒不是因为说不出,而是发现,说了也没有用。砾,难道你真的想听柴郡猫说的话,去尝试那块蛋糕吗…… 刹那间,may已经忘记砾是个理性的女孩。
“谢谢你,may。”轻轻挣脱了may的怀抱,砾走到一棵树下。轻轻的用食指扣了一下树干。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难以抠动的感觉,反倒是树干意外的柔软,一下就拿了一块蛋糕出来。“……凉凉的。”
她吞下了。嗯……这也太好吃了吧?
震撼味蕾!她长这么大,品尝过这么多甜食,从来没有尝过这种味道,无与伦比的味道。比起怎样评价这味甜食,砾更想再吃一口。“砾,别吃了!” may在旁边喊道。仿佛是没有听见,砾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May没办法,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拉走砾。原因很简单
纸牌兵动了。柴郡猫来的时候没有动,柴郡猫聊天的时候没有动,砾和may聊天的时候没有动,为什么这时候动了?
因为纸牌兵感觉到了威胁。
而砾的目标只有一个——变大。她记得很清楚,原著里的爱丽丝也吃过能让自己变大的甜食,虽然自己不敢确定这片甜点做成的树林能不能让自己成功变大,但自己还是决定一试。只要变大了,这些纸牌兵就不成威胁了吧? 砾自己认为这个作战很成功。然而在砾吃第三口的时候,纸牌兵已经实实地抓住了砾,may也因为砾的原因被纸牌兵压制住了双手。“什……可恶。”自己的爱丽丝是怎么回事,疯了吗,因为柴郡猫的出现导致局面一团乱遭……
还在may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闪光强光。 光源是……砾?怎么回事。紧接着,在may的目瞪口呆之下,砾缓缓变大。“这是……??”一点一点的,砾变大了,高过树冠,高过树顶,直到小山那么高了,也没有停下来。刚刚抓住砾的纸牌兵被弹开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急忙站起来后,抬头看着爱丽丝变大,没有声张,也没有动作,就那么看着。
在树林的另外一边。
“那是什么?变大的爱丽丝?” “原著里是有这么一回事……”
附近的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了砾的身上。奇怪的是,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强行进入战斗。是因为距离太远吗?
柴郡猫早在砾挣脱may的怀抱时离开了,但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一处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这两人:“让我看看,你与其他爱丽丝有什么不同吧~”
砾自己认为这个作战很成功,其实不然。她并不是第一个被纸牌兵逼入森林的爱丽丝,也不是第一个变大的爱丽丝,但柴郡猫清楚,无一例外的,都被抓进了皇宫。为什么?柴郡猫也不知道。或许,纸牌兵有特别的应对方法。
“……成功了。”砾也是抱着很大的风险才吃下那块蛋糕。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同时也怕那块树皮蛋糕里有什么。但结果是很好的,她赌对了。“may,这次就由我来帮你吧。”转眼怒视脚边那一个个纸牌兵。纸牌兵也在地面上看着她。但现在不一样了,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调转了过来。
“放,开,may!”忽然一阵冷风吹过,那是砾的右手经过带起的凶风。手经过的纸牌兵都飞身而起,比较矮小的树甚至从中折断。压制住may的纸牌兵减少了,may顿时轻松很多,现在的他,应付两三个易如反掌。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啊。”看着这座小山一样的爱丽丝,may发出了感叹,果然砾不需要自己担心,但是为什么刚刚不说清楚呢。May不知道,即使说清楚了,自己也不相信。“嘻嘻,不用担心我。”哇……这座山在笑。即使纸牌兵受到了攻击,但也没有一点惊慌,仿佛是习惯了变大的爱丽丝。一个个严阵以待地站在爱丽丝脚底下,凝望着巨大的砾。May挨着砾的脚跟,砾看着may问:“直接突围吗?他们人太多了。”并没有把握能够安全突围,但现在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这样了,要是被他们抓去皇宫,估计凶多吉少。” 对于女王,may是略有耳闻的,民间没有一个故事,是关于赞美女王的。 砾动了,即使她是第一次面对这么“矮小”的对手,但她并不慌张,感觉也就是踩踩蚂蚁。问题就是蚂蚁的数量并不少,而且个个拿着兵器,要是毫无准备的踩下去,肯定会受伤吧。导致了双方都维持了僵局,谁也没有动。
这就让坐在远处的柴郡猫有所不满了,这样子怎么看爱丽丝的“表演”。自己可是从别的原住民那里听到了这个爱丽丝的故事,他可是十分感兴趣的。但是她毫无动作,让自己觉得很郁闷。“对了,巨大的爱丽丝啊——”柴郡猫突然开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砾和may两人看不到柴郡猫,却能很清晰的听到柴郡猫的话。“如果想要变小,只要再吃一口树皮蛋糕就可以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呢……不过现在可还不到时候,先让我打破这个僵局吧。 砾抬脚了,比起弯下身子,去攻击比自己小很多的蚂蚁,不如用脚踢或者用脚踩。
“就是现在!”(姨妈大!)默默无闻挨打的纸牌兵之中,一个纸牌略微大点的纸牌兵高喊到。什么……?像是预先说好的,纸牌兵们整整齐齐地列好队,冲向了砾的左脚——没有抬起的那只脚。那个大点的纸牌兵是指挥官?这是要干什么?纸牌兵与may擦肩而过,但却无视了may……只攻击砾吗,怎么回事?氪是,纸牌兵们有办法揣倒现在的砾吗!may这样想着,但是没有停下来,为了保护砾,自己也冲向了纸牌兵。砾也觉得不对劲,自己难道做错了什么吗,还是露出了什么破绽?是什么使得纸牌兵们蜂拥而上。虽然一抬脚就干掉了好几个纸牌兵,眼看就要突破重围了。但正是这个时候更应该谨慎,砾赶紧收回抬起的脚,甚至有意地去踩靠近自己的纸牌兵。“砾,小心,他们可能是想趁着你不习惯这么巨大的身体,让你保持不了平衡。”为什么纸牌兵只有在砾攻击的同时才动手,may不以为然的想到,是为了让砾摔倒。这里都是树林,并没有太多的立脚之地。“有道理”砾这么想着,那么自己要先稳好重心。不然,凭借现在自己的身体大小,要是摔倒可不是开玩笑的。
突然,砾感到右脚一阵刺疼。“啊……” 砾轻声呼喊,赶紧看了看右脚。 原来纸牌兵用尖矛划了一口子……这时候砾才发现问题。虽然说自己变大之后,掌控场面和攻击都更有优势,但是与此同时,纸牌兵就可以大胆的攻击自己。如果自己还保持着原来的一米七多点的身高,纸牌兵是绝对不敢攻击自己的,因为随意的攻击都可以对自己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纸牌兵因为武器大小的缘故,怎么攻击都不会给自己留下太大的伤害,但可以有效的影响自己的行动。就像是预先说好的一样,没有被砾攻击到纸牌兵,一个一个地在砾的脚上留下伤口,而且不恋战,划一个口子就走。虽然砾已经有效地防止他们偷偷摸摸攻击自己了,但双手不敌众纸牌,还是不能完全挡住他们的攻击。而且他们攻击的地方都集中在砾的脚裸,非常影响砾的站立。“砾,砾。”may没有办法,只能在砾的脚边一个个地打跑纸牌兵,但却不能让他们丧失战斗能力,只能一拳揍飞。纸牌兵仿佛也是不知道伤痛,被揍到一旁之后拍拍屁股站起来继续攻击。怎么回事,这也太奇怪了,难道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对付变大的爱丽丝?
May的猜想没有错。纸牌兵们受过了严格的训练——对付变大的爱丽丝的训练。在纸牌兵们遇上第一个变大的爱丽丝时,确实因为情况太过突然而不敌,最后被爱丽丝和她的白兔逃掉。但是从第二个变大的爱丽丝开始,情况就翻转了。变大的爱丽丝,不管怎么样也还是爱丽丝。纸牌兵们凭借团结与武力,在统一指挥的情况下轻轻松松就拿下了爱丽丝,强行让爱丽丝吃下变小的蛋糕然后带去了皇宫。而砾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变大的爱丽丝了,纸牌兵们应付起来是绰绰有余。但出乎意料的是,砾在纸牌兵的围攻之下还能坚持这么久。纸牌兵们也觉得有些许奇怪,但并不影响他们攻击爱丽丝的方式。他们的行动也很简单,只攻击爱丽丝的脚,只要让爱丽丝行动不便,再把武器架在爱丽丝的要害上,兔子也不敢有什么作为。
“砾,直接走,别管那么多了!”再笨也能看出来,不能在这里耗着了。纸牌兵已经有办法给予砾一定的伤害,要是待久了不知道砾会怎么样,may立刻下了指示。“啧,可是……”砾没有把话说下去,弯下身子把may抓起来。自己总不能自己跑了,把may留在那里。接着撒腿就跑。、
“不许跑!”纸牌兵统领大喊一声,接着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纸牌兵们纷纷把身边的纸牌兵往砾的身上丢。因为纸牌兵本身是纸牌的缘故,所以身体非常轻巧,导致纸牌兵被丢了能飞得很高很高——达到了砾头顶的高度。更夸张的是,基本上所有纸牌兵都被扔了上来,导致在天上的纸牌非常多,密密麻麻的,像是纸牌雨。这是……打算直接给予砾上半身伤害吗,麻烦了。 这种不要命的攻击方式令人很头疼。或许纸牌兵从高处掉下来不会受伤,但是应对从天而降的纸牌兵,砾是顶不住的。“跑快点!” 没有让砾去防守,比起站在原地跟一群小人打架,不如靠着大步的步伐远离这里。
然而,跑得再快也是没有扔出去纸牌兵飞的快。这种情况纸牌兵们也遇上过,不战斗的爱丽丝,变大之后只管逃跑。所以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的应对方法。“真是难缠啊,你们!”一边苦叫着,砾一边加快了脚步。即使如此,还是有纸牌兵飞到了砾的肩膀上,并在砾的身上划了两道口子。血丝飞溅。“嗤……”疼疼疼疼疼,真烦,这就是格列佛当初在小人国的感觉吗,不过他也没有被带着利器的小人追着打吧……may也没有闲着,在砾的身上上蹿下跳的,把砾身上的纸牌兵都踹下去。虽然很想给他们致命一击,但数量实在太多了,先踹下去比较好,砾的“小”身子可受不住那么多利器的攻击。“may,抓稳了!!!!!” ?????
在众人满脸问号的时候,砾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像是跑车飘逸,砾扫起一片黄土,烟尘四散。纸牌兵虽然可以扔纸牌兵到我身上,但扔到天上的纸牌兵总不能转弯吧?砾绕了个小圈子,往回跑。这倒让纸牌兵摸不着头脑,这还是第一次有爱丽丝靠这种方式甩开他们,以往的爱丽丝都是一条直线跑,觉得自己跑得越远越好,殊不知不论多远纸牌兵都能扔得到。砾的转弯让一大群纸牌兵猝不及防。但也同时缩短了砾和在地上的纸牌兵的距离。 “地上的纸牌兵追上来了!”may在砾的耳边喊道。“没事,他们铁定追不上我。”即使变大了,自己的身体能力也没有下降,一个小小的短跑完全没有问题,更何况现在脚那么长,纸牌兵的步子肯定追不上自己。May也没有否定砾的话,倒是语重心长的说:“这边动静太大了,我怕引来其他的爱丽丝。”
“这倒不用担心,变大的爱丽丝是不会遭到攻击的。”两人一惊,都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右肩上的柴郡猫望着看着自己的两人,嘴角上扬,“我说的是,现在的话,你和其他爱丽丝之间是不会互相攻击的。” may跳到柴郡猫面前,怒视:“你来干什么。” “诶诶诶,我可是来帮你们的。” 柴郡猫抓抓头,但嘴上的笑容却没有停下来:“所以放心的干你们想做的事吧。” “我现在就想把你干掉。”may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么不欢迎我啊……。”一眨眼,柴郡猫就消失了。看着柴郡猫默默离开,may却没有放下心来。既然他是想走就能走,想来就能来,那么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安全,这人肯定还在别的地方看着自己这边。
“砾,他们追上来了。”和柴郡猫的对话只是在几次呼吸的时间而已,纸牌兵并没有为此放弃了追捕。眼看砾换了方向跑,就不再往天上扔纸牌兵了,而是把纸牌兵扔向砾的脚边,因为不需要往高处扔了,往前丢反而能能丢的意外远,一下子就追上了砾。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纸牌兵被扔了过来,may心急如焚,但是来不及将每一个纸牌兵赶走,只能依靠砾了,绝不就这样被纸牌兵抓取皇宫。
“可是……may……” “嗯?” “我好像顶不住了。” “嗯???” “对不起……” “嗯?????”
实在是发生得太快了,甚至还不能完全理解说砾说的是什么,这座名为爱丽丝的小山就径直倒了下去。可能是夜深了的缘故,困意来的更快了,加上劳累与伤痛,一下就睡了下去。把小片树林都压没了,甚至留下了一个大坑。May为了不直直掉下去,赶紧跳了以来,然后站到了平地上。
完了。
十分无奈,偏偏这个时候砾睡着了。现在也没办法把这么大的砾放进棺材里逃跑,只能被纸牌兵给包围了。May挨着砾的肩膀,高举双手,表示投降了。纸牌兵们也很上道,纷纷把武器收了起来,只是围着倒下的砾和may二人。随后,那个看起来是纸牌兵统领的人走了出来,说了一些may听不懂的语言。纸牌兵听到统领的命令以后, 把砾双手双脚都绑了起来。当然may也没有放过,捆了个结实。may试了试用蛮力挣脱绳子,发现并没有效果,看来是能压制白兔与爱丽丝能力的绳子。 怪不得,看来自己二人也不是纸牌兵们第一次的对手了,从头到尾的进攻与捆绑,都安排地条理有序。现在后悔的就是让砾吃下那块变大的蛋糕,要是没睡着还好,砾睡着了就真的没办法了。要是当初自己把棺材安排好,让砾进去,这样子的话,虽然自己一定会受伤,但也能突破重围吧……
几十个纸牌兵们把巨大的砾举在头上,抬着走。砾已经被捆绑住了,就算醒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女皇会把我们怎么样。”现在已经在去皇宫的路上了,砾也没有醒来,这种时候,纸牌兵应该能解答自己的疑惑吧。
“女皇想见那个爱丽丝。”纸牌兵统领指了指砾。“而且是迫切的。”
“是单指这个爱丽丝,还是全部的爱丽丝。” 纸牌兵没有回答,may也摸不清答案。因为砾太大了,搬运起来很费劲,走走停停很多次,已经过了一个早上。这个时候may已经恢复了体力。那么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怎么脱离纸牌兵的包围,然后逃走了。但是麻烦的地方有很多,自己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砾也没有醒来……“要是现在能展开空间的话……”may在心里嘀咕,那是自己唯一能反抗的方式了。但是may能感觉到七八个锋利的视线,自己一直被纸牌兵盯着,要是有什么轻举妄动,立刻就会把自己按倒在地上吧。
“我还要去……其他的地方……” 砾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一句话。“我要寻找仙境的真相。” 砾脸色不太好,但她还是转头看向了may。 may安慰道:“你醒了啊……别担心,先好好休息。”说是休息,也只是被抬着而已。 没有接上may的话,砾继续说:“所以我……的旅途决不能停在这里。”
纸牌兵统领说话了。“爱丽丝,虽然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但请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并不想伤害你。现在已经快到皇宫了,走也走不到去哪。” “不想伤害我吗…… 都已经在我身上划了好几个口子。”
“……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即使纸牌兵们已经很警戒了,但也阻止不了砾做的事。 砾身上发出了光芒,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的之下,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小,绑着她的绳子也随之脱落。 “怎么回事?你们谁给了爱丽丝吃蛋糕吗!”纸牌兵统领震怒,难道有手下背叛自己?这个爱丽丝突然变小,实在是在自己意料之外。其实并没有谁喂给砾变小的蛋糕,只不过因为砾变大了,同时睡着了,消化系统特别旺盛,即使变大的效果还在,但蛋糕早已经被消化干净了。 缓缓地,砾从半空中掉下来,may赶紧跑到下面接住了砾。 看了看砾身上的伤口,已经结扎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太好了,砾。” “may……我……”
“不许动,抱着爱丽丝蹲在那里!” 一个个纸牌兵拿着长矛围着砾和may二人,枪尖已经碰到了may的手,这是打算让may动也不动啊。
“把你们的武器放下,我们不走。”倒不是怕这些纸牌兵,只是砾受伤了,may并不想再让砾收一点伤害。“你这是在命令我?别开玩笑了。”虽然看不出纸牌兵的脸色,但能听得出他在狂笑。 “把他们再捆上!”虽然砾“挣脱”了一次绳子,但再绑上毫无问题。只要爱丽丝还在纸牌兵手上,白兔may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但在纸牌兵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May的空间突然展开,而且和另一个空间融合了。瞬间,may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而来的机会,may绝不会不珍惜。“纸牌兵,再见啦。”嬉笑着看着目瞪口呆的纸牌兵,may和砾的身影逐渐被空间侵蚀,消失在仙境。
两人踏入空间。到现在还有不踏实地的感觉,刚刚还被纸牌兵重重包围,现在就进入和其他爱丽丝的战斗。看着对面一脸疑惑的爱丽丝,砾露出了笑容。
“啊……我想你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先谢谢你们了。”非常礼貌的,砾深深鞠了个躬。话也没有说假,要不是突然出现的爱丽丝,让自己二人的战斗强行展开了,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甩开那群难缠的纸牌兵。看来就算是may在,也不能为所欲为啊,那种数量的纸牌兵,自己二人就很没办法。 对面的爱丽丝开口,看来也不是什么怕生的类型。“为什么突然就展开战斗了,刚刚明明没有……” “嗯?”砾疑惑道:“你们不是刚到这里的吗?” 对面的二人看砾也没有要攻击的意思,慢慢吐出了答案。
原来两人是被变大的砾吸引过来的。在树林的时候已经引起了很多爱丽丝的注意,而这个爱丽丝提议跟过来看一下,没想到这条是去皇宫的路。更没想到的是,即使距离相当近,也没有触发双方的强制战斗。这就让两人放下心里,所以一直尾随着纸牌兵来到这里。刚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进入了强制战斗,让两人十分后悔。
“嗯……应该是因为我恢复了大小吧……”想起柴郡猫的话,砾这样说道。之前说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变大了就不会变成攻击目标,可是一变小了就……这样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刚刚变小没多久就强制进入战斗了。“柴郡猫是这么说的。”
虽然柴郡猫看起来不怀好意……但是他说的话还真的没假。这不仅让砾对他的好感度上升。
“那……就这样吧?”另一个爱丽丝开口了。虽然并不怕生,但对于战斗,还是显得很胆怯。是啊,谁会喜欢这种战斗呢。 很明显,她的意思是:我们没有恶意,可以不战斗吧。
但是没办法。砾摇摇头,苦笑道:“对不起呢……”说完,抬起了右手。
“趴下!”一直没有开口的白兔说话了。虽然两个爱丽丝都在做交涉,但是两个白兔可是时时刻刻做着进攻的准备。
析木动了。他把自己的爱丽丝,凉子,抱去一边。然后身前展开了护罩。“这是……护盾?” 糟糕,这个护盾能挡住自己的能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也是个相当麻烦的对手。而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糟糕,析木中了砾的能力之后,闭上了双眼,向后倒去。
有效!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刚被纸牌兵追赶,即使休息过了,还是有那么点疲倦,现在绝对不适合战斗。反倒是对面,虽然一直跟着过来,但是没有太多体力的消耗,战斗起来肯定对自己没有利。
但是析木很快又站起来了。
“什么?”
“是昏睡的能力啊……不过也就这样了。” 析木站起身来,歪了歪头。
这是 ,能力强的白兔吗?砾这样想着。真的是倒霉过头了啊…… 就在这时,may到了。因为空间融合的关系,四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用不到一次呼吸的时间,may就到了凉子的身前。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第一次战斗的雏儿了,大家都很清楚——先干掉对面的爱丽丝。不过这是相当有风险的事情,因为在攻击对方爱丽丝的同时,自己就不能保护己方的爱丽丝,所以这是孤注一掷的行为,但却很有效。然而may的攻击被析木挡下来了。
析木没有动手,甚至没有动,就在那站着,面前就有一个无形的护盾在may的面前。无论may怎么攻击,都突破不了。“绝对防御吗……” “对,没错。”析木很自信地道。 may也没有贪刀,看到不能有效攻击之后就退回了砾的身边。
“很硬,只能靠你了。” may对着身后的砾说道。“嗯。”话音刚落,砾又把能力射了出去。 “嗤……” 虽然有效,但是对析木的影响不大,没过一会,又站起来了。从这里,砾和may发现了有机可乘。跟第一次战斗之前讨论过的一样,只要砾的能力刚到,然后may迅速做出攻击,那就可以有效的放倒对面的白兔。
就在这时,析木动了。他没有做出攻击,而是带着凉子往后退,退的同时还左右摇晃。“你们的能力确实很麻烦,所以我并不打算站着给你们当靶子。”
虽然听起来很儿戏,但砾的命中率确实下降了。 双方都带着同样的想法:
难缠的对手啊。
*多年以后想起来的补档,这篇故事算是Ricky在极乐世界观下最后的结局和故事。故事大纲来自AZCA,故事中的另一个未登记角色也是他的角色。本文写于去年年初,权当在今日再一次怀念某些已经逝去已久的东西。
*同时纪念一个新的开始
她嘟嘟囔囔地重新弯下腰去调整包裹住整个小腿和膝盖的金属辅助设备,用力拧了拧那个更像是装饰的调解按钮,愈发地恼火。她于是便弯着腰扶着她的辅助设备,同时开始极其认真地思索……可能需要找个时间去问候一下厂家……金属接驳处的防氧化处理压根没有做好,偷工减料。
邻居家那个新搬过来的金色短头发的年轻男孩很热情地帮她把小阳台上那些疯长的草玫瑰重新修剪。他动作很敏捷地刷刷剪掉那些已经要冲出露台的玫瑰,一边在梯子上挥舞着园艺剪,同时大声询问着她:“您怎么把这些东西养的这样茂盛的啊,我也想试试看带回去几棵分株,看看能不能栽在阳台上。”
她迟疑着看了看男孩,食指快速在她握着的栏杆上敲了三下。
“唔……我不知道。这种东西我也就是想起来了才去浇点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生命力旺盛。”
“诶,这样吗。”男孩拎起来了地上刚刚被剪掉的草玫瑰,展现出来那一点点脆弱的根须:“这种植物一开始是非常难栽培养活的……您当时是怎么把它们养活的?”
她长着嘴,继续迟疑地盯着爬在玻璃窗上过分繁荣昌盛的植物。她的舌头上有个名字……她花费了太多的时间来企图让自己忘记的名字。我不应该去想……是的。她继续长大着嘴,等着理智重新把马上就要浮现出来的记忆深处的名字拽回去。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吗?
她重新紧握住扶手。
从最最开始她就没有办法忘掉吧……她只是不愿意提起面对而已。怯懦。这个名字分明一直就在她意识里每一个角角落落之间徘徊着,何曾被遗忘过?
“……我先生。”她最后说,然后把长大了太久的嘴重新合上,下颚发酸:“当时是我先生在这里弄的……具体是怎么样我记不清了。”
她已经难以觉察到时间的流逝了,身边的一切早就在很多年以前布置好了,安顿下来了,同时也太多年没有变过了。
她能回忆起来什么?年轻的女孩最终在那段暗流涌动的日子里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染发剂的颜色掉的很快,两个月之后“Ricky”就跟着这些脱落的染发剂一起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了那个不带眼镜,扎着短短金色马尾,大多数时候沉默不语的Raven Hope。耳洞愈合的也很快,他们交换信物的时候她佩戴的是耳夹,然后咯咯笑着塞给对方毛发清洗液。
“……冒昧问一下,您先生现在……?”
她重新扶着扶手缓缓坐回了沙发里面,手旁的花瓶里已经没有了水分,娇艳的粉红色草玫瑰现在是以枯黄而狰狞的姿态靠在玻璃瓶壁上。
只是过了七天,不是七年,相对论体现的可真是淋漓尽致。
“去世了。”她蠕动着嘴唇低声说。“七天前刚刚去世。”
男孩大概说了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最后她亲自抱着剪下来的一大把植株塞进对方怀里,微笑着告诉对方自己没有问题,然后把对方送到门口,笑眯眯拉开了门……并同时竭力掩盖住自己语气里的疲惫。
不过她首先听到的是某种小动物发出的呜咽声……像是幼崽,某种东西的幼崽。然后她低下头,看见了那个缩在毛巾里面轻轻打着鼾熟睡的小东西。
那是只小奶狗。看上去大概只有两三个月大,身上覆盖的是一层橘色和黑色交杂在一起的薄薄一层胎毛,轻轻打着鼾,看品种更像是某种杂交的品种。
她手足无措地凝视着那只小奶狗,后面的年轻人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小东西,控制住了那声惊呼,赶快放下手中的植物,带着惊喜饶有兴趣地蹲下来,小心地用手指梳理着它脊背上的毛。
“嗨……这是谁家的小狗崽?唔……肯定不是您家的。”男孩一边轻轻抚摸着依旧在熟睡中甚至微微砸吧嘴的小狗,一边思索:“……要不要送到宠物店什么的……?大概是没人要的小可怜吧?”
“我想把它留下来。”她轻轻说,但语气中的坚定倒是一览无余。她示意男孩让开,吃力地缓慢跪下来,金属部分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她尽其可能的轻柔地抱起小狗,安抚性地拍拍小家伙的背,依旧在睡梦中的小奶狗很配合地轻轻打了个嗝。
“……啊,我想把它留下来。”她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坚定自己摇摆不定的心。她看着怀抱里的小狗蠕动着悠然转醒,依旧不紧不慢,似乎对自己被抱起来的事情早有预料,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而后眯起眼睛,用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
嘿。她在心里说。你真像Don啊。
Raven重新养了一条狗。
Celia说,这挺好的。她亲眼看着因为恋人死亡而一蹶不振的旧友重新打起了精神,重新精力满满的开始操办跟小狗相关的一切事物,打疫苗,领养手续,有条不紊。她亲自陪着朋友去商店买了会用到的一切物品的时候,她意识到这只小家伙大概就是转机,或者说是新的情感寄托——她的老朋友重新掰着指头对注意事项自言自语,极其有耐心地挑选着磨牙玩具。而那只小狗也出人意料的听话,黏人,相当积极地给了它的照顾者足以相匹配的爱,一个星期之后它就已经会帮忙把门口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快递拖回来了。
“我想叫它暖光。”她兴高采烈地挠着小狗的肚皮,微笑着对Celia说。“它的肚皮是白色的……就像我发现它那天的时候,从温室玻璃透过来的光一样。”
Celia的真心话是,她确实为朋友感到开心。她现在能看到每天牵着暖光出来散步的朋友了,动作依旧缓慢而不敏捷,但是起码愿意笑着跟她的小狗一起出来嬉笑打闹了。
另外一点就是——她开始积极地接受伴侣已经离去的事情了。她轻描淡写地说:“……这一天早就会到来的,我早就明白了,现在我应该做的就是接受这一点。”
她另外一句话是,“屋子里全是他存在过的痕迹。”双人床,浴室里尚未用完的毛发清洁剂,那些草玫瑰,甚至是第二套餐具——所以她最后抚摸着暖光,又继续对Celia补充道:“有的时候,我依旧觉得他在这里。”
——顺带一提的是,那些没有来得及用完毛发清理剂算是重新派上了用场,实际上,大部分没有来得及妥善处置的遗留物都算是重新派上了用场。这一点Raven很开心。她真的很喜欢毛发清理剂的那种野花和青草揉杂在一起的味道……这会让她觉得安心。之前让她觉得安心的味道是什么?大概是火药,鲜血,尚未干涸的涂鸦颜料掺杂在一起的味道。之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安全可言,她唯独信得过自己,手中握着的数据条就是可以让她在这个肮脏而黑暗的时代活下去的最可靠的东西,她聪明又冷血,她觉得她可以抛下一切的一切,哪怕手中握着的打算用来享乐的钞票上沾着不知多少人的鲜血……她也不会觉得内疚。
或许这个黑客就应该这样为所欲为地享乐,然后再在一个过于年轻的时候悄悄的不明不白地死去……但是她找到了那个她不能抛下的东西。
这就是她之所以还活着的一切原因。
暖光的消失如同它出现的那样悄无声息又出人意料。
那是整整七年之后的事情了。Celia曾经和她聊过关于暖光的问题。“你得明白……”Celia说。“犬类的寿命是有限的。”
“我当然明白。”她回答,俯下身摸摸眯着眼睛趴在她脚边咕噜的暖光的脑袋。“……都是会先我一步离去的,我又不是不明白。而且已经七年了……啊,我应该感恩这七年有它一直在陪着我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暖光会消失的这么突然。
那是个星期六的早上,她独自去医院重新更换了辅助设备……膝盖部分的状态明显是每况愈下,她必须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医生解释这种惨状来自于年轻时的贸然举动:“……对,当时骨头就坏掉了,换成了金属的替代品……然后后来因为我贸然决定提前出院,药物没有补充到,然后排异反应出现……在我换掉这个金属膝盖之前排异反应就已经烧坏了我大部分的腿部神经了,现在没有完全没有办法去完全更换义肢……所以我嘟囔了这么多,您能打消让我做手术的念头并且重新帮我调整辅助设备一下吗?多谢了。”
等她再回家拖着双腿打开门的时候,她马上就反应过来暖光并没有撒着欢朝她扑过来,所以紧接就试探性地喊了下它的名字——依旧没有反应。随即她马上急匆匆把家里差不多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线索。
刚刚度假回来的Eleven马上被打电话叫过来帮忙,两个人差不多把附近的街区都彻头彻尾地翻了一遍,她最后甚至动用别的办法调出附近所有的监控挨个翻了一遍……可结果依旧没有变,暖光确确实实就这样无声地消失了。
唔,她并没有马上就非常明显的消沉下来,只是回家,过分镇定地把所有暖光用过的东西收好,扔在箱子里,开始查找附近有哪个宠物收容所可能会需要这些东西。
这种分离是不是太过于残忍?Eleven这样想。他的朋友实际上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自若,依旧会习惯性地在回家推开门的时候呼唤宠物的名字,然后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离开的时候不动声色的……黯然神伤。
死神依旧常伴在已经逐渐接近永生不朽的人类的身旁。
戏剧性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依旧是第七天。“
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若干年之后她默念着这句话,实际上却已经快笑出声来。第七天是歇息的日子……所以在这无数个第七天发生的奇妙机缘巧合算是什么?上帝假期中灵光一现制造出来的惊喜?
她下午出了趟门,首先发现的是昨天才修剪好的克隆灌木突然塌下去了一块。这让她心生好奇,自然是不由自主地凑过去检查了一下。
……然后她就从灌木丛里面拎出来一只乌黑的小狗崽。这个小东西被她拉出来的时候还在全力对付一根破水管,用自己还没有长齐的乳牙使劲磨,企图在上面留下来一点点凹槽,同时弄得自己一身泥水。不过这个小家伙对于自己被拎出来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高兴地呼噜着把几个脏兮兮的爪印按在她白色的外套上。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选择打电话取消了行程,然后拎着一直似乎是为了出于好玩而使劲挣扎的小东西走回浴室。洗澡的时间约摸是一整个下午,这个小东西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满身的泥水,只是兴高采烈地在浴缸里面疯狂打滚,扑腾着跳起来去咬那些飘起来的肥皂泡泡……更像是单纯把这种行为当做玩耍。所以等她最后再用力搓着小家伙前爪上脏兮兮的东西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它的名字。
“Rogue.”她说,而后重重叹着气,极其不情愿地抓起毛巾和这个小家伙开始了新一轮的搏斗。
这个半岁大的小家伙马上就消耗掉了她生活中绝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同样也包括注意力。,以至于她没有别的精力再去多想很多事情或者伤感。那些准备送走的东西被重新留了下来。Rogue远远没有暖光那样乖巧懂事,要更活泼……同时也足够聪明。
Rogue救了她一次,这就是它足够聪明的证明。
是一次过于意外的溺水。半夜因为噩梦惊醒之后她坐在床上恍惚了好久。事实就是过去的日子虽然已经过去太久了,但是留下的创伤带来的疼痛依旧新鲜。就像那个疯狂的梦一样,流动着绿色带着荧光的液体的下水管道,她蜗居了大概有两三年的下水道控制中心,雪花般快速崩溃的资料,最后的最后她站在边缘人聚集处的矮墙边,拉上防毒面具,晃动着黑色的颜料喷罐,给政府的宣传海报上红色的心打上巨大的带有刺鼻味道甚至慢慢往下流淌多余颜料的黑色叉号——过于窒息。所以她只能换衣服打算出门溜达一圈,她推开卧室门的时候Rogue也跟着惊醒,等她差不多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的时候跌跌撞撞叼起牵引绳然后放在她的靴子旁边,眼巴巴地眨眨黑的发亮的眼睛。
她蹲下来盯着Rogue的眼睛,小家伙于是把脑袋仰的更高,可怜兮兮地继续跟她眼神中的那种不容置疑对抗。僵持了三分钟之后还是她叹着气给小家伙捆上牵引绳,溜达着慢慢在湖边散步。
之后的事情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她只是在这之后牢牢记住自己应该在已经如此行动不便的情况下离该死的池塘或者人工湖越远越好——她只记得自己摔进湖里了,意识模糊的极快,她只来的及抱怨一句“为什么这里没有护栏”,那些味道奇怪而过分冰冷的湖水就开始往她的喉咙和肺里一起灌,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她也没有幻觉,只是木然睁着眼睛,看湖边那盏浅黄色的路灯的灯光越来越摇曳不定,如同要熄灭的太阳。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刚刚一岁的黑色拉布拉多趴在她的脚边蜷成一团打着瞌睡,感觉到她动了动马上醒过来,高兴地晃着尾巴爬过来使劲舔她的脸。医生说她差点就要溺死在那个人工湖,是她的狗在夜半时分狂奔着找到人把她捞上来送进了医院。
“那么偏僻的地方。”医生摇着头检查仪器上记录下的数据:“……要是你死在那里被发现也很有可能就是若干年之后了……作为一具被人们发现沉在湖底的骸骨。”
她不畏惧死亡,她只是为Rogue那种勇敢和绝对出人意料的行为感到惊讶。医生也是这么说着,说正是因为这个它才会被放进来在病房里面待着,别人把Rogue关在病房外面的时候它一直在拼命挠着门。
“别那样想不开啊。”医生最后说着给她又多开了几种营养品:“活着虽然困难……但纵使创伤再多,也要微笑着看向未来啊,人生还有很久呢。”
她无言,只好低头摸摸靠着她怀里闭着眼睛打瞌睡的小家伙。它听见这句话,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又习惯性地用湿漉漉的鼻子碰碰她的手,继续闭上眼睛缩回去睡。那一刻她从小家伙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东西……悲悯吗?那是一种独特的她无法形容的悲伤。就像是过于悲痛,明明有过多的话想要说,却因为没有办法说出口之后那种怅然的神情。
她能做的只是用力抱紧自己的狗。
Rogue消失的时候和暖光几乎如出一辙,她甚至敢说自己早早就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早上给Rogue的食盆里面再加了最后一次罐头,然后就兴高采烈假装自己是去找旅行刚刚归来的Celia聊天,在家外面晃荡了一上午,最后开车去城市另外一头名气极大的餐厅拍了几个小时的队买到了肉酱意大利面,再开车从城市另外一头回来。用钥匙打开门之后就径直去厨房里把已经差不多完全冷掉的意大利面交给AI去重新热一遍,在它们重新变得美味而热气腾腾之前,去客厅把空荡荡的食盆放在一边,然后把厕所里面所有宠物清洗用品放进底下的柜子里面。
Rogue,她的小侠盗,大概再也不会出现在这栋空荡荡的房子里……她的世界里面了。
她假装自己毫不在乎,她已经这么假装了一个早上。最后她端着意大利面坐到餐桌旁,用叉子戳着上面的肉酱,突然间鼻子发酸。她不敢眨眼睛,只是低着头睁着眼睛等泪水慢慢盈满眼眶,溢出,再慢慢划过脸颊,顺着下巴滴进已经咸的过分的肉酱里面,最后她捂着脸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相同的宛若诅咒一般循环的命运。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另外七年之后拒绝Celia请求的另外一种原因。她受够了这种过于刺痛人心的分离了,一遍又一遍。
Celia也只是苦着脸抱着那个纸箱看看态度莫名强硬的老友:“……拜托,帮个忙,你养了这么久的狗……可能也是我唯一愿意托付的人了。”
“我宁可被你托付你的遗嘱也不要被托付这个——”她大声地反唇相讥,实际上呢又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瞥纸箱:“你可以把它们送到宠物店,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地址——要是找不到路我甚至可以现在就写一个GPS的AI把你带过去,需要吗?”
Celia拖着声音极其不情愿地长叹了口气。
两只狗是她在已经快要到午夜时分的时候匆匆赶过来抱来的,是她在自己公寓楼垃圾桶旁边发现的。
“你比我还清楚你需要它们。”她放下箱子,在毛巾里面熟睡的两只小金毛犬已经差不多醒了过来,其中一只稍活泼的已经开始极其不老实地凑到自己同胞兄弟旁边啃咬对方的耳朵,另外一只“被害人”只是兴致缺缺地抬了抬眼皮,继续任由对方含着自己的耳朵。
“……很俗套的说法,但是你需要它们把你内心那个空缺填上……而且实际上,我是希望它们照顾你,明白吗?你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照顾好自己,医生也表示养只宠物可以有助于你的精神状态慢慢恢复。”
“但是固有的分别也会导致我过度伤心,导致那一点恢复成果会快速荡然无存。”她继续大声反驳,但是语气已经慢慢柔和了下来:“……需要陪伴的话我完全可以给自己写一个AI,还能做饭洗衣服倒垃圾,也不需要我喂东西或者牵出去溜或者洗澡,省事又方便。”
“但是你没有写出来这样一个AI。”Celia快速反驳:“你就是需要,天哪,不要再试图拒绝了,你需要它们。”
她最后还是把这两只小家伙分别收了下来。分别起名(非常草率地直接用了罗马神话中双子座的名字)Pollux和Castor。两只小家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互相追逐,据说要大一些的Castor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用爪子拍对方的尾巴,小一些的Pollux多数时候则是完全懒得搭理它的兄长,顶多就是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吼回去,然后看着对方灰溜溜地蹿到一边去。
她确确实实开始动手写一个AI,编写情感模块花了她断断续续接近半年的闲暇时光,真正运行起来的时候差不多过了整整一年,第一天这个蠢货AI就差点把厨房搞爆炸,除此之外酷爱跟她顶嘴,她把所有代码检查了一边这之后非常气馁地重新对付起来那个该死的情感模块。第二年的时候在她带两只狗出去散步的时候这个AI成功地淹了地板。第三年开春的时候她就自己动手亲自销毁了所有代码,然后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当年为什么她三番五次都没能应聘成功更高一阶的AI编写员这个职位。有可能是因为她压根不擅长理解情感……你看,这么多年了,她人生前一段的大部分时光都在被她的兽人伴侣照顾,后半段则是靠她养的狗照顾,她从来都是需要别人照顾的那个。第四年秋天她又忍不住重新写了功能代码,同年冬天的时候她就觉得差不多已经完工了,从网上买了工业化生产的高级情感模块回来装上,开始运行。
这次很成功。她甚至有点得意洋洋,确信自己只是欠缺一点点对于感情的领悟,但之后她马上就明白这个AI不会真正满足她的需求——它永远不会理解她所经历过的,和她真正需要的。所以她转手就直接把这个AI卖给了家政服务公司,而后花了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必定会在出现七年之后消失的伙伴。
Pollux和Castor消失在七年之后的那个午夜,她的真心话是她舍不得她的伙伴们,临睡前她一直在床上搂着两只,最后临时收到了账单只好匆匆起身查看,再回来的时候她的双子已经不见了,仅仅留下来床上的两个尚有余温的凹陷处。
真是出乎意料啊,她疲倦地抬手关掉床头灯同时这样想,一言不发地蜷缩进被子里。我以为你们能再留几个小时呢。
“而这样的日子……你猜猜我过了多久?”
她坐在教堂的长凳上,重新变成一头短发,耳朵上亮晶晶的耳环一晃一晃,屁股底下的木制长凳的温度依旧凉的刺骨。这个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很好看,阳光从玻璃穿过留下影影绰绰的彩虹光斑,把浮沉尘照得发亮,把这片地方衬托得格外富有生机。她喜欢这里,还曾经募捐过一大笔钱来找到好的手艺人将它们重新修缮好,然后在这里举办了那个小婚礼。
“十三个七年零一个星期。”她继续自顾自地说,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端坐在长凳上,穿的黑色长裙的裙摆在地上蹭了一下,把身旁白色的花束差点碰到地上,在俯身扶好那束花的时候朝坐在她左边的黑西装男人扮了个鬼脸,男人依旧板着脸,机械性地扶正手腕附近那对价格不菲的袖扣。
“……然后我死了。”她说。她用一种近乎是嘲讽的笑意看着过多的从未谋面的人给棺材旁边放上鲜花,葬礼致辞的人是谁?她想不起来,不是那个在她婚礼上致辞的老朋友,时间过了太久,她只能回忆起那段致辞——给予了她最好的祝福。“不管神灵是否祝福你,我都会给予你我最好的祝福,你的灵魂是自由的,除了肉体,世上再无什么东西可以束缚住它,也无权阻止它完成所有它一定要完成的事情。你有权去爱一切,也有权去恨一切,同样的,神明无法剥夺这份权利。”
“往昔不复。”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个中年男人的丧礼致辞:“……她没有子嗣……一生致力于……放弃了家族的产业……反叛军……”
说的不对。她想。我除了不羁的灵魂,什么也不曾留下。
她踢踢踏踏地径直从长椅上跳下来,太久以前她的父亲就喜欢批评这种轻浮而不得体的行为。不过已经过了太久,老头子早就入了土,老头子从不喜欢的那个叛逆女儿最后也入了土,所有东西的意义不再明朗,所有规则也变得不再无关紧要。她穿过人群,踏过光斑的时候身体变得通透,宛若一个幽灵。而最后的最后她也只是笑着半跪在木质棺材前,笑着敲了敲木板。
“没能火化或者冷冻成粉末是我的过错,计算失误了。”她说。“不过不管这个小遗憾,另外一件事实就是……故事已经结束了。”
故事已经结束了。
她脸上的笑容最后在葬礼的这几个小时里面慢慢融化,无迹可寻。记性越来越差,等最后所有人离开,最后只剩下一块崭新的墓碑的时候,年轻的脸庞上只余下茫然。她与物质世界的联系已经断开了,她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等等,等等。她尚且还记得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明白自己还没有办法离开。很快她就只会存在于别人的记忆里面。她漫无目的的游荡,看着当年的朋友也老去,他们的孩子老去,他们的孙辈也逐渐老去。和时间比起来,再过于漫长的时光都绝不是永恒。而随着那些记忆逐渐变得残破不堪,她只能行走于过去的时光。她亲手再一次地抚摸暖光,再一次跪在工作台上,抱住爱人,亲吻对方的额头。再一次毅然决然地选择加入反叛军。时间的齿轮没有被加上什么润滑油,但是转动的越来越快——她再次第一次带上那个面具,再一次选择在成年前一天的晚上离家出走,然后坐在钟楼上喝着私酿的劣质啤酒看巨大的分针慢慢和时针重合,跟着钟声一起高呼,庆祝自由。她第一次摸到网络和编写系统的日子也开始变得清晰,她回溯过去的步伐同样随之逐渐加快——
最终归于虚无。
这场旅程太漫长了,年轻时她曾经幻想过这样一场旅程——要足够漫长,足够消磨时光,最好也同样精彩,以便于她可以在旅途最后推开家门的一刻大声嚷嚷着扑进沙发,表示自己已经使用完这辈子都旅行份额,再也不会出门了。她觉得这场旅行大概称得上是这种,路程过于漫长……以至于只是残存的灵魂,也变得疲惫不堪,不愿意再动弹了。
她一身轻松回到了最最开始的起点。属于她的墓碑甚至都已经不在完整了,刻上去的名字被风化的变成无法辨认的凹槽,所有关于她的一切电子记录也逐渐消失在一代一代淘汰的电子储存设备里面,连一个比特……一个量子的东西都不曾留下。
她消失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墓碑,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来庆祝漫长旅途的终点——但是在那之前,她听到了犬吠声。
那只黑色的,身上掺杂着橘色毛发的大狗扑了过来。她惊喜地挠挠对方的下巴,后者同样兴高采烈地回报她,把她的手指舔得湿漉漉。后面还有声音吗?她偏过头让视线越过暖光的脊背,Rogue随即也凑上来咬她的鞋带。黑色拉布拉多的皮毛是湿漉漉的,大概正是跳进冰冷湖水,把自己守护的人拖上来那个时刻的亲切模样。两只金毛寻回犬兄弟不满地呼噜着挤到她的身旁,而后重新变得顽皮,歪着头亲昵地蹭蹭她的裤腿。
她看着过去那十三个七年里陪伴过她的所有伙伴蹦蹦跳跳地从闪着光的虚无中钻出,十四条狗最终都围在了她的身旁,无一缺席。她闭上眼睛,尽可能地张开双臂,把所有曾经陪伴过她的伙伴抱紧——
然后她依旧闭着眼睛,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清晰。
“我知道你不曾离开。”
所有的伙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过早离开的她的高大恋人。那个温暖的怀抱……告诉她一切的一切已经结束了。
“我亲爱的小家伙。”她的恋人说,温和地俯下身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我怎么舍得先你一步离开。”
Don再一次地将Raven Hope揽入怀中……而且这次再也不会离开。
“……唯有连你的存在都完全消失,才能在另外一个世界重生。”
一,初遇
“啊你好啊~是你把我召唤到这的吗?很抱歉我没法实现你的愿望什么的啦,不过玩玩我还是很奉陪的~”
二,主界面语音
①夜晚
“你好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要来喝一杯吗?”
②早晨
“啊……真不想起床,但是有好玩的事吗?有我就起来~”
③午后
“这个时候就应该来杯午后阳光然后躺在沙滩上看看那些秀身材的家伙们,啧啧啧~”
④点击触碰后触发
“这么喜欢我的身材吗~”
“还没摸够?来来来继续~”
三,登录成功
“你好呀~今天想玩什么~”
四,开始战斗/其他卡牌对战的模式时
“有架打?这可是真的有意思起来了!”
五,出招
“再来!再来!”
六,战斗胜利
“爽!走吧我们去喝酒”
七,战斗失败
“唔有点疼啊,不过我喜欢,等会吃啥有酒吗”
八,升级
“唔,怎么打嗝也是硫磺味了”
九,卡面立绘升级
“哎呀新衣服?是皮衣吗~”
十,好感度提升
“你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
十一,收到玩家送礼
“啊谢谢!我得赶紧来两杯这个”【收到酒类
“啊…不是酒,不过还是谢谢啦~”【收到非酒类
“这个礼物…没想到你还挺会玩啊~”【收到情趣用品
十二,开心/自拟情绪
“有点无聊啊,这里又没有多少好男人可以搞”【抱怨
十三,害羞/连续触碰多次时
“嗯…纹身那里有些敏感轻一点,为啥?那里是翅膀啦~”
十四,祝玩家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不管有没有成年先来杯莫吉托吧~”
十五,其余自由发挥,例如持有两张不同的卡时,和另一个角色触发的语音。例如谈及过往,例如诉说心事
“你问我是什么?我是恶魔啊~”
“看不出来?当然啦在这里不搞点伪装日子可怎么混~”
“我额头上的是什么?是眼睛哦,不闭上会露馅的嘛”【睁眼立绘
十六:羁绊1-羁绊5
羁绊1:
“谢谢请我的酒啦~”
羁绊2:
“想要我来点[特殊服务]吗?哈哈开玩笑的~”
羁绊3:
“这不是我的真面目哦~想看?暂时保密嗯哼~”
羁绊4:
“啊没想到天上那群家伙还能烦到这来…有酒吗我需要来一瓶…”
羁绊5:
“我的真面目?好吧好吧给你看,被吓到可不关我事啊”【真面目CG
序章:旧事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或许每一个人也是相同的。
窗外正在下雨,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上,雷声轰隆作响,天空黑漆漆的一片。周围的人都早已经走光了,教堂此刻显得异常安静,世界像是被停滞了,平日寬闊的教堂里仅剩薩繆爾獨自一人,更顯得寬闊無比,一時之間他感覺到世界上仿佛僅剩他獨自一人。除了不时亮起的白昼以及他那细微的呼吸声提醒他,他仍在现实。他抬頭看著中央的雕像,莫名地他突然想起了她。
那天也是风雨交加的日子,原本晴天朗日的碧空,突然狂风呼啸。天色仿佛就在瞬间暗淡下去,紧接着数不清的雨滴从天空骤然坠落,雨水如同洪水从天空倾泻,随后雷声响彻。寒风顺着窗缝蔓延到他周边,感觉有些冷。
大概接下来就要刮台风了,虽然是颇为恶劣的天气,但这也只不过是夏季普通的现象,在现代这个高科技的环境之下人们早能够从各种资讯接收到这个天气的信息。因此今天前来做礼拜的人寥寥无几,人很快一个个走了,周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原本热闹的教堂跟现在冷清的状况对比,有种更为孤寂的感觉。不过萨缪尔喜欢这个时候。
他素来喜静,况且不用面对他人也就无需背上主的代言人这个身份。即使依旧要待在教堂里面,他也是乐在其中。
现在也是有些闲得发闷的时候,萨缪尔四处张望,视线瞥见了角落的钢琴,琴盖上已经积累了一层薄薄的灰。他叹了口气,起身随意用手扫了扫灰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直接开启了演奏。双手指尖在琴键飞速舞动,悠扬的乐声环绕在教堂上空。这是一段悦耳的调子,令人愉悦。不过接下来立马切换成另外一个调子,原本悠扬的音调也变得低沉感觉像是有人在低声的哭泣,随后又立马切换成了另一个零碎的片段,乐曲的情绪就如同阴晴不定的天气随机变化着,原本一个个动听的调子组合拼凑起来变得颇为怪异。
他知道会是这样,但此刻也没有听众需要他的关照。假如有人向他的话他确实会认认真真弹奏那些家喻户晓的曲子,他也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原因,不过现在他也不想思考。一切就跟随着心情进行着莫名的演奏。
叮叮当当,时间逐渐消逝。滴答滴答,乐声不断响起。最后随着一阵高昂的调子激烈起伏,琴声也弹奏到了最尖锐处。
“DO!”代表着 最开始又是最终的音符响起 宣告着曲子的终结。演奏结束了。
“啪啪”象征着鼓励的掌声却在这个时候不恰当的响了起来。
萨缪尔的心跳莫名地似乎跳的更快了,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刚好一阵雷电闪过照亮了昏黑的教堂。
“轰隆”一声,正如同他跳跃的心脏那样,他看清了来客的脸。
这是一张少女的脸,清秀的脸庞水滴清晰可见,被水沾湿了的亚麻色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肩膀上,湿透的上衣微微地勾勒出少女的体态。
“初次见面,你好。”无声无息的来客对着萨缪尔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如同鬼魅,却也宛如天使。
萨缪尔有些发愣,他莫名地有种预感。他将对这个少女接下的话语铭刻在心。
少女开口,说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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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尖叫声如同雷鸣划破会场上空,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吵吵囔囔,如同响雷。
正是这些声音,也唤醒了他。
萨缪尔重新睁了睁眼,眼前是金碧辉煌的会场,到处是人来人往。并不是记忆之中的教堂。
他晃了晃脑袋,意识也才逐渐恢复清醒,判断他刚才似乎又发呆做起回忆了。
“诶怎么又这样。”萨缪尔苦笑道,又捏了捏脸颊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他想原因或许又跟路程上所见的雨有关吧。今天的雨也是下的很大,车窗外的景象昏昏暗暗模模糊糊,化成了色块与色块的衔接,一时之间意识也像是沉入进去了。
实际上他几乎没有参加过大型活动,平日身为神父要听人忏悔,传播主的仁爱。他并不喜欢喧闹。大型活动场合也是能免就免。
不过,这次是必要的。也是难得的迎新会。
如今这个世界看似平和实际已经混乱不堪,到处都是战争和破坏。天门的出现能够暂时稳定如今的局势,在这危急关头团结是必要的,况且能够认识新人从任何角度来说也是很有益处。
但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
很快广播声响起,原本嘈杂的人群随着通知立马安定下来,人群一个个走掉,但还是剩下了不少人,想来应该是打算协助上层工作吧。
不过这次的事件却又跟反对党有关吗?
正如同英雄象征的天门机关代表着光明拯救了世人,有光就有暗,一切都是平衡的,任何一面即使再怎么蓬勃生长也无法抑制住另一面吧。
邪教以及反对派也是如此,它们代表了反面但是萨缪尔对他们的言论无可置否。一切的言论都可以是合理的,也是无理的,只不过立场的不同罢了。
正确与否难道可以透过言论的多少而判断吗?就如同硬币的正反面对不同人而言一定是相同的吗?
但是这一切事件也一定不是最终,也或许只是开始的吧?
萨缪尔看着窗外,雨要下了。
夏日,阳光明媚的午后,知了藏在树荫里不休地叫着,院子里的向日葵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有两位少女在落地窗前共读一本红色硬质封皮的书。
这应是十分美好的光景,前提是忽略掉半躺在病床里的少女身上被瘦弱的身躯衬托的更加宽大的病号服,以及她手上注射针留下的细密发青的疤痕。
“人是什么做的?”病床上的短发女孩儿突然来了兴致,“无论哪里的神都是用泥土做的人,可我觉得我是用药片、疾病和消毒水做出来的。”
“噗。”一旁的女孩儿愣了一下,差点笑出来,“哪有,伊宁明明是毒舌,乐天和水果糖做的。”
“那那,淳子是什么做的?”
“我...我也不知道神用什么做的我,让我下来帮他干这么多活。”
“好,淳子亲大忙人——”“好了别讽刺我,估计教堂里的修女姐姐都要急了,我得赶紧回去,明天见!”
伊宁看着柊淳子匆匆忙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然后咬着牙极慢极慢地缩成一团。胸口的疼痛愈发剧烈,伊宁感觉似乎下一秒自己的心脏就会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明明四个小时前注射了止痛药...中等剂量都不管用吗......
可这些事情伊宁希望柊淳子永远都不要看到。
-约3900字
-衔接很奇怪的打卡用,之后会排版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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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條看到了一副詭異的光景。
變成懲戒模式的詭計猿拖扯著一具無力的人體,像是想分開被凍成一團的冰品一樣隨意摔打著。一個工具箱掉在一邊,裏面的工具也隨意散落在被鋼鐵和人體撞擊出坑洞的地面上。就連隨意被如此對待的那個,也沒有做出人類應該會做出的反應。
説不定已經死了吧。
——千條原本是這麽認爲的。
雖然沒有發出慘叫,但千條從人體關節的動作看來,至少能判斷出這個人還沒有死掉,也沒有失去意識。不管怎樣至少在他看來,詭計猿是帶著想要殺死這個人的方針行動的。
“用來擦墻的話,這個不太適合吧?”
千條從陰影処走出。他用著普通打招呼的方式詭計猿説道。
“是千條同學哦?是要使用這裏嗎?稍等一下,等我懲罰完違規的最上同學。”
相對的,詭計猿也用差不多的態度回應道。他們之間大概也就差一個“施工中給你帶來不便十分抱歉”的告示牌了。
“?!”
從剛剛起就只有被打擊時發出顫動的——最上栞突然猛地擡頭。
“阿理!?你站在那就好!千萬不要……違反規則……!”
從聲音語氣看來,最上的狀況似乎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奄奄一息。千條隨手拿出學生手冊,他確認到了詭計猿所說的“違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規則被篡改了。
“啥啊,明明是個AI,卻會因爲心情的緣故隨意修改規則進行處罰?啊,説來上次你也是這樣呢,因爲心情不錯所以選擇了那樣的處罰方式……”
千條想起之前自己因鉆了夜時間漏洞的空子,被詭計猿處罰的事。被猛擊的側腹雖然沒有留下很大的後遺症,但還是疼了三天三夜。
“會因爲情緒判斷執行方式的你,真的只是個‘AI’嗎?”
就連這個隨意玩弄人命,病毒一般的AI可以像這樣發泄自己的情緒。看著這樣的它,千條居然感受到了一種“不甘”。
“——千條同學,難不成是很羡慕嗎?”
“誰會羡慕你這種衝動的獸類。”
“你説我衝動對吧?”詭計猿鬆開被按在墻上的最上的身軀,轉向千條的方向。“確實呐,就算是監考官的我也會因爲一時衝動——”
它巨大化的手指指向千條的頭部,在千條的身體條件反射準備閃開之前——
“而釀成大禍的時候呢。”
“?!”
千條眼前的光景如突然被關上的百葉窗般被分割成破碎的光的塊面,扭曲,消減,最後歸爲一片完全的黑暗中。
■□
聽到最上敲擊鍵盤的聲音,千條下意識地朝那邊看去。
同時聽見的還有不自然的電流聲。
在經歷剛才發生的事之後,兩人好不容易來到最上的才能教室内。
確認門已經鎖好,最上第一件做的事就是走到自己可以聯網的筆記本電腦前,調出那個他已經完全熟悉的頁面。
“……我檢查了你的數據躰損壞度,結論是那猴子可能利用了某種手段直接引發了視覺系統的BUG化,”最上確認過千條出問題的確是只有眼睛后,向他匯報道。“簡單來説跟滿的情況差不多……”
“能修好嗎?”
“……我會想辦法的。”最上繼續敲擊著鍵盤,説到。他打開另一個頁面,輸入了中轉站的地址,那裏存放著他先前從自己身上調出的數據。
然而千條看不見。
“如果是很麻煩的事就先算了,像間良那樣的問題的話似乎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不修好的話你會很危險,這不是什麽因爲麻煩就能算了的事情。放心交給我就好。”
確實在這種規則下,失明的千條很容易會成爲目標,這件事千條自己也明白。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依靠最上作爲“檢修員”的才能了。
“……不過你的又是怎麽回事,手脚忘在游戲室門口了?”
“欸?手脚掉……什麽意思?我四肢還好好的——”
千條會這麽問,是因爲剛才路上攙扶著最上時感受到的違和感。在拉起最上的那一刻他覺得手裏施力的對象并不是那個自己搬運過的人體——因爲從體重上來説實在輕得不太正常。
不止是體重,其實現在的最上栞的身體怎麽看不不能算是“正常”。
在再三確認同一室内的千條確實完全失去視力后,最上脫下由於受傷而被鮮血浸染的上衣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狀況。象徵BUG化的數據碎片像破碎的防彈玻璃一般幾乎覆蓋了最上露出的上身皮膚,他沒意識到自己的體重發生的變化,正一邊用毛巾擦去沾染在身上的血跡,一邊一臉驚訝地單手敲擊著電腦鍵盤。
“阿理,我看上去……呃,你剛覺得我看上去傷得怎樣?”
無法感受到痛覺的最上對千條詢問,想要以此判斷自己身體受傷的程度。
“你看上去就像個從八樓摔下來再被車碾過的布偶似的,虧你還能像這樣説話啊。”
失去了視力使千條的其他感官變得敏銳,揮之不去的血腥使他懷疑最上説不定會隨時失去意識。爲了確保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在他聽不見最上發出的聲音時,都忍不住開口搭話。
“——?————!——!!”
在無聲之中,最上原本就白皙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他緊張地甩了甩自己的胳膊,也緊張地原地跑了幾步,確保自己身體機能是正常的——至少確保了自己的四肢能按照意識來完成動作后,他長呼了一口氣。
然而千條看不見。
“怎麽了?”
千條問道。
“呃,嗯,是這樣的!雖然阿理你的狀況暫時判定為是個體數據的BUG化,但詭計猿在引發阿理你眼睛的BUG的同時加强了防火墻的設置……沒辦法直接修補。”
雖然最上已經準備好了修補的材料,但面對被隔離開的施工現場,他暫時也無法采取行動。
“如果是和之前破解的那種是同個類型的話,我可以先計算出破解方式,然後由你再錄入。”
“……我明白了,那就這樣吧。”
最上關閉了方才打開的中轉庫。
在他的腦中已經計劃好了如果修復千條的視力。
然而千條看不見。
■□
千條很享受解決問題的感覺。
無論是電腦内的掃雷游戲,還是殺人案件。解開它,暴露它背後的真相,都能激起原本頓感的千條些微的興奮。
但是他很不擅長思考關於“動機”的問題。
在他看來,一件事從過程到結果是那麽的理所當然,但“爲何如此”卻是他怎麽思考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不知從何時開始,千條已經放棄了關於這方面問題的思考。取而代之的,是把暴露了動機之後,他人所展露出的情緒盡收眼底。
千條一直認為自己在情緒上沒有過大的波動。
無論是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死亡,還是解開謎題後暴露出來的驚人真相,他都能像“那個事物本身就存在”般全然接受,不帶任何個人評判。
就像他一直的行動方針一般,他只要繼續隱藏在陰影處,觀察,理解發生在眼前的事就已經足夠。
至少目前來説,他是如此認爲的。
■□
牽制組的中原、紅緒與間良先後奔跑著沖進最上的才能教室的房門。在確認全員安全到齊,間良隨手鎖上了門,幾人才放下心,大口喘著起。
“辛苦了,……沒有受傷吧?”在一旁待機的萬榮走上前去,給三人遞上早已準備好的水與毛巾。
“謝謝。”
剛才經歷的驚險畫面就像夢境一般不現實,十六夜接過水后依舊有些後怕地撫著胸前,試圖讓高昂的心跳稍微平靜一點。他不由自主看向千條位置的方向,只見對方依舊一言不發地盯著電腦螢幕,就像行動開始前的那樣。
他不知道,在牽制組行動的時候,千條有好幾次都突然站起身來,被一旁的最上拉著衣領頭也不回地壓了下去。
千條抬起眼,與十六夜四目相對。
十六夜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眼神。
他覺得心虛。
再有個原因就是,在還沒回落的緊張心跳中,行動前他對千條所做的事再次浮上來他的腦海。
“嗚……”
沉浸在如此複雜矛盾的感情中的十六夜默默走到角落,他把頭靠在稍顯冰涼的牆面上,試圖把身上和臉上的熱度擴散出去。
“你鞋帶掉了。”
“!?”
明明剛才還在一段距離外敲著鍵盤的千條不知何時走到十六夜面前,蹲了下來。
“唉?啊謝謝……對我沒鞋帶!?”
正當十六夜對千條這句話感動莫名其妙時,腳腕傳來的冰冷觸感讓他打了個機靈。
低頭看去,原本應該在千條腳腕上黑色腳銬此時正掛在他的腳上。
“??這,這是什麼?!我做什麼……嗚哇!?”
十六夜沒來得及蹲下,就被一個向前的拉力破壞了全身的平衡,向後仰面倒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只手穩穩地扶在他的腰上,使他沒有那麼乾脆地和地面也來個散熱接觸。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只見千條露出一向沒有感情波動的表情看著他。
背光使千條的表情看上去比平時似乎多了幾分凌冽,十六夜不由自主縮了縮身體。
“——還以為你是對自己反應有信心,所以對猴子做計畫外的多餘的事呢。這不是連行動被限制都沒有意識到嗎?”
千條的語氣如同來自無機物質的共鳴。
“……我……”
“要是你因為那個多餘的行動被猴子幹掉,對我們的計畫會造成什麼後果你真的知道嗎?”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為大家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要是我做得不夠過激那個臭猴子不去管我的話……那才是更加危險……那隻猴子也應該不會真殺了我。所以,就忍不住……但我才沒打算死在那裡!”
十六夜的表情明顯因爲千條的言語變得複雜。
千條想對他說的並不是這樣的話語。
但在醞釀過後,張開嘴接觸了空氣的感情不知為何總會變成暴露在潮濕空氣中鐵絲,尖銳又銹得面目全非。幾度張嘴想繼續說什麼,就連嗓子都像被鐵鏽侵蝕,使他把話語憋回肚子裏。
用話語傷害十六夜並不是他的本意,更別說對方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
十六夜再次望向千條的眼睛,這次他沒有逃避對方的視綫。他知道,千條理這個人沒有他本人認為的那麼冷血無情。在看到幾天前從那罩在白色床單下暴露的狂氣眼神,就讓十六夜打從心底有這樣的感覺——
必須要緊緊抓住這個人的手才行。
否則,從他身上可能會出現無法挽回的,更具破壞性的轉變。
“……”千條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十六夜感覺到那個扶著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看著千條的這副模樣,十六夜強行壓制住自己現在就想把對方抱在懷裏的衝動。
當務之急,是對自己的衝動行爲負責到底。
“……嗚,我的確是衝動了啦……對,對不起……啦……”
“你真的……”
空氣突然再次開始流動。
正因剛才十六夜快要摔倒時的一聲呼喊,才能教室裏其他沒有忙著的人齊刷刷朝這個角落投來視線。
“你們,不,不要吵架——”最上從電腦前發出求救一樣的呼喊,“阿理,防火牆已經消失了,趁現在快找找重置的按鈕,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知道了。”
千條放開了拽著鎖鏈的手,轉過身去。
突然失去支撐的十六夜再次一個踉蹌,勉强扶著身邊趕過去的間良。而目擊了這一切的間良顯得有些尷尬。
謝過間良后,十六夜再次退到角落。
“嗯!?這個不解開嗎?”
他後知後覺地喊道。
cassia参加了第一联合纪元的战争,南区违反联合条例采用了蓄能神器对西区cassia的驻地进行轰击;cassia由于拾到sedixia神剑,成为了这次战役中唯一的幸存者。而后下落不明。
西区政府以及联合政府军未能抵挡新兴教会的军队攻势,教会军队接管西区
在相隔几十年的第二联合纪元,有人声称在提洛城看到了cassia,正骑着一辆高速移动的摩托车。而监控录像中的资料过于模糊,无法辨认。
故事的开端-四国新历93年
【新历93年夏】-
宁棋、宁雾离家,从石西渡至惟州城(两人首出场,尹伶首出场)。 首遇亡,观军演。
寻宁远未果,无果而归前二遇亡,首遇染(街头流氓惨遭肆国中将欺压事件)。宁棋跟随染参军,宁雾回乡报平安。
同时期.贰国发生海没陆地事件,四国之王在肆国境内召开会议,探讨此次异常事件。
海之国度著名歌手兼舞者吉塔在海之都念城开始巡回演出第一站。
壹国魔域少主爱粼毕业于壹国王城学院桑笛大学,拒绝学院研读学位的邀请,只身离开帝诸,不知所踪。
著名职业摩托车手萨尔嘉离开贰国,前往叁国境内,被叁国通关官员粉丝认出,顺利无证入境。
芜虹马戏团团长陆魇将贰国温缇城作为马戏团旅行第二站,遇海没陆地事件,险些丧生。
叁王殿下来到肆国进行友好访问,但私下又与肆王同去某地,仅花费半天日即返。(海王海莉娅初登场)
【新历93年秋】-
宁棋顺利成为肆国军惟州分区新兵,引荐人国军中将染。(染回首都待命后)惟州分区募新总负责人亡(“我知道你们不会服气一个瞎子,来个人试试手吧。”)与叁国开涸女子菁英小队举行联合演习(宁归首登场)。
宁雾携尹伶、尹藺重出石西,于叁肆两国分界之中藏珞死城与宁棋重会。并在该地宁棋、宁归路遇,并成为主战场。(途中被居民袭击,联手死城调查——目无纪法事件,清查死城高层,中止演习上报双方指导。)
宁棋上调主军训练,名声渐显。
宁雾被亡所赏识,暗意使其收归麾下。
叁国中校鸢前往藏珞死城处理高层违纪事件。
同时期,尹藺告别宁棋一行与尹伶前往叁国境内寻找宁远,暂时安居。(遇万俟砾)
海之王海莉娅再次任性出行,只身前往陆国探访(首于贰叁边境见贰王),并于协城会面叁王(协城耀武扬威事件)。
帝诸王殿遭入侵,壹王剔其手骨,杀之(凯娜·克尔切利初/末登场)。
壹国王使抵达澜刀,呈战书。
芜虹马戏团离开温缇前往协城,经费告急(临时行程,谴责陆魇选址不当),三王共聚观演(陆颜初登场)。
萨尔嘉成为叁国岐山路段摩托首探者(失误撞伤龙歧,万俟砾将其揍了一顿)(医用尹伶get)。
肆王观国军新军军演,肆国安定;宁归伪装成功博得信任,观演。
【新历93年冬】-
宁雾获得肆国军资料查询权限,入侵叁国资料库,发现宁远,并未告知宁棋叁国资料库一级戒备,鸢奉命追拿未知入侵ip。
宁二人休年假,回乡。
尹伶邀请二人前往岐山过冬,宁棋求教(得知宁远疑似曾到过此处)。
贰国王殿遭入侵,刺客影逃脱。
芜虹马戏团前往第三站,壹国图尔戈城。
环陆日报头条——贰国之王疑似世界最大玩具公司“诺德”神秘总裁(并附上模糊相片)。
“诺德”发布新品“仙光系列32号-冰火流烟”款仙女棒预告片,开启预购,并于年底发货(销售额当天破亿)。
壹王遭叁国少女万俟砾围堵,致使对方受伤,引发社会舆论。叁王未出面(据说被万俟砾监护人所阻拦)。
架空世界。
大陆上有四个国家,分别是壹国、贰国、叁国与肆国。
每个国家有一个王,王是不死不灭的,王与王之间只能互相牵制,不存在压制;要让一个王陨落只能使其自杀,在其死后一段时间内产生新的王,选举的方式是“天选”,没有人能预测谁是下一代的王。
四个国家互相牵制的局面僵持了千百年,直到四国新历93年,大陆四周环绕的“海国”首次为陆地国家所知。
*注:本篇故事中王有固定人选,故创作中【某王】将代指某一特定角色。
【在兴趣消退之前应该会一直画着玩,目标全图鉴】
【设定稿会持续更新,补充细节。】
✓和达贡同为强大的深潜者领袖,两人有心意相通的默契,比起恋人更像是双子。
✓拥有蛇的竖瞳和鱼的鳍尾,犬牙后的牙齿全部都是尖的,能从手臂上召唤出极长的触手。
✓手持引领深潜者的铃铛,与达贡的短匕是成对的法器。
✓对克苏鲁满怀着憧憬的衷情,将困锁着克苏鲁的拉莱耶称为“应夺取的圣城”,在她看来不威胁到克苏鲁的行为一概不算为恶。
“那位大人所馈赠的才是真正的繁荣,我不过暂为向圣城踏上旅途的羔羊提灯,在将主神从拉莱耶中解放之前,一切的敬拜都令我感到不安。”
✓性格保守,持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看法,认为人类一部分弱小愚昧,一部分狂妄狡猾,因而对人类十分冷淡,甚至对在信徒面前现身都感到不耐烦。然而对待深潜者则充满责任心,如同母亲或姐姐般坚韧又温柔
✓坚持“那位大人赐予的力量”,应当全部用来庇佑和引导同族的深潜者们,因此并不太认可达贡“对待信仰者无论种族和阵营,一概有求必应的施予慷慨馈赠”的态度。
✓能够以咏唱咒文封锁自己的理性为条件,释放潜藏着的巨大力量,狂化为异教徒口中生长着无数触手、无差别攻击的巨大怪物。这个狂化状态无法自行消却,只有达贡将自己的短匕刺入她胸口咏唱咒文才能解除
在兴趣消退之前应该会一直画着玩,目标全图鉴。
设定稿会持续更新,补充细节
# 莎布尼古拉斯乖巧勇敢的小女儿,任何时候都对母亲大人言听计从。
# 像大人一样可靠,将信徒们对母亲的供奉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 有许多兄弟姐妹,始终为成为母亲最宠爱和依靠的孩子而努力着。
# 头上像羊角的东西实际上是旋转缠结在一起的粗大藤蔓。
# 从小腿开始显露山羊的形态,并且有个小尾巴,为不能穿可爱的鞋子而苦恼
# 并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但觉得他一定很了不起。偶尔会试图从自己身上寻找一些关于父亲的痕迹。
# 力气相当大。
☆共4478字
☆演了半季W○zard其实我是○host哒!!!.jpg
“…………先……要紧…………朝闻道先生!!”
灵魂借这一声呼唤找回自己的形状,朝闻道神情恍惚,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夕理的花店。花卉用清香围出一片将寒风隔绝的世外桃源,其中还有一位越过柜台、满脸担忧地看过来的和泉言真:“朝闻先生?你没事吗?”
他仍觉得头昏脑涨,只好用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再不好意思地从翻倒的椅子上爬起来:“没吓到你吧?我就是睡迷糊了……诶,和泉君你这会儿折回来,是不是花有问题?”“不是朝闻先生的错,是我自己刚刚不小心摔破了,希望你能重新拿一盆给我。”“哎呀,这可就有点麻烦,刚刚卖给你的那就是最后的了。”
这位面具大学美术专业的学生,近来当了他店里的常客,似乎是为了给重要的人做祭奠,每个月都在固定时间抱一盆紫色三色堇回去。朝闻这家伙,当个花店的代理店长,当得实在业余,所以进货的花卉种类以及数量多少,也是小店员帮忙打理的部分。然而这小子没能拗过家里人,三天前给亲哥上门提溜了回去,眼下他也不知道该上哪给客人重新弄一份,只好提出补救措施:“这样吧,你看看店里现在有的这些花里你有没有中意的,我扎一捧花束补偿你……我会尽力扎好看些的。”
“麻烦你了。”和泉苦笑,“要不是刚才遇到了怪人,也不至于浪费了朝闻先生你的花。”“怪人?”“恩。”“怎么会?!就在这附近吗?是什么样的家伙?”他眼见着对方面上露出困扰的表情,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大脑多花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这是因为自己的态度已经急切到了冒失的地步,“啊,抱歉抱歉……你没有事吧?有没有受伤?”“我没有事,正好有路过的假面骑士救了我。”“还好还好。不管怎样,人没事就好。”
他没有再追问,当然也没有收钱,最后还把客人一路送到了附近的街口。返回到店里的时候,正巧航太郎从店中安置的软垫上起来,摇着尾巴迎上来拱他的腿,朝闻道也就蹲下来,容这温暖的大型犬撒娇似地往自个儿怀里钻。生物呼吸时产生的细微动静、带着毛茸茸的触感钻进耳畔,是能够让他在此时此刻感到格外安心的声响。
不论是怎样可怖的伤口,只要它没能彻底杀死一条性命,就难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并在下一次撕裂时给宿主带来更为猛烈的疼痛。他总是没法做得如想象中的那般好,或者也可以说,总是做得比预计的更糟些。不得要领也好,手足无措也好,既然是有着假面骑士的身份,容许出错的几率、就等同于他人受到伤害的几率。他绝不该如此松懈。
“航太郎……如果夕理还在的话,她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吧?”
那是当然的。鸣神夕理是真正的魔法使,不论是天赋的才能、还是她为了发挥出自己的才能而做出的努力,都比他多出不知道多少倍,至少是多到朝闻道得拼上性命,才能勉强揪住她的衣角。在她未曾陷入沉睡的季节,就算不是整座城市,单说这条街道,也是比现在要来得更加和平,能够平稳度日的人,也比现在要来得更多、更多——
被他环抱住的航太郎不会说话。他发出呜咽似的声音。
山崎翔平烦恼得很。年关将近,年轻社畜兼苦劳学生反而清闲了些许,不论是他的上司还是他的导师,似乎都是足够的好心、打算让他好好地过掉一个正月。然而他自己却没放过他。说了要找个时间和朝闻好好谈一次,可是事到临头,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谈起为好。
要是两人都还是十几岁的年纪,那让以沉稳的好脾性出名的少年翔平,高高举起他骨节分明的拳头,狠狠抡到对方脸上去,好生揍这倒霉家伙一顿,问题也就能以青春二字作结了。现如今,翔平到底还是长成了一个靠谱的成年男性,火气照样会有,但也同样清楚光是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正所谓虚心接受、屡教不改,朝闻气人的本事,比他打怪人的技术好强太多,而且翔平以其搭档的立场,又不适合做出太过严肃的劝诫。他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图书管理员,对自己的人生将会如何发展都有众多迷茫,要他充当一位人生导师,那把他的脸打肿成现在的两倍、也还是装不够格的。
他兀自苦恼,2033年也兀自拜访。为筹备跨年,朝闻翻出足足有五层高的镶金雕花餐盒,照着正经规制做了两人份的年节菜,还把多下来的边角料挑挑拣拣,给航太郎也凑了一碗。饭吃完了,他们就和航太郎各占被炉的一边,剥着橘子看红白歌会,都没看到底。翔平是心里有事压着,睡眠质量又一向很差,结果给暖气烘得最先睡着;然后是航太郎,半截身子露在软褥子外头散热,做梦做得直讲梦话;而朝闻,他的生物钟让他在十点十五分准时昏迷,倒在地上磕到了后脑勺还不自知。
大晦日过去两三天,朝闻煮了一大锅红糖年糕汤,大家开开心心地吃好喝好,两人一狗(?)合计了一下,就选择出门散步,走到哪里算哪里。虽然是正月里,资本催动的世界倒也不会停下一分一秒,面具市的常住人口不少,商业区这会儿也是算得上人来人往的。翔平这是第一次见航太郎呆在人多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他被狗狗的乖巧懂事听话感动得无以复加,费了半天劲才忍住不去抱怨前段时间的工作中、那些五六七八岁的人类小孩,到底能有多挑战临时看护者的耐心乃至于道德的底线。在他旁边走着的朝闻脸色倒是不太好。先前圣诞节时候在这边分发面具的一位先生,到底没有轻易地再度现身,当时留下的、白色的估摸着原本是面具的奇怪残骸,机构的研究员并没能弄明白个所以然来。他们倒是在糖果中检验出了有毒成分,然而这也只是让事态变得更糟糕一些罢了。
“翔平。”“恩?”“我果然还是——”
他没把话说完,鸣神花店雇佣的那位小店员突如其来地蹦到他们面前。小伙子背着个对于出门逛街来说过于鼓囊的背包,气喘吁吁,开口第一句,就是不知为何充满了壮志豪情的:“我离家出走了!朝闻先生能不能收留我一下!”“?可是我家客房已经住人了。”“我睡沙发睡地板都成的!请收留我!”“让客人睡沙发地板可不行,那要不我房间让给你吧,我去睡沙发?”“客气了朝闻先生!!爱您!!”
旁边听着的暂居人一号,Y氏,感觉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停一停,二位先停一停。朝闻,你过来一下。”然后他直接把人拉开好几步远的距离,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警告:“你认真的吗?我跟你知根知底所以不要紧,让一个普通人住进来不合适吧!”“可这不是比他呆在外头更安全些?”朝闻也难得识相地小声回答,“这两天总看他在发好像在被什么人盯着的推文,我其实也不太放心。”
“想想你自己!”翔平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对方胸口前的包,他当然知道朝闻把什么东西整天揣在怀里,“我就这一句话!把你自己的安全也给我考虑进去,行吗!”“翔平……我明白了。”
朝闻为来自搭档的关怀感激万分,他回头:“最多三周,你快点租好房子啊!”“得令!”
山崎翔平:“……”
也不能怪翔平对这突发情况反应过激,新年前后这几天发生了假面骑士的个人信息泄露事件。朝闻耍电子产品还不如小学六年级学生来得溜,又过于依赖新滨彩香,消息滞后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就算知道有这回事,这人也不会在答应收留人家这事上有分毫的犹豫吧!翔平在心里捶胸顿足八百回,然后爆发极限手速,赶在此人连上朝闻家的Wi-Fi前,把该删的访问记录都删了、该锁的数据路径全锁了。平心而论,他对这个小店员的印象不差,但也确实没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卸下防备,特别是在同居人过于没心没肺的情况下。他深刻怀疑朝闻道这个人,没有危机意识组件……又或者是因为失去了重要的人、组件受损,至今仍未修复。但这事到底得靠他自己走出来,旁人劝,是真的劝不动。山崎翔平尝试至今,使出百般手段、做出万般挽留,不是没有成功,可收效实在甚微,以至于他不由得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会先拿到学位证明、还是先解决掉“朝闻道问题”。
大学生也是不客气,真的睡进了朝闻的房间,屋主则拿家里最长的沙发当临时床铺,当天晚上就从上面摔下来两次。第二趟的动静大得翔平都忍不住要下楼查看情况,没走几步他就看到朝闻很没大人样子地跟航太郎睡到了一起,拿来盖的厚重毯子给甩出好远,几乎无法想象这人是怎么睡的。
翔平很是喜欢航太郎,看到此情此景,说不感到羡慕那绝对是谎话,然而仔细看看朝闻的脸色又很不好,仿佛是被噩梦魇住了一般、神情十分痛苦,呼吸听起来也不顺畅。他赶紧拍拍这家伙的脸,然后摇摇肩膀,发现还是不醒,于是奔去厨房接了杯水,给人劈头盖脸地浇下去,见朝闻咳嗽着从地上弹了起来,稍稍松了一口气、轻拍他的背:“朝闻,朝闻?知道我是谁吗?你没事吗?”
“……翔平?”“恩,你是做噩梦了——”“夕理呢?”朝闻几乎是扑上来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顺便把这两条胳膊给卸下来,脸上则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神情——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夕理没事吗?她,她刚刚被怪人袭击,我没赶上,我又没赶上,翔平、翔平你救救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救救她!!!”“朝闻道,深呼吸。”“…………”“冷静一点了吗?”“……我梦到她了。”“恩。”“她……不,那就只是梦而已。”
青年捂住自己的脸,从掌心挤出支离破碎的话语:“她还活着,就是没有醒,大概还会睡很久,没关系的,我可以等。”“恩,我知道。”“……我刚刚是不是闹很大?”“也没有,是我睡得浅,你看你那边的小伙子就没醒。”“唉,突然觉得好丢人啊……”“没你逞英雄不成、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还倒下来得丢人,你放心吧。”“怎么突然提这个啊!”
朝闻虚弱地笑笑,重新抹了把脸,回头一看,航太郎叼了个毛绒玩具在拿鼻子顶他的胳膊。这孩子之前是把下巴搁在他身上,所以在他弹起来的时候被结结实实地撞到,但是现在又不记仇地凑上来,这可实在是贴心过头、必然会惹人羡慕了。
“翔平,那什么,万一——”“你敢说出口,你敢把‘万一我出事了航太郎就交给你了’这句话说出口我现在就把你揍倒,然后把狗抢走,实话说我肖想很久了我真的会做的。”“好,对不起。”
这一折腾,再睡着就是后半夜。朝闻道是习惯使然,时间一到,说起就起,不会有半点疲态,这对他而言是理所当然,都算不上是件能炫耀的事。翔平则是正处假期,足不出户就能靠生物钟环游世界,然而偏偏不过日本时间,所以他那天是被吵起来的,居民警报和电话铃此起彼伏,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也不会比现在更混乱了。他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朝闻,但差了一秒没接上,再打过去也没人接,心底想着我也真是被他折腾得麻木了,一边胡乱拾掇了一下自己就要出门。走之前他听到房间外的走廊里有什么动静,本以为是有人想趁火打劫,仔细一琢磨,那该是暂居人二号,于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鸣神夕理都往自己的店里挑的什么活宝!只有航太郎是好样的!他暗自腹诽,开口就要赶这个大学生出门避难,门扉开一条缝,先把对方的声音送了进来:
“——无腐败特征,身体机能运作良好,神经坏死效率合理,而且还有可靠的搭档在一旁扶持,这大幅减少了损坏可能,朝闻先生显然还能继续战斗!我上交的数据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批我交上来的支援申请?你们不能就这样让他自生自灭,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说什么‘他能使用魔法’,你们真的要对我用这种借口?认真的?朝闻先生现在能使用魔法的原因,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鸣神小姐的首席弟子,难道我会认不出他现在身上的魔力是谁的?会看不出他现在的构造?当我在鸣神小姐身边这几年就真的光顾着剪枝了?”
“你们因为朝闻道现在是具靠魔力活着的尸体,就觉得他再死一次也无所谓啰?是这个意思吗,魔法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