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水面上摇曳着的树枝倒影,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的影像由浅变深、从扭曲到笔直地呈现在眼前。
以脚下为圆心,硬质的灰色路面向四周扩张。
逐渐延展的天幕褪去水一般的蓝,洇现了血红与明黄相交织的艳色。破碎的云层像被业火点燃,环绕在一脸醉态的太阳身边。
凌宴把双手拢在袖中,微抬起眼皮看了看天色。
这正是传说中“回光返照”的时候。
不动声色地移动手指,然而摸出来的并不是导航仪。凌宴盯着手里的微型相机,心里叫苦不迭。
他忽而想起最近一次见玄祺时的情景。
“我这几天忙着接待访客,只得请你替我去走这趟。”梳着高髻的少年道士略显亲密地拉着凌宴的袖子。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毕竟悠闲惯了,并不能真正表现出很忙的样子,所以是一副迷茫相。
“……你都忘了‘忙碌’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毕竟访客太少了呀。”玄祺就这样不要脸的承认了(残酷的现实)。
结果凌宴就从神农架到了星城。
——回想一下,被玄祺扯袖子的时候——如果出问题也就只有那个时候有机会,就那样被顺走了什么东西……
尽管没带导航仪,记着地址的纸条倒还好端端地在袖子里。然而,玄祺也叮嘱过“这是咱们《天师八卦周刊》的机密”,似乎又不好直接问路人。
“傍晚到星城,由黄×南路步行街往×平街,天黑之前在贾×故居门口与队友见面。暗号: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什么鬼。
此时凌宴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一般而言,情节发展到这个似乎山穷水尽的地步,就会有一个大英雄从天而降,救主角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并卵。
所以凌宴只能望着转瞬即逝的回光返照现象干着急。
当艳丽的晚霞终于消散,皎洁的月亮就要重返天空。然而凌宴仍然在黄×南路徘徊,并不知道怎样到达×平街。
这时候庸俗的作者终于开恩,让一个大英雄从天而降。
于是那个人就出现了。
凌宴的目光对上了一双幽深的黑瞳。
对方的表情十分悠闲,目光过于平静,其下却深藏着锋利如刀的暗流。
凌宴整个人仿佛被浸进了天池的冰水里,从头到脚都无法移动分毫。他只能怔怔的盯着对方走来,到面前停住。
在这样近的距离,他终于知道了会让自己僵凝不动的原因。
那人胸前佩戴的徽章上,是一个篆书的“地”字。
“在尚未见到对方全貌之时,便(本能的)僵凝不动”的情形,是出于一种不太明显的本能——人类有将之称为“第六感”者。而“停住不动”对智商较低的敌人是很有欺骗性的。
然并卵。
对方毕竟是地府的……也算是人。
身着一件黑色短袖上衣,胸前印着“orz”字样。
在逐渐擦黑的时段,并不能立即判定出其性别。
“Can I help you?”地府的人开口就是一句外语。那声音像羽毛一般,随着傍晚的微风飘过凌宴耳边,解除了凌宴的僵凝状态。“我是唐泽檀,来巡街的。岐黄的少年,在步行街迷路了么?”
虽然似乎是机密任务,但形势比人强,凌宴不得不求助于同为天师一派的地府巡街人员。
听说凌宴要去贾×故居,唐泽檀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言语中略带惊讶:“这时间已经闭馆了,你确定要去?whatever,跟我来。”
唐泽檀出生在星城,且去过多次×平街,自是轻车熟路。可惜凌宴并没有随身携带现世的货币,于是只好由唐泽檀付了车钱。
到站下车,两人一起走进街区。
在朦胧的夜色中,街道两侧的古建筑屋檐下亮起红色灯笼,像倒挂了一串串糖葫芦。白日里的喧嚣稍息,取而代之的是晚间营业的店铺门缝中偶尔漏出来一丝缕轻音乐。
如唐泽檀所说,贾×故居已是大门紧闭。
凌宴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看来这次接头要失败了……
“要吃点不?”唐泽檀忽然问道。
凌宴这才感到前胸贴后背。
“我却是已饿得像个纸片一样了。”没听到回答,唐泽檀并不打算久等。她径自走向街边的摊位,要了一份臭豆腐。
待那几片乌漆麻黑且散发着诡异的气味的豆腐被摊主用漏勺捞起来装进塑料碗里,天色也已经黑得再透也没有了。
唐泽檀拈了两根竹签当作筷子,就这么站在摊位边上端着碗吃了起来,一边还不忘问凌宴:“看你一脸郁卒,是不是没接成头?”
凌宴眉头一皱,方醒过来是被套出答案了,却听唐泽檀又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听其言,洋洋满耳,若将可遇;求之,荡荡如系风捕景,终不可得。”凌宴恢复了平静。
“你读错了一个字。”唐泽檀毫不留情地指出。“whatever,欢迎来到星城,亲爱的战友。”
#天玄地黄# #天玄地黄企划游戏# 人设
姓名:唐泽檀
性别:女
年龄:19
生辰八字:1996年11月3日
门派:地府(性质:主后台,偶尔外勤)
性格:淡定
技能:搬山。(改变土壤的成分和表现形态,可以催生植被)
特长:黑客、格斗
爱好:看书、渣天刀、吃吃吃
面相:下垂眼
备注:
大概是后台辅助性的角色,偶尔也有外勤的时候……
日常会佩戴门派标记徽章,外勤时换的外套肩章下方及扣子表面有标记花纹。
偏好口袋多的服装和背包,总是随身携带着纸、笔、裁纸刀。
身为远古时期就已存在的神话级兵器,射日弓的兵灵·小琼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弱比。毕竟有着超过四千年的历史,不管是战斗力还是颜值,应该都高于一般的史书级兵器。
然而他自认为没有得到现任持有者·黄文清的足够的重视。
举个栗子:
打完收工之后总是被扔下,而持有者自己安静地往前走了,并不管他有没有跟上来;
吃吃吃的时候,只能嫉妒地望着别人家的兵灵(偶尔会)获得主人的亲自投喂(尽管兵灵都不需要依靠进食人间的食物来维持生命。“主人投喂”被大家一致认为是“增进主从亲密度”的好方法【之一);
随时有可能被狠狠地吐槽,然而他并不明白原因为何。
……诸如此类,令小琼感到不快、却无法言明的事件时有发生,所导致的结果是他不得不寻求现场观众们的帮助。
“简直难以置信。”李势坤摇了摇头。“在这四千年间,您就光顾着吃饭睡觉种蘑菇吗?噢,我似乎忘了,您不需要吃饭。”
被无神的盲眼注视着,反而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小琼皱了皱眉,以散发着不快因子的语句回应:“即使每时每刻都在学习,也无法看透人类的心。所以才来问,像你们这样作为影武司的人类,究竟会对兵灵有些什么不满?”
“或许‘立约时付出的祭品代价过高’会是原因之一。不过,据我所知,您索取的祭品相比其他的兵灵而言也是低于一般水准的。”李势坤微侧着头,虽然看不见却准确地面向湛泸所在的方位。“悲伤与泪水,对于人类来说,的确是可被称之为‘鸡肋’的物品。”
“所以你也想不通为何会如此吗……”小琼抓着自己的头发,很焦虑的样子。
“比起这个,我想再确认一件事。”李势坤回避了正面作答,“您没有取走其他的……”
“我说过了,没有。”小琼的耐性似乎已经到达极限。“我可是超过四千岁的兵灵,才不屑于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欺骗小辈。”
“然而,前辈您现在是因为什么事而来求助于小辈我呢?”李势坤并没有因为小琼的烦躁而动摇。“因为另一位小辈造成了您的困扰。”
“……”
“简言之,由于我本身并不存在这种问题,所以大概无法弄清楚那孩子的真实想法……”
“说人话。”( ̄Д ̄)ノ
“我大概帮不了您。不过,您不妨再去问问肖茗瑾。因为年龄上差距不大,又同是女孩子,应该比较容易获得答案。”
“虽然是男的,不过你也才十八岁吧。”
“很遗憾,心理年龄却已经是四十岁的大叔了。所以无法理解十五岁的小女孩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吧。”╮(╯▽╰)╭
于是小琼又去找肖茗瑾。
诛仙剑阵,像湛泸一样,也是寸步不离地跟随着自家主上,很忠犬的样子。
看到小琼单独过来拜访,诛仙和肖茗瑾都感到相当程度地意外。在得知小琼的来意之后,惊讶程度更甚。
“虽然您这么说,但我并不觉得文清不珍视您啊。”肖茗瑾斟酌着措辞,“您所认为的“不珍视”的表现,不是和一般相处的情形没区别吗?”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她对我也像对别人一样……这样的一视同仁也是正常的吗?”
“……至少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肖茗瑾的微笑僵硬了。“您觉得什么样才是正常的呢?或者,您希望她如何对待您?”
“关于这个……”
“希望对方做出改变的话,至少要先有个预期吧,究竟需要对方做到什么程度。这样解释起来也更容易使双方相互理解。”
“嗯……”似乎说出来需要一定的勇气。小琼“嗯”了一会儿却并没有下文。
这时,一直高冷地站在一边的诛仙冷不丁地开口:“希望她只注视着您一个人吗?”
小琼好像被雷劈了。
“然而您并不是人。”诛仙撇了撇嘴。
“什、什么,居然是诛仙猜中了吗?”肖茗瑾好像也被雷劈了。
“人类或许难以被轻易揣摩透。不过同为兵灵,倒是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诛仙维持着严肃认真的表情。“兵灵会渴求被使用、被珍惜、被崇拜或被敬畏,从这开始进行推演,不难想象。”
“噢,多么高尚的追求。”肖茗瑾毫无诚意地说。“说起来,您离开这么长时间没问题吗……不,我更想问的是,在与您立约之后,文清有表现过对您的嫌弃吗?她有考虑过放弃您,然后与其他兵灵立约吗?”
“我看不出她有这么做的必要性。”小琼不悦地说。“无论是从战斗力还是适应度来说,都没有非更换不可的理由。”
“的确,我甚至没有在预定参加影武司联谊活动的人员名单中看到过她的名字。想来是不存在这种可能性的……所以您还有哪里不满?”肖茗瑾似乎也开始失去耐性。
“但是……”
“我说你闹够了没有?”
听到这话,小琼吓得差点虚化。他艰涩地转动颈部,朝门口望去,只见黄文清像个门神似的立在那儿。看似淡漠,但指不定又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既然需要依靠我供给生气,就别找事。”黄文清摊手。“好不容易有一次午间休息,居然浪费了一大半时间用来找你。”
“……”
“什么‘渴望被珍视’……啧,说得好像你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都把你也放被窝里似的。”黄文清淡漠的表情出现了崩裂的迹象。“还有,不许在妹子面前黑我!”
“……”
“唔,已经到了‘他不在身边,就无法入睡’的地步吗?”肖茗瑾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你又何必拆穿呢?」黄文清扶额。“够了够了,赶紧跟我回去,还可以休息一会儿。”说着冲进门来拉起小琼就往外跑。
目送清、琼这对主从的背影消失不见,诛仙瞄了自家主人一眼,才开口道:“您似乎心情很好。”
“不。我只是,被闪到了,而已。”肖茗瑾扶额。
自从与射日弓的兵灵达成契约之后,黄文清每晚睡觉时都会把射日弓放在身边。说是没安全感也好,防患于未然也好,总之只要不触摸到弓弦就不会将兵灵释放出来具现化,所以一起放在被窝里倒也没所谓。
如是过了两三年之后,小琼是再不习惯也得习惯(事实上,在他出生的年代,还没有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呢)。不过,每晚看着妹子的睡颜却什么也做不了,简直无情。
黄文清在黑色的大地上疾奔。
在她背后,笼罩的是一片灰蒙蒙的雾。不同于以往在城市里看见的大气污染现象,这片铁灰色的雾更像是一团胶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团雾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大。
但是,在这片区域内,并没有时间可言。
她的心跳如擂鼓,耳朵里回荡着体内血液奔流的声音,一阵一阵的闷响。
「好像是被魇住了。」
小琼眼睁睁地看着黄文清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却无计可施。
「快点……摸弓弦啊……」
然而黄文清似乎并没想到这茬。她的双手被夹缠在被窝和睡衣之间,隔着弓弦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天涯咫尺的距离,还是碰不到。
小琼觉得心塞塞的。
然而他并没有心。
黄文清用力眨着眼睛。即使尚未完全清醒,也能感觉到背后出了一大片冷汗。
然而,此时春天的雨季尚未结束,并不存在热的问题。
她从被窝里坐起来,第一时间是条件反射性地转过头去看射日弓是否还在身边。确认没有异常之后,鬼使神差地触摸了弓弦。
终于翻身得解放的小琼刚一显形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刚才做噩梦了。”
“是么……我不记得了。”黄文清一脸茫然。
小琼伸手在黄文清眼前晃晃,“穿湿衣服会生病的。”
“啊,我去洗洗……啊等等,”黄文清好不容易让眼睛对焦成功,“你能感觉到?湿气?还是梦境?”
“湿气。这个不是重点!”
“哦。”黄文清恢复茫然脸。
“……我说你有好好听进去吗!”小琼炸了。
“小琼别闹。这大半夜的……”黄文清揉揉眼睛,慢慢地下了床。倒是成功地阻止了自家兵灵进一步的炸裂。
“你走路小心点。”然而小琼的提醒已经晚了一步。他只来得及跃过床铺去拉黄文清的手。
黄文清倒下去的速度太快,于是小琼也一起扑倒在地。
“啊多么痛的领悟……”黄文清平淡地吐槽。
“你就是我的全部……噢不,我只是接着唱一句而已。”
“然而你脸红了。”
在暗处看不到黄文清的表情。然而小琼觉得一股无名邪火从心头蹿起(然而,他还是并没有心),顿时恶向胆边生。“我哪有!”
“开玩笑的。”黄文清语调有些许上扬,那是一种奸计得逞的feel。
小琼还不知下一步该作何反应,就感到腰上一紧,原来黄文清的双手已经不安分地揽了过来。这下他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阿清……”
“嗯。”
“咱先起来成吗?”
“嗯。”黄文清虽表示同意,却并没有动的意思。
小琼感觉自己又要炸了。然而,左边锁骨的位置忽然传来了温柔磨蹭的触感。
“阿清你……”
“啊,是认真的。”
这时的同意意见即是邀请。小琼垂下眼睛,抱着黄文清起来。“……后背衣服都湿透了……!”
黄文清是“一旦确定目标,行动力就瞬间max”的类型。
「虽然本来只是想凑近蹭一下鼻尖,不过意外的亲到了倒也没差啦……就是节奏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而已。」黄文清安静地思考着。
小琼认命地抱起黄文清,往浴室走去。
——拉灯——
——我真的不会写H——
温热的水流汨汨从水龙头中淌出,令周遭渐渐弥漫起透白的水蒸汽。衣服都被随手扔在瓷砖地板上。而在浴缸中的水面以下,黄文清的双腿被分开,整个人跨坐在小琼身上。两人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阿清……身体……要烧起来了……”小琼侧头避开黄文清探寻的目光,忍受着几欲灭顶的快感,艰难地喘息。
“别说话。”黄文清并不比他好多少。她凑近小琼,再次轻蹭锁骨的举动成功地引发了后者的战栗。
“……别再……”
“轮不到你来命令我。”黄文清失去最后一丝耐性,轻舒双臂攀上小琼的肩膀,主动向前使二人的胸膛贴紧。
这下,小琼的理智之弦也随之崩断了。他的十指在水下紧紧扣住黄文清纤瘦的腰,同时下身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激烈的冲撞荡起剧烈的水波,溅得满地都湿了。
“唔嗯……轻点……小琼……”黄文清松开了手臂,双眼迷蒙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抱歉……”在一阵剧烈的侵略后,小琼稍稍放缓力道和速度。浅吻着黄文清清瘦的肩膀,手掌捧起她那双随水轻晃的美乳轻轻揉着。“阿清好瘦啊……”
“小琼……”黄文清逐渐习惯了小琼的节奏。感受着双方结合部位灼烫的热度,修长的双腿热情地圈住他的腰,身体随着水波不由自主地往前,无言地催促着他行动。
“嗯……阿清……舒服吗……”他边舔着她的唇角边问。不等她回答,手已加大了力道。
“啊……”她轻呼着仰起脸,将胸前大片粉嫩的肌肤提供给对方品尝。
听见她终于克制不住发出呻吟,他低头含住那早被他玩弄得翘挺泛红的乳尖,尽情地吸吮着。他强健的腰不断撞击着她的腿间,强悍的力量催动胯下挺立的欲望一次又一次深入她体内。
“嗯……慢点……”黄文清低声轻唤,手指紧紧抓住小琼的双臂,纤细的腰不由自主地迎向他每一次的侵略。
他给了她一记深吻。她主动回应,含住他的舌,如同她腿间的幽穴含住他的粗长一般。当他好不容易从她的嘴中抽离,她感觉到占有她的那股热力也同时从她体内拔离,不由得难耐地又将双腿夹紧了些。
“阿清……吾爱……”小琼的声音难得低沉,贴近黄文清的耳际。“我还想要。”
“……别对着耳朵说。”黄文清缩了缩脖子,有些别扭地盯着小琼。“水冷了。”
“了解。”小琼心情很好地挑眉,抱着黄文清就从水里站起来,回身往卧室走去。
黑暗的卧室里回荡着双方的喘息声。床几乎要承受不住他们热烈的韵律,发出阵阵响声。
“阿清真是……太美味了……”小琼舔着干燥的嘴唇,撑开黄文清的双膝,再次占有了她。
黄文清无力地揽着小琼的腰,感受着对方持续的进出,思绪仿佛飘在云端,茫茫然不知所处。
似乎找到了某个特别的角度,双方忽然都绷紧了身体。
「是这里吗?」小琼的十指紧扣着黄文清柔软的腰身,像要将她撞坏般深深地进入她的体内,又一次达到高潮。“阿清……好紧……”
“哈啊……小琼……慢点……”
“抱歉,很快就好……”小琼喘息着,将温热的气息喷吐在黄文清光裸的胸前。又是用力地进出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抽离了自己,翻身平躺在一侧。
情欲的潮水渐渐退去,黄文清再次进入梦乡。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下意识地贴近了小琼,把他当成抱枕。
「然而,我并不需要睡眠。」小琼就这么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黄文清被攻击的事件,发生在与射日弓缔结契约之后大约两个月的时候。
由于在紧要关头及时地召唤出兵灵·小琼来进行防卫,黄文清并没有性命之忧。
袭击者是一名高大的青年男子。他携带一柄尖刀,在黄文清经过一条较为冷僻的街道时,突然向后者发动攻击。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身为影武司的实力。
黄文清后退一步避开刀锋,同时右手触碰了负于背后的射日弓弓弦。
射日弓从黄文清背后消失。取而代之地,兵灵小琼具现化,以拥有实体的人形站姿出现在黄文清的左手边。同时,他周围闪现了浅灰色的玄石箭的虚影。
“你,想做什么?”
一见到小琼,男子就露出狂热的表情。此时听到兵灵问话,更是惊喜。“我想和你立约!”
“为什么?”
“见识过一次你消灭魑魅的情景……这个黄毛丫头不可能让你发挥真正的实力啊!不管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强吧!”
“你以为我和你手里那刀一样,是可以凭借武力抢夺,从而改变所有权的?”
青年反应过来自己仍然用刀指着兵灵,连忙放下了刀,“不,不,您是神仙,怎么能和人间的东西一样呢!”
“原来你知道啊。”小琼点了点头。“我和人间的死物可不一样,所以不可能因为你杀死现任持有者就轻易改换门庭的。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没关系。即使你成功了,所获得的结果也不过是让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就是说,你除了‘杀人’的罪名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
“当然,说不定你也能召唤兵灵,不过召唤到我的可能性……”
“……为何这样……”
“我很遗憾。”黄文清面无表情地插话。“但是我们必须走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这次黄文清没有躲开。但是小琼观察到男子的动作,于是在瞬间发动了攻击。刀尖被玄石箭击断,男子受到冲击力影响而摔倒在地。
“你挺自信,哈?”因为持有者在自己眼皮底下再度遭遇攻击,小琼已经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愚蠢的凡人,竟敢妄想左右我的选择?”
“……”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足够的力量?你这是在质疑我这个四千岁的兵灵的选择吗?”
男子为小琼的气势所压倒而怔在原地。
似乎过了一分钟,又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直到他的口鼻之中涌出鲜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在我面前数度攻击我的持有者,还想让我回去,可不能便宜了你。”
男子最后瞪大眼睛望着黄文清,似乎是想求救,但已经无法说话。
确认再也感知不到男子的生命气息,小琼耸了耸肩,转头还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黄文清已经转身继续往前走了。他连忙追上前去,“阿清你居然丢下我一个人……”ヽ(`Д´)ノ
“你不是人。”黄文清提醒道。←_←
“我说阿清你一个人就这么丢下我走了!”( ̄Д ̄)ノ
“你又不会追不上。”(¬_¬)
“……那也不行!万一又有人跳出来扎你一刀……”
“……你能不能说点儿好话?”
“能。”小琼点着头,“阿清的手好软。”( ̄∇ ̄)
黄文清默。
“我从不觉得阿清弱。”小琼忽然正色。“能召唤出我来,就证明了你的力量比大多数凡人都要强。所以阿清不要在意刚才那个愚蠢的凡人的屁话。”
“嗯。”
“要不是因为阿清,我大概还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种蘑菇。”
“……你是说‘灵界’?”黄文清挑眉,“那儿也有蘑菇?”
“……只是打个比方,不要这么认真。”
“嗯。”
“阿清……”
“说。”
“不说了。你好冷淡!哼唧!”
黄文清扶住了额。
此时,人形的兵灵开始消散淡化。而在黄文清背后,射日弓的本体重新成形。
风中只留下破碎的只言片语:
“……喜欢……阿清……”
可不能说出来啊。
兵灵:射日弓(配玄石箭,合一起了,不分两只了)
分类:幻想型
发:Melty Chocolate Short 巧克力色短发
脸:Wild Stage Star Black 深灰色眼睛
衣:Mouton Coat 看起来很厚?兽皮衣服
饰:Stable Bow and Arrow 弓箭
鞋:Brisk Sandals 系带凉鞋
从外貌到性格都很野性的少年。「别看我长这样,其实我已经四千多岁了」
后来才知道持有者本身具有「瞄准」的属性,可以说是无心插柳了。
立约时获得的祭品是持有者的泪水。因为到达现世首先见到了流泪者,有微♂妙的感觉 「眼泪和悲伤的表情不适合你,今后只需快乐就行」 所以选择了这个作为祭品。(剧透:后期会返还「我知道错了。没有悲伤便无法显出快乐的可贵」)
从持有者处获得的名字是“小琼”,因为后羿是“穷氏后羿”。但本身非常反感被与后羿一起提。自称是由于曾经被后羿过度使用,导致力量削弱,造成灵体外表只能是少年的样子。「怎么着我也比他大着几十岁,他居然都不考虑一下长辈的感受,连着九箭就那么发出去了!」然而,出于对持有者的尊重,并没有对名字表示反感。因为力量减弱,所以内心有点担心被主人嫌弃。然而,不仅没有被嫌弃,反而被送了礼物。论都市妹子如何攻略远古少年
本来是没有鞋子的。在成为同伴后,由持有者赠与了凉鞋。似乎是因为以前生活环境的缘故(上古时期,经济基础还不太行,大多数人都光着脚走路【。),非常珍惜前所未有的不用光脚行走的机会,所以一旦鞋子受损就会黑化。
高兴的时候是话痨。「阿清你快看这个真是……(此处省略一万字)」
生气的时候会口吃。「竟、竟敢损坏阿清送给我的鞋子!」
战斗的情形:
在具现化人形、代替持有者进行战斗时,并不是持有本体,而是空着手。
射程、强度和现世的人类使用的情况基本相同,与使用时长成正比。
攻击时呈现的效果有多种,如「万箭齐发」的王之宝具虚影、「射日」的眩目光芒,等等。
因为主人有轻度的眼睛疾病,动态视力负荷较大。所以,在瞄准移动目标时,坚持时长随之下降。然而他并不会因此而嫌弃主人。
he的话,就相伴一生好了。「你再老也不过一百岁,我可是有四千岁了!在我面前抱怨自己老了,让我情何以堪!」
诗号:
太古十乌共争天,飞羽划破九霄烟。
日落枯枝追【坐,喟】长啸,叩指独【但,叹,谦】问云中仙。by白胤
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射日弓,相传为有穷氏后羿所有。具有九连射之奇技,威力四射,即便无箭亦能伤人,流传至今,不知所踪。《淮南》言“尧时十日并出,草木焦枯,尧命羿仰射十日,中其九日,日中九乌皆死,坠其羽翼,故留其一日也”。
以弱水的建木为干,以东海囚牛之角为角,以吴西雷泽中的鼍龙筋为筋,以泰泽的龙龟制成龟胶,以北极冰蚕的天蚕丝为丝,以虢山漆为漆。冬治弓干,春治角,夏治筋,秋合拢诸材,寒冬时把弓置于排檠内以定体形,严冬极寒时修治外表。
最后以蛟龙的筋制成弓弦,以自身元灵融合于弓上为其灵,再将其置身于昆仑之巅,吸取日精月华,天地灵气。最后,弓上的器灵化成蛟龙飞升而起。
炼制箭支的材料乃是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玄石,一共制成一百零八只玄石箭。因为玄石又叫做“补天石”,因此又叫做“补天箭”。
兵灵承夏人设
持者:黄文清
性别:女
年龄:15
身高:160
性格:喜静、丧病吐槽役
职业:学生、学校图书馆志愿者
专业:文科
喜好:看书
技能:格斗、瞄准
发:Airy Bob Cut 咖啡色中长发
脸:Exalted Gaze Brown 棕色眼睛
衣:Argyle Long Knit Attire 针织橙格纹
饰:Adventure Bag 帆布挎包
鞋:Double Belt Boots 黑色系带靴
大概是个普通的读书人。
在目睹魑魅杀死好友和焚烧图书馆(?)时流泪,随即见到兵灵并与之订立契约。「与其浪费体内的水分,不如利用这点时间好好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我明白了。那么,以这为祭品,今后就省下时间,『用流泪的余暇思考』。」
对于兵灵“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以及“眼泪作为祭品”一直心存疑惑:「用这个作为祭品真的没问题吗?不需要其他的吗?一般说来,和妖魔订立契约不是需要献祭灵魂什么的吗?」,获得的反应是「你竟敢将我与妖魔等同!这是身为影武司该说的话吗?!」
“刚才我真以为我就要淹死了!”踏上通往学校城堡大厅的台阶时,有个男孩哆嗦着说道。
“噢,这是一次多么了不起的经历啊!”Cynthia故意大声说道。引发了一阵笑声。
“嘿,新生,小心脚下!”霍格沃茨的护林人Abigail Rosado女士声音也很洪亮(这让大伙不禁以为她用了某种咒语)
跨进灯火通明的大厅,迎面就能看见四条长桌。此时桌上空空如也,并无传说中(某学姐所说)的——
“说好的美味佳肴呢?”
老友儿你暴露了。→_→
Cynthia默默地望了Keith一眼。
“耐心等校长废完话——面包会有的。”忽然从墙壁里挤出来的幽灵朝新生们点头致意。
“那是Dandelion。”
Dead line?OMG,您还能更不靠谱点儿吗大爷?Cynthia挑剔地盯着幽灵身上明显不属于本世纪的衣装。
“维多利亚时期。”同样是有些出神地盯着幽灵,Keith似乎获得了更多的信息。“外表看来有擦伤,致命的一处位于头部。推测是从高处坠落(山上摔下)后撞到头部,失血过多而死。”
→ → 我说老友儿你……
【ry】
被念到名字的那一刻,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时还需接受全校的人注目。在Keith看来,这是一个很有效的将一个人介绍给大家的方式,尤其对于外貌甜美的Cynthia而言会是打开社交局面的绝好机会。
斯莱特林。不出所料。
说起来L和M在拉丁字母表中是前后接续在一起的,于是在以姓氏首字母来排序的情况下其间也相差不了多少……
“Miss Keith Minz。”
该如何形容戴上分院帽的感觉?鼻腔里蹿进来一股潮湿的油味,是谁没洗好头就来戴过;视野被遮去泰半,也见不到天花板上的星空和熠熠【yì】烛光。
“分院帽能在短时间内窥见你大脑中的想法,推断出你具有何种特质,以便进行学院的分配。”
这个设定真是令人悚然。今后有必要研习大脑封闭术。Keith默默地盘算着。
那就来个“寝室凉快”的得了。
“斯莱特林。”
get√
“原来刚才那位落水的汉子姓West,怪不得排到后头。”斯莱特林院长桌边的Keith毫无仪态地趴在桌上。左边是老友,右边是学姐——两个妹子在身边=人生赢家。
Eglinton West。
有必要结交一下吗?
2013年9月1日,又是一年开学日,9¾站台上挤满了出行的人和送行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当红色的火车发出轰鸣并开始缓缓地前进,站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嚎。
“又不是去刑场,至于哭成这样吗?”有一头奶金色长卷发的Cynthia Lamb不禁囧道,伸手“砰”地一下把窗户关了个严严实实。
“你总不能指望大家都比你冷静吧。”坐在Cynthia对面的Keith Minz貌似“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上却将周围一切信息掌握。
“也对……诶你什么意思——”
正在Cynthia感到有哪里不对而想反击时,车厢隔间的折叠门被拉开,随之进来的是一个留着淡紫色长发的妹子——“哟!早上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个车厢吗?”
→_→ ……。
Cynthia还不知该作何反应,长发妹就拖着一个比她还大的暗红色皮箱挤了进来——同时也没忘记把滑落到自己鼻尖的方形红框眼镜往上推推。
“哇这不是《天河》吗?我跑了好多家店都没买到来着!”
Keith总算舍得把目光从书上挪开了。
“我是斯莱特林七年级的Sol Destiny,妹子怎么称呼啊?”
余光瞥见Keith摸出了随身携带的薄荷糖。Cynthia深深地感受到了不关好门的恶果。
说好的“老友の二人世界”呢呢呢呢——?
QAQ ……
“……总之渡湖这个事不用担心啦,啊哈哈……”取下眼镜的Sol展现了话痨的一面,“难道不应该更在意分院的问题吗……”
话题从书转到了学校上来。此时天色渐暗,如泼墨将车外的山水层层晕染,终将汇成漆黑的一团。车厢过道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表明大部分人都开始将巫师的标志——黑色的斗篷(袍子)穿戴起来。
三人也是默默地准备停当,就等着火车停靠的那一下震颤。
疾风郡向多兵祸,近百年来渐息。
闻山中有鬼物,身长xx,头生一角,银发金目。有猎户迷途,得其所助而返,言谈间知其为青澄国讨逆将军(孙庶修远)所化,死时年仅十九,乃执于卫国而不得往生。听者无不叹惋。
疾风郡向来多战乱,近一百年以来逐渐平息。
传说山里有鬼物,身长xx,头上长着一个角,x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有猎人到山里打猎的时候迷路,得到他的帮助而返回,交谈的时候才知道他是青澄国的讨逆将军(孙庶修远)所变化而成,死的时候年龄才十九岁,因为执着于保卫国家而没能够转世。听到的人没有不为之叹息、惋惜的。
溪都多水道,故常有河灯会。
河灯以竹编船形为底,取其轻巧;上置一纸灯笼(或纸作花鸟等)。放之水中,使顺流去,谓之“放河灯”。
人尝题(写)其心愿于(纸)灯笼上,有出十丈而未沉者,便以为有神助,可使得偿所愿尔。
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时所处,对他而言过于逼仄。儿臂粗细的金属(钢铁)枝条交错,将囚车上这一米见方的区域箍成铜墙铁壁。
他撑开一只肿胀干涩的眼睛,向上望去,只见白雪翩翩,正从被冰凉的囚笼割裂得支离破碎的、深蓝色的天幕之中徐徐散下。
有风如刀,倏忽刮过运输囚犯的军队,令队伍前方高高挂起的旗帜猎猎翻飞。在墨黑色的旗面上,两条银蛇缠斗不休——这正是卡托利乌斯(Catorius)王国的徽记。
骑着枣红色骏马的军团长跟在队伍的后半段,一边透过头盔的目缝观察着前方处于队伍中间的囚车,一边还要竖起耳朵留意身边的马车。就算是在这种天气,他还是只能骑马压阵,就可见得车中乘客的地位比他更尊贵。
自进入落鹤山脉区域时起,已过两日。原依军团长之策,本不该往这风雪交加的山中行路。但拗不过马车中贵人性急,无奈之下,这才兵行险着。队中士兵都抱着一点侥幸心理,唯盼着能早日安然回到帝都——克吕西(Crusis)城。只是,“客观事实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随着海拔升高,气温便在降低。有难耐寒气的军士,便不能不慢慢地落到了队伍后面去。
马车并不打眼,但门窗挂帘均是紫色绸缎——就该国的颜色分级制度而言,仅次于王室所用的金色;且用银线绣着在外行人看来如蜈蚣乱爬般、诘屈聱牙的魔法符文。此外,在轮、轴、辕等关键部位(连接处),也用银粉调漆,画上了据说能增加其硬度的魔法符文。
在王国之中地位超然,可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魔法师——尤里阿(Uriah),此刻就端坐在车内。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年轻的脸庞上,那双深邃的蓝眸却带有年老隐士般的平静。
“此次讨伐西方兽族之事,若成,则诸位还乡,自是衣锦荣归。”出发前,王国大将维纳(Werner)站在王都城楼上对整个军团的训话,尤言在耳。
为应对驻扎西方的兽族“四天王”之一——白虎,以尤里阿为首,共有五名魔法师出战。领导万人之数的军团,前往大陆西部讨伐兽族——这样的举动自然不可谓不壮观,但,那不过是在战斗正式开始之前的“外人看起来”而已。
然而,等到这场战争结束,能够活着回到家乡的,又能有几人呢?出发前还是近六万的人数,而今却只剩下不到两千;五位魔法师,也只剩下三位还有命在。
或许,他们该庆幸,兽族的守军不够多?
此时,尤里阿的心中,一片惘然。他将手中握着的那件东西放进一个木盒子里收好,接着抬起右手,拨开了右侧的窗帘。
尤里阿掀开窗帘的这种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人处在密闭的环境中,心绪难免发闷,偶然会想要造出一点“变化”,当然不足为奇。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令他在事后也感到,命运的安排,真是如此奇妙。
却说当时,尤里阿掀开窗帘,就向外头的夜幕中望了一望。
雪势变大,士兵们都着亮了头盔顶上的小汽灯。这种灯会发出黄色的光,可以照亮眼前两米左右,在这样的雪夜里勉强能够保证使用者不至于因看不清脚下而跌跤。
几百人同时亮起了这样的黄灯,构成一条黄色的光带。就在这样一条光晕组成的黄带之中,尤里阿的目光向上,忽然看见,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簇鲜红的火苗!
起先,他以为那是远处山上有人点燃的篝火。但是,那一簇火苗不断在向他们的队伍靠近,速度越来越快,这就不是十分寻常。
尤里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甚至从车内探出了头,想看得更清楚些。这就不能不引起周围士兵的注意。
军团长立刻策马向前,问道:“法师,出了什么事?”
军团长的话音未落,尤里阿就看见空中的那簇火苗忽然分裂出了更小的几点。接着,那些更小的火苗全数直坠而下,显然是冲着他们的队伍而来!
尤里阿脸色一变。只见那火苗来势快绝,已经砸中队伍前方的军旗,燃起了熊熊大火!队伍之中,有被火打中的人,顿时全身都笼罩在烈焰之中。
被烧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没被烧的人发出惊骇莫名的呼喊。一时之间,队列大乱,灯光摇晃,一切的秩序仿佛全都不复存在。
尤里阿真不愧是国王所倚重的大魔法师。他在一瞬间的动摇之后,立即反应过来,对军团长下令:“召集剩下的人,务必看好囚犯!我来对付那怪物!”
军团长得令,立刻策马,奔了开去。
尤里阿的行动也很迅速。他先将那盒子收进车座下的行李箱内,再一脚踢开门,跳下了马车。
他下了车,就举起双手,朝向天上,默念咒语。顿时,冰霜覆盖了火焰,并将后者固定在内。
这时,整个队伍已被分割成两段,前段是士兵和他们所看守的囚车,后段却只剩尤里阿一个人。
士兵们见到尤里阿显了神通,很快也镇定下来,都围到囚车旁边,准备好了战斗的架势。
然而,空中的敌人显然不打算与地上的士兵正面相抗,接二连三地继续扔下火球。
尤里阿向前跨了几步,念咒的声音更大。转瞬之间,就在囚车四周筑起一道冰墙,暂时阻住了对方的攻势。
但是,对方几乎是立刻就改变了战术,转而投下一团比先前大了好几倍的火球。不仅如此,它自己还从空中俯冲而下,向尤里阿撞去。
尤里阿这才看清,来的是一头红色大鸟。只见它展开宽大的双翼,裹挟着火焰那眩目的灼热,向自己直冲而来。
饶是尤里阿见识广博,看到这种情形,也不禁大是紧张。他浑身一震,退了一步,挥手在自己身前立下一面冰盾。但大鸟却忽然改变了方向,在空中硬生生扭转方向,放过了他,朝囚车冲过去。
尤里阿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扭曲。瞬息之间,他来不及增强前队的防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火焰撞破冰壁,再撞上囚车。
那一下撞击,发出了几可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金属制成的囚笼,连同其下支撑的车架,都在高温中扭曲变形,然后断裂开来。
离囚车最近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全在烈风之中消失殆尽。而离得远一些的士兵,头盔上的汽灯发生爆炸,金属盔甲散了一地——里面的人已被烈风烘成黑炭,再遭夜里的冷风一吹,竟都随雪一般地飞散了。
没有血——血都在热浪中蒸发干净了,也没有尸体——尸体都在高温中化成灰、被夜风吹散了,这却比“流血漂橹,伏尸百万”的战场更令人胆寒。
尤里阿撑住冰盾,大步向前,奔到离原来囚车所在的十米远处。
此时,烈焰稍息,只见那红色大鸟摇身一变,竟化成了一个红发女子。她身穿红衣,脸蒙红纱,正从袖中取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放到摔落在地的囚徒心口。
那囚徒体型清瘦,全身遍布伤痕,更使皮肤呈现出一种异样(病态)的苍白。一头泛白的乱发被狂风吹开些许,露出了一张比尤里阿更年轻、看来不过二十岁的脸庞。除了胸口微微起伏,能令人感到他还有一口气在,简直和一具尸体没有区别。
尤里阿二话不说,抬手便向那红衣女子挥出十多枚冰锥。红衣女子身形一矮,同时投出相等数量的火球,阻拦了冰锥的攻势。
尤里阿等的就是这一刻!
方才闪到一边躲过火烧的军团长忽然跳近前来,以手中的短刀闪电般地刺向红衣女子背后。而红衣女子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侧身让过了刀锋。
但是,军团长的刀不过是佯攻。尤里阿利用刚才破碎的防壁重新构成了一把冰刀,贴在军团长的肩甲之下。冰刀随着军团长向前急冲的惯性飞出,刺穿了红衣女子的左肩。
这一下才真是捅了马蜂窝。只听得红衣女子发出一声尖叫,双臂一展,重新化生两翼,向四面八方射出血红色的羽毛。有见机得快的士兵,立刻俯伏在地,才保住性命。军团长却没那么幸运,首当其冲被扎成了刺猬。
红衣女子瞪着尤里阿,双眼之中像要喷出火来,恨声道:“人族法师,伤我同族,夺我族天王法宝,其心可诛!”
尤里阿再进一步,喝道:“朱雀!尔等兽族蛮夷,却敢自诩‘天王’,妄自尊大,只配笑谈!”
红衣女子——朱雀冷笑不绝,“我等称王称帝,自有我的本事!既不袭扰他国,又与尔等何干?无知狂徒,你想夺宝邀功,自己不能使得,便对白虎刑讯逼供。现在却来作此丑态,是斗法不成,却要令我笑死在此地么?”说话之间,她已褪去人形,重化为鸟,抓住躺在地上的囚徒——白虎,就要冲天飞起。
尤里阿自然不敢让她得逞。他左手一招,令得地上散落的物件全数砸向朱雀。
朱雀左肩受伤,体力锐减,不想多做缠斗。她收了红珠,抓起白虎,奋力向上飞去。 谁知,到了半空之中,白虎竟猛地挣扎起来。朱雀一个不留神,就让他坠了下去。此时,尤里阿的冰锥杀到,逼得朱雀无法近前。
形势又发生了变化。只见再度摔落在地的白虎忽然跳了起来,双手变成斑斓虎爪,一下就将靠近的几个士兵开膛破肚。他方苏醒不久,也不恋战,只管杀开一条血路,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山间苍莽的松林之中。
空中的朱雀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清越长鸣,拔高了身形,最后再向尤里阿的马车投下一团不明物体,就扬长而去。
尤里阿闪过这最后一击,再看天上,哪儿还有朱雀的影子?他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拼尽全力维持住了高贵冷漠的形象,只是挥手下令一个小队(十三个士兵)去追踪白虎。
剩下的幸存者(士兵)已不足百人。
尤里阿松了口气。好在先前兵分两路,另一队人多的运送兽族法宝走在山外。他令士兵重整队列,准备继续前行,然后走近自己的马车。这才看清,原来朱雀最后扔下的是一滩鸟粪。
黏糊糊的鸟粪沾满了车顶蓬,浸湿了门帘窗帘,发出风吹不散的难闻的味道。
尤里阿眼前一黑,忍不住呕吐起来。
后世史诗中传颂的伟大勇者——杳明,其时也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人类而已。
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双眼紧盯着从新手村陪伴自己一路走到此地的队友——席德,而后者好整以暇地用手中锋利的短刀在她脸颊上轻轻擦过。
一团银灰色的烟雾从席德背后升起,在他头上几尺的空中撑开一只巨大的虎的形象——无法利用魔法伪造的灵气成像——四天王之「白虎」。
唐泽檀走进了镜子。
从外界看来,镜子之后是硬邦邦的墙,但它们是拦不住巫师的。
只需明确地念诵目的地之名——
“昆仑山巫覡英才学校。”
闪烁着柔和磷光的道路在唐泽檀脚下延展。她又向前走出七步,便置身于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之中了。
数百盏六方宫灯由高处垂下,组成一个个立体螺旋。但它们并非吊灯,而是全部无牵无挂地悬浮在空中。随着室内空气的流动,灯体缓缓转动。灯面画屏上绘的珍禽异兽便都腾挪起来,向四面八方投下光怪陆离的剪影。
在灯阵下方,是三列用小方桌拼成的长桌。显荣、怀德、穆清三个分院的学生各踞一桌。桌旁的条凳已坐满了一半。
各方桌上已摆了凉碟,有醋泡萝卜皮、泡椒鸡爪等,中央是黄铜火锅。其余的大菜未到,各人的碗里都还空着。
在晚宴正式开始前,还有不少皮皮份子流窜。由此可见,虽有分院,但各院学生并无门户之见,校内气氛和睦、融洽。
唐泽檀看得入迷,不免在此处多停留了一会儿。忽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声:“S'il vous plaît laissez la route ouverte——新同学麻烦让一下,谢谢。”
唐泽檀连忙侧身,让后来者通过,再回头看去,只见来路已不是自家房间,却变成了一面大到占据了整个墙面的银色镜子。
厅内熙熙攘攘,但墙上这面巨大的银镜中映照的却并非此处热闹图景——
在逶迤的群山之上,狂风卷集着白雪。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与天穹之间,绯红的晚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所吞噬。
天光越来越暗,夜色向群山直压下来。巍峨的群山正伸开了臂膀,准备迎接星辰们的驾临。
气流在岩石的夹缝中奔涌。狂风掀起一团团积雪,将它们狠狠地甩到陡峭的山壁上,摔成尘雾和碎末。
一片片红霞,好像红色的火焰,在高耸入云的山顶上燃烧。黑夜割开了晚霞的红光,令它们溶解在自己的怀抱里。红霞的影子犹如一条条金鱼,在天空中嬉戏,一晃就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下边了。
风虽呼啸,却是徒具其表——因为镜面上没有扩音器。但也正因为这种寂静,反倒让雪山的景象更显得惊心动魄。
每当镜面泛起一圈银色的涟漪,就又有一个人从镜中走出,来到宽敞而明亮的宴会厅内。可当站远了看时,涟漪便被背景的动态所吞没,使人错以为来者是从皑皑白雪中凭空闪现出来的。
唐泽檀看得连连点头。“‘回崖沓峰凌苍苍……黄云万里动风色’,‘冰谷明且秀……雪山扫粉壁……稠叠千万峰,相连入云去’,原来都是真的。古人诚不欺我也。”
“镜子里的雪山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念的是什么诗啊?”
——这人还没走?
唐泽檀默默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眯眯眼的少年正站在面前。
他有一头粉红色的长发,发尾几乎垂落到了地板上,头顶上的呆毛直愣愣地竖立着。看他脸上五官,似乎是土洋结合的产物,兼具东方人的柔和秀丽与西方人的棱角分明。校服穿得乱七八糟,蓝底红衬金纹的肩章上,独脚的毕方鸟振翅欲飞。
“如你所见,我是显荣的,五年级的弗兰肯斯坦·维纳斯·肆水,简称FLK。”少年说话的时候,呆毛像被风吹的芦苇一样不停地摇摆着。
“哦。FLK。”唐泽檀平静地说,指着弗兰肯斯坦的脚下,“你踩着自个儿的头发了。”
“哎?”话音未落,而“砰”声已响,弗兰肯斯坦在两秒的表情空白之后不负众望(?)地被自己的长头发绊倒在地。于是,“哎”变成了“哎哟”。
唐泽檀本想过去扶,但弗兰肯斯坦自己迅速地爬了起来,并低声说了一句话。
“これは……何(なん)という失(し)态(たい)だ。”
“……你也是高达?”
宅友相认,总是令人格外激动。然而,闲话不可久叙,新生的抽签分院仪式即将开始。于是,两人在显荣的长桌边上暂别,并相约来日再聊个痛快。
抽签分院似乎没什么说头。唐泽檀抽中了写着“穆清”二字的小纸条,然后就被挂上了红底蓝衬金纹、绣烛九阴的肩章。
分院仪式结束时,三列长桌上的黄铜火锅便开始冒出白色的水蒸气。闻着味大概是水煮鱼肉片。
待新生们也都在桌旁坐定,其余的菜便开始轮流地从侧面厨房门口飘进宴会厅——那是被学校食堂的魔法大妈施了悬浮的法术。
飞在最前头的是用石锅装的香辣牛蛙。在满眼的辣椒的红色之间,被加热后的蛙肉“吱吱”地冒着油,反射着金色的灯光,使在座的食客们的眼中也不禁放出了渴望的绿光。
紧随其后的是糖醋猪排骨。棕红色的排骨浸泡在晶莹透亮的汤汁中。浓香散发,刺激着鼻粘膜,引起一阵辘辘饥肠们不安的响动。
在接连的两种肉类之后,餐桌上终于出现了一小片绿色——清炒木耳菜(gynura cusimbua)。这种蔓生草本植物具有柔软嫩滑的口感,且含有多种维生素和钙、铁等人体所需的微量金属元素(矿物质)。肥厚的叶片也是相当的有料,吃起来令人齿颊留香。
继而,清炒藕尖也来,驱散了肉类的油腻之感。原本是长条形的藕尖被斜切成狭长的片状,红尖辣椒的碎末洒落其间。碟中红白相间,看来煞是喜人。其口感是酸爽、香脆中带点微辣,实在妙不可言。
主食之一——蟹黄汤包也是分量十足,表皮浸透了汤汁之后,内容物若隐若现。在吃这道菜时,有一个喜闻乐见的小插曲:中国籍的学生们基本都知道,应该先在汤包的薄皮上打开缺口,吸干汤汁后,再将皮蘸醋食用。但还有部分刚从外国来的留学生们不明就里,着急忙慌地抓起来,就往嘴里一塞,烫了嘴不说,还撒了一身热汤。
主食之二——鲜虾猪肉馄饨,则更以“名副其实”见长。去掉白色的外皮之后,可以见到一整条泛红的虾肉蜷缩在猪肉的怀抱中,犹抱琵琶半遮面。
终于,到了(正餐)饭后的甜品时间。传说中的“中国的提拉米苏”——紫薯山药糕登场。其清新怡人的视觉效果和细腻软糯的口感几乎是立刻就俘获了同学们的小心心。
但这依旧不是结局。最后,压轴的是桂花蜜汁糯米糖藕——将糯米灌在莲藕中,配以桂花酱、大红枣,加热蒸熟后切片。藕片的爽脆、糯米的甜软、桂花的清香,种种优点使人对其欲罢不能。
在这之后,晚宴终于结束。返校生直接解散,自由活动。新生则被各自的院长带到魔杖坊,选魔杖——或被魔杖所选择。
选魔杖的活动也很是风平浪静。唐泽檀随手拿的赤杨木魔杖,据说是用英招的羽毛作芯,然而现场(魔杖坊)没有X光机,又不能切开它,所以暂时无法验证其真伪。
“风景党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联系。”想起《山海经》对英招的描述,唐泽檀如此地感叹道。
目光转回现在。如今,唐泽檀已经加入了返校生的行列,在入学日晚宴结束之后便可自由活动。
在正式开始第四学年的生活之前,2018年8月31日的这天晚上,唐泽檀和隔壁寝室的夏庭远举行了只有两人参加的小型尬聊茶会。
“……所以,你就这样和FLK勾搭上了。”
在作出了似乎有些容易令人误会的总结性发言之后,夏庭远低下头,吹着杯中的红茶。为着上床睡觉做准备,她已经用橡皮筋把自己乌黑的长发扎起,还穿上了套头睡裙。
唐泽檀是单独住的。屋内陈设简单,一面墙是书柜和储物柜,另一面的墙角是床。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方桌,桌面被切割成七巧板的图形,可以拆开使用。
这次,桌上的茶具是夏庭远用柳条篮子带过来的,成套白底金纹的瓷器。只可惜唐泽檀的玻璃试管形滤茶器稍微打破了那种复古欧风的和谐。
“就是这样。”
唐泽檀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专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交领长袖衣。
“为什么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丝毫对新学年的期待。”并非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更期待明天早饭吃啥。”
先师唐氏泽檀少时,曾于昆仑山巫觋英才学校·穆清分院就学。
一夜,山中大雪,寒甚。翌日巳时,檀自窗远眺,见一人蹑立阑侧。以望远镜观之,乃知是显荣分院新生·余氏多多。虽觉怪,然犹为学,不可久视。
及至午时,复观之,见余犹持同势,愈益怪矣,遂离舍往视。盖其舐阑,舌为黏着矣。
忽见同院同乡·熊楠驾帚逾墙入,闻余声,笑曰:“汝南人乎?必是矣。”然后咒之与分。
余脱困,自包中取咸鱼予楠,谢曰:“予名余多多,谢学长救!学长焉知予南人?”
楠曰:“岁有南人入。此真甜乎?”
余曰:“吾未得其味。学长将俱复尝之?”
楠无以对。
檀问曰:“汝何不取之一末,至室中再行尝试?”
楠惊曰:“坏官物为不善。”
檀戏之曰:“读书人为格物之事,何谓坏官物乎?”
楠为之绝倒。
译文:
我的老师唐泽檀,少年时期曾经在昆仑山巫觋英才学校的穆清分院上学。
有一天夜里下了大雪,很冷。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唐泽檀从窗户里向外看,看到一个人站在宿舍楼下围墙的铁栏杆旁边。用望远镜一看,才知道是显荣分院的新生·余多多。她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要搞学习,所以不能看很久。
到了中午,再看时,只见余多多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唐泽檀觉得更奇怪了,就出了宿舍,走过去看。原来是她(余)舔栏杆,舌头粘住了。
忽然,同院的同乡·熊楠骑着扫帚越过围墙进来,听到余多多发出的声音,笑着说:“你是南方人吗?肯定是。”然后用咒语把余多多和栏杆分开了。
余多多脱离了困境,从包里拿出咸鱼送给熊楠,感激地说:“我叫余多多,谢谢学长救命!学长怎么知道我是南方人?”
熊楠说:“每年都有南方来的巫师入学。这个真的甜吗?”
余多多说:“我还没尝出味儿。学长要不要一起再试试?”
熊楠无言以对。
唐泽檀问:“你为啥不取一小点样本,到室内再尝?”
熊楠惊讶地说:“破坏公物不太好吧。”
唐泽檀开玩笑地说:“读书人作研究的事情,怎么能叫破坏公物呢?”
熊楠大笑。
让我们稍微探究一下,有关斯莱特林一年级的Keith Minz以及Cyril Sterling同学是如何认识的——以推导的方式。
[前提]相比气氛轻松的俱乐部,更喜欢静谧的图书馆
[催化剂]擅长科目:魔法史
那就这么开始吧。
入学霍格沃茨这年的九月十四日——不幸的一天以Cyril在魔药课上的迟到为开端。
下课后,少年走进图书馆,径直奔向历史类书架以寻找某本有关妖精叛乱的书(显然这段历史对一年级的魔法史教学而言还属于超纲内容)。
但当走到书架前的少年发现本属于那本书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立即转身,拔腿往出口方向狂奔而去——
谁动了我的历史书书书书——!
“你晚了一步,同学。”少女那双湖蓝色的大眼睛在椭圆形的镜片后冷冷地直视着他。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被这么一盯,Cyril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不全是因为刚才狂奔引起的肾上腺激素作用还未消退。
可是我怎么觉得重点是他一直拽着这位少女……手里的书不放呢?
好吧这就是重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哦不!他俩开始了争夺——
但见那年轻后生Cyril奋力一拉,欲将书册揣进自己怀里。
而那少女也不示弱,双手使力,硬生生阻住其去路。
两人此举,便如拔萝卜也似。
然则互不相让,又当何解?
Keith倒是预料到了对方会放手的。只是僵持的时间比预计的略短,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快点看完。”少年面无表情地偏过头,目光投向一侧的墙壁。
“我看书速度还算快的。”Keith把眼镜向上推了推。“最多两天吧这本。”
Cyril挪动脚步,打算缩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去。但他同时发现身边的少女居然快步赶了上来。
“既然是同好,那就顺便求个勾搭吧。”
少女平静地吐出了可称之为“丧失节操”的话语。
“斯莱特林一年级,Keith Minz参上。”
……真是奇妙的一天啊。Cyril想道。
他觉得自己今后是无法再在这位少女面前保持严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