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故事四篇完整更新
*本篇
*Isabella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89846/
*Siea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89847/
*May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89848/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Part. 0
AC168年末尾的寒冬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这样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这种事情似乎无可避免。曾经有过的激情和浪漫都被这一层层灰泥砌在地下,曾经的那些期望好像伸手就能够的到,就能将那一切的美好攥在手心里。但直至今日,低头看看,实则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一切似乎又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比起这种给予人希望又破下一盆混着冰渣的水,那么是不是那些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期望值,更没有什么惊喜感的婚姻,会好一些?
Alexander真的不知道。
他窝着手里那封信,看着上面那无比熟悉的字体,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点点情绪都没有。麻木,甚至一瞬间有些茫然。像是烧尽了的死灰。
Isabella离开了。一个人,就这么悄悄的,离开了家,扔下了自己,和刚满11的孩子。她说自己是想出去转转,想换换心境。或许她暂时离开,给两个人时间想清楚。
Alexander清楚,她是对的。
从认识她第一天起,Alexander就知道,Isabella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他明白Isabella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有些矛盾是哪怕冥思苦想很难解决的,或许暂时放一放,就能有新的转机。但是,什么时候,已经严重到了这个程度了呢?他不知道,也说不出来。
无法言语的挫败感。
是错了么,是十一年前就错了么。
AC158年, Alexander年仅20,不顾家族反对,毅然决然撕毁了和Catherine的婚约,和当时意外怀孕的Isabella结了婚。
Part. 1
就像很多这个年龄段的人一样,Alexander和Isabella初识也是在大学,他们差不多同龄。这个年级的所有人,就如同春季从笼中飞出的鸟儿一样,呼吸着属于自己的自由空气。当然对于他们这种“世家子弟”,,所谓的囚笼也仅仅是高中男女分校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并非像普通家庭那样在高中苦学,只为了获得大学录取。他们的学位,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笔一笔的“赞助”买来的装饰品。
但这不意味着Alexander的生活更轻松。
他是Bertram家的长子,从小就被寄予过多的期望。Alexander父亲去世的很早,虽然因为严苛的继承法限制,他会获得属于Bertram的所有家族财产。但对于Alexander而已,这只会意味着被抽了主心骨,每况愈下的老旧Bertram家族产业,成为他未来无比沉重的枷锁。他的一切都被家族拆解成一块一块的筹码,精打细算,想打出一场好牌。就如他的婚姻,早早就被卖了出去,只是为了赢得一位稳定的长期“合作伙伴”。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种人再正常不过,Alexander也从未觉得有什么问题。婚姻本就是一场赌博,和一场可有可无的恋爱而言相比,总是稳妥些更好。大学生活对于这些新贵公子哥,就像是一个小型社交场,都是逢场作戏,喧闹一时的游戏。这些刚刚从乏味高中生活中解脱的青年,早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展示他们艳丽的羽毛,像是春季求偶的雄鸟,而女人则是他们彼此斗争,用来炫耀的战利品。
而Alexander则正好拿到了一幅足以炫耀的好牌。他原本就是生来的人上人,Bertram家虽有下滑但毕竟根基深厚,而他能力在同龄人中也算是拔尖,更有上天赐予他的一幅好样貌。这个年轻人几乎有了一切可以张狂自负的资本,他也毫不吝啬的享受着这一切。Alexander在大学中几乎是明星一般的人物,荒唐的时候一个学期换了三四个女友。
而他那位的挂名的未来妻子,和他干的事儿,都一样。大学生活就像是一场没什么试错成本,对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更像是在彻底成人之前的狂欢。何况交易的婚姻原本就是不期望任何感情,就算是夫妻之间也不会要求忠诚,他们原本就各自有。
和Alexander这些人相比,Isabella在大学的前两年中,显得太安静了,甚至有些另类。
Isabella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背景,十分低调。她来自Amorea东方的一座小城,和珍珠湾的这群权贵离得太远。她并不是那些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不过有些特立独行,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尤其是在社交场合。洛达维克终年温热,在社交场合的年轻少女们,都喜欢穿着鲜艳俏丽的短裙,露出修长笔直的腿,而Isabella却总会穿着有些臃肿而厚重的长裙,古板的像是从上个世纪的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不过Isabella并不是家境贫寒才用那些老东西,她只是纯粹的喜欢那种古典的美学。她生性浪漫而随意,又有些任性,多多少少的带了些文艺的情怀。所以她不在乎旁人那些指指点点和有些异样的目光。当然肯定不可能完全无所谓,但她依旧我行我素。
Alexander和Isabella在大学前两年几乎毫无交集,当然他们彼此都耳闻过对方的名字,不过马上就被淹没了。更何况大学生活也是先有忙碌才有放纵,他们平日的课程也都不轻松。
他们真正搭上话的时候是在大三。
Alexander倒是记得到很清楚,那是他少有的,和女性的尴尬对话。
Part. 2
那是一个考试周刚刚完毕,年轻人们又开始在夜里狂欢,Alexander也不例外。他正在和同学在学校公寓开着party喝着酒,接着就被女友和前女友一起赶出了去。理由是他前女友找上门,然后逼着要他说他到底爱谁,而Alexander则完全不理解这两个女人想干什么,然后就两个人一起被赶出来了。倒是让旁人看了一出好戏。
其实Alexander现在想起来他当年干的混账荒唐事儿,也恨不得把自己赶出去。
他被赶出了公寓楼,也只好到楼下吹吹风,醒醒酒,理理思绪。
Alexander其实很喜欢现任女友,当然现在应该叫前任了,她能带给Alexander少有的平静,还有些很细致入微的关怀。但Alexander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有的时候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在说什么,而自己,也不是适合她的那种老实男人。他们彼此都不适合对方。
这时候已经入了秋,既是在洛达维克这种地方,深夜的风,也带上几分凉意。天空有一层薄云,晕开月盘边缘,散开一环月晕。
他习惯性的吞云吐雾,找了个花墙,斜斜一靠,翘着腿,放空了思绪。
……
“学校里面应该是禁止吸烟。”
Alexander睁开眼,还没等他抬眼看看来人,那人又补了一句:
“而且那个花坛没有固定,你继续靠会掉下来的……”
他有些尴尬的骤然坐起身,掐了烟,站起来,打量起眼前的人。
“你是……?”Alexander似乎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但一时间叫不上名字。眼前的少女穿了一身白色丝质长裙,肩上搭着一个小披肩,手里抱着书,有一种奇特的疏离感。她五官并不鲜丽突出,倒是非常圆润,既是穿着宽松的衣服也能看出来,她并不是骨感美人,而是稍微丰腴。黑发,稍微染上了一点棕,但眼睛颜色却是极浅的银灰。
“Vico, Isabella Vico”对方很善意的介绍了自己。Alexander顿了一下,刚想张口,就被对方抢先问道:“所以,你就是Bertram?”
Alexander只好点头确认。
“就是那个让无数女孩为之心碎的Alexander Bertram?”Isabella似乎难以置信地,夸张地笑了笑。
Alexander挑了挑眉,只好接受了这个调侃。反正他今天晚上已经被看了不少笑话了,不差这一个。他稍微理了一下衣服,打算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便岔开话题:“这么晚了,Vico小姐为什么还在外面呢?”
“刚离开图书馆,很不幸,我明早有一篇论文要交,刚刚才写完。”Isabella微微点头致意,“而且的确很晚了,我也真的需要回去了。Well, wish you have a better day tomorrow.”
“需要有人陪你回去么?”Alexander似乎很想挽回自己的一点颜面。
“好吧。如果你是在担心这路上有什么……危险的人,我相信我已经遇到了,而且应该不会再遇到第二个。”Isabella拒绝的姿态并不委婉。
“如果我坚持呢?至少作为刚刚的一点补偿。”Alexander并不气馁。
“——并不远,就在前面。”Isabella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只好往后轻轻退了半步,让开右边的道路给他。
Part. 3
Alexander想来那次对话其实非常平淡,来来回回也说不过十句话。
但当他陪着Isabella穿过花藤走廊,走回大学公寓的时候,却有一种奇妙的错觉。似乎那天夜里就一脚跨入了哪个特别的时空,既有古典的优雅,却像是一个新奇的冒险。他一瞬间有点理解这个总是格格不入的Isabella为什么会着迷于这种感觉。
不出意外,他没过多久就正式和女友分了手,开始追求Isabella,来来回回了几个月,终于成功。当然这些事儿传来传去又传成了又一个学校八卦,不少人都以此来调笑Alexander,而他的确没怎么在意,只比起原来低调了许多。反正大学新人总是一波接一波,总有新星被推到台上,而他的那些事儿没过多久就成了无人提及的老旧历史。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相当不错。平稳,而又充满了乐趣和激情,他们常常讨论一些浪漫诗歌,说说一切不足为外人道的悄悄话。Alexander甚至被Isabella怂恿,或者说,强迫地留起了略古典的长发,倒是意外的适合他。Isabella身上带有的那种特别的浪漫和热情常给他新奇感,有的时候Alexander与她交谈的感觉,更像是以为挚友而不是情人,而且她从来都不会做过分,这个分寸和度拿捏得太好。
这种热情慢热了足有一年,而依旧鲜艳。然而这种属于年轻人的浪漫总会遇到一些难以逾越的坎。他们已经大四,临近毕业。
Alexander和他的未来妻子Catherine必然要开始为婚姻做准备,大学时候的疯狂在结婚的前几年必然要消停,所以他们开始断掉以前的荒唐事。而Isabella很早就清楚Alexander的婚约,而她也有意识的开始和Alexander疏离。这是早就看过结局的剧本,他们一直都很清楚。
毕竟有些浪漫只能停留在一个时间段,然后成为年老之后的回忆,
和所有毕业生一样,Alexander开始准备毕业,他渐渐从那曾经的幻境中醒来,回到现实,又恢复成原来那个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的继承人。他从大三就开始接收一些家族产业,开始只是当作是练手,而他一旦毕业,就要开始正式参与整个公司运营。
Alexander很刻意的去不想Isabella,他将自己彻底投入到学业和工作中,骤然增加的压力也让他不得不埋头于此。毕竟他将来要面对的,不是学生时代的那种选错ABCD选项,而一些是真真切切关乎他自己,还有他家人们的命运的抉择。
其实Catherine也不差,应该说是,非常厉害。她和Alexander的位置类似,能力也相当出色。从各个角度来说,这将是Alexander未来拥有的最强力伙伴。毕竟,虽然Alexander已经继承了家族大部分财产和产业,可这个家族太古老,而且太庞大。就他的年纪而言,刚开始肯定说不上什么话,但正因为他将会有一位强有力的妻子,他说的话将更会有分量。
六月,毕业季,Alexander作为学生代表,将发表毕业演讲,像他这种,成为荣誉毕业生,可以说是,毫不意外。
他站在台上,掷地有声,流利自如地讲完了他背的滚瓜烂熟的稿子,身板挺得笔直,无比沉稳,好像一位古代的将军,或者是古老的帝王。这似乎是Alexander一直以来有的一种气质,无论旁人如何调侃他,他总是给人感觉,像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Alexander环顾四周,底下是黑压压的人群。他突然有点心慌,似乎隐隐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在人群中仔细寻找,却找不到Isabella。或许是人太多,而Isabella总是那样低调,他如此想到。他的确有好久没见到她了。他们的课程原本就不重叠,都是毕业季,所有人都忙于此,何况双方都有意的去避开对方,怎么可能见得到呢。
Alexander突然很想她。他们有过那么多浪漫的回忆,他是怎么忍心让这些鲜艳的浪漫,褪去颜色,变成老久发黄的回忆,然后四散风中?
他想见她。
毕业典礼之后,他刚刚拍完毕业照,就急匆匆的赶往Isabella居住的公寓,他生怕迟了,就追不上了。
然而现实则更加出人意料。那个公寓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任Alexander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他从未有如此慌张的时候。他跑到楼下的公寓管理,希望能得到一点消息。而工作人员则告诉他:Isabella一两个个月前就搬离了这里。
茫然。
只有茫然。
一两个月前?那她现在在哪?他有些无望的后退,却不小心撞到后面搬箱子的人。他转头一看,这是Isabella的邻居,Lilac。他慌忙的询问有关于Isabella的消息。
“Bella早就搬走了啊,她回家了。你不知道么?”Lilac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Alexander,说道:
“她怀孕了。”
Part. 4
Alexander那一瞬间懵了,他甚至一瞬间不理解“Pregnant”这个词的意思。等他走出公寓大门的时候,他甚至被门槛绊了一下。那之后的几天他都惶惶然,像是个机器一样机械的应付着一切,等到他回到在切瑞诺布尔的家中主宅,才回过味来。
Isabella离开的时候肯定没有交毕业论文,那……那她学业怎么办?她为什么怀孕了什么都不跟他说?她怎么能就这样一个人悄悄离开?这么大的一件事儿会对她未来怎么样?……无数的问题扰乱了他的脑子,唯有一个想法是清晰的。
他要去见Isabella。
Alexander其实一直对Isabella的家庭了解不多,他知道Isabella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她是家中的小女儿。他也知道Isabella来自东部,Amorea大陆最东边的一座城市,他虽然知道Isabella家境很好,但他对Vico这个姓氏也完全没什么了解。
但Alexander清楚自己必须要去。
他买了前往东部的单程火车票,随便收拾了行李,一个人就上路了。他买票买的太着急,一时间只能买到那种有些老久的慢速火车。他在火车上晃晃荡荡了三四天,才最终到达Emerald。等他下车的时候,他狼狈得毫无之前半分贵公子的模样。他现在一个狭小的旅店住下,才开始打听有关于Isabella和Vico家的消息。
出乎他意料,Vico家族在本地其实非常知名。Vico家族是当地古老的宝石采矿供应商,他们拥有数以千亩的地盘,无数矿藏。虽然他们拥有多种采矿技术和宝石工艺,但基本主业只做原矿供应商,他们给这个地方的很多人提供了工作,但对比起珍珠湾那些富丽的奢侈品珠宝设计公司的名声,显得太低调了。其实要说起来和Bertram的家族地位差不多,只不过Bertram家族历来多是经营与基础工业和机械有关的产业,与他们相隔太远。
他追问了许久,才找到Vico家的地址。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有钱家庭的主宅,而是一座庄园,坐落在乡下的庄园。
Alexander租了辆马车,带他去了庄园。他有些慌张的摇了摇铃,反复向管家为自己的不请自来而道歉,只求能让他进去见Isabella一面,软磨硬泡了半天,才终于被允许进入。
他跟着管家,穿过客厅,三步并两步的登上回转的楼梯,一路走到最尽头的房间。管家帮他推开门,他瞬间犹豫,不敢往前走一步。
厚重的帷幔阻挡了大部分阳光,只将这个房间变得昏黄。
Isabella站在窗边,穿着和那天夜里务无比相似的白色丝质长裙,手轻撑着腰。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Alex,当你知道的时候。”Isabella转过头来,似乎是苦笑着,“所以我没告诉你。”
Alexander难以自制的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急不可耐的低头去亲吻她的脸颊,激动地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我遇见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你一定会来的,你太有责任感了,并非是那种自私的花花公子,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Isabella轻声的说道,她的声音微微有点哑,“你有自己的生活,那种生活更适合你。至于孩子,那也只是,我想要而已。与你没什么关系。”
Alexander说不出话,他只是努力的将Isabella拥入怀中,过了片刻,他才惊觉自己有些太出格。
“放松,Alex,没关系的,别担心……”Isabella的表情看上去就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哥哥的孩子也快要生了,我可以把这个孩子算到我哥哥的名下。何况在这里,有足够的地方,让人不会在乎我到底干什么……”
“这不一样……”Alexander挤出这几个字,“我在乎……我在乎。”
……
Alexander晚上留下了,跟Isabella和她父亲一起吃晚饭,她的姐姐和哥哥也闻讯赶来。只不过Alexander能清楚的感觉到,Vico家的那几位长者对自己的那种微妙态度,虽然招待你,但又能感觉到那种说不出的嫌恶。他清楚是为什么。
夜里,Alexander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他一早就离开了庄园,赶回家中。他没对Isabella和她家人做什么解释。Isabella太了解他了,他也清楚自己的离开会让Isabella难受,但也会让她放松。
因为他,必须去做一些事。
他回到切瑞诺布尔,处理了自己落下的事务。去见了自己的母亲,还有家中的其他长辈。
他挡着他们的面撕毁了和Catherine的婚约,无论他为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为此他和他的长辈们几乎吵翻了天,而Catherine的家族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单方面毁约。
可Alexander很坚决。
两周之后他又去了Emerald,带着他的行李,赶到Vico家族的庄园。他来的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有些惊愕。可他没在乎,径直冲上了楼。
那时候Isabella正因为有些轻微浮肿而不得不卧床休息,Alexander顿了顿脚步,轻轻走到床前,附身亲吻Bella,就像是他们第一次接吻那样。
然后他坐起身,说:
“Bella,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Bastard。而我更不能忍受的是,我要因为那些……things,而错过你,我不能忍受未来的生活里没有你。”
“I will do everything for you because I love you.”
Alexander Roland Bertram在床边单膝跪下,摸出那个盒子:“Isabella Margaret Vico , Well you do me the honor of being my w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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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庆生学院】
位于中国北京市丰台区花乡草桥村,由一位新加坡的侨民的所创立。是一所培养演艺的女子学校(住宿制,假期可自由返回)。创立之初是普通的女性艺人培育学校。之后受到“Base”统治的影响,校方召集了世界各地对演艺怀有梦想的少女们齐聚至此。现今培养了许多为演艺事业和世界和平做出贡献的人才。
为了保护学生们的隐私安全,学校周围附近和校内都有设置监控设备,并有多名保安巡视,防备非常森严。需要外出必须经过学生会的批准。
学校为六年制,每个学年分为三个学期。第一学期和第二学期为上学期,第三学期为下学期。12岁~13岁的女性入学。根据个人成绩分成A/B/C/D四个班级(每个班级学生共有30~36名,一人一桌或是两人一桌)。每个年段的代号在演出(街头演出除外)时称呼。
第一学期:9月初~次年1月中旬
第二学期:2月下旬~3月中旬(因为考虑到日本的赏樱假期)
第三学期:4月初~7月中旬
(代号补充:一年级—梅花组、代表色淡粉色,二年级—月季组、代表色红色,三年级—菊花组、代表色黄色,四年级—杜鹃组、代表色粉色,五年级—茶花组、代表色白色,六年级—牡丹组、代表色暗红色)
【学生设定】
来自世界各国的女学生。既有Solo也有组合。她们必须接受六年间的日常教育和活动,培育成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的人才。有些不是成为偶像的学生们可以自愿成为后台人员的助理。
【教职人员设定】
大多来自中国国内,少许外籍人员。每个年段班级都有一名班主任,每个课程都有相对应的老师,那些老师们也担任着每年段的正副组长(相当于率领一个年段的学生们)。此外还有食堂的工作人员、宿舍管理员和后台人员。
【帝狮剧场】
庆生学院的演出剧院,以VR的形式进行公演演出。学校设有VR室,只要学生在VR室的中央,后台工作人员就会启动VR演出系统,投影就会显现在剧场舞台。观众既可以去剧场观看,也可以在家里戴上VR眼镜观看。
【希望兰花号】
庆生学院的演出战舰。设备非常齐全,有舞台装置、飞行站台(正立方体外型,名为Flying Cube)以及AR投影装置。还可以自动换装。此外音响设备可以当做声波武器(后期特效),借助歌声使出不同效果。
【学生会】
代替校长办事的部门。职位为会长(任期三年,基本上按就任的年龄决定。相当于副总司令/校长代理。负责批准学生们在外的宣传活动、整理学生们的档案和日常生活以及活动报告等)、副会长(负责批准学生们在校外的自由活动,任期左同)、宣传委员(负责宣传校内校外活动)和生活委员(负责代替宿舍管理员检查学生们的生活状况以及监督卫生)。另外每个年段班级的正副班长也算学生会的人员在内。
【校内活动】
迎新演出:每年9月举行。为迎接庆生学院的入学生们在帝狮剧场举办演出。
兰花音乐节:每年的12月31日~1月1日在帝狮剧场举行。
庆生文化节:每年5月上旬举行,为期三天。与日本的学园祭基本相同。在这三天期间可以完全对外开放入内。当文化节的第三天晚上,Stars Diva的成员们会登台演出,演出结束后会宣传本届的庆生小姐。
庆生小姐:一年一度的6月举行。比赛性质为选美比赛与总选举的结合,环节分为泳装秀、礼服秀和表演秀(歌舞和即兴表演皆可)。每一环节结束后会进行投票,票数最多一位会封为「庆生小姐」的称号,并为冠亚季军赐予桂冠和奖杯,后七位的其中一位根据校长、学生会会长和副会长的评估会选出最佳奖(2122年设立)。排名前十位的选手会组成“顶上偶像组合”「Stars Diva」,为下学期的迎新演出做准备。
学生会竞选:每三年的9月下旬举办(一般来说,按照会长或是副会长毕业离职后举办)。三年级至五年级的学生参与,参与竞选的学生在台上演讲发表,根据票数多的决定其学生担任的职位。
【校外活动】
分为演唱会、握手会和街头演出。
其中举办街头演出既是握手会的活动,也是一年级和二年级以及组合成立初期的宣传活动(必须经过学生会的批准)。
其他的活动还有六年级的修学旅行(第一学期结束后进行,其行程也有街头演出和握手会的行程)和第三学期结束后的户外强化特训(每个年段的合宿地点不同。六年级除外)。
【主修课程】
声乐、舞蹈、射击、体育(包含形体课程)、体术
【选修课程】
服装设计、医疗(四年级以上)、音乐创作、化学、烹饪、装备制作、机械修理(三年级以上)、发明、化妆造型(二年级以上)
【在演出中的战斗作用】
主唱(Singer)与和声(Voice)在演出中负责为战斗中的选手们加攻防buff。像是使出魔法一样可以为场外观众增加士气。同时也可操作飞行站台内置的炮台发动攻击(后方内置加速引擎装置)。
领舞(Dancer)在演出中负责士气和体力buff。
【武器】
默认发配的武器为圆筒麦克风,名为麦克风佩剑,可切换成激光剑模式(麦克风和光刃的颜色为每个年段的代表色),以及54式手枪。同时可允许自带其他武器。
【Base】
在联合国逐渐成为架空之际,以“在震后随时会出现不明病毒或核爆炸造成第二次末日”为由所创立的军事组织。在联合国成为架空后,军政府建立。随着势力的渐渐壮大正式被联合国取代。取代后实施独裁统治,对日常活动乃至文娱采取严格的措施,造成民众的不满以及内讧,因此会把那些反对者逮捕或是格杀勿论。到日后因为庆生学院的反独裁活动,Base视其为“头号反叛者”。同时也为了与庆生学院的歌声抗衡而开发人工智能音波。
旗下驻扎着各大洲的军阀和戒严小队。
【文娱濒临协会】
英文全称Association of Entertainment Endangered,正式简称AEE,民间爱称Aemuse。是为维护文娱发展,管理文娱秩序的组织。同时也是庆生学院以及多家电视、电台和新闻媒体的合作伙伴(盟友)。总部设于中国香港。
因Base的上台对文娱采取的严格措施,加上后期庆生学院的反独裁斗争催生了后台的力量。AEE成立后在庆生学院以及反独裁民众的支持下,不定期的共同举办推翻Base的游行以及义务活动,强化了文娱在反独裁上的作用。每当Base出没时,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支援庆生学院。
除了上述工作之外,同时下辖装备开发以及慈善活动。庆生学院的麦克风佩剑就是由该组织开发的。还有部分庆生学院的毕业生在这里担任志愿者,当然多数庆生学院的粉丝也在那里工作。
【关于考试】
入学于每年的八月中旬举办,报考庆生学院的少女们入学前必须经过三项考试,第一是演唱、其次是舞蹈、最后是模拟战斗练习。三项考试各个50分,总分加起来是150分。三个科目总分90分以上才算及格。
期末考中也基本一样,不及格的需重新补考。
姓名:维拉
性别:男
婚姻状况:未婚
身高:172cm
体重:52kg
出生日期:战后34年(26岁)
出生地点:A区
能力信息:
等级:Delta
代号/外号:妆娘
能力简介:对动物(包括人类)脂肪层和以上的体表进行干涉,包括造成伤口、愈合伤口,改变毛发生长、产生或消去皱纹,伪造疤痕或消去疤痕等。
作为欺诈师、诈骗犯为生,经常使用这一能力改变自己的外表。
社会信息:
所属阵营:边缘中立
工作单位:无
荣誉/犯罪记录:诈骗犯,于s2服刑中
成长在红灯区的父母不明的弃子,好运没有横死街头,混迹在街上加入了当地的小混混集团,学会了偷鸡摸狗。能力被发现时被认为是治疗的能力而在团体中被重视,然而当同伴重伤尝试治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做不到什么。在重伤同伴死去之后因为无法忍受同伴的责备而逃走,途中渐渐掌握了自己能力的实际效果,而改头换面作为欺诈师谋生。
作为小混混团体的一员进过少年管教所,期间学会了简单的读写和计算,大体上属于好学的类型。手头宽裕的时候也喜欢在书店或是图书馆游荡,看些故事绘本。因为知道战争会带来灾难所以并没有什么反抗革命的愿望,但对自己身处的环境也确实有很大怨言。
维拉是我顺手拉出的过去的设定,现在临时和立花组成相声组合出道(不是)
然后我愣是把维拉的人设也捏了出来(((
请直接在下方响应角色里去看吧
“大体上人体是很脆弱的物品啦!小心一点对待啦!所谓人质这种东西死掉了就失去意义了……痛!“
“人质多得是,不差你一个。”如此说着的囚犯,或是现在不如叫做绑架犯,收回拳头,转身离开,“喂,维拉,你看着这边来!”
“是是,boss。”
“给我好好看着!出了什么问题我连你的头一起打爆!”
“是的遵命我知道了!”
“……啧。”
男性的表情不管怎么看都还是有着诸多不满,然而比起一个多话的人质和毫无干劲的同伴,很显然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和联盟的谈判,其他确实有着真正战斗力的研究员和狱警的控制,相较之下这个只要来一拳就会在地上嗷嗷喊痛却不知教训仍旧话唠的年轻研究员……实在是不值得继续耗费精力。况且,在他希望的方向缺乏进展的对话也让人他烦躁不已。
看着一脸烦躁的“狱友”离开了房间关上门,被叫做维拉的男性转身拉过椅子,抬腿跨上椅子,两手搭在了椅背上:“真是的,你倒是换个人瞎聊天啊,比如说我啊,或者我啊,或者我啊,之类的?”
“现状的话——确实只有你啦,但是比起聊天我的肚子真的很痛哎,不如说感觉胃液顺着食道反上去了,我想喝水,或者最好有果汁。”
“水也就罢了,我上哪儿去给你弄果汁来,能弄来的话我还想喝呢。”
“什么啊,真没用。”
“既然你不想喝水的样子,那我就喝了?”
“对不起,维拉先生,我想喝水,拜托了。”
“哇,你这个态度转变得比我还假哎。”
“你就凑合一下嘛~”
“是是,给你给你。”
“啊,谢谢~”
“如果我只认识你一个研究员,绝对会对研究员产生严重错误的印象并且觉得联盟无药可救。”
“是无药可救的类型真是对不起哦~”立花笑嘻嘻地说着,语气里听不出一点“对不起”的意思,“不过听起来你倒是对联盟没什么意见哦?”
“嘛,权力滋生腐败什么的基本上是自然现象吧,我倒是觉得能让这世界差不多井井有条已经挺厉害了。”维拉一手托着脸,脚丫子在椅子下晃来晃去,一脸笑嘻嘻,“反正,我算是得益于联盟才能在大冷天的找个包吃包住甚至还有医疗服务的地方啦。”
“哇,税金小偷。”
“我觉得就我目前看到的立花先生远比我像是税金小偷哦?我可是有在进行规定的强制劳动哎。啊,虽然现在没有啦。”
“我可也一直有遵守联盟的法律规定并在工资范围内认真学习工作哎!”
“那你倒是学学带你来的那个前辈哎,那才是在工资范围内认真工作。”
“哇!那我就要说了!你们一个一个怎么看着都那么喜欢希尼亚斯先生!啊?其实一伙的吗!还是特殊性趣啊!”
“对不起,其实我喜欢巨乳。”
“我不关心啦!”
“比起你们其他这些研究员和狱警一个一个的你那个前辈对我们态度都是对人的态度,现在我们对他比较好不是理所当然么。”
“……啊,这倒也是呢。”立花了然一样点了点头,往后靠到了墙壁上,“虽然我觉得那是希尼亚斯先生的性格使然吧。”
“你倒是完全没否认自己对我们的态度不是对人的态度哎?”维拉笑嘻嘻地说着,挪着椅子往前凑近了些,“那么被同样对待也没有怨言咯?”
“哇,我觉得我除了不怎么走心之外根本没做什么事嘛!”
“嗯?有些时候‘不做’恰恰就是恶行哦?立花先生?”
“这部分我不否认啦。”立花仍旧背靠着墙壁,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维拉,“那么,你现在是要做什么还是不做什么呢?”
※※※
圣诞之夜的大雪宛若白色的花朵,开满枝头又黯然凋落。北风演奏出凛冽而空灵的乐曲,与凋零的花瓣翩然共舞着,缓缓融进梦幻的透明感里。
与这样的天气恰恰相反,整个都市却是灯火通明,一派繁华的景象。红绿相间的华丽装饰与纯白的冰雪戎装相映交辉,浩浩荡荡地为这寒冷的冬日涂抹上热烈的祝福。
这间咖啡厅里也同样充盈着浓郁的节日气息。音箱里正孜孜不倦地播放着圣诞民谣,与各式各样的杂音相互掺杂,好不热闹。
黏糊的甜香味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整个屋子,夜晓结羽坐在椅子上轻轻吸了吸鼻子,想着「这么甜,辰炎一定会喜欢的」,然后偏过脑袋试图观察身旁挚友的表情——对方正拿着掌机通关新买的游戏。
「打扰了。」白发侍应生优雅地端着盛满点心与饮料的送餐碟从身侧经过走近旁边那一桌,一边把东西摆上,一边用带有少许外国口音的腔调说道:「客人您的抹茶拿铁,还有圣诞特供甜品套组,请慢用。」
等到侍应生结束了这项上餐工作,结羽才从自己的座位上探出脑袋,友好地向对方招了招手,「布鲁前辈~」
「哎呀~是结羽,今天又和朋友过来玩吗?你们想喝点什么?」
被称作布鲁前辈的侍应生听到呼唤,顺手将空掉的送餐碟转了一圈流畅地夹进腋下,摆摆手表示自己听见了,然后凑过来应道。
「是啊。辰炎要热巧克力加棉花糖,我按老样子就行。」
结羽轻轻点点头,给布鲁斯德报上了餐点名。这间开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他已经与辰炎一同来过好多次了,菜谱他很熟悉。
「诶,大冬天要喝冰的吗?」布鲁歪了歪头用那双湖蓝色的眸子盯着对方,一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我还想给你推荐只有今天才提供的特饮呢。」
「圣诞节的特饮?有什么?」
听布鲁这么一说,结羽顿时也来了兴趣,笑着看向他。
「圣诞特供特级奶霜蜜豆抹茶。」布鲁自己似乎对这饮料的味道相当满意,眨了眨亮晶晶的蓝眼睛推销道,紧接着还不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热乎乎的很暖胃哦,不想来一份试试看吗?」
对方的殷勤推荐是出于关心,结羽对此心照不宣,露出更甜的笑容回应道:「那好,就点这个吧。」
「了解啦。」
这位白发的前辈顺利达成了自己心中关心后辈的目标,心情愉快地掏出点单器。但在他做好记录朝着座位上的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位于前台的女性接待员突然出声喊他。
「伦诺克斯君,13号桌那边有客人在呼叫哦。」
「啊……马上来!」他立刻转头答道,接着一脸抱歉地望向结羽,「抱歉,我先失礼了。餐点会很快送来的,你们有事再叫我吧。」
「好的,前辈你去忙吧。」
结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注视着对方离开自己的视野范围。顿了顿,又转头盯着身边的夕日辰炎。
一直认真打游戏的辰炎察觉到熟悉的视线,也斜眼看向结羽,然后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结羽你的头发乱了,这么大个人就不会好好梳理整齐吗。」
「哎呀呀,我懒得梳嘛。」结羽按住被拍的地方鼓起腮帮子。
「你啊……」辰炎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徒手替对方理起了凌乱的发丝,想要让那头粉色的乱毛显得顺滑一点。
而结羽微微眯起眼睛,一脸满足地享受着那份从辰炎的指尖隐约传来的温暖。
和辰炎一起过节的感觉果然最棒了,真想永远都这样待在一起。他禁不住这么想道。
「好了,下次你记得好好梳过了再出门。」辰炎完全不知道此时的结羽在想些什么,手中忙活了一会儿,才停下来说道。
「唔……如果你来监督我的话。」
面对结羽既像是敷衍又像是揶揄的回答,辰炎这次没有接话,只是拿手指用力弹了弹他的脑门。
「呀痛!」结羽顺势上房揭瓦,装出一副泪汪汪的夸张模样委屈地扑向对方,「辰炎又欺负我……」
「谁、谁欺负你了!」辰炎无奈又没辙地皱起眉,却也没制止结羽整个人都扑在他怀里的行为。
然后两人又打打闹闹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结束了这场短暂的闹剧。
结羽凝视着辰炎的面庞,短暂地陷入了沉默。对方虽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也同样停了下来,似乎在等结羽整理思绪。
思考所用的时间并没有多长,然而对于双方而言,却仿佛他们已经无声地跨越了悠久的岁月河流一般。
后来结羽终于决定开口。
「喂,辰炎……」
「嗯,怎么了?」
辰炎的轮廓悄然染上微妙的透明感,他将视线集中到结羽的脸上应道。
「辰炎……你可以就这样留下来,不要走吗?」结羽的神情带着肃穆,将自己的左手放在辰炎自然垂下的右手手心上恳切地问。
「什么啊,原来你已经发现了。」
对方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反而像是终于等到了似的露出通透的笑容。
「所以,不要走好不好?」那双闪着星星的紫瞳一点点暗了下去,可结羽还不想放弃,他极力挽求着。
「不行——」辰炎故意作出揶揄的表情,「结羽,这次你就算撒娇我也不会中你的招了。」
「辰炎……」
那副表情太过刻意,让结羽一点都笑不出来。
「结羽,你一个人,也要幸福啊——」对方这么说着,语气里饱含着他未曾听见过的温柔。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
结羽的情绪如同骤降的暴风雨般猛然激烈起来,「等一下!辰炎——!」
然而他没来得及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最后的画面宛若摇曳的波浪,在静寂无声的水面上缓缓晕开。
——与万千辉耀尘埃融为一体。
※※※
夜晓结羽意识到自己在咖啡厅里睡着了,身上还盖着布鲁前辈的外套。
抬眸望去,满座的咖啡厅还是那副喧闹的景象。一位侍应生正在和前桌的客人交谈,斜对面的先生冒冒失失差点打翻他桌上的咖啡,甜点似乎是烤焦了一份,有轻微的糊味从厨房那边传出来。
而自己的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这种矛盾感既熟悉又陌生,让结羽觉得自己被奇妙的光晕糊住了眼睛。凝视了这道光景半晌,他才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冰凉的液体顺着眼角止不住地满溢而出。
END
趁圣诞写了一下这一对!
坑了好久啊都不好意思投企划页了【【【
虽然是一点圣诞味都没有的正剧但是总之圣诞快乐wwww
【0】
华灯上。
入夜的下城区或许是这座新兴城市里最表里不一的地方。它的夜晚比白日更活泼喧嚣,室内比室外更热闹亮堂;而就连那些被挤在房屋缝隙里的黑暗角落,也即将充满粗暴又原始的,活物的动静。
而岑返景正是在等待着。
他换掉了崭新的新重庆警署制服,按着枪管子还藏在外套里的金属枪柄,将自己融到小巷的阴影中去。面前凹凸不平的路面中央积了一滩浑浊发臭的液体;破破烂烂的纸板与金属支架斜靠在满是涂鸦的墙壁上,纠缠层叠,不堪入目的图案从它们的后边一直延伸出来。
将同类分级划等是生物的本能。即便是在本就地位低下的下城区,人的身份也可以被分为三六九等。如果说整个下城区是低收入人口的聚集地,那岑返景现在所在的,就是被整个世界踩在脚下的人们蜷缩生活的地方。
——一无所有,却还活着。
岑返景对他们抱有一丝同情。所以此刻,今天的工作明明已经结束,他却因为近日里在街道上耳闻的消息而埋伏到这里,等待小巷那一头出现的人影拉开住宅楼歪歪扭扭的铁门,好让自己确定他们即将前往的位置。
——只要活着,就可以被掠夺。
岑返景的喉结动了动。
——而将生而穷苦的孩子仅剩的肉体与灵魂都蚕食殆尽的,便是下城区最黑暗的角落里,便是这里,最为扭曲繁盛的童妓产业。
“吱呀——”
金属的摩擦声激活了岑返景紧绷的神经。他早已习惯了昏暗的环境,将小巷里两个移动的人影看得清晰。
一位大腹便便,一位纤细高挑,正走入岑返景打探来的“贼窝”里去。无奈遥远的距离终究让他无法将两人的样貌也看个明白,只能勉强辨识出他们的衣着:一边裤装,一边贴身的裙装。好在他对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有一定的把握,目睹到的场景也不过是给他增加一些信心而已。他一动不动地靠在墙角,等着铁门旋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然后默数了三秒,便往巷子里冲了出去。
在这种近乎法外之地的区域,走正规流程上报警局处理恐怕会打草惊蛇,被利益者布局回避。岑返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先自发来收集一些证据再回去汇报,好在之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想象起刚刚那个肥硕男人的样貌,胃底有些犯恶心。
破旧的住宅楼里几乎没有一点声音。这也是理所当然,要行那些糜烂污秽之事必然会避开人群聚集的地方,也恰好给岑返景行了方便。他轻松地捕捉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就着微弱的灯光向楼梯上摸索而去。
将到四楼的时候,他听到了清晰的金属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有人将门打开的动静。
是左边那一间。
岑返景将身子压低,一点点地向门前的空间靠近,终于将后背贴在门上,开始聆听起里面的响动。
“小……最近……吗?”
简单的木门依然对声音的传递造成了很大的阻碍。门里的声音仿佛被包裹上了一层油脂,听来模糊又粘腻。
“再怎么忙,也不会亏待了您的。”
好在另一个声音清响得多,足以让岑返景捕捉到门那一边的对话的样貌。他再次将手按回枪柄上,等待着能被称为“充足的证据“的时机。
“倒是您,可是好久没有光临了呀。”
“呵呵,不要心急嘛……这可不是这么脱的。”
楼道外突然响起密集的雨声。
岑返景浑身的血液汇集在头顶。
他不是在想象什么香艳的画面,而是在为自己感到烦躁与愤怒。他到此的目的明明是为了制止童妓消耗自己稚嫩又脆弱的身体,但却不得不在此等待着那一刻再次,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确实地发生。
“慢点……先生……”
于是他迅速地转身,顺势将枪举过肩膀,将门用力地踹开,从喉咙里发出盖过那巨响地大呵:
“别动!”
雪白的后背暴露在他眼前,又瞬间被转到了身后;一双纤细的胳膊将正在滑落的绸缎下意识护在胸前,而在这副身躯之后,便是被遮挡着的,体态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岑返景将枪对准了那一双藏在皱纹里的惊恐的眼睛。
“什么……”
“把手举起来!”
掰下击锤,食指扣上扳机。占据出入口,两腿微曲,手臂的抖动都在自然的范围。身后毫无跟踪的动静,余光打量房间内的环境……
“警察……先生?”
岑返景没有转头,但注意力不可避免的略微分散了过去。那是他在门外可以听清的那个声音,此时听来倒是远不如预料的那般娇媚。他略略向声音的主人瞟了一眼,只见那人一手挡着胸前的衣物,微微缩着肩膀,也正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撞上岑返景的目光,他浑身都猛烈地一抖,紧接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对……对不起!对不起警察先生!请不要……请不要抓我!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是被他骗来的!警察小哥,我,我本来是来这边看望朋友的,这个贱小鬼说要给我带路,结果……”
“不,不是这样的,警察先生!是这位先生……”
“都安静!”
岑返景的一声怒斥,打断了狭小的房间里音量渐渐大起来的争执。不仅是肥硕的男人,那位身形纤细的童妓也仿佛被枪口指着一样噤了声,竟肩膀一抖一抖地小声啜泣了起来。
岑返景皱起了眉。他将目光从童妓身上移开,握紧了枪,对着床上的男人开口道:“把你的衣服都给我。检查。”
男人僵在原地。
一秒。
两秒。
三……
“对不起!”
突然从房间的另一边,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岑返景立刻反射性地转身——
撞击。刺痛。麻痹。
指挥权从右腰开始失去。
三秒。
视野倾倒。晕眩。
新上任的警官紧抓着模糊的意识,最后眼见的只有一片淡粉的颜色。
“……对不起哦。”
黑暗中听到的,是仿佛来自第四人的……波澜不惊的声音。
【1】
闫黎并不是生在这片肮脏又昏暗的贫民区的。他只是个碰巧被丢弃在此的孤儿,跟着经营不可告人营生的大叔长大,拥有一段教科书般贫穷又艰苦的童年。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毕竟这种程度在贫民区并不值得小题大做的宣传,随便拉一个住在桥洞下的老头讲的童年经历都能比他悲惨得多;更何况,闫黎看起来就是条土生土长的地头蛇,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
你是狗吗?啥都听得到闻得着。
不过小黎的话,比较像狐狸吧。
他很满意旁人这样的评价。在规则混乱无人牵挂的地带,生命恐怕还没有一枚硬币受欢迎,而信息就成为了区分生命价值的极其重要的凭证之一。如果说闫黎在什么时候曾对自己毫无记忆的亲生父母抱有过一丝一毫感恩之情的话,那只可能是在他依靠一张男女通吃的脸流转在下城区的各类社交场合的时候。
他依靠这些提升自己的价值。“信息”为这副身体带来的价值。
而今天,他得到的是关于“外来者”的消息。
“唔……”
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发出了两个小时来的第一声动静。闫黎从桌上的证件里抬起头来,瞟了一眼墙上歪掉的圆盘钟表,微笑着抚了抚放在桌角的折扇。
“呦,总算醒啦。”他看着先前的“警察先生”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翘起了腿。
对方似乎还没搞清楚情况。他没有答应,皱着眉狠狠眨了眨眼睛:“你……”
闫黎没有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对面黑发的男人动作缓慢地环视了一下,紧接着双眼猛地瞪大,胡乱动了动自己的四肢,然后用力转头看了看左右,开始挣扎制造出粗糙又剧烈的摩擦声,但没过多久就脱了力,只得皱着眉头,扭过头死盯着自己,咬牙切齿地道:“你——”
“我道歉过了嘛。”闫黎歪头,丝毫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对不起哦。”
面前的警察先生明显没有料到过会被如此对待。此刻他正是一副仰天躺着的姿势,双手被一并绑在床头的钢铁床架上,两个脚踝也被各自拴在两边的床沿,除了膝盖略有些弯曲的空间以外完全动弹不得;更不用说,全身的麻痹和疲软感还未褪去,连做出一定程度的反击恐怕都是问题。
职业素养过硬的警察至此才完全看清了形势,比起被不法之徒囚禁的紧张,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暴躁与愤怒。
“放开我!”
“那可不行。”闫黎轻飘飘地回答。他冷漠地将眼神移回自己手肘撑着的小桌上,伸手一挑,从桌上整齐排列着的各项物件里拿出了一本证件本。
“……返景(jǐng)?”他张着嘴,微微皱了皱眉,念了念证件上粗体的名字,接着又转向床的方向,“你的姓氏怎么念啊?”
“快放开我!”
“唔……今?”
“袭警是重罪……”
“你快告诉我嘛,否则我就喊你返景(jǐng)哥哥了?”
“哈?!”
“还挺好听的,返景(jǐng)哥哥。”
“……”
可怜的正式入职才没多久的新人警察岑返景,或许是第一次亲身了解到真实犯罪世界的……穷凶险恶。
贫民窟确实本就是一个充满了令人难以接受的欺凌与罪恶的地方。这里的居民拥有自己的生活规则,仿佛常年生活在深海的鱼类为了生存变成了一副适应却丑陋的模样。即使外表还维持着人类的样貌,内在是如何流动着腐臭发霉的污水,这是“外来者”做再多的心理准备都无法想象的。
闫黎轻轻嗤笑了一下。他眼看着对方板着脸沉默了,撅起了嘴,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到桌上,颇感无趣地向着床边走来。他依旧穿着先前返景突入旧屋时看见的那件淡蓝色旗袍,踏步时身侧高高的衣衩开开合合,一道黑色的布料边在衩口的起始处若隐若现,向下延伸出的一条吊带也跟着大腿的运动弯弯直直,一刻都不得安分。
可惜正直坚定的人民警察保持着沉默,冷淡地将自己的目光牢牢固定在了面前人的脸上。闫黎注意到了这一点,便饶有兴趣地将目光缠绕了上去。他将头抬起,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战利品,嘴角一扬:“返景(jǐng)哥哥是觉得我很好看吗?”
“别叫得这么亲……”
“你不喜欢呀?那……”
“岑返景(yǐng)。”
返景说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其实早就不在意被读错名字了,不过既然面前这位文盲连姓氏都读不出来,那就顺便纠正一下……
接着他就意识到自己暂时遗忘了当下糟糕的处境而被带着节奏去纠结了一通姓名问题,不禁又恨得牙痒痒了。
“哎呀,原来如此!对不起啦,三个字念错了俩。”闫黎自然是刻意没有理会岑返景的反应。倒不如说,失误被反囚禁的警察先生脸上露出的愤恨表情,向来是让他挺享受的。他吐了吐舌头,两道细眉却挑得高高的,嘴角盈满狡邪的笑容。
贫民窟的地头蛇闫黎,十足露出了他犯罪老手的外皮。岑返景此时才真正确认到这一点,不可说是他迟钝,只不过是和他的想象过于大相径庭罢了。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几分钟前,面前这个把自己五花大绑的小鬼可是某非法风俗产业的弱小的受害者。
“那么,重新问候一下,岑先生。”终于站到床边的闫黎,将双手背到身后,对着返景微微弯腰一鞠躬,接着将身子挺直,俯视着他,“欢迎来到贫民窟。”
一秒,两秒,对面没有回应。
闫黎毫不躲闪地面对着返景如炬的目光,静静将嘴角提得更高。
“非常抱歉,虽然你可能不理解,但我把你关在这里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们这里大部分人对外人不太待见,岑先生又是个警察,在这里独自行动是很吃亏的。”
他眯起了眼,音量不高,仿佛刻意放缓了语速,生怕岑返景听不懂一般。
“不待见倒是已经感受到了。”
见对面如此回应,一副抗拒但明显在听的样子,闫黎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他将目光固定在返景的脸上,慢慢转了半个身,侧坐在了破破烂烂的床沿上。他的动作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将上半身低低地伸了出去,直到他的面庞准确地悬在返景头部的上方,右手更是越过他的胸膛,撑在了另一边的床板上。
返景被这挑逗般的姿势震住了。他微微瞪大了眼,眉毛早已皱成一团:“等……你想干嘛?!”
闫黎不语,只是扑哧笑出了声。“我想对你友好一点呀,岑先生。”他把左手食指举到自己的唇前,“所以可以请你对我诚实一点吗?”
“……什么意思?”
纤细但骨节明显的手指闻声降下,贴在了另一副薄薄的嘴唇上,只轻轻一触,就被返景扭开了头。
“你……”
“你对我们这里,了解多少?”
返景刚出声,就被立刻打断。在他的面孔上方,一成不变的笑容宛若一团迷雾,缓缓地降下。
【3734年 春 坎伯璃南】
她聽見樂聲。
在舞台上躍動的身影和閃爍的燈光揉合在一起變成沒有邊界的形狀,但是他們的動作太慢了,每一舉每一動她都很清楚,那麼舞蹈也因此失去了原本該有的美感,僅僅剩下動作而已。她仍舊聽見樂聲,逐漸變得清晰。
觀眾席坐滿了看客,在演員攀爬時摒息,在下落時發出驚呼。眾人的呼吸隨表演起伏,彷彿他們也在空中翻飛,僅由細線與安全連結。
依然是樂聲,描繪著虛幻的夢境——從前也有人為她奏起音樂,只為了讓她開心,他們經常討論戰爭之外的東西,並不是結束之後,僅僅是偶然的平靜之間發現的額外的消遣之物。她提醒自己是自己選擇逃離的。
比起這種計算好的刺激,戰場上遇過的險境更加能撩動她的心弦。可是那個人已經不會回來了。
耶利歌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就在那天,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活著且必須要活著。
死亡掠過她的頭頂,奇異的不真實感連同時間一起變得粘滯,鮮血如薄紗遮蔽了視線,鼻腔裡被乾澀的氣味填滿,流進鱗片的縫隙之間,是她最熟悉的存在正在一點點消逝的證明。
但耶利歌並沒有在意,無論是被慣性甩出去的上肢還是掉落在地上的半身,都已經不夠格存在於她的眼中——那本該閃爍著青藍色的斧刃此刻早就被血污所浸染,它背後的人卻仍一身潔淨,僅有皮甲上的磨損痕跡表示著他是這混亂中的常客。雙眸映著夕陽的餘輝,底下冷靜的令人懼怕,連她都能感覺到一陣寒顫。此時此刻背對著日輪,他劉海下灰藍色紋路發出微光,瞬間強烈的刺麻感竄過耶利歌的全身,讓她頓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意識空了一秒,口中嚐到燥熱的腥甜味。
曾經她聽長官描述過掌管秩序與創造的神,她總是無法想像。
那此時立於她之上的又是誰呢?
“維加爾……”當耶利歌輕聲道出這個名字,對方皺起眉頭。
啊……原來還是能夠動搖的,就算是那個神的仿製品,也是可以輕易毀壞的啊。
她驟地深呼吸,周圍的景色彷彿變得暗淡,就連他臉上的藍紋也失了色。頓時胸腔被陌生的力量所填滿,伴隨湧動的喜悅凝聚成拉扯她和面前的人的無形繩索。她的腳跟用力踩進地面,刀鋒一轉,被相同的力牽引以最快的速度指向對方的脖子。他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步,過於沉重的斧子來不及收回,臨時在周身張開的防護網也只會被抵消,僅能勉強改變耶利歌揮刀的軌道。
死亡滑過她的刀尖,鮮血再一次遮蔽了視線,綻放成凍結的冰刺,還未來得及完全成型就即將被融化。耶利歌抬手,準備在將自己曝露於劇毒之前再一次重擊面前的人。電流撕裂她腳邊的土地和她的鱗片,而他踉蹌著閃避,徒勞地試圖灼合傷口,同時背後開始聚集光點——他想要展翅。
耶利歌大笑出聲,無視身上新多出的創傷,這些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甚至這一瞬間周遭的任何事物都不值一提。維加爾!烏佐!她腦海中迴響著這個名字,東戰場不破的防線!
轟然巨響吸引了周圍的人的注意力也將她的感官扯回現實,疲乏襲遍全身,連握著武器的雙手都不住顫抖,她告訴自己這樣的狀態下她得快點退回安全的地方,可是看見那深深嵌入地面的刀,血痕沿著刀刃流下,證明傳上雙臂的衝擊並不是幻想。耶利歌在被人推到後方時仍無法揮去眼前的影子,她可以想像,切口截斷他頸根的藍色紋路,若幸運的話還會延至胸口,要是足夠深他來不及回到營地便會喪命,光裔的劍從來都不擅長承受重擊,尤其是在傷及爐芯的情況下。
太可惜了——她的雙手抹過臉,驚訝自己居然會有這種想法。但那幾秒鐘是多麼燦爛,多麼富有生命力——當然還有那最美好的,潛藏於冷漠背後的,靜靜翻騰的不悅。
她哼起小曲,拖著疲憊的腳步跳起舞。
“嘿,小子。”耶利歌說,拍了拍身邊的腦袋,後者回頭看她,就算臉上已經因為知道她即聽到什麼樣的答复而顯露失望。“該走了,我還得在午夜前把你還給你老師呢。”
“是的,女士。”
“別怪我,那些來自秩序的傢伙都太嚴肅了。”
沒有姓名的孩子。耶利歌的手隨意地捏着他的臉,並沒有什麼用意,對方也不會反抗。
“過來。”耶利歌又將男孩抱到膝蓋上,撥開他的長髮——她有一天要將這些全剪掉——真是浪費了一張可愛的臉。手中的身體有些僵硬,對觸碰還有些抵觸,她記得一年前這孩子被帶回來,護著左手上的疤痕幾乎不敢開口說話,人類的幼童就是如此脆弱,需要大把的時間才能養大,沒過多久又要步入衰老——領主真是失了理智才會允許這種生物存在。“你真的得讓你老師快點給你個名字,否則我會開始討厭你的。”
“是的,女士。”
“我從前認識一個人,他身邊也有個像你這樣的小東西。每開口都是‘是,長官’,從來沒見過有什麼表情,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看得實在是很讓人不爽,好像盾就必須當作自己是工具一樣。但他現在是殿堂的先知,那種只會服從的人怎麼可能管理得好別人——
“我就討厭死他了,”她仍繼續說著,“聽說他在戰後處刑了許多我的同類。可是人家現在好像過得很好,畢竟是烏佐親自授血的……”
深黃色的雙眼仰望她,瞳孔中仍舊閃爍著天真,這也讓耶利歌明白這孩子根本不能理解剛剛她說的任何話。從來沒有見過創造他們的神,卻發誓將一生奉獻去追隨這樣的存在,沒見過那永不停止的戰爭,體會不到在身體裡裡沸騰的被稱為“本能”的憎惡。
他們終究不一樣,耶利歌在心裡無聲地感慨道,就算擁有相同的顏色,來自相同的血脈,終究不會是一樣的啊。本以為逃離了那個注定崩毀的地方便能找到真正的自由,可自己始終不會屬於這裡。
曾經她嘲笑烏佐的孤獨,現在她能大聲說她確實體會到了。
“你絕對不可以變成那個樣子。”耶利歌輕吻手中孩子的額頭,“就算作為工具活著,也不能把自己當作工具,領主賜予的那種生活方式實在是太殘忍。”
“是的,女士。”孩子回答,目光還被明亮的火所引誘,偷偷瞥向舞台,帶著些恐懼,卻又不自覺得去看。
“殘暴的神誕生出暴君的血統,統治一個扭曲的帝國……我們已經輸了,現在該你們打這場仗了。”
伴隨著驚叫聲一個人影摔落鋼索,她起身,整理一下外套,側著身靜靜地從人群中離開。
耶利歌匆匆地走出場地,手裡的孩子不能理解她為何如此著急,還以為是因為午夜快將近。背後劇團臨時搭起的帳篷彷若一座山,背對著月光剩下黑色輪廓,上面有什麼正潛伏——一個巨大的黑影,利爪攀附於那些塗滿了膠的粗布上卻沒有給建築的骨架增加任何額外的重量,它正在笑,從布料的縫隙之間觀看內部的動靜。
“你們不知道自己正追求的是什麼樣的存在,是嗎?”耶利歌輕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它就在這裡,只是忘了自己也是一個神……”
黑影抬頭。
她此時最恨自己沒有翅膀——當初將翅膀和角都遺落在舊神居了——更確切來說是遺落在逃出舊神居的路上。“將來千萬不要答應它任何事,聽到了嗎?孩子。”
耶利歌小跑起來,感覺到一雙小手緊緊攀住她的衣服,明明已經遠離帳篷,可是腦中面對危險所發出的警戒卻一點都沒有消減。她用披風蓋過他的頭,像是抱著一個極其貴重的貨品。他們都聽見了音樂。
“不是現在,阿爾。”她刻意加大音量,語氣中飽含警告的意味,周圍並沒有別人可她知道誰正跟隨——無論過了多少萬年她能都記得——只有一個人會為她奏起樂曲,那人也很久沒有拜訪她了。“阿爾,芬羅,末世之劍!它就在後面,你再不離開下場會比我還慘!”
“女士?”
“還有人在等你回去吧?”
音樂戛然而止,隨著一陣窸窣聲那逐漸逼近的壓迫感也消散殆盡,剩下來自遠處帳篷的不詳的惡意。
耶利歌又跑了一小段才放慢速度,將手中的孩子放下,緊抿著雙唇,並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只是牽著那雙小手在夜幕中靜靜地朝城鎮的方向走去。
【YLG:你個法爺幹啥呢?幹啥呢?敏捷低的一比還衝到前排來幹啥呢?
Uzz:護仔
Amy:並不好,滾
Alor:真的不是我怕你……
其實無論是Uzz還是YLG都已經比不過戰後的Alor或Amy了】
【理性的uzz死於一次感性的衝動
感性的ylg死於一次理性的計算
括弧笑。】
【ylg以為聲音盯著她手裡那位,不不不,它正盯著的是ylg本人】
【mf:瑟瑟發抖?】
共2000字
O概要:我爱你。
O感谢洛斯塔,卡伊洛斯,布莱恩,麦卡锡,以及所有小刘的朋友们。
——
致我的学姐:
我向来不太懂英文语法,如今更不知该用哪个形容词来修饰信头的称谓。这个问题弄得我无从下笔,以至于今天才将这封信交到你的手里——
——在这即将离别之时。
我不擅长拐弯抹角,正如我不擅长词藻和抒情。我只能用这般低阶的句式来博你一笑,所以我也不期望有什么摄人心魄直击灵魂的句子从我的笔里写出来。
所以,我要开门见山:
威尔,我亲爱着的学姐,我能否和你做一个约定?待我拿到了魔药师的资格证书,我能否再有一个与你见面的机会?为了确保这一点能够实现,我们能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通信吗?
好吧,这段看上去像油腔滑调,还是那种拙劣又低级的骗妞技巧。我多希望能把我的心情传达给你,我多希望直接请教你。正是这种心理,导致我现在要写比论文还难的信而不是直接告诉你。想到这里,我意识到要解决这个问题得找别的方法。
要是现在给我指导意见的是洛斯塔学姐而不是卡伊洛斯,我应该能写得更好一些。但我没有时间了,你要从霍格沃茨毕业了。
洛斯塔学姐和卡尔学长毕业的时候我还没有这般心神不宁。可能是我那时还没有考O.W.L?也不会害怕这次的成绩单如果出现T我会不会被我妈就地正法?开玩笑的,我经历过依靠的前辈相继离去。我不会为此感到难过。相反,我倍感荣幸,我能见证前辈们从这个学院去往更大的世界,在这博大而又瑰丽的魔法世界里踏歌而行。我心中只生出些许怅惘:从此处去,尘世茫茫,即使如魔法这般不可思议,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也突然地,静悄悄地,啪得一声出现。我们位于世界的哪端?我们说着什么样的话语?去做个普通人类还是做个巫师?就在我见不到他们的时光里,他们已然做出了选择。这世界有千百条路,也许我再也遇不上他们了。
而我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前辈。没什么比卡伊洛斯用一副明晃晃的大眼睛看着我让我帮他解决情感问题更令人感慨万千:我的前辈原来是这么看我这个小兔崽子的?布莱恩的事也证明偷懒不认真是有报应的,你偷了多少地瓜,就会有多少个后辈们心中的良好印象被你亲手锤塌。既然说到这儿,你不必过于担心此事。这事对我对布莱恩来说都已经完美解决了。话说回来,布莱恩问呼神守卫的诀窍。我哪有什么诀窍啊——我来霍格沃茨是为了拿到通往魔药之路的钥匙,我告诉自己遇上的其他事通通都是小麻烦。五年以来我践行着这一信条,还真就走到了这里,心情竟然还非常愉快。这是自欺欺人的把戏我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能恬不知耻用指点迷津的姿态荼毒别人?
况且它不管用了。我没办法接受你离我而去,可能以后再也见不着面。这如果是小事那我把我的魔药论文全篇换成论英式下午茶到底该从下往上吃还是从上往下吃也没什么关系。考试前我还可以说服自己这种惴惴不安只是没有好好准备的惩罚,可考完了,我该找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份几乎令人味觉尽失的自作自受?是的,卡伊洛斯见我的样子不太好,他误以为我和洛斯塔一般是考试焦虑症,只不过我的症状发生在考试后而不是考试前。他替我带了我最爱吃的糖果,是你带我第一次偷溜出霍格沃茨时吃到的那种。
而我,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我没中魔咒,也不会再轻信盖恩这个家伙。我只是觉得什么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卡伊洛斯则几乎确认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足以毁灭他的补给零食箱的灾难。他又把我抬去了医疗翼。当然,我什么病也没有。斯坦福教授给我试了一种咸到我怀疑人生的魔药。
他说我可能是因为喝了爱情魔药。当他指着我常挂在脖子里——代替了我丢失了的福灵剂——的小瓶子,我不知该怎么辩解。我把我们开学时做出的一些“黄油啤酒”放在了里面。由于时间的关系,它似乎变得越来越强力。最后我用变形术把它和卡伊洛斯的毛笔调了包,把它藏在袍子里,顺利把它从医疗翼带了出来,盖在你送给我的“格兰芬多斗篷”下面,躲过了没收风险。这还是你教给我的作弊技巧,当初在你与麦卡锡小姐的牌桌上,我没能用上。
我向你发誓,我从没喝过它,我也从未让别人喝过。我将它保留下来的举动发生在我服用解药之后。我甚至觉得那解药在我身上没有什么作用。
我对于那瓶药的痴迷和珍惜是因为魔法,可我绝不认为这种感觉来自于药物。这听上去像是上瘾者的言论。为什么我正试图以理智的态度去分析一件疯狂的事情?请你原谅我的胡言乱语。我总试图在你面前极速长大,变得高大伟岸理性又充满魅力。
可我没有时间了。我浑水摸鱼了太久以至于对于时间也不再留意。在离开我的祖国时,我曾放出豪言说:我,刘家锐,不会后悔。现在想来真是大言不惭。我还没有变成我想像中足够好的模样,而你却要走了。我好后悔。如果我再努力一些,是不是就可以牵起你的手?如果我再努力一些,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站在你的面前亲口告诉你这些话?如果,我坦白,你对我来说是我正爱着的而不是我亲爱的,你会不会为此困扰?
可惜魔法也不会让如果变成真的。想想其实也是件好事,这让我变成了“我”。也让你,变成了我所喜欢的,不受我干扰的“你”。
如果我再这样吞吞吐吐,卡伊洛斯就要把我的鸬鹚拿去炖了。
威尔·霍克女士,我喜欢你。
希望这句“我喜欢你”能让你感受到自己被人欣赏,肯定以及信赖。毕竟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如果觉得被我喜欢很丢脸……我会哭的……开玩笑的,对于这句话你不必为此困扰,也不必给我回应,你只需要考虑我一开始提出的约定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心意,我不想让自己后悔的心愿,以及你真的很有魅力的看法。
随信附上的是中华香港的一种甜食。
它叫“糖不甩”。也许你很意外,但我也有不擅长的料理类型,这是我不擅长做的东西之一……我花了一些时间练习,直到我和舍友的胃被糯米丸子塞满。我希望你能喜欢。
爱你的,
刘家锐
*布莱恩篇的……番外?时间是2002年的暑假。
*想了想不知道放在第几章,就投个e组
八月中最普通不过的某一天,居住在这个最普通不过的街区的人们并未注意到,有两名巫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此地。
他们的打扮稀松平常,从他们的浅色T恤和牛仔裤上看不出一点魔法的痕迹。走在前头的是个金发男孩,个子高挑,略显瘦弱。跟在他身后的女人也有着同样漂亮的金色头发,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母子。
“就在前面。”男孩说。
“我真心不喜欢这里。想到上次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我依然会觉得愤怒。”女人皱起眉头。
“……嗯。”男孩的声音低落下去,“但我还是得去,尤其是在今天。”
“今天以后,你就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了。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别做傻事,好吗?我知道你有分寸,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这么说。”
“我不会的。”男孩抬起头直视女人的眼睛。
“好吧,总之……”女人看起来依旧充满担忧,“记得回来吃晚饭。”
“当然,我可不会错过我的生日蛋糕,”男孩语调轻快地说,“你们准备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让我相当好奇那是什么样的。”
“我想你会喜欢它的。”女人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自己就送到这里为止。男孩朝她挥挥手,独自向前走去。女人消失在隐蔽的角落里,没有人看到她怎样离开。
布莱恩•菲尔德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家”的门铃。
母亲对他的突然造访感到惊喜。她高兴地把他迎进家门,却很快质疑起他是否逃课。
不,没有,妈妈,我只是恰好休息。他轻声解释。他和莉莉安设法让母亲相信自己正在利用暑假读大学预科班,但实际上他正在诺顿家享受他六年级的暑假。
没有逃课就好。母亲松了口气,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本想着如果你不回家的话,我就寄给你。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布莱恩漫不经心地随口答应,认真打量着客厅内的陈设。这里与他上次来时见到的没什么区别,到处都充满了令人怀念却也令人厌恶的味道。
母亲从卧室走出,递给布莱恩一个盒子。没有包装,大概是还没来得及做吧,他想。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胸针。样式很精致,颜色是他喜欢的蓝色——拉文克劳的蓝色。
他说了谢谢,把胸针别在衣服上。
你已经十七岁了,母亲充满感慨地说。明年你就成年了。
我已经成年了,妈妈。他平静地说,看着母亲的表情从慈爱变为疑惑,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板起了脸。
布莱恩对这种表情再熟悉不过,以往他会选择转移话题息事宁人,但今天他不想再那么做了。
巫师界十七岁就是成年了。他特意强调了“巫师”两个字,果然,母亲显而易见地发怒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打算做个正常人了。她语气刻薄地说。但你竟然还想做个巫师?我以为你打算去读大学,去做律师,医生,或者留校当个教授,就像所有成功的人一样。可你偏偏不愿听我的话。我不是已经折断了你的小木棍吗?他们还愿意让你继续去上那个可笑的魔法学校?
是啊。布莱恩露出微笑。
柳木,龙的心弦,十一又四分之一英寸,他的第一根魔杖,被他的母亲狠狠折断。
四年级的暑假,他在诺顿家中度过的第一个暑假,简直像是另一个人的人生。诺顿夫妇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他却感到惶恐不安。他甚至担心起自己的母亲,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她孤身一人,会感到寂寞吗?
再三请求后,他在暑期的末尾回了家。母亲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消失变得歇斯底里,他度过了和平的几天时间,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行李箱被打开,书本残缺不全,魔杖断成两截,猫头鹰巴特不知所踪。
我已经为你办好了手续,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求了多少人,才找到一所愿意接受你的学校。母亲平静地说。忘掉魔法吧,反正你也不可能回到那个学校去了。
好的。布莱恩点头应允。如果母亲早在一年前做出这些事,他大概会绝望地痛哭吧。但现在不同了,他知道,会有人来救他的。
他被困在家中的第三天,莉莉安怒气冲冲地炸开了他的家门,对准母亲的脸施了昏昏倒地。她紧紧抱住布莱恩,用颤抖的声音气愤地喊:“她竟敢如此对我的孩子!”
布莱恩觉得有点好笑。就好像莉莉安才是他的母亲,而他真正的母亲似乎只是个不小心闯进家里的麻瓜女人。他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流了出来。莉莉安于是把他抱得更紧。
你不能再回来了,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莉莉安说。
他们修改了母亲的记忆,让她以为他的好儿子终于进入了一所寄宿制学校,与巫师再无瓜葛。
莉莉安为他重新买了一根魔杖,白蜡木,龙的心弦,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他们修复了他的课本,巴特也平安无事,它的离开是为了求救。没有什么能阻挡布莱恩回到霍格沃茨了,这次他甚至有了一把自己的光轮2000。
五年级,他顺利通过了O.W.L.,拿到了八个O,他真正的母亲并不会为他骄傲,但他新的家庭成员都喜出望外。他成为了诺顿家的孩子,他本来不需要再回来面对这一切。
但他还是回来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在他能够不受限制地使用魔法的第一天。
他拿出了自己的第二根魔杖,指向母亲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布莱恩•菲尔德无数次地想到,如果母亲没有嫁给父亲,她会得到幸福吗?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儿子,母亲会得到幸福吗?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只有自己得救,这真的好吗?
父亲的欺骗留下的伤口至今仍未愈合,似乎没人能够抚平母亲的创伤……既然如此,让那个伤口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
他是个成年巫师了。他想。
只要让母亲忘记悲伤的过往,她就不会这样沉湎于自己的不幸了吧?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一忘皆空”。
你的儿子是个巫师。布莱恩语气平静地说。你阻止不了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再也无法控制我了。我会去读预科学校,也会去上大学,但要在我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我会进入魔法部,或者当一名律师——为巫师辩护,但那些都与你无关。如果你能不那么歇斯底里,我想我会常来看你。
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母亲发出绝望的声音,你打算抛弃我吗?巫师带走了我的婚姻,如今他们要带走我的孩子了!
她像是疯了一样,扑上来想要抢走布莱恩的魔杖。布莱恩躲过她的袭击,果断地念出了咒语。
他锁好家门,把魔杖收回口袋。金发女人悄然从街道拐角现身,布莱恩对此并不意外。
你已经做完了想做的事吗?莉莉安问他。
严格来说……并没有。布莱恩笑着摇摇头。也许我不该走捷径,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我一定会后悔。
你选了困难的路。我不敢说它正确与否,但这是个勇敢的决定。莉莉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那么我们可以回去开始你的生日宴会了?我想凯莉迫不及待要给你生日礼物了。
天啊,梅林在上,她可别搞出什么乱子来。布莱恩假装苦恼地皱起眉头。
他低下头,胸口的蓝色胸针闪着光。布莱恩回头看向自己曾经的“家”,母亲现在大概仍然在沙发上昏睡吧。
但他决意将其抛在脑后。
布莱恩•菲尔德今天十七岁,他会收到一块手表,一顶新帽子,一瓶福灵剂,新的窥镜,如尼符文,脸上还会被朋友们抹上蛋糕的奶油。但每当他想起十七岁的生日,他依旧还会想起蓝色的胸针和女人愤怒的脸孔,还有那个“一忘皆空”。
他最后也未能念出那个“一忘皆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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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碎碎念:
发现自己今年几乎大半年都在搞企划文,垃圾文居然也有那么多字,我感觉自己是在浪费时间……虽然这点时间也做不了别的事情就是了。
我的亲儿子在就读魔法学校的第四年里遭遇了太多悲惨的事情了,真的是悲情到爆表(在他的这个年龄段来看)……
布莱恩的四年级充满了不幸。先是被家境超好,父母恩爱的希尔达秀了一脸,然后又在火车上被人嘲讽,懵懂的希尔达还向他请教聊天的秘诀,虽然他觉得很生气但还是给她上了表演课,结果被希尔达的全体室友拉进黑名单。级长扣了他的分,被迫去校长室赔礼道歉,信任的小伙偷了他的配方,他又去偷了希尔达的扫帚,被怒发冲冠的学姐吊起来打。事情结束后被逼去打魁地奇,被游走球击中,父亲来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再婚而且有了孩子,瞒了他三年。想要跳湖未遂,重返魁地奇赛场又被惩罚合唱,正式比赛那天被打成骨折。三校交流期间被从天而降的表姐强行拉去做舞伴,差点被自己的博格特掐死,学期结束前还被学姐拧耳朵。
但是幸运的事也发生了很多,比如他有了新的朋友,有了家人,也找到了一生挚爱。老实说,这也真是太幸运了。
一些奇怪的细节:
写完之后发现,我家的三个孩子今年都跳过黑湖,两只是因为三强比赛,一个救人一个被救,不参赛的布莱恩倒是跳了两次……
凯莉和布莱恩都问过希尔达是否需要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希尔达肯定觉得:???怎么谁都想要立这种誓言?
在曾经想过的某个设定之下,希尔达将只能活到50岁——一个微妙的年龄。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个设定被废弃了,希尔达依然会长命百岁。拥有松木魔杖的人都相当长寿(奥利凡德说的),这也是个奇妙的巧合。
关于魔杖:
布莱恩的第一根魔杖:柳木,持有人往往有着不安全感,而且相当有潜力。
第二根魔杖:白蜡木,持有人多半有些顽固,但勇敢,拥有坚定的信仰和目标。
凯莉:红橡木,轻巧,机灵,有强大适应能力,适合决斗。
布莱恩的脑内剧场:
在dance这章里我用了稍微有点特殊的方式表达布莱恩内心的混乱,这其中的文字大概可以分为几个区域,左上角的自我厌恶与自我怀疑,左下角的对爱情的迷惑,右下角的积极思考部分。
虽然看起来都是些很丧的词语,即使是积极思考的部分也都是在对爱德莱蒂说抱歉,但其实如果从左上往右下看,可以拼出“我喜欢爱德莱蒂”这句话。它们被隐藏在所有的自我否定,自我厌恶,内疚和感激之情里,但是它们毫无疑问是存在的,只等着布莱恩自己去发现。
非常感谢大家对文禁的支持!
开始招收人设这几天来也收到了很多问题,因此在这里进行整理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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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如果是禁止文学的话,意思是非文学类也可以出版么?
A. 是的,非文学类(准确说,非创作类)的作品可以出版。例如科普书籍、科研书、论文集、学刊、教科书都是可以出版的。
Q. 出版物才能诞生言灵的话,未出版的手写创作是否能诞生言灵,如果不能的话,原理是什么呢?
A. 对于这条相关的设定策划组已经进行了修正。并非仅仅出版物才能诞生言灵,而是作为“创作”并且“面世”的作品会诞生言灵,即拥有一定读者基础后,无论是否以纸为媒介都会诞生言灵。即便是以网路为基础,也会诞生言灵。总结的话,条件是[创作]与[读者]。
Q. 文学和非文学的分界线是以什么为基准呢?
A. 文学与非文学的分界(或者说言灵诞生的分界)在于是否是创作,以及是否包含文字。即,包含文字的绘本、漫画等也会诞生言灵。但是,如果是针对某项既定事物的理性研究则不会诞生言灵。文学与言灵都是一定程度上感性的存在。
Q. 如果说文学与非文学存在分界线,那么如果在资料书或是论文之类的当中隐藏文学创作,会诞生言灵么?
A. 会。当然,这一类言灵的力量会较弱,但是这种强行创作的情况要是被抓住的话创作者可是会被严打的。
Q. 选书方面有什么禁忌吗?
A. 请不要选择涉及敏感题材(例如政/治、宗教)等的书籍,尤其是宗教典籍,请不要选择。另外,面对可能产生版权问题(例如作者明确禁止二次创作的作品)的作品也请不要选择。如果出现任何问题,企划方概不负责。(当然审核也不会给过就是了)
Q. 同一本书可以有多个言灵吗?
A. 不可以。占书的方面是先到先得制!所以请尽快加群占坑喔!
Q. 怎样的能力算是比较合理的呢?
A. 其实只要不是龙傲天都是可以的。一般来说,有详细的解说就没有问题。请不要给出太宽泛的解释(比如“使用魔法”),并且注明能力的限制或条件。
Q. 这个企划对于文手友好吗?
A. 文学企对于文手当然是大欢迎啦!不过建议还是准备好立绘或是详细的外貌设定,以方便其他小伙伴进行互动和二次创作喔。
Q. 可以谈恋爱吗?
A. 可!!!以!!!
Q. 正式开企之后的打卡周期是?
A. 暂定为一个月一次,当然也可能会根据情况修改为一个半月一次。如果没有打卡的话默认退企,虽然不会强制退群()但是角色会被默认为退出活动。
Q. 战斗会导致言灵的死亡吗?
A. 一般来讲不会,被耗尽生命力的言灵只会陷入长时间的沉睡。但是在特定情况下,言灵是可以被杀死的。其具体的方式即“遗忘”。该案例在企划内世界观发生过仅一次,具体的细节则是会在之后放出的宣传pv和剧情pv中提及。
Q. 可以设定为人外类的角色吗?
A. 当然可以!其实很希望能看到角色的多样性。当然,过于猎奇或精神猎奇的人设还是请不要使用。
更好的方式将颠覆三观颠覆三观颠覆三观颠覆三观
霓猛地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正值主都的深夜。她有点虚幻,因为自己居然做了这么一个怀念的梦,而且居然还根据自己的美化修改了不少部分,比如中途有一段激烈的残杀被大脑直接省略,在梦里姐姐美的更加瘆人,像娃娃似的。
或许那不是梦,姐姐那时候确实像个娃娃。没有感情,不理解感情,皮肤底下全是冷冰冰的冰河组成血管组,一点感情都储存不了。
但是她想起季那时候哭泣着的眼神,猝然在被子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到现在都没办法回忆那个时刻,特别是两人已经到了非常亲密的时候,再想起这件事情总让她非常难得的觉得心痛。
她翻了个身,看见拉着窗帘的窗子。即使拉着当然也能看见外面的风景……那是主都。是啊。连建立主都也已经一千多年了。
这是一处非常有趣的地方。虽然是地底都市,却有日升日落,从远处看去像一座建立在悬崖内部的都市,只是非常巨型。那法力太阳是她的魔力操控的——所以时刻宛如刻在她的体内。主都种族繁多,法制严格,不过很有趣。再往上是天穹,那是个圣光的国度,但是两者之间隔着地幔,所以非常奇妙的有着一种隔离感。
这是她和姐姐一手建立的国度,这是恶魔统治的国家。只是现在……她已经不再是统治者了。
霓从塔内的房间爬起来,懒洋洋的扯了扯身上的T恤,然后凝视远方。她去过很多世界,她知道了当时的那个机器被人类称作留声机,她现在房间里也有一台。霓做了个开启的动作,音乐慢慢响起,不过当然不是那张唱片。
她被一个约定关在塔内。
关押了多久已经不清楚了,大概是一千多年。这时间对于恶魔来说当然也就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但是对于许多种族来说已经能够足以毁灭。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是季现在在明面上操控着主都。不过霓自己内心清楚是怎么回事,对此一点异议都没有。
况且被管制着也无损她的名号。她是名副其实的深渊之主,一手撕裂了这个位面和深渊的限制,只要她愿意,整个深渊都会因此而鼓动。她残酷,恶毒,强大,有力。她是这个地方的统治者,没有曾经。
她搬出椅子,坐在阳台上。
这个世界曾经有星星,不过十几年前一并消失,而且地底又看不见天空,所以她低头看向主都。主都一片辉煌,星星点点,如同一大片矿藏突然露出来金光。她也不算很想念统治的滋味,于是只是坐在椅子上往下看。
从旁边吹来冰冷而缓和的冷风。季像不知何时而来的星辰一般落在她的身边,她于是从里面搬出凳子,让姐姐也坐过来。
季轻声说:“……你在看呢。”
她低头从怀里拿出一罐自己做的柠檬糖,一边嚼一边说:“要吃吗?”
在塔里一千多年,她发展出了很多兴趣,虽然品味确实不怎么样就是了……不过食物当然是可以保证的。季伸出皎洁纤细的手指,拈起一小块吃。她们俩在阳台嚼吧嚼吧,霓才说:“我没什么事干嘛,就看一下。”
她用尾巴支撑椅子,慢慢悠悠的晃起来。季侧头看她,她也回看姐姐,心想姐姐果然还是很美,即使每一次去到别的世界看到别人,都还是这个感觉。果然因为是恶魔吗……霓开始犯困。大概是因为姐姐在旁边,她觉得很安心,就会犯困。
虽然这么说,恶魔并不需要睡眠。她睡觉纯粹是因为实在是太闲了。
她说:“……我啊,今天做梦,梦到你了。”
季轻轻皱眉。虽然在旁人看来完全没有变化,但是霓已经能够读懂姐姐的表情了。她于是就说:“是哦。是那次,我第一次觉醒能力的时候的事。”
季面无表情说:“哦。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这唱片我都听了462次了!’的事情。那一首放完要30分钟。”
霓一阵心虚,不过已经不会脸红了,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带过去:“什么啊你。那可是我能力觉醒的时候……我还记得你站在浴室门口对我说,哦,那很巧啊,我也好像有什么奇妙的东西觉醒了……哇。”
季指正她:“所以是那么激烈的做了10天之后带来的副作用。”
她不满的呲牙:“嗯?”
季说:“你不否认做了10天吗。”
霓从椅子上跳下来,哼哼说:“我又没说9天,也没说11天,反正恶魔时间持久嘛!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同人作者在创作些什么。蕾娜可全部拿给我看了——哦,在你的授意下。我!深渊之主!恶魔的偶像!居然沦为一个只会泡妹的霸道型虐恋狂,还被改成个男人!我知道,我知道。姐妹交尾这件事确实对于统治者来说很难想象情形,但是那件事又不能当没发生!”
她斜眼看见季突然笑了,顿时一阵不满,咬牙切齿的对姐姐说:“还有,你自己还买我的本子??啊?啊!过分的那种,你还收藏起来?哪有姐姐买自己妹妹的薄薄小本子的啊!”
季笑得很淡,几乎会让人以为她在抿唇,但她确实在笑。季说:“哇哦。我觉得很有趣,所以才买的。”
霓怒吼说:“那你他妈不准买自己的本子!!!你懂不懂!!买我的就算了!!!你自己的不准!!!!”
她一把抓住姐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觉得很有趣,看自己被……”她脸色变得很古怪,像吃了苦虫似的:“……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你看。”
季说:“那你可以看啊。”
她被气个半死,转身就往房间里走。季传送到她背后,轻轻抱住她。姐姐的拥抱冷淡而疏离,不过她还是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季把脸轻轻贴在她背后,说:“你知道我没买。你不准凶我。”
后半句话说的很轻声,霓瞬间泄了气——她对姐姐一向没办法,即使是深渊之主也没办法。
她说:“我只是警告你。因为他们确实画的很过分……不过隐去了你我的名字,也没法提起诉讼,而且我觉得得让他们有点想念比较好。我们从来不干涉太多文化方面的事情。但是……”
季的尾巴缠绕上她的腰。霓解开尾巴,转过身来,把姐姐抱起来。
姐姐在她怀里很轻,像一个梦。
她声音困得要命:“陪我睡一会。我要困死了。”
季顿了许久,才点头说:“好。”
她把姐姐抱到床上,放在侧边,给她盖好被子。季侧躺在床上,像个被小孩子用来玩过家家的玩具似的,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霓帮她解开身上的束缚带,松开头发,她仍然一动不动。霓叹了口气,自己躺上床,也把她搂过来。
季把脑袋很恰当的放在她的胳膊下,一只手搭上她的腰。
霓说:“晚安,姐姐。”
季说:“晚安。”
之后就没有恶魔(人)再做梦了。
“我有点好奇,以后你会怎么描述我。”
“……”她叹息了一声:“姐姐,如果你要听我怎么夸你的话,没必要这个时候问。”
季用红日似的,漂亮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她。她将姐姐从自己身上费劲的推开,心想这他妈真是学以致用出事了的最好注脚。而且再这样下去腰迟早要痛——霓说:“够了。那张唱片,我听了462次了,我们应该换一张了。”
姐姐的手指暧昧的从她的唇间滑过去。她说:“是你说的。”
她眯着狭长的凤眼应道:“我说的。已经过去十个标准日了,现在我们应该褪去一点什么的壳子,来谈点有趣的东西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哪,仔细一看自己横躺在楼下的餐桌上,想必季在那之前就把整座城堡的人都赶走了。为了这种事情——她已经不会脸红了,只是心想这女人(姐姐)居然会为了这种事情做到这个份上,这份狂热可和表情完全不同。
霓支起身子,看见季往后躺在巨大的果盆里,新鲜的水果埋没了她的躯干,她像一束月光似的,莹莹投射在水果的间隙中。她低头闻了闻自己说:“哇。我们俩身上都有不怎么妙的味道。”
“……我很喜欢。”季不可置否的说。
她拿起桌面上的一壶清水,也不管姐姐就在旁边,就从头上倒下,借以把黏糊糊的感觉稍微冲去一些。季说:“楼上就有浴室。”
霓张开手,轻声说:“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我清理一下。”
她回过头的时候季已经不见了,空留一大盆水果。她也饿的不行,随便拿了点什么,连皮也不剥就开始吃。她一边吃一边爬,往楼上的旋梯爬去的时候,听见唱片又开始转第463次。
霓已经听烦了,便其实想也没想,就凭空做了个关闭的动作。但是她的手中闯进来什么微妙的,脆弱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音乐戛然而止,她愣在原地,忍不住往自己手里看去。那当然是自己的手,但是总感觉从刚刚开始就有些不同了。她试图想象一些别的——比如……水果?
想要。
欲望驱动的感觉再次出现,她感觉手里真的抓住了什么。霓愕然之中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手中真的在抓握中出现了什么。一大串水果沿着她的指缝一连串的掉落,她连忙三步并做两步爬上去,往房间里一看——额当然由于她们俩的欲情的关系,房间变得有点不太堪入目,但是机器确实关闭了。
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关闭这东西。她只是试图思考了“关闭它”这件事而已。
她愣了好一会,才继续看向自己的手。
是的。从那一刻她开始感觉到了。手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承载着手的意味的器具。只要是用手能够做到的事情,那么就……只要做出动作,只要欲望被点燃,无论隔着多远也可以将动作实施。
他妈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姐姐做的那么激烈所以才打开了这种开关吗?她忍不住心想这可不好玩啊,到时候写进书或者史诗里的时候就会很难看了啊……
这时候季打开旁边浴室的门,一头瀑布似的深灰色的长发铺洒而下,湿淋淋的缠绕在她的身上。她瞪着红而稍微偏黄的眼睛看了霓好一会,低头看向一地水果。
她们俩面面相觑。
霓难得露出尴尬的表情,就说:“……姐姐,我觉得……可能有点问题发生了。”
她满腹心事,寄希望于自己没赌错。但是在将姐姐抱在怀里的时候,她还是一瞬间觉得刚刚那个想法有点恶心,很快什么都不多想,就抱住她。
季的身子冰冷而柔软,和想象的完全一样。霓将手穿过姐姐的腋下,将自己的姐姐抱在怀里。她的本源从胸口处露出来,可以说现在正是击杀她的最好时机。但是季只是不住的流下眼泪,像个做错了什么的孩子似的,仰视着霓。
霓很难得的感到头痛。
她轻声的,用她自己也没想到的语调安抚……好吧,安抚。她安抚季说:“……你,为什么要哭?”
季的手指从她们俩身体的贴合部位穿过去,摸上了霓的本源。她没有抗拒姐姐摸到自己的本源。胸口熔岩似的皮肤龟裂,露出炽热的球体,季以纤细白嫩的手指触摸,她感到心底都被挠痒了。霓有点抗拒,稍微吸了口气,试图躲避姐姐的手指。
可能也是因为靠近身体本身就热乎乎的霓,季的眼泪很快变干了。但是她仍然看着霓的脸,抚摸着她胸口的本源,说:“……对不起。”
她身体都开始有点发软。霓分不清这到底是姐姐挠的,还是这句话的问题。深渊的恶魔语没有这个词,但她居然一瞬间还是理解了这个刚刚造出来的词的意思,简直默契的令人吃惊。
她下意识呲了呲牙:“……为什么?告诉我啊!为什么?!”
季仍然只是盯着她,从漂亮的宝石似的瞳子里慢慢溢出泪水。她开始确信季真的没有要在这个时候伤害她的意思,犹豫中伸手轻轻抚摸姐姐的脸。她的脸也很柔软——果然不是冰做的啊。
她顿了顿,手往上移,轻轻擦掉季的眼泪:“……我还真搞不懂你。”
对方将脑袋埋在她怀里。她现在才发现其实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肌肤紧贴,而且本源相对,令她浑身都不舒服。但是那种冰冷的触觉,却让她忍不住想要将季也变成自己一样的温度。
她半晌才抬起头来。
搞毛啊。本来要来杀掉自己的仇敌(姐姐)的,现在居然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真他妈的是搞毛啊……当然现在是可以完全杀掉她的,但是……
她的手握住了季的腰,但是对方仍然这么露出格外脆弱的一面。她想要是季的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季肯定要杀对方全家才够了。但是她全家只有季,所以当然没可能。她没再想下去,因为再想下去只有姐姐一个词会回到自己的脑海中。
霓说:“所以……你是因为我否认了我是你的妹妹,所以才……”
……哭的吗?
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霓勉强觉得她是默认。
她抱着姐姐有好一段时间,气氛也随之越来越冷。霓顿觉得尴尬,心想前几天自己还被季从这个城堡放逐出去,成为猎物……现在就变成这幅德行。她确实很不能理解。
如果要说姐妹是这样的话,那她还真的不太想当妹妹。不过,她也不想否认,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姐姐。
她试探性的伸出手,抚摸上季光洁的脊背。虽然季在人类里应该算高挑,但是在她的怀里当然娇小玲珑。季没有动作,任由她模仿人类的动作来安抚自己。
她继续试探:“所以你还在哭……吗?”
季抬起头,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但是眼泪确实止住了。霓犹豫了一下,还是稍微放开她。季侧靠着手臂,靠在她大腿上。她脖颈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又像漂亮的人偶似的。那份美丽毫无折损,又如同自愈似的呈现出来。
季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她看,她心里一阵哀叹,突然理解了这是什么眼神。
她只好继续找话题:“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话题烂的可以,但是她怎么知道和季说什么。而且,季的手还紧紧握住她的本源,她一阵恼怒,也非常孩子气的反手握住季的本源。季说:“对不起。”
她这个话音仍然冰冷无情,完全不像是道歉。霓泄气一般浑身无力。她说:“为什么对不起?如果你要是想为多次伤害我道歉,那我现在就杀了你。我不需要这种答案。”
季低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你一定会知道的。现在我还不能说。”
她更加脱力,但是季仍然抓住她的本源,像害怕她逃跑似的,她当然也跑不了。她明明动作僵硬机械,但是霓总觉得她小心翼翼的,透露出无助感。她觉得自己开始渐渐和季有种神秘的心灵感应。
她放心不下,于是抓紧机会问:“那你到底今天想要什么结果?”
她不知为何渐渐开始能够读出季脸上的表情,这好像有点不妙……
季说:“我没仔细想过。我以为我会被你杀死。”
她深呼吸一口气。霓紧盯她的脸:“你他妈疯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确实想杀了你?然后你和我说你都做好了必死准备,你想自杀??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个你用来自杀的工具!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季撇过头去,她用手把姐姐的头扭回来,像是想看看她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似的盯着她铜红色的眼睛看。霓恼火的说:“看着我!你有什么好害怕我的?你竟敢移开视线……”
她们俩的脸凑的很近,近的她几乎能从季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她微微呲出虎牙。
季说:“但是我很……我把这种情绪称之为高兴。我并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感觉。不过,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了。”
她突然意识到这女人可能并不能理解感情,只是拙劣的在表达什么。这确实有点难以理解,但是霓现在才觉察到异常。这女人和自己不同。自己轻易地能够理解人类的感情,但是她不行。
虽然这完全不足以解释当初的一系列行为,但是她还是意外的软化了。霓长叹一口气,伸手握住她抓住自己本源的那只手,开始试图亲吻她。
这很本能,而且类似于一种亲人……或者更加亲密的人之间的一种接触性的安慰。她看过很多次人类之间这么做。她强迫季看向自己,然后轻轻亲吻她小巧而柔软的嘴唇。
季的唇瓣柔软而冰冷,她专注的几乎没有察觉到季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霓有点生气,于是将对方的脸捧起来,也很不得要领的撬开对方的嘴。她吮吸姐姐的舌尖,季微微握住她的腰,她没在乎,将姐姐压倒在毯子上,像野兽寻找食物似的掠夺。
到最后这绝不算安慰了,她们俩都心知肚明。季伸手将她拉的更近,她权当她们俩已经是朋友(好吧亲人,闺蜜,随便什么都好),于是没有抗拒。
但季用手指推开她的嘴:“你是在教导我吗。”
她舔了舔虎牙,对方的味道固执的留在唇齿之间,她想别的种族之间姐妹会这么做吗,于是觉得这行为可真恶心,轻笑起来。她说:“我?哼。我可没想到强大到你这个份上的人居然在情志上幼稚又懵懂,和我真是天差地别。我能够轻易地摧毁人类的心智,这对我来说可太有趣了,可惜你不懂。”
霓这话说的不怎么留情面,但是季显然没在介意。她望向窗外,眼里只有空洞。她伸手控制温度,冰块剧烈的撞击熔岩,温度在灼热和冰冷中来回摇摆,下方的生灵们哀嚎起来。但是这里水分稀少,再怎么控制也只是水汽。
季说:“有的时候,我会找来人类。让他们给我做出解答,但是我觉得那是我应该自己去面对的事情。我不可能一辈子逃避。”
霓抓起她的睡衣,胡乱的给她打个蝴蝶结绑上。衣服被她打的丑的要死,还半露不露胸部。季平静的扯上衣领,霓权当自己没看见。她说:“这个我倒是不懂,不过……说句实话,如果一开始我们能这么坐下来聊天,问题会消失很多。”
季只是叹了口气。她说:“我之前拿到了一件……人类的玩具。”
霓不可置否,点了点头。于是季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来,放在面前的地方。她拿出一张黑色,薄片似的东西,挂在上面,摇动把手。音乐从那个金色的喇叭似的东西里传了出来,伴随着雨的声音和叮咚声,听起来很和平。和平的简直不像深渊的氛围,因此很虚假。
她们俩坐在一起听。
霓说:“你有去过人类世界吗?”
季轻声回答:“这个以上的世界,我没有去过。”
“我想去。”霓说:“我想要——将深渊的限制完全解除,我想要自由的来往在以上的世界。”
别人听起来实在是在吹牛皮,不过季听完之后也只是将脑袋摆过来,说:“是吗。果然是你呢。”
霓轻轻皱起眉头:“我很认真的和你说我的计划啊。别用这种敷衍的态度啊。”
季说:“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呢。财力,物力,或者是我,你想要调用吗。”
她察觉到姐姐似乎在开始学习对话的模式,不知道这是好事抑或坏事(从以后看来确实是对她而言的坏事就是了),不禁摇动尾巴。季将尾巴摇过来,轻轻的卷上来。她也没抗拒,内心有种自己是教育小孩的保姆似的奇妙感觉。她们俩的尾巴卷成一团,像嬉闹的猫。
她短促的随着音乐旋律哼了一段,然后接着说:“那……倒不用。我自己可以。如果你不……一直那样的话,我应该会更快一点吧。”
她们俩好一段时间没说话,直至音乐停了。季说:“要继续吗。”
“嗯。”霓低头看自己的手:“我挺喜欢的。”
在曲子的第二副歌开始的时候,她和季以一种特别像小孩之间亲昵的姿势接吻,她发现季真的在学习。至少这一次,季将脸稍微侧过去,以便两人不要互相撞到鼻子。她试图寻找一种所想象中的甜美的感觉,不过实际上两人只是觉得这个行为特别亲密,而且带有某种意味,所以接吻而已。
她一边心想着果然人类写的小说都是骗人的,一边微微眯起眼睛。姐姐的唇舌柔软如同无物,她不由得越亲越往下压。季握住她的手,操纵她的手指解开蝴蝶结,探入衣服中。她没有拒绝——她无法拒绝。
她越吻越动情,轻轻握住姐姐的身体。
季说:“你现在还想杀掉我吗。”
霓报以一声特别没意思的哼哼,其中意思可能是觉得季说了句废话。
季于是歪头说:“想要杀掉我的话,来吧,变得更强。你还不足够强。让我来教导你,让我来帮助你。”
她的肩膀渐渐塌下去。霓说:“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
“你将一切都踩于脚底下的时候,我会心甘情愿献上一切。”季说:“我本来是计划这么说的,不过现在说起来可能有点奇怪。”
霓说:“那再抱一下。我知道!有点恶心,但是……好吧,我果然是你的妹妹。”
这句话很显然让季很高兴,她也因此确认了季确实并不是再说假话。于是季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她也把姐姐抱起来,放在腿上。季在她耳边轻声说:“现在气氛很好。”
“嗯?”她没反应过来。
季的手指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向上。她被摸得浑身不适应,但是并不讨厌,于是任由她一直摸上自己的眼皮。她能感觉到季的耻骨压在自己的大腿上,有股……奇妙的意味。季说:“你知道小说里怎么描写这种气氛吗。”
“我可没时间像你似的收集些人类的小说……不过我确实看过。”霓说:“所以呢?”
她总算开始意识到另一个意味上的不对劲的时候,季已经用尾巴把门锁上了。她顿时间头皮一紧(很不妙),然后她在三秒之后意识到季的意思,顿时龇牙:“啊?啊?你,想和我做?做……?”
季报以毫无感情的表情:“我以为现在是应该做这个的时候。”
“…………”她的脸红了。虽然看不出来就是了。
季将她的手紧紧握住。霓低声说:“我都说了别乱看人类的小说啊!什么感情冲突之后就应该做一场,什么做一场就能获得爱情,什么灵性肉的交流,你……你可是恶魔啊!”
但是姐姐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她简要的说:“作为恶魔也会遵守人类的道德观吗。”
霓叹了口气。
她说:“我们俩他妈的都是处吧?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做这件事?”
季说:“那很适合共同进步。”
所以她俩现在面对面坐下来——季还没穿衣服,显然也不打算穿。她的本源联结仍然在平和而微妙的散发出规则的波动,这种波动让霓觉得不怎么自在。她的波动混乱,疯狂,类似于一种更加本能的东西。她们俩天生就应该不对盘,居然是姐妹,真够好笑的。霓没笑出来,眼神冷漠的看着季。
她说:“聊点别的。”
这句话是季说的,霓当然不敢在这位恶魔面前稍微进言一句别的。她眨了眨眼,就说:“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本来是仇敌的两个人厮杀的不可开交,属下都死的七七八八(虽然说在深渊死仍然是不被允许的),现在却面对面坐着,心平气和——这本来就已经奇怪的要死了。不过季不在乎,她只是眨眨眼,就说:“我不会动手。”
她也确实在看着霓,只是这眼神里空洞而冷冰冰的,完全不知道她是否在看自己。还是在看别的什么装饰品。所以这句话听起来一点也不让霓有什么感动之情。霓轻笑一声,说:“所以你就看着我?”
季说:“好吧。或者你想做点什么也可以。”
她话音刚落,那女人就像蓄谋已久似的,露出了疯狂的笑意,向她爬了过来。说是爬倒不如说是捕猎,那女人露出森然锋利的牙齿,连身体也变成怪物似的,以三对眼睛注视不怕死般裸露出本源的季,以毒蛇一般嘶嘶的声音说道:
“我要宰了你。"
她狰狞大笑,但很意外的没有受到什么抵抗,只一个飞扑轻易的把季压在身下。完全恶魔化了的身体变得漆黑,也更加巨大,已经失去了人形。这是为了近战做出改变的身体,能够轻易地撕碎眼前的一切。但是她没有那么做。
霓用力拧住她的四肢,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竟然敢在我的面前袒露本源?”
季仍然面无表情,就仿佛被那漆黑的爪子拧住的不是她的手脚似的。她的姐姐——她的仇敌,如今丝毫不觉得有危险似的,仍然冷冰冰的说:“你不会杀我。”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在姐姐耳边低语:“不会?为什么不会?”
她将姐姐的手一并提高,用一只手抓在上方,另一只手空出来沿着季那一块本源轻轻滑动。那像是一块嵌入季体内的冰似的结晶体,虽然透明,但她完全看不清里面的内容,于是用爪子轻轻挠动。季的皮肤和晶体在边缘和缓的融合成白色,非常怪异,凭空给她增加诡异的美感。
霓用黑色的爪子沿着边缘滑动,发出咯吱咯吱,嚼碎冰块一样的声音。她威胁似地说:“你知道的……如果我稍微用力一点,你可就回归深渊了。”
深渊里诞生的恶魔无法真正死去。它们即使本源被捏碎,也能重生……只是根据本源破裂的程度来决定重生的姿态。如果是霓捏碎的话,她一定会把季捏成一千粒碎渣,让她永远也不可能收集回所有的能力,变回恶魔。
但是她迟疑了。霓盯着她赤红色的眼睛,喉间发出威胁的声音。
季被她以非常耻辱的姿态抓在垫子上,本来这个姿态是个有点审美的朋友都应该立即进行下一步行动,但是她们俩现在维持这个姿势停在这里,互相对视。
霓感到咽喉深处传来灼热的喷息,仿佛恶意就要涌上来。她盯着姐姐标准的几乎是美人模板的脸,试图看出她的神情。但季却闭上眼睛:“那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她大为恼火。一种浓烈的,本源似的火焰猛地冒上心头,霓低头恶狠狠地咬住她的咽喉,从喉咙深处吐出恶意:“嗯?”
但是她果然还是看见季睁开眼,那对空洞而无神的眼睛盯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季的血从被咬穿的伤口处渗出,染红了她的牙。她大为震惊,一方面是居然那么轻松的伤害到了季,一方面是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了,季居然真的没有任何反应。虽然咬掉她的头,季也不会那么快死,但是——她只要稍微用力……这种甜美的屠戮感会立刻属于她。
季仍然没有表情,霓忍不住想:这个女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有表情?
她不知道。霓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稍微松了松口,血沿着外露的牙落到舌尖,有股奇妙而烧灼的强大魔力感。这又确实是季的魔力。
那女人会抽自己的血出来做什么诱饵吗?霓不觉得。所有的线索揉在一起,都在告诉她这是季。
可是季为什么……
她低头看去。季被她拧住双手举过头,全身上下赤裸一片,白皙美丽的像柔软的梦。只是她纤细的像天鹅似的脖颈上一片血淋淋,被霓交错的犬齿咬开的伤口外翻,却形成了进一步的诡异的美丽感。霓还是没办法接受姐姐这种异质的美丽感,于是眯起眼睛。
她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轻声说:“我还以为你看见我脱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霓恼怒的皱起眉头,朝她低吼道:“别调戏我!我可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而且和你他妈的搞点什么玩意!”
季没有任何表情,冷冰冰的注视她。她憎恨这种表情,干脆用一只手拧住季的脑袋。季那张陶瓷娃娃似的脸被她用黑色的手分割开来,支离破碎的像摔碎了似的。她觉得很有趣,于是闷声笑起来。笑声里当然只有厌恶。
霓轻声说:“哦,你可能不记得就是了,当初你在格莱斯特……对,应该就是那块鬼地方的你下属的城堡的悬崖边上,你踩住我的背,然后用这只脚……”
她的尾巴卷住姐姐的左脚:“干净利落的把我悬空的脑袋一脚踢了下去。”
从她漆黑的指缝里露出脸的季仍然没有任何感情,而且她吐字很清晰:“是呢。那全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才……”
她狂怒起来——到底为什么她已经搞不清了,但是那肯定是一阵剧烈的怒火,她连声怒吼道:“闭嘴!闭嘴!”
她的三条尾巴激烈的卷上季的身躯。即使这样像是要被拆散了身体似的,季也只是从她的指缝中透露出毫无表情,空洞的表情。是这女人的妹妹——根本就……不。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要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啊!
本来并不觉得耻辱,但是被这女人一再的强调这点,她的怒意突然被点燃。
霓竖起眉毛,在气温变得灼热的房间里低吼道:“你的妹妹?不过是一起出生而已,别用那么恶心的词语称呼我!”
那一瞬间季的脸上露出同样被割的支离破碎的表情。
她大吃一惊,甚至比当初任何一次都吃惊,猛地跳开来。
但那女人只是躺在灰色柔软的毯子上,脸上露出像是那种人类称呼为冰淇淋的东西融化了的的表情。她的五官轻微的位移,像是在学习皱在一起,但是完全学不会似的。季那张漂亮的脸只是那样露出表情,就让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季说:“……你是……我的……”
霓感觉灼热的空气如今也像冰块一样坠入胃部。她没意识到,但是还是说:“你……你等一会……你,为什么……”
她确实搞不懂。她也理应搞不懂。
她怎么可能搞得懂季为什么在哭。
那对铜红色的眼睛里仍然是空洞的,因为五官现在还是学不会表达难过,但是季只是在哭,就好像这是个动作,被命名为:从眼睛里流出泪水,而不是叫哭。
眼泪像水渍一样,在她那张洁白的脸上只留下了一点点痕迹,很快就蒸干了。但她仍然在哭,大睁着眼。她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流露出无助感。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去。霓手足无措,她搞不懂为什么,这一切都让她完全无法分析。她可以分析一只地精为什么要偷窃主人的宝石,她可以分析魔龙的去向,她可以分析一场战争——但是她的姐姐,她永远都搞不懂为什么。她搞不懂,绝对搞不懂,一辈子也搞不懂。
她感觉那块冰还在下坠。
还不如杀了她比较痛快。
霓试图控制一点点场面:“所,所以……你……”
她发现自己的舌尖也被冰粘了起来,牢牢地贴合下颚。她费了很大力气试图发出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季只是看着她,眼泪一路流,滴落在她纤细白皙如月光的身上,一直落到毯子上。季说:“……是我的错。”
她缓慢的低头,像有人按着按钮去遥控她似的。季低声说:“我……一直都,不承认你,所以……”
想要抹消我,想要抹消我这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霓用唇形补充她的话,她发现她们俩真的是姐妹,在这块也非常默契。
所以今天突然来认我,想要用一瞬间的什么温情来抚慰我,才会失败,你连这点都想不到吗?她想说,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总感觉季不是这样的人,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意外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她之前就认识季,不,她……当然是出生之后才认识自己这个强大的姐姐的。
她的视线粘在季娇小的肩膀上。掉落下来的人类在临死前的哭泣和哀嚎,都会导致肩膀抖动。但是季仍然坐在那,身体毫无摆动,像个被做好之后就丢在那的娃娃。
娃娃才他妈的不会哭。
如果这**他妈的**是什么该死的同情心的话,她要吐了。
但是她没法抗拒季的所有一切。即使她根本搞不懂今天这种转变是为什么,她还是……
霓一瞬间掠过死了也没关系的想法。她没多想,带着厌恶和奇妙的心情坐在季的面前。那女人只是看着她,五官都开始因为试图表达感情开始有点错位。霓长叹一口气,开始觉得刚刚那个想法有点傻,但她深吸一口气,也不多想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或者现在只是想骗取她软弱的一面,然后再来宰杀她。她只是低下身子,伸手将季抱过来。
季在她的怀里娇小的像个孩子。
她用手托住姐姐的脖子,使劲把她按在怀里。